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爱一生(FZ)+番外——冰凌雨沫
冰凌雨沫  发于:2014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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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留着。”

“那方帕子臣弟早已洗净,如今太子殿下见到的早已不是当初的那方锦帕。”恪守规矩的胤禛不会无故做出方才那般无礼的举动。

“不!它是!它还是当初二哥给你的帕子!”扣住胤禛的肩膀用力摇晃,胤礽极力地否认着。

“是,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臣弟遵太子殿下金言。”恭顺的,胤禛并不反对胤礽的话。

喜色尚来不及跃上眉眼,胤禛的下一句话让胤礽意识到,他这次是真的毁了二人数年间的信任。

他,真的后悔了!

“帕子不过死物,不管世道人心它永远保持最初的模样,开始是什么制的毁去的时候还是什么。比不得人心多变。太子慧根,臣弟愚钝。”谦逊一礼,胤禛受教似地弯了弯唇角。

禁不住的退了半步,扣着胤禛肩膀的手收紧几欲陷进对方肉中。胤禛却无感一般,神色不变,只是偶尔眼底深处滑过一抹不耐。

“情动,不是我下的。”胤礽不知当日是何人帮胤禛解了药性,当日被刺伤后他便失了知觉,再醒来身上的伤口已被清理完毕。他并没有对外喧嚷此事,宫中对此也无任何风声,只知太子与四阿哥自木兰归来至今仍两厢怄气。

他宴请胤禛之事虽不隐秘,毓庆宫人都是知晓的,当时虽然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一二心腹,但胤禛伤了自己还从容离去便知自己也身在局中。这次宫人意外的没有在外乱嚼舌根,太医院也无自己的伤病记录。他已可以猜到幕后之人正是他那高高在上的皇父。

只是,为什么。不明白康熙心中的禁忌情感,和那莫名的独占欲。如今的胤礽也不会再白目的以为胤禛会觊觎自己的位置。

那一刀,离心口数寸不伤肺腑,位置把握的极其准确。胤禛若要害他那时他已魂断九霄。即便事后被人追究,也是他自找的。情动之药力,非人力可抵挡,有此秽物,用此秽物在自家兄弟上。

他,配不上太子称号。合该是要遭天下人唾弃。

即便不是他的意思,说出来又有几人会信。

而今,他只祈求胤禛对他的恨能轻些。胤礽是希望胤禛恨他的,却又矛盾的不希望胤禛恨他极深。

因为,恨,也是一种在乎。

“胤禛从未怀疑过太子殿下。若太子只是为了同胤禛说这些,那胤禛可否离去了,户部之务胤禛尚且生疏,望太子谅解。”平白晒了半日烈阳,胤禛此时才透出一些火气。只这话仍说的平平淡淡不见喜怒。

“胤禛。”终于放开了紧扣胤禛的双手,胤礽深深的望进胤禛的眼中说道。

“孤已呈上折子请皇父封你贝子好名正言顺管理户部。”

“是么。那臣弟多谢太子殿下厚爱。倒是胤禛,近来事忙竟忘了恭喜太子喜得麟儿,是胤禛的不是。”走出几步,胤禛顿了顿说道。

兄弟阋墙,外御其侮。蜗角纷争,惟利是务。

兄弟阋墙,外御其侮……

风中,传来少年朗朗书声,夜间,可有人再与其抵足而眠。

三十八

“四哥。”窗外趁着师傅背过身的瞬间,冒出半个光光的小脑袋。

直到许多年后,当彼时的心情做尘土,胤禛再忆起这段记忆时,却仍清楚的记得那个清晨,当时的胤祥闪着怎样委屈的眼神望向自己。

人在屋内,胤禛瞧不见胤祥用了哪样物件垫脚,心里担心着,执着书的手却稳稳地。到了兴起之处,甚至提起一旁的毛笔书写。

本以为片刻胤禛便该向自己告假的师傅神色怔了怔。

瞧着十三阿哥再不躲藏,明目张胆的抬出半个身子向上书房内凑,黑黝黝的眸子染上水雾,只觉得四阿哥怎地这般狠心故作不闻。

房内的一众兄弟也不经疑惑的将目光不时瞥向胤禛。胤禩低垂的眼帘下掠过深思,面上一贯温和的笑意此刻看的一旁的胤礻我身上陡然泛起寒意。

胤祥早不是第一次这般偷着跑来上书房,起先胤禟还端着兄长的架子想将他训斥一顿,还是给胤禛护着后来被胤礽罩着,康熙也无意似地撂了句话。一众人这才羡慕妒忌的任他自由来去。

连师傅只要十三阿哥不过分,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不得管不了,咱也只好眼不见为净,阿哥的学问若不好了,那着实远不到自个头上。

自然这也是应着胤祥只骚扰胤禛,且这四阿哥的功课一向优秀,换了他人,个个如胤礻我一般的草包,他早上书圣听辞官而去!而今这日子一久他也习惯了,若哪日胤祥没来捣乱一番他竟整日不是滋味。

“四哥~”以为是自己声音小了,胤祥又急急地唤了一声,却是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四哥,十三弟在外面唤你呢。”觑了师傅一眼,见对方眼对胤禛充耳不闻的举动大皱起眉,胤祺这才大着胆子推了推胤禛指着窗外道。

“他累了,自然会走。”看师傅没有继续讲课的兴趣,胤禛也不催促,一众兄弟的目光他也恍若未觉。只定定心心的捧着手里的书阅着。

“四阿哥,今日的课就到这里了,还是莫让十三阿哥等急了。”日头越升越高驱散了初春的最后一缕冰寒,可胤祥的脸渐渐却苍白,倚在窗栏上的身影微微晃动,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唇上干裂。师傅再也瞧不下去的将书卷往桌上重重一掷催促。

“学生受教了,谢师傅今日赐教。”合拢了手上的书册,胤禛微微点头致意,随后不紧不慢的收拾着本就整齐的笔墨。起身时拂了拂坐的有些褶皱的衣角,这才缓步向门外踱去。

“四哥!”胤祥像是不记得是何人害他等的这般辛苦,意见胤禛出来便急急的粘了上去。水汪汪的眼睛里是见到挚爱兄长的欣喜。

闭了闭眼,胤禛终是一把推开对方。

“十三弟虽年幼也当知礼,日后切不可再有如此冒失的举动。”一板一眼的训斥着,周身的冰寒随着这几句话愈见浓重。

“四……哥。”颤颤的,自始至终胤祥口中只是来回的唤着这两个字。他不明白胤禛怎地这么久也不来找他。好不容易见面,好不容易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不掩饰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胤祥一手紧紧的拽着对方的袖子不让他离去。

“胤祥!放手。”

“怎么,四哥才进了户部便不认十三弟了么?”

这厢胤禛才低低的吼了句,胤禩那特有的温润嗓音便飘然而至。

敌视的楸着胤禩,便是胤祥再小也不打算领他的情。天生敌视般,胤祥莫名的不喜胤禩脸上终年不变的温和。“四哥,我们去找二哥胤祚玩好不好!”

以为是自己的任性惹恼了胤禛,胤祥讨好道。

“胤祚那病秧子的!祥儿听说他又病倒了,四哥,我们一起去看他好不?四哥。”

准备伸出的手悄然收回,胤禛复杂的看了胤祥一样,不愿在上书房门口让胤禩等人看一场他与胤祥的好戏,就这胤祥扯着自己衣角的手,胤禛抱起胤祥朝御花园走去。

胤祥,十三弟,今后,不要再与四哥有任何瓜葛了。

户部的一众官员早的了信说四阿哥午后会来此,纷纷拿着几日前积压的折子来去匆匆的奔波。偶有一个与胤禛擦肩而过也只是匆匆行了一礼便闪人。

唯户部尚书最是命苦,这是胤禛来此的第一天,他是怎么也逃不过和这冷面王的接触。

暗里摸摸袍下闷的出汗的棉裤,想着家里开春后归置的冬衣下次是否该翻出来使使。苦笑的在心中摇头,自个真是被这四阿哥的凶名吓得不清啊。

“下官见过四阿哥。”然,等到二人真到见了面,向胤禛行礼的时候,这户部尚书的腿肚子还是忍不住颤了颤,热汗顷刻之间变冷汗。

“嗯,各地文书报备可处理了,近来可有什灾银要外拨么。”免了官场的一套虚礼,胤禛直接向其询问,也不管暗里盯着自己的眼睛如何向自家主子回报。

正在为胤禛倒茶的手一抖,桌上顷刻被溅湿不少。

“额呵呵,四阿哥请喝茶,您先请喝杯茶润润口。”户部尚书脸上挂着笑,背上的冷汗流的更欢了。

此前只听说四阿哥个是个被圣上和太子宠坏的面瘫,却不想普一见面便问了这个个要命的问题。

装模作样的假咳了两声,这户部尚书被胤禛的抢白呛着,竟忘了今日双方只是混个脸熟,老油条的拿出应付康熙的一套说辞对着胤禛又说了遍。

户部就是个钱眼子,掉进去谁出来不是满身的油。每日瞧着粘杆处的条子康熙都是一阵的冷笑,只是见现在几个做来算不得过分这才先放着,留待日后在处理。

自然,其中也不乏有等到下任皇帝再来来番清洗的想法。

能在户部这块做的稳当他不会认为胤禛听了这番说辞便即刻信了,但他自信手下人在账册上做的滴水不漏。

不是说那册子做的如何天衣无缝,太过完美的东西只会徒惹人添疑罢了。

只叹日后在这位爷眼底下行事怕是得万分小心,至少在圣上将他整出户部前都要安安分分,这四阿哥一看便是个较真不好糊弄的茬。尤其被他盯久了总有种无所遁形心思暴露在阳光下的慌张。

举杯轻抿,茶叶算不得顶差尚能入口,只这茶水凉了喝在口里多了分涩味。胤禛自是清楚对方口中的话只能信七分。

自己初到此定查不到任何证据,何况……

端着茶碗的手掩住了胤禛唇角的冷笑。

爷自是不会坐视这群奴才在爷手底下胡作非为,但爷凭什么要为你再守住这大清江山!

三十九

其实如今应着户部那处,上书房的师傅也不再日日要求见着胤禛,只是隔三差五报个到将交代的作业上交,不要将课业拉下便是。

隔了几日胤禛再去户部坐了会,冷眼看着众人忙无可忙依然累的满头大汗的模样冷笑一声终如他人所愿经自拂袖离去。

皇子自然不可能明着挂上官位,上头的也只是让他来此学习,没有明着让他接手的意思,翻翻册子询查两句已是极限。留与不留在此处其实无什差别。

这差别自是对着胤禛而言,他虽瞧不见却也可以料想到他离去后这户部众人是怎样的欢腾。

即来了惠妃处,免不了先要到惠妃处给她请个安,接着才能转到院内阿哥的住所。

略略在门外踌躇了会子,掩起眼底的复杂,胤禛这才上前敲了两声推开了胤祚那紧闭的房门。

说不上脏乱,但也瞧得出手底下的奴才并不怎地用心打扫,普一开淡淡一层的灰在阳光下纤尘立见。

眉梢轻挑,胤禛看着立在一旁的胤褆疑惑他怎地也会出现再此,在看床上低着头缩在床脚的胤祚淡声道。

“胤禛不知大哥也在,倒是唐突了。”说着便简单的给胤褆见了一礼。这也是那夜后胤禛最明显的变化恭谦守礼。

以前的胤禛若是私下见到见到胤褆定只是点头罢了,不会将正式场面上的一套使上。这也是被康熙和胤礽联手宠出的别扭性子之一。

装模作样理了理本就干净整洁的衣袍,胤褆不自然的往门这边走了两步。

“胤祚的地盘你和我客气什么,呵,倒是瞧不出四弟也有这般随意的一面。大哥我可不好意思再做打扰。”似是察觉出刚才自个的动作太过做作,胤褆挥挥手,面上一片要笑不笑的玩味。

神色不动,袖中的手却握成了拳。

“都是自家兄弟自然随意些,也是大哥忙,胤禛不好打扰。如此,大哥请了。”侧开身子让出一道路,胤禛的脸匿在光下看不分明。

“哼。”

注视着胤褆离去的背影,胤禛凝眉思索了会子又在他一声冷笑中放弃。

不管胤褆想做什么,那个男人会不清楚么,自己何必庸人自扰。

“身体如何。”没有靠近胤祚,胤禛定定的立在门旁问道。

“好,好很多了四哥。”挣扎的从被褥里探出身,神色扭曲。

眼底闪过犹豫,终是冷淡的上前为胤祚拭去了额际的薄汗,那么明显不自然的神色胤禛自是不好坐视不理。“怎么,还狠难受么。”

“呜呜,祚儿,祚儿以为四哥,哥再也不来看祚儿了,祚儿好怕,四哥,怕,祚儿好怕……”感受到胤禛的动作,像是怕他消失一般,胤祚猛的扑进胤禛怀里死命的攥着他的衣领蹭着,泪水四溢像是永远流不完一般。

“祚儿好久没有见过四哥了……大哥,怪,好怪,盯着祚儿……四哥,胤祚最喜欢四哥了,不离开。”

“四哥,你不要离开祚儿好不好。好不好?!”呜咽着,但胤祚的条理却很清晰,使得胤禛很容易理解。

“哭够了么,真丑陋,半点皇子风范也无。”随手扯开扣子,胤禛看着胸前被污的衣服一阵厌恶,直接脱了扔进一旁已没有火星的炭炉。

“四,四哥。”小鹿般澄澈的眸子惴惴不安的仰视胤禛,辨不清他话中的意思。

扶正了胤祚倒在自己身上的身子,胤禛眉眼舒展,冰寒的面上露出一抹暖笑。

“原来胤祚你,想法竟是如此无志气,想做他人的拖油瓶子么。倒是胤禛高看了。”

“若不是皇子身份拖累,胤祚你是想当个伶人小倌么?这,倒也是个好路子,你说是不。”

胤禛这话说得诛心,也不怕隔墙有耳被人听出传到外面坏了名声。胤祚打小被欺负惯了,男生女相背地里也没少被那些奴才笑话,便是胤褆早时口快也说过两句,却从没此刻痛的难以呼吸。

“怎地这么一副可怜模样,四哥说错了还是怎的。”调皮的眨着眼,胤禛似是极不习惯自己笑着。

四哥?

歪着脖子,胤祚完全听不懂胤禛在说什么,眼里的光彩急速向中心收拢。

哈~好困,四哥在说什么祚儿怎么什么都听不懂,睡一会,祚儿就睡一会,四哥不要离开好不好,等祚儿醒了在说给祚儿听吧。

祚儿一定不会惹四哥生气的,真的。再不会妒忌十三弟,不会对四哥耍心思了,四哥让祚儿做什么祚儿就做什么,祚儿真的会好乖的。

所以,不要再讲祚儿听不懂的话了。

稚气的揉着眼睛,胤祚浑身无力的直接倒向身后的床铺,微微勾起的唇边滑过一滴晶莹。

痛!

“如果睡过去了以后便不要再见我。”平平淡淡的一句完全驱散了胤祚逃避的睡意,惊慌失措的在瞬间瞪大了眼睛,丝毫不顾方才被胤禛捏的红肿的手腕。

“祚儿没睡,祚儿不困四哥四哥!”

不可置否。胤禛再没有开口,只静静的盯着胤祚的眼不放。

开始还证明自己心意般与胤禛对视,渐渐的,胤祚的眼珠开始游离,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不敢大口的呼吸,害怕被胤禛看出异样就此拂袖离去。

如此反复,不一会胤祚便如垂垂死者出气多进气少,脸升起不自然的红晕。

“过几日身体好了陪四哥去宫外一趟。”就在胤祚以为自己要晕厥绝望的一刻,胤禛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右手在胤祚的头上轻轻拍了拍。

“嗯。”眼底还留有一缕雾气,胤祚扬起脸给了胤禛一个大大的笑脸。

“四哥,我不会再糟践自己的身体了。胤祚的命,是你的。”当胤禛踏出房门的一刻,后面传来了这么一句低喃。

胤禛不确定自己是否将它听的分明。恢复冷然的面容向着养心殿投去一眼,脚步沉着的步去东暖阁歇息。

呵。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

等到秋来冬已至,不如收拾到明年。

自己如今,何必操累。

四十

剩下的几日功夫胤禛皆是在东暖阁中,门窗紧闭的让人猜不透他又闷在其中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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