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与疯狗——昆渐
昆渐  发于:2014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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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小炎是怎么在那里生存了三个月的。他才六岁。那时候,他们把小炎藏到一个猎户的手里,让猎户带着小炎在森林里藏几天,然后才跟我们谈判,没想到,那个猎户居然被野兽袭击而死。我们也是去了小炎的下落。”刘青卉静静地看着承成:“你还记得我们找到小炎的时候么?”

承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依然握着刘青卉的手:“记得。”

“他藏到了森林的深处,爬到了一颗很高的树上。他看到我们,就从树上跳了下来……”刘青卉转头看着天花板,眼泪慢慢地从眼里涌出:“我那时候才知道,我不只一个孩子……”

承成只是“嗯”了一声。

“他在跟我说再见。你说他要去哪里?”刘青卉轻轻地问道。

“不知道。但是,他是个有目标的人。”承成抬头看着窗口外面,那一片漆黑的夜空:“我相信他。”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他的存在……我很后悔……他在跟我说再见……”

“再见……”

第十七章

即使是多大的痛苦,太阳也依旧升起,属于新生的时间,依然会演绎。即使是再大的痛苦,也必须去面对现实,因为,没有人会知道,会不会有更大的痛苦等待着你。

这就是人生。

承冽炎穿好自己的衣服,在厕所里梳洗了一番,看着自己的脸,左右照了照,摇头叹气。怎么自己这么帅呢!

感叹完,承冽炎才推了好几下陈零,用手指玩弄他的衣服。

陈零在梦中惊醒,就看一双闪烁着红光的眼睛。他震了震。

“陈零,既然那家伙给了你承诺,那么,现在就让我来实现你的愿望吧。”承冽炎咧着嘴,摸了摸陈零的胸口,笑得一脸猥琐。

“你……”

承冽炎吹了个口哨,脸上的表情带着点挑衅:“我是承冽炎。怎么?我没这资格?”

陈零笑了笑,镇静地起床梳洗起来。承冽炎盯着他的背影,然后说道:“这世上没有什么烈焰,也没有什么小炎。你记清楚了。我不是说过么?你最好不要后悔。”

“你不是他!”陈零怒吼出声,清丽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

承冽炎笑着摸了摸下巴:“其实你这样子也挺不错的嘛。非得搞得像个笑面虎。”说着,就伸手挑起他下巴。陈零挣扎了好几下,还是被承冽炎得逞。

承冽炎只是亲了亲陈零,然后就放开他了。

“好啦。赶紧的,我还要吃早餐,饿死了。”承冽炎双手枕在脑后,抱怨道:“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是谁馋着我不放,累死了。”

“你!”陈零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过了几分钟,陈零才脸色阴沉地走出病房,后面跟着个百般无赖的承冽炎。

“喂喂,你至少也给我搞身好看的啊,这病号服我他妈的穿够了。”承冽炎在陈零身后嚷嚷着。

“知道了!”陈零回答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恨不得在这家伙的脸上呼一拳!他完全不敢相信,这种家伙是他心目中的烈焰!!!或许这只是感性面的小炎?为嘛完全没有小炎的傲娇样?!

“还有。我要出院,怎么说我也是个高三的学生啊,关在这里太不像话了。”

“知,道,了!”陈零愤怒地踢开衣柜门,在里面翻找出承冽炎的衣服。毕竟是这里的常客,衣服什么的陈零一直给他备着的。

这一次,陈零觉得,自己有种自挖坟墓的感觉!

“嗯——”承冽炎盯着陈零递给自己的衣服,研究了一番,才说道:“你的品味还一般般啦。”

说完,就脱了身上的病号服穿上了陈零递给自己的衣服。

“这是你准备的?”

陈零翻了个白眼:“是承奉情。”

“哦——”

“给他打个电话吧。”承冽炎一边摆弄自己的衬衣一边说道:“让他来接我。”

陈零皱了皱眉:“你得先去看夫人。”

“……”承冽炎回过头,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陈零心里一凉,表情变得有点难看。他撇过头,接通了承奉情的手机。

“快点。”承冽炎皱起了眉头,他扯了扯领子,有点不耐烦起来。

“喂——”

“过来接走你的主子!”说完,陈零就挂上了电话。他回头看向承冽炎,只见那男人半靠在窗台上,看着庭院里发疯的病人。一张脸面无表情,跟记忆中一样,却又略微不同。

变了。现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人的任何情绪。

忽然,承冽炎回头看着他,对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怎么……”

承冽炎不待他说完,就一把将他扯进怀里,陈零僵硬着身体,以为这个人又要对他做些什么。

但承冽炎只是静静地抱着他,隔了好久,他轻轻呼了口气,把怀里人的人抬起,额头对着额头地看着他。

陈零的瞳孔是棕色的,剔透而易碎。

承冽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你到底明不明白,当你说完‘我愿意’那一刻后,到底代表着什么?”

“代表……什么?”

承冽炎摸了摸他的脸,轻轻地把陈零推开。他双手抱胸,皱紧眉看向窗外,直到被承奉情接走,都没有跟他说过话……

“到底……代表什么?”

第十八章

承奉情再见到承冽炎时,已经是两个星期之后的事了。

这是一个很长的数字,并且,很不吉利。虽然心情很复杂,但是,当晚,承奉情就准备了足够丰富的晚餐。

那天晚上的事情承奉情提都不敢提,就怕因此惹怒了承冽炎。

承冽炎愉快地享受着美味得晚餐。说实话,陈零那家医院的伙食真的不咋样。他再在里面多蹲几天,他就会早死几天。

“主人,这是你最喜欢的清蒸鲤鱼。”承奉情拿起筷子,把鱼背的嫩肉夹到承冽炎嘴边。

承冽炎张嘴一口吃完。

“你比陈零那家伙好多了。那里的伙食根本不是人吃的。”承冽炎摆弄了几下筷子,忽然兴起了,看着承奉情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不?”

承奉情低着头,恭敬道:“主人。”

“……”承冽炎盯着承奉情,忽然笑了声:“呵!”

承奉情又夹了一快肉片:“这是炒鲤鱼片,主人,来——”

承冽炎板着脸,咬了一口:“尼玛,你当我是猫么。我的糖果咧?”

承奉情沉默地看了一下承冽炎,才弯身服侍桌子上的另一个主人——糖果。

承冽炎摸了摸鼻子,无视了糖果哀怨的眼神,一手扯住糖果的尾巴,抱在怀里。中间忽视了四肢僵直,喵喵惨叫的糖果。

他摸了两把猫头,才满意地张嘴,吃了一口饭。不用想,当然是承奉情喂的了。

糖果伸长脖子,直往承奉情手上的菜凑去,却被承冽炎一按,重性趴回了承冽炎的腿间。

尼玛!诅咒你一辈子没鱼吃啊喵喵喵!!!——某猫的心声。

“主人,你明天要继续上课么?还是休息一天?”承冽炎又喂了承冽炎一口鱼汤:“主人,润润喉。”

承冽炎一口喝光,还舔了舔嘴巴,而他手下的糖果,伸长耳朵,舔了舔嘴巴。圆溜溜的双眼一直瞪着承奉情。

承奉情淡定地跟糖果对视。这几天,承冽炎不在,几乎每天都是他跟糖果的二人世界。这家伙最近被他喂肥了。算了,就当是减肥吧。

承冽炎一手轻轻地按按猫头,有神的眼睛微微眯着,甚至还写意地哼了哼。承奉情的嘴角微微弯起,他伸出手,轻轻接过承冽炎手中的糖果。

“主人,要不要回房里休息休息?”

“不要。睡够了。给我揉揉吧。”

承奉情按了按糖果的猫爪,把它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才跪低身子,轻轻揉着承冽炎的肚子。

微微鼓起的肚子,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陪着承冽炎的表情,承奉情觉得自己又回到这几天伺候糖果的日子了。反正也没差,不是么。

承冽炎忽然睁开眼:“对了。”

“是?”

“那几个家伙是谁?”

“似乎是老爷的朋友。我也不太清楚。”承奉情说得含糊,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当天晚上,我是接到严敏的电话,就立刻冲过去的。事后,老爷问起时,说了不许我追查。”

承冽炎不满的哼道:“不让你追查你不会自己查啊擦!”

承奉情抬起一张白皙的脸,表情温顺而柔和,一点也没有在学生面前的冷漠:“他们是老爷故友的小辈。他们有点实力,我不能追查太深。但,那个人叫大山,他的女友曾经劈腿,跟了一个花花公子,后面因为花花公子的抛弃而自杀。”

“……”承冽炎摸着下巴,低低地骂了句:“X。”

“主人?”承奉情让自己的表情带点疑惑。

承冽炎瞟了他一眼,又看看桌子上那只吃饱喝足,正在写意地舔着猫爪的糖果,果断转身上房。

“我上去玩会儿游戏,收拾好你就来见我。我要好好洗一次澡。”

承奉情低着头,应道:“是。”

等到承冽炎的身影完全消失了,承奉情才抱起糖果,让它抱团趴好,然后轻轻地揉着它微微凸起的小肚子。

糖果舒服地伸长了脖子。

……

第十九章

计划总是跟不上变化。

承冽炎的鼠标都还没捂热,就被破门而入的承妈妈大喊大叫的抱住了。承冽炎眼睁睁地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军人以扭曲的姿势被炸飞……

承冽炎的脸当场就拉下了。

“妈——”

“小炎啊,我的宝贝啊,妈咪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妈咪啊?”承妈妈吧唧吧唧地在承冽炎的脸上印上一滩滩口水印……

承冽炎抽了抽嘴角,把脸一转:“没——”

“啊——”承妈妈开始尖叫。

“是想死了!”承冽炎咬牙切齿地擦着脸。

然后承妈妈继续亲……

腻歪了好一会儿,承妈妈忽然惊觉,摸着承冽炎的脸,拉着他的手往床上坐去:“儿子啊,跟妈咪谈谈心呗。”

承冽炎翻了个白眼,哼道:“呐,你跟老爸那趟浑水别拉我下去啊!你们啊分就分爱合就合,你们的事我可不想管。”

承妈妈尴尬地摸了摸脸:“是……是么……那如果爸爸和妈咪分开住的话,你要跟我一起么?”

“妈!你开玩笑吧?!”承冽炎哀嚎道:“我都是高三生了,要考试的啊,怎么跟你走啊!”

“啊啊!是么——”承妈妈惋惜地摸着脸:“但是妈咪想你跟我一起去姥姥姥爷家住几天呢。妈咪一个人多寂寞啊……”

“我不管。”承冽炎双手抱胸,撇过头:“你们来来回回不就是那点事么。”

“是这样的。”承妈妈双手交握,忧伤地看着承冽炎:“妈咪我呢,想跟爸爸离婚。到时候……”

“你想明白了么?”

“啊?”承妈妈愣了愣,然后苦笑道:“我跟你爸爸那都是日积夜累下来的矛盾了。只是啊……”

“妈。”承冽炎转头看向窗外,那里烈日当空:“你真的想明白了么?为了什么?为什么?”

“折腾了这么久才来喊离婚。”承冽炎似是感叹似是埋怨地说道:“你好好想想吧。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哎呀,小炎都长大了。”

“别叫我小炎。”承冽炎看着刘青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承冽炎。”

“还有。今晚你可以在我这里睡一天,想好了,你就回去。明白不?”

承妈妈瞪大了眼睛看着承冽炎,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我回去得了……”说完,就摇摇晃晃地走了。

看着承妈妈离去的背影,承冽炎立刻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yes!继续开撸!”

承奉情淡定地给承冽炎倒了杯水,站在一旁,看着承冽炎盘着退继续按着鼠标键盘继续开杀。

主人,你这么对母上大人真的没问题吗?

******

当然有问题。

话说承妈妈一回到家,立刻就抱着承爸爸大哭起来。一面胡言乱语地说着儿子终于长大了,一面又痛哭流涕地喊着儿子不喜欢自己了……

基本上就是忘记了前几天还跟承成闹冷战,闹离婚的事。

“好好好。那臭小子欺负你了,我给你揍回去好不好……”承成抱着承妈妈,一边哄着,一边拍着。

“不行!”承妈妈泪眼朦胧地抬头瞪了一眼承成,然后扑回去继续大哭:“你个死没良心的,我只有炎炎一个孩子了,你敢打他。我跟你拼了。”

“好好好,不打不打……”承成淡定地拿着不知道哪里卷来的毛巾给承妈妈擦脸。

承妈妈擦了一把鼻涕,又开始嚎哭:“炎炎不理我了!炎炎不让我叫他小名了,他还不让我住他那里了!!!呜呜……”

“我跟他说,我要跟你离婚,他居然都不鸟我啊!!!”

“我们什么时候闹离婚了……”承成满头黑线。

“昨晚!昨晚!”承妈妈哭诉道:“昨晚你理都不理我!我就知道,你外面除了男人就是男人,你个老无耻,你骗婚,你个gay!”

“是是是,我说离婚,我无耻,我是gay……”

“你敢!!!”

“……”不是您叫我说的么……承成欲哭无泪……

……

第二十章

叫人郁闷的高三最后半个月是在承奉情的奋斗中过去的。

承冽炎的成绩实在不怎么理想,在承奉情晚上强迫下,也仅仅是好了些许。但明显是不能考到什么好学校的了。

承冽炎学的是文科,承奉情对这点知识还清楚的。问题是承冽炎根本不学!鸟都不鸟他!一晚上,动手动脚的次数比写一个中文字的次数还多!

承爸和承妈了解过情况后,几经思考,决定让承冽炎先去考了试,结果先不说,他们拉拉关系,看看能弄进什么好学校去不。

承家人都清楚,看来最大的可能也就是让他学商,好歹搞个名头,以后接管承爸爸的公司时也方便。

承成早就分配好自己的家产,该是给承和和承弓两兄弟的,一点都不会少。这事情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即使枕边风再怎么吹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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