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与疯狗——昆渐
昆渐  发于:2014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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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成脸色变得更差了,其实自从出事来,也有一星期了,他因为忙着和三人联系,的确没有去探望过儿子,甚至连家都很少回,更别说什么具体病情了!

众人一看承成的脸色,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最先站起的是拼图,他直接就扯着承成往外走:“尼玛你猪啊你!帽子说得没错,你就不是个当家的命!我X!你!你!你!”

拼图被气得口不择言:“你看你,这下好了,我们以后都不敢踏进你们承家门了!我敢相信,我脚还没踏进去,嫂子就会直接一扫帚把我们扫出去!”

“你乱说什么!小卉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承成恼怒地挥开了拼图的手:“你们别杞人忧天了!事情我说了算,半个月后,你们就住我们家,为烈焰报仇!”

“烈焰!承冽炎!豹子!你安的什么心!我们这辈的仇恨我们自己会解决,你别牵扯到小辈上!”独眼忍不住责备出声。

“得了。豹子,你的家事我们管不了,但是你好好想想吧。计划依旧,没问题。我们受的苦够多了,别再连累下一代了。”帽子挥了挥手,淡淡道:“你生气也好了。但兄弟我提醒你一句,看着点你老婆。她背着你,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呢!”

承成一下子定住脚步,一双幽深的眼睛紧盯着帽子,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可能的,小卉她能背着我做什么事情?!”

帽子那浑浊的眼睛动了动,笑道:“女人嘛,无非就是丈夫和儿子了……”

******

夜晚承家大宅——

承成气急败坏地一摔手上的资料,手指一次又一次地指着资料,对着刘青卉咆哮道:“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你!你!你这女人,你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

刘青卉冷着脸,一手拍开承成指着自己的手指,冷笑道:“我做了什么?是!陈医生的医院是我投资建设的,这不是很明显么?!那个承奉情是我叫陈医生训练出来的!那又怎样?!你也不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活,得罪过多少人?!我不这么做,我的乖儿子早就被杀了!他还能活到现在?!哈!”

“那你都把人命当成什么了?!你看看,单是训练出一个承奉情,死了多少人?!这种残忍的训练计划,居然是你设计的!你!你!你这个!”承成指着刘青卉,气得浑身颤抖!

“够了!”刘青卉忽然抱住自己的头大声尖叫:“我没错!自从我们决定要一个孩子后,我就开始训练这些孩子了!我没错!错的是你!你知道些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当我为了得到一个孩子,做着治疗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说的都是什么?!烈焰!都他妈的是烈焰!连我的小炎,你居然也他妈的叫烈焰,你说啊!你到底当我们母子是什么了?!”

承成听得脸色铁青:“你不可理喻!”

刘青卉脸色苍白地跪倒在地上,她捂住脸痛苦起来:“我没错!既然你不能给我的小炎撑起一片天,那只能由我来!你知道我几经辛苦才把小炎弄进普通学校的么?我知道,小时候的他疯疯傻傻,是谁把他带到现在这么大的么?你知道些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你就知道复仇,就知道你的兄弟!我家的小炎不是你的孩子么?!不是么!你怎么可以对他这么残忍!!!”

“你知道,我每天对着小炎呆呆傻傻地看着天空,抱着他所谓的宝贝的时候我有多伤心么……他是我的儿子啊!是我唯一的依靠啊!”

……

第十四章

今天是烈焰。

即使他本人不愿意,但他还是给这个承冽炎一个称号——烈焰。

今天依旧是烈焰。哦,不,应该说最近几天出现的都是烈焰,以前那个小炎似乎随着这次打击彻底消失了一样。至少,到现在,他还没有出现过。

陈医生端上了美味的食物,走进了承冽炎的病房。几经劝阻,这家伙终于愿意躺回床上了。

“烈焰!今天的早餐是新鲜的豆浆加白粥哦!来来来,还有我私人送你的秘制玉米羹!健康美味啊!”陈医生对烈焰眨了眨眼。

可惜承冽炎一点都不解风情,他没有理会一边卖弄的陈医生,只是安静地接过早餐,慢慢地吃了起来。

陈医生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承冽炎进食的动作。那修长的手指拿着铁质的勺子,喝着他自制的豆浆,那白色的液体印在了厚实的双唇上,别有一番风味。

一个吞咽动作,凸显的喉结上下滚了一下,陈医生忍不住也咽了一口唾液。

承冽炎抬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陈医生一寒,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呢?

“哎呀!烈焰,你真的怎么看怎么帅呢。怎么?喜不喜欢我这类的?我可是比承奉情那家伙解风情多了!”

承冽炎没有说话,咕噜咕噜几口,一杯豆浆就被他喝光了。

“额。”陈医生笑了笑,一脸的轻松:“啊啊,你真的不喜欢我么?”

承冽炎轻轻地放下了空掉的杯子,看着陈医生,说道:“要说的我都说过了。”说完,就平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承冽炎的态度很明显,他不想跟陈医生有太多的交谈。

陈医生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的笑容有点僵硬了:“但是你已经牵扯上我了啊。”说着,就伸那苍白的手,轻轻地摸着承冽炎的脸:“我喜欢你。所以我会努力让你一直存在的。”

承冽炎忽然睁开眼睛,没有情绪的黑色瞳孔里映不出人和景象:“我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不对哦!”陈医生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你有了我的话,就可以是完整的了哦!”

“我和他都会消失。所以,你的感情都是多余的。”厚实的双唇,让人觉得温暖,但吐出的话语,却是如此残忍。

陈医生摸着承冽炎的手抖了抖,神情里带着惊愕:“你……”

“这是什么意思?”陈医生低下了头,露出那修长却苍白的脖子:“他……是谁?小炎吗?”

但是,已经没人回答陈医生的问题了。承冽炎紧闭着眼睛,甚至连眼珠,都没有半分动静,就像一个死人。

“不。不。”陈医生颤抖着握紧了承冽炎的手:“你是我的,你是我发现的。”说着,就把自己的唇轻轻地印在承冽炎的额头上,然后是那高挺的鼻尖,嘴唇……

“你给我喝了什么?”

“啊啊~当然是好东西咯!”陈医生嬉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承冽炎的嘴唇:“你猜~~~”

承冽炎轻轻合上了眼,又睁开。他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团火。

“这么做对你没好处。”

“我不管哦。你看,我可以帮你的。而且你都使不上力。那么,现在让我……喝!”

承冽炎一手捏住了陈医生的脖子,冷冷地说道:“够了。”

陈医生痛苦地喘着气,一双眼睛开始翻白。承冽炎沉默了一震,松开了手,对着软瘫在地上的人说道:“你过来。”

“咳咳!哈!咳!”陈医生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着承冽炎,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承冽炎把手伸向陈医生,忽然露出了一个很微弱的笑容:“我实现你的愿望。”

陈医生颤抖着,把自己的手放到承冽炎的手心上。他的手厚实而宽大,却很冰冷:“我……你……”

承冽炎一言不发地把陈医生扯到床,在他的痛呼声中,除暴地扯碎了他的白大褂,衬衣,长裤……

直到承冽炎温柔地亲吻着他的时候,他才慢慢意识,这个人的意思。他答应跟自己发生关系。这个人跟小炎不同,如果是小炎是一团火,那么他就是一块石头,他对自己兑下了承诺。

他是在接受自己么?

陈医生享受着承冽炎的亲吻,猛烈地回应着他。他只恨不得自己再柔软点,让自己能够融入这个人的身体里去,融入他的血液中,融入他的骨髓里……

烈焰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陈医生下的药很猛,但是他依然很温柔地给陈医生弹奏着前奏,除了开始时的粗暴,后面的过程几乎可以说是温柔得像水一样……

这个石头一样的男人……

第十五章

情事过后的陈医生,慵懒得不像话。

他趴在承冽炎的怀里,轻轻地喘着气。静静地听着这个人的声音。可惜,他不能久呆,晚上还得见夫人呢……

他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后面疼痛得厉害。他咬着牙,忍住没哼声。

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承冽炎翻了个身,慢慢地整理自己的衣着。陈医生看着他,张嘴正要发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火烧般隐隐作痛,他张了好几次,就明白,自己刚才叫得太狠了。

还好这个是隔音病房……

承冽炎拍了拍衣服的皱褶,从陈医生那一堆已经看不出原形的衣服里拿出了钥匙。又转身,把半撑着身体的陈医生按回床上,幽深的双眼只是扫了他一眼便走了。

出了病房,承冽炎无视了一个个护士的惊呼,直接走到陈医生的办公室,他翻找了几下,取了一些药和衣服。

又取过陈医生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

陈医生只是等了一会儿,承冽炎就回来了。他把衣服放到了一边,然后拉着像一滩泥似的陈医生去了浴室。

刚开始时,陈医生还想着,他们可能会在浴室再来一场,却发现,烈焰根本就没那个意思。陈医生也乐得被伺候。两人相处着,也挺和谐。

承冽炎面不改色地给陈医生洗PP,一边洗一边无视陈医生红得像猴子屁股的脸。

尼玛,我一点都不乐意让他伺候我!!!

承冽炎忽然冒出一句:“我跟母亲说了。”

陈医生傻了一下,说什么?说我跟他儿子好上了?说他人格分裂了?还是……

“啊啊——”

承冽炎淡定地听着陈医生忽然发出的呻吟,一边按住他,用花洒冲洗着他的PP,然后又抽出手指冲了冲,接着放了进去。

“你……啊!嗯……”他怎么觉得这家伙是故意的!

“陈零。”承冽炎忽然喊出他的名字。

“什……嗯哼……什么……啊……”陈医生浑身软瘫在承冽炎怀里,慢慢地扭动着身体,摩擦着同样赤裸的承冽炎。

“你会后悔的。”

“啊……”陈医生哼哼着,也不知道是在呻吟还是回应着承冽炎的话。

承冽炎闭上了嘴,只是看了看他怀里的陈医生,继续手上的工作。

他会后悔的。

我会后悔么?

陈医生安静地躺在已经重新整理过的床上,隔壁躺着的就是承冽炎。

这家伙……

陈医生翻手,抚摸着又闭上了眼的人。

轻轻笑道:“这一切都是我选择的,我又怎么会后悔呢……”

“喂喂。”陈医生戳了戳承冽炎肌理清晰的胸膛:“要是我后悔了,你还会出现吗?只你……”

男人依然闭着眼,似乎完全沉睡过去。

“啊……”陈医生哼哼着:“我已经后悔了啊。怎么办?”

谁叫我先爱上你呢……陈医生无声地笑着。

从第一眼看见这个人开始,就移不开眼了啊。这块石头。即使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也给人很强烈的存在感。

这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感觉,似乎只要这个人在这里,就能给他一种很强烈的安全感。所以自己才会飞蛾扑火一般,仅仅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人了吧?

“你都不说话……”陈医生嘟着红润的嘴,一下一下地戳着承冽炎:“喂——别装死。”

“或者是明天,或者是后天。我是理智。”

黑暗中,承冽炎的眼睛特别的明亮,瞳孔跟以前不同,那里面似乎含着一股火焰……

“那么明天那个你还是现在的你吗?”

“我只能够给你承诺。剩下的不是我。”

“啊啊,真赖皮呢……”陈医生扯了嘴角,摸了摸眼角,再也没有说话。

第十六章

承冽炎的电话来得很微妙。刘青卉的手机响起时,她和承成正吵得激烈。就在她要奔溃的时候,承冽炎来了。就像是溺水人的一块木板,只能紧紧抓住。

“妈。”

承冽炎的声音清冷而没有任何感情成份。

但刘青卉还是激动得痛哭起来,她跪在地上,抱住电话,低声喊着:“小炎!小炎!”

“嗯。”承冽炎应了一声。

“你的伤还痛不痛,你在陈医生那里玩得开心么,要不要妈咪过来看看你啊……”

“今晚,陈医生不会过来了。”承冽炎顿了顿,又说:“别闹了。”

“好好好,妈咪都听你的,炎炎想什么时候回家啊?”

“明天。让承奉情过来接我。”

“好好……”

“……”

刘青卉愣了愣,擦着眼睛说道:“小炎,怎么啦?”

“……”

“嗯?”

斟酌了一番,承冽炎说道:“……再见。”

对他和小炎来说,这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刘青卉愣愣地抱着电话。为什么她觉得,这句再见并不是“再见”那么简单呢?

“怎么了?”承成摸着下巴那扎手的胡须,看着刘青卉。

刘青卉茫然地看着承成……

承成看着刘青卉的样子,皱起来眉头,他抢过电话,语气带着疑惑:“喂?”

“……”

“小炎?”

“嗯。”

承成皱紧眉头,责备道:“你说了什么激着你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终于传来一声很谈的“再见。”然后电话就被利落地挂上了。

承成看着传来一声声忙音的电话,看向刘青卉。

他觉得,自己的心口有点堵,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自己而去。这种感觉,不同于烈焰死去时的痛恨,而是一种无能为力的,只能看着某种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的感觉。

承成叹了口气,他扯起地上的刘青卉,强硬地把她抱到卧室里:“你好好休息下。我们都需要冷静的时间。”

刘青卉躺在床上,他扯住了承成的衣服,看着他,眼里带着哀求:“陪陪我。”

承成扯过一张椅子,坐到了床头,双手紧紧地包着刘青卉青白的手。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好久。

刘青卉忽然问道:“你还记得小炎小时候被绑架的事么。”

“嗯。”承成点了点头。

“我们找了好久好久……一日两日三日……直到三个月后,我们才在一个原始森林里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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