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柳清忧:“你的手在摸哪里?” 卫妆:“……” 柳清忧:“你的脚在蹭哪里?” 卫妆:“……” 柳清忧:“你就不能消停点!!” 卫妆“……” 柳清忧:“你……个无赖。” 卫妆:“嘘,别说话。” 这是狐狸从猎人圈套里逃脱又不小心跳到真野兽嘴里的有爱故事。 这是猎人BOSS VS 禽兽BOSS,不断K.O,跌倒再爬起的“奋斗”故事。 看最终机关算尽抱得美人归的究竟是猎人还是禽兽,敬请期待X﹏X 本文 1V1 ,男猪脚正牌攻已订好,请各位不要大意的站错位置吧! 友情提醒:清冷女王属性不明受VS禽兽帝王赖皮攻 QAQ 内容标签:强强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清忧 ┃ 配角:卫妆,熊XX,沈明礼 ┃ 其它:萌,包子1V1宠,虐````` 【情起】 01.生活 柳清忧曾经不止一次想到,如果世界上有重生这回事情就好了。 可惜,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如果他真的能预知未来,他就会在那一天缠着父母不让他们坐上那架驶向死亡的飞机。 他也不会答应妹妹陪她去参加那场聚会,或者错开和某人相遇的时间。 这样他也不至于孤身一人的站在人来人往,充满离愁别绪的机场独自踏上旅程。 旅程的实质却是逃离,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两个男人。 当然,如果也只能是如果,时光重来,他依然会遇上那两个男人。 一个欺骗他并且强制圈禁他身体的男人。 另一个守护他却霸道地拿走了他心的男人。 柳清忧听着广播里播音员甜美的声音,慢慢向前走着。他的体重在这一段时间内瘦了不少,脸部线条竟有些棱角分明,鼻梁上的墨镜遮住了他狭长清亮的眼睛,露在外面的脸庞精致,皮肤略有些苍白。 他提起旁边的行李随着人流进入安检通道,修长的身影和不俗的气质让前面的旅客频频回头。 他不知道,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男人脸上带着绝望,不停的在人群里寻找他修长的身影。 “清忧!”男人看到在梦里出现过非常多次的身影,大声的喊道。 柳清忧听到熟悉到令人憎恨的声音,脚步顿了顿,下颚绷紧。 男人慢慢的上前接近,他穿着单薄的外套,发丝因为奔跑已经凌乱,眼球隐隐带着血丝充满疲惫之色,眼底深处的绝望让这个本应该风度翩翩的儒雅男人带着矛盾的颓废气质。 他见柳清忧停下脚步,声音更大了,“清忧,欺骗的目的,不是想得到就是怕失去,我爱你,所以并不想失去你。” 众人看着他的神色带着凄厉绝望,不由得心生不忍,也没在意他此时话中所说的爱的人是个男人。 柳清忧听到他这么说,眼底愤怒一闪而逝,愤怒过后不自觉的就有些可怜他,可怜他到现在还打着以爱的名义来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可怜他到现在还不明白爱情不管是用手段就可以得来的。 男人看着柳清忧的背影,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嘴角是一抹柳清忧熟悉的温柔的笑容,“清忧,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温柔低沉的语气让柳清忧不禁回想起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时光,紧接着又听他道:“清忧,我在这里等你,记得回来。” 柳清忧听到他这么说,嘴上冷笑,心里不自觉的就有些恨意。 欺骗感情的人不是最可恶的,利用感情的人才是最可恶的。 很可惜,你两样全占了。 因为他的爱而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他不相信,这种爱。 嘴角噙着冷笑,柳清忧头也没回,就这么没入了人群,背影挺直坚毅。 而他身后的男人一向冷静自若温文尔雅的脸上瞬间出现绝望和恐惧。 他彻底失去他了。 飞机起飞了,一个男人直勾勾的望着天空中逐渐远去的飞机,漆黑的眼眸深沉,他压下心里的不舍,高大冷峻的身影站在玻璃窗前久久没有动。 他看着手心里的照片,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眼里兴味变浓,“柳清忧,我等着你回来给我答案。”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时光回溯到一年前。 ****** 一年前。 保洁部门是这个公司对底层的部门,自然而然的,部门职员就成了打杂,打扫卫生,修理设施的底层员工,天天忙的晕头转向,拿着那么一点足以糊口的微薄工资。 因为主管不年轻,再加上部门女多男少资源奇缺的情况下,稍微端正一点的年轻男性都不可避免的会被揩油,所以柳清忧也不得不戴上一副老式眼镜。 部门间免不了互相打小报告,一点小事都要传的满天飞,这点巴掌大的地方互相争风吃醋的事情比比皆是。 柳清忧拿着破旧的洗刷工具,再一次走进公司的男厕所,熟练的打开水闸,开始他一天的工作,耳边响起的是主管整日不绝于耳的河东狮吼。 他专注的盯着脚下的瓷砖,瓶底厚的眼镜不能阻挡他的视线,凤眼专注的让人以为他盯着的是他心爱的程序。 而不是洗手间的地板。 这边主管还在喋喋不休的说叨。 “Pia-Ji!”女主管瞬时跌倒在地,10厘米的高跟鞋显然不适合她。在艰难爬起来的过程中,这边和清忧一起打扫卫生间的员工们表情各异,很显然,憋笑憋的。 女主管将她那硕壮的手指指向她的手下,“如果你们在笑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全部开除,让你们在这个公司一块栖身之地都没有。“盯着众人隐隐透出惊恐怯懦的脸,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活该!”随后踩着高跟鞋颇有气势的走了。 柳清忧站在男厕所里,回头看了一眼主管的肥硕背影,只觉得刚刚那身活该像是说给上司自己听的。 回到家,清忧开始煮饭,他是学计算机编程的,动手能力很强。 自然,煮饭这件事不是难题。 当门铃又一次被人按响的时候,柳清忧想:看来今天他又别想睡了。然后有气无力的跑去开门,柳清忧一阵头痛。 他才做完几个程序,刚把程序发给顾客,好不容易才浅眠一回就被门铃声吵醒了。他没有从猫眼里看来人是谁,这个时间能找他的还能有谁? 柳清忧打开门不意外的低头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孩子,配上山羊睡衣,很奇葩。他清俊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很好,这是继小鸡睡衣后的又一个历史突破。 瞄了一眼对面的房间,明显大人不在,俯下口身询问那只山羊宝宝:“小爱的爸爸还没回来么?”山羊宝宝面无表情的摇头,嫩嫩地说:“没有回来,我肚子饿了。” 柳清忧霎时不说话,只低头看着他,山羊宝宝被他盯着不好意思了,双颊染上了胭脂般的绯色,清忧不厚道的笑了,茶色的眼睛里溢满笑意,随后把小小的宝宝连同宝宝身后拖着的那只口袋熊一起拎进了家门。 给宝宝做了碗鸡蛋羹垫垫肚子,一端上餐桌,宝宝乌溜溜的双眼就一直盯着撒着葱花的白瓷碗,柳清忧把碗筷摆好又进了厨房。在狭小的厨房里忙活着,偶尔抬眼看下吃的狼吞虎咽的小朋友的背影,房间霎时被一股温暖所围绕。 其实柳清忧非常喜欢林小爱过来蹭饭吃,这个小萝卜头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许多欢乐。 吃货小朋友还在跟碗底的鸡蛋奋斗者,正用勺子一点点刮着碗壁的鸡蛋,这白玉勺子是他从以前的家里带过来的,据说是爷爷送给他的满月礼物,宝宝吃的满头大汗,白的剔透的勺子正在被宝宝的舌头用力舔啊舔。 柳清忧无意间看到这一幕,笑道:“林同学,我的厨艺什么时候变那么好了?”宝宝顿时脸爆红,恋恋不舍的从嘴里拿出勺子,蹦下了椅子,跑到厨房里,小心翼翼的伸出勺子:“我……没吃饱,还想要。” 好吧,柳清忧无奈的想,再做一份鸡蛋面吧,要是还没吃饱他就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算上今天,这个吃货小宝宝林小爱已经在他家蹭饭了快一个月了,宝宝是单亲家庭,只有宝宝的爸爸林仲夏带着宝宝生活,也不知道小爱的爸爸是做什么的,早出晚归留着小爱一个小孩在家里,好在小爱是个懂事的孩子,饿了知道出来找他,不然林爸爸回到家会不会看到一个小“非洲”难民都说不准。 柳清忧抬头便能看到客厅里父母的黑白照片,他微微的阖上眼帘,父母在空中罹难到现在已经一年了,他到现在还能感受到当初刚听到消息的震惊以及悲伤,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霎时周围一片黑白,脑子里一片茫然,木然的看着律师让他在大大小小的文件上签字,外人只当他很坚强,父母去世了还能如此镇定的处理父母的身后事。 他一向倔强坚强,当律师宣布父母的公司已经有负债的趋势,当亲叔叔一家摇身一变成为柳氏的董事长,也没让他太过难过。 叔叔一脸悲伤的告诉他:”小忧,不用怕,我接受公司只是为了让你更好的完成学业。“婶婶却强撑着悲容,眼睛里透出兴奋的光芒:“小忧啊,有叔叔婶婶呢,不用怕。”他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然后把父亲的公司交给了他们。 他搬来这所公寓里,平时有空了就做做程序,叔叔婶婶并没有明显的苛待他,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按时打入他的账户。 第一次取钱的时候,柳清忧看着屏幕上的数字脸上尽是冷漠。 “叮咚。”柳清忧从思绪里跳脱出来,跑去开门,果然,一打开门,林爸爸清秀的脸闪现在门后,“不好意思,柳先生,小爱是在你家吧。”林爸爸着急的说。 柳清忧点头,侧身让林爸爸进来:“呃,是的,他正在吃饭,您要过来吃吗?”“不不不……”林爸爸手忙脚乱的拒绝,清秀的脸上有点尴尬:“每次都麻烦你,非常不好意思。” ?????? 几分钟过后。 林爸爸还是禁不住食物的诱惑坐在了林小爱旁边,父子俩扒饭的动作都有些相似。 每次都是以上这样的对话,然而每次林爸爸都忍不住诱惑陪着儿子一起吃饭。 柳清忧看着桌子上吃着很欢脱的两个人,又想到明天忙碌的日子即将开始,笑容淡淡。 02.缘起 D大的计算机系,在整个华东地区乃至全国都是有名的,从这个系出去的优秀学生不是享誉世界的软件工程师就是被秘密招进国安局。 计算机的大部分学生平时都是很空闲的,大部分时间都被他们用来攻克别人的超高难度程序,自得其乐的编程序再以某种名义攻克别人的成果,在别人看来是无所事事的生活,但是就是这样,计算机系的报考人数每年还是爆满,其他专业都望尘莫及。 相比大多数计算机系学生的空闲,柳清忧就显得忙碌的多了,身为研究生2年级的资优生,除了寒暑假的时候能打打零工,其余时间都要帮他的不良导师带课。 没错,他的导师,整个D大享誉盛名的熊教授,全国计算机的带头人物,其实是个生活不能自理,动不动就以五花八门的藉口让他的学生去代课,压迫他的学生宝贵业余时间的“无赖。” 很不幸的,柳清忧作为这名教授的得意门生,非常幸运的被选为“头号代课种子”。 因为是刚开学的第一节课,教室几乎是满的。 柳清忧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学生一张张稍显稚嫩的脸忽然想起一首歌:“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心里想着脸上却依旧淡淡的。 “各位新生们,相信你们坐在这里已经证明你们非常优秀了,我是代课老师柳清忧,”他顿了一下说道:“你们的导师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来暂代一节课。”柳清忧说完,把手上的资料轮流发下去,不少坐在前排的男生近距离看到这位年轻代课老师,几乎都红了脸。 这时候他们不知道,大概过一分钟以后,他们脑子里想的绝对不会是柳清忧清俊的脸,而是恶魔的红角角。 “这样,我这里有一套关于计算机的题目,题目不难,只是你们的导师想要提前看看你们都对计算机了解多少。”柳清忧说完,底下顿时一片哀号。 折磨完了刚刚入学的大一学弟们,柳清忧拿着一沓的试卷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他的导师,著名的D大无赖导师正毫无形象的趴在电脑前,跟电脑屏幕上的水果奋战着。 很明显,这场病来的快去的快。 见到柳清忧回来,熊岱琛以火星般的速度恢复了为人师表的形象,稍微扶了扶金丝边眼睛,轻飘飘的瞄了一眼,正经的说:“回来了,那帮学生有没有被我的下马威煞到?” 柳清忧没有看他了他一眼,低头整理作业。斟酌了一下用词:“老师您太英明生神武了,相信您神武的名声一定会不负众望的再次传播开的。” 熊岱琛很傲娇的昂了一下头,为人师表的形象顿时全毁,哼道:“那是,我不英明谁英明?” 柳清忧依旧没理他,拿起手机看到手机上未接的电话,转身出去了。 回拨了未接电话,那边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生,声音里全是兴奋。 “喂,哥哥,看到的我的电话了?“ 柳清忧答道:“恩,刚刚在上课,寻寻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我的好朋友举办了一个小型的聚会,说明要带男伴,我又没什么认识的男生,所以就想到哥哥啦!” “聚会吗,我怕……”柳清忧正要回答,对面的女生就抢道:“哥哥不许说没时间,每次就是学校家里两边跑,什么娱乐活动都没了。”只听到电话里的女生不满的抱怨道,透着一股少女的天真,“就这样定啦,不学会所没时间,明天下午的6点,我来等你接我哦,男伴同志。” 还没等柳清忧说什么,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忙音,柳清忧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他很喜欢这个堂妹,妹妹的要求他也是有求必应,虽然叔叔婶婶他没法置评什么,但是这个堂妹对他的关心并不假。 不过堂妹风风火火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 大约六点半,柳清忧亲自去叔叔的家里接了堂妹柳清寻,她一身粉红的公主裙很漂亮,不动的时候就像个淑女。 柳清忧坐在车里,淡淡的笑道:“这身裙子还真把你打扮成了淑女了,不过还真是漂亮!” 柳清寻对哥哥的赞美很高兴,一路都保持着端正的坐姿,显然希望哥哥在夸她几句。下了车站在聚会的别墅前柳清忧看着这座漂亮的房子,他想到了聚会应该是个挺有钱的人家办的,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有钱的人家。 这样的大房子,这样的地理位置,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了。 他挽着妹妹进入别墅,门口站着一个严谨的男人,对着他们询问道:“是来参加卫小姐的聚会的么?” 柳清忧不知道这聚会是谁办的,于是望向妹妹,柳清寻点点头,说是。 在由着侍从领着去主屋的路上,柳清寻小声的跟他说道:“这是我那个好朋友卫闵举办的聚会,据说他们家很有钱,你看这个房子就知道了。” 世家的小姐们乐于打扮的光鲜亮丽奔波各种聚会,叔叔婶婶也想把自家的女儿带到各个聚会去,奈何柳清寻对这些全然不感兴趣。 柳清忧就更没什么兴趣了,以前虽然也参加过一些聚会,但是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就不太爱这些。只是想着,这位卫小姐怕不是与卫氏有什么关联。 这时候虽然将近7点,但是暮色还在,别墅里的随处可见的光晕让这里笼罩着一种温暖的光辉,不太远的距离都是可以把人仔细的看清的。 柳清忧把这位卫小姐看的清清楚楚,他在心里想着,这才是名门标准的淑女。柳清寻一见到卫闵就把哥哥抛到一边,两个人私下里说着话。柳清幽也没有尴尬,妹妹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 聚会的人还没来齐,柳清幽退到不起眼的拐角处,这里大致可以把整个别墅的美丽收入眼中,忽然,瞳孔微缩,这座别墅的二楼阳台处明显坐着一个人,从那里可以把庭院里发生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第一眼,柳清忧就肯定,那是一个强势的男人,而且能在这里住的一定是刚刚那位卫小姐的亲眷。 而在阳台上坐着的卫妆,敏感的感觉到有人注视,视线的主人那一个长相绝佳气质绝佳的青年。从阳台可以把底下的人都可以看清,那个青年高挑消瘦,有着一种让人心动的气质。 两人第一次见面,互相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痕迹。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 03.卫氏 不过是一个漂亮男生而已,最多就是气质让人难以忘怀。卫妆这样想着,视线转移,想的什么确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时候离聚会开始只剩几分钟,不少宾客都已经提早到了,柳清忧不着痕迹的观察着陆续进庭院的男生女生们,女生大都带了男伴,庭院里男男女女的笑谈声和靓丽的身影成了这个园子里最美的风景。 年轻就是好,柳清忧颇为老陈的感叹了一句,离父母去世仅一年,感觉这一年间长大了不少的他好像离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你在桥上看风景,别人在桥下看你,殊不知他挺拔的身影在别人的眼里也是一道风景。 这边。卫闵不着痕迹的问道:“寻寻,那个是你的男朋友么,这种男生可不多见呐?”柳清寻正吃着抹茶蛋糕,寻思着以后多多来闵闵家蹭蛋糕吃,冷不丁的被问道,自然而然脱口而出:“哪有,他是我堂哥柳清寻,今天没有男伴我拉他来凑数的。” 凑数,这要都成了凑数的,那她以前的男伴不都成了打酱油的了。卫闵腹诽着,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搐,为柳清寻的粗神经头疼。 柳清忧给卫闵的第一印象就很好,接下来任由自己的妹妹抛下他一个人也没有恼火和难堪,足见一个男生的风度和气质,卫闵觉得这个男生不像是那些虚有其表的男生,一听到她的名字就迫不及待的攀谈起来,而是十足的谦虚和低调,这样想着,就对站在角落里的柳清忧起了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 聚会开始了,因为只是小型的私人聚会,女生们都是非常熟稔的交谈着,留下的男生也三三两两的开始互相认识,就像是上流社会的雏形,终有一天,这些男男女女也会站在各种上流社会的聚会中。 柳清忧皱了皱眉,站在原地没有动,心里却是厌烦起来,拒绝了不少被他外表所吸引想要结交的男生女生们。 柳清寻带着主人卫闵来到柳清忧面前,抱着哥哥的手臂撒娇道:“哥哥,刚刚看到闵闵打扮的这样淑女就激动了点,哥哥没有怪我抛弃你吧。”话虽这样讨饶着,眼神透露出的意思却是肯定哥哥不会责怪她。柳清忧听到妹妹的话,眼神透着宠溺,顺着她的意思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怪你,你把我一个人抛弃我还清静了不少。” 卫闵看着这对兄妹,这时才插进话来,礼貌温婉的问道:“寻寻,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哥哥么,我非常想结交一下你哥哥这样俊秀的人物呢。” 问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让两兄妹都注意到了她,柳清寻带着歉意的说道:“闵闵,这是我堂哥,在D大的计算机工程系读研究生。” “据我所知,D大的计算机系人家撞破了头都不一定能进去的呢,你哥哥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哥哥还是系里的尖子呢,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编程了,每次去他家看到那一堆乱码我就头疼。”柳清寻抱怨道。 话题渐渐深入,不免要涉及到家庭情况和个人问题,柳清寻听到这边两个女生的热烈讨论,他本不愿让妹妹把他的情况说出去,想找借口离开却是无法。 当柳清寻隐晦的提到哥哥的父母不在的时候,卫闵表情带着哀痛地说:“不好意思,贸然谈到您的伤心事,不过我希望柳哥哥尽快走出伤痛,我想再天堂的伯父伯母也希望你好好的,开心的生活。 又说道:“子女都是父母的心肝肉,柳哥哥平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可以跟寻寻说说,她可是个开心果。” 一句话就让把气氛隐隐回温,柳清忧道:“谢谢卫小姐的宽慰,寻寻一直是我们家里的开心果。”虽然卫闵的话说的真诚,但是柳清忧心里依旧有些不耐。 卫闵还想说什么,刚刚在门口迎接他们的那个严谨的男人却把她请走了。 一直到聚会结束前,卫闵才出现,之后卫家派了车把这些宾客都依次送回去,大家都玩的挺愉快,在坐在送他们回家的车上,车内依旧是一片兴致勃勃。 这时候柳清寻才反应过来哥哥那句“你把我抛弃了我还清净不少”的含义,又想到刚刚卫闵多次不着痕迹的探听哥哥的消息。她顿时反应过来,卫闵这是看上哥哥了,思绪一转又开始想哥哥和卫闵站在一起般配不般配的问题。 柳清忧一看到妹妹的神色,顿时什么都清楚了,他态度坚决:“寻寻,不要乱搀和了,那位卫小姐,我确实是不喜欢,不许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柳清寻知道堂哥说的话一向是不掺假,并没有生气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这时候离别墅远了,大家开始讨论起刚刚在别墅看到的景致。有的人感慨道:“卫氏不愧是国内外首屈一指的软件开发公司,那座别墅不是一般人能卖买得起的。” “对啊。没想到她家这么有钱,我家跟她家的有钱都不在一个层次。”语气颇为羡慕。 “就是啊,他们家的管家一看就知道还受过专门训练的,仆人都是专业的很。” “不过好像现在卫氏的掌权人是卫闵的叔叔卫妆,今天真可惜没看见她叔叔。” “没办法。人家有个好父母,还有个好叔叔,卫妆可不是一般人相见都能见的。” 话题渐渐转向现在那些高富帅的掌权人,女生总是对这些八卦新闻特别感兴趣,柳清寻也加入了热烈的讨论中。 “有人说过卫妆是那种气势特别强,长相特别好看,家里特别有钱的,美女也蜂拥而上的极品男人,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有没有女朋友啊?” 其他人立马唏嘘一片,“你还想当人家女朋友,当人家的备胎人家恐怕都不要。”其他人点头附和。 “备胎有什么,能让我住这样的房子,我就算当备胎我也乐意,感情能比得过好日子来的有价值么?”依旧是唏嘘声一片,但是心里已经被她说的话动摇了。 这个现实的世界,物欲横流,没有钱寸步难行,有多少被感情骗了身家的人走投无路,特别是在这群富家子弟中看多了小三乃至小四逼死正妻的事情,能相信感情就是怪事了。 而在柳清忧心里,却浮现刚刚那个男人模糊不清的影子。 那个男人可能是卫妆么,拥有那种气势的…… 04.归来 安全的把妹妹送到家,刚出了电梯就看到自家公寓前两座大门神,柳清忧顿时失笑,门口的两尊门神动作一致的捂着肚子,表情无限怨念,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 柳清忧刚一出现,一大一小的表情由无限怨念定格在了一脸纯良。他俯下身去问:“小爱,你刚刚在在复习功课么。” 林小爱同学无比认真的抬起头,向柳清忧身后无比渴望的望了一眼,抿了抿唇,道:“恩,我在复习刚刚看到的食谱,有红烧鲤鱼,铁板鱿鱼,八宝甜鸭,青菜豆腐还有红烧鸭脖子??????” 那边林小爱同学正在扳着手指复习功课,这边林爸爸的口水已经快流出来了,柳清忧嘴角抽搐,无奈的扶额,冷静的表情瞬间打破:“小爱,你为什么要背这些,一般人不是都背唐诗之类的么。” “因为爸爸说人在没有吃饱的情况下,精神食粮和精神信仰是最重要的,食谱就是我的精神食粮,恩,就是这样。” 果然,我不能指望这个吃货能有别的答案,柳清忧想着,打开门把一大一小领进门去。 就这样,柳清忧在自个儿没吃饭的情况下,把客厅里的两个吃货给喂饱了。 而这边两个吃货的情形是这样的。 “爸爸,爸爸,我觉得还是蛋炒饭最好吃。” “恩,小爱,以后肚子饿的时候就不停的默念蛋炒饭,一定不会饿。” “好的,爸爸,精神食粮果然是最重要的。” “哈哈,乖乖,爸爸说的没错吧!” 其实他更像他们的保姆。基本上天天拖家带口往我这跑,是该跟林爸爸说让他找个保姆了,整天父子两吃不饱饭,饿的跟个猴子似的是怎么回事。柳清忧有些怨念。 一连几个月过去了,夏天过去了,迎来了冬天,路边的大梧桐树开始飘落一片片泛黄的叶子,整个城市开始萧条,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柳清忧平稳的心情。 日子还在有条不紊的前进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不重要的人或事也被柳清忧抛之脑后,等待有一天的遇见,或许能重新泛起涟漪。 秋天过去了,冬天来了,迎来了学期末的考试,柳清忧作为导师的助理也忙起来了,习惯了熊导师的魔鬼般训练,没有哪个学生再抱怨考试,而是有条不紊的开始了最后的复习。 这天,柳清忧急急忙忙出门,把导师要的资料送去办公室,因为有点着急怕误了时间,却不想撞到了一个从办公室出来的人,对方被他撞得趔趄,往后站了一步,柳清忧不好意思看向那人道:“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看到,您没事吧?” 是一个很俊秀温和的男人,骆驼色的围巾搭配深色的大衣衬得他长身玉立,这种黑色会给人沉闷的感觉,穿在男人身上却是温暖和可靠。 只一眼,柳清忧就眼熟,正思酌间,却听到对面男人低沉迷人的声线,连声音也透着一股温暖。 “柳学弟,好久不见。” 柳清忧听到那声“柳学弟”,脑海深处的记忆被翻腾出来,惊讶的道:“沈学长,你怎么在这?”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说道:“不好意思,沈学长,好久不见了。” 不怪柳清忧如此惊讶,任谁见到出国深造的而且许久不见的学长出现在学校也会如此。对面的男人叫沈明礼,刚入学的时候柳清忧就听过他的名字,他的事迹更是整个D大都流传至今的。 学生会会长的头衔足以让人羡慕,出生医药世家却对计算机工程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加上他自身的努力,连续4年成绩第一,也是4年奖学金的得主。不仅如此,他在大学期间编写的MAX防火墙程序更是后来的学弟学妹们攻破的目标,却是至今没有人能破解。学长不仅是对信息技术有着天赋,更是继承了医药世家的医药天赋,大学期间还攻读了中医药学,更加恐怖的是,他把中医药学系的4年第一和奖学金都收入囊中,还没毕业,就收到了国外著名学府的入学邀请函,不过毕业之后,学长就飞去国外深造了。 说道柳清忧怎么认识这个大名鼎鼎的D大传奇的过程确是让人啼笑皆非,那是由一个水瓶引起的。 大学里,互相拿错热水瓶是很正常的事情,拿错了就拿错了,不会有人会费尽心思寻找主人的,柳清忧就是个例外,他拿错了水瓶,单纯的想的是原来拿瓶的同学找不到瓶子会不会着急,于是在校园网上发布了失物认领,还拜托当时的辅导员也就是现在的熊岱琛导师帮忙一起找,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校园,也让当时的柳清忧出名了一阵子。 后来找到了瓶子,他发现主人竟然是D大的传奇--沈明礼,至此,两人正式认识。经过这一件事,柳清忧也和导师熊岱琛熟稔起来,这是后话。两人在计算机信息工程方面都是有着独特见解的,所以会时常聚在一起争论问题,不过,学长出国之后就很久没有联系了。 看着柳清忧显然是想起了他是谁,沈明礼温和一笑:“难为柳学弟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早就抛弃我这个旧人了呢。”一句话就拉近了许久不见的两人的距离。 柳清忧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深意,也笑道:“学长是D大的风云人物,至今的英姿还流传在学弟学妹中间呢。”话已至此,两个人却都是笑了起来,刚刚的生疏却是消失了。 沈明礼看着越发挺拔清俊的柳清忧,眼里透出一股不明的光芒,说道:“刚回国就听到你父母的噩耗,节哀顺变,一个人生活还好么,最近工作方面顺利么,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就尽管来找我。”话里话外都是关心。 柳清忧答道:“事情都过去了,也没什么不顺利的,我现在别的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的把喜欢的软件编程继续下去。” “那就好,要帮忙学弟尽管说。对了,我的公司还缺一个软件高级工程师,别人我不放心,你我确是放心的,这个位置我给你留着了。” “难为师兄能看得起我,可是我已……” “刚刚熊导师还说你拜托他帮你找份有关软件设计的工作,赚钱为次目的是锻炼自己,难道导师是骗我的么?”沈明礼语气温和但明显很难拒绝。 柳清忧迟疑:“好的,师兄,我考虑一下,2天以后给你电话。” “清忧,我并不是可怜你或者施舍你,你的各方面能力非常强,当初创立公司的时候就想着把工程师的位置留给你,是你的能力让我有了这个邀请,知道么?”沈明礼诚恳的道。 “好的,谢谢师兄,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柳清忧点头道,心里却是感动的。 “那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提醒一下,你的资料再不送去熊老师就要抓狂了。”沈明礼半开玩笑的说道。说完把脖子上的驼色围巾摘下,动作温柔的绕在了清俊青年的脖子上。 柳清忧感受到久违的温暖,表情怔愣,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看到的已经是沈明礼的背影了。柳清忧缩了下脖子,心里好像也被一双大手给捂热了,驱走了身上的寒冷,走进办公室,熊老师果然在电脑前面抓狂,来来回回的走,地毯都被他走出一道沟壑。 熊岱琛看到柳清忧进来,挑眉问道:“见到你师兄了,是不是一表人才,祖国栋梁,正人君子,西装革履,衣冠禽兽呢?” 柳清忧自动忽略后面的4字成语,冰冷的眼神射向正在翻阅资料的老师:“老师不知道是谁,把我要找工作的事情四处宣扬。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保证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人知道的。”缓慢的一字一句的话语,表情冷淡。 “是谁,是谁?那谁,我绝对没有告诉第三个人,我是很诚实的。”不良老师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明显心虚,心里却是奇怪。 他是把清忧找工作的消息告诉某个裴妖孽,叫他帮帮忙,但是没道理清忧会知道呀,熊岱琛心里困惑着。 柳清忧看老师的表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看来老师是让师兄帮忙了,心里感谢老师的同时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表情淡淡。说完,坐在座位上不理正在纠结的某老师。 而在校门口的黑色轿车里,沈明礼拿着照片,想到第一次见到柳清忧的时候。 那时候,系里举办篮球比赛,沈明礼一眼就望见了队伍中显眼的柳清幽。 挺拔,俊美,带着些冷淡和傲气。在一众肌肉发达表情狰狞的篮球运动员中显得特别突出。少年穿着球衣也是赏心悦目,挺腰射篮的时候,纤细的腰肢就露出来了。 从此,少年的挺拔的身影也深深的烙在了沈明礼的脑海中。 而汽车座位散落的照片上,无一例外全是柳清忧工作,学习,跑步甚至居家的样子。 05.擦肩 不要刻意追求,生活本就是幸福。 走在回家路上的柳清忧不知道暗处对他志在必得的人,也不知道他的生活将为此天翻地覆。 他满心想着的都是刚刚叔叔打来的那通电话,叔叔说有空就回以前的家里一趟,父母好像给他留了什么东西。 柳清忧眼睛无意识的盯着街边炫彩的广告牌,想着:父母留给他的东西为什么他并不知道还有其他的,然而这件事情却是通过叔叔的嘴里说的,心里有疑问,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想着什么时候回老宅一趟。 他拿出手机打给父母的律师,这位律师姓张,对柳清忧的父母很是衷心,父母过世以后,叔叔忙着接手父亲的公司,只有这位张律师对他百般照顾,并协助他整理父母的遗物。他问了有关父母遗物的有关情况,再三确定了并没有什么落下的,像张律师道了声好便挂断了电话,心里的疑惑更甚。 柳清忧支着下颚,从车窗里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闪烁的样子,在这个欲望的世界上,当一个人无意识的静坐的时候,便会感到寂寞。以前有着父母的陪伴,而且还有自己喜爱的事情可以做,他不觉得寂寞有什么,现在只留下自己一个人,没有抛下一切事物去研究喜爱的计算机便是最好的。 但是,他还要养活自己,才能尽情做自己喜爱的事情。没有了父母,他便要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下去,想必父母在天堂看到他这样也会欢欣吧。 一路这样想着回了家,随后一夜无梦。 这天是周末,柳清忧想起他打工的公司还没有把他的工资结算清,这都快一个月了,也没有打电话来通知他去领工资,他便趁着有空去了一趟公司。 柳清忧打工的公司是这个城市不错的信息公司,他当初应聘的是计算机工程师助理,不知道人事部的主管是不是嫌柳清忧能力阅历不够,把他调去了保洁部门,柳清忧收到工作通知的时候还有点啼笑皆非。 “哎,等等,请等等!”柳清忧看到前面不远处的电梯即将关上门,忙道。 电梯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听到,电梯门关上了,柳清忧看着眼前一步之遥的电梯门关上了,寻思着是不是要走楼梯上去,反正楼层并不高。 正当他转身的时候,电梯门忽然打开了,背后的人喊道:“上来。”声音低沉有力,隐隐透着威势。 柳清忧忙道谢进了电梯,看到了那个有着低沉声音的男人,在他旁边点头哈腰的竟然是公司的副经理。 男人随意的站着,柳清忧用余光扫到,男人起码有一米九,包裹在布料下的身材也很好,宽肩窄腰,修长的身材修长的双腿,就是那样随意的站着就有一种T台模特都及不上的气势和魅力。 电梯里有些拥挤,似乎都被那个男人的气势压住了,整个电梯里静谧无声,电梯里的人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 从这个角度他看不到男人的长相,不过单凭这样气势和魅力,能及得上的也并没有几个。 到达楼层,副经理及众人连忙把男人请出,男人眸光不经意的扫向旁边的柳清忧,随后迈着长腿步出电梯。电梯里的人鱼贯而出,柳清忧隐隐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刚刚男人站着的地方有一块手帕。 现在还有人用手帕么。柳清忧感慨了一下,便想到了这样一块质地优良的手帕八成是那个男人掉的。 抬手阻止了电梯门合上的趋势,柳清忧急忙跑出电梯,对着前面的大部队道:“先生,那位先生,这是你的手帕么?” 前面的人群很安静,柳清忧即使说话声音不大,也让前面的人全部回头了。走在前面的男人转过身来,看了柳清忧一眼,随即把目光落向精致青年手中拿着的深色手帕,迈步向柳清忧走了过来。 男人在他面前站定,柳清忧被他的气势震了下,腿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仅仅一步,柳清忧就阻止了自己的退后,他稍微昂起头,礼貌的道:“先生,请问这块手帕是你的么?” 男人的眼盯着柳清忧,没有说话,他有着深刻俊美粗狂的五官。柳清忧被他的眸光注视着,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男人的眼睛盯着人的时候好像这个人便是男人的全部。 男人的眼神给柳清忧一种错觉,觉得他是男人的全部,男人的眼中只有自己。 柳清忧愣了愣,一瞬间觉得无法呼吸,不是因为男人的气势,也不是因为男人俊美刚毅的长相,只是因为男人的一个眼神。 他正愣神间,听到耳边响起低沉的话语声:“是我的,谢谢。”语气中透着只有两人才能察觉的笑意。 男人小声的声音却似响雷在耳边炸开,柳清忧回过神来,白皙的脸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红晕。看着男人取走了手帕,便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没等男人答话便回身进了旁边的楼道。 他的身后,男人冷静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一路飞快的爬着楼梯,柳清忧脑子里却不停的回放着刚刚的一幕,男人的眼神,男人嘲笑的声音,他心下一动。 到了主管的办公室说明了来意,柳清忧看着工资单,赚钱的喜悦冲淡了刚刚男人的身影,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回去的路上,听着电梯里两个女职员激动的大声说着,总公司的总裁来下面视察工作。旁边的柳清忧若有所思,不知怎么的,刚刚男人的背影又浮现在他脑海里。 晚上8点,在这个城市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南华路,这里有个标志性的广场,此时此刻,各种贵重名车停满了这个广场,一张张错彩褛金的大门和一盏盏耀眼的霓虹灯把整条街道装饰的美轮美奂。 这里有整个城市最大的销金窟--烟落,这里酒吧林立,说是声色犬马也不为过。 外人此时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不难想象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卫妆坐在烟落的隐秘包厢里,旁边的生意伙伴此刻难得的放松了心情个个心猿意马起来。 烟落的小姐少爷们都是高学历有能歌善舞,拿出去各个都是顶尖的人物。包厢里的人几乎都开始显露出各自的本性,唯独卫妆的身边却是安静的,只有一味小姐在默默的斟酒。其他人似乎都畏惧卫妆的静默气势,没有人赶上前。 其他人身边陪着的几乎是清一色的少年,其中有几个比女人还漂亮,男色当道的世界玩玩男人也许是潮流,大家都愿意要一个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的男孩来陪着,所以相比来说卫妆这边就显得特别突兀。 别人也不敢讲什么,毕竟大家也听到小道消息说这烟落楼是卫妆的私人产业,自然不敢怠慢。 此时,从包厢里能清楚的看到楼下大厅的灯光明明灭灭,大厅原本聒噪的宾客们因为好奇慢慢安静下来,而有经验的人却知道惊喜马上要来了。 下一秒,如水的钢琴声从舞台深处流出来,随着灯光的重新亮起,这钢琴声把人们带入了无边的宇宙,在座的宾客仿佛置身在浩瀚的星河中,随着星河的变迁而心境起伏。伴着优美的钢琴声,在美丽银河的深处,他们看到了一个有着柔软腰肢的人依着旁边的钢管缓缓而动。 背影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是丝毫不影响人们的惊叹。 卫妆在包厢里自然也看到了舞台上的身影,他幽深的黑眸定定的看着背影几秒钟,随后唤来了烟落的助理,助理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到了。 得到了心中问题的答案,卫妆看着舞台中央灵动又美的身影,缓缓眯起了眸子,难以捉摸的黑眸里深沉得让人心惊。 06.表演 柳清忧如往常一样从烟落的工作通道进去,一进去,繁冗于星辰的水晶灯就迷花了人们的眼,水晶的装饰品挂在高耸的天花板上,高高的光芒反射着灯光的迷蒙色彩,流金溢彩的异域西洋油画,迷离的靡靡音乐声彷佛奏响在耳边,各种颜色纷繁复杂的扑面而来,如堕入迷蒙的销魂梦境。 烟落是什么地方? 烟落的确是高档的娱乐场所,里面高雅的装修格调和服务生们恭敬但不献媚的的对待客人的态度,还有井井有条的工作可以看出烟落并不同于一般的场所。 但是娱乐场所毕竟还是那样,无论格调再高雅,装修再怎么高贵华丽,外表看上去多么的正经,其中的本质依旧不会改变。 这是一个美人金钱,予取予求的所在,这是所有黑暗生物和交易存在的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柳清忧走在通往表演间的内部走廊里,走廊上摆放的蓝色瓷釉宋代瓷瓶就足以让在这里工作的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那只价值连城的瓶子缺随便的摆放在走廊里,没有玻璃层的保护,却依然好好的摆放至今。 从这里,不难看出能进烟落工作的都是通过层层验证的,保安的检查也很是谨慎和严密。 他走进大厅,这是烟落普通宾客能进的地方。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想要释放压力的白领,更高层的想必他们也消费不起。 这里灯光幽暗,暗红的沙发皮料布反射着幽暗的灯光,显得暗沉迷蒙。而柳清忧很明白,在暗处,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四处打量,寻找能够燃烧的火花,释放他们积压了许久得不到释放的情,欲。 不过,抛却那些想要猎艳的人不说,旁边缓缓的钢琴声把这弄得安静高雅了许多。 “小忧!”一杯清水递到他眼前,是这一层的酒保,对他多有照顾。 “谢谢。”柳清忧只是象征性的碰了一下杯壁。 “经理说等下要你去后台找他,他有事要跟你说。”酒保低声的道,手里依旧忙活不停。 “恩,我这就去。”把被子放在吧台上,清冷优雅的背影看得酒保一阵失神。 办公室,柳清忧坐在沙发上,向办公桌后的经理问道:“经理,有什么事情找我吗?”他看不清经理此时的神色。 经理看向柳清忧,隐匿在黑暗里的脸显得犹豫不决,随即下定决心道:“小忧,今天过后你就不要来了,你张叔叔一直不放心你在我这工作,你也知道,这里虽然看着安全其实比其他酒吧还来得危险,今天就是你最后一次在这里表演了。” 柳清忧惊讶了一下,他知道律师张叔叔一直不放心他在这里工作,经理虽然是叔叔的好朋友,但并不是他的保姆,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难免有经理鞭长莫及的时候。他最近也想着辞职,不过忽然被经理这么主动提出来,心中还是止不住的讶异。 他犹疑了一下,答道:“好的,我最近也准备辞职,您这么说了,那这就是我在这里最后一次表演了。” 经理沉吟了一下,又道:“待会你表演前先把钱领了,在登台吧,另外那个更衣室正在装修,让保安送着你去临时更衣室,去吧!” 而柳清忧刚刚做过的椅子上,温度余热已经过度给了另一个男人,男人握住那只仍被遗弃的水杯,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柳清忧嘴唇碰过的位置,魔怔般的把杯子拿到自己嘴唇附近,覆上了那片唇所在的位置,彷佛还能感受到刚刚离去的人的嘴唇温度。 男人嘴角温柔的笑意犹在,心中却有如蚂蚁淡淡啃咬着他的欲望。他抬头看向柳清忧离去的方向,手指握紧手里的被子,骨节分明。 视线转回经理办公室里,柳清忧迟疑的挺直脊背,他觉得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表演前就把工资领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事情肯定不像经理说的安全问题这么简单。以前他表演后曾经有一些人想要去后台找他,但都被经理给他的保镖拦住,而且柳清忧表演以后从来不停留,快速换完衣服就从侧门出去了,一般人也很难找到他。 经理看出了柳清忧的迟疑,敲敲桌子,坚定的道:“你放心,我曾经说过绝对会保证你在我这一点差错都出不得,这也算对得起你张叔叔把你交托给我。这是最后一次,没有出事的道理,也容不得出事。” 柳清忧虽然怀疑,但是经理的一番话让他的疑虑淡了点,点头向经理道了谢,便随着保镖去更衣室了。 柳清忧随着保镖走在去往更衣室的路上,注意到路有点陌生,心想:这临时更衣室好像并不在这附近。心中也暗暗警惕起来。 保镖安全的把柳清忧送达到更衣室,柳清忧按照往常一样带上面具,穿上演出服,看着镜子里的他,想起以前妈妈让他去学舞蹈时,他的百般不愿意。 他一直认为男生跳舞实属另类,特别还是以诱惑为主的钢管舞,这就更让柳清忧抗拒了。但是妈妈一直在他耳边唠叨,他抗拒不过妈妈的请求和撒娇,就一直这么练下去了。 保镖的敲门声提示柳清忧可以上台表演了,柳清忧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舞台上的灯光幽暗,柳清忧没有看下台下,只是认真的投入进舞台上的最后一次表演。柳清忧快速的随着钢管起伏,喝着缓慢的钢琴声,让一向以诱惑出名的钢管舞有了别样的感觉。 钢琴声抚慰了人们颇有些浮躁的心情,但不妨碍人们充满欲望的眼神望向柳清忧,舞台中的青年线条纤美利落,肌肤晶莹紧绷,色泽是几乎半透明的珍珠色,背后正中一条脊线淡淡的凹下去。 火热的视线,柳清忧丝毫不觉,他一个跨步挑上钢管,倒挂的美丽身影向一只引颈绝望的天鹅,随即音乐变得诱惑十足,柳清忧也由一只绝望的天鹅变为勾引世人堕落的水妖。 台下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举手投足,足以让台下的人们忽略了他的脸,这样一个清纯的勾引人的妖精,让在场所有人为之迷醉。 灯光随着戛然而止的音乐声再次熄灭,几秒后再次亮起,舞台上的人却不见了。 大厅里人们四处张望着,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而这边,柳清忧快速的换下服装,从侧门由着保镖护送着出去。 他已经隐约明白了经理刚刚犹豫的脸色从何而来,他让他去了整个烟落最核心的地方表演,经理可能被什么人逼着,但柳清忧心里有点愤怒,经理欺骗了他。 柳清忧知道如果这次事情处理不好,让人知道他是谁,很可能以后平静的生活就没有了。 现在只有赶快出去,混进人群里了。 随后追上来吵嚷的几个人缠上了跟随柳清忧的保镖,柳清忧快速的跑着,想着快点出去混进人堆里。但是显然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要是他真被什么人看上,就凭能进烟落核心的地位来说,也不会轻易逃脱。 这时候他便知道经理给他比平常多几人的保镖是怎么回事,经理肯定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情,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才派出了这么多人。 柳清忧跑出了烟落,当他要继续走的时候,前面出现了几个人,他们守在烟落的出口处,像是在寻找什么人,柳清忧条件反射的止住了脚步,这不寻常的停顿让那几个人眼尖的发现了他,他冷静的转身往巷子里跑,柳清忧身手不错,后面的人一时半会追不上他。 拐角处,柳清忧却被人一把拉进一个空巷子里,他此时紧张起来,并不知道这人是谁,使劲挣扎着,他朝那人小声道:”放开我!” 此时,抱着柳清忧的人因为他大力挣扎有点招架不住,那个人把柳清忧揽住,使劲把两人掉了个方位,整个身体压住了柳清忧,朝他到:“嘘,小声点。” 柳清忧听出了那人的声音,惊讶道:”沈师兄。”他隐约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紧张的心态慢慢平缓,像是有了依靠,也没有发觉此时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 沈明礼看着柳清忧因为大力奔跑而泛红的脸色和有着朦胧水光的眼睛,心中的悸动达到了最高点,随即,他就大力覆上了柳清忧的嘴唇,柳清忧怔了一下,开始反抗,看不出沈明礼这么温柔的人却有着不容撼动的强势,他压制住了柳清忧的动作,舌头深入,手抚上了柳清忧纤细柔软的腰。 柳清忧却听到背后追赶他的人到了附近,一时不查便被沈明礼攻入了口腔,唇舌相交,口腔湿润的感觉,柳清忧不知怎么的像是飘在云端,鼻尖里全是师兄身上温暖的味道,像是师兄这个人一样,两人此时都有些迷醉,柳清忧放松了口腔,双手也搂住了沈明礼精瘦的腰。 亲吻的声音不大却回响在整个寂静的巷子里,随后跟上来的那几人看到追的人不见了,转头发现两个人在巷子里接吻,看样子还会继续深入下去。又找不到他们的目标,四处察看了一下就回去了。 沈明礼放开有点缺氧的柳清忧,嘴唇离开的一霎,两人都有点不舍,柳清忧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恼羞成怒的瞪着面前的人,泛着水光的红润嘴唇紧紧抿着。 沈明礼看着面前人的样子,温柔的笑了,伸手抚了一把柳清忧的脸,又把手移到了过度红润的嘴唇上。 他想这么亲吻柳清忧很久了,刚刚在吧台看到柳清忧用过的杯子就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想着要是真的触摸到柳清忧的唇会是什么感觉,现在他知道了。 柳清忧不好意思的避开了师兄温柔的抚触,他这才发现追他的人已经都走了。 沈明礼一脸志得意满的笑道:“小忧,如果我刚刚不这么做,你早被他们发现了,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追你呢?” 柳清忧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窘迫,唇齿间交缠的感觉仿佛还在,听到师兄的问话,他迟疑的盯着手掌。 07.表白 刚刚的危机已然过去。柳清忧恢复了沉静如水的面容,他拉开两人过于接近的距离,抬头道:“师兄,刚刚遇到一点小麻烦,多亏了你,谢谢。” 周遭寂静无声,刚刚的温馨昙花一现般的消逝,沈明礼眼镜背后的眸中阴鸷一闪,脸上却是温柔得令人迷醉的笑容,他看向对面清冷似莲花般的少年,道:“清忧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多问,我不问那些人追你是为了什么,但是,以后遇到麻烦,我希望你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我,好吗?” 表情真挚诚恳,阳光般温暖璀璨的笑容好像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巷子里,也温暖了柳清忧的心,他思索道:“我实在不想麻烦师兄什么,但我尽量保证,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师兄不会不知道。” 沈明礼无奈的撑了撑眼镜,动作优雅,随后他大力的揉揉柳清忧略显杂乱的发,“算是败给你了,我希望你多依靠我一点,可以吗?”他喃喃道,脸上尽是心疼,语气却带着一丝沮丧和挫败。 “沈……”柳清忧心里诧异,面上不由得带上尴尬,他不笨,隐隐的知道了沈明礼的话中所包涵的另一层含义,内心是最不会骗人的,他之前就感觉到师兄对他的不同,平时的沈明礼虽然也是温和的,但是却带着旁人难以逾越的疏离,与每个人都有礼的保持了距离。 然而对着他,沈明礼却是另一种真实的温暖,笑容是诚挚的,不是戴着面具的公式化的笑容。柳清忧以前虽然想到沈明礼对他有好感,却是立马又否定了,他隐隐知道自己的性向,心中认为师兄喜欢的肯定是那种温暖的持家的好女人,而不是跟他一样的男人。 哪知道,沈明礼今天却用这么一种隐秘的方式告诉他,他爱他,希望柳清忧可以接受他。 柳清忧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沈明礼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心意,并没有希望能得到回答,这是单方面强势的认真,宣告了即将开始的追求。 沈明礼看着柳清忧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但那淡淡中却有着不容错辨的犹豫,他嘴角浮现一抹诡谲的弧度,一瞬间,又变回那种温柔的表情。 他知道,清忧心中已经开始犹豫,他的清忧,对待感情还是出乎意料的单纯。 “我并没有要求你现在给出答案,只是向一个心爱的人表白罢了。刚刚表白的时候背都汗湿了,我得去缓解缓解,所以,清忧,陪我去吃夜宵吧!”沈明礼半开玩笑道,语气轻快,拉着柳清忧的手走出了巷子。 身后,柳清忧舒了一口气,跟着沈明礼悠闲的脚步,精致的眉眼间俱是放松。 而此时在烟落的一个豪华的房间内。 室内布置简洁,夜明珠奢侈的镶嵌在华美的西式风格墙壁内,房间正中间的棕色沙发上,半靠着一个俊美刚毅的男人。 一头利落的短发把男人完美的五官显现出来,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薄唇微抿,男人冷傲刚毅的气质彰显无遗,衬衣的扣子开到胸部附近,领口随意敞开着。男人就这么随意的坐着,散发着一种让人窒息的专属于男人的性感,男人盯着手里的红酒,眼睛里是世界上只剩下自己手中这杯红酒的专注,乌黑的眸子里一片沉寂。 这个男人就是卫妆。 “跟丢了?”卫妆好似耳语般的吐出疑问,声音不大,地下的人却都被上位的男人压制住了,室内的空气好像一瞬间被抽离,简单的问话却让人难以呼吸。 地下半跪着的人艰难的抬起头,回答道:“是的,这个人身边带着保镖,我们的人追到一半就跟丢了。” 卫妆阖上眼,嘴唇勾起,神色依旧沉静,再次问向地下的众人,“不知大家可都还记得烟落的规矩?”又是一句小声的问话。 众人看卫妆并没有生气,一个人大着胆子道:“老板,这个规矩我们一刻都不敢忘,这是烟落的立身之本。” 随后旁边的人纷纷的附和着,却依旧是小心翼翼。 卫妆看向旁边落地窗户中外面灯火闪耀,轻雾迷茫的夜色,把酒杯放到了嘴边,却并不喝,只是看着,他随即问道:“大家时时刻刻不敢忘记烟落的规矩,那一定记得每个楼层的经理不得互相干预的道理喽,各个楼层经理的权限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低之分的,对吗?” 地下的众人面面相觑,犹疑的不敢回答。 “回答我!”酒杯被搁置在一旁,卫妆表情冷厉,语速缓慢,不容辩驳。 这个各个楼层间不能互相干预,每个楼层主管选项都一样,没有高低之分的规矩从烟落建起之日就一直存在,但是自从上一届的经理都换人之后,这个规矩便并没有被认真的实行过。 烟落的等级很分明,每个楼层的经理管理着那一层所有的事物,但是因为每个楼层招待的客人有明显的分别,经理也就自认为有所分别,所以就等级高一层的经理自然就瞧不起等级普通层的经理,这样这个恶习就存在至今,谁知却被老板当众提出来。 酒杯搁置的声音似惊醒了众人,其中有人回答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想在这里的各位恐怕都忘记了。” 此人正是柳清忧楼层所在的助理,也是张律师的好友。 众人有苦不能言,李经理说的就是事实,他们也经常利用职务之便使唤李经理楼层的人,今天被老板提出来,俱是心下惊恐,心想怎么就被老板知道了。 “你们不要想着谁告诉我的,我有眼睛会看。我不是傻子。”卫妆淡淡的说道,“刚刚那个跳舞的男生就是李经理楼层的吧,这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略带磁性的声音划过众人的耳膜。 李经理恭敬的说道:“是的,老板,那个男生是我的好友的儿子,因为他最近有些困难,我便让他在这里也业余表演,谁知今天却被王经理以老板的名义施压,让他去最高楼层表演,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让他去了。”一番话真假参半,李经理略显老态的脸上都是为难。 王经理此刻面色灰白,他知道自己后面的命运,瘫坐在地上却并没有辩解。 卫妆漫不经心的看着众人,道:“那事实已经清楚了,兴叔,通知下去把王经理的职务撤了,让他的儿子接任吧。”一句话决定了王经理的命运。 “好的,老板。”兴叔恭敬的说道,随即走出办公室吩咐下去。 王经理对峰回路转的结果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他擦去脸上的冷汗,半躬身道:“谢谢老板。”随即没有多说什么缓缓走出了大门。 兴叔回来的时候,众人已经散去,他站在卫妆身边,没有说话。卫妆依旧看向窗外,却问道:“兴叔,想问就问吧,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在想什么我多少都能知道些。” “如果兴叔没有记错的话,我记得那个跳舞的青年就是上次你吩咐去查的那个青年,今天的事情也是为了他吧。”兴叔兴奋的说道,语气由猜测转变成肯定,满是精明的双眼溢满笑意。 卫妆看着兴叔一副兴奋的样子,完全不符合众人面前威严的形象,他支着下颚,蹙眉说道:“兴叔,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 “呃,没有,少爷你是喜怒不形于色,兴叔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如果还猜不到少爷的心思那也对不起这些年的情分呐。”兴叔摸摸锃亮的脑门,完全是欲盖弥彰的说道。 其实,兴叔心里明白,但他没有说出来,为了青年处理了王经理也只是一个幌子,少爷一直想整改烟落的风气,今天才借着这件事发落了众人。 只不过,如果没有这件事少爷想整改也是很容易的,不过为何要借着那个少年的事情当幌子,也只有少爷心里清楚,他就不信那个少年完全是个幌子。 兴叔盯着面前的花雕砚台想到。 而在卫少爷此时心里想着的却是青年褪去青涩,清冷妩媚的样子。 他想知道,柳清忧还能带给他多少惊喜。 当然,此时的卫少爷坚决不承认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柳清忧吸引。 柳清忧的公寓里。 依旧蹭饭的林宝宝挑起一块疑似鸡蛋壳的东西跑去厨房,胖胖的小手努力的把勺子伸到柳清忧面前,喊道:“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没反应,继续叫…… 咦,有反应了。 “哥哥,这个是什么……”林宝宝看着勺子里的东西,嫌弃的表情。 柳清忧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鸡蛋壳,很肯定的说道:“鸡蛋壳,宝宝要是不吃鸡蛋壳的话就放在旁边吧。” …… 啊啊啊啊啊!谁会吃鸡蛋壳的说! 林宝宝看柳清忧神色恍惚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放回去默默的开始挑鸡蛋壳。 08.迷雾 柳清忧好好的思考了他与沈明礼的关系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他并不看好他们的未来,在他已经先入为主的观念下,他与沈明礼还有可能有好的未来么? 柳清忧眯着狭长精致到过分的凤眸,目光游离。昨天沈明礼和他一起吃宵夜的情景第一百零一次浮现在眼前。 他们尝遍了整个小吃一条街的美食,没想到两个出身良好,家教良好的世家弟子竟然会在路边摊吃夜宵,而且还玩的过分疯狂。 “怎么样,清忧,这边的东西很好吃吧,这家的老板也很好,给我们打了7折。”沈明礼发丝微乱,带着温和如大海般包容气息的男子一脸宠溺的望着柳清忧。 没想到师兄也会来这些平民的地方,更是因为七折而那样开心的微笑着,他一直觉得他更适合在那些衣着正式,觥筹交错的晚宴上出现。 柳清忧敛去眼底的淡漠,精致略带点傲气的漂亮脸蛋上只剩下了普通人的平易近人,对着身边的沈明礼略微勾起唇角,却是少有的愉悦和自然。 “恩。”柳清忧低头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感受着周围的放松和悠闲的感觉。 付钱的时候,老板热情的说要他们下次再来光顾,还给他们打7折,旁边的客人也有很大一部分使劲的盯着他们看。 星光闪烁,灯火弥漫,漫步在回家的宁静路上有人陪伴也是一种幸福。柳清忧心里忽然浮现这么一句话,突然,听到旁边的沈明礼叹了一口气,颇有些幽怨。 柳清忧转头望向旁边的俊雅男子,双眸微微瞪大,困惑的问道:“师兄怎么了?” 沈明礼用手揉了揉前额,望着被路灯拉长的修长身影,无奈的道:“太受人欢迎有时候也是一种苦恼,到哪都有人给你打折。”随即开玩笑的声音变得正经。 “所以,清忧要尽快给我答复,否则一不注意我就被人抢走了哦!”温柔的语调,玩笑般的话语,但是沈明礼此时的眼中闪烁的光芒缺截然相反,双眸深沉却充满邪气,又好似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吸引着飞蛾扑火。 柳清忧因为沈明礼挨着过近的距离而被温暖的气息拂过耳边,隐隐带着不可言说的暧昧,他的耳朵敏口的泛起了胭脂的红色,他半眯着狭长的凤眸,下定决心道:“沈明礼,我会好好考虑的,给你一个答复,但是我不保证答案是你想要的。” 随后,转身向着自己的公寓楼走去。 在他身后,沈明礼邪气的双眼溢出难以言明的情感,点点流光划过,他微启双唇,张张合合,凑近了却听到,“清忧,跑不掉的那个人是你,就算别人把你抢走,我也会把你……抢回来!” 轻声的自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坚定。 清晨的天气略显阴沉,先前下的小雨把整座城市都装饰的烟雨交融,点点水汽氤氲成大片的薄雾,使清晨的景色更加朦胧。 清幽宁静的院落栽种着淡雅的兰花,翠绿的草坪修剪的整齐大方,早春的梨花缓缓绽放,微风轻拂花瓣零落飘洒,花瓣在院内久久徘徊,红白的点缀下煞是好看。 柳清忧站在老宅的院子里,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些伤感。只一瞬,他就收拾好了情绪,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自从上次叔叔跟他说了父母还有东西没有给他的时候,他就想回来老宅看看,他直觉的感觉叔叔所说的东西与这里有关。 柳清忧幼年的时候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老宅是柳清忧父母的房子,柳清忧的爷爷奶奶是有名的书香世家,这个老宅便是柳清忧爷爷奶奶传下来的老房子。柳清忧在15岁以前一直都是和父母在这里居住的。 当初,柳清忧父母出事的时候,他被叔叔劝说卖了这栋房子去填补公司的亏空,柳清忧并没有照办,他只是卖了那是15岁以后住的房子。他的心里,一直认为只有这个老房子才是他永远的家。 以前一家人说好了时不时回来看看的,而今天回来这里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现在看着这栋房子依旧如往昔,心中觉得每月请专人来打扫房子是正确的选择。 柳清忧在门口站立了一会,便径直上了父母所在的房间,他想着,既然父母还有东西没有给他,那就去房间看看有没有线索。 来之前,他曾经给张律师打过电话,张律师说自从那次叔叔的电话后,他便又查了一次父母东西的清单,并没有什么遗失的。还不着痕迹的提醒着柳清忧,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是亲叔叔,在利益面前有可能不会考虑到他,并叫柳清忧小心。 柳清忧合上电话,摩挲着电话凹凸的表面,眼中寒光闪烁,喃喃道:“我很早就懂得了防人之心,张叔叔。”修长瘦削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隐隐透着落寞。 优雅的迈上台阶,看着走廊旁边挂着的全家人合影,柳清忧冷静的阖上眼,扭头看向前方,打开走廊尽头房间的门,柳清忧一刻不停,寻找可能存放东西的地方。 叔叔并没有告诉他东西究竟是什么,这个东西是大是小,具体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整个事情都透着诡谲,他相信首要便是把可能的东西都翻找出来,事情便有了解决的出口。 他冷静的分析着东西所在的地点,翻找了许久后找出的东西应该都不是,他略有些苦恼的踱步,忽然他的视线落在了房间的景观展示栏上。 那里面有一些贵重的水晶物品,和珠宝陈列在里面,都是父母所拥有的东西,值钱的东西不多,但是柳清忧的视线却落在了摆放在格子最正中的两盏茶壶上。 那是两盏制作并不精美,材质也不名贵的普通茶壶。 对柳清忧来说却并不普通,那是他五岁的时候和父母一起制作的最珍贵的礼物,陪伴着他和父母走过了很长的时间。因为当时他对着自己亲手做的茶壶并不满意,并倔强的找来泥塑店里最好的工艺师要求做一个最好的茶壶。 父母一直安慰他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一个茶壶,奈何坳不过柳清忧,为了不伤他的心便私下里要求那个师傅按着柳清忧的水壶为模板做一个。 当时单纯的柳清忧看到师傅的手艺竟然和自己一样,高兴的把茶壶大方的送给了父母,并强势的要求父母要时刻用这个水壶喝水。 一直到十岁,柳清忧才了解了背后的事实,生气之下便把两盏茶壶摆在了一起放在了父母的陈列格子里。 柳清忧紧紧的盯着那两个普通的茶壶,眸子陡然间变得深沉。 这两个杯子的位置有点不对。 放在陈列格子里并不满足小时候的柳清忧,小小的柳清忧知道古代以右为尊,便在他亲手做的茶壶上做了记号放在了右边,而那个没有记号的则放在左边。他小时候一向霸道,父母深知他的性格便没有动那两盏茶壶,一直到了现在。 而在柳清忧眼中的却是,两盏茶壶的位置放反了。 此时,愤怒的火光在冰冷的黑眸中闪动,柳清忧的眼睛火光渐渐黯淡,最终变为了深沉的无边无尽的黑暗。 他的嘴角上带上讥诮,这个房间明显被人动过,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知道了。 很显然,这是一匹训练有素的人干得,如果不是他正好看到了那个茶壶的位置,怕就是连他也被蒙骗了过去。 这间房间一直被锁着,打扫房间的人也只是打扫修剪庭院和大厅,二楼却是明令禁止不允许的地方。 如今,明晃晃的进来找东西却没有人知道,怎么不叫柳清忧愤怒。 这明显跟父母留给他的东西有关,这是一个迷,敌人在暗处,他在明处,他甚至连那个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不着急,他还有时间慢慢去找,明显这群人没有找到那个神秘的东西。 他就不信这群人会比他更了解父母,现在着急的人应该是那一群人才对。 柳清忧冷哼,收敛好情绪,环视了室内的物品,看到那两盏茶壶,脸上划过留恋,转身关上门,大步的向着房门走去。 在门口,正好遇上了来帮忙柳清忧的张律师。张律师拿出手帕擦拭着额上的汗,平稳一下呼吸,看着柳清忧道:“清忧,我来晚了不好意西,找到你父母给你的东西了么。” 柳清忧不动声色的观察张律师,黑眸平静无波澜,他道:“没有,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吧。” 张律师点头,眼睛有一瞬间盯着柳清忧,赞同道:“话这么说也对,不过若真有这么一个东西,多找找也是无妨,怕就是你叔叔他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柳清忧收回视线,应声道:“谢谢张叔叔的提醒,我还有事,先走了,张叔叔要一起么。” 张律师点头,看了一眼柳清忧身后的大房子,说道:“那就一起吧。” 09.线索 张律师站在他的新奥拓车前,对着柳清忧道:“清忧,我去的地方正好离你家不远,正好送你。” 柳清忧没有拒绝,礼貌的点点头,依言坐进了车内。张律师似乎习惯了柳清忧的沉默,没有说什么紧接着坐进了驾驶座。 夜幕渐渐垂下,一杆杆路灯在晚霞中光晕昏黄,映照在柳清忧沉默的脸上显得异肃穆。而这也让一直在后视镜里观察着柳清忧的张律师略微皱起眉。柳清忧的手一直插在口袋里,淡漠的嘴角略微收紧,仿佛并没有察觉暗中观察的目光。 初春的小雨使得城市雾气蒙蒙,往来的车辆快速的穿行在雨幕里,快速消失在夜色中,车内的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柳清忧公寓的门口,柳清忧下了车礼貌的到了一身谢,便转身不如公寓,优雅的步伐停住,柳情忧似乎想起了什么,低身口下来,放在口袋中的手扣在副驾驶座位的窗沿上,不管有些微冷的雨丝,他问道:“张叔叔是要去哪里,这么晚,还下着雨,不如我去拿把伞给你吧。” 张律师看到柳清忧去而复返,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忙答道:“没事没事,我待会就要回家了,不用麻烦你。” 说着,眼神不经意的往旁边瞟了一下,这一细微的动作自然便被仅仅盯着张律师的柳清幽捕捉到了,柳清忧放在窗边的手紧紧抓了一下窗沿,显出细长的骨节形状,面上不动声色的看向张律师眼神飘向的方向。 他精致淡漠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自然放松的微笑,他向张律师笑道:“张叔叔要是不愿意,我就回去了,注意安全。” 他说着,眼睛依旧不动声色的紧盯着张律师的表情,随即转身大步走向雨幕中,垂放在两边的手中中心,五个隐隐透着血痕的指甲印记赫然出现。 张律师看着柳清忧转身进了公寓楼,看了一会,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坐在驾驶座上却并不发动,他盯着后视镜,神情深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柳清忧精致的眉头皱起,脑中不停的回放着刚刚张叔叔的表情动作,他不是侦探,他也只是凭着个人感官找出不对劲的地方,他眼睛一瞬间变得特别的幽深黑暗,侧脸在雨夜朦胧的灯光照射下显得雕塑般的英俊。 张叔叔明显不对劲,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刚刚他的眼睛无意识飘向的地方是座位旁边的手机。他下一车张叔叔就急着跟人家联系,他是想跟什么人联系,想还是想向什么人汇报,张叔叔到底知道到何种程度,和他是敌是友…… 这一连串的问题可谓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事情的谜团就像这正飘着小雨的灰暗雨幕,看似谜底在前方,却是雾里看花,迷雾背后的真相被什么人层层遮掩,旁人无法窥探。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去了,柳清忧并没有着急,敌不动我不动,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是做事的箴言。 他并不着急并不代表他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等待结果。他在等着一个契机,一个隐在暗处的人忍不住出手的那一刻。 一方面,他这几天联系了在网上的朋友们,叫他们帮忙查查从前父母在世的时候与什么人结了仇或是什么其他恩怨。一方面,他又独自侵入了柳氏集团也就是柳清忧父母的公司的核心资料库。 关于父母的资料不断传来,柳清忧却并不好受,父母的有些事情他并不知道,但他也并不高兴用这种方式去了解父母生前的事情。 但是为了事情能尽快的浮出水面,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继续寻找线索。 他想起叔叔为了让他去拿父母留下的东西,亲自打电话告诉他,他的凤眼微张,瞳孔内的精光一闪,嘴边扯出一抹了然的笑,叔叔一定知道些什么。他立马拨通了叔叔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在柳清忧父亲还在担任总裁的时候总裁办公室也是这个号码,他早就熟记于心,拨了许多次。 电话那端的礼貌男声传来,“请问,是哪位?”礼貌的声音透着些许不耐烦,电话里夹杂着娇媚的女声。 柳清忧没有理会那么多,他并不为在工作时间打扰叔叔而感到抱歉,很明显,叔叔那边美人相陪,已经顾不上工作了,他眼中嘲讽一闪而过,磁性的声音响起。 “叔叔,我是小忧,关于父母遗物的事情我想问问您。” 那边听到柳清忧的答话,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传来了柳成择急切的问话,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小忧,难道你找到了哥哥的东西吗?”兴奋之情表露无遗。 那边柳清忧交叠着双腿,不着痕迹的试探道:“恩,我去了老宅一趟,叔叔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么。” “是这样的,上次叔叔没有说,因为哥哥忽然撒手留下欠债的公司,叔叔我也一筹莫展,但是前不久一个董事会成员提出可以用那个东西,一定可以挽回危机。你看,我也是不想哥哥的公司倒闭才想来问问你的。” “那叔叔知道那是什么么?”柳清忧听完皱了眉,继续问道。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这是你父亲还在的时候的一项研究成果,你父亲也并没有用那个,我说,哥哥也太古板了,东西研究出来就是用的,放着大笔钱不赚,把那个东西藏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柳成择抱怨道,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电话那边的抱怨声还在继续,柳清忧不耐烦的倚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脑上的发过来的消息,他道:“叔叔,不打扰你了,你先忙吧。”说完,便挂了电话。 柳成择还想说什么,便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忙音,他生气的甩了电话,旁边的女人见柳成择得空了便依了上去,却被狠狠甩开。 对着电脑屏幕,柳清忧看着父母的详细资料一点点的从电脑那头传来,一点点仔细的浏览着,不放过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花了一晚的时间研究资料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想起叔叔说的话便在输入框中打入了 “请帮忙查一下前柳氏总裁在世时柳氏研究的具体项目。” 他非常相信这些朋友的专业水准,这些人不是职业侦探却比侦探更加有信息的来源投入,这些人把互联网运用的淋漓尽致,专业的技术让人无可挑剔,柳清忧和这些人认识的原因也是不打不相识。因此,柳清忧也非常相信这些人。 按了回车键,那边立马传来肯定的消息,他看着父母资料上的笑脸陷入了思绪。 夜以深沉,柳清忧合上电脑,在浴室里整理了思绪和现在的线索,结合叔叔的说话,事情似乎已经露出了冰山一角。 不过,收拾好自己,柳清忧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他想到了沈明礼。 柳清忧觉得中毒了,虽然中毒不深,但在父母的谜团依旧为解开的同时,他心中竟然还在想着沈明礼。 那天他和沈明礼在巷子里为了躲避追来的人,无法避免的一吻,那种湿热和相濡以沫的感觉,一直缠绵在柳清忧的心头。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这么多天的事情有了一点头绪,沈明礼的事情却又跑出来困扰他。 父母在他少年的时候隐隐知道了他的性向,他也并没有为他的性向感到烦恼,他觉得时候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有情人一定会出现,为什么要彷徨和痛苦,除却性向问题,他认为他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优秀。在看够了父母的恩爱画面以后,他也不觉得自己能一辈子一个人过,守着他那台电脑,对着朝夕相伴的数据,想想也会疯的。 他一直都这么认为,缘分到了你挡了挡不住,他不拒绝感情,也想着什么时候去结识一些人谈一场温馨的恋爱,他希望他的未来希望有人参与,他的生活也有别人的介入。 这么想着,觉得如果接受了沈明礼也是好的。 一个温柔男人的表白猝不及防的侵入了他平静的心湖,沈明礼无疑是优秀的男人,有着外人赞扬的俊美相貌,有着无人可匹敌的家世和底蕴,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成就,对着自己的百般温柔和体贴,让他寂寞的内心也不平静了,明显的,他心动了。 但是,在一阵心神荡漾后,他冷静了,沈明礼的家世和地位注定了他要找一个门户相当的名门闺秀,生一个继承了他优秀的孩子,而不是与他一个男人终老一生。这么想着他与沈明礼未来的不可能,就像置身初春的料峭春寒,清醒了,并且冷到刺骨。 他的父母去世以前,他也沈明礼也是门户相当的吧。他有些迷茫的睁眼看着天花板,鲜少出现朦胧的表情出现在柳清忧的脸上却是另一种惊艳。 蓦地,他笑出声来,他怎么会想到门户相当的问题,他真的是被沈明礼的温柔迷住了么,他自嘲着,笑着自己的傻。 事情太多,父母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他不应该在这里乱想的,他该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才是对他和沈明礼最好的。 爱情一向是奢侈的,现在的他太寂寞冷清也需要这份爱情的热度,但是,现在他要不起,也许,迷雾的背后是数不清的危险,沈明礼没有权利陪他置身于这危险的一切。 这么想着,他决定了什么,闭上眼,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是另一种纯洁和肃穆。 10.暧昧 这天,沈明礼约柳清忧出来吃饭,他看出柳清忧并没有给出答案的意思,柳清忧有着明显的犹豫。捕捉猎物得营造一个宽松的环境,所以他并没有过多的逼柳清忧太多。 两人吃完饭,沈明礼对着旁边的柳清忧温柔的笑,挥了挥手道:“快进去吧,也有点凉。” 小区的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的老长,在影子的顶端,两人的影子躯干相互缠绕在一起,沈明礼站在那里,像是守护者宝物的骑士,坚毅高大却对自己的宝物百般呵护和温柔,沈明礼的笑容在路灯橘黄色的灯光下特别的温柔,柳清忧看到这一幕,心不可抑制的不规律跳动着,很多年以后,他都会记得这时候的沈明礼如水般温暖的笑容,那种可靠的感觉,想起来便是一阵甜蜜。 沈明礼看着柳清忧房间的灯光亮了以后,嘴角笑容的弧度不变,温柔的笑容却是加入了些许邪气,看着房间亮起的灯光,他的眼睛里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随后在路灯下静静的站了一会,一直看着亮着灯光的房间,过了一会便走了。 其实沈明礼也有点心急,他第一次对一样事物那样的急切,他知道柳清忧对于他的不同,这种感觉在大学时间就一直存在,现在更是难以抑制的想要把他时时刻刻的带在身边。 以前他对待想要得到的东西,都是果断干脆的出击,也是第一次,那么犹豫不决。 他怕把柳清忧吓到,也怕柳清忧知道自己性格中恶劣的部分,他清楚的知道清忧会不喜欢过于强大的占有欲和偏执,所以,他要慢慢蚕食柳清忧的心,让在感情上单纯的柳清忧依赖自己。 在感情上也是初次的沈明礼也不知道,想让柳清忧对他依靠从而离不开他这种做法本来就是错误的。这种依赖即便产生也并不是爱情,终有一天真正的爱情出现的时候这种依赖便什么都不是。 而一向聪明的沈明礼也为此犯了一个大错误。 自信能把柳清忧得到的沈明礼没有告诉家人他在追求一个男人,他是沈家下任的掌权人,父母没有权利反对他,他也不会给家族里的人这个机会。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现在的沈明礼一心想着怎么样尽快的将柳清忧纳入自己的羽翼下,成为他的人。 沈明礼靠在沙发上,听着下面的人送上来的汇报。挑眉的看着照片上的柳清忧,摩挲着画面上柳清忧晕红的面孔,不由得笑了。 他不能这么等待柳清忧的等待,他要再主动一些。 从没有主动追求人沈明礼只能靠着下面人送来的报告了解柳清忧的日常作息,并且在和柳清忧吃饭相处的时候细心的观察柳清忧的喜好。 这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一向运筹帷幄的沈明礼也有点力不从心,只好不断的每天听关于柳清忧的报告,补充不足之处。 他知道柳清忧喜欢是烤鸡和牛肉。 他知道柳清忧讨厌香菜。 他知道柳清忧喜欢自己煲汤喝。 他知道柳清忧最喜欢的花是金盏。 他知道…… 他知道这远远不够,一切的了解还是要从相处中的得到,感情也是这样。这就要求必须让两人的生活有所相交有所联系,所以他向柳清忧抛出了诱饵,柳清忧不会拒绝自己喜欢的工作,这点,沈明礼很有信心。 在他想了解和攻陷一个人得时候,柳清忧是不可能逃脱他的掌心的。 所以从这天以后,柳清忧每天早上都可以看见自己家门口摆着一盆金盏花,上面附有卡片。 卡片上用飘逸的英文字体写道:“ILOVEYOU.” 每次拿花的时候看到对门父子两个那如出一辙的调侃表情都会让柳清忧有一瞬间的尴尬。 对门的林爸爸和林宝宝知道柳清忧有一个神秘的追求者以后,每次来蹭饭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暧昧表情,也让柳清忧颇为无可奈何。 他知道送花的是谁,也知道送花的手段是哄小女生的手段,在嘴上告诫着自己不会为之所动的同时,心里却冒上了甜蜜的泡泡。 看着一盆盆开的鲜艳的金盏花,柳清忧伸出手轻拂花瓣,指尖的光华衬着花瓣的柔软,有种既脆弱魅惑又坚韧的矛盾感,就像柳清忧本人一样。 他嘴里轻轻溢出一声叹息,却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 柳清忧站在树下,眯着眼看着树叉间散落的阳光,微微合上眼,感觉身体与大自然合为一体,少有的心中一片宁静祥和。 知道一个低哑的男声叫了他一声,他才转过头来。 黑色的头发像是黑夜里的海浪轻微的翻滚着,柳清忧还保持这刚刚的动作,眼神迷茫,好似前面迷雾满布,那双平时清冷锐利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舒缓却带着寂寥。 那男生愣在原地没有动,柳清忧垂下眼睫,转身便走了。 柳清忧走向导师办公室,却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传来,他站在原地停留了几秒,试探的敲了敲房门。 不知是里面的声音太大,还是敲门声太小,里面激烈的声音依然不断,自然也没有人开门,柳清忧看着传出激烈声响的房间,尝试的扭开房门把手。 门刷的开了,然而里面的情况却让柳清忧愣住了,他睁大双眼,少有的问了一句:“你们……在做什么?” 房间里,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被扫落在地上,而熊岱琛的衬衫纽扣全部早已不见踪影,衬衣在胸前大大的敞开着,平时有点乱的头发更是变得散乱,他的左手被一个有力的手掌压在办公桌的边沿,右手正在跟另一只有力的手掌搏斗。从柳清忧的角度看导师衣衫凌乱,嘴角的青色被忽略后却是少有的性感。 熊岱琛有着与之粗狂名字不相符的骚包性格和华丽俊美的外表兼暴躁的性格,此时,华丽暴躁的孔雀真被死死的压制住了,压制住他的人正倾身压在熊岱琛身上,两人紧密相贴,那人的膝盖正试图压住熊岱琛的大腿,此时的位置保持在引人误会的角度上。 那人的金丝边眼睛丢到一边,西装微乱的人身上的禁口欲气质让人移不开眼,凌厉如寒冰的眼神没有了镜片的遮挡此时正向柳清忧射来,斯文冷傲的气质展露无余。 问话的柳清忧站在门口没有动,桌子上纠缠的两人却是迅速的放开对方,柳清忧的闯入让熊岱琛的脸色微红,他抱怨的叫道:“清忧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随后看着身上不完整的衣物,对着旁边的男人嚷嚷道:“死面瘫,你陪我新买的衣服,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诶!” 此时,男人已经戴上了眼睛,镜片遮掉了眸子中闪过的严肃和犀利,他细长的眼睛微微上挑,不似柳清忧凤眼的澄明,却是另一种风情,他微抿起的嘴唇让他的整个面貌过于严苛和冰冷,此时整理好衣服的他给别人一种可望不可即的距离感。 他抬了抬眼,指着自己的袖口道:“你刚刚扔出去的袖扣可以买你几十件衬衫了,还有,是你自己先开始的,不怪我。” 语气平淡,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整理自己的领带。忽然他向着门口的柳清忧扫了一眼,语气肯定,“你就是柳清忧?” 柳清忧忽然被点到名字,讶异过后点头道:“是的,我就是。”他略带疑问的清亮眼神望向熊岱琛。 熊岱琛轻碰着嘴角的淤青,嘶嘶的说道:“我把你介绍到他公司去了,别看这家伙面瘫,他的公司可是世界排名前五十的软件开发公司。” 那个男人嫌弃的望了一眼熊岱琛脸上的淤青,镜片后的眼神闪了闪,明显的愉快了不少,他哼了一声,冷淡的道:“我的公司不需要你来再多一句赞扬。” 熊岱琛的炸药被瞬间点燃,他跳起来喊道:“你看看,说你一句你就翘上天了,你这面瘫孔雀知道谦虚怎么写。” 那个男人停下动作,斜睨了一眼动作夸张的某人,然后感到有趣似的勾起嘴角:“我不需要你这个不懂得谦虚是什么的人教我,熊熊。”然后不管旁边的人如何跳脚气愤,他走到柳清忧面前,勾起嘲讽的弧度道:“我是云琛软件公司的总裁,乔云,如果你有能力,我自然欢迎,如果你只是那种空有表面的酒囊饭袋,就请走人。”说完递来一张名片,继续道:“想好了打电话给我。” 语气倨傲,言语毒辣。 柳清忧接过名片,安抚的朝老师一笑,淡漠的眼神忘了乔云一眼,说道:“谢谢您的邀请,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如果有机会很希望能进您的公司学习。”说完便转向熊岱琛,礼貌的道:“老师,多谢你的好意,我已经决定去柳师兄的公司了,那么我先走了。” 熊岱琛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被乔云毫不留情的奚落,不高兴的想说什么,却牵动了嘴角的伤口,顿时嗷嗷叫唤起来。乔云拿出手帕蘸上清水压在熊岱琛的伤口上,手下不留情。 “喂喂,你轻点,有你这么敷的嘛?”这是老师暴躁的声音。 “知道疼,下次就不要一见面就冲过来,你打不赢我的。”平淡冷傲的声音是乔云的。 “谁说的,啊……疼疼……你轻点,轻点啊!!” “活该,哼!” 柳清忧听着办公室里吵嚷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里浮现兴味。他并没有为乔云的话说生气,他不是乔云说的酒囊饭袋,他有自己的实力和自信。再者乔云说的很对,没有实力的人大的公司也不要的。 他感兴趣的是,老师和这个乔云的关系看似恶劣,然而乔云看向老师的温柔眼神连他这个外人都看到了,老师却粗神经的没有感觉到。 真是有意思的一对,两人明显有暧昧。却是一个隐而不发,一个懵懂不知。 11.林仲夏 柳清忧走在校园里,想到了自己,没想到,世上跟自己性向相同的人就距离自己这么近,要是哪天身边的朋友的伴侣都是男人想必他也不会奇怪。 “请问,这位同学,政务大楼怎么走?”有人挡住了柳清忧前进的道路。 柳清忧抬眼一看,是个打扮新潮的女生,女生羞涩着脸,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这明显是被柳清忧外表吸引的女生。 他抬起手指,指向一个方向,公式化的道:“同学,你往那个方向走便是了。” 女生鼓起勇气抬起脸,看到柳清忧抬起的精致下颚,她的双眼闪现兴奋的光芒,两手交叉缠在胸口前,闭着眼大声道:“这位同学,能不能把电话号码给我,太谢谢你了。” 柳清忧轻瞟了一眼女生兴奋的脸,淡漠的脸上依旧只是客套的的礼貌,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不待女生反应便抬步离开。 女生从柳清忧清冷男声着迷中清醒过来时,看到的只有柳清忧大步离去的优雅修长的背影。 瞬间,又被柳清忧的背影深深的迷住。 连背影都那么好看,他到底是我们学校的那个院系的师兄还是师弟啊…… 柳清忧向前走着,忽然又停住了,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笑脸在冲他微笑,随即转过身往树下的人走去。眼里闪现出诧异,问道:“林爸爸,你怎么在这里?” 树下的人手提着一个编织袋,一脸温柔笑意的道:“清忧到哪里都有追求者,不只是天天送花的那位的呦。”调侃的语气道出他刚刚在这里看了那个女生大胆上前的全过程。 柳清忧挑眉,露出浅笑,一手撑着树干,一手插在口袋里,颇为悠闲的道:“刚刚被你看见了,不过你来这有事么?” 林仲夏提了提手中的礼品袋,笑道:“我是来看我的老师的,我没跟你提过吧,我也是D大的学生呐。”一袭简单的白衬衣配普通的牛仔裤,清扬的笑脸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清透年轻,修长的手指在日光下更显剔透,很容易就博得陌生人的好感。 路过的人不禁被树下的两人吸引住了,为两人的风姿赞叹不已。 “你也是D大的学生,哪个系的,我怎么没听你提过?”柳清忧好奇的问道。“我是生物系的,你没听过我但我的导师你一定知道,是厉歌老师。”林仲夏温和的打趣道。 柳清忧眼里划过惊诧,厉歌是生物系研究生的老师,传言他跟信息技术的熊导师一样的性格火爆,不过厉歌的收学生条件更为严格,他的性格更是古怪火爆的很,看样子林仲夏和厉歌的感情还不错,这就更不寻常了。 “厉歌老师竟然是你的导师,你很厉害啊,那为什么现在不做生物方面的工作呢?”柳清忧看着林仲夏姣好侧脸好奇的问道。 “因为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为此我觉得很对不起厉老师。”林仲夏叹息般的说道,面上显出愁苦,手指无意识的抠着树干。 柳清忧没有问什么事情,世上的很多事情无法预料,他也无法评断别人的人生,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林仲夏了然一笑,拍了拍柳清忧的肩膀,道:“别为我感到不值,都怪我但是识人不清,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不需要你的同情。” 柳清忧沉默,表情淡漠,却是没有拍开林仲夏的手,他看着对面的人,认真的表情浮现在脸上,说道:“不是同情,你现在也很好。” 林仲夏感受到柳清忧的认真,脸上露出欣然之色,指了指手里的礼品袋,“导师不在家,我只能回家了,不过我有件事情想了很久还是想跟你说。” 柳清忧想了想,说道:“好的。”便静静的等待对方的话。 “我这几天看到有人总给你送花,不是我探听你什么事情只是你为人淡漠,第一次看见有人追求你你有反应,所以便好奇的观察了一阵子,后来看到一个男人送你回家,他看你的眼神我这个过来人一看就明白,所以猜到了送花的就是那个男人。”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喜欢男人的。”他抬眼看了看柳清忧的反应,见柳清忧的脸上没有显现什么便又接着说。 “我在大学时期也谈过恋爱,他是我唯一一次恋爱,那种感觉我至今还记得,跟我谈恋爱的是个男人,我们在一起读书,研究,后来搬出去生活,当时真是觉得世上没有比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更幸福的了。”林仲夏的语气充满怀念,眼角的泪光一闪而过,他依靠着树干,慢慢的讲述着发生在这个校园的美好的故事。 柳清忧没有问林仲夏为什么讲这个,他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但是,很俗套的情节来了,他的家人反对我们在一起,并且设计让我和一个女人,和她……”林仲夏没有讲清楚,但是听众已经明白了。 “那一夜有了小爱,我是个孤儿,知道没有父母的小孩的艰辛,我想让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想给他一笔钱,我想的很简单,认为这样事情就会结束,只要我跟他好好解释就可以和好如初。” “很讽刺的是,当时我们都很冲动,在校园里吵架没有注意到有人偷听,自然而然,我未婚却有小孩的事情被知道了,也知道了我喜欢男人。本来我一毕业就可以有份良好的工作,却因为这个我只能错过我最爱的生物,去做别的工作。我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他,他的家人帮他摆平了,接着他就出国了,什么都没留下。”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直到你搬到我们家对面的时候,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带着小爱生活的。” “我的故事没有太多的跌宕起伏,只是属于小人物的故事,清忧,自从直到你喜欢的是个男人开始,我就想跟你说这些了。” 林仲夏轻声的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喜欢男人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现在很多人不能接受而已。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就是怕你走上我的老路,才跟你说的,我不想看见你也变成我这样,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再去考虑自己的感情,不然我们这些普通人真的抗不过那些有权有势的人。” 柳清忧盯着远方的楼层,听到林仲夏的话语静静的思考着,两人间只剩下静谧,半响后,柳清忧抬起头了,却是深沉难测,感激的冲仲夏真心的笑道:“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仲夏勾了勾嘴角,柔声道:“那没事我先走了,我还要去接小爱呢。”柳清忧目送着林仲夏离开,心中的某些想法却是更加的坚定。 爱情也是个害人的东西,用不好就伤人伤己。柳清忧看着林仲夏挺直的脊背忽然想到。 回到家,柳清忧便给沈明礼打了电话,对面的声音明显带着愉悦。 “清忧,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沈明礼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柳清忧的照片,记载着柳清忧的喜好,接到柳清忧的电话很是意外。 “沈明礼,我有事跟你说。”柳清忧声音少有的严肃。 “恩。清忧,你说。”沈明礼舒展开身体,略微挑眉,嘴角浮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他隐约知道了清忧要跟他说什么。 “师兄,我想了很久,我接下了你的工作邀请,但是你的心意我……不能接受。” 沈明礼嘴角的弧度僵硬在嘴边,眼睛里全是阴沉,声音却是耐心的:“看来我还是要继续努力,那清忧你过几天来报道吧。” 听见沈明礼的话语里的并没有生气,柳清忧隐约松了一口气,却没料到电话那边的人虽然语气温柔,面色却是冰冷的。 两人互相道了晚安,沈明礼一关电话,就紧紧握住手边清忧的照片,似乎就这么一握住,清忧就属于他了,这种感觉让他安心,他表情冰冷的看着手机,半响没有动。 明明清忧前几天已经松动了,现在却这么拒绝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默默的看着手里清忧的照片,垂下的脸上只剩下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后嘴角的一丝冷笑浮起。他喃喃道:“不管怎么样,虽然过程复杂点,但最后你终究还是我的。” 世人皆是如此,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从没有人这么拒绝过他,他便有些不快。但是那是他心爱的清忧,怎么做都是值得的! 12.能力 第二天,柳清忧打理好自己就出了家门,他在路上不禁想着,沈明礼见到他的反应是冷漠还是依旧温柔。 说到底,他的心里还是为直接的拒绝沈明礼而不安,他平静的阖上眼,静静的看着手掌的纹路,慢慢平复自己起了波澜的心。 根据名片上的地址,柳清忧毫不费劲的找到了沈明礼的公司,他望着高高高的楼层,明亮的天色使得柳清忧略显苍白的皮肤变得更加透明,他身材瘦削,修长依稀还带着少年的青涩,他今天穿的正式,带着一种平常没有的潇洒,合身的西服很好的把他的形体勾勒出来,腰线在西装的包裹下颇为诱人。他澄明的凤眼忘了一眼眼前的高楼,已经没有了来时的些微忐忑。 正要推开大门,门却被里面推开了,一个男人手撑着们,他看到了柳清忧,眼里闪过惊艳,温柔的冲柳清忧笑道:“清忧,来的那么早!” 沈明礼的态度依旧温和,昨天的事情仿佛从来没有发生,他眯着眼看了一眼面前第一次穿西服的青年,眼神有了微微的改变。 柳清忧为沈明礼温和的态度感到惊讶,又没有过多惊讶,就像是知道沈明礼的良好教养和脾气,知道他任何时候都不会被事情所影响,可以说,温柔就是一张表现给世人看的面具。不得不说。此刻的柳清忧有点讨厌沈明礼此刻的笑容。 这点细微的反应没有逃过沈明礼的眼睛,“清忧,我怕你会找不到我这个小地方,就想到来门口接你,没想到,这么巧。” 他温柔的笑着,眼睛里全是细碎的笑意,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带着十足的真诚,这笑容仿佛瞬间照亮了他所在的地方,这个在柳清忧面前,名叫沈明礼的男人带着对柳清忧的爱,笑容中释放着他最真挚的情意。 柳清忧敏感的感受到沈明礼的变化,他看着面前对他展露出所有亲切的沈明礼,就像是有着防备的刺猬露出了柔软的肚皮。他这么想着,蓦地就想笑。 能把沈明礼比作刺猬,他大概是第一人,哪里有英俊多金,家世背景绝佳的刺猬呢。这时候柳清忧已经走到了沈明里的面前,一边在脑海里描摹着面前的人是只刺猬的场景,他的面容刹那间变得柔软,向面前的人伸出手,柔声道:“你的公司职员柳清忧前来报到,沈老板。” 沈明礼看着面前纤细白皙的手指,一把捉住,随即握了握却没有放开,他凑近柳清忧,危险的味道瞬间将面前的清俊青年包围,他眼神不变,笑意却更深,小声道:“哦,你都说了我的了,那我就顺水推舟接受吧!” 柳清忧感受着温和男人手里的炙热温度,听着耳边男人似调笑的话语,这才反应过来他被调戏了,而且调戏他的人还一副理所当热给他介绍公司的样子把他拉近了电梯。 微风在电梯顶上呼呼的吹着,沈明礼的手依旧捉着柳清忧的手不放开,他颇有些无赖的捉着,一直没有放开的意思。柳清忧感受到电梯里越加上升的温度,连微风都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暧昧,他时不时的瞟一眼电梯楼层板上显示的楼层数,脸上保持者沉静的面容,只有沈明礼和他自己才知道,他的手心已经为微微汗湿。 到了信息研发部的楼层,沈明礼这才把柳清忧的手放开,领着柳清忧走向里间。 信息研发部里的众人有的在忙,有的正悠闲的端着咖啡互相聊天,见到沈明礼领着一个人进来都没有惊讶。 其中一个人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舔舔嘴唇随意道:“老板,我们在和GIGI亲手泡的咖啡,你来一杯么。”像是朋友间相处般随意,没有半点上下级的拘束和谨慎。沈明礼无奈的摇摇头,答道:“我可不来,等会又说我这个老板苛待员工,连一杯咖啡都要跟员工抢。”语气无奈却亲近。 “不会不会,老板,我们哪敢说你,你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对不对,帅哥美女们?”一个被电脑挡住脑袋看不清面容的人起哄道,虽是在说话,手却在键盘上飞快的移动。 “对啊对啊,老板不发工资我们就得去喝西北风了!” “西北风都没法喝到,这季节有点风就不错了。” 老板,你不能解雇我们啊,我们吃喝都靠你的啊!” ?????? 整个信息技术研发部瞬间变成了菜市场,吵闹声,调笑声,起哄声差点没把房顶闹穿。 柳清忧饶是见过不少场面也被面前不到几秒钟就变得面目全非的办公室惊的目瞪口呆。沈明礼拍拍柳清忧的肩膀,看见柳清忧颇为少见的可爱表情,他的笑容加深,凑在他耳边大声的说道:“清忧,他们就是这样,你第一次见到肯定惊讶,后面就习惯了。” 柳清忧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为老板少见的和下属打成一片的办公室场景而惊讶不已,看样子,师兄和他们相处的很好,虽然是打闹的性质,但是他看得出来他们是真心尊敬沈明礼这个老板的。 这时候,办公室的吵闹声已经慢慢低下去,众人都发现了沈明礼身旁的俊秀青年。他们不禁在心里赞叹这个青年的好相貌和上上的气质,对他们刚才吵闹的场面仍然保持沉静的柳清忧也起了好感。 那个端着咖啡杯的男人说道:“老板,这不会就是你给我们的惊喜吧?”语气的惊诧遮掩不住。 沈明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搂着柳清忧的肩膀,笑道:“他就是我给你们的惊喜,我的学弟,柳清忧。” 柳清忧感受到肩膀上的力气,身体不受控制的向身边的沈明礼贴去,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微微的点头,望向看着他们的众人,清亮的声音响起, “你们好,我是柳清忧。”不卑不亢的声音博得了大多数人的好感。 依旧是那个说话的男人,他看着沈明礼搭在柳清忧肩膀上的手,视线移到了柳清忧精致的眉眼上,笑容加深,不怀好意的道:“老板,你这样搂着小师弟,会不??????。” 话语暧昧不清,却让大多数人的浮想联翩。 “老板,你不会是借着工作的名义,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阴谋啊!”不得不说,这位,你真相了。 “对啊,小师弟,小心你旁边的人哦,有可能是道貌岸然,衣冠禽兽之辈啊!” 沈明礼看着自家公司起哄的样子,眼睛微微眯起,点头道:“你们猜的没错,我正在追求清忧,先宣布主权,免得有些人垂涎清忧的美色不受控制,现在这里跟你们说一下。”语气不紧不慢,却暗含坚定和警告。 众人都听出了话语中的认真和警告,调笑的神色不禁有些认真,第一次看到老板如此认真的告诉他们事情,看来,这个新来的在老板啊心里的地位可是很高啊。 这么想着却是没有表现出来,那个一直掩藏在电脑后面的人站了起来,一张普通的面孔泛着知性的光芒,他看着柳清忧,再看向沈明礼,不在意沈明礼先前的警告,他说道:“老板,我们信息技术部虽然人不多,但也不是随便可以进来的,你这样明显是博得美人笑,我先说好,华而不实的人我们部门可不要!” 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此时都没有吭声,柳清忧看着对面的人,接下了那份挑战书,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用着很平常的语气说道:“那要我怎么证明?”眼睛凤眼看向说话的那人,眼睛透着睿智和清冷。 那人看见柳清忧清冷的凤眼中闪烁的光芒,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只要你能把我这个程序给破解了,我就承认你。”语气中含着倨傲,手指指向电脑。 沈明礼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噙着笑站在原地。他想看看清忧会给他什么意外的表现,要知道,这个在他面前给柳清忧下挑战书的人是能与他的技术一较高下的人,虽然长相并不起眼。 柳清忧把手里的包放在桌子上,绕过办公桌,来到电脑面前,双手在键盘上飞速的移动着,此时的他有着平时没有的凌厉和锋芒。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其实心里都不太相信这个年轻的人可以破解他们有着部门神手之称的费斯的程序,费斯的名字和相貌都不起眼,但是他的程序却是让众多技术高手都难以破解,在国际上更是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地位,许多黑客都以破解费斯的程序为最高目标,但是很少有人能成功。 这一次的下马威,这个年轻人能过去么?众人不禁在心里问道。 时间飞速的过去了。费斯看着办公室的挂钟,声音不大不小,“你不会要我们等你一天吧,小师弟,要是没能力解开那我们也没办法接纳你。”他慢慢转过身,看向依旧坐在椅子上的柳清忧。 他看着柳清忧手在键盘上快速的忙活着,依旧没有离开椅子,上前想关掉电脑的显示屏,但是,下一秒,伸向电脑的手却静止不动了,他看向柳清忧,面上的神色变得激动,嘴里喃喃道:“怎么会,怎么可能?” 柳清忧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起身离开了座位,气势霎时间释放出来,他凤眼凌厉,锋芒毕露,背脊挺直的看向众人道:“现在,可以承认我了吧。”语气依然平静。 费斯激动的把整张脸都凑到显示屏上,眼睛隐隐有着激动的泪光,他大力的摇晃显示屏,依旧喃喃的道:“你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过了一会他平静下来,望向这个精致的年轻人,眼睛里的佩服和崇敬一览无余,他认真的道:“欢迎您来到信息技术部,柳部长。” 声音不大,却像是一个深水炸弹,瞬间将众人惊得炸开了过,端着咖啡杯的男人手一抖,领带上添了一抹深色,他急急忙忙抽出纸巾,边擦拭着身上的咖啡污渍边问费斯:“怎么回事,费斯,难道你输了么?” 费斯的眼睛依然盯着屏幕,没有了刚才的激动,不过语气依旧热烈,他道:“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柳清忧不仅破解我的程序,还把我的程序稍微改动了一下,这下,这个程序真的是一点破绽都没有了。” “ 什么?”擦拭着污渍的手停下,男子大声的喊着,望向柳清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沈明礼望着众人佩服的眼神,掩住心里的惊诧,看了看办公室的时钟便转身看向站着的柳清忧,温柔的笑着,笑容里都是骄傲,而眼睛里的执着却是更加深了。 有心的人随着沈明礼的视线望向时钟却是个个都被惊呆了,因为从柳清忧刚开始破解程序到现在仅仅只过去了16分钟。 13.控制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快到夏天了,大中午稍微有些炎热的日头使的大街上的行人也不多。 信息研发部里的人此刻午休的午休,出去吃饭的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费斯一个人在手不停歇的忙乎,电脑旁边一杯早已喝干的咖啡和周围散落的零食不难看出坐在座位上的人已经很久没有离开电脑前面了。 弯曲的修长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声音不大却是立马把工作狂人状态中的费斯从忙碌状态调整至空闲。费斯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敲桌子的人把一杯温热的水塞过来,他接住顺道皱着眉头喝了一口。 柳清忧靠在费斯的办公桌前,小口尝着手里的温茶,看着电脑上满屏幕的繁复工程式,对费斯说道:“既然想不到办法就换个程序研究吧,说不定会有新的突破。” 费斯在喝茶的时候一直注视着电脑屏幕,却不是盯着数据,而是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里反射出的人影,电脑屏幕里的人看不清长相,不过那双漆黑如墨好似琥珀的眼珠却能很清楚的看见。 费斯盯着他,从座位上能看见柳清忧优美尖削的下颌,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满足的感觉,脱口而出道:“好的,马上我就换。” 说完这句话,费斯像是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不太对却也没想明白,老实普通的脸上没有了往常的精明,显得有些笨拙。 而柳清忧却还是盯着电脑屏幕,明显没有听到刚刚的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便又都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场景自从清忧来到这里就发生了不下无数次,不知道是不是柳清忧来的时候把大家镇住了的那手技术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柳清忧说什么,费斯都不会反驳,而且只要不工作的时候费斯的目光都离不开柳清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偏偏当事人一个是坦荡荡的无所顾忌,一个是懵懂懂的不知所云。 费斯当然知道柳清忧是老板的意中人,他也没有想着要去抢什么,只是觉得能这样跟他一起工作,能时时看到他这样就非常美好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柳清忧的崇拜会渐渐变成这样,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水里引起的水纹由小变大,慢慢扩及再难以平静。 爱情啊,果真是这个世界最不可预知的东西,无法预测它什么时候到来,也无法真正掌握它,来影无踪,却是使多少人为此肝肠寸断,惶惶不可终日。 费斯刚开始以为柳清忧只是一个空有外表来混吃喝的人,却不料柳清忧刚开始的能力就使得他刮目相看,接下来的相处他们在一起讨论的见解大多不谋而合。相处了解之下,心中有什么东西也渐渐发生变化,他知道他心中那种感情不是佩服而是另一种特别的感情,这种感情让他时时刻刻都想跟柳清忧呆在一块,也让他从此把柳清忧放在了心底。 到了下班时间,信息部的员工都走了大半,柳清忧看看手表,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只能作罢。他抬头道:“下班了,费斯,这个明天再来解决吧。”说着准备合上手里的资料。 费斯点点头,脸上挂着有点羞涩笑容,低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两人结伴走出办公室里间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在门口拎着包的沈明礼。 沈明礼看见柳清忧,双眼一亮,笑道:“清忧出来了,走吧。”说完,结果清忧手里的东西冲着旁边的费斯点头。 柳清忧习惯了每天下班都能看见沈明礼,这会儿也没说什么,只是没有让沈明礼拿东西,板着脸道:“也不知这个公司到底谁是老板,我们这些员工累死累活的忙着,你这个老板天天却在这里等人,好像没事干了。” 沈明礼宠溺的望向他,心中为柳清忧与自己的距离拉近而高兴,嘴上说道:“如果我要把公司给你也是可以的。” 话一出口,柳清忧和费斯两人都愣了一下。柳清忧皱眉,语气淡淡道:“我没的要你的公司干什么,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而已。”而费斯一脸木讷不知在想什么。 沈明礼没有说什么,只是调转话头道:“好好。我的错,那我们走吧。”伸手按下电梯门。 出了大厦大门,费斯便向沈明礼两人告别,沈明礼自然的牵着柳清忧往停车场方向走,举手间俱是占有欲。费斯站在他们身后,望见他们离去的相称的背影,自然看见了沈明礼似宣告主权的动作,他站在阴影处,淡然的脸上不由得牵出一抹苦笑。 沈明礼打开车门,扭头望向刚刚费斯离去的方向,眼睛全是幽深,旋即坐上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柳清忧看着过路的来往车辆,眼睛无意识的瞟过路边各式各样的霓虹广告。车子刚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沈明礼就听到柳清忧“啊”的一身惊呼。 沈明礼立马问道:“怎么了,发什么什么事情了。”语气全是关切,转弯过后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柳清幽抬起手开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皱眉有点懊恼的道:“我忘记了7点半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现在时间恐怕不够了。” 他刚刚一直觉得有事情没有办,却想不起来直到刚刚经过一家堂妹最喜欢的一家咖啡餐厅才想起来堂妹一家的邀请,这才“啊”的叫了一声。 柳清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说道:“算了,时间赶不上就不去了。” 虽然有点对不起堂妹,但是他也是在不想去参加那些晚会,心中不由得庆幸。 柳清忧这么想着,沈明礼却忽的开口道:“清忧,别担心,时间还够,不过我还要先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这身穿着可不行。”车子慢慢开动,却是与刚刚回家的方向截然相反。 柳清忧看见车子已经发动,便也没说什么。去就去吧,反正每次聚会都是躲在一边。 沈明礼本来是想帮柳清忧一个忙顺便能得心上人的感激的,但是看到柳清忧打扮好了走出来的一瞬,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甚至觉得没有强行把清忧就地正法已经是很考验控制力的事情了。 面前的柳清忧穿着一身合身的白色西服站在那里,西装包裹的严实。身姿挺拔俊俏,略有些收腰的西服很好的把柳清忧美好的腰线展现出来,配合修长的双腿和挺翘的臀部,就像是从T台上走下来的模特,清冷中带有点禁口欲诱惑,让人想剥下那身厚重的喜欢抚摸布料下的肌肤是不是如想象中那么白皙光滑。 因为要去宴会的关系,化妆师稍微帮柳清忧修了下眉毛,眉毛修的恰到好处,配上那双漆黑清冷的双眼,整个人在镁光灯的照射下反射出浅浅朦胧的光芒。 想法是想法,沈明礼的某种划过幽深,他笑了笑上前,走进这个让他欲罢不能,想整个吞入腹中的人,掩住渐渐升起的欲口望,抬起手整理柳清忧的领结,然后像是在掩饰什么,收回了手快速说道:“时间快到了,走吧,清忧我送你。”说完便率先走出了店门。 他怕再不出去,再不离清忧远一点,他就要忍不住了。他快速走向车边压下心中升腾而起的热度。 车子顺利的在酒店门口停下,柳清忧打开车门正要出去,冷不防旁边的阴影覆了上来,接着便感觉到额头上湿润温暖的感觉。 那是一个吻。 沈明礼坐回位置上,摸了摸嘴唇,苦笑道:“这么久总要给我点福利吧,清忧,师兄快忍不住了,特别是见到今天的你。”毫无保留的暧昧话语,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柳清忧看着沈明礼暧昧的回味动作,脸上不可遏制的泛起一丝粉红,就连一向沉静的眼睛也有了一丝迷蒙的水光,他掩饰般的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沈明礼却没有等他在说什么,只是催促道:“清忧,快点进去吧,再不进去就迟到了。”在柳清忧看不见的视角处,他的唇角却微微勾起,颇有些邪气。 柳清忧一只脚跨出车门,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道了声:“谢谢。”说完便稳稳关上了车门。 沈明礼看着柳清忧的背影,眯起眼睛,撩起额前的发,这一瞬间温和的气质荡然无存,像是一头野兽,蛰伏着却散发惊人的力量。 清忧这一身可真是漂亮,不过,下次,他看到的绝不会是背影,而是要把清忧整个狠狠的吞下去。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酒店门口旁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把车里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把手里的烟丢在脚下,接着随意的践踏过去,迎面而来的灯光打在这个人脸上,五官轮英俊坚毅,此时周身围绕着一种令人畏惧的阴沉暴烈。 这个人正是卫妆。 14.认出 柳清忧迈着步子往柳清寻给他发的地点处走去,他难得打扮的如此招人眼球,医生精致的西装,修长的双腿,黑发还有可以算得上白皙的肤色,在来往进出的参加宴会的客人中,十分醒目。 很快,便到了那个地方,就看到叔叔婶婶柳清寻穿着一身淡紫色晚礼服,黑发绾了个俏皮的发髻,少女的,脸上明显带着失望。少女发现了有人注意她,当下望过去也发现了他。 “柳清忧,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柳清寻大力的拽住柳清寻,颇有些和牙咬切齿,连哥哥都不叫了,淑女的衣裙配合不淑女的动作十分惹人注意。 柳清忧稳住两人的动作,扯了扯被柳清寻拉开的西服,小声的哄到:“上班忘记时间了,这不是来了么。”脸上有几分好笑。 绝对不能让寻寻知道他原本是不想来的,不然以后倒霉的绝对是他。 柳清忧打量着来往的宾客,话题不着痕迹的转移:“叔叔婶婶呢,时间快要到了吧。” 柳清寻正要拷问他,听到问话,先是“哦”了一声:“他们看见熟人去打招呼了,我在这里等你,对了,你别……” 柳清忧暗道不妙,便听到一个清润和蔼的男声叫他们。 “清忧来了呀。” 柳清忧点头,说道:“叔叔,婶婶。”长身玉立,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却很是客气礼貌。 他的冷淡,柳成择也不恼,只是和蔼的笑着,那双眯起的眼睛没人知道在想什么。而婶婶于桑没有答话,拽着柳成择便走了,离去时望了他一眼:“真是个小白狼。” 柳清寻担忧的望着他,晶亮的眼眸立刻急了,张口却便被柳清忧打断,“走吧!”柳清忧迈着步子,打断想说什么的妹妹,跟了上去。 柳清寻走着,边偷看旁边人的脸色,只见旁边人的笑容有些冷淡便再也瞧不出什么。 公司叔叔婶婶已经接受这么多年,虽然打理的不太好,但也是勉强经营下去,叔叔坚持每个月给他生活费,婶婶一向刻薄知道了以后便没了好脸色。 所以婶婶的态度柳清忧一向是无视的,他在意的是叔叔刚才的神色。 从上次电话,叔叔应该也应该猜到遗物的事情他都知道了,现在却是模糊不明的态度,不肯告诉他却依然没说什么,这个态度明显不对。柳清忧怀疑叔叔一定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不过不急,以前的资料正陆陆续续调查出来,估计没几天就可以知道大致结果了。 卫妆面无表情的回到专属休息室,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卫闵一看他这样,便知他有些不高兴,只是去叫了一杯红茶送来,便陪着卫妆静静的坐着。 “要是你看见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亲了,你是什么反应?”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刚刚的寂静。 卫闵抬起头,就看到一向都是淡然的小叔叔脸上的神色晦涩不明,她惊诧的“咦”了一声,想了想便说道:“如果只是一般的人,我没理由去管这些。” 她顿了一下,看着茶杯里清透的颜色,“如果是我认识的人,我依旧没有权利管这些。” “如果是我爱的男人,我会狠狠的上去踢亲人的那个人,我看上的男人不是一般人可以染指的,虽然还不属于我但早晚会是我的。” “所以说一定是那个轻浮的乱亲别人的男人的错!” 卫闵的语气坚定,颇有些咬牙切齿,彷佛那个男人在眼前她就会立马上去踹几脚,神色有些狰狞。 然后她从想象中跌入现实,忍不住开口问道:“叔叔,你,刚刚看到什么了?”她满眼好奇。 卫妆静静盯着她,眼中若有所思,一字一句道:“如果那个被亲的男人是柳清忧呢?” 卫闵的表情很精彩,她瞪大眼睛,面上的表情不由得一变,:“叔叔,你看到了?”她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没等到他点头,便又兴奋的跳起来:“啊啊啊啊,怎么会,我就说我喜欢的男人就是完美,连男人都能吸引,我的眼光真的不过。” 她兴奋的在地毯上来回踱步,双眼变成梦幻的星星,一脸甜蜜的幻想什么。 卫妆头疼的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喜欢他么?”语气淡淡的。 “是喜欢,上次你跟我说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听进去了,而且人家明显不喜欢我,我卫闵并不是没有人要,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话音一转又问道:“叔叔是不是真看见了?” 卫闵疑问的看着他,卫妆沉默了片刻,才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下去了。”起身走到门口扭头见侄女还在呆愣,便又道:“走吧。”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反抗的压力。 卫闵起身跟着他走出休息室。 夜色渐渐降临,室内一片觥筹交错,柳清忧拿着一杯蓝色鸡尾酒,不时的抿上一口,随意的看着大厅里的宾客。 “唉唉唉,哥哥,你看那个穿白色西服的人好有风度。”柳清忧感觉袖子被人小力扯了扯,柳清寻凑在柳清忧旁边小声的说着。 没等柳清忧说什么,又兴奋的小声喊道:“那个,那是杂志上经常采访的官二代,真人比杂志更帅啊!”尾音尖锐。 从刚刚到现在,柳清寻的耳膜一直受着这种声音的无情摧残,他看着妹妹白皙的脸上泛起的红潮,脸上兴奋之色一览无余,出声制止没有效果的他明显不想说话。 看吧,一会时间,聚会上的宾客已经不能再吸引柳清寻了,她开始搜寻着宴会上的美食。 果然,对待单细胞生物最好的办法就是听之任之。 这是,吵闹的声音渐渐停息,从两旁阶梯走下的人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柳清忧眯了眯眼,他认出了一人,这个正是上次他和柳清寻去聚会是的主人--卫闵。 “哥哥,是卫闵诶。”柳清寻也看见了那两个人,她挽着柳清忧的手,规矩的没有动。 柳清忧“恩”了一声,这时卫闵挽着的那个男人的脸转了过来,轮廓深刻,眉眼坚毅,英俊的长相让身边的柳清寻再一次发出感叹。 柳清忧无意识的看了一眼立马愣住了,那个眼神,那双眼睛。 等等。 柳清忧清亮的眼紧紧盯着那个男人,没有难度的认出了男人正是上次还手帕的那个,随即垂下眼,什么都没说,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是了,既然卫闵都在这,没道理卫氏的现任总裁不在,柳清忧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叹道。 他没有注意到,卫妆往他的方向瞟了好几眼,眼里的神色意味不明。 在冗长的致谢词中,宴客正式开始,卫妆带着侄女静静的站在那里也已经有不少人过去搭话。 柳清忧静静的看着卫妆,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有些不真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了卫妆许久,柳清寻也已经无聊的跑去找卫闵了。 柳清忧来不及阻止柳清寻,那边卫妆和卫闵都已经望了过来,卫妆隔着遥遥的人群望了他一眼,嘴角勾起,随即举起了酒杯。 卫妆显然是认出了他。 柳清忧有些惊讶的举起酒杯,就一面没想到还能记得他。两人在空中互相敬了一杯酒,不少人看见这一幕,都在纷纷猜测这是哪家小少爷。 过了不久,场面明显热闹起来,叔叔婶婶也已经搭上了某位高官,正在谈些什么。柳清忧越发觉得厌烦,他找到侍者,问了花园的方向,便出去了。 15.味道 花园里,夜间点亮的微弱灯光照亮着花园的青葱翠绿,这里的静谧和大厅的热闹显然格格不入。 他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看着喷泉出了神。 “你也在这里。”话语打破了寂静,柳清忧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幽暗的灯光下,卫妆静静的站在树后面,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明灭的灯光更显的他轮廓深邃,他眼睛在黑暗下闪着的光芒不知怎么的让柳清忧想到了一种动物。 狼。 此时的卫妆很像狼,静静的潜伏在草丛里,伺机而动。 “吓着你了。”此时的卫妆声音一如上一次的平静清冷,他慢慢上前,每走一步都有一种威势让人不敢直视。 柳清忧没想到卫妆会过来,有些惊讶。 “没有。”他答道,坐在那里没有动。 卫妆盯着他,眼睛散发这不知名的光芒:“肯定在想我为什么会过来跟你说话。” “……没有。” 卫妆眼中似有笑意,眸色暗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刚才在宴会上,你似乎很惊讶。” 柳清忧点头,没有看他:“对。” 卫妆沉默半晌,悠闲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认出你?” 柳清忧见他沉默,起身正要离开,却又听他问话,他微微蹙眉,抬头直视卫妆,目光和言语一样锋利:“卫先生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要走了,这几个为什么恕我不能一一聆听。卫先生过目不忘或者是过目即忘也与我没有关系,认出我与否是卫先生的本事。我一个小人物禁不起卫先生的解释,我先走了。” 卫妆看着柳清忧脖子处的白皙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萦萦的光芒,心里不可抑制的胀满了起来。这几天空闲的时间他就会想起那晚在烟落的他,柔软精瘦的腰身,那种轻易的致命诱惑在不经意就就散发出来…… 明明他是…… 明明就不可以…… 卫妆没想到一个人能如此吸引自己,那种漂亮的容貌已经是次要,内在的魅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在电梯里的相遇时的他和在舞台里的妖娆的他,和刚刚的从容不迫的他,柳清忧任何一面都想让他细细品味,此时的他静静的站着,沉着冷静,不骄不躁,像是一颗青翠欲滴的竹松,气质冷冽。 当想到刚刚在门口看见柳清忧不拒绝的接受别人吻他,卫妆双眸一紧,心中不知名的火气就上来了。 额头也不可以…… 他应该是他的。 既然抗拒不了,那就接受吧,看看你能吸引我多久。 这样的想法不知不觉就冒上来了。 心神一动,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骤然贴了上来,柳清忧感觉到了立马往前上一步,卫妆使劲便搂住了柳清忧清瘦的腰身,一手擒住他的两只手腕,顺势一带,膝盖一使劲,便把他压在了树上,箍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眼神如狼般的讶异的看着怀中的人。 柳清忧反抗不及,力量不及,便被压在了树上,他的双眼透出愤怒,嘴里却冷静的说道:“卫先生,这是干什么。” 卫妆冷漠的脸上没有表情,大力的擎着柳清忧的下巴,目光停在怀里人形状优美的唇上几秒:“你知道卫闵喜欢你么?” 柳清忧听到问话,愣了一下,便知道这是冲着谁来了,他大力的转头挣脱着卫妆的那只手,清淡的声音响起:“知道,如果卫先生是为了你的侄女来兴师问罪的,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与卫闵没有关系。” 卫妆双目一闪,手指摩挲着柳清忧的手腕,带着某种不可明说的暗示,他凑近柳清忧耳边:“没有关系么,我卫家的人可不是你轻易能惹的。” “我也并没有去惹她,卫先生,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明显就是污蔑。柳清忧一张脸泛起愤怒的红晕,依旧冷静的解释道。 卫妆没有理会他,只是依旧凑近,近的能看清楚柳清忧脸上细密的毛孔,问道他身上清新自然的味道,他闭着眼,“惹了她还去招惹别的男人,很好嘛!” “你……”柳清忧一个字已经没了下文,因为卫妆的脸一转,唇骤然贴上了他的。 两人身体亲密贴着,卫妆的唇热的不可思议,清淡的烟草味道随即侵入柳清忧的感官,柳清忧用力推他,大力的挣扎,可卫妆仅仅搂着她,力气大得惊人,他的挣扎只是徒劳。 柔软的唇,好闻的烟草味,脸颊相互贴着,唇舌有力的吸允探入……这一切都在一秒内发生了,强势的不容人反驳,柳清忧瞪大双眼,只见卫妆狭长的眸子透着凶狠,近在眼前。 陌生的男性气息瞬间侵袭。 柳清忧推他不动,背后就是大树,他被死死的定在方寸之间不能转圜,卫妆的吻就跟他的人一样,霸道随意,像一只欲口求不满的野口兽,要把他整个拆吞入腹中。 柳清忧只觉得这个吻与沈明里的完全不一样,被吻的心神巨震,全身的血液沸腾,柳清忧的舌头被迫跟卫妆一起起舞,卫妆的舌头撩拨着他的,口腔中的酥麻感蔓延到全身,柳清忧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窒息的红晕。 彷佛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几秒,柳清忧才被松开。 卫妆依旧仅仅盯着柳清忧,看着他因为亲吻发红湿润的嘴唇:“如果你再敢招惹了卫闵还招惹其他人,等待你的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说道后面,语声暧昧不清。 柳清忧也盯着他,目光狠戾,紧紧抿着的唇显示出凌厉的线条,:“我再说一边,我并没有招惹卫闵,今天的事情,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说完转身就走。 “你的……味道不错。”背后传来卫妆低沉的声音。柳清忧顿了顿,随即大步的离去,背脊挺直,背影逐渐没入黑暗。 16.对峙 柳清忧回到大厅里,细长的眸子里跳动的火焰依然不熄,他闪身到一个角落,用力把过快的呼吸调至平稳,旁边的柳清寻看到他回来,说了一声便继续跟卫闵说话去了。 “哥哥,等下宴会结束不用等我了,我先去聊了啊。”柳清寻幸福的眯着眼,搂着卫闵便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柳清寻粗神经的没有发现身边的青年压抑不住的怒气,倒是旁边的卫闵担心的多看了两眼,眸子里的疑惑转瞬即逝。 “恩,去吧。”柳清忧用低沉的语调说着,声音里压抑着的什么似乎就要呼之欲出,柳清忧随手拿起经过侍从盘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就当被狗咬一口,只能是狗。如果说是蟑螂的话,他怕自己吐出来。柳清忧这么自娱自乐地想着,刚刚的怒气稍微淡了点,慢慢恢复了冷静。 这时,宴会已经快结束,不少人已经结伴去了酒店的顶层商讨事情或者是进行夜间活动,柳清忧看看表,在原地呆了一会,想了想找来了侍者,拜托侍者告诉叔叔婶婶自己先走了,说完便离开了。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的那一瞬,楼上卫妆看到他的背影犹豫了片刻便也从侧门离开了。 柳清忧徒步走了一会,精致的面容和打扮正式的穿着吸引了不少路人对他围观。他眉峰蹙起,站在路边伸手招出租车。 这是正式下夜班的人流高峰期,公交车人满为患,出租车更是没看见一辆空车。柳清忧掏出手机看了看显示屏幕,发现手机上显示着6个未接电话。 全是沈明礼打来的。 柳清忧对着手机屏幕,嘴角微勾,想回拨过去却发现手机没电了,他有些沮丧的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紧盯着马路上来往的出租车。 出租车没来,他的面前却停下了一辆车。 那是一辆黑色的宝马,低调华丽的颜色与夜色融为一体,流线型的车身光滑流畅,停在柳清忧面前不走了,丝毫不在意后面有些堵车的路况。 柳清忧双眸一紧,驾驶座上的人他并不认识,但是正悠闲的坐在后座,随便的姿势却透着一股睥睨的气势,五官深邃,小麦色皮肤的脸上挂着凉薄的微笑。 不是卫妆是谁,此时柳清忧很想狠狠的往那张俊脸上揍一拳。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是一个白衬衣西服裤的男人,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表,语气平淡恭敬:“柳先生,请上车。” 柳清忧只当没听见,冰冷的眼望了一下车身,扭头就走。 殊不知他往前走,车子也跟着往前这么慢慢的爬行着,丝毫没有在意后面被堵住的司机疯狂按喇叭骂人的举动。 “柳先生,请上车。”那个男人不疾不徐的重复了一句,车里还想着音乐,后面还有“嘀嗒”吵闹的喇叭声,他却似乎没听到。 正当他想再说话时,坐在后面的卫妆开口了。 “上车。”淡淡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可反抗的气势。柳清忧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上车。”卫妆盯着他的背影,很有耐心的继续说道。 过了几分钟,柳清忧依然没说话,卫妆看到前面就是人行横道,他沉默片刻,修长有力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敲在膝盖上,才吐出一句:“上车,是不是要我下车再,吻你,一次你才会上来呢。” 这句话轻轻地,却重重的敲在了柳清忧心上,他猛的回头,黑眸骤然缩紧,柳清忧一动不动的站着,似被人定住了般。 “你敢!”从来不怎么发火的柳清忧真的怒了,他表情冰冷的喝道。 卫妆纹丝不动,他对着柳清忧淡淡的笑了:“上车。”依旧是那句话。 柳清忧的表情高傲冷冽,勾了勾唇,不屑的挑眉,背后催促的喇叭声和怒吼声都已经成了背景,下一秒,他打开车门坐上了车,丢过去一句:“谢谢。” 车终于开动了,黑色的流线渐渐隐没在来往车流中,背影变得模糊。 路边的高杆路灯在深夜里发光发热,照亮了正往这边开的黑色轿车,车在路边停住了。 此时夜渐渐深了,路上没有多少行人。路灯反射在车身的玻璃上,车内的情形模糊的看不清楚。 柳清忧看着司机准确无误的找到了他的住所,表情越发冷冽,他转头看了一眼卫妆,薄唇嘲讽的勾了勾,推门下了车。 这个小区门口此时没有多少人,一盏路灯下发生的事情也很难被别人看到。 婉转的音乐声从身后的车子里传来,紧随而来的还有车门关上的声音。 柳清忧回头,路边的灯光把他的侧脸照的越发立体,有种模糊的美感,他看到卫妆也下了车,挑眉道:“你来做什么。” 他此时对这个男人并无好感了,以前见过一次面留下的好印象完全被今天的事情所打破,不过他却弄不清楚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只见卫妆倚在车门口,从口袋里掏出烟,丝毫不在意柳清忧此时的目光,依旧是很悠闲,他眯起眼享受的吐出了一口烟圈,随即用野兽般的幽深的眸子看着他。 “清忧?!”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个人,他惊讶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只见诡谲的气氛。 “师兄?”柳清忧看向从角落礼走向他的人,简单的白衬衣,温文尔雅的气质,不是沈明礼是谁。 沈明礼走到柳清忧面前,担忧的神色在路灯下一览无余,“清忧,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很担心你。” 话语中的亲切让隐在黑暗的卫妆眼里的兴味更浓。 柳清忧掏出手机,随即摊手道:“手机没电了,刚想给你打过去就自动关机了。”柳清忧看到是沈明礼脸上焦急的脸色,放松的朝他笑了笑。 两人间的亲密彷佛没有人可以插足。 “那就好,我送你进去吧。”沈明礼环着柳清忧,温煦的说道,下一刻却看到了隐在暗处的人,他脸色微变。 这时,卫妆已经微微上前一步,路灯把这个男人的五官完全的展露,男人在黑暗和光明的交汇点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势,就像一头野兽在高傲的巡视自己的土地,悠闲却不失威严。 “你是……”沈明礼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搂在柳清忧要肩上的手慢慢滑下改为搂着柳清忧的腰。 “你是卫氏的总裁,卫妆,卫先生。”下一秒,沈明礼准确无误的叫出了对面刚毅男人的名字,语气礼貌,他微微颔首。 卫妆审视着看向沈明礼,随即目光移向柳清忧腰上的那只碍眼的手,他弹了弹烟灰,嘲弄的扬起嘴角:“你是?” 沈明礼放在身侧的手慢慢缩进,眸子里阴鸷一闪而过,温柔的一笑,说:“卫先生这般肯定不记得我们这些平凡人,家父沈括,曾经陪父亲一起出席过你的生日宴会。” “原来是沈家的公子,我说有点眼熟。”卫妆似怔了怔,随即笑道,看向不发一语的柳清忧,“不知你旁边这位与你是什么关系。” 卫妆的视线猛的扫了过来,满是高深莫测和狠戾,其中不乏不难看出的邪气,更有些许玩味。 沈明礼被这样的眼神扫到,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答道:“他是我读大学时候的小师弟,看样子,你和清忧认识?” “你猜的没错,清忧是我送回来的。” 清忧两字一出口,沈明礼脸上难掩惊诧,眼睛里的阴鸷更甚,他的眼镜在灯光下反射着,使他的面容不知不觉带有点戾气。 “谢谢卫先生的便车,如果没什么事我要走了。”一阵微风吹过,黑发被风吹开,像羽毛在空气里飘扬,柳清忧平淡的说完,便转身离去,丝毫不管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 沈明礼见柳清忧转身欲走,拉住他,温和的冲卫妆笑道:“卫先生,我们先走了,谢谢你送清忧回来。”对着卫妆的脸上不乏提防,动作亲密的表现与人看。 说完,脸上的笑并没有消失,在柳清忧看不见的地方温柔的笑容带着示威的感觉。 “不用,我是心甘情愿的。”低沉的声音带有独特的蛊惑人的魅力,卫妆盯着沈明礼,不动声色的说道:“清忧,小心遇人不淑。” 然后补充一句:“有的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一句一字的缓慢的说道,似劝慰似警告,又像只是老朋友之间的谈话。 柳清忧没有回头,面容一半隐在黑暗里,奇异的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圣洁,他听到卫妆临走时的最后一句话,冷光犀利,面上神情若有所思。 而沈明礼看着离去的车,灯光折射在镜片上,瞳孔微缩,脸上带着狰狞,不过一瞬,他转头冲柳清忧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黑暗里,灯光下依旧一片寂静,除了背道而驰的三个人。没人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17.梦魇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连自身的存在都被否决了一般,思绪在空中飘浮,柳清忧看不见自己的身体,他向一团无实物的雾漫无目的的飘荡着,周围一片虚无寂静。 他是谁? 他还记得自己是柳清忧,他还记得自己的一切,耳边渐渐响起阵阵的跳动声,刚刚的诡谲寂静被打破,他感觉自己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那么温暖,周围似触手般无处不在的黑暗已经离他渐渐远去。 他看着身体融入热闹的大街,人们依旧这样茫然却忙碌的奔向一个一个目的地,看着人群一个个穿过他的身体,看着树叶从他的头顶飘过,没入身体,再从脚踝里面穿出,最终落到地面。 柳清忧迷茫的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瞳孔微缩,心下一动周围的场景却全部变幻。 他看到了幼年的自己和父母一起坐在饭桌上,母亲给他夹他最喜欢吃的菜,他却嫌弃母亲筷子上的口水,最后一家人笑成一团。 他的脚下遍地都是金盏花,一点点绿萼黄顶的花蕊,悄悄地钻出土地,在下一秒,一朵朵像葵花形状,金钱大小的“金盘”歪着脸冲着他笑。 下一瞬,眼前的画面支离破碎,龟裂的影像使得他生生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柳清忧下意识看去,看到的是背光中修长的身影,耳边的声音轻柔温暖,随即迎上师兄温暖的笑容。 惊喜从眸子里溢出来,柳清忧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沈明礼,嘴角一弯:“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把怀中的人抱紧,沈明礼温柔俊美的脸上笑容不变,手抚上柳清忧苍白的侧脸,“清忧一直到死都是我的,你在哪我就在那里。” 柳清忧听着沈明礼狰狞的语气,抬头想问,却看见师兄依旧是那副文质彬彬的笑容,柳清忧心下骇然,就想从沈明礼的怀抱挣脱出来。 “清忧,来师兄这里,快!”后面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柳清忧回头一看,挣扎的动作顿住了,对着身后出声的人讶道:“师兄?”对面人回答道:“对,清忧,快过来,那边很危险。”语气中满是急切,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是温柔的。 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柳清忧像是没听到,怔了下,看着把自己锁在怀里不放开的与师兄一模一样的人,脸上却是诡异的笑容,再看看背后张着双手,脸上都是急切表情的人,坚定的挣脱出那人纹丝不动的臂膀,跑了出去。 跑着跑着,周围的场景快速变幻,柳清忧停下脚步,看着周围熟悉的光怪陆离的景色,脸上尽是思索。 怎么会跑不出去,怎么跑都还是远点。 却在下一秒,被人丛后面按住,顺势推到了墙壁上,耳边响起一个霸道的声音:“你的味道,我真想再尝尝。”渐渐低沉的嗓音,危险的味道瞬间将柳清忧包围,他眼神微变,但并不慌张,脚下却使劲向压在身上的人踹出了一脚,眼前的人瞬间变成黑影,幻化出无数个触手在空中凌厉的动作并快速向柳清忧伸过来。 柳清忧一时不查,被黑影按倒在地上,不知是哪里来的嘀嗒的雨声缓和了剑拔弩张的气氛。雨声中,黑影的手慢慢挪到了柳清忧的腰上,然后是腰部,然后是腹部,逐渐往下———— 黑影人的面目逐渐清晰,不是卫妆是谁! 柳清忧眼神凌厉,嘴边扬起一抹笑,衬着黑影放松的间隙,膝盖顶在黑影的腹部,然后借机快速的滚出黑影人的身口下,逃离了黑影的禁锢。 却在几步之后停住了脚步,映入眼前的,赫然是刚刚两个一模一样的沈明礼和刚刚的柳清忧。 柳清忧看着刚刚发生过的画面,脸上冷静若有所思,目光一沉。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时间空间全部都紊乱了。 这么想着,心下微动,柳清忧便没有在动,只是看着眼前与刚刚不同的画面。 画面中的柳清忧挣脱出了先前的人的怀抱,奔向了身后的沈明礼,却在快要接近背后人的时候,愕然发现两人的笑容都是一样的,先前温柔的语气也慢慢变得狰狞,这两个都是假的。 心中这么想着,却被两人给迅速包围,没有一丝缝隙。 后面的卫妆一步步靠近,就在这时,尖锐的声音破空而出,柳清忧面前的画面骤然消失,后面的卫妆也只能留下一句话,身影便逐渐消失。 “有的人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语气意味深长。 随即,画面重归黑暗,平静。 柳清忧睁开眼,尖锐的声音一直在持续,他迷蒙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明,原来刚刚只是梦,看着眼前闪动的QQ头像伴随着尖锐的提示音,柳清忧听着外面雷声阵阵,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的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打下一行字,便细心的开始看刚刚发来的资料。 “柳氏前总裁柳成业05年收到一封秘密邮件,邮件内容不明,随后柳氏便开始了一项研究,我控制了柳氏数据库的监视器一段时间,发现这项研究的有关资料前不久被现任总裁翻阅过,而且不止我这一边侵入了系统,还有一拨不下于我们这群人的手也伸过来了,我差点被找到老巢,骚年,你可要补偿我被惊吓的损失哦。” 一大段后面附送一个嬉皮赖脸的笑容。柳清忧凝目一行行的往下看。 “那份研究的资料我已经传给你了,我发现那份资料前后被几个人修改过,重要的地方被遮盖住了,如果想得到源文件还有当时具体数据,我还要费点时间。” 柳清忧有些汗湿的黑发下面,那双清冷的眼睛更加锐利明亮,就像发现了真相的猎鹰,他快速的打出一行字。 “谢谢,请尽快查出,薪金已发至你邮箱请查收,顺便给我把现任卫氏总裁的全部资料,他身边全部人的资料,他的一切全部传给我。” 话打出去几秒钟,对方的头像就在不断闪动,柳清忧点开,却发现对方只写了两个大字,字体用的是初号,血红血红的大字明晃晃的占满了电脑屏幕。 “卧槽!” 柳清忧看着这两个血红的大字,彷佛能看到屏幕背后对方是怎样不甘心却又任命的打下这两个字的。 这是天微微亮,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清晨的天气略显阴沉,先前下的雨使得整个城市的晨间更加幽静,点点水汽浮在城市的上空氤氲成大片的薄雾,使得房屋更加的朦胧。 这样的景色这样的静谧彷佛离尔虞我诈的尘世很远,那也只是彷佛而已,在父母的事情没有了结之前,尔虞我诈还是得和他如影随形。不过,好在父母留下的东西也已经慢慢浮出水面。 微微放松的柳清忧不由得想到了刚刚的那个梦,眼神微暗,他静静的凝视着眼前小小的仙人掌,干裂的土地并没有扼杀这个绿色的植物,这个长满尖刺的不美观的植物依旧坚强的活着。 大概再美好的东西也有着刺人的一面,就好像在梦里的沈明礼那样强硬的不放手的架势,以前的师兄一直是温和的,除了那天晚上。 昨天晚上的师兄虽然温和却有着压抑的怒气,随后更是一直问起卫妆。师兄也并非总是那样温和有礼,他也有霸道的一面,只是在他面前一直隐藏着而已。 想到昨天沈明礼那样紧张的神情,在告别的时候更是在他唇上霸道的印上了他的印记,吻完了却又欲言又止怕他生气的忐忑样子,他就再也生不起起来。 对于在意的人他总是很心软。 大概就是这份心软,使得他对师兄隐隐有着几分愧疚,师兄应该是温和而风流的,那样患得患失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至于卫妆,柳清忧紧紧的拽住窗帘,想了一会便把这个流氓抛掷脑后。 那天霸道的感觉还留在柳清忧唇上,那样如火的热情,如同饮的烈酒,一路辣到心里去,不可否认,柳清忧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赖皮赖到理直气壮的人。 简直是个流氓。面对这样一个人,他的所作所为彷佛带着一切都该是他这样的理所当然,相比这也是年纪轻轻便已是卫氏总裁的一个愿意。 人么,讲理的总是怕不讲理的流氓。然而,卫妆不仅是个流氓,还是个不择不扣的野兽。这样的人,也难怪…… 噼里啪啦的声音打断了柳清忧的思绪。柳清忧开门看了看,便很自然的确定发出这种恐怖声响的人就是对面的活宝父子。 柳清忧正在思考要不要敲门,却听到“轰隆”一声,抬眸便看到有浓烟从门的缝隙中飘出。他赶忙从门口的垫子地下拿出钥匙开了门。 见到里面的场景,柳清忧的嘴角不由得扯了扯。 实际上应该是不由得抽了抽。 当然这种不镇定的表情自然是不会出现在柳清忧的脸上,柳清忧刚踏入房间,轻微的爆炸声便硬生生的止住了他的脚步,一阵阵的黑烟从疑似厨房的房间飘来。 真的当厨房是化学实验室么?! 柳清忧见没有什么大事,往前走了几步,就将厨房里踉跄的跑出一大一小,脸面貌都看不见的两个黑人,此时小黑人的眼珠在锅灰下滴溜溜的转着。 见到柳清忧进来,短手便指向旁边的大黑人:“大哥哥,爸爸在做菜!” 话音一落,便看到大黑人也就是林爸爸媳妇般的站在一边,自怨自艾的开始抹眼泪:“清忧,我是不是很没用。” 柳清忧斜睨了他一眼,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准备进厨房看看残局,顺便研究研究惨案是如何发生的。 却听到林仲夏可怜兮兮的道:“我只不过是想做个烤鸡蛋吃,才……” “爸爸他把鸡蛋放进微波炉里了!”林小朋友抬起小胖手,指控道。 柳清忧这下不淡定了,周围一片低气压。 很好,你们没有被炸出去已经是福大命大了,还想吃烤鸡蛋!!! 18.旧事 卫氏总部顶楼总裁办公室。 “咚咚——”总裁助理一手拿着资料,一手礼貌的敲响了办公室的门,他像往常一样耐心的等待着办公室里传出的磁性声音。 耐心的站在门口大概10分钟,房间内依然没有任何声音,萧艾依然不疾不徐的敲门,道:“老板,资料已经送来了。” …… 又是5分钟过去了。办公室的石英钟“咚咚咚”的响起了整点报时的钟鸣,萧艾疑惑的望了望办公室沉香木花雕的门,转头示意坐在一旁的电话员助理。 助理任命点点头,拨通了总裁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几十秒过后,电话听筒里“咔”的一声,里间的电话被接起。 “总裁,萧助理给您送资料来了。” “恩,知道了。”电话里的声音低沉,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助理挂了电话,指指办公室,再指向电话,朝萧艾点点头,示意里面有人在,可以再敲一次试试,动作幅度颇大,表情有些搞怪,萧艾已经习惯这位助理的夸张表情,却又在下一瞬看见助理已经恢复了嘴角露八颗牙齿的优雅微笑。 他嘴角抽搐,再次抬手敲门,敲门声刚落就听到里面的传出的声音。 “进来。”卫妆说道。 助理一进房间,就发现老板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嘴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只手搁在办公桌上不止拿着什么,直到老板在下一瞬扫来似笑非笑的视线,萧艾才镇定自若的收回目光。 “老板,这是收购安昭公司的收购记录,现在基本上资金已经全部统计,再过一天安昭公司就可以收购完成了。”萧艾盯着手里的报表,一字一句的把报表上的数据做了总结,然后,语气略微停顿,只见萧艾指了指指尖上的数字,表情疑惑的问道:“老板,既然安昭公司已经破产,为什么不收回他们公司全部的资产,公司的人员也基本不变动呢?” 卫妆眼神聚焦在手心,也不知是有没有在听,半晌,他摩挲着手里的东西,表情冷凝,“你认为软柿子和硬柿子哪个好捏?” 他把问题抛给萧艾,眼神终于离开手掌,抬头看向面前恭敬站着的人问道。 萧艾沉吟片刻,失笑道:“对比之下,人人都知道硬柿子更不好捏,当然是软的好拿捏些。”回答完后又自觉不对,陷入了沉思。 “人们意气风发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毁灭欲望,为了让这个欲望的得到满足便自觉的会挑软柿子下手,是这样吧?”卫妆说道一半,依然是个疑问句,看到萧艾点头后,停顿了一下,用一种平静的语气继续道:“当你捏住那个软柿子的那一刻,你也就输了,软柿子在你的用力下爆炸,就这么“嘭”的一声。” 卫妆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看到他的助理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后沉默了没有说话。萧艾的表情从困惑不解再到恍然大悟,每次都让卫妆觉得逗弄这么个表情不丰富的下属是非常好玩的事情,他看到萧艾那双眼变得明亮,语气更加的恭敬。 “当你捏住软柿子的那一刻,你也会像炸开的柿子一样狼狈不堪,柿子的汁液也会溅到你的身上。”萧艾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语速逐渐变快,待看到卫妆一脸兴味的点着头,察觉到什么,立马恢复冷静的机器人表情。 卫妆看到助理发现了,嘴角撇出一个无趣的表情,往后靠在椅子上:“所以说,对付对手可能两败俱伤,但是善待对手结果有不同,有可能是两全其美,这就是我不动安昭公司的原因。” 那边萧艾恨不得自己是个复读机能把老板的经典的字句给录下来,当他一脸认真的听着下文时,却发现老板又像是陷入某种虚空,眼睛焦距在一点,一言不发。 他从老板在卫氏工作开始就跟在老板身边,看着老板从底层做到最高层打败了老板几个年长的哥哥一路走到现在,见过老板运筹帷幄,见过老板暴躁摔桌子,见过老板玩世不恭,更见过老板围着围裙居家的样子。 唯独,没又见到过这样的表情,患得患失,心神不宁。 就像是坠入了网的野兽,想挣脱却逃不开,只能坐在网中看着网一点点缩紧,逃不开。 这样的老板就这样坐在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袖子卷到手肘处,肌肉的线条隐隐显现出来,依然有种侵略性。 萧艾把资料放下,见老板依然没有反应,便恭敬的关上门出去了。 卫妆的眸子漆黑,瞳孔幽深,睫毛很长。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变会让那个人以为他一生一世眼里总是自己的错觉。此时那双令无数男人女人心跳的眼睛正静静盯着他手里的一张老旧照片。 卫妆盯着手里的照片不知不觉出了神,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萧艾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寂静的办公室又剩下他一个。 就如二十年前的今天,医院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 当年的他说小也不小,他还记得那个黄昏。夏天的蝉鸣依旧不断的从病房外面传来,当医生宣布治疗结果的那一霎,那个几乎使他心目中神祗的父亲颓然跪倒在母亲的病床前,揪着医生的领子撕心裂肺的喊着,随即抵在母亲病床前的冰凉铁架上,像一只重伤的雄狮,失去了伴侣隐忍的哀嚎。 那声音至今卫妆还深深的记得。 那天晚上,父亲走出没有母亲的病房,临走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由不舍到决绝到冰冷,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就像现在。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对爱情这件事充满敬畏。 虽然母亲是病死的,但是这个病并非没有父亲的过错,最后母亲去世了,父亲也随着去。他从小在父亲的影响下长大的,强大如父亲最终也只能看着母亲含笑而终而无法,这让稚嫩的卫妆明白一件事。 如果不能保护心爱的人,就算再强大,也只是输家最后落得一败涂地。 就像父亲那样。 爱他就要给他最好的,保护他,爱护他,否则,一切只是建立在嘴皮子上的空谈,就更没有谈爱的资格。 卫妆依旧盯着那照片,看着照片里幼时的柳清忧,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前几天他倔强清亮的眼神。当在电梯里近距离看到柳清忧的那一刻,卫妆就感觉这就是他这二十几年心心念念的弟弟,那双眼睛亮的想让人拘在手里。 当年的小包子变得这么大了,也只有眼神没变,依旧清亮的想让人亲吻。 卫妆看着手里照片上柳清忧倔强的可爱笑脸,垂着眼睛,睫毛在刚毅的脸上落下了一道影子。 他的母亲庄静是个与名字不相符的烈火般的女子,当时一眼就看上了大她20岁的卫妆的父亲卫安永,但当时的卫安永并不想拖累庄静,没有答应娶她。她就这样不顾众人白眼做了卫安永的情人。 好在,卫安永也同样爱着庄静,然而却不能给他的母亲一个正式的名分。当卫安永觉得不能再让庄静默默付出的时候,他的母亲被查出了胃癌。 然后他的父亲几乎是绝望般的办了一场世纪婚礼,求娶了他的母亲。 卫妆嘲讽的笑着,嘴角弯起不屑的弧度。 庄静因为未婚生子而被赶出家门,庄静有个妹妹也就是柳清忧的母亲庄清结婚后找到姐姐,两人带着孩子一起生活了一些时间…… 卫妆在7岁是就认识了这个但是还在晃悠悠走路的娃娃柳清忧。那是他过的最无忧无虑的一年,他喜欢上了这个倔强的会啃他手指的娃娃。 从此,他把这张照片放在了最靠近心脏的位置,直到在电梯里遇到他。 卫妆从思绪里回来,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吻,眸色顿时深沉了。他想,他终究是不该吻下去的,他们有着切不断的血缘关系。 血缘关系。卫妆直勾勾的盯着照片里的人,冷淡的表情越发冷凝,他还没有确定他能否爱他。 现在就让他来守护他吧,沈明礼,你没有资格。 被背后念叨的沈明礼并没有感觉到背后的阴冷目光,他正静静凝视着趴在桌子上的柳清忧。 柳清忧趴在桌子上,衬衣单薄,脖颈纤细,皮肤白皙,细碎的头发落在脸颊,日光灯落在头发上似的柳清忧宁静的脸上有种雌雄莫辩的美。 沈明礼怔怔的看着柳清忧美好的侧脸,动作轻缓的给他披上一件衣服。虽然是夏日,但是在空调房间还是会着凉的。 做完这一切动作,却着了魔似的慢慢伸向柳清忧的脸颊,下一瞬,手在离柳清忧仅剩几厘米的时候握成了拳头,慢慢收回。 总有一天,我也会让这几厘米的距离不存在的。沈明礼盯着柳清忧的脸颊这样想着。 19.得病 那天晚上以后,柳清忧都是一人独自回家,办公室的众人也没有看见雷打不动上下班接送的老板沈明礼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他们都猜测是不是这两人闹矛盾了,不然绝种好男人的老板怎么也不来了。 这天,柳清忧照往常一样推门进办公室,却发现人人脸上都是兴奋的神色,他顺手拉了一个人问了问。 得到的说法却是:今晚有聚会,公司的合作伙伴请老板和大家去凯越吃饭。 柳清忧恍然,凯越是X市最大的也是最奢华的酒店,选在那里吃饭绝对能一饱众人口福,这的确是很让人兴奋的事情。 中午午休的时候,办公室最为能说的几个人照例凑在一起,时不时的笑声和玩笑喷饭声从那边传来。柳清忧放下手里的资料,眼前却出现一块炸的酥脆的鱼块,顺着拿着筷子的手臂向上看,费斯一手端着饭盒,一手夹着鱼块凑向他,脸上挂着羞涩的笑。 “吃饭了,还在忙么。”头顶上费斯小声的说着。 看见是费斯,柳清忧脸上出现一瞬的失望神色,扭头望向办公室门口的通道发现那里依旧是空无一人,眼眸深处竟全是茫然。 费斯把柳清忧的失望神色看的清清楚楚,后来柳清忧的动作更是不像平时的他,依旧冷清的眸子却带上了一丝无措。 看着这些,费斯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他把筷子收回去,了然的说道:“有什么问题就解释清楚,也许老板也有不敢做的事情呢。”话语中的意思两人都明白。 柳清忧见费斯一脸担忧的望着他,心下思绪翻腾,面上却不显,他低头拿出饭盒:“没有什么,你不用担心。” 费斯还想说什么却被角落里那群人的吵闹声打断,他皱眉看向那群人,嘴上喃喃道:“吃饭都不好好吃。”柳清忧也被那边大声的笑闹吸引了过去,听到沈明礼的名字微微一愣。 坐在桌子上讲话的是莫墨,他正式那天柳清忧刚来的时候,对着老板沈明礼开玩笑的那个人。 此时他正拿着筷子,嘴里包着饭,动作夸张的差点把旁边的被子打翻。莫墨有个好听的名字,也有着玩世不恭的外表,自然是办公室女人缘最好的一个。 “你说,每次我们一起聚会,最守规矩不乱来的是哪个?”莫墨居高临下的问着底下的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几秒钟的沉默过后。有一个女生夹着筷子举着手,弱弱的说道:“好像是老板。” 声音刚落,就有人附和道:“好像真的是老板,每次聚会都是最清醒,结束后也乖乖回家。”“我也发现了,别的老板都是叫上几个美女作陪,我们老板连美女都不叫,美男都没有。” “对对,最守规矩的那个应该是老板。”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用着彪悍的声音总结,柳清忧认识她,看不出较小的女生有那么强的爆发力。 “据说,女人一喝酒,男人就上头,女人一醉酒,男人就晕头,男人一晕头,事情就对头。老板完全打破了这一定律,你们说是不是绝种好男人啊?!”莫墨趁着众人讨论的间隙把饭给吃完了,他拿筷子敲在空饭盒,说出了这么一段话。说完还意味深长的往柳清忧的方向瞟了一眼。 众人也跟着望过去。 柳清忧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回望过去只见到刚刚还在热烈讨论的一群人动作一致的低头扒饭,待到柳清忧不看他们,讨论声又瞬间大了起来。 “要我说,莫墨平时不吐几句好话,这句话说得好,善解风情的男人是好男人,不解风情的男人更是好男人,我们老板虽然不解风情,但是绝对是好男人一枚。” 依旧是那个长相甜美声音彪悍的小姑娘,她的话一出口就得到了众人的点头附议,却让莫墨瞬间炸毛。 其实,你们都猜错了,沈明礼虽然不算善解风情,但也不是不解风情。柳清忧默默的盯着被他弄乱的饭菜,这么想着。 虽然那天晚上师兄失控的亲吻把他弄的措手不及,但是他惊讶过后并没有生气。那样略带痛苦失落的表情出现在师兄一向都是温和的脸上让他心头微震。柳清忧轻轻覆上锁骨的位置,这里有那天晚上师兄失控抱着他啃咬留下的红色印记。 当时啃咬过后那伤痕渗着血丝,他本能的抬起腿直击对方腹部却看到师兄的眼眸盛满暗沉痛苦的神色,沈明礼默默的放开了他,附带着一句温柔低沉的对不起。 这样的他更让柳清忧内疚痛苦。他想起那天昏暗的楼道里,沈明礼最后蜻蜓点水的温柔一吻,心头微痛。 五星级的大酒店凯越里灯火辉煌,灯光闪耀得如梦似幻。 一进巨大的包厢里,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不少妙龄少女,舞台上还有几个,他们随着激烈的音乐起舞,舞蹈热烈奔放,随着节拍甩动手臂扭动腰臀,性感的短裙在剧烈的动作中隐约可见白花花的大腿根部。 进来包厢的男人们一瞬间眼都直了,女生们着饶有兴致的看着沙发上浓妆艳抹的女人们搔首弄姿,而他们的风度翩翩老板则跟一个满身金饰,脑袋秃顶的人的人闲聊着。 尤其是那个脑袋秃顶的老板手里还拥着一个身材火爆的女人,老爸的爪子已经快要伸到女人的衣裙深处了。 他们的老板依然是那副温柔疏离的笑容,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古怪。 柳清忧是跟着员工一起进来的。 他穿着简单的衬衫牛仔裤,眼神清亮,安静的坐在宽大的沙发椅上,没有华丽的衣着,但他在众人中,显得格外的清俊。 沈明礼在他进来的瞬间目光就离不开了,依然在跟对面的合作伙伴说话,眼神却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墨坐在柳清忧的旁边,色迷迷的眼神在舞台上的女人身上转了几圈,就低头朝柳清忧道:“老板在看你。” 柳清忧依言抬头望过去,沈明礼在秃头合作伙伴的映衬下,显得温文尔雅,身影挺拔,果然,沈明礼虽是在看与他说话的人,但目光却扫了这边好几眼。 沈明礼的目光正好与抬头的柳清忧对上,柳清忧低下头,答道:“他只是看这边。” 莫墨听到他这么说,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沈明礼见柳清忧并不看他,手下使劲,手里的杯子差点被他捏碎,脸色瞬间暗下去。 整个聚会上,柳清忧没有跟沈明礼说一句话。 并不是他不想说,只是在公共的场合谈私人的事情,这是柳清忧不愿意的。但却让沈明礼误会了,沈明礼觉得心中压抑着的什么就要嘶吼而出。 后果是什么沈明礼都不能预料。 沈明礼坐在地上,一只脚屈起,他手中紧抓着酒杯,旁边是已经空了大半瓶的伏特加。房间的灯光半明半暗,令他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他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忽然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把我上次看到的那个男孩送过来。” 一句话,不管话筒里的人怎么诚惶诚恐的应答,挂断电话使劲把手机砸向地面。手机瞬间支离破碎,沈明礼却不管,静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叮咚。”十几分钟过后门铃声从外面传来。沈明礼听到了没有动,只是对着门口说道:“进来吧。” 门打开了,一个男孩站在门口,他不安的看着门内的沈明礼,大大的眼睛盛满惶恐,五官清俊,赫然与柳清忧有六分相似。 华灯初上,住宅区一片清净,灯火柔和通明。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大门赫然用金字写着什么。 莫小米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经理一个电话就把他从包厢叫了出来,给他一把钥匙让他赶紧去这个地址。莫小米知道,这就是他卖了自己去至今只是陪酒的待遇的原因。 他忐忑的按了门铃,静静的等待里面的人的允许,心下祈祷不要遇到俱乐部里的人所说的那种变口态。 好在温和有磁性的声音让他松了口气。 门开了,那个男人就坐在靠门旁边沙发的地上,莫小米只望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 房间里很安静,一盏青花瓷吊灯开着。那个男人姿态随意的坐在地上,白衬衣挽到肘部,领口随意的敞开着。橘黄的灯光中,男人的侧影显得温和沉静,面容成熟俊美,隐隐带着几分慵懒,他正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沈明礼眯起眼睛,看着门口的人,道了句;“该怎么做你知道。”便靠在沙发上等待门口人的接近。 莫小米关上门,一步步走进这个姿态随意,却感觉会随时扑上来的英俊男人,心中隐隐有些害怕。 沈明礼看着接近的人,目光紧紧盯着这个跟柳清忧长相相似的男孩,脸上浮现笑意:“不用怕……” 沈明礼在心里嗤笑:他快控制不住他自己了,他得了病,世上最难治的一种病。 他没法掌握没病的自己。 20.医院 沈明静气冲冲的按下电梯按键,一路跑动使得脸上自然的晕出两片红润,嘴里还喃喃道:“气死我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男人,还名流公子!” 她就不该听父亲的话去参加那个相亲,去见那个男人。 那绝对不是男人,那是猪!不对!猪都没这么极品的!! 下午两点,沈明静依照父亲的话去和另一个医生世家的公子相亲,第一面,沈明静觉得这个世家公子长相不错,身材不错,谈吐也不错,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还颇有气质。 所以,一下午,沈明静就和这个男人去商场逛街,毕竟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总不能一直呆咖啡厅聊医学吧,这个男人表现也还好,一路上陪着他没有怨言,不像其他男人逛街就跟受刑似的。 可是接下来…… “小姐,这个是今年的新款,今天正好是打折第一天,售价才1W5,不过就剩这一件了。”导购小姐看到专柜来了两个大主顾,滔滔不绝兴奋的诱导着。 “最后一件了,是挺漂亮,不过是不是有点贵了?”沈明静倒不是没钱,只是一件夏天的裙子就要上万也太贵了点。 导购小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怎么会,这个价格在我们这一层商场已经算便宜的了,就算是贵了点,但是限量版的最后一件也很值了。” 沈明静越看越喜欢这件裙子,心下决定要买,看了眼旁边的男人,想着顺便也考验考验,便说道:“为什么好看的衣服都这么贵?”说完便瞟了瞟旁边的男人。 只见那个带着金丝边眼睛一脸读书人老实的男子抬了抬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书上说,聪明的女人要学会放下,没用的东西就统统丢掉,那样才是真正的富有。” 说完,还点了点头,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明静拿着衣服的手抖了抖,她把衣服往沙发上一丢,看着那个男人,嘴角露出名门淑女标准的笑容,道:“那好,衣服我买了,我现在没有钱,我就把你丢掉,这样,我就富有了。” 一句话甩过去,那男人站在原地没动,沈明静大方的掏出银行卡刷完走人,看都没看一眼那个被她丢掉的男人。 一句话惹得沈明静暴躁到现在。竟敢说我,不聪明!! 沈明静大力的走出电梯,高跟鞋“咔咔”的响声在夜晚中格外的清脆。她站在门口停住了,在包里翻了翻,找到弟弟家门的钥匙,就这么突兀的开门闯了进去。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进入弟弟的房间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幕。 少年的呻吟声在房间里响起,男人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听起来特别的暧昧,分外淫靡。满室的浓郁的情欲气息,还有空气中飘散的纯男口性的味道,就算沈明静真的不聪明,也能知道这个足以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是怎么回事。 沈明礼正把单薄瘦小的少年压在地板上,衣服还完好,脸上的情欲明眼人一看即知,他正埋头在少年的胸膛上舔吻着,少年上口身已经浑身赤口,脸上泛红,舔吻的动作令少年的眼角湿润,嘴里呻吟不断。 眼看就要进入到最重要的一步,却被人打断,沈明礼抬起头,未发口泄的脸上带着不满,眼镜搁在一旁,因此眼里的狠戾和情口欲没有遮挡的露了出来。 沈明静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弟弟,就这样愣在了原地。 “先回去吧,我会让经理放你回家,以后你不用再去俱乐部了。”事情被打断,沈明礼看着怀中和柳清忧几分相似的脸蛋,起身慢慢对着少年说道。 少年脸色泛白,以为会被站在门口女人狠狠的打出去,却听到沈明礼的话语,顿时喜从天降,连忙背过身去整理衣服。 看着少年怯怯的出了门,沈明静也不好说什么,顺手把门一关,看着弟弟脸上的笑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能不能不要笑了,面对我的时候可以把你的假面下掉做自己。” 沈明礼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里透着冷淡的光芒,他就这么衣衫不整的坐在椅子上,“当我不耐烦的时候一定要表现的很耐烦,知道我习惯耐烦的表情,当我不真实的时候一定要表现的不虚伪,直到自己把虚伪也当成一种真实。” “姐,这样的我们怎么卸了妆做自己?”沈明礼抬头,就这样对着还站在门口的姐姐笑道,这样的笑容让沈明静莫名有种酸楚。 她走到弟弟身边,蹲下看着弟弟的脸道:“爸爸他们好像知道了你爱的人是男人,现在他们暂时不会动手,但是你要小心。” “还有,你确定你刚刚这样不会让你的那个小情人生气吗?” 沈明礼愣了愣,侧脸隐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的阴沉,顿了顿,他说道:“姐,谢谢你提醒我。不过他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的。 沈明礼看着姐姐略显担忧的俏脸并没有说下去。 而沈明静却看着弟弟略显疲惫的面容叹了口气。 而回到家的柳清忧却看到林小爱蹲在他家门口,嘴里不停的在哼哼,凑近一看,林小爱是靠着门才能支撑住的。 林小爱见到柳清忧回来,抬起的脸格外苍白,小小的脸都是豆大的冷汗,他艰难的慢慢说道:“哥哥,我肚子……疼。”林小爱忍着痛,脸上全是坚强。 柳清忧看着林小爱的动作,一把扔掉手里的包,抱起林小爱边跑边说道:“小爱,我带你去医院。”脸上尽是焦急,就这样一边抱着宝宝一边跑,不一会儿,柳清忧的衬衫已经湿透贴在背上。 晚上的车来来去去,竟没有一辆是出租车。 柳清忧看着有些堵车的路况,咬咬牙准备跑去医院。却在准备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怎么了?”卫妆坐在车后座,冷静的脸庞看到从来都是从容的柳清忧抱着孩子焦急的站在路边,面色不禁变了变。柳清忧看到来人是卫妆,也顾不得那么多,忙喊道:“孩子生病了,快点去医院。”慌忙中没有看到卫妆变色的脸。 车开了,却行进的有些缓慢,卫妆看到柳清幽焦急的神色,冷静下来对司机吩咐道:“超过去,红绿灯也不要管。”随后又对着柳清忧道:“看样子只是阑尾炎,你先别急。”低沉有力的话语中有着不容撼动的沉稳。 柳清忧闻言抬头看了看,心里安定不少。然后又低下头去哄林小爱。 小爱被送进了急救室手术,好在真的只是卫妆说的阑尾炎,这让柳清忧松了口气。 他瘫坐在椅子上,有些倦意。 很久没有这样焦急过了,他不想看见身边的人消失。那种彷佛心高高提起久久不能放下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一遍, 这一晚上下来,顿时觉得精力有些不济,比熬夜编程还累。 急救室门外的红灯还在闪烁着,卫妆不知道去哪里了,柳清忧靠在医院长椅上,揉了揉眉心,放松下来的同时有点昏昏欲睡。 “给。” 柳清忧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着伸到面前的纸杯,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也累了一晚上,喝点水吧。”卫妆见他没反应过来,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 柳清忧诧异的抬头,面前拿着水杯的手指修长有力,这只手的主人刚刚及时的救了他们。只见卫妆发丝微乱,领口敞开一副随意的姿态。 累了一晚上?他很明白,他只是心里累,真正累了一晚上的却是卫妆。大半夜的怎么可能还有副院长在医院值班,就算副院长值班,也不可能亲手为一个小小的阑尾炎病人做手术。 柳清忧心里清楚,他刚刚已经有些慌乱,安排手术联络医生的全是卫妆。虽然只是打了几个电话,但是医院里的开水间并不在这一层。 这么想着,就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水杯出了神。 “怎么?嫌弃我给你拿的热水吗?这个天虽然热,但是不能喝冷水,尤其是夜里。” 卫妆见柳清忧依旧不动,怔怔的盯着杯子不知在想什么,他眉梢一挑,一字一句的说,在柳清忧的面前哪还有之前冷淡自持的样子。 “谢谢。”柳清忧听到他的解释,心里一动,接过了水杯小口喝了起来,跑了这么久是有点渴了,一杯热水就这么喝完了,柳清忧的嘴唇被热水熏得微微发红。 “我还在想,如果你不接,我就强吻你然后把水渡给你,可惜了。”卫妆挨着柳清忧坐了下来,从柳清忧的角度看,卫妆鼻梁高挑,一脸悠闲的说着话,鼻梁上沁出的汗珠不知是因为刚刚的跑动,还是因为热水。 今晚他的态度跟那天何止差的一星半点,柳清忧看着他的侧脸暗暗想着。也因此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卫妆那句话的意思。 “你敢!”柳清忧狭长的眼睛眯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怒目看向他。 卫妆听到问话,把纸杯里的水一饮而尽,随后“嘭”的一声,纸杯很好的命中离他们不远的垃圾桶,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后,他才朝着柳清忧一笑:“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的。”这笑容透着几分洒脱,几分邪气,还有几分睥睨的气势。 “要不是现在在医院,我真想再吻你一次,你现在生气的样子真的让我忍不住想看看你在床上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风情。”这次是赤口裸口裸口的调戏了。 柳清忧嘴角微微抽动,下意识的忽略卫妆话里调戏的部分,转头不再看他。 这人,除了第一次见他正经点,剩下的几次全部都跟流氓似的。 虽然卫妆嘴里话说的不太好听,但柳清忧很明白卫妆只是说说并不会真动手,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角落里,沈明礼手里的矿泉水瓶已经被捏变了形,看着清忧跟那个男人旁若无人的聊天,看着清忧坦然的接受那个男人的挑口逗,看着清忧自然的接过那人手里的热水,哪里有半点跟他在一起的疏离客气。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闻讯赶来的沈明礼怒不可遏。 他深深吸了一口,镜片下的眼睛中温柔不复存在,偏执和占有使整个眸子充血发红,隐隐似发狂的野兽。 看来,计划不得不进行了。 【情错】 21.两个 住院部的早晨很安静,只有几个穿着蓝色条纹病服的病人拿着水壶往开水间的方向去。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斑驳明暗的影子映在柳清忧的睡脸上,显得安逸而清丽。 沈明礼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颊,眷恋的不停轻柔摩挲柳清忧俊美的五官。 脸上尽是着魔迷恋的神态。 他不想吵醒他,静静的坐在柳清忧身边一会儿便想走开,却见到柳清忧刚刚还闭着的眼睛慢慢打开了。沈明礼收回手,轻声道:“醒了么。” 柳清忧心里担忧着,没有睡得很沉,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沈明礼暖阳般的笑容,他神色清冷,此时却诧异地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你忘了我家是干什么的么?”沈明礼看着柳清忧诧异的表情,却想到了昨晚柳清忧跟卫妆在一起完全不设防的表情,镜片遮挡了眼里的冷光,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么? 柳清忧看着外面招进来的阳光,心里一惊,他这一睡竟然到了早上,忙下床穿好鞋子便问道:“小爱怎么样了?”问完便要推门出去。 就在这时,推门的手却被沈明礼一把捉住。 柳清忧回头却见到沈明礼一手拿着饭盒,一手拉着他,脸上的笑容就像外面照进来的阳光轻柔温暖,说道:“小爱没事,你那个朋友已经在照顾他了。先洗把脸,吃个饭再去看小爱吧” 脸上的笑容却淡了淡,“顺便谈谈那天晚上的事情,好吗?”说完便松开了拉着柳清忧的手。 柳清忧没办法拒绝沈明礼这样恳求的又带点可怜的语气,只好照办。原先没发现他在哪里睡觉,现在才知道这是一间特别病房,厕所里洗漱用品齐全。他简单的收拾下自己来到沈明礼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着面前散发着热气的海鲜粥,清俊的脸上有些感动。 沈明礼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看着柳清忧吃饭。 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 沈明礼忽而笑了,他把剩下的塑料袋扔到垃圾桶:“第一次见到清忧你这么狼吞虎咽吃饭的样子。”柳清忧感受到轻松的气氛,耳边是沈明礼玩笑般的话语,拿着餐巾纸的手顿了顿,然后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 沈明礼轻轻抓住那只手。 “看样子,清忧是没有生我的气了,那天晚上我实在是气急了,我一直走不进你的世界,更不用想你能走进我的世界,所以有些着急,对不起。” 柳清忧一怔,抬眼看到沈明礼温煦的笑容,心隐隐有些松动,他点头。 “没事,我并不是女人,师兄并不用那么在意。” “很多事情都是我能掌握的,比如爱上什么人,爱多少,要多少,但,有一件我一生都确定不了。”沈明礼抬眸紧紧盯着柳清忧的眼睛,“那就是,我从不知道何时开始爱你,而且也不知道何时结束。” 所以,他必须要自己加砝码,清忧心中的天枰才会倾向他。 沈明礼看着柳清忧的样子,心中主意已下。 跟沈明礼分开后,柳清忧推开林小爱病房的门,里面的林仲夏正在忙着给林小爱喂早餐,气氛和谐而温馨。 小爱脸上还苍白着,这么小的孩子接受手术没有哭出来已经很勇敢了,他正拿着勺子跟他的爸爸林仲夏努力抗争。林仲夏看到推门的是他,脸上挂着的温和笑意没有褪下,这种笑容令林仲夏清秀的眉眼多了几分韵味,充满父爱的温和与沈明礼的温柔截然相反。 他坐在小爱床前,仔细看了看孩子的气色,便朝林仲夏问道:“小爱手术做得还成功吧。”然后又道:“昨晚我竟然不小心睡着了。” “我还没感谢你把小爱送到医院呢。”林仲夏摇摇头,语气好笑的说道:“这要是在古代,我们父子两个还要以身相许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 柳清忧听到他这么说,神色冷清,眼睛里却泛起笑意。 “ 哦,忘了跟你说,昨天那位先生一直守夜,不过早上有事就先走了。”说完,林仲夏还拿起勺子抢了一勺林小爱碗里的稀饭,颇有些孩子气。 “那位不会就是每天早上一直送花的那个吧?”林仲夏开玩笑说了句,然后又喃喃自语道:“不对啊,刚刚又来了位先生。” 柳清忧愣了愣,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难怪他早上觉得有点不对。 原来,昨晚送他们来医院的卫妆不见了人影,他就这么一睡睡到天亮。 早上起来竟然还把他给忘记了。 林仲夏看着柳清忧不自然的神色,心里疑惑,也不知道他哪句话让一向清冷自制的柳清忧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过,昨晚那个先生不会真的是每天送花的那个吧,这么想着,思绪就回到了昨晚。 昨天他正在在加班,准备给柳清忧打个电话让他帮忙照顾一下小爱,却听到手机铃声响了。 “小爱生病,速来医院---柳。” 林仲夏一看短信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拿起钱包钥匙就奔出了办公室。 “请问,刚刚送过来的那个孩子在哪里手术?” 值班护士看见林仲夏焦急的神色,因为奔跑而通红的脸,问话的同时还在不停喘息着,心下不忍,快速的指了个方向,“2楼急救室。” 急救室? 林仲夏听到急救两个字,顾不得隐隐有些发疼的肺部,照着护士话语中的地点奔去。到达了地点,他看着急救室门口红红的灯光,脑子一团乱,看到旁边柳清忧的身影就想上前问问情况,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其他人在。 他刚想喊出声,却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小声道,“你的孩子没事,只是阑尾炎,手术也没风险。”林仲夏过了一会才发出声音来,“真的吗,太好了。”他靠在墙壁上,蹦出了这几个字。 担忧的心情缓了缓,林仲夏这才看清坐在柳清忧旁边的人。刚毅俊美的五官,只一眼,林仲夏就知道这个人的威慑已经深入骨髓,那种面无表情的冷淡让人心下恐惧。 此时,那个非常有气势的男人神色冷淡的对他点点头,然后把睡着的柳清忧的脑袋慢慢的移到了他的肩膀上。 与他刚毅粗狂的外表不同,他的动作温柔而虔诚。 然后,一整晚没有动。 柳清忧其实睡得很沉,他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而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林仲夏却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只是个小手术,林小爱很早就从手术室转移到特殊病房里面,林仲夏看着因为麻醉而睡得很沉的儿子,眼睛里泪光闪动。他心里清楚儿子小小的阑尾炎竟然能住进特护病房,这一切都是因为还坐在急救室椅子外面的男人。 或者是因为柳清忧。 黑夜缓慢的过去了,天色隐隐有些亮。 林仲夏一夜没睡,听到敲门声跑去开门,果然是那个神色冷淡的男人,“我有事先走了,清忧在旁边的病房睡觉,麻烦你了。” 他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容,对上了男人的双眼。那瞳孔深的像是无垠的夜,神秘却让人恐惧。他被男人眼里透出的狠戾惊住了,嘴唇微张,小声的说道:“谢谢你。”背后的冷汗却湿透了单薄的衣衫。 男人趁他失神的时间已经转身,丢下一句,“要谢就谢他,与我无关。” 林仲夏很明白“他”指的是谁,看着离去的高大背影嘴上没说什么,心下却满是感激。 他想,这个男人不会就是每天早上给清忧送花的那个吧。 然而,早上又来了一个男人,他谦逊而温柔的笑着;“你好,我是清忧的朋友,我叫沈明礼,请问,他现在在哪里?”看着男人温柔的笑容,林仲夏立马糊涂了,他指向旁边的病房,轻道:“清忧在旁边的病房里。” 男人温和疏离的道谢,转身进了旁边的病房。林仲夏叹了口气,关上门,却看到林小爱已经醒了,睁着琉璃般的大眼看着他。 “爸爸。”林小爱见林仲夏发呆,撇了撇嘴,又叫了一声:“爸爸!” 林仲夏从思绪中回头,发现儿子正盯着他手里的那颗卤鸡蛋,眼里透着渴望,见林仲夏望着他,眼神立马克制住,直直的看向前方。 他把鸡蛋拨好递给儿子,抬头却发现柳清忧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看着儿子欢乐的对付手里那颗鸡蛋,却不免得担忧起柳清忧来。 22.危机 林小爱同学痊愈的很好,一个星期以后就出院了。 林仲夏因为儿子生病住院的关系也请假了一个星期,当他把假条递道主管面前的时候,他忐忑的盯着主管的面部表情,湿漉漉的黑眼睛礼透出的胆怯的就像是某种动物。 看着面前的假条,再看看面前让人心痒的人,邵峰黝黑的脸瞬间红了,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林仲夏看着邵主管一脸凶狠的盯着他手里的请假条心不由得颤了颤。 本来就长相蛮横再加上这一凶狠表情立马把胆小的林仲夏往前伸直的手缩了缩,却听到主管恶声恶气的说:“你的儿子生病了,在哪家医院,带我去看看。” 邵峰尽量放松声音,轻声问着面前的人。不过,看来还是吓到林仲夏了,看到面前清秀的脸上止不住的恐惧,邵峰嘴角撇出苦笑。 林仲夏懵懵懂懂的带这位凶狠的上司去看了他儿子。从此以后,每天柳清忧和陪着他一起来的卫妆都能看见这位长相凶悍的,个子很高的男人。卫妆自然看出了邵峰的心思,却并没有向柳清忧点出来。他每天都陪着柳清忧来看林小爱,心中的那些计划越发肯定。 手机响了,沈明礼站在办公室门口,皱起眉拿出电话。 “喂,我是沈明礼,请问你是谁?”沈明礼看着手机上的陌生电话,面色冷淡,犹豫了一下便接了。 “沈先生。我是卫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沈明礼脸色暗了暗,看了眼正在办公的柳清忧,快步走到走廊拐角处。 “卫先生怎么又空闲找我,我与卫先生从来没有交集的。”沈明礼心里厌恶至极,想到那天晚上就是这个卫妆的出现让他心里的占有欲忍不住爆发从而引发那么多事情,也许说不定这个卫妆和他一样目标都是清忧,更是不想跟他多说半句。 “沈先生,别那么着急的挂电话,交集很快就会有的。我只是看沈先生最近动作很大,只是想提醒一句。”对面卫妆的话还没说完,沈明礼就蛮横的打断了,他表情阴狠,“我听不懂卫先生你在说什么,如果要谈公事请打给公事的业务联络处。” 说完就想挂断电话,手机离开耳朵的那一刻却听到那边卫妆说了一句话,顿时让沈明礼的身子僵了僵。 “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说你父亲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如果你的计划惊动了你们家那群人从而伤到了清忧,我会让你整个沈家都消失。”卫妆最后一句话低沉有力,不怒而威的声音却让听得人无端的心里发寒。 沈明礼把电话放回口袋,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张温和俊美的脸此刻没有一丝表情。 卫妆竟然会知道,他自认为很隐秘的动作卫妆竟然都知道。 还有他最后一句话。 果然是瞄上了清忧。沈明礼的脸倏然猛地变了,脸色铁青,眼神中尽是狠戾,一拳大力的砸向旁边的墙壁。 那他就看看卫妆有什么本事能让整个沈家消失。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表情平静的走出了拐角处。 这边,卫妆挂断电话随意的靠在老板椅上,他静静的想了一会,叫来了兴叔,表情严肃认真的对进来的兴叔道:“兴叔,多安排几个人去保护目标。” “是,是,不过是哪个目标啊?”兴叔眯起像极了狐狸的眼睛,点头问道。 “就是那个……”卫妆自然的接下去,然后反应过来,眼眸眯起,慢条斯理的说道:“兴叔,你心里明白。” 兴叔乐呵呵的笑着往门外退去,嘴里应道:“是,是,兴叔明白。” 果然,敢在老虎面前上拔须的总有那么几个。 先说这边,凌志君是凌家娇宠惯了的小少爷,这天,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父亲凌莫言去拜访同样是名门世家的沈家。 沈家和凌家是世家,交情不错。不同的是一个的百年古老的医学世家,而凌家却是船业方面的巨头。 在小辈方面,两家都出了一个奇葩,沈家出的自然就是沈明礼。人人都知道沈家世家出了一个不继承祖业,转而跑去学信息技术,并且还开了公司拒绝继承家业的沈明礼。 这样的勇气让不少人敬佩。 然而凌家的独子小少爷凌志君却是截然相反,长相长得端正,一脸看上去挺人模人样的,干出来的事情却一件不如一件。凌志君是个不择不扣的花花公子,得不到的就抢,因为这个不知被长辈教训了多少次,却并没有一点成效。 此刻凌志君正坐在沈家大厅的沙发上,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漂亮女仆和清秀的男仆,一双三角眼里浸满了邪气。 沈家家主沈中先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凌志君,音量稍稍放大,痛心疾首的对凌莫言说道;“我家那个儿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继承家业回国后开了个信息公司我也不说他,但最近他迷上了玩男口人,追一个男人那是什么方法的用上了。”这一句话成功的让准备离开的凌志君坐回了原位,他竖起耳朵一点点听着,眼里全是感兴趣的光芒。 “你就不用担心了,明礼那么优秀,玩也只是玩而已,只要不出大错,由得他们去,估计也是一时兴起。”凌莫言劝慰道。 沈中先接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正在追的男人,长相实在好,那个气质也不俗,唉……”凌志君听到长相好这句时,眼睛发亮,脸上是掩不住的急切色口意。 沈中先见目的已经达成,不再说什么,转头说起了别的话题。 回到家,凌志君赶忙让那帮狐朋狗友查了沈明礼最近的事情。果然就如同沈中先说的一样,沈明礼在追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真的长得不错,气质那更是上佳。 当他看到柳清忧真人的时候,更是口水都要掉下来了,恨不能立马能一尝滋味。 凌志君跑去公司找沈明礼,拐弯抹角的说了一大堆,沈明礼虽然没弄清楚一向不学无术的凌志君找他帮什么忙,却还是沉下脸拒绝了。而就是沈明礼没有在意的这个小插曲,结果却差点让他后悔莫及。 凌志君看着关上的办公室门,三角眼睛透着凶狠的光芒,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大摇大摆的走了。 哼,沈明礼。沈明礼的举动更加强了他想要人的决心,得不到的就抢,这是他做人一向的原则。一尝美人芳泽是肯定的,其中更有他不足为外人道的报复心思。 沈明礼是谁,每次长辈教训他的时候都会顺带提这个名字,一来二去,自诩不比沈明礼差的凌志君就更加不服。 所以这一次,美人他是一定得弄到手。 沈明礼听到他派去保护柳清忧的人说柳清忧不见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心中的愤怒无处可发,生生的把手里的电话摔了出去。他第一次尝到担心的滋味,用手机通知他们全城寻找柳清忧,语气中有着紧紧压抑住的担忧,随即又打了个电话。 “清忧不见了,全城寻找,找不到你们自己解决自己吧。” 沈明礼知道即使他出去找也无济于事,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英俊的脸沉静如水,看不出半点表情。 耳边寂静,能听到好像是附近的村子里传来的狗叫声,稍微动一下,整个房间就回荡着闷闷的回音,这是个空旷巨大的空间。 柳清忧睁开眼 ,入目的是陌生的灰色瓦房屋顶,屋顶中央挂着一盏昏暗的吊灯,周围还有废弃生锈的机器和有点发霉的木头。 这里是一件废弃的木材加工厂,只一眼柳清忧判断到。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半夜露水的清香,工厂的大门紧锁,那一盏吊灯只能照亮巴掌大的地方,整个空间寂静的令人心悸。 手被反绑在身后,脚也用绳子绑起来了,并且脚上的绳子那头连着工厂一侧的柱子,可能是因为在这里大声叫也没人会听见,柳清忧巡视了一圈,除了嘴巴可以说话,整个身体的行动能力几乎为零 。 谁会绑架他? 柳清忧皱眉,清亮的眼睛盯着地面,精致的脸上没有慌张,他冷静的回忆被绑架的一瞬间。 他依稀记得他是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被人从背后迷晕的,手段很拙劣,但是在那种下班时期小区人来人往却是特别有用的一种方法。毫无疑问,他被人在大庭广众下劫持了。 不管劫持他的人有什么目的,只有趁这段时间看能不能逃出去了。 就在他冷静的思考有什么办法能脱困时,工厂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一个身形高大的人首先进来了,灯光很暗,柳清忧看不清为首的人的面貌。 男人走近了,柳清忧眯起眼睛并确定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为首的人正是凌志君,他端正的面容此时在暗黄的灯光照射下显得特别的猥琐,后面的人三三两两站在他身后,都是凌志军召集的一群狐朋狗友。门口还有类似保镖的人守着。 柳清忧暗中观察面前站着的这些人,表情冷静,精致美好侧脸在凌志君眼中格外的水嫩漂亮。 “果真是美人,难怪有人哭爹喊娘的要追你。”凌志君眯起他的三角眼,眼睛里赤口裸口裸口的光芒好不遮掩的流露出来,口水都要从嘴里流出来了。 柳清忧心里厌恶至极,听到他的话冷厉的眯起眼睛,眉头皱紧。 23.威胁 柳清忧想他和这人并没有交集,也许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忽略眼前人令人厌恶的脸,他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两个人。两人长相凶恶,壮硕的肌肉从笔挺的西服下面鼓起,腰间鼓鼓囊囊像是藏有什么东西。 枪。柳清忧的心霎时一紧,脑海里忽然想起了这个词。 他眉头舒展,望着面前的人问道:“请问你是谁,抓我来干什么。”语气放缓,他想尽量的拖延时间。 凌志君正盯着柳清忧流口水,听到他的问话眼睛里满是得意,语气轻佻的说:“柳美人,当然是干……口你,而且今天晚上一定要进尽情的爽上一会。” 柳清忧垂下的眼里满是冷厉,他的身子却微微的瑟缩了一下,凌志君以为他是害怕了,便对身后的众人炫耀:“你看,他害怕了,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爷更爱了。” 众人看柳清忧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无助可怜,那垂下的脖颈光泽白皙,优美的曲线看的众人直了眼,纷纷附和道:“小美人知道反抗也没有用,干脆柔弱地点,好让你凌大少爷好好疼惜疼惜。” 知道柳清忧跑不掉,众人的警惕也慢慢降低,放松下来开始用言语调戏柳清忧。 凌志君蹲下口身子,笑了一声,抬手去摸柳清忧的脸,一路顺着眼睛到嘴唇在轻佻的顺着修长的脖颈滑入衣领内,在衣服里面的胸口处不停的抚口摸,动作非常情口色。 后面的人只看到凌志君的手在衣服下面来回的动作,看不到具体的也摸不到,心急的凑上前也伸出手去。 柳清忧觉得情况不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他死死的盯着胸口前的手,恨不得能有把刀把胸前这只施虐的手给砍下来。他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却看到即将要摸到他身上的另一只手,想让他们放松警惕的计划在愤怒中化为乌有。 他死也不能让这些人渣给侮口辱了,只有这一句话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他紧紧的盯着那只手,腿部慢慢聚集力量,然而凌志君的一句话让他准备的动作收了回来,“滚回去,他是我的。” 凌志君的男性、器官已经有反应了,他现在就想把这个诱人的猎物按在身下干,面上却不急,手慢慢的移到柳清忧衬衫领口的扣子上,正想解开,却看到一只碍眼的手着急染指他的美人。 欲火和心火顿起,脸色黑沉,他收回手转过头去冲后面的人骂道:“都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都别进来。”然后在站起身的同时摸了一下柳清忧的脸蛋,“如果小爷今天够爽了,说不定你们人人都有份。”他的声音有些激动,一脸猥琐的继续说道:“你们平时都只会玩女人,今天爷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极品的男人其实比女人更耐玩。”说完就解开了自己上衣的纽扣,期间还不忘冲柳清忧自诩风流的笑了几下。 那几个人见他们只能玩剩下的份,心中嫌弃却不敢明说,纷纷走出仓库大门。看着凌志君边脱衣服边慢慢走近那个美人,留恋了望了一眼,无趣的各自寻找温柔乡去了。 他们什么美人找不到,何必要吃人家剩下的。更何况,凌大少爷在性口事上的残暴是出了名的,等他玩剩下的,这个美人恐怕都要被吃的尸骨不剩了。 可惜了…… 仓库里围着的一群人忽然都走了,凌志君也没在意,一脸淫笑的冲柳清忧走过去。他看着柳清忧在他走进的时候小巧的耳垂染成了粉红色,心中施虐欲望更甚,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好好的品尝品尝被沈明礼看上的人有何特殊之处。 柳清忧忍着被一只恶心的苍蝇盯着的感觉,仰起头,对面的凌志君轻声道:“可以把我解开么,我跑不掉的。”凌志君看着柳清忧扬起的头,凤眼在灯光下迷离荡漾,一瞬间魂就被勾了去。心想就这一双凤眼就值了,等下这双眼睛在他们亲热的时候该是多么的迷人勾魂,心下不由得一热,解开了柳清忧脚上的束缚。 然后慢慢的凑近柳清忧耳朵边上,轻轻对着耳廓吹了口气,调情道:“手上的我可不敢给你解了,兔子急了也有咬人的时候。”看着柳清忧的耳朵慢慢变红,满意的大力吸允起柳清忧白皙修长的脖颈来,手下动作也没闲着,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扔在地下然后把柳清忧按倒在地。 柳清忧这期间一直很柔顺,这让凌志君很满意,急切的动作也有带上了点温柔,这时候柳清忧上身的衬衫已经被扯掉了大半,凌志君的手也摸上了柳清忧的裤腰带。柳清忧看着凌志君埋头在他脖子处大力亲吻,那种湿湿的感觉像是被冰冷的蛇吐着芯子在身上舔舐,他很想把这个对他动手动脚的败类踢翻在地,却知道时机不对,咬紧了牙没有说话。 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后面将不再有这样的机会。 他忍着喉咙深处想呕吐的感觉,喘息道:“可以把我身后的绳子绑到前面来么?这样躺着很不舒服。”然后对上了凌志君发红的满是淫邪的眼睛,垂头低声道:“而且,这样我也可以搂着你。” 从这个角度看柳清忧,无疑是最美的,侧脸优美的弧度,连带着还有红痕的脖颈,脸上还有因情动而起的红晕,凌志君脑子里眩晕一片,略带情欲的沙哑的哼了一声。他一手揽紧了柳清忧的腰,解裤带的手抬上来捏了他的胸一把,便带起了柳清忧的上口身,凑到后面去解柳清忧的绳子。 一圈,两拳,绳子渐渐松开,柳清忧眼神冰冷,在心里倒数着绳子的圈数。 就是现在。柳清忧因学过舞蹈的腰身柔软的往后一折,解开束缚的双手把绳子勒紧趁凌志君没有反应过来迅猛有力的把绳子绕在对方的脖子上,同时腿上使劲,一举击中对方最为脆弱的地位。 因为怕对方反弹,他立即把对方使劲按在地上,膝盖发力顶在凌志君的肚子上,一双手大力的紧紧捆住他的脖子。 脖子,肚子,无疑是人人体最脆弱的两个地方。柳清忧的眼里满是杀意,冰冷的眼神发狠的看着因他的动作呼吸不畅的凌志军。 此时,柳清忧一只脚屈起顶在凌志军的肚子上,双手紧紧掌握着对方的命脉,对方痛苦的抓着绳子,脸色渐渐充紫,痛苦的像只濒临死亡的鱼。 柳清忧很想就这么把手下的人口渣勒死,却想到还要借助这个人才能威胁外面的两个人,他手下使劲,就这么牵着绳子把对方从地上扯上来,他看着眼前令人厌恶的脸,并不怜悯,一只脚屈起在对方的肚子上又补上了一下。 对方这下连拽着脖子绳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曲着身子任柳清忧拖着他像拖着只畜生一样往前走。 柳清忧的想法是,先把手下这个败类拖到门外,门口的保镖一定会以他们的少爷为重,束手束脚,然后他就可以趁着夜色还有手里这个人质掩护着跑出去。也许还可以在逃跑之前好好招待这个恶少一番。 可惜,柳清忧还是想的简单了。 门口的保镖听到里面的动静,却没有在意,只当是少爷太爽了,动作大了些,双方相互戏谑的忘了一眼便继续守在门口。当他们听到大力的拍门声音,感到不对劲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他们的少爷被那个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挟持在手上的情境。 其中一个保镖大声喝道:“赶紧把我们少爷放开。”并且紧张的盯着柳清忧手下的动作。 凌志君这时候剧痛已经缓过来了,扯着喉咙,呼吸断断续续的叫道:“把这个贱货给我拿下,没用的东……啊啊啊!” 柳清忧双手相反的用力扯着绳子,顿时让凌志君疼的说不出话来,他慢慢逼近不断退后的保镖,厉声道;“如果,不想你们少爷被我勒死的话,往后退!” 保镖听话的退了几步,这时,柳清忧已经走到仓库外面了,他用余光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慢慢的拉着凌志君往东南方向退去,手下力气不减那里有一篇荒草,应该可以藏人。 可惜柳清忧没注意到手下的人虽然被勒得快窒息,却慢慢的屈起手肘后退,集中力气往柳清忧的肚子上捣了一下。 功亏一篑,保镖离的不远,看见柳清忧吃疼的一瞬间,迅速冲上来,一拳打在柳清忧的肚子上,便立即让柳清忧躺倒在地。 凌志君喝道;“别打脸,给我往肚子上狠狠的打。”说完大口的喘息,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吐沫,骂道:“牙齿还挺厉害,这个贱货,小黑,去把车上的药拿来。” 随即,他阴狠的眸子像蛇一样盯着在保镖殴打下缩着身子的柳清忧道;“我要让这贱货心甘情愿的求我。” 24.肆虐 柳清忧被保镖拖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刚刚逃出的仓库,他竭力挣扎着,奈何两人力量悬殊,保镖轻而易举的把他扛了起来,边上凌志君因为柳清忧刚刚致命的一踢还没有恢复过来。 凌志君看着垂软的下身,稍微触碰一下便是钻心的疼,他倏的收回手,躺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咒骂,“贱货,我X。” 随即抬头骂道:“小黑,药拿过来没,拿过来直接喂给他,他不吃也给我灌进去。”他蹒跚的站起来,捂着下面跟进仓库里去了。 保镖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把柳清忧猛地摔了进去,地上都是坚硬冰冷的水泥地面,柳清忧只觉得眼前一黑,胸腔里的一股气让他猛的咳嗽,同时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他强迫自己把嘴里的腥气吞下去,好一会儿他才能看见东西,周围的景色也有些恍惚。 嘭!柳清忧的那口腥气还没咽下去,凌志君大力一脚已经踢在了他的腹部,他只能蜷缩着身体尽量减少伤害。凌志君一把扯起柳清忧的头发,眼里全是狠毒的光芒,他紧紧掐着柳清忧的下颚:“还敢踢我,等下有你好受的!” “你最好弄死我。”柳清忧的下颚已经青紫,不过这点疼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了,他锐利的双眼瞪着凌志君,眼神平静的吐出了一句话。 凌志君笑的狰狞,“我会弄死你,不过不是现在。”脚踢的隐隐发疼,不过他知道这个倔强的美人应该更加痛苦。他抬头望向一边:“小白,把这个贱人按住。”他因为伤处动作有些艰难,只好指挥旁边的保镖。 保镖应声而动一把按住柳清忧,一声闷响,柳清忧的侧脸死死地压在水泥地面上,刚刚有些回复的力气又因为短暂的晕眩而散,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凌志君已经铺了上来,直接把他的衬衫撕成两半。 “我不会再怜香惜玉的!”凌志君俯身在柳清忧耳边厉声道:“虽然你的身体很漂亮。”他的手近乎温柔的游走在柳清忧光滑的皮肤上,然后话音一落,手下使劲,狠狠的捏上柳清忧左边的胸口,毫不留情。 柳清忧疼的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声音。凌志君见他竟然没有叫喊出声,手离开已经渗出血丝的某处转移到另一边,大力的一掐。柳清忧此时的头脑却异常清醒,他紧紧的闭合牙关,感受口腔里化开的浓重血腥味,然后大力的呼吸来减少胸口火辣辣的感觉。 等难捱的疼痛过去以后,柳清忧睁眼便看到凌志君慢慢的抽出他裤子上的腰带,放在手中轻轻敲打着,一双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柳清忧充血的胸口。 凌志君下面虽然还疼痛着,但是看到眼前美人被他凌虐的场景,特别是如玉肌肤上像是通红宝石的硬粒,美人绝望的侧脸,心中的施虐欲望暴涨,下身也有恢复的发涨的趋势。 他得意的朝柳清忧笑了一下,手中的皮带从空中挥下狠狠的打在柳清忧嫩白的肌肤上,霎时,一条红肿的痕迹出现了。 带上了丝丝血色的痕迹看得出凌志君根本是用了全部力气。 一下,两下,三下,本来还默默数数的柳清忧慢慢的有些迷糊,此时不仅是皮带抽在身上的疼痛,还有胸前的刺痛感。凌志军君恶意的每次都瞄准了柳清忧胸前的两点,每当皮带落下的时候,柳清忧的身体就不自主的弹跳起来。 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凌志君才慢慢停手,最后的那几下甚至连皮带都是沾血的,看到浑身染血受尽虐待的美人会让他更兴奋。 “少爷,药拿来了。”保镖此时回来了,手中捏着一个瓶子。凌志君看到瓶子眼睛一亮,接过并且摇了摇瓶子,恶意的冲已经神志不清的柳清忧道:“把瓶子里的东西全部灌下去。” 保镖听到了,惊诧的抬眼望着说话的少爷,犹疑的接过了瓶子,慢慢走近柳清忧把瓶子凑到柳清忧脸边,有些不忍心:“少爷,真的要全部灌下去?”话音刚落凌志军的咆哮声就响起。 “你耳朵聋了么!灌,全部给我灌下去。” 柳清忧看着抵到嘴边的瓶子,死死的闭上嘴巴挣扎不让瓶子里的液体进口,虽然他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从凌志君猥琐兴奋的眼神中也隐隐猜到了点。他的两腮被一直按着他的保镖掐住了,疼痛迫使柳清忧张开了嘴,液体一点点进去了。 保镖小黑听到少爷的话,看着面前已经被少爷打的上半身红肿渗出血的柳清忧,不知怎么的递过去的手就有些迟疑,鬼使神差的,他把大半瓶液体趁着柳清忧挣扎的时候趁乱倒了出去,为了不被发现瓶子里的唇药还是有一点被喂了进去。 柳清忧心里有些绝望,被人逼迫是一回事,主动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大力的咳嗽着,想要把刚刚的液体给呕出来,却只是徒劳无功。凌志君一直在旁边冷笑着,眼里是止不住的兴奋,他低低的说着;“等下,你就会求着我上的。” 旁边的保镖见事情办成,放开了柳清忧的手。柳清忧抹了下嘴角的血,冷傲的说;“我宁愿当着你们的面自渎,都不会求你的。”凌志君看着他嘴硬的样子,眯起眼,道:“那可由不得你,你以为这个药只是普通的春药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柳清忧感觉到身体慢慢变热了,他伏在地上喘息着,浑身无力,他倒是希望刚刚的疼痛没有过去,也好过现在身体里的虚软。 绯色在柳清忧身上蔓延开来,凌志君的双眼已然发直,他恨不能能立马扑上去,刚刚向前迈了一步便感觉到下体传来的剧痛,他眼神狠戾的朝两个保镖吼道;“你们,给我上了他。” 小黑望了一样柳清忧,压下心中的不忍,哆哆嗦嗦道:“少爷,我不爱男人的,我女朋友知道会跟我分手的。”脸上的懦弱表情让凌志君骂娘。 凌志君骂了一句“废物”便转头对另一个保镖道;“你去,不行也给我上。”说完一脸不甘的望着柳清忧,眼球充满可怖的血丝。 保镖应了一声“是”然后蹲下了身。 保镖在刚刚看到柳清忧白皙的细腰的时候就已经被惊艳到了,这时候,天上掉下馅饼自然是乐的去扯柳清忧的裤子。柳清忧已经身体发软,整个人热的使劲贴近地面,但他依然感觉到了有人在解他的裤子,一把捂住却被一拳打到了一边,然后,长裤被扯到了腿弯处。 凌志君伸手摸上了柳清忧的腿淫笑道:“你天生就是给人享受的料,看看这双连女人都没有的腿。”然后又抚上了柳清忧的腰部,感受道手下人不自然的瑟缩,舔了一下嘴唇,“腰也细,而且还真是敏感,小妖精,有感觉了么?” 柳清忧大力的咬着舌尖不然自己神智全失,业不管满嘴的血腥气,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贴上那只冰凉的手,蹭着地面汲取地上的凉气。 保镖掰开柳清忧的双腿,却听凌志君不甘的骂道:“便宜你了,这贱人还是第一次呢!”手下停顿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动作。 “还不求饶,那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等下你就会看到自己有多淫了。”凌志君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保镖,眼神凶狠道。 这是,保镖的手已经伸到了柳清忧的贴身裤子上。 卫妆带着一群人接近破旧的厂房,他已经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音,他快步走上前推开了房门,但是,房间里的景象让卫妆的眼睛霎时红了,浑身散发的怒气让他就像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 他看着惊慌的凌志君,想都没想就冲那个正欲图不轨的保镖开了一枪,瞬间枪口就正对着凌志君,额头的血管暴起,“抓起来,死活不论。”说完朝听到他命令的凌志军下档开了一枪,一脸狰狞的举枪准备爆了凌志君的头,却被旁边的人制止住了。 “少爷,他不能杀。”兴叔压下卫妆手里的枪,摇摇头低声道。 兴叔的话并没有让卫妆放过凌志君,他冲后面的人厉声道:“给我把这个人渣扔到妓部,每天不要给他吃饭,让他不停的接客。”他眼睛血红,一身保利的气息让众人惊骇。 然后看着凌志君惊恐的眼神,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记住,是不要钱的,人人都可以免费的最低等的部门。” 卫妆一进来就看到躺在地上浑身红肿的柳清忧,就像破败的玩偶扔在地上,他的瞳孔倏然紧锁,心仿佛被人狠狠剖开一样,几乎是跑的上前把已经神志不清的柳清忧抱在怀里,却不敢使劲,生怕碰到怀中人的痛处,卫妆怜惜的吻着他的额头,眼中晶莹一闪而过。 25.解药 此时柳清忧已经神志不清,脸色通红,药物已经完全主宰了他的身体和理智。他本能往卫妆怀里磨蹭着,嘴唇不停的亲吻卫妆的脖子,嘴里不停喃喃:“热,热,好热……我想要,给我……”手也急切的伸了下去开始抚摸自己。 卫妆哪还有看不出柳清忧不寻常的原因,他用手止住了柳清忧的手,柳清忧不满的哼声,更是用力的往卫妆身上缠去。从来都是清冷的柳清忧情、动并且撒起娇来,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躏,看他的表情妖娆的躺在身下,对着他哭泣求饶。 卫妆本就不能抗拒正常的柳清忧,更不用说面前这样充满诱惑力的柳清忧,当奇异的是,他看到这样的柳清忧,在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心疼竟然大过了欲望,他冷静的问:“医生呢,过来看看是哪种药。” 说完,卫妆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衬衣裹在不满的柳清忧身上。医生过来了,他检查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哪种,不过看来是很厉害的。这位少爷身上的皮肉伤不是很重,但是还是要仔细的检查,脾脏伤到了可就麻烦了。” 卫妆沉吟了一下,这位医生是卫家的老医生了,眼光狠辣,经验丰富,此时他说内伤那八成就有了,可是清忧的药力还没褪下去。 医生看出了卫妆的犹豫,慢慢说道:“这位少爷的伤口不能沾水,而且要尽快消毒不然感染发炎再加上脾脏上的伤那就重多了。”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继续说:“可以帮他弄出来几次,但是不能太多,清单寡欲的人一晚上元精泄太多也不好。” “他中的药不重,虽然那个药一滴就可以助兴,但是,我倒掉了大半瓶,他只喝了一点。”保镖小黑突然出声,他的脸被卫妆带来的人死死的压在底下,也不顾在他太阳穴附近的枪口,低声说道。 卫妆听了他的话,伸手把柳清忧抱起来,率先走出去,“去医院,这个人放了。”他看了一眼出声的小黑下了命令,然后眼神嫌恶的看了一眼捂着下档,地上都是鲜血的凌志君,眼神透着极度的阴冷,让躺在地上哀嚎的凌志君不自禁的打起寒颤来,“别让他死了,我还有账没有算。” 凌志君惊恐绝望的望着卫妆逐渐隐入黑暗的身影,刚刚的那一眼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不对,也许是生不如死。他刚刚清楚的听到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但他怕死。 不过,凌志君很快的就知道了,以后的他不停的后悔为什么那时没有自杀,自杀了也好过现在的生不如死。 车子平稳的驶向医院。车里,卫妆闭上眼,强忍着自己的欲望,一手把柳清忧压向怀里,一手搓揉着柳清忧的欲望,他被柳清忧撩拨的也起了心火,不由得轻轻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倾身上去,唇舌交缠。 柳清忧有些不满对方轻柔的力道,也伸出舌头缠上了他的,略显粗重的喘息在两人只见回荡,咫尺可闻。卫妆因为他的吸允有点失去理智,伸出舌头抵住柳清忧的下颌处,刚刚的轻柔变成了侵略性十足的进攻,开始掠夺柳清忧嘴里最隐秘的部分。 这时,柳清忧已经释放了一次,过了一会,他那地方就又精神奕奕了。卫妆放开喘息的柳清忧,残留的唾液在两人只见连出一道银丝,柳清忧有些不舍得,紧紧贴了上来索吻。卫妆叹息的看了他一眼,又伸出舌头,沿着他的唇一遍遍描绘他的,没有离开。 柳清忧在迷糊中只觉得身边有种气味很好闻,纯男性的味道让他很安心可靠。能让他热的发烫的身体很舒服,只凭着本能就死缠着卫妆不放。他也不知道,这个算得上是他与卫妆自愿的一吻有多么的契合。 亲吻你爱的人就像喝海水,爱的越深,就觉得越口渴。 虽然柳清忧没有爱上卫妆,但是他的潜意识已经出卖了他。 卫妆的手一直没离开过柳清忧勃起的地方,在柳清忧快要释放的时候紧紧的堵住出口,他一直记得医生的那句话,柳清忧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光是手已经让柳清忧开始不满,他的舌头在卫妆赤裸的身上四处舔吻,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鼻子里哼出的气火热挠的卫妆心里痒痒的。 卫妆按下按钮,挡板放了下来,他抬头问了一声,“还没到吗?”司机听到老板的问话,眼睛直挺挺的注视着前方,“还有一会儿,老板。”他死死的盯着前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却还是听到了后面传来的诱人喘息声。 挡板升上去了,隔绝了与后座的一切,刚刚的呻吟就像是昙花一现。 还有一会,卫妆在心里算了下时间,看了柳清忧一眼,此时的柳清忧睫毛颤动,脸色越发的通红,他的整个身因为情染上了绯色,这样的柳清忧让卫妆心里一下就软了,他把柳清忧横放在沙发上。 慢慢低下头去,含住了那半挺的灼热,然后伸出舌头舔弄上去,第一次做这个卫妆有些力不从心,他回忆着以前情人给他抚弄的动作,照葫芦画瓢慢慢安抚着柳清忧。 感受到湿热的包围柳清忧的身体不自觉的弹跳了一下,然后腰不自觉的开始挺动,这自觉的动作让卫妆宠溺的一笑,他看着柳清忧享受的脸,眼里全是满足。柳清忧捂着脸,嘴上溢出满足的叹息,因为享受的关系此时双腿大大的敞开着,而卫妆就处在柳清忧的双腿之间。 此时,卫妆的脸颊已经有些酸痛,他看着眼前这个昂首的物件,视线却不自觉的转移到了下面.那里,粉红色的入口正一张一合,有些湿润,卫妆伸出手指抚上褶皱,刚一碰到,柳清忧就尖锐的喘息了一声,嘴里的呻吟也有拔高的趋势。 卫妆了然,嘴上动作不停,手也用上了,按揉着那粉红色的地方,却并没有伸进去,只在入口打着圈,此时的卫妆心里想着的全是怎么让柳清忧舒服,他自己的却是放在了一边。 车子停住了,卫妆抱着柳清忧下了车,早就有人在医院门口等着了,他们见到老板出来便想接过老板手里抱着的人,却被卫妆一个眼神制止了。 卫妆抱着柳清忧一路进检查室,感受到柳清忧的身体热度已经降下来,心里松了口气,把柳清忧放在病床上一起进了检查室。 柳清忧被退了出来,检查结果要过一会才能出来,借着灯光,卫妆看到柳清忧的脸苍白如纸,没有血色的嘴唇紧紧的抿着。 卫妆心里一紧,赶紧摸上他的额头,一片冰凉,刚刚因为药物而起的热度褪得干干净净,卫妆眉头皱起,这是医生护士已经开始给柳清忧身上的伤痕消毒包扎。灯光下,柳清忧的身体因为疼痛有些发抖,睫毛也一颤,看的卫妆心里直发疼。 医生护士在卫妆冷凝的目光下颤颤巍巍的处理完了全部的伤口,离去的时候他们虽然惧怕卫妆阴冷的气息,却还是不自主的看向病床上昏迷着的人。 是谁能对这样漂亮的人下的去手,护士们更是为柳清忧的遭遇心疼,那伤痕,还有胸前已经红肿的两点,哪一样都让玻璃心的护士们在心里默默诅咒凶手。 卫妆坐在病床旁边,用毛巾擦了擦柳清忧头上的冷汗,然后凑到柳清忧嘴边亲了亲,感受他唇上温暖的温度,又看到柳清忧身上包扎的上半身,眼神有些慌乱,他不敢想象如果再晚点去,那种后果他一定承受不起。 想到这,他的目光阴冷,隐隐带着野兽吞噬一切的桀骜,他温柔的覆上柳清忧的侧脸,然而声音却是冰冷的:“保护目标的人全部去领罚。”兴叔应了一声,然而开门的时候卫妆又问了一句,又像是再问自己:“我是不是也该去领罚。” 兴叔叹了口气,“少爷不是神仙,也有保护不周的时候。”然后开门出去了。卫妆听到兴叔这么说,心中却没有放松。 “病人皮肉伤注意不要发炎,年轻人身体底子好,而且他在被殴打的时候,应该是尽量蜷缩起来避免伤害的,重要内脏没有受损,只是……”医生顿了一下,在卫妆野兽般的凛冽目光中慢慢说道:“可能因为下手太重,脾脏有些损伤,但是年轻人嘛,恢复的很快,也没什么大碍。” 卫妆听到结果,一直悬起来的心却没有放松,上次强吻清忧的时候他都不敢使大力气,只是巧劲而已,如今却伤成这样。 敲门声响起,兴叔推门进来,“少爷,沈家少爷听到消息已经到了。”卫妆一听“沈”字额头青筋暴起,挥手便把桌上的东西扫落下去。过了一会,他站在满是狼藉的房间,眼里的快喷出火来了,隐隐的闪现出血红,咬牙道:“清忧的病房不准给任何人进去,准备迎接沈家少爷。” 低沉冷然的嗓音伴随着“噶噶”的拳头攥紧的骨骼声在寂静的房间响起。 26.目的 “少爷,我们刚刚找到了绑架的地点,不过那里已经没有人了。”黑衣人顿了顿,看了一眼静坐不动的人,接着说:“而且,那里留下了大片的血迹。” 黑衣人抬眼看了看他们的少爷,竟然发现一向温和的少爷脸上竟然什么表情的没有,他知道这是少爷紧张焦虑的时候才会有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继续说:“刚刚我们查到,卫氏旗下的私人医院晚上住进了一个病人,并且确定那个病人就是柳少爷。” 沈明礼在听底下人报告的时候,心一直被高高吊起,直到听到清忧安全了以后才松了一口气。他想象不出清忧遭受了怎么样的伤害才会留下那么多的血,而且还被送进了医院。他的心倏然被人攥紧,一抽一抽的疼。 他后悔了,他终究是过于自负了。想到这里,沈明礼抓起桌上的钥匙开了门冲了出去,临走时留下一句话。 “保护清忧不力,自己去领罪。” 黑衣人看着自家少爷焦急的身影,低头领命。 一路飞奔到医院,沈明礼把车停在医院门口就这么跑了进去,走进大门的时候却被两个人拦了下来。他暗哑的说道:“让我进去。”此时沈明里的脸上没有平时的温和笑意,眼里暗含焦虑。 两人不为沈明礼的话所动,依然冷硬的说道:“主人已经封了整个医院,外人不能探视。”强壮结实的身躯挡在路口巍然不动。沈明礼脸变的阴沉,眼神中带着凌厉,因为担心柳清忧就不免带着火气:“让你们主人跟我说话,告诉他我姓沈。” 说完便也不管那两个人怎么跟卫妆汇报,静静站在门口。 “不好意思,沈少爷,请跟我们来。”其中一人上前道,侧着身子给沈明礼让路,虽是道歉却没有多少恭敬。沈明礼此时也不跟他们计较,不急不慢的迈出步子。 沈明礼被礼貌的领进了一件临时办公室,屋子里灯光很足但是却不同寻常的静谧。门在身后合上了,沈明礼抬眼看去便感受到一束凶狠的足以威慑任何人的目光,似要把任何人都用眼神撕碎。 卫妆坐在角落中的沙发上,随意坐在那里却让人不敢逼视,下巴绷紧周身弥漫着一种毁灭任何事物的暴烈气息。那双锐利的漆黑眼睛迸出的凶狠精光,像是刀锋般锐利能轻易割伤人的肌肤,而此时他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进来的沈明礼,搁在沙发上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 沈明礼感受到来自卫妆强大的压力,无所谓的勾起嘴角,他眉尾一挑,眼睛里的阴冷毫无顾忌的表现出来,“卫先生,我是来看小忧的。”他像是挑衅一样把柳清忧的名字喊得极为亲热。 坐在沙发上的卫妆直起身,眼睛却还是盯着沈明礼,也不说话。就这样过了几分钟,饶是沈明礼也有些艰难,他插在口袋里的手掌握成拳头,语气中带着不耐烦的道:“卫先生这是在耍我吗?”卫妆终于不再看他,而是动作迅猛的从身后掏出一把枪,就这么直直的对准沈明礼,食指稳稳的扣在扳机上。 沈明礼面色一变,慢条斯理道:“卫先生想要杀了我,就算凭你卫氏的势力再大,也没有权利决定沈家未来家主的生死吧。”他料定沈明礼不会开枪,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没有颤动分毫。 可惜,沈明礼这回料错了。 “咻”的一声,离卫妆非常近的沈明礼清楚的听到了卫妆手里消音手枪发射子弹那一瞬间的声音,那一秒,沈明礼的身体僵住,瞳孔微缩。 他竟然真的敢开枪。 子弹擦过沈明礼的鬓发钉在了墙上,而沈明礼刚刚离死神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把心中惊惧压下,压着嗓子喊道:“卫妆,你疯了?” “沈明礼,如果下次你再拿清忧做赌注,子弹就会直接打在你的身上。”卫妆说着,脸上看不出情绪,枪却还稳稳的拿在手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很清楚,不用跟我装傻。”沈明礼听了这话神色一变,没想到卫妆竟然猜到了他的想法,还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神色冷静,勾起的笑却有些勉强。 卫妆冷不丁把枪放在桌子上,拿起了一沓文件,只见在日光灯下,第一页的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收购计划”四个字。 “那你能告诉我,这个收购计划是怎么回事,下一任的沈家家主竟然开始收购自己家里长辈的公司了。”卫妆半调侃半嘲讽道,沈明里的脸色有些青白。 沈明礼敛了笑,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还是不承认?那好,就让我慢慢的说。”卫妆懒散的笑着,眼里透着冰冷。“我相信你也派了人去保护清忧,但是为什么结果却是我的人先找到。”他瞟了一眼阴晴不定的人,继续道:“你以为清忧被绑架,那群人会给他好吃好喝拱着么,你以为你派了保护的人就万无一失么,沈明礼,你问问自己你是真的爱清忧吗?!”话到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 沈明礼神色大变,看着卫妆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没有说话。 “你知道今天晚上绑架清忧的是谁吗?”面对沈明礼略带疑问的眼神,卫妆嘲讽一笑:“是凌家的那个小少爷,你不会不清楚他是个什么名声吧。” 沈明礼抿了抿唇,半晌,才冷冷道:“我和清忧的事情用不着卫先生关心。” “用不着我关心。”卫妆嘲讽般的重复了这句话,突然把桌上那沓文件摔在了沈明礼脚下。“我警告过你,如果清忧收到什么伤害的话,你们沈家逃不了,那个凌家的少爷已经被我废了,接下来该是你们沈家了。” 沈明礼心里诧异,连凌家的少爷都可以无所顾忌的废掉,如今的卫妆到底有着什么凭仗,想到这他启唇说道:“我承认我保护清忧不利,但是沈家不是你能动的了的。” 沈家是传承了那么多年的大世家,家族成员遍布,虽然是传承的医药世家,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其他产业的支持。卫氏虽然也实力庞大,但总体来说两家势均力敌,能完全打压是不可能的。 “那就等着看,说到底你那么紧张沈家也还是在乎名利权势的,就连今晚清忧的这场绑架可都在你预料之中。” 沈明礼清楚的明白卫妆可能知道他的计划,但是没想到连他的心思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清忧的这场绑架是你意料中的,你料定你父亲和家里的长辈会出手,所以你利用清忧被绑架这件事的名义来打压你们沈家不听话的长辈,收购他们的公司。外人只会知道沈家大少爷一怒为情。这是你的目的之一吧。” “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卫妆瞟了一眼地上的收购计划书,也不看沈明礼铁青的脸色继续往下说:“然后,目的就是清忧了,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英雄救美吧。” “无论是男人女人,都不会不对救了自己的人心存感激。” 沈明礼此时表情淡淡,很快的就恢复过来,冷笑道:“只要有效果就行了,我会保证清忧不受伤害。” 他绝对不能在卫妆面前承认他的错误,就算他错了,那对不起的也是清忧,与卫妆没有半分关系。 他在卫妆面前没有一点理亏。 “不受伤害?”卫妆反问,表情讽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保证,你也没有脸去看清忧。” “你以为清忧醒了乐于见到的是我,还是你?你在清忧眼里还是个不知底细的路,人。”沈明礼清晰的吐出路人两字,脸上挂着嘲讽的表情。 卫妆站起身来,停在沈明礼面前,那身暴虐的气息使得沈明礼退后了半步,卫妆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等下看到清忧你会明白你犯了什么错误。” 他径直的走到门口,停下来,包含威胁的说一句:“沈家我不会放过的,也许你的动作会让我满意一下。”阴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传入沈明礼的耳朵里,令他原本就心绪不宁的心颤了一下,而他的脸上,是冷的几乎要冻结的脸色。 他听到卫妆的脚步声远去,身体僵直,短短的对话就让沈明礼眉眼间隐约可见疲惫,他猛的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仿佛还留着卫妆话语的房间。 病房门口的人已经全部退去。沈明礼看着柳清忧病房的一瞬间,心里一紧,有些忐忑的推开了房门。 柳清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眉头微蹙,嘴角有着大片的淤青。 而就那一眼,让推门而入的沈明礼立刻僵直在原地,心痛懊悔几番情绪在心里翻涌而起。 27.报仇 “阿梅啊,那个特殊病床的人是你在照看么?”医生休息办公室里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恩,您是说昨夜送来的那个病人么,他现在已经退烧了,可以上药了。”护士正在检查医疗盘里还缺什么,听到副院长问话,便停下手中的活抬头认真回答。 想到那个病人清俊的长相,阿梅不禁红了脸,支吾道:“副院长,那个人是谁,连您都……” 副院长也就是卫家的老医生含笑看着满脸通红的护士,故意逗弄她:“他已经有老婆了,而且管的还挺严。” 护士姑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带失望的说道:“这样,那我去给病人上药了。”然后推着车子快步走了。 副院长看着护士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身影轻笑,随即背后一阵寒风,脸上随即恢复正经的神色。 要是让少爷知道自己把他说成了老婆,还是个悍妇。不知道要罚他去哪个部落看病去,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 柳清忧迷蒙着睁开眼,阳光通过窗台照射进来,白色的墙壁把耀眼的阳光反射的更加明亮,相对于昨晚阴冷黑暗的噩梦实在是好太多了。 他待眼睛适应光线以后环视一周,发现他所身处的是一件豪华的病房。柳清忧下意识的就想起身,动了动,虚软无力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躺了回去,看了看全身包扎严实的上身,绷带下面的疼痛感提醒着昨夜的一切。 眉头皱起,他记得昏迷前似乎听到了那个人渣的惨叫声,应该是得救了并且把他送到了医院礼。还有身上的春药,到底是怎么解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身体中虚软的舒畅感就是欲望过后的那种感觉。 虽然柳清忧并没有过恋爱史,但是他有也会有憋不住的时候,这种感觉不会有错,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尴尬了起来。 柳清忧疲惫的闭上眼,身上酸痛不说,上半身简直就跟放在火上烤没什么区别,想到那个绑架他的人渣,他睁开眼,依旧清亮的眼划过一丝痛苦难堪。 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渣。 推门声响起,门外的护士见柳清忧醒了,惊讶的“咦”了一声,把车子推到病床前就要让阻止他起身的动作。 阿梅拔出针头,看了一眼躺着的人,“你醒了,我要给你换药了。” 柳清忧点点头,阿梅在柳清忧的注视下红了脸,依旧道:“你身上有伤,只能躺着。”然后越说越起劲,絮絮叨叨了一大堆。 最后还是柳清忧提醒阿梅才想起来要换药的事情。 让柳清忧惊讶的是,阿梅看起来羞涩内向的小姑娘,治疗病人没有内向非常专注。 当纱布解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料到会肿成这样,阿梅换药的动作轻了又轻,柳清忧看了看倒是很平常,那个人渣是下了狠手的,肿成这样并不奇怪。只听阿梅道:“先生这几天都不要沾水,等伤口结疤了在洗澡,你还要在我们医院观察几天才能出院。” 说着,阿梅手中沾了药膏的纱布移到了柳清忧胸前的两点上,眼里满是心疼。柳清忧垂下眼睫,纱布粗糙的质感刺激着红肿敏感的部位,他不自觉的想到了昨天那种触电的感觉。 到底是谁帮我解的春药呢他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就凭这身体记忆也能知道他是泄了欲望的,而且不止一次,而那个梦中迷乱的场景也让他略显暗淡的脸上有了点血色。 “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阿梅上完药脸已经是通红的了,见他提问,愣了一下便答道:“我不知道,不过好像是什么大人物。” “还有,昨天有位先生一直守在这,不过早上有急事就先走了。” 柳清忧皱了皱眉,清亮的眼睛眯起,继续问道:“昨天守在这的先生你知道叫什么吗?”“他长得不错,带着眼睛,很温柔的样子,守了一晚上,把我护士的工作都抢了。” 长得不错,戴眼镜,很温柔,柳清忧脑海霎时就浮现了沈明礼温柔的笑容。 难道昨天给他解了药性的是师兄?! 阿梅见那个清俊的男人听到她的回答以后就开始发呆,也不打断他,推着车子细心的关上房门走了。 她是半夜值班的护士,昨天送进来的吧病人据说来头很大,是副院长亲自送来的。她也没想过副院长会选她来照料病人,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那个病人却被人把工作抢走了。她本来还想上前帮忙的,那个男人却温柔的说了句;“不用。” 说话声音很温柔,笑容也很温煦,但是隐隐透着拒绝的意思。一整晚她过来查房的时候都能看到那个男人痴痴的望着病人,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悲痛,懊悔,心疼,祈求。阿梅说不上来。 早上碰见那个男人的时候,阿梅奇怪的瞟了一眼,踏进电梯的一瞬间男人脸上满是坚定和决绝。 “父亲。”张嫂高兴的把自家少爷引进门,还没说上话,自家少爷就开口了。 张嫂看着少爷铁青的脸色,担忧的望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老爷,把两杯热茶放在桌子上便退下了。 “父亲。”沈明礼又喊了一声,眼睛直直的看着沈中先。 “父亲。” 这下沈中先终于抬头了,他把报纸放在一边,却没有看自己的儿子,拿起茶杯闻了一下,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他眼皮不抬的说道:“什么事?” 沈明礼从包里拿出公司收购书,语气恭敬的说:“这是叔叔伯伯的公司,我都已经收购了,父亲就不用担心了。” “什么收购书?”沈中先看都没看,低头问道。 沈明礼也不管他父亲看不看,眼里全是嘲讽,语气却很恭敬:“是本家的叔叔伯伯破产的低价收购书。” “什么?破产?”沈中先这下抬头了,把茶盏重重的搁在茶几上。 ”对,叔叔伯伯们的公司经营不善,被我低价买入,现在他们公司的老板,是我。”沈明礼依旧慢条斯理。 沈中先拿起桌子上的材料,才翻了两页就用力扔在对面坐着的沈明礼脸上,“你敢,你竟然敢,这都是你叔叔伯伯一辈子的心血啊。”用力拍了拍桌子,痛心疾首的表情让人不禁同情起来。 “这些都是父亲教的,哦,对了,还有沈氏家族企业,忘了告诉父亲,现在的股东,也是我。”轻飘飘的吐出这句话,沈明礼的脸上依旧真诚,没有半分狼狈。 “说来惭愧,我学到的还没父亲的十分之一呢。”沈明礼把眼镜拿下,黑幽幽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这样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坐着的沈中先。 “逆子,我们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逆子?”沈中先面露怒色,眼睛通红,气的连声音都颤抖了,他端起茶盏猛地喝了一口茶。“你不就为了那个男人嘛,我是你父亲,处置一个小玩意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与沈中先暴怒的声音相比,沈明礼的脸色很冷静,甚至有些过头,“这么多年了,父亲也该歇歇了。如今沈家在我手上,我是姓沈的,也不会太糟蹋这份产业。” “至于清忧,他不是玩意,他是我准备携手一生的爱人,也是整个沈家现任掌权者的”夫人”。偌大的正厅只有沈明礼一个人阴冷的声线,仆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沈明礼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去,却被沈中先的暴喝打断:“你以为沈家家主是那么好做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允许那个贱人进我们沈家。”沈明礼听到背后的威胁话语,慢吞吞的带上眼睛,丢下一句话:“还有,那个凌志君已经废了,现在可能已经失踪了或者是死,了。父亲,你一句话就让沈家与卫家结了仇,真是好大的本事。” “废了?卫家,你给我回来,解释清楚……咳……咳……”沈中先气愤的把茶盏扫到地下,浑浊的眼里满是血红,对着离去儿子的背影喊道。 他已经帮清忧报了仇,以后他就是沈家家主,没人能伤害的了他心爱的人。 柳清忧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一睁眼便对上沈明礼那双温柔的眼睛,那双眼睛划过很多情绪,最终什么都没有,依然是温情慢慢。 柳清忧躺在床上,他伸手揉揉眉心却被另外一双大手阻止了,沈明礼温暖干燥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耳边:“清忧,对不起。” 柳清忧惊讶的抬眼却看到沈明礼眼睛里留下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到柳清忧的下巴上,那一滴眼泪让柳清忧心里一震。 28.哀兵 只听见上方传来的声音低沉,却有些颤抖,随即柳清忧的双眼被大掌覆上,陌生却温热的气息在耳畔。 “清忧,……对不起。” 柳清忧有些莫名,半晌,身体一震,才长叹一声:“原来是因为你。” 他躺在病床上想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被绑架。 想了许多原因,甚至连死去的父母是不是与人结仇都想过了,却惟独,没有想到身边人的身上。 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之间不正常的交往。 沈家怎么可能允许他们未来的继承人屡次高调的公开追求一个男人,要是柳清忧父母还在家世还在的时候,这或许是一桩笑谈。但是,如果是现在的柳清忧,那只能是一件丑闻。 所以,他就成了沈家必须除去的人。 无论用什么方法,名声败坏也好,暗中除去也罢。 什么都是他一个人来承受。 他该感谢沈家没有发狠到一枪解决他的地步么…… “手拿开吧。”柳清忧冷淡道,感到身边的人立时一僵,手慢慢拿开了。 等到眼睛适应了光线,看见的就是沈明礼眼睛通红的样子,“清忧……”沈明礼把柳清忧的额发撩开了些,看着他,声音有些委屈。 “我不会放手的,因为我的原因让你遭受了这些,我心里也很难受。沈家已经不是问题了,我已经是沈家的掌权人了。”柳清忧不禁抬眼望去,只见沈明礼神色温柔,嘴唇有些颤抖,笑容在他望过来的那一瞬变得极其欢喜,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最喜爱的糖果般。 “你把沈家怎么了?”虽然沈家是罪魁祸首,但是根本原因还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家主。 “该处罚的我都处罚了,我前段日子就怕他们有动作,不过动作还是慢了一步,还好我赶去的及时。”沈明礼见柳清忧终于不再冷淡,伸出手握住他。 柳清忧看他欣喜的样子,心头一震,态度不由得也软了,没有抽出手,问道:“是你救的我么?” “是我托的朋友救的你,还好及时赶到。那个凌志君已经废了,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是么。”想到那个人渣虽然是受人挑拨,但是手段狠辣,又被废了,送走是最好的办法。 随即,柳清忧想到他被下药的事情,眼底已有几分冷厉,继续问道:“昨天一整晚你都在么。” 只要知道陪他一整晚的是谁,就能知道帮他解了药性的是谁。 “是我。”沈明礼有点奇怪为什么柳清忧问这个问题,拿着饭盒的手顿了一下,随意的答道。 却不知,柳清忧心里几番起伏。 原来,昨天那个旖旎的梦是真的么…… 衣衫凌乱,迷离的湿吻,那人干燥的手掌抚上他,还有最后那种口腔般的湿热触感,隐约触碰到后方禁地的温柔抚触。 他从喉咙深处压抑的快感,还有最后忍不住啜泣般的呻吟。 那种安心的感觉和舒服的味道…… 全部都是真的,而那人并不是任何人,就是眼前的沈明礼。 “吃饭吧,你一天没进食,一定很饿了。”沈明礼笑道,转头看见床上的人一副怔然的样子,不由的喊道:“清忧……” 柳清忧回顾神来,掩饰性的垂下眼,清浅的笑道:“我饿了。”知道了眼前人就是昨晚的那个,柳清忧的心里已经有些情动。 能为他做到那般地步的人应该只有眼前人了,优秀男人都有强烈的自尊心,很难做到为用嘴另一个同样性别的人发泄。 除非,他在那个人的心上无比疼惜。 饭盒里的菜都是柳清忧爱吃的,温热的刚好进食。“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清忧尝尝看,怎么样。”沈明礼在一旁笑道。 “恩。”柳清忧看着他眼睛下面的乌青和略有疲惫的面容,心里更是感动。 鸡肉嫩滑鲜美,不失嚼劲,土豆煮的刚刚好,配上鸡肉的鲜味别有一番滋味。 柳清忧讶异的抬头:“师兄,真的是你做的?” 鸡肉和土豆一直都是柳清忧最爱吃的,能做得出合他心意饭菜的都是柳家以前的老厨师。他自己一直想做,但是怎么都做不出那种味道。 现在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沈明礼也能做出这样好吃的菜,真的让他大吃一惊。 沈明礼朝他一笑,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 卫妆眼里就是这么一副温情脉脉的画面,他透着房门的透明玻璃看着柳清忧清淡真实的笑意,心中的担忧也慢慢淡去了。 他还以为柳清忧会被这件事情影响,现在看来,他倒是小看了柳清忧的意志力。 而且那个凌志君的保镖说,清忧本来已经快要逃跑的,然而一敌不过三,开始又被殴打过,所以没有成功。 就这一点,就让卫妆刮目相看。越是接触,越是发现清忧不再是记忆中软软小小的样子,也就越让卫妆心动。 柳清忧看起来清清淡淡的,没有少爷的娇气和怯懦,在不经意的时候却又有点单纯和热情。 想到昨天在车子里的画面,卫妆眼蓦地一沉。 他把凌家捧在手里的心肝废了,凌家找不到人一定会严查,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卫妆与凌家两败俱伤,你沈家渔翁得利。 沈明礼,你想的太好了。 不过,他卫妆的全部势力至今还没有人见过,就让沈明礼自以为是一段时间吧。 卫妆靠在墙壁上,冷然的笑着。 “清忧,我把饭盒拿去洗,你等我一会。”沈明礼笑着,拿起饭盒出去了,柳清忧看着关上的门,淡淡的笑了。 “沈明礼。”沈明礼听到这个低沉的声音,向前迈出的步子一顿,转回身的时候已经是笑容满面。 “卫先生。”两人的称呼疏离客气,昨天晚上的对峙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沈先生真是好计谋。”卫妆掏出烟,慢吞吞的点上,吸了一口,看着面前的沈明礼吐出来一句话,声音轻而冰冷。 沈明礼眼眸暗沉,嘴角依然在笑,不耐烦的转过身继续走。 卫妆却还在原地自说自话:“哀兵策略,真是好计谋。”一句话又让沈明礼停下了脚步。 “很好用,不是么,清忧不会记得昨晚的噩梦。”沈明礼手上拿着饭盒,慢慢扭过头轻轻的说道。 卫妆冷笑,“希望沈先生记得自己的初衷,爱情不是能算计的来的。”说到这里,他攥紧手里的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转身大步离去。 沈明礼拿着饭盒的手僵了僵,心想看来他和清忧的对话卫妆都听到了。不过听到了又如何,一个陌生人的话,清忧是会相信你还是我。 卫妆坐在车里,摸着清洁过的沙发坐垫,指尖仿佛还留着柳清忧皮肤上丝滑的质感,想到沈明礼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冷嘲。 他做的事情看起来都像是为沈明礼做了嫁衣,但是有一件事沈明礼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而这一件事也会让沈明礼苦心经营的东西顷刻间坍塌。 他会慢慢等着这一天。 卫妆想到这里,彷佛又看到清忧与他缠绵的时候,耳边都是柳清忧不自禁的溢出的叹息。 而这边,沈明礼刚刚扶着柳清忧躺下,手机就响了。 半晌,他回来,沉默了几秒钟,说道:“清忧,你好好的在医院养伤,哪都别去。” 柳清忧看见沈明里眼底的担忧,点了点头。凌家少了少爷,肯定会追查,而那天晚上还有几个人也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迫于凌家的威势全部说出来,这样一来他就危险了。 所以,柳清忧就无异议的呆在了这个铁桶般的医院里,整个医院都被他逛完了,好在有副院长黄叔每天过来跟他聊天。 黄叔看到清忧对那天的事情并没太在意,心里也松了口气,但是,想到自家少爷每天辛辛苦苦熬夜,都是为了这个青年,不禁叹了口气。 “叔叔,该你下了。”副院长回过神来就看见对方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他,认命的随便下了一子。 “叔叔我赢了,不好意思。”柳清忧看到对方的棋子,眼中一亮,手中棋子落下,毕竟一个刚学围棋不久的人就能打败老棋手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黄叔手一僵,看着柳清忧透着欣喜的笑容,脸上笑着,心中却泪流满面。 他是为毛要教柳清忧下围棋,一个下围棋三十多年的老棋手连续败在了只学了三天的初学者手里,这让他情何以堪!他的面子啊!他回去一定会被阿兴嘲笑的! 黄叔心中咆哮着,有如千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心瞬间裂成碎片。 柳清忧看着黄叔一脸郁结又哭又笑的表情,有点好奇,却还是兴奋道:“黄叔,再来,您别让我。” 什么?!还来?! 他真的没有让好不好!知道要爱护老人家不,知道要尊老爱幼不!他真的不想晚节不保啊! 29.靠近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去了,凌家一点动作都没有,就像是凌志君没有失踪一样。 这一段时间,沈明礼几乎是有时间就来医院,虽然嘴上对卫妆说柳清忧已经不在意凌志君那件事但是他心里还是担心的。 尤其是看到柳清忧晚上会坐在窗前看着楼下淡淡的灯光,眼里依旧清亮,却带着淡淡的迷茫,就像是走失的孩子,渴望别人的拥抱。 沈明礼那一瞬心疼了,在柳清忧发呆的时候,俯身过去在他额头亲吻了一下,然后顺势而下,吻在了柳清忧的嘴唇上,然后把他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柳清忧愣了一下,本来推拒沈明礼的双手也慢慢垂下,就这样默认了他的动作。他的手也虚环在沈明礼的腰上,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和气息让柳清忧心安定了不少。 这个男人,一开始就目的明确的开始追求,那几乎是强忍着情欲的目光柳清忧能感受的到。但是现在,他能感受的到,刚刚的吻和这个拥抱带着浓浓的爱护意味,温柔而温暖。 就这样默默拥抱了许久,沈明礼心里也是异常平静。虽然他在追求柳清忧的过程中无法避免的用了许多计谋,但那是他藏在性格礼骨子里的东西没办法改变。况且他渴望清忧太久了。他只有给清忧更多的爱护,也许就像现在这样,紧紧的拥抱,就已经感觉得到了毕生追求的东西。 等沈明礼回过神来的时候,柳清忧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沈明礼把他放到床上,默默的看了一会。一切都很妥帖以后,这才走出病房。 从那天晚上以后,柳清忧也逐渐习惯了沈明礼的陪伴,一直到他出院,沈明礼都是半夜才离开。 慢慢的,柳清忧身上的疤痕已经快好了,粉红色的疤痕虽然没有之前吓人,但是沈明礼看了还是心疼,特地找来美容专家把疤痕消除。 而柳清忧听到要找美容专家来给他除疤,理由还是:清忧还是白白嫩嫩的比较好看。心里不乐意,脸上一红,一双眼睛就这么瞪着沈明礼。 而说完这句话的沈明礼看着柳清忧那么一双澄澈的眸子瞪着他,心里的欣喜不可抑制。 他从来不知道柳清忧的眼里还能有这么多情绪,此时,柳清忧的眼睛因为瞪人而有些睁大,本来就是细长凤眼的眼睛因为瞪人有了流光之色,不像瞪人,更像是抛媚眼,少见的魅惑让沈明礼就这么扑上去,狠狠的吻住了他。 以后不能让清忧瞪人了,还是清清冷冷的比较好。这是沈明礼沉寂在热吻中最后的想法。 柳清忧看到沈明礼突然就这么扑了上来,吓了一跳伸手就要去推他,但是没推开嘴唇就被堵住了。 而柳清忧就这么睁着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眼里的诧异清晰可见。不怪柳清忧反应突然,沈明礼这一段时间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这么激烈的亲近动作从来都没做过。 沈明礼顺势就把柳清忧推倒在病床上,趁着柳清忧愣神的当头,深深的吻了下去,身体也压住了柳清忧的。沈明礼的吻技当然娴熟,而且动作大胆火热,柳清忧被他大胆的侵入动作吓了一跳,随即舌头被卷住,深入的动作甚至让柳清忧的喉咙都发出一串战栗的呻吟,柳清忧的腰立马软了,只能任沈明礼在他口腔里到处肆虐。 一个吻足足一分钟,柳清忧只觉得整个人快要飘起来,灼热的身体相贴,两个人都有些情动。 沈明礼放开他的时候,他只能这么瞪着,张着唇大口的喘气,眼里都是水汽,沈明礼心里欢喜的简直想再吻下去,看见身下人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只得地下头去细细啄他的嘴唇,然后情不自禁的吻上了细小的耳垂,再然后是最近被养的有些肉的下巴,慢慢向下,鼻息喷到柳清忧脖子上的时候,让柳清忧的身体不由得颤了颤,显然是被碰到了敏感的地方。 沈明礼心里高兴,柳清忧一直都是清清淡淡的,就算前段时间两人最亲近的时候他都没有看过柳清忧情绪毫不表露的样子,今天,柳清忧能在他面前这样瞪他,怎么能让他不高兴。 他看着柳清忧泛红的脸颊,心下一动,附到柳清忧耳畔,用满是情欲的低哑声音说道:“下次就不是这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口的喊声打断。 “哎呦,我肯定是老了眼睛看不清楚了,怎么看见清忧小子被一个男人压在病床上。”门口的黄叔看见病房里的情境,连忙背过身去大声的道。 沈明礼放开了柳清忧,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心里有些懊恼话被打断。而柳清忧动作很快的站起身,脸上有点尴尬。 “那个,黄伯伯……” “清忧小子啊,伯伯我眼睛没看错吧。”黄叔转过身,一只手五指大张挡在眼前,看到两人都已经分开,这才把手放下说道。 “伯伯……”柳清忧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的黄叔心情大好。 让你赢我,让你叫我晚节不保,让你叫我被兴叔那个混蛋嘲笑! “清忧啊,伯伯对喜欢男女没成见,我挺开明的,但是……”黄叔瞅了两人一眼,尤其是站在旁边的沈明礼,心里却没好气的哼道: 他就是来搞破坏的怎么样,敢跟他们少爷抢人,你还弱了点,哼! 柳清忧听见黄叔没把话说完,尴尬的道:“黄叔,下次我们不会了。”一句话让黄叔心里直乐。 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清忧,眼睛一定要放亮一点,千万不要找那个徒有虚表的伪君子,那些长相男子汉一点的真男人才会疼老婆。”特别在伪君子上面加重了语气。 柳清忧没有听懂,却还是点头,脸上尴尬稍稍退去。沈明礼却听出了味道,眼睛眯起,他知道黄叔是卫妆的人,而今当面被人冷嘲暗讽伪君子,徒有虚表,还说他不是真男人,长得娘娘腔。 沈明礼心里高兴,也就不跟黄叔计较,面上温和道:“黄叔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当然,我是来找清忧下棋的,我看清忧是个好苗子,不培养可惜了。”说完,黄叔闪身到门外,手中多出了一副围棋。 沈明礼见黄叔明里暗里全是赶人的意思,转头对柳清忧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下棋了,清忧。”最后两字在舌尖吐出,他的笑里带着促狭暧昧,让柳清忧面上一红。 黄叔看着沈明礼就这么走了,连忙把门关上,看着柳清忧面上泛红,下定决心要让清忧转移注意力。 少爷,一定要给他涨工资啊,你看黄叔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终于要十连败了! 黄叔面上都是慈爱的笑容,心里默默流泪。 黄叔注定要为了他少爷的爱情事业走上不归路,在他已经十五连败的时候,柳清忧也要出院了。 黄叔也是这个医院的副院长把柳清忧送到了医院大门,柳清忧因为是临时住院并没有行李,他的身边是沈明礼。 “清忧,回去如果身体不舒服就打电话,黄叔还是有点不放心。”黄叔看着面前脸色红润的柳清忧,叮嘱道。 柳清忧对这个诙谐和蔼的长辈非常有好感,心里有些舍不得,道:“好,谢谢黄伯伯。”然后道了再见转身下了台阶。 黄叔望着柳清忧的背影,也有些舍不得,眼往一边瞟去,叹道:自家少爷也不露面,躲在门后面偷偷摸摸人家也不知道,真是便宜了那个沈家小子了。 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谁知黄叔脸上笑容还没褪下,却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停在医院大门附近的救护车忽然发动,猛地就向柳清忧冲去,发动机“隆隆”的声音令人悚然,司机的脸反光下显得格外的狰狞。 因为是早上,医院门前也不多,但是车子就这么横冲直撞,是打定主意不顾他人的死活了。 全部人都没有料到有车子会突然冲过来,一时间都呆住了,躲在一旁的卫妆立刻拔腿冲去,他第一次失去了理智,脸上止不住的惊恐表情,心底的恐慌快要将他淹没,眼里都是血红。 还差一点…… 柳清忧看着距离自己的车子急速的驶来,脚步想动却迈不开步子,怔怔的看着怒吼的车子向他撞来,近的能看见司机那张疯狂的脸。 所有人的动作彷佛都在那一秒,黄叔惊恐的脸,卫妆竭力想跑到车前推开柳清忧,身边慢自己一步沈明里的大喊。 一秒的时间,又像是过了几个世纪,柳清忧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安全的躺在路边,胳膊上有些擦伤。 他清亮的眸子呆愣了半秒,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太抬头看去,一瞬间,他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眼里全是震惊。 30.撞车 “师兄!”柳清忧惊恐的大吼,站起身来往前迈了一步,却定在原地不动了,过了好半晌,才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的,躺在地上的不是沈明礼还会是谁。 救护车内的人见没有成功,还想再掉头来一次。卫妆此时脸上已经冷静下来,压下心中过快的心跳,大喊一声:“抓起来!”随即跑了过去。 此时已经有人开车往救护车上撞去,凶手本来还想掉头再害柳清忧,车子却被左边的撞击把驾驶室的门撞扁了,凶手被人从座位上抓下来压到地上。 卫妆目睹了刚刚的全部经过,在车子撞上柳清忧的时候,沈明礼推了他一把,两人换了个位置,卫妆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冷然的眼睛盯着被压在地上的人:“好好问问。”俨然是看一个死人。 回头只看见柳清忧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躺倒在地的沈明礼身边,颤声叫道:“师……兄,师兄……沈明礼!“一连叫了几声,最后喊名字的时候都有些哽咽,他紧紧盯着脸上沾血的沈明礼起伏的胸口,定了定心神喊道:“来……人,来人,赶紧救人。” 然后整个人不敢松懈,紧紧盯着沈明礼的胸口,想要给他做急救,却不知道怎么办,感觉他要是动了躺着的人一下,那人便会伤势加剧。 “医生马上来了。”卫妆此时来到他们身边,看了一下沈明礼的情况,也看到了沈明礼脑后慢慢溢出的鲜血,他的脸色不变,抬头想安慰柳清忧却看到几个医生抬着担架朝这边本来,本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柳清忧刚刚红润的脸颊此刻已是惨白一片,连嘴唇都毫无血色。淡然的眸子空洞的盯着沈明礼,怔怔的跪在地上,医生来的时候卫妆上前把柳清忧拉开禁锢在怀中,才发现他的身子此时颤抖的厉害。 “让医生来吧,他不会有事的。”卫妆感受到怀中人冰冷的温度,安慰的亲着柳清忧的额头,虽然柳清忧没事,但是搂着怀里的人感受到柳清忧真实的触感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柳清忧整个人浑浑噩噩,只知道紧紧跟着担架上的人走,对身边一切事物都不在意,但是卫妆的吻和沉稳的话语像是给了他一个支柱,他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小声道,声音更像是安慰自己:“对,师兄会没事的。” 卫妆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漆黑的眼睛望了一眼柳清忧苍白如纸的脸,手紧紧搂住他,跟着进了医院。 因为事情发生在医院门口,身为副院长的黄叔也见到了刚刚惊险的一幕,但他还是亲自挑了人把事情处理妥当了,对着进来的卫妆一点头,便进了手术室,毕竟攸关人命的事情还是交给他,少爷也会放心。 沈明礼不仅是沈家的新任家主,更何况刚刚还救了柳清忧一命,就冲这个,就有理由让他这个副院长主刀,沈明礼不能死。 柳清忧想跟进手术室去,却被卫妆阻止了,“相信黄叔。”说话并不大声却隐含着令人信服的力量。听到这句话,联想到黄叔副院长的身份,心里虽然恐惧但是已经退去了一些,他抬眼,看见身边的人竟然是卫妆,到嘴边的“谢谢”也诧异的换成了“怎么是你?” 卫妆扶着他坐下,盯着他:“刚刚我一直在你旁边。”柳清忧刚刚经过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转移注意力也许能缓解他心中的恐惧。 沈明礼毕竟是为了救清忧才出事情的,他们的初衷都是为了柳清忧。但是看着柳清忧为了另一个男人担惊受怕,他的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柳清忧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一会儿,眼睛就开始盯着手术室上面的灯,满心都是刚刚车子撞来的那一刻自己被推开,以及师兄身上不断扩大的鲜血,恐惧渐渐充斥了他的内心。 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为了就自己的沈明礼,正生死未卜。柳清忧的双手紧紧扭成一团,心中的恐惧渐渐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很怕再见到那样同情怜悯的眼神,父母去世的时候亲戚朋友都是这样看他的。但这一次不同,沈明礼因为他现在在手术室里面,如果有个万一…… 不行,不能这样想…… 身上依旧发冷,柳清忧抬起冰冷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再看着那盏灯。 师兄一定会活着的…… “清忧。”紧握的手掌被一双大掌包住,他被搂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温度让柳清忧有些恍惚,而从身边人身上传来的气息更是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他的脑中一晃而过什么,却是没有再细细想。 “还冷么?”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卫妆紧紧搂着他,一只手包住柳清忧的,另一只手上坚定的力量让柳清忧莫名的有些安定。 柳清忧没有挣扎,他把脸颊贴在了卫妆胸口,感受从胸腔里传来的震动和温暖,就这么闭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恩。” 卫妆看着他此时已经渐渐冷静下来的样子,心里疼惜,也懊恼自责因为他没有把凌家饿事情处理干净而让潜伏的危险接近了柳清忧。 他眯起眼,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把凌家连根拔起,为了怀里人的安宁他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而放在柳清忧肩上的手一动,移到了柳清忧的头发上摸了摸,然后轻轻捋着柳清忧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柳清忧苍白的脸依旧,但是身体已经不打颤了,他安静的靠在卫妆的怀里,背上那只手的温度渐渐温暖了他的身体,那种久违的温暖让他往卫妆怀里钻了钻,双手搂上了卫妆的腰,眼睛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清明和坚定冷静。 也许只有在手术室门外的那一刻,他才是毫无顾忌的释放出了内心真正的想法。他的内心是想要有个依靠,想要这种温度时时刻刻都陪着他,也想要拥有这么宽阔臂膀的人跟他走完一生。 那时的他不知道,他的心里不知何时驻进了这么一个人。 两人就这么默默拥抱着,等待着手术室灯光熄灭的那一刻,彷佛过了很久很久。 时间就这么静悄悄的过去了,走廊里的时针指向了下午一点,柳清忧恍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这么想着,手术室的灯光熄灭了,门被推开,黄叔率先走了出来。 柳清忧猛的站起来,卫妆扶着他也跟着站起,他急急问道:“黄叔,人已经没事了吧?”眼里都是希冀。 “病人目前已经暂时抢救过来了,身体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左腿骨折,但是脑袋状态不太好,可能会有淤血,不过这得观察一段时间。”黄叔脸色有点苍白,长时间的工作强度已经不适合他这个年纪的医生了,好在沈明礼并没有很大的危险。 黄叔慈爱的笑了笑:“清忧,要相信黄叔的手术刀。”柳清忧听到刚刚那番话,有点不太相信的望着他,所以黄叔说了这么一句。 卫妆沉吟,然后到:“刚刚我也看到了撞人的那一刻,因为目标是冲着清忧去的,所以车是笔直行驶的,但是清忧被推了出去,沈明礼只是向前一步,所以整个身体并没有收到冲击,可能左腿的伤还有落地时候脑袋的伤比较重。” 他把刚刚的事分析了一下,指出了沈明礼伤势的来源。 “也许吧,少爷,这件事还是别传出去的好。”黄叔点头道。 柳清忧听到解释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但是,他微微皱眉,暗地里瞟了一眼还搂着他的卫妆。 他刚刚也在么,而且,黄叔竟然叫他少爷,这家医院竟然是卫妆的么? 这些问题在柳清忧脑海里一闪而逝,好像想起了什么。但他心中的担忧胜过了疑问,只得把这些疑问压下以后再弄明白。 沈明礼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头上绑着绷带,脸上有着擦伤,而左腿则打着厚重的石膏,鼻子里插着管子,整个人苍白无生气。 柳清忧看着那样的沈明礼,跟着一起看着他推入重症监护室,心慢慢揪起,带着呼吸机的沈明礼脸上气血全无,头发被剃光,纱布里透出来的血红刺痛了柳清忧的眼睛,他就这么趴在玻璃窗上望着沈明礼。 等卫妆和黄叔处理完事情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黄叔叹道:“少爷,并不怪你,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个。”卫妆盯着柳清忧,眼睛里都是温柔,声音却沉冷:“凌家敢做就得付得起责任。” 随后又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感谢他救了清忧。” 说完,就想上前,却看见柳清忧裤子上的暗沉愣住了,他走过去对柳清忧道:“你受伤了。” 柳清忧听见他的话一脸莫名,动动脚却发现有点刺疼,低头看去,裤子已经擦破,上面有些暗红。 许是黑裤子的缘故,血迹干涸了才透了出来,刚刚紧张的时候没发现,现在心下一松,这是却感觉到痛了。 番外:当人物剧情崩坏 突发奇想,俺有一天想到了这么些个猥琐崩坏的点子。 PART1:如果沈明礼喜欢的人是…… 在月黑风高的那一天晚上,我以为我喜欢的人是我大学时候的师弟,但是我遇见了你,你那一个冷冽的眼神深深把我迷住了,神马柳清忧,神马一见钟情,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 遇见了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天雷勾地火,什么叫千年等一回,什么叫后庭花开万年不悔。我就是那朵后庭花,在我一直以为我是鬼畜温柔攻的时候,你的出现让我奇迹般的恢复了本性。 原来…… 我应该是妖娆四眼贱受才对。 我这朵花花儿就是为了你才开的,也只有你一人才能摘。 但是,你的眼光一直在柳清忧身上,我暗地里咬手帕,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小白受,我暗示了那么多回都还是不懂的小白君会得到你的青眼。所以,那一霎那! 我傲娇了,我用高达4000万伏特的电压给你送去我的爱慕,搂住我身边的人,向你示威,只想让你看我一眼,就看我一眼而已,内心却在捶地泣血。 你说了一句“人不能光看表面”。我心中百花盛开,这不正是在说我么,我虽然外表谦谦君子,但是我也有我妖娆傲娇美貌熟男和妖精的一面。 你说我这句话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看着你的背影迷恋到2012年。 接下来,我用不少手段来引起你的注意力,都说相爱相杀不就是我们这样的吗? 我知道你在关注我,我心里都懂,你怕是也渐渐的被我的温柔所吸引了吧! 否则,你也不会打电话特地的暗示我要小心了,你心亦我心,两心长相映。我特意用冰冷的语气告诉你不用你关心,只是不想你感觉我太容易得到。 欲拒还迎神马的,不止女人会用。 然后就是我的小师弟被抓,天可怜见的,我多么希望被抓的是我,我虽不是绝顶美人,但是也渴望英雄救美,可是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我的内心在哭泣,阿妆,你听到了没有?! 我有着一颗和我的外表不符合的玻璃心,你拿枪指着我,让我这颗心情何以堪,但是为了你高兴,我捧着这颗心让你践踏,你说我我都受着。 我知道,你是在默默的提醒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对我的好我绝对不会忘记。当你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以为你是要吻我,可是你终究还是走到了门口。 你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留下了一句耐人深思的话语。 就凭这我们心心相惜的感情,我懂你的,你是想让我赶紧去跟小师弟说清楚,然后我们好在一起双宿双飞,你侬我侬,对不对? 为了你和我能够尽快的在一起,我顾不得了,我在小师弟面前留下了眼泪,天知道,我的这颗眼泪本来是准备献给你的,人家不是都说眼泪可以使男人心软的同时也会引起施暴欲的么。 我是打算在你我的第一次的时候,当我们都达到顶峰的那一瞬间我留下这滴泪,让你心疼的同时也能让你好好的继续大力的疼爱我。 但是,为了我们以后的性福生活,我先忍了。 在病房亲柳清忧的时候,我把小师弟当成了你才能投入进去,其实我知道黄叔在外面,然后他会给你打小报告然后你就会粗现。 像个英雄一样身披五彩霞衣从恶魔手中解救我,然后亲吻我,让我为你着魔。 医院门口,当我看到那辆车冲我和小师弟冲过来的时候,望着你飞奔过来的身影,我回头想让你别担心,所以挥起了手,然而我的小师弟没站稳,就这么被我挥了出去。 “嘭--”车子把我撞飞了 我杯具了…… 但是我不悔…… 能看到你惊慌失措的样子我万年都不悔。 可是我还是后悔了,后悔没有早早把第一次给你,我躺在病床上几个月都挨不着你碰不着你 我的后庭花,没有你的滋润会枯萎的。 所以,上天啊,苍天啊,大地啊,佛祖啊,让我早日从病床上下来吧。 PART2 当柳小忧是个攻……[噗……自个先吐会血] 我是个攻,是个隐藏很深的只攻小攻的鬼畜攻虽然偶尔有点小白,但是那也是吸引人的手段,任何小攻都会被偶尔有点小白的男银深深的吸引。 偶尔也会被插,也是为现实所迫。 在这个各种各样的攻受推陈出新的年代,只有每样性格都沾一点那才是万人迷不是么? 所以,有时候我很傲娇,有时候我很呆萌有时候我很冷漠,有时候也会女王。 本来我想收服的老师,来段万年师生恋的,但是看样子老师已经有了他的命定攻。 看到老师那攻冲我冷笑的样子,我心里遗憾,原来老师是个受啊。 受的话,我就不纠结了,但是老师的攻已经在我的计划里,这样一个冷漠冰山攻不好好调教一番,太对不起我的鬼畜之名了。 况且,冰山攻在床上被我压的时候一定会一声不吭,不过光用那种眼神盯着我,我也可以兴奋的。 以上是我的猎物之一。 再然后,我就遇上了我的猎物之二,当我撞上了我大学时候师兄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的心脏不收我控制了。 再然后,我让师兄患得患失,偶尔小白偶尔清高,这样就已经紧紧地抓住了一个男人的心。 想想在嗨的时候,冰山攻在一边服侍我,而师兄这个温柔攻则百般柔情的任我为所欲为,光是想想,就让我狼血沸腾。 不行,不能等了,今天就要让师兄成为我的人。 然而在那个晚宴上,我遇上了我的第三个猎物,也是我最最最最最心仪的猎物,这种浑身充满王八之气的攻,攻起来一定很带劲,。 我已经能想象到我手拿皮鞭,脚踩着师兄背上,周围两个攻死心塌地爱上我的情形了。 PART3 当柳清忧与沈明礼双宿双栖,但是沈明礼又与卫妆陷入爱河偷情而被柳清忧发现的时候。 柳(含泪指着):为什么,师兄,我是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给我带绿帽子? 沈(捂着被子):绿帽子,这话从何而来,一直都是我攻你受,我只为了我亲爱的阿妆甘心自愿为受。 卫和沈含情脉脉。 柳(大吼):够了,你们够了,师兄,昨晚在我身下娇喘的难道不是你,昨晚说不行了不行了的难道不是你,难道我还没有喂饱你么,竟然让你去打野食? 沈(冷笑)停止,我昨晚实在是太想念我的阿妆了,迫不得已才把你当成他,你懂了么? 柳(仰天):我哪里做错了,当时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的么,如今伤害我抛弃我,你怎么怎么冷血无情? 沈(继续冷笑):我冷血无情,我哪里冷血无情了,你并不能满足我,你那小身板还有你的那方面能力,哪方面值得我在你身边,你说! 柳(长啸一声):苍天啊,大地啊,看看这人是多么的无情多么的冷血,多么的无理取闹,我这还有昨晚录下来的视频,就凭这个,整整9个小时,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能力么? 沈(脸色一变):这有什么,我的阿妆比你强得多,我们从早上到晚,已经整整12个小时了,你那点能力就别拿出来丢人了! 柳(气愤):你……你……哼…… 卫(小心翼翼):可是,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是整整12个小时在一起,但是攻的是你,受才是我啊,其实真正强的应该是你呀,礼! !!!! 恩??? 什么??? 不会吧??? 31.选择 柳清忧步入病房,看到床上的人脑子有一瞬的放空。 隔着加护病房的玻璃看里面的人,奇异的令人有种怜惜的感觉。然而进入病房切切实实的看到他摸到他,那种感觉却消失了。 暗黄的灯光下,沈明礼皮肤下的血管隐约可见,这一段时间就已经狠狠的瘦了下来,肤色渐渐失去光色带着死气的暗沉,纱布包裹的头下面,一张英俊的脸蛋此时显得特别的憔悴,睫毛的影子亲吻着沈明礼的脸。 机器在病房那头“滴滴滴滴”的响着,在静谧的病房特别的诡谲。 给人一种彷佛沈明礼的生命随着机器的“嘀嗒”声响慢慢流逝的错觉,柳清忧心蓦然缩紧,他慢慢坐下,握住沈明礼的手,静静的看着他。 这样睡着的沈明礼格外的清俊温柔,嘴唇的弧度还在,柳清忧惊奇的发现沈明礼眼镜下的眼睛线条非常的凌厉,眉毛也感觉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他借着并不明亮的灯光第一次好好地观察沈明礼,原来沈明礼睡着的时候向一把凛冽的剑,有着自己的锋芒和孤傲,如果没有带眼镜的话,那双眼睛的光芒应该不是温柔多情的,而是能洞察人心的凌厉。 明明沈明礼睁眼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怎么睡着时的样子跟往常的截然相反呢? 柳清忧心里忽然有一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感觉,像是愧疚,又像是怜惜,他深深的望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眼神复杂。 师兄知道他爱吃什么,知道他喜欢什么,知道他平时都干什么,甚至了解他性格中懦弱的部分。 沈明礼一直在等他,他一直都知道。 但他不知道,沈明礼竟然可以为了他连命都豁出去。 一个人能为另一人牺牲到何种地步?这样不求回报的沈明礼也让柳清忧迷惑了。 他到底哪里值得师兄这么做?他一直在逃避沈明礼的感情,而一边装作懵懂不知的样子一边理所当然接受师兄温柔的他其实是最卑鄙的。 柳清忧眼睛看着病床上的人,又好像望去更远的地方。 沈明礼,你不能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你要是一直都这么睡着,谁来给他解释他胸腔中涌动的感情是什么? 沈明礼,赶紧醒来,给他一个答案。 还有……他柳清忧选择沈明礼的理由。 他就看着沈明礼出了神,半晌他回过神来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医院副院长办公室。 “少爷,沈家家主的病情慢慢好转,也许是脑子里淤血的缘故使得他到现在还没醒。不过,还得做一个检查才能知道具体情况。”黄叔说完沈明礼的病情,见没人询问不禁抬头望去。 卫妆站在窗户前面,脸上的表情淡淡,而身体仿佛凝固住了一动不动。 黄叔想再唤他,却被门口的敲门声打断。 房间外面的兴叔见房门没锁却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声音就这么推门进去了。 然后…… 兴叔和黄叔大眼对小眼,一会儿后又互相一瞪移开了。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站了会,兴叔着急了,他这里还有事情需要汇报,眼睛一瞟,示意黄叔上去喊人。 “少爷,少爷?” 卫妆似乎想什么出神了,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 两人看着自家少爷阴晴不定的神色,动作一致的叹了口气:“少爷。” 卫妆身形一滞,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目光依然望向窗外,“什么事情?” 黄叔任命的重新说了一遍。“沈家少爷需要做个全面检查,还有个好消息,他的身体在逐渐的康复。” “那就检查吧,尽全力就行。” 卫妆神色淡淡的答了一句。 黄叔不自觉的向自家少爷那里望去,真奇怪,平时少爷提起沈家少爷不是不屑就是冷嘲,哪有像今天怎么平静的。 他望了一眼卫妆,又不着痕迹的移开,道了声:“是。” “少爷,审讯已经完毕,开车的人是凌家派来的,他们似乎还没有放弃寻找凌志君,所以才把目标转向了柳少爷这边。” 兴叔脸上还是一贯的笑容,望着卫妆的眼睛却明显的写着“怎么办”三个字。 “凌氏集团已经快要不行了,狗急跳墙让他们跳去,最后我们再加一把火就行了。” 提到凌氏,自家少爷才算有点反应,还真是奇怪,为什么柳少爷三个字说出来少爷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兴叔眼带担忧的看过去,却看到旁边的黄叔也投来担心的目光,两人目光相撞,顿时默然。 自家少爷是怎么了,从前几天到现在都魂不守舍,连柳清忧这个名字都不能让他有多余的表情。 卫妆脸上波澜不兴,却知道背后两位老人家的担忧。他心下感动,但也没说什么。就算说出来也不能解决问题, 那是柳清忧的选择。他不甘心,但是他尊重柳清忧的决定。 看着楼下柳清忧走出医院大门的背影,卫妆眯起眼,想起了那个时候。 “你受伤了!”卫妆发现柳清忧膝盖的暗红,出声的同时快步上前,蹲下身子伸出手卷起柳清忧的裤腿。 动作缓慢而小心。 柳清忧想缩回脚,卫妆却紧握住脚踝不让他动,掌心的热度让柳清忧有些尴尬,他无奈的说:“我没事。” “别动。” 卫妆头也不抬,一使劲把柳清忧的裤腿给撕开了,然后看了一眼膝盖,轻声道:“忍着点。” 擦伤并不重,但是面积很大,此时还微微渗着血珠。有的血已经凝固,和裤子粘合在一块,想处理伤口就必须先把布料剥落下来。 虽然卫妆的动作已经够很温柔了,柳清忧还是感到裤子从伤口上剥落下来的疼痛,然后就听卫妆道:“黄叔,拿点药和纱布来。” 黄叔应了一声,片刻之后,干净的纱布和药就已经放在卫妆手边了。 伤口附近的血丝和脏的东西被一点点擦干净,药膏抹在伤口处有些清凉。卫妆低头几乎小心翼翼的动作着,眼里全是专注。 柳清忧则不动的坐在那,低头便能看到卫妆专注的侧脸,卫妆气息吐在伤口上,有点痒却很柔和,这种纯然的呵护让柳清忧明白了什么。 “还疼么?” 卫妆没得到柳清忧的回答,抬头往上看,柳清忧一直沉静在思绪中,听到卫妆说了什么,便也抬起了头。 两人都没料到对方的动作,互相对视了两三秒。这么近在咫尺的距离,对方眼睛里细微的情绪都能感受到。 柳清忧想张口,便被卫妆向前倾身的动作堵住了话语。 卫妆倏然吻上了柳清忧,力气大的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然而,柳清忧僵硬的反应让他慢慢松开了怀抱。 “你想要什么?”柳清忧水光潋滟的眸子盯着他。 他知道了卫妆的心意却不能接受,这样拖拖拉拉还不如干脆拒绝的好,感情的事情不允许拖泥带水。 柳清忧自己劝告自己,把心里反驳的声音狠狠压下去。 “谢谢你刚刚做的一切,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沈师兄,但是你到底要什么?”柳清忧扭头说话,侧脸美好而干净。 卫妆看着他线条优美的脖颈,动作一僵,心里发苦,嘴角一勾:“在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以后,你怎么会不明白我想要什么?” 他紧紧盯着柳清忧,却不敢用任何动作和手段来逼迫他。 “我现在知道了。” 他的目标是自己,从他把他搂紧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卫妆眸子里山闪动的炙热是什么。 他竟然…… 他竟然喜欢上了自己…… 柳清忧转头看进卫妆的眼睛深处,那里有着对面男人深处的热情和爱慕,还有着渴望而不能得到的痛苦,他有些恍然。 “我竟会以为你没看出来。”卫妆低头,掩住眼睛里的落寞,抬头已经恢复了以往沉冷的样子。 “真的不行么,我卫妆第一次看上一个人。” 柳清忧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看样子是不行了,你确定你的选择是病房里的那个人?” 卫妆痞气的一笑,挑眉看向柳清忧问道:“他不就救了你一次,因为救命之恩就把整个人卖了出去,这不值得。” 柳清忧低头看着膝盖上的擦伤,脑海里自动浮现了沈明礼把他推出去的一幕,他闭了闭眼,“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就是他。” 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卫妆看着他,嘴角抿起。他知道,柳清忧看上去清冷,实际上他做出的决定没有人能勉强他改掉。 他爱上了这么一个心如铁石的人。 但是,这样便能阻止他了么…… “你的选择是你的,我的追求是我的。” 他尊重清忧的选择,却没说其他的。想到沈明礼如今躺在病床的现状,他眼睛一闪,坐在原地没有动。 先不说一个沈明礼算什么。 就算柳清忧他已经有老婆有孩子,他也会把他抢过来。 32.醒来 连续一个月天气都很好,柳清忧每天都会来病房看沈明礼,而沈明礼床头透明玻璃瓶里的花从没枯萎过。 离沈明礼车祸已经一个月了,而沈明礼躺在床上也整整有一个月。黄叔叫来最好的护理人员,即使每天按摩保持,也无法阻止沈明礼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这件病房角度极好,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地上,触手可及的阳光打在他脸上,斑驳的光影洒在他半边脸上,使得另外半边脸的白就这么突兀的显现了出来。 黄叔说,不能再让沈明礼这么睡下去,也许哪一天他就这么睡死过去。 当时听到黄叔说出这个结果的时候,柳清忧下巴倏的绷紧,极其平静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昏迷了又怎么样,他不相信师兄会这么弱懦。 地下室里,卫妆不管周围脏乱的环境,就这么随意的坐在一个已经快烂的椅子上,枪也随意的在手里把玩着,枪头被差的锃亮,在幽暗的房间里闪烁着冷光。 他掂了掂手里的强,头也不抬的问道:“还没问出来么?” 兴叔听到卫妆的声音,撇了一眼全身都是血满身是伤的人,淡道:“继续问,问到他嘴里没东西为止。”身边两个人点点头向着那个惊恐的男人走去。 兴叔眯着眼走了出去,在卫妆身边站定:“少爷,凌志君已经吐出大半了,但是那个王幸是个硬骨头。” ”他是该硬些,不然每个人这么来几鞭子就让他把凌家核心的机密给吐出去,那凌莫言还不得哭死。”卫妆淡道。 兴叔眯起那双狐狸眼,眼里精光一闪:“那怎么办呢,少爷,王助理嘴巴太紧撬不开。” 他嘴上这么问,心里却是有办法的。一个助理都搞不定,那他一定会被黄叔那个缺心眼给嘲笑到死。他心里存着与黄叔比较的心,自然不甘落于人后。 更何况,少爷现在受到沈家和凌家双面的夹击。不从凌家老头身边的特别助理找到突破口,想要同时压制住两个大家族就要费点力气了。 他看到卫妆眼下一片青色,心里叹了口气。 却听卫妆道:“撬不开上面的嘴就撬下面的,总有一个闭的不牢。” 兴叔应了一声,笑眯眯的走开了。 房间里的审讯还在继续,不过已经换了个人。 一个长得还端正的年轻人双手被高高吊起,双臂已经充血,浑身也已经赤裸,红色的鞭痕遍布全身,年轻人早先带的眼镜已经被打掉扔在地上。 兴叔看到面前人的造型,满意的一笑,不愧是卫家审讯的高手,甩鞭子甩的不错。看着打的不疼,其实后劲很大,还有鞭尾出扫过男人最不能忍受疼痛的地方,那个力道和角度掌握的非常好。 可惜这么打也不行,兴叔眼睛依然眯着,“少爷说了,上面的嘴巴撬不开不要紧,下面的也试试,总有一个可以开的。” 本来从卫妆口里说出的平淡的语气,从兴叔嘴里说出来却格外的猥琐。两个行刑人看着卫家老管家明显看好戏的眼神,动作僵了僵。 而那个眼睛男人听到这话,眼里闪过难堪和惊惧,然后恢复了鄙视的眼神:脱光衣服他都忍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难堪的。只要他没被弄死他早晚会查清楚这些人是谁。 心里虽然这么想,看到面前两个壮汉拿出来的工具,赤裸的身体还是不由得一僵。 兴叔看到这一幕,眼里的兴味越发浓了。 两个壮汉拿出工具,一个制住了眼睛男的双脚,一个则拿着工具去了后面。两个壮汉近距离的观察眼镜男的下身,虽然带着口罩,眼睛里还是闪过嫌恶,开始了动作。 兴叔虽然看不到另一个人到底弄了什么,但是光看眼睛男的脸部表情就知道一定很痛苦。 时间一点点过去,男人脸色逐渐苍白,满脸都是冷汗,铁链被他剧烈的挣扎弄得“哗哗”响,全身剧烈的抖动着想挣脱后面壮汉的动作。 男人实在受不了叫了出来:“啊啊啊!”声音凄厉,表情狰狞。兴叔掏了掏耳朵,从地上捡起一团布塞到了男人嘴里。 男人顿时闻到了一股腥味,嘴却被堵住吐不出话来了。想说什么却接着幽暗的灯光看见嘴里那一团东西的颜色。 这不是他刚刚被拔掉的内裤吗? 男人从喉咙深处发出呕吐的声音,双眼凸出,想甩开那团实为内裤的布料,却没办法。 又这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 “我……说。我说……我,啊啊啊啊!”男人求饶声音传入门外的卫妆耳朵里,他嘴唇勾起冷冽的弧度。 眼睛男身后的壮汉见他已经求饶了,从男人身体里拔出了什么,快速的站起身,嫌恶的脱下了手套和口罩,正想问旁边的兴叔,却看到他眼睛张开,眼里全是惊讶。 “他这是……?”兴叔这么问着,手指了指那个男人。 两个壮汉顺着他指的方向扭头看去,赫然是男人勃起的部位。两个壮汉脸色有些难看,这个犯人竟然兴奋了,还是用刑的情况下。 一直在眼镜男身后的壮汉脸立马拉下,就想把手里的长棍插回去,却因为兴叔的一句话愣住了:“你们刚刚做了什么,他会这样?”说完还指了指男人硬挺的部位。 …… “灌辣椒水,插倒刺,放冰块,灌84消毒液还有……”高个子壮汉木着脸细数着刚刚的动作,他脸色难看的瞟了一眼那个还半挺的部位:“还有医用前列腺扩张器。” 兴叔了然的点点头,抬头微笑:“你们做的不错。”说完走到王幸身边,手捏着布料的边缘把布料从他嘴里拽了出来。 “说吧。”兴叔轻轻的吐出着句话。心里还在寻思以后是不是多找几块臭的熏死人的内裤堵嘴巴用。 这个王幸能招出来,他自己的臭内裤占了很大功劳。 地下室的门关上了,卫妆站在台阶处看着从树的缝隙中洒下的阳光,眼微微眯起。兴叔在他身后,手中拿着资料:“少爷,王幸已经说了,凌氏集团秘密的附属公司一共有四家,而且都是资金运转,流动资金很多的公司。” 卫妆结果那张纸,细细看了一会,笑道:“还真是老狐狸,兴叔,你尽快行动吧!” “可是,少爷你只打压凌家,沈家的小动作不管了嘛?”兴叔表情少有的凝重,不怕两家给卫家施压,就怕凌家暗地里下绊子,背地里的手段很难防的。 卫妆沉吟:“暗地里看着就行,让凌家的人内斗去,怎么能轻易的让沈明礼得了人也得了事业。” 总要让沈明礼也搀和进去,这样他卫妆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万一,沈少爷他……”兴叔的话没说完,卫妆已经明白了,都知道一个人在病床上昏迷了一个月,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很小不代表没有。沈明礼执念很深又很惜命,没得到柳清忧之前,他舍不得死。 卫妆沉默片刻道:“他会醒的,死不了的。”声音淡淡的,含着笃定的味道。 兴叔看着自家少爷冷峻的侧脸,半晌才道了一句:“少爷,你真了解沈家少爷。”说完不管卫妆的愣住的背影,转身走了。 这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而这边,柳清忧陪了沈明礼一会,默默的望着他,可能是阳光太温暖,他看着看着就这么昏沉的睡了过去。 一个悠长却混乱的梦。 梦里,他梦到了沈明礼,父母,兴叔,林仲夏,叔叔婶婶,还有卫妆,不知多久过去了,梦里的场景像走马灯一样轮流变幻,有些发生过,还有些却是柳清忧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而那些内心中不敢想的事情,却在梦里赤裸的把心中压下的绮念一幕幕的上演了出来。 隐约有人在摸自己的脸,柳清忧感觉到,但是很快的又进入下一个梦境。 梦境里,沈明礼对自己微笑着,下一瞬又把自己狠狠推开,一辆车就这么呼啸而过,他惊恐的看着那一幕,眼睁睁的看着师兄丧生在车轮底下。 柳清忧搁在病床上的手倏然握成拳头,身体也不自觉僵硬。半梦半醒之间,他有些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然而,下一秒唇却被压住,柳清忧倏然睁开眼,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脸苍白消瘦,眼里闪动着温柔的光芒。柳清忧睁大双眼,就这么看着他,连嘴什么时候被对方舌头抵开的都不知道。 柳清忧回神的时候对方的湿热的舌头已经闯了进来,动作缓慢却热烈的亲吻着柳清忧的唇舌,然后他猛的抱住对方,毫无章法的回吻过去。 33.一起 “清忧,在一起吧。” 柳清忧看着手里的碗,一动不动,眼睛有些放空,任水龙头的水“哗哗”的流着。 一只手伸过来把水龙头关上,林仲夏好奇的看着他:“清忧,怎么了,发什么呆呢?”实在不是他想打扰他,水龙头再不关,池子里的水就要溢出来了。 不过,清忧最近几天一直魂不守舍,做什么事情都容易走神。 柳清忧回过神来,看看满是泡沫的手,再看看满满一池子的水,冲林仲夏一笑:“不好意思。”然后就继续干活了。 林仲夏一边收拾饭菜,一边随意的问道:“沈先生怎么样了,听说恢复的挺好,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沈明礼住院的事情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小爱这段时间老是说对门的哥哥不在家,所以有天晚上他看到柳清忧随口问了问,才知道那位沈先生为了救柳清忧有可能醒不过来的事情。 柳清忧上次被绑架他也是知道的,去医院看柳清忧的时候他看出来了那位沈先生眼里的情意,加上这次英雄救美的时间,林仲夏对沈明礼映像很好。 柳清忧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恩,这几天就安排出院的事情了。”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还是不断想着沈明礼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清忧,在一起吧。” 柳清忧盯着他,脸上有着热吻过后出现的红晕,嘴唇湿润的看着沈明礼,他慢慢平息心中的欣喜,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清忧,在一起吧。”沈明礼见柳清忧一直盯着他,克制住想继续吻他的欲望,眼神温柔的又说了一遍。 柳清忧愣愣的看着他,向来清冷的眼睛有些迷蒙,他像是理解了这句话又像是没理解,看着沈明礼温和睿智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就这样又迷失在沈明礼激烈又不失温柔的吻中。 一切都水到渠成。 当护士进来打断他们的时候,柳清忧的脑子还有些迷茫,他看着躺在病床上不断喘气的沈明礼,渐渐冷静下来,理智重新回到大脑。 就这样?他和沈明礼在一起了? 虽然这是他在沈明礼昏迷中做出的决定,也是他的选择,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检查,黄叔对他说:“沈明礼除了腿骨折外,已经没有大碍,脑后的淤血已经慢慢散开,再修养几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刚醒来的沈明礼还很虚弱,检查过后又沉沉的睡去。柳清忧这一个半个月,每天都要来病房看沈明礼。现在他醒了,柳清忧就选在中午的时候来,手里拎着冬瓜骨头汤。 毕竟,脑袋没什么事情,骨头断了还是得好好补充营养的。所以柳清忧公司家里和医院来回跑,忙的没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可是,沈明礼要出院了,他也已经不忙了,心中的失落又冒了上来。 柳清忧把最后一个碟子累好,闭了闭眼,轻声道:“时间到了,我得去医院了,林子,谢谢你今天帮我杀鸡。” 林仲夏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继续狼吞虎咽的吃柳清忧新手熬的乌鸡汤。 柳清忧提着鸡汤推开病房,不意外的看到沈明礼站在窗口等他,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来了,今天带什么汤来了,我快饿死了。” 说完,快步上前,搂着柳清忧的脖子就要往下亲。 柳清忧拿着鸡汤堵在两人之间,看了他一眼,“饿了就喝汤,我熬了乌鸡汤。”自从柳清忧打上了沈明礼的标签,沈明礼就越来越热情,动作越来越亲昵。柳清忧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沈明礼,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沈明礼等得太久了,柳清忧这样想着。 沈明礼伸出手接过鸡汤,另一只手自然的牵着柳清忧的手十指相扣,带着他来到桌子旁边坐下。柳清忧这些天习惯了两人手指上的交缠,也任他牵着。 柳清忧紧挨着沈明礼坐下,看着他一手霸道的拉住他,一手拿着汤匙喝着汤,脸上都是享受的表情。趁着柳清忧发呆的空隙,被沈明礼逼身过来渡了一口汤,鸡汤的香醇在两人口中散开。 “恩,鸡汤有点甜。”沈明礼舔舔嘴唇意味深长的说。 柳清忧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汤顺着嘴角流下来,他有些狼狈的咳嗽。沈明礼还想凑过来舔去他下巴的鸡汤被他一把推开,“咳咳……下次这样不给你熬汤了。” 他低头咳嗽,手背擦去嘴角的汤渍,瞪了一眼沈明礼,狠狠的说道。 而沈明礼看着他,嘴角眉梢都是得逞的笑意,眼神是深深的宠溺。 “少爷,沈少爷出院了。”兴叔在旁边不经意的来了一句。 “恩。” “少爷,柳少爷亲自来接的。”兴叔语气加重,声音放大。 “恩。” “少爷,你怎么这么傻呢?”兴叔望着地面,叹了一句。 “恩?”卫妆抬头,眉头蹙起,眼里都是疑问。 “您不是傻是什么,做了这么多却是为沈家少爷做嫁衣,哎。”兴叔见卫妆终于抬头,佯装抹泪道。 卫妆挑眉,沉吟了一下,神色豁达却也坚定:“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别人抢不走。”柳清忧天生就该是他的,他合该跟他在一块。 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柳清忧,卫妆就有这种直觉,这种野兽般的直觉也许别人不信,他自己却是相信的,现在的卫氏发展这么好跟这种直觉也不是没有关系。 所以他不急,他甚至觉得,他的怀抱天生就是为柳清忧设计的,他确信能等到。 卫妆目光灼灼的望着手中的笔,陷入了思绪。 车祸的事情渐渐被柳清忧带出记忆,卫妆腿上的石膏也可以拆了,柳清忧在卫妆家里的厨房煮饭,大声问在里间的沈明礼:“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去拆石膏。” “就今天下午吧。”温和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柳清忧一惊,回头就看到沈明礼坐在轮椅上温柔的看着他,“饭马上好了,先出去吧。”厨房的油烟有些大,柳清忧扭头冲门口的人说道。 柳清忧以为沈明礼是刚刚才到门口,却不知沈明礼已经在背后看了他许久。 饭桌上。 沈明礼几乎是狼吞虎咽的把仅有的三个菜吃了大半,他抽出纸巾擦嘴:“清忧,以后留在家里给我做饭吧。” 柳清忧一愣,略有些诧异的问道:“饭菜那么好吃?”他看着沈明礼的样子有些不敢置信,脸上的表情让沈明礼越发的温柔。 他抬头认真的盯着柳清忧:“真的,清忧,搬过来住吧。” 柳清忧这几天一直住在沈明礼家里,照顾他帮他做饭,这么做其实有着报恩的成分在里面。再说他还没有适应成为沈明礼伴侣的身份,心里隐隐有些愧疚,所以便在生活上尽心竭力的照顾沈明礼。 他的内心甚至隐约的想,如果救他的不是沈明礼而是其他人,他会不会也这么尽心尽力照顾那个人。 “他不就救了你一次,因为救命之恩就把整个人卖了出去,这不值得。” 脑中回想起卫妆曾经说过的话,柳清忧心里一惊,连忙把思绪压下,抬头对上沈明礼期待的目光,不自觉的点点头,清冷道:“好,我明天就搬过来。” 先不谈救命之恩,单是伴侣就该是一起住的。柳清忧夹了一口菜,默默的想着。不管怎么说,已经是伴侣了就要做到伴侣应该做的。 他看着脸上掩不住喜色的沈明礼眼中温柔的喜悦,松了一口气,跟师兄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也会很幸福。 这么想着,对明天以后的生活产生了期待,眼中也越发的坚定。 柳清忧和沈明礼在一起了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公司,当他们一起结伴上班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就是众人暧昧的眼神。 “呦呦,一起上班呐!” “肯定是住一起了。” “都住一起了,老板你动作太快了。” “老板,干得好。” 柳清忧大方的站在那里听着众人不靠谱的说七道八,嘴角勾起一抹笑。沈明礼则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我不在的日子辛苦大家了,改天请你们吃个饭,不过……”他话音一转,有些阴测测的:“不工作围过来看热闹小心我扣你们工资。”一副奸商老板的样子。 众人调侃过后慢慢散了,唯独费斯有些失落的站在角落,有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过了一会,他释然一笑,眼里都是祝福,也上去笑着跟柳清忧说话。 楼下,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少年看着手中的名片,抬头看着眼前的大厦,在原地站了一会,坚定的走了进去。 玻璃门反射的光线一闪,隐约能看到酷似柳清忧的侧脸,却带着少年的青涩和少见的魅惑。 34.夜晚 “请问,秦力软件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怎么走?” 前台的接待小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来人,翻开面前的记事本,礼貌的问:“请问,先生您有预约么?” 那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人,只能看清没有被帽子遮住精致的下巴,他压了压帽子,小声道:“那个……没有,可是我这有他给我的名片。”他把手里的名片递了过去。 接待小姐结果名片,小小的卡片被年轻人略显苍白的手紧紧攥着,因为太过用力,名片有些汗湿,她看了看名片,然后眼睛里划过什么,恭敬的说道:“请往右手边走廊左拐就是了。” 那个年轻人点点头,伸出手。接待小姐看着面前的手半晌才反应过来,把手中的名片双手递给了他,这期间那只手一直没放下。 看着年轻人清瘦的背影,有着精致妆容的接待员眼里疑惑闪过,这个人她从没见过,应该不是老板的商业伙伴,但是他怎么会有老板私人名片呢。 一般人应该不会有这个名片才对。 莫小米没有在意背后接待小姐疑问的眼神,攥紧手里的名片,深吸一口气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听到里面优雅温厚的男声,莫小米更紧张了,推开门就看见沈明礼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背后窗户里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似乎让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更加的耀眼和温暖。 莫小米在门口站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不眨的盯着他,才说:“沈先生。” 沈明礼闻声抬起头,看见来人帽子下的那张有些陌生的脸,惊了一下,下意识的问:“怎么是你。”然后快速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边锁了门。然后回头眼里依旧有些诧异道:“坐吧,你怎么来了。” 莫小米低着头有些拘谨的坐到沙发上:“我是来找你……帮忙。”说完就低下头,双手紧紧揪着手里的名片。沈明礼看着他,眼里的凌厉慢慢退去了点,声音放柔:“没事的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我的父亲得了尿毒症,得花大钱治病,我也不再俱乐部里工作了。所以,想找您借点钱,我就认识……你这一个有钱人。” 莫小米结结巴巴的来意说了,然后便低着头等着对面人轻蔑和鄙视的眼神。 沉默了很久之后,沈明礼眯起眼,他明明记得他给了俱乐部老板一笔钱叫他给那天晚上的男生,看这样子怕是克扣了。随即他笑道:“还好你留着我给你的名片,要不你不是找不到我。” “你给我的东西我都……保存的好好的。”莫小米有些执拗的抬头,认真的说道。 沈明礼表情平静:“是吗?”看到对面跟柳清忧相似脸上的认真表情和眼里的依赖,心里震动了一下,莫小米眼中的爱慕让身为男人的他有一种成就感。这样想着,他对莫小米笑了:“这个忙我帮了,但是不能对任何人说是我帮忙的。” 话到最后,沈明礼不自觉的带上了上位者的强势。 “谢谢你。”莫小米抬起头,纯然的笑容让沈明礼一愣。 这是一个跟柳清忧完全不同的人,眼里的依赖和爱慕让沈明礼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就这样他冲着对面的人问:“你要怎么报答我?” 莫小米疑惑的抬头:“报答?”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发红,眼里慢慢有着水光,手坚定的抬起解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 沈明礼没想到玩笑一般的话让对面的人竟然做出了这个动作,沈明礼皱了皱眉,低声道:“没事了,你走吧,把银行账号留下就行了。” 莫小米抬起的手顿住了,脸色一白,留下银行账号,对着转身并不看他的沈明礼道:“谢谢。”咬着下唇小声的出声,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沈明礼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走到桌子旁边拿起账号,随手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柳清忧转出走廊,还有拐弯就到了经理办公室,迎面却跑来一个人把他撞了个趔趄,那个人带着帽子也被冲撞的退后了几步,他低头压了压帽子,小声道了歉便又匆匆跑走了。 柳清忧看着这个奇怪的人从他身侧经过,擦过的一瞬间柳清忧看到了他的侧脸,心中闪过奇怪的念头,在原地站了一会便走了。 站在办公室门口,柳清忧突然想起刚刚那个奇怪的男孩就是从这边出来的而这个走廊只有一个房间,就是公司老板沈明礼的房间。 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奇怪的男人,他有点疑惑。 “师兄,走吧,你现在刚好不能过多劳累。”柳清忧推开门,看到沈明礼站在办公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明礼回头,看到来人是柳清忧,笑道:“好,走吧。”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在一瞬间退得一干二净。 二人吃完了晚饭,柳清忧站在池子边洗碗,边上沈明礼打下手,两人不时的对话,柳清忧抬头看了一眼认真的沈明礼,觉得此时这个房子才算个真正的家。 刚来的时候柳清忧发现这个装修华丽的大房子有种与装修风格不协调的空洞和冰冷。自从两人变为情侣以后,柳清忧就渐渐的把自己的生活痕迹留在了各个角落,客厅的金盏花,厨房的各种烹饪工具,还有沙发上的工艺木偶。 一点点的将自己的生活痕迹融入沈明礼的家中,自从父母去世后,他第一次认真的想和一个人生活在一起组成一个家。 看到厨房里的酱油快用完了,柳清忧想回头告诉沈明礼:“师兄,去楼下……” 没想到沈明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边上。 原本想说话的柳清忧回头,刚刚好,嘴唇与沈明礼的嘴唇紧密的贴合。柳清忧一愣,脸颊泛红,迅速扭头,虽然只是几秒钟,可是沈明礼像是故意一样舌头伸出来舔到了他的,双唇的触感清晰的留在唇边,身后属于沈明礼的气息喷在了柳清忧的脖子上。 虽然两人已经接吻多次,但是柳清忧从没主动过,每次和沈明礼唇舌相交的那一瞬,从没有与人亲密接触的他心中都会涌起不自然感, 他想,也许他还是有点不习惯这种比较亲密的接触。心中却不自觉的反驳,如果真是这样,有时候却梦到那天晚上吞噬人所有感官的亲吻和深入接触,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沈明礼脸色依旧震惊,像是刚刚蜻蜓般的一吻没有发生,他问出了柳清忧没有说出的话:“刚刚清忧说什么?” 柳清忧低头装作刷碗,故作平静地说:“酱油用完了,师兄去楼下买一瓶吧。”话到最后,都没有抬头。 沈明礼也没有拆穿他,微微一笑:“恩,我去买,你先洗澡吧。”说话的同时慢慢凑近气息吐在柳清忧脖子上,看到低头的人脖子也慢慢泛起粉色,满意地勾起嘴唇。 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厨房。 柳清忧听到关门声,抬起泛红的脸松了一口气,然后快速的把厨房整理干净,进了卧房拿出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因为公寓只有一个浴室,所以格外的大,整个公寓显得最有人气的地方就是浴室了,浴室的毛巾摆放的很整齐,除此之外,最大的就是房间正中的浴缸了。 柳清忧平时不太喜欢浴缸,所以他从住进这个公寓开始就是用的淋浴,他把衣服放到高台上,打开淋浴头,准备脱衣服的同时发现大理石洗浴台的小格子中有几盒东西。柳清忧诧异的多看了两眼,那个抽屉平时比较隐蔽但是也没有什么东西会放那里,他有些好奇的想凑近看看。 脚下却不知道绊刀了什么,整个人向前倾,他赶忙伸出手撑在墙壁上,整个人也因此被打开的淋浴水淋湿了,拖鞋也因为滑倒的原因飞了出去打在了浴室的门上。而从外面买酱油回来的沈明礼看到房间没人,就猜到清忧应该在浴室。走进浴室却听到“咚”的一声,随后什么东西打在了门上。 他心里一紧,以为柳清忧滑倒了,赶忙推开了门却看到里面的柳清忧,呼吸一窒,眼中不明的光芒闪过:“清忧,没事吧。” 扣子全部解开的衬衣因为湿透整个贴在了身上,裤子也湿了大半,柳清忧的发贴在脸颊旁,白皙的胸膛一览无余,水滴顺着脖子流向性感的锁骨然后顺着胸膛没入肚脐,留下一串串暧昧的痕迹。 沈明礼的目光留恋的看着柳清忧胸口的突起,粉红的颜色让沈明礼有些控制不住,他收回目光看着柳清忧因为尴尬泛红的脸,目光深沉。柳清忧见沈明礼推门进来,不自然的说道:“没事,刚刚滑了一下。” 沈明礼点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有事记得叫我。”然后关上了门。门内的柳清忧正好看到了沈明礼离开前眼中的深沉,他的心里一紧,呼吸有些急促。 他看到了师兄眼里的欲望,虽然两人只见亲吻很多,但是实质性的进展始终没有,他与师兄唯一一次最紧密的接触还是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 还是再等等吧,柳清忧想。 夜晚,柳清忧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床上的青年安静的沉睡,沈明礼走进仔细看了一会坐在了床边,深黑色的眼眸深处,有着某种压抑住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把柳清忧轻轻的往旁边挪了下,然后躺了下来转身俯身在柳清忧身上。 他细细的看了一下,压抑住心里想狠狠发泄的欲、望,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和清忧现在已经是情侣,不急于这一刻,虽然他现在想和身下的人结合为一体的想法几乎汹涌而出。 这么多年,清忧终于在他的怀里了,他不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克制,也许会在清忧看不见的时候放肆一下。 就像现在这样。 指尖是细腻的肌肤,鼻尖是清忧魅惑清新的味道,忍不住伸手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柔软的唇瓣。眼眸变得晦暗。 慢慢低头含住了柳清忧的嘴唇,也许是柳清忧很累,依旧睡得很沉。沈明礼嘴唇贴着柳清忧的,手也熟练的解开了柳清忧睡衣的扣子。 35.偷袭 柳清忧好像回到了那个晚上,他浑身发热的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身边靠去,与那人肆意交换彼此的气息,他也下意识的伸出舌头,感觉到那人有些温柔有些蛮横的吻,舌头扫过牙床,慢慢的划过粘膜。 沈明礼看到躺在床上不设防的柳清忧,心中一热着迷的往前走去。 …… 而这边的柳清忧,他又回到了那个旖旎的场景,着魔般被欲望主宰着神智,他感觉身下一紧他舒了一口气,然后身上的男人留恋的在他颈侧啃咬,他转头这才慢慢看清了男人的侧脸,男人轻轻的触碰让他的身体轻颤,愉悦的感觉遍及全身。 然而只是随意的一瞟,他心猛的一跳,瞳孔中的男人侧脸俊美刚毅,在柳清忧看来却犹如地狱的撒旦引人堕落。 他猛的一睁眼,坐起身来,床头闹钟时针指向六点。他舒了一口气,后背惊起了一身冷汗。 柳清忧清楚的看见男人的长相,虽然只是一个侧脸,却让他差点窒息。 怎么会是卫妆?什么会是卫妆?连续几天都做这样的梦,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却是他想都没想到的人。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么奇怪旖旎的梦,他也曾想过这是上次春药过后的影响,梦里的人应该也是师兄才对?为什么会是卫妆? 心跳慢慢缓下来,他尽量不去想梦里那张蛊惑人心的脸,这时他才感到下身粘腻,成年的他很清楚这是什么,脸上尴尬一闪而过。 这个梦已经做了很多次,然而今天不禁看清楚了那人的脸,而且还出现了梦遗。柳清忧赶紧下床,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 这段时间忙着照顾师兄,也许是压抑了自己的欲望才会有那个荒唐的梦,至于卫妆,应该只是巧合而已。柳清忧看着满是泡沫的手,出了神。快速的洗完衣服,柳清忧起身从旁边拿出衣架去阳台,经过洗脸池的时候他这时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柜子里面的东西。 昨天因为好奇柜子里的东西差点摔倒,经过这个柜子的时候,柳清忧不自觉的小心了几分,没想到却看到了昨天没看到的东西。 润滑剂…… 没看过猪跑也听吃过猪肉的柳清忧立即红了脸,那不是爱爱的时候才会用上的东西么,难道师兄早就有了准备? 这个念头一起,柳清忧早餐时候见到沈明礼的时候就带上了不自然。 沈明礼晚上没有得到满足,早上看到柳清忧的时候眼神就暧昧了些,而柳清忧的躲闪和不自然也被收入眼中,他有些疑惑却也没在意,喝了一口牛奶然后说:“下个双休日我们去泡温泉吧,就当一次蜜月旅行。” 柳清忧怔了怔:“双休日,公司还有任务没做完呢?” “不管他们,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微微一顿,然后伸手抹去柳清忧嘴唇上的奶渍才说:“我们的蜜月旅行任何事情都不能耽误,嗯?”他的话语低沉,气息暧昧的喷在柳清忧脸上。 柳清忧的心起了波澜,对上沈明礼定定的目光竟然有些害羞,他掩饰性的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才点头:“恩,我会安排。” 柳清忧在沈明礼的注视下脸越来越红,眼睫低垂,微微颤抖的睫毛一副让人心怜的诱人样子,沈明礼一时把持不住就伸手把他捞过来深深的吻了上去。两人挨得非常近,浓烈的属于沈明礼的气息袭入鼻端。安静的客厅里,只有唇舌交缠的水声,而柳清忧甚至能听到属于他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沈明礼看着柳清忧故作平静的脸,微微一笑,没有再继续深入。 然而还沉浸在一吻余韵中的柳清忧想不到接下来的温泉旅行会遇见一个人。 而这个人好比两人有些甜蜜的相处中的定时炸弹,继而毁了他们的平静生活。 也让他…… 36.危机 “清忧,你先去房间,我去车上拿行李。”沈明礼将房卡递给柳清忧,转身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柳清忧并不急着去看房间,拿着房卡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观察起这个度假酒店来。酒店外表装修的并不华丽,淡淡的色系和周围的树木融为一体,从外边看并不起眼,然而一进大厅奢华的气息就让人窒息。 大厅的灯光明亮却并不刺眼,恰当好处的柔和把人的脸照的好似能发出光来。柳清忧并没有注意到灯光的特别之处,他正在低头研究茶几上的星座抽签。 这是个精致的小玩具,随即抽取星座的爱情观事业观。柳清忧没见过这种小玩意,低头开始研究,渐渐的玩出乐趣了,拿在手里不停的摆弄着,专注的侧脸在灯光的反射下特别的迷人。 大厅里有不少人往柳清忧的方向瞟,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不少想上前搭讪的人因为之前看见这个男人身边有伴所以只能远远的望着。 柳清忧正好碰到一个按键,弹出的纸条上写的内容把柳清忧逗乐了,他勾起嘴角,只是一个微笑也有种干净却魅惑的感觉。这是,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人目光扫过柳清忧,正好看到那个清淡的笑容,眼眸一紧,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 为首的中年男人来到柳清忧身边道:“这个答案都是固定的,了解了规律就没有神秘感了。”柳清忧抬头看见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点了点头,继续看手里的东西。 中年男人一直盯着柳清忧,眼里的灼热让柳清忧微微皱眉,他站起身来,点头示意就走了,背影高傲冷淡。 背后的男人看着他似曾相识的背影,眼里的掠夺欲让人心惊。 这个宾馆的温泉是全国有名的,柳清忧本来想自己泡一间的,但是沈明礼却委屈道:“难道清忧不想帮我搓背么。”柳清忧一听,也没有拒绝,和沈明礼两个共浴。 池子很大,为了照顾客人的隐私分成了小隔间,不过一般这种小隔间都是供不应求的,一个孔正流出热水把整个隔间熏得热气腾腾的。虽然围了浴巾,柳清忧还是有些不自在,他从没有和人共浴过。柳清忧把浴巾紧了紧,率先下了池子,靠在池壁上,缓缓舒了一口气。 身后“哗哗”的水声传来,柳清忧没回头,沈明礼走过来和柳清忧并肩坐下。柳清忧盯着水面的波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沈明礼递给柳清忧一块浴巾道:“清忧,来帮我擦背吧。随即站起身来背对着他。 柳清忧刚刚没有回头,现下见到沈明礼站起身来,下身竟然什么都没裹,脸上的红晕不知是被温泉熏的还是因为害羞,他接过浴巾,浇了点水,就开始给沈明礼搓背。 沈明礼转身的时候强自压下上涌的欲望,朦胧中的柳清忧有种特别的美感,而这件包间只有他们两人,隔音效果也比较好,他心里的想法冒出了头向后瞟了一眼正在用力的柳清忧,缓缓闭上了眼。 柳清忧没给人搓过背,只能通过手下肌肤的绷紧程度判断是轻还是很重,所以动作有些僵硬和缓慢,第一次难免有时无,好几下都没掌握力道,沈明礼的背上已经被搓红了一大片,他放缓了力道,却听沈明礼有些沙哑的道:“再用力一点。” “这样?”柳清忧加大了力度问道。 “恩,这个力度刚好。”沈明礼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欲,他靠着身下的石壁,才觉得稍微清醒了点。 他觉得差不多了,对后面的柳清忧道:“好了,清忧换我来帮你搓。”接下来的搓背他期待了很久,也许不只是搓背这么简单。 沈明礼看着已经被蒸汽熏得全身绯红的柳清忧,站起身亲身一吻然后柔声道:“师兄不会太用力的。”声音有些暧昧。 柳清忧的全身有些僵硬,不过沈明礼的搓背技术实在不错,过了一会他就完全放松下来,感受着毛巾擦过背后的刺疼感,连身后沈明礼越来越靠近的气息都忽略了。 直到沈明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气息浮在耳边,他才反应过来,“清忧,很舒服么,都快睡着了。”柳清忧整个身体都被沈明礼压住,前胸是石壁,后面则是沈明礼有些火热的身体。 他微微动动,想拉开过紧的距离,沈明礼这是伸出手臂一手撑在石壁上,一手则绕到前面慢慢环上了柳清忧精瘦的腰。 沈明礼笑着看着柳清忧,趁着柳清忧不注意,倾身过去在柳清忧唇上轻咬了一口,柳清忧水润的唇微张,讶道:“师兄?” 他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沈明礼的意图,看着沈明礼忍了这么多天却只是亲吻,两人之间也没有更进一步,师兄肯定有些着急。 但是,他觉得还不够,哪里不够他也说不上来。 他还想再等等的…… 沈明礼嘴唇流连在柳清忧似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上,拿下眼睛的他眼睛狭长,此时正透着引诱的意味,他喃喃道:“清忧,还不行么?” 柳清忧没吭声,话语却是沉默的拒绝。 沈明礼这时已经被柳清忧身上滑腻的触感惹得情欲高涨,他脸色不变,眼睛却沉了沉:“我们不是恋人么,在一起不是理所当然的!” 柳清忧听沈明礼这么一说,放在沈明礼手上想把他拿开的动作顿了顿,沈明礼却反手把柳清忧的手握住,轻轻一拉,柳清忧的浴巾就飘在了水上,一会儿就沉下去了。他看着沈明礼有些强硬的动作,想说什么抬头却是他略带委屈的眼神。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松了,沈明礼心里一喜,动作越发轻柔,慢慢撩拨起柳清忧来。“今天一看到你,我就想着怎么把你的浴巾脱下来。” 他凑到柳清忧耳边说道,说着,手就顺着腰线抚摸下去,慢慢揉捏着。柳清忧敏感处被握住,耳边是暗示的语言,喘了口气,鼻子也发出轻哼。 柳清忧的眼睛湿漉漉的,因为沈明礼富有技巧的揉动大口的喘息。 沈明礼在他的耳边亲吻,又说道:“清忧,好好感受,我这还等着你呢……”柳清忧闭上眼睛,腰一瞬间软下去,却被沈明礼紧紧搂住,身体相互摩擦,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火热。 终于,柳清忧高亢的哼了一声,身体虚软的靠在背后,沈明礼灼热的呼吸喷在柳清忧背上,笑道:“你看你弄得我一手……”然后引导者柳清忧的手覆在自己那处。 柳清忧有些眩晕,等待那种触电般的感觉过去,然后随着沈明礼僵硬的动作而上下动作。 沈明礼陶醉的闭上眼,果然想象的还是不能和真正的相比,当柳清忧的手覆上他的,他就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等到沈明礼释放了,两人已经在浴室呆了整整两个小时,柳清忧把自己清理干净,换上干净的衬衣就先回房了。 他不清楚那种欲望释放过后的空虚感是怎么回事,没有那种伴侣之间的温馨,他和沈明礼之间就像是场发泄。按道理说,他和沈明礼也不是第一次了,那股陌生感是从何而来的? 去往房间的路上,柳清忧若有所思的想着,眼神有些飘忽,前面拐弯处的人他也没有注意到。 “又见面了?”是那个在宾馆门口遇见的男人,柳清忧看见他清淡的点了头打算走过去。 “一天见两次面,这不是缘分吗?”对于柳清忧的冷淡他也不恼,还是笑着说道。柳清忧刚泡完温泉又经过情欲的渲染,整个人透着不自知的诱惑,衬衣也被水汽弄得有些湿,结合本身的清冷气质,男人看着走进的柳清忧,下腹一紧。 柳清忧停下脚步,冷声道:“我先走了。”然而他正准备踏出脚步的时候却听到那个中年男人说:“不对应该是三次,烟落的钢管舞者。” 柳清忧诧异的回头,脸上清冷,没有说话。 中年男人眯着眼打量了一会,觉得这幅清淡的样子还是秀色可餐,眼里的火热让柳清忧皱起眉头,“看来我没认错,对吧?” 柳清忧看着他,问道:“你想说什么?” 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想捉住他,柳清忧却警戒的退后跟他保持距离,中年男人没有碰到柳清忧抬头看见他眼里的厌恶,脸色阴沉道:“只要你陪我一晚,我就不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不然,你不随我意,你在烟落卖的事情你的学校马上会知道。” 这已经是威胁了,柳清忧厌恶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明显调查过他,他也不解释在烟落打工的事实,听完中年男人的话,连眼神都不屑给他转头就走了。 中年男人也不恼,看着柳清忧的背影,喃喃道:“总是能见到的,下一次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37.觊觎 柳清忧回到房间,刚刚走廊碰见的男人阴狠的眼神依旧在眼前。柳清忧暗想:光看眼神就知道那个男人肯定不是善茬,被他的眼睛盯着就像是毒蛇的目光划过一样冰冷恶心。 偏偏那个人还长得一副和善的人畜无欺的样子,配上那个眼神,违和感就更强烈了。 接下来还得在这个地方带上几天,希望不要和那个人碰上。柳清忧盯着天花板华丽简约的灯想着,这几天还是尽量避免单独出去吧。 就这么想着,柳清忧慢慢睡着了。等到他熟睡以后。沈明礼过了很久才回到房间,走到床边深深注视着躺在床上熟睡的柳清忧。 “清忧。”沈明礼溢出一声叹息,压抑的表情和低沉的声音昭示着刚刚回到房间之前的不愉快。他俯身在睡着的人嘴边印下一吻:“不管怎么样,那群老东西别想阻止我,在你真正属于我之前。” 光是看着柳清忧熟睡的侧脸,沈明礼就觉得周身暴虐的气息渐渐缓下来了。想到刚刚属下报告的事情,眼中依旧阴沉。 那群老东西,夺了他们的权还暗中做些小动作,以为他这个沈家家主是摆设吗?妄想回到权利中心,妄想夺回他们的权利,更妄想拥有他们不应该拥有的东西。 他们在位的时候收的钱已经够多了,现在还想插手他的生意。沈明礼冷笑,虽然他根基还不稳,但是他不介意警告他们一下。 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指手画脚的,例如沈氏,而清忧在沈家未来的地位更是没有反驳的余地。 只是…… 如果父亲也不甘寂寞的养老插上一手的话,事情恐怕有些麻烦。 沈明礼轻轻拂过柳清忧脖颈红色的痕迹,漆黑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深邃,眼中都是浓浓的占有欲。 下个月沈氏举办的内部聚会,有必要带清忧去参加了。 打上他印记的柳清忧只有展露在众人眼前,他心中的偏执才会被那一点安定压下去,而且,也让那些还觊觎清忧的人也掂量掂量他们有没有能力来抢。 沈明礼把柳清忧整个禁锢在怀里,柳清忧难受的想脱离却被他固定住手脚,一只手牢牢抱着柳清忧的肩膀,见怀里的人安静下来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柳清忧醒来全身酸痛,他奇怪的睁开眼就看到自己整个人被抱到沈明礼怀中,他的一只手霸道的圈住自己的肩膀,自己的脑袋躺在师兄的脖颈臂弯处,这种被保护的姿势让柳清忧难受的动了动。 沈明礼像是有感觉似的紧了紧手臂,拉开的距离又接近了,柳清忧全身酸痛又想拉开距离却感受到不寻常的地方,身体僵了僵。 柳清忧的小腹上沈明礼的灼热正紧紧的抵着他,他尴尬的抬眼看见沈明礼依旧沉睡,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挪出他的怀抱。 终于从沈明礼怀抱中出来的时候,柳清忧额头已经沁出了汗,他把背角往上拉了拉,去了卫生间。 拿冷水敷脸然后打湿了头发,柳清忧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精神气色都不错。回到卧室见到沈明礼依旧没醒,就想着先去底下花园逛逛。 这么好的地理环境光泡温泉有点可惜了,自然景观也可以看看的。 柳清忧关上门,正准备走的时候对面房间也有人出来。他抬头一看,对上男人略带深意的眼神,眉头一紧,转头就走了。 对面房间住着的人竟然就是昨晚走廊碰见的人。背后毒蛇般阴冷的目光又尾随而来,柳清忧加快脚步,进了电梯。 早晨逛花园的并不多,柳清忧神色清冷,行走间的风姿让不少人看着他,再加上他清俊的长相,基本上花园的人都朝他看来。 柳清忧并不厌烦这种目光,但是还是不太适应,拐到一处清静的地方,呼吸早晨新鲜空气,感觉身体整个都清爽不少。他就这么站了一会,旁边就来人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他转身就想走,谁知那群人有几个人迅速冲过来绕到他前面堵住了他的去路。“你想去哪里?”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柳清忧一听,心中一跳,按骂自己失策,因为这个人真是昨晚和今早碰见的那个男人。 他回头看着他,神色冷傲。那个男人此时怀里正搂着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长得不错,此时正撒娇的倚在男人怀里,脸已经快要贴上男人的脖子手也带有暗示性的伸进男人衬衣领子礼。男人的手放在年轻男人的臀部,一双大手不停的揉捏着,然后来回的在年轻男人的腰上滑动。 简单的动作就让那个年轻人软倒在他怀里。柳清忧看了一眼,眼中厌恶一闪就移开了目光,他看着那个男人道:“又是你?” 语气疏离,神色戒备,柳清忧暗地里紧绷身体,眼中的光亮让对面的男人兴味更浓。“我姓魏。” 那个男人不管他的冷淡继续道:“魏贵森,我的名字。没想到散步都能遇见你,这是不是缘分呢。” 柳清忧眼中不屑,对他的鬼话不发一词。这架势像是巧遇么,柳清忧暗骂自己警戒心低,不过,魏贵森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他对魏贵森点点头,转身就想走,谁知那个男人却放开怀里已经面色潮红的人,紧追着柳清忧想拉住他。柳清忧一个闪身没让他抓住,身后的保镖似的人物慢慢围了上来。 魏贵森眼神狠戾,温和的笑着:“没事,美人瞧不上我也是正常,不过一个在店里卖的鸭子也会挑三拣四吗?”他站在那里,浑身的冷酷却不容人小觑,摆了摆手身后的保镖就退了回去。 柳清忧神色不变,低声道:“既然瞧不上我,还拦着我不让我走么?”语气平静,没有澄清事实只是将计就计,在魏贵森听来却有点服软的味道。 魏贵森道:“如果你愿意那很好,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介意让人看着,不过我不太喜欢来强的。”他这么笑着说,又补了一句:“昨晚做的挺激烈的,你看脖子都青了。” “跟谁不是跟,做了婊子就别想摘干净。”软硬兼施,很明显,这个魏贵森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自从在烟落惊艳的一瞟,他就记住了这个跳舞的人,对他念念不忘,找了几个神似的都不对,总想着哪天能找出来一尝滋味。他找人调查过却没结果,不过能在烟落跳舞的不是正经的舞者就是出来卖的。对面的人明显就是后者,他一点都不像跳舞的。 虽然对面的人一副清冷的样子,谁知道在床上是不是这样。他有些下流的想着。 不过,找了那么久还是让他遇见了,这次不能轻易的放他走了,他要一了心愿,这个漂亮的年轻人能被包养做他的人更好不过,腻了就拿钱打发走就是了。 他看着柳清忧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心里有些奇怪,这个漂亮的年轻人朴素的简直像个大学生,手上没带表,也没有任何装饰品。不过转念一想,也许这样更能吸引客人呢,要知道有些客人就好这一口 魏贵森笑的更加温和,从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柳清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没留意他都说了什么,他只是心里一凛,暗自戒备着。 38.救美 “第一次来这里吧,要不要我带你转转?”魏贵森不认为柳清忧能有钱来这个度假中心,看来可能是被保养了带过来一起度假的。 柳清忧朝他冷声道:“谢谢魏先生的好意,我自己逛就行了。”对面的这个男人满口荤话,让柳清忧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他转身就要走,看到围着他的保镖没有要动的意思,淡淡道:“借过一下。” 魏贵森看他要走,忙拉住他,说道:“我带你去看,这里的早茶很有名。”说完就要去拉柳清忧的手。 柳清忧眼里闪过厌恶,手往后一拍避开对面的魏贵森的手,只听“啪”的一声,魏贵森手臂上已经红了一片:“不用了。”他现在巴不得离这个阴狠的男人远远地,手下的力气的重了些。不过看着魏贵森手臂上的红印,柳清忧还觉得不够狠。 魏贵森脸上虽然是笑的,被打的那一瞬间却让他立即变暗,他道:“不用了不是你说了算的。”他摸了摸手上的红印,先前的妖媚男子心疼的捧起他的手臂吹气,他扯过妖媚男子的脖子狠狠啃了一口,道:“你这脾气可比不上我的宠物,有些客人估计是喜欢你这个故作清高的样子。不过在我这里,这一套可行不通,现在我就先调教调教你,让你听话点。” 魏贵森是下了力气咬的,那个妖媚男子的嘴唇已经出血却还是忍痛乖巧的依偎在魏贵森身边,周围保镖已经围了上来,他们听到了魏贵森的话,要把柳清忧抓起来。 柳清忧闪身避开对面人的手臂,灵活的放开脚步想跑出包围圈,后面追上来的保镖拦住他,他回身就是一脚,虽然力度不大却是冲着对方下盘去的,对方身手灵活马上避开了,柳清忧趁机转身跑开。 一个人对上几个明显就是练家子的人凭地就是灵活,但是人数多了,这招就不好使了。保镖也不敢太用力,只是又围了上来。 魏贵森搂着乖巧的男子,眼里闪现惊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会打架。或许先前他只是认为柳清忧只是一般的美人,经过这么一打,他的眼里闪现的光芒就不是兴趣了。 那是完完全全的志在必得。 这时的柳清忧已经完全处于下风,但是踢腿动作优美完全没有一丝狼狈。镇定的出手踢腿不自觉的就带上了舞蹈的动作,却不失力道。这从保镖捂着伤处的手就能看出来。 柳清忧一个人对上那么多人,还能坚持这么久,已经让魏贵森看他的眼神带上了些许钦佩,眼里的火热还是没有一丝褪去,他怀里的人看到那眼神惊颤了一下。 过了一会,柳清忧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被一个保镖反压着双手送了过来,魏贵森暗叹:这人真不简单,就连累极了的样子都像个妖精。心下一动,手就要摸上柳清忧沁出汗的额头。 谁知柳清忧却扭头过去了,清冷高傲的样子让魏贵森刚起的那一点怜惜之心完全消散,顺势覆上了柳清忧的脖子,像是情人间的抚摸又像是掌握着对方命脉的刽子手。 手下渐渐使劲,魏贵森眼神发狠,看着柳清忧依旧清冷的侧脸慢慢发红。 柳清忧只觉得空气渐渐稀薄,他慢慢闭上眼,他知道对方的意图是什么,越是清楚就越是不能开口。 “我说,是谁在这偷情呢?”柳清忧快要窒息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下一瞬他就感到大量的空气涌入肺腑,他低下头深深的呼吸。 魏贵森听到声音,反射性的抬头看,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男人站在那,嘴上噙着戏谑的笑,靠在树干上,样子懒散。 他愣了一下,再抬头已经换上了完美的温和笑容:“我当是谁,原来是卫总,你也有空来度假了?”魏贵森像老朋友一样打着招呼,似乎刚刚他差点掐死人的那一幕是错觉。 卫妆走进,依旧是慵懒的样子,瞟了一眼背对着他咳嗽的男子,眼神一凛立即就认出了他,“魏老板没空去管你的生意,有空来教训我的宠物了?” 他快速走上前,把还在咳嗽的柳清忧轻柔拢入怀中,在他的背上安慰的拍拍,眼神却凌厉阴狠的看向魏贵森。 柳清忧刚刚经历了死亡的威胁,饶是他再镇静内心还是有些后怕,他在怀里大口的呼吸,回过神来,才知道搂着他的竟然是很多天没见的卫妆,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魏贵森听到卫妆这么说,身体一僵,笑道:“原来他是你的人啊,都是误会,刚刚你的宠物不小心冲撞了我,所以我才出手稍微教训了一下。”他陪着笑,心里却暗骂。 卫妆摩挲着柳清忧脖子上的红的一片,由于魏贵森没想下狠手,所以柳清忧只是脖颈出红了一片,但就是这一点,也让卫妆心里怒不可遏,他泛起阴冷的笑,抬眼问道:“教训?我的人别人是碰不得的,所以也只能我教训。”语气不轻不重,众人却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把这些人的胳膊卸了。”他漫不经心的道了句,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紧接着就有人从林子里出来围上了先前的保镖。 卫妆听着耳边保镖的闷哼声,脸上没有反应。他刚过来这边就听见打架声音,本来不想多管,却听到了魏贵森的声音,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看到了柳清忧。 他一根头发都不舍得动的清忧竟然被他那么对待,卫妆随意的站在在那里却让人不敢逼视,下巴绷紧周身弥漫着一种毁灭任何事物的暴烈气息,那双锐利的漆黑眼睛迸出的凶狠精光,像是刀锋般锐。 魏贵森和他一比,自然就落了下风。 魏贵森也不生气,依然笑着:“算是我在这陪个罪,这些人随你处置。” 卫妆看了他一眼,搂着柳清忧转身走了,留下魏贵森站在那里,他的人捂着胳膊脸上都是痛色。 魏贵森阴狠的看着卫妆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随后往地下吐了口吐沫。 卫妆带着柳清忧走到另一面,摸了摸柳清忧颈侧的伤痕,眼里都是温柔,低头说道:“刚刚没事吧。”柳清忧抬头露出一个清透的笑容,道:“没事,刚刚谢谢你。”说完发现他依旧在卫妆的怀里,立即挣脱了他的怀抱。 卫妆脸上失落一闪而过,随后随意道:“我到这边度假,没想到正好救了你,刚刚的魏贵森,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谈到魏贵森,声音出奇的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柳清忧心中一动:“谢谢你,我要先回去了,师兄还在等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卫妆,转身要走。他心里是感谢卫妆的,但是他已经有了可以陪伴一生的伴侣,和卫妆疏远就是必须要做的。 卫妆眼神触及他的脖子,看到锁骨处的淤青,眼神一暗,心中不可遏制的怒火和妒火顿起,拉住柳清忧就吻了上去。 柳清忧立即挣扎,卫妆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住然后抱住他,在他耳边呢喃道:“就一会,让我抱一会。”从没听过卫妆这么带着点赖皮又有点委屈的话语,柳清忧心里发热,也就让他这么抱着。 而边上,循着柳清忧而来的沈明礼看着这一幕,眼神早已暗了下去,冷光在他眼里闪过。 他默默的看了一会变转头走了,卫妆对着他自然是看到他了,他抱着柳清忧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你以为就你会用哀兵政策么。他把头埋进柳清忧的脖劲处深深的吸了一口,压下心里的悸动。 想到当兴叔听到他要来找清忧时所传授的技巧,他嘴角勾起弧度。不过别的不说,装可怜这一招还真是有用。 39.酒会 柳清忧吃完早饭就回去房间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一个早晨也能发生那么多事情。 他拿出房卡推开门,沈明礼已经起来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电视机里的画面完全没有吸引他,沈明礼的脸色阴晴不定,看着电视机不知道在想什么。柳清忧走进卫生间,随口问了句:“早饭吃了么。” 沈明礼眼睛依旧盯着电视,如果柳清忧能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沈明礼被眼镜遮挡的眼睛里全是暴虐和要吞噬人的黑暗,他的手死死抓着遥控器,身体里似乎有种力量想让沈明礼毁灭一切,包括身边的这个人。 “吃过了。”如果没吃早饭恐怕就看不到你和卫妆抱在一起了,沈明礼似笑非笑的答道。 柳清忧挨着沈明礼坐了下来,沙发只有一个,但是坐在一起不是很挤。刚坐下,沈明礼就靠了过来,柳清忧的腰被他紧紧抱住,柳清忧觉得这样不太舒服就往旁边挪了挪。沈明礼得寸进尺的往上蹭,最后柳清忧被逼到沙发扶手:“师兄,你安分点。” “恩,一起抱着舒服。”沈明礼这么说,深深的闻了闻柳清忧身上的味道,随即皱眉,想到刚刚柳清忧刚离开自己一会就和卫妆抱在一起,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看来,还是不能让清忧离开自己实现。最好紧紧把清忧看出,寸步不离,或者把他捆在自己身边。 想法一出,沈明礼越发肯定自己,与其这么每天担惊受怕,不如以后减少清忧与无关紧要的人来往。即使清忧现在就在他身边,他心里依旧有恐惧,而且他也快要忍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柳清忧脖颈处的红痕,不经意的问道:“脖子怎么弄的,是早晨有虫子咬的么,都发红了。”话说到最后摸了摸柳清忧脖子上的痕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清忧脖子上的痕迹是刚刚弄上去的,那么说…… 卫妆不仅抱了清忧,还吻了他。 沈明礼倾身过去吻上了那个痕迹,想要覆盖那处,柳清忧听他这么说,又想到了刚刚在树林遇上的那个魏贵森。他该想到那么用力掐下去怎么可能不留下印记,他下意识的推开了凑过来的沈明礼。 柳清忧认为这只是个小插曲,离开这个度假中心就和那个男人没有交集了,他也不准备告诉师兄。殊不知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和眼里的沉思都被沈明礼看做是心虚的表现,沈明礼眼神渐渐淡下来,嘴里却调侃道:“不会是我昨晚留下的吧,我记得,因为心疼你我都没下力气。” 理智让他说出这些话,心中的嫉恨却在他眼里燃烧。 柳清忧依旧对过度的亲密行为不太自然,他自然是不想让沈明礼知道在树林里发生的事情,所以掩饰道:“也许是在树林里被蚊子咬了吧。” 一个猜疑,一个掩饰,沈明礼已经完全把这个痕迹看成是柳清忧偷情的证据了,心中怀疑的种子早已种下,这时候却慢慢长成参天大树。 就等待有一天,这棵树终于撑破心脏,让内心赤裸的欲望呈现出来。 沈明礼听到柳清忧这么说,笑了笑,眼睛盯着电视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他搂着柳清忧的手越来越紧,然后趁柳清忧不注意的时候扑了上去,捧着柳清忧的脸就这么粗暴的吻了上去。 内心的嫉妒无可宣泄,只好通过身体的行动来证明身边的人依旧属于自己。 他用全身的力量压在柳清忧身上,扑上去的那一瞬两人都磕到了牙齿,柳清忧吃痛想推开他却被沈明礼压制住了,接着嘴唇被身上的人啃来啃去,略带恨意的深吻起来。柳清忧被这一串动作弄得有些难受,眉头皱起,有些奇怪沈明礼的态度,但他心中带着刚刚对师兄说谎的愧疚也就忍着痛让他的舌头伸入进来。 沈明礼看着柳清忧脖颈处的痕迹被他的吻痕所覆盖,恢复了平时的温柔,在他的唇边亲了两口道:“好了,这样你身上就不会有别人的痕迹了。” 他这话里带着深意,柳清忧没去细想,只认为这是单纯的调笑,伸手推了推压在身上的沈明礼:“师兄你很重,起来。” 沈明礼没动,摸了摸柳清忧的腹部,然后手往下移握住了疲软的那处。柳清忧一惊想起来却又被压了回去,而重要部位也在别人的手里,他有些尴尬的半躺在沙发上,两腿被沈明礼强硬的分开。 还好裤子没脱,柳清忧此时心里想的却是这个。他实在不明白沈明礼为什么对性事这么热衷,一有机会就开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不过转念一想那天迷蒙中那种发泄出来全身心美好的感觉,又有点理解沈明礼的想法了。 柳清忧喘了喘气,瞪着身上的人。沈明礼还是有些不忍,放开了他。他在心里暗骂自己随后俯身在柳清忧耳边狠道:“真想立马办了你。” 柳清忧抬眼看他,正好对上他满是欲望的眼睛,而那双微红的眼睛深处又有着他所不了解的情绪。 沈明礼静静的伏在柳清忧身体上,手一直抚着他的脸,温馨的动作让柳清忧也安静的享受两人相拥的时刻。 两天的时间过的很快,虽然在度假的时候遇上了不太开心的事情,总体来说这次度假还是在柳清忧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就这么过去了好些天,快下班的时候沈明礼过来接他:“清忧,等下有个聚会,是沈家的,一起去。” 柳清忧愣了一下,他因为绑架的事情对沈家的感觉很不好,这次沈明礼忽然就让他参加聚会,也没问他愿不愿意,这就让柳清忧有些不太高兴,神色也就淡了。 电梯里,沈明礼抱着柳清忧的脖子吻了一下,温柔道:“我知道你上次因为绑架的事情对我家印象不太好,但是,你这次参加聚会是以沈家家主的伴侣去的,在那里,你是最大的。”他刚刚看出了柳清忧眼里的冷淡,但是这次聚会清忧必须到场。 不仅是宣布清忧的地位,而且还能让那些老头子安分一点。 “恩。”柳清忧清冷的笑了笑。他知道师兄一向是有能力的人,但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沈家的家主这不得不让人赞叹,而且他也能理解师兄为什么叫上他一起去。 “谢谢你的理解。”沈明礼在柳清忧额头上轻轻一吻,神色温柔。 聚会其实就是沈家内部的聚会,来的人大多都是全是沈家的宗族,每个人都在商界或者政界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是这次聚会还有许多X市的上层来参加,也算一个小型的名流酒会了。 柳清忧一向不喜欢酒会,但作为这次聚会的主要出场人物他不得不在沈明礼身边一起出席。沈明礼是沈家的家主,自然这次聚会就是他办的,当他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不少人眼里都是钦佩和赞赏,然而视线移到他身边的柳清忧时,人人眼里都不约而同的带上了看好戏的眼神。 在场的人都知道,沈家家主的伴侣是个男人,不过柳清忧还是第一次出席公共场合,自然就收到了许多人的注目。有不少人都知道他是柳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自从他父母出事以后就在上流社会销声匿迹,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别的身份参加晚宴。 许多人被柳清忧清俊的外貌和清冷的气质所吸引,也有不少人对柳清忧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沈家内部的人表情有点不自然,他们这位新家主上位的时候就好好的整治了家族内部,此时他们只能忍气吞声看着掌权人正大光明的带上未来的家主夫人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 而且这个未来伴侣还是个男人,他们嘴上不说,心里都有些不屑。 柳清忧巡视一周,看到对他投来的视线,他垂下眼,拿着香槟漫步躲到宴会的阳台吹风。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美,他仰起头饮下手里的香槟,眼睛在夜色的映衬下有些迷离。 40.WILLSION “我想我没有打扰你赏风景的兴致吧。”阳台向下望去全是星星点点的灯光,朦胧中带着光晕的景象让柳清忧发起了呆。 不过,身后蓦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有。”柳清忧回头,脸上挂着清淡的笑,不管来人是单纯结交还是心怀不轨,他作为这场聚会的半个主人都不能失礼了。 来人看到转身挂着笑容的柳清忧,蓦然对上男人的双眼,竟然有一种被吸引住的感觉,他回神看到柳清忧面对着他,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让来人心里不住的赞叹。 不愧是沈家家主看上的人,光外貌条件就已经拉人一大截,更不提周身清冷的气质。 “我没有恶意,只是受人之托来送点东西。”来人是个温和的男人,他自然是看出了柳清忧的戒备却没有点出来,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道出了来意。 “受人之托。”柳清忧脑海里下意识的闪过卫妆的影子,他带着礼貌的笑容问道:“请问,您是替谁来送的?” 这个男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温和,非常容易打动人心的温柔儒雅。但是柳清忧从没有见过他,自然就没有交集。 那个男人完全不在意柳清忧略带探究的目光,只是走进他把手里的卡片递了过去,然后道:“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柳先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他指指卡片,示意柳清忧打开:“准确来说我就是个打工的,老板是谁你看了就知道。” 这下,柳清忧对他口中的老板起了好奇心,他看到送卡片的男人走出了阳台,打开了折叠好的卡片,卡片封面是夸张的玫瑰图案,卡片上传来的也是淡淡的玫瑰香气。 柳清忧皱眉,打开了卡片,他快速的扫了一眼,眉头越皱越紧。 “亲爱的柳,请原谅我上次的无礼,我为我的有眼无珠道歉。上次是我太心急了,如果下次你下次看到我,希望直接给我两巴掌,这样我心里才好受写。 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 PS:今晚的你无比的令人心醉。” 卡片的落款是个英文名字WILLSION。柳清忧盯着卡片上潦草的字体,眯起眼,心里猜到了这个英文名字是谁。 对他无礼的混蛋,还是在前段时间遇上的,也只有上次在度假酒店的那个男人了。 依稀记得那个男人好像叫魏贵森,柳清忧看了眼手里的卡片,嫌恶的把它撕成碎片塞进西装口袋,想着回家把这些碎片冲进下水道。 这么一想,被这封信引起的恶心才消褪了一点。 想到那个魏贵森可能就在外面,柳清忧索性一整晚都呆在阳台不出去了。 晚宴结束回到家,沈明礼依旧温柔,但是柳清忧却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他随手把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结果沈明礼扔下的领带问道:“师兄,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沈明礼清淡的话语让柳清忧也不好说什么,柳清忧觉得虽然两人在谈恋爱,但是还是需要私人空间的。遂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沈明礼看着柳清忧连一句安慰都没有,在他进了浴室以后,脸色暗沉的坐在沙发上。 事实上,柳清忧猜的没错,他的确不高兴。 一整晚,除了刚开始的一会,柳清忧都不见人影,剩下他一个人在晚宴上。他叫人去找了柳清忧回来,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找到,这已经让他的心里憋了一股气。 不仅如此,沈家内部对他找了一个男伴侣的事情本来就颇有微词,是他力排众议才能有这场聚会,但是沈明礼都能看出宴会上沈家人眼中的尊敬并没有几分,再加上那些老头子背地里做的小动作让人不厌其烦,他内心才会有点不痛快。 沈明礼脸上带着疲惫,摸上了沙发上搭着的衣服的口袋,伸进去以后才发现这是清忧的外套,他手移动了一下却摸到了类似纸做的东西。 他心下一动,看了眼关着的浴室门,从口袋里拿出那一叠东西。 那是一叠撕碎的纸片,沈明礼眼里闪过暗光,在茶几上一张张的拼贴起来。 柳清忧感受着温水从头顶宣泄而下,溢出一声叹息,晚宴上的疲惫好似被热水一冲殆尽,他在胳膊上搓了一下,正想抹点沐浴露,却听到外面客厅里“嘭”的一声闷响,他把水龙头关了,转头问道:“师兄,怎么了?” 客厅里寂静了一会,才传来沈明礼平静过头的声音。 “没事。”柳清忧疑惑的看着一眼浴室门,打开水龙投继续洗澡,殊不知客厅里茶几上的物品全部被扫落在地。 幸亏有地毯,声音才不至于那么大。 而沈明礼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额上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的盯着茶几上拼好的破碎卡片,拳头砸在沙发上,眼里酝酿着怒气。 清忧,我信任你,你给我的回报却是这样的么! 沈闵礼摸着破碎的卡片,卡片上的角落处本来有着落款此时却是残缺的,但是这一点不妨碍沈明礼的猜测。 前段时间,无礼。沈明礼心中暗恨,这个卡片必定是卫妆送的无疑,果真是无耻,以为做这些小动作他就不知道么。 还有,清忧,太辜负他的信任了。 沈明礼望了一眼响着水声的浴室,眼里晦暗不明。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沈明礼例外的先走了,柳清忧坐在沙发上,想着昨天晚上从浴室出来师兄有些莫名的眼光还有今天早上没有等他就先走的动作,心里有些疑惑。 他在情感上一向比较迟钝,他心里苦笑,看来自己做的还是不够。他有些时候实在弄不懂师兄心里在想什么。 像往常一样,柳清忧在自己的桌子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正当他想要去茶水间倒杯咖啡的时候,外面有一群人进来了。 整个技术部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诧异的望向来人,这是他们老板第一次带外人来技术部。 沈明礼走在前面,旁边是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个低着头做记录的年轻男人,后面还跟着几个像是助理的人,柳清忧想这恐怕是公司的合作伙伴之类的。 待他们走进了,柳清忧瞳孔微缩,他怎么都想不到,昨天晚上那封肉麻信里面所说的立马就成真了。 沈明礼旁边笑的一脸温和淡定的男人不是那个魏贵森林是谁,跟在他身后的男人就是昨晚给他送信的人。 这时候,一行人已经到了中间,沈明礼示意大家静下来:“这位是华业有限公司的总裁,与我们公司要合作一个大项目,所以我带他来参观我们公司最核心的技术部。” “大家好,希望这个项目能成功,我对这个项目给予了太多的希望,大家要好好干呀。”魏贵森笑着说道,温和的成功商人形象一下子博得了众人的好感。 柳清忧感到了停留在身上的视线,抬眼对上了魏贵森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脸色一沉。不得不说,魏贵森一脸温和儒雅,不卑不亢的样子的确能给了很好的印象。 柳清忧早就见识过这人无耻阴险的一面,他垂下眼睫不去看面前的人。 谁知魏贵森却走到他身边,停下来笑着说:“沈总,没想到你们公司还有这么多人才,不仅能力出众,长得也不赖嘛。”说完拍了拍柳清忧的肩膀 这话一出,沈明礼心里是受用的,这次合作说到底还是他的公司高攀了华业公司。虽然承认的并不甘心,但是他的公司起步晚资金项目都不太雄厚,跟华业那是完全比不上。 不过…… 沈明礼笑着,眼里的成功欲望越发强烈,只要这次合作成功,他不仅能在业界站稳脚跟,还可以立马空出时间接手沈氏集团。 两家公司互相照应,到时候他不信斗不过卫氏。 柳清忧却知道魏贵森的话里的意思,他暗中握紧拳头,垂下的眼帘下全是阴沉的厌恶。 “清忧,你还好吧?”费斯看着站立不动的柳清忧,眼里都是关切。虽然已经祝福了柳清忧和老板,但是不妨碍他在暗中关注他所爱的人行不幸福。 从那个老板进来的时候,他自然注意到柳清忧不自然的僵硬。柳清忧摇摇头坐了下来:“没事。” 费斯安慰的拍了拍他,把手中没喝的咖啡放到柳清忧桌上就走了。柳清忧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这才好了点。 这时候,电脑上的QQ图像亮了起来,柳清忧点开,上面是很久不见的那群人,他心里有些愧疚,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又忙着谈恋爱,父母的事情确实一点进展都没有。 打开对话框,柳清忧清楚的看着上面写着: “柳氏前总裁在世的时候他的公司研究出一款计算机病毒,基本能忽略百分之九十八的防御系统,是一个很恐怖的数据病毒。而且我调查出来,这项目的资料虽然当众销毁了并没有完全被销毁,就被他藏在某个地方。而且一起藏着的还有病毒的破解方法!!!” 柳清忧盯着那几行字,深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全是震惊,他从来都不知道父亲研发出了这么一项惊人的项目。 41.谜团 藏在某个地方? 柳清忧看到这一行字,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闯入他家找东西却小心翼翼怕被人发现。 联想到张律师那天的表现,柳清忧肯定张律师也知道这件事,但是具体细节他知不知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柳清忧看了一眼电脑桌面的时钟,掏出手机给沈明礼发了个短信,趁着中午休息时间,打车来到张叔叔的律师所。 他没有打电话告诉张叔叔他已经到了律师事务所的楼下,而是坐在会客室等着,脑子里不停的梳理事情的细节。 计算机病毒,藏东西的地方,还有病毒的破解方法。 学计算机工程的柳清忧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个病毒程序落入不法分子的手里,会带来多少灾难,数据库崩溃是轻的,怕是有心人会利用这个病毒程序暗中窃取资料。 这样一来,无论这个程序用在哪个行业都会给那个行业带来巨大的损失。 无论如何,他有责任找到这个程序,修正父亲遗留下的错误。正想着,张叔叔推门进来,看到柳清忧坐在椅子上一愣道:“清忧,好久不见,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张叔叔好久不见,我来这里是想确认一些事情。”柳清忧站起身认真的说,他掏出笔在事先预备好的纸上写了两个字 “病毒。” 张律师看着柳清忧不说话,掏出纸张写了什么,待到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震惊的望了一眼柳清忧道:“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他脸色严肃,走到门边把门反锁然后才道:“你一定是发现什么才回来找我的吧。” 柳清忧点头,看到张叔叔的动作心下了然,不愧是律师,行为谨慎老练。他尽量不提病毒程序这些字眼,害怕隔墙有耳然后才道:“我找了可靠的朋友查处了父亲生前研究的项目,张叔叔一定知道那是什么。” 张律师敲了敲桌子,手指在柳清忧带来的纸上点了点,抬头道:“没错,我是你父亲专属律师,但是的保密协议还是我写的,没想到……” 他摇摇头,欲言又止。 柳清忧知道张律师有他的顾虑,他继续说:“我相信张叔叔并不会害我,上次一起去我家你的神色明显不对,但是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就有义务和责任处理。” 张律师正拿着打火机把那张纸烧着,听到柳清忧这么说,惊讶的抬头然后眼里有着愧疚:“没错,上次我同你一起回老宅的时候有人打电话给我,叫我监视你,把你的全部行为报告给他,如果不照做的话。” “清忧,原谅叔叔,他们说如果不照做的话我的妻子和孩子都有危险。”张律师神色复杂的看了柳清忧,见他面无表情内内心更是愧疚。 柳清忧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多么冷峻,他虽然能理解张叔叔的做法,但是无法原谅。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柳清忧也不想看到一个长辈在他面前有着如此愧疚的表情,但是张律师还是继续说:“我敷衍了他们几句,虽然叔叔知道你聪明,但是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柳清忧问:“张叔叔能告诉我他们是谁么?” 张律师摇摇头,眼里也是困惑:“我不知道,但是据我的猜测他们绝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他们那边一定有当时和你父亲一起研究的人。” “所以,他们才会那么了解这项目。” 柳清忧神色一凛,却又听张律师道:“清忧,谢谢你还相信叔叔,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回去好好读书看你的电脑吧。” 张律师的话让柳清忧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他低头看着地摊上燃烧的灰烬,像是知道了什么,抬头对上张律师晶亮睿智隐隐带着羞愧的眼神,他立即点头道:“好的,我回去会好好读书的。” 看着张叔叔明显不想多说的疲惫样子,柳清忧道了个别便出去了。 张律师看着自己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孩子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恻然,为柳清忧的聪慧自豪的同时心中越发羞愧。 这个孩子,以后怕是不会来找他了。张律师叹了一口气想到。 柳清忧眼睛无焦距的盯着电梯上不停变化的数字,心中却想着张叔叔那张愧疚的脸和最后的那句话。 而且张叔叔最后那句话明显是暗示。 柳清忧在听的时候还没有听懂,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张叔叔让他回家看电脑就是让他接受邮件。 对电脑非常在行的柳清忧不会让邮件有被监视和偷窥的可能。一些不能用话语说出的事情也可以在邮件里说出来。 张叔叔没有出卖他还还帮了他。其实,张叔叔完全不用愧疚,每个人都有要守护的东西,为了这些东西那怕是牺牲身边任何人和事都不在乎。 他懂得,但是内心那种痛苦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柳清忧看着打开的电梯门,冷漠的走下楼梯,暗想:这里他怕是不会再来了。 柳清忧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人大多都不在,他打开邮箱果真看到了一封邮件,他暗地想:他想的果然没错。 然后细细的看那封邮件。 办公室的电脑一般都不会被人轻易监视到,况且这天电脑柳清忧做了几道程序,一般的窃听软件是不能入侵的。信件上说了不少关于那个病毒的事情,还有一份当时参与研发核心人员的名单。 柳清忧把这些名字记在脑海里,然后转动鼠标滚轮,发现邮件下面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你父亲预想到了今天发生的情况,你想要的东西就在你身边。” 一句话让柳清忧有些云里雾里,那款病毒程序就在他身边?他关上电脑,看着漆黑的屏幕陷入了沉思。 而另一边的沈明礼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手里是一份资金报表,他拿起来瞟了一眼,对这次和魏贵森的合作信心满满。 如果合作不出意外的话,那就一定会成功,更何况还有沈氏做后盾。 ****** “少爷,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登机。”兴叔一身管家打扮,站在门口恭敬的说。 “恩,走吧。”卫妆把桌子上的相框扶正,留恋的看了一眼照片上柳清忧美好的笑脸,站起身来。这张照片是上次柳清忧被绑架陷入沉睡的时候卫妆偷偷拍的,他把照片放在桌角最显眼的位置。 这样的举动让卫妆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兴叔看着自己少爷不舍的样子,默默叹了一口气,内心他还是有些怨怼,自家少爷不知道比那个沈明礼好了几十亿倍,怎么清忧就拒绝了自己少爷了呢。 他咳嗽了一声,才道:“少爷,不用担心,你就出国一个星期而已,清忧少爷那边有人看着,不会出事的。” “恩,你说的我都知道,走吧。”他只是有些不放心,卫妆压下心里的烦躁,率先走了出去。 当两人急急忙忙得到消息从国外飞回来的时候,兴叔在心里埋怨自己的同时也有点自豪:他随口一说的结果清忧少爷真的出事了。 他是不是可以去当神口直断了?! 卫妆去哪了柳清忧自然不知道,他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晚上梦见了父亲慈祥的笑容,醒了以后有空就想东西到底在哪里,也就渐渐忽略了沈明礼。 沈明礼自然注意到了柳清忧的反常,然而征信社那边告诉他的结果却一无所获,他心里自认为柳清忧还在想着卫妆,再加上沈氏那边的总公司出了点问题,两件事都让他内心极度压抑。 两个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平时上下班一块的两个人也都分头回家,这些都让沈明礼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 “老板,事情处理好了,家属那边已经给了封口费。” “恩,那几个老家伙有什么动静没有。”沈明礼看着办公室的华丽的装潢,手瞧在茶几上问道。 “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那行,还有我父亲那边也要注意。”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人点头,应声出去了。 沈明礼看着沈氏总经理办公室金黄的装潢,心里嗤笑,拿出烟点燃吸了一口拨通了内线电话。 “去请装潢公司来,把办公室的装潢全部换掉。” 电话那边助理连忙应声,沈明礼吐出烟圈,窗外明媚的阳光照进来却驱赶不散他周身阴郁的气息。 42.交易 他还是心急了! 本以为解决了这起家属闹事的纠纷,那几个没权利在手的老头子就会收手。他怎么就忘了,这几个老头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沈明礼眼神狠戾,眼睛底下淡淡的青色已经存在好几天了,自从上个星期工地出了事故以后,他就一直忙着沈氏这边的事情。 本来只是工地的普通事故,没想到报纸竟然登出来了闹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一个小事故竟然能登报背后一定是那几个老不死搞的鬼,沈明礼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保镖,眼神锐利的似乎能把面前的纸张戳破。 好不容易把死者的家属安抚好了,项目的资金又不够了,这个项目沈氏投入了百分之八十的流动资金,怎么可能会不够! 更不用说,忽然停止运作会给公司带来多大损失。 不仅如此,沈氏这几天股票也在不停的下跌,这一桩桩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不用说肯定是那一群老头弄出来的。 沈明礼把桌上的东西狠狠的扫落,尽管有地毯还是让门口的助理听到了响声,助理敲了敲门,小心的对着门问:“总裁,没事吧?” “没事,你进来。”沈明礼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助理推开门就看到地下一堆的文件,办公室已经在前几天装修过了,跟以前的装潢风格大相径庭却带着沈明礼温和凌厉的风格,他看了一眼这位新总裁,然后低下头等待指示。 “去把和沈氏融资的公司的资料都拿来。”沈明礼也不管助理的表情如何,背对着助理的脸色沉的吓人。 这个新助理是他来的第一天新招进来的,不是任何一方势力的人。他是新上任的总因为那一天的内部聚会,不少人认识他,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光是认识是不够的,他的根基太浅不少人持着观望态度,犹豫是不是该向他这个新总裁效忠。 而且他上任的时间太短,他的人还是没办法渗透进沈氏内部。 父亲在任的时候那几个老头和董事都有共同的利益,沈氏说不上蒸蒸日上但是也好歹保持着家族之首的位置。他当总裁这一段时间冷眼看着董事和那几个老头沆瀣一气,沈氏内部的斗争越来越激烈,几个董事受到那几个老头的施压,一个明着给他打太极,一个暗中给他下绊子。 这一出出不就是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身份嘛,沈明礼冷笑,虽然陷入了困境,但是他笃定他们那几个老头不敢拿沈氏做噱头。 也就是说他还有时间去筹措资金补上资金的漏洞,还有几个董事相互推卸责任,这笔账他以后慢慢来算。 现在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需要来路正经的资金,他皱起眉,拿出手机。 “儿子,最近怎么都不回家了。” “原来是父亲,悠闲在家的日子还舒畅么。”沈明礼假装没听到那句话,说出的话直接戳中老爷子,这个时候父亲能给他打电话给除了公司的事情不会有其他。 “舒服当然舒服,如果你能时常回家陪陪我就好了。”那边传来的声音很平静,父子两谁都不先亮出各自的目的,沈中先顺着沈明礼的话头往下接。 “那父亲就继续在家悠闲度日吧,如果您寂寞的话,过不了多久公司那群老头子应该也会去陪你的。”沈明礼不跟沈中先打太极,他挑眉,就想挂断电话。 “等等,明礼,停手吧,如果你和你那个小情人分手的话,这个位置还是你来做,我想那群老头子也不会有意见的。” 老狐狸,终于等不及了。 沈明礼心里嗤笑,说道:“原来父亲和各位叔叔伯伯还没忘记我是沈氏现任总裁。”他没有再说下去,那边的沈中先知道了他的意思,声音已经带了火气:“儿子,你如果还想稳稳当当当那个总裁的话就赶紧和那个柳什么分手,以前的事情不我计较,不然你的公司也别想继续办下去。” 软的不行来硬的了? “放心,父亲,我一定会在总裁的位置上长长久久,你告诉叔叔伯伯们,我不会手软的。”说完,沈明礼就挂了电话,也不管电话里沈中先的怒骂。拿起桌子上唯一完好的资料看了起来。 他早料到了是父亲在背后授意,他拿起笔在资料上重重的画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不管怎么样,涉及到清忧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清忧是他好不容易抢来的,无论出了什么事他都不放手。 沈明礼这几天一直都呆在沈氏办公室,自己的公司全部交给了副管理,虽然心中已经明确不会放清忧走,但是沈氏现在的状况还是让他有些急躁。 因为那个在工地出事的家属反咬了他们一口,这让沈明礼措手不及。 那个拿了钱的家属竟然说沈氏为了收买他们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贿赂了他们。但是他们不想让广大人名群众被这种黑心公司欺骗,来到报社痛诉事实。 第二天报社相继报道了这起事件,舆论渐渐偏向家属那边,而且政府也介入开始调查事情的经过。 股票依然在下滑,沈明礼的资金筹措也没着落,他因为心里积压了多天的火气语气不免就重了:“都给我滚回去好好查。” 低头站着的几个人一脸菜色,应声出去了。 “沈经理不要火气那么大嘛。”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带着笑意和调侃。沈明礼抬头看去,竟然是正在和他合作的魏贵森。 他眼里山国际惊讶,站起身道:“魏总怎么来了。”魏贵森在上流社会非常吃得香,而且传言他和政府的高层关系非常紧密,不少人都会看得上魏贵森的面子。 还有一点就是,他和卫氏都是黑道洗白的。 魏贵森的背景雄厚,沈明礼的父亲都要卖他一个面子,他自然是不能怠慢了这个贵客。 只是不知道魏贵森这时候来找他为了什么? “沈经理一定在奇怪我怎么忽然找你来了?”魏贵森脸上都是温和的笑容,凌厉的眼睛却不着痕迹的盯着沈明礼。 沈明礼点头,吩咐助理倒了两杯茶:“不知道魏总为什么来找我,难道是合作出了问题?” 这时候只有这一个可能。 ”不是不是,我是来给沈小弟雪中送炭的。”魏贵森摇头,两只腿交叠倚在沙发上悠闲的说出一句话,隐隐带着笃定。 沈明礼蹙眉说道:“雪中送炭,这……” “我是听说沈氏最近出了问题,才来的。”魏贵森接过话。 沈明礼有些意外,这年头不存在雪中送炭,倒是落难时墙倒众人推才是大行其道的时候,他自然不笨,低头拿起茶,抬头时脸上已经没有了疑惑。 他问道:“不知道魏总想怎么送碳?” “我注资保住沈氏过于这一关。” 沈明礼自然知道沈氏出了问题这种小道消息满天飞,但是当真的没有几个。难怪说魏贵森消息灵通,对面这个笑面虎似的男人一定得到了什么确切的消息才过来的。 沈明礼笑意加深,问道:“这种小道消息魏先生信了,沈氏目前好好地,如果魏总想注资我们随时欢迎。” “不要瞒着我了,沈小弟,我都知道了,全部的事情。”魏贵森享受的喝了一口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叠纸递给沈明礼。 半晌过后,沈明里的脸色有点阴沉,他把那些资料发到桌子上,问道:“不知道魏先生想要什么?” 有了这份资料,他就有足够的筹码对付背后使坏的那些人了。这份资料算得上机密了,里面写了出事家属的背景和背后的主使人,还有家属推翻以前口供的口述,有了这些,他完全可以反将那些老头子一军。 最后魏贵森还附上了他注资的具体项目,沈明礼毫不怀疑这两份东西能让他稳稳的坐上沈氏的位置,做沈氏真正的主人。 但是,任何东西都是要交换才能得到的。不知道,面前这个魏贵森想要的是什么。 “我只是无意中看到诬陷你们公司的家属鬼鬼祟祟,所以把他们抓来问了一下,他们就招了。”魏贵森轻描淡写,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几下。 “那,魏总……”沈明礼看着他,眼里都是询问。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一个人。有了这个人,这份资料你拿去,注资也会按时间进行。” 要人?沈明礼愣了一下,他身边有什么人是魏贵森需要的,看着对面温和男人嘴角一闪而逝的得意,沈明礼皱眉。但是他心里明白,无论魏贵森要的是什么人,只要不触犯他的利益他都会给。 但是下一秒对面男人嘴里吐出的名字让他几乎以为他听错了。 “我要你身边的人,沈明礼,我要柳清忧。” 魏贵森放下茶盏,淡淡的说了句,但是眼中的兴奋透入无疑。 43.同意 沈明礼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的眼里开始酝酿阴沉的风暴,他抬头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我要柳清忧,我帮你挽救沈氏的危机,你连回报都不舍得给我么,还是你沈明礼的爱人不值的换你的沈氏?” 魏贵森低声的说着,本来温和的声音变得平平,笃定的眼神让沈明礼瞬间火起来。 “魏贵森,你凭什么以为沈氏陷入危机,这点事情如果我都处理不了以后也不用在商界立足。”沈明礼用力把面前的茶盏挥落,站起身来质问道。 魏贵森脸色不变,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动,眼睛盯着沈明礼略显粗暴的动作,微微一笑道:“那个资料难道不能证明吗?我相信沈小弟有能力,但是你确定沈氏能等你么,这个总裁的位置能等你么?” 他的话意有所指,沈明礼此时坐了下来。他自然知道魏贵森的意思,这已经不但单是劝告了,已经是威胁了。 “魏先生太自信了。”沈明礼硬邦邦的回话。 “能混到这个地步光有自信是不行的。”魏贵森自然知道要让沈明礼答应他的条件是很难,他不介意再加把火。 “墙倒众人推,没有沈氏做后盾你还能保住清忧么?”他接着说,轻柔的吐出清忧二字,言语间全是暧昧。 沈明礼不知道对面这个此时笑的张狂的人是怎么看上清忧的,但是清忧他坚决不会让。 “这个条件不同意,休想!”沈明礼压低声音,有些暴躁的喊着,他眼里阴鸷的关让对面的魏贵森也吓了一跳。 不出三年,又是一个人物。魏贵森心里感慨,但是喜怒形于色还是太嫩了点。 “我言尽于此,沈小弟是想要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自己掂量下。”魏贵森敲了敲桌子,脸上一派温文尔雅,站起身走了出去。 沈明礼眼睛冰冷的盯着魏贵森的背影,在办公室门关上的一霎,站起身一脚就踢翻了茶桌。他的胸腹不停的起伏,周身都是那种可以把靠近的人毁灭的暴虐气息,拳头不停的用力收紧。 助理恭敬的送魏贵森上了电梯,回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却听到里面巨大的声响,他不自禁的缩了一下,摸摸被吓到的心脏回到了座位。 不知道总裁又在发什么脾气了,助理看着办公室摇摇头叹息。 ****** “清忧,还没到家么?”沈明礼站在落地窗前,房间里灯全都没开,唯有他修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隐隐透着落寞。 “路上堵车了,师兄要是饿了冰箱礼有速冻水饺你下着吃吧。”那边柳清忧明显在大马路上,马路旁边的吆喝声清晰通过电话传来。 “我去接你吧。”沈明礼转身拿过桌子上的钥匙就要出门,柳清忧一愣,大声说:“不用了,我快到家了。” “那好,我在家等你。”沈明礼开门的手停住,转身回到了落地窗前。 这是这件公寓唯一能看到来往车辆行人的落地窗,因为附近就有路灯,只要通过那条路就能从这里看到。而那条路是柳清忧回家的那条路。 这几天的晚上,他就一直站在这地方等待柳清忧的经过。沈明礼盯着那条路,眼镜的遮挡下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师兄,我回来了。” 柳清忧一进门就发现房间里静静无声,连灯都没开,他诧异的望了一眼里间奈何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他摸索着开光。 “师兄,怎么都不开灯的。”正说着,一边传来大力把柳清忧压在了门上。 柳清忧一点也没料到沈明礼会这样做,他惊讶过后已经被压在了门上,随之而来的是湿热的吻,沈明礼的手急切的在他的身上乱摸。 柳清忧沉迷在这个热吻里,也抱着他回应,唇舌间湿润的感觉快要把他融化了,口腔的刺激让柳清忧的欲望微微抬头,半晌沈明礼的嘴唇移到了他的脖颈处,柳清忧不知道沈明礼要做什么,全身都敏感的紧绷,对沈明礼道:“师兄,放开我,我要去煮饭了。” 沈明礼从白嫩的肩窝处抬头,从柳清忧的角度看,沈明礼的嘴唇湿润眼神居然带着邪气,沈明礼却说:“做完在做饭,我也很饿了。” 说着,手就把柳清忧的衬衣撩开,顺着腰线往上摸到了胸前两点,用手指不停的揉捏。 沈明礼把全部力气都用在了压在柳清忧身上,抚摸柳清忧的动作变得迟缓和撩人,比起大力的爱抚进入,柳清忧最受不了这种带着性暗示的前戏,他浑身轻颤,手中抓着的公文包也随之掉落。 沈明礼不停的在柳清忧脖劲处留下湿润的吻,手终于将柳清忧的衬衣完全脱下,然后接着去脱自己的衬衣,柳清忧此时虽然有了欲望,但是肚子还饿着便想着趁现在逃脱。 他推开沈明礼,刚走出一步就被沈明礼从背后拥住再一次压在了门板上,这是,沈明礼的手已经解开了柳清忧的裤子,手也伸了进去。 柳清忧半眯着眼睛,手撑在门上,有些受不住,喘息道:“师兄,我要去煮饭了。” 沈明礼没有理他,手上动作不停甚至更大幅度的动作,凑近柳清忧的耳边说道:“先让我吃了你,你看,都硬了。” 柳清忧半眯着的眼水光潋滟,脸上透着媚气,耳朵因为沈明礼的故意吹起而敏感的发红,嘴里也溢出叹息。 难道师兄晚上打电话催我赶紧回来就是为了这个,迷蒙中柳清忧想到了这个。沈明礼的动作越发富有技巧,柳清忧身子已经有些瘫软,全靠着背后沈明礼强健的臂膀搂着他。 沈明礼把柳清忧的手引到自己的欲望上握住,柳清忧此时意识有些模糊,手顺着他的动作动了起来,动作轻柔的让沈明礼眼里的吃人光芒越发明亮。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这时沈明礼带过柳清忧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刚才的更炙热更刺激。 两人的舌头交缠,沈明礼很享受和柳清忧唇舌相交的感觉,口腔的温热刺激使得柳清忧手中的物件大了一圈。 柳清忧的抚触轻柔却带着别样的刺激,但是沈明礼觉得还不够,他一只手搂着柳清忧的腰,一只手覆上了柳清忧挺翘的臀部不停的揉捏,好像这样能让他心中不满足的感觉转移。 柳清忧觉得全身都在发热,很久没有纾解的身体也因为沈明礼色情的抚摸越发的热起来,他的脑子里已经完全没有去煮饭这个概念了。 他的衬衫半挂在他的身上,沈明礼眯起眼,欲望的促使让他在面前光洁的脊背上烙下了一个深红的吻痕,他牙齿轻触面前的肌肤,一使劲咬了上去。 “恩……师兄。”柳清忧有些痛苦的出声,然后沈明礼只感觉一手全湿了,他只觉得如同从悬崖般掉落的刺激,也泄在了柳清忧手上。、 “清忧,我爱你。”沈明礼叹息般的出声,脸颊贴在柳清忧的脊背,闭上眼体会心中悸动的情感。 “师兄……”柳清忧呢喃道,没有再说下去,感受着背后暖暖的体温。 柳清忧在很久以后都会记得着一瞬间,他和师兄没有隔阂没有算计,如同一般恋人一样水乳交融,心灵也互相融化。 虽然,沈明礼并没有真正进入他。 ****** “我去做饭。”半晌,柳清忧才从刚刚的胡来中清醒。 “真想再来一次。”沈明礼的手还在柳清忧身上撩拨,却被柳清忧的手肘一拐。柳清忧斜睨了他一眼:“我去做饭了。” 带着水汽的眼睛让沈明礼又一次激动了起来,就要扑上去。 “你在这等着。”柳清忧又是一眼,强大的气场让沈明礼无奈的耸耸肩,温柔的看着柳清忧的背影摇头。 清忧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不过这样挺好的。 他抽出纸巾擦拭自己,半晌,对着厨房说道:“清忧,我去洗个澡。”然后调笑道:“你射的我一身都是。” 柳清忧拿着菜刀的手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 ,眼却凌厉的眯起。 一踏进浴室,沈明礼脸上的温柔笑意就消失不见了,他打开淋浴开光,任冰冷的水划过自己身体,眼神幽深的盯着弹落在地上的水珠,揪着毛巾的手越收越紧。 这已经是沈氏股票下滑的第3个星期,股东们都联合起来上书要换总裁了。他该怎么办? 沈明礼湿湿的睫毛下的眼睛全是挣扎和茫然。 半晌,他关上了水龙头,脸色平静的穿上衣服走出浴室。 两人草草的吃完晚饭,柳清忧吃完就去了浴室洗澡,沈明礼盯着浴室门,手中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魏总我同意你的条件。”说完这句话,沈明礼就挂断了电话,手上的青筋暴起死死的捏着电话。 魏贵森,他平静的默念出这个名字。 你以为你稳操胜券了么,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成语叫落井下石,但是知不知道还有个成语叫偷梁换柱呢。 沈明礼轻轻的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嘴角嘲讽的勾起。 特别篇:双节快乐 来自国庆节的碎碎: 注意:文章里面在衣柜前面的卫妆和我家小受的对话来自电影【蓝宇】,因为俺超爱那段对话所以就写进去了 有兴趣的亲可以看看蓝宇哦,虽然我、俺也是不萌真人,但素还是被他两的表演给打动了。 ****** 特别篇之中秋快乐 本篇纯属作者YY,请勿查实和对号入座 事情发生在很久以后,当;柳清忧和卫妆幸福生活了N年之后。 这天,柳清忧又一次被大禽兽吃干抹尽了以后,卫妆迷恋的摸着柳清忧迷人的侧脸,柳清忧的侧脸非常完美,不像是一般东方人平板的脸庞,而像是雕塑般轮廓分明,有着西方了英挺的鼻梁和微翘的嘴唇,每一个部位和每一个线条都像是天生为柳清忧而生的,让手下这个人显得恰到好处的完美。 在卫妆眼里,没有比柳清忧更漂亮的人存在,在经历过许多事情以后,他终于把怀里的人抓住。也不怪清忧天天因为每天除了工作其他时间都在床上度过而抱怨。 家里做饭都是他做,等到柳清忧下班回来吃完饭就被某个禽兽拖上了床。柳清忧得快口味也越养越刁,现在两人一般都不去外面吃饭,光是卫妆的烹饪手艺就可以比得上某个大厨了。 卫妆当然不可能因为柳清忧的外貌而对他几十年如一日。对于柳清忧,只要是他这个人,外貌在眼里都被卫妆所忽略,他看重的是他所爱的人的能力和性格。 清忧啊,如果他两一起上战场,他们一定会是最令人羡慕的搭档和情侣档,他们什么都能一起分享,柳清忧无疑是卫妆能将背后和性命交托的人,没有之一。 而柳清忧呢…… 柳清忧安顺的伏在赤裸的卫妆身上,背后被一双大掌紧紧搂住,光滑的背脊也被人温柔的抚摸。卫妆在性事上一直是富有攻击性和掌控全局的气势的,柳清忧越来越迷恋陪伴他的这个人,虽然常常抱怨他的禽兽风格。 有什么比青涩少年的身体不复存在却一天天更加吸引恋人的事实,更让人高兴的事情呢。 除了…… 柳清忧眯起那双高潮过后更加水光潋滟的眸子,把一直不安份想要向下的手打开,他示威的捏了某人身下一把,然后快速跑进浴室,“啪”的一声把们关上。 卫妆坐起身,看见自己的小兄弟兴奋的朝自己昂首挺胸,幽怨的瞥向浴室,对着浴室门说道:“亲爱的,我的小兄弟现在需要你。“ 柳清忧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我不需要他。”声音里的幸灾乐祸完整的传达给了外面咬着被角的卫妆。 “宝贝儿,亲爱的,达林,哦吧……” 柳清忧感受着迎头而下的温水,听到外面卫妆可怜做作的呻吟,打了个寒战。他自动无视外面开始欲求不满抽风的某只野兽。 并且打定主意这次洗澡得洗很长时间。 事实是这样的嚒…… 当然不是,被野兽盯上的王子怎么可能跑得了? 卫妆在外间小心的走到浴室门口,嘴里模仿着女人的呻吟,手却掏出一把钥匙悄悄的把门打开了,倏然,他看到浴室里面的柳清忧一瞬间发力就这么扑了上去。 柳清忧背对着门洗澡,听到响声时已经晚了,他被某只野兽压在了浴室的墙壁上。说到这间浴室,卫妆当时是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亲自设计的。 里面所有的设计都是出自卫妆的恶趣味。 这个恶趣味是什么…… 柳清忧很久以后才明白为什么这个浴室这么空旷地方这么多却只有一个大浴池和一个超级大的盥洗台。 某只野兽用心不良了很久。 卫妆压在柳清忧身上,在他脸上唇上不停亲吻,并且非常缓慢的用身子顶住柳清忧,手绕过他,偷偷摸摸的探进刚刚使用过度的某个地方,在那里不停地打探。 柳清忧被吓了一跳:“你……怎么进来的,嗯……” 后面被卫妆探了进去。柳清忧又起了感觉,但是还是得问清楚浴室的钥匙怎么来的。他明明记得他把浴室门的钥匙丢了啊。 卫妆笑着亲他,在他脖劲处得意道:“我有备用的。” 柳清忧想说什么却被他忽如其来的进入打断了。 浴室里一时春光无限…… N个小时过后…… 柳清忧脸色还是有些发红,卫妆已经被他给发配到厨房了,他一手看着日历,一手撑着有些发软的腰部。 “啊……”柳清忧看着日历有些惊讶的喊道。 “怎么了,亲爱的?” 卫妆系着围裙,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打扮,表情纯良。 “我才发现明天是中秋了,后天是国庆了。” “没事。宝贝我们在一起就是团圆了。” “……那还有国庆呢。”柳清忧对这句话还是比较受用的。 “宝贝国庆想去哪里玩?” “我想要回到小时候,那时候我都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出门过节或者旅游。”柳清忧眼里有着怀念。卫妆在走过来搂住他亲了一口道:“那明天我们就出去。” 柳清忧心里感动,嘴上却说:“不许开飞机,要正常人的那种。”上次情人节那天卫妆说要带他出门过节,结果是他亲自开直升飞机来接他的。 因为这件事,柳清忧嫌弃了卫妆一个星期,看卫妆的眼神都是:你就是个暴发户吧! “宝贝,绝对不会,我明天就去订票,咱们十一出去旅游去,像普通人一样。” 柳清忧看着卫妆信誓旦旦的眼神,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他忽然觉得,有时候在外面人看来很霸气的卫妆此时怎么这么呆愣呢。 番外:国庆快乐 双节快乐之国庆快乐 “亲爱的,我定了温泉旅馆,等下我就去订票,咱们明天一起去。”卫妆洗完碗就跑去给秘书打电话,柳清忧斜睨他,鼻子里哼道:“温泉旅馆?不去。” 不是柳清忧使性子,他虽然存着刁难伴侣的意思,但是还没到这种挑剔的地步。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温泉这个地方。 那里会让他想起太多不好的事情。 柳清忧无视卫妆可怜兮兮的眼神,装作看电视,留下一个冷硬的侧脸给他,说道:“什么事情都得找你秘书,秘书也要过中秋,你自己自食其力吧,否则……”柳清忧投给卫妆一个你自己没看着办的眼神,强忍住笑,眼睛不眨的盯着电视。 每当大型禽兽化身为大型犬的时候都让柳清忧有止不住的笑意,同时也让他有种畅快的感觉,平时能够欺负卫妆的时间可不多。 卫妆看见自己饱含委屈的眼神被柳清忧无视了,默默垂下眼帘,默默转身过去,默默的百度一下。 柳清忧斜着眼偷瞄他,看到他的动作虽然知道他没生气,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就在他第5次斜着眼看过去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了脸。柳清忧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仰,卫妆伸手抱住他的身子,脸也凑了过来。 等到卫妆第3次伸手往下试图冲破防线失败以后,他使劲在柳清忧脖子上亲了一口道:“刚刚是不是担心了?” “谁担心你了,你个禽兽起来。”柳清忧不看他,推了推身上的人。 “就知道勾人,也不帮我灭火。”卫妆低声笑着,因为压低了声线所以更加低沉诱人。 柳清忧被他这么一说,脸红了,使了力气推他:“快去订票,十一出行的人太多。”卫妆也没再耍赖,直起身子道:“我刚刚查了还有128张卧铺票的。” “你还会网上订票,不是都是秘书帮你定的么?”柳清忧半靠在卫妆身上,疑问的看向他。这么平民的东西卫妆竟然会用,他怀疑卫妆连火车都没坐过的。 卫妆委屈道:“宝贝太小看我了,那个东西都是无师自通的,而且我们去的地方没有飞机场,开车也太累了。既然出门旅游就好好的放松一次,也平民化一次。” “你到底定的什么地方?” “不能说。” “说不说?” “是一个……农家乐旅游。” 这下柳清忧惊讶得连眼睛都瞪大了,那副可爱的样子让卫妆抱着他狠狠亲了一口:“是秘书推荐的,说那里景色不错人也不多,特产也很多,而且……” 卫妆顿了顿,嘴角浮起坏笑:“而且那里的特产中药都是对男人很补的东西。” 柳清忧顿时无语。 “宝贝,我去看看排队排好没,这个订票系统和还得排队,办事效率太低了。”卫妆松开柳清忧,嘴里抱怨着。 过了半晌,那边还是没有声音。柳清忧疑惑的看向那边问道:“票定好没?” 卫妆身子顿了顿,半晌才回头,“宝贝,卧铺票没了!“ ”怎么会,刚刚不是还有128张的么?而且你排队就排了10分钟不到啊,不可能卖完的。”柳清忧看了一眼闹钟,再看看卫妆也是一脸迷茫。 “我去问问秘书。” 柳清忧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 卫妆打完电话回来以后,对柳清忧摊摊手道:“秘书说了很正常,因为前面排队的人肯定一下订了好多张票,不是黄牛就是旅游团。” 然后语气低沉的说:“我去找老欢叫他给我们腾两张卧铺票出来。”他自己生平第一次遇见订不到票这种事,还是觉得特权好用些。 “别别,我们都说了要平民化旅游,人家不能订不到票就去找交通部部长吧。” 阿欢,全名李循欢,是X市的交通部部长,和卫妆的交情很好,有一次聚会卫妆带着他认识了不少X市的巨头,这位就是其中之一。 “也对,那订不到卧铺只好硬座了,宝贝可以么?”卫妆被柳清忧拦住,思考了一会才道。 “可以,时间应该不长吧。” “应该吧,有我陪着宝贝不会寂寞的。” “……” 这一天,卫妆第一次知道有黄牛票贩子的存在。这一天,卫妆第一次订火车票,并且后来为这两张火车票后悔不已。 第二天的中秋节两人很浪漫的过了。 柳清忧想:这简直是另一个形式的情人节。心里甜蜜的冒着泡表面还是嫌弃卫妆的暴发户行径。这一晚两人早早的就睡下了,但是就这么早睡觉,卫妆都没有放过柳清忧,偷偷摸摸的在黑暗里来了一次。 柳清忧看了一眼在黑暗中发亮的手表,上面指着11点,手肘往后使劲打了一下,揉着酸痛的腰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上。 “宝贝,起来了。”卫妆在客厅里大声的喊着。柳清忧睡眼惺忪,留恋的在被子上蹭了几下,赤裸着上身走下了床。光滑的胸膛上有着几枚鲜红的吻痕。 柳清忧也没注意,走到门边揉揉眼睛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亲爱的,你忘了今天我们要赶火车么?”卫妆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柳清忧半依靠在门上,姿态妖娆,尤其是那几朵暧昧的吻痕让他更添了几分艳媚。 “哦,我都忘了。”柳清忧还想睡,看着卫妆那副恨不得扑上来的样子,斜了他一眼,骂道:“我起这么晚还不是你害的。”也不管卫妆已经化身为狼,走到大衣柜面前拿衣服。 “你说我今天穿什么。”柳清忧看着衣柜里的衣服,选来选去也不知道挑哪一件。 “我觉得你还是不穿好看。”卫妆悄悄的来到他身后拥住他,手不经意的抚摸一下子来到柳清忧的腰腹处,用力扯下柳清忧的贴身短裤。 柳清忧没放映过来,弯下身子护住自己。卫妆趁机掠住他的嘴唇亲了上去,手就在半露的臀部来回抚摸揉捏,两人都差点起了火,柳清忧推开他:“等下还要赶火车,不行。” 卫妆的手已经来到入口附近,听到柳清忧的话,收回手抬眼看了床头的闹钟道:“先放过你。”俯身亲了一口出去了。 两人磨磨蹭蹭来到火车站门口,看到庞大的人流一瞬家傻眼了。 柳清忧是坐过火车的,他很淡定的说了句:“跟紧我,我们先进站。”卫妆在后面提着行李乖乖的点头。 进了站,人依然还是那么多,两人才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十一出行的压力,不禁有些后悔。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柳清忧看了看大厅的告示牌,对了对手里的车票,领着卫妆进了一号候车室。 经过安全站点的时候,两人把手里的包放在安全传送带上,柳清忧赶忙挤到前面去拿包,他时常看新闻,知道这个时候会有一些人趁着包主人的不注意,偷偷拿走别人的贵重物品。 他们两个的包虽然看上去不值钱,但是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包是名牌包。 两人早上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个普通包,大喇喇的领著名牌包就这么上火车不被盯上也难。 卫妆分开拥挤的人流不顾人群中的嘈嚷和骂声紧跟上去,看到柳清忧站在前面拿着包就想上前,旁边的工作人员就把卫妆拦了下来,一种类似扫描仪的东西探了探摊卫妆的周身才允许放行。 柳清忧把包递给卫妆,卫妆牵住他的手道:“真怕把你弄丢了。”柳清忧有些不自在听到这句话也释然了。 火车站有一些人站在大厅里还有一些人坐在角落里,两人又都很出众,这样的两个大男人手牵手自然引起很多人的注目。 柳清忧忽略饶有兴致的对他们二人行注目礼的旅客,拉着卫妆直奔一号候车厅。 番外:国庆坐车 两人一进候车大厅,都不约而同皱了一下眉头,柳清忧因为和卫妆在一起生活久了,连皱眉的姿态都差不多。候车大厅里面人实在太多了,躺着的坐在地下的,有人在不远处躺在地上睡觉,还有有人聚在一起打扑克,不少人在一旁叫好。 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人窒息,地上散乱堆放的行李让本来就不宽敞的候车大厅更加拥挤。 “清忧,我们的车是几点开?”卫妆皱着眉,护着柳清忧掉了个方向自己站在过道上。来往的人实在太多了,大多数人都扛着旅行箱,要是一个不小心磕着清忧就不好了。 柳清忧往里面站站,顺便把卫妆拉了过来:“9点33的火车,现在才9点。”他们起码还得等15分钟,他看了看表,利用身高的优势往进站口那边巡视一周说道。 “时间不长,要不要坐坐。”卫妆和柳清忧此时站在角落处,他们所处的地方时小卖部的墙壁拐角,一般很少有人往里面走。卫妆一向是不顾及人群的眼光的,但是也不会故意露出他和柳清忧是一对的信息。 何况,清忧一向脸皮薄。 他搂住柳清忧的腰把怀里的人往胸膛带带,在他耳边哼哼道:“你这一身真好看,就像读书的学生一样。”柳清忧本来在玩手机的,听到卫妆说这话,抬头看见他眼里着迷的眼神,嘴角扬起笑容,凑到卫妆耳边道:“你这一身就跟猥琐大叔一样。”牙齿咬上了卫妆的耳垂。 卫妆几乎被柳清忧的小动作惹得火气,他把头埋在柳清忧脖劲处深深吸了一口,傻傻笑了起来:“有我这么帅气的大叔么?”这个人如今是自己的,一想到这个卫妆几乎就要不顾旁边的人群深吻上去。 他家爱人这一身,是在是太勾人了。 这话要是被柳清忧听见没准又是一顿臭骂,柳清忧今天穿了一件英伦风的牛仔衬衣,下身同样神色的牛仔裤,衬衣敞开露出里面的T恤,加上柳清忧本人身材气质就摆在那里,更是青春清新中添了点孤傲。 那下巴的弧度简直让卫妆想上去亲一口。 柳清忧扑捉到卫妆炙热的眼光,低头想了下,觉得还是无视的好,这只禽兽就不能惯着他,到现在他的腰还有点酸。想到这里,他头也不抬的道:“腰酸了。” 卫妆立马狗腿的捏了上去,其间不乏吃上几口豆腐。柳清忧随它去,嘴角溢出一抹满意幸福的微笑。 要说今天两人为了低调,所以都换了普通样式的衣服,卫妆也脱下了长年不变的西装穿了件衬衣,下身搭配一件牛仔裤。这一身和柳清忧真好相配,衬得卫妆年轻了好几岁。 两人站姿随意,但是那种气质和亲密的感觉让不少经过角落的人多看了几眼。 9点15,进站口上面的显示牌打上了他们所坐列车的车次,柳清忧抬眼一看,里面扯着卫妆就走。不少人是坐这趟车的,但火车站就开了这一个进站口,人的前行速度就慢了很多。 前头有人在骂骂咧咧,柳清忧和卫妆紧挨着好不容易进了站,跟着人流走到台阶处。柳清忧看了看车票,12号车厢,再看看车次指示牌立马拉着卫妆往右边走。 两人虽然动作快速但是比起从他们身边跑过的人来说还是很悠闲的,特别是那跑过的人里面有不少是扛着巨大行李箱的。柳清忧顺利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是一个问题出现了。 他和卫妆一个靠过道一个在另一边靠窗户,卫妆皱眉,把手里的行李放到行李架上道;“等下换个位置。”;柳清忧嘴边那句“要不就这样坐”这句话就吞了下去。 他心里也是在不想和卫妆分开。他们两个自从走到一起卫妆出差都是带着他的,可谓是真正的形影不离。 车厢里有些闷,柳清忧把衬衣脱了放在臂弯里,坐在椅子上嘘了口气:赶火车不是一般的累。卫妆坐在他旁边,看着进来车厢的人一边和柳清忧说着话。趁着车厢里人不多的时候,卫妆倾身过去在柳清忧唇上偷亲了一口,柳清忧脸一红,恼道:“还有人呢!” 卫妆去不管,眼睛眯着像只狡猾的狼,嘴上流氓的道:“幸亏还有人。”话里隐含的意味情色十足。 两人等了一会,卫妆坐着的座位来了一个人,是个女生,看样子是个学生,她看到卫妆和柳清忧两个人瞬间眼就亮了,卫妆露出一个笑容道:“姑娘,我可以跟你换一下座位么?”卫妆指了指靠窗的座位,神情自然。 那位姑娘已经完全被卫妆的笑容给闪瞎了,她忙点头道:“行行行行。”接着一边偷瞄卫妆,一边心里YY。 \(^o^)/真人诶,说他们不是一对我打死也不行,终于看见真人了,我相信三次元也有好西皮了,ヾ(≧へ≦)〃 以上为姑娘的YY。 柳清忧凑近卫妆道:“姑娘,现在还有谁用这么老土的方式搭讪。”他觑着卫妆一脸玩味。“有用就行了。”卫妆知道柳清忧吃醋了,乐的添把火赖皮道。 可是,接下来完全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车厢里陆续近来不少人,座位都坐满了人还在不停地走进来,吵杂的车厢顿时一股怪味挥之不去。卫妆坐在外面,人来人往的行人不免要擦到他,他只是默默的护着柳清忧也不说话。这种细心让柳清忧感动。 车厢的走廊上也站满了人,卫妆的鞋子也被人踩了一脚,两排座位中的空隙也被人挤了过来,柳清忧皱眉把脚往里面挪了挪,这车人也太多了吧,没有座位的票火车站都卖么? 此时,如果刚刚为妆和柳清忧能稍微注意一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所乘坐的这辆车是绿皮的。而且他们出行的那天还是去哪哪堵哪人多的十一。 也就是,人们通称的民工车,属于那种没有空调,站票超多,大多都是农民工乘坐的火车。 在很久之后,柳清忧知道了绿皮车这个概念,心里对卫妆当初不着调的订票行为又一次鄙视了一番。 果然,不该尝试的东西就不该轻易尝试的。 车开动了,因为是绿皮车所以是可以开窗户的。但是开窗术的人不多所以车厢的温度持续上身,柳清忧擦去额头上的汗,掏出手帕递给卫妆,卫妆衣服扣子已经解开了几个,有不少站着的女的往这边看,他小声道:“你赶紧把扣子扣上。” 卫妆接过手帕:“我倒宁愿跟你换换衣服。”他最怕热,更不用说车厢的空气还不流通。他擦完汗随手把扣子扣好了,柳清忧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是不是太任性了些…… “刚刚那句话说错了,你要是穿衬衣解扣子我肯定后悔。”卫妆似是不经意的说了句,让柳清忧的脸色缓了缓,他笑了笑道,伸手盖上了卫妆的手背。 卫妆显然很受用,嘴角溢出一抹坏笑。 还好车厢里人虽然多,但是心爱的人陪在身边,再枯燥的、难熬的旅行都是快乐的。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站,一到火车站卫妆就到了给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接他们了。卫妆生怕柳清忧生气,解释道:“我怕没有车去那个农家乐,所以订了车。” 柳清忧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率先上了车。 行车四十分钟以后,停了下来。柳清忧闻着乡间新鲜的空气,深深吸了一口。卫妆下了车看到柳清忧这么陶醉的样子,牵了他的手就领着他走。 这个地方以前他是来过的,不同的是这一次多了一个人。 人的一生就得有一个人被你牵着,被你领着,被你护着。 柳清忧感受着那只手的温暖干燥,跟在卫妆后面默默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