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番外——九天迹昙
九天迹昙  发于:2014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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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你的,如果你不和他换组的话。”阿朗说着就把卡放到了韩力伟的桌子上。而这个“他”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听到此话的苏瑞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在山上的时候,阿朗离他和施然那么远,原来阿朗早就知道了换组的事,也明白他不想和他在一组却仍是和韩力伟换组的原因。

韩力伟尴尬地看了看桌子上的卡,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求救似的看着苏瑞。苏瑞却是看着他桌子上的卡不说话。刘水更是不敢再触老虎胡须,闭紧了嘴巴不吭声。阿朗则在把卡放到韩力伟桌子上之后就开始听音乐。

一时间,有着四个大男人的房间里寂静无声,掉根针都能听出响来。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苏瑞,他走到韩力伟的桌子旁拿起那张卡,走了两步到阿朗旁边,把卡递到他面前问道:“你不要是吧?”

阿朗抬头看了他一眼说:“这本来就不该是我的,我要来做什么?”语气平静,却隐约多了份悲凉在里面。

苏瑞听他如此说,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张卡,同手里的那张卡一起,作势就要掰成两半,被阿朗一把抓住了手腕,阿朗急声问道:“你做什么?”

苏瑞看着阿朗用隐忍着怒气的声音说:“现在想想我真是后悔,为什么不在施然刚一病的时候就和她一起下山,为什么在发现你发烧的时候不把你送下山,傻不拉叽的非要争什么第一,有什么用!受了一个星期的罪,担惊受怕了两三天,你发烧的时候生怕你会出什么危险,还……还……”

“别掰。”阿朗打断他说,“我要。”

第十九章

表彰大会过后的班级选举,苏瑞转为正式班长。他在军训中的表现,对工作负责的态度有目共睹,虽然嘴贫了点儿,但也不算什么大缺点,所以大家也没什么意见,又把该有的职位都选好后就散了。

等一切都整顿好了,学校给新生放了两天大假。

老爸打来电话说晚上要苏瑞回家,他随便敷衍了几句也没放到心上,谁知正在请施然吃晚饭的时候,老妈又打来电话说:“你给我赶紧回来!”苏瑞听老妈的语气不善,不敢再找借口耽误,和施然分开后打的回了家。

到了家在门口换鞋子的时候,苏瑞大声抱怨:“什么事啊,这么急的叫我回来?”说话间已经换好了鞋子,走到了客厅,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时一下愣住了。

苏腾故作严肃地对苏瑞说:“苏瑞,你怎么不和阿朗一起回家,阿朗生病了,你不知道吗?”

苏瑞听到苏腾的话一时答不上来,瞪大眼睛看着笑着的阿朗,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真实。阿朗看他这样,笑着对苏腾说:“苏瑞今天有事儿,我就没让他陪我一起回来。”

“有事儿?什么事儿?”尹夙从厨房探出头来说,“苏瑞,阿朗病成那样你怎么就不对家里说一声?你是怎么当哥哥的?”

苏瑞的头有点晕,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一句话把尹夙惹火了,大声训斥道:“阿朗和你一个宿舍,他病了你能不知道?!”

“他……我……”苏瑞一个头两个大,看着贼笑着的阿朗,不认识似地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哦,阿姨,是这样的。我病的那几天苏瑞一直都在照顾我,是我怕你们担心,没敢让他告诉你们,再说,当时正在野外训练,不让带手机上山,也没办法通知啊。”阿朗像个乖乖虎笑着对尹夙说。

“哦,原来是这样。”尹夙看了一眼苏瑞,消了气。

苏瑞完全傻了,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三人说话的语气,阿朗不仅和爸妈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苏腾看他傻傻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苏瑞,你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看他还像不认识似的?”

苏瑞想直接晕倒,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心中虽然疑惑,但又不敢问出口,敷衍地笑道:“哪能呢?”

阿朗和苏腾继续谈笑风生,苏瑞在一旁坐立不安,看着阿朗人畜无害的笑容,怎么都有一种被设计了的感觉。好不容易熬到吃饭,苏瑞把头埋进碗里就不想出来,耳边传来尹夙的话语:“苏腾,说起来,苏瑞和阿朗还算是发小呢。”

苏瑞错愕地抬起头问:“妈,你说什么?”

尹夙瞪大眼睛说:“你忘了?在你八岁之前我们家和阿朗家都在H市,你那时候成天领着阿朗一起玩儿,晚上就和阿朗一个被窝睡,死活不回家。”

和阿朗玩儿?苏瑞努力回忆童年的生活里是不是有阿朗这个人,任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只好说:“哦,小时候的事儿,我可能忘了。”

“忘了?”尹夙笑了起来,“我可没忘。我和你爸要带你来这里的时候,你拉着阿朗的手又哭又闹的不愿意走,我们被你闹得实在没办法就又多住了几天,还是不行,就强拉着你上了车,你半个身子都探到窗户外面去了,使劲地对阿朗挥手说……”尹夙故意顿了顿。

“说什么?”苏瑞的好奇心再也抑制不住。

这时连苏腾都笑了起来,尹夙模仿着孩童的声音说:“‘你要等我哟,等我长大了就回来娶你。’”说完再也抑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可能?!”苏瑞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不可能?”尹夙忍住笑说,“阿朗小时候穿的是女孩子的衣服,你就认为他是女生,给你说了好几次阿朗是男生,你就是不信,还说哪有这么好看的男生。”

此时的阿朗脸红得出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小声说了句:“阿姨,您别说了。”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尹夙看阿朗害羞想停住口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不过阿朗小时候真的特别漂亮,比女孩子都漂亮。”

“阿朗为什么穿女孩子的衣服?”苏瑞忍住爆笑的冲动,瞥了阿朗一眼,见阿朗脸红的跟熟透的番茄似的,不禁得意非凡,小子,再让你拽!

“听阿朗妈妈说阿朗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就把他打扮成女孩子来养,起了个女孩的名字叫阿秀,听老人说这样可以保平安。他妈妈还给他扎了耳洞呢。”尹夙解释说,看了看头快低到桌子底下的阿朗说,“好了好了,不说了,阿朗病还没好利索,吃过饭赶紧去休息。”

阿朗巴不得马上结束这顿饭,正想问今晚他住哪个房间,就被苏瑞拉着进了他的卧室,身后传来尹夙的声音:“想不到两个孩子十多年没见,感情还是这么好。”

第二十章

一关上门苏瑞就捂着肚子狂笑,好一会儿站不起来,边笑边指着阿朗说:“阿秀?娶你?哈哈……笑死我了,哈哈……”。苏瑞蹲在地上觉得累,干脆直接爬到床上继续笑。

阿朗坐在一旁等他笑够了,看着他因为爆笑而通红的脸说:“苏瑞,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苏瑞看他一脸严肃,憋住笑说:“对……对不起,阿朗,我刚才想起来小时候确实有个叫阿秀的……小姑娘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

阿朗低声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你把我全忘了,在宿舍看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能认出我的。”

苏瑞忙坐起来解释说:“阿朗,那时候我还小,能记得多少事儿?再说了,谁能想到你小时候是男扮女装?”

“那你也不应该认不出我。”阿朗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听得苏瑞忘记了笑,他揽住阿朗的肩膀说:“阿朗,别生气了,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吗?这一个月你好几次都把我气得半死,咱们两个算两清了,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个漂亮的女朋友当赔罪,好不好?”

“不好!”阿朗一把推开他。

苏瑞一下倒在了床上,看着阿朗难过的脸本想发火但想起来他病还没好利索就忍着脾气说:“你说怎么办?”

“不怎么办。”阿朗背对着他躺下。

苏瑞看着他消瘦的背,好气又好笑,告诫自己说他现在是病人,不能和病人一般见识。他忍着气拍了拍阿朗的肩膀说:“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阿朗一把拍开苏瑞的手,力气之大,苏瑞的手背上立时出现了三个红手印。苏瑞怒视着他,拳头攥了起来,气呼呼地说:“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我……”

阿朗腾地坐起来,眼睛冒火地看着他说:“你就怎样?还像上次一样揍我?”

苏瑞正想说是的时候,听得外面尹夙的声音说:“苏瑞,阿朗,你们在屋里干什么呢?这么大声?”

苏瑞没有答话,从床上跳起来说:“我去隔壁睡!”

阿朗怒声低吼道:“赶紧滚!别碍我的眼!我还不稀罕和你一个屋睡!”

苏瑞气极反笑道:“阿朗,你没搞错吧?这可是我家,你叫我滚?!别以为我爸妈对你好,我就合该也对你好,告诉你,我苏瑞不吃这一套!”

阿朗的胸口急速起伏,他从床上跳下来,急速地向门边走去,在握住把手正要出去的时候胳膊被苏瑞一把拉住,耳边传来苏瑞低促的声音:“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阿朗压抑着声音说:“我去哪儿你管不着!”

苏瑞听阿朗的声音不对,使劲扳过他的肩,看到了阿朗眼中的水光,心登时就软了下来,柔声说:“是我不好,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他不说还好,一说阿朗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颗滚落下来。苏瑞手足无措起来:“你别哭啊,哎呀,一个大男人……哎!”

苏瑞哄女孩子有一套,可对男孩子他就没辙了,只能笨拙地把阿朗把头放在他的胸前,轻拍他的背无声劝慰着。过了好一会儿,阿朗才止住哭,只剩抽噎。

苏瑞推开他说:“我去拿毛巾。”

等苏瑞回来时阿朗已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脸上还残留着泪痕。苏瑞把毛巾放在桌子上,关了灯,轻手轻脚地躺在阿朗旁边,将睡非睡之间,听到阿朗轻声叹息,用似不可闻耳语般的声音喊了声:“哥。”这一个‘哥’字似是在心里辗转了几百几千遍,等终于叫出来时又怕把它惊跑了似的小心翼翼。

苏瑞觉得一阵麻痒从耳边传向全身,很舒服,头一沉就睡着了。

第二十一章

在韩力伟和刘水的眼中看来,苏瑞和阿朗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几天都不说一句话,一说话就擦枪上火的两人现在经常同进同出,虽然阿朗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说话,但宿舍的气氛明显变好了许多。对于苏瑞和阿朗的关系突然戏剧般的变化,韩力伟和刘水归结为患难后的真情,之后又听苏瑞说了他们两家的关系,更是觉得他们变得如此和睦是理所当然。

苏瑞进了学生会,一方面身兼数职再加上上课,忙得不可开交,另一方面他对施然展开了全面攻势,凑了周末和大家一起出去玩了好几次,当然这个大家包括阿朗,韩力伟和林西。

苏瑞对施然的态度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何况他还唯恐天下不知他要追施然似的瞅着个机会就对施然大献殷勤。在他们兴高采烈玩着的时候,阿朗总是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大家对阿朗沉闷的性格也已习惯,不觉得在这么热闹的场合他这种态度有什么不妥。

苏瑞看着韩力伟和林西的关系发展迅速,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虽然苏瑞他几次明示暗示地向施然表白过,无奈施然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他的满腔热情就像被推到了太平洋里,激不起一丝浪花。而每当他感到泄气时,施然又会有意无意地对他示好,让他心痒痒的,不知是进好还是退好,直到有一次和韩力伟讨教经验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女孩子惯用的伎俩——欲擒故纵。韩力伟还煞有介事地给苏瑞打气。他说林西对他说的,施然在宿舍经常提起苏瑞,尤其是苏瑞野营训练时的表现,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他由此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施然很可能也对苏瑞有意思,只不过是不想这么容易就被苏瑞追上,想先磨磨苏瑞的性子,省得到时候真成了男女朋友被他占了上风。苏瑞听韩力伟分析的得非常有道理,再联想到颁奖晚会那天林西说的话,脸上笑开了花,当晚就请韩力伟去喝酒,大醉而归。躺在宿舍的床上似是有人用毛巾给他擦脸,想开口问是不是阿朗,但实在是喝得太多,还没问出口就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阿朗的态度很是让苏瑞疑惑,他告诉阿朗要正式追求施然的时候,阿朗幽深地看着他问:“你真的喜欢施然?”苏瑞仰脸说:“当然!那么漂亮优秀的女孩谁不喜欢?追不到她我就不罢休!”听了他的话阿朗没再说什么,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此后阿朗似是又变回了刚来学校那会儿,对谁都冷冷的,对苏瑞保持了几星期的热度也一下子冷却下来,苏瑞几次和阿朗说话他都是爱理不理的。苏瑞刚开始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想问原因又开不了口,仍是以为阿朗还在生没有及时认出他的气,他也算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虽然没有及时认出发小,但总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拿他一辈子吧,同时他还想着阿朗也不会真的不理他,就没把这事放到心上,而是把心思全放在了追施然上。

周末的时候和阿朗一起回家,到了家里阿朗和爸妈谈笑风生的时候他就躲进屋里给施然打电话。奇怪的是每到这时候阿朗总会很及时地回到房间,一言不发地背对着他躺在床上。起初苏瑞也不在意,该和施然聊什么聊什么,几次之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从阿朗身上发出淡淡的悲伤。他不知道阿朗的悲伤从何而来,也无心猜测,但和施然继续聊的时候再也提不起精神,匆匆挂了电话之后也一言不发地睡下。半夜醒来的时候总会发现阿朗蜷缩着身子窝在他怀里,似是又变回小时候那个胆子小小不敢独睡的孩子。每次看到阿朗如孩童般的睡颜,苏瑞的心就无比柔软,心里对他的气恼也一扫而光烟消云散。可往往清晨醒来时怀里也总是空空的,阿朗又变成了平时那个冷冰冰的阿朗,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的模样。苏瑞心里的火是压了又压,几次都差点对他大吼,却终归是没有爆发,心里的郁结也越来越深。想不理阿朗,但看到他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亲近,阿朗却仍是一副不理人的表情,几次之后,苏瑞真的怒了,连续一个星期没和他说一句话。

这天,下了晚自习很久苏瑞才从外面回来。韩力伟看他一脸兴奋,打趣说:“怎么,苏瑞,一脸桃花,是不是得手了?”

苏瑞挖他一眼说:“怎么说得这么难听?!不过……确实是有了进展。”

“说来听听。”刘水急切地问。不知道刘水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想当初那可是把读书当做信仰的人。

“抱了。”苏瑞得意洋洋地说。

“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就让你抱?!谁信?!我和林西还没到那地步呢,你能比我快?!”韩力伟明显不相信苏瑞的话。

“谁说没答应做我女朋友就不能抱的。”苏瑞老神在在地说,“我不过用了一个小小的计策,嘿嘿。”

“什么计策?”韩力伟比刚才的刘水还要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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