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的生活(生子)下+番外——vency
vency  发于:2014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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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么么睡醒没多久,懒洋洋地靠在榻上等着瑶哥儿,谁知大半天了却也不见人过来:“许么么,你去看看,瑶哥儿怎么还没来?”许么么应了声就往外走,正好在廊下遇上带着人过来的怡兰。

“许么么。”怡兰福了福身子。

“嗯。”怡兰是许么么亲自调教的,因此对于他的礼数,许么么受的心安理得。看了看跟在他身后脸色苍白的碧枝,又见没有瑶哥儿的人影,心中隐隐有几分猜测,嘴上却是问道:“这是怎么了?”怡兰恭敬回道:“碧枝哥哥照顾小哥儿不利,主子颇为为难,便让奴婢来问问夫人的意见。”

许么么略一思索,就将整件事情猜了个透,抿了抿嘴,严厉地瞪了一眼碧枝。他对碧枝的心思虽说不是完全了解,可是却还是知道几分的,这孩子钦慕少爷,一心想着做少爷的妾侍,可别说主子疼爱少夫人,又深受妾侍之苦,那是根本不可能为少爷纳妾的,就算是同意了,依他曾经对少夫人的不敬,主子也断不会选他。这人平日里看着也是个好的,怎么一碰上少爷的事就这么不成器呢,看来以后再有与少爷有关的差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不过现在却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主子可还在等着呢:“嗯,待我先将此事告诉主子,再做处理。”说完,也不等几人回答,转身就往回走,进了屋子。

“主子……”没等许么么说完,王么么就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我知道了,你让人进来吧。”屋里的窗户是开着的,因此虽然他们交谈的声音并不大,王么么却还是听了个清楚。

许么么出去前偷偷看了眼,瞄到王么么那难看的脸色,心里明白主子这是真的生气了,不由为碧枝暗暗捏了把冷汗。等人都进来了,王么么瞧都没有瞧碧枝,直接看向怡兰:“草哥儿回来了?”

怡兰恭敬地行过礼,回道:“回夫人的话,主子刚回来,本想来给夫人请安,不过小哥儿却临时出了些事,主子实在走不开,特地交待奴婢和夫人请罪。”

王么么听了连连挥手:“草哥儿就是太规矩了,这哪用得着请罪啊,瑶哥儿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呢,如今可还好?”心里对草哥儿的这种态度却是极满意的。

“许是碧枝哥哥一时没看牢,小哥儿摔了一交,蹭破了些皮,主子已经让怡竹哥哥替他上药了。”

“嗯。许么么,你把咱们屋里那盒上好的伤药找出来,一会让怡兰带回去,这哥儿的皮肤,金贵着呢,可不能留疤了。”王么么松了一口气,吩咐道。然后看了一眼安静站着的碧枝,就让怡兰先回去了。

怡兰走后,王么么并没有说话,屋子里一时有些安静。碧枝被这气氛压的有些受不了,嘭的一声跪倒在地:“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想到小哥儿看到少夫人回来会这么开心,一时大意竟让他挣了开来,都是奴婢不小心,请夫人责罚。”虽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错,可这话里的意思却正好相反。

王么么也听明白了,对碧枝这种明里暗里推卸责任的行为更是看不上眼。这孩子也是从小在他身边伺候的,刚进府时那么可爱的小人儿,怎么一长大却成了这么个样子。当初他针对草哥儿,自己也没有多做责罚,以为他受了冷落就会有所改变,没想到竟是变得越来越荒唐了。

“既然如此,碧枝从今天起贬为二等侍婢,就送到草哥儿院里去伺候吧,连同卖身契一起送过去。”说完,也不想听碧枝那悲切的求饶声,挥挥手示意许么么带他下去,一时间有些晃神,心中说不出的疲惫。

“办好了?”待许么么再次回来,王么么才回过神,幽幽问道。

“是的,奴婢已经送过去了。”

皱着眉换了个姿势,继续问道:“草哥儿是什么反应?”许么么看出王么么是坐久了身子酸痛,上前一步替他按压起来,等到王么么的眉头松开了些,才回答道:“少夫人一开始脸色并不是很好,奴婢拿出卖身契的时候又显得很惊讶,说是让奴婢替他谢谢主子的好意。”

王么么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安心享受着许么么的按摩。身上按的舒服,王么么心情也好了些,注意到许么么欲言又止的神色,也有心思搭理了:“有什么话就问吧。”

许么么对王么么的安排是有些不太明白的,如今得了他的话,便也大着胆子问了:“奴婢只是有些不明白,碧枝的心思夫人也是知道的,为何夫人还要将他送到少夫人院里,这不是……”后半句话却是含在了嘴里,没有说出口。

王么么却是知道他未竟的话是什么,叹了口气:“我年纪大了,有些事也不像以前一样狠的下心了,总想着再给碧枝一次机会。管家的事早晚是要交到草哥儿手上的,若是碧枝能从此认清事实,安分下来,依草哥儿的性子也不会让他难过。”

“那若是依旧如此呢?”许么么了解碧枝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可是这样,那少夫人那里可就要犯愁了,他便是想不明白,依主子对少夫人的疼爱,怎么会将这么个不安定因素安排过去呢。

王么么慢慢闭上眼睛:“我不能护着草哥儿一辈子,他也该学着长大了。”这也是他给草哥儿的一次试练,这王家少么么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55.适应(2)

目送着许么么的身影离开,草哥儿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眼神复杂地看着手中的卖身契不知在想些什么,久久没有出声。

“主子?”怡竹担心的叫了声。

“嗯?”草哥儿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终于将视线从卖身契上挪开,只是表情依旧有些木然。又愣了一会,才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怡竹:“他人呢?”

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出名字,但怡竹还是瞬间就明白了草哥儿说的是碧枝。说起他,就难免会想起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不由皱了皱眉,回道:“在屋外候着呢,主子可要让他进来?”

“不急。”草哥儿抬了抬手,他现在脑子很乱,并不急着见人。怡竹虽然疑惑草哥儿的决定,却没有问出口,依旧平静地站在原地等着草哥儿的吩咐,至于碧枝,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多等一会。

怡兰却是做不到怡竹那样,心中有疑问,便直接问了出来:“主子,您真的要让他留下来吗?”先不说碧枝那自觉高人一等的破性子,就说他对少爷的那点子心思,还真以为大家都是瞎的,看不出来吗?要他看,这种人就应该放得远远的,留在院子里,早晚都是个祸害。

听到怡兰的问话,草哥儿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无奈,当初刚进府时碧枝那微微不屑的眼神,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这人还对爷存着那番心思,真要将人留下来,他便是第一个不愿意的,可是他不愿意有什么用,王么么都已经发话了,连那卖身契也送过了来,这件事早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他也只能认了,只不过王么么这么做的用意,他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不由将视线投向安静站在一边的怡竹:“怡竹。”

“是,主子。”

“你说说,么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怡竹为人稳重,草哥儿还是想先听听他这的意见,再做打算。

怡竹顿了顿,偷眼看向草哥儿,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心里暗自叫苦,这主子们的心思可是他一个侍婢能瞎猜的,不过草哥儿的问话却又不能不回答,略微打了番腹稿,抿了抿嘴,笑道:“夫人的心思,岂是奴婢能明白的。不过奴婢想,夫人既然将碧枝的卖身契送来了,那便是摆明了一个态度,以后不管碧枝如何他都是不会再管的了。所以奴婢觉得,无论夫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将碧枝送来,主子现在该考虑的却是如何安排他,这才是当务之急。”

经怡竹这么一点拨,草哥儿顿时豁然开朗。之前是他想岔了,正如怡竹所说,他真正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应对,而不是本末倒置的去追寻他为什么会被送来,只是该怎么去安排呢,草哥儿摸了摸手中的纸,凝神想了起来。

将人放在内院,草哥儿是肯定不愿意的。虽说他不能阻止爷纳妾,但那也得是爷和王么么亲自发话,他可还没有大度到允许一个心思不安分的人整天在爷身边晃来晃去。依草哥儿的想法,是恨不得将人安排的越外围越好,可是这也不行。碧枝毕竟占了个二等侍婢的名头,要真放得太远,他也不放心。既然这样,也只有一个办法了:“怡菊,以后碧枝就跟着你了,不过他毕竟是么么那里出来的,有些活计就不用交给他了。”院子里的事情,草哥儿早就交给怡竹四人管着,怡菊管的就是针线那一块。

怡菊瞬间领会了草哥儿话中的意思,蹲身应道:“奴婢省得的,想来碧枝哥哥也做不了太过精细的活,主子们的衣裳奴婢就不劳烦他了。”

草哥儿点点头:“那你就带他去下去安排吧,今日我有些累了,就不见他了。”怡菊应了一声,就往屋外找碧枝去了。

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远,草哥儿缓缓呼出一口气,捏了捏鼻梁,只觉得浑身疲惫。怡竹看到了,不由出声建议:“主子既然累了,不如去睡会吧?”草哥儿想想待会也没什么事,便答应了,起身往里屋走去。

里屋的床上,瑶哥儿正香甜的睡着,眼睛仍有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的。王么么送来的伤药药效虽好,用起来却有些疼,给瑶哥儿用药的时候直接就把人疼哭了。好不容易哄停了,人又睡着了。草哥儿怕他着凉,便也没让余么么将人抱回去,直接让他在里屋睡了。

余么么看到草哥儿进来,赶紧站起了身,就要行礼,却被草哥儿阻止了。挥挥手,示意人下去,又由着怡竹、怡兰伺侯着脱了外衣,草哥儿也上了床,在瑶哥儿身边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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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便是睡到了傍晚才醒来,摸了摸身边,没有人,草哥儿猛地坐起身,叫道:“怡竹,怡竹。”怡竹没进来,王选倒抱着瑶哥儿走了进来,看到草哥儿坐在那里,微抬了抬嘴角:“醒了,可要起来?”瑶哥儿见到他么么睡醒了,兴奋地挣扎着就要过去。

草哥儿这才松了口气,从王选手里接过瑶哥儿,亲了亲,又有些责怪:“你怎么将瑶哥儿抱着走了,可吓了我一跳。”

王选顺势坐在了床上,听到草哥儿责怪的语气,知道他是真的吓到了,倒也不气,笑道:“我回来的时候,这小东西正好醒了,我怕他闹着你,就抱他出去玩了会。”又看向草哥儿仍有些疲惫的脸色,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这么累?”

草哥儿笑了笑,却是不能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只说道:“没什么,只是这阵子事情太多,一直没能够好好休息,想来过段时间便好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了,爷之前走得匆匆忙忙的,事情可解决了?”话一说出口,草哥儿就有些后悔,按理说,这外面的事不是他该问的,担心地瞄了瞄王选的反应。

王选注意到了,却只当不知道,一边逗着瑶哥儿,一边回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批绣品受了潮,已经在想法子弥补了。”他倒是不介意让草哥儿知道这些事。

草哥儿本以为王选会不高兴,没想到却没有,不由心中大安,脸上也有了笑意:“爷要注意身子,也别太累了。”王选只是“嗯“了一声算作回答,心里却是暖暖的,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温馨。

瑶哥儿却是不满了,父父和么么怎么就光顾着自己说话,也不理他,真是太过分了,眼睛转了转,将手臂伸了出来:“么么,瑶哥儿手疼,要呼呼。”他还记得以前摔倒了,么么都会给他呼呼的。

那红肿的擦伤在白嫩嫩的手上显得格外明显,草哥儿一看,立马就心疼了:“好,么么给瑶哥儿呼呼。”说着,就对着伤口轻轻吹了两口气,瑶哥儿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看到瑶哥儿手上的伤口,王选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他之前抱着瑶哥儿玩的时候就看到了,也问了怡竹,知道是碧枝伺侯不力,依他看,这种侍婢就应该早点打发了,真不知道么么是怎么想的,竟然还把人送了过来。不过么么既然都已经决定了,他却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瑶哥儿的小脸,严肃道:“你多用些心,有些奴才既然不能照顾好主子,就让他安心待在自己房里做活吧,也别出来乱走了,瑶哥儿还小,要是不小心冲撞了那就不好了。”这算是变相禁足了,草哥儿哪能有什么不愿意的,他还巴不得碧枝别在自己眼前晃悠呢,抿了抿唇,压下嘴角的笑意:“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得了王选的话,草哥儿心头一松,肚子也有些饿了,便想起来:“怡竹人呢?”

“在屋外候着呢,怎么,要找他?”王选想着瑶哥儿有自己陪着,也没他们什么事,就让人退下了。

草哥儿摇了摇头,变了主意:“不用,没什么事。”和爷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不想有太多人在,至于衣服,自己穿也行。

低头看向怀里的瑶哥儿:“么么要穿衣服,瑶哥儿让你父父抱一会,好不好?”

“好。”瑶哥儿软软的应了一声,那乖巧的样子,让草哥儿忍不住又亲了一口,才将人递给王选。王选看了刚才那幕,不由挑了挑眉,心里有些蠢蠢欲动,接过孩子抱好,微醋地看了一眼因为草哥儿的吻兀自飘飘然的小家伙,冷不丁地说道:“不用我帮你吗?”语气随意的仿佛就是那么一问。

草哥儿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脸“哄”的一下烧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又在逗自己了,可是看到王选脸上那认真的表情,草哥儿又有些不确定了。怀疑地看了几眼,没有看出任何破绽,暗自唾弃自己想多了,尴尬地笑了笑,道:“不用,我自己可以,你抱着瑶哥儿就行了。”说完,就自顾自地穿了起来,没有注意到他转过身后王选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因为晚饭就在自己院子里用,草哥儿也没有打扮的复杂,套了件宽松的儒裙,头发只松松挽在一边,就算好了。王选没有再将瑶哥儿递还给他,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淡定而又强势地搂过草哥儿的肩,就这么向外屋走去。草哥儿只轻微地挣了挣,也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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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温馨地用过饭,又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消食,王选就发话了:“把洗漱的东西拿进屋吧。”草哥儿疑惑地看他:“这么早?”

“嗯。”王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草哥儿,“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些睡。”

草哥儿一听也是,忙了这么多天,自己好歹还能睡个午觉,王选却是没怎么歇过,的确是该累了。点点头,一把将瑶哥儿抱起,跟着人往回走:“那咱们早些歇了吧,爷要不要泡个澡,去去乏?”王选喉咙动了动,没有说话,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草哥儿见王选同意,转过头对着怡竹他们吩咐:“你们去厨房拿些热水,对了,怡竹,我记得我有几个青花小瓶,放哪了?”

怡竹想了想,问道:“可是那几个手掌大的瓷瓶?”得到草哥儿肯定的回答,也不耽搁,转身去找了。

见事情吩咐妥当,草哥儿注意到手里还抱着的瑶哥儿,看向王选:“爷,我先送瑶哥儿回房。”王选这时已经坐在桌边喝起了茶,听到草哥儿的话也不抬头,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待草哥儿走了,才慢条斯理地叫住找好瓷瓶,正要去帮忙的怡竹:“我记得库里有一个大的浴桶,今天就用那个吧。“说完,也不理怡竹的反应,又继续喝起了杯中的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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