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利卡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放开。”他低声道。

“不放。”塔格洛斯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坚定的不容质疑。

“叫你放开。”优利卡加重了语气，“上次谁说不会强迫我的？”

“不知。”塔格洛斯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你人怎么这样？”优利卡恼了。

“放开，你又不在了。”塔格洛斯道。

“我又不会跑。”优利卡无语了，只是这时，命运长河一个大浪翻来，优利卡身上的力量克制猛然增强，刺激他的魂体更加虚弱。

塔格洛斯神色一凛，右手在掌心一划，黑色血液顿时涌出，将手递到他面前：“快喝。”

优利卡嫌弃地看着他染血的手，将头偏向一边：“我坚持的住。”

他们定立过平等契约，塔格洛斯可以在这个世界感应到他的危机及时出现，当然也可以用他的血稳定自己现在的情况。只是他不想欠这个人情。

“不喝？”低沉的嗓音带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不喝！”优利卡不吃硬的。

塔格洛斯将手握起，伤口在一瞬间愈合，然后，咬破舌尖，吻住他。

第二十三章

刚刚塔格洛斯进入意识空间的一瞬，就看见璀璨如恒星寂灭时的强大圣光的毁灭爆发。

那一刻，他仿佛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所有的一切都凝固不动，一切变得既模糊又虚幻。

如果早注定我得不到，为何又要来到我的身边。

然而，下一瞬间，优利卡收回了那光芒。

这才让他感觉到世界的真实。

他差点又失去他了。

深渊墓穴一役，他就失去他一次了。

就算知道种族的危机已经近在眼前，就算知道无尽时空里不一定可以回来，他还是要找到他。

亡灵也好，碎片也罢，如果不走进那道门，那就真的无可挽回。

只是，时间的长河太过绝望。深渊的领域太大，他走过的无数时间遗留的痕迹，却再也没有看见他的消息。

希望之章他想到的最后希望，但龙帝早在十年前身亡，想要得到信息，就只有再走入时间的长河。

所幸，他成功了。

＊＊＊＊＊＊

一吻过后，优利卡看着依然不肯松手的塔格洛斯，点点头：“谢谢。”

他不是不分是非的人，即然对方是好意，虽然被占了一点便宜，但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不需要，就未免矫情。

神灵的血液带有的强大神能，勉强抵抗住命运的强力消融，优利卡透明的身体不再虚化，渐渐地凝聚出了形体，但这只是饮鸠止渴，在感觉到无法正常的消灭异物后，这个混沌的长河猛然汹涌起来。

无数三维的立体符号在虚空中浮起，彼此相互连接共鸣，带出七彩的宁静光芒，共同震动，仿佛在无声地吟唱一首神秘的歌曲，而本来带着淡色暖光的剑身，也开始暗淡下来。

一圈极其复杂的法阵就开始在他的身周盘绕，各个符号之间激烈地碰撞着，看起来极不稳定，优利卡垂下眼帘，艰难地抬起手，刚刚稳定的魂体上，已经开始生长出微小的裂缝，并且正在已不慢的速度蔓延深入。

这力量毕竟是为了维护‘规则’而产生的，作用力有多强、反作用力就会有多强。

好像，变成拖累了……

“勿要多想。”塔格洛斯俯下、身体，将优利卡抱起，附在肩上，优利卡削尖的下颚抵在肩头，柔软的尖耳蹭着他的发，“走。”

这是无尽命运的强大力量，就是神灵也会被其影响，只有离开这个空间，才有可能救优利卡。

只是，这命运长河无尽，无见其终，不见其始。

就算塔格洛斯已经晋升神位，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毁灭之神的存在。

裂缝的生长越来越快，自表面向内部逐渐深入，仿佛身体在被无尽细丝一点一点割的支离破碎。

不可以这样下去……

忍住灵魂几乎破碎的痛苦，优利卡伸手握住一个立体的符文。

无尽的信息如潮水一样冲击着意志的堤岸，既然这个命运可以如此强硬的排斥我，就算微弱，那一定也有会有一定的意识，无论是什么，只要可以交流，那就有希望。

“因为我不属于这里，所以排斥我吗？”

“因为我不属于这里，所以排斥我吗？”

“因为我不属于这里，所以排斥我吗？”

……

反复的声音由意施术者强大的意志，反冲入了命运无尽潮水中，重复回荡。

很快，有了回应。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模糊而又清晰，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就近在耳边低喃，却有一种让人从心底往外冒凉气的冰冷与高傲蕴含其中。

“违背了规则的生灵！你既然感知到‘命运’的存在，亦应当知道‘命运’的‘不可变’！无论你来自何方，我必将忠实地履行我的职责，将你于此维度的一切存在痕迹抹去，维持命运的本来。”

“卷入此处非我之本意，你既是‘命运’，亦知‘存在’自有之‘命运’，吾之命河如不在此，你杀我，也会违背其它的命运。不是吗？”

“欺诈者，你之武器本身就可以形成巨大的‘命运’之轨，带来毁灭，数千万年，龙神就是用同样的材料，控制十三章命运之星轨，将‘命运’带离了正轨。”

“吾可以对冥河起誓，不会干扰此间命运，但你若强行毁灭我，吾之武器将给此处带来无可预计之未来，轻重之间，你可拿捏。”

“——智慧的生灵，你用自己的智慧赢得了生存的权利，祝贺你，虽然这脆弱的‘合理’随时可能被破坏。在时空之轮的下一个旋转之前，我的‘清除’将不会继续。现在，你可以对冥河起誓。”

“如果干涉不属于此间的灵魂，你可会清除？”

“不属于此间的灵魂，不在我管辖之内。”

“好，我——弗拉迪诺·优利卡·明翼，谨以无尽冥河之名义起誓，将不干扰此间命运，否则陨落冥河，永世不得轮回！”

“记住你的誓言，否则冥河会降下神威，让你受到无尽惩罚。”

下一瞬间，优利卡身体上的裂缝停止蔓延，而那种强烈的窒息之感，也随之消失不见。

“等等，进入此界的人还有三人，都是有本身就更改命运的机会，你不能伤害本身属于命运的事物，对吧？”

“直说你的要求，生灵。”

“告知我他们的位置，我可以将他们带离这个世界。”

“让带着你的神明向反方向前进，就是目标所在。”

“多谢，但是我承受的伤害太重，带离他们本身太过勉强，将我的伤势治好，我可以更有把握做到。”

“你是不属于此维度的存在，我可以‘清除’，却无法‘修复’，但作为帮助，你可以使用我之‘命运之星轨’职能一次，珍惜。”

“就是说，可以控制一次镇魂歌吗？”

“对，但记住，只有一次。”

优利卡松开手中的符文，却没有了再抬手的力气。

“塔格洛斯……”他的声音极低，如风中烛火，微不可查。

“？”塔格洛斯停下来。

“卡维他们，在后面……”背后的声音渐渐底了下去，终于再没了声息。

塔格洛斯骤然转向加速，扣住盘在胸口的手臂。

不要再离开。

……

……求你

第二十四章

无尽长河汹涌咆哮，长河中生长出的无数丝线彼此纠结缠绕，无穷无尽，布满整个虚空世界，两名一模一样的少年对坐在两根极细的丝线上，而无尽的信息，随着丝线层层叠叠，被真实之章的力量过虑，所有有效的被分类归档一样的放入脑海。

这次，两兄弟间的气氛诡异非常。

“卡维，你当初不是常说，这世间的生命，总是随时顾虑着别人的想法，而不能活出自我，毁灭才是生命最后的归宿啊……”海莱恩看完了当年阿芙柔黛蒂一人独对七大神诋，在被毁灭之神完全压制的情况下还能找出破解因果之章的办法，把最强大的神诋之一肚子里没生出来的孩子偷走，崇拜的眼睛里无数星星冒出来。

“这么说了我就得换一个母亲？你开玩笑呢！？”卡维这时也没空纠结他的哲学观点了，“当时是为了进入神国找出真实之章，让父亲不逼咱们兄弟相残！你给我搞清楚状况！”

“搞清楚状况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你做的啊。”海莱恩睁大眼睛表示这事与我无关。

“那你老婆以后也要我来做吗？”卡维怒了。

“反正我们到最后只会有一个，算是……”海莱恩想了想，“一起做吧？”

“草！要是我以后会变成你这个样子，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干净！”卡维咬牙。

“卡维，你别生气了，你看，那女人在一边要发飚了。”海莱恩看了下不远处的毁灭之神。

却不想，正好与那双看不见瞳孔、只有诡异得令人心底发寒的血红色眼白在阴阴惨惨地散发着噬人的光芒的双眼对视上了。

海莱恩惨叫一声，窜进了卡维怀里：“卡、卡维，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卡维忍无可忍地把他踹出去。

海莱恩又扑上去。

卡维再次忍无可忍地把他踹出去。

海莱恩没有扑上去，因为一名能让凡俗众生神魂颠倒的美丽女士，出现在了他和卡维的直线之间。

真的是很美，如果不去看她的眼睛的话。

“呵呵呵呵……”爱莎芙妮亚尖锐地笑了起来，那可怕声音仿佛能刺痛人的心与魂，海莱恩的冷汗一下子被她那磨牙一般的鬼笑声吓了出来。

“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孩子吗？”爱莎芙妮亚突然道，她的神情似乎看到了什么深仇大恨的东西，“真的是如伊尔明斯一样的薄凉啊，既然不愿意成为我的孩子，那就一起去找那女人吧！”

无尽的利芒自她掌心涌现，瞬间就笼罩住了两名少年。

真实之章的能使用的次数极其有限，每使用一次，基本就要等下次血脉力量恢复，现在以两人的能为来说，想从对方的掌下逃生，基本是不可能的。

卡维看着这位美丽又恐怖的女人，再看看一边吓的如小鹌鹑一般颤抖的海莱恩，突然开口了：“那个，我们其实很想有个妈妈，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推诿的。”

海莱恩在一边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这、这是那个永远牛逼哄哄的卡维可以说出来的话吗？

“其实有妈妈爱，是我和卡维最想的事情。”卡维羞涩地低下头，“可是，现在我们分不清到底怎么认出你的孩子，要不……你认我们两个儿子一起？”

要死一起死，你是这个意思吧？海莱恩在心底哭泣。

但就是这一句话，让这位女人沉默半晌，收起了大杀招，退回原地。

【……这，这样也可以？】学乖的海莱恩用心灵连接问。

【女人嘛，有时需要的是一个理由，而不是证据，我们作为男人只能勉强一下自己了。】卡维遗憾道。

【这、这不是你的泡妞经验吗？】海莱恩目瞪口呆。

【这是结合实际，所以我每天都泡得到新妞，而你只能坐冷板凳坐到痔疮。】卡维鄙视道。

【……】海莱恩去一边画圈圈去了。

但事情没有得到解决，按理来说，只要毁灭之神抽出他们体内的真实之章，那么没有掩盖物的血脉可以轻易地分辨出谁在是她的儿子，可是这里是命运之河。

如果不是体内有真实之章的存在，他们会立即被命运抹杀。

毕竟这里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可以来的。

但是不使用镇魂歌，他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而要等龙神血脉的力量重新打开真实之章，至少得要一千年。

你说卡维当时小小的用了几次？

拿矿石砸核桃与矿石提练核原料是一个技术含量吗？

显然不是。

当然，毁灭之神是有时间在这里等一千年的，但时间一到两兄弟照样要死一个，更何况，现在龙族也等不起这个时间。

只是这时，一个淡淡的残缺光环碎片跟随着命运的长河，缓缓向兄弟两人飘荡过来。

这个光环，正是当时焰手上的另外一个。

“终于来了。”爱莎芙妮亚捻起银色的光环，当时她本应该杀了焰，直接拿走这个碎

片，但是他到底还是当了她儿子的替身这样长久的时间，所以，她没有让他死在她手中。

【我有不好的预感……】海莱恩本能地往卡维身后躲。

【这个好像是真实之章的碎片，当年妈妈没有把完整的真实之章装进我们的身体吗？】卡维心中疑问。

【我不知道。】海莱恩弱弱地说。

【没问你！】卡维狠狠道。

只是下一刻，一道晶莹剔透的光芒击中了银环上的一丝血迹，而在下一个瞬间，银环一分为二，分别进入了两人的身体。

而同时，命运之河也在这一刻强烈激荡起来。无数三维的立体符号在虚空中浮起，彼此相互连接共鸣，带出七彩的宁静光芒，共同震动，仿佛在无声地吟唱一首神秘的歌曲，两个完整的半圆银环缓缓在两人身上凝聚出虚影，渐渐合为一体。

【遭了，这老女人原来是在等东西到，海莱恩？】

【怎么？】

【生存只是在等待最后一场死亡，海莱恩，是谁的劫难都无所谓，只是，我们的责任，你记住。】

【什么？】海莱恩听不懂，然后，颈间一凉。

这时，他看见卡维冲他微微一笑，将染血的利爪缩回五指。

冰冷的感觉直透心底，他再也看不见了。

番外四：洛天月

下午六点准时回到寝室，发现室友不在，饭盒空荡一片，在出门和电脑中略一徘徊，洛天月泡了一碗杯面，打开了游戏。

[公会][洛天月]：卡拉赞观光团开组，去的打1！

[公会][小嗳猎人]：1

[公会][水瓶MT]：1

[公会][死王牧师]：11111111

……

……

[团队领袖][洛天月]：狗R的猎人，你有病是不是？怪你引的，自己却假死！

[团队][小嗳猎人]：会长，这是T（坦克、肉盾，负责拉住怪物，让怪不打法师等布衣打手。）太水了，我都已经上误导了，水瓶这水货就是拉不住怪，我不装死就要自己死啊！

[团队][水瓶MT]：这个副本的法系小怪太猛了，战士不好拉啊。

[团队][死王牧师]：会长，70级都开了这第久了，游戏剧情里血精灵已经有骑士了，我们公会要有个主力的骑士T才可以啊，法系怪没骑士不好拉，而且水瓶这货装备不好，我加血的压力好大，骑士三条命的，你也玩个骑士嘛。

[团队领袖][洛天月]：你们确定？

[团队][萨满满]：死王你个蠢货，会长的当T的后果你不知道吗？想公会解散是不是？

[团队][死王牧师]：什么情况？我有段时间没玩。

[团队][我不说]：我来说！刚刚开70级的时候会长就玩了个骑士T，结果从进副本一路刷到最后BOSS去，从小怪到精英，别说铜板了，连一个垃圾都没掉过一次，连最后BOSS都不给装备，等于我们除了修理费送出去，一个子都赚不到，还浪费无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