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驰俊的不以为意，徐竟侧过头看着他，加重语气道：“我不知道什么1什么0，我只知道我不会躺在别人身下任人操弄，这是不可能的事！”

闻言，驰俊的脸色也变了：“你什么意思？看不起gay还是拿我当女人玩儿呢你？”

“我没有拿你当女人。”

“那就是看不起gay咯？”

“不是……我只是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这下就算驰俊伪装的道行再高，风度也维持不下去了：“那你一开始是干什么的？别跟我说你以为的谈恋爱就是牵个手接个吻就完了吧？”

“我没那么纯情，但我也没想要更多。”徐竟知道自己理亏，他一开始确实没想太多，只是单纯地想找一个和徐清岩同类的人靠近而已，而驰俊恰好是他碰上的那个人。他甚至没想过要和对方有什么发展或者更深入的接触，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因为说到底，他做这一切的真正目的都只为了能够更多地了解徐清岩，和接近徐清岩，还有，在亲眼看到徐清岩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时，生出的一种自我毁灭的决绝……开始的时候，当他试图接近驰俊的时候，或者说在昨晚之前，他确实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并且可以义无反顾地选择一条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路。但是当他握着徐清岩的手，把眼泪滴在他手心时，他才知道，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驰俊，或者其他别的人！而是徐清岩，他的父亲！他叫了十八年爸爸，却一直可望而不可得的人！

这条路并不只是改变人生轨迹那么简单了，简直可以说是毁灭！

徐竟痛苦而后悔的眼神并没有逃过驰俊的眼睛，于是他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没有流露出平时的魅惑和纵许，而是带着一层阴森的寒意：“我原来以为你只是冷淡了一点而已，这样反而会更刺激，没想到最后真正被玩儿的倒变成了自己。”见徐竟回头惊讶地看着他，又道：“你以为，你一句”无法接受“就能把我打发了？”

徐竟收敛眼神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上你！”驰俊狠戾地说完这句话就快速地一脚将徐竟踹翻在了地上，紧接着整个人就压了上去，坐在徐竟身上，用手将徐竟的两条胳膊并在一起，就去扯自己身上的皮带。

徐竟当然不可能躺下坐以待毙，见驰俊一只手放开，忙挣脱出来就一拳挥在了驰俊脸上。驰俊被打得脸一偏，吃痛地哼了一声，然后顿了顿解皮带的动作，出手也给了徐竟一拳，于是两人就这样在地上厮打了起来。

驰俊动作凶狠，徐竟虽然力气不如他但也不是善茬，两人扭作一团从地上到沙发上，又从沙发滚到客厅中央，到最后完全像两只野兽打架一样毫无章法。结果谁也没占到便宜，驰俊肿了一只眼，裂了一边嘴角，外加身上多处淤青，徐竟更惨，两边颧骨都高高耸起了起来，两条胳膊被扭得生疼，躺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份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精力被彻底地消耗了，就算看着徐竟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驰俊也没了动他的心思，而且他敢肯定，此时的徐竟虽然仰躺着一副精力耗尽，任人窄割的样子，但只要自己一动，他肯定会毫不迟疑地跳起来跟自己决斗到底。想到这里，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可明明是很小的动作却立刻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立刻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徐竟闻声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黑得像墨，眼眶里因为刚才的打斗还泛起了一层水气，竟盈盈有光的样子。驰俊看见哼了一声，撇过头：“别引诱我。”

徐竟不明白随便的一瞥怎么会跟引诱扯上关系的，愣了一下，随即怒骂：“引诱你妹，种马！”说着慢慢地站起来，动作缓慢地挪到了卫生间。“呵……”看着自己比猪头还精彩的脸，徐竟竟难得心情很好地对着镜子笑了起来。男人之间从来不需要优柔寡断的仇怨，痛痛快快地干一架过后即可以一笑泯恩仇。

出去的时候驰俊还躺在地上扮死尸，眼睛盯着头顶的吊灯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徐竟站到他旁边，低头说：“我走了。”

驰俊闻言转过脸，斜着带笑的眼睛问：“要不要我送你？”

徐竟的脸微不可查的扭曲了一下，半响撇过头无语地说：“不用了，你照顾好你自己吧。”说完走到玄关处，打开门走了出去。

驰俊一直看着他的身影，直到大门发出一声清响又一次关闭，才转过头有些失神地盯着头顶上方的那片空间。

回到家刚好是晚饭的时间，桌子上摆着两碗稀饭和一些小菜，徐清岩在厨房里不知道忙什么，等到徐竟冲了澡出来已经坐在饭桌旁边等他吃饭了。看见徐竟脸上青青紫紫且肿胀的脸，表情一僵，像是吓了一跳。徐竟没等他开口自己先坦白了：“跟别人打了一架，没事儿，隔几天就好了。”

徐清岩闻言楞了一会儿，接着轻轻地点点头：“哦……要不要擦点药？”

徐竟坐到他旁边端起已经放凉了的稀饭喝了一口，含糊地说：“吃完饭再说吧。”

徐清岩看他一眼，没说话。然后起身朝书房里走，不一会儿抱出来一个医药箱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棉签和碘酒，示意徐竟抬头。

他涂得很认真，一只手撑着徐竟的脸，一只手用棉签蘸了药水在他脸上细心地涂抹，如果不是脸上面如表情的话，倒真算得上个关心孩子的好父亲。

徐竟有点不自在地眨眼，可又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于是只好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来抵挡徐清岩扑在他脸上的气息所带起的颤动，并时不时地打量一下这张难得近距离的脸。

跟那晚在黑暗中的窥视不同，光线下徐竟甚至可以看到他柔和细腻的肤质，除了眼角几缕不明显的鱼尾纹外，几乎看不出一点岁月侵蚀的痕迹，不过这可能与他不常笑有关。徐竟记得自己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不常笑的人脸上不容易长皱纹。眼睛是微微上挑的弧形状，近看起来更加明显，似乎天生带着股勾人的味道，但瞳孔又是浅灰色的，显得眼神十分清澈透亮。

一般皮肤白皙的人嘴唇颜色都会比较好看，徐清岩的唇色就很漂亮，介于粉红和红色之间，嘴角抿成一条细线微微上翘，显得唇形很饱满。

从眼睛到鼻梁，到嘴唇，再到下巴处的那颗痣，徐竟发现这张脸对自己的吸引力似乎变得越来越大，目光一旦落在上面就像被吸附住了一样，只剩下贪婪的打量。

一面怕眼神出卖了自己的心思，一面又忍不住想盯着面前的这张脸看，徐竟紧张地呼吸都乱了，只能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才能平息一点内心的波动……直到徐清岩的手放开，人也朝后离开了一段距离，才敢张开嘴大口地呼气，一把抱起面前的医药箱就往书房里跑。

第十一章：和奸

日子在炎热的天气与挣扎的心情中显得越发难熬，毕业之后的一轮轮聚餐成了徐竟每天最主要的活动，中间还跟郑浩去市区的体育馆打了几场篮球，烈日下的剧烈运动反而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回去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传达室的大爷伸出头叫了一声：“徐竟！”

徐竟回过头，见大爷手里拿了个包裹看着自己：“这是你爸爸的包裹，今天早上就送到了，你帮他拿上去吧。”

徐竟签了字，拿着手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上了楼，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翻来覆去也只能看到上面印的买主和卖家的淘宝名，还有“徐清岩”三个大字。确实是徐清岩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他买的什么。

徐竟从小受的良好教育让他养成了不乱动别人东西的习惯，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于是把包裹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等徐清岩自己回来拆。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就打算去菜市场买几个菜学做饭。林芳不在，他和徐清岩只能天天吃外卖，连续吃了几天就腻了，再加上夏天天热，外面饭馆做的菜难免过于油腻，于是就想自己动手试试。

他去菜市场的经验屈指可数，仅有的几次也是跟着林芳去的，对买菜根本没有一点经验，挤在一群大叔大妈身边学着别人挑挑拣拣，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就又湿透了。路过生鲜区的时候，热心的大叔看见他就吆喝了起来：“鱼，新鲜的鱼，小伙子买一条吧？”突然想起徐清岩爱吃鱼，看到满池红蹦乱跳的鲤鱼就想买一条，可一想起自己根本不会弄，只好放弃了。

买了菜，又去超市买了本简单的菜谱，徐竟这才提着一手的东西往家里走。

事实证明，做饭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或者说很需要熟能生巧。三个素菜，两个荤菜，徐竟最后弄出来能吃的只有两个，一个红烧排骨和一个清炒小白菜，而且也仅仅只到熟的程度，其他的全部贡献给了伟大的垃圾桶。而且厨房也像经历了一场浩劫般脏乱不堪，白色的大理石台上蒙了一层辣椒色的油渍，旁边小米粥溢出的汤水更是滴得到处都是，黏黏地流了一大片地方，还有糊了厚厚一层焦炭的小炒锅，看得徐竟一阵头疼。

时间已经五点半了，徐清岩一般六点钟到家，估计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这样狼狈的厨房可不能让他看到。认命地倒了洗洁精把所有弄脏的地方擦拭干净，又把小米粥盛出来凉着，等一切收拾得差不多时，徐清岩回来了。

房间里饭菜的焦味已经被排了出去，徐竟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叫徐清岩吃饭，徐清岩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看见桌上的包裹，快速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徐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徐清岩看他的眼神竟显得有些紧张，然后就立刻拿着包裹进了房间。等一会儿出来之后已经恢复成了不咸不淡的样子。

坐在餐桌上，徐竟见他将筷子伸向了小白菜，忙低下了头借着喝粥的动作掩盖脸上的尴尬。

小白菜送进嘴里才嚼了两下，徐清岩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喝了口粥，再尝了口红烧排骨，眉头就皱得更深了，抬起眼问徐竟：“今天是在哪家叫的外卖？”

徐竟闻言足足愣了有十秒，用一副看外星人的样子看着他，这男人不仅不会做饭，而且还没有常识！这明显是自己做的东西，谁家馆子做出来的饭菜是这个卖相？那不迟早关门大吉了！而且哪家店主有这么耿直，土豆烧排骨里排骨占了一大半，土豆倒成了点缀？于是没好气地说：“不是外卖，我自己做的。”

“哦……嗯？你自己做的？”这下换徐清岩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他了。

老男人睁大眼睛的样子还挺可爱的。“是啊，我知道不好吃，不过第一次做就将就捧捧场吧，以后多做几次可能会好点。”

“哦。”

说完这个字徐清岩就惜字如金地不再说话了，只是再吃菜时眉头就没再皱着，但是表情也绝对称不上愉悦。徐竟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辛辛苦苦做的一顿饭似乎并没有收到预想的效果，但是对方似乎还是挺领情的，于是只好学着徐清岩的样子闷头扒饭。

晚上临睡觉时，徐竟见徐清岩回卧室，就顺口在门口问了一句：“爸，你在网上买的什么？我掂着挺沉的。”

徐清岩闻言表情僵硬了一下，转过头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我随便买的。”然后就进了卧室，关了门。

徐竟躺在床上怎么都觉得那个包裹有点不对劲，徐清岩的样子与其说不在意，倒像是在掩饰什么，有什么东西是这么难以开口的吗？而且还要在网上买？

凭记忆在网上搜索到那个淘宝店铺，跳出来的大红色背景图在黑暗中强烈地冲击着徐竟的眼睛——那居然是家卖情趣用品的小店，各种性爱的图片和花样百出的器具看得徐竟目瞪口呆！那些造型小巧却充满暗示性的东西，很多他连听都没听过，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一想到徐清岩买的就是这些东西，而且还要将它们送进自己的身体里，顿时一股强烈的愤怒涌上心头，窗口都没关就直接冲了出去。

徐竟知道他没有锁门的习惯，直接扭开门就打算进去，却在看到里面的一幕时被惊得钉在了原地。

床头灯晕黄的光线下，徐清岩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凉被被甩在了一边，没有一处遮蔽物的身体在灯光下泛着裸体特有的光泽。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令徐竟震惊的是他的股间——一根碧玉色的东西正随着他手的动作在里面进进出出。徐清岩朝窗外侧躺着，为了方便动作上身微微欠起，徐竟只能看到他一小半的侧脸，眉微微皱着，脸上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的表情看得徐竟一阵刺痛。虽然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声响，却让徐竟有如置身雷霆万钧之中！

徐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但他确实一步一步地走到徐清岩面前，只觉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刃上一般痛得他心如刀绞！

徐清岩这时才察觉到动静，顿在原地睁大眼惊讶地看着他：“你……你怎么进来了？”

徐竟恍若未闻，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爸爸……你在做什么？”

“出去！”徐清岩怒吼。

徐竟闻言脸色变了一变，身体也随之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然后就突然像发动攻击般，俯下身恶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嘴。

徐清岩奋力地挣扎起来，被徐竟反剪住双手按在一边，而后身体更加直接地压了上去，制住他乱蹬的双腿，舌头伸进去在他的口腔里胡乱的翻搅着，发泄似的不断吸吮和撕咬，直到感觉到有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才喘息着放开他，微微抬起脸与他近距离地对视。

徐清岩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但深处却仿佛闪烁了一簇忽明忽暗的火苗，看着徐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想干什么？”

徐竟的脸因为过于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干——你！”

说完一把将徐清岩翻转过去，扯了下身的衣服就恶狠狠地撞了进去。

后面因为玉器的扩张，很容易就接纳了徐竟的东西。不顾徐清岩的剧烈挣扎，徐竟仅凭身体本能地胡乱撞击着。一颗心犹如在地狱的烈火中煎熬，但从两人身体相连处传来的巨大快感却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直到感觉到身下人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徐清岩全身泛起一层潮红，伏在枕头上开始若有若无地呻吟出声，徐竟才放缓了动作，放开他的手把身上仅剩的衣服脱了下来。

两人赤裸贴合的一瞬，徐竟忍不住浑身一震。

第十二章：表白

徐清岩的身体很诚实，而且在床上十分忠于自己的本能，第一次时还会微微地挣扎，等到徐竟将他翻过来第二次从正面进入的时候，就只是绯红着脸不住呻吟喘息了。青春期的少年精力都很旺盛，而且徐竟又是第一次，连着做了三次才嘶吼着停下来，抱着徐清岩汗津津的身体调整呼吸。

徐清岩一动不动地扒着，也不知道是累得睡着了还是根本不想跟徐竟说话，背对着徐竟，看不清表情，房间里一时寂静得只听得到徐竟一个人的呼吸声。

“爸爸。”徐竟抬起头叫他。

见他没有反应，又迟疑着伸手去摸他的脸，结果摸到一手的湿。徐竟一怔，忙凑过去掰他的脸，才看到徐清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眼泪流了一脸，连眼角也红着。见徐竟看他，也不回避，只是直直地看着徐竟，不说话。

徐竟吓了一跳，呐呐地又开口叫了一声“爸爸”，才听徐清岩略带嘲讽的口气说：“这时候还叫什么爸爸，你是在讽刺我吗？”

“不是，我……”徐竟直觉地想辩解，可刚刚出口了个“我”字，就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徐清岩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微微叹了口气：“抱我去洗个澡吧，我现在全身都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