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红没有言语,而是握住弄风的手腕,而弄风也习惯性的反抓住夜三红的手腕扭头对他说:“我今天忘记关窗子了,啊绿会不会跑出去啊?”
“啊绿?啊绿是谁?”夜四红一脸的玩味。
“是一条大蟒蛇,呵呵~是三红养的宠物蛇,很乖的,可是我怕没关窗子它会跑出来,吓到同学就不好了~”弄风又把头扭向夜四红这面为他解释道。
不管众人谈论了什么,夜七红与七八红都懒得去听,只是带着寒人的笑意欣赏着紧紧盯住弄风与夜三红握在一起手腕的蓝瑞看着,真棒,见鬼的,小豹子动怒了,呵呵~
弄风的话除了老七老八外,成功的吸引了其他兄弟,就连一改常态的夜五红都被吸引得竖起耳朵,看来,三哥已经每天开始灌输弄风,要他习惯与蛇同住了啊~大家的步伐都这么快,为何只有他夜五红还迟迟不见成效?
“哇哇哇快点给戈鸥哥哥让个位置了~”夜夜红的声音打断了夜五红的思绪,他竟没有抬眼去看已经来到桌前的戈鸥,这着实令其他兄弟和戈鸥一愣,不知道这个五姑娘是怎么了。
整张桌子就只剩靠窗位置的一个空位,小受们七嘴八舌的要把戈鸥让到里面坐,戈鸥脸色煞白,突兀的,夜五红起身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他仍旧什么也没说,而是顺势朝着窗外的景色看去,大家都觉得老五最近有些怪,这老大搂着美人闭关修炼,怎么老五也转了性?别人不知,只有戈鸥知道,夜五红这是在迁就他,他深深的看了夜五红一眼后走到了夜五红原来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整顿饭吃的有些压抑,不过对某些没心没肺的受君来说,吃的那叫一个欢天喜地,最开心的不过是夜夜红和布欢,其次稍微腼腆一些的就是米果和弄风,其他的男人都各有心事,都在暗暗琢磨着他们的未来。
“手链?”夜夜红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米果手腕上戴的大米手链,吵着嚷着要看看,米果下意识的缩手去挡,满脸的害羞。
布欢离着米果近,伸手一把就握住了米果的手腕通:“给我看看小破孩~”
夜六红刚要发威,夜四红笑呵呵的说:“六弟~”这声音甜的还真是能腻死人,夜六红想了想把满肚的怒意憋了回去,看不上四嫂就是看不上!
“米果爱六红爱米果爱六红?呀~爷爷的牙都酸了,不是吧?你刻的?”布欢不但大喇喇的读了出来,还带着某种程度上的质疑。
米果抿着唇笑着也不说话,半天才慢吞吞的说:“不、不是我刻的~”
“难道他刻的?”布欢指着夜六红大吼一声,惹得夜六红横眉立目的瞪着他,要不是看在四哥的面子上他非得一拳捏死他。
“没错,就是我刻,怎样?”夜六红洋洋得意,不知羡煞了多少‘同道中人’就这一条手链不知道事后闹出了多少事端来,当然这都是后话。
“呵~真是看不出,粗心大意的家伙也有可爱的一面~”夜七红嗤之以鼻。
“哈,那看来我们也可以做做善事的~一切皆有可能!”夜八红随声附和。
他们之间的蓝瑞却始终盯着夜三红抓着弄风的那只手看着,心里不知道是做何滋味,夜三红也毫不客气的冷眼扫了过来,蓝瑞又气又急,一直看着弄风和他小声不知道说着什么,那感觉,那感觉就是夜三红已经代替了他这个哥哥的存在。
夜七红与夜八红一人一只手的按在了蓝瑞的大腿上,时儿轻柔抚触,时儿施加压力,一旁的夜夜红傻傻的看着不知道七哥八哥这是为何。
没想到,蓝瑞竟然毫无征兆的晕倒了,吓了米果和夜夜红一跳,夜七红不满的瞪着老八道:“见鬼的佛兰克月,看我是怎么说的?”
夜八红也不甘示弱的回嘴道:“安东尼,至少昨晚你也是个刽子手!”兄弟俩毫无避讳这露骨的谈话内容,想必整个餐桌上就只有弄风和夜夜红听不懂是怎么回事,米果至少是懵懵懂懂。
自然的,蓝瑞与夜七红夜八红率先离去,弄风看不见,一脸焦急的拉住夜三红的手腕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知道夜三红不会理睬他,弄风又扭头问布欢:“布欢?发生了什么事么?”
“刚才你”要不是夜四红及时的捏住了布欢裤裆里的骄傲,恐怕布欢已经脱口而出了,痞痞的小男人吞了口唾沫又道:“那、那个,刚才夜七红和夜八红的爱人晕倒了。”
“哦~”弄风傻傻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叫道:“什么?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爱一个人吗?”弄风过于惊讶,这才后知后觉他的声音似乎是过大了。
“我、我怎么知道啊~”布欢实在不擅长说谎,吼了一嗓子抬屁股就走了,夜四红笑笑跟着离去。
“我们也走~”夜六红也起身拉起米果就走。
“二哥?二哥~七哥八哥他们两个爱一个人有什么不对么?咯咯~多热闹啊,在被窝还暖和咯咯~”夜夜红满眼的羡慕,似乎认为3P是件天大的好事,听了之后的夜二红也只得赶快拉着夜夜红远离是非之地。
“三?三红?抱、抱歉,可能是我思想短浅,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抱歉,我影响了大家的食欲”弄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甚至是尴尬,感情的事情你情我愿就好,人家都不在乎自己在这里惊呼个什么劲儿?现在搞得大家都没吃饱肚子就离席了,弄风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是可以接受一切新鲜事物的,只要不会和大家的节奏脱轨,他是愿意尝试新鲜事物的。
半天没人搭理弄风,弄风的失落更大,难不成三红已经无声无息的走了?他垂下头,眼光落在地面上,尽力的遮住眼底升腾的雾气,可是还是忍不住的要泪夺眶而出,什么都不想,只想赶快回到寝室抱住啊绿和他说说话,问他自己刚才是不是很过分,是不是真的影响到了大家?这不是他本意的,他是真的好想和大家融合在一起的~
060.大米风波
熟悉的手突兀的触上了他的嘴角,弄风一颤,便能清楚的感受到那指尖在他唇上的轻微波动,当那温柔擦抹他唇角的手指猛的戳入他的唇齿间时,一丝腥甜在口中瞬间划开,弄风这才晓得原来是他嘴角沾了奶油,只是——这根插入自己嘴巴里的手指为何要这种频率的动作啊?
“三?三红?”嘴巴里含着夜三红手指的弄风睁着大大的眼睛口齿不清的唤道,对面的夜三红能清楚的看见弄风粉红的小舌头贴在他的手指上的画面,心、在荡漾。
忍不住的当众调戏弄风一番,夜三红的手指宛如灵蛇一般的在弄风的口腔中作威作福起来,胡乱的搅拌、翻滚、滑移,摩挲着弄风的口腔内壁,拉出那透明的津液,这些都令弄风感到不适,他不断的咽着唾液,否则口水会顺着嘴角流出来。
“呜呼~三呜~三红?”弄风感到莫名其妙,可是,可是真的好怪,实在受不住的他开始用舌头向外推拒着夜三红的手指,最后干脆伸手握上夜三红的手指往出拔。
夜三红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是无声无息的,之后他主动在弄风的口中退出手指,然后拉着弄风的手腕走掉了,弄风的心七上八下的,他知道夜三红不怎么爱说话,他做的事情也都是好事,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刚才那样做会有什么原因?嘴角上有奶油那嘴里面还有什么东西么?????
最后,整个餐桌上只剩下夜五红和戈鸥两个人了,戈鸥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错觉,他觉得夜五红好像变了一个人,很沉默、很少言,而且也不在纠缠着他了,上课得时候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看,戈鸥不知道夜五红到底有没有把教授的讲题听进去。
回到寝室也是如此,夜五红很安静,不是靠在竹椅上看报纸就是躺在他现在极其简单整洁的大床上翻着杂志,似乎他在外面有了情人,总是会有短信给他发来,却没有电话,之后他就会穿得绅士郑重的离开寝室,多数都在半夜回来,也有夜不归许的时候。
最令戈鸥对夜五红印象深的是他有好几次都看见夜五红在幼稚园的外面发怔,那双疏眉细眼盯着那些欢腾的小朋友一眨不眨的看着,偶尔嘴角会泛起惹人注目的甜蜜微笑来。
他也喜欢孩子吗?
我想你一定是喝了酒,不然你不会这样甩着你的头……MIC男团的《GETITHOT》响起,戈鸥的视线微微朝着窗边夜五红那面瞄了瞄,他见长发翩翩的夜五红极其优雅的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一个喂字,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一扭头,夜五红就对上了戈鸥一直窥看他的那张脸,勾起唇角善意、客气的一笑,随后夜五红用布巾擦了擦嘴角后起身踏步离去了。
戈鸥没来得一阵不爽,看看满桌子的空位置,他忽然觉得他自己很好笑,不过在他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他的枕边放着一支蓝色的小礼盒,戈鸥想到能将礼品放在这里的只有夜五红,起初有些不屑一顾,可是烦乱的思绪总是烦恼着他,令他坐在书桌前怎样都无法集中精神,一直到了晚上半点多钟,忍不住的他还是走到了床边拿起了那支蓝色的礼盒。
打开来看,不禁要戈鸥的心绪一阵翻涌,大米雕刻的手链,和米果手腕上的一模一样,拿起来细看,不同,有不同,不同的是上面的刻字:五红爱戈鸥爱五红爱戈鸥……
他爱自己?可笑,可笑的男人!
装着五红爱戈鸥的大米手链盒子被戈鸥随意的那么丢在了床头不再理会,重新返回书桌前继续用功的戈鸥,莫名的产生一种塌心感,这令他可以聚精会神的学习起来。
布欢虽然没说,可是夜四红完全能在他的脸上看出小小的嫉妒,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夜四红这个扫把星实在抠门,不对他来点实际的,小气的连一颗米粒都没有送给他过。
对此夜四红只是装傻充愣,把布欢搞得气鼓鼓的,掐腰站在床上咒骂了他大半宿,又大战了大半宿佛山无影脚和黑沙掌,最后累得要死要活的布欢才老实的在夜四红怀里睡去,当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在手腕上发现夜四红连夜为他雕刻的大米手链,看着四红爱布欢爱四红爱布欢的雕刻手链,心像抹了蜜的布欢还口是心非道:“你大爷的,你真恶俗,干嘛抄袭别人的啊?几颗破米粒就像贿赂爷爷么?一点创意都没有~”
于是,在布欢的咒骂下,创意来了,夜四红又连夜为布欢赶制了一个雕刻大米的贞操环,这下把布欢气的哇哇叫,哪里还好意思拿着刻着四红爱布欢爱四红爱布欢的大米贞操环去炫耀啊?只得老老实实的带着那条手链,偶尔表里不一的炫耀一番,说都是夜四红死皮赖脸求他,他才戴上的。
夜二红自然也是连夜为小九九赶制了一套大米视频,那可是什么项链、手链、戒指、耳坠、脚链和腰链全套的,这下可把夜夜红乐坏了,极其珍惜的把这全套首饰都放到了他的珠宝盒里,舍不得一下子都戴齐全的夜夜红是每天换一个戴,六天后,布欢又爆发了,气鼓鼓的指着夜四红指桑骂槐,无非就是看你家二哥对小老九多好啊,他大爷的,他看着夜夜红的大米戒指就嫉妒的要死了,可是他还口是心非的说戒指好小家子气,结果第二天夜夜红又换了个脚链来,布欢还说呢,怎么不好意思戴了?然后夜夜红就伸脚出来给他看,等最后夜夜红说他二哥连夜为他赶制了这一套大米饰品时,布欢差点没被气歪了鼻子。
就为这事,布欢整天指桑骂槐夜四红,想起来礼找找茬,想起来就闹一闹,折腾的夜四红生不如死,最终的结果是布欢也七扭八歪的雕刻一条手链送给夜四红,说他这是别具匠心,虽然说的不是很直白,但是夜四红明白他那意思,他的意思是凭什么都是小攻送小受?爷爷我偏要反过来,嘿嘿~呃,夜四红无奈,这样的话他就技高一筹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以夜三红古怪的性子他本不搞照葫芦画瓢的送给弄风与米果相同的大米手链,主要是考虑到弄风眼睛的关系,所以他也同样连夜刻了一条手链套在了弄风的手上,他相信不用他说,当弄风摸出来这是什么时候他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最要其他人意外的是夜七红和夜八红竟然没有像夜四红那么低俗的给蓝瑞做什么大米乳环之类的不雅东西,看蓝瑞的左右手腕就清楚了,很简单的两条大米手链,兄弟俩的举动还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也包括蓝瑞他自己。
不知道夜大红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大米手链成了一种形式或者成为了他们夜家妖孽求爱的标识,他同样为完全丧失自信的荷童雕刻一条复杂繁琐的腰链,就是那种跳印度舞时需要再腰间系上的那种。
与夜大红的日夜相处似乎成了习惯,即便荷童在怎么不愿意,可每每当他不顾羞耻的在夜大红的身下达到高潮时,那股子愉悦是他这辈子都不敢去想去拥有的。
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还有交欢的权利,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也可以有与他同床共枕的爱人,这一切对他来说比天上的星星都还遥不可及,然而现在就近在咫尺。
夜大红对他说:他的身体是天赋异禀,就像夜大红身下也长了两根一样,夜大红说:他是他命里注定的人,他们的身体契合至极。
对,就是夜大红的这句话要有所动摇的荷童彻底的明白了,他终究是怪物,夜大红要的就是他这副怪物的身体来满足他的性欲,除了这个没有其他。
所以他痛恨夜大红,卑鄙的白痴连他无情的母亲都不如,他宁可听见最恶毒最绝情的真话也不要听这些虚情假意的话。
可是,可是荷童知道他的真心是什么,他真的渴望夜大红的体温,渴望夜大红给予他的温暖,即便这一切都是基于性爱之上,他也贪婪的想要继续下去,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这一切,一个吻?一句爱?一个拥抱?没有,没有,都没有过。
他是淫荡的,他是卑贱的,那些以骄傲编织起来的面具都是假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贪恋每晚的性爱,夜大红的技术会要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极致快感。
但、他是永远不会要夜大红知道这些的,万一被夜大红知道了他早已经被驯服,那么,这个男人还愿意把这场政府掠夺的游戏继续下去么?不要,不要,绝对不要夜大红知道他其实早已经愿意被他操弄。
残余的自尊要荷童不可以真正的对别人展开真心,即使沦陷了,他也不会要任何人知道,他自己偷偷的爱着就好,这样,就算有一天游戏结束了,温暖不见了,他起码还可以潇洒的转身。
061.天命已定
十月到十二月,不知不觉,不知不觉已就这么过了两个来月,大街小巷都沉浸在圣诞节前的欢乐气氛中,商家门口都贴满了各种圣诞老人的画报,摆放着挂满彩球和礼物的圣诞树。
深陷其中的荷童越发的纠结起来,每每来到圣诞节的前夕,那童年的不堪和沉痛的往事都会无法抑制的萦上心头。
夜大红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匆离去了,孤零零一个人缩在床铺上,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踏出寝室的荷童望着大门口出怔。
上一秒这个野蛮的白痴还说要陪着他过他们的第一个圣诞节呢,可是这一刻却将他丢在屋子里离去了,哈~骗人的,都是假的啊~
披着毛毯的荷童走到了落地窗前,他悄悄地掀开窗帘露出一道缝隙,素裹银装的世界登时呈现在他的眼前,路灯下那漂亮的橙色光线洒落在那厚厚的积雪上,令入眼的事物变得梦幻起来,珠光闪闪。
将眼光放远,冬季校园里的景色一览无遗,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灯箱,即使隔着玻璃窗,荷童都宛如听见了那三三俩俩学长、学弟的欢声笑语,看着他们嬉戏追逐。
心、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痛,可怕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的向荷童袭来,那年那月的记忆,被他深埋在心底的记忆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