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误会
笑着看着被自己的话惊吓到的庄逍遥,鄂子督拿着碗筷,夹起几条青菜,小心的送到庄逍遥的嘴里。 庄逍遥乖乖的张开嘴,吃掉,大脑还是处在一片浑噩的状态。 菜很美味,一吃就知道是出自易裘的手。那个骄傲的家伙,平时可不太轻易动手,没想到还会舍得为自己做了那么一桌美味的食物。真是舍得。 “这个是你最爱吃的桂花糕。”放下了筷子,鄂子督伸手捏起了一块桂花糕,笑笑,便递了过去。 庄逍遥依旧只是木然的张口,然后将他递过来的桂花糕吃掉。 入口即化,唇齿之间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想想自己当初在御膳房里学做点心的时候做出来的东西跟易裘做的相比较之下,他做的那些完全就不算是东西。 吃完了一块桂花糕,庄逍遥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可是鄂子督却是偏偏要逗着他,不给他吃了。 “鄂子督!”皱了皱眉,瞪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恩,我在呢。”对于庄逍遥的无奈鄂子督只是邪肆的笑了笑,凑了过去。 眼观眼,鼻观鼻,两人之间贴得很近。 他可以看到他淡淡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剪影,还可以感觉到他呼出来的炙热气息在脸上轻轻的划过。 “不要闹,我还饿。”鄂子督的靠近,再次让庄逍遥的大脑陷入了当机状态,愣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一把将这个吃饭都不能安生的家伙推开。 鄂子督有些哀怨的看着庄逍遥。 “逍遥,我也饿了。” 听到鄂子督那太过明显的暗示,庄逍遥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饿了就吃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庄逍遥并不吃他那一套。 “你不喂我吗?”又不要脸的凑了过去,鄂子督腆着脸问。 “滚!饿死你算了!”要他喂他吃饭,那种矫情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除了鄂子督这个臭不要脸的,估计也没谁能做出那种事情来了。 “逍遥,你好无情。我怎么就爱上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呢?”听了庄逍遥那毫不留情的话,鄂子督一脸受伤的摇了摇头。 看着装模作样的鄂子督,庄逍遥心里一阵的无奈。 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唤了起来。 “你到底还要不要给我吃饭了?”都已经好些日子没吃过东西了,他都快要饿死了好不好? 这个男人越来越爱装了,对此庄逍遥觉得很无奈。 “要!”鄂子督也是听到了庄逍遥肚子叫唤的声音,不由哈哈一笑,然后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肉,便送入庄逍遥的嘴中。 庄逍遥也不推拒了,吃饭皇帝大,他不想饿死。 而且这个鄂子督就好像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一般,毫无节制,如果不多吃一点的话,怎么承受得起他那些暴风雨般的欲望? 鄂子督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看着庄逍遥一口一口的吃掉自己喂给他的食物,一脸的满足。 庄逍遥吃东西的样子十分的秀气,一块肉大了他都要在嘴里细细的咬碎,咀嚼好久才吞咽下肚。 看着他连吃个东西都那么诱人,鄂子督就忍不住的邪恶了起来。 夹起一块肉,递过去庄逍遥的嘴边,可是就在庄逍遥张开口准备咬掉的时候,鄂子督却又将筷子收了回来。 鄂子督这幼稚的举动,让庄逍遥一额的冷汗。 这种事情,只有小孩子会玩吧?这都多大了?居然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都是什么智商啊? 更悲剧的是,他配合他才真的叫见鬼! “鄂子督!”忍无可忍的低吼了出来,庄逍遥是真的对鄂子督无语了。 吃个饭,都吃了几刻钟了,这个家伙难道想要吃饭也吃上一个时辰才甘心吗? 这样吃饱了也会再次饿了好不好? 对于庄逍遥的抗议,鄂子督却是完全无视。 对于鄂子督来说,他是没有童年的。 记事开始,便已经被逼着学习各种的兵法,骑射礼乐,琴棋书画,几乎是所有的东西都要他去学。 他甚至没有一个玩伴。连跟他同胞的鄂子腾,都是一出生就被送到了别处养着。 一个从小就与兵书春秋论语等枯燥的书作伴的孩子,能够长成这样,真的是很奇迹了。 当然,庄逍遥是不可能知道鄂子督的童年都是怎么过的。对于他来说,一个帝王,就应该是永远冷冰冰的,永远都一副严肃的,小老头一般的样子。可是,鄂子督在他的面前,明显就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属于帝王该有的一切,他似乎都没有。 庄逍遥都甚至要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当上这个帝王的,而且居然从政十年来,无尘一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敌国也不来犯。这些都说明了鄂子督的领导能力不是骗人的,只是,这个只会对着他耍无赖的男人,真的可能是那个决策果断,领导有方的无尘之主吗? 该不会这个是假的吧? 想着,庄逍遥居然很白目的伸手,在鄂子督的脸上狠狠的摸了几把,还用力的掐了掐他的脸蛋。 许是今日太过“忙碌”,鄂子督明显的消瘦了一些,脸上的肉都没几两了,不过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有些爱不释手的捏着鄂子督脸上不多的肉肉,庄逍遥突然轻笑了起来。 看着庄逍遥的举动,鄂子督的眸色突然加深了许多,眼底盈着满满的情欲的味道。 庄逍遥还在那里傻傻的笑着,丝毫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哐当。”筷子掉落,鄂子督抱着庄逍遥,旋转了个身,让庄逍遥斜躺在自己的大腿之上,然后便低头,狠狠的吻住了那一张一合分外诱人的小嘴。 庄逍遥只觉得天旋地转,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鄂子督吻住了。 “不要……在这里……” 推拒着鄂子督的抚摸,庄逍遥艰难的开口。 可是,明明是在拒绝,身体却是很不听话的配合着。 “我已经忍不住了,逍遥。”低低的叹息了一声,鄂子督大手猛的一用力,嘶啦一声,庄逍遥身上的衣服,便被撕破,变成了几片碎布。 庄逍遥一额的冷汗。 这个男人,为什么每次都喜欢把他的衣服弄烂? 而且,那都是什么衣服?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撕裂? 庄逍遥自然是不会知道,鄂子督早就吩咐了工匠,为了方便他脱掉庄逍遥的衣服,所以每件衣服的线都用少了,只要轻轻一拉,衣服就会被撕碎。 不过这个,鄂子督是不会告诉庄逍遥的。 “不要……”庄逍遥才刚刚想要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身上一凉,感受着鄂子督那炙热的大掌在自己身体的每一处流连着,庄逍遥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 将庄逍遥轻轻的放在了软榻之上,鄂子督手指轻轻的划过他的每一寸肌肤,看着因为自己的碰触,而身体泛着潮红的庄逍遥,他满意的笑了笑。 “逍遥,你明明就已经很想要了,还不肯承认。什么时候你才会主动的想要我呢?”鄂子督的声音轻轻的,好像是在埋怨,又似乎是在叹息着。 庄逍遥眼神迷离,敏感的身体在鄂子督的碰触下一阵阵的颤栗着。 “鄂子督!不要在这里!”魂淡啊!这里是御书房!是办公的地方,如果一会儿有人突然闯进来了,看到了怎么办? 这个家伙一定要将整个皇宫的每一个地方都做一遍才肯甘心吗? 魂淡! “没事。”对于庄逍遥的反对,鄂子督只是报以淡淡一笑,然后便欺身上前,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庄逍遥的所有反抗,都化作一声嘤咛,最后消失无踪。 御书房内,一声声的喘息声透过门缝溢出,让门口那一干的侍卫都纷纷红了脸,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心里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爬着,咬着一般的难忍。 御书房内,一地的碎片,一地的狼藉。 软榻之上,两个赤裸的身影抵死的缠绵着,诱人的喘息声不断的传出,引人遐想。 “砰。”突然的,一个很破坏气氛的声音响了起来,门被人粗鲁的撞开。 “王爷,王爷,你不能进去。”门口,是侍卫着急的呼喊声。 “皇兄,我来帮你处理政务来了。”缺根筋的鄂子腾,大大咧咧的直接闯入了御书房之中,完全无视了侍卫们的劝阻,大声的嚷嚷着。 “啊。”听到那声音,庄逍遥吓得一声尖叫,猛的就想要推开那个还埋在自己体内男人。 鄂子督瞳孔微缩,一把将一旁的被单扯过来,盖在两人的身上,挡住了一大片美好的风光。 被人终于打断了好事,他很生气。 “鄂子腾!”杀气腾腾的吼出鄂子腾的名字,鄂子督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那个冲进来坏他好事的家伙拖出去砍头一百次泄恨! “啊?皇兄!你,你这是,这是在干嘛呢?”后知后觉的鄂子腾,终于是发现了御书房内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尤其是鄂子督的语气,更是骇人。 循着声音看去,便看到了趴在床上弓着身子的鄂子督,却是看不到被他挡住了的庄逍遥。 傻傻的问了一声,才刚刚说完,鄂子腾就很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他家皇兄正在跟某人圈圈叉叉呢,他居然直接给闯进来了。 难道刚才侍卫们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难道刚才远远的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太要得的声音,原来那不是幻觉啊。 他就觉得奇怪嘛,是谁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在御书房里面圈圈叉叉,没想到,居然是他的皇兄。 那他下面的那个,难道是庄逍遥吗? 好奇心杀死猫,在这个不应该好奇的时候,鄂子腾好奇了。他忍不住的探头,想要看清楚被鄂子督刻意遮挡着的人到底是谁。 “你还不打算滚出去吗?”侧着头看着那个探头探脑的鄂子腾,鄂子督咬牙切齿的吼道。 鄂子腾缩了缩脖子,终于是意识到,鄂子督现在很生气,后果,似乎有些严重! “呵呵,呵呵,皇兄,那个,你不用我帮忙处理政事了吗?”虽然是意识到鄂子督在生气,可是鄂子腾偏偏还不怕死的继续啰嗦着。 “滚!”鄂子督的耐性,终于是到了临界点,猛的用内力吸过一旁的一个古董花瓶,便直接朝着鄂子腾的方向狠狠的砸了过去。 “啊,皇兄,别激动啊。”鄂子腾跳着躲开了那个花瓶的袭击,身体连连的后退着,嘴里还在不断的叫嚣着。 如果现在他不是没有穿衣服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出去把鄂子腾虐杀一百次。 “来人!给我将自在王拖出去杖责一百!”看着还不肯离开的鄂子腾,鄂子督再度愤怒的骂道。 “是。”门口,两个侍卫闻言,马上上前应了一声。 “啊,皇兄,不要啊!”鄂子腾没想到鄂子督居然那么狠,居然一下子就要打自己一百大板,这样打下去的话,他估计好几个月都下不了床吧? 不过就是撞破了他的好事吗,至于吗? “两百!”看着门口那个赖死不走的鄂子腾,鄂子督再次愤怒的开口。 “皇兄……”鄂子腾闻言哀嚎了一声,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两百会死人的。他那娇贵的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啊。 “再说就三百。”狠狠的瞪了鄂子腾一眼,鄂子督淡淡的开口。 鄂子腾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开口说话,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了御书房。 门,再次的被关上。 庄逍遥一把拉开身上盖着的被子,露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尼玛,鄂子督这个魂淡是想要闷死他吗? 狠狠的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之中,庄逍遥才抬头,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 刚刚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激情,现在都因为鄂子腾的凭空出现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就说了,不要在这里嘛,偏偏不听。 这样多来几次,很容易会不举好不好? “逍遥,我们继续吗?”低头看着一脸气愤的庄逍遥,鄂子督又蹭了过去,轻轻的说道。 “不要!给你滚!如果你敢继续,我就离宫出走!”如果再来一次被人撞破好事,庄逍遥会想撞墙自杀的。所以他绝对不要继续了。而且,在这里,外面那么多人守着,他很丢人好不好? “你确定?”听着庄逍遥的威胁,鄂子督也是眯起了双眼。 这个男人是越来越大胆了,现在居然都会威胁他了。很好嘛,看来是精力太过旺盛了。 “我……”张了张嘴,可是面对着鄂子督那杀人的目光,庄逍遥到了嘴边的话,却是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似乎已经预见了如果自己说确定之后的悲惨下场。 看到庄逍遥服软,鄂子督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才乖。” 鄂子督的称赞,让庄逍遥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个恶劣的男人,难道就非得要这样折腾自己才甘心吗? 似乎是对于庄逍遥的走神感到很不满,鄂子督突然的俯下身去,吻住了他的唇。牙齿轻轻的啃咬着,似乎是对庄逍遥在跟自己爱爱的时候居然走神的惩罚。 庄逍遥全身有些发软,双手无力的抵在鄂子督的胸前,上身微微的前倾,以配合鄂子督的动作。 “逍遥,认真一点。”有些念念不舍的放开庄逍遥的唇,鄂子督附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炙热的呼吸掠过耳际,带起一阵的酥麻感觉。 庄逍遥微微的打了一个寒战。 感觉到在自己身体里的小子督正在慢慢的长大,终于是占满了整个空间,那胀胀的感觉让庄逍遥有些不适的扭动了一下腰肢,似乎是想要逃脱那种奇异的感觉。 庄逍遥的动作,让鄂子督的瞳孔猛地紧缩了起来,那样的一个动作,明显是对鄂子督的挑逗,将他仅剩的一点理智,也尽数的剥离。 鄂子督的呼吸,慢慢的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呼出的气,也是带着滚烫的温度。 仰着头,看着情动的鄂子督,庄逍遥有些微怔。 大白天的,可以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低头,狠狠的吻住庄逍遥因为错愕而微微张开的唇。 伸手,搂着他纤细的腰肢。 庄逍遥的腰很细,仿若女子一般的柔若无骨,他的身体,与他是那般的契合,仿佛是天生为了他而存在的一般。 庄逍遥有些迷糊的回应着鄂子督的动作,诱人的低吟不断的透过唇边溢出,整个御书房内,散落满室的旖旎。 鄂子督犹如是最好的艺术家一般,手指轻轻的跳跃着,在庄逍遥的身上点燃了一束束的火苗。 他总是可以轻易的找到庄逍遥身上最敏感的地方,然后用尽一切办法让庄逍遥的淡定消失无踪。 空气中,那暧昧的吟哦声好像是最美妙的乐曲,一屋子的情欲的味道,让人浮想联翩。 鄂子督滚烫的汗水,一滴滴的低落在庄逍遥的身上,嘴里不断的动情的呼唤着庄逍遥的名字。 “逍遥,逍遥……” 庄逍遥无力的回应着,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鄂子督抽离,只能依靠着本能回应着他的行为。 “逍遥,叫我。”一下下的吻着庄逍遥的眼,他的脸,鄂子督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轻轻的在他的耳边响起。 “子,子督。”有些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鄂子督的名字,庄逍遥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庄逍遥的呼唤,犹如是最好的催化剂,让鄂子督更加的激动了起来。 被单滑落,再也无法遮挡那一屋子的春光。 两个交缠的身体,仿若是上天最完美的制造,舞动着最美好的舞曲。 一战方罢,鄂子督才不舍的放开了庄逍遥,有些微喘的靠在软榻上,单手撑着下巴,侧着身体看着那个不断的喘着气的男人。 “逍遥。”手指轻轻的在庄逍遥的身上游走着,看着欢爱过后变得更加敏感的男人,鄂子督低声的唤了一句。 有气无力的看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伸手,一把将鄂子督那不安分的手掌拍掉。 “不要动。”庄逍遥真的很怀疑鄂子督的身体构造,这个男人难道都不会累吗?才刚刚做完强度那么大的体力运动,居然好像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而且,看他那个样子,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他是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了。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要死,激战过后,身体还软绵绵的,一口气都还没有缓过来。 看着疲惫的庄逍遥,鄂子督笑笑,然后大手一捞,便将庄逍遥整个的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逍遥,你的体力真差,才一次,你就累成这样了。”看着被自己拉入怀里,却是连位置都懒得挪动一下的庄逍遥,鄂子督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庄逍遥闻言翻了个白眼。尼玛的,他已经不想开口去反驳鄂子督的话了。 他体力很差吗?到底是哪个混蛋精力过分的旺盛啊?每次都给他折腾个一个时辰,他要多好的体力才可以吃得消? 累得懒得跟鄂子督争辩,庄逍遥靠在他的胸口处,微微的喘着气,滚烫的呼吸扑到鄂子督的胸口,撩拨着鄂大禽兽刚刚才控制住的欲望。 看着怀里那个累极了的男人,鄂子督喉咙有些发紧。 “逍遥,怎么办?我又想要你了。”鄂子督叹息着,声音轻飘飘的落入庄逍遥的耳里。 庄逍遥闻言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 “鄂子督,你去死好不好?” 你妹的,他发誓,他一定要离宫出走!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听着庄逍遥那恨恨的咒骂,鄂子督也不怒,低头,细细的吻着他那倔强的小嘴。 “逍遥,我死了你会很寂寞的。” 庄逍遥闻言,又翻了一个白眼。 “放心,我绝对不会寂寞的。所以你可以去死了。”恨恨的骂了一声,庄逍遥完全不想再去理会鄂大禽兽了。 这个禽兽的经理太过旺盛了,他觉得自己迟早是要被折腾死的。 他还想多活久一点,不想死得那么早。 “真的不寂寞吗?”大手轻轻的在庄逍遥的身上摩拭着,声音轻轻的,淡淡的,似乎是没有什么情绪,可是庄逍遥却是轻易的听出了里面波涛汹涌的感觉。 这个男人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不寂寞,你死了我就去找别人去。”一把拍开鄂子督的手,庄逍遥没好气的说道。 “你敢!我死了变成鬼了也要每天晚上回来压在你的身上!”猛的伸手抓住了庄逍遥的手,将它固定在他的脑袋上,鄂子督恨恨的骂道。 庄逍遥有些无语的看着鄂子督。 “你难道就不能让我一下?死了你就快去投胎,没事还大晚上的跑来欺负我做什么?” 这个男人一定是欺压他上瘾了,魔怔了吧。居然死了都还想着要压他,他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放心,我一定会比你晚死,我不会给任何机会你去找别的男人的。”霸道的圈住庄逍遥,鄂子督咬牙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他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都不会放过这个男人。 脸埋在鄂子督的怀里,庄逍遥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努努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真的很累,似乎每天都要被折腾得很累,每天都休息不够。 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的变得平稳,鄂子督低头,便看到庄逍遥累极的沉沉睡去。 眼圈下还有很明显的黑圈,一看就知道是休息不足的证明。 伸手轻轻的摩拭着庄逍遥的眼睑,鄂子督苦笑着摇头。好像是自己真的累到他了啊。 可是,低头看看自己那雄赳赳,气昂昂,还一副没有吃饱的兄弟,鄂子督有些无奈。 好像真的是不管怎么样,都吃不饱的样子。 在庄逍遥的面前,他就好像是那不知饱足的饕餮一般,总是要不够他。 拥着怀里的人,伸手将被抛弃的被单拉了回来,盖住了两人的身体。鄂子督靠着庄逍遥的肩头,感受着庄逍遥平稳的呼吸,嗅着他独特的香气,也是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两人相拥而眠,都睡得很安稳。呼吸浅浅的,交织在一起,不分你我。 庄逍遥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那么久。 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鄂子督安静的睡颜,仿若孩童般恬静。 歪着头,细细的注视着熟睡中的鄂子督,庄逍遥有些恶劣的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睡梦中,鄂子督皱了皱眉头,转了个身,企图想要避开庄逍遥的捉弄。 庄逍遥却是不甘心的继续上前,半个身体倾在鄂子督是身上,伸手在鄂子督的脸上不断的揉弄着。 鄂子督的皮肤手感极佳,摸上去很有弹性。 庄逍遥摸着心里有些痒痒的,好想要咬一口。 倾身上前,凑到鄂子督的脸上,才刚刚张开嘴想要咬下去,却是猛的发现鄂子督突然睁开了双眼,这一脸玩味的看着他,那眼神里,带着某种熟悉的气息。 庄逍遥心中不由一窒,刚刚准备抽身离去,却是被鄂子督大手一捞,搂住了他的腰肢,将他的身体拉近他的。 “怎么不继续了?”好笑的看着那个被自己撞见了此刻羞得满脸通红的男人,鄂子督取笑着问道。 庄逍遥努努嘴,没想到自己才不过是想要做件坏事,就被人撞破了。 他现在都怀疑,鄂子督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他很可能早就已经醒了,然后在等着看自己怎么在他的面前出丑呢。 “你什么时候醒了?”伸手推了推鄂子督,没有推动,庄逍遥只有任由他搂着,半趴在他的身上,嘟着嘴不满的问道。 鄂子督看着庄逍遥,笑笑。 “在发现你想对我做什么的时候。”伸手轻轻的点了点庄逍遥的鼻尖,鄂子督笑笑道。 庄逍遥郁闷的看着鄂子督,不说话。 安静了一会儿,鄂子督才放开了庄逍遥。 庄逍遥才刚刚松了一口气,才准备要翻个身,却是突然听到了鄂子督的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响了起来。 “逍遥原来喜欢在上面啊。”鄂子督的声音很轻,语气里带着云淡风轻的感觉,可是听在庄逍遥的耳里,却是好像无数个天雷齐齐在耳边炸响一般。 低头看着一脸玩味的鄂子督,再看看彼此现在的姿势,他不由涨红了脸。 “鄂子督!你滚!你才喜欢在上面!”抬起手,朝着鄂子督的胸口狠狠的锤了两下,庄逍遥气气的反驳着。 鄂子督闻言眨了眨眼睛,“恩,逍遥,你真聪明,我是很喜欢在上面压着你。” 鄂子督那不正经的语气,让庄逍遥再次的翻了一个白眼。 正经两个字在他的面前,好像完全是摆设用的,那个处理起政事来认真的鄂子督,似乎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是一个无赖,而且无赖的行为从来没有停止过。 什么帝王的寂寞无奈,好像都只是他用来欺骗自己留在他身边的坏把戏罢了。 “滚一边去!小爷我饿了!”伸手拉了拉鄂子督的手,想要将它拉开,可是最后却还是失败了。庄逍遥瞪着鄂子督,有些气结的说道。 可是,庄逍遥的那句话,听在鄂子督的耳里,却是很自然的被他曲解了意思。 “恩?逍遥也饿了吗?真好,我也刚好饿了。”鄂子督坏坏的笑笑,然后一个翻身,将庄逍遥压在了身下。 庄逍遥一阵的无语,他说的明明是肚子饿了。这个男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鄂子督,你耳朵有问题,老子是说我肚子饿了!”忍不住的一再翻着白眼,庄逍遥伸手推搡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一样的一样的。先让我吃饱了你,我再喂饱你。”鄂子督恶劣的笑了笑,然后低头,吻住了庄逍遥刚刚张开,准备破口大骂的嘴。 他还是觉得,这张嘴用来亲亲比较适合,骂人那种事情,还是不要做的比较好。 庄逍遥的反抗,顿时淹没在了鄂子督的吻里,消失不见。 庄逍遥是被鄂子督用被单裹着抱回乾坤殿的。 鄂子督说了他吃饱了就会喂饱他的,可是最后的结果是,他的毫无节制的索要,让庄逍遥很直接,很干脆的晕死了过去。 看着一脸倦容的庄逍遥,鄂子督心中有些愧疚。 没想到居然直接把他折腾得晕过去了。 不过也是,那么高强度的体力运动,又没有吃晚膳,庄逍遥的身体本来就还没有完全的复原,所以会晕倒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爱爱到晕倒的话,好像还是第一次吧? 侧着头,鄂子督笑笑。 轻轻的将庄逍遥放在了床上,替他拉过被子盖起来。 看着他熟睡的模样,鄂子督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美好。 和衣在他的身边躺了下来,习惯性的伸手搂住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的庄逍遥,靠在他的肩膀上,鄂子督沉沉的睡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庄逍遥才幽幽转醒。 醒来的时候,鄂子督已经去上朝了。身旁空荡荡的,连被窝都已经冷掉了。 看看时辰,已经是将近中午时分了。 没想到自己睡了那么久。 不过鄂子督应该早就下了早朝了吧?怎么那么久还不回来? 似乎是有些不太适应鄂子督不在身边烦着自己的这种感觉,庄逍遥有些皱眉。 这种习惯好像不是太好。 叹了口气,庄逍遥才慢慢的爬起来。 一动,便牵扯到全身的骨头都疼了起来。 果然这就是纵欲过度的代价吗? 可是纵欲的明明就是鄂大禽兽,为什么代价却是要让他来承受? 有些无语的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是缓过劲来。 一旁,桌子上的早膳早就已经凉透。 应该是鄂子督临走之前吩咐人准备下的。 刚刚准备起来洗漱一番,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庄逍遥回头,进来的是小李子。 小李子看到庄逍遥醒了,马上就迎了上来。 “公子,皇上已经吩咐过了,他今日有政事需要处理,所以不回来陪公子用膳。午膳已经准备妥当,公子现在要准备吃吗?” 来到庄逍遥的面前,小李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问道。 庄逍遥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在纳闷着,到底是什么政事那么要紧?居然连午膳都不回来吃了? 不过庄逍遥并没有纠结太久。 小李子很快的就吩咐人送来了洗漱的热水。 庄逍遥洗漱过后,便独自一个人食用午膳。 可能是习惯了有鄂子督陪着,今天的庄逍遥,明明应该是饿极了,可是却并没有太多的食欲。 只是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动一下筷子了。 “东西撤了吧,我饱了。”搁下了筷子,庄逍遥淡淡的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小李子看了一桌基本没有怎么动过的饭菜,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吩咐人上前去收拾。 “公子是胃口不太好吗?”想到鄂子督临走之前再三的叮嘱,小李子忍不住的上前询问。 “恩。你退下吧,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休息。”对着小李子挥了挥手,庄逍遥不愿意多说什么,便起身走向大床的方向。 小李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听话的退了出去。 门被轻轻的带上了。 庄逍遥坐在床边,有些呆滞。 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属于那个人的气息和味道,心里居然会觉得有些落寞。 欢爱过后的身上还是一股黏糊糊的感觉,很不舒服。 想起那日鄂子督带他去过的温泉,庄逍遥心中一动,又站了起来。 走到屏风后面,熟练的扭动着机关,然后进入了那幽黑的通道。 山洞内萦绕着雾气,深深的吸了一口那微湿的空气,庄逍遥顿时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很畅快,很舒服。 深深的吸了几口空气之后,他才缓步的走到了温泉旁边,褪去身上的衣服,抬脚踏入了温泉之中。 温热的泉水浸泡着疲惫的身体,一点一点的驱逐着他身上的疲惫。 庄逍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靠在池边,任由池水泡着自己累极了的身体。 全身的细胞都好像在喝水一般,之前的疲劳,很快的便一扫而空。 转过身来,趴在池边,感受着池水一波一波的朝着自己涌过来,庄逍遥也并没有太过在意,意识渐渐的有些飘离,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御书房内,气氛有些僵持。 鄂子督面无表情的坐在正中间的位置,面前跪了一地的大臣。 “皇上!那个男人分明就是个妖孽转世!如果不是的话,怎么解释因为他出现以后灾难不断?黄河多年不曾出现过明显灾情,可是现如今,却是出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涝灾害,无数的百姓在此次的洪水中丧生,无数的良田被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诉说着一件又一件的惨事。 “够了!天灾人祸,自古以来都是自然,休要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逍遥身上!黄河泛滥,北方大旱,敌国入侵,都并非是无法解决的事情,你们一个个不要因为不想自己去想办法解决问题,就在朕的面前推卸责任!朕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三天之内,必须给朕想出解决一切事情的办法,否则,休要怪朕先拿你们开刀!无尘不留无用之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鄂子督的怒气已经到了极致。 所有的人都跪着,不敢说一句话。 安静的气氛,风雨欲来前的宁静,凝重的让人觉得呼吸困难。 “还不给朕退下?”怒吼一声,鄂子督一手挥落了一案的奏折。 “臣等,退下。”跪在地上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才终是不甘的应了一声,纷纷起身退下。 御书房内,又再次的陷入了安静之中。 鄂子督单手撑着额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这些没事找事的大臣,人家家里死一只鸡,都可以给庄逍遥安出一个罪名来。 叹了一口气,鄂子督才刚刚准备起身,便又再次的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又有何事?”有些不耐的问了一句,鄂子督抬头,却是露出一脸的错愕来,似乎是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那个人。 门被打开,逆着光,慕念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鄂子督,眼里全部都是哀伤。 鄂子督看着她,心里一哽,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自从她知道自己爱上了庄逍遥之后,最近的一个多月都没有再出现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突然过来了。 难道还是来要劝自己放弃的吗? “母后。”有些疲惫的起身,对着慕念行了一个礼。 慕念看着鄂子督,他的眉眼与鄂修宸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就连那性格,都是如出一辙。只是,鄂子督比起鄂修宸来,更加的狠辣果断,也更加的沉稳一些罢了。 “子督。”哽咽的叫了一声,慕念便不再言语。只是一直的用一种哀伤的,埋怨的目光看着鄂子督。 此刻,在她的眼里,面前的似乎不是自己的儿子鄂子督,而是那个她爱了一辈子,也怨了一辈子的男人,鄂修宸。 看着这样的慕念,鄂子督有些无奈。 走到了她的身前,伸手扶着她到一旁坐了下来。 两人都不说话。 鄂子督是在等着慕念开口说出她此番前来找自己的原因。 而慕念则是陷入了思忆之中。 “子督。你,真的不愿意放弃吗?”良久,慕念才缓缓的出声,这个问题,是在问他的,也是在问自己的。 虽然慕念并没有很直接的说明白,可是聪明的鄂子督,又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意思。 “母后,三十多年了,你不是也一样没有放弃过父皇吗?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要来问我放不放弃呢?”轻笑着摇了摇头,鄂子督语气也是有些无奈。 如果可以放弃的话,那还是爱吗? 他没有办法放弃,既是是舍弃了一切,乃至是自己的生命,都没有办法放弃庄逍遥。 “是这样吗?”慕念的神情有些奇怪,呐呐的自语着,随后却是惨然一笑。 或者她跟鄂子督都是一样的人,对于自己执着的人或者事,既是全天下都来告诉他们,必须要放弃,他们都做不到真的放手。 三十年了,她一直还在想着念着那个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过的男人。 想要鄂子督放手,恐怕也很困难吧? 只是,鄂子督作为无尘的一国之君,自然是不能如此任性而为的。 当年的鄂修宸,最后还不是一样宠幸了她,跟她生下了鄂子督和鄂子腾两个孩子吗? 鄂子督即使再不愿意,也必须要宠幸后宫中的女人,让她们为无尘诞下子嗣,这样,才不会断了无尘的香火。 “子督,母后不想逼你,只是要你想清楚。作为无尘的一国之君,你不能任性,必须要为无尘留下下一代。可是,你确定庄逍遥可以接受你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吗?如果他不能接受,你要怎么办?无尘不可以断送在你的手上,你必须要对它负责,这是你作为无尘的君王的责任。当年你父皇即使再不愿意,还是留下了你和子腾两个孩子。所以,你还是好好的想想清楚吧。”直接的将话挑明,慕念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听了她的话之后陷入了沉吟之中的鄂子督,便离开了御书房。 慕念的话,好像是一个惊雷般的惊醒了鄂子督。 她说的没错,他不能保证,庄逍遥可以接受自己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甚至是生下孩子。 退一万步讲,如果是他,他也是不可能接受庄逍遥碰别的女人的。 那逍遥,他是不是也不能接受? 无尘之主的压力,他第一次觉得那么大。 作为帝王,总是有说不出的无奈的,就好像现在,他即使再不愿意,却也必须要宠幸别的女人,让她为无尘生下下一代。 头,似乎更加的痛了。 鄂子督皱起眉头,一脸的挣扎。 “喝。”被噩梦惊醒,庄逍遥才发现,自己居然累的趴在温泉的池边睡着了。 还好是温泉,不然的话肯定要大病上一场。 心中突然的升起了一抹不安的情绪,庄逍遥摇摇头,试图将那抹不安驱除出去,可是却是发现那不安的感觉似乎更加的重了一些。 有些纳闷的皱起了眉头,庄逍遥怎么也想不通这不安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 想了一会儿无果之后,他终于是放弃了继续思考这个让他头痛的问题。 从温泉中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才慢吞吞的离开了温泉。 鄂子督还是没有回来,已经接近黄昏了。 庄逍遥有些百无聊赖的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单调的景色,有些无聊。 “逍遥。”突然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右侧传了过来。 庄逍遥听到声音,猛的转过头去,便是看到了手里拿着好酒好菜的易裘。 一段时间没见,他似乎还是老样子,又再次的戴上了假面具,饰演着不知道谁的人生。 这张脸,是一张很普通很平凡的脸,说不上多好看,也不会让人觉得很丑。 尤其是当你看到他脸上始终挂着的笑容的时候,便会觉得很安心,很舒服。 “易裘。”看到易裘,庄逍遥是高兴的。笑着打了个招呼,视线便落到了易裘手上的食盒上面。 饭菜的香味,已经很浓郁了,本来没有太多食欲的他,此刻也是觉得饿了。 鄂子督应该不会回来用膳了,他不能饿着自己,不然晚上的话,哪里有精力来应付那个精力过剩的男人? “饿了吗?”看到庄逍遥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食盒上,易裘笑笑,然后对着庄逍遥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点了点头,庄逍遥很老实的承认自己是饿了。 “出来。”对着庄逍遥勾勾手指头,易裘一脸诱惑。 不过这个对于庄逍遥来说,却是没有半点的作用。 他的注意力在易裘手中的食盒里,并不在他的身上。 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跟在易裘的身后,两人又来到了易裘的小院里。 这里还是一样,并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话,估计只有一个地方了。 易裘不再住在自己的房间,而是搬到了庄逍遥曾经住过的小竹屋里。 小竹屋的摆设还是一样,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跟庄逍遥原来住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样子。 看着熟悉的环境,庄逍遥回头,对着易裘笑笑。 “没想到,你还打扫着。”看着整齐干净的房间,庄逍遥忍不住的调侃。 “你难道不知道我很爱你吗?”易裘挑了挑眉,似是开玩笑的说道。 闻言,庄逍遥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开玩笑,他当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一个鄂子督已经够他烦的了,他不想再来一个易裘。 而且,那里还有一个神经有点问题的鄂子腾呢。 “你越来越会开玩笑了,易裘。”没有理会易裘的话,庄逍遥自顾自的在桌子前坐了下来,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易裘,眼神不断的示意着。 易裘自然是明白庄逍遥的意思的,只是他却故意的想要捉弄一下面前的这个男人。 “怎么?逍遥,你是在勾引我吗?我可是会把持不住的,你说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可是个杀人放火,强奸的好处所。” 庄逍遥闻言,狠狠的瞪了易裘一眼,他是发现,这个家伙越来越恶劣了,那恶劣的行径,简直就跟鄂子督一样! “易裘你去死!老子是饿了!你难道没有听到我的肚子在叫吗?它在抗议!快给我吃东西!” 恨恨的骂了一句,庄逍遥的肚子此刻很配合的咕咕叫了起来。 有些郁闷的低头,看着自己平扁的肚子,没想到它居然还真的这么争气,这么配合,还真的叫了出来。 “哈哈,我不介意让你吃了我。”看着庄逍遥,易裘大笑了起来,嘴里依旧是在调侃着庄逍遥,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停。 将食盒打开,里面几个精致的小菜一一的放上了桌面上。 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庄逍遥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易裘的手艺,那是没话说的好。当初在御膳房的时候他就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 不过这个家伙脾气臭的很,从来不会轻易下厨,没想到自己的面子还真的不错,居然可以让他为了自己下厨啊。 庄逍遥的肚子是真的饿了,二话不说就夹起菜往嘴里送。 入口香甜,又不油腻,吃过之后让人齿颊留香,果然是美味。 三下两下的便将一桌子的菜一扫而空,庄逍遥有些满足的摸了摸终于鼓起来的肚子。 易裘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庄逍遥吃完。 “好吃吗?”见庄逍遥吃完以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甚至是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易裘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轻声的问道。 “恩,好吃。”庄逍遥毫不吝惜的夸奖着,还很客气的打了一个饱嗝。 吃饱喝足了,看着欲语还休的易裘,庄逍遥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可不是易裘的性格,他一向直来直去的,从来不会这么别扭。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开口的事情吗? “易裘,你怎么了?”看着一脸挣扎之色的易裘,庄逍遥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茶杯喝着,庄逍遥有些漫不经心。 天,已经黑了。不知道鄂子督回来了没有,回来看不到自己,会不会担心。 这样胡思乱想着,庄逍遥突然很想马上就站起来离开。可是看着易裘,他又不愿意做的这样明显。 “逍遥,你能不能离开鄂子督?”沉默了良久,易裘才终于开口问了出来。 “什么?”听到易裘的话,庄逍遥猛的站了起来,瞪直了双眼看着面前熟悉不过的男子。 刚刚的话,真的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吗? 他让他离开鄂子督? 为什么连他都要反对自己和鄂子督在一起? 庄逍遥有些不解。 “离开鄂子督。”看着庄逍遥的眼睛,易裘一脸的坦然,一字一顿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瞪着眼,庄逍遥忍不住的质问。 易裘又沉默了起来,只是定定的看着庄逍遥。 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 “逍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易家,世世代代的使命,就是守护这无尘的江山吗?” 庄逍遥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易裘,等着他的下文。 “我不能亲眼看着无尘的江山毁在鄂子督的手里,如果你执意不离开他的话,我只能,对你出手。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叹了一口气,易裘站了起来,背对着庄逍遥,不让他看到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 庄逍遥沉默着,看着易裘的背影。这样的话,他要说出来,也不容易吧? 他是无尘的守护者,自然有属于他的使命,对于他来说,一切可能祸害到无尘江山的人,都必须除掉。即使是逍遥也不例外。 可是,他偏偏却是对这个例外动了情,下不了手。不然也不会这样委婉的来求庄逍遥。 “易裘,如果我执意不离开他的话,你是不是会杀了我?”沉默了好久,庄逍遥才缓缓的问了出来。 闻言,易裘的身体狠狠的一震。 沉默。 他没有回答庄逍遥的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会不会呢?如果庄逍遥真的不离开鄂子督的话,他会不会杀了他? 会吗?为了守护这个天下,他是应该杀了他。 可是,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如果可以杀的话,他早就杀了。 “会。”最后,他还是咬着牙,狠着心回答了庄逍遥。 听着易裘的承认,庄逍遥觉得心口微微的泛着疼,很疼。 心口,好像被针尖轻轻的戳了一下一般。 庄逍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稳住自己的情绪。 “易裘,我不会离开他的。即使死,我也要死在他的怀里。”似乎是在宣示着什么一般,庄逍遥语气肯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说完,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门,被用力的带上了。 易裘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 眼泪,滚烫的,从眼眶滑落,滴落在地,可是庄逍遥看不到,他也不会让他看到。 过了好久,易裘才缓过劲来,转过身,看着刚刚庄逍遥坐过的地方,走了过去,伸手,轻轻的碰触着他坐过的椅子。 上面,还遗留着淡淡的余温。他似乎还可以在空气中,嗅到属于庄逍遥的味道。 “啪嗒。”一滴眼泪,滴落在了椅子上。易裘苦涩的笑笑,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闭上了,再睁开,他依旧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易裘,那个脾气很臭,很不可理喻的御膳房掌厨,跟那个叫庄逍遥的男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回到床上,拉过被子,将脸深深的埋入其中,嗅着鼻息间那熟悉的味道,易裘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里的一切,都是庄逍遥用过的,他舍不得换掉,每天只有枕着带着他味道的被枕,才可以安然入睡。 当然这些,庄逍遥永远都不会知道。 匆匆的从易裘处离开,庄逍遥很愤怒,可是又觉得很失落。 一路闷头走着,也顾不得看路,一不小心,便撞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刚刚想要抬头说道歉,却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南宫将军?”南宫影庄逍遥是见过几次的,所以并不陌生,一眼便认出他来了。 此时他穿着便服,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俊俏。 这样的他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一个上阵杀敌的铁血将军,反而是有点像个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有几分儒雅的味道。 只是现在的庄逍遥,实在是无心欣赏这些。 “逍遥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南宫影看着庄逍遥,淡淡的笑笑,眼睛弯成月牙形,看上去说不出的妖孽魅惑。 庄逍遥对此并不感冒,只是点了点头。 天色很黑,他甚至并没有注意到南宫影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神色。 “南宫将军不是到边疆去了吗?怎么会在皇宫里?”随意的跟南宫影聊着,庄逍遥却是恨不得马上就离开御花园回到乾坤殿中去。 在这个时候,他特别的想见鄂子督,特别的想要拥着他,感受着他的霸道,他的温柔。 “战事暂时告一段落,我回来有点事情,过几天就走。”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庄逍遥,南宫影淡笑着回道。 庄逍遥意不在此,也无心关心太多南宫影的情况。 匆匆的告别之后,便想要离去。 易裘的事情让他现在心情极差,根本就没有闲心去跟别人多说什么。 刚刚经过南宫影的身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猛的被人用力抓住。 庄逍遥往前走了几步,还是无法前进,立马回头,狠狠的瞪了南宫影一眼。 “南宫将军,这是要做什么?”心情很不好,让庄逍遥的语气也是极差。 “陪本将军好好的聊聊吧,逍遥。”也不在意庄逍遥心里的气愤,南宫影依旧是那副淡然浅笑的模样,可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庄逍遥沉默,抿着唇,看着南宫影,试图想要从他的身上看穿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惜,看人依旧不是庄逍遥的强项。 “南宫影!我没有心情很你闲聊,你快放开!鄂子督如果回来看不到我,要发疯的!”翻了个白眼,庄逍遥没好气的说道。 南宫影依旧是不松手,却是突然挑眉笑了笑。 “你确定今晚你的皇上还会回来?” “……”庄逍遥没有回答,却是在思考着南宫影话中的意思。 鄂子督今晚不会回来睡?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不回来大晚上的要睡哪儿去?难道政事真的是那么的多,多到让他连回来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吗? 不过,看着南宫影脸上的表情,庄逍遥却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似乎是意有所指,只是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你想跟我说什么?”气愤过后,庄逍遥也是逐渐的冷静下来,甩开南宫影那只无礼的手,淡淡的问道。 南宫影沉吟着看着庄逍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就这样陷入了僵持状态之中。 突然,南宫影猛的伸出手,一把拉过庄逍遥,将他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庄逍遥一个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便被拉入了他那精壮坚实的怀里。 鼻息间,是陌生的气息,陌生的香气,庄逍遥皱眉,对于南宫影今夜一再无礼的举动感到无比的愤怒。 “南宫影!你不要太过分!”内力运转,庄逍遥猛的抬起手,朝着南宫影的腰际拍了过去。 南宫影轻易地一手将庄逍遥的手抓住,轻轻的握在掌心揉搓着。 “你陪皇上也是陪,陪本将军也是陪,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本将军为了无尘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你说如果我像皇上求了你去,他会不会给?”将庄逍遥的手轻轻的握着,南宫影一副商量的语气,可是态度却是带着些许的不屑。 他才刚刚回朝,便听到了无数关于庄逍遥的风言风语,本来对他还有几分好感的南宫影,突然便对他生出了一份的厌恶。 现在他看庄逍遥,就好像是看着烟花之地的那些小倌一般,只要有钱有权,便可以随意玩弄于掌心。 “南宫影!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出了南宫影话里很明显的侮辱之意,庄逍遥愤怒的大骂出声。 什么叫陪皇上是陪,陪将军也是陪?都把他当做是什么了? 南宫影实在是欺人太甚,让庄逍遥对他的那一些好感也是全部消失不见。 “难道不是吗?你费尽心思的进入皇宫,魅惑皇上,到底想要做什么?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南宫影手中的力度突然加大,捏住庄逍遥手腕上的命门处,只要他手上再稍微的用力一点,庄逍遥很可能就会死。他这样,似乎是在赤裸裸的威胁着庄逍遥,逼迫他回答自己那些莫须有的猜测。 “放开我!”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来,庄逍遥全身弥漫着暴戾的气息。 他从来没有试过如此生气,即使是当年芷烟离他而去,他也只是觉得有些失落而已。 离家五年,一方面的疗伤,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再看到那个破坏了自己大好姻缘的父母。 可是,现在南宫影这般无礼的指责,却是让他很愤怒。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这张脸,这身段,都是故意安排好了的吧?先是扮成女人,然后勾引皇上,最后便暴露自己男子的身份,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皇上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让他背负着天下的骂名。现在,更是缠着他,让他不顾朝政,无视朝纲,甚至是不惜杀害良臣护你!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不说杀了你!”手上一用力,将庄逍遥的手扳到他的背后,南宫影狠戾的质问。 听着南宫影列举的一条条罪状,庄逍遥突然觉得很可笑。 他故意进宫勾引鄂子督?很明显一直以来都是鄂子督在勾引他,诱惑他好不好? 手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头,却是紧抿着唇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那就是默认了?快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幕后指使者是谁?”再次的加大力度,看着庄逍遥骤然变色的脸,南宫影没有半点的怜惜。 他不是鄂子督,不爱庄逍遥,自然不会因为看到他疼而觉得心疼了。 庄逍遥忍着痛,倔强的仰起头,直视着南宫影,眼神里没有任何的畏惧。 “南宫影!没有人派我进宫,这只是一个意外!你爱信就信,不信就拉倒!即使你杀了我,也揪不出你所谓的幕后黑手来!” 庄逍遥的神色镇定,没有丝毫的畏惧,仿佛是在说着一个不争的事实。 南宫影闻言皱眉,冷冷的看着庄逍遥的脸,试图要从中看出什么来,可是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那些流言蜚语只是坊间的谣传吗? 松开了庄逍遥的手,却依旧是将他圈在胸前,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庄逍遥。“你真不怕我杀了你?” 庄逍遥的过分冷静,让南宫影觉得有些诧异。正常人在这种生死关头,应该会很害怕吧?甚至可能会跪地求饶,可是,庄逍遥却是一点畏惧之意都没有。 那从容淡定的样子,似乎是吃定了自己不会伤害于他。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信?还是这其实也不过是他故意伪装出来欺骗于他的? 想到这个可能,南宫影的瞳孔不由微微的紧缩了起来,看着庄逍遥的目光再度恢复了原有的犀利。 看着南宫影那瞬息万变的南宫影,庄逍遥有些无语。 这个木头疙瘩,难道带兵打仗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脑子完全不知道转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也太笨了吧? “南宫影,你有脑子吗?”仰着脸,看着犀利的看着自己的南宫影,庄逍遥突然冷冷的问道。 南宫影没有回答,只是瞪了庄逍遥一眼。 “你想死?”冰冷的语气,让南宫影此刻看起来一点都不友善。 庄逍遥决定收回对他的最初印象,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温和,那温和的笑容也绝对是伪装。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懒得跟这个善变又暴力的男人多说什么,庄逍遥只是伸手拍了拍南宫影的手,企图要拍开他如钢箍般圈住自己身体的手。可是南宫影的手却依然是纹丝不动,一点也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 庄逍遥心里有些着急。 这要是让鄂子督看到了,又是免不了一番解释。 而且,这个姿势,看上去就是暧昧无比的,他到底要怎么跟鄂子督解释清楚? 想想就觉得头痛。 “皇上今晚不会回去乾坤殿了,你不用等了。”似乎是看穿了庄逍遥的心思,南宫影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南宫影已经是第二次告诉他这个事实了,这让庄逍遥有些不解。 仰着头,便直接的问了出来。 南宫影只是一脸看白痴的看着庄逍遥。“他今晚去了丽妃娘娘的寝宫。你觉得是为什么?” 南宫影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在庄逍遥的耳边回荡着。 他今晚去了丽妃娘娘的寝宫,他今晚去了丽妃娘娘的寝宫,他今晚去了丽妃娘娘的寝宫…… 他,要去别人的宫里?他不要自己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庄逍遥的眼神有些灰败。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鄂子督会突然变了。 难道是朝中大臣太多微词,他终于也是忍不住了吗? 他,是不是想要放弃了? 看到庄逍遥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南宫影才终于是放开了他。 “庄逍遥,自古深宫无情,帝王更是不可能有情。不管曾经多么的缠绵恩爱,最后都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无影。你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还是你居然敢妄想得到帝王一世的宠爱?本将军奉劝你一句,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省得到头来伤心又伤身。”放开了庄逍遥,南宫影看似好心的劝说着。 庄逍遥神情失落,似乎并没有将南宫影的话听进去多少。 他的大脑里,此刻都被鄂子督今晚要在别的宫殿留宿的事情占满了。 他,今晚真的要在别的宫殿留宿吗? 不!不可能的!他不相信!鄂子督不会这样对他的!昨天晚上,他还说过会宠着爱着自己一辈子,不会那么快就变心的!一定是阴谋!一定是南宫影故意说来骗他,想要离间他和鄂子督之间感觉的阴谋!一定是这样! 现在鄂子督一定是在宫里等着自己,而且肯定是等得很着急了! 庄逍遥这样想着,脚步便有些着急的朝着乾坤殿的方向迈了去。 远远的,便看到乾坤殿内一片黑暗,根本就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庄逍遥才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便消失不见,脸色更是一片的灰败。 走到门前,几个侍卫看到摇摇欲坠的庄逍遥,有些着急的上前想要搀扶,却是被他冷冷的拒绝。 他不要任何人的碰触,他讨厌! 推开大门,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熟悉的怀抱,没有熟悉的笑容,没有熟悉的调侃,也没有熟悉的人影。 宫人看到庄逍遥回来,都忙着进去将宫灯点上。 黑暗的乾坤殿,顿时变得澄亮了起来。 没有!没有!没有!鄂子督没有在!他根本就不在! 他真的去了那个什么丽妃娘娘那里了吗?帝王的心,真的就这么的无情吗?前一刻才海誓山盟,下一秒就可以背弃诺言吗? 还是,他一直都太过天真了。 鄂子督贵为天子,天子自命风流,又怎么可能会只爱一人? 这种可笑的事情,他居然也敢要奢想。 肯定是他累了吧?肯定是他觉得喜欢他很无趣吧?所以他才会背着自己,去宠幸别的女子,甚至不跟自己说清楚,也不舍得给自己一个说法? 有些绝望的想着,庄逍遥身体软软的跌坐在了地上。 眼神里一片灰暗,看不出任何的希望。 鄂子督,你又伤了我!又一次让我那么痛! 蚀骨之痛,也不过如是。 不对!御书房! 似乎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庄逍遥猛的起身,一转身,不小心便撞到了进门送晚膳过来的宫女身上。 他来不及顾及太多,急急忙忙的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奔去。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可是越是靠近,他便越是紧张。 如果他不在的话,那怎么办? 如果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的话,那该怎么办? 大脑里快速的闪过无数的念头,而御书房,也是在他的胡思乱想中越来越近了。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门口此刻的守卫,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些。 终于是来到了御书房前,庄逍遥的脚步沉重,居然再也无法向前迈动一步。 御书房内,暧昧诱人的呻吟声不断的传出,女人那浪荡的媚叫,让庄逍遥的脚,仿佛是钉在了地上一般,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门口的侍卫看到庄逍遥,都纷纷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谁那么不通气啊?难道不知道今天御书房戒严吗?”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的从众多的侍卫身后传了出来。 庄逍遥怔怔的抬起头,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 是小李子。 只见他一脸傲气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当看到庄逍遥的时候,稍微的错愕了一下。 “公子?”没想到庄逍遥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小李子一脸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 小李子也在这里,所以里面的人,真的是鄂子督。 他居然,让别的女人进入了御书房,他们,还在里面欢爱。 到底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还是他所谓的誓言,都不过是个谎言? 没有回答小李子,庄逍遥僵硬的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心,好像死了一般,木木的感觉,让庄逍遥居然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乾坤殿的,进门,关上了房门之后,庄逍遥才整个人虚软的瘫坐在了地上,靠在门边,呼吸都带着心痛。 原来心,居然可以这样痛。 呼吸之间,都似乎在牵扯着,好像被撕裂的一般,疼。 眼睛干涩,居然流不出眼泪。 庄逍遥将脸深埋进双膝之间,仿若受伤的小兽一般呜咽着。 十指深深的嵌入掌心之中,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白皙的手掌滑落,在黑暗中落下一地的腥红。 一夜无眠,庄逍遥一直缩在门口,紧抱着自己的双膝,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 门,被轻轻的推开。 阳光洒进来,将满室的阴暗和潮湿驱散。 庄逍遥没有动,甚至连视线都没有转动一下。 鄂子督抬脚进入乾坤殿内,一夜无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一进门,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鄂子督有些错愕。 进入了乾坤殿内,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庄逍遥的身影。 来到床边,轻轻的摸了摸冰冷的床榻,上面平平整整,丝毫看不出有人睡过的样子。 庄逍遥昨晚没有回来? 鄂子督心中有些诧异,结果视线一转,便看到了缩在门口处的庄逍遥。 “逍遥。”看着庄逍遥那受伤般的模样,鄂子督觉得心中一紧,连忙大步的走了过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庄逍遥眼中的焦距才缓缓的回收,终于是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鄂子督来到庄逍遥的面前,伸手想要去将他抱起来,庄逍遥却是十分抗拒他的碰触。 “你不要碰我!”看着鄂子督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庄逍遥一脸的厌恶,大声的咆哮了起来,身子死死的往身后缩去,似乎是想要躲避鄂子督的碰触。 “逍遥。”被庄逍遥那满带憎恨厌恶的目光伤到,鄂子督有些心疼的开口,伸手,想要碰触那张熟悉的脸,想要抹去他脸上太过明显的厌恶。 “啪。”庄逍遥毫不留情的拍开了鄂子督伸过来的手。 “不准你碰我!脏!”仰起脸,看着鄂子督,庄逍遥咬牙切齿的开口。 面前的男人还是那个熟悉的男人,连脸上受伤的表情都那么的明显,可是,昨晚他却背叛了自己。 听到庄逍遥的话,鄂子督的心狠狠的颤动了一下,身体也是不住的往后退。 他说,他脏。 “逍遥,我……”鄂子督张了张嘴,企图要解释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脸哀伤的看着面前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对自己满是戒备的庄逍遥。 他的憎恨,他的厌恶,都表现的那么的明显,让他的心,好像被刀狠狠的捅了一下一般。 “滚!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滚啊!”看着鄂子督,庄逍遥好像发了狂一般,突然站了起来,不断的挥舞着双手,企图要将鄂子督赶出去。 “逍遥,逍遥,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鄂子督看着庄逍遥这般疯狂的样子,很是心疼,伸手抱住了他,不让他继续乱动,生怕他会伤到了自己。 被鄂子督用力的圈住在怀里,庄逍遥不断的挣扎着,反抗着,伸手不断的捶打着鄂子督的胸口。憋了一个晚上没有落下的眼泪,此刻却是汹涌而出。 “不要碰我!不准用你的脏手碰我!你好脏!好脏!”嘴里不停的骂着,庄逍遥的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的落下。 鄂子督也不反抗,任由庄逍遥的拳头如雨滴般落在自己的身上。 疼,可是心里更疼。 庄逍遥不断的打着,骂着,突然欺身上前,一口狠狠的咬在了鄂子督的脖子之上。 他用力很大,一口下去,连皮带着血肉,被他撕咬了下来,鲜血不断的涌出,片刻便湿了鄂子督的衣服。 庄逍遥却宛若未闻,松了口,又继续的咬上了鄂子督的肩头。 他心里好痛,那种痛,好像不管他怎么发泄都无法消除一般,只有通过这样,不断的啃咬着这个让他心疼的男人,才可以抵消那蚀骨之痛。 鄂子督咬着牙,忍着痛,任由庄逍遥狠狠的撕咬着自己。 脖子,肩头,胸口,一下又一下,仿佛都是他那些无法宣泄的痛苦。 他痛,他也陪着他一起痛。 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的,他都陪着。 “逍遥,对不起,对不起……”低头,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庄逍遥脸上的泪痕,鄂子督低声的说着。 庄逍遥似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发泄了很久之后,才终于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嘴边,还带着血,那是鄂子督的鲜血,也沾红了庄逍遥雪白的衣衫。 鄂子督轻轻的摸着庄逍遥的脸颊,擦干他嘴角的血迹,心疼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逍遥,逍遥,对不起,对不起…… 只可惜,已经陷入昏迷的庄逍遥,并没有听到他的这些抱歉。 第七十四章:他最后的选择 庄逍遥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安好的躺在了床上。 睁开眼睛,环顾一周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并不是乾坤殿内的床上,陌生的环境,让他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哪里? 直起身体,看着陌生的地方,庄逍遥心中有些郁闷。 大脑一片空白,他一时之间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了好久,才终于记起了昏迷前的一幕。 他咬了鄂子督,连皮带肉的从他的身上扯下了一块皮肉来。 想到鄂子督,心口那种闷痛的感觉,又明显了一些。 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感觉着自己的心跳,他真的有那么一刻,很想结束了它。 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进来的是春莲。 看着熟悉的面孔,庄逍遥有些恍然,似乎又回到了最初进宫的时候,他那时最希望的,就是被鄂子督无视,最好他看不到他,不知道他的存在。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变了? 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公子。”有些怯怯的看着面前容貌绝美的男子,春莲恭敬的叫了一声。 庄逍遥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太过多礼。 “这里是哪里?”不知道在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庄逍遥指了指周围,问了句。 春莲有些犹豫的看了庄逍遥一眼,在宫中,谁都知道,面前这个颜色倾城的男子,曾经是皇上最宠爱的男子,世人都知道无尘的帝王不爱脂粉爱男颜,她自然也是知道,当初的鄂子督有多宠爱面前的这个男子。 可惜,皇城之内无真爱,不管曾经多么风光无限,多么恩爱缠绵,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了。 现在宫中谁人不知,皇上最宠爱的是丽妃娘娘,那个色艺双绝的女子,虽然容貌不及庄逍遥,可是毕竟是个女子。 男子喜欢男子,可能只是一时兴趣所致罢了,唯有女子才是真爱。 “公子,这里是,冷宫。”犹豫着说出了庄逍遥想要知道的答案,春莲有些不敢去看庄逍遥的脸。 闻言,庄逍遥只是微微怔了一下,脸上却是一片漠然,并没有春莲想象中的那种绝望的神情。 他果然是,厌倦了吗?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庄逍遥才起身,下床。 冷宫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再有人来骚扰自己了,这样,反而更好。 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内那张脸,红肿的双眼,憔悴的神情,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搞得如此狼狈,想想还真是可笑。 一直以为,鄂子督说什么,他就信了,从来不曾怀疑。而现在,如果他跟他说,那是一个误会,他并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即使再难相信,他都愿意信了。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没有解释,甚至道歉都没有,只是一声不吭的将他打入冷宫。 可笑,真是可笑。他又不是他鄂子督的妃子,他凭什么将他打入冷宫之中? 想想三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现在鄂子督这样,是要放弃了吗? “你下去吧。”看着呆愣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出神的春莲,庄逍遥淡淡的挥了挥手。 春莲闻言,乖巧的退了出去,还很顺手的帮庄逍遥把门关上了。 冷宫,算是变相的囚禁吗? 单手撑着腮帮子,看着镜子里那个眉头紧皱的绝色男子,庄逍遥突然十分厌恶这张脸。 不如毁了这张脸算了,省的莫名其妙的被人说成是妖孽,也省的再去祸害人。 想着,庄逍遥拿起了一旁的一根发钗,对着自己的脸,轻轻的划了一下。 一道细微的红痕,马上就出现在了脸上。 轻轻的摸着那到细小的红痕,庄逍遥笑笑,手一松,发钗便掉落在了地上。 从庄逍遥被打入冷宫之后,鄂子督没有出现过一次。 每天,那些关于他的风流韵事都在庄逍遥的耳边响起,听得他心里烦躁。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个男人过得怎么样,又宠幸了谁。 所有的宫人,在看庄逍遥的时候,眼神都是带着一种怜悯的感觉,仿佛是对于他的遭遇感动很同情,可是这些,庄逍遥并不需要。 “春莲,我们回去吧。”在院子里晒了好一会儿的太阳之后,庄逍遥才懒懒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先一步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冷宫里有很多被贬的妃子,有的是前朝的冷妃,还有的是不知道因何事激怒了鄂子督的妃子。在里面,庄逍遥再次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姬雅儿。 姬雅儿状似疯癫,似乎是已经失去了神智。 想到当初若不是因为她对鄂子督下了药,鄂子督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对着他做出了那禽兽不如的事情,或者后面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他现在,可能还很安然的在御膳房里面坐着他的小点心,过着没心没肺的日子。不会伤心,不会流泪,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庄逍遥将门关上。 刚好走到门口的春莲有些无奈的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已经七天了,庄逍遥还是这样,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即使所有人都好像故意刺激他的一般,在他的面前不断的说着鄂子督的风流韵事,可是他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只是每次听着烦了,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锁起来,谁也不见。 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春莲只有转身离开。 御书房内,鄂子督正在埋头批阅奏折,突然抬头,目光有些迷茫的看着前方,淡淡的问了一句,“他,还好吗?” 小李子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搞了半天,才终于是明白到鄂子督问的是谁。 “回皇上,他很好。”小李子恭敬的回答着,只是说出来的话,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会好?只是表面平静而已,心里,也不知道会有多痛。 这个,鄂子督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就好像是他,表面很平静,可是内心,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没有被欺负?”后宫那种地方,一个曾经盛宠的妃子,一旦被打入冷宫,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没有人比鄂子督更清楚。 小李子想了想,才如实的回答。“没有。逍遥公子从来不跟任何人多打交道,每天都会准时的出来,在院子里晒一会儿太阳,之后便会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一整天。” 鄂子督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七天了,已经将他送走了七天了。 叹了一口气,继续埋头跟一大堆的奏折奋斗了起来。 御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良久,鄂子督再次的抬头。 “他,哭了没有?” 小李子有些微怔,看着鄂子督,心里有些发紧。 他跟在鄂子督的身边最久,对于他的心思,又怎么会不懂呢?虽然他表面看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可是心里疼着呢。 “皇上,他没有哭。” 有些不忍,小李子柔声的回答道。 鄂子督再次的点了点头,看了一会儿奏折之后,又抬起头来,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皇上,如果想他,就去见他一面吧。”看到鄂子督那般模样,小李子忍不住的开口。 他自然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鄂子督会突然这样对庄逍遥,但是鄂子督的心,他却是看得清楚。他是爱庄逍遥的,也并不像外人说的那样,只是一时兴起。只是,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懂。 只知道那一夜,御书房内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那一天,鄂子督一身是血,将庄逍遥抱着送进了冷宫。 他估计是无尘开国以来,第一个被皇上抱着送进冷宫的人了,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摇了摇头,鄂子督并没有说话,只是一脸落寞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也不敢见。 脑海中,依稀还记得当日庄逍遥那一脸厌恶的表情,还有他的话。 他说,他脏。 他厌恶他,讨厌他的碰触。 那样的眼神,让他的心,仿佛被万箭穿心一般的疼。 “你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朝着小李子挥了挥手,鄂子督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庄逍遥不在的这段日子,他几乎天天都失眠。 每每半夜醒来,发现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个人的温度,便会觉得满心的失落。然后便会怔怔的摸着那个庄逍遥曾经躺过的位置,发呆好久,结果一睁开眼睛,就已经天亮了。 这样折腾了七天,鄂子督是身心疲惫,却不敢让自己歇下来。 只要一停下来,他便会疯了一样的想他,想得心疼,想得呼吸都觉得很困难。 头,开始一阵阵的抽痛了起来,鄂子督双手撑在额头上,皱起了眉头。 用力的甩了甩头,企图想要将那难受的感觉甩开。 想念,真的是一种毒,而且无药可救。 三个月之期,还有三天便要到了。 鄂子督似乎已经可以知晓庄逍遥最后给他的答案。 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离开他了吧? 这一次分开,很可能便是咫尺天涯,永远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可是,他还是好好的,他还活着,不是吗? 只要他还好好的活着就好。 如是想着,鄂子督身体渐渐的软了下去,终于是体力不支的趴在了桌案之上,睡了过去。 阳光大好。 一大早,庄逍遥便让春莲搬了椅子到院子里,摆上小桌子,还做了几个小菜和小点心。 懒洋洋的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很是舒服。 庄逍遥享受般的眯起了双眼。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庄逍遥微微皱眉。 这种时候,会来冷宫的人,实在是很少,而且不知为何,庄逍遥听着那一阵的脚步声,总是觉得心头有些不安。 “公子,公子……”远远的,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庄逍遥睁开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毫无意外的看到了小李子正带着好几个宫人一起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有事?”看着小李子那着急的样子,庄逍遥挑了挑眉,淡淡的问道。 看着神色正常的庄逍遥,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鄂子督对他所做的一切,他好像都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一般。 小李子突然为鄂子督感到很不值得。 “皇上出事了,请公子随我去乾坤殿。”心中虽然是对庄逍遥的态度略有微词,但是小李子却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恭恭敬敬的朝着庄逍遥行了个礼,规规矩矩的说道。 咋一听到鄂子督出事了,庄逍遥猛的站了起来,努力伪装的冷静全部都不翼而飞了。 可是,随后想想,鄂子督此刻应该是美人在旁,哪里会需要他去看望? “是他叫你来的?”心有不甘的问了句,庄逍遥再度稳稳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端起桌子上的茶碗,轻轻的啜了一口,然后再优雅的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 “并非是皇上请公子前往的,只是……”小李子看着庄逍遥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着急,对庄逍遥更是不满。 鄂子督可是为了他才病倒的,可是人家现在却是在这里过的好好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你可以回去了。如果他死了,麻烦来告诉我一声,我会去他灵柩前上香的,没别的事的话,你就请回吧。”冷冷的打断了小李子的话,庄逍遥放下手中的茶碗,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砰。”一声巨响,门被重重的带上,似乎在宣泄着谁的不满。 看着紧闭的房门,小李子张了张嘴,却最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有带着人,沿路返回。 刚刚进入房间,庄逍遥便整个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天知道他刚刚差点就忍不住冲动的跑去乾坤殿看他了,他需要多少的勇气多少的力气才可以假装毫不在乎,假装淡定。不过是简单的一个谎,却几乎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 靠着门,庄逍遥脸色有些苍白,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终于是缓过劲来。 “叩叩。”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庄逍遥的思绪。 他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是缓过劲来。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脸上带着尴尬笑容的鄂子腾。 “有事?”心情不好的庄逍遥,语气也不太好。看着门口那个笑得难看的家伙,并没有太好的态度。 鄂子腾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的笑笑,然后趁着庄逍遥不备,一个闪身进入了他的房间之中。 看了一眼鄂子腾,庄逍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门打开,然后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 鄂子腾进门后,四处看了看,嘴里不断的啧啧着。 “皇兄还真是够狠心的,居然让你睡在这里。逍遥,早跟你说跟了我不是很好吗?我不是帝王,没有帝王的那些压力和负担,跟我在一起也不会被天下人指责,最重要的是,我会对你好的。”叹了口气,鄂子腾转过身来,看着庄逍遥,一脸认真的说道。 对此,庄逍遥只是报以一声冷笑。 这种甜言蜜语,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相信了。 “如果王爷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对我说这些的话,那你可以滚了。”一撩衣服的下摆,庄逍遥优雅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鄂子腾,语气平淡,不带任何的感情。 鄂子腾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难道就不会不甘心?皇兄口口声声说着爱你,最后却是进了别人的温柔乡,你都不想知道为什么吗?”看着庄逍遥脸上那过分平淡的神情,鄂子腾有些不解,随即便在庄逍遥的一旁坐了下来,单手撑着腮帮子,歪着头问道。 庄逍遥淡淡的扫了鄂子腾一眼。他的话,好像一根细小的针,刺入了他的心脏,让他心口微微的泛着疼。 见庄逍遥并没有回答自己,鄂子腾有些无趣的笑笑,随后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睁着眼睛看着庄逍遥,一脸兴奋的问道,“逍遥,你要不要跟我配合一下,演一场戏给我皇兄看看?” 庄逍遥兴趣缺缺,对于鄂子腾所谓的演戏并不感兴趣,起身就想要赶人了。 似乎是发现了庄逍遥的意图,鄂子腾连忙跟着站了起来,上前去拉着庄逍遥的手,将他拉到了一旁。 “逍遥,你先不要急着赶我走嘛。好歹也听听我要说什么啊,说不定我说出来你就感兴趣了呢。”庄逍遥的态度,让鄂子腾觉得十分的沮丧,这个男人好像完全无视了自己啊。 不过,鄂子腾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和鄂子督比起来,是有太多的不足,所以庄逍遥看不到自己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如果就这样让他放弃的话,这可不是他的性格。 不管是一年还是十年,即使是要机关算尽,他也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鄂子腾,你很无聊?无聊的话你可以去逛逛勾栏院,去去风月所,拜托你不要来这里扰我清净好吗?”用力的甩开了鄂子腾的手,他的碰触让庄逍遥觉得一阵的恶心。 拍了拍被鄂子腾碰过的衣袖,他突然觉得那一身的衣服都好脏,好恶心。 庄逍遥的无情,让鄂子腾心里一阵失落。 “难道你就不想看看皇兄的心意吗?如果你想,我可以配合你。”心里知道,庄逍遥心中想着的,念着的都只有鄂子督一人,鄂子腾只有亮出最后的皇牌了。如果这样,庄逍遥都不落套的话,那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说庄逍遥太过冷静,冷静得超乎常人。 听着鄂子腾的话,庄逍遥有些心动。 可是转念一想,鄂子督都已经是别的女人的了,他又何必要去做一些惹人生厌的事情来呢?他不想最后到了两看两相厌的地步,记着曾经美好过,幸福过的事情就好了,即使他不爱他,他也不想他恨。 “算了,鄂子腾,你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你父皇答应了我,只要三个月期限一到,我如果没有爱上鄂子督的话,他就会放我离开,不会拦我的。”朝着鄂子腾摆摆手,庄逍遥兴趣缺缺。 “庄逍遥!你还真的是个木头疙瘩!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只要你将来知道真相以后不要后悔就好!”庄逍遥的淡然,让鄂子腾抓狂,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手指着庄逍遥,恨恨的骂道。 庄逍遥对此,毫无感觉,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送人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鄂子腾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最后只有叹了一口气,恨恨的走了。 房间,又再次的恢复了安静。 庄逍遥身体有些发软的跌坐在了地上,伸手捂住脸,痛苦的低吼了一声。 三月之期,终于还是到了。 失踪了三个月的鄂修宸和易泽擎再次的出现。 乾坤殿内空荡荡的,这是半个多月以来,庄逍遥第一次踏入这里。 脚步变得很沉重,每走一步,都好像要花光他所有的力气一般。 鄂修宸,易泽擎还有慕念都端坐在正厅里,手中端着茶杯,细细的品味着。 庄逍遥进门,艰难的走到了三人的面前,行了个礼。 有些出乎庄逍遥的意料之外的是,鄂子督并没有出现,他似乎并不在这里。 “太上皇,太后。”朝着鄂修宸和慕念行了个礼,庄逍遥微微的曲着身体。 鄂修宸摆摆手,一脸的不在乎。“不必多礼了。今天子督怎么没有出现?” 说话间,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慕念一眼。 “子督病了,现在还在昏迷,所以就不能来了。他现在在丽妃娘娘的宫里修养着。”慕念看似冷淡的说着,可是说话间,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投向庄逍遥的方向。 看着庄逍遥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而瞬间煞白了的脸色,她才满意的笑笑。 鄂修宸闻言皱了皱眉头,转身看了易泽擎一眼,然后又回头看了慕念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最后摇了摇头。 “逍遥,你做好了决定了吗?是要留下,还是要离开?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成全你。”看着脸色苍白的庄逍遥,鄂修宸温和的问道。 庄逍遥闻言,有些恍惚。 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片刻之后,一个个回忆片段不断的在眼前晃过。 鄂子督的脸,无比清晰的在面前不断的晃动着,不管他怎么努力想要驱赶,都无法驱逐。 到底是要离开,还是要留下,原来已经很确定的答案,到了这一刻,却是突然变得不肯定了。 “我……”张了张嘴,庄逍遥刚刚准备开口,却突然听到了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呵呵,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可以少了我?你说是吧?逍遥?” 听着那个曾经熟悉到几乎揉进了他的骨血之中的声音,庄逍遥浑身一震,嘴巴微微张开,身体僵硬着,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那一刻全部凝固了一般。 鄂子督在丽妃娘娘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很差,惨白惨白的,嘴唇也是毫无血色。 身边,是一个容貌极佳的女子,那淡淡的眉眼之间,似乎还可以隐约的看到庄逍遥的影子。 丽妃娘娘默不作声,扶着鄂子督缓缓的走到了前方。 “父皇,母后。”来到了庄逍遥的身边站定,鄂子督淡淡的唤了一声。 庄逍遥浑身僵硬着,连转头都十分的困难,他甚至不敢转头去看身边的那个人一眼。 熟悉的气息,在鼻息之间萦绕着,仿佛是对他最大的凌迟。 鄂修宸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鄂子督,皱起了眉头。 以他的眼光,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鄂子督的问题。 有些埋怨的看了慕念一眼,鄂修宸似乎是对她的做法有些微词。 感觉到了鄂修宸的目光,慕念死死的咬着下唇,却是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低着头,不安的绞着自己的衣服。 鄂修宸的眼光何其的毒辣,她即使可以骗过天下的人,却是骗不过他的。 “子督,过来坐下。”朝着鄂子督招了招手,鄂修宸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一旁的易泽擎也是发现了鄂子督的异状,有些意味深长的恩了一声,最后却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鄂子督看了挺直了腰杆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庄逍遥,摇了摇头。 “逍遥,我还在等着你的答案,你,爱上我了吗?”鄂子督问的小心翼翼,那脆弱的模样让庄逍遥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僵硬的回头,看着一脸担忧的鄂子督,庄逍遥有些不解。 看着他美人在旁,居然还想要骗自己吗? “我……”张了张嘴,刚刚准备开口,却又被人打断,这次说话的人,却是易泽擎。 “逍遥,好好想清楚再回答。”易泽擎淡淡的说完,便闭目养神,不再多看两人一眼。 年轻人的事情,他并不想干预太多,只是鄂子督的情况,有点特别。 鄂修宸也是看着庄逍遥,点了点头。“逍遥,这个,可是关系到你们的一生,不能草率。” 庄逍遥闻言,低下了头,抿着唇,沉默着不说话,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着。 看到庄逍遥犹豫,鄂子督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双眼瞬间就有了神采。 “还想什么?快做决定,是走是留,就一句话。”看到庄逍遥犹豫,最不高兴的就是慕念了,她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催促着。 庄逍遥神色挣扎,偶尔抬头看一眼鄂子督,然后又再次的低头。 “我不爱他。”良久,仿佛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一般,他才突然抬头,脸上的挣扎之色已经尽褪,只剩下一片的漠然。 听到庄逍遥的回答,鄂子督整个人好像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无力的瘫倒。 丽妃娘娘眼疾手快的赶紧出手扶住了他,将他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轻轻的揉捏着他的太阳穴,那温柔的模样,让庄逍遥心里更是一阵的苦涩。 她对他极好,他应该也是喜欢的吧? 这样,不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了吗? 他即使要离开,至少也可以放心了。 “请太上皇遵守约定,放我离开皇宫。”想着,庄逍遥突然淡淡的笑了笑,对着鄂修宸拱拱手。 鄂修宸撑着下巴,沉吟着,随后又看了一眼易泽擎。 易泽擎看了鄂修宸一眼,皱起了眉头,随即便站了起来,来到庄逍遥的身前。 “庄逍遥,你确定不会因为今日之事后悔吗?”低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低了半个头的男子,易泽擎淡淡的问道。 庄逍遥抬头,看着面前的易泽擎,脸上依旧很平淡。 “不会。”微微的张口,简单的两个字的回答,却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闻言,易泽擎点了点头。“那你便离去吧。” 听着易泽擎的话,庄逍遥稍微的愣了一下,随即便对着在座的众人行了个礼,徐徐的退下。 出了门,外面的阳光甚好,却是照不进他的心里。 好冷,似乎是不管多少的温度,都无法驱逐他心底的寒意一般。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出的乾坤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回到了冷宫之中。 “公子。”看着出去一趟回来之后脸色极差的庄逍遥,春莲有些担忧的叫了一声。 “替我收拾一下,我要出宫。”没有看春莲一眼,庄逍遥整个人有些虚脱的坐在了椅子上,几乎是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了椅背之上。 春莲闻言,应了一声,便开始收拾了起来。 庄逍遥自己并没有什么行李,身上穿的,衣柜里放着的,都是后来鄂子督送他的。 有些木然的看着春莲在忙着收拾,庄逍遥突然起身,走到了妆台之前。 看着镜子中那脸色苍白的脸,看着那空洞的眼睛,庄逍遥微怔,似乎是有些认不出自己来了。 低头,便看到了被随意丢弃在一旁的那一把桃木梳子。 是鄂子督送的。当时他还笑他,大男人的,干嘛要送他这样的一把梳子。 可是,他却是一脸的认真,告诉他,这个是民间的一个风俗。 如果送自己最心爱的人一把梳子,用它为他梳发,为他束发,那两人便可相携到老。 拿起那样式普通的桃木梳子,庄逍遥惨然笑笑。 即使再多的承诺,都抵不住诱惑,他最终还是背弃他了。 “春莲,不用收拾了。这些东西,都丢了吧。”将那桃木梳子放入袖中,庄逍遥淡淡的开口。 没有什么好带走的,除了那回忆,可是,他最不想要的,便是回忆。 “逍遥。”就在庄逍遥出神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自门口传了过来。 庄逍遥回头,便看到了易裘站在门口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分外的迷人。 他又摘掉了自己的面具,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 这样的他,看起来,还是那个谦谦公子了。 “有事?”看着易裘,庄逍遥恍惚了一下,他突然觉得,易裘跟鄂子督,其实是有几分相像的。 “我来为你送行。”有些心疼的看着庄逍遥,易裘扬了扬手中的酒壶,笑笑的走了过去。 庄逍遥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易裘手一翻,拿出了两个杯子,倒满了两杯酒,将其中的一杯朝着庄逍遥推了过去。 庄逍遥也不多想,拿起酒杯便一口喝尽。 一杯又一杯的黄酒入肚,庄逍遥渐渐的有了些醉意,眼前的人影晃动,似乎变了一个人。 “子督。”低声呐呐的喊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庄逍遥傻傻的笑着,朝着易裘伸出了手。 双手,终于是碰触到了印象中的那张脸,那眉,那眼,还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几乎是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一般。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易裘的脸,他的颧骨,好像又高了,是瘦了吗? “子督,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庄逍遥应该是真的醉了,居然摸着易裘的脸,趴在桌子上,醉眼迷离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傻傻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他也懒得伸手去擦,只是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的,状似癫狂。 易裘只是心疼的看着庄逍遥,伸手轻轻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 “逍遥,你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我不是鄂子督。”轻叹一声,易裘轻轻的将庄逍遥拥入了怀里。 庄逍遥也不挣扎,只是嘿嘿的傻笑着。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子督,说过永远不会背弃我们的感情的,也不会背叛我的。你不是我的子督,你不是……”也许是真的累了,庄逍遥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睡着了的庄逍遥,易裘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一眼那被庄逍遥一人喝光了的酒。 “逍遥,睡吧,醒来以后,就会好的,你会忘记一切,忘记鄂子督这个人。回到属于你的世界,过属于你的生活,永远,不要再回来了。”似是一声轻叹,又似是无奈,易裘的话,轻轻的在庄逍遥的耳边响了起来。 醉了的庄逍遥,并没有听清楚易裘的话,只是在睡梦中,有些不安的嘟哝了一声,然后扭动了一下身体,寻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便又沉沉的睡去。 “来人。”看着睡熟的庄逍遥,易裘笑了。至少,在他伤心的时候,还可以借给他一个怀抱,一个肩膀,不是吗?这样,似乎就已经很足够了。 “主上。”易裘的话音刚落,便立马有四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恭敬的单膝跪地。 “安全将他送回江南庄家,务必,在他醒来之前送回去。”再次的低头,看了一眼庄逍遥,易裘神色严肃的命令道。 “是。”四人齐齐的应了一声,然后起身,从易裘的手中接过庄逍遥,便退了下去。 易裘有些惆怅,感觉心里头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看着这个他曾经住过的地方,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味。 这辈子,应该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吧? 逍遥,希望你回去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再也不要踏入皇城半步了。这个世界太过复杂,你不适合在这里。 叹气一声,易裘才终于是离开了冷宫。 “逍遥,逍遥,不要走,不要走!”猛的直起了身体,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旁边的被窝是冰冷的,空气里,也再也没有了那熟悉的香味,鄂子督皱着眉头,看着门口的方向,心中却是有些纳闷。 好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是,到底是失去了什么东西呢?为什么他好像记不起来了? 伸手,摸着心脏的位置,那里,空落落的,总是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可是任由他怎么努力,却总是想不起来。 “逍遥?逍遥是谁?为什么会那么熟悉呢?”努力的想了好久,却还是记不起来逍遥到底是谁,鄂子督只觉得自己在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脑袋很痛,好像是被人用力的敲打过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抱着头,鄂子督痛苦的在床上翻滚了起来,脑袋好像要炸开一般的疼,让他大脑处于一片的空白状态。 心口微微的泛着疼,好像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啊。”整个人从床上翻倒在了地上,鄂子督抱着头低吼了起来。 门被人推开了,小李子着急的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容貌极美的丽妃娘娘。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快,快宣太医!”看着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的鄂子督,小李子吓得惊呼出声,赶紧的上去将他扶了起来。 丽妃娘娘看着鄂子督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乾坤殿内,鄂修宸,易泽擎,慕念,还有鄂子腾等人都全部在。 太医正在给鄂子督把脉,眉头紧皱,不时的摇摇头,拿起鄂子督的手,一会儿又放下,如此反复几次。 “太医,他如何了?”看着太医不断的摇头叹气,慕念有些担忧的开口。 鄂修宸淡淡的扫了慕念一眼,带着些许的责备。 “回太后娘娘,看皇上的脉象看来,很像是中了昊天苗疆的蛊毒。”太医沉吟了片刻之后,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鄂修宸点了点头,示意让太医先退下。 太医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偌大的乾坤殿内,没有人说话,安静好像毒蛇一般的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脖颈之上,让气氛变得很诡异。 “慕念,你的心,还真是狠呐。”良久,鄂修宸才冷冷的看了慕念一眼,沉声的说道。 慕念闻言,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却没有狡辩。 鄂修宸的目光是何其的毒辣,他早在昨天看到鄂子督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而且很快的就明白是谁做的手脚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慕念居然会对鄂子督下如此狠手。 “父皇,母后做了什么?皇兄到底怎么样了?”听着鄂修宸的话,鄂子腾却是一头雾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鄂修宸将目光投向了易泽擎。 易泽擎原本紧闭的双眼此刻才缓缓的睁开,看了鄂修宸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看到易泽擎点头,鄂修宸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下了。 “慕念,你随我来。”朝着慕念招了招手,鄂修宸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慕念咬了咬下唇,乖乖的跟了上去。 鄂子腾看着鄂修宸和慕念走了,然后又看看那个冷着一张脸的易泽擎,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之内,便只剩下了易泽擎和鄂子督两人。 易泽擎走到了鄂子督的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抓起了他的手腕,探了一下脉象之后,才摇了摇头。 “断情蛊,看来,这两个孩子还要经历很多的磨难才可以在一起啊。” 第七十五章:再遇 良久,鄂修宸才回到乾坤殿内,一脸的疲惫。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跟慕念的谈话并没有得到太大的效果。 鄂修宸也是到了现在才突然发现,一个女人的执念到底有多可怕。居然可以可怕到摧毁一个人的一生。 本来还以为慕念可以放开的,没想到,三十年了,她都放不开,现在,甚至是将自己的所有痛苦,都转移到了鄂子督他们的身上去了。 或者,在鄂子督的身上,她又再次看到了自己的曾经吧。 进了乾坤殿,看到坐在床边皱着眉头的易泽擎,心中一紧,不由走了上去。 “子督现在怎么样了?” 看了一眼依旧是昏迷状态的鄂子督,鄂修宸担心的问道。 “毒素我已经帮他逼出来了,不过……是断情蛊。”看了鄂修宸一眼,易泽擎伸出手,轻轻的将他拥入了怀里。 “断情蛊?”鄂修宸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随后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念儿好狠的心,居然会是断情蛊。她是铁了心不愿意让子督跟逍遥在一起了。” “孩子们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来操心吧,我们也该是要离开了。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继续留下的话,只怕夜长梦多,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乱子。”易泽擎拍了拍鄂修宸的肩膀,安慰道。 鄂修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心疼的看着昏迷中的鄂子督。 “听说,中了断情蛊,醒来以后,会爱上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女子。而且,逍遥也已经离开了皇城,他们这辈子,怕是再也无缘相见了。可惜了,大好的姻缘,就这样被毁了。”沉默了好一会儿,鄂修宸才靠在易泽擎的胸前,看着昏迷中的鄂子督,轻声的说道。 易泽擎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断情蛊,断情绝爱,乃世间最毒之物,如果蛊虫不及时逼出体内的话,还会慢慢的侵入大脑,蚕食中毒者的脑部,轻者会让人陷入痴傻之中,重者,可能会直接就死亡。 易泽擎也是没想到,慕念为了阻止鄂子督和庄逍遥两人相爱,居然连这种剧毒之物都给鄂子督下了。如果他和鄂修宸不是因为刚好有事回来的话,可能鄂子督就这样没了。 女人呐,疯起来果然是很可怕的。 慕念怕是将她所有的怨恨,都反射到了鄂子督和庄逍遥身上了。 思及此,易泽擎再度的皱起了眉头。 慕念既然给鄂子督下了毒,那庄逍遥…… 糟了! “修宸,还有逍遥,他怕是也遭到了毒手,如果不救他的话……”将自己的想到的可能说了出来,易泽擎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难看。 鄂修宸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点了点头。 如果逍遥也中了断情蛊的话,那他离开皇宫已经有一天了,即使他们现在追过去,怕是,也赶不及了。 不过刚刚跟慕念谈过,听她的语气,似乎是只对鄂子督下了这蛊毒,庄逍遥应该是没事的。 算了,反正他们也担心不了那么多了。 “我们走吧。这无尘有子督在,也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希望他醒来以后,可以忘记那些带给他痛苦的事情,即使不能爱自己最爱之人,至少,也可以了无牵挂的过完这一生。”再次的看了鄂子督一眼,鄂修宸淡淡的开口。 易泽擎也是看了鄂子督一眼,点了点头,便起身,搂着鄂修宸的腰肢,两人再次的如仙般飘然离去。 龙榻之上,鄂子督依旧紧闭着双目,眉头紧皱着,嘴里不安的喃喃念叨着谁的名字。 “逍遥,逍遥……” 门被轻轻的推开,丽妃娘娘走了进来,听着那个让她妒忌羡慕恨的名字,心里无限的感叹,但是却还是走了过去。 慕念已经跟她说了,只要她一直守在鄂子督的面前,他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她,便会从此忘记庄逍遥,爱上她。 虽然很卑鄙,可是,即使只是片刻的温暖,她也想要拥有。 坐在鄂子督的床前,拉着他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丽妃娘娘看向鄂子督的眼神,溢满了温柔。 床上的人,依旧紧闭双目,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丽妃娘娘的声音,轻轻的在乾坤殿内响起。 “子督,你快醒来吧。” 三个月后。 烟雨江南,转眼已入冬。 烟雨湖畔,一袭白衣格外的引人注目,路上的行人见此都纷纷驻足,遥望着那一抹白色惊艳的身影。 男子眉目如画,白皙的皮肤犹如是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一袭白衣,被他穿得甚是好看,手上一柄折扇,轻轻的摇晃着,说不出的迷人。 只是,他眉宇之间那淡淡的忧愁,却是仿佛被刻入了骨髓之中,怎么也无法抹去。 这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三月前刚刚被送回江南的庄逍遥。 湖畔的柳树,早已落光了叶子,只剩下柳条,随风轻摆着,偶尔一片枯黄的叶子飘落,似乎也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庄逍遥看着湖面出了神,大脑中依旧是恍惚一片。 三个月了,他还是想不起来三个月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人便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熟悉的床,熟悉的味道,可是却让他觉得很陌生。 好像是他的人生被人硬生生的分割开来,变成了两份,怎么拼凑也无法完整。 庄家空荡荡的,似乎已人去楼空,偌大的屋子里,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辗转几番,庄逍遥才终于是从坊间流传中得知了一些事情。 江南庄家,已经没了。据说是当朝天子,一令之下,将他满门斩杀,一个不留。 不管庄逍遥怎么去想,都想不通自己家人到底犯了何等重罪,要被满门抄斩,而且,死后还尸骨无存。 “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庄逍遥折扇一收,回头,却是看到身后,一个与自己眉宇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正站在那儿,怔怔的看着自己,眼泪流满了脸颊。 “紫乔?”看着已经许久不见的妹妹,庄逍遥有些惊喜。 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却没想到,紫乔居然还在。 她还活着,那爹娘? 想到那个可能,庄逍遥的眼里,又再次的燃起了些许的光。 “哥。”终于是看清了庄逍遥的脸,庄紫乔哭着一头撞入了他的怀抱。 早在之前就听说江南的逍遥公子回来了,可是庄紫乔还一直不相信,只有她知道逍遥被她送进了宫中,做了秀女。而自己一家,也是因为他的身份败露,才会被满门抄斩。 欺君之罪,何其之重?重到来的人根本不给他们任何辩解的机会,便灭了满门。 当庄紫乔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爹娘惨死,全家一百七十多口人,无一幸免。 一具具的尸体,全部倒在了地上,甚至身体都是残缺的。 她疯了一般,才将爹娘的尸体找到,拼凑完整。 可是,来不及等她将爹娘的尸身收走,安葬好,那些人便又来了。 看他们在庄府之内胡乱翻查着,似乎是在找些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那人死死的拉住她,估计她早就冲出去跟他们拼命了。 最后,她却只能躲在角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将她的爹娘尸体带走。 死后还要将他们挫骨扬灰,到底是有多深的仇怨?庄紫乔想不通,可是她却是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了自己的身上。 眼泪,好像开了闸一般,不要命的流出来,片刻便湿了庄逍遥的胸襟。 轻轻的拍着庄紫乔的背,庄逍遥温柔的安慰着。 “好了,紫乔,不哭了。不哭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哥,都是我,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任性,不肯进宫,还将你扮作是我送入了宫中,爹娘也不会惨死。都是我的错。”抱着庄逍遥,庄紫乔语带哽咽的说着。 庄逍遥听着庄紫乔的话,浑身如遭电击一般,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他,被送进过宫?可是,为什么他对于那些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紫乔,你说的,可是真的?”看来,自己丢失的那些记忆,应该是跟宫中的事情有关,这个可能是让自己恢复记忆的关键。庄逍遥这般想着,忍不住便抓着庄紫乔的双肩,着急的问道。 庄紫乔被抓得有些疼,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庄逍遥,一样的眉眼,却是隐约间觉得有些陌生。 点了点头,庄紫乔才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的说了一遍。 听着庄紫乔的话,庄逍遥沉默了。 如果按照庄紫乔的说法,自己进宫的时间,应该有大半年,可是为什么,他对此居然一点记忆都没有? 还记得那日初醒的时候看到的那人,他的样子,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可是,最后他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让他好好保重,便离开了。 想不起来那人到底是谁,也记不起来到底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是,现在听了庄紫乔的话,庄逍遥隐约间好像记得,自己进了宫,然后好像还发生了一些事情。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难道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跟庄家满门惨死的事情有关系? 想到这个可能,庄逍遥不由皱起了眉头,然后拉着庄紫乔一起回到了庄家。 原来风光一时的庄家,此时已经败落。 走在熟悉的地方,庄紫乔还是觉得心里很难过,任由庄逍遥拉着她的手,不时的低泣着。 在谈话中,庄逍遥也是知道了庄紫乔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庄紫乔的肩膀,庄逍遥无声的安慰着。 安慰人这种事情,他并不擅长。 “看来,这件事情,还是要到皇城去亲自问一问皇上才可以知道了。” 叹了口气,庄逍遥缓缓的说道。只是,皇城又怎么可能是他们想去就去的地方?皇上岂会轻易接见他们? 只怕是到时候皇上没见到,他们两人就被当做的余孽给直接杀了。 庄紫乔也是点了点头,抽泣着,没有说话。 靠在庄逍遥的肩上,哭累了的庄紫乔,才终于是沉沉的睡去。 看着一脸憔悴的庄紫乔,庄逍遥心疼的轻轻的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 庄紫乔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庄逍遥坐在她的床边,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思量。 “哥。怎么了?”看到庄逍遥的眼神,庄紫乔忍不住的低头看了自己几眼,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也不知道庄逍遥为什么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紫乔,你老实告诉我,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沉默了一会儿,庄逍遥才看着庄紫乔,轻声的问道。 他刚刚给庄紫乔把过脉了,她的脉象,分明是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可是,庄紫乔明明告诉了自己,她只是为了逃婚而离开了庄家,回来的时候,庄家就已经没了。而对于那个男人的事情,她都只是简单的带过。 如果只是单纯的离开家,他们之间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话,紫乔又怎么可能会怀有身孕呢? 闻言,庄紫乔低下了头,不敢看庄逍遥一眼,手指抓着被单,心里却是在快速的思考着。 她不确定庄逍遥看出了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那个男人是谁?”见庄紫乔不肯开口,庄逍遥只有干脆的点破。 听到庄逍遥的问话,庄紫乔猛的抬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哥,你说什么?” 庄逍遥的话,确实是出乎了庄紫乔的意料之外。她没想到,庄逍遥会那么直接的问了出来,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自己跟那个人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那个男人是谁?”看到庄紫乔的反应,庄逍遥就知道自己没有想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现在庄紫乔怀有身孕,却是突然回到家里,难道是那个男人始乱终弃,抛弃了她吗? 想起初见庄紫乔时她的神情,庄逍遥绝对有理由相信,她是遇到了坏人了。 “哥,我,可不可以不要说?”低着头,咬着下唇,庄紫乔低声的问道。 看着庄紫乔的样子,庄逍遥更加加深了自己的怀疑,一脸严肃的看着庄紫乔,不容许她逃避。 “不可以!”语气坚决,庄逍遥根本就不给庄紫乔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的妹妹,可容不得任何人欺负了去。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缓过劲来,庄紫乔才终于是抬起头,看着庄逍遥,徐徐的将自己离家以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庄逍遥。 庄逍遥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表情也是越来越凝重。 到得庄紫乔终于说完,庄逍遥才叹了一口气。 看来庄紫乔也是不经意间,招惹了要不得的存在。 庄紫乔说完,便低声的抽泣了起来。 庄逍遥轻轻的将她拉入了怀里,拍着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 两兄妹都没有说话,只有庄紫乔那低低的抽泣声在不断的响起。 “紫乔,你还会回去找他吗?”经过庄紫乔的一番诉说之后,庄逍遥也算是了解了来龙去脉。看来两人之间是有什么误会,所以庄紫乔才会偷偷的跑了回来。 不过,她现在怀有身孕,不适合到处跑,而他,是要去皇城寻找满门被灭的答案的。 庄紫乔跟着他,并不安全。 “不!我不要回去找他!哥哥,你不要赶我走!”听着庄逍遥的话,庄紫乔却突然反应激烈了起来,仰着泪痕满脸的小脸,大声的哭喊着。 庄紫乔的反应有些出乎的庄逍遥的意料之外,他是没想到庄紫乔会反应那么的激烈。 看来,这个妹妹还是有事隐瞒着自己啊。想来应该是跟那人之间闹着矛盾,所以才会那么抗拒再次回去的。 “好了,好了。紫乔,先冷静一点。你现在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不适合情绪太激动。”轻轻的拍打着庄紫乔的背部,庄逍遥柔声的安慰着。 庄紫乔闻言,才停止了哭喊,睁着迷蒙的双眼,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处。 刚刚庄逍遥是说,她怀孕了?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小生命是什么时候进驻进来的?可惜,宝宝,你爹已经不要我们了,他已经不爱娘了啊。 想到这个,庄紫乔又开始低声的抽泣了起来。 有些无奈的看着一直哭个不停的庄紫乔,庄逍遥也是不放心她的。 这个妹妹平时大大咧咧的,看着好像没有什么,可是他知道,她性子是极烈的。 如果她打定了主意不要再回去那人的身边的话,那除非是她自己改变主意,不然的话,谁都劝不了她。 看来,自己还是要在这里陪着她,等到孩子生出来以后才可以安心的离开。 拥着庄紫乔,庄逍遥的目光也是突然变得游离了起来。 胸口有些闷闷的疼着,压抑得难受。 自从醒来以后,总是在重复着一个梦,梦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一直在叫唤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叫得那么的绝望,让他心碎。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明明觉得很熟悉,可是却不管他怎么样想,还是想不起来那人到底是谁。 只是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却好像是一个梦魇一般,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日子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庄逍遥因为庄紫乔的事情,只有暂时的留在了庄家,照顾着庄紫乔的饮食起居。 庄紫乔的情绪还算是稳定,只是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就掉眼泪。 有时候坐在院子里,晒着阳光,一发呆就是一个上午,那怔怔的模样,让庄逍遥看着心疼,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如此一过,便是三个月。 又迎来了一季的烟雨时节。 这日,庄逍遥早早的便醒了,打开门,外面的天色阴暗,还飘洒着毛毛细雨。 江南的春天,还是这样的多雨。每天都是这种阴雨天气,好像没完没了,这样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压抑了起来。 远远的,就听到前厅有吵架的声音传来。 仔细辨别之后,才发现那是庄紫乔的声音。 紫乔在跟谁吵架? 带着疑惑的,庄逍遥抬脚,朝着前厅的方向走了去。 大厅内,庄紫乔双手叉腰,双眼通红,不断的骂着。 在她的前面,站着一个一身紫金色长袍的男子。 男子身材修长,身材比例适中,看着壮实,却又不显得臃肿。一头乌黑的发随意的束在脑后。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安静的站着,没有回过一句话,任由庄紫乔不断的骂着,甚至是捶打着。 看着这状况,庄逍遥也是知道了是什么事情了。 “紫乔。”轻轻的唤着庄紫乔的名字,庄逍遥大步的走了过去。 走过那紫金色长袍的男子身边的时候,庄逍遥还刻意的多看了几眼。 星眉剑目,古铜色的皮肤看上去充满了力量,紧抿着的薄唇带着几分性感,脸上的轮廓好像刀刻的一般,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在看到庄逍遥的时候,男子的瞳孔突然紧缩了一下,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庄逍遥不由笑笑,自然是知道自己被当成是情敌了。 只是,紫乔的这位,脾气似乎是有些不太好啊。 看到庄逍遥出现,庄紫乔连忙一头撞入了他的怀抱,抱着他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男子看到这一幕,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双目,仿佛要杀人一般,冷冷的看着庄逍遥。 庄逍遥感觉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好冷。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庄逍遥肯定自己一定已经死了无数遍了。 这个庄紫乔,又想拿自己来做挡箭牌吗? 那个男人看起来好像很能打的样子,他可不是他的对手。 “紫乔,不要太激动,小心胎儿。”轻轻的拍着庄紫乔的后背,庄逍遥柔声的说道。 庄紫乔吸吸鼻子,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窝在庄逍遥的怀里,她仰起小脸,看着庄逍遥,脸上带着恳求的意味。 庄逍遥自然是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心里虽然是无奈,可是也是想要试试看这个男人到底对庄紫乔是不是真心的。所以便对着庄紫乔默许般的点了点头。 看到庄逍遥点头,庄紫乔自是高兴的。 “司徒锦,你滚吧!我已经嫁人了!他就是我夫君,而且我们也已经有了孩儿了!”猛的拉过庄逍遥,自己挡在了他的面前,庄紫乔挺直胸膛,仰着头厉声的说道。 司徒锦闻言眯起了双眼,冷冷的看了庄逍遥一眼。 以他那毒辣的眼光,自然是看出了庄逍遥跟庄紫乔眉目之间有几分相似。 “你确定?”往前踏出一步,浑身的气势尽数散发出来,那凌厉的气势,让庄紫乔不由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庄逍遥的身后。 看着这个不给自己省心的妹妹,庄逍遥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司徒公子是吧?”看着浑身戾气爆发的司徒锦,庄逍遥上前一步,也是散发着一身的气势。 可是,一比之下,优劣便是出来了。 庄逍遥虽然武功不弱,可是一遇到强者,就只有被打得满地找牙的份了。 庄逍遥脸上噙着浅淡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儒雅,跟司徒锦的霸气暴戾是完全两个不同的风格。 “你是她的什么人?不要妄想骗过本尊!”司徒锦冷冷的看着庄逍遥,语气里带着不可一世的傲然。 不过,他却确实有这个资本狂傲,目中无人。 堂堂天下第一盟的盟主,狂尊司徒锦,绝对有傲视天下的能耐。 如果他想,即使是拿下天下,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已。 庄逍遥闻言,淡淡的笑笑。 庄紫乔却是在身后不停的拉着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穿帮。 “你又是她的何人?现在是用什么身份与我说话?”回头,递给庄紫乔一个放心的眼神,庄逍遥才再次的回头,平淡的看着司徒锦。 他虽然气势上输给了司徒锦,可是他却丝毫不畏惧。 冷冷的看着司徒锦,庄逍遥语气平淡,没有半点的畏惧。 普天之下,估计也就只有庄逍遥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了。 司徒锦有些欣赏的看着庄逍遥,如果他跟庄紫乔之间真的没有半点苟且之事的话,那这个男人,倒是值得欣赏的一个人。 “我是她的男人。”许是对庄逍遥的欣赏,司徒锦的语气也是柔和了一下,不再那般的咄咄逼人。 他不难看出,即使庄逍遥跟庄紫乔不是那种关系,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普通。应该是很亲密的关系,而且看得出来,庄紫乔对他很依赖,很信任。 看到庄紫乔对庄逍遥的那种亲昵的举动,司徒锦有些吃醋的感觉。 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缩在别的男人的身后,那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变相的侮辱。 “哦?”看着司徒锦,庄逍遥淡淡的挑眉,继而转身,看了庄紫乔一眼。 听到司徒锦的话,庄紫乔有些微怔。她是没想到司徒锦会那么干脆的承认了,而且那语气,那霸道的样子,该死的让她好感动。 难道那天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吗?她真的是误会了他吗? 心里开始有些动摇了起来,庄紫乔看着司徒锦,咬着下唇,却不说话。 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是在回应一般,又好像是听到自己爹爹的声音很高兴,在肚子里翻滚着,一动一动的,让庄紫乔有些皱眉。 才五个多月的孩儿,难道已经能够感知到外界的事情了吗? 摸了摸腹中的孩儿,庄紫乔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变得柔和了起来。 看着庄紫乔,庄逍遥无奈的摇摇头。女人这种口是心非的生物啊,就是这样,心里不知道多紧张多在乎,嘴上却偏偏还要说着不要不要。 伸手,轻轻的将庄紫乔拉入了怀里,庄逍遥转过身来,看着司徒锦。 “她现在,是我的。”庄逍遥虽然表面温和,语气也是很平淡,波澜不惊的,可是语气里,却是带着不可置疑的肯定。 听得庄逍遥的话,司徒锦的脸色一沉,“砰”的一下,全身的气息爆发到了极致,周围的桌椅都在他全身气息爆发之际全部粉碎。 庄逍遥拥着庄紫乔,脚尖轻点地面,快速的后退着。 退到墙边,那股强大的气息才终于是停止了。轻轻的抖了一下身体,将施加在身上的那股力道卸去。 庄逍遥抬头,看着一脸杀气的司徒锦。现在,他一点都不怀疑面前的这个男人会杀了自己。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很在乎紫乔的,可是为什么紫乔却又要离开他呢? 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庄逍遥更是皱眉。 “司徒锦,你发什么神经?你想杀了我?”没想到司徒锦说动手就动手,庄紫乔忍不住的挣开了庄逍遥的怀抱,双手叉腰,恶狠狠的骂道。 司徒锦闻言,却是淡淡的挑了挑眉。“我要杀的人,是你旁边的男人,不是你。至于你,等我抓你回去,自然会好好的教训你,居然敢背着我出去勾搭男人!” 看着庄紫乔,司徒锦满脸的霸道。 听着那熟悉的语调,庄逍遥微怔。 这样的话,似乎有人也对他说过? 可是,他明明是男子,怎么可能会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那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却是让庄逍遥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真的,好熟悉。好像曾经有某个人,也是这样的霸道,想要将他纳入羽翼之下,护着,守着,不让任何人抢走。 想着这些事情,庄逍遥突然觉得头有些疼,脑袋里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脑壳跳出来一般。 “啊。”伸手捂住脑袋,庄逍遥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头好痛,好痛!只要一去细想那些被遗忘掉的事情,就会有头痛欲裂的感觉。 看到庄逍遥突然的反常,庄紫乔一愣,吓得马上就上前去扶着他。 “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了?”第一次看到庄逍遥这个样子,庄紫乔心里都急死了。 现在这个世界上,她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她可不想看到他有任何的事情,如果连庄逍遥都出事了,那她就没有亲人了。 “哥?”听到庄紫乔着急的呼唤着,司徒锦也终于是知道了面前的这个男子的身份。 看来,他就是庄紫乔那个传说中的哥哥了。 他自然也是从庄紫乔的口中得知过庄逍遥的存在,而且,他也知道了庄逍遥被当成是庄紫乔送入了宫中。 不久之前,江湖传言,无尘之主鄂子督,不爱美人爱男色,看来他爱的那个就是庄逍遥了。只是,后来,却是传出,鄂子督不再宠爱庄逍遥了,而且庄逍遥也不知所踪,没想到是回来庄家了。 只是,看庄逍遥刚才的样子,似乎是完全不记得前尘往事了。 上前一步,将庄紫乔拉到一边,生怕庄逍遥会不小心伤到自己的女人,司徒锦单手成刀,狠狠的朝着庄逍遥的脖子处剁了下去。 脖子处传来一阵刺痛,庄逍遥两眼一翻,便失去了知觉。 “司徒锦!你干嘛?他是我哥!你要杀了他吗?”看到司徒锦的举动,庄紫乔着急了,等着他狠狠的骂了出来。 司徒锦淡淡的看了庄紫乔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拦腰的抱起了庄逍遥,然后就走在了前面。 “不想他死,就乖乖的跟我来。” 走在前面,司徒锦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庄紫乔闻言咬着下唇,却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可是她挺着个大肚子,走起来哪里有司徒锦快。 该死的那个男人好像完全无视了她一般,走的飞快,任由她在身后怎么追赶都还是追不上他的脚步。 不消一会儿,庄紫乔便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步,远远的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司徒锦。 因为刚才走得太急,肚子处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痛的感觉,庄紫乔脸色苍白的蹲在了路边,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肚子好痛,痛得她再也走不动了,再也追不上司徒锦那远去的脚步了。 闭上了眼睛,庄紫乔靠在墙壁上,努力的想要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轻轻的脚步声,在耳边响了起来。 庄紫乔猛的睁开双眼,便看到了一双黑色镶着金边的靴子,抬头,一眼便是看到了那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 心里的委屈,仿佛是一瞬间全部都爆发了出来,庄紫乔“哇”的一声,好像孩子一般的大哭了起来。 司徒锦低头看着仿若孩子一般又哭又闹的庄紫乔,有些无奈的蹲下,伸手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司徒锦如此温柔细心的动作,让庄紫乔哭得更厉害了。 “你还来做什么?不是有了新人就不要我了吗?还来做什么?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了!”伸手捶打着司徒锦的胸口,庄紫乔不断的骂着。 司徒锦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属下救个人回来,反而是让他的心肝宝贝伤心的出走了。 这一离开,竟然就是三个多月,任由他怎么找都还是找不到人。 最后,他只有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找到了庄家,才终于是找到了那个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女人。 “傻瓜。”将庄紫乔拥入怀里,司徒锦宠溺的说道。 庄紫乔不再说话,只是抱着司徒锦,窝在他的怀里,贪婪的吸取着属于他的味道,不断的抽泣着。 “魂淡!魂淡!那么久都不来找人家!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温柔乡里了呢!”终于是停止了哭泣,庄紫乔又是捶打了司徒锦两下,有些埋怨的说道。 司徒锦紧紧的拥着庄紫乔,脸上带着浅笑,却是没有解释。 他当然是不会告诉她,自己为了找她,几乎走遍了整个无尘。 如果再找不到的话,他可能会直接将整个无尘翻过来找一遍。 天知道当他醒来,发现身边睡着那个属下救回来的妖媚女人的时候,当他发现找遍了整个宫殿,都找不到庄紫乔的时候,他有多着急,几乎是直接一巴掌就把那个胆敢爬上自己的床让庄紫乔误会出走的女人拍死了,司徒锦马上就离开了魔宫去寻找庄紫乔。 可是,他去了庄家,却没有找到人。以他对庄紫乔的了解,为了躲开自己,是不可能回家去的,所以他几乎是徒步的,将半个无尘都走遍了。 整整三个多月,没有停过一刻,最后,终于是将自己心爱的人儿寻回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女人在魔宫出现了,除了你。跟我回去吧,乔儿。”轻轻的拍着因为哭泣而不断的抽泣着的庄紫乔的后背,司徒锦语气温柔的说道。 庄紫乔不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过随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的抬起头看着司徒锦。“我哥哥呢?你把他丢哪儿去了?” 司徒锦也不回答,只是伸手,将庄紫乔拦腰抱了起来。 “你哥哥不会有事。不过他体内中了毒,我已经让左右护法将他送回魔宫解毒去了。不过,现在,我可是要跟你好好算算这三个月来的账了。你自己说说,要怎么补偿我吧?”抱着庄紫乔,司徒锦一脸认真的说道。 庄紫乔闻言脸色变得通红,埋怨的瞪了司徒锦一眼。“有小宝宝。” 细若蚊蝇的声音,在司徒锦的耳边响了起来。 司徒锦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抱着庄紫乔,脚步更是快了许多。 “没事,我会轻点。” 听着司徒锦的话,庄紫乔有些哭笑不得,却是觉得满心的甜蜜。 “你的小美人呢?”随即,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庄紫乔撅起小嘴,低声的问了句。 司徒锦对此只是挑了挑眉。低头看着庄紫乔,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神情。 见司徒锦不说话,庄紫乔的心一紧,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 果然,他还是惦记着他的小美人的。 看着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又生着闷气的庄紫乔,司徒锦突然笑了起来。 “我从来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其他任何妄想勾引我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你居然不相信我,真是该好好的罚罚你!” 听着司徒锦的话,庄紫乔怔了怔,仰着小脸,看着一脸认真的司徒锦。 似乎是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很明确的表示过了,这辈子,他只想要一个女人。 而且,一直以来,不管是哪个女人想要去勾引他,似乎都没有成功过。 那天是她太生气了,所以才会在看到他跟那个女人睡在一起之后,就生气的转身离去,甚至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想想,好像是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一个人在生闷气。 她甚至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生气的走了。 想到自己的无理取闹,庄紫乔有些内疚,然后,在司徒锦震惊的目光注视下,突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驻足。 俊男美女,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亲吻,可是很少有人这样大胆的。 庄紫乔的吻,只是蜻蜓点水。 周围的人太多,而且听到人家的议论声,她就退缩了。开始懊恼起来,刚刚纯粹是一时激动才会脑子发热的做出了那种惊世骇俗的事情,现在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了。 抿着唇,看着红着脸一脸害羞一脸懊恼的庄紫乔,司徒锦突然笑了。 抱着庄紫乔,脚步突然加快。 “乔儿,这可是你勾引我的。” 精致的马车,由十六匹白马拉着,整架马车好像一座小型的宫殿一般,精美绝伦。 有些呆滞的看着面前的马车,庄紫乔很怀疑,这架真的是马车吗?而不是一个流动的宫殿? 这个司徒锦,还真是够奢侈的,估计皇家都拿不出这样的大手笔来,做这样的一架马车吧? 白玉打造,黄金镶边,珍稀玛瑙翡翠不计其数的点缀其中。 微微的张开小嘴,仰着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徒锦。 司徒锦却是毫无反应,这种小车,对于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抱着庄紫乔上了车。 里面俨然就是一个袖珍的小宫殿,玉石做的桌椅,连那张床居然都是用千年白玉打造的。 整个马车里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将庄紫乔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司徒锦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 “乔儿,你瘦了。”看着庄紫乔纤细的手指,瘦削的下巴,司徒锦有些心疼的开口。 庄紫乔怔了怔,自己应该是胖了吧?肚子都挺起来了。不是都说怀孕会变胖吗?现在她自己都不想看到自己的样子,看着自己胖嘟嘟的就觉得自己好丑。 “哪有,人家明明就变得好胖,好丑!”有些嫌弃自己的样子,庄紫乔低着头,不愿意让司徒锦看着自己的脸。 怀孕的时候,身体好像肿起来的一般,都丑死了。 司徒锦好笑的看着庄紫乔,明明就是瘦了,却还偏要说自己很胖。 除了多了个肚子以外,身上根本就一点肉都没有长。 不过司徒锦自然也是知道,怀孕中的女人,最容易情绪化了,所以他也不想跟庄紫乔在这里讨论这些没有任何营养的话。 “胖没胖,让我看看就知道了。”司徒锦说着笑了笑,任何让庄紫乔躺在床上,就开始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不,不要。会伤到孩子。”司徒锦的举动让庄紫乔有些羞涩,伸手抗拒着,小声的说道。 司徒锦却只是笑笑,轻声的哄着她。“放心,不会有事的,我轻点。” 说话间,庄紫乔的衣服已经被褪去,露出里面那红色的肚兜来。 庄紫乔还是有些紧张,身体僵硬着,心跳也是变得好快。 看着紧张的庄紫乔,司徒锦笑笑,低头轻轻的吻着她,让她放松。 庄紫乔的情绪慢慢的开始平复下来,开始接受着司徒锦的亲吻,以及抚摸。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庄紫乔拱起的肚子,司徒锦的神色温柔,眼神也是带着柔情。 “他乖吗?”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居然因为自己的碰触而轻轻的动了起来,司徒锦一脸的惊喜,忍不住轻声的问道。 庄紫乔闻言笑了笑,脸上也是带上了幸福甜蜜的笑容。“乖啊。比他老子乖多了。” 抱着司徒锦的手臂,庄紫乔巧笑着说道。 司徒锦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轻轻的点了一下庄紫乔的鼻尖,那宠溺的味道甚是浓郁。 庄紫乔顺着他的手,蹭上了他的胸口,窝在里面,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淡淡香味,觉得很是安心。 微微的闭上了双眼,呼吸浅浅的,渐渐的恢复了平稳。 “跑了那么久,不想我?”伸手,轻轻的摸着庄紫乔裸露的肩头,司徒锦闷声的问道。 庄紫乔闻言睫毛轻轻的颤了颤,睁开眼睛,看了司徒锦一眼,努努嘴。“才不要想你。一点都不想你。” 似乎是故意要气某人一般,庄紫乔撅嘴嘟囔着。 司徒锦闻言,瞳孔微微的缩紧了一下,大手却是稍微用力的将庄紫乔圈在了怀里。 “真不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划过庄紫乔身上敏感的部位,引得她一阵娇笑。 “哈哈,哈哈哈……不要,好痒啊。”身体不断的闪躲着司徒锦的碰触,庄紫乔笑着喊道。 司徒锦却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手指灵活的点火。 终于,庄紫乔还是弃械投降了,只有乖乖的承认自己是真的很想这个恶劣的男人。 靠在司徒锦的身上,庄紫乔不断的喘着气,随后又看着司徒锦,拉住了他的手。 “锦,我哥他,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严重吗?” 想到庄逍遥的情况,庄紫乔忍不住一抹忧愁有爬上了眉梢之上。 司徒锦闻言淡淡的挑了挑眉。 “我替他把过脉,从脉象看来,很像是断情蛊,不过,我检查过他的身体,并没有中蛊毒的痕迹,所以,应该是跟断情蛊差不多毒性的毒。具体的,还要让鬼医看过才可以知道。”似乎是有些不满意庄紫乔在跟自己恩爱的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虽然那个男人是她的兄长,但是他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的女人,就应该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人,其他的阿猫阿狗,就应该通通都无视掉才对。 轻轻的咬着庄紫乔裸露的肩头,惩罚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庄紫乔觉得有些痒,司徒锦的舌头不时的舔过她的肩头,湿湿滑滑的,感觉十分的奇怪。 “不要闹,跟你说正经的呢。”伸手拍了拍司徒锦的头,推开他,不让他继续干扰自己。庄紫乔有些嗔怪的说道。 司徒锦却是不依,又凑了上去。 “我现在也是在做正事。”一脸严肃的搂着庄紫乔,司徒锦说的是那个理直气壮。 庄紫乔有些无奈,不过心里却还是担心着庄逍遥的情况。 “鬼医能解我哥身上的毒吗?” 司徒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侧着头想了想,然后才点了点头。 “不准再说你哥哥的事情了,现在是我们办正经事的时候。办完正事回到魔宫就可以看到你哥哥了。放心,他死不了。他身上的毒,如果会死人的话,他早就死了。” 见庄紫乔一直在不断的追问着庄逍遥的情况,司徒锦有些不悦的封住了她的小嘴。 庄紫乔嘤咛一声,所有的话都被司徒锦的一个吻封住,最后只能双手无力的抵在司徒锦的胸前,任由他不断的索取着。 魔宫之内,鬼医莫筹眉头紧皱,看着昏迷中的庄逍遥,手中拿着一根银针,却是迟迟没有下手。 门突然被人轻轻的推开,一个白衣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床边,看到床上的庄逍遥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惊咦了一声。 “逍遥?” 听到女子的声音,莫筹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进来的女子。 “芷烟,你认识他?” 对于芷烟的反应,莫筹觉得有些奇怪。芷烟来了魔宫已经有好几年了,却一直都是淡淡的,也很少跟任何人交往。 从庄紫乔来了以后,他便发现了她们两个女人之间好像有点怪怪的,可是人家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去追问。 但是,庄逍遥是第一次到魔宫来,但是,芷烟却可以叫出他的名字,这样就有点不正常了。 想来,两人之间一定是有些过去的。 思及此,莫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的女人,却总是瞒着自己许多事情,这换在任何人身上估计都不会好受。 “啊?莫筹,我怎么会认识他?”被莫筹的声音惊醒,芷烟才回过头来,淡淡的笑笑,然后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给了莫筹,便想转身离开。 接过了芷烟递过来的东西,莫筹还是有些疑惑。 “芷烟,你留下。我要为他施针,你在这里帮我。”看着芷烟正欲离开,莫筹却是出声留下了她。 芷烟的脚步顿了顿,最后却是身体僵硬的转过身来,走到了莫筹的身边,挺直着腰杆,却是不敢再去看庄逍遥一眼。 转眼六年了,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她早已嫁做人妇,他们,应该是再也没有任何的可能了吧? 将庄逍遥扶了起来,让芷烟在身后帮忙扶着,莫筹才从自己的针袋里抽出一根大概一尺长的银针。 将庄逍遥身上的衣服褪去,在胸口处摸索了一番之后,莫筹才终于是找到了下针的位置,手捏着银针的针尾,将针尖轻轻的刺入了庄逍遥的胸口。 针尖没入一半,莫筹才终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又抽出了两外一根银针,如法炮制。 一个时辰过去了,庄逍遥的胸口处便被插入了九十九根银针,莫筹快速的拿出了鱼丝般细小的线,穿过针孔,手里拿着线头,暗输内力,逼入庄逍遥的体内。 九十九根银针的尾部微微的颤抖着,一丝丝的黑气从尾部飘散出来,最后归入空气之中。 “芷烟,不要呼吸!”看到黑气飘出,莫筹马上大声的说道。 芷烟闻言,马上屏住呼吸,有些紧张的看着莫筹的动作。 莫筹手中动作不停,在看着针尾飘出的气体颜色渐渐淡去之后,才终于是低喝一声,用力一抽,手中的鱼丝拉扯着庄逍遥身上的银针,一下子便被全部抽出了体内。 此刻,莫筹才终于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看了芷烟一眼。 “去打些水来。”看着紧抿着唇的芷烟,莫筹柔声的吩咐道。 芷烟闻言,应了一声,有些担忧的看了庄逍遥一眼,才缓缓的走了出去。 看着昏迷中的庄逍遥,莫筹皱起了眉头。 他让芷烟出去的原因,怕是只有他自己才会懂。 庄逍遥身中的剧毒,毒性与断情蛊的毒性相近,只是断情蛊的毒性会导致人死亡,而庄逍遥体内的不会。不过,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点,当体内的毒素解除时,他们都会爱上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女子。 只是,唯一不同的就是,断情蛊的蛊虫如果不逼出体内,中蛊之人会在七天之内被蛊虫蚕食大脑而死。可是庄逍遥身上的毒,即使不解,也不会直接威胁到他的生命。 不过如果不解毒,他的记忆会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会忘记一切的事情,甚至是忘记自己是谁。 看芷烟刚刚那个样子,分明是跟庄逍遥认识的。再联想到之前庄紫乔看到芷烟的时候的第一反应,莫筹很难不联想太多。 他们,肯定是有些什么过去。如果庄逍遥醒来,第一眼看到了她,说不定,他就会再次的爱上她。 这个,可真是个麻烦事啊。 看着床上眉头紧皱,不断的梦呓着的庄逍遥,莫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爱情面前,果然谁都是自私的。 拿起一根银针,莫筹朝着庄逍遥的百会穴刺了进去。 昏迷中的庄逍遥,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有些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可是很快便有失去了知觉。 看着庄逍遥的反应,莫筹也是皱起了眉头。 看来庄逍遥中毒的情况,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好像他的体内,还有另外的一种毒素存在。而且,那种毒,居然他都一时半会儿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毒素。 就在莫筹皱眉的时候,芷烟便已经打好了水走进来了。 “夫君……”一进门,芷烟便对着莫筹喊了一声。 莫筹闻言猛的回头,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躺在床上原本一直紧闭双目的庄逍遥,猛的睁开了双眼,突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却是死死的看着刚刚进门来的芷烟。 第七十六章:发现端倪 看着门口那个容颜依旧的女子,岁月并没有太过刻薄她,即使是过去了六年,她还是如当初一般的美艳动人。 庄逍遥有些错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大脑还是处于一片的空白状态。 良久,意识才一点一点的回归到大脑里,庄逍遥也终于是记起了一些本来应该忘记的事情。 “芷烟。”轻轻的喊着门口那人的名字,庄逍遥的眸色渐深,还带着些许伤感。 “哐当。”听到庄逍遥那般温柔的叫着自己的名字,芷烟手中的水盘掉落在地上,她瞪直了双眼,捂住嘴巴,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 看到两人的情况,莫筹也是皱起了眉头。怕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庄逍遥果然是爱上了他第一眼看到的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是他的老婆。 “逍遥,真的是你。”芷烟捂着嘴,好久才勉强的说出一句话来,可是那激动的语气,却是让莫筹有些不悦的皱眉。 “恩。”庄逍遥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有些迷茫的环顾了周围一番。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气息,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尤其是面前那个一脸敌意的俊美的男子,更是让庄逍遥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这是……”记得自己应该是在江南庄家的,可是,这里又是哪里?为什么芷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六年前,她不是已经跳下悬崖死了吗? 面前的这个对自己带满了敌意的男子又是怎么回事? 带着疑惑,庄逍遥看了莫筹一眼,似乎是在等着他来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 莫筹却是淡淡的看了庄逍遥一眼,又看一眼门口呆愣着的芷烟。 似乎是明白了莫筹的意思,庄逍遥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芷烟。 看样子,这两人的关系似乎是不太简单啊。 就在僵持之下,门再次的被撞开,人还没看到,便已经听到了庄紫乔那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哥,你怎么样?” 庄逍遥有些惊喜的看向门口,看着进门的庄紫乔,淡淡的笑笑。 庄紫乔一进门,就看到站在门口傻傻愣愣的芷烟,又见脸色不太好的莫筹,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芷烟姐姐,这里没事了,你跟莫筹先回去休息吧。我有话想要跟我哥哥说。”不想让房间里面的气氛太过尴尬,庄紫乔朝着两人摆摆手,示意让他们都下去。 芷烟有些犹豫了看了庄逍遥几眼,但是却不敢不听庄紫乔的话,只有先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莫筹倒是走得干脆,只是离开之前,还回头看了庄逍遥一眼,那一眼的敌意和警告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庄逍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紫乔。”叫了一声站在门口看着莫筹和芷烟离开之后一副若有所思的庄紫乔,才将她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庄紫乔摸着肚子,慢慢的挪到了庄逍遥的床边坐了下来。 “哥哥,锦说你中了毒,会失去以前的记忆。不过没有关系,你可以住在这里。这里是锦的宫殿,不会有人找过来的。你可以安心的在这里休养,有我在不会有人敢说你什么的。” 闻言,庄逍遥只是点了点头。 “芷烟她……”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庄逍遥才再次的开口。 听到庄逍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芷烟的情况,庄紫乔有些埋怨。“哥,你们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不会还对她念念不忘吧?她现在都已经是莫筹的娘子了。” 庄逍遥对此只是笑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芷烟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他乐见其成,并不打算去破坏什么。 看到庄逍遥的反应,庄紫乔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坐在了床边,靠在他的肩膀上。 “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庄逍遥闻言微微的怔了怔,却是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只是,有一件事,他却必须要做。 去皇城,找鄂子督,问清楚一些事情。 冬雪已经化了,洋洋洒洒的春雨,没完没了的下个不停。 北国的春天,原本光秃秃的大地,终于是再次的有了绿色的踪影。 皇城之内,鄂子督靠在城楼之上,看着南方的位置,怔怔的发着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已经半年了。自从醒来以后,他便忘记了所有的事情,甚至不记得自己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叫庄逍遥的男子。 只是,心里依旧是空落落的,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之物一般。记忆里面好像缺失了一角,怎么拼凑都不能完整,可是任凭他怎么去想,都始终想不起来到底忘记了什么。 而且,一觉醒来,发现整个皇宫里面的人,都有些奇怪。 小李子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换了一个小安子来。 而且,他记得自己从来不会宠幸任何一个女子的,可是,醒来却看到一个女子坐在自己的床头,说曾经是自己最宠爱的妃子。 “皇上,外面冷,添件衣服吧。”思索间,一个一身红衣,眉目如画的女子缓缓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鄂子督那宽大的裘皮披风,为他轻轻的披了上去,柔声的说道。 鄂子督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女子的手背,却没有说话。 女子站在了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遥望不知名的方位。 两人这样并肩而站,倒是说不出的郎才女貌,分外的般配。 只可惜,鄂子督的脸上始终还是冰冷,不带任何的感情。 女子的眉眼之间,总是盈着淡淡的忧伤,似是藏了满腹的心事,满腹的委屈。 不时的有雨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女子身体颤抖了一下,不由更加的靠近了鄂子督,以此从他的身上汲取温暖。 似乎是感觉到了身边女子的不适,鄂子督才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 自从自己醒来以后,她便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不管自己对她如何冷淡,她都始终没有过任何埋怨。 母后跟他说,他是因为出去行围遇刺,所以失去了部分的记忆。这个女子,叫董丽,被他封为了丽妃娘娘,是他失忆前最宠爱的妃子。可是,对此,他却没有半点的感觉,他甚至,厌倦这个女人的碰触。 是哪里出了错呢?他相信母后不会欺骗自己,可是,他更相信的是自己的感觉。 他失忆前,一定不爱这个女子。 即使记忆消失,但是如果是爱过的话,那种感觉,是不可能会忘记的。 “回去吧。”看着女子冷的嘴唇发紫,却还是倔强的站在自己的身边,鄂子督只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便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摘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董丽抬头,看着鄂子督,眼泪盈满了眼眶。 她知道,鄂子督不爱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过只是慕念安排在鄂子督身边的一个棋子,只是,她爱这个男人,从她十二岁进宫,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深爱着这个男人。 为了鄂子督,她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放弃所有的自尊和骄傲,为了鄂子督,她甚至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将披风披在了董丽的身上之后,鄂子督便不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 “皇上,等等臣妾。”看到鄂子督走了,董丽赶紧的小跑着跟上。哪怕是他很不经意的温柔,不上心的关怀,却可以让她感动很久很久。就好像此刻,他不过是把自己身上的披风给了她,那明明是没有任何感情在里面的,可是,她却还是觉得很幸福,很温暖。 鄂子督走得很快,根本就不管身后的董丽跟不跟得上。 董丽个子本来就娇小,哪里追的上鄂子督,一路跑跑停停,不断的喘着粗气。 眼看着鄂子督越走越远了,她心里着急,跑得更加快了,一个不小心,便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 “啊。”痛呼一声,董丽跌坐在地上,看着在听到自己痛呼的声音以后,依旧是无动于衷的走远的鄂子督。眼泪,再也忍不住的簌簌滑落。 即使是他中了断情蛊,即使她是他醒来以后看到的第一个女人,可是他的心里,却似乎永远都不会有她的一个位置。 死死的咬着下唇,忍着那股锥心的疼。 那因为摔倒而有些往上翻开的衣袖里面,露出了半截藕臂。只是上面的那些青青紫紫的淤痕,却是破坏了美感。 手腕处,依稀还可以看到一道很深的疤痕。 伤口还没有完全的愈合,依稀可以看到皮肉外翻。 为了让她可以完全的得到鄂子督,慕念在背后可是做了不少的事情。 每天一副的媚药,最后她吃了,却是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个。 每夜为了抵抗那可怕的药性,她只有在自己的身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他始终不愿意正眼的看她一眼。 为什么?为什么不管她怎么做,都始终进不去他的心里呢? 难道,她连一个男人都比不上吗?难道她就真的那么差吗? 心机算尽又如何,最后,他连正眼看她一眼都不愿意,连她摔倒扶一下都懒。这样的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越想,董丽就越是觉得委屈,忍不住的就抱着自己的双膝哭了起来。 不时的有宫女太监路过,却是谁也不敢多说半句。 在皇宫之中,谁不知道鄂子督曾经最爱的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曾经名动无尘的逍遥公子,皇上宠他无度,为了他根本不正眼看后宫三千一眼。 可是,突然有一天,皇上变心了,拥着丽妃娘娘,冷落了逍遥公子,更甚至是,将他打入了冷宫。 最后,逍遥公子突然人间蒸发了,似乎没有出现过一样。而更神奇的是,皇上也完全忘记了跟这个人有关的一切事情。 太后更是下了死命令,皇宫之内,不准出现任何跟庄逍遥有关系的东西,甚至,不允许任何人说起这个名字。 连带宫中的一些太监宫女,名字里面跟庄逍遥三个字有关系的,也全部要改名字。 转眼便过去了半年,大家也都习惯了。尽量的不去提及那个人的任何事情。 只是,似乎大家也都习惯了,自从庄逍遥消失以后,自从鄂子督再次醒来以后,他似乎变得更加的冷漠无情了。 任何女人,他都不会正眼看一眼,哪怕是这个曾经风光一时,据说是深的鄂子督宠爱的丽妃娘娘也不能例外。 漫无目的在皇宫之中走动着,鄂子督看着周围熟悉中却透着些陌生的景物,心里有些怅然。不知不觉间,脚步却是走向了落霞殿的方向。 落霞殿自从庄逍遥离开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来过。门口的牌匾,也都褪去了原有的色彩,变得黯淡无光,甚至连字迹都辨认不清了。 门口也是布满了灰尘,似乎是很久没有人打扫过这个地方了。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前不久刚刚有一批新的秀女被送了过来,不过似乎内务府的人有意要避开这个宫殿,居然都没有安排任何秀女住进去。 神差鬼使的,鄂子督便抬脚,走了进去。 庭院里,已经长满了杂草,杂草甚至有的快有半个人那么高了。不时的有老鼠从草丛里面窜出来,或是有蚱蜢在上面跳过。整个庭院一片败落的景象。 皇宫内居然会有如此败落之处,鄂子督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 看着隐约间有些熟悉的环境,鄂子督脑海里突然晃过了一个身影,一些破碎的记忆开始闪现,但是却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记忆里的那个人,样子也是十分的模糊,只有一双眼睛,宛如天上最闪耀的星星一般夺目,让他无法忘怀。 鄂子督敢肯定,只要他看到那双眼睛的主人,他一定会认得他的。 环顾了四周一番之后,鄂子督始终是记不起来任何的事情,只有作罢。 而就在此刻,一个惊慌的声音却是突然在门口响了起来。 “啊。”春莲本来是想要过来这里看看的,庄逍遥走了,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一直以为他应该是遭到了毒手。 在后宫里面,死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没事的时候,春莲便会来到落霞殿内,看看会不会看到庄逍遥出现,不过每次都失望。 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了鄂子督。 有些慌乱的转身想要离去,却是被鄂子督叫住。 “站住!”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小宫女,鄂子督皱起了眉头,将她叫停,然后走了过去。 春莲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身体僵硬着,等着鄂子督继续发话。 鄂子督绕到了春莲的前面站定,低头看着一脸惊慌的小宫女,有些好奇。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来此有何事?” 春莲吓得牙齿都在打架,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鄂子督的问题,听到鄂子督的声音,她便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嘴里不断的呼喊着,春莲真的很后悔今天没事跑到这里来。 如果让太后知道了自己来了这里,让鄂子督想起了庄逍遥的事情的话,那她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想到自己的小命很有可能不保,春莲便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看着被自己吓得大哭起来的小宫女,鄂子督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起来说话,你做了什么事情,朕要杀你?”抿着唇,鄂子督的表情有些凝重。 有些什么答案,似乎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他竟然会觉得,有些紧张。 紧张?这个词语还真是可笑。他鄂子督活了快三十年,从来就不知道紧张两个字怎么写,可是现在,他居然会觉得紧张,甚至是,期待。 春莲还是跪在地上,不是她不想站起来,而是她腿软,根本就没有办法站起来。 “皇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奴婢,求求您,放过奴婢吧。”不停的磕着头,春莲不住的哀求着。 “如果你不解释清楚为什么的话,那朕马上就命人杀了你。”看着春莲那反常的行为,更是加深了鄂子督的怀疑。 这个小宫女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跟自己有关系的事情,而这个败落了的宫殿,也肯定跟自己有关系。 被鄂子督这样一吓,春莲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不停的哭着,磕着头。 就在鄂子督身后不远处的花丛里,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不断的探头探脑张望着,竖起耳朵试图听清楚两人之间的谈话。 最后他只能依稀的听到零星几字,听不太真切。 生怕靠得太近了会惊动了鄂子督,那人只有转身就朝着栖凤宫的方向跑了过去。 栖凤宫中,慕念正在悠然的喝着茶。 鄂修宸和易泽擎又再次的相携而去了,她对鄂子督做的那些事情,鄂修宸十分的震怒,但是最后还是原谅了她。 只是,即使是到了现在,慕念也不觉得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 她只是在维护着无尘的社稷江山,并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即使是对鄂子督下毒,那也是被逼的,都是因为鄂子督不听话,她才会下此毒手的。 “参见太后娘娘。”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太监突然冲了进来,跪在地上。 这个是慕念安排在皇宫之中的耳线。 自从鄂子督再次醒来以后,慕念就一直担心着某一天他会突然记起跟庄逍遥有关的事情,所以在他的身边安排了无数的眼线。 之前的小李子知道的太多了,已经被她偷偷的处理了。 对于小李子的莫名失踪,鄂子督并没有多问,不过慕念知道他肯定是已经起了疑心了。 看着自己安排的眼线那紧张的模样,慕念冷冷的笑了笑。 “何事?” “太后娘娘,皇上去了落霞殿,而且,还见了之前照顾着逍遥公子的那个小宫女,他们两人似乎是在交谈着些什么,不过奴才怕靠得太近会惊动皇上,所以不敢靠近,马上就回来禀告太后娘娘了。”小太监将自己的所见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慕念,便跪在地上,等着慕念的吩咐。 “岂有此理!马上摆驾落霞殿!”慕念闻言大怒,手用力的一拍桌面,站了起来,便大步的走出了屋子。 明明已经吩咐过了,宫中任何人都不得再靠近落霞殿半步,不可以在鄂子督的面前说漏嘴。结果却还是有人不怕死的过去,看来,她不杀个人,警告一下那些奴才们,他们是不会知道害怕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慕念满腔的怒意,带着一干的宫女太监,便风风火火的赶去落霞殿。 “还是不肯说吗?”看到春莲一直不断的磕头,磕到额头都破了,面前一滩红色的血,可是却还是不肯说出原因,鄂子督的耐性也终于是用光了,冷冽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传出,吓得春莲一口气差点就提不上来。 身体不断的发着抖,春莲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 身体却好像是有自然反应一般的,不断的磕着头。 “砰砰砰。”磕头的声音不断的响起,甚至是盖过了她喃喃自语的声音。 鄂子督竖起了耳朵,却是听不清楚她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心里不由得有些烦了。 刚刚想要继续追问,却突然听得远远的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太后娘娘驾到。” 听到这个声音,鄂子督皱起了眉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慕念正带着一干的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朝着这边走来。 母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鄂子督觉得有些奇怪,而地上跪着的春莲,听到那个声音,很干脆的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看着突然晕阙的春莲,鄂子督沉吟了片刻,似乎的明白了些什么。 “参见母后,母后怎么有空来这里?”鄂子督朝着慕念行了个礼,然后才指着一旁荒废了的落霞殿淡淡的说道。 慕念看了鄂子督一眼,有些埋怨。 “还不是因为子督你,母后想抱孙子都快要想疯了,你没事不回去陪着丽妃,好好的研究研究怎么给哀家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出来玩玩,跑到这个不吉利的地方来做什么?” 鄂子督闻言,抿着唇,没有说话。 不吉利的地方?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不吉利? 见鄂子督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看着落霞殿不说话,慕念心中一动,继而接着说道,“子督难道都忘记了吗?这里,曾经住过一位乔美人。” 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给鄂子督一个满意的说法的话,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就会调查半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很可能会查到庄逍遥身上去。她可不敢冒那个险,所以,还是在鄂子督发现庄逍遥之前,先把谎说了吧。 “乔美人?”听着陌生的名字,鄂子督有些疑问。 “这个乔美人啊,是江南第一美女。当初被送入宫中,子督你第一天翻牌就翻到了她。 说起来,她也是一个极美的人儿,知书达理,温婉有礼,母后也是极其喜欢她的。 那些日子,子督你宠爱她宠得无法无天了,几乎天天都是下了朝就到这个落霞殿里来,陪着她,后来,更是直接的将她接到了乾坤殿中去住。 只是,好景不长,她为了得到子督你全部的宠爱,竟然胆敢怂恿你解散后宫,立她为后。 无尘的皇后必然是要有才德之人,而且现任的皇后并无太大过失,又是当朝元老的女儿,自然不能随意废除。 所以子督你并没有答应她这个无礼的要求,只是封了她为乔贵妃。可是,她却还不知足,妄想要独自一人占着你,不断地寻衅生事,更是假装怀有身孕,企图陷害后宫中众多的妃子。却不料,最后被子督你拆穿,发现了她的阴谋。 不过,子督你太过宠她,竟然原谅了她,再给了她一次机会。 可是她不但不懂的珍惜,居然还敢对你下毒,想要控制于你。还好你父皇及时回来了,发现了她的阴谋,才避免于难。最后,她知道自己东窗事发,也知道子督你不可能原谅她第二次了,所以在这落霞殿里悬梁自尽了。这个宫女,便是当时伺候她的宫女,估计是忆主,才会来这里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将自己编造的谎言说了出来,慕念一脸的淡定。 听着慕念的话,鄂子督半信半疑,毕竟,他对于慕念所说的那些,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且,如果自己是真的宠极了那个乔美人的话,即使是为了她解散了后宫,应该也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吧?毕竟现在的后宫,对于他来说其实也不过是摆设罢了。里面的那些女人,从十二三岁被送入宫中,怕是到了七八十岁,都未必可以见到他一面。 看鄂子督还是一脸怀疑的样子,慕念有些怒了。 “子督,莫不是不相信母后说的话?” 见慕念是真的生气了,鄂子督才连忙赔着笑。“母后多心了,儿臣又怎么可能会怀疑母后呢?儿臣只是觉得可惜罢了。没事了,儿臣还有政事要处理,先回去了。外面风大,母后若是没事的话,也不要随便乱走吧。” 说着,鄂子督对着慕念行了个礼,便自行离开了。 看着鄂子督的背影,慕念皱起了眉头,眼神中,杀意一闪即逝。 “杀了她。”指了指地上晕了过去的春莲,慕念淡淡的开口,毫无任何感情的语气,让身边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是。”身后的侍卫应了一声,便上前去,将春莲拖了走。 皇宫里,知道当初那件事情的人,毕竟还是有太多太多,慕念不可能把所有知情者都全部杀掉,但是如果他们继续留在宫中的话,难免会有一天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看来,是要尽快的解决掉那些人才行了。 魔宫坐落在无尘的西南之地,这里群山环绕,云雾缭绕,可以称得上的人间仙境。 春天已经接近了尾声,开始有些炎热了。 五月时分,阳光也开始变得有些毒辣。 望天峰之上,白色的衣服无风自扬,一抹白色的身影显得格外的萧索。 看着远处的天,庄逍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来到魔宫,已经有好些时日了,耐不住庄紫乔的软磨硬泡,他便留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再次看到她——段芷烟。 那个他曾经深爱过,却最终无缘相守的女子。此时,她已经是他人的妻,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很幸福的吧? “哥,你又在想什么?”挺着个大肚子,庄紫乔慢慢的走了过来,来到庄逍遥的身边,看着他看的方向,有些好奇的问道。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里应该是无尘皇宫的方向吧? 庄紫乔虽然自从离开庄家之后,就一直跟着司徒锦在魔宫里面,可是她对于外界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自然也是知道了庄逍遥跟鄂子督的那些事情。毕竟那种事情,可是传的举国上下皆知的大事。 因为鄂子督爱上了一个男人,让天下之人对此失去了信心,邻国借机出兵攻打无尘,最后如果不是南宫影和易裘两人共同出手,怕是无尘已经亡国了。 不过庄紫乔也知道,庄逍遥中了毒,已经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了。现在的他,只是那个有名的逍遥公子,不再是皇上的男宠了。 看到庄逍遥,庄紫乔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庄逍遥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进了宫,当了什么秀女。不过当初她那样做,也是不得已的事,如果不是那样的话,那她就要被送入宫中去守活寡了。 听到庄紫乔的声音,庄逍遥才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笑。 “没什么。”轻声的说了一句,庄逍遥便再次的将视线转移。 那个方向,有他思念的人。 庄逍遥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在身体内的毒解开的时候,他的记忆就已经恢复了。 他可以看出庄紫乔对他的关心和愧疚,所以,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 鄂子督,你最近,可好? 看着皇城所在的方位,庄逍遥心中默念着。 见到庄逍遥那样子,庄紫乔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 “哥,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伸手拉了拉庄逍遥,庄紫乔觉得身体有些难受。 可能是因为肚子越来越大了,她也越来越容易觉得累了。 庄逍遥闻言,点了点头,扶着庄紫乔慢慢的走下了望天峰。 “尊主夫人。”远远地,便看到了一个身影走了过来,近了才发现,居然是芷烟。 多年不见,她似乎更美了一些,那因为岁月淬炼而变得越发迷人的韵味也是更加的浓了。 许是已经嫁为人妇,她看上去不再如同当年那般的稚嫩,而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采。 看到庄逍遥和庄紫乔,芷烟行了个礼。 看着芷烟,庄紫乔努努嘴,对于这个差点做了自己嫂子的女人,她还是有几分的好感的。不过,她最不爽的就是她那个冷面神老公,莫筹。 明明取了个名字叫莫筹,莫筹莫愁,可是他却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脸,不知道摆脸色给谁看,好像谁都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看到他就觉得心情不好。 看着芷烟,庄逍遥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 这个女人,是他懂事以来,便一直深爱着的,只是现在再次见面,那种爱的感觉已经消退了很多,只剩下淡然了。 “芷烟姐姐,你就不要那么多礼了。好歹我们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没有人在场的时候,你就叫我乔儿好了,什么尊主夫人,多见外。”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庄紫乔挽着庄逍遥,又看了一眼芷烟。 多浪费啊。当初要是爹娘不阻止他们俩在一起的话,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许多事情了。现在倒是好,芷烟嫁给了冷面神,自己的老哥更夸张,直接就搞了个无尘的皇上回来。 对于庄紫乔的话,芷烟不予置否,只是浅浅的笑笑,没有说话。 庄逍遥觉得彼此的气氛好像变得有些奇怪,便拉了庄紫乔离开。 庄紫乔还想要拉着芷烟说什么,见庄逍遥拉着自己走,只有随着他去了。 “哥,你慢点,慢点!”看着庄逍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庄紫乔跟不上他的脚步,只有停下来,喘着气大声的喊道。 庄逍遥闻言,又返了回来。 “哥,芷烟姐又不是吃人的怪物,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终于才缓过气来,庄紫乔看着庄逍遥,一脸不解。 庄逍遥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看了看庄紫乔,然后淡淡的问道,“不累了?还可以走吗?” 庄逍遥的答非所问气得庄紫乔跳脚,一生气,连带肚子里的孩子都跟着闹腾了起来。 “哎哟,哎哟,不行了,哥,我,我肚子疼。”伸手捂着肚子,庄紫乔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看到庄紫乔那模样并不像是作假,庄逍遥心里一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拦腰抱起了庄紫乔就朝着魔宫的正殿跑了去。 司徒锦刚刚跟几位护法谈完正经事出来,一眼便是看到了庄逍遥抱着庄紫乔飞奔而来。 看到庄紫乔的脸色似乎极差,司徒锦的心中不由一紧,连忙着急的走了上去。 “怎么回事?”看到庄逍遥一脸紧张,司徒锦也是紧张了起来。 “紫乔肚子疼,快找莫筹来。”来不及解释太多,庄逍遥匆匆的对着司徒锦吩咐了一声,便抱着庄紫乔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司徒锦愣了愣,随即便马上反应过来。 “快去找鬼医!”一脚踹了身边呆愣着的侍卫一脚,司徒锦大骂道,然后便追了上去。 看庄紫乔的样子,似乎是要生了啊。 将庄紫乔放在床上,庄逍遥有些着急的看着她。 “紫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肚子还是很痛吗?”现在庄逍遥都后悔死了,如果不是他刚刚走得太快的话,现在庄紫乔也不会出事。都怪他,明知道紫乔怀有身孕,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看着一脸不安以及内疚的庄逍遥,庄紫乔虚弱的笑了笑,肚子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抽痛,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她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她腹中的孩儿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司徒锦好像一阵风一般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莫筹。 一进门,司徒锦就连忙跑到了床边,伸手抓住了庄紫乔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着。 “乔儿,乔儿,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宝宝不乖踢得你疼了?如果是的话,等他出来,我帮你好好的教训他去!”看着庄紫乔的脸色苍白,司徒锦一脸的心疼。没想到女人怀孕会那么辛苦,他看着都恨不得自己去替庄紫乔难受。 闻言,庄紫乔翻了个白眼,狠狠的瞪了司徒锦一眼。 “你给我滚出去!我那么辛苦怀的孩子,还没出生你居然就想揍他!不想看到你!”忍着痛,庄紫乔呼吸有些粗重。 司徒锦闻言立马赔着笑,上去拉着庄紫乔的手。 “好好好,娘子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看到这个完全妻奴一般的司徒锦,谁又可以想象得到,他居然就是那个闻名大陆杀伐果断的魔宫尊主司徒锦呢? 庄逍遥看到恩爱的两人,有些落寞,没有打个招呼,便独自一人退了出去。 门外,天气正好,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庄逍遥舒服的眯起了双眼。 微风吹拂而过,带着些许花草香,庄逍遥眯着眼,张开了双手。 “逍遥。”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响了起来。 庄逍遥猛的回头,便看到了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芷烟。 看到芷烟,他淡淡的笑了笑,在看到她身边并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心里有些奇怪。 “芷烟。”朝着芷烟走了过去,庄逍遥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对待芷烟也是谦谦有礼,却不逾越。 芷烟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一别多年,再次相见的时候,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现在的庄逍遥,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逍遥公子,可是她,却不再是江南第一美女段芷烟了。 “走走吗?”看着庄逍遥,芷烟苦涩的笑笑,也不管庄逍遥会不会跟上来,便径自的走在了前面。 庄逍遥挑了挑眉,觉得芷烟应该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的,所以便沉默着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魔宫的后山。 后山常年云雾缭绕,即使是在大白天,还是弥漫着雾气。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让人觉得通体舒服。 来到后山,芷烟才终于是停下了脚步,随便的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找你吗?”看着一直都沉默着的庄逍遥,芷烟歪着头,终于的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现在的庄逍遥,给了她太多陌生的感觉了,让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是无益。”庄逍遥淡淡一笑,就着在芷烟的身边坐了下来。 似乎是有些不太适应两人太过接近,芷烟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对此,庄逍遥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躺在了草地上,将手枕在脑后,看着被云雾遮挡住了的天。 芷烟闻言笑笑,也是躺在了草地上,看着天。 好像又回到了多年以前,他们也总是喜欢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然后躺在一起,看看天,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就这样躺上一天也不觉得无趣。 “逍遥,我们有多久没有见过面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见庄逍遥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芷烟便随便的找了一个话题,先开了口。 庄逍遥想了想,才缓缓的道,“六年了吧。” 时间太过久远,久远到,他甚至都已经记不起自己跟她分开了多久了。 芷烟点了点头,恩了一声,两人便又陷入了沉默。 似乎是找不到多少的共同语言了,谁都没有再开口。 “你,过的还好吗?”沉默好像无数蚂蚁在心里爬着一般,让人觉得心里感觉很奇怪,庄逍遥还是忍不住低声的问了出来。 听到庄逍遥的话,芷烟微微的怔了怔,随即才苦涩的笑了笑。“有什么好不好的?他对我很好,我们,也很幸福。应该算是好的吧。” 在再次遇到庄逍遥之前,芷烟也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莫筹虽然为人冷淡,可是却是待她极好。嫁给他,她也从来都不曾后悔过。 听到芷烟的回答,庄逍遥不由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她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的忧愁,似乎是有些哀伤的样子。 叹了一口气,庄逍遥便不再说话。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应该再见面的。 这样相对无言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见庄逍遥不说话,芷烟也是沉默着,思忆开始飘远,慢慢的便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年年少,他们也曾经海誓山盟,说好了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惜,最后因为庄逍遥的父母阻挠,两人最后还是被逼着分开。 还记得当年,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她,伤心忿恨之下,便想到了死。 结果,却是阴差阳错的被莫筹救了,带回了魔宫。 转眼便六年过去了,她也嫁给了莫筹,以为从此断了对庄逍遥的那些念想。 只是,原来只是在自欺欺人吗?再见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以为忘记了的,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逍遥,你没有忘记对不对?”良久,芷烟才轻轻的开口,语气里满是苦涩。 庄逍遥闻言怔了怔,似乎是有些不明白芷烟问话里的含义。 难道她发现了自己并没有失去记忆吗? 但是,看着芷烟的样子,又似乎问的不是这个。 犹豫了一会儿,庄逍遥才终于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庄逍遥的肯定,芷烟才终于是笑了笑,突然转身,一把抱住了庄逍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记得的不止有我一人。逍遥你也还是记得的,对不对?你还记得当初许下过的诺言,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 被芷烟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庄逍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原来她说的记得,是那样记得啊?只是,芷烟现在已经是人家的妻子了,他们毕竟已经过去了。而他,现在早就已经不再爱她了。 轻轻的推了推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芷烟,庄逍遥有些无奈。 “芷烟,你不要这样。”芷烟抱得太紧,庄逍遥又不敢真的用力去推她,生怕弄伤了她,只有无奈的喊了一声。 芷烟却死死的抱住他不肯松手。 “逍遥,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们去求尊主好不好?求他让我们在一起,求他放我们离开魔宫好不好?我们可以回到江南去,或者去任何一个你想要去的地方,都可以。我们可以过着平凡人的生活,苦我也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将脸深深的埋在庄逍遥的胸前,芷烟语带哽咽的说道。 听着芷烟的话,庄逍遥心头一窒,有些回不上话来。 “芷烟,我们,已经过去了。”心里挣扎了一会儿,庄逍遥终于是用比较缓和的词说道。 芷烟却是不依,不愿意相信庄逍遥话里的意思,“不!没有过去的!我还爱着你!你也还爱着我的对不对?” 尽管,这个拥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度,但是芷烟还是想要自欺欺人的骗骗自己。 他一定还是爱着自己的,他一定还没有忘记的。 对此,庄逍遥有些无奈。 女人纠结起来,可是个大麻烦,而他从来就没有应对女人的办法。 任由芷烟搂着自己,庄逍遥心里无奈,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跟芷烟说清楚现在的情况。 “芷烟,你不要这样。我们真的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已经嫁为人妻,应该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不应该太过拘泥过去。而我,也已经爱上了别人,我们不可能了。”知道自己如果不跟芷烟说清楚,继续给她希望的话,很可能会毁了两人的一生,而庄逍遥也看得出来,莫筹虽然为人冷漠,但是是真的疼爱着芷烟,从他看她的眼神便不难看出,他是爱着她的。 他不是夺人所爱之人,也不想去破坏芷烟的幸福。 心里有一个人,他放不下,这辈子,也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了。 只是,他已经离开了大半年了,鄂子督从来都没有找过他,他怕是已经移情别爱了吧? 后宫美人无数,男人终究还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主,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守身? 听到庄逍遥无情的话,芷烟身体猛地一颤,仰起小脸,双眼蓄满了眼泪,却死死的忍住不给它落下。 “逍遥,你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他说,他爱上了别人。不过六年而已,他不是承诺过会爱自己一辈子的吗?为什么他可以那么容易就变? 芷烟有些绝望的想着,眼泪终于的忍不住滑落。 看着芷烟的样子,庄逍遥有些心疼,忍不住的伸出手,轻轻的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 “不要碰我!如果不再爱我,就不要对我那么好,不要给我任何希望,让我以为你还记着自己的承诺,以为你还没有放下过我!”用力的拍开了庄逍遥的手,芷烟咬着牙,狠着心说道。 庄逍遥对此,也是很无奈,奈何芷烟还一只手搂着自己,不舍得放开,但是又不准自己去碰她。 “芷烟,你先放开好不好?这样给人看到了不好,会有人说闲话的。”有些无奈的开口,庄逍遥倒是不担心自己被人说什么,反正他是男人,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对于芷烟,始终还是不好的。 芷烟却是死活不肯松手,偏要抱着庄逍遥,埋头在他胸前嘤嘤的哭了起来。 轻轻的拍打着怀里的人,庄逍遥满是无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不放!不放!逍遥,你怎么可以忘记了我们的誓言?怎么可以忘记呢?”亏她心心念念想了他那么多年,到头来,他却无情的告诉她,他爱上别人了,这让她怎么接受? 庄逍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刚刚想要说什么,但是却突然听到了身后一个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第七十七章 突然传出的声音,让芷烟愣住了,慌忙的推开了庄逍遥,坐了起来,看着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的莫筹。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看到了多少?又听到了多少? 芷烟的大脑里快速的盘算着到底应该怎么解释目前的状况,有些懊恼自己刚才太过激动,居然忘记了莫筹随时可能会出现。 这种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让芷烟有些焦虑。 “夫,夫君。”低着头,咬着唇,绞着自己的衣服,芷烟怯懦的喊了一声。 庄逍遥也是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莫筹。 莫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似乎是真的很生气很愤怒。 庄逍遥翻了个身,坐了起来,一脸正色的看着莫筹。 “莫筹兄。”淡淡的叫了一声,庄逍遥倒是没有什么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他很淡然,而且他可以解释。 莫筹连看都不看庄逍遥一眼,只是冷冷的看着芷烟。 “说,你们在干什么?”虽然是已经看到了,也听到了,但是他还是想要看看芷烟到底会不会对自己说实话。 芷烟咬着唇,在不断的寻思着到底要怎么说清楚,听到莫筹那没有半点温度的话,她身体一颤,仰起头,眼里迅速的盈满了泪水。 “夫君,是,是逍遥,是逍遥勾引我的。他说对我余情未了,想要与我再续前缘。我……”知道莫筹是真的很生气,芷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了庄逍遥。 庄逍遥闻言,脸色一沉,他是没想到芷烟居然会把过错都推给了自己。 张了张嘴,但是他却没有为自己辩解。 他不同芷烟,即使是被误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他就一个人,大不了被赶出魔宫,但是芷烟不一样,如果莫筹知道了真相,她可能就会被休离,那她以后怎么办? 庄逍遥自知是自己负了她,误了她一生,或者现在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事情,就是帮她把所有的罪责都扛下来吧。 “够了!”听着芷烟居然还想要替自己开脱,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庄逍遥,莫筹冷声的打断了她。 “如果你今天肯诚实的告诉我真相,我都会原谅你,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对我撒谎?如果跟我在一起让你那么痛苦,那我给你休书,你走吧!”莫筹冷冷的说完,便毫不留情的大袖一挥,转身离去。 看着莫筹远去的背影,芷烟才终于的无法抑制的大哭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芷烟,庄逍遥摇了摇头。 “芷烟,你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心,其实,你是爱着莫筹的。只是你自己一直没有发现,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快去追他吧。”将别人的爱情看得通透,庄逍遥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可是,自己的爱情呢?他看得透吗?放得开吗? 鄂子督,你现在可好?可有想我? 芷烟闻言,怔怔的转过头来,看了庄逍遥一眼。 庄逍遥对着她点了点头,似乎是在鼓励。 “谢谢你,逍遥。”忙得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芷烟爬了起来,朝着刚才莫筹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人都走了,后山之中便又只剩下了庄逍遥一人。 他再次的躺在了草地上,看着云雾缭绕的天空,怔怔的发着呆。 “什么?死了?为什么会死了?”回到乾坤殿第二天,鄂子督便派了人去调查春莲的事情,可是结果派出去的人回来却告诉他,春莲已经死了。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鄂子督想要的。他总是觉得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不想让他知道某些真相。而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母后,慕念。 但是,母后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回皇上,这个奴才也不知。奴才赶到春莲住处的时候,她便已经死了,看情况,应该是服毒自尽。”侍卫跪在地上,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了鄂子督。 鄂子督闻言,皱起了眉头,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先退下。 先是小李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不见了,母后说他是告老还乡了。不过,小李子最多不过三十多岁,哪里老了?有需要告老还乡的必要吗?而且,即使是真的要告老还乡,也不可能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吧? 宫里的人一个个都怪怪的,似乎是有意想要隐瞒某些真相。 越来越多的谜团被丢了出来,鄂子督终于意识到,一定是有某个阴谋。 他一定要查清楚,到底那些人隐瞒了他些什么事情。 既然宫里的人不肯说,那民间的人,总不会也不说吧? 出宫去微服私访,一定可以查到某些东西的。 “来人!”思及此,鄂子督不由大叫一声。 听到鄂子督的叫声,门口守着的侍卫马上就跑了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单膝跪地,侍卫恭敬的问道。 “传令下去,朕要微服出巡,体验民间疾苦,让人速速去安排。” “是!”侍卫领命,退了下去。 看着墙上的美人图,这个,是昨日在慕念告诉他他曾经宠爱过一个乔美人之后,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乔美人的画像。 画中之人,眉目如画,眉间说不出的风姿卓越。 如此风采的女子,他如果会爱上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个女子的画像的时候,鄂子督的心里却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感觉呢? “什么?皇上要微服出巡?”听到探子来报,慕念几乎跳了起来,二话不说便起身朝着乾坤殿的方向奔了去。 她不可能让鄂子督离开皇宫,离开她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 匆匆的来到乾坤殿,便看到了已经换上了便装的鄂子督,慕念瞳孔微缩,赶紧的走了上去。 “子督,你这是要上哪儿去?”虽然是心里对于鄂子督居然想要离宫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气愤,但是慕念还是强忍住了没有爆发出来,只是咬牙切齿的问道。 看了一眼那么快就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慕念,鄂子督只是淡淡一笑。 “母后吉祥。”行了个礼,鄂子督一脸玩味的看着慕念,看的慕念心里发慌。 “母后这是要做什么?想阻止儿臣些什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气愤的慕念,鄂子督淡然一笑。 似乎是没有想到鄂子督会问得这么直白,慕念一下子被问住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鄂子督的问题。 “子督这是何话?母后会想阻止你什么?只是得知子督你想要出宫,所以特意过来叮嘱几句,让你路上小心而已。”鄂子督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慕念也不好继续装傻下去,只有不甘的说道。 闻言,鄂子督爽朗的大笑了起来。“母后消息真是灵通啊,朕这才刚刚想要出去,你便来了。” 鄂子督话中有话,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慕念闻言老脸抖了抖,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这次可算是尝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了。 “子督你一路好走,母后有事,就不送你了。”恨恨的一甩手,慕念不甘的转身离去。 鄂子督对此只是笑笑,转身便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走了去。 “太后娘娘。”一个太监看到一脸愤怒的慕念,不由凑了上去。 “滚!”慕念正在生气,一脚便将他踹翻了出去。 太监摔倒在了地上,脸上赔着笑,转头却是露出一个阴狠的表情来。 但是慕念正在气头之上,自然是没有发现这些。 “马上派人,暗中跟着皇上!路上如果出现任何会泄露他与庄逍遥的事情的人,一律暗中格杀!”走了几步,慕念又突然回头,对着刚刚被自己踹了一脚的小太监骂道。 小太监忙不迭的应了一声,然后便退了下去。 再说鄂子督,一路顺风的出了宫门,小安子早就命人准备好了马车。 看着红木的精致马车,鄂子督还是摇了摇头。他只想要微服出巡,不想太过招摇,可是坐着这样大气的马车出去的话,很明显会太过的引人注目。 不过想来小安子在宫里也是找不到比这个更差的马车了,不然也不会用它,也只有先将就着了。 出了皇宫,鄂子督的身边只带着小安子还有一个随行保护的侍卫,一个车夫,便无他人。 皇城之内甚是热闹,许是三月冬雪刚刚化了,天气转暖,所以皇城之内的百姓都纷纷的出门,一身的喜庆,看的鄂子督的心情也是渐渐的变得好了起来。 “小安子,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看着身边坐着的眉清目秀的小太监,鄂子督淡然的问道。 小李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慕念却是突然的塞了个小安子给他,不过鄂子督很快的就将小安子收服,让他为自己办事。 出宫之前,他便已经命小安子去调查关于那个传说中的乔美人的事情。 对于这个庄紫乔,鄂子督无疑的陌生的。慕念说他曾经深爱着这个女子,可是,他却毫无半点记忆,不管是对这个人的长相,还是名字。 小安子看了鄂子督一眼,有些犹豫。 他在宫中多年,知道的事情太多,也很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对于鄂子督和庄逍遥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即使是心知肚明,但是这些事情,他也清楚自己不能随便乱说。 下场会怎么样,不用人家告诉他,他都懂。 “回皇上,庄家在不久前,不知道因为犯了什么事情,已经被满门抄斩了,全家上下一百七十八口人,无一幸免,所以奴才并没有查到什么事情。”在心里仔细的斟酌了一番,小安子才缓缓的开口。 鄂子督闻言皱起了眉头。满门抄斩?如果不是犯了极大的罪,是不至于判那么重的刑的。可是如果是真的罪犯滔天,那他不可能完全不知道。难道又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快马加鞭,先赶到江南再说。”沉吟了片刻,鄂子督才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小安子一眼。 小安子闻言应了一声,从马车里出去,跟驾着马车的车夫耳语了几句,便又再次的进入到马车内。 鄂子督闭目养神,不再说话。小安子小心谨慎的站在一旁候着,等待着鄂子督的吩咐。 一路无话。 再说庄逍遥,自从那日芷烟跟他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待在魔宫便有些尴尬。 不过几天没有看到芷烟和莫筹出现,问了庄紫乔才知道,两人从那天之后就不知所踪,也不知道到底是去了哪里。 庄紫乔的肚子是越来越大了,司徒锦紧张得什么似的,连床都不让她下,就怕一不小心伤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在魔宫又待了三天,庄逍遥便跟庄紫乔告别了。 虽然是很不舍得跟自己的哥哥分开,但是庄紫乔知道庄逍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才会离开的。 “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看着一脸依依不舍的庄紫乔,庄逍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的抱了她一下。 一旁的司徒锦一脸紧张的看着两人,好像是生怕他们会私奔一般。 对此庄逍遥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跟庄紫乔告别了以后,便跟司徒锦拱拱手,然后便一个人潇洒的离开了。 庄紫乔一脸不舍的看着庄逍遥的背影,一把扑倒在司徒锦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司徒锦一边拍着庄紫乔的后背安慰着她,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庄逍遥离开的方向。 刚刚接到了安排在皇城的探子来报,据说鄂子督是离开了皇城,向着江南出发了。 这两人,怕是很有机会遇到啊。 到底要不要阻止他们呢? 庄逍遥一路安全的出了魔宫,在离开魔宫地界的时候,便遇到了相携而来的芷烟和莫筹。 看着两人那紧紧相牵的手,庄逍遥会心的笑了笑。 莫筹走到庄逍遥的身前,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不过庄逍遥看他的嘴型,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是在跟他说,谢谢。 跟莫筹二人告别了以后,庄逍遥便只身一人踏上了回江南的路途。 路上风景大好,庄逍遥反正也是没有别的事情,便一路游山玩水的往江南赶。 从魔宫到江南,本来只有五天左右的路程,可是庄逍遥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赶路,愣是走了半个月才回到江南。 转眼离开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回到江南的时候,已经是进入了仲夏时节。 赶了一天的路,庄逍遥身上大汗淋漓的,还有些气喘。 在城里找了一间茶馆,便坐在那里休息。 店小二看到有客人来了,连忙就把抹布往肩膀上面一搭,提着尖嘴的茶壶便走了过来。 熟练的翻开茶碗,替庄逍遥倒了一碗茶,然后拿着搭在肩膀上的抹布一边抹着桌子,一边开口询问庄逍遥要不要吃点什么小点心。 “客观,来电桂花糕吗?新来的点心师傅的手艺很好,不好吃不收你钱。” 在看到庄逍遥那绝美的容颜的时候,店小二有些微愣,这样颜色倾城的男子,他自然是很少有机会见到的。 不过印象中,倒是记得有那么一个人,与面前的这个公子有几分相似。 那人便是盛名天下的逍遥公子,庄逍遥。 不过庄逍遥让所有人都津津乐道的原因,除了他那倾城之色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便是,谣传他是当今圣上最爱的男子。 “恩,上一份吧。”庄逍遥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店小二赤裸裸的打量目光让他有些不悦,只是他也懒得跟他计较太多。 店小二吆喝了一声,便抹布一收,再次的走进内堂。 庄逍遥做的位置,临着街道。 毒辣的阳光洒落下来,让他额头上不断的掉着汗。 伸手抹了一把汗,看着外面那毒辣的太阳,庄逍遥摇了摇头。 端起茶碗,轻轻的啜了一口。 茶淡然无味,连颜色也是极浅的,也不知道到底泡了多少次了。 喝了一口之后,庄逍遥便将茶碗放下,看向外面的街道,耳朵却是听着茶馆之内众人嘴里议论的话题。 “诶,你听说了没有。皇城那边传了消息过来,据说皇上微服出宫了,太后已经在他出宫之后,暗中下了圣旨,谁若是敢泄露半句他跟那个逍遥公子之间发生过的事情的话,就杀了他。”一个贼眉鼠眼长相猥琐的精瘦男子神秘兮兮的说道。 “不会吧?”众人闻言哗然。 精瘦男子见状,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切,有什么好牛气的。这个只要从皇城回来的人都知道了。”有人似乎是看不惯那精瘦男子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的冷嗤一声。 “那你知不知道,皇上这次出宫是为了什么?”精瘦男子似乎是受不了人家这样落他的面子,挺直了胸膛问道。 “谁不知道,还不就是为了找失踪了的逍遥公子吗?”那人嗤笑一声,满不在乎的反驳。 “所以说你就是孤陋寡闻了吧。皇上中了断情蛊,早就不记得逍遥公子了,他要找的人,不是那个名动天下的逍遥公子,而是逍遥公子的妹妹,无尘第一美人庄紫乔。那你又知不知道,那个庄紫乔现在何处?”精瘦男子仿佛的来了精神,继续的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丝的消息。 方才出口嗤笑之人也是觉得有些尴尬,便不出言,只是侧着脸,等着听精瘦男子的后文。 庄逍遥听着,也是打起了精神来,不过他好奇的并不是庄紫乔现在所在之处。他自然是知道庄紫乔现在在魔宫之中,他只是想要听听看这个精瘦男子到底还知道写什么。 只是,就在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着听精瘦男子接下来的话的时候,精瘦男子却没有继续开口。 正当众人错愕不已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便突然看到精瘦男子突然双眼凸出,双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嘴角还有黑色的血丝流出。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便看到精瘦男子突然的倒地,口吐白沫,七孔流血,彻底的断了气息。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觉得背后一阵的寒意。 庄逍遥见此也是皱起了眉头,然后突然的将视线移到了茶馆内坐在最南边的一个角落处的那名戴着斗笠的男子身上。 如果他刚才没有感觉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男子暗中出手,击杀了那名精瘦的男子。 只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是想要掩藏些什么真相吗? 庄逍遥心中奇怪,看着男子所在的方向,蹙眉沉思。 而此刻,那名一直低头的男子也仿佛是感受到了庄逍遥的目光注视,猛的抬起头来,犀利的目光看向了庄逍遥。 被那满带杀意的眼神吓了一跳,庄逍遥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 斗笠下的人在看清楚庄逍遥的脸的时候,却是低声的“咦”了一声。 他认出庄逍遥来了。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男子,他曾经在皇宫中也见过。 只是,他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什么居然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当初易裘并没有杀掉他? 这个男子并不是别人,正是慕念派出来的杀手之一于乐。而且他一直都潜藏在鄂子督的身旁,对庄逍遥和鄂子督的事情甚为清楚。 所以一眼便是认出了庄逍遥来。 不过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日他分明是听到了慕念吩咐易裘杀了庄逍遥,可是现在,他居然会在江南这里见到庄逍遥。 看来应该是易裘下不了那个毒手,所以暗中放了庄逍遥了。 不过,他有他的任务,而且不容任何的缺失。 根据情报,最迟三天之后,鄂子督便会到达此处,如果让他见到了庄逍遥的话,怕是会出乱子。 而他,也会因为办事不利,会被慕念处罚吧? 思及此,于乐的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对庄逍遥,也是动了杀机。 出现了如此变故之后,庄逍遥也坐不下去了。 “小二,结账。”匆匆的喊了一声之后,庄逍遥便起身,也不等那小二过来收钱了,便在桌子上放下了一锭银子,便匆匆的离去。 店小二朗声的应了一声,但是到他走到庄逍遥刚才坐过的位置的时候,却早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有些郁闷的摸了摸头,店小二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过却还是收下了庄逍遥留下的银子。 看着那一堆人还因为刚才死去的精瘦男子而震惊不已,他便大步的走了过去。 “散了吧散了吧,都散了吧。不是已经接到了通知说不能随便讨论皇上的事情了吗?你们怎么还不怕死?快走快走,别弄脏了我这地方,我还要做生意呢。”店小二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表现得相当的淡定,丝毫都没有一点的慌乱。仿佛死一个人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在最近的一个月里面,在这个茶馆里面因为讨论鄂子督和庄逍遥的事情被击杀的人,算上这个的话,已经是第十八个人了。见多了自然就会习惯,他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惊慌,变得淡定了。 快速的清理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店小二的目光忍不住的落到了坐在角落始终不开口说话的于乐身上。 他在这里做了那么多年的店小二了,见过的人比牛毛还多,一点看人的功力还是有的,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似乎是感觉到了店小二那打量的目光,于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那一个目光,完全没有任何的温度,吓得店小二脖子一缩,居然被他一个目光就吓得有点腿软了。 被那样的一个目光看着,他居然会有一种自己已经到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恐怖感觉。 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店小二突然意识到,最近的江南城,怕是不会太平了。 离开茶馆了以后,庄逍遥便匆匆的赶回了庄家。 离开一个多月,庄家的大门之上都结满了蜘蛛网。 打开大门,一股灰败死寂的气息迎面而来,就着一股热浪,让庄逍遥有些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随意的清理了一下门口的蜘蛛网,庄逍遥回身将门关上,便走入了庄府之内。 于乐在庄逍遥走后不久,便也跟着离开了茶馆。 他一路尾随着庄逍遥,来到了庄府门口,看着他进入了府内。 看到庄逍遥进入庄府,他便更加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庄逍遥。 开始他还怀疑可能只是人有相似,不过,如果他是庄府内的人,那就绝对没有假的了。 他就是庄逍遥。 走到了一旁的围墙边上,于乐一个翻身,便跃上了墙头,然后脚尖点着墙头,身体快速的掠过。 进入了庄家,庄逍遥也不着急,从大厅搬出来一张椅子,便坐在了院子里。 阳光很毒辣,照得庄逍遥的脸颊有些红,衣服基本已经被汗水沾湿了,一身的汗味。 他就那般安然的坐在院子里,等着那不速之客的拜访。 于乐站在墙头看着庄逍遥,心里却是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一步的动作。 “既然来了,就下来坐一坐吧。”似乎是等了太久有些不耐烦了,庄逍遥才终于是睁开双眼,看向了于乐藏身的方向。 于乐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庄逍遥的洞察能力那么强大。怕是他跟着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吧? 难怪故意带着他绕花园,绕了大半个江南城才慢慢吞吞的回到庄府。 犹豫了一下之后,于乐才跃身跳下了墙头,来到了庄逍遥的面前。 庄逍遥似乎是早有准备,在自己的旁边也放了一张椅子。 于乐看了一眼,便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你早就知道我跟着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坐下之后,于乐也不绕圈子,很干脆的问道。 庄逍遥睁开双眼,看着在自己旁边坐下依旧是斗笠遮脸的于乐。“不打算用真面目见我吗?” 于乐微微的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将头上的斗笠摘下。 看清楚了于乐的真面目之后,庄逍遥才淡淡一笑,轻声道,“果然是你。” 听到庄逍遥的话,于乐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在看到庄逍遥看到自己的反应之后脸上露出那狭促的笑容之后,他才终于是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他分明是在刺探自己。 “你怎么发现的?”于乐自认自己伪装得很好,隐藏了身份那么久了,连鄂子督都没有发现,可是庄逍遥却是轻易的便看穿了自己的伪装,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他跟庄逍遥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看穿自己的身份? “你身上的味道,还有你下意识发出的那些小动作。”庄逍遥对此,只是淡淡的笑笑,看向于乐的目光却是有些奇怪。 他早就已经发现了一直跟在鄂子督身边的人有些奇怪,只是当时并没有多想,不过现在看到了于乐,他倒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果然好聪明。”于乐闻言,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庄逍遥的确是很聪明的人。 庄逍遥却是但笑不语。 “你来这里,该不会是为了来夸奖我的吧?”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折扇,庄逍遥淡淡的问。 于乐闻言,脸色一沉,右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他的动作自然的没有逃过庄逍遥的眼,对此他却也没有过多的反应,脸上依旧是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是一点都不担心于乐会杀了他一般。 看着庄逍遥那副淡定的模样,于乐不由皱眉,慢慢的抽出腰间刀,周身散发出一股的杀意。 “你想杀了我?”折扇一收,庄逍遥转头看着于乐。 看着庄逍遥,于乐的心突然一窒,却是无法回答庄逍遥的问题。 而就在于乐沉吟的时候,一阵破风声却是突然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下意识的,于乐便转身抽刀去抵挡身后的那一股劲风。 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一阵的白粉弥漫开来,庄逍遥见此脚尖贴着地面,整个人往后飘飞了出去好远。 “咳咳。”被突如其来的白粉呛到,于乐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伸手不断的挥去迎面而来的那些奇怪的粉末。 “来者何人?”噔噔噔的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于乐将手中的刀挡在胸前,厉声喝道。 “哈哈哈……”爽朗的男声突然响了起来,随后一股热风吹来,将那一片白色粉末吹散。 庄逍遥听到熟悉的声音,忍不住的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一眼,便是看到了怀抱着庄紫乔飘飘而来的司徒锦。 心中不由一紧,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跟着来了。 怕是他离开魔宫的时候,庄紫乔就不放心,死缠着司徒锦要跟过来的。 事实也正如庄逍遥所料的一样。 “你想要杀他,可是要先问过我同不同意。”在庄逍遥的身前站定,司徒锦转身看着因为他的出现而一脸惊愕的于乐。 “你是何人?敢阻挠我办事,可知我是奉了皇命的人?”冷冷的看着突然空降出来妨碍自己做事的男人,于乐一点也没有被他的一身气势吓倒。 往前一步,冷声着质问道。 对此,司徒锦只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在他面前摆皇家的架子?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即使是天皇老子来了,他都懒得正眼看一眼。 如果不是他对天下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想逍遥自在的过日子,他也不介意把这天下江山收为己有。 “本尊的话不重复第二次,快滚!不然杀了你。”懒得跟于乐啰嗦了,司徒锦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 于乐闻言,大怒,可是他却知道自己不是庄逍遥的对手,所以只有咬牙退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就不相信司徒锦会天天都守着庄逍遥,只要司徒锦一离开庄逍遥的身边,就是他下手的时候。 看着于乐离去,庄逍遥皱起了眉头。 “哥,还好我不放心你,让锦跟着过来了。你没事吧?”挣开了司徒锦的怀抱,庄紫乔跑到庄逍遥的身前,一脸的关切。 庄逍遥摇了摇头,捏了捏庄紫乔的脸蛋。 “我没事。你都快要临盆了,怎么还到处乱跑?动了胎气怎么办?”看着庄紫乔,庄逍遥一脸的宠溺。 庄紫乔闻言却是不依,“哥,你现在是嫌弃我吗?动了胎气有莫筹那个冷面神在啊。” 说着,便指了指身后那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莫筹。 莫筹冷着一张脸,站在阳光下,都让人觉得一阵的寒意。 如果庄紫乔不说,庄逍遥还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个家伙,怕是心里恨极了庄紫乔吧? 好不容易才跟芷烟两人有了进一步的发展,结果却被硬拉着过来。 “你啊。”点了点庄紫乔的鼻尖,庄逍遥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理会庄逍遥的反对,庄紫乔便拉着司徒锦在庄家住了下来。 安顿好了庄紫乔之后,庄逍遥便独自一人出了庄家。 莫筹无声的跟着,他的任务,是暗中保护庄逍遥。 不过,庄逍遥回头看着那个跟在自己三步之遥处的莫筹,这样,也算是暗中保护?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便走到了烟雨湖边。 湖面上波光潋滟,炙热的阳光照射下,升腾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在湖边站定,看着湖中的景色,湖水反射的七彩光芒,煞是好看。 莫筹也是在庄逍遥的身后站定。 “逍遥,谢谢你。”这是莫筹第一次跟人说谢谢,只是那毫无任何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庄逍遥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莫筹一眼,自然是明白他是为了芷烟的事情。 “我没有帮你什么,所以不必跟我说谢谢。” 莫筹也没有继续矫情,只是突然看着庄逍遥,很认真的问了一句,“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失去记忆,对不对?” 没想到莫筹居然轻易的就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庄逍遥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纳闷着。 他怎么会看出来?自己应该掩饰得很好才对? “你不用诧异,我是学医的,你到底失没失忆,我一眼便可以看出来了。”对于庄逍遥的诧异,莫筹只是淡淡的解释。 庄逍遥闻言点了点头。莫筹外号鬼医,只要还有一口气的人,他都可以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那称号可不是白来的,不像他,空有一个无尘第一公子的盛名。 除了那倾国倾城的外貌,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做那个无尘第一公子。 “其实,你是可以让我忘记的,对不对?” 看着远处的湖面,良久,庄逍遥才幽幽的开口。 莫筹闻言怔了怔,似乎是对于庄逍遥的直接点破有些诧异,不过随即却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我的确是可以让你都忘记。你身上中的是绝情草的毒,毒性与断情蛊很像,醒来之后,都会爱上自己看到的第一个女人。那日芷烟一进门,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之间肯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过去,所以我在给你解毒的时候,刻意的多加了一些东西,所以,我知道你醒来以后不会爱上芷烟,但是,却会依旧记得以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对不起,逍遥,我自私了。” 听完了莫筹的话,庄逍遥却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对于他来说,忘记也不见得是好事,记得也不一定是坏事。 只是,记得会比较痛苦,忘记了,至少在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心不会痛罢了。 不过,跟忘记比起来,他倒是宁愿自己记得。 “你说,他会来吗?如果见了面,他会记得我吗?”沉默了很久,庄逍遥才突然轻声的说道。 听着庄逍遥的叹息,莫筹微微一愣。他不能理解两个男人之间可以有多深厚的感情,只是看到庄逍遥,他似乎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肯定不会输给男女之间。 “断情蛊是世间至毒,是彻彻底底的断情绝爱。虽然传言说中了此毒的人,醒来以后都会爱上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女人,可是其实也不一定是。因为,中毒的人,在醒来以后,很可能会彻底的断绝了情爱,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即使是再次见到自己曾经最深爱的人,也会只如陌路人。逍遥,听我劝一句,离开江南,不要与他见面,这样,只会徒增你的痛苦罢了。” 看着庄逍遥的模样,莫筹有些不忍。 他学医多年,对各种的毒药毒物都太过了解,也见多了因为断情蛊而分开,痛苦异常的爱侣,所以,他不愿意看到庄逍遥因此而太过的痛苦。 庄逍遥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满嘴的苦涩。 “见不到他,也是一样痛苦的。见到了,至少还可以有一个念想。莫筹,你不懂。” 莫筹的确是不懂,所以便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着,站在了烟雨湖边。 突然的一股风吹来,阳光被乌云盖住,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暗了起来。 这六七月的天,就是这样,说变就变。 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似乎是有一场大雨马上就要下,莫筹和庄逍遥很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便再次的一前一后的往庄家走去。 只是,两人走得太慢,雨来得太快,才走到半路,大雨便倾盆而下了。 两人一起的闪进了最近的茶馆之中。 店小二看到庄逍遥,便很热情的上来。 这是庄逍遥第二次来了,对于这样绝色的男子,他自然是印象深刻的。 只是,这次旁边还多了一个美男子。 “两位客官,进来坐坐,喝杯热茶歇歇脚吧。这雨,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下来。”熟络的上前,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店小二吆喝着。 庄逍遥看了莫筹一眼,见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走进了茶馆之中,在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今天茶馆的人还是一样的多,吵吵杂杂的,讨论着天南地北的话题。 两人临窗而坐,看着外面的大雨,相对无言。 一阵风袭来,带着些水汽,让两人的脸上,身上都有些湿意。 庄逍遥优雅的端起一个茶碗,放在嘴边轻轻的啜了一口。 今天的茶,似乎的好了一些,至少是喝出了茶味来了。 捧着茶碗,听着周围的人的那些议论纷纷。 终于是,在其中听到了一个他感兴趣的话题。 “听说了没有,皇帝下江南了,而且一路上还惩治了不少的奸臣小人,那真是一个大快人心!”说话的人,是一个满脸贱肉横生的彪壮男人。 其他人闻言都凑了上去,竖起耳朵准备听八卦。 那人便开始摇头晃脑的开始说起了故事来。 庄逍遥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有些漫不经心。 “我还听说,皇上明天就会来到江南城了。”就在庄逍遥觉得兴趣缺缺,打算不再听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明天?”嘴里呐呐的重复了一句,庄逍遥看向外面,大雨还在下个不停,似乎是段时间内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莫筹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些,眉头不由紧皱了起来。 自从得知了鄂子督明天会到达江南城以后,庄逍遥便失眠了。 在床上辗转了好久,却始终不能入睡。 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坐了起来。 今夜的月色很美,皎洁的月光笼罩着整个江南城。 庄逍遥坐在院里的石台边,感受着凉风习习,听着夜虫低语,却是没有半点的睡意。 他明天就要来了,明天,明明是那么快就要到的时间,可是,他却突然觉得很漫长,很漫长。 一分一秒,都好像被拉长了,放大了一般,不管怎么煎熬,都始终过不去。 脚步声,轻轻的在背后响了起来。 庄逍遥并没有回头。 空气中依稀可以闻到淡淡的香味。 闻到空气中的味道,庄逍遥便知道来人是谁。 “失眠?”淡淡的声音自身后响了起来。 庄逍遥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头。 司徒锦见此不由笑笑,在庄逍遥的身边坐了下来。 如果不是某人担心着自己的哥哥,死活要他出来看着,他也不会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这里陪个男人晒月光。 大好的时光,应该是用来陪老婆的。 “在想他?”见庄逍遥那副淡淡的样子,司徒锦不由皱眉。这辈子可是难得遇到一个脾气跟自己差不多的人,偏偏这个庄逍遥就跟他一样臭脾气。 只是他倒是想不通了,如此傲气的男人,怎么就那么的不开眼,被鄂子督那个家伙给祸害了呢? “恩?”似乎是对于司徒锦知道自己的心思有些诧异,庄逍遥终于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过随即想想,便知道肯定是莫筹都告诉他们了。 看着庄逍遥的样子,司徒锦也是趴在了石台之上,现在的他看起来,倒是没有了魔宫尊主的那股气势了。 “我很好奇,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司徒锦的老脸都忍不住红了红。他要发誓啊,这个问题,绝对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他才没有那么八卦去问这种事情。 可是家里那位,却是逼着他去问,而且很明确的说了,如果问不到满意的答案,就要带着他儿子离家出走。 听着司徒锦的问题,庄逍遥的脸色马上就变黑了。 腾地站了起来,觉得有些坐不住了,也不看司徒锦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司徒锦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摸摸头,司徒锦只有无奈的往回走,心里却是在盘算着到底要怎么骗过庄紫乔。 一夜无话。 庄逍遥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才盼到了天亮,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今天的江南城,也许是因为昨天的一场大雨,明显的没有那股燥热的感觉了,走在街上,偶尔的一阵热风吹来,也是带着些泥土的气息。 庄逍遥漫步走在江南城的街道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里却是有些忐忑。 那股不安的感觉,很重。 “哥,哥,等等我,等等我。”就在庄逍遥心里忐忑不安之际,庄紫乔的声音却是突然从身后传了出来。 庄逍遥有些诧异的回头,便看到了庄紫乔一手撑着大肚子,气喘呼呼的朝着自己走来。 “紫乔,你没事不在家里好好的休息着,跑出来做什么?”看到庄紫乔走的那么艰难,庄逍遥不由叹气,走了过去扶着她,一脸的嗔怪。 “我怕你有事嘛。”庄紫乔狡黠的一笑,笑容里有些特殊的含义。 看着庄紫乔的笑容,庄逍遥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觉得全身毛毛的。 上下的打量了庄紫乔一番之后,庄逍遥也没看出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不过那眼神,太惊悚了。 庄紫乔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的笑着。 她之所以会这样,自然是拜司徒锦所赐了。 看着这个妹妹,庄逍遥是相当的无语,不过想着她出来走走也是好的,便拉着她在大街上慢慢的走着。 庄紫乔亲昵的挽着庄逍遥的手臂,还故意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慢慢的走在街上,不时的有人会因为他们的容貌而驻足看上好久。 更有甚者,看到两人出现的时候,便忘记看路,闹出了不小的笑话来。 走了才一会儿,庄紫乔便开始喊累了。 庄逍遥看着她,满脸的无奈,只有拉着她走到一边的茶馆处,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店小二看到庄逍遥又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如花的美人,马上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 “客观,这位是您的夫人吗?夫人很美。”走到庄逍遥二人的桌前,店小二一边擦桌子,一边看着庄紫乔赞赏的说道。 “嘴巴真甜,赏你。”听着店小二赞美的话,庄紫乔心花怒放,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银子,便丢了过去。 接过庄紫乔丢过来那锭沉沉的银子,店小二一脸的惊喜,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得了赏钱,店小二很好心的给两人沏了一壶好茶。 庄逍遥优雅的喝着茶,不时的看一眼街外。 庄紫乔也是趴在窗户边上,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街外。 突然的,庄逍遥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睛死死的看着那架红木雕刻的精致马车徐徐的驶进,心,突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是他! 即使还看不到车内之人的样子,可是庄逍遥就是有那种感觉。 马车刚刚驶进江南城,鄂子督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的变快了,呼吸也是渐渐的变得急促了起来。 “停车!”猛的大喊一声,车夫没有防备,猛的拉住了马车。 那匹马受惊般的扬起前蹄,大声的嘶叫了起来。 “吁——”车夫大声的喝着受惊的马,死死的拉着缰绳,让受惊的马冷静下来。 鄂子督也不管受惊了的马,还有不稳的马车,猛的撩起了车帘,探出头来。 左右看了一眼,便感觉到了有一个炙热的目光从上方传了下来。 猛的抬头,一眼,便看到了趴在窗台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庄紫乔。 庄紫乔还是有些愣,没想到突然就被一个凌厉的目光锁定,吓得她连忙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似乎是感觉到了庄紫乔的异常,也感受到了鄂子督的目光,庄逍遥的脸色一沉。 他果然是不记得自己了,就连见了面,他的目光也不曾落在自己身上过一刻。 有些怔怔的看着楼下死死盯着庄紫乔的鄂子督,那熟悉的眉眼,似乎没有太大的改变。 只是,他看上去,好像清瘦了一些。 眉宇间多了些无情,多了些刻薄。 似乎是感觉到了庄逍遥的目光注视,鄂子督猛的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鄂子督突然的注视,让庄逍遥的心变得慌乱了起来,连忙的将目光转移开,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看着庄紫乔,鄂子督是熟悉的,因为她跟之前在内务府拿到的乔贵妃的画像是一样的。 只是,在看到庄紫乔的时候,鄂子督依然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在看到庄逍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却突地跳了一下,让他有些震惊。 这个男人,他绝对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肯定还不简单! 这个念头,猛的撞进了鄂子督的心里,让他瞳孔不由一缩,也是开始联想起了一些在路上的见闻来。 难道,坊间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他当初爱上的,并不是什么乔贵人,而是一个男人? 死死的看着躲避着自己目光的庄逍遥,看到庄逍遥的逃避之后,鄂子督似乎更加肯定了,自己跟他之间,肯定是有些什么过去的。 只是,和一个男人? 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自己居然会爱上过一个男人。 一时间,鄂子督的心情有些纷乱,不愿意再去看庄逍遥,快速的放下了车帘。 “找间客栈,先住下来!”匆匆的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句,鄂子督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爱上一个男人的,一定是假的,一定是。 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鄂子督一边企图将因为看到了庄逍遥以后出现的那种奇怪的感觉甩开。 而一直隐藏在暗处暗中跟踪着鄂子督的于乐,还有于林等人,也是将目光齐齐的落到了庄逍遥的身上。 看来,这个庄逍遥,是不杀不得了。 第七十八章:遇刺昏迷 看着突然再次的进入了马车之中的鄂子督,庄逍遥惨淡的笑了笑。 庄紫乔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轻轻的唤了一声,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担忧。“哥。” 从刚才鄂子督出现开始,庄逍遥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庄逍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头看了庄紫乔一眼,有些虚弱的笑了笑。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面对鄂子督,可是,当看到他用那种毫无感情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种心脏好像被人狠狠的撕裂的感觉,让他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心,好痛,好痛。 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庄逍遥才总算是让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这是他第二次对自己视而不见了吧? 第一次,是他被他强了以后,恢复男儿身之际。 这一次,是现在。 看着庄逍遥那眉宇间仿佛怎么都挥不散的忧愁,庄紫乔也不知道现在可以怎么去安慰他才好,只有拉起他的手,用力的握紧,企图通过这样给他一点力气,一点勇气。 感觉到了庄紫乔的动作,庄逍遥会心的笑了笑。伸出右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两人相对无言,周围的一切喧嚣此时他们都好像听不到一般。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银光闪过,反射在了庄逍遥的脸上。 庄逍遥心中一惊,快速的闪过身体,躲过了那从外面飞进来的飞镖。 “当”的一声脆响,飞镖越过了庄逍遥,刺入了他身后的柱子之上。 庄紫乔见此双脚用力的一蹬桌子,身体连带着椅子一起倒飞了出去。 庄逍遥有些担心的看了庄紫乔一眼,见她投给了自己一个安心的眼神,才将目光投向了刚才飞镖发出的方向。 那里,四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在阳光下站立着,手中的大刀散发着明晃晃的光。 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折扇,庄逍遥站了起来,在窗口处冷冷的看着下方的四人。 以一敌四,庄逍遥无疑是处在下方。 庄紫乔退出去以后,便立马的起身,打算回去搬救兵来。可是才刚刚站起来,就发现门口处也站了两个黑衣人,那意图十分的明显,就是想要拦住自己。 庄紫乔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间,才发现自己的随身锦囊居然忘记带出来了,本来还想着请这些讨厌的家伙吃些好东西的,看来这下是没希望了。 “小二哥,借你的扫把一用。”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拿来当做是兵器用的东西,唯有不远处搁在店小二身边的那一把扫把,庄紫乔便大声的朝着店小二喊了一声。 店小二原本还因为突然的变故被吓到了,缩在墙角不敢出来,听到庄紫乔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的就拿过了扫把,朝着庄紫乔丢了过去。 庄逍遥也是听到了庄紫乔的声音,有些担心的看了过去。 庄紫乔的功夫算不得好,再加上现在又有了身孕,打起来的话顾忌太多,一不小心可能会出事。 “紫乔,回来!不许胡来!”看着庄紫乔拿起扫把就想跟人家拼命,庄逍遥不由大喝了一声。 庄紫乔闻声,有些不甘心的看了门口那两人一眼,见他们却是毫无任何的反应。 看来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要拦住自己,想必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所顾忌的。只是一旦打起来,刀剑之间,难免会有所损失,到时候若是伤到了腹中的孩儿。伸手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庄紫乔还是犹豫了一下。 庄逍遥见庄紫乔还在犹豫,有些担忧了,可是现在他却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担心庄紫乔的事情了,因为刚才还站在不远处的四人,此刻已经一起冲了上来,将庄逍遥围在了中间。 “哥。”庄紫乔看到庄逍遥陷入了危险之中,也是大惊,忍不住的想要冲上前去,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肚子却是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啊,好痛。”捂住自己的肚子,庄紫乔痛苦的蹲了下来,大腿两侧,不住的有鲜红的血液流出。 庄逍遥这边已经开始打起来了,四个人前后左右的夹攻,庄逍遥应付起来十分的困难。 一不小心,就被人从背后划了一刀,鲜血哗的一下就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衫。 回身,手中的折扇“当”的一下当过了一击,看着不远处跌坐在地上,痛苦的蹙眉的庄紫乔,庄逍遥心中着急,尤其是在看到流了一地的血的时候。怕是刚才庄紫乔已经是不小心动了胎气,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可能会一尸两命。 打斗的时候分心,下场自然不会太好,就在他担心着庄紫乔的情况的时候,在他左侧和右侧的人,同时将刀砍向了他。 “喝。”左右同时都挨了一刀,庄逍遥只能堪堪的挡过从正面看过来的那一刀,结果,连后背也被砍了一刀。 原本雪白的衣衫,此刻已经变得通红。 不少来不及离开的茶客,见状都是吓得缩在了桌底,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哥。”看到庄逍遥一连被砍几刀,庄紫乔艰难的喊了一声,朝着他伸出了手,可是肚子处传来的一波又一波撕裂般的疼痛感,却是让她脸色变得惨白了起来。 失血过多,让庄逍遥的意识渐渐的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他惨然的笑了笑,怕是这次会要死在这里了。 可是,他却觉得很不甘心。 鄂子督,你还欠着我一个答案呢,我不想就这样死了,即使是死,我也想死在你的怀里,哪怕,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鄂子督,你为什么又忘记我了呢?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那平淡的毫无感情的目光的时候,我的心,好像被人用手撕裂了一般的痛。 鄂子督,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出现? 鄂子督,鄂子督,鄂子督…… 心中一遍又一边的默念着这个名字,似乎想要将这个名字深深的刻入自己的生命,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庄逍遥的双眼,终于是渐渐的合上,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正在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近。 那眉眼间,还是带着他最熟悉的温柔,最熟悉的宠溺。 他一声又一声的呼唤着自己,那么深情,那么哀伤。 逍遥,逍遥,逍遥…… 最后的一丝意识,也终于是沉入了黑暗之中。 “哥!”看着庄逍遥倒在了血泊之中,庄紫乔终于是忍不住红了眼,大吼了起来。 四人看着庄逍遥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了,忍不住的伸脚去踢了踢,然后相互的对看了一眼。 其中一人似乎是还不放心一般,又举起了刀,准备朝着庄逍遥心脏的位置补上一刀。 “不要!”看着那人的举动,庄紫乔悲恸的大叫出声,却只能无奈的看着那一把刀,越来越靠近庄逍遥的心脏的位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 周围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凝在了那一把慢慢的朝着庄逍遥靠近的刀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庄紫乔终于是一口气提不上去,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当”的一声脆响,那人的刀在碰触到庄逍遥的身上的时候,突然被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射出来的小石子弹开。 “谁?”四人围成一个圈,冷冷的注视着周围。 “杀了他,你们就死!”冷冽的声音,仿佛是来自九幽之地一般,众人此时才发现,就在最里面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男人背对着大家,众人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可是那一身爆发出来的戾气和可怕的气息,却是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好可怕的男人! 这是在那一刻所有人心中一致的想法。 门口那两人此时也是走了过来,六个人背靠着背,一边警惕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将目光投向了那角落处的一人身上。 “咦。”突然,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惊咦了一声,似乎是发现了那人的身份。 那个惊咦的人,正是于乐。 刚才他就觉得那股气息有些熟悉,现在他才终于是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股忌惮。 有人似乎是不相信男人口中的威胁,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感觉不到气息的庄逍遥,举起刀就朝着他脑袋的位置砍了下去。 但是,还不等他的刀落下,就突然手一松,手中的大刀哐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他则是痛苦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双眼外凸,身体痛苦的抽搐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倒地以后,身体不住的抽搐了几下,口吐白沫,转眼便没了气息。 “滚!或者,死!”那冷冽的声音,再度的传出,而且似乎是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耐性了。 于乐犹豫了一番,又看了一眼地上不知死活的庄逍遥,心中纠结了一番之后,才终于是不甘的冷哼一声,指挥着众人撤退。 到所有人都离开以后,角落处的那人才终于是站了起来。 他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分明是不想被人家认出他的身份来。 走到庄逍遥的身前,蹲下来,抓起了他的手腕,探了探。 脉象还在,只是太过微弱,而且,伤口的位置皮肉外翻,依稀还可以看到皮肉之间带着浅黑色,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看来那些人是怕杀不死他,还故意的在刀锋上面下了毒。 伸手沾了些血放入嘴中尝了尝,他马上就分辨出了毒性来。 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了庄逍遥身上各个伤口处。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才终于是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害怕的不敢靠近的人。 “把他们送回庄家大院。”淡淡的开口,说话间,男子还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朝着店小二抛了过去。 店小二有些呆滞的接过了银子,当看清楚自己手中那沉甸甸的银子的时候,连忙高兴的点头。 司徒锦还在担心着庄紫乔,出去那么久都还没有回来,就在他前脚刚刚打算踏出庄家的大门去寻找她的时候,便看到了被人抬着回来的庄逍遥和庄紫乔。 一看两人一身的血,司徒锦吓了一跳,连忙命人将两人抬进屋内。 “莫筹!莫筹!”一进屋,司徒锦就鬼哭狼嚎的大吼了起来。 莫筹正在睡觉,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走了出来,结果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两个一身是血生死不明的人,吓了一跳,连忙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看了司徒锦一眼,莫筹冷着一张脸问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快给我救人!你跟我来,说清楚事情的缘由!”司徒锦现在十分的暴躁,他想杀人! 居然有人敢动他的心肝小宝贝!那人肯定是不想活了! 莫筹也是一脸的凝重,不敢耽误,连忙的给两人把脉。 庄逍遥的伤势是很重,不过先前经过了那人的简单处理,而且还给他上了疗伤解毒的药,除了是失血过多身体过于虚弱,暂时没有苏醒的意思外,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反而是庄紫乔的情况比较严重。 她是受了惊吓,又受了较大的刺激,所以动了胎气,本来孩子就只有七个多月,还不足月生,偏偏动了胎气之后又没有及时的处理,羊水也破了。 现在看样子,只能想办法把腹中的孩儿取出,而且,也不知道孩儿到底还能不能保住。 不过看样子,似乎是可能不大。 伸手摸了摸庄紫乔的肚子,里面孩子的动静已经十分的微弱了,似乎是随时都可能断了呼吸。 莫筹也不敢再耽误,连忙开始动手。 “可恶!”听完了送庄紫乔二人回来人的说的话以后,司徒锦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旁边的茶几上。 那上好的红木茶几,便在他的一掌之下,变成了一堆烂木头。 那几人见状,吓得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 “你们回去吧!”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几人,司徒锦并没有太多的心思搭理他们,便挥手让他们离开。 几人闻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庄家。 日头正烈,鄂子督一行三人也是在江南城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鄂子督的眉头紧皱着。 突然,心脏处传来了一阵细碎的疼痛感,让他不由的伸手捂住了胸口。 那种好像被无数的针扎着一样的感觉,让他额头上不由的落下了豆大的汗滴。 有些烦躁的企图将那些不好的感觉甩出大脑,鄂子督一脸不耐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可是,脑海里,那个人的身影,却始终挥之不散。 那一袭的白衣,似乎是有些熟悉,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伤,还有痛。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过去,他怎么可能会用那样忧伤的目光看着自己? 就在鄂子督心里纠结着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却是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来人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便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 看着突然空降出来的黑衣人,鄂子督微微的蹙眉。 “你是何人?”冷冷的质问出声,鄂子督心里也是在警惕着。 来人脸上带着银色面具,正是今日救了庄逍遥二人之人。 听到鄂子督的冷声质问,他只是淡淡的挑眉,然后看了鄂子督一眼。 “你不是很想知道半年多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我就是那个来告诉你真相的人。” 闻言,鄂子督心头猛地一震。 “你都知道些什么?” 双手猛地一拍桌面,鄂子督忍不住激动的吼道。 来人只是脸色平淡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坐下来。 虽然是心中万分的激动,可是鄂子督还是坐了下来。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再度的喝了一口茶,他才开始慢慢的将那些已经被鄂子督遗忘了的过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一年前的春天,后宫选秀,无数的秀女被送入宫中。第二天,皇上翻牌,翻中了一个叫庄紫乔的秀女的牌子。 从那一次以后,庄紫乔便成为了皇上的专宠。皇上为了她甚至破坏了老祖宗的规矩,不传召侍寝,而是夜宿落霞殿。最后,皇上甚至是让他搬进了乾坤殿,毫不吝啬的向天下的人宣告自己的专宠。 好景不长,庄紫乔不知道因为何事冒犯了皇上,皇上不再宠爱他,连续的冷落多日,最后甚至是将他贬为宫女,让他在御膳房中做苦工。 随后,皇上被身边的妃子下药,迷乱之中,闯入了庄紫乔的房内,并且发生了一些事情。然后庄紫乔便凭空的从皇宫之中消失了,可是,庄紫乔消失了以后,宫中却是多了一个色艺双绝的男子,名为,庄逍遥。”说到这里,男子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鄂子督。 听着男子的话,鄂子督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似乎是在回忆着些什么。 停顿了一下之后,男子才终于是再度的开口。 “世人皆知,无尘有个逍遥公子,色绝天下。可是却无人得知,他到底是如何进宫的。 殊不知,原来庄紫乔,便是庄逍遥。 而皇上最后得知了这一切之后,知道自己当初爱上的女子,其实,是一个男子。 ……” 男子将两人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娓娓道来,不时的停下看一眼鄂子督的反应。 鄂子督怔怔的听着男子的话,大脑却是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最后,太后娘娘为了阻止两人相爱,不惜对皇上下毒,而且,也故意的制造了误会,让庄逍遥最后选择了离开皇宫。 在离宫的时候,太后娘娘暗中命人给庄逍遥下毒,企图要毒害他,可是下毒之人最后始终还是下不了手,只给他喝下了掺有断肠草的毒酒,便将他送出宫去。 而皇上,也是被暗中下了断情蛊。断情绝爱,彻底的忘记了一切跟庄逍遥有关的事情。” 说到这里,男子终于是停了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看向鄂子督。 鄂子督觉得脑子里面很乱,好像有无数零碎的画面,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去拼凑,都无法拼凑完整。 似乎总是差了些什么,让他的那些零碎的记忆,始终还是无法连贯起来。 头突然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他的脑袋里面钻出来一般。 “啊!”捂着脑袋,鄂子督痛苦的惨叫了起来。 身体也是猛的滚倒在了地面之上。 看着这样的鄂子督,男子突然上前,伸手快速的在他的身上几大穴位上点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里面那黑色的药丸,快速的塞入了鄂子督的嘴中。 在那黑色药丸入嘴以后,鄂子督脸上痛苦的神色明显的减退了许多。 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刚好不容易才一闪而过的那些零碎记忆片段,此刻怎么努力想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现在他至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了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一切都是母后暗中搞的鬼。那些暗中跟在他身后不时的出手破坏他了解真相的人,也是她安排的人吧? 终于是缓过劲来了,鄂子督才看向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面具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身上,隐约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到底是何人?”看着男子,鄂子督冷声的质问。 能够知道那么多的内幕,他的身份,就肯定不简单。 一定是宫中之人,而宫中之人,可以那么随意的进出,而且,有那么好的身手,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面的,那样的话,好像就只有一个人有可能了。 男子闻言突然轻笑出声,然后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鄂子督不由笑了起来,他果然是没有猜错。 “那个送庄逍遥出宫的人,就是你吧?难怪之后在宫中一直就没有再看到你,你不会是送了他回来就一直留在江南城没有离开过吧?”看着面前的男子,鄂子督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在鄂子督的面前坐了下来,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男子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都知道了,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看了男子一眼,鄂子督才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我?” 挑了挑眉,男子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随后又看了一眼认真的看着自己的鄂子督,才终于是叹了一口气。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鄂子督听着他又开始跟自己绕圈子,有些不耐烦了。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淡淡的扫了鄂子督一眼,男子才扬了扬下巴,一脸的傲然。 “假话是,我想你了。真话是,逍遥出事了。” 听到男子最后的那一句话,鄂子督大脑嗡的一下,再次的变得一片空白。 “他出了什么事?”猛的冲上前去,抓着对方的衣领,鄂子督高声的质问着。 轻轻的弹了一下鄂子督是手背,将他的手弹开,男子翻了个白眼。 “你自己不会去庄家看看啊?现在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吧。”男子有些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淡淡的说道。 话才刚刚说完,只感觉面上一阵风拂过,而眼前,便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了。 鄂子督的速度让人惊叹,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轻声的说了一句,“哎,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仰头,看向窗外,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忧伤。 鄂子督一路风风火火,结果跑出去好远了,才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庄家大院在哪里。 匆匆的停下了脚步,随便的抓了街上的一个人,便急急的问道,“庄家大院在哪儿?” 被抓住的人有些呆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方向。“这里一直往前走,然后第一个转弯处左转,走大概五六百米的样子,就会看到了。” 听到了那人的回答,鄂子督随手的拿出一锭银子,塞入了他的手中,连谢谢都来不及说上一句,便匆匆的朝着他说的方向奔去。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莫筹终于是从房间里面出来,一脸的疲惫之色。 司徒锦看到他出来,连忙就迎了上去。 “怎么样?乔儿怎么样?”看到莫筹终于是出来了,在门口等着已经没有太多耐性的司徒锦,唰的站了起来,冲过去揪着莫筹的衣服便问道。 莫筹摇了摇头。 看到莫筹摇头,司徒锦感觉天旋地转,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缺氧。 “你,你说什么?”似乎是被莫筹打击到了一般,司徒锦不敢相信的开口。 莫筹看了司徒锦一眼,似乎是他误会了些什么。 “大人保住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庄紫乔本来动了胎气,如果当时及时的抢救的话,孩子应该还可以保住,可是却是延误了太久。 当莫筹终于是将她腹中的孩儿拿出来的时候,孩子脸色已经发黑,死去多时了。 听到了莫筹的话,司徒锦双眼赤红,砰的一声,浑身的气势爆发出来,震得莫筹连连的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背后抵上了墙壁,才终于是停了下来。 嘴里一阵腥甜,莫筹张嘴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刚才被司徒锦这样一震,他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司徒,你冷静一点!”看着双目赤红,失去了理性的司徒锦,莫筹大声的喝了一句。 “你让我怎么冷静!”伸手猛的一掌拍在了身旁的柱子之上,那结实的红木柱子,砰的一声就断开几段。 老婆莫名其妙的就受伤了,连带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要是庄紫乔醒了知道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呢! 她可是一直宝贝着这个孩子!在流产了以后再接受这种打击,她很可能会崩溃! 该死的!那些伤害了自己宝贝的人,他真的想要将他们全部都大卸八块! 看着一脸杀意的司徒锦,莫筹自动的闭嘴。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以司徒锦的性格,如果不去杀了那些伤害了庄紫乔的人,那他才会觉得奇怪。 “马上传召八大护法前来!”冷喝一声,司徒锦也不管莫筹听没听懂自己的话,便推门进入了屋内。 房间里面,光线有点暗。 庄逍遥被莫筹安置在一旁的软榻之上,身上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只是绷带之上还带着血迹,那苍白的脸色,显示着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司徒锦看了庄逍遥一眼以后,便走到了床边,在庄紫乔的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拉起了庄紫乔的手,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没想到,这次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出了魔宫,居然会发生了这种意外。 一旁,刚刚取出的婴孩尸体还在,紫黑色的脸,看着司徒锦的心好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一般,狠狠的疼。 昏迷中的庄紫乔,眉头紧皱,嘴里不时的呢喃一句,看着司徒锦更加心疼。 鄂子督跟着那人的指示,一路走着,终于是来到了庄家大院的门口。 看着门口那龙飞凤舞的庄家二字,他的心不由的狠狠颤了颤。居然是有些紧张了起来。 心跳突然的加快,似乎是很害怕踏入这庄家的大院之中一般。 在门口深深的吸了好几口的气,鄂子督才终于是平复了那如雷般的心跳,朝着庄家大门迈出了沉重的步子。 才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抬头一看,便正好看到正要出门的莫筹。 莫筹看着在门口犹豫着的鄂子督,脸色有些难看。 一眼,他便已经认出了鄂子督是身份,毕竟无尘之主,对于他来说不可能是没有一点印象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冷冷的看着鄂子督,莫筹语气冷漠,而且隐约间还带着杀意。 鄂子督闻言一愣,看着莫筹的目光也是带了些忌惮。 “你是何人?”莫筹一向深居简出,基本都是在魔宫之中,而鬼医之名虽然在无尘也有流传,却始终是只是听闻,见过他的人,并没有太多。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你该去的地方去。”站在门口处,莫筹一脸的冷漠,丝毫没有要给鄂子督让路的意思。 看着莫筹这样莫名其妙的阻拦自己,鄂子督的耐性也是用光了。 “你好大的胆子!可知朕是何人?”大喝一声,鄂子督有种想要用自己的身份压人的意思。 可是,他虽然是无尘的帝王,可是这个身份,对于莫筹来说却是无用的。 “我当然知道你的谁,我也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过,你的目的不可能达到,庄逍遥已经死了,你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冷冷的看着鄂子督,莫筹丝毫不相让。 轰! 听到莫筹的那句话,鄂子督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说,庄逍遥死了? 不可能! 今天他才刚刚见到过他!他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才一个上午,就死了呢? 他不会相信的! 一定是这个家伙为了阻挠自己去见他,才故意说谎骗他的! “我不会相信的!你让开!我要进去!”认定了莫筹是在欺骗自己,鄂子督的耐性也是用完了,语气有些不善。 “不走!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看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的鄂子督,莫筹暗中运用内力,准备着要动手。 看着莫筹已经摆出了一副要打架的样子,鄂子督也丝毫不让。 两人就这样相对着,僵持着,只等着谁先忍不住,先出手。 看了看天色,莫筹有些不耐了。他还要赶着去附近的联络点,安排人通知八大护法赶来,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跟鄂子督僵持不下? 最可恶的就是出来的时候没有预料到会出事,所以连联络用的信号弹都忘记带了,不然他也不至于要出去找人帮忙! 该死的!这个鄂子督闲着没事不留在宫里处理他的政务,跑到江南城来做什么?如果他不出现,庄逍遥还是好好的在这里,不见他也不会想他,更加不会发生那些意外! 只要想到因为鄂子督的出现而带来的一系列可能出现的麻烦,莫筹就觉得心里有一把火。 看司徒锦的那个样子,免不了又要升起一股腥风血雨。 “快滚!”想到这些,莫筹不由往前一步,冷喝一声。 “想让我走,先杀了我再说!”看着莫筹,鄂子督的眼中杀意一闪,也是将腰间别着的剑抽了出来,指着莫筹。 “啰嗦!”见鄂子督还在那里罗里吧嗦的不肯离开,莫筹也是不耐烦的出手。 “当”的一声,刀剑相交,火星四溅。两人直接的在门口打了起来。 莫筹医术高超,可是武功相对于鄂子督来说,还是要弱了一分,才不过几十回合,高低就已经分出来了。 “喝!”“当”大喝一声,挡下了鄂子督的一剑,莫筹的身体也是连连的后退了好几步。 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如果让鄂子督进去了,说不定司徒锦一怒,就会将庄紫乔出事的所有怨气都发泄到他的身上,到时候如果杀了个无尘的帝王,盟内跟无尘的大战必将无可避免。 魔盟一向避世,并无争天下之心,如果一旦战争爆发,免不了会生灵涂炭,到时候最终受伤最伤的人,还是那些平民百姓。 他自然是不想见到这种惨事发生的。 看着鄂子督步步紧逼,丝毫不肯相让,莫筹终于是怒了。 反正他是魔门中人,不需要将什么江湖道义。 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药包,朝着鄂子督撒了过去。 灰色的粉末朝着鄂子督的脸门撒去,鄂子督下意识的伸手去格挡,可是粉末还是被吸入了不少。 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随着粉末的吸入也紧跟着传了来,鄂子督伸手将面前的灰色粉末挥散,看着莫筹,一脸的怒意。 “你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刚刚说完,鄂子督便捂住了胸口,胸口处传来了一阵刺痛的感觉,让他皱眉。 吸入了那些气味难闻的粉末之后,鄂子督便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胸口好像是有千斤巨石压着一般,很难受,呼吸也是变得有些困难。 眼前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看着鄂子督,莫筹冷冷的一笑。 鄂子督刚刚想要开口骂人,可是却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看着晕倒在庄家门口的鄂子督,莫筹皱起了眉头。 要怎么处理这个家伙呢?就这样放着在这里明显不行,可是他现在还有事情要做,赶着出门,没有时间去将他送走了。 看了一眼门口那巨大的石狮,莫筹心中一动,便弯下身来,将鄂子督拖到了石狮后藏了起来。 中了他独门秘制的迷药,没有一两个时辰,是不可能醒过来的。 再三的看了几眼鄂子督之后,莫筹才终于是放心的离开。 就在莫筹离开不久以后,鄂子督便悠悠的转醒,看了一眼自己身处的地方,大脑短暂的空白了片刻,便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莫筹给自己下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现在自己除了全身无力,内力发挥不出来以后,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不适。 拿着自己的剑,支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庄家的大门。 身体的力气好像是被抽离了一般,一点力都使不出来。才走了几步,就已经气喘呼呼了。 推开大门,鄂子督抬脚,走进了庄家大院。 在大院之中,辨别了一下方位,也不知道庄逍遥到底是在哪边。 庄家之内并无其他人,连个下人的身影都看不到,也不知道找谁来问。而且鄂子督也怕是惊动了其他人,被人知道了自己偷偷的进入庄家,怕是会出什么乱子。 现在自己可是没有什么力气去跟人家再打一架了。 漫无目的的在庄府之内转着,鄂子督完全的凭着感觉走。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后花园之中。 三个位置,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往那边走才是对的。 鄂子督站在中间,犹豫了一会儿,便寻了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走一会儿,便又停下来喘几口气。 也不知道是鄂子督对庄逍遥的感应真的存在,还是他的运气真的很好,随便找的一个方向,正好就是庄逍遥所在的方向。 走了约莫两刻钟,才终于是来到了庄逍遥的房间门口。 看着敞开的门口,鄂子督觉得自己的心,也是突突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有一股很紧张的感觉,让他觉得口干舌燥。 就在鄂子督来到门口的时候,司徒锦便已经感觉到了门口有人,而且他很轻易的便发现了,那股气息并不属于莫筹。 “谁?”没有转身,司徒锦突然大喝一声。 来到门口处的鄂子督微微一愣,抬脚走入了房间之中,也终于是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司徒锦。 那一抹紫金色的长袍,分外的引人注目。 空气中,依稀还闻到血的腥甜味。 进入房间后,鄂子督的视线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目光终于是落在了房间最左边那软榻上面躺着的庄逍遥身上。 在看到重伤昏迷的庄逍遥的时候,鄂子督觉得心狠狠的一颤,居然有种一口气快要提不上来的感觉。 见门口之人非但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反而是胆大的进入了房间之中,司徒锦勃然大怒。 猛的转身,一眼便看到了出现在门口处的鄂子督,也是发现了他的视线,落在了庄逍遥的身上。 看到鄂子督的时候,司徒锦的脸色一沉。 他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鄂子督的身份来了。 “滚出去!”现在,他很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来自无尘皇宫的人!不然他会忍不住想要杀人的。 冷冷的吼了一声,司徒锦的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暴戾的杀气。 鄂子督闻言身体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视线再次的落在了司徒锦的身上。 魔盟行事一向隐秘,所以鄂子督对于司徒锦有些陌生,不过看他的气势,分明就不是一般人该有的,那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连他都觉得尚输给他一些。 “你是何人?”虽然是很虚弱,也知道面前的男人随时可以一巴掌拍死了自己,可是鄂子督还是要维持着帝王该有的尊严,冷声问道。 “你没有资格知道!滚!”没有多看鄂子督一眼,司徒锦冷冽的开口。 “如果朕不滚呢?你要如何?”一再的遭到无故的阻拦,鄂子督也是来了气。 他不过只是想要见见庄逍遥,看看能不能够激起他的一些记忆罢了。为什么这些人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 今天即使是死在这里,他也要见庄逍遥一面。 “滚!”司徒锦微微启唇,冷冽的语气,让炎炎夏日都仿佛变得有些寒意。 说话间,他屈指一弹,一股劲风便朝着鄂子督袭击而去。 如果鄂子督没有中毒的话,躲过这股劲风,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现在中了莫筹的毒,身上没有任何的气力,内力更是一点都发挥不出来,而司徒锦的劲风来得汹汹,他别说闪,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身上便挨了司徒锦一击。 “喝。”低喝一声,手臂上已经被司徒锦的那一击划伤,鲜血哗哗的便流了出来。 用剑拄着地面,鄂子督缓缓的站了起来。 “我要见他!”即使是身上有伤,可是鄂子督却依旧是一脸的不屈,带着帝王应有的尊严。 “滚!”司徒锦懒得跟他废话,手指一屈,又是一道劲风弹出,直接的落在了鄂子督的胸口之处。 “噗。”受了司徒锦重重的一击,鄂子督一口鲜血喷出,脸色也是苍白了几分。可是,他却依旧是挺直了背脊。 “我要见他!”重复着刚才的话,鄂子督眼神坚定。 “滚!”鄂子督的坚持,终于是惹怒了司徒锦,他双手十指屈起,再次的朝着鄂子督打了过去。 噗,噗,噗,一连几下,分别的打在了鄂子督的手臂和膝盖上。 “哼。”闷哼一声,鄂子督双腿一软,直接的跪倒在了地上,可是却还是一脸傲气的看着司徒锦。 “我要见他!”声音更加的洪亮了几分,语气里的坚定,也是不容任何人忽视的。 鄂子督直直的看着司徒锦,没有半点的屈服。 “你!”看着这样的鄂子督,司徒锦有些气结。 他见过很多男人!可是鄂子督这种他还是第一次见!只是,他记得莫筹有跟他说过,鄂子督中了断情蛊,已经忘记了跟庄逍遥之间的一切,如果是忘记了,那他为什么还会为了想要见庄逍遥一面,连命都可以不要? “你想死吗?”冷冷的瞪着鄂子督,司徒锦厉声问道。 “我要见他!”鄂子督并不回答司徒锦的话,只是一味的重复着那一句,看向司徒锦的目光,也是带着决绝。 “你!”看着倔强的鄂子督,司徒锦猛的站了起来,指着鄂子督,脸皮不断的抖动着,明显是被鄂子督气得不轻。 “要见便见!见完了就给老子滚蛋!”看着鄂子督,司徒锦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忍住了想要一巴掌拍死鄂子督的冲动,恨恨的骂了一声,便转过身去,不愿意再去看他一眼了。 听到了司徒锦的话之后,鄂子督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只是才刚刚打算站起来,却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传来,鄂子督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听到背后的声音,司徒锦有些诧异的回头,一眼便是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鄂子督。 摇了摇头,这个倔强的家伙,倒是挺对他的胃口的。 上前去,将鄂子督扶了起来,看了一眼重伤昏迷中的庄逍遥,司徒锦也没有多想,直接的就将鄂子督丢上了庄逍遥躺着的软榻之上,让两人睡在一起。 似乎是感觉到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熟悉的气息,庄逍遥原本紧皱着的眉头,才终于是舒展了开来,似是叹气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身子有些自然的,朝着身边的那个温暖的源泉靠了过去。 “子督……”一直昏迷着的庄逍遥的嘴里,突然喃喃的念着鄂子督的名字。 刚刚放下了鄂子督以后,准备离开的司徒锦,听到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庄逍遥居然因为鄂子督的靠近,而有了反应,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吗? 摇了摇头,司徒锦才转身走了去,走到床边,将庄紫乔抱了起来,顺便的将死去的孩子也一起带走,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房间里面,很安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良久,原本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庄逍遥,才缓缓地张开了双眼。 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一时间似乎是有些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微微的眯了起来。 感觉到身边那浅浅的呼吸,庄逍遥有些诧异,忍不住的侧过脸去,看向在自己身边的人。 那眉,那眼,那熟悉的脸,熟悉的唇,依旧是如千万遍在梦中出现过的那人一般。 是还在做梦?还没醒吗? 忍不住的伸出手,轻轻的摸上了躺在自己身边的鄂子督的脸。 那熟悉的手感,让庄逍遥深刻的认识到一点,他不是在做梦,是真的。鄂子督真的来了,而且,他就这样安详的躺在自己的身边,如从前一般。 可是,他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受伤了。 轻轻的推了推鄂子督,庄逍遥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子督?” 鄂子督依旧是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的反应。 庄逍遥有些不死心,又叫了一声。“子督?” 鄂子督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庄逍遥看着有些担忧,手指轻轻的搭上了鄂子督的脉门。 脉搏很虚弱,而且很絮乱,看来,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想来,为了要来见自己,他是受了不少的阻挠吧? 有些心疼的看着鄂子督那苍白憔悴的脸,庄逍遥再次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带着疼惜,带着眷恋。 终于,又再次的看到你了,而且,你又好像以前那样,安静的躺在我的身边,只要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你,真好。这样的感觉,真好。 庄逍遥有些满足的想着,用脸轻轻的蹭了蹭鄂子督。 心里的所有担忧,似乎都在那一刻全部放了下来,庄逍遥脸上带着笑意,挨着鄂子督,沉沉的睡去。 就在庄逍遥刚刚闭上眼的瞬间,一直紧闭着双眼的鄂子督,眼皮突然动了动,然后,徒然睁开了双眼。 第七十九章:华丽丽的扑倒 睁开眼,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环境,鄂子督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记忆开始一点一点的回笼,身体上的疼痛,也是提醒着鄂子督一些事情。 他是到了庄家,要找庄逍遥,可是,最后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打伤了。 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这里是? 疑惑间,鄂子督转头,一眼便看到了躺在自己身侧的庄逍遥。 心,在看到庄逍遥的那一刹那,猛的一颤,呼吸也是变得急促了起来。 是他! 那天在茶馆见过一次的男子! 他就是庄逍遥! 那个易裘说,他曾经最爱的男子,庄逍遥! 看着面前这个依稀有点熟悉的男子,那眉,那眼,那熟悉的神态,睡着时恬静美好的样子,都让鄂子督觉得呼吸紧张。 这种感觉,分明是在告诉他一个真相! 易裘说的都是真的,他在失去记忆以前,跟庄逍遥之间,肯定是有发生过些什么的! 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庄逍遥的脸。 熟悉的感觉,那种犹如上好丝绸般美好的触感,那犹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弹手滑腻的感觉,都似乎在告诉着他一个真相。 面对着董丽没有的那些感觉,在面对着庄逍遥的时候,居然都有。 所以,他曾经深爱的,是一个男人,一个真实的男人! 似乎是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鄂子督身体猛地往后退去。 可是,身后就是地板了。 “砰”的一声,他整个人便掉下了软榻,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庄逍遥忍不住的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旁边,空荡荡的,似乎是在告诉他,刚才他看到鄂子督的不过是他一个过分真实的梦。 是梦吗? 心里犹豫着,伸出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刚才鄂子督躺过的位置。 还是暖的。 不是梦,是真的。刚才,那个位置上面,确实是有人躺过在上面。 可是,人呢? 带着疑问,庄逍遥周围环视了一番,可是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那个人影。 就在他失望的时候,地上却是突然传出了一个痛苦的呻吟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庄逍遥猛的愣住。 然后吃力的挪动着身体,移到了软榻边上,低头看向地下。 鄂子督正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疼痛让他的脸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看到鄂子督这个样子,庄逍遥终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活该!”不用多想,庄逍遥都知道鄂子督会掉下去的原因。 这个家伙肯定是一醒来看到自己睡在他的身边,然后一激动,就给摔下去了。 狠狠的瞪了庄逍遥一眼,鄂子督满是怒气。 “你还看!过来扶朕起来!”身上到处都是伤,加上这样一摔,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听到鄂子督那不可一世的语气,庄逍遥只是翻了个白眼。 “你自己起来。”居然还敢在他的面前自称什么朕!哼,他才不要甩他呢! 淡淡的扫了鄂子督一眼之后,庄逍遥便躺回了软榻上。 刚刚倾身看鄂子督,也是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额头马上就流下了冷汗。连带背后都是湿了一大片。 庄逍遥的态度是激怒了鄂子督了。 他扶着一旁的桌子脚,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靠着桌子冷冷的看着软榻上面的庄逍遥。 “你敢抗旨?”怒喝一声,鄂子督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死庄逍遥,如果他可以的话。 “鄂子督!你不要在这里对着老子大呼小叫的!老子没求你来!你不好好的待在有人照顾你,听你使唤的皇城,没事跑来这里受老子的气做什么?快滚快滚!老子现在不想看到你!”看着鄂子督拿出帝王的威仪来压自己,庄逍遥就一肚子的气。 好不容易见个面,居然还给他摆脸色,这个鄂子督,太讨厌了! 这样他还不如不要来比较好! 听着庄逍遥的话,鄂子督也是气结,伸手指着庄逍遥,嘴巴微微张开,你你你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好大胆子!”好不容易,鄂子督才终于是憋出了一句话来,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老子一向就这样,你爱看看,不爱看滚蛋!”瞪着鄂子督,庄逍遥也是来了脾气。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的瞪视着,谁也不服输。 就在两人僵持的光景,门却是突然被推开。 司徒锦本来是想要拿写疗伤的药给鄂子督的,可是没想到,才一进门,就看到两人在大眼瞪小眼的,不由觉得错愕。 这两个男人的相处模式,也太神奇了吧? 刚才大老远,他就听到争吵声,还以为是幻觉呢。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的转过脸去,瞪着门口处一脸笑意的司徒锦。 司徒锦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中了两枪,也是翻了个白眼,将疗伤药给两人丢下就离开了。 “哼!”司徒锦才走,两人又各自哼了一声,别过脸去,谁也不看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鄂子督站着有些腿软了,看着庄逍遥在自己的面前躺着,那舒服的样子让他恨得咬牙。 慢慢的挪到了软榻边上,鄂子督毫不客气的在庄逍遥的旁边躺了下来。 感觉到旁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来,庄逍遥微微的一愣,随后便转过头去,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 “谁给你躺上来了?这里不是你的皇宫!你给老子滚下去!”说话间,庄逍遥还伸手去推了推鄂子督。 不过那轻轻的力度,可以直接无视就是了。 “朕就喜欢躺在这里!普天之下莫非黄土!天下都是朕,你也是朕的!”鄂子督霸道的说着,还伸手,不顾庄逍遥的反对,直接的就将他搂进了怀里。 鄂子督的动作,让庄逍遥整个呆愣,看着鄂子督,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鄂子督也是觉得两人的姿势有些奇怪,可是,他又似乎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可以这样轻轻的搂着他,感受着属于他的香味,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让他感觉到舒服,感觉到安心。 这种感觉,真的好神奇。 看着鄂子督,庄逍遥好像被人用定身咒定身了一般,看着他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他终于是意识到两人那暧昧的姿势的时候,才记得大吼了起来。 “鄂子督!你个流氓!臭流氓!快松开你的爪子!” 鄂子督闻言,只是笑了笑,然后更加霸道的将庄逍遥圈在了怀里。 “朕说了,天下是朕的,你也是朕的。朕的东西,朕当然是要抓在手里才会觉得安心。” 说完了以后,便不管庄逍遥的反对,抱着他闭上了眼睛。 看着这样无赖的鄂子督,庄逍遥气结,张开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他去了。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间歇性抽疯的!说不住一觉醒来,又会骂人了。 不过现在看他那么可怜,一身都是伤,就顺着他好了。 对!只是因为他身上有伤,他才故意让着他的,就是这样。 庄逍遥在心里做着自我安慰,然后便心安理得的靠着鄂子督,嗅着他的味道,沉沉的睡去。 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了,现在这样,靠在鄂子督的身上,闻着属于他的气息,居然可以那样舒服,那样安心。 两人就这样互相偎依着,进入了梦乡。 梦里,似乎又回到了最初那时,他们天天相拥而眠的日子。 先醒过来的是庄逍遥,他是被疼痛刺激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鄂子督睡觉的时候,居然很自然的整个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身上的伤口,因为他的碰触而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庄逍遥龇牙咧嘴的,一把将压在身上的鄂子督推开。 这丫的,也太自然了吧?难道当他是被子吗?想压就可以压在身下? 无耻! “鄂子督!你个臭流氓!”狠狠的骂了一句因为自己一推之下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而痛得龇牙咧嘴的鄂子督,庄逍遥不满的撇撇嘴。 身上的痛让鄂子督的脾气变得有些暴躁,他真的是很想,很想直接就把面前的这个总是不听话的男人狠狠的揍一顿! 可是,伤口真的好痛。 倒抽了一口凉气,瞪着庄逍遥,鄂子督恨恨的骂道,“你想谋杀朕吗?” 听着鄂子督一口一个朕的,庄逍遥更是气愤! “老子就让你滚回你的皇宫去!你偏要犯贱来老子这里遭罪能怪得了谁?” “你!”伸手指着庄逍遥,鄂子督气结。 “你什么你!你滚!快滚!马不停蹄的滚!”看到鄂子督还敢生气,庄逍遥一下子就怒了。 “看来朕不给你点惩罚,你就不知道自己错了。”看着庄逍遥,鄂子督眯起了双眼,慢慢的挪动着身体,靠近了庄逍遥。 庄逍遥看着一点点朝着自己逼近的鄂子督,身体本能的往后退着。 一下子就碰到了身后的墙壁,而鄂子督,也是紧贴着自己。 “你干嘛?”输人不输阵,虽然心里是害怕着,可是庄逍遥还是挺直了胸膛,恶狠狠的质问着。 “亲你。”鄂子督说完,便在庄逍遥一脸震惊的注视下,突然伸出手,托住了他的后脑勺,然后狠狠的吻了上去。 “唔。”鄂子督说吻就吻人,庄逍遥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吓得双眼瞪直了,死死的看着面前那个闭着双眼,一脸享受的鄂子督。 趁着庄逍遥张开嘴之际,鄂子督毫不客气的长驱直入,肆意的汲取着属于庄逍遥口中的甜美芳香。 一下又一下的撩拨着,享受着那种奇怪的感觉。 庄逍遥挣扎了一下,可是除了让自己一身的伤口痛了起来以为,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最后,无奈之下只有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嘶。”舌头被庄逍遥狠狠的咬了一口,鄂子督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猛地放开了庄逍遥,狠狠的瞪着他。 “鄂子督!你丫的死流氓!”红着脸,微微的喘着气,看着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的鄂子督,庄逍遥狠狠的骂了一句。 “那朕就让你试试看什么叫真正的流氓。”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鄂子督干脆的扑了上去。 “吱呀——”开门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鄂子督的动作停顿,脑袋僵硬的转过去,看向门口的方向。 庄逍遥也是僵硬着脑袋转过头去,看向门口。 门口处,端着饭菜的司徒锦有些尴尬。 没想到啊,这两人发展的那么快。才一个下午,就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嘿嘿一笑,司徒锦将端着的饭菜轻轻的一抛,稳稳的落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然后他便快速的退出了房间,还很顺手的带上了门。 看到司徒锦走了以后,鄂子督和庄逍遥才猛地回神。 用力的将那个压在自己的身上的家伙一把推开,庄逍遥一脸的厌弃,而鄂子督的脸上表情也是怪怪的。 “啊呸!不要脸!”似乎是还是有些不解气,庄逍遥看着鄂子督,狠狠的呸了一声。 狠狠的瞪了庄逍遥一眼,鄂子督懒得跟他辩解。 肚子也是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听到鄂子督肚子叫唤的声音,庄逍遥才刚刚想要嘲笑他,可是自己的肚子,却是更加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而且,那声音居然比起鄂子督的,还要响亮一些。 淡淡的看了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庄逍遥,鄂子督笑了笑,然后一脸狭促的调侃道,“饿了?” 那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滚!”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真的很想一巴掌拍飞了他! “不饿我自己吃了。”鄂子督说完,便慢慢的爬了起来,挪着下了床,然后慢慢的扶着东西走到了桌子前。 一屁股坐下来,鄂子督才知道,原来那么短短的几步,居然是那么费力的事情。 深深的吸了好几口的气以后,鄂子督才伸手,艰难的抓起了筷子,可是,还不等他高兴完,那筷子就啪嗒一声的掉到了地上。 有些懊恼的看了自己的手一眼,鄂子督很是无奈。 看着鄂子督那样子,庄逍遥就好笑。 “活该。”幸灾乐祸的笑了一番之后,庄逍遥才慢慢的爬了起来。 他的伤势可没有鄂子督那么严重,而且,很明显,庄逍遥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而鄂子督的并没有。 走到了桌子边,庄逍遥一屁股坐了下来,端起碗筷就开始吃,也不管鄂子督在一旁瞪眼看着气得头顶冒烟。 “可恶!”看着庄逍遥吃得津津有味的,鄂子督不由骂了一声,然后又再次努力的试图要拿起筷子。 啪嗒一声,又一次掉在了桌子上。 再拿起,再掉下。 一连几次,鄂子督终于是放弃了,然后蹬着庄逍遥。 被鄂子督看得有些不自然,庄逍遥不由翻了个白眼,放下了碗筷,看着鄂子督。 “白痴!”看到鄂子督那样子,庄逍遥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笑才好了。 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肉,便朝着鄂子督的嘴里送了过去。 鄂子督疑惑的看着庄逍遥,当肉到了嘴边的时候,还是乖乖的张口咬掉。 嘴里嚼了几下以后,鄂子督便吞下了那块肉,然后努努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菜。 庄逍遥白了鄂子督一眼,这家伙还真的是把他当成是免费劳工了。不过看他那么可怜,就忍了。 夹起了菜,又朝着鄂子督的嘴里送了去。 一顿饭下来,已经是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庄逍遥才慢慢的放下了筷子,看着鄂子督。 “吃饱了?”看到鄂子督吃完还舔舔舌头,庄逍遥就很想咬掉他的那舌头。 满足的点了点头,鄂子督眼神炙热的看着庄逍遥。 如果他不是男人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可是,是个男人,虽然他不排斥,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 庄逍遥不知道鄂子督心里的那些想法,所以便没好气的起来,打算回去继续躺着。 走过鄂子督身边的时候,却是身体猛地被人用力一拉,然后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之后,便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鄂子督的大腿上。 这个该死的男人!吃饭的时候怎么没有力气自己吃?现在吃饱了,欺负他了,就有气有力了是吧? “魂淡,快松开你的爪子!”恨恨的骂了一句,庄逍遥回头,瞪了鄂子督一眼。 可是,他才刚一回头,话音刚落,便被鄂子督狂野的吻住。 两人的口中都还残留着饭菜的香味,唇齿交缠间,相互的吸取着属于对方的特别味道。 庄逍遥挣扎了一下,可是一挣扎,自己身上的伤口就疼了起来。痛得他龇牙咧嘴的,而鄂子督身上的情况,并不比他好太多。 突然的,庄逍遥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了温热粘稠的感觉,有些诧异的抬起手一看,却是发现自己满手的鲜血。 看着一手的鲜血,庄逍遥猛的愣了一下,然后看向鄂子督。却是看到他虚弱的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身体晃了晃,就要往地上倒去。 “鄂子督!”来不及反应,鄂子督便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庄逍遥,也是就着两人的姿势,压在了他的身上。 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庄逍遥,鄂子督虚弱的笑笑。 “魂淡!”恨恨的骂了一句,庄逍遥赶紧的从鄂子督的身上爬了起来,然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鄂子督拖到了软榻上。 看了一眼之前司徒锦送来的疗伤药,庄逍遥想都没有多想的,就拿起来,坐在软榻边上,替鄂子督将衣服解开,然后看着他一身的伤,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 这个王八蛋,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敢逞强,真是该死! 将装着疗伤药的瓷瓶打开,倒出里面的液体,轻轻的涂在鄂子督的伤口上。 可是一想到鄂子督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在那里胡来,庄逍遥就一肚子的气,手上的力度也是不自觉的便加大了。 “啊。痛,轻点轻点!”庄逍遥猛的一下下去,痛得鄂子督一个激灵,忍不住的嗷嗷叫了起来。 “你活该!”嘴里还是在说着狠心的话,可是庄逍遥手中的动作,却是很自然的就放轻了。 “还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朕愿意?”有些埋怨的念叨了一句,感受着庄逍遥那温柔的动作,鄂子督才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鄂子督一身的伤,还有的伤口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已经撕裂了,鲜血流的他一身都是,黏糊糊的。 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一身的血迹和伤口,庄逍遥摇了摇头。 转身去找来了酒和纱布,将酒含在了嘴里,然后朝着鄂子督的伤口喷了过去。 “啊”才刚刚睡着了的鄂子督,被突然的疼痛惊醒,忍不住大吼了一声,然后扭过头来,瞪了庄逍遥一眼。 “看什么看?说了你是活该!好好的在皇宫里面呆着,享受着你的那些美人在怀的日子不是很好?偏要犯贱的跑来找人虐。”恨恨的骂了一句,庄逍遥又含了一口的酒,朝着鄂子督背后的伤口喷了上去。 “嘶。”鄂子督倒抽了一口凉气,嘴里却是不服输,“朕说了,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不着。” 鄂子督的话再次的惹怒了庄逍遥,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纱布,用力的擦拭着鄂子督的伤口。 鄂子督痛得嗷嗷直叫唤。 “还说不关我的事!你丫的现在躺在老子的床上,还要老子服侍你,还说不关老子事?”狠狠的按在了鄂子督的伤口上,庄逍遥咬牙切齿的骂道。 鄂子督痛得死死的咬着下唇。 果然现在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庄逍遥这个魂淡,如果不是趁着自己伤重,怎么可能可以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 “庄逍遥!你找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么几个字,鄂子督不断的深呼吸,再深呼吸,才将那因为疼痛都变得絮乱的呼吸。 “再说我就现在把你给弄死了!看你怎么弄死我!”庄逍遥咬着一口大白牙,狠狠的威胁着。 这种感觉,真特么的太爽了! 被鄂子督这个混球欺负了那么久,终于都有了翻身做主人的一天了,如果不抓紧机会狠狠的教训教训这个狂妄霸道的男人,怎么对得起他那些被欺负欺压的岁月? 有些恶劣的想着,庄逍遥便不再跟鄂子督温柔了,好像搓衣服一样的在鄂子督后背的伤口处搓了起来。当然,庄逍遥还是很小心的,刻意的避过了那些比较重的伤口,只在周围那些很轻的伤口处搓着。 “庄逍遥!”鄂子督强忍着痛,恨恨的骂着。 庄逍遥也不理会,自顾自的继续摧残着鄂子督。 有仇不报非君子,他才不想做蠢蛋。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报仇了,不抓紧机会是要被雷劈的。 庄逍遥想着不由笑了起来。 然后看着被压在床上不能动弹的鄂子督,手指更是开始在他的身上点火。 庄逍遥的手指,好像是电流一样,猛的击中了鄂子督,让他整个人愣住,然后便开始感觉到,小腹处一团邪火慢慢的升腾了起来。 一股邪恶的热浪猛的席卷全身每一个细胞。 “庄逍遥!”依旧是咬牙切齿的吼着庄逍遥的名字,可是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却带着太多的情欲。 这样奇异的感觉,鄂子督突然觉得很熟悉。 轰的一下,脑袋里突然钻进来好多好多的信息。 一个个原本不连贯的片段,仿佛是突然有人用针线将他们缝合了一般,居然连成了一片。 那些记忆里,有一个男子,眉眼温柔,始终在对着他浅笑。 逍遥,庄逍遥! 他记起来了! 那日慕念来找他,说了那些话,让他开始犹豫,开始挣扎,还在纠结着到底要怎么才可以做到十全十美,既不让庄逍遥伤心难过,又可以为无尘留下子嗣。 最后,他找到了鄂子腾,请他帮忙,在慕念的面前演了一场戏。 可是,那一场戏,最后骗了庄逍遥,却没有瞒过慕念那双眼睛。 结果,庄逍遥还是走了。而他,却身中了断情蛊的剧毒,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断情蛊,断情绝爱,只要中毒之人,是不可能再想起前尘往事的,可是,无奈他对庄逍遥的执念太深,即使是断情蛊,也无法让他爱上任何女人。 慕念找了董丽,却是让她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慕念。 记忆一点一点的苏醒,鄂子督觉得脑袋嗡嗡嗡的,短暂的失去了意识,片刻之后,才缓缓地清醒过来。 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不断的煽风点火的男人,鄂子督突然玩味的笑了笑。 “逍遥,你果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在庄逍遥错愕的时候,便突然翻身,将毫无防备的庄逍遥压在了身下。 低头,看着那一张熟悉的脸,鄂子督还是恍若在梦中一般。 看着鄂子督那炙热的目光,庄逍遥有些惊。 那眼神,好熟悉! “鄂子督!”稍微的愣了一会儿之后,庄逍遥才终于是意识到两人之间那诡异的姿势,忍不住的大吼了一声。 “我在的。”看着咆哮中的庄逍遥,鄂子督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一脸的温柔。 庄逍遥微微一怔,瞪了鄂子督一眼。 “给老子滚下去!还没上好药!”指着压在自己的身上,还邪恶的顶着着的某货,庄逍遥不由的嘴角都抽搐了起来。 鄂子督笑笑,听话的翻身,放开了庄逍遥。 鄂子督那么听话,倒是出乎了庄逍遥的意料之外了。 他有些微怔的看了鄂子督一样,然后才慢慢的爬起来。 “我知道逍遥你喜欢在上面,没有关系,我喜欢你,你想在上,就在上。”看着庄逍遥那傻傻的样子,鄂子督忍不住的补充了一句。 听着那熟悉的语调,庄逍遥忍不住的瞪直了双眼。 “你,你,你,你都记起来了?”不敢置信的问了出来,庄逍遥满脸的震惊。 世人都知道,断情蛊是最好的断情毒药,只要吃下,不管你爱的多深,都会将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而且,是绝对不可能再爱上曾经最爱的人的。 可是,鄂子督居然记起来了! “你难道想要我忘记你吗?”看着庄逍遥那一副震惊的样子,鄂子督忍不住的笑笑,然后伸手轻轻的摸上了他的脸颊。 庄逍遥浑身猛的一震,眼睛瞪得更大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中了断情蛊了吗?怎么会记得!”庄逍遥还是有些不相信,他甚至都觉得面前的鄂子督是不是被什么鬼怪附身了。 “逍遥变心了吗?我记得你,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看着庄逍遥那满脸震惊的样子,鄂子督不由哀怨的说道。 一定是鬼上身了! 看到这样的鄂子督,庄逍遥心里更加的坚信了这一点。 如果不是被鬼上身了,这个家伙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鄂子督,你鬼上身了!”一巴掌将鄂子督的手拍开,庄逍遥疑惑的说着。 被庄逍遥拍开了,鄂子督有些不满,手又朝着庄逍遥伸了过去。 庄逍遥才刚刚想要再次拍掉那只手,可是却吃了鄂子督狠狠的一记白眼。 靠!真的是鄂子督! 这个魂淡!难道刚才是故意假装的? 你妹的!刚才他还故意的这样恶整了他,这个王八蛋不报仇才有鬼! 似乎是已经预见了自己悲惨的下场了,庄逍遥的身体不由的往后退去。 可是,鄂子督哪里会给他逃走的机会。 “逍遥刚才,很卖力的挑逗我嘛。是不是太久没有被我疼过了,想我了?”猛的将庄逍遥扯了回来,圈禁在自己的怀里,鄂子督低头,笑着问道。 那渗人的笑容,让庄逍遥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想你大爷的!”用力的推了鄂子督一把,庄逍遥心里却是在骂。 该死的,死司徒锦,你丫的药要不要那么强力?这才刚刚抹上去,马上就龙精虎猛了!到底这个是疗伤药还是什么特效药啊? 心里忍不住的将司徒锦狠狠的骂了一通之后,庄逍遥才瞪着面前想要一口吞掉自己的男人。 “你应该想我弟弟才对。”看着庄逍遥,鄂子督揶揄的说道。 闻言,庄逍遥脸一黑,直想骂娘。 这个王八蛋! “你给老子滚!”嘴角不住的抽搐着,庄逍遥很想一巴掌拍飞了面前的男人。如果他有这个本事的话。 “逍遥,你还是不乖,怎么办呢?”伸手轻轻的摸着庄逍遥的脸颊,鄂子督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说道。 闻言,庄逍遥身体狠狠的一震。 “鄂子督,你丫的还是一样的那么讨厌!”白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恨恨的骂道。 “可是,你不就是喜欢我那么讨厌吗?”对于庄逍遥的话,鄂子督却是不予理会,反而是不要脸的凑了上去,笑笑说道。 庄逍遥额头滑落N条黑线。 这个死不要脸的男人! 男人一旦不要脸了,果然就天下无敌了啊。 “你给老子死开!”一巴掌拍在了鄂子督的脸上,当然,力度是很小的。庄逍遥恨恨的骂道。 “你舍得?”凑上去,轻轻的在庄逍遥的耳根吹着气,鄂子督邪恶的问道,说话间,那不规矩的手,还直接的在庄逍遥的身上来回的游走着。 “老子相当舍得,魂淡!”一巴掌拍飞了鄂子督的手,庄逍遥没好气的说道。 听着庄逍遥的话,鄂子督有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被鄂子督的那一个恐怖的眼神惊悚到,庄逍遥感觉全身一颤,一阵寒意直接的从脚趾蔓延到头顶。 尼玛,好恶心! “逍遥,你不爱我了。”看着庄逍遥,鄂子督幽幽怨怨的说着,可是那眼神,却是带着一丝凌厉。 “死开!”一巴掌的将鄂子督那靠过来的脸拍开,庄逍遥一脸的怒气。 “不死!”死死的抱住庄逍遥,鄂子督难得任性的闹着。 庄逍遥一额的冷汗。 “鄂子督,你被女鬼附身了吧?”冷冷的看了一眼怪异的鄂子督,庄逍遥缩了缩脖子。 他分明是看到了,鄂子督的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寒意。 丫的,这个男人现在还在自己的面前装! “逍遥,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看着庄逍遥,鄂子督才终于是收起了方才的不正经,轻叹了一声。 庄逍遥努努嘴,他从来就没说自己很可爱。而且,一个大男人的,为毛要可爱? “可是,怎么办呢?我却怎么也放不下你。”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庄逍遥的脸颊,鄂子督轻轻的说着。 庄逍遥闻言,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鄂子督。 “那就不要放下啊,魂淡!”想到之前鄂子督的所作所为,庄逍遥还是心里有气的。 这个魂淡,居然敢背着自己跟别的女人鬼混!真是胆子肥得很!不过,念在他是中了毒,身不由己的份上,就暂时原谅了他吧。 “断情蛊都无法让我放下你,你觉得我这辈子还有什么可能会放下?”看着一脸怒容的庄逍遥,鄂子督忍不住的捧住了他的脸,宠溺的笑道。 庄逍遥闻言愣了愣,心里盈满了感动。 是啊,连天下至毒的断情蛊,都无法让他彻底的忘记了自己,还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相爱的脚步呢? 即使死了,下了地狱,喝下了孟婆汤,或者他们的心里都不会忘记对方吧? “可是你还是背叛了我。”轻轻的靠在了鄂子督的肩膀处,庄逍遥的声音闷闷的传出。 闻言,鄂子督不由笑了笑。 这个家伙,难道是在吃醋吗? “逍遥,你吃醋了吗?”好笑的看着那个窝在自己的怀里不肯出来的小男人,鄂子督不由取笑了起来。 “滚你丫的!谁要吃你的醋了?小爷才不会吃醋!”听着鄂子督的调侃,庄逍遥不由的再次的炸毛了,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满的抗议。 “可是我就喜欢看到你吃醋的样子啊。”伸手揉了揉庄逍遥的头发,鄂子督无奈的叹道。 听着鄂子督动情的话,庄逍遥不由微怔,然后看了鄂子督一眼,才不情愿的说道,“好吧好吧,吃醋就吃醋吧。” 看到庄逍遥妥协的样子,鄂子督才终于是大笑了起来,用力的将庄逍遥搂着。 “哎哎哎,轻点,轻点!小爷身上还有伤呢!”大爷的,这算不算是乐极忘形?痛死他了!被鄂子督那铁臂一圈,庄逍遥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开始叫了起来。 忍不住的嚷嚷着骂了起来,可是却很安心的继续窝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死活赖着不肯出来了。 低头看着那个一边叫疼,还一边赖死在自己身上不肯走的男人,鄂子督宠溺的笑了笑,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放轻了一些。 “伤了你的人是谁?”搂着庄逍遥,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鄂子督才沉着声音问道。 有些仇,也是时候该一点一点的找回去算一算了。 他可不是会轻易的放过那些伤害了自己以及自己所在乎的人的人。 “这个人,想必你也认识的。”说起这个,庄逍遥便一脸的凝重。 于乐他是第一次见,可是天生对于人的气味感知很强的庄逍遥,即使是第一次见面,就已经从他的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后面伪装成李公公潜入鄂子督身边的人。 难怪那日他来送膳的时候,庄逍遥便觉得他有些怪怪的,现在才终于是想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公公怕是早就被人解决了,然后于乐便伪装成了他,潜伏在鄂子督的身边,伺机对鄂子督下毒,也对他下毒。 那日送过来的膳食里面,怕是已经被下了毒的。 是后来易裘在送自己出宫的时候,暗中给自己吃下了解毒丹,才不至于马上毒发攻心而亡吧? 而那日在乾坤殿内,他也是故意的让自己听到那一幕,而且让自己误以为里面的人就是鄂子督吧? 现在想起来,这个阴谋,是他们一早就已经设局好了的,就等着他们两人往下跳。 将自己联想到的一切都告诉了鄂子督,庄逍遥便沉默不语,等着鄂子督说话。 鄂子督闻言,也是拧起了好看的剑眉。 “的确,那日在乾坤殿中的人,并非是我。”点了点头,鄂子督才缓缓的开口,也是将自己与鄂子腾之间的事情告诉了庄逍遥。 听完了鄂子督的话,庄逍遥才微微一愣。 那日在乾坤殿中的人,不是鄂子督?那他与那个丽妃娘娘之间? “你没有跟那个女人……”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庄逍遥一脸惊喜的问道。 还不等他说完,鄂子督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居然不相信我,真是该罚!”略带埋怨的看了庄逍遥一眼,鄂子督缓缓的说道。 庄逍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哪里知道你会那么狡猾?可是,你明明就中了断情蛊,为什么会?”说到这个,庄逍遥又想不通了。 “你想知道?”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鄂子督凑近庄逍遥的脸,问道。 点了点头,对于鄂子督的笑容,庄逍遥却是有些警惕了起来。 这种渗人的笑意,一看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取悦我啊,等我高兴了,就告诉你真相。”看到庄逍遥一脸警惕的样子,鄂子督坏笑着说道。 果然! 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是这样恶劣的! 终于是露出本性了吧? 庄逍遥翻了个白眼,“爱说说,不说拉倒!” 他才不会傻傻的去取悦他呢。 “你不取悦我,那我来取悦你好了。”鄂子督说完,便朝着庄逍遥扑了过去。 “吱呀。”开门的声音,再次的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两人愤怒的转头,看向门外。 门口的司徒锦再度的愣住。 你丫的,都过去三四个时辰了,这两人怎么还没办完事?这持久力也太强悍了吧? 一脸怀疑的看了鄂子督和庄逍遥一眼,司徒锦抬了抬手中的饭菜。 他也不想老是出现破坏两人的好事啊,可是,很明显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将饭菜放下以后,司徒锦便火速的逃离了。他还是回去陪着他的乔儿吧,不然再出现一次的话,不保证那两个欲求不满了很久的男人会不会砍死他。 门,再次的被带上。 庄逍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鄂子督一眼。 “还不给小爷滚下来?小爷饿了!”恨恨的骂了一句,庄逍遥没好气的伸手去推搡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鄂子督努努嘴,却是一脸的不满。 “不干!先喂饱了我,在吃饭!”已经连续的被打断了三次了,鄂子督很明显的欲求不满了。沙哑的声音似乎是宣告着什么一样,他也不管庄逍遥的反对,直接的便狠狠的吻上了那正欲开口骂人的小嘴。 “唔。”庄逍遥的所有抗议,都被吞没在那一个吻里。 鄂子督的动作虽然已经很温柔了,可是,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一碰触到,还是狠狠的疼着,让庄逍遥连在爱爱的期间,都是忍不住的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还没进行到一半,庄逍遥便已经喊了上百次的停了。 有些无奈的停下来看着庄逍遥,鄂子督的眸色越发的深沉了几分。 “魂淡!老子的伤口都裂开了!信不信我抽死你!”用力的推拒着鄂子督,庄逍遥骂骂咧咧的说道。 鄂子督闻言嘴角抽搐了起来。 “逍遥,你现在越来越暴力了。”看着那个痛得咧开嘴,不断的骂着娘的庄逍遥,鄂子督抹了一把冷汗。 “对你老子就不能温柔!快给老子滚下去!”看着衣衫半裸露出一身伤痕的鄂子督,庄逍遥就更加的暴躁了。 该死的,一身的血,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回事,难道都不会感觉到痛吗? “我就喜欢你的粗鲁,偏不下去。”看着庄逍遥暴走的样子,鄂子督却是高兴得很。语毕又吻上了庄逍遥那喋喋不休的嘴。 “唔唔唔……”庄逍遥不断的抗议着,却是被鄂子督霸道的全部吞入口中。 略带粗糙的指腹轻轻的抚过庄逍遥日渐消瘦的性感锁骨,鄂子督满足的叹了一声,然后才终于是放开了庄逍遥。 轻轻的将还在微微的喘着气的庄逍遥拥入了怀里,靠在他的头顶之上,鄂子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鄂子督的突然停止让庄逍遥有些错愕,反应过来以后才记得要大骂起来。 “丫的!鄂子督,你的手在做什么?”那只不安分的,该死的臭手啊!你丫的乱摸什么?;乱摸什么啊? 庄逍遥几乎是抓狂的爆吼了起来。 闻言,鄂子督却是淡淡一笑,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只是在重温一下那种消魂的感觉而已。逍遥,难道你不喜欢吗?” 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鄂子督的动作更加的狂野了起来。 “滚蛋!”怒吼一声,庄逍遥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这是气的。 可是,那一波波奇异的感觉,却是让他更加的抓狂了几分。 你丫的,你丫的!好想杀人! 第一个想要杀掉的,就是这个一直在不断的撩拨着自己的魂淡男人! 司徒锦就应该打得他手脚都不能动弹的,这样,他才有机会可以反过来欺负他! 结果,今天才小小的尝试到了一丁点的欺压鄂子督的感觉,虽然是很爽,可是,明显后面他被折磨得很惨! “哈哈哈……”看到庄逍遥那好玩的反应,鄂子督才终于是放过了他,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庄逍遥的反应,真的是,太可爱了。 看到鄂子督在戏弄了自己以后居然还敢那么得意的笑,庄逍遥想都没有多想的,便张口狠狠的朝着他的肩头咬了下去。 “啊”鄂子督吃痛的呼了一声,却舍不得推开庄逍遥,便由着他咬着。 咬了一会儿以后,庄逍遥才终于是松开了口,满嘴的腥甜。 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向鄂子督。“你为什么不躲?” “我不想躲,也舍不得躲。”轻轻的摸着庄逍遥的脸颊,鄂子督淡淡的说。 也不去管自己肩膀上面的伤口,任由血流下来。 看着鄂子督肩膀上的伤口,顺势的,便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那个牙齿印。 那是那天在看到了乾坤殿那一幕,以为他背叛了自己以后咬下去的牙印。 轻轻的摸上了那个伤口,庄逍遥轻轻的开口,“还疼吗?” 那日他是真的被气疯了,满肚子的委屈,所以才会那么发狠的咬了鄂子督,现在想想,那时候真的是被气得没有了理智了,不然怎么会那么明显的破绽都没有看出来? 摇了摇头,鄂子督的吻,再次温柔的落在了庄逍遥的身上,脸上。 轻轻的吻着那个一脸内疚的男人,鄂子督的话也是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们之间,不需要说那些话,只要你的心里始终有我,相信这我就好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背叛你的。”轻轻的啃咬着庄逍遥的耳垂,鄂子督的呼吸轻轻的掠过他的耳际,带起了一阵的颤栗。 听着鄂子督的承诺,庄逍遥一阵的感动。不住的点着头。 “我相信你,不管多难以相信的事情,我都愿意相信你。” 听到庄逍遥那幼稚的保证,鄂子督也是会心的一笑。 “先吃东西吧。”拉了拉被自己诱惑得陷入了呆愣之中的庄逍遥,鄂子督淡淡的一笑,然后便坐了起来,也顺势的将庄逍遥拉了起来。 庄逍遥微微的脸红,才发现两人都是衣衫不整的。 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番以后,庄逍遥才嗔怪的看了鄂子督一眼。 “你再勾引我,我不介意先享用了你以后,再去吃饭。”淡淡的扫了庄逍遥一眼,鄂子督语气中的威胁十分的明显。 “吃饭。”白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连忙的爬下床去,吃饭。 端起碗筷,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却发现鄂子督居然没有跟上来。 回头,便看到鄂子督靠在墙上,脸色有些苍白,而且还在不住的喘着气。 “鄂子督?”试探性的叫唤了一声,庄逍遥有些担忧的看着鄂子督。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很不对劲。 可是刚才调戏自己的时候,明明就很精神的嘛。 这个男人,是在装死? “逍遥。”虚弱的回应了庄逍遥一声,鄂子督靠在墙上,一脸的疲惫。 “你还好吧?”看到鄂子督的这个样子,庄逍遥便放下了碗筷,跑过去查看鄂子督的情况。 把了把脉,脉象倒是没有什么不正常,只是有些虚弱。 看着他那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苍白脸色,庄逍遥有些着急了。 “你怎么啦?” 刚刚那么精神,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我伤口很痛,全身都在痛。你喂我好不好?”虚弱无力的靠在庄逍遥的身上,鄂子督轻声的说道。 看着鄂子督,庄逍遥有些怀疑。 “你刚刚不是说了,不管多不能相信的,你都愿意相信我吗?现在看我那么虚弱,你还怀疑吗?”见庄逍遥还是一副怀疑的态度,鄂子督不由哀怨的看了庄逍遥一眼。 庄逍遥有些无奈,轻轻的放着鄂子督躺在了软榻上,才转身过去将饭菜端了过来。 将饭菜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庄逍遥轻轻的将鄂子督扶了起来,一手便去抓起筷子,夹了菜往他的嘴里送去。 “啊。”鄂子督张开嘴,等着庄逍遥自己将菜送进他的嘴里。 庄逍遥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过看到他那苍白的脸色,又一阵心软,便顺从的将菜送入到他的嘴里。 “唔,真好吃。”一口咬掉了庄逍遥喂给他吃的菜,鄂子督满足的叹道。 庄逍遥无语。 又夹起了菜往他的嘴里送去。 好像个老太爷一样的,任由庄逍遥喂着他吃东西,鄂子督一边吃还一边不时的加以评论几句。 终于是将一桌是饭菜都吃了个干干净净的,鄂子督摸着微微的有些涨起的肚子,满足的长叹了一口气。 “逍遥喂的东西就是好吃。”看了一眼脸色怪异的看着自己的庄逍遥,鄂子督嘿嘿的笑笑,再次不吝啬的赞赏了一句。 “拍马屁都拍到马腿上了。”白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将吃完以后的空碗筷放到一旁,没好气的说道。 “逍遥你是意思是说你是马吗?”伸手将庄逍遥拉入了怀里,鄂子督一边对着他上下其手,一边好笑的问道。 “你才是马!你全家都是马!”瞪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冷冷的拍掉了他的手。 “我不介意,你喜欢我,那你也是马了。”鄂子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的在庄逍遥的身上点火。 鄂子督的毛手毛脚让庄逍遥有些火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饱暖思淫欲,这个魂淡吃饱了就有精神了? 刚才那个半死不活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魂淡!果然刚刚都是装出来骗自己的! “你不是快死了吗?连筷子都抓不稳了,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怎么有力气来调戏我了?”冷冷的再次的将鄂子督伸过来的魔爪拍掉,庄逍遥没好气的问道。 “我刚刚不是已经被你喂饱了吗?吃饱了我当然就有力气了。逍遥,你真笨,这样都不懂。”嘿嘿的再次的往着庄逍遥凑了过去,鄂子督决定了要将没脸没皮的本性发挥到极致。 “你丫的!所以你刚才是骗我的了?”猛的推开了搂着自己的鄂子督,庄逍遥双手叉腰,怒骂道。 “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刚刚骗了你喂我吃饭,现在,该骗你给我吃了。”鄂子督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阴谋,而且还一脸坏笑的看着庄逍遥。 闻言,庄逍遥翻了个白眼。 “吃你个头!再说老子就把你丢出庄家去!你最好相信,我现在大吼一声,司徒锦就会马上过来,把你给丢出去!” 鄂子督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明了是不会相信的。 “你可以叫叫试试看。” 刚才司徒锦进来了三次,鄂子督敢打赌,他绝对不会再进来第四次。尤其是在晚上。 听着鄂子督那不要脸的话,庄逍遥脸色一沉。 “魂淡!”他知道鄂子督是吃定了,他不敢叫。而且,他也知道,司徒锦不会再进来第四次了。 这个恶劣的男人,难道就只会欺负自己吗? 真是个魂淡! 心里恨恨的想着,庄逍遥不由的让眼神化为利剑,射向鄂子督。 鄂子督却是理所当然的把这些当成是情趣。 “你这眼神,我可以当做是勾引吗?”站着那双好看的眼睛,鄂子督笑着问道。 “不可以!”怒骂一句,庄逍遥不客气的回答。 鄂子督闻言,却是不怒,反而是伸长了手,将庄逍遥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紧紧的抱住。 庄逍遥挣了挣,然后看到鄂子督敞开的衣服里面的伤口,又有了要裂开的迹象,便不敢乱动,安分的窝在了他的怀里。 “逍遥,你有想我吗?”搂着庄逍遥,鄂子督倒是没有了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这样抱着他,将脸埋入了他的发间,闷声的问道。 闻言,庄逍遥愣了愣,似乎是在犹豫。 “恩。”最后,他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庄逍遥的肯定,鄂子督开心的笑了起来,就好像是撒娇想要糖果终于得到了满足的孩子一般。 “我们回宫去,好不好?”搂着庄逍遥,鄂子督试探性的问了出来。 他问的很小心翼翼,生怕是这个问题会吓跑了庄逍遥一般。 他是担心的。 宫中有太多的问题没有解决,让庄逍遥跟他回去,实在是很危险的事情。 可是,要让他与庄逍遥再次的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面,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他知道,庄逍遥如果要回答的话,也是会犹豫的,毕竟跟着他回去,就代表着会有危险。 只是,鄂子督没有想到的是,庄逍遥居然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他。 “我跟你回去。即使前面是悬崖,是绝路,我都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会在我身边。”虽然是有些矫情,可是庄逍遥还是语气坚定的对着鄂子督说道。 听到了庄逍遥的回答,鄂子督欣喜若狂。 他以为自己要等很久才可以得到庄逍遥的答案的,只是没想到,庄逍遥会那么果断的就回答了他。 用力的抱着庄逍遥,鄂子督开心的几乎都要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了。 “逍遥,逍遥,太好了!我太爱你了!”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鄂子督高兴的好像一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一样。 “魂淡!不要那么激动好不好?老子很痛!”鄂子督再一次的得意忘形,让庄逍遥受尽了折磨,忍不住的就咆哮了起来。 听到庄逍遥的骂声,鄂子督才总算是稍微的松开了他一点。看着庄逍遥,鄂子督还是觉得心里很高兴,很兴奋。 没想到,这次出来,不仅是遇到了庄逍遥,恢复了记忆,还很顺便的将庄逍遥拐了回去。 “手不要乱摸!”感受到鄂子督才刚刚安分了一会儿,双手又开始乱摸了,庄逍遥不由再次的吼了起来。 “我就要!我就要!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鄂子督不但没有将手抽回来,反而是更加的放肆了几分。 庄逍遥气结,伸手不断地去阻拦那只到处游走的魔爪,可是,结果却是,鄂子督更是干脆的抓起了庄逍遥的手,带着他在自己的身上游花园。 这样折腾了一会儿以后,庄逍遥便气喘呼呼了起来,再也没有力气去阻止鄂子督的兽行了。 看着气喘呼呼的庄逍遥,鄂子督舔了舔舌头。 本来,他是打算要放过庄逍遥的,可是,现在自己却是开始有些控制不住了,快要失控了。 “逍遥,可以吗?”一脸祈求的看着庄逍遥,鄂子督问得小心翼翼。 两人身上都有伤,鄂子督怕自己如果强来的话,会弄伤庄逍遥。 庄逍遥犹豫了一下,终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恩。”庄逍遥的声音,细若蚊蝇。 而鄂子督在得到了庄逍遥的首肯以后,一脸的兴奋,直接的就朝着庄逍遥扑了过去。 夜色渐深,遮盖住了一室旖旎。 第八十章:又见春光 “靠!很痛!你丫的就不能轻一点吗?” 房间里,庄逍遥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的传出。 天色已亮,太阳羞涩的从云层中露出半张脸,似乎也是因为听到了那暧昧的声音而觉得有些害羞。 鸟儿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让整个早晨的气氛变得十分的美好。 “乖,逍遥,忍着一下,我会轻点的。”听着庄逍遥的叫声,鄂子督满脸的无奈。 手里还拿着那个白色的小瓷瓶,手指尖上还蘸着些许乳白色的液体。 昨晚大战一场之后,早上起来就彻底的悲剧了。 两人身上之前都是上了一种强力的止痛疗伤的药,所以开始倒是不觉得伤口怎么痛。结果,一夜消魂,现在就真的是悲剧了。 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好像一起来抗议一般,一大早,庄逍遥就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痛痛痛,痛死他了! 鄂子督拿着药,甚是无语的看着死死的咬着自己的衣服,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的庄逍遥,也不知道到底是继续呢,还是暂停才好。 “快!”你妹的!难道不知道他现在很痛吗?难道不知道他已经痛得想死了吗?上药虽然痛,那也是一时的啊!这个鄂子督难道是又看着自己就见色起意了吗?所以脑子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被庄逍遥这样一吼,鄂子督才是摇了摇头,将手指轻轻的伸到庄逍遥背后的伤口上。 “嘶”剧烈的疼痛让庄逍遥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十指深深的嵌入掌心之中,以抵抗背后传来的那股剧痛。 看到庄逍遥痛成这个样子,鄂子督也是不忍,咬了咬牙,才狠下心来,将瓷瓶中的乳白色药液倒在了庄逍遥的背上。 “靠!你想谋杀我啊!”乳白色的药液刚刚倒在庄逍遥的背上,便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那一片的皮肉上面,不时的冒出白色的小泡泡。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乖。”咬着牙,无视了庄逍遥的惨叫,鄂子督伸出手指,轻轻的将那些药液刮开,让它将背后那一大片的伤口都侵染。 庄逍遥死死的咬着嘴里的衣服,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终于是上完了药了,鄂子督又找来了纱布,小心翼翼的为庄逍遥包上。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虚弱的瘫坐在软榻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都在叫嚣着,要知道,他受的伤,可是要比庄逍遥重很多。 本来就因为昨晚的剧烈运动而撕裂了伤口,现在还要为庄逍遥上药,几乎是将他最后的一口气都花光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鄂子督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背后的痛楚终于是渐渐地变得麻木了,庄逍遥用力的吸着气,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发现一旁的鄂子督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忍不住的转头,看向他的方向,一看之下不由吓了一大跳。 鄂子督的脸色发青,毫无血色,连嘴唇都发白了,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溺水而亡的人一般。 迎上了庄逍遥的目光,鄂子督虚弱的笑了笑,眼皮却是渐渐的耷拉了下来。 “鄂子督!鄂子督!”庄逍遥见状,着急的唤着他的名字,可是,鄂子督意识已经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根本就不会再回应庄逍遥了。 见状,庄逍遥着急的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 将鄂子督拉过来,让他在软榻上面躺好,庄逍遥才去扯开他身上的衣服,看他的伤口。 在碰到鄂子督的衣服的是,庄逍遥的心不由一沉。 他的衣服是金黄色的,可是,上面却是湿答答的一大片,全部被染成了红色。 居然,全部都是血! 心中一阵恐慌,庄逍遥连忙将他的衣服褪下,然后看着他身上那些皮肉外翻的伤口,死死的咬着下唇,才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这个魂淡!伤得那么重也不知道说吗?干嘛还要坚持着为自己去上药? 早知道昨天就应该敲晕了他,让他好好休息的! 拿过了刚才鄂子督给自己上药的瓷瓶,晃了晃,才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药液了。 想来刚才,鄂子督的把仅有的疗伤药都给自己用了。 看着手里的空瓶,庄逍遥的眉心纠结在一起,眼睛横扫了一番,才发现了昨天司徒锦送过来的那些药液。 咬着牙,忍着痛,庄逍遥慢慢的挪到了软榻边上,然后下地,将那个瓷瓶拿了过来,晃了晃,里面的量还是挺大的,应该够给鄂子督上药了。 鄂子督的伤势太重,庄逍遥已经来不及一点一点的给他慢慢的涂上去了,所以很干脆的拔出了瓶塞,然后将液体直接倒在了鄂子督的伤口上。 那剧烈的疼痛,还是让昏迷了的鄂子督倒抽了一口凉气,脸有些扭曲。可是,庄逍遥却无暇去顾及这些了。 正面上完了药以后,又小心翼翼的为鄂子督翻了个身,如法炮制的将药液撒在了他的背后。 做完了这一切以后,庄逍遥才拿起了刚才替自己包扎后剩下的纱布,小心翼翼的为鄂子督包扎。 终于是做完了,庄逍遥累极的躺在了鄂子督的身边,看着眉心已经舒展开来的鄂子督,才终于是叹了一口气,整颗心也终于是落地了。 好累。 为鄂子督包扎好上好药以后,一阵如潮般的疲惫便袭来,庄逍遥靠在鄂子督的身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啊——”突兀的,一声惨叫声,惊起了不少的飞鸟,也打破了早晨那份安宁的气氛。 听到惨叫声,庄逍遥猛的睁开了双眼,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看向门口的方向。 是紫乔的声音! 难道,她醒了? 那天在茶馆受伤昏迷了以后,庄逍遥便没有再见过庄紫乔,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现在想想,自己这个当哥哥的,还真是不称职,居然光顾着自己风流快活了,忘记了自己妹妹的死活了。 转头看了一眼鄂子督,看他的样子,应该段时间内不会醒过来的,庄逍遥才慢慢的下了软榻,找了衣服穿好,走出了房间。 刺眼的阳光射来,让庄逍遥微微的眯起了双眼。 “滚!滚出去!滚出去啊!我不想见到你!我不想见到你!”就在庄逍遥出门的时候,庄紫乔的叫声又一次的传了过来,而且伴随着她的声音,还传出了一阵摔破瓷器的声音。 庄逍遥皱起了眉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庄紫乔所在的房间,就在庄逍遥的房间对面的一个院子里。 庄逍遥慢慢的搀扶着墙壁,终于是来到了门口处。 可是还不等他站稳,一个黑影便朝着他的方向砸了过来。 身上有伤,庄逍遥反应并不敏捷,而且那物体来的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躲。 “砰”的一声,那被丢过来的东西便狠狠的砸在了庄逍遥的身上,发出一声巨响。 刚刚处理好的伤口,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的感觉,庄逍遥的脸色有些苍白,靠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紫乔。”虚弱的叫了一声,看着那个在屋子里面好像发狂了一样乱扔东西的庄紫乔,庄逍遥一脸的心疼。 听到熟悉的声音,庄紫乔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回过头来,看向门口的方向,眼睛里面还盈着泪水,手中还高举着一个花瓶。 “哥。”看到庄逍遥出现,庄紫乔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手中的花瓶一丢,就朝着庄逍遥扑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咳咳。”被庄紫乔猛的撞到了自己的伤口,庄逍遥痛苦的咳嗽了几声,一口血便涌了上来,嘴角也是滑出了一丝血丝。 一阵晕眩的感觉传来,庄逍遥的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倒下。 伸手轻轻的拍打着庄紫乔的后背,庄逍遥心疼的开口。 “紫乔,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还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刚才一看到庄紫乔,庄逍遥便已经大概的猜到了。 她的肚子没有了,那孩子,怕是也在那日出事的时候,没了吧? 庄紫乔不管看着多坚强,始终还是一个女孩子,而对于她来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司徒锦和他以外,对她最重要的。 孩子没有了,她心里肯定会很难过吧? 她之所以会对着司徒锦大发脾气,也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两人的孩子,所以觉得很内疚,觉得无法面对司徒锦吧? 搂着在自己的怀里哭得停不下来的庄紫乔,庄逍遥一阵的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庄紫乔也不会出事,说到底,还是他害了她啊。 “哥,我真没用,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娘亲,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儿。”终于是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庄紫乔窝在庄逍遥的怀里闷声说道。 庄逍遥闻言,轻轻的拍着她的头,以示安慰。 “没事了,是哥不好,没能保护你。” 看着门口处相拥着的两人,司徒锦有些吃醋的感觉。可是,随即又觉得自己很好笑。 在庄紫乔最伤心,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能够安慰她的人,居然不是自己这个做丈夫的,而是她的哥哥。 作为一个男人,实在是太失败了。 想到这个,司徒锦不由更加的愤怒了。 只要一想起庄紫乔莫名其妙的就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司徒锦就想要杀人。 而他想杀的人,却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而是无尘当今的太后,慕念。 那日莫筹已经去通知了魔盟之中的八大护法前来。 只是魔盟一向隐世,并不参与国家之间的争夺,可是自己这番举动,必然是要跟无尘一国大战的。 随即,司徒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了门口的庄逍遥一眼。 感受到司徒锦的目光,庄逍遥有些诧异看了过去,却是撞见了司徒锦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看到司徒锦那样的目光,他的心不由一紧,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他是想要杀了鄂子督! 毕竟,于乐是无尘皇宫之中的人,虽然是慕念暗中派来的杀手,可是毕竟也是因为鄂子督的出宫,才会来到了江南城,如果不是因为鄂子督的话,或者那天的意外也不会发生。所以,说到底,鄂子督还是这件事情的最终导火线。 感觉到怀里的人没有了反应,庄逍遥才低头,却是看到庄紫乔累极的晕了过去,脸上一片红晕,连带呼出的气息都是那般的炙热。 “司徒锦,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休想!”扶着庄紫乔,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是渐渐的变得急促,庄逍遥却是依旧目光坚定的看着司徒锦,丝毫不妥协。 看着庄逍遥,司徒锦犹豫了一下。 他从来不接受任何的威胁,可是,那个威胁他的人,是庄逍遥,自己最爱的女人的亲哥哥。 他可以不顾及庄逍遥,可是却不能不顾及庄紫乔。 “我要杀的人,是他的母后,无尘的太后,慕念。迟早我跟他还是要血战沙场的,不过我答应了,现在,我不会杀他。”心中经过了一番的挣扎以后,司徒锦才终于是妥协。 走到了庄逍遥的身边,从他的手中接过了庄紫乔,淡淡的看了庄逍遥一眼之后,司徒锦才抱着庄紫乔走到床边,轻轻的将她放了下来。 看着司徒锦,庄逍遥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什么话。 他知道,司徒锦的话没有错。 如果是换了他,他也会这样。 毕竟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受到了伤害,如果这样都可以容忍,那不配称之为是男人。如果司徒锦就这样咽下了这口气,他也会觉得庄紫乔所托非人。 只是两人站在不同的立场,想要保护的人不一样,所以才会出现分歧。 从两人的房间退了出来,庄逍遥捂着胸口,掌心,一片殷红。 刚才庄紫乔那一下,无疑是让他伤上加伤。 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庄逍遥有些艰难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可是,每走一步,都仿佛是凌迟,全身的疼痛好像都被放大了无数倍一般,让他咬牙。 走了几步,他便忍不住的停了下来,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看着不远处自己院子门就在前面了,只要再坚持一下,马上就会到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庄逍遥再次的慢慢移动着。 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好一会儿,才可以继续的前进。 不过是短短的几百米,庄逍遥却整整走了一个小时。 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走过的地方,地上都留下了点点的血迹。 每隔十多米,就会出现一滩特别大的血迹,那是庄逍遥停留过的证明。 终于,是走到了房间的门口。 庄逍遥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脚步也是有些漂浮,好像踩在棉花上一般。 猛的推开门,还来不及看清楚情况,庄逍遥便“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鄂子督已经醒了有些时候了,醒来看不到庄逍遥,心里正着急着,刚刚准备出去找找看,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看到进来的人的时候,鄂子督还来不及换上欣喜的表情,便看着庄逍遥直直的倒了下来。晕倒了在门口。 “逍遥。”着急的叫了一声,鄂子督从软榻上下来,可是一个脚步不稳,便扑倒在了地上,拉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他龇牙。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庄逍遥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可是却没有力气将他拖到软榻上了。 两人跌坐在地上,相互的靠着,鄂子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对自己的虚弱感到无奈。 看着庄逍遥被鲜血染红了的衣服,鄂子督的眉头不由拧起。 将衣服拉开,马上便看到了他胸口处包扎过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鲜血将白色的纱布染的通红。 将纱布轻轻的拆开,昏迷中的庄逍遥因为纱布拆开时的疼痛而皱起了眉头,发出一阵的抽气声。 看着痛得皱起眉头的庄逍遥,鄂子督手中的动作放轻再放轻,可是庄逍遥还是痛得不断的皱眉。 终于是将纱布拆开,看着那再度撕裂的伤口,鄂子督的眼神一沉,尤其是在看到他胸口处出现的一大片紫黑色的淤痕的时候,他的目光更加的凌厉了起来。 眸色一点一点的变冷,鄂子督的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戾气。 庄逍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旁晚了,夕阳的余光撒进房间,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好像镀上了一层金色一般。 “嘶”身体才刚刚动了一下,便感觉到胸口处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庄逍遥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侧过头去,在房间里面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那个人影,不由有些好奇。 “鄂子督?”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房间里面很安静,除了那不时跳跃着的夕阳余晖,并没有多余的东西。 鄂子督不在? 意识到了这一点,庄逍遥猛的坐了起来,却是因为牵扯到身上的伤口,让他不由的龇牙。 靠!太痛了吧! 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才勉强的适应了那突然的疼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空气中似乎还留着属于鄂子督的气息,提醒着他,这两日发生过的一切并不是他的梦。 看不到鄂子督,庄逍遥的心里有些着急,甚至是在怀疑,是不是司徒锦趁着他昏迷的时候,将他干掉了。 就在他刚刚准备下软榻出去寻找鄂子督的时候,两个爽朗的笑声却是突然的从门外传了过来。 庄逍遥错愕的看向门口,却是看到司徒锦和鄂子督两人好像好哥们一样笑着并肩走来。 看到两人居然变得那么亲密,庄逍遥觉得有些好奇。 也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两个家伙不是应该好像仇人见面一样,应该分外眼红,恨不得干掉对方才甘心的吗?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友好了? “鄂子督!”看着进门以后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而是一直在跟司徒锦交谈的鄂子督,庄逍遥不由有些不满的叫了一声。 听到庄逍遥的声音,鄂子督才一副恍然大悟般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庄逍遥。 “逍遥,你醒了啊?”看到醒过来的庄逍遥,脸色明显是好了很多,鄂子督才终于是对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翻了个白眼。 “你伤好了吗?没事到处跑干什么?”说话间,还神色怪异的看了司徒锦一眼,那眼神里,探究的味道实在是很浓。 司徒锦却只是对着庄逍遥耸耸肩,摊摊手,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你们继续,我先走。”看到庄逍遥用那种目光看着自己,好像是自己跟鄂子督有一腿一般,司徒锦终于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拍了拍鄂子督的肩膀,便走出了房间。 庄紫乔的情绪终于是稳定了下来,才刚刚睡了,他还是回去陪着自己的宝贝好了,至于这两个男人的那些事儿,就让他们自己慢慢解决吧。 司徒锦走出了房间,还很客气的帮两人把门带上了。 看着紧闭了的房门,庄逍遥不由翻了个白眼,然后狠狠的瞪向了鄂子督。 却是见到鄂子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那眼神,暧昧无比。 “怎么?逍遥,你连自己妹夫的醋都要吃吗?”看到庄逍遥那个样子,鄂子督实在是觉得大大的满足了自己的那点虚荣心。 大步的走向庄逍遥,鄂子督笑着问道。 “谁要吃你才醋?你离老子远远的才好!”见不得鄂子督这个得意的样子,庄逍遥不由丢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真狠心呐,才刚刚利用完了人家,就想要丢掉人家吗?”看到庄逍遥那般无情的样子,鄂子督不由哀怨了起来。 被鄂子督这个样子,惊吓到的庄逍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咳。”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庄逍遥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 “鄂子督,你脸皮能不能再厚一点?”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来越要不得了,脸皮一天比一天厚,人也一天比一天无耻。 对此,庄逍遥不由感到一阵的无语,觉得自己似乎的被欺骗了一般。 “逍遥你想看?”不知不觉间,鄂子督便已经走到了庄逍遥的身前,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不想!”毫不客气的回答着,庄逍遥直觉的觉得他说的看内容不会太和谐,所以,还是不要轻易的上当比较好。 “恩,乖,你要好好的休息,你身上的伤越来越重了。”看着庄逍遥这样,鄂子督才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庄逍遥的脸颊。 鄂子督的举动让庄逍遥侧目,看了他一眼以后,才挪了挪身体,为鄂子督空出一个位置来。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自然是最了解了。 不过,看鄂子督的样子,他明明也不见得比自己好多少吧? 看到庄逍遥那别扭的样子,鄂子督不由笑笑,这样的逍遥,真的是很可爱。 褪去了身上的衣服,在庄逍遥的身边躺了下来,鄂子督伸手,拉过庄逍遥,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庄逍遥也不抗拒,枕着他的手臂,呼吸浅浅的。 房间里面很安静,两人都不说话,只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轻轻的,耳边依稀还可以听到两人的心跳。 “你今天,去哪儿了?”沉默了一会儿,庄逍遥还是没有太多的睡意,便轻声的问着鄂子督。 “恩?”鄂子督似乎是在想什么问题,听到庄逍遥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然后低头,将下巴抵在庄逍遥的头顶上。 “我去跟司徒锦谈了一下。”对于这个话题,鄂子督似乎并不想深谈。 庄逍遥知道他是不想要自己担心,便也不多问。 又沉默了一会儿,庄逍遥才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身体,换了个更为舒服的位置。 “逍遥,等你身上的伤好了以后,我们就回宫去吧。”良久,鄂子督才轻声的说道。 听着鄂子督的话,庄逍遥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便这样沉默着,似乎是享受着两人之间难得的宁静一般。 空气中淡淡的,全部都是身上的汗水,还有疗伤药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鄂子督才轻轻的放开了庄逍遥,坐了起来。 对于鄂子督的举动,庄逍遥有些不解,便仰着头看着他。 “乖,你躺好,我去打点热水来替你擦擦身体。”看到庄逍遥睁开眼睛看向自己,鄂子督便在他的额头烙下了一个吻,然后便下了软榻,走了出去。 房间里面,只剩下庄逍遥一人,安安静静的躺着。 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庄逍遥还是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再见到鄂子督了,可是,上天不仅是把他带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还将曾经的那个鄂子督也还给了他。 嗅着空气中属于鄂子督的淡淡清香,庄逍遥觉得很安心。 呼吸渐渐的平稳了些。 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 庄逍遥转头,看到拿着铜盘打了热水进来的鄂子督。 迎接到庄逍遥的目光,鄂子督淡淡的笑笑,才端着水走到了软榻边上。 “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将水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鄂子督柔声的说道。 “恩。”闻言,庄逍遥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鄂子督轻轻的替庄逍遥将衣服解开,然后又一点一点的将那些染了血的纱布拆开。 身上那些伤口愈合的情况并不太好,而且估计是天气很热的缘故,还有发炎的迹象,伤口上面出现了一些白色的脓状物体。 鄂子督小心翼翼的替庄逍遥清理着伤口。 虽然鄂子督的动作很轻了,可是庄逍遥还是痛得皱起了眉头。 看到庄逍遥的样子,鄂子督的动作更加的轻了些。 “很痛吗?”才刚刚清理完一处的伤口,看着已经是满头大汗的庄逍遥,鄂子督不由轻声的问道。 庄逍遥翻了个白眼。 “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庄逍遥抓过一旁的衣服,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咬着,才勉强的将那想要大吼出来的冲动压制住。 “一会儿你来帮我。”鄂子督闻言,却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的身上不会比庄逍遥好太多,一身的黏糊糊的,也是难受得紧。 听着鄂子督的话,庄逍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家伙对自己那么好,果然是有企图的。 也懒得开口了,庄逍遥死死的咬着嘴里的衣服,忍着那伤口处传来的剧痛。 前面的伤口都处理好了,鄂子督拿起了旁边司徒锦今天刚刚送过来的新的疗伤药,开始轻轻的为庄逍遥上药。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疗伤药,涂在伤口上面凉凉的,可是却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咬着伤口处一样难受的感觉。 触感冰凉,可是却又带着火辣辣的疼,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巨大差别,让庄逍遥的冷汗不由流了出来。 上好了药以后,鄂子督又小心的为庄逍遥包扎好了伤口。 背后也是这般如法炮制。 到终于为庄逍遥将身上的伤口都清理完了,鄂子督也是累趴了。 换了三盆的水,而这最后的一盆水,也是鲜血一样的红。 累极的一屁股坐在软榻上,鄂子督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呼吸也是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庄逍遥松开了嘴里的衣服,侧过脸去看向鄂子督,看到他一脸的疲惫,心里有些心疼。 身上的伤口处理过以后,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痛了。 看到鄂子督的里衣里面渗出的血迹,庄逍遥便知道刚才在帮自己处理的时候,鄂子督的伤口也是裂开了。 叹了一口气,庄逍遥才慢慢的爬了起来。 欠了人家的,总是要还的。看来,现在是轮到庄逍遥来伺候这位皇帝老子了。 让司徒锦帮忙去打了一大桶的热水过来,庄逍遥小心的为鄂子督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伤口裂开的情况倒不是十分的严重,刚才衣服上面的那些血迹,估计是之前就留下的。 看到这样,庄逍遥才终于是放下了一颗心来。 “啊,逍遥,轻点。”虽然不是很痛,可是鄂子督却是有些恶趣味的捉弄着庄逍遥。 听着从鄂子督嘴里发出的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言语,庄逍遥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恶劣的男人。 “鄂子督!你能不能不要乱叫?”靠!明明是那么和谐的在情理伤口,被他这样一叫,搞得好像屋子里面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庄逍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忍不住的低喝了出声。 被庄逍遥这样一凶,鄂子督不由一脸委屈的看着庄逍遥。 那样骇人的目光看得庄逍遥一阵的鸡皮疙瘩。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庄逍遥才忍住了那股强烈的想要将鄂子督打包丢出去的冲动,再次轻轻的给他擦拭伤口。 “唔,好舒服。唔……”结果,鄂子督却是吃准了庄逍遥对自己心软,更加放肆了起来。 额头划过N条的黑线,庄逍遥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咬牙切齿的瞪着鄂子督。 “鄂子督!你再叫老子就把你丢出去!”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庄逍遥,从牙缝里好不容易才挤出了那么一句话。 他的耐性,总算是被鄂子督这个恶劣到极点的男人给磨光了。 “逍遥,你舍得吗?”看着一脸怒意的庄逍遥,鄂子督却是得意的笑了起来。 庄逍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狠狠的剜了鄂子督一眼,然后从一旁抓过了一团干净的纱布,直接的塞入了鄂子督的嘴里。 跟这个男人斗嘴,他无疑是必输的。 要比脸皮厚,普天之下,估计找不到几个比鄂子督更甚的人。 被庄逍遥塞住了嘴巴,鄂子督不能说话了,便嗯嗯啊啊的鬼叫着。 气得庄逍遥手一抖,手上的动作就不由加重。 用力的擦拭着鄂子督的伤口,看着因为疼痛而面容扭曲的鄂子督,庄逍遥才总算是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这个魂淡实在是太无耻了! “唔唔唔!”嘴巴被塞住了,鄂子督的全部抗议都被塞在了肚子里。 终于是抽出了自己的手,将塞在自己的嘴里的纱布抽了出来,鄂子督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庄逍遥!你找死!” 庄逍遥的举动,无疑是彻底的激怒了鄂子督的。 他倒不是气庄逍遥动作粗鲁,他最最最生气的是,庄逍遥居然在这种时候,挑逗他! 简直是找死! 听着鄂子督的话,庄逍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着头看着鄂子督,一脸的无辜。 “我怎么了?我不是在给你擦拭身体吗?”说着,手中的毛巾便又往鄂子督的身上擦了过去。 “你!”气得瞪直了双眼,一团团的邪火因为庄逍遥刻意的撩拨而不断的升腾而起。 看到鄂子督那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色,庄逍遥却难得的心情大好。 终于是出了一口恶气了啊。 “活该!”轻轻的将毛巾丢进了身后的桶里,庄逍遥才刚刚想要起来,却是猛的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用力的一拉,然后身体便直接的趴在了鄂子督的身上。 “刚刚玩得是不是很爽?” 咬牙切齿的说着,鄂子督凑在庄逍遥的耳边,牙齿轻轻的咬着他的耳垂。 随着鄂子督的动作,庄逍遥感觉浑身一震。 一股的寒意,从鄂子督碰触的位置蔓延开来。 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庄逍遥有些倔强的低头看着鄂子督,“不爽!” “想不想试试更爽的?”听着庄逍遥的言不由衷,鄂子督也不戳破,只是一字一顿的在他的耳边继续说道。 那滚烫的气息烫着他的脖颈,让庄逍遥觉得全身都爬满了毛毛虫一样。 “不想!”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庄逍遥伸手推拒着鄂子督,可是却又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处处小心。 “我看你是很想!”猛的一拉,将庄逍遥拉了过来,然后鄂子督快速的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恶狠狠的瞪着他,那目光,似乎是恨不得要将庄逍遥撕裂一般。 “鄂子督!你不要发情了!老子很痛!”鄂子督压在自己胸口的伤口处,痛得庄逍遥龇牙咧嘴的,忍不住的抗议。 可是鄂子督却是完全的无视了。 庄逍遥太大胆了,居然敢这样来撩拨他。 他本来都心疼着他身上有伤,打算放过他了,可是,他却还来勾引自己,那就怪不得他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鄂子督张口,便狠狠的咬住了庄逍遥的唇。 庄逍遥猛的瞪直了双眼。 他没想到,鄂子督居然是用咬的。 轻轻的啃咬着庄逍遥的嘴唇,鄂子督的双手也一点都不停,不消片刻,便将庄逍遥身上的衣服褪去。 软榻边上的桶里,热水还在散发着氤氲的烟雾,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更加的暧昧了几分。 “鄂子督!”庄逍遥的咒骂声,却是有点破坏气氛。 “恩?”看着咬牙切齿的庄逍遥,鄂子督轻轻的应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消停一会儿行不行?”感受着鄂子督那刻意的撩拨,庄逍遥终于是深刻的认识到了一个真理。 在鄂子督的面前,只有他放火,撩拨的份,你永远都不可能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因为你一旦敢反抗,那下场可是很惨很惨的。就好像是现在的庄逍遥。 “是你先勾引我的,而且,现在,他,不允许我停下。”鄂子督看着庄逍遥,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才缓缓地开口。 顺着鄂子督的手指指向,庄逍遥往下看了一眼,不由一头的黑线。 “鄂子督!”再次的咆哮了一声,庄逍遥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正在突突的跳动着,迟早有一天,他会被这个腹黑的男人给气死! “我给了你机会了,逍遥。是你主动勾引我的,不能怪我。”在庄逍遥的耳边轻声的说着,然后终于是在庄逍遥那一脸愤怒的目光中,彻底的占有了他。 “鄂子督!”庄逍遥的咆哮声,再度的在庄家之中响了起来。 在庄紫乔房间之中的司徒锦,听到那惊天动地的叫声,不由侧过脸去,看向庄逍遥他们所在的方向。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这两个人,看起来战况很是激烈嘛。 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庄逍遥的叫声听起来那么的,恐怖。 第八十一章:醋意大发的鄂某人 一个月后。 江南城,已经是六月时节,天气越发的炎热了。连迎面吹过来的风,都是带着一股燥热的气息,让人觉得心里烦躁。 “鄂子督!你丫的能不能给老子消停会儿?”一声咆哮,在安静的庄府之内响起。 早在半个多月以前,庄紫乔和司徒锦就已经先行离去了。实在是无法享受这种天天听到某人咆哮的声音的福气,所以两人便先逃了。 偌大的庄府内,便只剩下了庄逍遥和鄂子督两人。 后院的露天温泉里,庄逍遥靠在池边,脸红脖子粗的大骂着某个人。 鄂子督只是笑笑,然后直直的看着逃走了的庄逍遥。“逍遥,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 说话间,还俏皮的对着庄逍遥抛了个媚眼。 “我喜欢你大爷!”庄逍遥嘴角抽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逍遥,你又说错了,你应该喜欢的不是我大爷,应该是我弟弟。”听着庄逍遥的语误,鄂子督不由好心的纠正。 听着鄂子督那不要脸不要皮的话,庄逍遥气得直翻白眼。 “你丫的滚!”用手掌掬起了一捧水,朝着鄂子督泼了过去,庄逍遥怒骂。 “你舍得吗?而且,好热,我要降火。”鄂子督朝着庄逍遥眨眨眼,然后便慢慢的朝着他挪了过去。 庄逍遥看着慢慢的靠近的鄂子督,偷偷的退后着。 可是,温泉就那么点大,哪里还有后退的可能? 不消一会儿,鄂子督便来到了庄逍遥的身前,伸手用力的搂住他的腰,用力一带,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逍遥,你最近很不乖,我很生气,后果,你知道的。”凑到庄逍遥的耳边,鄂子督轻轻的说道。 闻言,庄逍遥的身体狠狠的一震,下意识的就想推开鄂子督。 这个家伙还没完没了了。都一个月了,身上的伤口好了又裂了,好不容易才消停一会,等身上的伤势都好了,现在又来了。 到底他的精力有多旺盛?还是他想要将之前欠了的一次性全部都补回来才甘心啊? “鄂子督!你最近性欲很强,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了?”没好气的白了鄂子督一眼,在鄂子督的胸前推搡了一下,却发现鄂子督在听到自己的话以后,那一双铁臂,将他箍得更紧了。 “你已经七天没给我碰你了!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惩罚你?难道你不觉得应该补偿一下吗?”紧紧的圈着庄逍遥的腰,鄂子督恶狠狠的在他的耳边咬牙。 对此,庄逍遥只是努努嘴。 如果不这样隔离的话,自己身上的伤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好起来?这个鄂大禽兽,天天就知道发情,一刻都不消停,好不容易才好了吧,被他粗暴的兽行一刺激,又要裂开了。没完没了,他都受不了了。 他可不想两人一直就这样伤下去,所以才强硬的隔离了两人,七天。 结果,今天鄂子督刚刚逮到机会,就又要胡来了。 魂淡啊!好不容易才算是痊愈了的,这个魂淡又想要让他伤吗? “鄂子督!你丫的天天发情,不这样身上的伤怎么可能会好?你看你身上的伤口!都还没完全痊愈!还敢乱来!”看着鄂子督身上的那一道伤口,还带着粉红,明显就还没有好透,可是这个该死的家伙却是一刻都不愿意消停下来。 一会儿伤口又裂开了,又要麻烦他!真想拍死他! “看着你我不能冷静。”搂着庄逍遥,鄂子督一脸的哀怨。 “那你就不要看着我!”庄逍遥咆哮。 “不看着你,我难受。”双手不住的对庄逍遥上下其手,鄂子督说的委委屈屈的,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媳妇模样。 庄逍遥翻了个白眼。 什么话都被他说尽了,他可以说什么? 这光天化日之下的,难道就不可以稍微的消停一会儿?等下有人进来了,看到了怎么办? “先洗干净!回房间再说!”伸手抓住了鄂子督那只不安分的手,庄逍遥没好气的说道。 “你帮我洗。”鄂子督说着,便松开了庄逍遥,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很老实的趴在了温泉的边上。 庄逍遥看着这个死不要脸的男人,真的是彻底的被打败了。 抓起被丢在一旁的毛巾,用力的搓着他的背。 “唔,真舒服,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明明是被庄逍遥的粗鲁弄得疼的龇牙咧嘴的,可是鄂子督却偏偏还要故意的去撩拨着庄逍遥的怒气。 “让你舒服!让你舒服!”庄逍遥更用力的在他的背上搓着,只差被搓掉他的一层皮了,后背上的皮肤,转眼就变得通红。 “啊~”鄂子督吃痛的大叫了起来,可是却还不要命的继续找抽,“逍遥,太舒服了,不要停啊。”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么几个字,鄂子督不住的喘着气。 庄逍遥一脸的黑线,对于鄂子督的厚脸皮算是服了。 看着已经被搓得通红的背,庄逍遥下意识的便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感觉到庄逍遥的动作变得温柔了起来,鄂子督才终于是不再鬼叫了,安静的趴在池边,享受着庄逍遥的温柔。 搓着搓着,感觉到鄂子督没有继续鬼叫了,庄逍遥的动作更加的温柔了起来。 感受着鄂子督的呼吸渐渐的平稳,庄逍遥不由笑了笑。 这个爱逞强的男人,明明就累的要死了,还偏偏喜欢来招惹他。 在温泉里面泡的时间久了,对伤口不好,本来庄逍遥就不打算让鄂子督出现在这里的,只是他死皮赖脸的要来。 现在睡着了,庄逍遥又开始烦了。 到底要不要叫他起来呢? 看着他的伤口在池水的浸泡下开始发白,庄逍遥有些担忧。 “子督?鄂子督?”试探性的叫唤了两声,可是鄂子督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庄逍遥只有无奈的从温泉里爬了上来,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才过来将鄂子督拖上来。 鄂子督死沉死沉的,庄逍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是将他拖了上来。 看着赤条条的鄂子督,庄逍遥忍不住的翻了个大白眼。 拉过他的衣服,为他披上,庄逍遥才想着要把他拖到哪儿去? 庄府之中的温泉在后院深处,平时就很少人来,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遮挡着阳光,即使是在这样的炎炎夏日,这里也是有一股凉意。 靠在温泉边的大石头上,看了一眼睡得死沉的鄂子督,庄逍遥叹了口气,打算将鄂子督直接丢在这里。 一个人走回到前院,看到小安子正在着急的团团转,庄逍遥不由有些奇怪。 小安子虽然是知道鄂子督住在庄家大院里,可是却一直都没有前来打扰过,今天怎么会突然跑来了? “小安子,有事?”看到小安子那一脸着急的样子,庄逍遥忍不住的问道。 看到庄逍遥,小安子大喜,连忙的跑了过去。 “见过逍遥公子,皇上呢?”匆匆的朝着庄逍遥行了个礼,小安子才紧张的问道。 “他在后面休息。发生了什么事?”小安子的着急,让庄逍遥心里升起了一抹的不安来,总是觉得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情。 “宫里,宫里出事了!”小安子急得不行,说话都开始有些口齿不清了,急急的将大致的情况告诉了庄逍遥,便央求着庄逍遥带他去见鄂子督。 听完了小安子的话,庄逍遥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没想到,鄂子督才离开皇宫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那个慕念,难道是真的想要颠覆了无尘的天下了吗?居然敢在鄂子督不在宫中的期间,独揽大权? “你随我来。”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庄逍遥才带着小安子,一路朝着温泉的方向走了去。 鄂子督睡得香甜,却是突然一惊,睁开了双眼。 刚才突然有一股很不安的感觉传入了他的心中,让他觉得一阵的寒意。 环顾四周,却发现不见了庄逍遥的身影,鄂子督不由大惊。 “逍遥?逍遥?”试探性的叫唤了几声,鄂子督只当是庄逍遥在跟他玩捉迷藏。 可是,周围静悄悄的,一点的反应都没有。 猛的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是随着掉下,一阵风吹来,凉飕飕的。 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并没有穿好衣服。 鄂子督才刚刚准备抓起衣服穿上,便听到了有脚步声传来。 根据他的判断,应该是有两个人,而且听脚步声,两人都是有武功底子的。 快速的将衣服套在了身上,鄂子督冷冷的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皇上,皇上!”小安子身上全部都是伤,一看到鄂子督,便朝着他扑了过去。 在他的旁边,跟着的是宫中的一个侍卫,而庄逍遥,却是不见了踪影。 “何事!”看着小安子一身伤的出现在这里,鄂子督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来,在看向那个突然出现的宫廷侍卫的时候,眼神带满了杀意。 “皇上,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妄想专政,刚才,刚才还派人来抓走了逍遥公子。”小安子一把扑倒在鄂子督的面前,大哭着说道。 鄂子督将信将疑的看着小安子,庄家远在江南城,从皇城过来需要不短的时间,而刚才庄逍遥还跟自己在一起,离开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如果真的是有人强行要来捉走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毕竟庄逍遥也是有武功在身的人,想要在短时间内制服他,除非是派出很强的高手,或者是几个人。 但是如果是有打斗在这附近发生的话,他不可能会感觉不到,即使他睡得再怎么沉,也不可能完全听不到打斗的声音。 所以,庄逍遥出事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一脸阴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安子,鄂子督的目光如炬,带着凌厉的杀意。 被鄂子督的眼神吓得不断的发着抖,小安子一脸的不安,甚至不敢抬起头去看鄂子督一眼,只敢一直垂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进地里去。 “说!到底怎么回事!”看着那个见了自己居然也不下跪的侍卫,鄂子督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似乎是感觉到了鄂子督的目光,那侍卫才不情不愿的朝着他行了一个礼。 “参见皇上。”看着那个侍卫的表情,鄂子督心里的疑惑就更浓了。 这个人,一定是从皇城来的,而且,他一定不是自己的人。很可能,他就是慕念的人。 小安子,难道也背叛了自己了吗? 看着神色怪异从进来一直不敢正眼看自己的小安子,鄂子督心中快速的判断着。 逍遥那么谨慎,不可能随便就被抓住,除非是对方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出手。而最有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在江南城,除了他就怕只有小安子有这个能力做到了。 所以,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在自己睡着了以后,庄逍遥就离开了,然后遇到了小安子,小安子一定是跟他说了什么事情,然后让他带着他来找自己。就在来的途中,小安子暗算了逍遥,然后将他藏了起来,或者是还有跟小安子一起的人,将逍遥暗中带走了。 而在这以后,小安子就跟这个可疑的侍卫一起来见自己,谎称是太后抓走了庄逍遥,得到了自己的信任之后,怕是也会对自己下毒手吧? 看来,慕念是真的对自己没有耐性了,想要除掉自己了。自己跟庄逍遥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怕是早就有人传到了皇城之内,慕念的耳中了吧? 低头,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不断地发抖着的小安子,鄂子督的双眼突然眯了起来。 “小安子,你应该知道,背叛朕的下场。”说话间,鄂子督突然手一扬,银光一闪,跪在地上的小安子便抽搐了几下,然后倒地,再也没有了气息。 看到鄂子督毫不留情的就杀了小安子,那名侍卫的脸色也是变得难看。 他知道,他们的阴谋已经被鄂子督识穿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现在想要杀鄂子督,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现在,轮到你了,你是老老实实的告诉朕朕想知道的事情,还是想让朕把你打得爬不起来再说?”冷冷的看向神色怪异的侍卫,鄂子督冷冷的说道。 侍卫唰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剑,指着鄂子督。“废话少说,打赢了我再说大话吧。” 这个侍卫可是身手超好,自然是不把鄂子督放在眼里。 看着口气那么大的侍卫,鄂子督只是冷笑一声,然后勾起了一根落在地上的树枝,指着对方。“那便等朕杀了你,让你到了地府继续嚣张。”说话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侍卫只感觉到一道道的残影闪过,然后还不等他来得及反应,身上便挨了鄂子督的一下攻击。 从来没有人看到过鄂子督出手,一直在宫中养尊处优的他也没有多少动手的机会,可是,这样不代表他不强。 就在侍卫在被鄂子督伤了之后错愕的瞬间,便感觉身体一麻,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鄂子督点了穴道。 身体不能动弹,侍卫手中的剑也是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他看着鄂子督,终于是知道自己轻敌了。 “说,逍遥在哪儿!”捡起了侍卫的剑,指着他的脖子,鄂子督冷声问道。 “要杀便杀!”侍卫只是闭上了眼睛,一脸的傲气。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拿着剑快速的在他的身上划了一下,鲜血便哗哗的流了下来。 鄂子督的每一次下手都是快狠准,而且每一下都是直接击中对方的动脉处,看着那血哗哗的喷出来,而那个侍卫却还是一脸的不屈,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如果是平时,鄂子督倒是要佩服他的忍耐力,可是现在,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他去浪费。 快速的将那人解决了以后,鄂子督便丢掉了剑,快速的跑了出去。 一路都没有庄逍遥的身影,路上也没有看到打斗过的痕迹。 鄂子督一路小心的观察着,终于是在走到花园的时候,看到了从庄逍遥的身上掉下来的一个香囊。 捡起了地上的香囊,鄂子督放在嘴边嗅了嗅,然后又开始往前走着。 可是,一直到他出了庄府的大门,都没有再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站在庄府的门口,手里拿着庄逍遥的香囊,鄂子督的眉心纠结成了一团。 庄逍遥看来是真的被掳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安静的躲在城里,等着机会将他偷偷运走,还是已经启程赶回了皇城。 如果判断错误,错过了最佳的营救时机的话,那庄逍遥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该死的!”想到这个,鄂子督忍不住恨恨的咒骂了起来。 这个慕念,看来是想要逼着自己弑母了! 如果庄逍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倒是不介意,亲手解决了她,即使是要背上天下的骂名,他也不介意。 就在此时,鄂子督突然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的从他的面前跑了过去。 没有多想的,鄂子督连忙追了上去。 黑影的速度很快,比起鄂子督来说还要快上很多,不过他好像一直刻意的在跟鄂子督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让他跟丢了自己一般。 鄂子督一路尾随,终于是来到了城郊的破庙。 来到了这里,那人影就不见了。 鄂子督正在诧异,却是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从破庙里传了出来。 似乎是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鄂子督连忙轻轻的绕了过去,在破烂的窗户看进去,偷听着里面的人的谈话。 “啧啧,这个逍遥公子还真是个妙人儿,看着我都心痒痒的,想要跟他快活一把。也不知道感觉会不会跟干个女人一样爽。”一个眉眼间带着猥琐的男人一脸贱笑着说道。 说话间,眼睛还瞄向了在一旁昏迷着的庄逍遥身上。 另外的一个男人黑着一张脸,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冷冷的扫了猥琐的男人一眼,那警告的意味很强。 “不要逼着我对你动手,我不想杀人。他,你想都不要想。”冷冷的丢下那么一句威胁的话以后,冷面男人就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想想而已,想想而已嘛。”猥琐男人嘿嘿的笑着,还不时的舔舔嘴唇,那垂涎的意味十分的浓。 此时,在角落里坐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子也是开口了,男子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服,看上去倒是个翩翩公子。 “冰,你的人果然就跟你的名字一样冷冰冰的。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玩了就玩了。慕念能够请我们三来解决这个男人,那就说明了他就算是死了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反正是要死,不如玩了再死,对不对?” 男子眉眼倒是不错,可惜了那一嘴的话太难听,让他的人也看着讨厌了起来。 “就是就是,还是如水了解我。”那猥琐男一听到白衣男子的话,马上就眉飞色舞的应道。 闻言,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再度的睁开了双眼,冷冷的扫了那白衣男子一眼。 “如水,没想到你也有那种恶趣味。” 他的话音刚落,如水就红了脸,张了张嘴,却是没敢再说话了。只是看向冰的眼神,却是多了些奇怪的感觉。 见到两人之间的诡异,猥琐男子也是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了。 安静了一会儿,猥琐男子才耐不住寂寞的再次开口,“喂,为什么他们那么久还不回来?会不会被无尘那个皇帝给干掉了?” 听到猥琐男子的话,两人都睁开了双眼,看向了他。 确实是有点不对劲,如果计划没有失败的话,应该已经回来了才是。而且,也没有听到求救的信号弹,难道真的出事了? 可是,鄂子督真的那么强?让他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就挂掉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鄂子督也太强了吧? 可是,慕念不是说他武功不如他们的吗? 难道是情报有误? 三人眼神交流间,冰突然看向鄂子督藏身的位置,厉声道,“谁在偷听?” 说话间,还朝着鄂子督的方向射出去一个飞镖。 鄂子督快速的跃起,闪过了那飞镖,然后从窗户跳了进去,冷冷的看着那三人。 “你们不是要找朕吗?”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着的庄逍遥,在确认他并没有受伤以后,鄂子督才终于是放心了。 “你就是无尘的那个皇帝?”看着突然出现的鄂子督,冰也是一脸的凝重。 刚才鄂子督应该是已经在外面偷听了很久了,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发现,最后是因为他们的谈话,让鄂子督激动了,才被他感觉到了气息。 看来,这个无尘的皇帝,也是个很强的家伙。 如果单打独斗的话,他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只是不知道三个一起上的话,谁会赢。 “自投罗网,不知死活。”猥琐男子看到鄂子督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不由大言不惭的骂道。 鄂子督却知道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动手吧。要么我死,要么你们死,要么你们退,让我带走他。” 随脚勾起了地上的一根树枝,鄂子督指着三人,冷冷的开口,那不屑的样子,让猥琐男炸毛。 “老子就不信,你一个人,还能打得过我们淮北三雄!”冷喝一声,猥琐男率先出手,拿起了丢在地上的两个大棒槌,就朝着鄂子督冲了过去。 如水手里拿着的是一柄折扇,而冰手里的是一把长枪。 三人分成三个方向,分别朝着鄂子督袭击而去。 猥琐男招数就跟他的人一样,猥琐而且是直来直去的,他根本就是在乱砸乱砍,招数毫无章法可依。 如水善于用毒,折扇一敲,一扳,然后便有毒液毒粉朝着鄂子督射去。 冰的长枪使得刁钻,每次都是趁着鄂子督躲避其他两人的攻击的时候,找准了他的要害部位狠狠的刺去。 如果单是单打独斗,三人没有一个人是鄂子督的对手,可是偏偏三人经过长时间的配合,默契十分的好,就好像是一个整体一般,这个的攻击才刚刚被挡下来,那一个的就紧跟着上了。 密不透风的攻击网,让鄂子督挡得有些吃力了起来。 本来身上的伤就还没有痊愈,而且双拳难敌六手,优劣很快的就看出来了。 尤其是三人之中还有一个善于用毒的如水。 那些毒粉毒液无处不在,只要一个不小心沾上了,就完蛋了。 被这三个配合良好的人搞得有些头大,鄂子督只想要快快的解决掉,然后救人离开。 就在着急之中,却是突然看到了三人身后突然出现的易裘。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了的,看样子,刚才那个引他过来的黑衣人就是他了。 看到他走到庄逍遥的面前,然后将他抱了起来,再跟他使了眼色,鄂子督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刚才他应该是早就发现了庄逍遥被人抓走了的事情,所以故意引了他过来,让他来跟这三个人打,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而他就偷偷的溜进来救人。 没想到,自己居然变成了他的免费打手了。不过,看在他是为了救逍遥的份上,那就不跟他计较了。 看到易裘救了人以后便快速离开,鄂子督也不恋战,快速的躲开了三人的一记攻击之后,便跃身跳上了窗户,然后快速的跑了。 看到鄂子督居然不战而逃,三人都是有些奇怪,结果一回身,却发现刚才还在的庄逍遥,已经不见了。 他们才大骂了起来,知道自己是上了调虎离山计了。 “快追!”最先反应过来的冰大喊了一声,率先的追了上去。 可是,跑出去才发现,周围哪里还有鄂子督的身影? 以他的速度,早就已经逃远了。 而且,他们现在知道鄂子督还有帮手,就刚才的情况来看,对方在他们毫不知情下居然可以将庄逍遥救走,肯定不弱,要是对上的话,谁胜谁败还很难说呢。 “魂淡!”出了破庙,看着周围已经没有了人影,如水不由大骂一声,有些恨恨的。 “是我们大意了。快回皇城吧。”看着周围比人还要高的杂草,冰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是冷冷淡淡的。 本来这里就在郊外,到处都是杂草,而且附近就是大山了,如果他们躲进了山里,根本就很难找到。而且对方还有两个高手,庄逍遥的武功也不弱,如果不是遭到了暗算,也不容易制服。 一旦他也醒了,那么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三打三,胜负真的很难说。 想来他们肯定也会回皇宫去的,那他们就回皇城去等。 听到了冰的话,两人也是点了点头,只有那个猥琐男看着面前的杂草,一脸的不甘。 早知道,就应该先爽了再说,现在人都跑了,亏大了。 决定好了以后,三人也不再多滞留,马上就朝着皇城的方向赶了回去。 就在三人刚刚离开不久后,原本一直安静的草丛却是突然动了起来。 一个黑影率先的从草丛里闪了出来,看那样子,赫然就是易裘,他的怀里还抱着庄逍遥。 匆匆的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了以后,他才抱着庄逍遥,走进了破庙之中。 在易裘出现以后,鄂子督也是紧跟着出现。 “易裘,把逍遥还给朕。”看到易裘抱着庄逍遥,鄂子督一阵的不爽,忍不住的上前一步,一把搭在了易裘的肩膀上。 易裘轻轻的一闪,便卸下了鄂子督手上的力度,然后身子往前一跃,抱着庄逍遥就跳到了鄂子督对面,与他正面相对着。 “想要人,打过我再说。”抱着庄逍遥,易裘丝毫不让。如果不是他暗中相助,庄逍遥怕是早就出事了,这个鄂子督,一点都不会保护人。 “你找死!”听着易裘的话,鄂子督大怒,一掌就朝着易裘挥去,可是易裘的怀里还抱着庄逍遥,他又怕自己会不小心伤了他,处处小心这,打起来自然就不是易裘的对手。 易裘双手不动,只是用双脚在不断地攻击着,身轻如燕,带着鄂子督在不停的游着花园,才一会儿的功夫,鄂子督的身上就多出了好几个脚印,而看看易裘这边,却是毫发无损。 “哼!如果不是逍遥在你的手上,你觉得自己是朕的对手吗?有本事放下他再打一次。”处于劣势,鄂子督觉得心中不爽,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易裘却甩都不甩他,继续抱着庄逍遥。 “你连个人都保护不好,有什么资格要我还给你?还有,在老子面前,你的那些帝王的臭脾气,最好给我收一收,不然我就带着逍遥走了,看你上哪儿找去!”扫了鄂子督一眼,易裘一脸的不屑。 闻言,鄂子督气极。 “你敢!”对于鄂子督来说,谁要跟他抢庄逍遥,那就等于是逼着他跟对方拼命。 如果这个世界上,鄂子督有任何的死穴的话,那无疑就是庄逍遥了。 “你看看我敢不敢?”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相让。 昏迷了很久的庄逍遥,此时也终于是醒了。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人抱着,而当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的脸的时候,庄逍遥不由错愕了一下。 怎么回事? 他明明记得是小安子来找自己,告诉他宫中出事了,他才带着小安子去找鄂子督的。可是,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庄逍遥当然是知道这里不可能是庄府。 而且,抱着自己的人,为什么会是易裘。 “易裘?”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庄逍遥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易裘应该是在宫里,在御膳房里,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江南城?而且,还抱着自己。 听到逍遥叫着自己的名字,易裘的脸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那温柔的样子,让庄逍遥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好可怕的笑容。 “逍遥,你醒了。” 庄逍遥点了点头,然后才淡淡的说道,“放我下来。” 虽然是跟易裘的关系说得上是不错,可是这样被个男人抱着,还是让庄逍遥觉得很难适应。 自然,鄂子督抱着他就另当别论了。 “不放!”听到庄逍遥的话,易裘却是不依了。 庄逍遥闻言脸色一沉,有些不悦了。 “你又抽什么风?” “逍遥,我不会再放开你了。”看着庄逍遥,易裘一脸的认真,倒不像是在说谎。 听着易裘的话,庄逍遥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在宫中的时候,易裘似乎也这样抽疯过。 难道是又犯病了吗? “易裘,你清醒一点,我们是不可能的!快放手!不然我生气了!”看着易裘的样子,庄逍遥很生气,可是又很无奈。 不过,在一旁听着的鄂子督,却不是这样想的。 庄逍遥的语气可以说得上温柔,甚至是比起有时候对他的时候还要温柔些,这让鄂子督这个万年大醋坛心里一直狂冒酸泡泡,恨不得直接融了面前的易裘,然后把庄逍遥抓回去,狠狠的教训一番。 “你们打情骂俏够了吗?”冷冷的开口,鄂子督看向易裘的目光,好像利刃一般,仿佛想要杀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庄逍遥猛的回头,却是看到鄂子督站在不远处,狠狠的瞪着自己。 了解鄂子督的庄逍遥,自然是知道自家男人又在吃醋了。 可是,到底有什么好吃醋的? “鄂子督!”无奈的叫了一声,看着鄂子督那一脸的愤怒,庄逍遥很想抽他两下。 这个男人难道是醋做的吗?怎么可以一直都在吃醋? 心中无奈着,却听见易裘又开口去撩拨某个爱吃醋的男人的醋意。 “看吧,庄逍遥就喜欢我多一点,你还不信。看他对我多温柔,妒忌吧?” 听着易裘的话,庄逍遥一脸的黑线。 这个魂淡现在是想要害死自己吗?他到底知不知道某个爱吃醋的男人生气起来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刚刚想要开口,却是听到鄂子督说话了,“易裘!你想死!” 鄂子督很生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出来的,甚至还可以听到他咬牙时骨骼之间摩擦的声音,咔吱咔吱的响着。 听到鄂子督的声音,庄逍遥心中便忍不住的哀嚎了起来。 糟了! “我还想活着,还想跟逍遥恩爱缠绵的活下去。”抱着庄逍遥,易裘还不怕死的继续刺激着明显已经暴走中的鄂子督。 僵硬的转过头来,便看到鄂子督铁青着的脸上,双手拳头握得咯吱咯吱的响。 看着庄逍遥,鄂子督怒不可遏。 他很自然的就觉得庄逍遥是故意要赖在易裘的身上不肯下来的,要不然怎么都不挣扎一下?这两人之前在皇宫里面关系就很好,说不定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 愤怒已经让鄂子督失去了理智了,所以他心里便忍不住的开始胡乱的猜测着庄逍遥跟易裘之间的关系。 越想,心里就越是气愤。 看到鄂子督终于是生气了,易裘才哈哈大笑一声,将庄逍遥抛了起来,丢回给鄂子督,然后人便消失在了破庙之中。 空气中,还留着他的笑声,还有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鄂子督,人先还给你,下次你再把他给弄丢了,我就不还你了。” 鄂子督接过了被易裘抛过来的庄逍遥,恨得牙齿都被他咬得咯吱咯吱的响。 “庄逍遥!刚刚在别的男人怀里待得很舒服?” 听到鄂子督那称得上是无理取闹的话,庄逍遥不由翻了个白眼。 “鄂子督,你又在发神经!”忍不住骂了一句,对于这个吃醋吃成了习惯的男人表示深深的无奈。 “我就是发神经!我还要发狂!”低头看着庄逍遥,鄂子督突然将他丢在了地上,然后整个人便朝着他扑了上去。 “靠!鄂子督!你不要发神经了!这里荒郊野外的!”鄂子督的行为,让庄逍遥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可是,鄂子督却是满不在乎。 “荒郊野外才好,反正还没有试过。” —_—|||这个,王八蛋! “呀呀呀”一群乌鸦飞过,似乎也是因为看到了这破庙之内的大好春光,而感到羞涩无比,所以忍不住的逃跑去了。 太阳偷偷的躲进了云层,不敢再看这两个年轻人之间关于爱的游戏了。 “鄂子督!”庄逍遥的骂声,响天彻地的响起,再度的惊起了一群飞鸟。 而某个禽兽,却是充耳未闻一般,粗暴的将他身上的衣服扯烂,然后…… 第八十二章:一路春光 “鄂子督!你丫的给老子滚!”太阳已经下山了,整个城郊看起来有些阴森,突然的,一个咆哮拔地而起,响彻了整个城郊。 破庙之内,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一地的狼藉。 庄逍遥此时披散着墨黑的长发,赤裸着上身,看着斜躺在不远处的鄂子督,一脸的怒容。 淡淡的看了一眼庄逍遥,看着他一身青青紫紫的吻痕,鄂子督似乎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一般,脸上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 “逍遥,我可以听到的,你声音可以轻一点没有关系。”看到庄逍遥那暴走的样子,鄂子督突然觉得心情就好起来了。 刚才因为易裘和庄逍遥之间而产生的那一丝的不快,全部都消散到了九霄之外去了。 可是,鄂子督倒是爽了,高兴了,庄逍遥却很不爽!很不高兴! 身上的衣服,都被鄂子督这个禽兽撕成了无数的碎布条,掉落在地上。即使他有通天之术,都无法将那些好像被野兽撕咬过的碎布条拼凑成一件完整的衣服! 鄂子督这个魂淡!似乎是很热衷于撕裂他的衣服! 衣服都被撕烂了,这荒郊野外的,到处都是狼嚎的声音,这让他穿什么?怎么回城里去? 瞪着鄂子督,庄逍遥愤怒! “你丫的能不能有一次不撕裂我的衣服!你让我穿什么?啊!穿什么?”再度的咆哮了起来,庄逍遥瞪大了双眼,气得脸都红了。 鄂子督闻言,掏了掏耳朵,看了一眼庄逍遥。 “没事,这样裸着我喜欢。”恬不知耻的笑着说道,鄂子督倒是一点都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你!”听着鄂子督那死不要脸的话,庄逍遥再次的被气得咂舌。 这个魂淡男人,总是有办法气得他什么风度都没有。 “这里是荒郊野外的!我们还要回城里去!你是想要看着我这样裸着回去被人看光吗?”不断的深呼吸,再深呼吸,平复着满腔的怒气,庄逍遥咬牙切齿的骂道。 闻言,鄂子督才皱起了眉头,看着庄逍遥,似乎是在很严肃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你是我的男人,当然是不能被人家看光。没事,我的衣服不是没破吗?我分一半给你穿。”鄂子督说着,便伸手去扯自己丢在地上的衣服。 可是,手才刚刚一扯,那一副便嘶啦一声,被扯成了两半。 看着鄂子督的举动,庄逍遥额头滑下了N条的黑线。 彻底的无语。 “你特么的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温柔一点会死吗?”终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冷静都失败了之后,庄逍遥再度忍不住愤怒的冲着鄂子督咆哮了起来。 “可是逍遥不就是喜欢我的粗鲁吗?”鄂子督歪着头,看着庄逍遥,说的有几分的委屈。 看到鄂子督的样子,听着他的话,庄逍遥感觉头有点大。 原来他每次都要撕裂自己的衣服,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比较喜欢他粗鲁吗? 这个,白痴男人! 看到庄逍遥似乎还是很生气,鄂子督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自己的衣服捡起来,然后拿到了庄逍遥的面前。 “逍遥,没事,衣服只是碎成了两半,还可以穿。” 将手中的破布放在了庄逍遥的手里,鄂子督一脸恳切的看着他。 庄逍遥深深的的感到无语。 将手中的那团碎布拿起来看了一下,于是心中更加的无力了。 这样程度的碎布,他确定真的可以穿吗? “鄂子督!你真的可以去死了!”将手中的那团碎布再度的丢在了鄂子督的脸上,庄逍遥忍不住的大骂了起来。 将盖在自己脸上的碎布拿掉,看着怒容满面的庄逍遥,鄂子督摸了摸下巴,一脸的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的脸上便再度的换上了笑容。 “没关系,即使衣服都破了,我们还可以出去外面拿树叶裹着。” 话音刚落,庄逍遥的咆哮便再次的响了起来。 “鄂子督!你能不能快点给老子去死!” 听着庄逍遥的话,鄂子督却是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逍遥,我死了你会很寂寞的。” 又来了。对此庄逍遥真的是感到很无力。 这个男人,欺负自己的时候明明就霸道的很,可是现在为什么却是在这里装小绵羊? “滚!”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那么一个字,庄逍遥的耐性终于是被磨光了。 “逍遥,你确定?”听到庄逍遥的话,鄂子督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伸手,掐住了庄逍遥的下巴,冷声的问道。 刚才躲在易裘的怀里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他这样凶巴巴的? 现在跟自己在一起了,就变成泼夫了。 难道他就那么喜欢易裘吗? 想到这样,鄂子督的眸色越加的深沉了几分。 “鄂子督,你不要又发神经了!老子现在要回去!”荒郊野外的,实在是很没安全感,而且,破庙这种地方,晚上很明显都是会有乞丐来夜宿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没有看到一个乞丐的人影,可是他还是觉得好像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看。 庄逍遥当然是看不到乞丐的人影了,因为今晚要到这里来夜宿的乞丐,都因为听到破庙之内那极度和谐的声音之后,很自觉的睡在了门口。 只是,这长夜漫漫的,里面的风声很大啊,吹得房子都似乎是在抖,让他们很难淡定啊。 结果,这两人好不容易办完了事了吧,就在他们以为两人要消停会儿了以后,便又开始吵了起来。 现在终于是听到庄逍遥说要回去了,门外的一群乞丐都高兴得不得了。心里都忍不住的在呐喊着。“两位小爷啊,你们快回去吧,不然咱今晚都没觉可睡了。” 这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盼到他们要走了。大家可都高兴坏了。 终于可以不用听一夜的风声了。 “逍遥,就这样走了吗?先把衣服穿上吧。”看着那个猛的站起来,一身春光外露的男人,鄂子督的声音渐渐的变得深沉。 庄逍遥闻言,一愣,低头一看,确实是发现自己身上光秃秃的,什么衣服都没有穿。 可是,看了一下那一地的碎布,哪里还有可以穿在身上的衣服? “你大爷的!哪里还有可以穿的衣服?现在是怎么样?难道今天要在这里过夜吗?”庄逍遥心中郁结。即使是今晚在这里过夜,那第二天呢?大白天的,如果有人出现在这里的话,那不是方便人家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吗? “在这里过夜的话,也不错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伸手,将庄逍遥拉了过来,圈在怀里,鄂子督将头抵在他的肩上,淡淡的说道。 “去你的!谁要跟你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了?老子要回家!”他才不想跟这个魂淡在这里打野战了!而且,听听外面的狼嚎,一会儿说不定那些狼听到这里有人声,就过来了。 庄逍遥被鄂子督气得不行,身体不断的颤抖着,恨不得一巴掌拍飞了他去。 听着屋内两人的争辩,外面的一群乞丐那个小心肝拔凉拔凉的。 这时,突然一个乞丐将地上用来垫着的被单拿了起来,一脸怒气的就推门而入。 听到开门的声音,庄逍遥和鄂子督两人僵硬着回头。 看着门口那个脏兮兮的乞丐,还有他手里那张疑似是被子的东西,两人一额的黑线。 现在是闹得哪样?这个乞丐难道是路过打酱油的吗? “给你们裹着!快走!你们这样继续唧唧歪歪的,到天亮都走不成,一会儿又要嘿咻嘿咻做坏事!我们就一个晚上别想睡觉了!”将手中的被子朝着两人丢了过去,那小乞丐双手叉腰,恨恨的骂道。 闻言,庄逍遥有种想要晕过去的冲动。 所以说,刚才,这个家伙就一直都在门口吗?刚刚他跟鄂子督圈圈叉叉的那些事儿,不都被看见了吗? 抬头,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真的有种想要杀人灭口的冲动了。 听到乞丐的话,鄂子督的嘴角也是忍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他可没有重口味到喜欢被人围观的地步,而且,还是被乞丐围观。貌似听这个小家伙的话,门外还不止他一个,而是一群的。 见两人好像呆滞了一般的一动不动,小乞丐不由又怒了。 “干嘛?还不想走吗?你们不是打算要在这里扎根了吧?”怒目横眉的,小乞丐的表情煞是丰富。 看了一眼地上那脏兮兮的被单,庄逍遥的嘴角抽搐着,再抽搐着。 然后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鄂子督,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赤裸裸的站在这里跟人家对话?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鄂子督也是低头看了一眼。 将那脏兮兮的被单捡了起来,披在了庄逍遥的身上。 那脏兮兮的被单,带着一股酸臭味,薰得庄逍遥不行,差点呼吸都困难了。 刚刚想要将被单丢掉,却猛地看到,门口处一群的乞丐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那个时候,他才是真的明白了,什么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几乎是风一般的席卷出去的,用被单裹着自己,庄逍遥甚至是懒得去管身后的鄂子督了,直接便一阵风一般的飞了出去。 看着那个丢下自己跑掉的男人,鄂子督弯下身,将自己的衣服捡了起来,胡乱的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也跟着追了出去。 看到那两人终于是走了,一群的乞丐才终于是欢天喜地的进入破庙之中。 那两个瘟神终于滚了,今晚可以睡个安稳的觉了。 一路冲回到了庄府,庄逍遥也不停,直接就朝着后院的温泉处奔去。 “哗”的落水声响起,庄逍遥直接的一头跳进了温泉里。 一身都是刚才那被单上面遗留下来的酸酸馊馊的味道,十分的难闻,让庄逍遥忍不住一阵的想吐。 用力的刷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想要将那恶心的感觉洗刷干净。 都是那该死的鄂子督! 用力的一掌击在水面上,庄逍遥不由恨恨的骂了一句。 “逍遥,你应该更温柔一点叫我的名字。”骂人的声音才刚刚消散,一个玩味的声音便紧跟着响了起来。 抬头,看着那个用碎布裹着身体的男人,庄逍遥的目光化作一根根的利箭,射向鄂子督。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什么脸都丢尽了! 看到庄逍遥那怒极的样子,也知道死要面子的他是受不得这样的窝囊气的,鄂子督也是无奈。 将身上的碎布扯掉,鄂子督跃身跳入了温泉之内。 “鄂子督!”庄逍遥的咆哮,在安静的夜里响起,惊起了无数的飞鸟。 住在庄府周围的人都深有感受,今夜的这风,还真是大啊…… 在庄府滞留几日之后,两人便一起,雇了个马车,开始启程赶回皇城去了。 宫里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解决,如果再不回去的话,也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的变故。 那马车的车夫,一看到这两个男子,美得仿佛不属于人间的一般,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这差事。 走大路怕会遇到慕念派来的杀手,所以两人选择了是走小路回去。 “鄂子督!”一声咆哮,在安静的林间小路上响起。 马车内,鄂子督一手搂着庄逍遥,看着怒不可遏的某人,脸上却是挂着一个无害的笑容。 “逍遥,你越来越暴躁了。难道是有喜了?”看着最近脾气明显很大的庄逍遥,鄂子督心情大好的猜测着。 庄逍遥一脸的黑线,只想破口大骂! 你大爷的,你丫的才有喜了,你全家都有喜了! “你可以给老子休息一会儿吗?”看着鄂子督那只越来越往着危险地带游离而去的魔爪,庄逍遥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现在你不是已经在休息了吗?”鄂子督数数手指,然后一脸认真的继续说道,“已经休息了三刻钟了。” “!”闻言,庄逍遥彻底的无语。 “不准再碰我!再碰我试试看!”狠狠的剜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恶狠狠的警告。 可是,鄂子督却直接的无视了他那毫无威胁力的警告。 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了身下。 “逍遥,你就喜欢跟我玩这些把戏。你知道你越是这样反抗,我就越是想要征服你吗?”凑在庄逍遥的耳边,炙热的呼吸轻轻的划过他的耳际,鄂子督的话,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庄逍遥浑身一震,下意识的就抬脚,朝着鄂子督的要害部位狠狠的撞击过去。 鄂子督却是早有准备一般,伸手将他的脚抓住,手指顺着他的脚肚子慢慢的往下滑去。 两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的在马车内打得热乎。 他们两人倒是打得火热了,却难为了那赶车的车夫。 那车一颤一颤的,跟走在陡峭的山路上一样,突然就往左侧一下,一会儿又往右侧一下,一路可愁死了他了。 他赶车少说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没想到啊,看那两位公子斯斯文文的,居然那么猛! 这一路上,已经是第五天了,不管是白天黑夜,他们都这样玩,可怜了这马车,就这样颠颠簸簸的前进着,他都要担心车子会不会被弄垮。 一路心惊胆战的,车夫只能在心中暗自的祈祷着,车子你要坚固一点,一定要坚持到皇城啊。 可是,想哪样就来哪样,刚刚才想完,那车子猛的一震,然后,整个后轮便飞了出去。 马匹也因此受了惊吓,发出一阵的嘶鸣。 车夫死死的拽住那受惊了的马匹,才不让马匹发狂的冲进树林去。 这突然的动静,也是让车内的两人微微一愣。 “鄂子督!”似乎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庄逍遥忍不住的咆哮了一声,惊天动地。 鄂子督缩了缩脖子,嘿嘿的笑笑,然后趁着马车停稳的时候,拉开了车门,探出头去。 “大叔,怎么回事?”看着那脸色难看的车夫,鄂子督还脸皮极厚的问道。 车夫闻言,嘴角忍不住的剧烈抖动了起来,那张老脸,抖得厉害,看向鄂子督的眼神,也是带着某种奇怪的感觉。 “车轮子掉了。”欲哭无泪的说了那么一句,车夫那样子,跟死了个老爹没两样。 看到车夫的那个样子,鄂子督很想笑,可是又不能笑,憋得他都快要内伤了。 “那就修一修,修一修。”拍了拍车夫的肩膀,鄂子督表示同情他。 车夫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 修修?对,是修修就好。 可是,这才出发几天就掉了一个轮子。 这距离皇城,可是还有十多天的路程啊。谁知道,这半路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跟车夫交待完了以后,鄂子督便再次的回到了车里,看着庄逍遥,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还笑?”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车轮子掉了,我们要先下车,等车夫修好了车子,我们继续前进。”依旧是笑着,鄂子督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庄逍遥闻言,翻了个白眼,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以后,便拉开车门,下了车。 看到两人下车来,车夫冲着两人表情僵硬的笑了笑。 看到两人走到了一旁的树林里面去休息,那车夫赶紧的开始修理车子。 进了林子,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庄逍遥坐了下来,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鄂子督也是紧随其后,一上来就坐在了庄逍遥的旁边,一把将他拉入了怀里抱着。 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懒得理会他。 搂着庄逍遥,鄂子督也不多手了。 两个人难得安静的相处一会儿,好好的聊聊天。 “逍遥。”轻轻的叫了一声,鄂子督将头靠在了庄逍遥的肩头。 庄逍遥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说!”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今天抽了什么筋,突然又变得正儿八经的样子。 “我们的路,还很长。”轻叹了一声,鄂子督才缓缓的说道。 闻言,庄逍遥愣了愣,明显是没有意识到,这个家伙突然变得那么认真,是想要跟他谈论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 “恩。”这个话题,让庄逍遥的心情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当然是知道两人的路还有很长,前面还有很多的障碍,很多的困难,都等着他们一起去面对。 可是,既然选择了在一起,就不可以退缩,不是吗?不管前路多难,至少他们是在一起的,只要不放手,不放弃,那就一定可以走下去,走到最后。 “不管前面的路多难走,我都陪着你。”突然的,庄逍遥的目光变得异常的坚定,看着前方,认真的说道。 听着庄逍遥的话,鄂子督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发。 “对。不管前面的路多难走,我们都不会放手的。”说话间,鄂子督轻轻的拉起了庄逍遥的手,用力的握紧。 只要两人十指紧扣,就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安静的相互偎依着。 突然,马匹的嘶鸣声在不远处响了起来,然后紧跟着响起来的,就是车子行驶的声音。 两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的站了起来,朝着刚才进来的小路处看去。 “糟了!”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鄂子督不由大叫了一声,赶紧的冲了出去。 庄逍遥也是紧跟着跑了过去。 站在林间的小路上,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行驶着远去的马车,还有马车那车夫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来。 “两位公子,老夫我先走了,你们办事能力太强了,我这破车经不起折腾,还有那段路,你们走着去皇城吧。” 在听到这个年迈的老车夫这传音的功力之后,两人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眼拙。 这分明是一个武功高强的高手啊! 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两人哭笑不得。 庄逍遥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忍不住的大骂,“鄂子督!看你做的好事!还有那么远的距离,你要我们怎么走过去?” 一想到这个男人的恶劣到令人发指的行径的时候,庄逍遥就很想要杀人。 鄂子督搂着庄逍遥,嘿嘿的笑笑,试图蒙混过去。 可是庄逍遥的白眼球,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丢过去。 “好了,逍遥,你不是说过吗?前面的路再难走,你都会陪着我走下去的,怎么,不过是要走路回皇城,你就想退缩了吗?”搂着庄逍遥,鄂子督一脸的埋怨。 庄逍遥真的想一巴掌把他拍回皇城去算了,这样连走路的功夫都省下了。 “我说的是面对横在我们之间的那些困难和险阻!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你的纵欲过度,搞得连马车的车夫都怕了我们,丢下我们就跑了!”双手叉腰的,冲着鄂子督大吼了起来,庄逍遥觉得一肚子都是火气。 暴躁死了! “这个也是横在我们之间的困难,现在的困难是,我们要走路回去。”将庄逍遥的身体扳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鄂子督一脸认真的说道。 说完,也不管庄逍遥的抗议了,之间的拉起了他的手,就朝着前面走去。 “喂,鄂子督!”走了一会儿,庄逍遥才不爽的叫了一声。 鄂子督回头,看了一眼紧跟在自己的身后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来。 看着鄂子督的笑容,庄逍遥心里的怒气消去了一些,可是却依旧是觉得有些气愤。 “你到底认不认识路?”看了看两人走的路,庄逍遥感觉,他们好像越走越偏僻了。 “额……”听完了庄逍遥的话之后,鄂子督才左右环顾了一周,似乎是想要看看周围的环境。 不过,怎么看都还是觉得很陌生啊。 随后,他便只有老实的摇了摇头。“不认识。” “你大爷的!不认识路,你还带什么路?”听到鄂子督的话,庄逍遥又开始暴躁了。 所以说,刚才他们走了那么一大段的路,很可能是走错路了。 只要想到,这样走下去的话,很可能会永远都走不到皇城去,庄逍遥就想死。 “我是一国之君啊,不认识路是很正常的事情!”鄂子督有些无奈。每次出宫,都是前呼后拥的一大群,自然是有人带路的,而且,他出宫也不会走这种小路,所以,带错路了,也不能怪他。 听着鄂子督的话,庄逍遥也是无语极了。 他怎么可以指望这个天子给他带路呢?估计他除了皇宫之中每个妃子住的地方比较熟悉以后,对于宫外的地方,没一个是熟悉的。 两人停了下来,庄逍遥看了看周围,到处都是密集的树林,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方向来。 看着地上,还留着一道的马车车轮的印子,庄逍遥突然心中一动。 平时应该是有不少的人从这条路上去皇城的方向的,所以肯定会留下车轮印,只要跟着这些印子,说不定就可以回到皇城之中。 “走。”想干就干,庄逍遥拉过鄂子督,跟着地上的车轮印前进。 走了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两人便已经累趴了。 靠在路边的大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依旧还看不到出口的树林,两个人都觉得很无力。 “好口渴。”长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鄂子督不停的嚷嚷着。 刚才的包袱食物全部都落在了马车上,现在他是又渴又饿的,而且还很累。 看了鄂子督一眼,庄逍遥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估计比起鄂子督还要惨一些,一路上某只不知道节制的魂淡,害得他现在全身的骨头都在痛。 看了一眼嘴唇发白的庄逍遥,鄂子督有些心疼。 “累吗?”将庄逍遥拉到了怀里,鄂子督温柔的问道。 庄逍遥翻了个白眼,瞪了鄂子督一眼,懒得搭理他了。 他是累的连说话都没力气。 见庄逍遥不说话,鄂子督也不说话,只是拉过他,然后低头,狠狠的吻了上去。 庄逍遥才刚刚想要破口大骂,却猛地一震,似乎是明白了鄂子督想要干嘛了。 他该不是真的相信,口水可以解渴吧? 唇舌交缠间,庄逍遥还真的是觉得没有那么口渴了。 一吻罢,看着脸色潮红的庄逍遥,鄂子督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抵上了他的嘴唇。 他还是喜欢看到这样的庄逍遥,嘴唇永远都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亲芳泽。 “好了。”有些虚弱的说着,鄂子督的身体突然晃了晃,还好庄逍遥眼疾手快及时的拉住了他,才没让他倒了下去。 “鄂子督!你没事吧?”看着脸色苍白的鄂子督,庄逍遥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过,看他的样子,不会是很好。 想想也是啊,一路上,这个家伙毫不节制,甚至连人家的马车都被搞垮了,身体能吃得消吗? 看了看周围,也没看到附近有人家的样子,庄逍遥心中着急,便扶着鄂子督,慢慢的朝着前面走着。 已是盛夏时节,天气热得狠,才走了几步,庄逍遥便忍不住的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看着前面好像永远都没有出口的路,庄逍遥觉得一阵的晕眩。 看了看有些虚脱的鄂子督,庄逍遥咬了咬牙,狠心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然后扳过鄂子督的脸,用力的吻了上去。 嘴里那腥甜的味道,让鄂子督的意识开始一点一点的回笼,当他意识到庄逍遥在干嘛的时候,不由猛的将他推开来。 庄逍遥没有防备,整个人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本来就已经很虚弱的庄逍遥,这样一摔,摔得他眼冒金星的,忍不住的仰起头,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 “你干嘛?”有气没力的骂道,庄逍遥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力气去说话了。 看着庄逍遥嘴唇上还没干透的血迹,鄂子督有些怒了。 “该死的!应该是我来问你,你干嘛?”看到庄逍遥的样子,鄂子督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要用自己的血来喂自己,给自己解渴。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做的是保留体力,走出这个该死的树林!或者走出去,就会遇到有人,然后他们就得救了。 “鄂子督!我们不能都死在这里!所以,不要拒绝我救你!”愤怒的瞪着鄂子督,庄逍遥无力的骂道。 看着执拗的庄逍遥,鄂子督深感无奈,走过去将他拉了起来,可是却因为自己没有太多的力气,身体直直的往后倒去。 “哎呀。”一下扑倒在了鄂子督的身上,庄逍遥忍不住吃痛的叫了一声。 鄂子督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颊。 “对不起啊,逍遥,又连累了你陪着我受苦了。” 没好气的拍掉了鄂子督的手,庄逍遥吃力的爬了起来,翻身躺在了他的身边,看着头顶的天。 有树木遮挡着,阳光并不能直接的照射在他们的身上,可是即使如此,还是热得不行。 这才走了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就已经全部湿透了。 湿透了?对了!汗水好歹也是水啊!而且还是咸的!在这种时候,可是保命的最佳东西! 想到这个,庄逍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赶紧的坐了起来,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看到庄逍遥脱衣服,鄂子督舔了舔嘴唇。“逍遥,现在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即使你想在死之前跟我再来一次,我也没有力气了,所以不用脱衣服来诱惑我了。” 听到鄂子督的话,庄逍遥脸色一沉,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将最里面的衣服脱了下来。 沉甸甸的,将衣服拿到鄂子督的嘴边,轻轻的拧了一下,那些汗水便滴滴答答的滴落到了鄂子督的嘴上。 似乎是明白了庄逍遥的意图,鄂子督大喜,没想到啊,在这种时候,庄逍遥居然还可以那么淡定的想到自救的办法。 看向庄逍遥的目光,越发的变得炙热了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鄂子督那炙热的目光,庄逍遥翻了个白眼,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 喂了鄂子督喝了一点水以后,庄逍遥才照样的给自己也喝了一点。 不过这汗水的味道,真的不太好。 再休息了一会儿以后,两人感觉似乎又有了点力气,便再次的起来,互相搀扶着往前赶路。 一路走走停停的,天色渐渐的就暗下来了。 看样子想要在天黑前走出这树林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有暂时的在树林里露宿一晚了。 在意识到不可能走出树林以后,两人也不着急着赶路了,而是留意着附近有什么比较好的过夜的地方。 可是,这里除了树木还是树木,继续的往前走了一会儿以后,庄逍遥便放弃了。 走了那么久,这里连只路过的小动物都没有,想来也是不可能有猎人的木屋存在的,看来今晚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大晚上的在树林里过夜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树林里面最多的就是那些蛇虫鼠蚁了,说不定睡到半夜就会有蛇来跟你一起睡了。 “我们就在这里附近找个地方过夜吧。不能继续往前走了,要保留点体力。”走到了一处相对树木比较稀少的地方,庄逍遥便拉住了鄂子督,不让他继续前进。 鄂子督也是停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里的树木相对的比较稀疏,而且周围的杂草也是比较少,说起来还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点了点头,鄂子督并没有反驳。 两人在一旁的树上做好了记号,然后便相携着走进了树林里。 天色有些暗了,让整个树林看起来也多了几分的阴森。 走了一会儿,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头,石头表面十分的光滑,直径足足有三米多,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中间刚好有一处凹了进去的位置,好像是一张天然的石床一般。 看着这奇怪的石头,庄逍遥忍不住的看了鄂子督一眼,见他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这造型奇怪的石头。 “看来,我们今晚只能睡在这了。”拍了拍那冰冷光滑的石头,庄逍遥笑笑说。 鄂子督也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石头的时候,眼神有些奇怪。 他总是觉得这块石头好像哪里怪怪的,只是一时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怪。 不过,在这样的树林里面,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一块石头?而且,这石头的形状,也太奇怪了些。 心里还在纳闷着,便看到庄逍遥已经爬了上去。 鄂子督才刚刚准备开口让他小心一点,便突然的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这声音,鄂子督心里一沉,下意识的就去看那巨大的石头,却是看到因为庄逍遥爬了上去,整块的石头突然的动了起来,然后在两人惊讶的瞬间,突然觉得大地也猛的颤抖了起来,然后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感觉脚下好像有什么在捉着自己的脚一般,拉着他们一直的往下沉去。 “逍遥!”突然的变故,让鄂子督大惊,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拉住了一旁同样沉了下去的庄逍遥,大吼了起来。 庄逍遥感觉嘴里好像卡住了什么东西一般,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只能死死的抓住鄂子督的手。 眼前突然一片的黑暗,然后突然的亮光猛的射入了两人的眼里。 睁开眼,两人都被面前的一幕吓住,张开了嘴巴,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里,好美。 此时,突然的从周围冲出来了一群的穿着粉色衣服的漂亮女子,将两人围了在中间,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话,可是,却是说着两人都不懂的话。 鄂子督和庄逍遥相互的对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却还不等他们纳闷完,便被那群女子熙攘着,将他们分开,各自拖走。 “逍遥!”突然的情况,让鄂子督有些大惊,回头,却看到庄逍遥已经不知道被拉去了哪儿。 而他,也是觉得眼前一花,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已经来到了一处浴池处。周围都是飘着粉色的薄纱,让整个环境看起来好像仙境一般,而更让人觉得是仙境的,便是那些在池边穿着透明的薄纱,相互嬉戏着的女子。 正常的男人,看到这么多的美女,怕是觉得这里是人间仙境吧?可是,他看到这些衣着暴露的女子,却是心猛地一沉。 心里猛地生出一抹不安来。 第八十三章:离奇的洞房花烛 第八十三章 庄逍遥对于现在的情况有些搞不懂状况,莫名其妙的被抓来了这个,疑似是姑娘的闺房,那一群的美女还对着自己笑得那么灿烂。 “你们?”看着将自己围在中间的美女们,庄逍遥有些错愕的开口,却有突然想起,这里的人,说的话都跟他们不一样。 那些美女们看到庄逍遥想要开口,又是一阵的交头接耳,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他们当中比较高大的女子走了过来,然后比手画脚的跟庄逍遥解释着什么。 庄逍遥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半天都搞不懂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至少看来是没有什么恶意就是了。 见那个女子比划了好久,一脸着急的样子,庄逍遥不由的朝着她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看到庄逍遥的笑容,那个女子居然高兴的哇哇大叫了起来。 身后的一群女子也是高兴的大笑了起来。 然后一群人才一涌而上,开始在庄逍遥的身上比划着。 过了一会儿,一群人才停了下来,然后各自的离开。 偌大的房间,到处都是一片的喜庆,墙上还贴了红色的喜字,大红的蜡烛点燃,滴着蜡,这里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新房。 只是,这是谁的新房? 该不会是自己误入了什么女儿国了,被抓了来做男宠了吧? 想想庄逍遥就不由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也不知道鄂子督到哪儿去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目如画,即使是蹙眉的样子,都带着一股子的诱惑。 庄逍遥微微的怔了怔,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不过看起来,似乎是在跟鄂子督在一起以后,自己的样子,变得越来越妖媚了。 有些不太喜欢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一个大男人的,长成这个狐媚子样,确实是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反观鄂子督这边,情况却是有些不太妙了。 一进来就发现这里有一大群衣着暴露的女子,鄂子督心里已经有些不安了。结果,还不等他思考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那群女子便围了上去,将他拉到了水中,开始动手脱他的衣服。 对于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来说,被一群女人这样非礼,是一件很难以接受的事情,所以,条件反射的,鄂子督便出手,将围上来的女人一个个的打飞了出去。 顷刻间,整个浴池里面的情景就变得美妙了。 十几个的女子被打飞出去,东倒西歪的倒在了浴池边上。 将那些女子都打飞了以后,鄂子督便冲出了浴池,却是看到更多的女子围了上来。 一额的冷汗,鄂子督心中郁闷。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难道全部都是女人吗?所以现在看到男人来了,就想全部一起上? 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鄂子督如果还是正常的时候,想要打败这一群的女人倒是没有太大的难度,可是现在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刚才打了一下里面的那些女子,就已经花掉了他大半的力气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爪,何况现在是无数爪。 看到鄂子督冲出来,拦住他的那些女子们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的,也不知道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鄂子督懒得理会他们,狠狠的瞪了一眼他们,就想要走。 被鄂子督那恶毒的目光吓到,女子们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见到这些女子似乎是很害怕自己,鄂子督心中有些纳闷,不过他们不跟自己动手是好事。 一步一步的前进着,而随着他前进,那些女子却是一点一点的后退着。 终于,鄂子督便再次的回到了最开始跟庄逍遥一起出现的位置。 左右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庄逍遥被带到哪儿去了,可惜语言不通,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些人沟通,鄂子督只有放弃。 而与此同时,庄逍遥却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没想到,这些女子,居然是要给他化妆!而且,还给他穿上了新娘子的衣服。 凤冠霞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明艳动人,而且,还带着几分魅惑。 看着这样子的自己,庄逍遥有些呆住了。 这些女子,难道是觉得他是女子吗?难道他们连男女都不会区分? 看到庄逍遥妆扮好了,屋内的一群女子都高兴的手拉着手转起了圈圈来,似乎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看着他们脸上那纯真的笑容,庄逍遥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看起来,他们好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与外界接触过了,所以保留了人类最原始的那种纯真。 到了此时,庄逍遥对他们的戒心,也是消退了很多,至少不会再担心他们想要对自己做什么了。 看到庄逍遥看着自己,那群女子很高兴的过去,朝着他伸出了手。 看着一双双朝着自己伸过来的小手,庄逍遥愣了一下,然后便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们的手上。 得到了庄逍遥的认可,让他们看起来很高兴,拉着庄逍遥一起,便在房间里面跳起了舞来。 没有动听的旋律,只是很简单的节奏,甚至称不得上是在跳舞,可是那种从心底发出来的喜悦,却是让庄逍遥眉眼之间都带着笑意。 就在他们开心的庆祝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 只看到那群还在跟庄逍遥一起跳舞的女子脸色突然一变,然后匆匆的看了庄逍遥一眼,脸上带着恳求的意味。 庄逍遥有些不解,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女子似乎也是明白庄逍遥听不懂看不明,所以便伸手,拉着庄逍遥的手就朝着门外走去。 庄逍遥有些木然的任由她拉着。 一行人出了新房,便朝着外面走去。 门外有两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女人,看到庄逍遥出来,小小的惊艳了一番之后,便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只听到他们用自己听不懂的话在交流着,庄逍遥只能看出他们一脸的凝重,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一般,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的,就想到了鄂子督,这件事情,怕是跟鄂子督有关系。 想想,这里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女子,刚才如果不是因为他看出来这些女子对自己并没有恶意的话,怕是早就跟他们大打出手了。 现在想想,刚才他们在替自己换衣服的时候,那眼睛里面也是充满了纯真的,一点杂色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他估计会做出些难以原谅的事情来。 难道,鄂子督是没有看明白他们的暗示,所以跟他们的族人打起来了?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按照鄂子督那性子,这种事情是有百分之百的几率发生的。 一行人匆匆的往前走,远远的就听到打斗的声音传来。 一阵阵女子的惨叫从前方传出,伴随着的,还有一个男人凶狠的声音。 “说!你们把逍遥藏在哪儿了?”一拳又将一个女子打飞,鄂子督恶狠狠的质问。 一群的女子围着鄂子督比手画脚,嘴里不断的咿咿呀呀说着话,可是鄂子督半句都听不懂,而找不到逍遥,又让他火气很大。 赤红着双目,就在鄂子督打算再次动手的时候,庄逍遥才终于是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鄂子督!你快住手!” 看着那些被打得伤重的女子,庄逍遥心里不忍,急急的朝着鄂子督冲了过去。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鄂子督才终于是露出一脸的惊喜,而当看到庄逍遥的样子的时候,惊喜便变成了惊艳。 “逍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穿着凤冠霞帔出现的庄逍遥,那美艳动人的样子,让鄂子督忍不住的喉咙一紧,下腹马上就升起了一团邪火。 “你干嘛?为什么要打伤他们?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没有恶意吗?”走到了鄂子督的身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对于他的暴力行为,庄逍遥感到很愤怒。 “没有恶意?”鄂子督倒是一点都没感觉到,刚才他们一下子就涌过来想要脱他的衣服,他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些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很直接的就动手了。 刚才跟庄逍遥在一起的那些女子,过来将被鄂子督打伤的女子一个个的扶了起来,又朝着庄逍遥比划了一番。 庄逍遥还是看不懂他们的意思,不过他知道他们不会伤害自己,便点了点头。 得到了庄逍遥的首肯以后,几个女子又开始过来拉鄂子督。 鄂子督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便又站在一旁,可怜兮兮的看着庄逍遥。 庄逍遥受不了那样的目光,便回头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 “让他们去!他们不会伤害你!再打伤一个人,我就不理你!” 听着庄逍遥的话,再看着周围的那些女子,鄂子督心中还是有些不快的。心里还在埋怨,庄逍遥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不在乎自己了,看着自己被一群的女人带走,居然还不阻止。 还不等他哀伤完,几个女子便拉着他再次的往刚才浴池的方向走去。 庄逍遥看着那些被打伤了的人,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不断的鞠躬道歉着。 似乎是明白了庄逍遥的意思,那几个女子对着他虚弱的笑了笑,然后便由其他人搀扶着退了下去。 几个女子此时又过来,拉着庄逍遥回到了新房处。 让庄逍遥在床上做好,然后替他披上了红盖头,几个女子才守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这样的情况让庄逍遥有些搞不懂状况,不过随后想想,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些人,是在替自己跟鄂子督举办大婚之礼! 只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点不管他怎么想,都始终想不通。 在知道了他们的企图以后,庄逍遥也不着急了,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等着。 鄂子督被拖去,扒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又由着几个女子服侍他洗澡。 似乎是对鄂子督的身体结构感到很好奇,尤其是看到那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子督,甚至是有女子忍不住好奇的伸手去碰了一下。 对于女子那宛如三岁孩童般的举动,鄂子督却是怒极,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多手的女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被鄂子督那可怕的眼神吓到,女子再也不敢多手了,安安静静的给鄂子督刷着身体。 终于是沐浴完了,他们又拉着鄂子督上了岸,为他擦干了身体,然后才开始为他穿上衣服。 大红的衣袍,一看便知道是新郎的服饰。 这服饰有些繁琐,里三层外三层的。 鄂子督最不喜欢这些东西了,脱起来太过麻烦,遇到紧急事情的时候,估计脱掉这一身的衣服就要花掉不少的时间。 将那些累赘的东西抽出来全部丢掉,鄂子督只简单的传了里衣和外衣。 穿戴好了以后,女子又在他的胸前为他围上了一个红色的绣球。 终于是做好了这一切,一群的女子便高兴的手拉着手,将鄂子督围在了中间,跳起了舞来。 对于他们的举动,鄂子督只感到头大。 这些女人太过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不过想起刚才看到逍遥的样子,喉咙又是忍不住一紧,喉结不停的滚动着,一团的邪火升腾而起。 看来,似乎是想要替自己和逍遥举办婚礼啊。 只是,不知道这场迟来的大婚,会怎么样? 想到庄逍遥的样子,鄂子督忍不住的有些期待。 看着那些还在高兴着的女子们,鄂子督有些急不可耐了起来。 “喂!好了没?你们不要闲着在这里发神经了,我要去洞房!”冲着那些跳舞跳得有些忘形了的女子,鄂子督吼了起来。 鄂子督的声音,让还在高兴的女子们心都颤抖了起来,停下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还不快点?”见他们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鄂子督就觉得火大。 最讨厌就是这种装可怜的女人了!一点都不可爱,还是他家逍遥比较可爱! 又被鄂子督吼了一下,那几个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在交流着些什么,随后,又是欢喜的一笑,然后簇拥着鄂子督,开始往着庄逍遥所在的地方走去。 庄逍遥等的有些着急了,坐立不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新房里面很安静,除了呼吸的声音,就只有他自己的心跳的声音了。 突然,周围一直很安静的女子们欢呼了起来,然后听到脚步声响了起来。 庄逍遥心里有些好奇,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庄逍遥透过盖头,只能看到那些女子是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去。 然后门口便传来了一阵的吵杂的声音。 咿咿呀呀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些什么话。 站在门口,鄂子督沉着脸,看着隔着门咿咿呀呀的吵个不停的女子们,觉得心里烦躁。 果然女人都是很烦人的生物,看他们现在这样吵闹着就知道了。 还是他家的逍遥比较可爱。 见一大群人吵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吵闹些什么,鄂子督不由没有耐心了。 “到底吵完了没有?”大吼一声,惊得那一群还在激烈的吵闹着的女子们全部都停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看了一眼一脸不耐的鄂子督以后,他们又再度的投入了一次激烈的争论中去。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鄂子督一脸的黑线,看着这群听不懂人话的家伙,很想一巴掌全部拍飞了他们。 又吵了一会儿,他们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了,才终于是停止了吵闹。 一个女子眉开眼笑的过来拉着鄂子督,然后在他的身上翻了一会儿,找出了他身上的玉佩,丢给了守在门口中的那群女子。 接过了玉佩,仔细的看了几眼,他们才点了点头,让开了一条路,让他们进去。 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对于他们的行为,鄂子督是一点都搞不懂。 不过算了,可以进去就好。 进了新房,周围都是大红的喜字,大红花烛燃烧着,在空气中还弥漫着一阵淡淡的花香,让人闻着很是舒服。 进了门,一群的女子也是紧跟着进来,看样子,他们似乎是想要闹新房。 鄂子督稍微的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些什么奇怪的风俗,做出来的事情总是让人难以理解的。 印象中无尘似乎是没有这么一个风俗吧? 看着披着大红盖头坐在床边的庄逍遥,鄂子督喉咙一紧,忍不住的大步走了过去。才刚刚准备想要掀开盖头,却被几个女子上来拉住了他的手。 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上面两个龙凤杯放着,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一阵的清香。 似乎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那应该是合卺酒吧? 有些无奈的过去,拿起了那两杯酒,走到了庄逍遥的跟前,将雕刻着凤凰的那个杯子放在了庄逍遥的手中。 看到鄂子督的配合,那女子似乎是很高兴,嘴里又咿咿呀呀一声。 鄂子督想,估计是让他们喝合卺酒的意思吧? 端着酒,勾过庄逍遥的手,两人就着便喝了那一杯酒。 一杯酒喝完,房间内一阵的欢呼声。 看两人喝完了酒,靠近两人的那名女子将他们手中的杯子拿了过来,然后又交给了鄂子督一杆秤杆。 拿着秤杆,鄂子督有些不解。 此时那个女子便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用秤杆挑起庄逍遥的盖头来。 鄂子督点了点头,便拿着秤杆,轻轻的挑起了庄逍遥的盖头。 不知道为什么,在挑起盖头的时候,他居然都有一种很紧张的心情。就好像是小伙子第一次成亲,就要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的心情一般。 遮挡在头上的东西终于是没了,庄逍遥才松了一口气,看向鄂子督,那眉眼里,盈着淡淡的笑意。 看到庄逍遥的眼神,鄂子督有些呆愣。 只感觉到鼻子下一阵的温热,伸手一摸,居然流下了鼻血来了。 看到鄂子督这个样子,庄逍遥不由掩嘴笑了起来,然后递给他一条小手帕,让他去擦干净。 鄂子督傻傻的接过手帕,擦了擦自己鼻子下方的血迹,然后坐在了庄逍遥的旁边,目光炙热的看着他。 “逍遥,你好美。” 此时的庄逍遥,经过一番的打扮,完全以女装出现在他的面前,那美艳动人的样子,让鄂子督觉得内心火热。 被鄂子督用这种炙热的目光注视着,庄逍遥居然觉得有些脸热,一张脸更是红得彻底。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刚才那一杯酒的缘故。 房间里的一干女子见状,也是忍不住开始起哄。 “嘿,嘿,嘿……”嘴里无规则的发出这样的一个字音,然后一起围着跳起了舞来。 看着这些奇怪的女子,鄂子督的脸色一沉,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在这种时候,他们明显是太煞风景了。 “还不滚出去?”冷喝一声,鄂子督心里很不爽。 被鄂子督这样一喝,所有的人都是停下了动作来,怔怔的看着鄂子督,那可怜的眼神,让庄逍遥忍不住心软。 “鄂子督!你干嘛这样骂他们?”见不惯鄂子督一直欺负这些女子,庄逍遥不由翻了个白眼。 即使是不喜欢女子,也不至于这样吧?他又没有吃醋。 “逍遥,现在是做正经事的时候,你难道喜欢被人围观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倒是不介意。”鄂子督回头看着庄逍遥,觉得身体里有一团的火在到处乱窜,他已经忍不住想要他了。 说话间,他突然伸手,捞过了庄逍遥,然后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了上去。 “啊!”鄂子督的举动,让房间里的女子们尖叫了起来,纷纷捂着眼睛冲了出去。 鄂子督见此,有些无语,如果早知道直接这样就能吓跑他们的话,他干嘛要浪费力气? 心里吐槽了一番以后,鄂子督便不再管他们了,加深了那一个吻。 “唔。”庄逍遥嘤咛一声,才刚刚想要反抗,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被鄂子督吻得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根本就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双手无力的抵在鄂子督的胸前,感受着他越来越狂野的吻,庄逍遥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趁着庄逍遥无力反抗之际,鄂子督的手也不闲着,一点一点的慢慢将他身上的衣服解开。 一会儿以后,鄂子督的咒骂声便在新房之内极不和谐的响了起来。 “靠!这到底是什么鬼衣服?为什么那么难解开?”费了半天的劲了,鄂子督才悲剧的发现,任他怎么努力,庄逍遥身上的衣服就是解不开。 这可要急死他了! 满头大汗的看着庄逍遥,鄂子督恨不得直接将那衣服给撕裂了。 可惜了,这衣服的质地异常的好,根本撕不裂。 又尝试了一下之后,鄂子督才终于是放弃了。 直起了身体,到处看了一番,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烛台上,放着一把金色的剪刀。 看到那把金剪刀,鄂子督双眼一亮,赶紧的翻身下床,走了过去拿起了剪刀。 看到鄂子督的举动,庄逍遥不由翻了个白眼,已经知道他想要干嘛了。 这个王八蛋,又想要剪了他的衣服吧? 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些恶趣味? 拿起剪刀,抓起了庄逍遥的衣服,鄂子督便剪了下去。 可是,这下他再次的愣住了。 因为,剪刀下去,衣服毫无破损。 到底是什么材质的衣服啊? 看到鄂子督那郁闷的样子,庄逍遥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却引来了鄂子督的一个大白眼。 “你还笑!”连一件衣服都搞不定,让鄂子督心里十分的不爽。 “你活该!这衣服不能用蛮力解开,笨蛋!”看着鄂子督,庄逍遥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骂了一声,才伸手,拉着腰间的那条带子,用力的一扯,刚才鄂子督费了半天的劲都解不开的结,轻易的就被解开了。 鄂子督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庄逍遥的举动,这个衣服分明是在歧视他吧? 不过,看到庄逍遥自动解开罗裳,却是让鄂子督觉得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庄逍遥可是从来都没有这般主动过啊。 看着脸上带着羞红的一点一点的解开自己的衣服,鄂子督也是将那剪刀放到一旁。 居高临下的看着庄逍遥将身上的衣服解开,很快就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鄂子督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 “逍遥……”感觉喉咙有些发紧,连声音都变得低沉沙哑了起来,鄂子督看着庄逍遥,那白皙的肌肤,在红烛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红色,让人觉得诱惑无比。 这种时候,他突然希望时间就此停住,哪怕一无所有了,只要可以一辈子这样跟庄逍遥在一起厮守着,他也觉得足够了。 鄂子督的目光,让庄逍遥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鄂子督!你看够了没有!”忍不住的粗着嗓子吼了一声,可是那充满了情欲的声音,却是让鄂子督脸上的表情更加玩味了起来。 “我没看够,看一辈子也看不够。”邪肆的笑了笑,鄂子督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解开,便朝着庄逍遥扑了过去。 “魂淡!给老子轻一点!”鄂子督那与禽兽无异的动作,让庄逍遥忍不住的大骂了起来。 “好。”淡然一笑,鄂子督将动作放轻。 大手轻轻的划过庄逍遥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抚摸着他每一寸的细滑肌肤,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美好触感,心中不由发出一声喟叹。 在鄂子督的碰触之下,庄逍遥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一声声破碎的低吟,从他的嘴唇之间溢出,盈满了一室的暧昧。 房间之内,红烛摇曳,满室的芬芳弥漫,让整个新房里面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大床之上,两具身体,正在卖力的耕耘着,谱写着爱的乐章。 树林之中,月亮偷偷的躲进了云层之内,风声阵阵,却比不上那暧昧的呻吟声。 这个夜晚,注定了有太多的人会无眠。 天色渐亮,太阳悄悄的从云层之中露出了老脸,但是看到下方那两人的时候,又忍不住羞涩的躲进了云层之内。 “咳咳!”突然,一阵咳嗽的声音响了起来。 鄂子督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低声的咒骂了一句,“不要吵!” 听着鄂子督的话,站在石头后面的易裘脸色一沉,有些无语。 “鄂子督!你们俩到底还要不要醒了?还要不要回宫了?”老实说,他倒是不想要做这个破坏气氛的坏人,可是,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朗朗乾坤的,这两个家伙就这样一丝不挂的缠绵在一起,也太不妥了吧? 听到那突然的声音,鄂子督猛的睁开了双眼。 一看之下才发现,自己还是身在那日的那个小树林里面,而庄逍遥赤裸着缩在他的怀里,身后,便是那天看到的巨大石头。 所以,昨天的那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场美梦吗? 那样的梦,也太真实了吧? 看到鄂子督那样子,易裘没好气的丢过去一件衣服,让他赶快穿上,而他则是先跑到一边去了。 这种儿童不宜的事情,还是少看为妙。 接过了易裘丢过来的衣服,鄂子督有些错愕的穿上,又将庄逍遥摇醒。 似乎还是沉浸在梦中,庄逍遥揉了揉眼睛,醒来便是看到鄂子督正在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情,自己的狂野,庄逍遥不由一阵的脸热。 “看什么看?不准看!”狠狠的骂了一声,庄逍遥便想要起床。 可是,才刚刚伸了个懒腰,他便惊悚的发现,这里,哪里有床? 分明还是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块大石头的旁边,昨天发生的事情,难道都是梦? 诡异了,居然做了那么真实的梦,而且,一醒来腰酸背痛的。 难道他真的是很想要嫁给鄂子督吗? 想想就觉得可怕。 有些木然的穿着衣服,穿好了以后,庄逍遥又开始看着鄂子督发呆。 “逍遥,逍遥?”看到庄逍遥那衣服呆愣的样子,鄂子督不由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啊?”终于是回魂的庄逍遥表情还是有些木讷,看着鄂子督,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昨天晚上……”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说才好,庄逍遥犹豫了一下,看着鄂子督,下面的话便没有说出来。 “你也梦到了?”听到庄逍遥的话,鄂子督有些奇怪。 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梦到了那诡异的一幕,不过看样子,庄逍遥也梦到了。 两个人同时梦到一个梦? 这种诡异的情况要怎么解释? “你们很奇怪吗?”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易裘突然的冒了出来。 “喝。”被易裘的神出鬼没吓到,庄逍遥低喝了一声,吓得差点就往后栽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风声正急的时候来的。”闻言,易裘不由望天,一脸的感叹。 这昨晚的风声啊,真是很大的,树叶都要落光了。 听到易裘的话,庄逍遥脸上竖下N条的黑线,嘴角也是忍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昨晚,风声正急…… 狠狠的瞪了易裘一眼,鄂子督一脸的怒气。 “你说你什么时候来的?”咬牙切齿的憋出了那么一句话,他恨不得想要杀了面前的这个讨厌的家伙。 “我不是说了吗?昨晚风声正急的时候来的。你还想要我说几次才懂?”斜着眼看了鄂子督一眼,易裘眼神里的玩味十分的浓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鄂子督努力的平复着心里的怒气。 “你干嘛不叫我们?”看着易裘,庄逍遥心里有种想死的感觉了。 易裘闻言,笑了起来。 “叫不动你们。”摊摊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昨晚那不是梦?”看了一眼一地的狼藉,又回忆着昨晚的那些事情,那样真实,实在是很难让庄逍遥相信那是梦。 可是,如果不是的话,那是什么?为什么醒来了以后,没有洞房花烛夜,只有这依旧讨厌的树林,还有这块奇怪的石头。 “不是。”易裘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了两人的身边,从地上拔起了一株上面长着粉色小红花,还长满了一个个白色好像珍珠一样小球的草来。 “看到这个东西了吗?”拿着那东西,易裘给两人看了看。 鄂子督看了一眼那株不起眼的小草,又看了一下地上,这分明就是一株很普通的小草嘛,满地都是。 庄逍遥也是看着那小草发着呆,良久,他才猛地惊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伸手指着易裘手中的草,瞪直了双眼。 知道庄逍遥已经认出着普通的生物来了,易裘才笑了笑,将那小草丢弃在一旁,然后笑了笑。 “没错,是迷情草。你们昨晚是吸入了迷情草的花粉了,所以才会陷入了幻觉之中。不等你们自己醒过来,别人是无法将你们从幻觉中拉醒的。” 所以,这个也是他昨晚听了一晚风声的最主要原因。 闻言,庄逍遥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种迷情草,一般都长在沙漠地带,这里地处南方,阴冷潮湿,是不可能会生长这种植物的,而且,这个树林。思考间,庄逍遥抬起头,看向那参天的树木,这树木的高度,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他从来都没有走过这边的小路,所以自然是不知道这里居然有那么高的树木,不过,这种参天大树,出现在此处的几率不会很高。 南方土质疏松,树木一般都不会长的太高。 这里的反常,到了现在,庄逍遥才感受到。 所谓反常即为妖,看来这个地方,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快走!”就在庄逍遥沉吟的时候,易裘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伸手一手抓着他们一个人,便朝着深处跑去。 庄逍遥才刚刚想要喝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他们离开的位置,三个人突然凭空出现。 一看那样子,分明就是那日将庄逍遥掳去的淮北三雄。 “怎么会不见人呢?明明收到情报说他们两在这里,而且还中了迷情草的毒的。”三人出现在刚才鄂子督他们停留过的地方之后,不由面面相觑,一脸的不解。 猥琐的男子突然嗅了嗅周围的空气,然后一脸的凝重。“不对,多了一个人。他们有三个人。情报有误,我们快撤。” 可是,还不等他们来得及撤退,突然从四面八方射出了无数的利箭,三人连忙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来格挡。 再说鄂子督和庄逍遥等人,被易裘拉着跑出去好远,然后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声的惨叫声。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鄂子督不由脸色一沉。 竟然是那讨人厌的淮北三雄,只是他们为什么会追来?不是已经回皇城去了吗?难道是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想到这个可能,鄂子督直觉的便怀疑起了那个丢下他们跑掉的车夫。 最有可能出卖他们的,估计就只有他了。 “他们是回皇城了,不过又出来了。慕念知道你谨慎,肯定会走小路回去,而且她也知道这里有一大片的迷情草,所以才派了他们三个前来这里埋伏。不过,他们只知道这里有迷情草,却不知道这个树林里,还隐藏着一个特殊的部落。他们最讨厌人家在这里动手,所以他们一旦动手,便会触发这里的机关。看来现在是已经触动了,不知道会不会死。”易裘淡定的解释着,不过对于那个特殊的部落,似乎连他都是极为的忌惮,并没有过多的谈及。 对此,庄逍遥也不追问。易裘毕竟是守护无尘的人,易家世代流传下来的一些隐秘的事情,他会知道自然不奇怪。 三人停下来以后,便发现已经进入了深林的深处,这里盛开了更加多的迷情草,一眼看去,一片的粉红色花海,随着风摇曳着。 看到这壮观的一幕,庄逍遥不由叹为观止。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大能人,才可以将这种喜爱沙漠的生物移植到这里来。 不过好在迷情草的毒性只有到了晚上的时候才会有效,白天它们的毒性都隐藏在根部,不会散发出来,所以他们并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要快点离去,这里的人敌友不分如果他们要攻击我们,我们一个都逃不掉。”似乎是对于这里的原住民真的很忌惮,易裘匆匆的说着,便带着两人开始赶路。 说来也是奇怪,易裘似乎是对这片树林很熟悉,迷宫一样的路,他走得熟门熟路的。 不消一会儿,三人便走出了那个诡异的树林。 看着面前的景物,多日没有见到过人影的庄逍遥,终于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终于是看到有城镇的样子了,而且,也可以听到人声了。 相互对看了一眼,肚子都很默契的咕咕叫了起来。 “哈哈哈……”见此,鄂子督不由大笑了起来。 他们走了半天都看不到路的影子,也不知道哪儿有城镇,可是有易裘带着,一会儿就出来了,真是不简单啊。 三人一起进入了城镇之中。 这个小镇,名为叔真镇,从这里到皇城的话,只需要两日的时间就到了。 不过,前提是他们不要再把马车弄坏。 三人找了个饭馆,饱餐了一顿之后,便打算去租辆马车,可是,一出饭馆的门口,便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家伙。 看到那人,鄂子督不由嘿嘿的贱笑了起来。 似乎是很倒霉看到鄂子督他们,某人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起来,身体也是本能的往后退去。 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居然这样都遇上了。 这个人,便是那日将鄂子督和庄逍遥丢在半路,让他们吃尽了苦头的老者。 “嘿嘿,嘿嘿,两位爷,真是,真是好巧啊。”刚刚才到达了这叔真镇,把马车卖了换了点盘缠,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两个瘟神啊。 看鄂子督的样子,老者就觉得心里一阵的不安。 “是啊。好巧,好巧。”看着这个丢下自己跟庄逍遥,害得他们差点就挂在半路的老头,鄂子督也是狞笑着,一步步的走近他。 老者一边陪着笑,一边不断的后退着。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先走了。”嘿嘿的说着,老者转身就想逃,可是鄂子督却是更快一步的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拉了回来。 “看你往哪儿跑!”将人一把揪了回来,丢在地上,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鄂子督冷冷的开口。 “大爷,大爷,你就饶了小老儿吧!饶了小老儿吧!”被鄂子督一脚猜出了内伤来,老者不断的求饶着。 “我看你那日跑得挺欢乐的嘛,今天怎么不跑了?嗯?”冷哼一声,鄂子督又狠狠的踩了老者一脚。 “咳咳。”老者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咳出了血来。心里却是在大骂,你大爷的,老子能跑会不跑吗? 看到鄂子督那暴力的行为,庄逍遥不由的上去拉他。 他们现在还是要低调点往皇城赶比较好,等一下弄出了太大的动静,被慕念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又要横生枝节了。 “鄂子督!好了!一个老人家,你跟人家计较做什么?”将鄂子督拉了回来,庄逍遥狠狠的瞪了那老头一眼,心里也是有气的。 “还不快滚!”冷冷的呵斥了一声,便放着那老头走了。 “鄂子督!你有没有脑子?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你在宫外,身边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如果慕念想要找人杀你的话,十个你都不够死。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现在每走一步都要相当的小心,你还是个一国之君呢,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看着老者走了以后,庄逍遥才对着鄂子督一阵的教训。 鄂子督听了庄逍遥的话,也是觉得自己刚才是有些冲动了。不过如果不是因为那天这个老头丢下了自己跟庄逍遥在半路的话,他们也不会差点就丢了性命,庄逍遥还要用自己的血来喂自己,最后,他们更是要喝了那汗水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他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命,可是却紧张宝贝着庄逍遥的命。还好庄逍遥没有出什么意外,不然的话,他不在乎杀了这个死老头为他填命。 “我们走吧。”看了一眼那两人,易裘摇了摇头。他知道鄂子督的性子,平时稳重得跟个老头一样,可是一遇到庄逍遥的事情,就会方寸大乱,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他一路尾随着两人,自然是知道他们在路上发生过什么意外的,所以对于鄂子督过激的行为,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淡淡的说了一句,易裘便走在了前面带路。 整理了行装之后,三人买了一架马车,便开始朝着皇城出发。 一路上,为了防止鄂子督再次兽性大发,庄逍遥坐在了车头陪着易裘一起赶马车,丢下鄂子督一个人在马车里面哀怨。 三人赶路也不着急,遇到了城镇就进去住一个晚上,然后打听一下皇城之中的情况,然后再前进。 本来两天的路程,他们走了三天,才终于是接近了皇城。 坐在马车前,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轮廓,庄逍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皇城,终于到了。 第八十四章:雷霆出击,惩慕念!驱丽妃! 一行人才刚刚到城门,便被守城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你们!站住,干什么的?”看着坐在前方赶车的易裘,门口的两个士兵将手中的长枪交叉在一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恶狠狠的询问。 易裘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经过伪装的他,现在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樵夫,黝黑的皮肤,上面还带着不少的坑坑洼洼,一脸的胡子拉渣,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而且,三人的马车只是买的很普通的那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有钱的主,这些士兵,自然就狗眼看人低,直接拦了他们的路了。 “你们为什么不拦他们?”看着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一辆马车都毫无障碍的通行了,易裘不由指了指他们,不满的抗议。 “啧,就你个穷鬼,还想知道原因吗?人家那是护国公家里的马车,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人家比?”听到易裘的话,那士兵不由呸了一声,一脸不屑的反问。 闻言,易裘的脸色一沉,正想要开口骂人,却听得鄂子督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 “放肆!”一声厉喝,吓得那两士兵手一抖,手中的长枪都差点掉了下去。 那绝对是帝王般的压迫,那样的声音,那样的气势,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拥有。 一把的撩开了车帘,探出头来,看着那两个目瞪口呆的看向自己的士兵,鄂子督沉着脸,“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朕是谁!有没有资格跟那个所谓的护国公比?” 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所谓护国公,鄂子督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怎么才出去走了一圈回来,就多出个护国公来了? 不过想想,怕也是慕念在背后搞的鬼。 看到鄂子督从马车内探出头来,那两个士兵吓得噗通的一下就直接跪下了。 “参见,参见皇上。”他们哪里想得到,随便拦下的马车里面,居然会有个皇上在里面? 想想就觉得心惊胆战的。 “还不让开!”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鄂子督暂时还不想在这里教训他们。毕竟他们也是奉命行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回到宫里去,如果在进宫之前发生点什么意外的话,那就麻烦了。 皇宫之中,到处都悬挂着白绫,连那大红的宫灯也都换成了白色的灯笼,整个皇宫里面都弥漫着一股惨淡悲伤的气息。 金銮殿上,慕念身穿高贵华丽的凤袍,头上戴着凤冠,一脸肃穆的坐在龙椅之上。 下方,一群的大臣跪倒在地,身上清一色的都穿上了丧服。 “皇上在微服出巡的时候遇刺身亡,举国同哀。由于皇上生前并未留下子嗣,所以哀家决定在七天之后,让自在王登基。”看着地上跪了一地的臣子,慕念目无表情的陈述着。 一旁的鄂子腾似乎是有些不满的努努嘴,可是当面对慕念那冰冷的目光的时候,不由的缩了缩脖子,把刚刚想要说的话缩了回去。 “这……”听完了慕念的话,最前面的丞相似乎是有些为难,抬起头看了慕念一眼,才刚刚准备开口,却被慕念那冷冷的目光吓得吞回了后面的话。 好吧,无尘反正是鄂家的天下,鄂子督跟鄂子腾也是兄弟俩,他们谁当皇帝其实没差的。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似乎是明白了丞相也默认了这事实,众多的大臣都忍不住再三的叩拜,嘴里高呼着。 “众卿家,你们这是在拜哪个皇上啊?嗯?”正在众人跪拜之际,一个冰冷的声音却是突然从门口处传了进来。 门口处,鄂子督逆着光站着,庄逍遥和易裘分别站在他的两边。 逆着光,看不清楚鄂子督脸上的表情,却是让他的脸看起来十分的阴暗,周身爆发出一股的戾气。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所有的大臣都僵硬着转过头,看向门口的那个身影。 淡淡的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大臣,鄂子督冷哼一声,抬脚大步的走进了金銮殿中。 看到鄂子督突然出现,慕念的脸色一沉,随即便是马上就稳住。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冒充皇上!该当何罪!”挺直了腰杆,慕念伸手指着一步步逼近的鄂子督,厉声喝道。 鄂子督却是面色不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百官之前,站定,然后转身,冷冷的看着那一地的大臣。 “你们睁大了眼睛好好的看看,朕是真的,还是假的!”丝毫都不理会那个还妄想要力挽狂澜的慕念,鄂子督淡淡的说道。 那一干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迟迟不敢开口。 “这……”抬起头,仔细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丞相有些犹豫,低下头,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着,随即又再度的抬头,看了鄂子督一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似乎是终于确定了面前的人就是鄂子督本人,那丞相连忙的开始叩拜了起来。 众大臣见状,也纷纷效仿。 既然连丞相大人都承认了他就是真正的皇上,那他们当然不能落后了,要不然到时候秋后算账,倒霉的还是自己。 在朝廷上混久了,见风使舵的事情,是肯定要会做的。 看到那些大臣变脸比变天还要快,慕念不由气结。 “你!你们……”才刚刚想要开口,却被鄂子督冷冷的打断。 “母后!贵为一国之太后,你难道妄想谋朝篡位吗?”回头,狠狠的瞪了慕念一眼,那眼神凌厉且充满了杀意。 慕念的再三阻挠他和庄逍遥的行为,确实是激怒了鄂子督了。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自己的母后,怕是鄂子督根本都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就拉出去砍了。 谋朝篡位,那可不是什么小的罪名。现在文武百官都已经承认了鄂子督的身份,如果她继续否认的话,那意图就太过明显了。 可是,就这样放弃的话,她又心有不甘。 狠狠的瞪了一旁从鄂子督出现以后一直都张大了嘴巴不说话的鄂子腾,慕念心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皇兄。”似乎是无视了慕念的眼神,鄂子腾也是火上烧油般的喊了一声。 对于这个什么无尘的皇上,他可是半点都不感兴趣。上次不过是帮着鄂子督处理了几天的政务,就已经让他各种的想死了。所以,他还是乖乖地当他的自在王比较好。至于皇上的位置,还是留给鄂子督来操劳吧。 鄂子腾的举动,无疑是让慕念的愤怒更甚,她狠狠的瞪了鄂子腾一眼,又冷冷的看向鄂子督。 “子督,你难道是想要弑母吗?”感受到了鄂子督周身的那股澎湃的杀意,慕念冷冷的质问着。 “弑母?儿臣怎么会呢?母后年纪大了,实在是不应该继续操劳政事了,依朕看,母后便到皇城南郊的行宫那里去好好休养吧。”听到慕念的指控,鄂子督只是淡淡一笑,不予置否。 只是,慕念继续留在宫中,始终是个大麻烦,她在宫里的影响力毕竟还是有的,如果她想要暗中对付逍遥的话,那逍遥会很危险。 想想,自己还是太大意了,居然没有完全的准备,就轻率的将逍遥带回宫中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鄂子督的想法,庄逍遥冲着他笑了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表情。 看到如此体贴的庄逍遥,鄂子督才终于是舒展了眉头。 鄂子督的话,无疑是对慕念最大的打击。 皇城南郊的行宫,说得好听是去休养,其实不过就是变相的软禁罢了。 有些无力的跌坐在了龙椅之上,看着鄂子督,慕念心如死灰。 当年,鄂修宸为了易泽擎抛弃了他,离开了皇宫,剩下她一个人。 三十年,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她也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鄂子督和鄂子腾的身上。 可惜,鄂子腾不长进,根本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 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鄂子督就是她这辈子的寄望了。满心的期待着他可以开枝散叶,生个孙子出来,让她带着,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可惜,他却偏偏爱上了一个男人! 仿佛是一个诅咒一般,可是她却不相信这个诅咒会一直跟着她。 可是现在,他好像突然就懂了。 即使是她已经对鄂子督下了断情蛊,可是他却还是无法忘记庄逍遥这个贱人! 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而他们的在一起,就好像是在讽刺她一般! 告诉她,她到底有多愚蠢!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慕念状似癫狂,看着鄂子督,以及站在他身边的庄逍遥,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苍凉的笑声,在大殿之上响了起来,久久都不曾散去。 看着这样的慕念,庄逍遥有些同情她。 估计这个女人,为了当年的鄂修宸,为了现在的鄂子督,都是伤透了心吧? 其实她也是很可怜的人。 虽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来人,将太后娘娘送至南郊行宫,好生照料。”看着这样的慕念,鄂子督却是毫无感觉。冷冷的下令,将慕念送走。 闻言,几个侍卫便上来,恭恭敬敬的将慕念带走了。 “逍遥,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了。”慕念被带走了,鄂子督将金銮殿中的众多大臣遣退,才将庄逍遥轻轻的拥入了怀里。 安心的窝在鄂子督的怀里,庄逍遥轻轻的笑了笑。 阳光淡淡的洒入殿内,站在两个人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看到旁若无人的两个家伙,易裘有些无奈。 他是很想说,他还没有走呢,这两人不需要这样打击人的。 突然间,易裘觉得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应该早点下手,将庄逍遥拐回去,现在倒是好了,他成了别人的了,自己只能看着眼馋,却不能动。 只是,他心里还是在担心着,鄂子督毕竟是肩负着天下,他如果想要跟庄逍遥在一起,估计还要面对很多很多的问题啊。 这两个人,是注定了不会让人省心了。 再次的看了两眼那两个相拥在一起的男人,易裘摇了摇头,便退了出去。 乾坤殿内,董丽依旧是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早早的就坐在了殿内,等着鄂子督的回来。 已经快两个月了,他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甚至,连慕念都全国宣告了他的死讯,可是,她还是相信,他还活着,而且,他一定会回来的。 “娘娘,娘娘……”一个着急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些慌张传了过来。 呆愣中的董丽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便看到一个小宫女喘着气,有些着急的跑了进来。 “小桃,怎么了?”看到服侍自己的小宫女那慌张的样子,董丽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依旧是木然的一张脸,淡淡的问道。 “娘娘,娘娘……”许是刚才跑得太激烈了,小宫女的呼吸还是没有平复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句话愣是卡在喉咙里半天都说不出来。 看到小桃那般样子,董丽微微的蹙眉,似乎是有些不耐。 “说。” “皇上,皇上回来了。”好不容易的,小桃才终于是将一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砰。”一声清脆的响声,董丽手中的茶杯掉落到了地上,她的目光也是从最开始的呆滞茫然,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 “你说是真的吗?真的吗?皇上真的回来了?皇上,皇上回来了。我,我的妆容可好?可有花了?这样皇上看到我,会喜欢吗?我要不要换一身衣服呢?要不要重新化个妆呢?”似乎是沉浸在了鄂子督回来的喜悦之中,激动过头了的董丽,有些傻傻的站了起来,跑到了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断的询问着。 “……”小桃张了张嘴,看着那激动不已的董丽,有些不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皇上是回来了,可是,逍遥公子也回来了。 自家的主子用情太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居然那么深爱着皇上,即使从来没有得到过人家的一个好脸色,还是这样执迷不悟。 只怕是现在,也是到了她梦碎的时候了。 整个皇宫,乃至是天下,谁人不知,鄂子督最爱的人,只有一个庄逍遥,他的心里眼里,哪里还容得下一个女子?哪怕她容颜倾天,怕是也只有无奈的份了。 看着激动的董丽,小桃不想去打击她,可是又不忍心看到她一会儿看到鄂子督回来的时候太失望难过,便只有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娘娘,跟皇上一起回来的,还有逍遥公子。” “哐当。”闻言,董丽的手猛地一抖,手中的发钗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说什么?”僵硬着转过头来,看着小桃,董丽似乎是不能相信这个事实一般,依旧是不甘心的问道。 “娘娘……”看着这样的董丽,小桃有些不忍心。 “说!你刚刚说什么?”董丽却仿若癫狂,疯了似的吼了起来。 小桃身体一抖,怯怯的看着董丽,终于还是将刚才的话,再次的重复了一遍。 “皇上是和逍遥公子一起回来的……” 小桃后面似乎还说了什么,可是董丽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的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他是跟逍遥一起回来的,他是跟逍遥一起回来的,他是跟逍遥一起回来的…… 她守了他大半年,没有得到过他一个正眼相视,可是他不过是离宫一个月,便已经与他相携归来了。 难道,她就真的那么差吗?连一个男人都比不上? 如果真的那么差,那那天晚上的事情又算什么?他那片刻的温柔,又算是什么? 既然不能给她她想要的一切,那不如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给她!不要给她看到任何的希望,那现在也不至于那么绝望啊? 为什么?为什么呢? 眼泪,缓缓的滑落,将她那精致的妆容弄花。 无声的流着泪,董丽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脚步声,突然自门外响了起来。小桃有些着急的看向董丽的方向。 “娘娘,皇上他们来了……”轻轻的叫了一声,小桃不由的走过去,想要拉她。 “不要碰我!”还处于神游状态中的董丽,猛的大喝一声,吓得小桃缩回了手。 “咦?”听到了乾坤殿内,居然还有女子的声音,鄂子督不由惊咦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庄逍遥,却是见他脸上并没有其他的表情,才终于是放心了。 两人终于是走到了内堂之中。 一进去,看到坐在妆台前的董丽,庄逍遥不由看了鄂子督一眼。 这个家伙,倒是好啊,这边骗他回来,那边还在这里藏了个美人。 现在是怎么样?难道他今晚想要试试三个人一起吗? 似乎是感受到了庄逍遥的目光中带着的不善,鄂子督只有尴尬的笑了笑。 他是完全忘记了董丽这回事了,如果他早知道的话,肯定会先吩咐人将董丽处理掉的,也不可能会让他们两人在这里见面。 “皇上……”看到鄂子督进来了,小桃连忙欠身行礼,同时着急的拉了拉董丽。 此时的董丽,才仿佛是回神一般,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向鄂子督。 “皇上……”才一开口,眼泪就忍不住的簌簌滑落。 庄逍遥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了,一见这状况,马上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转身就走。 看到庄逍遥生气了,鄂子督哪里还顾得上管董丽那么多,马上就转身追了出去。 “皇上……”看到鄂子督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转身就追出去,董丽不由大喊了一声,那声音里满是凄切。 鄂子督连头都懒得转过来,只是淡淡的丢下了一句话,“你们马上搬出去,朕回来的时候,不想看到你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