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只为原地流浪 下——温特几度
温特几度  发于:201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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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sto自言自语道:“昨晚做完之后太累就忘记要弄干净,现在怎么没有了,难道干掉了?就算干掉了也会有痕迹的。难道是被谁擦掉了?明浩?明浩的妈妈?God!”Risto用掌心狠狠地自拍了拍脑门,暗自后悔。看来Risto也有一股浓重的羞涩劲儿。

Risto去洗手间,简单地洗了把脸,小了个便后就离开。Risto走到楼下,转身,手酷酷地插进牛仔裤口袋里,眼望着整顿大楼,无奈地深吸口气。他掏出手机,给明浩发了条短信:我有时间再来找你玩。

明浩在10秒后回复了此短信:好的,你有时间联系我,我去找你。

明浩的短信里蕴含着很平静的气息,仿佛那件羞涩尴尬的事儿不曾发生过,Risto算是松了口气。不管明浩是不是故意装作若无其事,Risto都不会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喜欢明浩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不会因为明浩看过他的JY而逃避明浩异样的视线,反正他迟早会让明浩见到那东西的。

Risto渴望能跟明浩发生点什么。

Risto离开明浩的家后就去附近的一家肯德基店吃了一顿早餐,然后去何里的家。何里很不情愿从暖和的被窝里挣扎起来,给Risto打开门。Risto见到何里就紧紧搂住他,在他的脸颊上狠狠亲吻一下,快速放开,说:“我昨晚不在家里睡。”

何里不屑地冷笑道:“你在不在家睡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不要一见面就抱我,搞Kiss,我说了,我不喜欢这种客套方式。”

Risto跟着何里走进卧室,倒在何里的床上,用散发蓬勃体温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腹部,悠悠地说:“我在一个超级大帅哥的家里睡,我的第一次都给他了。”

“你的第一次不是早就没了吗?”何里比Risto还高那么一点,一使劲将Risto从他的床上拉起来扔到床尾,然后跳进被窝里,再将被角死压在身下,“我不想听你说你的风流韵事儿,麻烦你到客厅去看会儿电视!”

“嘿嘿,问你,你和那个叫洛明浩的男生还是不是恋爱关系?”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先告诉我。”

何里神色紧张地从床上坐起来,手搭在Risto的肩上,严肃认真地问他:“你是不是对他有好感,想找他做你的BF?”说着,何里僵硬地摇摇头。

“我昨晚就在他家里睡,我觉得他人挺好的,靠近看他真的很好看,越看越吸引人。”Risto说这话不像是在气某人或让某人吃醋,他是真真正正地喜欢上明浩了。何里比其他人更能清楚Risto的性格,Risto有美国人的霸气和占有欲,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必要时会耍各种手段,甚至残忍掠夺。

何里觉得有必要阻止Risto跟明浩继续来往,他真的害怕Risto把明浩给抢走,带去美国结婚成家,那时候何里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了。何里对明浩的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宁愿将明浩这么一直放着,他也万般不情愿他人将明浩霸占,他宁愿明浩因为自己难过得不能自已,他也万般不情愿明浩因为他人而产生情绪的波动。

何里郑重其事地告诉Risto:“作为你的朋友,我必须向你坦白,洛明浩这个人真的是不可信的,谁知道他跟我认识之前就搞过多少次。你别看他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童叟无欺的样子,实际上他很花心,一不对劲就不理人闹失踪,没见过他那样不真诚的……”

Risto倒津津有味地听着,“是这样吗?我很喜欢,这样才刺激,知道吗?相信我,我能让他对我死心踏地的。哦,‘死心塌地’在这儿用得恰当不?”

“不恰当!一点也不恰当!”何里再次倒下去,将脸埋在枕头里,他打算不起床也不开口说话,只要Risto觉得无趣了他就会离开,何里自然眼不见心不烦。果真半个小时后,Risto就暗自离开,顺便带着了何里的那套高尔夫球具,说要好好去陪几个老头玩玩。

Risto走了,何里又觉得寂寞了,连个谈心的人都没有。曾经那么热闹的尹哲去了日本一年多了,他的手机在大部分时候都会选择关机,就算碰巧打通了,他也只跟何里聊聊日本的情色酒吧和性感的女人,这完全不是何里感兴趣的。曾尹哲主动打电话给何里,叫他来日本拍成人电影,赚钱多又没人抓还能玩最新最漂亮的女人。何里假装听不到,不跟他在此话题上纠缠下去。

何里再次想起明浩,多远多近的字眼。要说何里不爱明浩,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为什么他对明浩要这般冷漠,何必让双方疼痛?何里在感情的事情上就是笨拙,就是不懂颜色,他真的相信明浩心里另有他人,所以选择离开中国,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异国漂泊的痛楚和相思令他无法消受,他只有在夜生活里“鬼混”来暂时掩盖心里的“恨”和“爱”,再用酒精将自己麻痹。只有在何里疯狂地想念明浩的时候,他才会用手去解决生理需要,高潮过后的疲惫也能让他的相思不那么灼热。

现在何里想跟明浩打电话,想问清楚他跟Risto到底发生关系没,只要明浩承认他跟Risto发生了关系,那么何里将抛弃他们所有人,选择跟一位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享受无爱无性婚姻下的窒息感,或许他也能跟明浩一样成为一位合格的父亲,带着自己的宝贝去游乐园。

何里拨通明浩的电话,没有说你好,而是异样地沉默着,等着明浩先开口。明浩问对方是哪位,何里这才开口介绍自己,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像他不曾跟明浩熟络的样子。明浩亲切地问何里找他有什么事情,听得出来,这份亲切是激动的伪装。何里开门见山地问明浩Risto昨晚是不是在他家睡觉,是不是在他的床上。

明浩迟疑了一小会儿,打算开口说明整个事情,却被何里突然的一声“去死”抽死在喉管里。明浩不甘心,他将电话回拨过去,电话被接通,明浩便认真地说:“我跟Risto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不要以为他是个同志就会跟我有什么,我告诉你,你不在的时间,我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女人有过身体上的接触,我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我对你的心是不会变的。我喜欢你是我的自由,你没权干涉,你过你的生活,我也无权干涉你。”

明浩刚要挂断电话,何里再次骂道:“神经病,你去死!”

八十七、郭爱梅对何里开的一“枪”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明浩的家门,是郭爱梅打开门的。郭爱梅见到何里,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我家明浩不在,上班去了。”何里没搭理郭爱梅,直接走去沙发那儿,打开电视,调到电影频道,然后正坐在沙发上,说他等明浩回家。郭爱梅的脸色不大对劲,她沉沉地站在何里的身后,一双绿光幽幽的眼睛盯着何里看。

郭爱梅冷冷地说:“我对你很无语了,你要么一年两年不来找明浩,当他这个朋友不存在似的。现在他生活恢复正常了,恢复稳定了,你又跑来搅乱,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里倒不生气,跷起二郎腿,头也不回地对郭爱梅打了个响指,泰然自若地说:“郭小姐,你能给我倒一杯开水过来吗?您家暖气也舍不得开,我冷得慌呢。”

“请问,我为什么要给你倒开水?”郭爱梅抱臂说,“再说,开水要烧,我一长辈给你个晚辈烧开水,像话吗?”

“我是你家客人,宾客为上。”何里越说越目中无人了。

郭爱梅愤怒,走进厨房端来一杯冷水故意倒在何里的身上,轻哼一声,道:“这样可以,宾客?”

何里气得面红耳赤,起身,对郭爱梅亮出拳头,却迟迟不敢揍下去,毕竟她是长辈且是明浩的妈。何里只得警告她一句“你不要以为我不敢下手,不要挑战我的忍受限度”。

郭爱梅把脸凑上去,瞪大眼叫嚣道:“我就想挑战你的忍受限度,你想咋滴,打我啊,你要是个男人就打我。”郭爱梅抓住何里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挨。

“不要碰我!”何里推开郭爱梅,郭爱梅一个仓促不及,摔倒在地,何里想过去扶起郭爱梅,但他无法拉下脸皮,只有心虚地说:“明浩怎么有你这样的妈?”

郭爱梅气喘吁吁道:“我是怎么样的妈,比你这个死同性恋要强。你对我家明浩是不是有意思,我家明浩很正常,你不要带坏他。”

何里一时傻了,愣在原地,他第一次被人这样辱骂,辱骂得这样深刻,他能听到心滴血的声音,像午夜时分的滴水声。郭爱梅吓得不敢动弹,眼睛直直地盯着何里的拳头看。何里的拳头悄悄地松散下去,他乏力地倒在沙发上,眼里是迷茫的冷光。

郭爱梅起身跑进洗手间,关上门,在洗手间里尖叫:“明浩,你现在给我回家来,立刻。”

半刻钟后,明浩掏出钥匙,开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何里庞大的身躯。他装作若无其事走过去,侧着身子说:“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来了呢。”明浩的身子稍微蹲下去一点,用手挑逗了一下何里的头发。何里还是没反应,明浩转过身去,才发现何里的眼睛湿掉了。

明浩气哄哄地去郭爱梅的卧室,没人,就去洗手间,扭不开洗手间门,觉得郭爱梅就在洗手间里,便一边猛敲门猛对里面的人叫喊道:“你叫我回来有什么事情?你对何里说了什么?”

郭爱梅竟然抽泣起来,自言自语似的,“我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当初明浩要是不遇见那孩子,估计现在也有个幸福的家庭。现在他老来纠缠我的儿,就算我儿想逃也难逃。我到底做什么孽了,这样的事情落在我家,我怎么出去见人,怎么给他相亲什么的……”

明浩心急火燎地打断郭爱梅的话:“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明白吗?妈就是要你跟何里那小子远点,他把你买了你都感激他?他有问题。”

“什么问题?”

何里酸涩地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家门,时间停顿了3秒,何里打开门,踏出这个家。明浩追赶出去,扯住何里衣服,先道了声歉,再问他想不想喝点酒。

何里转过头来,伤心地看着明浩。明浩很心疼何里,他知道何里以前所表现的冷漠都是一种让自己免受伤害的伪装,也只有明浩能懂他,能理解他。而现在何里的伤心不仅仅是因为明浩,至于其它的因素,明浩还真的不知道。明浩现在不能问,只能陪着他痛快地喝上一杯。

明浩心想:跟何里要是不能有恋爱关系的话,至少还能做他的哥们儿。

明浩和何里在一家比较安静的酒馆坐定,明浩向服务员要了一打啤酒和几个下酒小菜。明浩拿起一瓶开盖的啤酒递给何里,说可以直接对嘴喝。何里拿过酒的时候,他的手指触碰到明浩的手背,一股人体电流打开了他藏匿爱情的盒子,爱情携带了美好深刻的记忆。

何里欲言又止,咽下一口唾沫沉默下去,自顾喝起酒来。明浩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吃了口菜,喝了点酒,说:“你要是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坐到另一张桌子上去好了。”

“那去吧!”何里的声音冷冷的,如同燃烧干净的日记本。

明浩拿起两瓶酒打算过去另一张空餐桌去坐,何里立刻伸出手抓住明浩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坐下,紧接着连忙放开手,继续喝酒。明浩心痛得不像自己,他真的难以把握住何里的心,感觉自己作出的每一个姿态都会在何里的眼里心里变成一个可怕的笑话。

酒浓意稠的何里问明浩:“你希望我们在这次酒后是什么关系?”

“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明浩顿了顿,继续道:“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绝不过份纠缠。”

“很有骨气很有思想嘛。”何里的话语里带有一点嘲讽的味道。

明浩夹了一块辣子鸡块到何里的空碗里,小心地挥挥筷子,示意他吃点菜,别只顾着喝酒。何里并没有去动那块辣子鸡块,只是无聊地看着,这种无聊近似于失魂落魄。明浩觉得这次邀约,邀请的只是过去的时光和过去的时光腐败出的刺鼻的味道。看来明浩在这次赌局里再次下错了筹码,无论他再怎么真诚,它都不能变成赢的机会。

“你喝够了吗?”明浩想把何里送回家后就彻底结束这段关系,从此不去想。

何里没有理睬明浩,只是继续大口喝着啤酒,啤酒也能让忧愁醉意朦胧。明浩夺走何里手上的啤酒,“!当”一声将啤酒重重地放在餐桌中央,命令他不准再喝了。何里怪味地笑笑,以食指和中指作脚,朝酒瓶慢慢爬去,靠近酒瓶时,何里的食指在瓶壁上一下一下敲击着,说:“你这个人就是喜欢骗人,喜欢背叛,说好的来请我喝酒的,现在又不让喝,不就几十块钱吗?”何里突然调高语气,“你没钱付我来付就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明浩很无辜,他手背的青筋惊悚地膨胀起来。

何里推倒几个空酒瓶,醉醺醺地朝店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吼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何里有一副粗哑磁性的嗓子,他很适合唱这首歌,特别是在发酒疯时,这首歌恰恰替他宣泄出了浓厚的哀伤。听者一般在心里认为他是又一失恋男子。

八十八、敲诈1

明浩赶紧付了酒钱,跟在何里的身后,生怕酒醉的他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他很认真地注视着眼前何里的任何动作,所以也没有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踪他们俩个。直到他们俩走到一条行人稀少的街道时,跟踪者才走上前,拦截住他们二人,恭敬地说了句:“我就是那家酒馆的老板,有事情想跟这位酒醉的先生谈谈,可否?”

明浩一脸诧异,皱起眉头问:“请问你是谁?现在我不可能把他单独交给一陌生人。”

所谓酒馆老板的男子拿出一个播放器,“是关于他的一些视频,你要是愿意看可以随同,我们在那边的休息亭一起欣赏一下。我想里面的主角现在不是醉得很糊涂,还是能明白很多东西的。”酒馆老板接着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有一个未注册的名字,叫海建,这样你们好称呼我,便于后续的一系列的事情。”

明浩听得糊里糊涂的,反正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何里只是冷冷地看着海建这号人物,感觉在哪儿见过一面,但实在难以捋顺思维。

明浩带着何里跟海建走去休息亭,亭下的阳光很稀疏很薄弱,周围的树木投下消瘦的身影,如同癌症患者发病时的神姿,在寒风的抽打下更为明显。然而明浩后悔答应了海建这个要求,这就像是一场极不现实的闹剧,每个人都是被愚弄的对象。

视频里的激情场面,一男和俩女诠释了最堕落最肮脏的性爱,无论是场景还是人物都让人无法从思想里抽离掉,它就像一只巨型的毒蜂,只要拔掉就会留下浓毒的倒刺。观看这段真实的性爱视频时,谁都没有说话,何里大概被激醒了,然后又愣住了。明浩的心都裂出上万条痕,每一道伤痕都在嘶声尖叫。

明浩暗自告诉自己:既然何里不属于自己,他做什么都跟自己没关系,虽然这还是让我感到难受,但我这么大一个男人怎么能对抗不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我可以不计较他的过去,毕竟都过去了,但我还是不赞成何里这样乱来,至少为了身体健康。但,但是,我TMD就是不明白了,何里是不是喜欢女人的,那他对我的感情算什么回事?要么他是双性恋,他随时会为了一个女人抛弃男人,很好,很好,我可以放手了,我不喜欢爱自己的男人同时也爱女人,因为大环境的压力会让他更大可能地选择女人去过一生。

视频放到一半,海建就关掉了播放器,咳嗽了一声,说:“这位叫何里吧,爸爸叫何振明,商业巨头,我在一些商务杂志上常见到他爸和他的身影。我想他爸是很希望看着这些画面的,太拿不出手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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