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寿成是一个驻边的武将，自从成年之后便几乎没有在京城居住过。如果他继续自己的军旅生涯的话，那么他将永远用不上这些山庄和山林。那么为何老皇帝接二连三的在京郊划出土地给季寿成呢？这不仅让朝中大臣纷纷猜测，也令两个流着同样血脉的亲兄弟为此感到烦恼和困惑。

季寿成看了看地契就随手把它丢到了一边，“又是用不上的山林，还不如金银珠宝来的实在。”不过说归说，剩余的铁皮石斛还是赶紧双手奉上。既然老皇帝说好，那咱就得抓紧表现。老皇帝活的时间越长，季寿成便有越多的时间为未来做准备。

算算“仙草”这次将会“消耗”的七七八八，上次带回来的白茶也都喝完了。季寿成摸摸下巴，还在回味白茶那空灵而甘冽的回香。不知秦枫的鼻子怎么那么灵，每次季寿成都打算偷偷的泡茶独自享用。但是茶香飘出来没有一会儿的功夫，秦枫就会如影随形的赶到。俩人的院落离的那么远，真不知道秦枫是怎么知道的。这么一来，白茶有一半都落到了秦枫的肚里。

本来茶就不多，俩人还抢着喝，现在已经断顿儿一个月了。恩，我写封信给朱三胖，他也该回来向我述职了。过边境的时候顺便去巫岐山的那个温泉山谷去看一看，看看那株变异的古茶树是不是长出了新芽儿来了？季寿成想着，就提起笔来给在希图的朱三胖写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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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小宝从远处歪歪斜斜的走了回来。整个人都心不在焉，仿佛受到了惊吓。

季寿成拍了拍他的小脸蛋问：“你这是怎么了，跟没了魂儿似的？”

小宝张张嘴，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他现在也是惜字如金的很，目前季寿成就只听到他说“宝”和“成”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小宝不仅会说，还会写哦！不过现在可不是家长骄傲自家小孩成绩的时候。季寿成叫来外面的一个小侍卫，打听小宝今天一天的动向。

这个小侍卫腿脚灵活人又机灵，是季寿成为了应对小宝越来越远的活动半径而不得已想出的办法：派个人远远的跟着。一方面保护小宝的安全，另一方面防止小宝走丢。失去小宝的事情季寿成永远不想再经历一次。

小侍卫听了季寿成的询问，显露出了一脸的古怪。忍着笑把小宝一天活动向季寿成做了汇报。

原来天气转暖，四五月份正是家畜发情配种的时候。小宝好巧不巧的，今天正好看到后勤的饲喂人员给母猪配种。

只是那只母猪不知是不愿意还是怎样，一直东奔西跑的不肯让公猪接近。后来饲喂的老兵没有办法，就把母猪强行架到了一个木头桩子上，赶着公猪往母猪身上爬。小宝蹲在旁边瞧热闹，把整个配种的过程瞧了个满眼！木桩上的母猪还以为自己是要被杀了，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声音那个凄厉啊，听的周围的人肝都颤了。

小宝的小脸儿从母猪发出凄惨的叫声后就白了，但是还是“坚持”着把整个过程看完。看完之后就浑浑噩噩步履蹒跚的走了。在季寿成的院子周围转悠了很久才回来。

季寿成一听，鼻子都气歪了，瞧你这个出息！咬牙切齿的给小宝擦了脸换了衣裳。

直到入睡前小宝的脑子里还都是那只母猪被架在架子上张口惨叫的“重口味”场面。这个场面和他的心中的记忆总是不能重叠。他心里就不明白了，在山里的时候看见的都是两厢情愿的，没见过叫的这么惨的呀？

晚上，小宝梦里很久没有出现的大黑狗又来了，这次依然是带着五只小崽儿。大黑狗熟练的贴着小宝趴下，将身体暖暖的温度缓缓的传递给他。小宝刚想闭上眼睛享受，突然想到了今天的母猪。

他一下子窜起来，与大黑狗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大黑狗眯起了眼睛舔舔自己的脚爪：上次还让人家靠近些，再靠近些，怎么今天又不要了？小宝故意不去看他，强迫自己观察这五个小崽起来。

这么仔细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不同来了。那个浑身通黑的那只，像是五个中的老大，别看还是个小崽儿，但是挺严肃。他会把跑远的弟妹拱回来，还会教训玩的太疯的那个。除了小黑，剩下的四个多多少少都带点灰毛儿。一个鼻子是灰的，总爱用个湿漉漉的小鼻子嗅来嗅去。一个耳朵上长了撮灰毛，喜欢灵活的把两只耳朵转来转去。另一个四个小爪子是灰色的，一直不安分的扑腾着。最后一个胸前有块灰色的月亮形图案，这个就爱四脚朝天的撒娇。

几个小崽就在小宝和大黑狗之间闹腾，最后闹腾累了两大五小就依偎在一起香甜的睡了。

季寿成还担心小宝昨天看了不该看的，晚上受惊吓睡不好觉。但是小宝一晚格外的老实。早上西疆大元帅又鬼使神差的掀小宝的被子看。小孩光光溜溜的只穿了个小裤。身上的肉见多了些，好像腿是长了一点。不过季寿成依旧没有看到他“希望”看到的。

“四儿啊，乌藤木的弓弦找的怎么样了？小宝这整天胡玩儿我都快招架不了了。”一大清早季寿成就来找李四，一脸的无奈。

李四自动忽略了自家元帅“招架不了”的内容，献宝似的拿出了火犀牛筋，“找是找到了，就是没找到合适的工匠。”

季寿成把火犀牛筋用力的拉了拉，手中奇异的手感和源源不断传来的强大力量令他十分的欣喜，“还找什么呀，过两天朱三胖就回来了，托他带回希图去，让希图人给帮忙做。他们以前做过！”

“嘿嘿，元帅，您可是和我想到一个地方去了。”李四眉开眼笑的，“我也琢磨出来了，就找希图合适。万一他们给做坏了，我们就让他们赔！反正木头是他们独家出品的，这个弓弦么……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

数日后，朱三胖两手空空的来了，石斛和白茶都还未到采摘的时节。然后又带着乌藤木火犀牛筋和李四絮絮叨叨的嘱咐回希图去了。

一个月后，一个来自希图的包裹彻底的结束了小宝无所事事的放养生活——乌藤木的弓箭终于做好了！

初看弓箭的外观，就像一个精美的艺术品。墨色的弓面流转着乌黑的光芒，而火红的弓弦晶莹剔透仿佛是宝石制成的一般。黑与红的搭配带来了奇异的视觉冲击。为了装饰，同时也为了延长弓箭的使用寿命，在乌藤木弓面的两头，希图人还用白银做了包边。并且在白银上镂上了古朴的图案。于是闪亮的白银下面露出了乌黑色的弓面，给整个弓箭带来了一些神秘的艺术感。

拿在手里头掂量，手中传来了与弓箭秀气俊美的外表完全不一致的沉重手感。就像是握着一个精钢制成的武器一般。这么紧密的质地来自于成长了一百年的乌藤木。这样质地的一把弓箭，就算是当做近身武器使用也会带来难以估计的杀伤力。甚至可能不亚于任何一个当世的铁器。

季寿成尝试着用手拉动弓弦，巨大的韧性只让他拉开了半张弓，但是未拉开的那半张透过弓弦源源不断的传来巨大的张力，仿佛在诱惑着季寿成再拉开一些，再拉开一些，拉开我，我可以让你看到奇迹！

冥冥之中的诱惑声中，季寿成尽力将弓箭拉到四分之三满，猛的一松手，弓弦急速的划过空气发出了尖啸，而后便是弓弦震荡的嗡嗡声，经久不绝。不知为什么，季寿成从这个弓箭的嗡嗡声中听到了失望和叹息。

“你的主人本来也不是我，有什么好不满的……”

第34章：年纪

和弓箭一起的，还有希图人做的一个精美的兽皮箭袋。里面有十只约有一百五十年以上的乌藤木制成的大号弓箭。弓箭又粗又长，尺寸远远超过了现有的军队弓箭的尺寸。这算是希图的小小赠品吧。

期待已久的弓箭终于完工了，季寿成调来朱雀营那位曾经是西北青凰翎外围弟子的校尉，希望他能够悉心的教导小宝。无所事事的小孩儿终于有点正经事了，开始了三天背箭袋一天背书包的规律生活。日子一天一天的飞逝，小宝的身高也蹭蹭的长着。

练习弓箭的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花絮：十只乌藤木箭簇曾经一度变成了八根。一个飞到大家的视线之外再也找不到了，另一个像插豆腐一样的插入了一个青石条中，只留了个箭尾在后头。最后不得已，只好找来石匠叮叮当当的把石头凿开，将深埋在里面的箭簇取出来。只是飞上云霄的那只再也找不回来了。这样，珍贵的乌藤木箭簇只有九只了，再后来干脆全都被季寿成没收了，只让小宝用普通箭只练习。

另一个小小的花絮对小宝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教授了半年课程的康夫子在承诺的最后一节课上完之后，像个有道高僧一样双手合十，大声唱诵了一遍“阿弥陀佛”，然后风卷残云般的收拾东西如滔滔江水一去不复返了。

李四和秦枫只好轮流带礼物前去拜访，把门都快敲破了也没能再见上康夫子一面。后来听说康夫子大病一场，连学园都被迫关闭了几个月，李四和秦枫这才作罢。就这样，小宝的正规教育因为老师的闭门谢客，就这么着告一段落，改由季寿成和秦枫轮流教课。

三个月后，小宝的训练基地由开放的校场，转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偏僻地方。随行的人员也都被勒令保密。从此小宝的训练进度便成了一个机密。

又半年后，从朱雀营调来教授小宝箭术的校尉正式转到季寿成的麾下，不论后来他是否再教授小宝，他都再也没有离开季寿成的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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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春去秋来，又是一个草长莺飞，瓜果挂满枝头的季节，这是小宝在西将军驻地的第二个秋天了。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小宝的个子窜到了季寿成的肩膀，人也更加的结实了，再也不是之前那个瘦小的“小野兽”了，李四也不能叫他“小孩儿”了，因为他在小宝那里再也讨不到什么便宜。有人的时候，小宝就一脸无辜的样子，没有人的时候真的敢下狠手，李四早已不是他的对手。侍卫中只有李武能暂时制住他。

季寿成也没有闲着，时不时的就对小宝开展“社会民俗”教育，偶尔还会带小宝到柳河城里面去走走。并且有意的让他认识社会中的另外一种生物：“女人”。

军营中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难免给小宝带来错误的认知。而女人只有柳河城才有，所以季寿成好几次都特意在集市开市的时候带小宝去集市上闲逛。很显然，小宝对这种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吵吵闹闹威力十足的“生物”非常的敬畏，或者是有些“害怕”。从心理和行动上努力的拒绝和这种生物做任何近距离的接触。试过几次之后季寿成也算是放下心来。小宝说不定是“天然弯”呢，反正不是自己强掰的。

几次出游之后，他发现小宝一到人多的及地方就会非常的紧张，常常紧紧的拉着季寿成的手不放。爱去清净的酒馆茶肆，不爱逛街。爱看杂耍，却超级不爱听戏曲。喜欢吃零食，但是却从不张口要，有点矜持过头了。

综合小宝不爱说话的问题，季寿成觉得小宝似乎有些自闭或者轻微孤独症的嫌疑。所以更加的悉心照料。两人的关系于是进一步的心有灵犀，好的蜜里调油似的。

小宝的心里从来就只有季寿成一个人。如果一个人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用来研究另一个人，就算是他再笨，再晚慧，也会成为“专家”。所以俩人现在默契的就像是一个人一样，白天没人的时候也敢亲亲小嘴了。小宝对现状感到很满足，但是季寿成却觉得自己快熬不住了……

不过，小孩的成长总是出乎大人的意料。就在季寿成快到失控的边缘的时候，老天似乎听到了季寿成的祈祷。

这天早上，小宝起来没有像往常一样爬起来穿衣服，而是坐在床上用薄被裹着自己，吧嗒吧嗒的眨眼睛。

“怎么了，还想赖会床？”

小宝不说话，依旧都着嘴，还是眨巴眼睛。

“起来啦。”季寿成伸手拉小宝。

“恩……”小宝摇头。把被子拢的更紧了。

“你这是怎么啦？”

面对季寿成的询问，小宝一下子垮下脸，显得很沮丧，又有些羞赧。——我尿床了呢……

看着小宝别扭的表情，想起两人昨天晚上的一些不良活动，季寿成心里一动，难道是……

“乖，给我看看……”季寿成伸手拉小宝的被子。

虽然不愿意，但是小宝还是听话的松开了手，跟季寿成一起把被子掀开了一角。

两个人头对头的往里一看，果然……季寿成顿时内牛满面了！两年了，自己总算是要熬出头来了！终于看到一点曙光和希望了！

迅速安慰完小宝，又帮他换了新的小短裤。西疆大元帅斗志昂扬的出门了。

小宝也不知到底多大了，要是十六七岁，恩，应该就没关系了吧？

“你说他的年纪啊？在边境那会才见到他的时候，我觉得小宝可能是十三四岁，那么推算到现在是十五六岁。”秦枫仔细的算着。“但是小宝这两年身高长的很快啊，看身量怎么也有十六七岁了。恩……也许他在山上的时候因为营养不良，显得比同龄人矮小，所以容易让人判断失误呢？崖洞里也没有什么关于出生时辰的只言片语，现在要说小宝到底多大了还挺困难的……”

季寿成别的没注意，就听到秦枫说“十六七岁”了。听到这个数字他再一次的内流满面了，感觉“性福”的日子就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数日后的一个晚上，西疆大元帅鬼鬼祟祟的在自己房前屋后转悠了几圈，确认没有什么闲杂人等，耳力好的李武早早的被自己安排换班走了。很好，房前屋后的检查了一遍后季寿成很满意，蹑手蹑脚的回到寝室里去了。

“宝？”

“恩。”小宝乖巧的应了一声。季寿成没睡他也不睡，这是他的习惯。每天都是要等到季寿成回来才入睡的。

“过来。”

小宝向前爬了几步，将床边的季寿成抱住。

“亲亲我？”季寿成轻声说着。

“啵”的一声，小宝在季寿成的嘴边亲了一下。

这一下可让季寿成心花怒放，顿时化身为狼将小宝一把扑倒。顺着小宝饱满的额头和精巧的鼻梁一直亲到纤细的锁骨，舌头轻轻的在锁骨上舔舐着。一双手也不安分的在小宝结实而又光滑的身上不住的游走。

小宝觉得今天的季寿成格外的不同，一双手像是着了火一样的烫人。而今天的自己似乎也有点不对劲。不仅热的厉害，心跳不止，并且从小腹那里传来奇异的温热感，酸酸的又有些麻……

“恩……”他难耐的扭动着，既渴望季寿成热烈的亲吻，又对他的热情感到害怕。两人四肢纠缠在一起，小宝凭借身体的本能紧紧的贴上季寿成，并轻轻的摩擦着，木质的床板在两人身下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怕不怕。”季寿成轻轻的低喃着，慢慢的将手探到了一个自己不该摸的地方。透过薄薄的布料，一个青涩的事物在他的手里渐渐的发生了变化。

“呀！”随着季寿成的动作，小宝终于发现自己的“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自己“肿了”！

他一把将季寿成推开。正沉浸在奇妙喜悦中的西疆大元帅措不及防，被臂力超群的小宝一把推开，脑袋撞到了木床的花格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

“哎呦~”心中有鬼的季寿成将一声痛呼尽力的压抑住，转头看小宝。只见小宝模仿着季寿成以前的动作，食指交扣的搭在肚子上，迅速平躺下，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因为之前的刺激太过激烈，余韵未消的小宝还在急促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