荣氏兄弟之恶人自有恶人磨——朱小蛮
朱小蛮  发于:2014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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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口,很公平。两个人默默地把这根烟抽完,项鹰拿起钱包,打开看里面的照片。

荣谨行凑过去看了眼,看到一张两个男人的合影,一个是项鹰,另一个是个陌生的英俊男人,男人搂着项鹰的肩膀,非常的亲密。

能把合照放在钱包里,这个人在项鹰心中的地位一定不简单,尤其是在做`爱过后,怎么看,都像是项鹰喜欢照片里的人,但对方不喜欢他,所以他才会在做完后觉得愧疚,

“身体已经出轨,再看照片忏悔有屁用!”荣谨行背过身,他吃醋了。

项鹰就像没听到那句话,阖上钱包说:“刚才你好热情,一直缠着我说还要。”

荣谨行脸色一红,没好意思提药,结结巴巴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那……那是因为很久没做了。啊!项鹰你王八蛋。”

腰本来就快要断掉,入口也疼的厉害,该死的项鹰还把他翻过来,不留情面地打他屁股,震得他哪里都痛。

“你再装给我看看,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我他妈喜欢你,我想干你!”刚才看照片的项鹰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对待自己却如此粗暴。荣谨行想起认识项鹰起,对方就没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虽说目的是对自己好,行动有些过分,但自己正在改邪归正的道路上前行,为什么他就不能对自己也温柔些。吃了醋,心里极度不平衡,荣谨行来了劲,骑到项鹰腿上,掐着他的脖子逼问,“说,照片上的是谁?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荣谨行没有使劲,一切不过是威胁,很苍白的威胁。说是撒泼,更像是撒娇,项鹰揉了揉他的乱发,言语中有几分安抚,目光也温柔了些许:“过几天带你去见他。”

刚才许的愿,现在就实现,荣谨行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真的?”

“这还能有假?”项鹰使劲捏着荣谨行,看到他张牙舞爪的模样,眼睛里闪过一丝久违的放纵。

到最后,反倒是荣谨行忘记继续追问项鹰相片里的人到底是谁。

21.

正式转入管理层的第一个周末,大清早,荣谨行就被项鹰一脚踢醒。

自从那晚下药不成,反倒害了自己后,荣谨行恬不知耻地霸占着床,项鹰没有多话,随他去了。

只是每天早上屁股上总要挨那么一下,荣谨行早已习以为常,他揉着屁股,眼都没睁,嘟囔道:“难得睡个懒觉,你就别在练你的佛山无影腿了。”

“我带你去见他。”

他!

“唰”的一声,荣谨行睁开眼,这个是他是谁,不用说,他们心知肚明。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一件件挑选最满意的衣服,荣谨行一边对镜比划,一边在心里抱怨,该死的项鹰不早点儿跟他说,他好去商场买套新衣服回来,万一被“那个他”比下去,该如何是好。

直到坐在车上,荣谨行还在不太自在的扭来扭去,整理自己的衣服,他没什么信心,怕比不上项鹰钱包里的那个人。

项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感到很好笑,忍不住想要使劲捏荣谨行的脸,把他捏红,听到他嗷嗷痛叫才满足。他这个人,总能激起项鹰的施虐欲。

越野车在马路上奔跑,由繁华热闹的街头驶向偏僻的方向。荣谨行看着窗外道路景色的,绿树葱葱,环境超好,该死的项鹰竟然是金屋藏娇。他咬牙切齿地挠屁股下的坐垫,直到达到目的地他才一脸惊愕的停止下来。

公墓……

荣谨行设想了无数个结果,唯独没想到项鹰回带他来公墓。

刹那间很多想法一起涌现出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项鹰的恋人葬在这里。跟一个死人抢男人,难度太大,荣谨行没有十足的信心弥补那个消失的人在项鹰心中的地位,“失去的总是最好的”这个道理谁都懂。

沿着公墓的石阶往上走,这里安葬了很多人。新的墓碑前有人在哭泣,他们不能接受躺在里面的人已经死去的事实,用哭泣在表达自己的悲伤。老旧的墓碑前,有人在烧钱,平静的模样早已接受的死亡的讯息,脸上写着缅怀。

那么,写在项鹰脸上的会是什么?

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荣谨行上前几步,超过项鹰,转身查看他的表情。

项鹰的脸上很平静,平静到荣谨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怎么了?”项鹰问他。

荣谨行摇摇头,等项鹰路过自己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瞎扯道:“我害怕,这里有很多鬼。”荣二少从来不信这一套,此时他倒希望有鬼了,这样就能让那个人看到,项鹰现在是他的。尽管刚才很担心,但荣谨行对自己有信心。

荣谨行自以为隐藏得当的宣告所有权,全然不知,这一切早被项鹰看透。

项鹰扯了下唇角,微微一笑,任由荣谨行牵着自己,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继续上爬。每一次来到这里,每踏一级台阶内心的懊恼与悔恨会让他无力,即便父母没有怪罪过他,可项鹰总觉得弟弟的死亡,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从来都是一个人来,害怕自己的内心被人看穿,直到把荣谨行带到这里,项鹰才开始困惑,当然自己的脑袋是如何一热,主动提出带他过来?

也许是荣谨行跟弟弟很像,也许是荣谨行的手让他有了依赖,从而第一次不惧怕来到这里。这个效果,在提出带荣谨行来这里时,项鹰没想到会发生。

墓碑上的照片不算很旧,下面有墓主人的名字和生卒年月,荣谨行看着墓碑上红色的“项廪”两个字,很不厚道地松了口气。

“弟弟你好,我是你哥的姘头。”没有一丝一毫地调笑,荣谨行用唱国歌时的庄严,一板一眼的介绍自己,只是用词,不太庄严。

沉重的心境骤然间松弛一些,项鹰推了他后脑勺一下:“别在我弟坟前瞎说。”

“那我说什么呀?弟弟,我是你嫂子?”

项鹰拿他没辙,摇了摇头,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和每个字。

“他……”荣谨行没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项鹰一眼。

项鹰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说:“车祸死的,吸毒后飙车,当场死亡。”

“……”照片上的人笑容阳光,荣谨行以为,他是病死的可能性会大些,没想到事实大相径庭。

“小廪比我小几岁,家里的每个人都很惯着他,等到发现他养了一身二世祖的臭毛病的时候,改起来已经很难了。”项鹰坐在地上,看着墓碑说,“其实硬改是可以的,只是下不了狠心。我总想着下次,下次一定不给他钱,让他一无所有了,碰碰钉子,才知道听话,谁知道上天没给我这个机会。”

“所以你就狠心让我一无所有,让我不停地碰钉子?”荣谨行此刻的心情很古怪,既高兴,又不高兴。

“不狠心,我怕你哪一天会死。”

不高兴的情绪散去一点儿,荣谨行又说:“那为什么偏偏是我?”

“你自己撞上来的。”项鹰实话实说,在楼顶不小心错上他,到最后知道他的恶行,一切就像是天意,项鹰几乎以为是上天把弟弟还给他了。不过在进一步的接触后,他才明白,不是,荣谨行和项廪是两个人,无论性格还是爱好,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同。

“幸好我撞上来了。”项鹰抬头看他,荣谨行指着旁边还没有卖出去的墓地说,“要不是你,说不定哪天我就睡在这隔壁了。”其实荣谨行更想听到的解释是──因为喜欢。

虽说是开玩笑,可想到说不定哪一天,荣谨行也跟弟弟一样以死亡的方式离开自己,项鹰平静的心立刻被揪住,窒息一般,他不能接受荣谨行的死,完全不能。这种怪异的感觉,项鹰把它归结于荣谨行实在太像自己的弟弟了,可这个道理说不通,继而项鹰又找了个理由,养久了的宠物都会舍不得,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同伴。

“不许乱说话。”项鹰阴沉着脸的样子很吓人,荣谨行吓了一跳。

“我不会死的。”荣谨行赶紧保证,没皮没脸地又加上一句,“你还没跟我说,你也喜欢我。”

项鹰如愿捏红了荣谨行的脸,荣谨行挥动着手大叫着:“弟弟救我,你哥欺负你嫂子呢。”

“快滚吧你,别教坏我弟弟,万一他在下面找一个男鬼,我拿你试问。”

跟荣谨行来了这么一出,项鹰轻松不少,拽着荣谨行下山。荣谨行不愿意走,非说要有话要跟项廪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跟我弟弟又不熟。”

“我跟你熟啊,再说了,来得多了,就自然熟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带你来?”

荣谨行哼了一声:“你不带,我自己来。”

22.

知道项鹰钱包里照片的上的人是他的弟弟后,荣谨行没有丝毫的松懈感,反倒更加郁郁不堪。项鹰也从来没说过是否喜欢自己的话,无论如何自我宽慰,只要一想到最初是因为弟弟,项鹰才管教自己的,荣谨行的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没有底。就像经历了一场很重要的考试,考完了,考试的人觉得答的很不错,但没有拿到成绩单,确定自己确确实实考上之前,总会不安。

荣谨行正处于考完试,等待成绩的阶段。

上班忙碌的时候还好,闲暇的时间里,总忍不住乱想,晚上给小白洗澡,洗一半也会忘记,任由小白把洗面台弄的到处都是泡沫。

“发什么愣?”总也等不到他们出来的项鹰,进来把快要从洗面台上跳下来的小白抱起来,丢回面盆里。

“没……没什么。”荣谨行猛地回过神,“在想工作的事。”

“嗯。”项鹰不疑有他,一起帮忙给小白洗澡,“下午我看到你哥了。”

荣谨行动作一顿,很快回复正常,看似不经意地问:“他在干什么?”

“跟梁越在外面买东西。”

“哦。”看样子荣谨言没有回家,兄弟俩同样被撵出家门,荣谨言明显比自己过的好,身边也有个两情相悦的人陪伴,荣谨行兴致缺缺地给小白揉毛发。

“你爸最近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荣谨行郁闷地低头,何止是父亲,就连母亲也没给他打过电话,做错事要受到惩罚,荣谨行离家多日,不知这惩罚何时才能到头。

“你很沮丧?”

“是啊,我想家了。”虽说父亲对他很冷淡,母亲也不太称职,但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家,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回不了家的感觉是不是很糟糕?”荣谨行以为项鹰会安慰自己,无精打采地点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没想到项鹰笑着说他活该,“你知道当年因为你母亲的一句话,就把荣谨言撵走时,他的感受了吧?”

“你……你到底帮谁?”

“要看谁值得我帮。”

这简直就在申明他项鹰是站在荣谨言那一边的,本来因为项廪的缘故,荣谨行就够心碎的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刀在等着他,连续身中两刀,荣谨行快要伤亡了。

“近期你表现不错,说不定,我也会帮你。”项鹰补充的这句话,是最好的止血神药,荣谨行鼻子一酸,抱住项鹰哼哼。从天堂低落地狱,在做错那么多事后,还有一个人真心愿意帮自己,管教自己,真的很让他感动。如果可能,他奢侈的希望这个能一直站在自己身边。

“拿开你的手,弄脏我的衣服了。”一手的泡沫都糊在项鹰的衣服上,真是受不了。

“脏了就换啊,又不是不能洗,让我抱一下会死啊。”荣谨行声音里透着浓重的鼻音,他的头埋得很低,看不出他是否哭了。

项鹰无奈的叹气,眼睁睁地看着衣服上被荣谨行印下一道道水印,小白从洗脸台上跳下把卫生间弄的一团糟。

唉……看样子,他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为了能让项鹰一直站在自己这边,荣谨行最近格外的乖,除了上班下班,带小白遛弯,日子过得异常安分守己。只是这样还不够,项鹰至今没有表态,荣谨行困惑自己在项鹰心中的地位,他非常在意,他到底是不是项廪的替身。

重复不断地对自己说,不要瞎想,却总是控制不住。有些事一旦冒头,得不到解决,就会永无止境的瞎想下去。现实不是八点档电视连续剧,他荣谨行不是项鹰爱人的替身,可偏偏,两人熟悉起来是因为自己跟项鹰的弟弟很像,亲情跟爱情,啊呸,荣谨行迷茫之际,倒希望自己是项鹰情人的替身,真是越想越糟糕。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还是隔壁的人提醒,荣谨行才听到响声,拿起来接通。

“你爸不叫你回来,你是一点都不着急吗?”

听到李慧玲的声音,荣谨行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接下来听到的,带着明显责备的话语,更是让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妈。”荣谨行礼貌地叫了一声,“我着急有什么用,再着急,爸也不会让我回家。”

“他不让你回来,你就等?你怎么这么没出息,道歉会不会,连想办法都不主动,活该你爸撵你走。”

“妈!”荣谨行气愤地大叫,离开家几个月,根本没有接到李慧玲一通电话,也不知道他妈妈怎么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来了一通电话,不是正常母亲该有的关心,反而是用无休止的怪罪。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没事我先挂了,我在上班。”荣谨行不想跟她说话,她甚至没关心过自己过得好不好,自己一个人身无分文在外面游荡,李慧玲怎么可能不知道。

“怎么跟我说话的?”李慧玲的声音尖锐到刺耳,荣谨行把电话拿开一段距离,“我听说你在项家的酒店工作,你跟项家儿子关系很好?”

“嗯,还不错。”提到项鹰荣谨行忍不住笑起来,他已经爬上项鹰的床了,两人的关系岂止是还不错能形容的。虽然说近日来荣谨行因为不确定项鹰是否喜欢自己的事情而烦恼,但好歹认识项鹰这么久,除了偶尔几次他回家吃饭,荣谨行可从来没见过他哪天不回酒店顶楼睡觉的。至少,他可以确定,项鹰在外面没有人。

“项家实力雄厚,跟他们搞好关系,对你以后继承荣家企业有很大的帮助。”

“妈,家里还有哥哥在,轮不到我。”

“没出息的东西,成事在人的道理你不懂?荣谨言已经跟梁越在一起,他俩生不出孩子,就这一点,就能在你爸跟前减很多分。”

“可是妈……”荣谨行提醒她,“我也喜欢男人。”

“你那些都是玩玩,只要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对公司的发展有帮助。到时候再到你爸面前低头认错,他怎么可能不原谅你?”

“我不喜欢女人啊。”

“我管你喜欢不喜欢,娶回来好好对待人家,外面有什么动静别让她知道,要是知道了也没关系,你衡量好轻重。现在这个年代,稍微有点儿钱跟权的人,谁不在外养几个情人……”李慧玲喋喋不休地在电话里说了一通,荣谨行神游天外,“听到没有?”

“啊?听到听到。”荣谨行揉着耳朵敷衍地应道。

“荣谨言的事我会想办法,这几天你等我电话,我安排安排你去相亲。”

“妈,哥他根本就不想争家产。”荣谨言根本看不上这些,哪怕是几亿元的资产,在他面前还不如一个梁越来的重要。荣谨行以前不懂,他玩世不恭,活在花花世界里,可现在他已然改头换面,以往对荣谨言做的那些出格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脸上烧得火辣辣的疼,内心懊悔的不得了,竟然对亲兄弟做出那样的事,活该被项鹰抽那几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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