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只为原地流浪 下——温特几度
温特几度  发于:201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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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卫羽晨一直在欺骗何里,他一直知道明浩在哪儿他就是不告诉他。他至始至终都不赞成何里跟明浩在一起,在他心里明浩的地位比何里要高,他希望明浩不要在一个充满动荡和悲伤的同志圈,这儿的天堂被埋在凄凉的厚实的夜色下。

何里从马路上快速地横穿过去,拦截在他俩的面前,明浩大吃一惊,转头望着卫羽晨。卫羽晨跟手机那头的人说了句“抱歉,之后再打给你”后就关上手机,自然地说:“怎么那么巧,在这儿遇见你。”

何里没有理他,只是横眉怒对明浩,大吼道:“混蛋你,你TMD什么意思,把我当什么了,想不理就不理啦。你他妈的把自己太当根葱了吧。”何里愤怒至极,几天里累积的怨恨一股脑儿地倾倒出来。

明浩的身子在颤抖,脸色惨白,他似乎过得也不比何里好。他低下头,嘴唇折叠出“对不起”的形状来。

“你怎么不说话?你没理了吧,像个神经一样动不动就闹失踪,你干嘛不直接从高楼上跳下来,失踪得更彻底。”

卫羽晨觉得何里说话有些过了,连连劝解道:“明浩都跟我说了,不是他不想见你,是你的妈妈让他不要跟你来往,所以他在我的家住了几天,希望可以让你不要来找他。”

“我问你知不知道洛明浩在哪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明浩开口道:“是我叫卫哥不要告诉你的。你,以后还是不要跟我在一起玩了,你去顾及到你的事业,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想给你的家庭带来负担。还有,提前祝你婚姻愉快。”

“你不想活了是吧?!”何里作势要揍明浩,但他迟迟无法下手,他的心不断裂缝,不断溢出刺痛的血液。何里转向卫羽晨,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直要残忍地反对明浩跟他在一起。何里低头蹙眉地犹豫了一会儿,猛地抬头叫道:“他对我也有感觉。你,明白我的意思。”

卫羽晨瞪大眼,欲言又止,用手指戳了下明浩的后背。

明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脸混乱和悲凉。

何里问明浩:“你怎么不告诉卫哥,你怕什么?”

“我,觉得……”

卫羽晨打断明浩的话:“明浩,你确定自己的感觉吗,你不会是一时冲动吧?但你结过婚啊,孩子也有了。”在卫羽晨的观念里只要跟女人结了婚的男人大概就不会是同志。这很天真,但卫羽晨却执着地相信这份天真。

何里见明浩迟迟没有开口向卫羽晨坦白,心里微弱的希望顿时沈淀下来。他认真地从上至下地扫描了一下明浩,咬住下嘴唇,转身离开,将寡淡无味的记忆留在明浩的视线里。他离开时的背影充满了绝望的光迹,仿佛他打算对生命全然放手。

要是明浩不担心何里,那是假的。他的心也很痛,但他就是无法对着卫羽晨和何里说他的感情愿意全部倾注在何里的身上,他在一种极度疼痛的气氛里享受着何里衍生出的绝望的神色。难道这就是爱情?不同于异性恋之间的爱情?

六十四、你,最心疼的幸福

何里又跑进一家小酒馆喝酒,这是烧灼愁思的唯一方式。这点跟明浩有那么点相似,在一间不大的酒馆买醉是一件十分有意境的事情,最主要的是老板会看在钱的份上让你喝个天昏地暗。

何里像往常一样在酒馆大口大口地喝酒,肆无忌惮地摆出酒醉后的夸张姿态,毫无遮掩地在口头上抒发对明浩的狂爱。一瓶又一瓶的白酒消失,何里在浓厚的酒气里睡去,被老板搀扶到里屋的沙发上睡去,在第二天中午醒来。

他起身坐着沙发,手指紧紧地抓住头,一副相当难受的神色。何里抬头看了眼墙上挂了好几幅佛像的房间,叫了声酒馆老板。老板闻声赶过来,慈眉善目地问候道:“你醒了,昨天你醉得很厉害,现在怎么样?”

“头还是很难受,你替我叫辆的士,把我送回家吧。”

老板人很好,二话没说就跑到马路旁挥手拦下一辆的士,先交给司机一张一百,嘱咐他把一位先生送到家就行,多余的钱就不用找了,然后进屋将何里搀扶出来,何里向老板道了声谢,弯腰进车。

何里告诉司机要去的地方后就倒头睡去,他实在太累了,他的心被数以万计的记忆碎片填充得满满的,大脑虽然昏昏沉沉的,但身体里的血液急速地流动着,猛烈地撞击着血管壁。

司机问他是不是喝了很多酒,何里起初没听清,也不想去拼凑他的话,他觉得司机身上的味道让他反胃。司机继续重复了一遍,何里随便地嗯了声。司机又问他干什么喝那么多酒,是不是失恋了。何里有些不耐烦,说了句“跟你有关吗”。

司机突然沉寂下去,车内的冷气却被打开了,在本来就冰凉的季节吹冷气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何里本能地缩起身子,他想叫司机关掉车内的冷气,而后想了想,算了,没劲,反正要不了多久他就到家了。

此时,司机的脸色十分惨败,眼角的血丝十分明显,凸出的眼球带着一股清淡的杀气,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么指指甲已经在方向盘上的防滑套上割出惊悚的指痕。车子离何里的家越来越远。

车子在一个荒园停下。何里以为已经到家了,他揉揉眼,睁开,将要起身付账的时候,司机凶狂的脸停靠在他迷蒙的视线里,右手上的锋利匕首抵住他的胸口。何里不敢言语,直直地看着他,眼里的倔傲未完全消融掉。

司机一字一顿地说:“该死,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我,我……”

“如果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的话,你动手好了。”何里已经心伤得厉害,死亡对他而言如同一瓶可以解掉所有忧愁的酒。

司机没有下手,他的手臂颤抖得更加厉害,一个劲地喘着粗气。何里从他愤怒至极的脸上看出丝丝游走的弱懦,他不敢下手,他害怕成为罪人,但他过强的自尊心驱使他本能地拿出匕首去恐吓一个让他自卑的人,可以说司机更愿意看到的是何里在他的面前表现出鼠样儿。

要是何里没喝酒,一直有所警惕,就算司机有两把匕首也不是何里的对手,不论何里擅长截拳道和懂得一些泰拳,就那何里的身高和肌肉强度都在司机之上。然而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和急迫。

何里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是明浩,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明浩。

就在这时,何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司机受到惊吓,匕首朝何里的大腿上重重插去,血液喷溅在司机的手上,司机被吓得有些神经质,喉咙里焖出一种怪异的声音,他跳下车,打开后车门,将五官紧锁的何里拉下车,丢在地上,然后爬上车,开车远去。

手机铃声还继续响着,何里强忍住疼痛,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手机,接通,是明浩,的确是明浩,明浩告诉何里他在他家的楼下,问他现在适不适合上去。

何里说他不在家,受伤了。明浩急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何里告诉明浩大概的地点就将手机丢在一边,四肢叉开,身子平躺在地上。他开始害怕起来,他害怕自己会失血过多而死去,害怕连明浩最后一眼都见不到,害怕留下明浩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想着想着,何里流下了眼泪,这是最男人的眼泪,眼泪是用坚强的骨骼构架起来的。

何里一直坚持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样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明浩要是来了,他第一眼就会看到。可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他还是没听到任何脚步声,周围是一切没有价值的热闹的荒凉。

当何里的恐惧达到极限的时候,他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车子向他靠近,一群男人走下车,其中有明浩,他感觉得到他的气息和无比的担忧。

何里被抬上了车,送往离这儿最近的一家医院,不知道这是何里第几次住院了,他看似道貌岸然的样子却那么容易跟暴力与血液沾上边。何里原本就是一个性格强悍的男人,只有在明浩的面前他才会流泻出体内温暖的“软弱”。

明浩一直守在何里的病床前寸步不离,他紧握住何里冰冷的手,告诉他他有多么的爱他,他希望能跟他永远生活在一起,只要他不抛弃他,他愿意为了何里承受一切世俗的眼光和压力。接着明浩又极端地自责自己,怪他不该让何里难过,何里就不会喝酒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虽然何里没有道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就是知道,真的知道。

明浩说:“何里,我不是故意躲着你,不理你的,我是在考验自己,我看自己一段时间不见到你会不会心里好受点,能不能轻易地还给你自由。我知道你是多么的在乎事业,我害怕你会因为一时冲动选择了我放弃事业而在未来的某时后悔,那时候我是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

明浩的脸贴在何里的手背上,听着他皮肤上的歌声,如此哀伤动人,这是明浩听到过的最美的曲子。

何里只是昏迷了7个多小时而已,准确而言,应该是深度睡眠,他的心太累了,他知道明浩在他的身边,会一直在他的身边,所以他睡得很彻底。

但明浩脸颊上的湿润将何里从梦中唤醒。何里的手指颤抖了几下,另一只手缓缓贴在明浩的头上。明浩的头发还是那么蓬松倔强,仿佛是被阳光泡久了,摸上去就给人一种温暖健康的感觉。

明浩睡着了,温热而湿润的脸枕在何里的手背上,何里的手臂有些麻木,但他不想将手从明浩的脸颊下抽出来,就这样忍受着麻木,含情脉脉地看着明浩的睡相,是那般美好,这就是人世间最心疼的幸福啊。

六十五、风雨后,彩虹在肌肤上开放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明浩醒了过来,抬头便看见何里仍然盯着他看,眼里的温柔和欣悦缓缓地流动着。明浩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慌乱地从床头柜上扯出一大条纸巾去擦沾在何里手臂上的唾液,连说抱歉。

何里笑笑说:“没事,没事,只有是你的口水,比什么都干净。”何里停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病房,可爱地拉扯着眼角,“有吃的没有?肚子有点饿了。”

“有,我去给你买去,马上!”明浩的脸上自然地流露出欣喜,他跑出病房又连忙折回来,在病房门口问何里想吃点什么。何里说随便,什么都好。明浩点点头,风一般地离开。

不大一会儿,明浩端着一个大大的白色塑料盒进来,放在床头柜上,揭开盒盖,热气腾腾的,香味肆意横行。何里咽了咽口水,问是什么。明浩挥手扇开一些热气,说是水饺,还有一些点心。

很漂亮的点心,被放在盒内的两个小格子里,晶莹剔透的水饺被放在唯一的大格里,整体上看去有一丝日本寿司的感觉,不过比寿司廉价但要珍贵许多。

何里迫不及待地拿过何里手上的竹筷,迫不及待地要去品尝。明浩拍打了一下何里的手背,斥责他:“你怎么有吃的就忘了大腿上有伤了,难道还想把我撂在这儿照顾你啊,我也嫌闷啊。”

何里知道明浩是故意这么说的,所以对他嬉笑笑,道:“你不是挺喜欢在这儿照顾我的吗,可以乘机摸摸我的小手,占占我的便宜什么的。要是闷什么的,你不是跟我自言自语了那么多吗?”

“你,难道听到我对你说的话了?!”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眼睛一直在颤抖,我很想睁开眼睛,咬咬你,但为了听到更多你的真心话只好装死好了。”

明浩狠推了一下何里的脑袋,“你少在我的面前给我提‘死’字,听到就闷得慌,现在我命令你,你别再到处给我惹事生非了。”说着,夺过何里手上的竹筷,亲自喂给何里吃。

何里依旧贫嘴道:“你就那么舍不得我啊,那就要时刻管住我,我年纪小,不懂事,没个大人管就是容易出纰漏啊。”何里伸出手轻薄了一下明浩愈发帅气的脸蛋儿。

“你还是那么不要脸,你还年纪小?年纪小怎么喜欢在床上对别人做那样的事儿,也没见你二兄弟比谁的小啊。”明浩自己都不相信这种流体的话是从自己的嘴巴里脱出来的,而后尴尬地笑笑。何里瞪大眼盯着明浩看,故意将嘴张得大大的,舌尖在口腔里若有所思地搅动。

一个星期后,明浩和卫羽晨将何里给接回了家。明浩再三决定将留下来照顾何里的生活起居,卫羽晨看到何里伤成这样也就没多反对什么,嘱咐明浩多放几个心眼在何里的身上后就离开了。

卫羽晨走后,何里开心地喊叫起来,然后叫明浩过来,说有话跟他说。明浩一过去就被何里死死地搂住,狠狠地吻了下他的嘴唇,告诉他他有多么的开心。

明浩说:“你开心什么啊?”

“又可以跟你睡在一起了,又可以抱你,可以满足你了。”何里色色地眨眨眼,风趣极了。

明浩从何里的怀里挣脱出来,背对着他,稍侧着头,笑得可能猥琐了,“何先生,由于你的病情我无法跟你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我很想,但我还是不能,我就委屈自己睡沙发好了。”

何里大囧,作出猩猩发怒时的捶胸状,不甘地叫道:“怎么可以这样,上天对我太不公平了。”

“活该!”

何里不说话,低下头,沉沉地说:“我,我,要小便。”

明浩觉得莫名其妙了,将何里从沙发上搀扶到洗手间,但何里自己不动手解开裤子。明浩把头转向一边,说他不看他,他可以解开裤子了。何里还是不动手,明浩问何里怎么了。何里说一只手解不开,那只手也还有点无力。明浩无奈地摇摇头,替何里解开裤子,又替他拉下内裤,说可以了,叫他快点解决掉。

“你帮我!”何里笑道。

明浩吃惊地望着何里邪气的脸,故作愠怒状,“你爱撒不撒,我出去了。”

何里紧楼住明浩的脖子,央求道:“别走,别走,我自己动手不就行了,反正没人疼我,我一直都是靠自己,心里有苦也是自己独自咽下……”

明浩不理,看他还想玩什么把戏。

之后,明浩向乐器店老板请了2个星期的长假,说要照顾受伤的朋友。老板人很好,批准了明浩的假期。明浩在规定的时间给何里买菜做饭,并为他将饭菜端到床跟前。接着又为他洗衣打扫卫生,给窗台上的植物淋水松土。晚上呢,明浩先得负责给何里烧水擦身,给伤口换药……这还真有“小两口”的味道。

何里愈发不老实,几天后都不肯自己伸手吃饭,非得要明浩来喂。明浩只好作下,但被何里极度暧昧的眼神弄得神魂颠倒,好不自在。明浩再三警告何里要是他再对他使媚眼,他就罢手不干保姆这活儿了。何里便装得痛不欲生的样子,说内心受到极大的创伤,感觉伤口要被撕裂了一样。

明浩只是傻笑,说:“你继续,我喜欢看小丑表演。”

日子这样过着,平凡而快乐。

在明浩的悉心照料下,何里的伤口差不多痊愈了,他能够下地活动,能够继续毫无脸色地调戏明浩,在明浩的耳边讲那些色那个情调调,说他憋了很久,都快憋impotence了。明浩说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查查。何里说不用,有一种方法最有效。明浩笑问是什么……

一个小时后,何里躺在明浩的怀里,呼吸还有些不匀。明浩问他现在impotence被赶跑了没,都好几次了。何里一边揉着明浩肌肉紧致的大腿一边回答道:“终于舒坦了,经过几轮的强烈运动,它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啊。”

“你刚才跟野兽差不多,那有你这样的人,幸好我是男的,还能承受非人道的压迫,要是……”

“咋了,不高兴了?!像我在床上这么带劲和敬业的,你到哪儿去找啊?“何里一个翻身,再次爬上明浩的身,一手握住明浩的下巴,一手朝他的下体滑去,温柔万分地说:“只要你愿意,我都会为你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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