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灵岚褪下了最后的亵裤，他便整个人完全光裸着呈现在了男人面前，玉体看起来就像是泛着月华一般柔和光芒，只有脚腕上还绑着一根红绳刺激着男人的视线，而绑在红绳上的那个铃铛也不时地伴随灵岚的动作而铛铛作响，让本就静谧暧昧的气氛更多了几分旖旎的迷离色彩。

跪坐在榻上，灵岚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才微抖着手去解男人围在腰间的兽皮和穿着的裤子。这一关总是要过的，而这个人并不是别人，是和他一起接受了神灵祝福的伴侣，这般想着，灵岚很利落地就帮着男人将裤子脱了下来。

等褪去了男人的裤子，灵岚站起身，他将手臂重新搭在男人黝黑肌肉分明的肩膀上，黑与白顿时构成了冲击视觉的魅惑性感。他只是轻轻一推，男人怔了一下就放松了身体自然地顺着他的动作坐在了榻上。

双腿叉开跨坐在了男人腿上，灵岚再推了推男人便将莽推倒在了榻上，然后从男人腿上爬下来，在红嫁衣的袖子里找到了灵鸢配好的专门用作润滑的凝露。

凝露是呈液体状的，灵岚先是倒了一些在男人手上，将男人的手指打湿，嘴里还在不紧不慢地解说着，“这是专门用作润滑的凝露，以后欢爱之前都要用它先给我做前戏准备，要不然我会受伤的。合欢本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你要学会慢一些，不要急躁。”

见男人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灵岚微微一笑，脸蛋上晕染着自然的羞涩红晕。他转个方向背对着男人，同样在手上倒了些凝露，然后他伸出纤长的食指滑到自己身后之处，指尖轻轻点着试探着，却最终因为内敛的心性与修养让他还是没办法将手指伸进去。

于是灵岚转个身又重新叉腿坐在男人腰上，他牵引着男人的手顺着他的腰线滑到了身后，男人粗糙的手指在他肌肤上带来的摩挲感让他不禁有些身体发热，让灵岚的眼睛微微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卷而翘，看起来真是勾人极了。

发现男人还在安静地看着他，似是在等他接着做下去，灵岚微微咬了咬唇，才拉着男人的手抚上了最让他羞窘的地方。

“先将手指伸进去动一动。”灵岚俯下身，白皙的胸膛和男人结实的胸膛紧紧挨着，而他身后则高高翘起了臀部，空门大开。

微微一怔，莽不是傻子，想到刚刚灵岚试着自己做却没做下去的动作，立刻便理解了灵岚的意思，便试探着将手指送进了灵岚的身体。

即使只是手指但是男人还是太过直接的动作让灵岚仍然有些难受得扬了扬脖子，他略带喘息地轻声道，“打着圈儿，慢些进，不要太冲。一根手指适应后再加一根手指。”

灵岚的声音本就柔和，此时带着几分喘息更是显出了几分春色缱绻的味道，而他微微眯起的眼和挑起的眼尾亦是魅得像个诱惑人的狐妖。

欲望的本能让男人在灵岚的教导下，很快就对开拓灵岚身体这样的事情渐入佳境，而灵岚全身也渐渐的带上了微微颤抖，如玉的肌肤更是染上了极为漂亮的红晕，两人都在渐渐升高的温度让帐篷里的氛围氤氲得愈加妖冶魅人起来。

当灵岚感觉开拓得差不多了，这才喘息着推开男人的手，撑着软软的身子坐了起来。坐在男人的腹部上，他很能感觉到后腰处男人的那里早就怒放着张牙舞爪了，但他却见男人仍然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放肆，没有一丝强硬。

微微勾起唇，灵岚看着男人的眼睛，然后抬起臀部动着腰身缓缓将男人纳入了身体里。过程中还是有些微的疼痛让灵岚高高扬起了优美的脖颈，乌黑及膝的长发随之凌乱地铺散开来，微眯的眼挑起的眼角更是飞扬出了无尽的魅惑神采，整个画面香艳得异常殊色妖娆。

等两人完全结合在一起，灵岚微微睁开眼睛，他看见男人额上的青筋都在隐隐冒起，明显是在极力隐忍的模样，知道男人是真心在心疼他，灵岚嘴角又稍稍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五指张开双手撑在男人的胸膛上，灵岚慢慢地慢慢地摇晃起了纤细柔软的腰肢。从小就跳舞，灵岚的腰肢柔韧性好得不可思议，此时更是给男人带来了道不尽悠长的欢愉。

发觉男人的隐忍没有因为他缓慢的动作有所改善，反而是青筋冒得更厉害了，灵岚想了想将原本按在男人胸口上的双手滑动着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然后，他微微使使力，引导着男人坐了起来，而男人这样坐起来的动作让相接的地方摩擦得更厉害了些，亦是让灵岚忍不住轻轻一吟，而男人的呼吸也是变得愈加得狂乱了。

面对面地坐在男人身上，灵岚用额头抵着男人的额头，微微勾起唇，用一只手抱着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拉起男人的手绕过搁在男人腰身处的大腿环住了自己的后腰，并引导着男人轻轻在他滑腻的肌肤上缓慢地滑动摩挲着。

灵岚温柔的声音仍旧是轻轻的却很勾人，“学会了吗？欢爱的时候，你要学会看着我的眼睛，也要学会抱着我，不要只会死命地抓着我的腰，要学会抚摸，学会轻抚，这才是爱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仍是没有点头还是摇头，但是男人的双手却情不自禁地顺着灵岚的腰抚摸着覆上了灵岚的翘臀，开始自发地用力占有着他这个从来仿若谪仙此时却像妖精一般诱惑他的新娘。

“还……有……”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灵岚有些语不成调了，他费力地伸手拉起男人一只胳膊，让男人粗糙带着厚厚茧子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前面，并让男人握住它。

身体愈加虚软起来，灵岚干脆整个人趴在了男人肩膀上，侧过头继续断断续续地在男人耳边吐息着说道，“鱼……水交欢……是两个人的事，你……不能只顾自己，知……道吗？”

这一次男人终于点了点头，一面占有着灵岚一面手上顺应本能开始为灵岚纾解起欲望，而灵岚也终于勾起唇淡淡地笑开了，笑得眼角弯弯，自有一种缱绻的清淡温柔。

稍稍小喘片刻，灵岚抬起头来凑过去亲了亲莽的唇，微眯的凤眼里流淌着化成温柔春水的波光，“很好……”然后，后面的声音全部含在了灵岚用小小香舌缠住莽舌尖的那一刻。

再然后，在最狂乱的时候，男人本能地翻身将灵岚压在身下，仿佛膜拜一般亲吻着灵岚肌肤的每一寸，留下了一朵朵开在灵岚肌肤之上的妖艳红梅。

夜色愈加阑珊，子夜里的融融春光乍现在一声声暧昧的低吟浅唱里，远远地，仿佛还能听到灵岚柔媚百转的呻吟和男人粗粗的喘息，这个夜，还很长，很长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古人诚不欺也。

＊＊＊＊＊＊

灵岚：你学会了吗？

莽：……

灵岚：什么意思？没学会？

莽：恩……

灵岚：去死吧！！！

若兮：其实莽也终于聪明了一回……

第11回：心魔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呼勒大草原上，唤醒了羊群，亦唤醒了沉睡中的蛮族人，新的一天开始了。

耳边遥遥传来男人们呼喝着练习摔跤还有女人们驱赶羊群的声音，灵岚也悠悠然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着帐篷高高的顶端，一时间眼神有些迷茫，明显还是没完全清醒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灵岚转过头看到男人还紧紧闭着眼睛，这是他和男人第一次这般安静地同床共枕，没有男人的暴戾，亦没有他的恐惧，但不知为何，这样清晨里的安宁对他来说，却像是早就入骨一般熟悉，没有丝毫的陌生或是尴尬。

想到昨晚上的大胆，灵岚的脸不由得微微红了，他敛了敛眉目，长长的睫毛半掩住了他眼中的羞涩之意。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灵岚睁开眼睛又开始仔仔细细地观察起男人的脸。他伸出手去抚上男人不算俊朗只能说线条刚硬很有男人味的脸，摸到下巴的时候摸到了男人经过一个晚上长出来的一层刺手胡茬。

灵岚心里觉得挺惊奇的，甚至有些可爱地暗自感叹男人果然是与他们圣灵国人完全不同的存在，说起来圣灵国人不管男女都体毛稀疏，即使是男子也很少会长出像男人这样扎手的胡茬。

男人的脸虽然一点都不英俊，但是他的鼻梁却长得很好看，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看着就觉得这个男人很可靠。光线打在男人挺直的鼻梁上，在男人的侧脸上投落下一层淡淡的疏影，明明暗暗的，抹平了男人脸上从来太重的煞气，看起来竟有一种异样的平和。

单手撑着侧脸，灵岚将脸更近的向男人凑了凑，睁大了眼观察着男人安静的带着莫名孩子气的睡颜，渐渐地，他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唇。

躺平回去，灵岚闭目长长出了一口气还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就仿佛有了一种新生的感觉，只除了腰部有些违和的酸痛。

轻轻拿开男人搭在他腰上的手臂，灵岚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拉开被子却看见自己满身红红紫紫的痕迹，脸不由得又红了红，几分羞怯从心底泛了起来，让他耳根都开始发热。

揉了揉酸痛的腰，灵岚发现身后却并没有太明显疼痛的感觉，相较第一次男人的暴虐这点儿难受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当然这也很明显地说明灵鸢配的凝露还是很管用的。

想到此，灵岚脑海里不由浮现出灵鸢当时一边碎碎念一边满脸不高兴地将凝露塞给他的样子，脸上自然地带上了一抹淡淡的无奈的笑。灵鸢虽然嘴上说着不情愿他和莽的亲事，但总还是以他的决定为主，只是这别扭的性子，也不知道到底像谁，要知道灵鸢的父母可是圣灵国出了名的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两人。

曲起腿眼神扫到了脚腕上绑着的红绳，灵岚本来带笑的脸猛地沉了下来，神情之间更是一瞬间怔住了，似是想起了什么。

伸手去摸上红绳和那个铃铛，灵岚仿佛是想要解开它，却试了好几次后还是轻叹着放开了手，最终并没有解开它，不过他也没有再看它，好似这根红绳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物件。

拿起放在一边的亵裤穿上，灵岚之前眉宇间那一闪而逝的黯然被完美地掩藏在了眼眸最深处，脸上恢复了一派淡然。穿好衣服又洗漱了一番，灵岚将头发用一根玉簪随意固定住，掀开帐篷帘走了出去。

踩着悠闲的步调，灵岚准备随处走走看一看蛮族人们的生活状态，而他刚走出来，小雪貂就循着他的气味紧紧跟了上来。弯腰抱起雪貂，灵岚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你倒是跟得紧。”

用脑袋蹭蹭灵岚的手，小雪貂仰起脑袋叫唤了几声，似是在和灵岚说些撒娇的话，而灵岚本也是懂兽语的，听到小雪貂说些“主人，你最近总冷落我，只顾着和那个雄性玩儿色色的游戏”，一面有些脸热一面也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谁教你的，尽乱说话。”灵岚含笑地又点了点小雪貂的鼻子，转而将小雪貂抱进怀里，脑海里却浮现出小雪貂软软糯糯的声音，“小貂才没有乱说话！我说的是事实！不过，主人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我的同胞哥哥小雪和燕主人呢？你和那个雄性在一起了，燕主人该怎么办呢？”

微微一怔，灵岚听到小雪貂毫不知事儿的提到了那个人，心尖上又仿佛被人用针扎了一下，生生的痛。

紧接着，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了那张几乎已经要记不清的脸，灵岚略微有些失神，直到小貂再次在他脑海里咋咋呼呼地喊他，他才清醒了过来。

抬手摸了摸小雪貂的头，灵岚嘴角还是含笑的，此时却莫名带上了几分苦涩的味道，他语气轻轻的仿佛带着悲哀的叹息，“小貂很想哥哥小雪么？”

点点头，小雪貂跳进灵岚的衣衫里，乖乖地窝在灵岚的怀里，叽叽喳喳地说着，“那当然，我跟小雪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然亲厚，但自从它跟着燕主人走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它了，算起来也差不多整整有两年了呢！主人，为什么燕主人走了就再也没回来看我们呢？”

“是吗……你倒是记得清楚，已经两年了吗？”灵岚似是自言自语，语气却渐渐带上了几分讽刺与自嘲，“是啊……两年了呢……”

“主人？”察觉到灵岚低落的情绪，小雪貂又从灵岚的怀里钻了出来，然后扒拉着灵岚的外衣爬上了灵岚的肩膀，他用暖呼呼的小身子紧紧挨着灵岚的脖子，似是在安慰灵岚不要难过，虽然它并不知道灵岚到底在伤心什么。

抬手抚了抚小雪貂的头，灵岚低低地在心里用心语对它道了歉，“抱歉，让你和小雪分离两地，甚至我连小雪在哪儿都不知道，或许以后小貂都再也无法见到小雪了吧……”

“为什么？它不是跟着燕主人么？我们去找燕主人不就能看到小雪了吗？”小雪貂完全弄不明白灵岚说的以后再也见不到的意思，他的小脑袋里自然不能明白人类复杂的情感，只是奇怪于这个事实罢了。

这一次，灵岚没有再回答小雪貂的疑问，然而，他的耳边却好像再次回响起了那个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清清晰晰的话语，极为温柔的语调，“我的好灵岚，你一只，我一只，它们是一母同胞，注定在一起，就好像我们之间斩不断的缘分。”

斩不断……缘分……灵岚……灵岚……灵岚……我的好灵岚……我的好岚儿……

一声一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到远，灵岚伸手扶住额头，微微闭上了双眼，紧紧蹙起眉头，怎么都止不住耳边突然之间不断回旋起的那个男人的呼唤。

抱歉……原谅我不辞而别……小雪和圣灵石我带走了……若有缘再见……圣灵石必完璧归还……若终究有缘无分……岚儿便忘了我吧……

哎……灵岚一瞬间觉得许久不再有的头疼又冒了出来，他柳眉紧蹙，心口剧烈的痛再次涌上心头，窒息的感觉让他忍受不住地蹲下了身。

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并将头死死埋在膝盖里，灵岚粗粗地大口大口呼吸着，努力克制着不让眼中突然汹涌而来的泪掉出来，然而心口的闷痛却只是越来越严重。

整整两年的等待，没有只言片语，只有充满了希望、失望甚至绝望相互交织的等待。

然后，在等待中成长、坚强，曾经的天真和后来的忧愁全部被温和的笑意取代，灵岚慢慢地变成了只会温柔笑着的新一代灵子。

一天又一天，即使是现在，灵岚仍能清晰地记得那时傻傻地每天守在圣月池，期待那人会如同初见那般突然从圣月池里突兀地冒出来，吓他一大跳，然后神采飞扬地挑起眉，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对他说，“嘿，小美人儿回神了！”

眷恋的等待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爱恨交织的痛苦呢？

灵岚嘴角流露出苦涩的笑容，他怎么可能会忘，忘记他的父亲就是因为圣灵石的长时间丢失而枯竭了最后的灵血，提早离开了人世，所以，该恨的！恨那个偷偷拿走圣灵石却再也了无音讯的男人。

然而，没有爱亦不会有恨，灵岚亦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直到现在可能也还爱着那个人，但这种爱却也慢慢消磨在了痛苦的等待与那人间接害死了自己父亲的夹缝里。

那时少年的初恋美好得如同灿烂烟火，五彩斑斓绚烂夺目，炸响在心田的时候灿烂了整片天空，但是华丽的美好乍现过后消逝得却也同样不留痕迹，那份纯粹的爱恋消散在污浊的欺骗与怨恨里，最终变得复杂、变得爱恨怨交织，真是可悲亦可叹。

曾几何时，灵岚被那个俊美眉宇间却又带着邪魅气息的男人引诱得情窦初开，以为会和他携手走完一生，然而，面对现实的时候，少年始终坚信的一切却突然地全部崩塌。在男人不辞而别和欺骗的灰烬里，最后残留在灵岚的心底的，有初恋之花绽开的刹那芳华，但是越到后面却越只剩下火热的心慢慢冰冷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