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去喂猪 上+番外——可苦可乐o
可苦可乐o  发于:2014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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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温润的嗓音,字正腔圆的说:“我是李涵,从今天起是清河镇新任县令。前任县令王宝田贪污受贿,无视法纪,现在收押候审。”

躺在地上装死的王宝田,脸色逐渐惨白,假晕变成了真晕倒。衙役们很有眼色,直接上前将他们的前老板拖了出去。

杨白站在旁边,看着一系列戏剧性的变化。先是原客提前被提审,在没有银子教罚金的情况下,县官直接宣布将原客流放并州,接着李涵突然出现,事情急转直下。杨白还不能消化现在的场面,只是他心里觉得,也许这个人的出现,能改变局面。

而原客,看着站在眼前的李涵,不禁暗叹,圣上可真是有趣。将一个五品刑部郎中下放到这么个小县城,而且,他们还是熟人。只不过现在身份互换,他成了自己的上司。

处理了王宝田,李涵浏览了一遍朱地主的诉状,看着堂下被吓的浑身颤抖的朱地主,以及在一旁摇摇欲坠的地主婆。淡漠地说:“庭审继续。”

“原告朱大力,你状告原……原客,破坏你家粮食,又私闯民宅,暴打了你事后还威胁你。事情真是这样吗?”李涵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似无意的停顿了几次,语气更是不可捉摸。猛地一听都是肯定句,可是再仔细一听,每句话末尾音都上翘,带着怀疑的语调。再看他的神情,更是鬼神莫测,像是知晓一切,只等你亲口承认。

原客看着李涵审案,心里不禁称赞,不愧是刑部的刑讯高手,对付一个蠢如猪的朱地主,还真是大材小用。

朱地主早就在李涵盯着他的时候,把地主婆先前教他的说辞忘了个干净,正唯唯诺诺犹豫不决时,熟悉的鞋拔子味儿迎面而来。地主婆看着自己不成器的男人,从刚才李涵出现的惊吓中缓过来,直接脱了鞋,对着朱地主又是一阵猛抽。泼妇本色尽显,一点都没顾及旁人。原客识相的躲远了些。

到最后,朱地主已经被被地主婆的威势逼得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哀哀地叫,看的旁人倒是莫名的涌起一阵同情。

“住手,这是公堂。”李涵厉声呵斥,阻止了这场突发的闹剧。地主婆转头看见李涵的眼神紧紧盯着她,感觉瞬间寒毛直竖。抹了一把汗,脸上的浓妆登时抹成了一砣诡异的颜色。

地主婆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县官大人,这案子已经判了,早都结案了,希望您能秉公执法,维持判决。”

看着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满脸放肆的地主婆,李涵眼底一沉,笑出声。“县太爷?本官可没说结案呢,你可莫要乱造谣言。现在本官说重审,要你在仔细叙述一遍当时的场景,若是有一点与诉状不相符,那么,你便是犯了诬告罪,这可是要没收家产的哦……”李涵兴味盎然,一个月都没断案,有点心痒。

“要说的诉状上不是写了吗?就是那么回事,县老爷要是问人的话,就得问我男人,他是做主的”地主婆一看李涵不好糊弄,生怕自己说错嘴,便把朱地主退了出去,而他自己退到了一边。可怜的朱地主抖如筛糠,连连推着身边不断躲闪的地主婆,他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被人当枪使的悲哀啊。

“呵……”原客轻笑,他分明看见地主婆在李涵说没收家产的时候,眼皮狂跳,嘴角直抽,一脸肉疼。最后,这个还算聪明的女人居然打算让丈夫出去顶缸。人啊,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不过……

原客转头,看向衙门口,一直将视线凝在自己身上,满眼担忧的杨白。他顿觉心底甜蜜,杨白总是能在他看破一些人性阴暗时,让他看见人性另一面的光辉,总不至于让他偏执。

公堂陷入了突然地沉默中,只有朱地主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他紧张到了极限,满头大汗。不断地缩着肥胖的身子力求减少存在感。

就在这时,“县老爷,我知道实情。”

原来是站在外面的村长,因为离得远听不见里面的情况,见堂上僵持了这么久,只好出面,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原来,元凶居然是……地主家的上百只鸡鸭。

那晚,一群鸡鸭趁着栅栏上的破洞,钻了出来,在地主家的晒谷场上,将新收的稻谷大肆饱餐了一顿。地主婆第二天早起发现,急忙将鸡鸭赶回来后。看着满地的损失,她便想了个损招,对地主谎称自己不知道情况。还故意将地主的怀疑对象引向刚回村的杨白身上,最后事情竟闹的如此之大。

至于原客入室行凶。这件事就更可笑。第二天地主藏私房钱,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摔伤了。惊动了地主婆,那时地主婆刚在稻场外放狗去追原客,狠狠地教训了地主一顿,最后合计了一下,仗着自家哥哥是县令。两人便无耻的将所有事推到原客和杨白身上,将他们告到了县衙。

昨天一打听,杨白竟然没回家筹钱,两人料想杨白是不是私逃了。于是,两人早晨又来让县官提前提审原客,将他流放。

听见实情的原客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朱地主,准确的说是这地主婆还真不算是蠢人。能想到这么多,也算有能耐,只是让他白受这几天牢狱之灾,事情可不能就这么了了。

“老人家,你的这些话是听谁说的?”作为县官,司法程序还是要走的。

“杨家村的谷四妞就在朱地主家做丫头。是她告诉我的。朱家的下人都知道,就是被地主婆威胁不许说。”村长站在公堂上还是有丝胆怯的,毕竟李涵是怎样的人他还不了解,这民不与官斗的说法自古有。农家人最怕和官家打交道。

听完村长的话,朱地主早已瘫坐在地。原客瞥了两人一眼,看着快要有进气没出气的朱地主。突然开口说:“县老爷,我要告状。”

“我状告朱大力联合王宝田,以县官职权强占杨白家二十亩上好水田。”

李涵一愣,心里默默吐槽,还真是懂得趁火打劫,看来他上任第一天,办的事还挺多。

最后,李涵去牢里成功诱导王宝田说出实情。看着堂上真晕过去的朱地主夫妻,李涵毫不在意的宣布了审判结果。

杨白家的二十亩水田物归原主。朱地主夫妇行贿王宝田,诬告无辜百姓,所有家财全部充公,至于人,倒是可以不作追究。原客也当堂释放。

就这样,守在衙门口的杨白看见原客远远的笑着走来,心里的欢喜无言诉说。只是直直的看着原客,“没事了?”

“嗯,没事了。我们回家。”原客看着杨白激动的神情,轻轻拥了他一下。

“原大哥,请等一下,有事相商。”

后面远远地李涵开口喊着原客,杨白看了一眼,说:“我先去跟村长、张大爷他们道谢。你去吧,我们在门口等你。”

“好。”原客也不再拖拉,转身进了县衙。杨白看着他的背影,“原来你的笃定是新县令,这也难怪。”毕竟是这样的身份……

县衙书房内。

刚进门,李涵对着原客俯身便拜,原客一惊紧忙扶起他。

“这是做什么?”

“原相,下官来晚了,累您受苦,实在……”

原客打断了李涵的话,他踱步越过屏风,进了里间。李涵紧跟着也进去了。

“应是我谢你,为我的事,你从京城赶来,还委屈你做如此小官。我才该是过意不去。”

“您莫自责。圣上嘱咐,下官自当尽心竭力,更何况是帮助于我有恩的原相您。以后请尽管吩咐吧,圣上说,你有重任在身,让下官全力支持。我虽是七品县令,圣上却给了我姑苏城守备军的调军令,若您需要一定请开口。”

“这样最好,李涵,以后就像刚才那样,叫我原大哥吧,我现在不是相国了。”原客拍了拍李涵的肩。

之后两人又说了许多,最近的时事。原客这一个月待在杨家村,不知外面变故,很多事都发生的太快,如今李涵一到,假银案的事也要开始着手了。只是这样想着的原客,心里最惦念的却是想马上让杨白看见契纸。

没人懂原客内心的迟疑和退缩,他自己也不懂,他只是不想离杨白太远。

告辞了李涵,往出县衙走的路上,原客回味起,之前被杨白关心挂念,重视紧张的感觉,真好。嘴角勾起温暖的弧度,看着头顶秋高气爽的蓝天,他是越来越爱这个地方了。

身后,县衙里的李涵,正埋头写信,给皇帝报告这边的情况。紧急赶了半个月的路,他实在疲倦。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搁了笔,看着窗外飘零的落叶,几年前的这个时候,他中了科举前三甲,被分到刑部做了一个小吏,职位不高,处处受制于人,才华不能施展。可那时作为刑部尚书的原客,却经常提点自己,虽没升官,那点点指教,却让李涵受益终生。

“原……原大哥,我一定倾尽全力帮助您。”

第21章:种地?不会!

“下次要小心些,别伤了自己。”

看着边絮絮叨叨边帮自己上药包扎伤口的原客,杨白心里一股奇异的甜蜜感混乱的流窜,从心里出发,流向四肢百骸,就连脚趾都有些奇异的快感,有股莫名的战栗感。他一直低着头,强自压制着像是要喷薄而出的激烈情绪。

想到刚才回家时,原客无意碰到他胳膊肘上的擦伤,他只是小声的痛呼了一下,原客便察觉了,下车买了药,回家立马帮他处理。那么细致,杨白觉得现在的自己肯定疯魔了,明知他的身份,明知自己犯下的错,明知……他始终会走,可就是不想放手,不想生活中没有他。他极自私的想着,若这人真是他的表哥,该多好,他们就能想现在这样相依为命。

摇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外,看见抬起头的原客,杨白只是感慨。“这次没事,真好”

一声感慨,几天的心焦忧虑,便随着这声叹息散了。

“让你担心了,不会有下次的。放心吧。”看着杨白眉间的疲累,原客不禁心疼,自己成竹在胸,却不能告诉他实情,瞒着他使得他受累。原客想着就觉得自己很过分,却也无奈。

“哦,对了,给你看这个。”忽然想起什么,原客紧忙在怀里东摸西摸,最后拿出一张纸,递给杨白。

打开折叠的仔细的纸,只看到第一行,杨白忽然背转过身,在原客看不见的角度,潸然泪下。

“今将朱家强占杨家二十亩水田归还……”

家里的祖产,杨父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地,今天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更重要的是,作为农家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地,才算是真正的有了归属,有了赖以生存的家。杨白的激动难以言表,待冷静下来,一个现实的问题横在眼前。

“我会做木活……”

“我知道啊!”

“我不会种地。”

“……”

所谓的晴天霹雳就是如此吧。原客此时就觉得他像是一个,发现一座金山的穷人,在欣喜若狂之际,却发现他不会开采,只能干坐着,眼巴巴的守着。

一夜未眠的原客,揪了整夜的头发,他苦思冥想之后,决定……

一大早,杨白刚起床,进了屋就看见原客趴在桌子上睡觉,他赶忙过去,一摸原客的袖子,都透着冰凉。杨白紧张的推醒原客。

“嗳……小白,什么事?”天微亮时才累极睡着的原客,还不是很清醒,而杨白已经无意跟他计较称呼的问题了。拉着原客坐到床边,摸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就是稍有点冰,杨白才放下心,“没生病就好”。

听见杨白的念叨,原客才恍然大悟,然后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身体很强健,不会这么容易生病的。

“秋凉了,你怎么会睡在桌子上?”

杨白一问倒是提醒了原客,他跑到桌边,拿起几张凌乱的纸张,凑到杨白面前,一脸献宝之后,等待夸奖的样子。

杨白直接忽视原客,他的注意力被纸上的东西吸引了。连着看完几页纸,再看着原客,杨白不得不佩服他。这样的才能却用在这种微末的地方,真是大材小用。

原客看出了杨白的心思,直白的说,“这没什么的,为了为我们以后的日子,我可是很努力的。前几次去镇里的时候,二李在路上唠叨的这些种地的事,我就记住了这些。也不知道行不行,完了找村长在详细问问。至于地的问题,你怎么看?这样行么?”

原客在纸上清楚地写着,考虑到二十亩地他们没有经验,也顾不过来。干脆将其中十五亩租给了村里的三户人家,至于那三户人家的选择,就去请村长帮忙合计。纸上还写着剩下的五亩地,他俩应该如何规划,一年四季能想到的,听说过的东西,原客都一一的罗列了出来,只剩做最后的决定。

而杨白,自然是同意的。在点头的同时,心里的欢喜渐渐膨胀。一年四季,春种秋收,原来一起的日子还有很多吗?

快到秋种了,种地的事要赶快,随便吃了点饭,杨白和原客赶去村长家,取经。

刚到村口。“哎哟喂!这不是杨家小哥吗?今天是专程来看我的吗,奴家好高兴。”

杨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眼前晃过的一块泛黄的帕子上,浓烈的劣质脂粉味儿给呛得打了个打喷嚏,顺便喷起白粉弥漫。

谷四妞搔首弄姿的站在路中间,神情做作,看着杨白拼命的眨眼,涂得艳红的嘴唇还时不时的对杨白来个飞吻。

杨白心里苦笑,怎么又遇见了她。

“四姑娘,我们去村长家有急事,就先不跟你聊了,你先忙吧。”说完话杨白赶紧抓着原客绕过谷四妞,向村长家走去。

谁曾想,这谷四妞突然扑了上来。

“这位姑娘,请自重。”

杨白目瞪口呆,看着被谷四妞紧紧趴着的原客。原客一脸抽搐,强秉持着君子不与女人计较的先贤教诲。试图向谷四妞说理。

“四姑娘,你先放手,……放手!”

这一声震慑住了谷四妞,还有原客。第一次见杨白发这么大的脾气,原客赶紧放弃讲理,强硬的将谷四妞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扒拉下来。站到了杨白侧后方,一脸警惕。刚才他们正要走,这女人像疯了一样的扑了上来,神情垂涎至极,就像是狗见了骨头。

杨白撂下一句,我们走了,四姑娘。径直拉着原客去了村长家,到门口发现小骨头贼兮兮的趴在门口看着他们,赏了他一个脑瓜崩儿,进了村长家。

身后的谷四妞,看着原客和杨白的背影,用白粉帕子,擦着激动而出的泪水,做着西子捧心的动作。

“大夏朝居然有这么英俊的男子,刚才他还对我抛媚眼,抓了我的手。还有杨白,也这么有男子气概,还总是温柔的叫我四姑娘,这样明白的示爱,我该怎么抉择啊啊啊?”

小骨头关门时瞄了谷四妞一眼,看见她眼里的内容,恶寒的打了个哆嗦。小原子是翻白眼,不是抛媚眼;拉你的手是为了甩开你;小白叫你四姑娘,那是谦虚,还为了感谢你提供给了证词。“脑补真可怕。”小骨头总结。

经过一下午的盘算比较,杨白决定的三个人家是二李家,赵叔家,杨大山家。

二李经常帮他们忙,送他们进城,算是感恩。赵叔家就更不用说了,因为之前杨父的作为让他家遭了那么大的难,杨白自然过意不去,想补偿一番。至于杨大山,那是杨白本家亲戚,在他家落难时,也帮过他一把,算是杨家仅剩的关系不差的亲戚。

杨白原本提议张大爷和村长的,可是村长说,他们两家都是些老人家,没能力再种那么多地,给了也白瞎,还是个负担。杨白只好作罢。

最后,原客说了今天唯一的意见,就是地租尽量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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