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爱一生(FZ)+番外——冰凌雨沫
冰凌雨沫  发于:2014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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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当胤禛明白时,康熙已经准备好接受任何可能的结果了么。

“不要,离开禛儿。想,心痛。”词不成句。却是胤禛的心声。

坐在御用的龙撵内,胤禛的心亦随之起起伏伏。

无法理解自己的异状。

只有这在这一刻这般。

窝在男人的怀中,胤禛偷偷摸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它的跳动。

上方的男人闭目凝神,刚毅的脸,男人味十足。

父皇如今该是而立之年了吧,却看上去比常人来的年轻许多。思绪一不留神便远遁而去,不知溜到哪个角落。

康熙一低头便看着少年迷蒙的眼神喉头滑动。

他自是察觉到近来胤禛的走神还有不对劲,自上次元宵以后他便经常粘着偷觑自己。而五月病好后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

不再分离。

本是为压抑而故意隔开的距离,得到了意外的结果,自己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了么?

无声轻笑,禛儿你是否已经在步入我为你编制的情网?

三十三

康熙三十年九月初九

绿草茵茵,草美水丰,不远的林中传来各种兽类交杂的乐章。

这是今生康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待胤禛出来。不管过去是为了何种原因,如今都已烟消云散。

满清儿郎自小在马背上长大,骑射是天生留存在骨血中不灭的。

康熙虽不放心胤禛第一次射猎,却也不好过分圈着。

再说直到如今,他都过于干净。

纯洁的不像一个大清的阿哥,不说杖毙奴才,便是上辈子茹素信佛的习惯也不知何时被养了出来,连牲畜的血也未曾见过。

再多的舍不得也再当初下决定的时候便想过要承受。

只是,胤禛永远是康熙读不懂,或,难以读懂的意外。

才翻上马背的一刻胤禛到没有其他的情绪,直至脱离了大部队,和二哥云叶几个人在林间奔走。

树林,总是有很多的猎物,勒马驻足,冰冷的目光盯视着不远处休憩进食的梅花鹿。

弯弓搭箭。

一条生命就这样在他手中终结。

然,他只是策马而过,微微的一个动作示意云叶提上便继续想前行去。

如此地这般茂密的树林本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来的地方,森林的危机往往比草原上大的许多,因为它有太多人们难以察觉的死角。

可是胤禛享受此地的宁静,所以他不理会胤礽与云叶的劝说执意向深处前行。

没有人知道,便是连最亲的父皇也不晓得。

或者,正因为他是自己的父皇所以更没有告知他自己常常在午夜惊醒。

梦中的一切朦胧却又真实,不记得到底是什么引得自己心惊,却又股淡淡的不安在弥散,尤其是最近这情况愈演愈烈。

“主子,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入夜会迷路的。”云叶说的略显夸张,神色不安。

狩猎的主子让他陌生。

“禛儿初次射猎便有这么多猎物可教二哥惭愧啊。”日头确已偏西,胤礽亦担心留在此地会有危险。

“太子说笑了。”顿了顿,胤禛复又说道。“既如此,那我们回去吧。”

他像是没有察觉自己话中的称谓,举止间习惯性的因胤礽一味的放纵,率先牵动马绳向营地而去。

“哟,这不是六弟么,怎么不在营地里休息。”远远的便听到胤褆那特有的讥讽声。

看着夕阳下对峙的两个人,胤禛的眼恍惚了一下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

疑惑的皱起眉头,眼底又是那故作的冷漠。

“怎么,你的好四哥还没有回来么?也是,一个毛头小子打不到猎物自是不敢这么早便回来,不然叫皇父见了该是不会有好脸色的。”文治武学兼优,这才是康熙所欣赏的。

只可惜康熙十八年年仅五岁的胤礽随皇父于景山骑射时连发五矢,射中一鹿、四兔。此后,即便一众兄弟再厉害自是难得皇父夸赞。

想到这里胤褆又是一阵的恼怒。

自己明明是大阿哥,可胤礽却以嫡子的身份占着太子之位,还有胤禛。一日到晚板着个脸,文及不上老三武比得过自己么!

为什么处处受到皇父的包庇喜爱!

不过是靠着佟佳得了半个嫡子的身份如何!哼,爷等着看你们狗咬狗的一日!

最起码的分寸胤褆还是懂的,这些话也只是在肚子里转了一圈。伸手狠狠的推了一把胤祚,听到身后传来的马嘶反射性的回头看去。

待他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后脸上虚伪的扯开一抹僵硬的笑意,客道了几声便转身离开。

只是那扫过云叶手中收拢的猎物时眼底的诧异一闪而逝。

是夜,诸人回到各自的帐篷休息静等明日的盛宴。

今日来的几位阿哥,除了体弱被留在营地的胤祚都显了身手,一时收获颇丰,但康熙仅选了胤禛和胤礽的猎物加餐。

胤祉胤祺倒是习以为常只有胤褆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忿。

从最初便被皇父漠视,努力想要证明自己却及不上他人的只言片语,心便狠了。

只是该如何挑拨几人的关系却成了他的难题。至于暗中备下的镇魇之物……

夜风凉爽,夹杂着青草的芳香,心情不好时月下漫步总是容易放宽些。

胤礽想着白日里林中的一幕,心中泛起疼痛的感觉,自己疼宠的弟弟变得陌生了。

太子,禛儿有多久没有这么正经的喊过自己。

胤祥被他宠着跟着他这般唤着,却如今为何他却变了。那个小小的在自己身上撒野的人,那个在隔天便耍着心思报复回来的人,还在么。

漫无目的的在营中行走,不知不自觉来到了一处靶场。

“嗖嗖——”箭羽滑过虚空。

借着周围火把的暗光胤礽看清了那个瘦小的身影。

胤祚……

静静的在一旁看着,胤礽没有上前搭话的兴致,这几年的照拂也不过因为他是禛儿同胞兄弟而已,他看的出禛儿对他有着淡淡的愧疚。

十箭九只脱靶。这样的战绩若放到皇父面前定是一顿好批吧。嘴角扯开一抹牵强的笑,该回去休息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胤礽不断告诉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该死的!!!!是谁!混蛋!”迈开的脚步再也踏不出去,就在胤礽转身的一刻靶场对面传来一声暴怒的吼叫。

惊愕的转身想声源处望去,只见灰暗的夜色中胤褆一手按着肩膀面目狰狞如鬼魅。

右肩上隐约可见一只箭羽正颤巍巍的晃动!

胤祚不会想到只是半夜练习骑射竟会错手上了胤褆,那一声大吼惊的他愣在当初,手中的弓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闯祸了,四哥四哥……

直到几个侍卫上前将他“请走”胤祚仍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看不出半点皇子风范。

“说吧,是怎么回事。”直到第二日,康熙这才开始询问,长久的沉默下一时竟无人说话。

“怎么,胤祚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么?胤褆,你也不追究了吗?”杯盖轻触这杯沿发出几声脆响,微微上翘的语调似在调侃显示主人的好心情。但胤褆却不安的低下头来,而原本就怯懦的胤祚更是如风中柳叶抖个不停,眼神无助的不断往胤禛身上瞧。

“皇父,儿臣相信六弟定不是有意伤了大哥,天色昏暗火的照明有限,一时失手也是常事。还请大哥谅解。”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胤禛打破了满室的寂静说道。

“胤褆,禛儿这么说了,你怎么看。”“儿臣惶恐,一切听皇父做主。”哼,反正你便是向着胤禛还问我作什!

“既然当事人不说。胤礽,听说当时你在场,说说你的看法。”轻抿了一口茶水,康熙虽然示意胤禛不必担心却没有将此事就此揭过。

既然已经有了裂缝,那就在让朕帮你再撕的大一点吧。

禛儿,你有父皇一个便足矣了!

“怎么。胤礽,你也没话说嘛。”平静的语气中包含了不悦,逼迫着,不给胤礽逃避的机会。

“皇父……儿臣,天色太暗,什么也未看到!”胤禛等人都被康熙的态度弄的有些懵,不知为何要咬着太子不放。

胤褆倒是瞧出了些苗头,心中一边暗爽胤礽遭到康熙的排挤,一边却无比怨恨康熙对胤禛的爱。自然,他没有怀疑康熙的爱到底是父子还是情人,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了。

“是么。礽儿立的位置离胤祚的不远,既然胤礽也未看到,那朕想祚儿定是无意的了。”久久的,直到杯中的茶饮尽康熙这才缓缓说道。

“胤褆你当时又是何故路过靶场,这事你本身也有责任。或许你该解释一下。”康熙就此下了结论揭过胤祚的错,像是借着胤礽的话显示自己并没有因为胤祚是胤禛的弟弟就偏袒。

只是不是为何众人竟不约而同觉得刺耳。心中更是被下了暗示,一个疙瘩就么形成。

三十四

胤褆受伤,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众人心中都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因为此时胤祚受了惊吓,胤禛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而胤礽却没有常去骚扰胤禛,倒是康熙找着借口去看了几次。

胤禩在一旁冷眼旁观,颇有坐山观虎斗的意味。

胤褆因为伤到了肩所以自第一天后页没有出去狩猎而是留在营地养伤或是和内外蒙等来的客人交流情感。那日被康熙敲打一番倒是没有再去找胤祚他们麻烦。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安静的异常。

因为他连见到胤礽也没有平时那种冷言冷语,偶尔拢着眉头似在思考什么奇怪的事儿。

“好点了么。”直直的递过一杯水,胤禛的脸色不怎么好。

“谢谢四哥。”幸福的笑着,只是原本清亮,软糯的嗓音竟然三分慵懒,在瞧那原本该是苍白的面容竟染上了深深的酡红,像是抹了胭脂一般。

“祚儿好困,四哥四哥,你陪祚儿睡一会好不好,好不好。”生病的人格外脆弱,而本就不甚坚强的胤祚原只是红一下眼眶泪便这么止不住的流了满脸。

“好。”沉思了一会却见胤祚的泪愈见的多了,胤禛最终还是点头应允。此时,时至中午原该是去陪康熙用膳的时间。

“四哥四哥,最喜欢,四哥。”口中的苦味才被茶水冲淡,药中凝神的成分也开始发挥作用,连绵的困意让胤祚强撑着说完这句便倒头睡去,只是手中紧紧的抓着胤禛的衣袖。

即便得到承诺也是害怕的。

眼中流光闪动,胤禛终是脱了靴子掀开被角窝了进去,将攀上自己身体的胤祚推了推见其还是不放开,也不再有其他动作搂着对方一同睡去。

另一边久等不到胤禛的康熙神色未变,这早已不是第一次被胤禛放鸽子了。

伸手招来隐在暗处的暗卫,得到的答案果不出自己所料。

自胤祥出生之日起这样的事早已屡见不鲜,而今不过在多了一个。

区别只是胤祥是主动缠着,胤祚却是使用被动式的怀柔困住胤禛。

当康熙康熙普一进来胤祚帐篷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兄弟同榻的画面。

微醺的暖阳透过帐篷,偶然袭进的风溜蹿着。

熟睡中的胤祚不时拿自己的小脑袋向胤禛的怀里拱几下,露在被外的小手更是紧了紧攥住的衣角确定对方的存在。

温馨,相信所有看到这情景的人都会这么感叹。

淡然一笑却眼不去眼底那冷厉的杀意,但也只是在眼底闪过。

这样的情景不管看过多少次康熙都无法适应也不想适应。然理智并没有康熙立时杀死这个敢碰触胤禛的人,他只是‘很轻’的将二人分开,分别为其挪好被角便静静的坐在一边随手抽出一本书细细品读起来。

果不其然,榻上很快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皇父。”清亮的眼中闪过异色,唇角勾起只对着康熙的笑靥。因为不想打扰胤祚的睡眠,胤禛将自己的外衣褪了下来,帐篷内虽也算不得冷,可毕竟比不得被窝,一进一出,胤禛的身子反射性的颤了颤。

“怎么还在生皇父的气?”抬手便将对方楼进怀中为其取暖,康熙笑问。虽然胤禛眼中的情绪藏的深,只是少了上辈子的历练还是被康熙一眼看出。

“儿臣不敢。”打了个呵欠,会起来不过是胤禛一贯习惯前面加上康熙的动作使然。适才被勾起的睡虫并未完全驱散。

不满于那日帐内康熙咄咄逼人,自己都已出面还偏要二哥强调一次。胤祚旧疾复发也少不得他在其中作怪。

大哥原就与二哥不和,定会就此记恨上二哥,祚儿。

二哥其实是想与大哥和好的吧,若这次不是胤祚牵扯到自己二哥也不会是这般模棱两可的答案。心底有一个声音如是的说道。

“好好,就你不敢。若是困了皇父抱你回去休息,别在这过了胤祚的病气,到时他好了你到倒下了。”才说着,康熙便横抱起胤禛准备起身。

“儿臣不困,这几日照顾祚弟是倦了,儿臣想出去透透气,就不劳烦皇父了。”瞪大了眼,胤禛不敢相信康熙居然对他作出这种动作,不说他已经够大了,直说这横抱从来都是对女子,父皇把他当什么了!真是!

气红了双颊,胤禛一口气从康熙的怀中挣脱出来。

狠狠的推了康熙一把便绝尘而去,若不是康熙坐得稳真要出丑也说不定。

三十五

胤褆从不是个耐得住自己心思的人,冲锋陷阵或如他行,但忍心谋略却失了一筹。

埋在心中的疑惑不断撕咬着他的心,让他连着几日皆寝食难安。

“嘭——”蒙的踹上一旁的小桌,狞笑着。

既然问题出在他身上,那答案也该去他处寻找!

不择手段。

这是胤褆学到的也是唯一的处世之道。

如果胤禛时皇父你的软肋,那就让儿臣帮你挑出来吧!必定让您,鲜!血!淋!漓!

辗转反侧,手中依然紧握着胤禛的衣衫,然身边缺失了那人的温度便再也难以安然沉睡。昏昏沉沉中,不觉轻声啜泣地呼唤,不想再被人丢下。

烧红的脸颊是那般可爱诱人,有谁看出那底下蛰伏的危机。

本就是沾了胤禛的光进了康熙的眼帘,得了太子的一点关照,有哪个太监会这般没眼力的主动呆在一个无什前途的软弱阿哥身边。营帐外甚至连个守卫也没有,只有偶尔巡逻经过的兵士会随意的看一眼。

何况,为了方便暗中那双眼睛看清胤祚那凄惨的模样,康熙也不会多此一举。

其实,这般死了,不是很好么。心中不无阴翳的想着,却知道若是真这么让胤祚去了禛儿明里不会表现心里定会自责,康熙早早便付诸行动了。

凌乱衣裳,清泪淌过醉红的双颊,胤祚长的本就偏向德妃,寄人篱下之时更养不出男子气概。

胤褆进帐时猛的见到这么一幅香艳的景致,呼吸不由为之一顿,随之而来的便是唾弃。

伸手拿起一边的凉茶灌进胤祚的口中,丝毫不顾及对方难受的神情。耳朵竖起,仔细倾听四周的动静。

四肢无力的抖动,被呛得睁开沉重的眼皮,努力摇晃被烧的不慎灵光的脑袋,胤祚弱弱的唤了一声大哥,不管追究他适才粗暴的举止。

若不是不确定四下是否有眼线存在,胤祚这衣衫不整泪眼迷蒙的模样真让胤褆想将他蹂躏一顿。

恶心的东西,若最后没有价值看爷怎么整死你!

“六弟看起来红润了不少么,陪大哥去湖中泅水如何,也好锻炼锻炼身体。”口中用着问句,胤褆的手却早已将胤祚从床上拎起不顾他的推拒向帐外走去。

唔唔唔。不要不要!贱人!胤褆你要害死我的祚儿么!他生病了啊!额娘的祚儿,惠妃,你养的好儿子!

祚儿,我可怜的祚儿。

嘶吼着却吐不出半点声音,手脚具断,身体各处骨折,连扭动都做不到。

在这特质的帐篷的夹层暗处,被两个暗卫看管的疯女人只能在心里不断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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