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失明超模 上——不锈钢
不锈钢  发于:2014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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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你救救我,救救我。”修安阁瞬间就跪在地上,拉着阿南大师的僧袍,眼睛里尽是绝望和伤痛。阿南大师赶紧把修安阁扶起来,“孩子,先起来,别着急。”

“大师,你救救我。我不想待在这儿,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修安阁抓着阿南大师的胳膊恳求他,“千万不能开门,他们会打死我的。”

阿南点点头,看着修安阁,看他稍微平静一点儿,才说,“孩子,跟我来。”阿南挪着步子把修安阁领到寺里面,寺的中央有座泥塑的佛像,佛像的身子由于长年得不到修缮,已经破落。阿南看着中央的佛像,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地面冰凉,也没有垫子,阿南口中不知在念一些什么奥秘的佛语,修安阁也急忙跟着跪到佛像前。

阿南念了好久才停下,慢慢起身,然后把修安阁扶起来,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记住我的一句话,福祸相伴,无祸亦无福,无福亦无祸。你跟着门外的人走吧,能救你的人不是我。”

修安阁瞬间就绝望了,其实他躲入寺庙也不过是做无用的抵抗罢了,这四周没有逃走的地方,迟早得被阿叔抓住,即使老僧想护他周全,也没有办法帮他,只能来依靠他力所能及的念经,求求佛祖,可临时抱佛脚这招数现在也没多大作用呐。

阿南还是把门打开了,阿叔和其他两个男子立马冲进来,把修安阁抓住拖出了寺院,但碍于寺院是清净之地,阿叔没有对修安阁上手。

第六章:一线生机

茹意听到修安阁回来的声音,高兴得立马摸着跑出去找他,因为走得太急,又免不了摔了几个跟头。

“茹意……我在这儿。”修安阁其实心里已经全是灰暗,他没有想到,阿叔竟然发动了整个寨子的男人分十几个方向去找他,他能逃得了才是怪事。他不想待在这里,他更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可能永远地这样生活下去,他所接受的一切理念和这里背道而驰,他的妥协只会是暂时而不是一辈子。

阿叔正在气头上,看着茹意又要护着修安阁更是火冒三丈,眼神示意其他两个男子把茹意拖回屋里去,那两个男子一人抓着一只茹意的胳膊,强行把他拽回屋里,茹意眼睛看不见,根本无法反抗,挣扎半天还是被扔在屋里的床上,门也被锁上,根本出不去。

他在门前拽了很多次门,没有任何效果,喊了很多次让他出去,也没有人来搭理他。茹意扒在门前,从门缝里曾听到过修安阁喊他的名字,很微弱的声音,普通人根本听不到,但茹意能听到。

不听到还好,听到了怎么能让他平静下来,怎么去平静。

再见到修安阁是近半夜,修安阁被阿叔扔到茹意的屋子里,又重新给他脚上拴上链子。修安阁被扔进来的时候,已经处于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身上当然全是血条子,衣服也都被染成红色,茹意立马顺着锁链找到修安阁,伸手一摸,全是热湿的液体,茹意立马就着急了。

这时,阿婆也赶紧拄着拐杖过来修安阁,阿婆一见修安阁就心疼了,“哎,怎么这样对这娃子,怎么这样对他,山狗就狠心这么对娃子,哎,真是要命,我这老的也说不动他了。”

然后茹意像以前一样把被子搬到地上来,把修安阁搬到被子上。修安阁的意识早就不清楚,正好能睡,闭上眼睛后便安心地昏过去。其实,他已经不想醒了,真的,即使醒来也任何的意义,他修安阁不是圈养笼子里的金丝雀,无法做到坦然地面对饲养者的宠爱。

阿婆这么大的年纪,其实走路都困难,但还是给修安阁去煮药,煮好以后,修安阁已经不省人事,阿婆只能用勺子一点儿一点儿顺着嗓子灌进去。

这一夜,阿婆和茹意谁也没有睡着,两人就守着半死的修安阁,修安阁全然不知。茹意伸手去摸修安阁的额头,又发着高烧,好在喝了一些药。

他想让修安阁留下,想让他一直待在他身边,他曾经这样想过。可现在茹意发现,他并没有保护他的力量。

从这一个月的相处来看,修安阁和他们不同,他从来不向茹意说有关他自己的一切,他的过去,他的亲人,他的家庭,他的感受,都选择自动地隐藏起来,即使茹意偶然问到,修安阁也是简单回答然后扯开话题,他并不了解他。修安阁一直都在哄着他,一直都很妥协,没有正常人来到这里强烈的反抗,他用他所有的心智策划逃跑,伺机寻找合适的时机,知道茹意的心好可以利用,阿叔粗蛮不用讲理,只需作秀。

他的一切,茹意有种说不出的不自然。

修安阁醒来的时候,茹意就跪坐在他身边,虽然看不见他,但修安阁却可以看见他。修安阁虽然醒来,但却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开口说话,身上的伤太多,也没有动的心情。修安阁知道他又可以正当地休息一阵子了,但他打算把这次休息延续到他不会再醒来的时候。

茹意一直守着他,他则一直看着他,就这样持续地保持着沉默,阿婆过来看他的时候,修安阁半垂着眼睑。

“娃子,醒了?”阿婆看到他睁着眼睛,心里高兴地问。修安阁全当没听到,继续他的冷漠。茹意听到阿婆说话才知道修安阁已经醒了,茹意立马手伸过去摸修安阁的脸,修安阁别过头去,闭上眼睛。

茹意感觉到修安阁的态度和之前不一样,似乎不想再搭理他。茹意立马着急了,“哥,你是不是饿了?我去找吃的。”然后茹意就摸着门去找吃的。不一会儿,茹意就端着一碗米饭坐到修安阁身边。

“茹意,我不想吃,你不用管我。”说完修安阁就闭上眼睛继续去睡。

“不行,哥,你一定得吃点儿,不然身子撑不过去的。”茹意眼泪立马就流下来,那双灰朦朦的眼睛是那么地美丽,现在都被泪水沾湿。“哥……你别这样好不好……”

修安阁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一心只想着怎么就能快点儿解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他不是在威胁茹意或者谁,修安阁其实想到过他出去的生活,依然是血雨腥风,有个和他关系冷淡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有个只爱哥哥的继母,有个不重亲情只重事业的父亲,他回去干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他想不到他拥有什么,一无所有。

自从修安阁醒来后,他就很少说话,茹意问他,能不回答就不回答,实在问得紧,不管问什么,就嗯,啊地支应一声糊弄过去。茹意想让他稍微坐起来,他就强烈反对说茹意弄疼他了,不愿意坐起来,只想躺着。

一个星期,除了茹意给他强行灌点儿水之外,修安阁全部拒吃,或者含到嘴里马上吐出来。茹意不可能任由修安阁这么下去,这样铁定会吃不消的。

“哥,你到底想干什么?”茹意又忍不住哭了。

“嗯……”

“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能不能吃饭。”

“我想睡,太困了,你早早睡吧。”

最后,茹意终于下定决心,抓着修安阁的手,“哥,你先吃饭好不好?我帮你逃出去,我不想你死,我帮你逃出去,你先吃东西。”

“不用了,我不想出去,就这样吧。”

“那怎么办?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嗯……”

“那要什么?”

“……”

修安阁现在连维持意识的力气也没有,他感觉呼吸很沉重,重得快要压塌他的胸口。茹意在干什么?修安阁感觉自己的唇上有人在轻轻地吻,好像要用那温柔的唇在挽留他不要离开,虽然技术层面漏洞百出,那认真的劲儿却似乎拽着修安阁心里的什么,不想放开。

“为什么呀,安阁,你吃点儿东西行不行?”茹意其实心里明白修安阁想出去的心思,可他舍不得放他走,他走了他怎么办?又要回到以前的日子,孤单一人的黑暗,他不想。可修安阁不愿意陪着他,所以要逃走,可他已经答应他帮他逃走,为什么他还不想好起来?他猜不透他的想法,面对着无尽的黑暗,他看不到修安阁的心思。

“茹意,你再吻我一次。”修安阁盯着茹意那双灰朦朦的眼睛说。

茹意立马俯下身,手摸到修安阁的唇,拨开他额前碎发,轻轻地吻上去,修安阁也不回应,由着茹意咬他的唇,修安阁觉得茹意的感情沿着他的唇传递给了他,虽然很轻柔,却很浓烈。

修安阁又问,“为什么愿意放我走?”

“哥,哥你想走。”茹意别过头去小声说。修安阁就这样笑了,有点儿苦笑的意味含在里面,这是他来这里以后第一次笑,虽然茹意看不到他的笑容。

“把米饭拿过来吧。”修安阁淡淡地说。茹意听到修安阁有心想吃饭,高兴得立马就去拿,结果啪地一声手掌按到碗边,把整整一碗饭弄撒了。茹意笑得菜兮兮的又摸着路去盛饭。

等茹意端着饭跪坐到修安阁的身边,修安阁就准备起身,没想到竟然头昏目眩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而且浑身还疼

“你来吧,我动不了。”

茹意点点头,拿起勺子喂他,可茹意把握不住准度和方向,直接一勺子塞到修安阁鼻孔里,这个什么也干不成的瞎子。修安阁当时就怒了,拳头攥得跟金刚钻一个强度,但怒也没用,只能憋着一肚子气继续吃,谁让他身上有伤动不了,受制于人。

“再向下一点儿。”修安阁直接开始指挥茹意的行动。茹意就听他的,勺子向下移一点儿。

“向前伸。”

修安阁一把抓住勺子,总算是没再塞鼻子或者嗓子里。茹意喂着修安阁的时候感觉到,现在的修安阁就像是被剁了爪子,拔了牙的豹子,没有丝毫的攻击力,但现在的捆锁不代表他是素食动物。

他们之间是隔着一层膜的,而修安阁于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

第七章:这次是真的走了

修安阁一天天地好起来,茹意则策划修安阁的逃跑计划,首先修安阁需要开锁的钥匙,在阿叔手里,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偷过来。然后得打听清楚出山的路线,还得安排好合适的时间。

修安阁病好以后一如既往地干活儿,早晨起来伺候茹意穿衣服,中午给这一老一瞎做饭,下午和茹意晒太阳,有时间的话就顺便给茹意讲讲外面的人和事,比如习近平于3年前当选中共中央总书记,有一种饮料叫可口可乐,有一种饭叫法国大餐,有一种衣服品牌叫修米莱亚,等等。

两个月后的下午,修安阁四肢爬在地上晒草药,茹意刚刚午睡醒来,发现修安阁不在身边,就起身摸着路走到屋门口,冲着晒场的方向喊,“哥,你在哪儿?”

修安阁叹口气,这找麻烦的又来了。于是拖着长链子走上石阶,站到茹意面前,茹意伸手去摸修安阁的脸,修安阁对于茹意的习惯性摸来摸去已经习惯,直接无视。

“哥,我想去树阴里。”修安阁扫一眼,从这儿到树荫的路上有好几阶台阶和粗柱子横着,而且路不平坦。

“想让我背还是抱着,说清楚。”修安阁皱着眉头说。

茹意呵呵地笑着,“抱着。”

于是,修安阁伸胳膊把茹意横抱起来,一步步走到远处的树荫下。就在修安阁放下茹意,转身准备去晒草药的时候,却被茹意一把抓住。

“干什么?”修安阁眉头微皱。

“再把我背回去吧。”茹意拽住修安阁的袖子,一双灰朦朦的大眼睛望着修安阁的方向。

修安阁当场就怒了,冷哼一声,食指直接戳向茹意的额头,“小伙子,你是不是打算耍死我?”

茹意受到修安阁的戳额头,立马就委屈地低头不说话了,修安阁看茹意不高兴,吓得立马哄他,给他轻轻揉揉额头“我背你回去,背你回去,几圈儿都行。”

然后修安阁蹲在茹意身前,“上来吧。”茹意这才不紧不慢地让修安阁背回去。

傍晚时候,阿叔照常来看阿婆,让修安阁没想到的是,茹意竟然向阿叔打小报告,说修安阁欺负他,还用手指戳他额头。阿叔一听,直接气炸,抄起竹竿就朝着修安阁追过去,修安阁拼命地跑,奈何腿脚上有链子,还是被抓住挨了几十杆子。

晚上时候,修安阁爬在地上的被子里,背上被抽实在是疼得不行。茹意在一旁抱膝坐着一旁,一脸严肃地问修安阁,“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修安阁看着茹意,真是无语到极点,但防止再挨杆子,小声地说,“不敢了,以后背几圈儿也行。”

茹意听到修安阁这么说,却没有像平常一样露出他那好看的笑容,只淡淡地说,“哥,后天阿叔要和寨子里的人去远山打猎,我帮你偷钥匙。”

修安阁看得出,茹意说这话是在强忍,他明白,他不想让他走,可又不能不让他走。修安阁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应了一声:“嗯,就这样吧。”

修安阁逃跑的前一天,茹意再也装不住,一个劲儿地摸着修安阁的脸,修安阁怀疑自己的脸是不是已经被他磨得变形。但知道茹意舍不得他,所以也没说什么,就安静地待在哪儿,想怎么摆弄就由着怎么摆弄。

晚上时候,茹意沉默着说不出话,修安阁也没法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并排坐抱着膝坐在床上。

“哥,你走了一定记着想我。”茹意首先打破了沉寂。

“嗯。”修安阁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茹意向着修安阁的方向挪一挪,头靠在他肩上。一会儿,他又抱着修安阁去够他的唇瓣,修安阁低垂着眼睑,看到茹意长长的睫毛上沾满雾气,也忍不住回吻他,舌尖轻巧地纠缠在一起,修安阁留恋这熟悉的味道,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茹意渗进来的情感在左右着他的心绪,紊乱着他的心神。

茹意摸索着修安阁的衣扣,仔细地想解开,却解了半天也没解开,修安阁抓住他的手,单手猛地一搂,就把茹意一同带倒在床上,他望着茹意那双灰朦朦的眼睛,躺在茹意的身子上面,一边去吻茹意的脖颈,一边去解茹意的衣扣。

茹意躺在床上,手很自然地举在头顶。他的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没有丝毫的光线可以入眼,只能敏锐地感受到修安阁柔软的舌尖在舔舐他的肌肤。他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可并不后悔,可能,过了今夜,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触了。

修安阁贪婪地向着茹意的身体索取,他淡淡的清香,匀称的骨架就像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千金难买,万金难赎。手游走在每一寸细腻的感触上,茹意全身的注意被调动到极致。

而接踵而来的疼痛让茹意难以承受的同时,又无法拒绝。茹意的触觉和感受比一般人要敏感许多,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触觉上,更觉得修安阁欲望强烈。

“茹意,你这想用温柔乡留住我吗?”修安阁吻着茹意的粉嫩的耳垂,眼中流露出极强的占有。

肢体纠缠,缠绵不休。

修安阁伸手拨开茹意额前湿润的发丝,好好地看清他这张绝离尘世的脸,全身的曲线是如此地动人心神。

“别害怕,你得学会在黑暗里活着。”

茹意搂住修安阁的脖子,“嗯。”

第二天清晨,茹意趁着阿叔早早上山,跑到阿叔的家里,在他习惯放东西的抽屉和篓子里找,但找到好几串钥匙,但他也不知道是哪一把,只能全都拿上,着急地摸索着跑回家里。修安阁已经背着干粮在等他,见茹意回来,心里也不由得紧张。

修安阁接过钥匙,立马开始认真的解锁,一会儿,链子哗啦一声打开。修安阁瞬间抱住茹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哥,一直向西走,别停下。到了公路上就会有经过的车辆。”茹意说,又伸手去摸修安阁脸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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