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的生活(生子)下+番外——vency
vency  发于:2014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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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素来最讨厌的便是私相授受和乱嚼舌根,因此我不希望你们有任何人犯了这一点。若是谁偷奸耍滑,蒙蔽主子,那我定是要狠狠罚了才算过的。”接着又话音一转,“当然,我这人脾性还算不错,只要你们不碰到我的底线,我还是很好说话的。对于那些安守本分,认真做事的人,我也不会吝于奖赏。所以这要怎么做,你们可得好好思量了!”草哥儿点到即止,也不多说。

“奴婢(奴才)一定安守本分,不让少夫人失望。”草哥儿话音刚落,刚还站着的人就再次跪到了地上,诚惶诚恐地表起了衷心。

草哥儿笑了笑,表情柔和,似是极为满意:“你们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好了,该说的也都说完了,除了伺候小哥儿的留下之外,其余的人都散了吧。”瑶哥儿还小,受周围人的影响比较大,草哥儿不想和他离心,就势必要敲打一下这些个伺候的,以免他们在瑶哥儿耳边说些不该说的,那就不好了。

“是,奴婢(奴才)先行告退。”瞬间,屋子就空了一大半,只剩两个人还站在原地。

“怎么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呢?”留下来的是两个清清爽爽的侍婢,左边的那个表情忐忑,没什么特别;右边站着的看上去却是相当稳重,不卑不亢,并不像一般的三等侍婢,给人的感觉倒是和怡竹他们差不了多少。不过怎么少了一个人?草哥儿有些奇怪,眼神直直向两人射去。

开口的是右边的那个:“启禀少夫人,余么么跟着小主子去夫人那了!”

听到他对瑶哥儿的称呼,草哥儿不由微挑了一下眉,看来还有些什么是他不清楚的,不过现在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瑶哥儿可以算是我第一个孩子,虽然他并不是我生的……”说到这,草哥儿特意留心了一下,看到右边那个侍婢的表情因为自己的话有了些微波动,才又再次开口:“我却是一直将他当自己孩子一样疼,毕竟不管怎样,他总是要叫我一声么么的。所以,你们不要打量着小哥儿不是我亲生的,就可以偷奸耍滑,不经心照顾了。”语气加重,措辞严厉。两人都因为他的话跪到了地上:“奴婢不敢。”

草哥儿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又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是个好的,以后要安守本法,好好伺候小哥儿,有些乱七八糟的话也少说,省得污了小哥儿的耳朵。知道了吗?”后面半句话,才是重点。

右边的侍婢眼神闪了闪,恭敬回道:“奴婢知道了。”左边的那个虽然不太明白草哥儿的意思,但见他都回答了,便也跟着应了。

见两人都应了,草哥儿也放缓了表情,挥了挥手:“嗯,下去吧。”等到人离开了,才询问的看向怡竹:“右边的那个以前在哪个院子伺候的?”说到底,草哥儿对他那个称呼还是有些介意。

“他是侍墨,严格说起来并不是咱们府里的侍婢。当初前少夫人嫁进来的时候带了两个侍婢,其中一个就是侍墨。后来前少夫人去了,留下了小哥儿,侍墨便一直在小哥儿身边伺候着。”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清楚。

草哥儿明白了其中的原由,眉头却仍是锁着,对于这个前任留下来的侍婢,他的心情很是复杂,说不清是尴尬,还是棘手。草哥儿很像将人调开,可是人自愿留下伺候他主子的孩子,他也不能说什么。只是真留着这么个人在瑶哥儿身边时时提起他么么的事,瑶哥儿总会和自己有所生分,那并不是草哥儿想看到的,看来还是得找个人看住他:“你让余么么多注意着侍墨,平时也少让他和瑶哥儿接触。”

怡竹点点头,表示知道:“是。”

“嗯,扶我到榻上去吧。”虽说有了软垫,可坐了这么一大会,草哥儿还是难免有些腰酸背痛。不过不到一个时辰就要用晚饭了,他也没有再回床上,想着去美人榻上歪着也一样。怡竹替他按摩腰部,怡兰和怡菊一人一条腿,怡梅则按压着他头部的穴位,草哥儿享受地闭上眼,慢慢想着今天的事情。草哥儿今天这打一棍子,再赏颗甜枣的手段是跟王么么学来的。当然,王么么积威多年,再使出这手段,下仆们自然安安分分,不敢有什么多想。可草哥儿却是不同,他初来乍到,这手段用出来能起几分作用倒是不好说了。不过草哥儿本也没准备能起多大用处,他把人叫来这一番敲打也只是想摆明他赏罚分明的态度罢了,至于他们听进去多少草哥儿却是不想知道的。若是真有人不长眼,他也不介意上演一场杀鸡儆猴的戏码。打定主意,草哥儿便将脑子放空,很快就在舒服的按摩中睡了过去。

怡竹听到草哥儿传出的均匀呼吸声,又轻唤了两声没有反应,便知道他这是睡着了。推了推怡兰等人,示意他们停下,又找了条新做的薄被替他盖好,这才带着人走出屋子。

******

直到确保站的距离不会吵到屋里,怡竹才严厉地看向怡兰:“说说,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怡菊待的那个地方离正屋并不远,况且怡兰只去了那么一处,按理不该那么晚到。

“这……”见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怡竹也不理他,径直将视线移向怡菊:“怡菊,你说。”

怡菊眼角瞟到怡兰递过来的眼神,却只当没看到,他可不敢瞒着这事,因此只有对不住怡兰了,没有任何隐瞒地将事情一字不拉、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怡竹听完怡菊的叙述,登时就火了,眉毛倒竖,怒道:“你说这些话做什么?”虽说愤怒至极,却还是小心控制着音量,就怕吵醒了草哥儿。

怡兰之前支吾着不敢说,也只是担心怡竹因为他浪费了时间而生气,并没有想到怡竹会觉得他不该说那段话,顿时也不服气了:“怎么,我不能说吗?我就是看他那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不舒服,他以为自己是谁,总是趾高气昂的,竟然还敢对主子不敬!”他可不觉得那些话有什么不对的,那天碧枝怨恨的眼神,他可全看到了。对付这种人,就不应该手软,不一次性将人打到底下,以后还是会不安分的。

“轻点,别吵到主子。”怡竹赶紧呵斥,侧耳细听了下屋里,见草哥儿没被吵醒,才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在为主子抱不平,可是你这么歪曲主子的话,就不怕碧枝对主子更加嫉恨吗?要知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碧枝他毕竟不是个简单的,若是他真的要对主子不利,那真的是防不胜防啊!”这才是怡竹真正担心的,都是王么么院里出来的,他可从来不敢小瞧碧枝这人。

怡兰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听怡竹那么一说,也有些愣了:“那怎么办,我只是想替主子出出气,可没想替他惹麻烦啊!”

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现在知道急了,当时想什么去了。”又看向怡菊:“现在碧枝毕竟归你管着,你也注意着些,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定要尽快告诉我。”

怡菊对怡竹这种态度有点奇怪:“没这么夸张吧!”他将此事说出来,只是因为担心怡兰的脾气,想让他得个教训。其实心里并没有怎么把碧枝当回事,卖身契都在主子手上了,还能翻出个什么浪?

怡竹叹了口气:“哎,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有点不安,总觉得会出些什么事。不管怎样,你多注意点,没什么不好。”有些事,他没有证据,并不好乱说,只是心中猜测罢了。

怡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怡竹这么说总是有些道理的,因此也没有多说,就答应了。怡兰仍有些惴惴:“现在没什么事了吧?”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怡竹又想起了他惹出来的麻烦事:“你也是,以后这破脾气给我好好改改。你别不当回事,你也不想哪天因为自己一时大意,给主子惹麻烦吧?”听到后半句话,怡兰将要出口的反驳也给咽了下去,蔫蔫地点了点,算是明白了。

58.孕事(1)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了

书房里,草哥儿正在桌案前书写礼单,怡竹站在一旁打着扇子,时不时替他擦擦额头上冒出的汗。

不过扇子扇出来的风毕竟不大,草哥儿还是热得受不了了。停下笔,拿起桌上的另一把扇子,扇了起来:“怡兰怎么去了这么久?”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才入夏没多久,天就这么热了。

不过这也只是草哥儿一个人的感觉,至少怡竹到现在是一滴汗也没有,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再一次替他将汗擦掉:“这天啊还不是最热的,主子静静心,等怡兰一会将冰盆拿来就能好受些了。”往年主子也没有这么怕热啊,今年竟然这么早就用到冰盆了,想来管家他们还没来得及备好吧?

草哥儿紧蹙着眉头不说话,他也知道心静自然凉的道理,可是这破天气弄得他整个人都很烦躁,胸口又闷得难受,实在是静不下心。又等了会,还不见人影,草哥儿正要再一次催促,就看到怡兰带着个小厮从门口走了进来,一人手里捧着个冰盆。冰盆上冒着森森的凉气,甫一进屋,屋子里的热气就消散了些许,没有之前那么闷热了,草哥儿舒服的吁了口气,展眉笑道:“哎呀,你可总算回来了!”

“让主子等急了。今年时间有些早,府里的冰盆都还没有准备。”将两个冰盆一个放在书桌旁,一个放在窗边,怡竹又指向站在一边的小厮,笑道:“幸亏碰上了阿福这小子,要不然啊,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这话,草哥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赞赏地看向阿福:“麻烦你了!”阿福没想到草哥儿会这么说,立刻摆出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摇头:“这是奴才该做的,那抵得上少夫人这一声麻烦。”他是府里的家奴,因为得了许管家青眼,在下人群里也颇有脸面,不过被做主子如此和善对待,倒也是头一回,心里也是高兴的。

草哥儿心中更是满意,使了个眼色给怡竹,怡竹会意将人送出屋子,从袖子里掏出个荷包递了过去,道:“以后就劳烦你了。”阿福偷偷捏了捏,是一个银锭子,还不小,笑眯了眼:“以后若还有什么需要的,怡竹哥儿使人来找我就是了。”没想到帮了个忙,就发了这么一笔子横财,看来这少夫人也是个有心的,不过他还得好好考虑考虑,是否要上少夫人这条船。

怡竹也没指望一次就能将人拉过来为主子办事,他能答应以后多帮衬着些,也就够了,没再多说,待人走了之后也转身回屋了。

因为有了冰盆,草哥儿不再像之前那般燥热,刷刷两笔,很快就将礼单完成了。吹干纸上的墨迹,小心对折好,递给怡竹:“去,将这份礼单交给么么,让他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添的?”两个月前,王么么将往来送礼的事交给了他,由于只是些相熟人家的人情往来,处理起来也并没有多困难。可是这次不同,禹城知府刘大人娶平妻,不管从刘知府的地位,还是两家的交情,都不是一件小事,因此他也是格外用心,反复斟酌了好多遍才将礼单拟好。不过还是得交给王么么再看看,万一有什么地方疏漏了,还能及时补上。

怡竹接过礼单,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忙了这么几天,总算是停当了,草哥儿也终于有了些心思过问别的事:“碧枝最近可还安分?”

因为怕给草哥儿惹麻烦,怡兰倒没再去招惹过碧枝,不过好脸色却还是没有的,撇了撇嘴:“他倒没惹过什么事,连屋子也少出,安分得简直都不像他了。”语气微微有些遗憾,他可就盼着抓他的小辫子呢。

草哥儿自然也听出了他的意思,无奈地瞪了一眼,继续问道:“那余么么那呢?”虽说碧枝对爷的心思让他不舒服,可爷明摆着是没有这个想法,那么他也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添堵,注意着点也就是了。让他真正介意的却是那个侍墨,要不是动不了人,他还真不想把这么个,可能离间他和瑶哥儿父子感情的不安定因素,留在瑶哥儿身边。

怡兰也清楚草哥儿的担心,虽然他认为没有什么必要,毕竟侍墨那样安分,也不像会做出那种事的人,不过既然草哥儿问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余么么得了主子的吩咐,一直跟在小哥儿身边,并没有让侍墨近过小哥儿的身,至于单独相处,那更是没有的。”

草哥儿这才放松了些:“余么么做得很好,你将这个给他,就说是我赏的,以后该怎么做,我想他该明白的。”说着从妆奁里拿出了一根珠钗递给怡兰,想了想,说道:“也不必特意去走一趟,过两天再见到的时候给也一样。”这个事说起来,也是他的小心思,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是,奴婢知道怎么做。”怡兰将珠钗小心放好,回道。

******

忙完手头的事,草哥儿回房去睡了一觉。因为冰盆也移了过去,草哥儿这一觉是睡得格外舒服,等到再次醒来已是一个半时辰以后。

穿上件嫩绿的夏装,草哥儿也没有上妆,清清爽爽的坐在桌前吃着怡竹准备好的冰碗。冰碗凉甜爽口,果香味浓郁,草哥儿挖了一口,满足的眯上眼,顿觉暑气消散了不少。怡竹见他吃的开心,也跟着笑道:“早知道主子想吃这个,奴婢前两日就该去找阿福了。”

诶,这跟阿福又有什么关系,又挖了一口放进嘴里,草哥儿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疑惑。

“奴婢之前也没有想到,这个冰碗还是阿福派人送来的,说是主子怕热,正好吃了消消暑。”连夫人那里都还没有,主子却能够早早吃上,看来那锭银子送的的确很值。

将最后一口吃完,草哥儿舒爽地叹了一声,赞道:“算他有心。”又要说什么,脸上表情却突然一变,皱紧眉头,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怡竹见他表情不对,上前一步将人扶住,焦急道:“主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怡兰也在一旁急地团团转。

草哥儿死死地咬着嘴唇,拼命忍住即将要出口的痛呼,只觉得腹中那一下一下地抽痛,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难耐。想要回答怡竹,才一松口,就是一声痛急了的呻吟。

怡竹见他痛的说不出话,更是急得满头大汗,推了一把傻站着不知所措的怡兰:“赶紧的,去叫大夫。”自己则是将草哥儿扶回了床上躺着。

等到大夫赶到的时候,草哥儿已经痛地晕了过去,眉头死死锁着,看来仍是不太好受。细细把了把脉,老大夫摸了摸胡子,指挥着怡竹在草哥儿的中脘穴,阿是穴,天枢穴、足三里穴和太冲穴分别按压。随着怡竹的按摩,草哥儿的神情渐渐平稳,眉头也松了开来。

见他不再那么难受了,一直在一变看着的王么么也松了口气,留下怡竹伺候,自己则带着大夫来到外屋,怡兰和许么么也跟在他身后。

“钱大夫,草哥儿他这,到底是什么病?”王么么听到草哥儿腹痛难忍的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虽说来的时候草哥儿已经晕过去了,但仍然可以看得出他的痛苦,心中也是不安。

钱大夫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向怡兰:“这位哥儿,你家少夫人最近可是特别惧热,犯困?”他是王家的专属大夫,自然知道怡兰是少夫人身边的侍婢。

虽然不知道这几个问题和主子腹痛有何关系,怡兰还是如实回答道:“是这样,没错。”王么么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这个症状怎么这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还是身边的许么么提醒道:“夫人,少夫人是不是有了?”

王么么一愣,也反应过来,瞬间喜形于色,看向钱大夫求证:“钱大夫,可是如此?”这症状可不就是和他当初怀着选儿的时候一个样吗,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一时没能想起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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