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嚣张(穿越)上——落花囿毅
落花囿毅  发于:2014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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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郝老三本来就擅长声音的模仿,这出京剧还真是唱的字正腔圆。一旁的大季人有的听的入迷了,还跟着摇头晃脑的打起了拍子来。

坐在上位的大族长还从未欣赏过这样的艺术,抬起的手一下子僵在那里了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京剧唱段唱罢,郝老三歌喉一转,唱起了乡间小调“杨二姐思夫”。手里还拿着三角铃当镜子,边唱边扭,踱着小碎步绕着大殿的柱子演了起来。

刚才唱了一段京剧壮胆,加上之前观摩学习了一下地母巫婆的表现,郝老三这会儿也不紧张了,腰杆也硬了,更不露怯了!把这一段杨二姐思夫演绎的是肝肠寸断,百转千回。

第23章:希图 三

依依呀呀的唱过了乡间小调之后,郝老三顿了一顿——他也得喘口气啊。休整片刻之后,就在希图人以为他已经结束了,准备鼓掌的时候,郝老三憋足了一股气,沉丹田下马步,摆好架势,甩开嗓子,又唱开了粗犷又悠长的秦腔。从悲悲切切的小媳妇马上变成了西北大汉,变化之大令人实在难以接受,就听见希图那边传来“当啷”一声酒杯落地的声音。

大季过来的随从人员听了心里直乐,但是都憋着不敢乐出声来。

再看希图的大族长像屁股上长了钉子一样,开始坐立不安。估计也是在想:这大季的艺术怎么这么让人难以消受?

郝老三的嗓门也大,震的这个土木结构的大殿嗡嗡直响,不结实的地方还“簌簌”的掉下土来。

他足足唱了形色各异的八个小调,坚持的比地母巫婆的时间还长。直到将所有准备好的节目都表演完,唱的他眼冒金星才结束。

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舔舔干裂的嘴唇,郝老三心想:总算没辜负将军的厚望,把他让我唱的都唱了……他答应奖励给我的金元宝也不知是什么成色……

地母的巫婆就站在队伍外面,将郝老三的表演看完。布满纹身的脸上阴晴不定,一双三角眼睛紧紧的盯着郝老三,乌黑的嘴唇死死的抿着,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季寿成倒是挺得意,叫你之前拿一口大黄牙吓唬我,险些把我憋死,该……

挥手让郝老三归队。“大族长……大族长?”

“啊,元帅……?”

“方才那些唱曲是我朝人民喜闻乐见的几个唱段,”季寿成忍着乐,“大致的内容是为壮士出征壮行,或者是妻子思念丈夫的意思。还有祝福生活美好,五谷丰登,向天祈祷人丁兴旺的内容。”

“难怪,难怪……”

估计着大家已经逐渐的从这种声音的“斗法”中回复了过来,季寿成举起了酒杯说:“我们是近邻了,也唇齿相依的老朋友,好兄弟。只可惜一直都没有多少相聚的机会。来,让我们为这一次难得的相聚干杯!”

众人轰然应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希图自酿的果酒酸中带涩,清澈中有带点果香,味道十分的清香。

一杯酒下肚,大殿内的众人脸色缓和了很多,也轻松起来。

大族长放下酒杯问:“元帅,恕我冒昧,为何大季的新年选在一个天寒地冻,颗粒无收的时节?我族的新年就是一个万物欣欣向荣的好时节,是大地之母复苏接受虔诚的族人祈祷的时候……”

“大族长,诚如您所说,这一月份不论是对于希图还是对于大季,都是最无用的月份了,但是也是最悠闲的一个月。除了这个月,一年内的其它月份都是忙的闲不下来,商人不停市,游学的人们不回家,农户更是茫茫碌碌为了收成。”

“所以呢,大季的新年除了有辞旧迎新,向新的一年祈求丰收的意思,还是忙碌了一年的人们歇下来,与亲朋团聚的时刻。尤其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旅居在外的亲人,都会在新年之际齐聚一堂。就好像我们现在一样,和老邻居们围坐在一起,喝喝酒,吃吃肉,亲近亲近感情。待到了二三月份,大家又要开始准备一年的生计,就再也无暇顾及身边的人了。”

朱三胖也说道:“大季的新年,要欢庆整整半月,按老例每天都有不同的内容。”如此这般,将正月闹花灯,回娘家,逛庙会等等如何如何热闹,绘声绘色的讲给了希图人听。

在希图人的世界里,除了和大自然的奋斗外,节日的庆典一般都是围绕着宗教,或者婚丧嫁娶展开的。朱三胖的讲述令众人目瞪口呆,半信半疑的:哪有在颗粒无收的时候这么挥霍,只是为了过节而过节的呢?

随着宴会的开始,早早的有人在大殿内支起火盆,点上松枝,将大块大块的肉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季寿成带了不少熏肉和面点师傅们做的各种点心,以及酿造的纯粮白酒。

在粮食种植方面,希图人只是刚刚起步。他们仅仅掌握一点点粮食种植的技巧,产量并不高,只能给富人食用,目前还有些鸡肋。这么低的产量就更不可能用粮食酿酒了。

与果酒不同,粮食酿造的白酒浓烈而醇香,酒劲十足。希图的族人曾经和大季的一些村民换过白酒,这些白酒是猎人上山驱寒除湿的最佳伙伴,所以交换白酒也是希图与大季村民为数不多的贸易项目之一,不过村民们的白酒质量和季寿成带来的佳酿就不能比了。

很快,希图的男人们便爱上了季寿成带来的白酒,而希图的女人们则喜欢上了各种小点心。很多点心都是久放不坏的,能给长期出门在外的人当干粮。她们端着点心左看右看,想研究点心是怎么做出来的。

而这时,朱三胖又不失时宜的推销起季寿成的建议来:“大族长,种植粮食并不难,产量也会很高,高到让希图可以酿酒,到了冬季更是有储备的粮食,不用求助于别人。”

大族长此时正捏着一块酥皮儿点心往嘴里放。他不愿承认他老了,但是牙齿掉了一半是不争的事实。这个点心入口即化,香香甜甜的,正适合他。

酒过三巡,在香醇白酒的刺激下,气氛也渐渐的热烈了起来。憋了半天的大牛终于到了一展身手的时候了。只是他那个石锁实在是太笨重,根本无法携带。他就在大殿外面找了根粗大的树干,掂了掂重量,恩,正好。扛着大木头就进了大殿。

希图人一见他如此神力,酒也不喝了,都站起来给他叫好。

这根木头是十几个希图人趁着雪天地滑,人拉肩扛的从山里拉下来的木料,备用来修缮房屋当做房梁用的。今天让个大季的壮汉一个人给扛起来了。

“这是大季的勇士,来给大家助助兴!” 瓦格朗跟大家说。

大殿的场地始终是有限,大牛只能像举石锁一样将木头举起来,小范围的耍了几下。但即便是如此,希图人还是兴奋不已,几个部族的首领举起了酒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爱,什么政治不政治的,他们不懂!狩猎的部落最喜欢勇士!这家伙这么勇猛,要是遇到熊也能给放倒了吧?

稍后的驯马表演虽然没有那么火爆,但是却也让另一些人心有所动。季寿成知道打动这几个人就够了,他们才是真正有能力影响一个民族发展方向的人。

随后的希图人也不甘示弱:你们有壮汉,我们也有勇士。不少人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长期在大山深处的狩猎生活让希图的猎人身手异常灵活,擒拿技巧既实用又利落。大季的一些老兵还真从中瞧出了一些门道。就这样,两拨年轻人从陌生到互相欣赏,话题也越来越多,气氛也变的越来越好。

季寿成远远的坐在上位,旁边就只有一个语言不通的胖老头,看了一会就有点索然无味了。出来已经一整天了,眼看月近中天,已经快到深夜。也不知小宝是不是好多了,晚饭吃的好不好。这时候正是他喝了药,应该休息的时候。也不知没有了他,小孩是不是睡的习惯?

这个时候,大殿内走进了十几个曼妙的希图少女表演歌舞。随着音乐的节拍灵动的摆动着腰肢,手腕和脚踝上的铃铛在举手投足之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族长偷眼看季寿成,就看见这个年轻的皇子一脸的淡然,心思显然没在歌舞上,虽然是在看着前方,虚虚的眼神却是穿过了美女,不知飘向了什么地方。

大族长不由得暗暗点头,是一个政治家该有的风范!却不知这会儿季寿成的思绪已经飘过疆界,飞回了自己的大帐。

******

夜深了,小宝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军帐的穹顶,没有一点要睡觉的打算。

季寿成走后,他强撑着爬起来,不顾秦枫和李四的劝阻,前前后后的找了一遍。

真没有了……

平日就摆在大帐一角的四象乌金戟,现在就剩下空空的支架了。前两天季寿成还用它给他砸榛子来着呢。没有了……

马厩里的枣红大马也不见了,就剩下空空的马桩。

这里也没有,那里也没有,他真的走了,就像“安达”一样,把自己给扔了……

想到这,大颗大颗的泪珠一串串的从脸上滑落。

秦枫在一旁看着干着急。这孩子有季寿成管着挺好的,现在季寿成不在了,剩下他们谁也管不了了。药也不爱喝了,饭也不吃了,就这么呆坐着,一言不发,说什么也不理。呆坐一会,就掉会眼泪,掉会眼泪,又发会呆,成了个小傻子。

现在想想,好像只有季寿成能跟小孩有交流。

小宝想念季寿成,秦枫觉得挺对的,没有什么错。小孩知道谁对他好,知恩图报,是有良心的表现。

只是让秦枫有点苦笑不已的是,貌似除了季寿成,我也挺关心你的吧?你生病了我可也都是一直跑前跑后的照顾你呢。怎么季寿成是香的,一步也离不了,我就成了路人“甲乙丙丁”了呢?

小孩子的好感可真奇妙,也真难得啊。

第24章:希图 四

秦枫用小勺舀了点水,沾了沾小宝干干的嘴唇,“你快睡吧,这么睁着眼睛时间就过的慢了。等你睡醒了,说不定他就回来了呢。”

小宝躺在两床被子里,可身上还是觉得冷。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他最怕自己生病了。生病可真难受,有时他就躲在一堆皮子里抖上两天,有时就踉踉跄跄的跟在鹿群的后面捡草棍吃。大鹿啃什么,他就啃什么。太难受的时候,也会哆嗦着掉几颗金豆子,但是加起来也没有今天一天掉的多。

才一天没见就好想他呀。

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回来问问他,天暖了,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回山上?

告诉他,山上很好,草地上可以撒着欢儿的跑。山上有果子吃,还有鱼抓。

就是没有这么软的床……还没有热乎乎的饭。恩……还没有这么多的人,没有大马骑,也没有他晚上喜欢看的书,没有他天天要用的白白的纸和黑黑的墨……

不过,如果自己每天都拿一点,那么等到走的时候,是不是就能凑齐这些东西了呢?

******

希图的宴会在歌舞声中达到了高潮。

此次季寿成不仅带来了大量的粮食,布匹,药物和白酒,还带来了与此相关的一些工具。之后每个部族都分到了一份丰厚的礼物。甚至有的人已经在打听大季下一个节日是在什么时候了。

趁着热闹,朱三胖又讲起来通商的各种好处,比如一个男人抓来一只麝獾,只能够一小家人吃一顿肉,但是将麝獾肚子里的香料卖给大季的商人,就能换十袋大米,够一大家族人饱饱的吃上一个月。不用担心被人骗,如果遇到了不公正的交换,可以到通商会来申诉,通商会就建在希图族内,有什么事情大元帅会为大家做主。

希图人原本就有些意愿,加上气氛热烈,朱三胖和大族长就商会和学校的地址达成了最后的共识,拟好文书选好地方,就等春天冰雪一消融就开工建设了,争取6月份正式开始运营。

看着喝的差不多了,季寿成把酒杯一放,“诸位,大季疆域甚广,可以说是十里一景。这疆外如此辽阔,风物肯定更有不同。各位部族首领久居疆外,奇闻异事更是见过不少,不是是否有什么新鲜事和大家分享分享呢?”说完就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其他人。

几个小部族的首领也跟着放下酒杯:“不知将军您想听什么奇闻?”

季寿成随口问了几个,众人也都回答了。聊了一会他话题一转:“我还听到有个传说,说西方之西的大山里,有个神出鬼没的部族,人不多但各个是擅长手工的能工巧匠。他们睡的床,穿的衣,用的器具都是手工编织而成的。除了擅长编织之外,更是精通珠宝玉石的雕刻。并将宝石镶嵌在平日所用的器物上。他们身上所带财宝无数,金饰银饰都挂满一身,诸位可能听说过这个传闻啊?”

说完眼神从几个部族首领的脸上划过。

他这么一说,几个部族首领倒是没有一个接话的。有的面露不解,似乎在回想是否听到过这个传闻。也有的低头不语。

沉默了一会旁边的大族长说:“西疆辽阔,有些轶闻也不稀奇。只是您提到过的这个部族,我们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既然是传闻,那便有不实的可能。什么‘金银满地’的只不过是吸引人的故事罢了。如果元帅真的有兴趣,我们可以进山打探打探就是了。”

“呵呵。”季寿成心想你这个老狐狸,“西疆的传闻故事各个引人入胜,数量多的像大地之母身上的湖泊。要是全部都去考证,恐怕要穷尽你我子孙几世呢。”

“元帅说的是。”

“哈哈哈……”

眼看已近深夜,喝的微醉的希图人和来观礼的大季军士都兴致高涨,有的嫌大殿的空间不够宽敞,跑到外面的空地上点起篝火。

被灾难狠狠的打击了一通的希图人,也终于摆脱了心中的阴影,开始对未来有了新的憧憬。男人们想着像大季人说的那样,将捕捉回的猎物驯化圈养,大的生小的,小的再生小的,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女人们则幻想着种植出棉花,纺出大季的那种花布,穿起来多么的妖娆多姿。

他们和大季的军士一起手拉手围着火堆唱歌跳舞,欢快的歌声和飞升的火星一起飘向了遥远的夜空。

老年人的身体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看着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该谈的也谈了。大族长感到有些不支,起身向季寿成请辞。

季寿成也看着时间不早了,和周围的人拉拉手,点点头,嘱咐余下的人不要玩的太晚,和大族长双双离席,把场地留给了年轻人们。

一出大殿,清冷的空气铺面而来,随着呼吸直接灌进了肺叶里。让季寿成打了个冷战,昏昏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大族长,按我大季的历法,过了今夜,就是新的一年,也是新的开始。过去已经成为了历史,一切,都还要往前看。”

“大元帅说的是,希图一直都太孤独了,可能地母这次是在考验我们,希望我们交到新朋友吧。”

送走了季寿成,大族长站到雪地里久久不语。花白的胡子在冷风的吹拂下瑟瑟的飘动着。

如果没有西疆军的帮助,过了冬季,等族人熬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恐怕要冻死饿死一半以上。整个希图部族的生气恐怕要几十年才能恢复到现在的程度。在西疆这块土地上,不发展就等于消亡。

我老啦,可等不到那一天。更不想在死前看着族人衰落。

希图交上朋友,不知是对还是错。就让地母看着我们,给我们启示吧……

另一边,瓦格朗领着季寿成向贵宾的住处走去。

安排给季寿成住的地方离大殿不远,几个人顶着寒风踏着及膝深的积雪在夜色中缓慢的行走。松软的积雪在人们的踩踏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走着走着季寿成就被走在前面的一人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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