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卧罪+番外——皇兮
皇兮  发于:201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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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身起床,将衣服穿上,不想刚套上衬衫,一转头,便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我。我笑了笑,毫不介意地展示我的身材,“你醒了?”

他饱含审视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你,尽管他还躺在床上,似乎毫无攻击性。

但我知道这个人不能小视,即使他只是躺在那里。

我泰然自若地把裤子套上,系好皮带。

“你的尺寸不错。”他的目光从我的上身移到下半身,最后集中到皮带下方,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如果其他人也许会被这种类似调戏的话吓到,但是我不会。“谢谢夸奖。”我大方回敬。

穆恬闻言并不接话,他又开始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穆总不打算起床?”我整理好衣服,发现他还在看着我,“这里的宾馆虽然服务不错,不过外面阳光这么好,我想,我该约穆总出去吃一顿。”

穆恬疑惑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疑惑什么。

穆恬自己开了一间公司,而且发展趋势迅猛,我不可能不知道。“说起来穆氏发展不错,也许不到十年,赵氏就要被穆氏踢到十里开外去了,驾八匹马也赶不上。穆氏的老总穆恬就是功臣,作为赵氏的继承人,这点事我要是还不知道,那赵氏也离倒闭不远了。”

穆恬看了我一会,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说。

“——不,”他摇头低声叹息,“赵氏的继承人,我只承认那么一个。除此之外……”他似乎还有些未尽之语,却不说出来给我听,只是摇头叹息。

没想到我还能被你纳入法眼,我的情人。

和自己吃醋的感觉,真是不好。

我拿出一根烟,点燃,放在嘴里,也递给他一根。穆恬摆摆手,“我不会。”说着,翻身下床,便去浴室梳洗。

骗谁呢?我在棺材里躺尸的时候,你可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我都没说什么。

这么一看,穆恬果然在除了赵明泽之外的人面前,都戴着一副面具过活。我期待着有一天,由现在的“我”亲手,将这副面具摘下来,供到我俩的床头,作为平日里谈笑的话题之一。

穆恬很快从浴室出来,俊俏的脸上,还微微有些湿,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裤。我靠在墙边,津津有味地看。

等穆恬穿戴整齐之后,他走到我面前,拿掉我嘴里的烟,冷冷道:“看够了没?”

我吐出烟雾,呢喃似的说:“一辈子都看不够。”

穆恬皱起眉毛,“你……”他眯起眼睛,却没把话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间,我笑了笑,把烟拈熄,也跟上。

“你不是说吃饭,去哪里?”

“我记得城东有一家西餐厅还不错,我已经定好位了,正打算带你去。”

“你什么时候定的?”

“昨天晚上,我们……了之后。”

“……我怎么没听见你打电话?”

“……因为你把我用完了之后,就不理我,直接睡着了。”

“……”

西餐厅确实不错,如果他能不把牛排弄得更腥,血气稍微褪色一点,就更好了。

“说实话,”穆恬说,“我没看出来这家牛排哪里好。”

我用刀子把牛排砍断,再粘了一个放进嘴里,囫囵吞枣一样咽了下去,“其实我也不觉得,不过这家店名起的不错,它还有一个传说。”

“什么店名?我没注意看。”穆恬把刀叉放下,优雅地把唇擦净。这是不打算再吃了。

“店名叫:共度一生。它的传说就是,只要一对分离很久的恋人,在此用膳之后,便会永远在一起。”

穆恬沉默了一会,又拿起刀叉,吃了一口牛排,下了个结论,“真俗套。”

我也吃了一口,点头承认,“确实俗套。”我微微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那你准备跟我永远在一起么?”

穆恬听了,动作一顿,放下刀叉,缓缓地,又开始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盯着我,这次他用了更长的时间,我等着他下结论。

包间挂着的钟,滴答而准确地将时间记载,我却不知过了多久。我选择这里,更多的原因,也是因为这里的气氛,客流少,代表着足够的安静。房间的格局,使你的说话声无论多小,对方都能听见。

还有它的酒,香醇,无知无觉,却能壮胆。

最终,还是穆恬打破了沉默,“我能相信一个刚见了一次面,就强暴我,还莫名其妙就向我求婚的人?”

我抿唇一笑,反问:“为什么不能?”

穆恬站起来,端着一杯酒,酒香沿着酒杯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那么,这就是我的回答。”他拿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动,酒杯在我的头上微微倾斜,酒顺着杯沿淌到我的头上,瞬间头发和脸都被酒给打湿。

我等着酒流尽,才用纸巾将脸上的酒渍擦了一擦。我想我该生气,该感到被羞辱,但我却发现我一点火气也没有。

我爱这个人,从第一眼见他,便迷恋他,直到生命消尽之后,我更了解他,知道他每一个行为之后深层的挣扎。他的痛苦,他的爱,我难以为报。

“我相信,这不是你唯一的回答。”

穆恬低沉地笑了,“我相信你是第二个了解我的人。”

第一个人,我想是赵明泽。

这果然不是他唯一的回答。

两天之后,我便听闻穆氏企业旗下的穆氏地产,也要参加本次A市中心某黄金地段的夺标,而在此之前,我早就已经上下打通关系,务必将此地段拿到,胜,则数亿到手,败,则该血本无归,赵氏地产的资金链断裂,一个不小心,还可能动摇集团的根基。

这次我已经在明面账上,已经扔出了近亿的预算,另外地面下的运作,更不止一亿。

穆氏地产要从这里面分一杯羹,甚至夺标成功,拿下这笔大生意,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穆恬,难道你没见一旦赵氏参加的生意,从来谢绝他人掺一脚么?

小心你血本无归。穆氏的根基,可没有赵氏基业硕大,枝繁叶茂,一不小心,可能你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了。

可是我却得到了穆恬成功拿下该地段的标的,成王败寇,赵氏失败了!

当日清早,姚景拿了一封信放到我的办公桌前,“不知道这是什么,信上除了收信人,什么都没写。”

要不是都知道赵明诘是赵氏集团的继承人,只怕寄给谁邮差都不一定知道。

我拆开信封,打开折成数折的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

上面只有两个字,用鲜红的笔,龙飞凤舞的写着:

复仇。

我刷地一下合上信纸,虽然没有署名,但是那一笔一顿的字迹,我就算闭上眼,也认得出来。

这是穆恬的字迹。

“少爷,这封信,可以给我也看一下么?”姚景说。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把信递给他。

他看了,也吃惊地瞪大眼睛,“少爷,这上面的复仇,是什么意思?谁复仇,向谁复仇,因为什么?”

姚景虽然没有太惊慌,但他这么大反应,也让我很奇怪。这个人不是向来天塌了还是一副镇定的死样子么?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姚景低头盯着我,“因为董事长也收到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没有署名,只有收信人。信上的内容也是一样两个字。”

复仇。

Chapter 48

“这是什么?挑战书?”我把信扔到一边,抱胸靠在椅背上,“不止给我一份,还给我爸一份,谁这么有闲情?”

姚景将信纸收进信封里,严肃道:“总之,但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倒不如一一过滤掉赵氏得罪过的仇人,也许这发信人的名字,就在其中。”

“那你告诉我,你过滤之后的结果是什么?”

姚景微微思索了一下,“董事长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便大致整理了一份名单,倒没想到您也会收到这封信,那么这就说明,这个人也许与您和董事长都有仇怨,名单就又可以排除掉一大半,我明天便整理出来给您。”

“谢谢了,不过,我想我也许心里也有份名单了,看看你我所想,是不是正好不谋而合?”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但是首先呢,我们得先把当前的危机过渡过去。我父亲那边有没有什么方案说法?”

姚景看了看表,“董事长吩咐,下午2点的时候,紧急召开股东大会。”

“相信诸位也有了心里准备,”赵氏集团董事长,我的父亲赵起位于首座,额发一丝不乱,表情严肃地说,“赵氏自成立以来,从未受过如此重大挫折。A市的地盘我们本已志在必得,却被人当先一步,导致赵氏地产资金链断裂。赵氏地产一直是赵氏的根基之一,一旦动摇,那便等于动摇了赵氏的根基,对我们极为不利,严峻的形势,大家也都清楚。”父亲将文案重重扔在桌上,“我不想听不切实际的解决方案,你们现在给我想办法。”

会议室一片沉默,压抑的气氛随之而来。除了投影仪图像上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绿色图案和红色字迹之外,在座的所有人的脸上,都似乎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一个股东小心翼翼地打破沉寂,“赵氏目前的亏损,大约为十几亿左右,我想,凭我们赵氏在银行方面的信誉,贷款方面应该不成问题。”

“哦?”父亲似乎颇为感兴趣的样子,斜眼看向他。

那股东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接着说下去,“况且,赵董也与银行业的同僚关系不错,所以我想……”他所说的“同僚”,便是银行业目前首屈一指的那一位,拥有强大的金融权力,这位股东是想让父亲凭借私人关系来使银行能够放款。

父亲没有说话,却是嘴角冷冷地勾了起来,似乎是一声冷笑。那股东立刻就如被一把大钟敲在头上,顿时噤若寒蝉。

另一位股东忍不住说:“其实资金链断裂还是很好弥补的,我赞成他的说法,通过贷款拿到新的替代品,黄金地段既然已被人夺标成功,我们不应该总是追悔,而是应该从现在开始便起手开发新的方案,好追回这部分资金损失。”

“可是那又是一大份资金投入,我们现在拿不出这样的钱,”又一位股东说,“项目重新规划,建立新的项目,都需要钱,难道又要凭借贷款?那只怕不止十几亿的亏空了……”

前一位股东猛地站起来,大声说:“可是不这样做,我们哪来的资金回笼,你来告诉我?”

第一位说话的股东也愁容满面,“而且我们的贷款真的能批复下来?”

此话一出,即便两位股东此时有了几分火气,差点争起来,闻言也不禁闭嘴。

手头没有资金,谈什么都是无用。

骇人的沉寂又将会议室掩盖。虽然凭我的资历,只能坐在一旁,隔岸观火,但是从我进入公司之后,这些股东们便只是争论,吵架,还有时不时的忧虑。名义上提供公司的大方向和方针政策,可是这些从未着手亲自进行运营操作的有钱人们,却从未提供一个真正的方案出手。

父亲的手指缓慢地在桌上打着节拍,每个人都在看他的脸色。

不得不佩服,父亲永远是一个镇定自若的人,很难想象他会因为什么事而惊慌失措,无论多么不利的情况下,从我记事起,他都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得体整洁,与我完全不同。

静谧的空间传来他说话的回音,只听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淡淡道:“既然黄金地段已经没有了,那我们自然要出新的方案,不能因为钱没有了,公司就不再运转下去。”

众人听了,不禁点头同意。第三个说话的股东一听,董事长这是在称赞自己的想法确实是正确的,不由面露喜色。

父亲缓缓看向他,“你既然提出了这个意见,是否已经有了齐备的新方案?”

此话一出,他不禁尴尬起来,“这……这……”

父亲似乎还嫌不够似的,接着说道:“你既然知道现在公司没有富余的资金用来周转,自然人事上也难以抽出人手,你的手下人不少,有创意的也不少,就没有一个完整的方案给我看一下么?”

“这……我没……”他更加尴尬起来。

“你是说方案还没起草么?”父亲徐徐地说,虽然他语调不快,那位股东却感到了无形的压力,汗涔涔地滴落到衣衫上。

“是……是……”

“没有起草方案的话,有个创意的腹案或者点子说来听听也行。”

“这……”那位股东频频用袖子把额上的汗擦掉,“这个我也没有……”

父亲目光紧紧地听着他,眸中满是威慑力,那位股东只得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父亲忍不住叹了口气,把文件向旁边一摔,发出“啪”地一声,在会议室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刺耳。

那位股东听了也不禁打了个哆嗦。父亲不再管他,慢慢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放在嘴里,含糊地说:“那什么时候能给我呢?”

在这个时候抽烟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没有人敢吭声。因为谁也不想当靶子,在座的股东里,没有一个人想出过新方案来去解决赵氏集团目前的难题。

我叹了口气,让姚景把准备许久的文件递上去。

父亲拿到手之后,看到文件封面上的署名,微微皱了皱眉,我姑且可以猜测,他大约是愣了一下,因为没有料到,会是这个人最先拿出新方案吧。

室内只能听到他看文件时慢慢翻页的声音。许多股东探头探脑,暗暗观察董事长的脸色阴晴。

父亲的额头逐渐舒展开,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把文件向一边一搁,然后转头看向我,“赵经理,你来解释一下你写的这些东西。”

我目前是赵氏集团一个小部门的经理,父亲并没有让我立刻接手集团过于高级的职位,而是打算让我一点一点步入正轨。本来以我的资历和职位,是不够资格也不应该参加股东大会的,但是凭借我目前父亲名义上养子、实际也是亲戚的身份,没有人敢说我。

我站起来,让姚景把幻灯片打开,指了指我已准备好的模型图片,“A市的夺标既然已经失败,我们就不应该仅仅光注意失败的内容,而是该有前瞻性突击了。这是我对于海滨别墅的发展计划,别墅的施工投资较少,收益却较高,我们的客户会从普通百姓,直奔手头有钱的富翁客户。目前海滨别墅项目较少,我们的竞争对手还不多,另外许多富翁购置海滨房产也不会只有一座两座,我们的客户发展方向是非常有远期前景的。目前我们资金回笼的最快方式,我考虑了许久,除此之外,没有更多别的更快的办法。”

之前的夺标,是我负责的项目,这个项目的失败甚至造成集团根基的动摇,这是我决不允许的。

海滨别墅的项目,是我当初那份项目的“备选”,或者更严格地说,我本有意发展的是这个项目,之前的项目只是虚晃一枪,一个夺人眼球的烟雾弹。而这个项目上的计划,才是真刀真枪的实干。

只是风险太大,动辄上亿的损失,不是小数。

穆恬,你是否已决定与我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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