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二阳从来不三俗
二阳从来不三俗  发于:2014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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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依稀能听见邢野在喊救命,可是隋局听见薛平榛这副说辞之后便对这样的呼喊熟视无睹,他笑着敷衍着薛平榛说:“薛总经常做好人好事儿,真是值得广大市民学习。”

“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这时候隋局长看了眼手表,薛平榛赶紧顺坡下,“……得,隋局您忙去吧,有空上我那儿喝茶,我新得了今年的春茶,我喝着还不错,您有机会帮我鉴定鉴定?你看我还得继续去帮人家忙活忙活。”说话就指向了邢野那个方向。

“薛总真是客气,好的,有空我上你那儿去。”隋局长点点头,上了车,薛平榛则目送他们离开。

这么光天化日的打人还是太高调太招摇,萧李二人已经将邢野拖到角落里了。薛平榛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呼痛翻滚的邢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小子真是活腻味了,竟然还敢叫警察!要不是留他有用,薛平榛一定会将他揍到半死不活。

此时邢野正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哼哼,他表明上看起来是完好无缺的,但是萧仲和李舸下手有多重薛平榛在心里还是有分寸的,那伤都在里面,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根本缓不过来劲儿。

“怎么样?”薛平榛问。

“他还是不脱口。”

“够硬的哈。”薛平榛照着邢野的肚子上又踹了一脚,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照片就往邢野脸上扬。这是邢野和他姐夫偷情的大尺度照片,无码,是薛平榛让人跟邢野的那几天拍的。薛平榛做事滴水不漏,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他断然不会出手。

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小辫子,那就得看他哪里有弱点,邢野的靠山杜天翔的弱点就是这姐夫和小舅子之间的禁断的同性关系。

邢野把贴在脸上的那张照片用他那只颤抖着的手拿起来,那是他正给他姐夫口交时拍下的,之间他把他姐夫的大家伙全都纳入口中,眼神很是迷乱,而他姐夫则一脸享受,仰着脖子准备迎接高潮。这张照片虽然只拍了他们的侧脸,但究竟是谁也是一目了然的,而且这照片很多,各个角度都有。

薛平榛拍了拍手,似乎嫌弃这照片脏了他的手一般,说:“我听说杜天翔在仕途上是个挺有发展的人来的,可他不该听你的话去帮贾延宏。你想想这些照片将来要是发的全市都是,到时候肯定很热闹对不对?姐夫和小舅子上床了,说出去还真是会引人入胜啊。萧仲,你们感兴趣不?”

萧仲和李舸猥琐的点点头,邢野却已经哭得满脸眼泪。

他的身体痛得要死,钳制着他的两个男人手劲大到把他骨头都能捏碎,他虽不情愿,但是没得选择,最后只好低声问:“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二十八

听见邢野这么问,薛平榛蹲下来,捡起一张照片用边角沿着邢野的脸庞划动,满意的看着邢野抖得跟筛糠似的,不禁笑了笑。薛平榛说:“你在面儿上得让你姐夫帮着贾延宏,但别让那老家伙看出破绽来。实际上我手里还有他点儿别的东西,我要你一点一点捅出来,捅得越上面越好。我警告你别耍花样,别跟贾延宏提我,要是逆着我的意思来,估计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得相信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不过呢,如果你做得好,你还能开着比外面那台破铜烂铁好十倍百倍的小跑继续满世界招摇,谁要是惹你,跟他们提提我,断然不敢拿你怎么样。”

邢野听见了,眼睛亮了亮,但是转眼便黯淡了,他顾忌的盯着那张照片顺着自己的皮肉滑动,眼睛来回直转,估计大脑也在算计这么做合算不合算。过了好半晌,邢野才问:“到时候那照片怎么办?”

“你有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薛平榛站起身,把手里的那张照片撕碎,纸片扬了漫天都是,他回头对身后的二人说:“萧仲、李舸,我们走。”

“是。”

在车上,薛平榛让李舸打电话给邢野叫了救护车,萧仲问他:“老大,咱们这么做怕不怕杜天翔对我们不利?”

“你们别忘了这邢野是谁,他是杜天翔岳父岳母领养过来的,邢野他姐对他再怎么好也不能原谅他勾引姐夫这件事。再说这杜天翔是怎么起来的?要不是他入赘到邢家,有他岳丈的一路扶持,恐怕他到现在还一无是处,你们觉得他肯为这么个男人放弃他前途光明的大好仕途吗?再说有那些照片在我们手,杜天翔还不得老老实实的受我们摆布?”

“大哥说得在理。”李舸赞同的说道,联想起之前薛平榛为今天挖的陷阱,对薛平榛的崇拜更是五体投地。

萧仲在旁边揶揄李舸让他多学多看,别整日跟愣头青似的,薛平榛却琢磨着也就因为李舸这单纯的直性子这一点,如今他才能好好的利用起来。李舸虽然做事一根筋,但就是这样才让人放心,因为李舸会以他的话为圣旨,想方设法的把他吩咐的事情办成。

所以薛平榛准备让李舸一直跟进并监视邢野的一举一动,并且按照他的意思一点一点的把他手中的证据通过李舸从邢野那里传出去。按照李舸的简单思维,绝对不会出现差池,反而还会及时汇报邢野的一举一动,并请示他完成下一步的任务。薛平榛对李舸说了自己的想法,这人顿时激动得无以复加,几乎指天发誓一定会很好完成任务。

薛平榛与正在开车的萧仲在后视镜中交换了眼神,然后靠在椅背上闭眼沉思。

他突然想起了阿金上午传给他的短信还没看,这些短信无非是汇报梁晋每日在学校中的情况。他太忙了,以至于都忘了去关注梁晋现在的情况,每次只是例行公事的看看那些短信见没什么大事就给关掉,今天因为要亲自整邢野一顿,所以只听见了铃声根本没打开。他闲来无事,摸出手机调出短信,却看见阿金在汇报之余却多了一些关于梁晋出的小状况。

“……大哥,不知道梁晋这小子最近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的,老师也说他这次摸底考的成绩下降了很多,说句越矩的话,您或许该跟他谈谈。”

薛平榛把短信关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低头看一眼手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放学的时间,他想了想,对萧仲说:“咱们去梁晋学校看看吧。”

萧仲只稍微愣了一下,便立刻打了转向,把车往梁晋的学校开去。

薛平榛记得自己上学那时候虽然也是被车接车送,但是门口聚集的家长远没有现在这般壮观。

此时刚好快到放学时间,各式各样的汽车早已沿街边排起了长龙,还有些家长就干脆站在校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车位不好找,薛平榛吩咐李舸和阿金坐着老王的车先回去,然后让萧仲把车停在老王原先停着的车位,谁知老王的车前脚刚走,后面就有辆两厢夏利停在了那里,萧仲拼命的朝那破车按喇叭,可人家司机根本就熟视无睹。萧仲一来气,把车横在马路中间,打开车门便下去把那夏利司机薅了出来,扬手想打,竟有一个人拦住了萧仲刚要施与的暴行。

这一幕全都被坐在车里的薛平榛看在眼里,只是视线不好他看不清那人是谁,萧仲的举动都是他默许的,有人阻止便是与他过不去。薛平榛下车查看情况,谁知拦住萧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房贺宁。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家长,不同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多数责备萧仲的飞扬跋扈,赞扬房贺宁的见义勇为,那个不识相的夏利车主见有人撑腰更是挺直了脊背不畏强权。

薛平榛从人群中进去,夏利车主转眼便被夹在三个虎视眈眈的人中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却有些气短,尤其是这个瘦高身材、一脸冰霜的男人的到来更是一下子就浇灭他刚燃起来的气焰。

薛平榛扯住那车主的衣领,冷冰冰的吐出俩字:“快滚。”

那人看见薛平榛的样子心里便是一紧,灰溜溜的从薛平榛手中挣脱并夹着尾巴跑回了车里把车开走。薛平榛回头对萧仲说:“去把车停过来。”

这时房贺宁却笑了,拍拍薛平榛的肩膀说:“薛总,别那么严肃嘛,看给人家吓的。”然后他又挥挥手跟围观的人说:“散了散了,看什么看。”

薛平榛冷哼一声,看着萧仲稳稳当当的停好了车。

“你来干什么?”薛平榛问,心里却寻思这人可真是够闲的,工作都压不垮他?

“没什么,接我弟弟下课。”

“哦?”薛平榛疑惑的问。

房贺宁笑了,他把双手插在裤兜里,自以为露出一个极开朗的笑容对薛平榛说:“我是还想顺便看看梁晋,没想到第一次过来就看见了你。”

薛平榛原本以为房贺宁三天两头的来,他还在想阿金那臭小子怎么不跟他汇报这情况,听见房贺宁是第一次来这话心里的不悦散了三分,可他还是不喜欢房贺宁找任何借口来接近梁晋。

此时,学校放学的音乐骤然响起,没多久的功夫便有学生走出来,家长纷纷找到并带走了自家的孩子,而梁晋却一时半会儿没出来。

看样子,房贺宁也没有接到想接的人,估计所谓的接弟弟只是个借口罢了。他们二人也没什么话说,似乎都在等梁晋出来。

不到十分钟的样子,整个校园中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薛平榛大老远的就看见了梁晋从教学楼里出来,背着个书包,垂着脑袋慢慢悠悠的走。因为忙,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关注这孩子了,如果不是他的错觉,这孩子应该是瘦了一些的。

莫非是那天他太无情伤了梁晋的心?所以才让他这样垂头丧气?可是小孩子懂什么情爱,他觉得自己的拒绝不应该成为影响孩子情绪的渊源。

薛平榛给站在身边的萧仲使了眼色,萧仲便立刻去到校园里把梁晋领出来。

梁晋看见萧仲明显怔住了,然后他往远处看,还真看见了薛平榛。他胸中一悸,不知道什么情绪扯得他心口疼。转眼好几天都没看见薛平榛了,他又没胆去找薛平榛,怎么办?他现在有点儿想哭,甚至还想逃……

尽管这么难过,梁晋还是勉强对萧仲笑了笑,可是转而却又低下头,犹犹豫豫的更不想走。

萧仲一来气,干脆挟持这臭小子往校门外走,梁晋还挣扎呢,他不是不想见薛平榛,他真心想他,但是又怕薛平榛嫌弃他、讨厌他,所以每天一放学就回到卧室,除了吃饭坚决不下楼。

可是因为对薛平榛喜欢和想念已经满到快溢出来了,他连书都看不进去,一有空就在自己的小日记本上不停的写薛平榛的名字。他还记得小时候不认识薛平榛这三个字,薛平榛一笔一划的写给他并标注好拼音,甚至还极有耐心的抓起一把榛子告诉他,自己名字中的那个“榛”字就是“榛子”的榛。

与薛平榛相处的点点滴滴小事儿梁晋都记得,甚至一辈子也不会忘,之前他只是把喜欢深深的藏起来,但薛平榛生日那天他所做的一切却让他什么心思都无法再藏住了,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薛平榛被房贺宁抢走。

这几天阿金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甚至要求阿金不要告诉薛平榛自己考试很差这件事,他怕薛平榛失望,曾经还想只用自己表现的特别优异来让薛平榛注意到自己,可是到最后呢?却被自己弄巧成拙。

再这么下去,他该没脸再在薛平榛身边生活了,归其根本,他不过是被薛平榛捡来的、并想着就是死也要赖在他身边的孩子而已。他甚至还在想以后薛平榛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小孩,而他,只不过是薛平榛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他很意外薛平榛今天过来接他,可是他要拿什么心情去面对这个他喜欢的人。

十五岁的梁晋,想起这些眼圈就红了,无奈萧仲太有力量,把他的胳膊夹得太痛,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

萧仲虽然人粗,但是梁晋这点子别扭他还是看在眼里的,眼看着就要哭了似的,他凑过去小声说:“大哥可是特意要来接你的,你再这么闹别扭,我们可是要走的。”

这明明是很暖人的话,可梁晋就像被什么触动了一般,眼泪开始扑嗒扑嗒的往下掉,泪珠子掉在水泥地上,形成一个个水晕。

萧仲感觉手臂上有点湿意,便加快了脚步,他想赶紧把人丢在老大面前,他可对眼泪什么的素手无策。

二十九

梁晋的情绪还没平息,人就被带到了薛平榛面前,他怕薛平榛看见自己这般狼狈模样,便一个劲儿的往萧仲身后躲,薛平榛也想到梁晋泪流满面的样子可能是因为自己,但这时候旁边还有外人,有些话纵然是没办法说的,便与房贺宁告辞。

谁知房贺宁却大步走到了梁晋旁边,伸手去摸他头发,用极其有爱的口吻问:“哎哟,你怎么哭了?”

梁晋听见是陌生人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那日与薛平榛极其亲密的那个叫什么宁的人,所以心情迅速从伤心难过演变成一种敌意,他恶狠狠的瞪视着房贺宁,可是眼泪依然跟止不住了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他伸手胡乱一抹,脸颊湿成一片。

房贺宁显然不理解梁晋态度的转变,可是看见眼泪心思又软了,他又说:“真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委屈,薛平榛欺负你了吧,我看你还是跟我走吧,哥保证不会欺负你。”说话间还伸手去拉梁晋。

还不等薛平榛阻止,梁晋上去就抓住房贺宁的胳膊咬了一口,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

从小养尊处优的房贺宁哪受过这般待遇,现在谁见他不是矮上三分、语气充满恭敬,可这臭小子竟然咬他。他刚要发作,薛平榛开了口:“梁晋,别没礼貌。”

这冰冷冷的声音让梁晋松开了房贺宁,他瘪瘪嘴,愣是把眼泪憋了回去。他咬了房贺宁,这下薛平榛应该更讨厌他了吧。

薛平榛对房贺宁说了句对不起,转身便牵着梁晋的手上了车,梁晋懵懵懂懂的跟在薛平榛身边,原本内心中的灰暗此时却因这次牵手而被一丝光亮所照耀。

“哥。”梁晋唯唯诺诺的开了口,却不敢看薛平榛。

薛平榛自始自终也没松开手,只是说:“有事儿咱们回去再说吧。”

薛平榛的语气依然没有温度,但依然让梁晋觉得宽慰一些了。

“哦。”梁晋垂下头应了一声,用力回握住薛平榛略显粗糙冰冷的手。如果有可能他想温暖这双手或者让他变得更柔软,而且这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或许薛平榛没那么讨厌他?

回了老宅,薛平榛一路把梁晋领到书房才松开手,梁晋就只能站在那里看薛平榛脱掉那件笔挺的西装,并把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衬衫袖子从手腕处挽到胳膊肘。薛平榛的动作利利索索,就连脱衣服也是板直了身体,从容帅气,这样子英俊得让梁晋忍不住犯起了花痴,他哥真好看,简直无人能敌。

“坐吧。”薛平榛坐到大皮椅上,指着对面的椅子对梁晋说。

梁晋回了神,紧张的把双手在裤子周围蹭了蹭才坐下。

薛平榛似乎在等他开口,坐在那儿只是一直盯着他,梁晋很紧张,根本不敢与薛平榛对视。

“哥……我……”后来还是梁晋先开了口,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才好,他的嘴巴干干的,想起自己做得那件糊涂事儿,于是懊恼的垂下头,他难道要继续说“哥我是真的喜欢你”这样的傻话?即使他是真心的,可要是再表白一次,恐怕薛平榛这辈子都不会理他了。

见梁晋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薛平榛收回了注视的目光,他的双手在桌前交叉相握,十根细长的手指与中指的戒指形成一道很美的风景。“阿金说你在闹情绪,还说你考试成绩下滑了很多,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的心思也该往学习上集中了。你知道我很忙,周围需要操心的事儿也多,没什么时间管你学习,所以你自主性要强一点,你得记得你的年纪是该念高中的,而不是在初中一直晃悠,这样落下去,你要比同龄人差上一大截。”薛平榛的闭口不谈他生日那天梁晋的冲动,他可以权当没发生过,但是对于被老师单独拎出来说成绩下降这件事,完美主义的薛平榛有点儿没法接受,而且以前的梁晋在学习上真的很少让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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