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
萧小笑想过,但直到踩了葫芦摔下山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白光一闪落到实地,没粉身碎骨,萧小笑大笑:“穿了穿了,老子没死老子穿了!”
可……为毛这鬼地方又黑又小?
四四方方的石头块,跟棺材似的。
地宫,棺椁,活生生的祭品奴隶……
轻松文,伪修真,鬼魂僵尸是浮云。
天才地宝或许有,笑笑出没请当心。
微虐怡情,忠犬大爱。
练个功,调个情,盗个墓,丢个人……
嗯,于是这是个脱线鬼魂儿想方设法弄出身体,顺带【哔——】掉忠犬祭品的故事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近水楼台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小笑┃配角:祭品┃其它:穿越残次品,忠犬受
卷一:醒来撞上棺材盖
第一章:抱王出棺
一片漆黑。
萧小笑试图用什么来破坏掉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却连手都抬不起来。身体重若千钧——事实上睁开眼已消耗掉他积蓄了很久的力气。
阴暗冷寂,死气沉沉。
仅存的知觉让他猜测自己躺在块石板上,不知源自何处的阴冷气息穿过皮肤直刺骨髓,封住身体,禁锢灵魂。睫毛扫过时的怪异感表明眼睛被什么东西盖住,浓重的黑暗中,时间仿佛静止了。
所闻所见皆是虚无,觉不出舒爽疼痛,亦没有欢喜悲伤。命运的齿轮仍在旋转,转得丢了假期、没了男友,连带着身体也不听使唤。鼻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憋闷的感觉让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吸入新鲜空气,而那空气也是阴冷潮湿的。
真TM冷!
萧小笑不知道他脑回路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想出命运齿轮什么的狗血词语,开口刚要骂个痛快,却在陡然间突兀停下。
他嗓门不小,可刚刚喊叫时,分明没听见半点声音……
别、别慌……笑笑你得淡定。
没准刚是错觉?
被这诡异的情况吓得一激灵,萧小笑连做几个深呼吸。做好被吓一大跳的准备,他鼓足勇气扯嗓子大喊出来。
然而结果依旧不如人意。
张开嘴仅能发出斯哈的喘气声不说,他还差点把含在嘴里东西咽下。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将嘴里诡异的圆珠吐出,只好别扭地拿舌头抵住那硬撅撅的玩意。
若不是还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估计他会把这个当成一场噩梦——男友没劈腿,自己没滑倒,没看到惨绿惨绿的文言文,更没有来到这莫名其妙的鬼地方——醒来后继续乐颠颠地拉客户、打游戏、逗男友、睡大觉。
虽然身体不好使,他还是感觉得出自己四肢俱全不疼不痒——除了有点儿冷。
失足跌下山没摔得粉身碎骨,而是被关在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难不成真和那啥说的一样,我、穿、越、了?
这个想法让自觉感情颇受打击的萧小笑精神振奋起来。
身处困境,他不曾放弃尝试,终于在第n次失败后,成功的抬了抬手指。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不多久他已经能抬起整只手,而胳膊也逐渐恢复知觉。作为深受某点网络小说影响的工薪一族,萧小笑心中一喜,忙用冻得僵硬的手掌到处摸索。
可惜现实注定不让他如意。
希望的种子还没生根发芽,就被无情的事实碾成粉末——僵硬地摸到脸上,硬邦邦的一个平面,像个面具。他犹不死心向四周摸去,然而,除了躺着的那块,左右手摸到的也都是冰冷的石壁。
喜悦瞬间被惊恐所取代,他忽然猜到自己被关在哪儿,慌张地伸手探向头顶,可惜胳膊却在挨上的前一瞬间卸了力!
未得到喘息,剧痛再度席卷而来。四肢抽搐全身颤抖,痛楚却又超越躯体直达灵魂,来势汹汹。
萧小笑张大嘴无声惨呼,却连双手抱头蜷起身体都做不到。
无尽的疼痛中,他似乎晕了过去,却又在昏迷的一瞬间重新醒来。反反复复,待到疼痛渐缓时,层层衣物已被汗湿。
痛楚退去,身体的禁锢也被解除。萧小笑不管不顾地猛坐起身。可惜一声砰响无情地打破了他曾有的希冀,头顶……还是石板。
他已经顾不上心疼被撞痛的脑袋,只呆愣地维持着半坐半躺的姿势,一动不动。
好吧,果然穿了。
可可可为什么不穿个活人,刚死的也凑合了,偏要穿到个差不多死透了连记忆都不完整的被装在棺材里的裹着硬壳的尸体上面!
按盗墓的小说里讲的,自己应该是个……粽子?黑毛?白毛?绿……毛?
他用唯一能动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壁,被自己恶心得连打冷颤。
萧小笑脑袋涨得发晕,愣了会神后嘟囔着阿弥陀佛,又躺回去准备再理理思路。
他本以为棺材外不会有人,可正在这时,诡异的响动从棺材外面传来,脚步声、说话声,还有……
隔着硬壳,声响就显得鬼鬼祟祟。
他猛咽了口吐沫,瞪大眼等待这个向棺材靠近的东西。
这东西到了棺材旁边,停下来不再走动。
屏住呼吸,棺材里静得真真掉根针都听得清。此时的宁静反而更加吓人。
萧小笑心跳速度再破新高,只觉得再这么下去早晚被吓出心脏病。无论如何都无法凭一己之力脱离这棺材,他狠下心弯起中指,猛敲头顶石板。
“咚咚咚……”
三短三长三短,求救信号什么的,僵尸鬼怪会懂么?
耳朵贴着石板,脑袋里却想起了别的什么。外面还是没动静,紧要关头还能想些有的没的,萧小笑对自己的粗神经很是佩服。
突然一阵丁玲哐当,巨响震痛了他耳膜。可脚步声却逐渐变慢,没过一会儿就重彻底消失。
那玩意被吓着了!萧小笑想着,紧张的心情略微得到缓解,下意识调整出个诡计得逞的坏笑。
小样的还敢吓哥?哥不吓死你!
忽然,屡屡光亮顺着硬壳透入,下意识闭上眼。再睁开时,棺材盖已被掀开。
变故突如其来,还未做好打架准备,他就先坐起来——一就算硬干一场,也好过躺棺材里装死人。
虽然眼前挡着东西,可借着墓室灯光,他隐约能看见个人影,一个属于男人的,影像。
他并不认识这人,但……他寄主认得。
“给、给寡人弄掉这!”
嘴里含着东西吐字不清,萧小笑尽量使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而外面那人显然也清楚了这点,却没有动作。
觉察敌意的萧小笑心知不能坐以待毙,努力挣扎着终于蹭掉了脸上面具,恶狠狠瞪向杵在一边的年轻男孩。
男孩脸色灰白眼睛却很明亮,见他望过来恐惧地退后两步,又慢慢挪回去,手里的青铜剑比划半天,却刺不下来。
守墓人再难缠,也比陌生的鬼怪好对付。被人用剑指着,人来疯型的萧小笑淡定了。
没法从棺材里出来,他吐掉嘴里碍事的口琀,努力朝这个眼熟的清秀男孩扯扯嘴角,道:“忌贫,扶寡人出来。”
又是哐当一声,青铜剑摔在地上。男孩明显被他吓着,一双明眸中蕴含的恐惧瞬间又浓了数倍。
而萧小笑再未吭声,只淡淡盯着男孩,看他剧烈颤抖,看他跪倒在地。
“大王……您……您要带下奴走么?”
呃。
萧小笑又咽了口吐沫——好像今天唾液腺特别发达——硬是装出几分不悦来,哼道:“寡人还活着,鬼才带你走!”
男孩身子一震,眼里含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卑微,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活气。他凝视着萧小笑,好像在确定他是人,或者鬼。
萧小笑被这澄澈的目光盯得心里打鼓,等了会儿没见他动作,只得硬撑着再次冷哼一声。
男孩很快回过神,却不言语,俯身连磕三个响头。
额头砸上石板,砰砰的闷响声敲在他心上,就如同地府中无形的召唤。
男孩磕完头,膝行到棺材边上,恭顺地垂下眼。
看不到表情,萧小笑还是知道这孩子在偷偷打量他,于是继续故作镇定地挺胸抬头。
“下奴冒犯。”
男孩低低说了声,冷冰冰的声音里掺杂了喜悦,偏又有那么点哭腔,听起来……
断袖多年的萧小笑还没分析出个所以然,只见男孩左手扶住自己肩窝,右手穿过自己腿弯,一挺身一用力,百多斤的身体腾空而起。
不对!这身体又不是我的,鬼知道他多重!不过听说……死人比活人重?
他胡思乱想了半天,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姿势的古怪。
活了二十五年……哥被公主抱了?
被个横看竖看都不超过二十的小屁孩公主抱了!
抱就抱了,寄主可是在下人面前向来喜怒不于形色的。仍记得要装这劳什子大王,萧小笑无语问苍天,只好盯着张便秘面瘫脸研究抱他的小奴隶。
男孩垂着眼,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他弯翘的睫毛。没半点血色的薄唇紧抿着,给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冷峻。如果放到现代,活生生一冷酷美少年。
切,小屁孩装什么深沉。
想到自己家同样青春貌美的晨晨,萧小笑心里一痛,再看竟觉得男孩眉眼脸型与男友颇有几分相似。心事被勾起,眼神也跟着变得柔和。晨晨是他谈的时间最长的朋友,四年时间,在圈子中也不算短了。
摇头甩掉不该存在的情绪,萧小笑回忆着某点男主勾搭美女、某江小攻勾搭美少年的剧情,准备朝男孩露出个邪魅的笑容——今后少不得要倚仗男孩,就算不做什么,搞好关系也是必要的。
还没笑出来,一震凉气从尾椎直窜到头顶,他一哆嗦,才发现已被男孩放在地上。毯子铺在地上,保暖防潮的作用却几乎为零。菊花被冻得一紧,萧小笑顿时倒抽口气。
嘶……淡定!
缩了缩屁股,摆好笑容慢悠悠抬起头——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跪下,前额就挨着离他脚尖十公分的地面。
摆出跪叩姿势的男孩,当然看不到他花一般的笑容。
“下奴冒犯,请大王治罪。”
多美的笑,摆给了瞎子看……
收回肌肉扭曲的笑脸,萧小笑听着脚边传来的请罪声,只觉得自己二到家了。
第二章:银缕玉衣
拉他起来的手伸出去一半,又慢慢收了回来。
萧小笑忍住某处不适,眯眼打量着这个年少的奴隶。
若说他仅凭一个名字就认定自己是他主人,未免太过牵强。毕竟自己言谈举止乃至日常习惯都和两千多年前的生活迥然不同,想蒙也蒙不过去。
抛开这些问题,就算这奴隶真把自己当成了这什么宪王,可没了权势威望,他会不会继续跟着自己……实在有待考量。
那么……
“情势所迫,你抱我前也已告罪了,现下摆这姿态作甚?”
“不敢隐瞒大王……先前棺内有异响时,下奴曾、曾以刀指向主人,下奴还误将大王当做、当做……”
男孩话里都带上了颤音,却依旧不依不挠地说着,似乎认定了对主不敬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好吧,这的确不可饶恕。可……可这孩子也太实诚了!这不找打么!
“起来,”萧小笑拿捏着语气,柔声问,“你姐姐进来如何?”
“家姐……家姐幸得大王相救,下奴入墓前已有三月身孕。”
“你你你……有身孕?!”
“……家姐,家姐有孕。”
这还差不多……男男生子什么的多惊悚。
“说个话都不清楚,”萧小笑随口埋怨了句,话锋一转,问,“你说,你将寡人当成了恶鬼妖怪?”
许是碍于坐在地上的主人,男孩没起立,方才跪直身子,听见他说话又立马伏下身去。
萧小笑见了,强令他抬起头,直视着那双润出水光的眸子,缓缓道:“我死了多久?”
空旷的墓室里,一个刚从棺材爬出的人幽幽提出这么个问题,不止让人不寒而栗,连墓室里长明灯的火苗都跟着颤了颤。
诡异如斯,萧小笑看见男孩紧握的双手上青筋暴起,考虑要不要换个问法时,等到了他染上浓浓颤音的回答。
“四……四个月。”
什么?四个月!
若不是还在吓唬孩子,萧小笑真想仔细检查下身体,看要不要把腐烂的地方割掉……
脑袋里一大群乌鸦嘎嘎飞过,本着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的信念,清清嗓子继续引诱。
“你可知为何四个月后,寡人身体依旧……”
“大王,下奴不敢怀疑大王!大王对下奴有大恩,让下奴做牛做马下奴亦无怨无悔,请大王莫要……莫要再试探下奴!”
男孩似觉察到他的怀疑,眼里被伤痛填满。身体一点点朝前挪,直到膝盖挨上他的的脚,才仰起头,将脖子晾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只要一捏,就能轻而易举地取他性命。萧小笑善解人意地伸出手,却忘了自己处境——身上套着件玉片制成的衣裳,能抬胳膊已是极限,想欺负这男孩,着实力不从心。
谁欺负他!是收服、收服嗯。
被自己窘到,萧小笑抬起戴着玉手套的爪子绕着男孩精致的喉结上下摩挲。男孩明显不习惯这种碰触,不敢躲开,只能尽力绷紧身体。
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摸人脖子的手指滑向男孩后背,萧小笑猛一用力。随着他的动作,男孩上身前倾,苍白的脸蛋几乎撞上他胸膛。
“无论你想不想听,我都要说。”萧小笑用粗粗的玉胳膊勾住男孩脖子,故意装出几分忧郁,“四个月前,也就是我死的时候,我身体飘起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上了别人的身……”
萧小笑边胡扯,边小心观察这只祭品的脸色。
巴拉巴拉把火车飞机电脑冰箱什么的全讲了一遍,不出意外地在小祭品脸上读出怀疑、震惊、向往、惶恐等诸多神色。
瞧着男孩将信将疑的表情,萧小笑提着的心逐渐放回去:只要肯听,就能把你忽悠住。又说了阵,他捏着嗓子总结道:“那里与我朝差别极大,寡人在异国生活二十余年突然回来,定是因为被人牵挂。忌贫你……可知谁在念叨寡人?”
估计是这什么王余威尚在,随便外露丁点气势就让男孩不住颤抖。
萧小笑盯着男孩,状似不经意地嘟囔:“若不出这意外,寡人已在异世成亲了。这样也好,不会让他为我守寡。”
听了这话,男孩本就苍白的脸被他吓得青白一片,身体也悄悄朝后挪去。
萧小笑看在眼里,却没一点多余动作。不指望简单几句话就能唬住这敢一个人住在墓室的男孩,说这番话只是让他多点负罪感——这什么宪王死了四个月,除了朝夕相伴的祭品奴隶,谁还会记着?
湿气顺着玉片侵入身体,他不再问话,索性靠着阴冷的石壁研究起他寄主的记忆。一下子听了这么多,小祭品脑袋里估计已经天雷滚滚了,总得给他点时间消化。
宪王萧啸,皇上的小堂弟,前任宪王独子,有一儿一女一老婆,妾室两个男宠若干。本事一般野心一般,虽把封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私生活却乱得可以。最重要的是,他是因为和男宠们OOXX的时候兴奋过度才翘辫子……
我勒个去!
这什么混蛋,搁前世就是一被人羡慕嫉妒恨的二世祖——好吧,有点钱又有点本事的是钻石王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