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凛冽+番外——巢沄蝶
巢沄蝶  发于:2014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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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玄和青因为一时好奇而用内力偷听的对话把他们惊得魂不附体。

玄惊魂未定,颤颤惊惊地问:“青,你确定刚才说话的是主子和大公子吗?”

青这次总算懂了,一直觉得主子对大公子不只是依赖、亲情那么简单,原来如此。龙阳之好,日久生情未尝不可,看主子的态度应该是认真的,只要是主子的决定,拼命也要达成,“是,切记在主子公开之前,我们千万要保密。”

“啊?公开,保密?”

青赶忙捂住玄那高八度的公鸭嗓子,“鬼叫什么,小声点,小心明天主子把你的舌头割掉。”

玄乖乖地点头,拨掉捂着嘴巴的手,“遵命,不过,为什么要在保密啊?”

青真想撬开玄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积水,“男子相恋本来就违背常理世俗,先不说王爷会不会同意,连大公子现在的态度都不明确,所以,现在不能把这件事公开,造成不必要的压力。”

玄还听得云里雾里,青便下达新的命令,“还有,咱哥俩以后尽量回避,帮主子制造机会和大公子独处。”

玄终于进入状态,按着仍颤抖不已的小心肝,“你的意思是……”

青一脸坚定,“当然,主子喜欢的,作为属下,就必须不择手段地抢夺。看大公子的行为,好像也喜欢主子,可态度不太坚定,怕是害怕什么吧?”突然想到什么,郑重地警告玄“管好你那张嘴,不要在大公子面前胡说八道。”

玄好像想起什么,双眼睁大,结巴了半天说不出话,咽了口口水,缓过气道:“完了,这次死定了。”

“你干了什么好事?”

玄回忆说,“上次回来后我和大公子一起被禁足,大公子曾问我怎么看待红楼里的那些小倌,我……我说那都是不入流的行当,为了钱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甚……甚至,连窑姐都不如。”

青一拍脑门“完了”察觉到声音过大,放低声音:“以后千万不要乱说,如今就上香祷告你的话主子不会知道,否则神仙也保不了你。”自己则做出虔诚的膜拜姿势“希望大公子能早点接受主子。”

玄也对着隔壁的方向拜了三拜,默念:“大公子啊,你可要留着属下的命啊,属下以后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接下来的日子里,青和玄确实极尽能事地撮合主子们,没办法,现在的属下都得是全能人才,七窍玲珑,甚至连红娘的工作都要包办。

第43章:喜堂加灵堂

日子在暧昧与试探的氛围里匆匆流逝,冽儿的手也好得七七八八,只有林晨依旧穷操心,把冽儿当成重症伤患照顾的面面俱到。

“外面吹吹打打地,你们猜是谁家办喜事?”林晨可是刚去打探过消息,一路积极地跑回来散播‘八卦娱乐新闻’。

青和玄没有回答一脸亢奋的大公子,避免说多错多。尤其是玄,更是谨言慎行,量词逐句。两人只是表现的相当疑惑,求知地看着林晨。

冽儿看他哥玩得很兴奋,不忍泼冷水,只得随大流表演,“谁家啊?挺热闹的。”

三人的反应很顺应林晨那种‘小人得志’的心理,一副我晓得的模样,“是阿沐家啊!说起来他比冽儿只大几个月,既然都要成亲了。”捎带感慨一下别人家的小孩的早熟。

“听说现在是去隔壁村儿迎娶新娘子,等回来拜堂的时候,咱们一块去。”说罢就喜气洋洋地回屋准备礼金和礼品。

其余的三个人都没有应声,继续干自己的事。他们当然知道是谁家娶亲,甚至知道阿沐如此早娶亲的原因,毕竟刚发生过刺客事件,暗卫们必须加强防御,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得知道的清清楚楚。

入目一片红光辉映,窗纸上粘着红双喜,门柱上上贴着喜庆对联,到处挂着红色布幔,一身大红礼服的新人缓缓步入。

林晨看着这喜庆的布置,却总感觉周围的气压有些沉闷。不明所以地巡视一圈,敏感地发现阿沐的娘亲好像担心着什么,虽然阿沐的父亲一脸喜气洋洋,给人的感觉却很勉强、很痛苦。

“新人给公婆敬茶。”主婚人在新人刚步入喜堂,就扯着公鸡般的嗓子宣布。

林晨一脸错愕,不解地看向冽儿。不是应该先拜堂吗?怎么礼还未成,就急着给公婆敬茶?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林晨还是懂得成亲的流程的,可是今天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甚是迷惑。

冽儿什么也没说,只是扬扬下巴,示意他接着往下看。

阿沐的父亲笑呵呵地接过茶杯,叫了声“好媳妇”声音有点沙哑,却充满慈爱。轻抿了一口茶叶后,骤然咳了起来,愈演愈烈,愈发急促,猛地吐出一口血,含笑闭眼,茶杯掉落。

“爹。”阿沐哭喊着扑了上去,抱着人,连续地叫着爹。周围的亲人忙围了上来,响起了或高或低的哭声。阿沐的娘亲也泣不成声,哭着哭着晕倒在桌旁,阿沐又扑向他娘,慌忙慌张地抱起人往卧房跑。

一些知情的亲人更是手忙脚乱,请大夫的请大夫,送宾客的送宾客,清扫喜堂的清扫喜堂……

林晨完全无法相信地愣在那里,云里雾里,等反应过来想去帮忙时,却挤不进去。冽儿拉着他随着离开的宾客往外走,他仍一步三回头,在混乱的场面,瞥见一抹儿大红的身影……

新娘在阿沐喊出声的时候就自己掀开了盖头,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表情惨淡。旁边好像只有一个从娘家过来的亲人,无从劝起,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这热闹的喜堂慢慢地蜕变,蜕变成冷冷清清的灵堂。

一日巨变,满堂的红变成肃穆的白。林晨站在灵堂前,等着拜祭,看着大大的‘奠’字,心里五味陈酿,不是滋味。说去就去了,哎……

尽管从冽儿的情报和街坊闲言碎语当中听懂了事情的端倪,却觉得甚是遗憾。阿沐的父亲几日前突染恶疾,药石无效,唯一的心愿便是自己小儿子的亲事,才有了之前喜堂的一幕。怎么说也算是含笑而终,了无遗憾,林晨懂得,阿沐更懂得。

阿沐屈身跪在棺木左侧,那一张依旧稚气的脸写满坚强,低垂的眼脸遮掩着饱含疲劳和哀伤的双眸。

此时的林晨,立身于棺木之前,深深鞠了三个躬后,侧立在门口等待友邻们拜祭结束后一起离去。

就在感慨的同时,听见一声‘亲人回礼’,阿沐毕恭毕敬地向拜祭他父亲的人磕头回礼。林晨这才注意到那名宣礼的人,竟然是昨天的主婚人,多么戏剧的安排啊。同时也看见了一直跪在阿沐身后的女子,此刻同样俯身跪拜,作为新嫁妇,作为儿媳妇。她一身麻衣,面目清秀惨白,表情戚戚然,不知是为逝去的公公悲伤,还是为自己悲伤?

林晨没有继续揣测下去,只是随着冽儿出来,呼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低声道:“回家吧。”

晚上,林晨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喜堂加灵堂的冲击对他心灵震撼颇深,人活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冽儿以为他心里难受,毕竟是看着他们俩长大的长辈,突然就去了,难过是难免的,“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

林晨机械地重复了一遍“人死不能复生。”复又叹了一口气“是啊,人死不能复生。”

身体往床内侧移了移,“冽儿,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不管什么情况下,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冽儿完全没有当一回事,此刻的他更担心林晨会拒绝他,会弃他而去,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那哥永远守着我,监督我好好地活着。”

林晨完全当真了,“我离开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

冽儿现在真想直白地告诉他哥,他要是离开了,自己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可不敢给他哥太大的压力,影响他哥的决定,只得模棱两可地告知,“一个人要是了无牵挂,自是承受不了活着的痛苦,我也一样。”

林晨懵懵懂懂,内心无比纠结,他喜欢冽儿,离不开冽儿,虽然世俗不允许在一起。可是,又答应过要娶灵儿,虽然因为冽儿受伤,还没有亲自去拜访过鱼佬伯儿,但总不能食言。真头痛,理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得作罢,准备先和招弟商量一下,看如何解决会比较妥当。

谁知,上次玄带林晨逛青楼的事,让冽儿很生气,罚也罚了,竟还把玄逛青楼的光辉事迹‘无意间’告诉了招弟。这不,招弟很生气,后果就是好久不曾露面,连红娘的行当都不干了。

招弟很生气,玄也是深有体会,隔壁:

“青,你说阿弟是怎么了,这两天,她一看见我便跑开了。”玄疑惑的很,不记得因为什么事情争吵啊?

青阴恻恻地傻笑,主子的手段还真是狠啊,杀人于无形。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玄抓住他质问道。

青拨开他的手,“没什么,女子的心思很难琢磨,说不定过两天便好了。”

玄也没有深究,等着机会见招弟好好谈谈。

第44章:摘花椒

林晨等了两天也见不到招弟,只得主动出击,“玄,你帮我去找一下阿弟吧,我有事请她帮忙。”林晨腆着脸来找玄出马,想着一定能说服招弟过来。

玄原本是奉行对大公子避如蛇蝎的行为准则,实在是害怕他主子的脾气,而这大公子却是主子脾性的‘晴雨表’,又相当能惹事端。可这次听到大公子要他去请阿弟,心花怒放,终于有理由去见她了,却一板一眼地行礼“属下遵命”。林晨对于玄这副闷骚的模样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

玄犹如脱缰的野马,马不停蹄地赶到招弟家,可惜她下地去了,扑了个空的玄不得不转道下地劳务去。(巢姐:劳动者都光荣。玄相当委屈:偶也要是劳动者好伐?)

田地偏角:

暗卫的耐力都达到忍者境界了,饶是如此,看见以下装扮的招弟也差点笑破功:招弟穿着她娘亲的深橙色、束领旧布裙,系着一个夸张的绿色围裙,连衣襟口和裤口都用碎布条束扎,更更奇怪的是手戴兔皮手套,头顶正方布巾,手挎藤编小篮子。那一身比采蘑菇的小姑娘要御姐得多,比妇女又萝莉一点儿的装扮直接把咱莫玄大叔给雷翻天了。

玄杵在原地,无限感慨自己的眼光强悍,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身装扮的用途——摘花椒。(姐就先上场解释一下吧,因为花椒树枝上有很多小刺,像玫瑰花枝一样。而且,花椒很小,长得又相当零散,树周围还有一群蚊虫在那里嗡嗡乱飞,所以摘花椒时要全套武装,防止树刺、蚊虫、灰尘等一切可能伤害自己的因素,古代就知道花椒这种大料,可叹先人智慧啊!)

玄当然不会放弃这举手之劳的讨好机会,手脚麻利地上前帮忙。

招弟看见,扭头不搭理他,无视之。但是,摘花椒的手却下手更猛、更狠,要不是树枝上有刺,就差下手捋了。

玄看见她气呼呼的样子,不敢去拔毛,只得安安静静地在旁边摘花椒。

“哎呀。”玄皱着一张苦瓜脸,甩了甩手。

招弟有些惊慌的扭过头,一把抄起玄的手,看见手肚上有两个碍眼的树刺,心里很冒火,动作却出乎意料地轻柔。盯着伤口处渗出的血珠,招弟好不犹豫地含在嘴里,吸允。

温热湿濡的触感,久久依恋的美妙的感觉,玄一脸认真地盯着招弟,很久很久,久到招弟忘记了隔阂,玄忘记了伤口,世界忘记了运转,久到定格在这温馨的一幕。

当然,树丛后面的冽儿没有忘记那么多,反而一脸的不耐烦,他知道他哥让玄来请招弟,便一路尾随而来。目的不言而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招弟终于从火辣辣的眼神中清醒过来,假意咳嗽一声,微微侧头,脸都红透了,“你……你怎么来了?”那紧紧抓住玄的手掌的左手,彰显着主人的紧张程度。

“啊?啊!”看着招弟羞涩、失措,回味着刚才那如春风般照耀全身的温热触感,玄思维完全不在状态,心猿意马到了天边。

莫名其妙的回答,招弟心里的小火苗差点又蹬蹬冒起来,看见玄不在状态的表情,把多余的话咽回肚子里,转身欲走。

原本还雀跃激动的心,在看见离开的背影时,瞬间跌回谷底。一把抓住招弟的手,攥回手里,玄心里只有个声音一直在回响:留下她,要不会后悔一生的。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陷入沉默。招弟一阵心慌,明明错的不是她啊,怎么会紧张啊?

“我……你最近为什么不搭理我?谁惹你生气了?”玄小心翼翼地问。

招弟不乐意了“为什么?你还问我?”边说边甩开玄的手。

“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也不管招弟听不听的进去,硬拉这她,就自己在那里喃喃自语起来“最近发生很多事,我要是冷落你,也是不得已。”

招弟没答话,等着他继续辩解。(巢姐发句牢骚:遇见事情就辩解是男人的本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嗯,我毕竟是随从,当然要先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你应该理解我。”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任务?任务就是带着林大哥逛青楼?”招弟就是再想相信他,也不淡定了,明明就是一个大骗子,说着说着,眼中甚至隐隐泛起泪光。

玄彻底风化了,终于知道冷战的根源,却是如此的不容辩解。挠挠头发,他对会哭鼻子的女子还真是无能为力,顺着脸颊抚摸着招弟,企图抚平她内心的委屈和不安,“这件事瞒着你是我的不对,可是,相信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大伙鄙视之,在青楼看着艳舞,喝着小酒,还叫什么都没做?)

沉默……

沉默等同于不争辩,不争辩等同于有事慢慢说。其实,招弟并不是十分的了解玄,她所知道的也少得可怜,仅仅知道他算是林家二哥的下属而已。在这个女子三从四德的大背景下,招弟也只有沉默与谅解。

既然心灵防线已经卸下,那下一步便是要攻陷城池:

玄倏忽地抓住招弟的肩膀,直接啃上招弟的唇,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却让人深刻体会到他的急切和激动。

招弟不可避免的愣住,毕竟是初吻,能做的反应就只有笨拙地躲避和被动地回应。招弟根本躲不开玄的强攻掠夺,任由那滑腻的舌来去自如,完全不受控制地瘫软在玄的怀里,艰难地喘息着。

看见因为根本无法呼吸而面色绯红的招弟,玄不得不放开那香甜柔软的舌,改道舔舐、啃咬那娇嫩的唇瓣。

刚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招弟总算活了过来,还没有清醒片刻,便沉沦下去。发麻的嘴巴上传来阵阵瘙痒和轻微的疼痛,招弟浑身颤抖地承受着一切,视线逐渐模糊,思维逐渐混乱,不可自拔……

看着招弟气呼呼地撇开头,那又红又肿的唇瓣更加有人,玄实在受不了这强大的视觉冲击,舔了舔嘴,用牙齿咬着招弟的耳垂,“很甜,还想吃。”说罢,完全不理会已经僵硬的某人,硬扯过来搂在怀里,再次撬开唇瓣,汲取蜜汁。

冽儿更受不了这震撼的画面,逃似地跑开了,他心里到底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玄这边一边亲吻,一边诉说着真挚的话语,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冽儿给他设下的危机。甚至捎带捡了个大便宜,偷乐不已。

“阿弟,大公子找你有事。”

招弟呆了半晌,刚才还郎情妾意,原来是有事才来。咬着唇不吭声,最后竟然掉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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