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凛冽+番外——巢沄蝶
巢沄蝶  发于:2014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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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摇摆着身子,攀着桌边就往上爬,晨儿视而不见。待看见他好不容易够到桌边的砚台,很狗腿地讨好时,就差冲过去亲亲他的小脸了。

愉快只留一瞬,任谁看见小家伙肚兜上都是墨汁,胖指头沾着墨汁就要往嘴里填的时候都会脸色大变。原来是冽儿很努力地扒拉掉了砚台,里面的墨汁溅了一身,正巧小家伙没吃过这东西,蘸着墨汁就往嘴里填。

林氏听见晨儿放学了,出来询问今天的学习情况,正好看见上面的场景,快一步抄起小家伙,把胖指头在围裙上擦了擦,“晨儿,怎么让弟弟碰墨汁呢?”

“我……”不知从何说起,真不是自己让冽儿玩墨汁的。

“不要‘我’了,快收拾一下,我抱冽儿洗洗去。”林氏果断裁决。

“娘~不~不~”这是冽儿第一次说不,大概是抱又走音了,但这次走得正是时候。

林氏也有点无奈,这孩子粘晨儿粘得紧“晨儿在这儿好好地看着弟弟,不许他乱吃东西了知道吗?我去打水来。”就什么也没有处罚,没有让他洗衣服,没有让他给冽儿洗澡,只是让他看着这个小恶魔。嘘了一口气,幸好什么事都没有。

晨儿开心了,什么都没罚,抱起冽儿哄骗道:“以后要多说‘不’,乖,来,‘不’一个。”

“不~不~”

晨儿乐不可支,把小家伙放在腿上又搂又抱,“不不~哦,不不~哦。”

乖乖隆地咚,现在不是走音了,‘不’就是‘抱’。

林氏看着这一对活宝,在木桶里注满温水,把他们都扔了进去洗了洗。俩家伙玩得不亦乐乎,林氏只得认命地再次收拾起来,忙并快乐着。

******

亲情、友情、爱情,一切要珍惜的,我们现在能拥抱的,我们都‘不不’吧。

第7章:腹黑冽儿

林渊把找人特制的小号弓箭交给晨儿“晨儿想不想陪爹去打猎啊?”

(早就想了)“想。”毫不犹豫。

林渊乐歪了,“不愧是我儿子,想当年,爹九岁的时候都射回第一只山鸡了。”

晨儿不乐意了,“晨儿今年也九岁了,也能射回山鸡。”

“好,晨儿一定可以的。爹先教你射箭,练好了咱一块上山。”

******

小院里,晨儿已经练到把把中红心周围,偶尔瞎猫箭还能中红心呢。(特大标注:距离十尺多点,红心有碗口那么大)

奇迹就诞生在……

林渊来视察“晨儿连射三箭,若有一箭能中红心,明儿个爹上山就带上你。”

诱惑力很大,晨儿很努力,后果很悲哀,那“完美。”的两支箭正射红心一左一右一寸位置。各位读者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关键时刻,只见晨儿“哎呦。”一声,身形轻微往上一跃,手一抖,箭已经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抛物线运动,正中红心中心。

晨儿猛地扭头,一句“谁打我屁股?”噎得林渊把所有的夸奖又咽回了肚里。

冽儿慢慢从水缸后面蹭出来,举起手里的弹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要中红心,上山保护你们。”昂起小脑袋,一脸正派。

林渊忍俊不禁,摸摸冽儿的小脑儿瓜子,“真是个小男子汉,都能保护爹爹啦。那现在乖乖去一边玩,哥哥还要练靶呢,乖~”说完,拍了拍他的小屁屁,催促赶人。

冽儿转身跑到隐蔽点,继续盯梢儿,伺机捣乱。

******

晨儿在小屋磨豆子,手法娴熟地用水瓢加水。

一个小身影窜出来,抱着他的手臂:“哥,有人欺负我。”抬起梨花欲带雨的眼睛,眼泪就扒着眼眶,好像在说,你敢不管,我就乱窜出来。

晨儿无奈一笑,不知道谁又得罪这小家伙了:“阿弟,跟哥说说吧。”

冽儿直嚷嚷:“我叫冽儿。”村里有个假小子叫招弟,天天衣着行为都像极了男孩子,但村里的小男孩们都开她玩笑:“阿弟假小子,‘打马仗’的时候小心拐了马蹄儿。”所以全村的弟弟们都强烈厌恶被称为阿弟。

“好,冽儿,谁欺负你了。”晨儿妥协,语重心长道。

“阿沐不许咱家驴仔在山上吃草,坏人,坏阿沐。”一提起来就又是一脸委屈。

晨儿想起阿沐平常羞赧的模样,觉得不太可能:“夫子不是教过,遇事讲道理,你和他好好说了吗?”

“我讲啦,冽儿在山上的石头上刻着‘冽儿家驴仔在此吃草’,所以那里就是咱家的地儿,我就不许他家驴仔在那儿吃草,他反倒不许咱家驴仔吃草了。”冽儿像连子炮一般噔、噔噔地讲理,有理现在也说不清了,嗨!

那就这样呗,“那哥去和他说,你俩一起去喂驴仔,有伴儿不是更好?”

“不好,哥应该说你去把咱家的草割回来,肥草不留外驴仔。”冽儿小声嘀咕,声音隐约飘进某个人的耳朵里。

晨儿眼神一闪,这小崽子学得东西都用在自己身上了,笑得嘴角微扬:“嗯~哥是个小气鬼,从明儿起还是我去把咱家草割回来吧,不便宜阿沐那小子。”

冽儿眼神晶亮,痴痴地笑,捂着嘴巴也能看出那小肩膀一耸一耸地。

晨儿是注定输给冽儿的,即使知道他腹黑、慵懒、孩子气,仍是心甘情愿地宠着他。那个小崽子,很难养熟滴。

第8章:篡位

彦安二十二年秋,皇帝薨,传位给太子。按照祖训,太子守灵三日,等先皇入葬皇陵,次日早朝即位。

二皇子派人肆意传播太子生性残暴,弑父登基,不顾都城百姓安危,斩杀城防将领,一时间百姓多有微词,人心惶惶。其实二皇子翦除异己,把持朝政,自加“九锡。”(也就是享有和皇上相同标准的车马、衣服、侍卫等九项待遇),意图称帝。

八月二十三晚,二皇子带人冲进皇宫内寝,调动侍卫营、内侍等大量细作,里应外合,意图擒拿太子贺兰歆。

******

太子傲然独立在层层包围之中,一反平时散漫风流之态,眼神深幽幽地暗:“皇弟深夜到访,不知何本要奏?”

无所顾忌的仰天大笑:“哈哈,皇兄,我怕你这皇位坐得咯得慌,特意来替你暖暖啊。”

太子冷哼一声“有你这莽夫帮我打磨打磨龙椅,确实会舒服很多。”

二皇子看见那冷冽的眼神确实心头莫名一慌,但心里又确信几年的明察暗探不可能会出错的,太子就是个草包无疑。想起派太监总管安福给太子下的毒药应该快发作了,哼,一会一定要你痛的跪地求饶。

二皇子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把到架到太子的脖子上“皇兄,识相的话就快拟旨让位于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免得兄弟相残。”

太子咧大嘴角的弧度,看来自作孽真的是不可活啊。手指打出暗号,从外围涌出一大批侍卫,康王爷首当其冲。(巢姐解释:康王爷是先皇唯一的弟弟,掌控三分之一兵权)

“王叔不是曾立誓不参与党派之争吗?何必劳心帮一个废物。”

康王爷礼貌地回应“侄儿,王叔当然不是参与党派之争,只是誓死效忠皇上罢了。作为臣,劳心帮皇上是臣的本分。”

“王叔,内城都是我的人,况且皇兄已身中剧毒,没有我的解药也活不了。不如王叔带兵退下,我保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否则,后果自负。”依旧得意洋洋地笑说。

“狂妄侄儿,你还太年轻了~~来,把刀都举起来,让我们的皇子殿下看看谁笑到最后。”话音刚落,围着太子的侍卫纷纷持刀守护太子,此情此景,二皇子囧了。

二皇子一个踉跄,后退一步,笑的嘴角有点抽筋,“好一个瓮中捉鳖啊,原以为你一直荒淫无度、昏庸无能呢,背地里连我的人都收买了,看来是臣弟天真了,呵~~”

太子邪邪一瞅,当即宣旨:二皇弟意图谋反,给朕拿下。

朕,对,他赢了,以后就是皇上了。

请君入瓮,“君”也要有那个心啊!二弟,从六年前父皇染病,你们的心思我都了如指掌,也就是你狂妄急躁的当这个“君”啊!二弟,朕也是自保啊。烦乱地挥挥手,内寝立刻陷入死寂,让人寂寞。

第9章:进城

太子十九岁登基,建号平歆。开始扶植自己的力量,全力镇压二皇子余党;封三皇子为庆王爷,驻守都城;四皇子尚未弱冠,陪其母妃暂留西宫。

******

林渊牵出毛驴搭在平板车上,准备带着媳妇儿进城一趟,把积存的毛皮和风干的野兔肉卖成钱。快入冬了,也必须添置足够的粮食物资过年。还有就是两个儿子大了,长得又快,一定要让媳妇儿裁最好的布料给儿子们做冬衣过年,不能再穿旧的了。这样想着,林渊仿佛都看见两儿子开心的笑容,心间萦绕着满满的幸福。

把货物装上平板车,固定牢靠,叫林氏准备准备。

“晨儿,照顾好弟弟啊。娘陪你们爹去城里给你们买布做新衣裳,晌午可能回不来了,饭在厨房桌上,热热你们再吃,知道吗?”林氏从起床开始就一直交代着,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进城,心里不知为何毛毛滴,只能不停地叮嘱、唠叨。

“娘,放心吧,我是哥哥,是大人了。你们路上小心。”晨儿本是个老实、憨厚的孩子,夫子这六年的教导让他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正直的小男子汉了。

冽儿跑过来抱着林渊的大腿“爹爹,冽儿最爱爹爹了,冽儿等你带冰糖葫芦回来。”

林氏走过来抱起冽儿“别闹了,小馋猫,你们爹爹哪次回来你们不满意了?嗯?”轻轻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冽儿调皮地一伸舌头,闷声闷气地不平“你们就是不疼人家啦,人家会自己热剩饭吃的,呜呜~~”小拳头还在眼上狠劲地揉。冽儿也跟着夫子学了两年多了,一个夫子,咋教出来的学生南辕北辙啊?冽儿每次一学到新知识都会回家雷大伙一把,不知道这次又是从哪儿学的“人家。”这个词,已经用了四天了,他还不烦,大家伙都快无语了。

咳,林渊咳了一声,这个鬼灵精“小崽子,这都跟谁学的啊?学你哥哥懂事点,要多少冰糖葫芦都行。”

冽儿一脸不以为意,撇撇嘴,眉尖都往下耷拉着,喃喃道“他是哥哥嘛,本来就该懂事。”

林渊被呛着了,瞟了一眼那自演自娱的小家伙,无奈的带着媳妇儿出门了。林氏一脸的笑意,笑意直达眼窝深处……

或许谁都不曾想过,当习惯的幸福被打破时,我们追悔莫及的是什么?是悔恨最后一次见面为什么不更开心完美些,还是停止在最后的幸福拐角处?

第10章:夫妻双双把街逛

新始元,皇宫的动荡丝毫不影响繁荣的塬丰城忙碌着。说的也是,谁当皇上都不会影响咱仍是凤卿子民这个事实,咱是载舟的水嘛,哪个皇上也不想载舟的水浑浊。

九衢三市风光丽,各个店铺里人来人往,街边有小贩临时搭建的摊位、小棚,摆卖着自产自销的小玩意。好久不来城里了,这热闹的氛围还真让人有点兴奋。林渊直奔收购商铺,卸下货物,银货两讫后,把毛驴安置好休憩,陪着媳妇儿逛起了街市。

拿着颇丰的银两——8780文铜板(巢姐说一下古代货币换算:1两黄金=10两白银=10000文铜板。当时白面为10文一斤,现在约2元一斤。我觉得一个猎户卖了1756元也算可以吧?)逛了一上午,买了白面、大米、各种调料、茶沫、点心等。

夫妻俩看完了猴戏,想起家里的那两只“小猴子。”不知怎么捣腾呢,匆匆叫了碗汤面当午饭,动作麻利地解决掉午饭,就一起步入了布庄,完成今天的大任。

这里的衣裳大多为对领,束腰,用绳带系结,样式简单。林氏都是亲自操针为两儿子做冬衣,结实、塞的棉花也多,暖和。两人选了半天,挑了墨绿色和深蓝色的掺绸粗织布,做冬衣颜色深、耐磨正好。

午时都过了一会儿,夫妻俩赶着板车准备回家,突地发现林渊牵着毛驴杵在一个摊位前磨叽,林氏下车询问。林渊眼神一直往摊位上瞟,看见媳妇儿下来,拿起一个白玉钗往发髻上一插,青涩有点别扭道:“好看。”生怕林氏不信,还不住地点头。

林氏羞腼地叫了声相公,心里喜不自胜,林渊则转头问老板这个钗的价格。

林氏一听要半两银子,连忙拔下来双手送回去,嗔道“买这些个不实用地干什么,回家吧,孩子们都等急了。”老板倒是个老江湖,一听就知道是这位夫人嫌贵,忙拦着林渊拉单“夫人带上这白玉钗可真漂亮,这梅花雕的也好,素净。我看你是真疼你家媳妇儿,我就留个本钱,300文,再少是真不行了。”林渊一听就只留了个本钱,确实划算,急急滴掏钱把钗买回来。

回家途中,林渊轻轻把钗插好“他娘,这么些年了,我还没送给你过啥东西,真对不住。我知道你用过的都比这好,你别介意,凑合着用吧。”

林氏嗔怪地推了林渊的手臂一把“我哪曾抱怨过?我每天都很满足、很幸福,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你。”

林渊当然了解媳妇儿,可是仍有些愧疚“等儿子们都长大成家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林氏别过头,心中狂喜,轻轻嗯了一声。手情不自禁地摸摸发髻上的白玉钗,这是她见过最好的钗、最美的梅花。

第11章:遇险

途径城外老树林,夫妻俩坐在板车上聊儿子们的趣事,繁盛的大树后,树叶簌簌地肆虐着。

“呔!本大爷谋财不害命,识相的话,快点交出财物。”两个大汉手持长剑,黑衣蒙面地拦在路中央。

林渊脸色一凌,这两人看着不像一般的小贼,再加上两人穿着当差的靴子。听说最近二皇子余党四处叛乱,这光天化日的还偏让他给碰上了。林渊知道这群侍卫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吃喝嫖赌都不给钱,人家还得点头哈腰地叫爷,这恶人就算“虎落平阳也不会被犬欺滴”。林渊一个没带弓的猎户自是不敢怠慢,忙把剩余的铜板统统掏了出来,财去人安乐。

侍卫们最近被逼得都快疯了,偏偏老大在上面挡着又不能进城归降,如今碰上个老实人,当然是越老实越爽爽地“招待。”一下了。

其中一个瘦高的看了眼车上的货物,林渊忙过去商量“大哥,这都是些生活物件,不值钱的。”那人挥开林渊,慢慢踱到板车前,抬起林氏的下巴“这小娘子身上还有没有值钱的物件啊?脱了也好让爷检查一下。”

林氏一直低着头看着那人的靴子瑟瑟发抖,仿佛根本没听见刚才的对话。

林渊怕媳妇儿受伤害,忙再跟去拦下“小户农家的,真没什么值钱玩意,大哥要是看得上这板车就……”话未说完就被一掌打了出去“二黑,看住这混蛋,老子就是看中他女人了,长得比春桃那娘们还标致。”

话音刚落就听见衣服撕扯的声音,林氏开始拼命地挣扎,从车板上滚下,靠着车辕就是不停地挥舞手脚,嘴里还不停地嚷着滚开。

于此同时,林渊举拳出击,那人侧身一躲就击了个空。林渊快速拾起那人刚才撂在地上的长剑,朝着那人挥去,出其不意地划伤那人的胳膊。

二黑见苗头不对,举剑相迎;林渊现在是一通乱挥,他不懂剑法,但剑舞的快且乱,用尽自己的全力,犹如被射瞎双眼的豹子,狂乱无章却气势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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