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只为原地流浪 上——温特几度
温特几度  发于:201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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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里风趣地眨了一下眼,“我说请你,你就真当真啊,那个‘请’字值几个钱啊。我那是钓你的手段,你一上钩就开始取你的筋剥你的鳞,上当了吧,小子,要是你敢跑,我就报警你骗吃。”

“还有呢?”

“骗感情啊,骗感情就等于流氓罪。”

明浩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斜眼道:“你去报警啊,看你好不好意思,骗感情,你说出去谁会信啊。闹不好人家还判你骚扰和变态。”

何里哼哼几声,“说我变态,你也变态,我们两个一起变态,有伴儿。”

明浩故意将声调调小,问:“你就那么肯定我变态,不喜欢女人喜欢你?”

何里用么指肚刮抹下巴,眼望着明浩的裆处,若有所思地说:“很简单啊,看你的那儿就知道,我一接触到你,你的那儿就很不安分地模仿巴黎铁塔,这让我十分纠结啊。我在考虑要不要把大巴黎铁塔连同小巴黎铁塔一起搬回去。”

明浩气不打一处来,抓住何里的一侧肩,右腿横在他的左腿侧,抓肩的手使劲打算将其撂倒。谁知道何里的人没倒下,明浩倒痛得惨叫起来。

何里这才想起明浩的腿有受伤,连忙将他搀扶到软凳上坐下,小心地挽起裤管,在他的小腿处出现触目惊喜的擦痕,合好的伤口因为刚才的那个动作再次裂开,溢出疼痛的血液。何里心疼地在伤口旁轻微地按了一下。明浩的腿弹跳了一下,嘘出一口气,五官纠结在一起。

“我去给你买药和纱布,很快回来。”何里飞快地跑开,几乎只过了一秒钟就跑了回来,手上拿着大大小小的一大堆东西,一股脑儿地放在明浩的脚跟前,然后低头认认真真地替他处理伤口,那叫一个专业和仔细。

何里触及到明浩肌肉鼓鼓的小腿的手轻微颤抖起来,鼻息显得浓稠而沉重,光滑洁净的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珠。

明浩的手背不小心贴到何里的额头,不解地问:“你很累吗?怎么有冷汗?”

何里昂起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嬉笑笑,“是受不了了,呵呵,跟你处理伤口最大的困难是怎么先控制住激动的心和我的兄弟。呵呵。”

明浩用脚在何里的膝盖上蹬了一下,“你任何时候都很厚脸皮啊。”

“我要是不厚脸皮,几百年才能将你钓到手啊?要是指望你勇敢点,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只要两人中有一个人站出来勇敢地标明心迹,幸福到手的机会就有50%了。”

“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呢?”

何里很想狠狠捏住明浩的脸蛋,看在周围还有一些人在注意他们只好低调作罢,“剩下的50%就是你是否也是这个圈子的人,果然给我猜中了,这个赌注我下得提心吊胆啊。”

明浩故装不悦,“我就那么像同志么?”

何里嘟嘴摇摇头,不清不楚道:“不像,所以我说我的这个赌注下得是提心吊胆。”

明浩握拳当作麦采访何里:“何先生的获奖感言是?”

何里故意咳嗽几声,摆正姿态,一本正经道:“这个嘛,激动,狂喜,疯狂,还有担忧……”

“怎么会有担忧的?”

“怕今天的你只是发烧,指不定明天就还原。”

明浩的脸色沉落下来,眉头也不自觉地锁紧,眼球的欣喜光明顷刻泯灭掉。他周围的空气再次变凉,是他惯有的冬季味道。何里握住他的手,慌张地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是无心之词,我很快乐,真的,能跟你在一起是我有生以来最为幸福的事情,真的。”

明浩辛苦地挤出一丝笑来,将手从何里的手心里抽出来,把卷起的裤管放下,声线颤抖道:“我知道,但我的生活环境不允许我多想,一想到我回家就要面对林玲和妈,还有简陋的生活,我就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何里按住明浩要站立的腿,拿出手机拨打给某人,并没有人接通。何里笑道:“你今天去我家过夜,明早我们去看你的妈妈好不?”何里真挚的眼神里带着祈求和渴望,他绷紧全身上下的经脉定定地等待明浩开口,给他想要的结果。

明浩犹豫不决,还是点头答应了。何里高兴得像个小孩,拿起未用完的沙带缠住自己错落有致的脸,发出空闷的鬼叫装作木乃伊来故意恐吓明浩。明浩脸上再次露出微笑,手抓住何里的肩,防止他的脸继续向自己贴近,贴近。他的气息充满了男人的芳香,他密密的胡渣像不会绝望的草地。

何里带着明浩去了他家,仍旧是奢华得让明浩不大适应。明浩站在墙角的一个大理石雕塑前,静静地欣赏着雕塑的每一个精致唯美的细节和他映在雕塑上的淡淡身影。

何里吩咐明浩坐在沙发上看会电视,要喝什么吃什么请便,把这儿当成自己家,然后就光着脚丫去了洗手间。何里这次冲凉没有关洗手间门,他褪去所有的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莲蓬头下,让温热的水冲洗身体上的盐分和灵魂表面的浮躁。

明浩清楚地听到洗手间里传出的流水声,跟何里沉思的声音是那么像,那么富有魅力。柔和的水流声里夹杂着何里绸缎般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缓和。洗手间的一切都在欣赏他身上完美的肌肉,记忆下他最为隐秘的风景。

四十九、隐秘的欲望花园2

明浩轻轻闭上眼,感受何里的抚摸和他的嘴唇靠近自己耳根时的瘙痒,这是他在梦里曾经遇到过的感觉,那时的他14岁,第一次感受到了性的高潮,感受到本能里泄出的隐秘之泉。只是梦里的这种感觉的制作者是一个黑影而已,它贴在他的胸口,埋葬掉他所有的羞怯,提取他最为真实的人性。那次梦醒,明浩都在思考那个黑影到底是男性还女性。

现在看来,这是上帝事先安排好的情节,如今的何里让他感觉到自己最为真实的人性,也让他不止一次想起那个羞涩却勇敢的梦,让他身体的细胞与细胞摩擦出幸福的电流。

明浩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下体已经按耐不住地站立,它就像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战士,脱了明浩的庇护,依然追求理想人生。怎么办,明浩听到何里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声音,而现在的明浩也早就脱去裤子,只穿一件内裤的站在雕像前,内裤里的尴尬像无法控制的猛兽撞击猎网。

何里一边用白色的浴巾擦拭头上的水迹一边问明浩:“你怎么老站在雕塑前啊?对他有意思?要不我送给你好了。”

明浩心慌道:“不,我,我只是看看,看看而已罢了。”说完,嘿嘿地笑了两声。

何里朝明浩走近,明浩的拳头攥得紧紧的,身子坚硬如石,心颤的声音射在空气里,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碎掉。何里一把搂住明浩的熊腰,自然地揉捏了一下,说:“你再这样继续扮丧尸的话,我对你不客气了。”

何里的下巴刚要靠在明浩的肩上,明浩快速地朝右移动了几步,张口结舌道:“我也要去洗个澡。”然后如同一只螃蟹一般地走进洗手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何里歪着脑袋思索着,忽而大笑起来,自语道:“这家伙,那玩意儿肯定不小。得找机会试试。”

两人看了会儿电视,喝了一杯牛奶就躺倒了床上去。何里脱去了身上的睡衣,只留下一条淡蓝色的短裤,背部似有若无地靠在明浩的手背上。

过了很久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来对明浩说:“你的手臂上是不是有汗毛啊?我感觉有点痒啊,呵呵。”说着拿起明浩的手臂看起来,食指在手臂上滑摸着,光滑得很,“没毛。”

“我腿上有毛,还有……这就够了,要那么多毛干什么,又不是猴子。”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何里抓住明浩的手腕,赖皮地追问。

“还有,还有,就是就是心里有毛。”明浩背对起何里,打了个哈欠道:“我要睡觉了,累了。”

何里的手放在明浩的腰上,大声说:“你要是不告诉我‘还有’后面的话,你就休想睡觉。”

“不睡就不睡,怕什么,我熬夜已经熬习惯了,不怕。”

“真——的——不——怕?”何里的身子翻上明浩的身,手开始疯狂地搔挠他的痒痒肉。明浩边扭身挣扎边大喊救命。何里任他杀猪似的惨叫就是不放松,非得弄个你死我活的。明浩只好答应何里的要求,告诉他“还有”的后面是“二兄弟的毛也不少”。何里哈哈大笑,继续痞子样儿地问“不少是多少”。明浩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程度”。

“看样子你烧过啊。”

“刮过一次,我还没成年的时候。很无聊所以刮着玩儿。”明浩的表情有点可爱有点古怪有点不安。

何里摆出很吃惊的模样,吵着要去看明浩的“离离原上草”和“东方明珠塔”。明浩不干,干脆正面紧贴住床面。何里竭尽全力地将手往明浩身子下插去,很快就要触碰到他的极限部位,明浩就推开何里,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愠怒道:“你再这样的话,我,我……”

何里看得出明浩是真的生气了,便安静下来,再次背对明浩,头埋进枕头里,身子里飘荡着孤独的风。明浩心里酸酸的,他慢慢睡下来,手心轻轻贴住何里的脊背,抱歉道:“我不是不想那样,是我从来没有跟男人身体接触过,心理上还是有压力。”

“没事,睡觉吧。”何里的声音有些嘶哑,仿佛大哭过一场。

明浩面朝上,双手相扣枕在后脑勺下,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这样慢慢进入浅度睡眠里。不知过了多久,明浩被一种异样的声音给吵醒,他借着窗外落进来的淡淡光线看到何里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他的双手在隐身处疯狂地活动着,呼吸急促,身子纠结地颤抖,浓浓的荷尔蒙味道散发出来,塞满夜色的每条空隙。

这就是何里的欲望花园,在深夜里寂寞歌唱。

明浩不希望何里靠双手来解决问题,他知道只有十分孤寂的人才会这样做,这样做之后只能是更庞大的孤寂神伤。他浓厚的喘息满是伤痕,令明浩无法继续保持沉默去任何里的双手将他自己引向堕落的深渊。

“何里,我要喝水。”明浩突然叫道。

何里受到极大的惊吓,全身凝固了几秒钟,慢慢融化开来,接着他迅速穿上裤子,打开床头灯,为明浩倒来一杯水。明浩从他的手上接过水,说了声谢谢,看到他脸上的汗液和潮红,问:“很热吗?”

何里尴尬至极,摇摇头,不敢继续盯着明浩的眼看。

然后他们在床上聊了很长时间才入睡,何里也安份地进入梦乡,在接近12点钟的时候才醒来。但他的这天清晨没有明浩的人影,他在屋子里大声叫喊明浩的名字。接着他拿起手机,打开,是明浩发来的短信:谢谢你,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但我还是必须回到自己的生活里。

何里拨下明浩的手机号码,此号已经为空号了。何里伫立在原地,眼睛通红,他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泼脸。然后他褪去自己的内裤,臀部靠在浴台上,双手发狂地折磨自己的下体,最后一股热量点燃电源,人体电流从根源发散出去,网住身体的每一寸绝望的肌肤,与此同时,何里沉闷叫喊道:“洛明浩,你小子混蛋!”

与此同时,在家里吃中饭的明浩一阵心绞痛,他的手死死地抓住胸口,嘴里的饭菜吐在了桌子上。艾雪连忙为他倒来一杯水,忧心忡忡地问:“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现在好多了。吃饭吧。”明浩的大脑里突然被何里阳光干爽的笑容给填充满了,晕晕乎乎的。明浩放下碗筷,说了声“我去休息一会儿”后就走进卧室里,关上门,反锁住。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下体粘粘糊糊的,一看,内裤上有乳白色的痕迹。

他大概记得在做白日梦了,梦见了何里,何里的舌尖在他的灵魂上留下了最美的旅行的痕迹。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他跟何里的关系有了起色的时候打碎何里的喜悦,起初他心里抱怨的是昨晚的何里没有坚持去霸占他的身体,而是把最隐秘而最诱惑的欲望留给自己的双手去享受,这让明浩觉得不甘心。

其实,明浩只是在对何里欲擒故纵,毕竟这是两个大男人的肌肤接触,只有这种异样的“矜持”能让明浩不那么尴尬。最后的结果是,何里很乖,一觉到天亮,明浩仍旧守着他身体上的清白。最后,明浩一早就离开了何里的家,在手机店里换了新号码,最后,他在何里湿润的背后疯狂思恋眼角湿润的何里。

五十、丢失明浩,找回

另一方面,何里把电话打给了卫羽晨,问他知不知道明浩的家在哪儿。卫羽晨没有直接告诉何里明浩的住所,而是惊讶地问他要找明浩干什么,明浩现在快要做爸爸了。何里听到“明浩快要做爸爸”这句话时整张脸都惨白下来,说话的气息也变得极不稳定,他带着祈求的口味说:“我跟明浩只是好朋友,我想去他家看看他,就是这样。”

卫羽晨淡淡一笑,“是吗?只是好朋友,你不要忘记了你跟我出柜过,你那点底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男人做不成纯粹的好朋友,多少想霸占点别人什么,要不是我有那么点原则的话,恐怕都成为你的开胃小菜了。”

“卫哥,你把我看成什么,我是同志不假,但也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变态狂啊。”何里右手握拳,在空中抖擞示威了一下,但卫羽晨是无法看到或是感受到这股铁青色的杀气的。

卫羽晨哈哈大笑起来,“开玩笑,开玩笑,兄弟,别那么冲啊……但,我还是得认真叮嘱你,你别继续对明浩抱什么不良目的了,他是有家庭的人,以后还有一个孩子得抚养,别把他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最后让他拥有一个平凡的生活都成奢望啊。”

“你到底告不告诉我?现在我问你最后一遍。”何里的话语里藏匿了几公斤的炸药,让卫羽晨都不敢说不。卫羽晨一狠心一咬牙,还是把明浩的家庭住址的一半告诉了何里,至于另一半,卫羽晨说必须等他见到何里的面才能告诉他。

何里问起缘由,卫羽晨说有必要陪他一起去明浩家,这样他才能为一份纯真的友情来把关,防止友情癌化。何里没精力去想那么多,他只想快点见到明浩,用真挚的眼神斥问他为什么不打招呼就从他的生活里消失掉。

卫羽晨开着新买的跑车在中柏大厦前停下,一个电话就把衣着齐整,道貌岸然的何里给叫了下来,为他打开门,递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眨眼笑道:“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什么?”何里将礼盒放在耳旁摇晃了一下,里面有零零碎碎的柔暖的声响。

“是奶瓶娃娃,送给明浩未来小孩的玩意儿。怎么样,我很有先见之明吧?”

何里的脸色顿时沉落了下来,抓住礼盒的手在玻璃纸上割出一个丑陋的伤痕。此时,何里就感觉自己是一个异类,全世界的男人都忙着结婚生子,只有他把一颗年轻的心放在一个已婚男子的身上,渴望他体内最滋润的汁液来涂抹略微干裂的感情。

不知不觉中,卫羽晨拉着呆滞的何里走进了明浩的家里,这可能是何里有生以来见过最为廉价的家,只有一些必要的家具而已,还算洁白的墙壁上有些突兀的疤痕,暗红色血肉惊悚地暴露在毛躁的空气里。

明浩和林玲见到何里过来,十分吃惊,进而有些手足无措。何里站在卫羽晨的身后直直地盯着明浩惨败的脸看,听卫羽晨对明浩嘘寒问暖。这情景,反倒让卫羽晨显得就是这个家的主人,而其余三就像是不招而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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