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贫侧过头去，胸口因为紧张而剧烈起伏，他犹豫一瞬，随即顺从地随着垫在臀部的手挺腰抬腿。分开的小腿架在对方肩膀上，他一手扶着大腿，另一只手缓缓下探向身后……
“啪”地被打开，忌贫迅速缩回手，听见那人用大王的嗓音缓缓道：“别闹，让我来。”
这声音他听了十几年，却只有这几个月才分辨出其中浓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宠溺。
他不是大王，但还是想他。
要走了，最后一次么……
忌贫突然忆起被制住后那里传来的剧痛，紧张地咬住嘴唇，等待那处被撑开。
然而微凉的手指却始终都在边缘处游弋！
忌贫难受地扭扭屁股，立即换来对方深深吸气。
“别闹！”萧小笑随手拍拍他屁股，手指终于戳向正中。
伸出去的手立刻收回，萧小笑连退几步，好像被从头顶浇了盆冷水。忌贫缩起腿，无错地看向他。
“那儿还没好，你乱点什么火！”
真不知道小奴隶是怎么强撑病体跟着他们东奔西跑的，先是被发狂变态了的自己虐待，又不知道爱惜身体，血流了止、止了流，干了的血疤还沾在上面——萧小笑这才想起，这两天忌贫除了听他命令啃了几块点心，其他什么都没吃。
“没、没事，”明白不是被嫌弃，忌贫眼中乍然消去的神采又缓缓回归，他歪着头扭了扭腰，确定地重复，“已经不疼了。”
怎么有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
萧小笑瞪眼，只觉得下半身的血液又涌回头顶。
“真不疼？”他盯着忌贫因为紧张而蜷起的脚趾，问句中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忌贫缩回腿，紧张地点头。
“都裂——”意识到隔门有耳，隐含着怒气的声音陡然被压低，“都裂开了你还跟我说没事！你TM不想活了？”
“就一次，”忌贫一紧张，不小心吐出了郁结在心里的话，“一次，忌贫想……要……哥。就一次，忌贫要给大王祈福，但、但想自私一次，哥……”
萧小笑僵住，才明白忌贫的留下“动机不纯”。
他喜欢我，却更放不下他的大王。
萧小笑几乎想不管别的只抱住忌贫，哪怕给那死人当替身也认了。可看着小奴隶虽然瘦削却满身肌肉的裸体，之前的冲动就淡了下来——就算自己肯松口，忌贫大概也不愿他顶着萧大王的身体留下来继续纠缠。
去抓忌贫的爪子硬生生拐了个弯伸向自己头顶，萧小笑敲了敲自己胀痛的脑袋。
忌贫等不到他动作逐渐惶恐起来，他垂着眼似不敢窥探萧小笑的喜怒，却又不忍心就此放弃。挣扎半晌，孤注一掷地握住对方顶在他胯间的肉柄。
呃……
萧小笑下意识地后退，再抬头时却见一向隐忍的小男孩脸色惨白，竟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忌贫看清了他的拒绝，讷讷收回手，边朝后缩边念叨着“忌贫知错。”
萧小笑看得难受，犹豫半天还是伸手握住了小奴隶略微软下来的分身。
“他们在外面，你别说话。”
忌贫怔住，随即喜极而泣般猛点着头。
他顺从地任萧小笑摆弄，一眨不眨地盯着萧小笑的脸，放任自己沉浮在欲海中，眼睛时而眯起时而瞪大，一张嘴却紧紧闭着，再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不会刻意控制感情，很快就在萧小笑的摆弄中泻出来。
萧小笑擦擦手，走回去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一穿好，回头时见忌贫仍一脸迷离地望着他，淡笑道：“没够？快穿衣服，他们……”
“哥不要么？”
忌贫声音清朗中透出些许情事后的软糯，他斜靠在车壁上，少见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萧小笑笑容僵在脸上，他迅速瞥了眼车门，尴尬道：“想，但到地方了……从里面出来再继续吧。”
小奴隶这才发现马车停下，脸腾地红了，他想躲闪却又不肯放弃和这人面对面的几乎，默默点了点头。
只是，他俩都不知道，下一次货真价实的那啥，会被拖到很久很久以后。
第三十五章：墓道
感受出前方的空间突然变得开阔，萧小笑驻足，赞叹起此行的好运气。
嘴边笑意飞扬，他瞄向拘谨站地站在身边的小奴隶。忌贫觉察到他的注视，身子挺直了些，俊脸却又泛出一抹淡红——看他神色，显然也回忆起不久之前。
拉着忌贫跳下马车，赶车的那对主仆在七八米之外直挺挺站着——防火防盗防祸害，大概就是这种样子。主仆均面无表情，可惜和玉眼睛里满满的全是促狭。
被和玉一眼扫过，忌贫瞬间就红了脸，深埋着头默默加快脚步。
作为这场事故的“受害者”，萧小笑毫不在意地整了整头发，朝单寒点点头谢过他的避嫌，随后开始扫描工作。
几次下来，他对灵力的掌控越来越好，勘探时比后世的洛阳铲效率高了不知道多少倍。这次机缘巧合，竟让他从茫茫大山中扫描出了这直径仅一米多的盗洞……
回填的沙土与四周岩石的触感不同，萧小笑喜出望外，立即招呼剩下三个傻站着的人抄家伙挖盗洞。有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站在盗墓贼的肩膀上，几个人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墓门。
与之前那座相同，这座墓墓道中也有塞石，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的塞石已经被盗墓贼不知用什么法子拉开了。
火把发出的光照不出墓道尽头，前方，依旧是黑魆魆的一片。
上次是逃生门，这次是盗洞，只有自己那间是货真价实的石头棺材……萧小笑念叨着，蓦地生出中种笑不得的感觉。
“怎样？”
见单寒望来，萧小笑立刻收起苦瓜脸：“墓道很长，似乎没什么危险。”
凭感觉，直直的墓道有一两百米长——无论是萧啸抑或前任楚王，陵寝都修成宅院的样子，这种直直的墓道，他还是第一次见。
灵力扫过，墓道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似乎这就是座最传统最普通的诸侯王陵寝。但被阵法困住的遭遇让萧小笑不敢再掉以轻心，殉葬武士、养魂阵法，这些不该存在于唯物世界的东西都能出现，还有什么不可能？
单寒明白他话中含义，望着那看不到尽头的墓道，凝重地说：“我去看看，和玉跟后面，你们先等等。”
“咳，这里住的谁？”
萧小笑眨眨眼，请教带路的单大哥。
单寒迈步的动作停住，转过身困惑地看向萧小笑：“你不知道？”
萧小笑摇头。
单寒一怔，随即也摇了摇头，继续向前：“管他是谁，这里离之前那山最近。”
“……”
“你怕？”被萧小笑奇怪的目光惹恼，单寒的问题愈发简略。
萧小笑想抱怨他行动前不充分搜集资料，组织好语言才发现问话的人早已举着火把走远了。
被鄙视了行动能力的萧大王无奈地接受了指令，同时提起精神准备遇见突发状况时的远程协助。
从墓穴样式来看，这里显然更加古老，几十上百年的、被打开过的崖洞墓——鬼知道里面有什么！
呃，鬼……
单寒在前，和玉居中，萧小笑和忌贫守在原地，三处火苗晃悠着，好像不是由可燃物燃烧发光放热，而是来自地底的幽幽鬼火。
背后，什么东西蠕动着，缓缓贴近如望夫石般杵着的萧大王。当事人对背后的危险毫无所觉，依旧思考着人与鬼的哲学问题。那东西似乎没把他当成猎物，而像是和同类躺一张床上嫌挤，就自己过来找另一张床。
它惬意地蠕动着，时不时吐出墨绿的信子摆弄。成人小臂粗的蛇身蜷在萧小笑脚边，黑蛇歪着头研究怎么爬上去更舒服。
“叮”地一声，却是忌贫眼尖手快，斩断了爬到萧小笑脚边的黑蛇。
“小心！”忌贫闪身勾住萧小笑右边胳膊，带着他转身后退。萧小笑瞳孔骤缩，盯着散落在墓道口的塞石——那些石头上，不知何时竟爬满了黑蛇！
大小不一、粗细各异的黑蛇蠕动着虬结在一起，看得人生出一层层鸡皮疙瘩。蛇群被响声惊动，大有朝他们这里行进的趋势。萧小笑拉住准备冲去砍蛇的忌贫，慢慢朝单寒那边退去。
作为一条蛇，大冬天不好好冬眠，跟我们凑什么热闹！
琢磨着这群家伙是不是美梦的时候被深夜施工的他们吵醒才过来报复，萧小笑边退边研究不激怒却能赶走它们的法子。
几百条蛇朝人吐信子的场面极为壮观，萧小笑明显感到忌贫绷紧肌肉做出攻击的准备，却在他试图挣脱时再次把人拦住了。这里有凿山建墓的习俗，没准整座山都被掏空了，一共有多少蛇还是未知数，怎忍心放小忌贫与这些不知道有毒没毒的冷血动物搏斗？
好吧，心疼不是重点。忌贫一个人显然对付不了这群不知道有毒没毒的蛇，万一惊得剩下的蛇也赶过来——那么他们怎么出去就成了问题。
“你们……”居中策应的和玉听见背后动静，话没问完就猛然僵住，瞪大眼对着他们背后惊叫道，“蛇！！！”
恐惧的尖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墓道中，竟把那群蛇虫也雷地朝后缩了缩。
一脑门黑线的萧小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一大老爷们怕什么蛇？呃，虽然蛇多了点……
“鬼叫什么！有药吗？”
萧小笑没好气的问——记忆里他从萧啸窝里翻出过驱蛇虫的药物，只不知是放在单寒这边，还是被丢在了马车里。
“有，有！在少爷——”
和玉眼睛猛地一亮，接着就踉踉跄跄朝单寒那边跑。
单寒显然听见了后面的动静，却仍举着火把停在前面——显然那里有什么更吸引人的东西。眼见要追到自家少爷，和玉也突然停住，怔怔望着前方。
这边黑蛇们愈发躁动，与此同时，一二一深呼吸的萧小笑却分辨出一股夹杂在空气中的异香。淡淡的诡异香气，随着吸气的动作进入体内，让人愈发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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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和玉那声叫喊，黑蛇已彻底被唤醒，前赴后继地朝他们攻击而来。萧小笑已经顾不上招呼那对一去不复返的主仆，集中精力对付眼前的战斗。
忌贫肉盾般挡在他身前，每次挥刀都能带落数截蛇尸。乌黑的蛇血飞溅而出，浸润了墓道土石。难以计数的黑蛇如同不畏死亡的猛士，踩过先辈们的尸体朝他们涌来。火把还插在墙上，火光之下，忌贫脚步已积了厚厚一层蛇尸，可在大批大批的死亡后，蛇的数量仍然没有减少的趋势。
忌贫疯地收割着黑蛇的生命，眼里渐渐泛出红光。
忌贫背对着他，萧小笑自然无法觉察到这人的异常，他只是茫然地盯着那些蛇，脸色越来越差。
躁动不安的灵力暗示出这里的不寻常，魂魄侦查的结果更是表明如打鸡血一般的黑蛇们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影响了心智——萧小笑不清楚正常情况下蛇的智商如何，只得想当然地考虑。
只要忌贫有向前的趋势，一定会被群起而攻的黑蛇逼退回来；而忌贫后退的时候，黑蛇们就会主动让出道路。至于他——黑蛇们似乎全对萧大王这一百多斤的身体视而不见了，只要他不朝前走太多，黑蛇就没反应。
自己这身体……是被当成了没用的死人？萧小笑哭笑不得。
黑蛇似乎是收到谁的控制，逼他们深入墓中。
异香？！
萧小笑瞳孔骤缩——打斗之后，香气更浓了。
山腹内，陈腐的空气中透出香气本就诡异，而那甜腻如玉兰花的香气中更又夹着几许魅惑，勾得人头脑发晕。忌贫又将数条蛇劈成肉段，状似癫狂地为刀刃寻找着下一个目标。萧小笑发觉身边人的异常，死死盯着地上的肉段——蛇血里，竟也透着那股香气。
去取驱虫药的和玉迟迟没有回来，萧小笑已经不指望拿药能对受到迷惑的黑蛇有用，故不再等待，看准动作一手捞住忌贫腰肢引他后退，同时控制灵力迸射出——霎时间，方圆一米内，黑蛇尽数被震为肉糜！
“别纠缠！”
灵物所生之处，大都有异兽相伴。采摘染尘菇的过程定不会一帆风水，萧小笑抽空瞄了眼已经扭曲着身体将入口堵住的黑蛇们，依稀看见了曙光。
他一后退，浑浑噩噩忌贫才忆起不可恋战的道理，反手箍住搂着他的萧小笑扔到背上，背着人飞速后退。
耳侧风声呼啸，萧小笑松下力道任由身强力壮地忌贫背着，催动灵力刺向追来的黑蛇。
走进去十几米后，黑蛇们仿佛被一道屏障隔住，不再向前。萧小笑从忌贫身上下来，慢悠悠走到那堵屏障边上，挑衅般看着那些蛇。蛇们再一次无视了他，有条不紊地打道回府。
“哥——”
忌贫刚跟过去一步，黑蛇们又如临大敌般聚拢起来。
“没事，别理它们。”萧小笑安抚地拍拍忌贫肩膀，“我们去追单寒。”
前方的墓道墙壁上已由单寒插了火把，插火把的人却不知去了哪里。
昏黄的光引得人骨头缝里都泛出疲倦，萧小笑握住忌贫的手，说话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平稳。
这个人不是大王，却……毫不逊色。
感受着插在指间的冰凉皮肤，忌贫偷瞄向他，竟觉得从下墓时就砰砰乱跳的心慢慢安了下来。
第三十六章：僵尸
影子透射在墙壁上，模模糊糊像是勾魂的使者，引人沿着笔直的没有尽头的墓道走入地狱。脚步声似也被什么扭曲了，扑扑的闷响敲得人心惶惶。
“我擦——”
“别说话！”
疾行的步伐猛然停住，萧小笑没理打断他咒骂的小奴隶，双眼直勾勾盯住前方打斗中的二人，只觉得脑袋里怎么也转不过弯来。
他此时正站在大厅边上——不出意外，这里就是楚王墓的前殿，可按理说应当乖乖在墓室里的楚国大王，正和先一步过来的大活人死死纠缠。
之所以能确定这家伙是墓中正主，是因为他穿着象征王侯身份的玉衣。不知是尸变后本就行动不便，抑或是玉衣阻碍了他行动，僵尸攻击的动作很慢，可击打时的力道弥补了动作迟缓的弊端，单寒每与他相碰，都被打得身形不稳。
那僵尸头上的玉片不知被弄去哪里，只露出个乌黑的头颅，几个大黑窟窿代替了原本的眼耳鼻口，枯草般的长发搭在头上，很有些八九十年代香港电影的感觉。
那僵尸又挥出一臂，只见单寒猛地一晃软到下来，最后艰难地以膝撑地！用剑撑住地面，单膝跪地的单寒胸口起伏得极为剧烈，他力气似乎已经用尽，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越走越近的僵尸。
不——
这什么东西！
萧小笑用力摇了摇头，眼前的景象还是没变。若不是从未见过这副表情的单寒，萧小笑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大厅里打斗得剧烈，站在边上的他们，却听不见半点声响。
“单寒公子？”
忌贫悄悄拽了拽萧小笑衣袖，将呆愣状态的人唤醒过来。二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疑虑。
不是幻觉，但……
和玉不知去了哪儿，墓穴中只剩下他和这个认死理的小奴隶，还有这没声音的黑白电影一样的东西！
用灵力扫描的时候，这里分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山洞。这一点，他敢用性命保证，可现在……啊啊尼玛这都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