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心病狂(生子)上——古砚
古砚  发于:2014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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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回荡的拉长呻吟让林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除他以外的双性人。

超出想象的画面冲击力太过强大,他承受不住往后一退,没防备差点摔倒在地。

“玩女人不够玩男人,连男人都操腻味了,想不到这世上还有雌雄同体的双性人这种妙物,真是耐-操又刺激。”伴随青年不断扭曲了身体,一个陌生的男音响了起来。

“哈,不带套子你小心把他肚子搞大了。”

林昔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画面里竟然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那个人走近了,只有腰部以下,并没有出现脸,他一巴掌打在青年的脸上,“侧过身,把你屁股露出来。”

“啊……”青年像煮熟了的虾,浑身通红,但还是按照这个人的要求翻过了身。

“一起上,等肚子真要大起来了算谁的?”插在前方的人调侃道,随即放声大笑。

“你以为他就接我们两个客人?他下面无论什么时候去扣都能碰到男人的精-液,要怀孕早生了一窝,现在好这一口的人多着呢,谁不想尝尝鲜,排队等着上都轮不过来。”

“这还真是传言中的‘供不应求’,我们不操个够本那可亏了。”

两个男人意有所指的大笑,林昔看不下去,在第二个男人压上青年后方时迅速转开脸。

想象中是一回事,直白的画面冲击是另外一回事,林昔脸色煞白,不敢再听再看。

“啊……啊……”青年高昂的叫声中混杂难耐的痛苦,林昔转过身,不管不顾往外面跑。如果这是那位靳先生用来恶心他的,那么目的的确达到了。他从来不知道,相比一般人畸形怪异的身体在某些放浪形骸的人眼里,竟然是尤物一般的存在,完全颠覆了世界观。

曲折的走廊仿佛一条蜿蜒的巨蛇,似乎下一秒就会被缩紧-窒息,林昔加快了速度。

明灭交织的空间,犹如纷杂错落的隧道,一些散落在幽深角落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

“真漂亮。”迷醉意识混乱的那个晚上,一切遮蔽物都被脱下,有人在他耳边惊叹道。

不管是第一个晚上还是他怀孕之后的第二次,他明显能感受到靳洛对他身体的狂热与痴迷,以前会觉得是因为年少气盛或者对他的喜欢而情不自禁,但是还存在一种可能性,他从未考虑过的,靳洛只是觉得新奇觉得刺激,这样就解决了他一直想不通靳洛喜欢他的理由。

“不会的,不会的。”思维混乱的林昔试图安慰自己,靳洛是在知道他秘密之前向他告的白,不会是为了玩弄他的身体故意接近,更不会是源于寻求一时的刺激来追求他。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靳先生”,一下子就打中了他的七寸,让他自乱阵脚。

这是为了挑拨无所不为的男人,一段录像足以让他方寸大乱,所以更加要冷静下来。

林昔放缓了步伐,光亮的前方触手可及,脱离悠长昏暗的走廊,一走出便可沐浴到阳光,久违的阳光照到身上,不过分刺眼舒适适中,温和得让人松懈神经,放柔了每一寸肌肤。

林昔长舒了一口气,偌大的庭院绿意盎然,景色十分别致,流连忘返一时晃了眼。

“呲——”倏然一道刹车声在不远处荡起,林昔视线被吸引过去,纯黑色的轿车低调奢华,一声“嘭”的响动后,挺拔修长的身影从车里下来,午后阳光洒在他脸上,更显出那双狭长的漂亮眼眸墨染一般澄净,荡开层层涟漪,仿若冬夜的星空,璀璨傲人却不锋芒毕露。

“老师?”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后,靳洛立即向他走了过来,似乎是不敢置信。

“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靳洛西装革履,全身每一次都无懈可击,俊美光芒四射。

恍然间,林昔突然想起多年前的画面,靳洛也是这样叫着他老师,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那时候同样是夏天,一片碧绿的叶子从树梢飘落,坠在他校服肩膀上,他侧头微微露出一个微笑,略带青涩的纯净笑容,美好得让人连手指都不敢动,生怕惊醒了这静谧的画卷。

时间飞梭,竟已过去了五年。

莫名的惶然突然涌上心头,林昔说不清道不明这感觉,不自觉退后了一步。这一步过后,他本能又挪动了好几步,这在别人看来,的确像是要逃跑的征兆。

“老师!”靳洛果然动容,脸色一变。

像有一把手拽着自己,林昔不自觉逃开了原地一段距离,像是仓皇要闪避,可是又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慌忙间,他后背脊骨撞上一堵坚硬的胸膛,顷刻往后一看,是一个长相极为俊美接近于漂亮的男人,红发与耳钉一样耀眼肆意,从不收敛一丝光辉,夺目而扎人。

“……”喉咙被掐住一样发不出一点细微的声音,林昔茫然将目光移向前方的靳洛,然后又收回来,风声沙沙作响,吹过酒红色的碎发之间,光斑落在他脸颊上,如此的真实。

“老师。”对方扶住他偏移的肩膀,叫出与靳洛相同的称呼。

老师……

第三十章

手心攥了一层冷汗,林昔混乱间甩了甩头,想把这可怕的幻影甩出脑海。

“老师。”按住他肩膀的人却不容许他逃避闪躲,“你看着我,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喉咙滚了一下,林昔艰难喘息,只觉得眼前重叠起来的两张脸诡异难辨。

怎么可能?一定是在做梦,他还没有醒过来……击打过后隐隐作痛的头部刹那发起一阵眩晕,短短时间内接连的两次冲击,脆弱的神经没办法完全消化,林昔晃荡双腿一软。

真的是年纪越大承受能力越低吗?虚浮的身体后仰垂下,慢慢耳边的叫声也消失了。

“老师!”及时伸手一揽,环住软下的腰,韩宸料想不到对方竟然会晕倒。

“怎么样?”一见这突发状况,喜怒不形于色的靳洛眉宇间也泄露出一丝担忧,迅速靠近过来,填补另一侧的空白,绵软的林昔像无力挣扎的布偶,被他们牢牢禁锢在方寸之地。

“应该没事,我以为老师到过发布会,或许有了心理准备,没想到还是被我吓晕了。”韩宸长眉一挑,颇有自我嘲讽的意味,“明明我长得比你帅多了。”

“你带着老师先走。”并不在乎他的调侃,靳洛沉黑的眼瞳突然利芒一闪。

“……怎么了?”外表看似张扬不拘小节,实则艺术细胞活跃的韩宸直觉相当锐敏,况且双生子之间即便是细微的语气变化,也能感应出波澜,抬首望去靳洛正在注视的方位,韩宸瞳孔骤然一缩,寒气迅速弥漫上漂亮的面孔,冷冷挑衅道:“我去会会他。”

“哥。”靳洛不动声色,空出的一只手却牢牢按在韩宸的肩上,“你不要插手,让我来。”

两人短暂对视,窥探到毫不动摇的坚定,韩宸浑身绷紧的肌肉终于有所松动,抖动肩膀甩开靳洛,但又忍不住厌恶皱了皱眉,“车钥匙给我,我的车被他养的一帮狗拦住外面了。”

他们之中兄长的韩宸嚣张霸道,但骨子里强势的人一贯是靳洛。

接过车钥匙,韩宸不多废话将倚在他胸口的人一把抱起,似乎多呆一会怒火就会失控。

“限定一个小时,过时不候。”抛下这一句,他大步迈开脚步,不再有一丝迟疑的停顿。

黑色轿车以狂飙的速度消失在视野中,靳洛收回目光。实际上一些时候,他很羡慕韩宸的爱憎分明,非黑即白,做事随心所欲,毫不掩饰好恶,这样的人生态度他一辈子做不到。

如果他一个小时后当真不回去,毫无疑问两三个月别想见到林昔。干净到不见一丝污垢的修长手指抚向雪白的衬衫衣领,整理原本已经无懈可击的着装,然后朝既定的方向走去。

就像伺机而动的猛兽,忍受漫长的等待,只为一击即中,不容任何闪失的借口。

踏上铺着珍贵皮毛的纯白地毯,顺着蜿蜒的环形楼梯,靳洛目不斜视,步伐沉稳有力又不失优雅的风度。他自小接受严苛的训练,行为举止从来不能有半点偏颇,每一步必须距离相当,睡姿标准仰躺双手置于两侧,分毫不差,甚至连进餐勺子举起的高度,同样亦是。

十六岁之前,完全军事化管理的训练,机械不近人情。

深入骨髓的习惯,以至于离开了这栋悠久的老宅,依然摆脱不了它的阴影。

靳洛儿时回忆已经相当模糊,唯一印刻在脑海中的,是五岁在法庭的那一幕。靳家与韩家势力相当,前期强强联合的优势在夫妻决定分手扬镳的那一刻变成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双方僵持不下,和谈完全破裂,最后对簿公堂。双胞胎判定一个归靳家,一个归韩家,选择权在母亲韩洁手上,靳洛从小就乖巧懂事,所以靳泽扁着嘴巴,眼泪汪汪扯着母亲的裙子时,他安静站在一旁,实际上他不是不害怕,只有母亲会纵容他们,是仅有的温情唯一的来源。

乖巧懂事的孩子让人放心,但更容易被人忽略,所以韩洁张开手臂抱起了靳泽。

靳泽调皮捣蛋,爱闯祸,母亲常常生气要打他屁股,但很快又会被他扮鬼脸撒娇逗笑。而他拿回满分的考卷,竞赛的奖状,从不需要人担忧,母亲最多摸摸他的脑袋,称赞几句。

母亲抱着靳泽,而他默默跟在父亲身后,一步三回头,一家四口从此天各一方。

不是不曾怨恨,只是看着靳泽趴在母亲肩头,不住挥动小手,奶声奶气叫着:“弟弟……弟弟……”那一刻,他忍住想跑过去的冲动强迫自己转过头,盯着前方男人冷漠的背影。

也许在那一刹那,仇恨男人的种子已经深深埋下,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到。

“进来。”曲起手指只敲了一下,里面适时传来了男人慵懒的声音。

随着门悄无声息敞开,雅致清幽的房间格局一览无遗,没有金碧辉煌的堆砌,也没有刻意安排的珍奇古玩,但迎面而来的气场仍是令人不由心生惊叹,进而升起肃穆之感。

洁白无瑕的窗帘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巨大的落地窗前,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纤瘦男人。

靳天从未在任何一家媒体杂志上出现过,所以外界对靳家掌权人臆测颇多,众说纷纭。普遍的论调是他是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利益高于一切的冷酷商人。如果真实的照片公布,可能会被认定是娱乐版登错了位置,黑亮柔顺的长发,细致古典的五官,一身素白长衫。几乎没有受过阳光照射的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仿佛能看见薄薄的一层下的青筋,病弱而美丽。

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将他与四十岁的男人联系起来。

只是周身弥漫的淡淡中药味与古木制的轮椅,都显示出他并不健康。

靳洛与韩宸得天独厚的外貌优势,绝大部分来源于这个男人,这也是他们仅有的联系。

“怎么,连基本的礼貌都忘了。”靳天并不回头,平静的话语中却已是冷酷的斥责。

“我来向你告别。”靳洛像儿时一般站在男人身后,只是这一次他不再顺从低着头,而是昂首望向窗外,拘谨与诚惶诚恐消散无踪,“我想在你有生之年,我们不会再见了。”

“哦?”靳天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是玩味的语气,“翅膀硬了想飞了。”

“你这五年来做的事情,不就是想逼我走这一步。”靳洛以俯视的角度往下看,从前他连男人三步以内都无法靠近,这是第一次发现那张不真实的脸上浮现了细小衰败的痕迹。他冷冷一笑,带着报复的快意,“严格说起来,你那两条腿也有我一份功劳。”

“跟外人联合起来谋害自己的父亲,这一点倒是相当符合靳家人的特性。”靳天纤瘦的手搭在暗红的古木上,映衬鲜明,苍白的肤色几近发青,说着仿佛再自然不过的话语。

“外人?”靳洛双唇的弧度冷硬,“不姓靳的人,在你眼里都是外人?”

“当然。”靳天犹带着清浅的笑意,毫不介意与儿子针锋相对,“我不让你跟那个老师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是个男人,而是因为你让外人碰了应该完全属于靳家的东西。”

“……”靳洛发觉自己到底低估了男人的残忍本性。将林昔绑入这个不为人知的老宅,然后放消息让他和韩宸先后赶到,看来林昔会晕倒,不全因为他们两人突然共同出现。

不过现在在他眼里,男人早已相当被拔掉了牙齿的老虎,他唇角一扬,“靳家在我成年就按照惯例开始了交接工作,而我在父亲你殷切教导下,用不了十年的时间。”

他开办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韩宸进入娱乐圈,一定程度上起到了麻痹对手的作用。

“就像你说的,靳家不留没用的人。”靳洛锐利的目光落在靳天被毛毯盖住的双腿上,尖刻犹如染上了毒液,“既然如此,有生之年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养老吧。”

男人自他进来毫无动静的淡色眼眸,终于激起了一点波澜的水花。

“你敢说这样的话,看来已经成竹在胸了。”

“靳家家大业大,一个残疾人,我想应该还是可以养得起。”靳洛话一顿,似乎想留给男人喘息的余地再击破他仅剩的幻想,“至于你的那群狗,我已经帮你轰散了。”

注意到男人猛然揪紧了细瘦的手,指骨挣得发白,靳洛收回目光,转身离开这个儿时神圣不可侵犯的所在,嘴边噙着一抹残酷嗜血的笑意。

或许在内心深处,他阻止韩宸,是为了留给自己独自报复的机会。

轮椅上的男人,在脚步声渐渐远去之时,突然爆发一阵阴冷的笑声,因身体支撑不住近乎歇斯底里,嘴角溢出一抹血丝,青白的脸色近同恶鬼,嘶哑道:“不愧是我靳天的儿子。”

与此同时,韩宸带着昏迷的林昔回到了两人的住宅。

将人放置在宽大柔软的床铺上,一早准备妥当的医生已经在旁边等候。

全身检查完毕,没有大的问题,只是过于虚弱还有低血糖。特地被请过来的医生虽然年轻,但临床经验丰富,见到双性人也没有皱一下眉头,面对韩宸的询问,他翻了翻病历,此刻竟有些迟疑,“病人身体虚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以前流产导致的。”

第三十一章

家乡小镇老式房屋斑驳的墙壁,手术台惨白的灯光,鲜红的一大滩血迹,人来人往的候车大厅,视觉冲击强烈的录像画面……各式各样的场景快速回放叠加在一起,混沌而吵闹。

慢慢地,扭曲得花花绿绿的背景突然通通消失无踪,只剩下两张近乎一模一样的脸。

分不清真实与虚假的界限,心脏如带上了一颗定时炸弹,尖利的“哔”声后彻底炸开。

尸骨无存的痛彻心扉。

仿佛全身浸泡在粘稠的液体中,每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的湿漉,无数的水灌入鼻腔和口腔,濒临窒息却动弹不得,眼睁睁卷入黑暗湍流的漩涡之中。林昔疲倦无力撑开沉重的眼皮,些许意识却察觉到身体的异样,腹部的皮肤上仿若有蛇信子在舔舐,分叉的触头很温郁。

“唔。”痛恨每次醒来都要遭受不同的冲击,但林昔还是不得不掀开眼帘。

视野所及,是仅盖到腰部的绵软被单,整个上身没有任何遮掩,在温度适宜的室内不会感觉到寒冷,但平坦的小腹上,指骨凛凛的手指旖旎的打转,相触处一阵战栗涌动的热流。

“这里面曾经有过我们的孩子,是吗?”感应到灼热的视线,林昔下意识转过头,新闻发布会久候不见的大明星,此刻坐在床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逆光分辨不清真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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