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鬼魂殉葬奴+番外——异逍遥
异逍遥  发于:2014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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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请上车

如果说之前萧小笑还有:单寒手头不宽裕伺候不了马只能骑驴这种想法,那么他坐上马车后就迅速否定了这个猜测。

那两只承载珍贵记忆的驴子不知被弄去了哪里,取而代之的是两匹其貌不扬的马。

两匹马拉一辆车,马车外表破破烂烂——啊是普普通通——里面却极尽奢华。说是奢华也不尽然,车内用料摆设算不上稀有,甚至称不上精致,但却极尽所能地让人舒适。暖炉锦被、矮几食水一应俱全,屁股下的软垫温热柔软,缝在侧壁的靠垫也恰到好处地起到支撑作用。

萧小笑克制住瞪眼张望的香巴拉动作,却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充作地毯的兽皮——手感并不比地宫里的陪葬品差。

这种反差足以让萧大王对单寒这人的看法发生颠覆性的改变。杀手侍卫什么的猜测被彻底推翻,富家少爷这种头衔似乎也不怎么合适。不装逼不文艺,那么,顶着副忠厚面孔的高富帅单寒……到底是谁?

钻进车里,寒气彻底被阻隔在外。

马车舒适度当然比不上后室的私家车,但并如他预想那样能把人颠散。萧小笑一夜未睡,坐在软垫上摇摇晃晃,不一会就迷糊起来。

芙蓉帐暖度春宵,要是有个美人……啊不,是帅哥……

脑袋越来越沉,萧小笑半睡不睡维持着小鸡啄米的动作,依稀感觉自己滚到了一个暖暖的怀抱中。怀抱很结实,很温暖,却总觉得少点什么。

车身猛地一晃,睡意瞬间被颠飞,萧小笑睁眼,惊觉自己正枕着硬汉大腿!

“还早,”见他醒来,单寒面无表情地收回搁在萧小笑头发上的手,淡淡道,“你一夜未眠,可再小憩片刻。”

单寒语气冷淡中透着温柔宠溺,目光深邃里透出些哀伤,分明是由他联想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心系之人。

脑袋从有夫之夫腿上挪开,萧小笑坐回去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干笑道:“睡醒了——还有多久才到?”

“明日午间进徐州城,晚上行动。”

“哦,那工具……”

“和玉备好了。”

“啊?”

萧小笑正纳闷,便见赶车的少年掀开帘子,透过特有的镂空木门望进来。

“少爷叫我?”少年皮肤微黑,笑起来眼前弯弯,一副阳光男孩的模样。

他与忌贫年龄差不多,气场却完全不同。温和开朗,乐观向上——这才是十八岁少年该有的精神状态。萧小笑继续他的发散思维,却见单寒面无表情地摇了下头,又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少年看见手势后明白刚叫的不是他,大大的眼睛偷瞟向愣神的萧小笑,又在一瞬间移到别处。趁单寒尚未发话,迅速道声打扰,放下帘子转回去赶车。

原来他是和玉,萧小笑想着,默默思考单寒为何大老远叫个车夫过来。

“和玉手上功夫娴熟,下墓缺不得他。”

单寒解释了句,萧小笑听不太明白,只附和着应了声。

单寒自动调回面瘫模式不再说话。萧小笑同样坐正,干起正事来。这些天事多,在遭遇瓶颈期无法提升进度的情况下,萧大王只能将研究方向转到应用方面。

魂魄散于天地间,用途绝不止远程侦查和装鬼吓人。此时萧小笑正练习的是引天地之气攻击敌人——之前控制忌贫、撂倒单寒用的都是这招。熟悉小黑屋之后,他才知道之前用灵力包抄鬼魂实在是杀鸡用牛刀,其实只要把魂魄散开掺到鬼魂内部,目标就能不攻自破。

果然,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小黑屋于他,就像个带着自动检索功能的图书馆,没了爱情牵绊的萧同学如饥似渴地从中汲取着知识。

不好窥探身边这人,萧小笑散出魂魄围着和玉转了几圈颇觉无趣,于是控制魂魄飘飞,居高零下地俯视众生——呃,俯视这一大片荒地。

一路行向东南,地上再见不到积雪,光秃秃的路面却更没有看头。他胡乱飘着,把身体时而揉成“人”字,时而搓成“一”字。蓦地,魂魄失去控制扩散开,萧小笑眼里神光一凝,颗粒状的魂魄又重新聚拢,嗖一下移到个瘦削男孩头顶。

瘦削的男孩两手紧紧抓着缰绳,将自己固定在一头驴背上,单薄的身子随着驴的步伐起起伏伏。

那驴俨然就是曾在他屁股下面那头……只是换了主人后不再磨磨唧唧磨蹭,抬着小蹄子滴滴答答乖巧无比地奔向前。

男孩骑着驴,满头大汗。

风吹过,汗不但没消下去,反而越冒越多。

他们的确是在朝暖和的地方走,但这里充其量算是南北方交汇地带,湿度不小,温度却算不得高。这种天气里能出汗……几乎不可能是因为热。

带着一脑袋黑线,萧大王望向一边安坐的男人。

“饿了?”

单寒淡淡问,却连眼珠子都没移动。

“你让他跟着的?”

“他找的我。”

见这家伙做得如老僧入定一般安然,萧小笑顿时泄了气。没有谁喜欢被个算计自己的跟屁虫坠在后面,明白人是赶不走了,萧小笑想假装没看到,却怎么都忍不下心。

他本来就不是个做事果决冷酷无情的人——如果那样,单寒单大哥早就死在盗墓途中了——萧小笑满心郁闷,不禁朝帮凶抱怨起来。

“他伤还没好,出事怎么办!”

单寒瞥了眼一脸无奈的萧大王,淡淡道:“你不让跟,他才会出事。”

“你……”

“车里尚有余座,可要唤忌贫公子进来?”单寒见他气得说不出话,反而张口说了句长的——还是个问句。

萧小笑看着面瘫脸上泛起笑意,心一狠赌气道:“不必了,他既然有力气,就跟着吧。”

硬汉哑口无言的状态取悦了遇到突发时间后心情不怎么好的萧大王,只是萧小笑还没来得及乘胜追击,便见单寒冷着脸敲敲车门,吩咐道:“停车,接骑驴的公子过来。”

“……”

不管萧小笑怎么使眼色,和玉当然只听自家少爷的话下车请人。

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停了,车厢中顿时安静下来。单寒仍坐在那儿面无表情,萧小笑却一脸便秘样。

和玉效率很高,不多久就回来复命。见车主人死人般坐着,认命的萧大王只能应声挪过去。车门打开,和玉牵驴站在一边,小奴隶却跪在马蹄边上,脸色青白,摇摇欲坠。

“大——哥哥安好,忌、忌贫知错。”

叩首的动作打扰了好容易得到休息的马儿,马蹄子抬了抬,像是要去踢扰它清静的混蛋。忌贫直起上身,仰头望着眉头紧蹙的萧小笑,对来势汹汹的马蹄不闪不避。

蹄子比划半天,丑马终于搞明白这人踹不得,郁闷地放下蹄子,重重打了个响鼻。

感觉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这辆车上,萧小笑抽抽鼻子,郁闷道:“跪着作甚,快上车来。”

小奴隶僵直着身子被拉进来,面瘫脸挂着笑容走出去。

马车吱吱呀呀继续前进,车里两人,车外一人。车里的换成了萧大王和小奴隶,赶车的换成了不苟言笑的单寒少爷。至于阳光美少年和玉——按单寒少爷的命令送驴回家了。

车厢里,萧小笑双腿大张、毫无形象地歪坐着,忌贫颔首低眉、含胸收腹,受气包一般跪在他腿间。

第二十五章:先留着

赶车的弯着条腿靠车门坐着,搭在膝盖上的手牢牢抓住缰绳。

他皮肤略黑一脸严肃,严肃归严肃,却不会让人产生压迫感。微微上扬的眼角暗示出赶车人不错的心情。此时已近黄昏,袅袅炊烟自远方村寨处升起,融入苍天彩霞之中。单寒望着天,心中是许久未曾有过的平静。

一门之隔,车厢里的两人就没什么赏景心思。

车声辚辚,萧小笑毫无形象地歪坐着,抬手扶住跪立的小奴隶肩膀:“还有事?”

不是他想罚忌贫跪,只是小奴隶进门后二话不说就挤到他腿间跪下,膝盖生了钉子一般扯不起来。

免礼的命令被人无视掉,萧小笑就失了再为这纠结的心思——反正毯子厚,跪一跪又不会怀孕。

为了不碰到小奴隶,萧大王只好大大地岔开双腿,怀着一颗绅士心做出相当流氓的动作。

忌贫抬眼看看他,复又咬住下唇埋下头去。

和单寒待久了,萧小笑不止一次为决裂前他和忌贫勉强能算流畅的沟通而庆幸,可现在真人就在眼前,他才发现忌贫沉默起来比单寒更有憋死人的潜质。

这时候还没有凳子,萧小笑坐在软垫上,忌贫垂首跪在他腿间,视线落处恰好是……

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萧小笑只得继续道:“有什么困难,你我相识一场,能帮的我不会推辞。”

忌贫摇摇头,仍旧跪着。

萧小笑急了:“哎呦我说你一大老爷们能不能别这么娘了吧唧的!有事说事没事滚,受气包一样趴我这儿干啥?咬我?”

他嘴上说的强硬,说了一半突然联想到那个从“咬我”衍生为“咬鹅”的流行语,心中一荡……

忌贫听不懂,却心有灵犀一般弯腰凑过去。他不敢贸然握住大王那处,只是埋着头用嘴巴寻找。

英挺的鼻梁在小腹处摩挲,萧小笑抽了口气,发现下面硬了。被注入活力的地方耸起来,不偏不倚恰好戳到忌贫嘴边。忌贫垂下眼,以口相就。

“啪——”

情急之下的一巴掌打得忌贫歪倒在他腿上,不等萧小笑发怒,忌贫又迅速跪直——只是这次比原先退得远了些许。

看着凭空多出来的距离,萧小笑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哥哥恕罪,忌贫无意冒犯。”

小奴隶声音很稳,他听了却莫名觉得苦涩。

到底是个心软的,萧小笑哼哼两声便拽忌贫坐下。忌贫这次没反抗,顺从地让屁股挨上地毯。坐下的一刹那,小奴隶微微眯了下眼。

“过来!”

忌贫一颤,顺着力道倚过去。

那天大王明言不想见他以后,忌贫壮着胆子拦住单寒。原本做好了打斗一番逼问目的地的准备,谁知单寒淡笑着和他说了此行终点……得知他不愿同行后,又叫手下将这头驴牵给他。

这驴他认识……正是之前辛苦赶路苦苦追随时,被大王骑在胯下那头。

大王不愿见他,他怎敢厚颜违逆,依仗单寒的话逾矩同行?

忌贫从未出过王宫,不知道去何处买马,接了驴后不敢靠的太近,又不敢乱问行人坏了大王计划,一路跟来仅有的食物就是从客栈带出的两个馒头。

不停颠簸,后穴裂伤始终未愈。深深被那无法表述的疼痛折磨着,忌贫不敢再吃东西,只在饿极了时才掏出硬邦邦的馒头咬两口。

揽住他,萧小笑只觉得是抱了个火炉。热气源源不断传来,萧大王心一软将他抱在怀里,才发现男孩一直发着抖。

“你……”

话没说完,便被少年反手抱住。忌贫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无声啜泣。

第一次见小奴隶这么脆弱,萧小笑吞下质问责骂,安抚般摸着他的头。盘着的长发混着冷汗尘土,一缕缕黏在一起,手感很差,却让人觉得安心。

忌贫趴了阵,浑浑噩噩的脑袋才略微清醒。他眨眨眼睛,顿时忆起自己身处何处,猛地一颤推开萧小笑。小奴隶想重新跪下,却因起得突然失了重心,歪倒在大王身上。

“呜——大王。”

“别闹。”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萧小笑把一身黏腻的男孩箍在怀里,单手倒了杯茶递到他嘴边。他话音里分明带了宠溺,可忌贫看见茶杯后下意识又打了个冷战。

“忌贫知错了,求、求您原谅忌贫……”

顾忌着赶车那人,忌贫偷看眼瞬间沉下脸的大王,低声求饶。

呢喃耳语听起来与其说是认错,不如说是情人间的撒娇。这样的忌贫让萧小笑哭笑不得,只好再次抬手摸摸他滚烫的额头,祈祷这孩子还没烧糊涂。

忌贫顺从地任他抚摸,当他收回手时却又逾矩抓住他的手:“些许病痛不日即可痊愈,忌贫不会拖累大王,大王、大王能否不赶忌贫走?”

为他这卑微的姿态而难受,萧小笑没说话。

惊弓之鸟的小奴隶误会了这种沉默,失落地松开手,讷讷道:“下奴知罪……忌贫这就离开。”

“够了!”把人翻了个身按在怀里,萧小笑抱紧他,闷闷道,“先留着吧。”

******

小奴隶的“突然”出现耽搁了行程,和玉一来一回,他们将到彭城时天以擦黑。进了这个“父老能言西楚事,牧儿善解大风歌”的帝王之乡,却仍旧行走在荒郊野外,与古都名城擦肩而过。

不知道和玉把宝贝驴安顿到何处,只是人再回来时,阳光少年就被萧大王不由分说赶去里面和忌贫作伴。

历史上提到过许多个徐州,萧小笑搞不清楚现在这算是哪个,和上辈子苏北那座城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凭借萧大王的记忆知道这里是高祖的故乡。只是身在刘家天下的他为何又姓了萧——萧大王一头雾水,自觉将其归为历史遗留问题。

此时的江南基本还是一片荒芜,徐州的地位却远比后世来的高。群山环绕丘陵绵延,有平原,有大河,位置关键、气候宜人,既是东西要冲、中原屏障,又是北国门户、南国锁钥,实在是兵家必争之地。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高祖把这宝地封赏给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刘交。多代楚王繁衍生息之后,这里日益繁华的同时……也留下了许许多多王陵墓葬。

占了这具皮囊,萧大王自不会放任冰山脸挖自家祖坟,犹豫时正好见单寒笔记里有这个地方,就自然而然领人过来了。

到徐州来,除了墓多省事天高皇帝远,除了地理因素天气因素,更重要的还是前世多年读书看报听电视的影响,狮子山、北洞山挖掘记什么的早就耳熟能详——徐州已故的楚王们似乎已经敞开墓门等他参观了。

不算韩信,此时的楚王已传至第七代,萧啸生前和这位楚王没多少交集——当然就算有交集,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去挖这位楚王父亲的墓地。

萧氏宪王去楚王的地盘盗墓自是要低调低调再低调的,可如他这样穿着平民服装胡乱坐在赶车人的位置——又有谁会将他与个死了半年多的诸侯王联系在一起呢?

萧小笑歪坐着看单寒赶车,同时散出魂魄朝墓穴探去。他对这里的了解仅仅是在理论层面,好在单寒认得路。这时候的诸侯王墓多是依山为陵、凿洞为藏,前堂后室庭院厕所一应俱全华丽非常。

有在地宫中住过的经验,萧小笑没费多少劲就确认了陵墓位置,引着单寒驾车朝无人处赶去。

******

他们正忙得不亦乐乎,车厢里两个年轻人却陷于尴尬的沉默中。

尽管被允许跟随,忌贫猜到大王是因为不想见他才选择避开,又顾及他的伤病而去了外面。主人们在外面赶车,奴仆却坐在车里,就算另一人不说什么,忌贫还是愧疚地埋着头,尖下巴几乎和脖子贴在一起。

“很难受?”相比而言,端坐着的阳光少年和玉则显得自在许多。同样没敢动矮几上的食水,他看着与自己身材相仿却缩成一团不住发抖的同龄人,关心道:“和玉略通医术,帮你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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