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医生眼镜攻X健身教练强受 强强SM调教纯肉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强攻强受/黑暗 关键字:高H调教 重口 强强 曾经就读同一高中的医生与健身教练,共享一个发生在深夜的秘密。 10年后返乡工作的医生突然囚禁教练并且各种道具XO。 强势的痞子教练即使每日被OX也半点没改傲气与对医生的鄙夷,持续对医生虐心虐身【你确定教练是受?】 这样纠结而苦逼的关系,应该如何进行下去。这场身与心的拉锯战争,谁是最后的胜利王者? ****** “……老子要坏了,你他妈管不管……” 楔子 桌上的旧款诺基亚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掉漆光秃的外壳嗡嗡蹭着漆黑光滑的桌面。会议室里的人纷纷侧头。 左轶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面色冷淡地跟科室主任点头示意了一下,拿着手机沉默地退了出去。 室外很吵闹,楼下大厅里正好送进一起连环车祸的数名患者,跟着交警、家属与记者,一片混乱。 他在这喧嚣声中平静地往走廊尽头走去。手机在他掌心里持续晃动,无人接听断掉之后,又迅速地重新震起来。 他走到尽头无人的窗边,按了通话键。 那头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隐约还能听到嗡嗡的奇怪杂音。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似乎是攒够了说话的力气,男人沙哑地道,“……老子要坏了,你他妈管不管……” 01. 左轶挂了电话。 他转身回去,仍是冷漠的面色,步伐却渐渐加快。坐急救电梯直接下到底楼。 这个时间段的患者很多,排队等出租车用了十五分钟。司机刚抽完一支烟,他坐在余味未消的后座微皱了眉,觉得有些烦躁。 半个小时后他到家,打开房门。 屋内布置简单干净,家具不新不旧,朴实而毫无特色。客厅里除了茶几与沙发,并没有多余的摆设。左轶将公文包丢在沙发上,走向卧室,用钥匙打开了被反锁的门。 空调暖气迎面吹到他脸上。房间里充斥着嗡嗡的奇怪杂音,带着湿润的水声,与电话中的背景音一样。 赤裸着仰躺在床上的男人,有一副经过精心训练的好身材,结实而隆起的肌肉从胸前一直蔓延到紧致的腰腹。一双修长的腿大大地敞开着,脚踝的铁链连着床脚。 在他大敞的双腿之间,褐黑色的按摩棒正在红肿湿润的穴口里旋转着跳动。大量的润滑液因为被摩擦太久,而变成一块一块乳白色的胶质物,粘粘在穴口和露出的棒柄上,有几丝还粘连着床单。随着按摩棒的跳动,那些白色的丝缕在穴口外颤抖着,不时被甩到棒柄,一会儿又粘黏在红肿的穴口皮肤上。 他上身蜷曲着探向床的一边,低垂着头,被手铐与铁链铐在床头的双臂交叠着,遮挡了面容。那是一个起身靠向床头然后又脱力而滑落下来的姿势。 床头有一个通话器,只有一个通话按钮,信号连接左轶的手机。 那是陈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这种方式联络他。即便通话器已经被装在床头一月。 左轶不经意地皱了眉头,快步上前去,一把抓住他汗湿的头发,令他仰起脸来。 陈晟随着他粗暴的动作睁开紧闭的眼,脸色红得近黑,嘴唇干裂发青,满额都是冷汗。他粗重地喘出一口气,涣散的目光从左轶脸上扫过,然后别过头懒得看他,重新闭了眼低低地喘息。他连个操字都骂不出来了,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他被阴茎环束缚了整整两日的下体已经充血肿大得变形,带着凸起锁孔的银色钢环深深地嵌进肉里,黑青色的血管狰狞地凸起,整个阴茎都呈现出乌紫色。 再拖下去就是软组织坏死,阴茎损伤,然后废掉。这一后果,身为医生的左轶很清楚。 左轶拉开床头抽屉取了橡胶手套、棉球和酒精,简单消毒之后,他动作谨慎而快速地打开了阴茎环。 随着钢环弹开的轻鸣,陈晟发出一声闷哼,气体在他喉咙里翻腾,声音破碎嘶哑。他是真的痛得厉害。 左轶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小心地扶着那根仍在勃起充血的东西,低头将渗着白浊的头部含进嘴里。 他平静而熟练地抚慰着它,只是舔舐和吸啜,并不全部含下——因为根部沾染了浓重的酒精气味——并且一轻一重地碾压揉搓着囊袋。 陈晟大张着蜷曲的双腿更加剧烈的颤抖起来,带着清晰腹肌的小腹凹陷下去,他向上微微蜷起身体,被束缚的双手拽拉着手铐链子发出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他喘息着,渐渐地似恢复了一些力气,结实而细瘦的腰开始自主地抬起,去迎合左轶的动作,将自己更深地撞进温热的包裹里。左轶往后退了退,因为尝到酒精苦涩的味道。 他抬眼去看陈晟,镜片后冰冷的目光带着警示的意味。然而陈晟根本接收不到警告,他的双眼已经完全地迷离了,意识模糊,大张着唇低低地喘息,硬朗好看的眉与湿透的额发纠结在一起,发泄不出的痛苦远远盖过了快感。 左轶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又低下头去握住那根勃起后在正常男性中来看已足够傲人的东西,俯身吻它。 陈晟最后射出来的时候发出了一声痛楚而沙哑的嘶喊,弓起身断断续续地又喷发了几下,他脱力地倒回床上,僵硬着身体仿佛无法呼吸一般死寂了两秒,然后才发出深长的喘息声。 他侧垂着头一动不动,汗水从他眼角滑下来,就像眼泪一样。 然而左轶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哭的。 他折腾了他一个月,都只是生理的泪水罢了。 左轶从床头柜上扯了纸巾,将口里带着少量血迹的白浊吐进去。拉开陈晟瘫软的双腿,他握住那只塞在陈晟穴口里的按摩棒,关了开关。 嗡嗡的杂音变弱了许多。 他握着棒柄轻柔而缓慢地向外拉扯,随着他的动作,陈晟抽了口冷气,小腹再次痛楚地颤抖起来。 左轶没抬头看他,只是扯下橡胶手套,改用温热的掌心摩挲着他的大腿内侧,动作十分轻柔,与冰冷的面色毫不相符。他沿着紧绷肌肉的曲线,慢慢地抚摸安抚。另一手仍是坚定地、用了些力气往外继续拉扯棒柄。 红肿的穴口嫩肉不舍地缠绕着褐黑色的棒体,并且随着棒体的离开向外翻卷,终于随着啵一声轻响,带着黏糊的润滑液泡沫与少量的血丝,棒身扯出了一截,露出了后面的粗大球体。 原来之前埋在陈晟体内、按摩棒的底端是一个约有鸡蛋大小的球体,牢牢堵住了穴口,使他无法自行排出这异物。 后面的柱体部分很顺利地就被拉了出来,只有巨大的假龟头退出穴口时,陈晟又颤了一下。 按摩棒被完全拉出之后,嗡嗡的声音在这时反而又大了一些。 左轶用两只手指夹起残存在穴口边的一根黑色细线,继续往外缓缓地拉扯。那东西很滑,在被撑大的肠道里活泼地跳动,经过穴口时微滞了一下,最终十分不舍地被拉了出来。是个三指宽的大号跳蛋,被肠道中黏糊的液体包裹了一层透明薄膜。而在这个拉扯的过程中,陈晟再没给出什么生动的反应。 现在那个穴口已经完全无法合起来了,看起来约有两指宽的直径,颤抖着微微开合,穴口的肿肉仿佛糜烂的红花一样缓慢地盛开,然后又快速地缩回,在推挤之间,一次又一次,仿佛源源不断一般,排出大量的带血丝的白浊。那是被高速搅拌后的润滑液,还有左轶昨天射进去的东西。 通常他不会留这些东西在陈晟体内过夜,就像通常也不会让那个环束缚阴茎超过太长时间。他是医生,他知道分寸。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陈晟真的惹恼了他。 左轶起身,肿胀而形状惊人的下体抵在他熨烫平整、一丝不苟的西装裤里。他替陈晟拉出按摩棒的时候就已经勃起了,然而他却不能就着现在的陈晟狠狠地操进去。他不想让陈晟坏掉。 左轶皱着眉头给陈晟清理了身体。然后解开锁在床头的手链脚链,光留了手铐,他将昏沉沉的陈晟抱到沙发上,换床单,再把他抱回去。这花了他很大力气,比他高了半个头、又身为健身教练的陈晟很重,即便这一月里已经消瘦了不少。 陈晟静静地侧卧在新换的干爽床单上,已经昏睡过去,眉头却还紧皱着。左轶把他扶起来,含了几口葡萄糖水哺给他,并且捧着他仍然微烫发红的脸,缠着他无力的舌头吻了一会儿。这次陈晟没有咬他,因为毫无意识。 重新接上了手脚的锁链,左轶把陈晟冰冷的身体塞进被子里,关了灯。 手机里有三个未接来电,科室主任对他工作时间不请自去的行为感到恼火,左轶编了个十分正经的理由,短短几句就说服了主任——既然有合理的解释,那么主任也没有必要苛责他最得力的助手。 晚饭时陈晟仍然没有醒来,左轶熬了营养粥,端进卧室,发现他发烧了。 陈晟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壁灯,映得左轶的脸阴森森的,像古墓门口的守门石雕。 陈晟迷糊糊地看清楚他,然后迷糊糊地别过头懒得看他,这个动作令他头上的冷敷冰袋滑了下去。 左轶面色冰冷地把他脑袋板正,冰袋重新摆好。 陈晟望了黑乎乎的天花板老一会儿,才终于清醒了些,转开眼珠看到床边简易衣架上挂着的点滴吊瓶,顺着管子望下去,点滴针插在自己仍被牢牢铐住的左手上。 陈晟哧了一声,开口沙哑而虚弱,“你他妈的这玩意儿都能搞来?干脆下次在这儿做手术得了……” “你想割包皮现在就可以做。”左轶说。 陈晟眯着眼睛看他一会儿,“……你开玩笑也这么死人脸吗?老子不想割包皮……想割了你的蛋,踩着玩儿……” 左轶没说话,拿温度计堵住了他的嘴。 陈晟没含两口就吐了出来,“你妈的,什么怪味儿……” “之前测的是肛温。” “草你妈……”陈晟沙着嗓子骂起来,没骂两句就闷哼着抖了一下,额头上的冰袋又滑了下去,“唔!” 左轶把温度计戳回了他穴口,比起之前的粗大按摩棒,那并不算什么,只是陈晟的那里本就被调教得敏感,此时还撕裂发肿。冰冷的小棍一进去,媚肉就柔和地裹住了它。左轶搅动着温度计换着方位,找着陈晟的前列腺狠戳了一下。 陈晟颤得厉害,咬着干裂的唇不吭声了。 测完一看,仍是高烧,左轶把温度计收到一边,看着陈晟仍然敞开收缩着的穴口,皱着眉头伸了两指进去,抠着媚肉转了一圈道,“你松了。” 陈晟一边被抠挖得又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一边喘着气嗤笑,“松了?那就不好玩了。怎么办?不如杀了老子……毁尸灭迹好不好?先分尸……哈……脑袋藏在橱柜里……脚……藏在衣柜里……” 他一边被那越来越多地埋进他身体里的手指操得浑身发抖、不自觉地蜷曲起来,一边还喘息着继续嘴欠。左轶莫名地觉得烦躁,然而脸上仍是冷着,嘴里道,“不用藏,我放在冰箱冷柜里,一天吃几块就吃完了。” 陈晟冷笑,“……好主意,你这个变态……唔……啊……哈啊……” 他呻吟起来,左轶几乎要将整只手埋进他被扩张过度的洞口里了,冰冷而修长的食指中指夹住了内里红肿的壁肉,狠狠地蹂躏按压。 “草……你妈……”陈晟喘息着挣扎着扭动——与其说在逃离不如说更像在主动地迎合。 “现在谁在被草?”左轶衣冠楚楚文质彬彬地重复他的脏话。 “你妈……”陈晟冷笑着,仍是坚持骂道。然后突然仰起头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 左轶的手已经入了半个前掌,一丝血迹渗透在他手背的白沫之中,陈晟大张着嘴只剩低浅的抽气声,双腿的肌肉开始不自觉地痉挛,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左轶的手停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良久,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皱着眉,揉捏安抚着陈晟的大腿内侧,将探入血口的手慢慢地后撤,终于“啵”一声轻响,带着红色与白色交织的黏糊液体,他将指尖完全地退出。 他扣着陈晟的下巴,将那张神情恍惚的脸端向自己,陈晟微微睁开眼,目光却涣散着,不知看向哪里。 不管看向哪里,反正是没有看着他。 左轶突然再也压抑不住胸口熊熊燃烧的焦躁,他捏开陈晟的嘴,将自己勃发的器官塞了进去。 陈晟无力反抗,被铐住的双手虚弱地拍打他的腹部,轻得好似猫挠。粘膜包裹的尽头很暖很热,左轶更深地把自己埋进去,幻想自己将陈晟的喉管捅穿。 他跨骑在床上,抓着陈晟的头发,狠狠地将对方的脑袋扣向自己的胯下。他听见阴囊拍击对方脸颊的啪啪重响,陈晟发出低弱的闷哼声,手指在他手臂边缘松松地抓了一下,然后就垂了下去。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扣住陈晟的手越来越大力,啪啪的重响与黏糊水声在房间里回响,而后他终于急促地将那副堵满陈晟喉咙的粗大器官抽了出来。在低沉而压抑的嘶吼声中,接连两三拨白浊重重地淋上陈晟绯红的脸颊。 他喘息着,后仰的腰慢慢弓下,因为高潮而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他一边低下头,一边下意识地用指腹擦拭着陈晟脸上的咸腥痕迹,然后发现陈晟的头颅随着他的抚摸而无力地垂向他的掌心,软软地再无一丝声响——高烧和呼吸困难,早就令对方再次晕死过去。 掌心的温度烫热炙人,左轶听见自己牙关战栗的咯吱声。他俯下身去,将陈晟的上身紧紧地抱进自己怀里,深长而颤抖地吸了一口气。 …… 十年前。姜城。 六号中学是这座既不发达也不落后、毫无特色的中型城市里,唯一的一所国家级重点中学。 学校分初中部与高中部,每个班级人数从六十到一百名不等,学生与教职工人数总共八千余人,这其中在校住宿生就有近两千人。 每日上学时分,浩浩荡荡的黑色人头从东西南北四个校门汇聚而入,淹没整所学校,而每日中午与傍晚的就餐时分,铺天盖地的人潮从教学楼涌出,蝗虫过境一般迅速涌向食堂方向。及至深夜晚自习后,人潮再次随着放课铃声喷涌而出,大部分从各个校门分流而去,小部分涌向宿舍方向。 起床、吃饭、读书、睡觉,在这每天宿舍、食堂、教学楼三点一线、如海潮般来回奔波不息的人潮中,很容易就被模糊了视野,浑浑噩噩地被周围的人群推动。 几年宿舍生涯下来,不知道校长是谁的,大有人在。不知道周围同学是谁的,也有那么一些。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很多。 左轶就是其中一个。 他戴沉重的黑框眼镜,个子瘦高,清爽的平头,每个周一都遵照校规穿戴校服,周二到周五穿清一色的白衬衫与长裤,冬天套一件运动外套,每天早上六点起来背诵语文和英语,每天晚上十一点睡前做两个单元的数学题,每个周六回家,欣赏父母摔桌吵架一天半,于周日下午回到学校继续寄宿生活,每个寒暑假去临近大城市的名校,参加寄宿式补习班。 此外,还有在每个周日的深夜,蹲在宿舍楼底楼的墙角,弄死一只昆虫或爬虫,将它的手脚一只一只撕掉,和身体的各个部位一起,按长短大小排列好,再依次埋进花坛里一棵笔直规整的大树下。 他的生活简单干净,有条不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学习成绩优良,尊敬师长,团结同学,不爱说话,毫无表情,没有任何品行不良之处。 也没有任何招人喜欢之处。 他默默而有序的生活,中断在高三那年,一个略显燥热的周日晚上。 那天晚上他刚刚掩埋了一只壁虎,手指上还有粘腻的尸液,他木着脸上楼,走向自己所住那一层的公共澡堂兼厕所,想要洗一洗手,另外再解一下小便,他的膀胱肿胀,十分不舒服。 这个时间点,包括宿管在内的所有人都已入睡,他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推开公共澡堂兼厕所的门,发现澡堂的方向隐约有光亮。 他隐约听见啪啪的粘腻声响,有人笑着说,“按住他的手。都看着啊,要像这样绕着圈捅到这里,他才会爽!” 接着是一声低细得仿佛女孩子一般的呻吟声,“啊嗯……” 先前说话的那人发出哈哈大笑,伴随着另外几个人的哄笑声。 那笑声骄纵张狂得不像话,是左轶从来没有听过的恣意,从来对危险事物毫无好奇心的他,在那一刻脑中一热,手心一冷,像是着了魔。 他悄无声息地往前走了几步,推开了澡堂遮掩的木门。 02. 他先看到的是肉体相连的部分。 沾满白浊的、湿腻的耻毛下面,是一个微微翻开的洞口,一圈深红色的薄肉因为动作的拉扯而露出在外,粘腻地包裹着中间的柱体。那柱体是红中带青的半熟颜色,龟头已经深深地埋了进去,只露出青筋贲张的下半截。 那两人一个抱着另一个,双腿大开地面向他,浴室灯光昏暗,上面被插入的那具肉体,纤细的腰与细长的腿脚泛着微弱的白光,肤色白皙得像是被精心饲养的女孩子。而下面那个,昏暗中只能见到腿脚肌肉紧绷的线条。 他呆了一呆,才将视线上移,先看到的是一个面相柔弱的少年泪眼模糊、神色迷离的脸,那张脸上湿润不堪,混杂着泪水和白色的粘液,双颊通红,大大张开的嘴唇十分红肿,显露出仿佛熟透的樱桃一般的质感。 然后他才看清那张脸的后面上方,另一个人斜飞的剑眉,黑硬的线条下面是一双带着戾气的狼眼,因为他的突然闯入而满含戒备与敌意,冷傲而煞气的目光像是尖利的狼牙,在双目接触的一刹那,突然狠狠刺扎进他的胸膛! 左轶胸口一冷,情不自禁地就后退了一步。 他听见一声轻笑,那双剑眉狼目的主人牵起线条冷冽的唇角,发出嘲讽的声音。然后他听见对方用那种高高在上、骄纵而戏谑的声音道,“是个眼镜仔,带过来一起玩。” 他这才幡然醒悟地看清周围——三个同样全身赤裸的男生围绕着那纤细瘦弱的少年和插入他的高大男生,暗沉的光亮模糊了路人甲们的脸,他只看见黑色的影子们向自己围拢过来。 他看起来好像十分畏惧地,弯腰蜷缩起身体——然后狠重地一拳击中第一个人的腹部! 地上很滑,男生甲顿时栽了出去,噗通摔倒在澡堂湿滑的水泥地上,大叉着双腿发出痛叫,露出股间颤巍巍的器官和长满黑毛的屁眼。是个“捡肥皂”时不慎摔倒的姿势。 其他人都丝毫不顾及同伴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木着脸看着那群人笑得连都弯下,而那双狼眼的主人推开仍在娇叫呻吟的少年,重重拍了一拍挡路的同伴的屁股,让他滚开,走到左轶面前。 左轶低头看着他沾满白浊的、勃发的器官,丰实的囊袋,和支撑着它们的细瘦的腰与肌肉隆起而修长的腿脚,皮肤的颜色是古铜色,泛着镀金一般的光芒。 他看得太入迷,接着就感觉眼前一花,身体飞了起来,先是重重撞上墙壁的剧痛,然后才感觉到脸颊上生冷的疼痛。 眼镜不知道被摔去了哪里,视野一片模糊。他吃到嘴里生铁般的味道,有一颗硬硬的东西抵在触感麻木的舌尖上,他吐出来才发现是颗后槽牙。 接着头皮一痛,被人抓着头发揪了起来。模糊的视野里一张硬朗而俊气的脸向他凑近,接着另一只手粗鲁地拽起他凌乱的额发。 “长得还行啊,眼镜仔。”那人低头审视了他一眼,嗤笑道。接着便起身拽起他的后衣领,将瘦高却身材单薄的他轻而易举地拖到了澡堂中央,丢在那个仍在显然神智混乱的少年旁边。 “都是小白脸,就一起上了呗。”那人笑道,而其他人一哄而上,就开始七手八脚地按住他撕扯他的衣服。 他看着那个模糊的影子,愣了一下才想到要挣扎。混乱中不知打中了谁的脸,被人咒骂着摁着脑袋重重扣到地上,顿时痛得头昏眼花。上衣已经被完全地剥下,接着大腿一凉,然后他听到一片嘘叫声。 “哎哟,快看!这小白脸鸡巴还挺大!他硬了!” 几个人围着他那副因为憋尿与紧张而微微勃起器官起哄,纷纷用手去刨弄,回头招呼他们的老大,“陈晟,你快来看,我没见过这么大的鸡巴!快赶上黄片了!” 他在昏沉中感觉那个散发着冷气的影子呼地再次靠近,接着一个烫热的东西猛地抓住了他的要害,像是把玩一般重重地揉捏了一把。 他颤抖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弓起了腰,膀胱涨得像要炸开,他差点就在这刺激之下尿了出来。 他挣扎着要给这个叫陈晟的男生一拳,却在起哄声中,又被拽着头发拎了起来。 陈晟将他拽拉成跪坐的姿势,弯下腰赤脚踩在他那副微微勃起就已见得形状惊人的器官上,用脚趾玩味地拨弄了一下,笑道,“不错嘛,还是粉红色的,没用过多浪费啊。” 他拽着左轶的头发,将他的脸仰起来面向自己,拍着他惨白的脸颊道,“老子改变主意了,眼睛仔。今天不给你开苞,给你开个荤。” 他将左轶的脑袋摁向那目光迷离的少年,冷笑道,“上他,上到老子高兴了,就放你走。不然的话,就等着屁眼被操烂吧。” 他丢开左轶的脑袋,退后一步,吩咐其他人道,“按住他,给他上进去。” 那些人都大笑着要来摆弄他,两人按住挣扎的他,一人抱着那软绵绵的少年,分开腿,用两手去抠那个被用得烂熟的穴口。 而陈晟转身去旁边一堆衣服里,摸了个烟盒,叼了支烟在嘴里,赤身裸体地盘腿坐在一边看热闹。 左轶挨了几下打,头脑愈发昏沉,挣扎着地给了身后的人一肘子,他头一次听见自己带着情绪的怒叫声,“放开我!” 他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神色,那是种跟陈晟一模一样的狠戾之气,他冷着面无血色的脸,皱眉对还要再扑上来的众人道,“放开我,我自己来。” 旁观的陈晟噗嗤笑了,夹着烟笑道,“你们听到没有?人家要自己来。” 那几个人便真的放开他,单是围在旁边防止他趁机逃跑。而左轶低头看了看自己半成形的器官,抬头对几步远外那个模糊的人影道,“我来撒尿的,先让我撒尿。” 陈晟抖了抖烟灰,“就在这里撒。” 左轶低头不再说话,他木着脸半天没动静,只有眼睛的颜色越来越深。旁边有个男生忍不住,刚伸手要去拽他,突然他往前跪了一步,一手动作生涩地端起那个少年的一条大腿,一手扶着自己半勃起的器官,就这么狠重地捅了进去。 被捅得烂熟的穴口很容易便接纳了异物,少年发出一声尖叫,原来还仍然有些神智,他软软的双手无力地推拒着左轶冰冷而惨白的胸膛,发出一声又痛楚又有些知情识趣的甜蜜的声音,“啊……怎么……好大……不要啦……” 左轶咬着唇强忍着往后退了一退,又捅进去,在少年接连的痛叫声中来回抽插了两三下,稍微有点适应感之后,就涨红着脸,终于抑制不住地将尿液射了进去。 “啊!呜……好烫!烫……放开……不要……”少年仿佛陡然被扔进开水里的活虾,突然大力地挣扎起来,白皙的手脚无力地挥动,从屁眼到小腹都剧烈地颤抖着。 周遭的人都看呆了,然后不知道谁开头,终于醒悟过来地哈哈大笑起来,“他尿在里面!哈哈哈!老天!他尿在里面!”“太有种了!哈哈哈!”“你妈的眼镜仔,太高了!真人不露相啊!” 他们笑得东倒西歪,连抱住少年的那个男生都忍不住松了手,捂着肚子往旁歪倒,任由少年挥动着手脚仿佛青蛙一般扭动。 左轶狠狠地将自己埋进去,远超同龄男生的、半勃起状态下直径就有成年男子三指宽的器官,牢牢地堵住了那个红肿而形态淫靡的洞口,里面的东西半点半滴都没能泄露出来。他按住少年细瘦的大腿往里面使劲,满溢膀胱的尿液断断续续地喷薄了约有一分多钟,少年的尖叫声都嘶哑了,垂着头只能发出呜呜的低泣声,双手无力地攀抓着他的手臂,口中语无伦次地喃喃,“不……烫……不要了……好涨……” 到最后少年的小腹都微微地隆起,整个人方法烧红的虾子一般,向后弓着腰躺在抱着自己的男生的大腿上,向后仰的头正对着陈晟的方向,已经被烧灼到连左轶是否尿完都分不清的地步,光抖着大腿低低地哭。然而淫靡的后穴却仍然紧紧吸附着左轶,迄今为止,仍是半点水液都不见漏出。 然后那个将他同时拖入天堂与地狱的酷刑就开始了,左轶双手握住他的腰,开始大力地前后抽插起来。 “不……不……尿还在里面……不……要涨坏了……要……要……嗯啊……嗯啊啊……”少年拖长了声尖叫呻吟着,绵长而细弱的尾音骚得入骨。 随着深入与退出的动作,穴口终于可见一缕一缕昏黄的水珠,夹杂着白色的泡沫,先还只是一点,后来就随着被重重拖出的深红色的肠肉缝隙,细细密密地如牛毛一般泄出。 左轶重重地顶他,除了得天独厚的粗长工具与狠绝的力气之外,毫无技巧可言。然而那少年似乎早已被调教得十分得趣,几十个进退之后,竟然开始自己扭动着红肿的白臀迎向左轶,双手在左轶的双臂上无力地抓挠,抠出一条一条的白痕,呻吟声渐渐地就变了味,嘤嘤哦哦的呻吟喘息声里起先还夹杂着痛感,后面就骚叫得全无章法,“要……要……嗯啊……嗯啊……好大……啊……重一点……重……捅死人家……嗯……嗯……” 旁边哄笑的男生们都看呆了,仿佛在现场观摩一出香艳欲滴的大屌淫菊小黄片,渐渐地就看到口干舌燥,七手八脚地开始抚摸和揉搓那个少年的腰肢和大腿,更有甚者扑上来舔舐少年胸口那两颗早就被嚼到颜色深红的乳头,一边舔一边捏着他胸口薄薄的肉与皮肤,竭力要将那些被掐得绯红的白肉扯长。 左轶常年肤色惨白的脸上终于带了血色,紧紧地皱着眉,下身不住地耸动,然而意识却远比周遭色令智昏的男生们清醒。夹磨着他器官的那个坑洞柔软而湿润,来回的水磨运动令他的下身比之前更加坚挺,但他只觉得无聊,就好像在做每日必修的数学题,他刻苦努力,认真研磨,但那只是提升成绩的一道作业罢了。 他顶入的动作突然暂停,因为一道高高在上的黑影再次笼罩了他。 叼着烟的陈晟推开同伴挤了进来,慢条斯理地从嘴里取下烟,夹在食指中指间,他带着高傲而戏谑的神色,单膝半跪了下来,没夹烟的那只手抓起少年的头发一拽,将自己高高挺起的器官凑到少年嘴边。 少年被左轶操得只能张大发出媚叫声的嘴唇,柔顺地贴在陈晟下体的青筋上,唇瓣蹭了一蹭,像是在迷糊中辨认出那是什么,便自发地伸出舌头,将湿润的龟头舔进嘴里。 陈晟拽着少年的头发重重地一顶,左轶便听见仿佛猪叫一般的闷哼声——他觉得那就是猪叫。随着柱体的捅入,少年的嘴大大地鼓起,发出压抑的呻吟,而随着柱体的退出,那两瓣肿胀的唇瓣也跟着向前撅起,双颊凹陷,发出恋恋不舍的吸啜声,“呜……嗯……哼……哼……嗯……哼……” 左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唇瓣与柱体相连的位置,看着那青筋贲张的物事不断地退出又进入,退出又进入,近在咫尺的距离帮助了他的高度近视,被变形的眼球放大的画面一点一点清晰。他甚至能够看清陈晟大腿根部内裤包裹过的痕迹——那里被晒出了清晰的分界线,内里的颜色比周围略浅,沿着腿根浅到腰侧,再一直蔓延到肚脐的下方。那个肚脐眼很漂亮,被周遭已经能够粗略看出六块腹肌线条的肌肉包裹,而呈现圆形略偏三角的形状。 他脑中开始嗡嗡地轰鸣,数学题的千万般公式在他眼前顺次炸开,然后是教科书里孔子双手合十的画像,也轰然炸开了,耳侧回响着自己早上默读古文时冰冷而毫无节奏的声音,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读悦)乎,不亦说乎,不亦说乎…… 他将视线一点一点地下移,从陈晟的肚脐一直看到勃发的器官,再看到腿根,看到随着动作而收缩扩张的大腿肌肉,再沿着那漂亮的曲线看到横跪在地上的小腿,无不线条紧绷、充满着蓬勃的爆发力与动态汹涌的美感。他第一次发现人类的肉体可以这样好看。不,他第一次觉得一样东西好看。 身下的少年发出呜呜的呻吟,终于抑制不住地将陈晟的东西吐了出来,开始张大嘴“啊啊”地尖叫——因为左轶突然加大了速度,开始他最后的也是最狠重的冲刺。他双手使劲掰开少年的穴口,将自己硕大的器官全根地退出,再全根地捅入,少年大开的双腿禁不住抽搐起来,腰肢颤抖得不像话,已经无法跟随着他的节奏而迎合了,口水滴答的嘴唇大大张开,别说完整的话,连一个有意识的词都拼不出,只能像个发声玩偶一样,在喘气的间歇地发出千篇一律的嘶哑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晟放开少年的头发,任由他瘫在自己大腿上抽搐着呻吟,他没管自己高挺的下身,而只是将烟重新放回嘴边,一边慢条斯理地吞吐着眼圈,一边看着左轶突然疯狂的动作。 他注意到左轶的眼神——用那种专注而入迷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终于忍不住牵起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他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左轶的视线慢慢上移,从自己的腰部上移到胸部。左轶定定地看着他的胸口,那两颗因为长期地袒露运动而显得黑红的乳粒,很小,深嵌在肌肉饱满的胸前,一点也称不上美艳,然后左轶却看呆了,眼神与动作都愈发凶狠起来。 他更加觉得好笑,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抓起左轶的头发,将他的脸拉向自己,双目对视,他看到那双被欲望浸染透彻的眼睛里毫不避讳的渴求。 仰着脸看向他的左轶身体猛然一僵,顿了片刻,腰臀狠重地往前一压,定了小一会儿,再重重一压。 少年尖声哭叫起来,滚烫的东西接二连三地喷淋上他的内壁,他腿脚抽搐着绷紧了脚趾,双手在左轶臂上抠出各自抠出五道长长的血痕。 左轶张开嘴喘息着,高潮之后的目光有些迷离,但也只那一瞬,他继续喘着气,视线死死地定在陈晟的脸上。 陈晟森冷着目光与他对视,片刻之后,突然咧嘴哈哈大笑起来。 他拽着左轶的头发一把将他脑袋甩开一边,然后推了他一把,将他与少年紧紧相连的下体分隔开,然后看看那再也合不拢的、汩汩往外淌出润滑液、精液、尿液的糜烂洞口,冷笑道,“不错啊,眼镜仔,大开眼界啊。你快把这小子捅坏了。” 他看也没看左轶,而只是粗鲁地拍了拍那少年神情涣散的脸,“喂,杨真,大鸡巴捅得你爽不爽?” 少年随着他的动作无力地将头摆向一边,左轶以为他晕过去了,结果他伸出舌头仿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嘴里仍意识不清地喃喃,“嗯……大鸡巴……嗯……” 陈晟冷笑了一声,“贱货,还没被捅够?”弯腰轻而易举地就将那少年拦腰扛了起来,转身道,“我去给他洗洗上个药,真坏了就没得玩了。” “这眼镜仔怎么办?”男生乙问。 “让他滚,”里间传来蓬蓬头水流的哗哗声,“他没胆子说出去。” 男生乙推了左轶一把,耀武扬威地,“听到没有?大发慈悲让你滚蛋,还不快点滚!你有种跟老师讲,老子剁了你的鸡巴……” 他还要再说,左轶已经背过身去摸索到了自己破碎的眼镜,也没理他的挑衅,木着脸将眼镜架回鼻梁上,将被扯坏的衣服裤子捡起来勉强套上,鼻青脸肿地,就这么沉默地走了。 他再没看到过深夜澡堂里的光亮,这群疯狂的不良少年毕竟还是有所戒备,不知道将狂欢的场所换去了哪里。他倒是在校内汹涌耸动的黑色人头里,再见过一两眼陈晟,头一次细心听过周遭同学一两句闲话,终于知道他和他身后那几个跟班是与他同年级的体育特长生,保送体育院校,所以成日里不学无术,无所事事,连教导主任都懒得管他们。 他每次都默默地跟着他们的方向走出几步,看见陈晟微昂的后脑勺,隐约还能听见他骄纵肆意的大笑,然后他就被汹涌的人潮淹没,渐渐地再也看不着了…… …… 十年后。 左轶拖着一个老旧而体型小巧的行李箱,随着拥挤的人潮出了机场抵达大厅。 医院派了人来接他,同科室的一个呆呆愣愣的实习生,举着块牌子,看到他就一个劲傻笑,“左医生!这边!”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实习生十分雀跃,“我看过您照片,一眼就认出来啦!左医生,久仰大名!我可崇拜您了!医院给你安排了住宿,晚上还有接风宴,您喝不喝酒?院长专门嘱咐了,大家都是医生,少喝一点,少喝一点还是可以的!哈哈哈……” 他森冷而略觉得烦吵的一眼看过去,那实习生的笑容就僵了,终于发觉这位享有多项研发成果、年轻有为的医学博士,似乎没那么好相处。 果然,左轶冷淡地开口道,“接风宴我不去了,我有事。住宿也不用安排,我不住医院附近,你送我到东区附近的租房中介。” “啊?”实习生忐忑地问,“为什么住东区?那边离医院太远了,上班至少得四十分钟。”在这所并不算大的城市里,这个路程算远了。 “空气好。”左轶吐出三个字,再没搭理他。 三天之后他正式上岗,是为某科室的副主治医生。科室主任是他博士生导师的学弟,十分爱惜器重他师兄门下出产的累累硕果,一进来就让他参与了几个重要项目,一时间令这位新来的同事大放光彩、光彩妒人,加之本人性格冷漠、来者全拒,短短几天就被医院众同事列入不可亲近物种范围内,连病人都见到他都紧张结巴。 左轶十分满意这种冷清安静的工作模式,合适的住房还没找到,他每日医院、餐馆、酒店三点一线,生活一如既往地有条不紊,整洁有序。 周日的晚上,他在酒店的书桌上解剖一只青蛙,仔细地将肌肉切割成小条,放入酒店的火柴盒内,然后在浴盆里烧掉。 他冷静地看着烧灼后的黑烟被浴室排风扇卷走,然后将黑色的焦块用纸巾包好,丢入垃圾桶。 然后他洗澡上床,为自己手淫,参考对象是十年前在澡堂里,他唯一的一次性体验,他回想那些肌肉紧绷的线条,那对斜挑的硬眉,那双冷傲又恣意的眼,自由而张狂,像草原上停驻的狼,视线轻蔑地扫过他,然后转身追逐自己的猎物。 他想捉住它,掐住它的脖子,折断它的腿脚,将那些强韧的肌肉与冷硬的骨骼一条一条地抽离出来,铺满自己的床。 他蓦地一颤,握住了自己体型糁人的器具,喘息着射了出来。 03. 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几个女医生与护士围在诊室门口唧唧喳喳。左轶冷着脸站在后面,等着他们让出一条道。结果他们看到他来,反而更叽喳了。 “左医生,你看看,今天一大早送来的检测仪器。送货的师傅们太不负责了,没等我们来开门,直接就把这东西丢在门口跑了。这么大一台堵在门口,谁搬得动啊!” 半人高的检测仪器立在那里,外头包着塑料薄膜。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堵住了门口。两边有些缝隙,但谁也挤不进去。 “叫护工来吧。”一个医生道。 “护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护士长抱怨道,蓦地瞪大眼,“哇!左医生!” 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的左轶,俯下身将那只器材提了一下,试了试重量,然后一吸气抱了起来,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往旁边跨了两步,放下,然后面不改色地拿起放在一旁长椅上的外套,摸钥匙开了门,径自进去了。 “天,力气这么大!”“我说,不要看他瘦,外套一脱手臂上全是肌肉。”“也不说句话,阴森森的也太可怕了吧……”“嘘,小声点!”外头一阵悉悉索索地讨论。 左轶自顾自开柜子换衣服,套上白大褂,戴口罩,对外头闲言碎语充耳不闻。 过了一会儿,护士们推举了胆大心细的护士长,小心翼翼地进来,试探道,“左医生,可不可以再请你帮个忙?” 左轶回过头,毫无感情色彩的目光从阴冷的镜片后面射出。 四十好几岁、孩子都读大学了的护士长被那目光糁个够腔,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道,“麻烦你,再帮忙把那个仪器搬进房间里吧?就这样放在外面走廊上,影响行人过路。” 左轶转头继续翻看诊断材料,言简意赅地丢了三个字给她,“等护工。” 一上午整层楼的诊室都在传,新来的左医生真是高岭之花、牛粪脾气,又冻又臭。唯一能看的就他那张道貌岸然的俊脸,还被口罩和变态才戴的金丝眼镜遮住了。 中午休息时分左轶独身去用餐,路过走廊,好几个护士对他迎面绕道,以躲避冷空气。他冷着脸向前走,在经过检验科的时候,被护士长追上,找他签个单子。 他低头刷刷地写字,骤然一声冷傲的嗤笑刺进耳朵里。 “……阴性?你还真是狗屎运啊,贱货。” 他猛地抬起头,几乎毫无自觉地瞪大了眼睛。而一边说话一边与他擦肩而过的,是一个比身高183cm的他还要多出半个头的高大男人。干净利落的短发,一身黑色的休闲服,说话时头部微微上仰,背影的线条硬朗而流畅,是左轶记忆里非常熟悉的弧度。 左轶扔下笔就追了上去,身后护士长发出“咦咦”的惊叫声。他快行几步追到那同行的二人面前,浑然不知自己僵硬了十年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男人也皱起冷冽的眉,微微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突然拦住去路的他。 他看着对方未曾被十年时光磨去一丝一毫冷傲戾气的眼睛,那张脸的线条比起十年前更加的成熟与冷硬,英气与煞气几乎同时扑面而来。眼下有一圈黑气,是有些烦躁的神情。 他视线下移,看到男人手中的检验单,他曾在疾病控制中心实习过,对那几个打勾检测项目很熟悉,测HIV。 “什么事?”男人皱着眉问他。 男人背后探出一个比他们俩都矮上一大截的青年,脸上带着明显的恹恹病态,只是眉眼秀气,勉强还能够看出原本的俊俏可人。 “医生,是不是漏了什么检测项目?”那青年紧张地问,显然这张检测单是他的。 左轶并没看那青年,也没答话,这人与他无关。他将视线上移,重新定在男人脸上,足足看了两秒,看到对方眼中愈积愈多的不耐烦与煞气,才道,“你的单子掉了。” 男人扫了他手里那张签了一半名字的单,皱眉道,“你看错了。”转身与左轶再次擦肩而过,就这么大步离开。 秀气的青年急忙从后面跟上去,“陈晟,你等等我啊。” 左轶站在原地,脑子里像是骤然放空。他木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远。护士长追上来,像看精神科病人一样看着他,小心翼翼问他,“左医生,你还签字吗?” 他木着脸接过护士长手中的笔,刷刷补了两笔。然后突然就在停笔的一刹那,所有复杂的公式与实验结构重新以波涛汹涌的姿态奔涌回了大脑,皮层细胞鲜活地跳跃,欲望推动着智慧的马达高速地运算,他听见自己心脏咚咚地激烈跳动。 他将签好的单子和笔丢给护士长,一边走一边脱去身上的白大褂,随手扔在路过的长椅上。然后朝着那二人离开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二十分钟后,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坐在街边一家普通的快餐店里,正值用餐时间,四周纷繁吵闹,人山人海。 陈晟背对着他,坐在前面一台桌旁。面容秀气的青年面朝着陈晟和他的方向,正在一边机械地往嘴里塞咖喱牛肉,一边噗啦噗啦掉眼泪。 “你的意思是你不管我了?”那青年带着哭腔道。 “我早就说过,检查费我出,一检查完你就给我滚,不管阴性还是阳性老子都不会管你。吃完这顿就给老子滚。”陈晟向后靠在座椅上,一手抱着胸前,一手将烟凑进嘴里。语气有些烦躁。 一个服务生过来想提醒陈晟不能吸烟,被他凶狠地瞪了回去。 青年哭着摔了餐勺,啪当一声尖响,站起来就开始发疯,一抬手掀翻了餐盘,大喊道,“我跟了你十年你他妈说不管就不管了!你王八蛋!陈晟!你狗日的……” “啪!” 一声清脆的重响,青年白皙的脸顿时泛红,然后渐渐肿胀。周遭客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起身打了他一巴掌的陈晟坐回原位,将烟重新叼上嘴,皱眉问他,“清醒了没有,贱货?” 青年神智恍惚地又坐了下去,呆了一呆,突然又笑了起来。阴森而怪异的笑衬托出他双眼下的深深凹陷,他喜怒无常,像个神智枯萎的疯子。 “你打我,说明你还在意我,”他笑着对陈晟道,“你还舍得叫我贱货,至少你还记得我怎么对你贱。” 陈晟将烟头在餐盘上点了点,偏着头看着他,冷冷地道,“杨真,我的确在意过你,以后也不会忘记你到底有多贱,怎么说我也操了你快十年。但是现在我看到你就想吐。” “你嫌弃我?”杨真冷笑道,“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把我带进这个圈子里的!如果不是你,我会被人操?你带着别人玩我,把我搞成人人都可以插的贱货,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是现在这副鬼样子!你他妈甩手就不管了?你他妈是人吗?” 他一边骂一边双颊不自然地绯红起来,紧紧抠住桌边的手指瑟瑟发抖,一副激动到无法抑制的样子。而陈晟却仍然是那副冷漠样子,含了口烟慢慢吐出来,道,“当初是你自己贱,心甘情愿给老子上,心甘情愿给别人玩儿。我养了你十年,就是条狗都该养熟了。我没让这条狗背着我去当MB,也告诫过这条狗不要去勾搭张老板,那种货色脏得很,什么病都有,还跟这条狗说过,不要嗑药,一旦染上瘾就给老子滚。可惜有人连狗都不会当,那你就滚吧。” 他懒得再说,将快吸到尽头的烟拄灭在一口未动的餐盘里。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大钞,扔在桌上,起身就走。刚走到左轶的桌前,就被杨真从后面抱住,瘦弱的青年满面都是泪痕,哭着哀求他,“我错了,陈晟,是我贱,你不要丢下我,我是觉得无聊才去做MB的,你这两年几乎没有碰过我,我,我难受,我只是想有人抱着我,我一个人好冷……” 陈晟笔直地站着,被他哆嗦着抱住,只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既然是冷的,别人又怎么会抱你?” 他轻而易举就掰开杨真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头重新点了一根烟,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青年独身一人站在人来人往的餐厅里,泣不成声。而左轶从他僵直的身体旁边路过,看也懒得看他,悄无声息地跟着陈晟去了。 …… 女人丰胸翘臀,细腰长腿,有一副模特的好身材。将长而形状优雅的腿脚慢慢抡高,停放在高杆上,她一边吐气一边缓缓地将身体压向膝盖,停住,然后就着这个姿势,偏头看着陈晟,“教练,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陈晟笑了笑,手抚在她光滑的脚背上,一边用温热的掌心握住它,慢慢压平,一边俯身凑近她的脸。女学员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感觉那弯着邪气弧度的唇角在离她耳边两厘米远的地方定住,然后呼出温暖的气体,“……要是你老公,我可能还会有兴趣。” 女学员猛地将头撇开,瞪他一眼,“不玩就算了,装什么同性恋!” 兴许是从来没被人这么拒绝过,她起身放下长腿,就这么寒着脸走了。不远处其他教练学员纷纷看到这一幕,有些好奇地伸着脖子张望。 “陈晟?”远处门厅兼休息室门口,一个前台同事大声唤他,“现在有空吗?麻烦来一下。” 陈晟随手抽了挂在一旁跑步机上的白毛巾,一边擦汗一边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先生,我跟您解释一下,”门厅柜台前,另一个接待人员正拿着本宣传册跟左轶说明,“陈晟是我们这里的高级专业塑形教练,不多人教学,只在下午和晚上针对VIP会员进行一对一的专业训练。而且很多客人都专门奔着他来,他时间排得很满,我得叫他过来问一问才知道这周他是否还有空闲时间。您要不然再看看我们这里其他教练……” 陈晟走到柜台旁边的时候,接待人员已经一脸殷勤地开始为左轶刷信用卡付年费了,“陈晟,这位是我们的新VIP,他想马上开始训练,你看看你这周有没有时间,先给他做个身体评估?” 陈晟皱着眉将毛巾从太阳穴的位置拿下来,觉得这个神情冷漠的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有些眼熟。但是以他不关心旁人的个性,是完全想不起来一个星期以前在医院里被拦住那一幕。因此只是上下打量了身材修长偏瘦的左轶一眼,毫无预兆地出手捏了捏左轶坚实的胳膊,十分迅速地做出了专业评估,“他不需要塑形锻炼,别浪费我时间。” 他转头要走,被接待的同事拉住。同事一张脸皱成苦瓜,小声跟他道,“哎哟晟哥,您就别嫌弃了!人家专门奔你来,你不教人家要退费的!” “我来练拳击,”左轶在他们身后道,“我无法控制力度,想学习技巧。” 陈晟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左轶定定地看回来,目光毫不避讳地直接锁死在他的脸上。 像是察觉到那眼神里直白的专注,陈晟牵了牵嘴角——那是一道在左轶脑海里重复过无数次的、高傲又戏谑的弧度。 陈晟转身离开,随手把湿漉漉的毛巾扔给同事,“周五晚上七点。” 他回到健身房,下一个男学员已经换好运动衫,等在那里。是个在他的调教下、身材维持得极佳的三十几岁白领,俊朗面容,静心修剪过的新潮发型,俯身起身时,空气里飘起淡淡的古龙水味。 晚上陈晟将他按在客厅沙发上,双肩顶起他大腿,狠力抽插的时候,古龙水的味道犹在鼻边萦绕不去。 陈晟打着圈研磨他的内壁敏感处,在他忍耐不住地发出舒服的鼻音、屁股扭动着想要更多蹭动的时候,又突然狠狠地凿进最里面,引起他一声惊叫。 “嗯啊……陈晟……陈晟……再来……嗯……” 陈晟突然握住他两条大腿,在他的呻吟声中合拢,向旁侧压下去,就着身体相连的姿势,将他翻了过去,然后从背后握住他的腰,一使力,就将他从沙发上拖了下来,两人一起向后跌落在地毯上。 落下的重量将陈晟整个根部都深深顶进了白沫飞溅的洞口,男学员仰着头发出一声急促的抽气声,然后带着呻吟长长地吐出气来,“啊……嗯啊……” 陈晟仰躺在地毯上,从下往上重重地顶他,捏住他腰部的双臂肌肉隆起,修长手指深深掐进他的肉里,那种仿佛要将他整条腰都掐断一般地、又痛又麻的触感,几乎令他兴奋得不能呼吸。他头颅后仰,无力地靠在陈晟的肩头,嘴唇贴着陈晟略有胡渣的下巴,爽得只剩下与男人气十足的俊朗外形完全不符的媚叫,“嗯……嗯……再来……再来……啊……嗯……” “还不够,贱货?”陈晟贴着他发角笑着问,略微喘息。 “嗯……再来……呀啊!”他还要神智昏聩地继续发骚,却突然又发出一声高亢地惊叫,陈晟猛然起身将他面朝下按到了地上,体内坚硬而粗大的凶器调转着方向,蛮横地扭转挤压着他瑟瑟发抖的内壁媚肉。 模糊的视野里是地毯上虎斑的花纹,他的脑袋被重重侧压在了地毯上,一只眼睛被地毯长毛摩擦得生痛发痒,接着温热的气息袭上了他的脖颈,陈晟舔着他后颈上的汗珠,一点一点往上,贴着他耳边,用那种略微嘶哑而满含磁性、仿佛蝮蛇一般的声音蛊惑他,“……去床上好不好?” “嗯……好……”他颤抖着发出渴求的呻吟声。 “……那你带我去吧?”那个声音继续说。 “嗯……嗯……去……”他难耐地扭动着屁股,直觉地想起身,往卧室的方向爬去。然而陈晟突然抓住了他的双臂,扣着他的手腕将他的双臂分别拉向自己的腰侧,二人一齐跪在地上向后微仰,仿佛两张紧密贴合的弓。陈晟下身狠重地一顶,中间相连的楔子便狠重地打入他体内。 “啊嗯!啊……” “……就这么去好不好?”陈晟咬着他耳朵喘息着说。 “好……嗯……嗯啊……”男学员颤颤巍巍地应话,满是水雾的双目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高高耸起的下体在空气里摇摇晃晃,他随着陈晟的拉扯动作而微微弯下腰——双臂还被陈晟朝后提着——颤抖地往前跪了一步,又一步。 “啊嗯……啊……啊……啊……” 每跪行一步,便被跟着他往前顶一步的陈晟,更加大力地捅进洞里。他挣扎着往前爬了有四五步,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哭什么?”陈晟舔着他腮边的眼泪问他,“不爽吗?” “爽……呜……好爽……走,走不动了……”他全身都酥软地不像话,只想化了水软倒在地上。 陈晟发出低沉的笑声,灼热而有力的掌心在他被拍打得红肿发烫的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走不动也要走,乖。” 喘息声与啪啪交合的水渍声一步一步地进了卧室,停顿一小会儿之后,与吱呀吱呀疯狂作响的床晃声融合在一起,夹杂着一声比一声更加高亢的呻吟。 深夜的时候,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湿漉漉的头发,男学员衣冠楚楚地站在玄关,准备穿鞋。 陈晟吞吐着事后烟,盘着臂倚在玄关墙边,等他离开。 正弯下腰拿鞋的男学员摇晃了一下,发出一声低低的抽气声。 陈晟看着他因为腰部酸软而微微皱起的眉头,面色丝毫不为所动,也没有上前帮忙。 男学员穿好鞋,皱着眉,稍微有些狼狈地直起身,一边拿起鞋柜上的公文包一边叹道,“连扶我一下都不会,下床就不认人,难怪大家都说你又冷血又渣。” 陈晟隔着西装裤捏了一把他的屁股,叼着烟邪笑道,“没有说我技术好?” 男学员差点没站稳,三十好几的人竟然微微有些脸红,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道,“快被你捅死了!” 陈晟哈哈大笑,含着烟给他开了门,“走吧,路上开车看着点。” 因为这一句话,男学员的脚步顿了一顿,站在门口迟疑了半秒,突然回头道,“其实我今天来……” 他被陈晟一如既往的冷傲神情冻了一下,口中一顿,突然又觉得有点可笑。 “什么?”陈晟偏着头,手抵在门把手上问他。是个听完这句就要关门的姿势。 男学员过了一会儿,才轻飘飘地道,“我上个星期升了地区总监,要调去蜀城。以后都不来了。” 陈晟唔了一声,没所谓地点点头,“恭喜,一路平安。”手臂往后拉,就要关门。 男学员突然一把抓住门上铁栏,止住他的动作。 陈晟狐疑地看他。 “我说,如果……”那个男人定定地看着他,略微有些发抖地道,“如果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呢?” 陈晟挑起眉毛,嘴角牵起他熟悉的那个戏谑的弧度,“……你说呢?” 送走了魂不守舍的男学员,陈晟刚要关门,突然听到楼梯上面穿来幽森森的一句,“你对谁都这样,你会有报应的。” 陈晟不耐烦地皱起眉,“老子不说第三次,滚。” 他侧身要关门,门上铁栏被杨真一把抓住——陈晟真是烦死这种带铁栏的大门设计了——杨真明显又枯萎了一圈的小脸从门后现出来,像个深夜的鬼魂。 “你不会不要我的,”杨真仰着脸对他道,“他不了解你,没有谁受得了你的脾气,只有我,只有我才这么贱。” 陈晟冷笑着,“那还真是承蒙抬举。”强行就要关门。 杨真情急之下,竭力将身体卡入门缝里面,挣扎着抓住他的袖口,或许因为刚嗑了药,难以控制情绪,瞬间便歇斯底里、语无伦次地大吼起来,“你不会这么对我的!我以前惹你生气你都原谅我了!你敢丢下我!我,我天天来烦你!我白天去你健身房,晚上到这里,二十四小时打你电话……” 他突然发出一声痛叫,被陈晟掐着脖子举起来——是真像武侠电视剧里演得那样掐着脖子举起来——陈晟的手臂肌肉因为猛然承力而暴起青筋,而他脚尖狼狈不堪地在地面蹭动,试图找一个着力点。 “你识趣点,不要逼老子动手。”陈晟森冷着脸道。 “你……”杨真挣扎着仍要说话,“你有本事……弄死我……我就不烦你了……你弄死我啊……” 陈晟眼里闪过阴鸷的光,一时大盛的戾气令杨真小腹颤抖、几乎抑制不住尿意,他感觉掐在喉口的手指收紧,呼吸困难,眼前一黑—— 然后陡然腹部剧痛!陈晟另一只手攥着烟冲他杨柳细的腰肢上狠狠一拳,他整个人跌飞出去,撞到走廊墙上,然后摔趴在地上,一阵头昏眼花,狼狈呛咳。 “你嗑药磕坏了脑子吧?”陈晟冷道,“给老子滚,见一次打一次。” 房门在杨真面前重重地关上,而杨真趴在那里,看着那扇他进出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拿到过钥匙的、黑而冷硬的门,哽咽了两声,然后就开始眼泪噗啦啦地淌。 他一边哭一边蜷缩起来,并且开始盘算今晚去哪里过夜,他的公寓里停了水电煤气,又冷又湿。 他没有察觉到对面房间,铁门的猫眼上看出来的目光。那是陈晟家的隔壁,前一日刚搬来了新邻居,这个神情木然的男人站在门前,已经朝外看了很久,从男学员的依依惜别,到杨真的死缠烂打。 然后光亮灭了,那男人拉下了猫眼上的小阀。 04. 周五那天晚上天色不错,健身房面朝河面,平时泛灰的河面被火烧云镀了一层金鳞,走在窗边的所有人都染上了夕阳温暖的色泽。 左轶站在窗边,俯身做热身压腿,一身冷肃的黑衣被堪称璀璨的残阳光辉包裹了进去,直起身来的时候,就像西方神话古老的宫殿里被镀了层金边的黑色神像。而落日的光芒太冶艳,掩埋了他木然而冷漠的脸,又给了旁观者一些温暖的错觉。 同事对陈晟压低声道,“新来的?看着还不错,你吃过了?” 陈晟低头绑着护腕,因为烟瘾上来了,所以有些烦躁,“这种东西他妈的吃着没趣,沾上还扯不下来。” 同事笑了笑,“你说的那东西是杨真吧?人家对你可真不死心,昨天又来了一趟,跟他说了你不在,还是在门口等了两小时。“ 陈晟冷笑了声,没答他。 那人悻悻道,“行了吧,你就没把杨真当‘东西’。你正眼瞧过谁?幸好我不是0,不然也被你搞死了。” 正说着话,前台突然一阵喧哗。一个小胡子男人推开了阻拦的员工,大步闯了进来,迎着陈晟就是一拳。 陈晟一偏头躲了过去,小胡子那一拳便直直地砸到刚才说风凉话那位同事脸上。这位同事虽然性子婆妈唠唠叨叨,却是位比陈晟还要虎背熊腰的健壮大汉,硬生生挨了一拳,脸都没偏一下,骂了声娘就准备回击。结果来者跳开一步,转头下一拳又奔陈晟去了。 陈晟迎面用左手握住了他拳头,把他整条胳膊都拧得青筋暴露,皱着眉头钻研了一会儿对方的小胡子,确认没什么印象,于是右手一拳砸了过去,正中那张陌生的脸。 乓一声重响,然后稀里哗啦一阵清脆。那人撞破墙上的落地镜,跟着一堆碎玻璃栽到地上。 后面一女人追着跑进来,正好看见陈晟一拳揍飞了自己老公。这位小姐一点心疼没有,倒被行凶者的帅气潇洒迷呆了眼。愣了两秒,才记得尖叫。 小胡子晕头转向地从碎玻璃渣里爬起来,一脸鼻血,冲着陈晟就要再战,被几个员工拦住——不是怕他打中陈晟,是怕他被陈晟再一拳揍死——撕心裂肺地怒吼大骂,大意是不要脸的健身教练勾搭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子,有本事当小白脸,有本事出来决斗。 他老婆——正是前几日健身时主动示好惨遭拒绝的那一位——尴尬无措地站在那里,连上辈子的脸都要丢尽,几乎要哭着求自己老公赶快回去,别在这里瞎闹。 陈晟冷面长身立在那里,听他唧唧歪歪大骂一通,只回了一句,不是对他,是对他老婆,“嫁了这种货,难怪你出来当婊子。” 那女人愣了一下,一张俏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你说什么?!” 陈晟没理她,转头对那张牙舞爪的小胡子冷笑,“老子对你老婆这种骚B没兴趣。别拿贱货当宝!” 夫妻俩猪肝脸一双一对,相映成趣。 闹闹腾腾半个小时之后,经理好说歹说把这二位的送走,一看破碎的玻璃,再看走得所剩无几的顾客,脸都绿了,回头就冲陈晟发脾气。 “你的私生活我懒得管,但是不能影响公司业务!你自己算算这两年多少人来闹场子!全是你那些破事儿!陈晟!我告诉你,我受够你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你……” 他瞪着眼睛,原本是准备骂出些“你趁早给我滚蛋”之类的说辞,只是对上陈晟冰寒冰寒的面色,再想到对方优秀的业绩,那话噎了一下,就咽了回去。张牙舞爪了一会儿,恨恨地就走了。 其他看热闹的同事纷纷散去,而无辜替陈晟挨了一拳的那位,留下一个“还是大哥你拽,经理都拿你没办法”的眼神,郁闷地也跑了。 陈晟低头拆护腕,准备顺势提早下班。一回身,一个人黑压压地站在那里,木着脸问,“可以开始了吗?” 原来是一直面无表情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左轶。 陈晟皱了眉,“你没走?” “约了七点到九点,现在七点四十了,”左轶木着脸道,“九点之后你要延时四十分钟。” 陈晟冷笑着看他,觉得怪胎年年有,不是太出奇。重新绑上护腕,还真跟他算了延时。 空荡荡的健身房一角,就他们两人对着沙袋练挥拳。 拳套击在沙袋上的声音沉闷而深重,冰凉的汗水从左轶脸上淌下来,是他木然的面色上唯一的光亮。他专心挥拳,耳朵里听见陈晟夸赞,“爆发力不错。” 陈晟很难得夸人,指导了他几个动作,研究了他一番,道,“你底子还行。打拳基本功很重要,但也要学会用巧劲。” 他看着左轶在他指导下接连挥了几十拳,终于在听到最后一声击中沙袋的闷响时,挑眉冷哼了一声,算是言语简略的赞赏,“学得还挺快。” 满头大汗的左轶停下动作,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很深,藏了很多东西。寻常人看了会觉得压抑。 但陈晟并不关心他有怎样的复杂心绪,压根连看都懒得看。 练习完毕,洗澡换衣服,出来已经十点多,陈晟拎着背包往楼下走。左轶一身笔挺西装,背影高而瘦削,站在人烟稀少的楼梯拐角处等他。 陈晟从他身边路过,被他唤了一声,“教练。” 刚一回头,沾了麻醉剂的纱布就捂了过来。 陈晟一偏头躲过,刚要挥拳出去,就已经连人带包摔到了楼梯上,咚咚往下滚了一整层,腹部生痛,半个身体摔得近乎麻痹——左轶活学现用,竟然用他刚才教的那一拳,直接将他揍得滚下了楼梯。 忍着周身剧痛,他一翻身跃起,顺手捞过背包向走过来的左轶砸去,然后挥拳直上。但是击过去的拳头竟然落了空,左轶闪到他身侧,扣住了他手肘的曲池穴和尺筋。 对方一拧一按,他整只手瞬间钝麻脱力,接着整个人被扣着脖子向后仰倒,撞进对方坚硬的胸口。左轶一边捏住他脑后颈筋,一边慢条斯理地将那张沾药的厚纱布又捂了上来。 头痛欲裂,每挣扎一下都听到后脑脊椎嘎吱作响,完全无法动弹。整个过程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也没有激烈的动作。他被制住各种恐怖怪异的地方,一身健壮肌理,各式搏斗技巧,毫无用武之地。 这家伙绝对练过,刚才那些生涩,都他妈是装的! 陈晟双目怒瞪,被捂住口鼻,肌肉紧绷了几十秒,动作渐渐小了下去,终于无声无息。 左轶松开纱布,看了看毫无动静的他,判断他是晕过去了。于是俯身用力,扶起他沉重的身体。 岂料刚拖拉着他走出一步,就被狠重的一拳砸中了脸庞,鼻梁上金丝眼镜登时飞了出去。 半张脸迅速地肿胀充血,左轶捂着脸退后一步,看着大口喘气、满目杀意的陈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不谨慎——常年健身的人,肺活量总是很大的。 那么接下来就要难搞一些了,他一边想一边木着脸走上去,迎着陈晟的拳头矮了身,躲闪之后已经斜跨到了陈晟背后,拿捏着力道,一掌拍中了他的督脉穴。 陈晟哼都没哼出一声就倒了下去。左轶跨前一步接住陈晟瘫软的身体,因为太重,还接连踉跄了几步。 他小心翼翼地把昏死过去的陈晟翻过来检查了一下,他第一次有些忐忑,担心力道拿捏不准,把陈晟拍傻了。 这很重要。傻了,就没那双眼睛了。 陈晟看起来没什么事,只是突然被击中穴位,眼泪不自觉地淌了出来。冰冷的水珠湿了左轶一手。短短的睫毛被染得濡湿,黑扑扑的带着性感的阴影,配着微翕的挺拔鼻管,看上去像被雨淋湿的雕像。 左轶手一颤,觉得这场面美得不像话。 他谨慎地将麻醉剂重新捂到陈晟口鼻上,让对方再吸了一会儿。然后捡起自己的眼镜,拉过陈晟的背包挎到自己背上,弯腰扶起陈晟,走出楼去。 他在人烟稀少的街上,打了一辆出租车,说这是自己喝醉的朋友,便直接坐回家去。 刚刚搬来的新家里没有太多家具,房东留有一些简单的桌椅床,他自己添了几个柜子。左轶将陈晟半扶半抱的弄进卧室,丢上床。他退后一步站在床边,看着那高大的身躯——被楼梯角擦破的额头还带着血丝——萎靡地瘫软在自己床上,突然心跳快得抑制不住,无法言语的激动,像幼时第一次抓住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大螳螂,马上就可以将它的足和翅膀一根一根撕下来。 陈晟是在屁股的剧痛中醒来的。麻醉剂与被击中后脑的双重作用,使他头痛欲裂,但那都比不上后面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感,像烙铁,沿途烫穿内壁,一点一点毫不迟疑地、匀速地往里探入。 眼睛还未睁开,就听见呻吟声,嘶哑而痛楚。昏沉沉地随着莫名的动作而摇晃了一会儿,他才勉强能判断出,那竟然是自己的声音。他微微开合干裂的嘴唇,尝见唇角的血味。 几乎是在尝见那铁锈味的瞬间,他的神智迅速地回复。不自觉的粗重呼吸声猛地一滞,呻吟声戛然而止,他赫然睁开眼,煞气逼人的目光投放到左轶的脸上。 戴着镜片破碎的金丝眼镜、标准变态的脸,左半边脸还肿着,是他那一拳的结果。 左轶几近痴迷地欣赏着他睁眼的那一刹那,享受着那双充斥着杀意与戾气的眼神停在自己脸上的瞬间。当然,这一切的美妙都无法从他木然的神情里体现出来——陈晟看到的,不过是一张变态瘫痪而冰冷的脸。 陈晟一抡拳就要再砸上去,手却只是无力地晃了一晃。他听见铁链啷当的声音,十指颤抖着挣扎了许久,才能勉强握出拳头的形状。 他喘息着,竭尽全力地要绷紧全身的肌肉,却毫无办法,他连手都抬不起来。 “尼玛……你给老子……下什么药……”他咬牙切齿地道。每一句话都十分艰难,舌头疲软,每一个字都含着水——被他咬出的血液和他口中不自觉淌出的津液。 左轶太满意他此时暴怒狠绝的眼神,他迎着那目光看回去,一边欣赏,一边用冰凉的手指揉按着陈晟的穴口,使劲掰开肌肉结实的臀瓣,把自己更深地埋进去,慢条斯理地道,“肌肉松弛剂。” 陈晟的目光烧灼了火,那种冷意与杀意,放在平时,几乎能令与他对视的人战栗发抖。可是此时,在左轶的视野里——他周身赤裸,宽肩窄臀,健美流畅的肌理滑得好似金色的绸缎,双手与双脚被垫皮的镣铐与铁链死死束缚,成大字型拉扯着分开,大开的修长双腿间,是正被逼紧紧含住左轶凶器的穴口——用此时的姿态,再配以这种眼神,左轶也开始战栗发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难耐的激动与兴奋。 “你妈逼……唔!”陈晟还要再骂,那个粗大的不成人形的东西已经狠狠地撞了进去,几乎将他捅个对穿! 陈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满额都涨起青筋,剧烈的痛感令他浑身都激烈地颤抖与麻痹!他隔了约有两秒,才恢复神智,艰难地低头往下望——左轶正将整根祸害人的凶器缓慢地往外抽出。陈晟眼睁睁地看着那根至少有二十七八厘米的怪物,粗得他妈的跟马鞭一样的怪物!血肉模糊地从自己下面退出来!他被捅裂了,完完全全地捅裂了!他简直不能相信那种玩意儿竟然进得去! 他身为圈内小有名气的纯攻兼纯渣攻,纵横花海十几年,黑洞菊花见过不少,却从来没见过这种马鞭黄瓜,尼玛重口味黄片里的黑人鸡巴才会长这样! 左轶继续双手着力,掰开他即使被捅了好一会儿、也仍旧窄小难入的后穴。沾满了白沫与血丝的大凶器再一次缓慢地深入,陈晟眼睁睁看着那根青筋暴露的东西又没了进去,耳朵里几乎能听见自己内部撕裂扩张的裂帛声。 裂帛只是幻觉。现实中,那是种滑腻而深沉的水声,就好像被缓慢但坚定地捅入细瘦针筒的粗大橡胶塞,带着滋滋的声响,一点一点深重地堵入,将所有的空气与润滑剂与血液,与那些拥堵推拒着的艳红肠肉,都狠狠地堵了进去。 这位强行以粗配细的注射医师——左轶,面色木然,只有被破碎镜片遮挡的眼睛里看得见一丝光芒,是那种阴森而深邃的,好似废弃的枯井在深夜里诡谲的暗光。那是种疯狂的沉溺。他神情僵硬,却其实爽得无法自已。就像用最贴近灵魂快感的手术刀,剖开了一具他渴望已久的尸体,他在一点一点地撕裂那些肌理,即使被挤压得有些痛楚,但是剖裂的快感远甚于此。 陈晟痛得几乎晕厥,却在下一瞬又因为左轶退却的拉扯而被再次痛得清醒。撕裂的肠肉在挤压的作用下紧紧粘附在了那根凶器上,此时却不得不被拉扯着撕离,一点一点随着那怪物的退出而发出噗噗的挽留声,粘腻的水声带出更多的润滑液白浆与颜色怪异的血流。 药力令肌肉疲倦无力,连颤抖都只是间歇。陈晟起先还能断续地骂出话来,后来便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左轶不断地用手扳过他无力垂下的头颅,强迫他看向自己。陈晟如他所愿地,凶狠地瞪着他,也只能作出凶狠的眼神了,他连咬唇的力气都没有了,微微开合的嘴唇随着左轶的动作而不断地淌出津液。整个身体都不是他的,只有痛感,只有被烧灼的铁锯硬生生锯成两半的痛感。 他驾驭群花的武器,此时萎靡地倒垂在被润滑液濡湿得一塌糊涂的黑色丛林里,随着左轶的动作而微微的晃动。这种机械的活塞运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陈晟痛得连神智都昏聩,不断地重复着晕厥和被迫醒来。耳朵里听见嗡鸣声,渐渐地,好似贴合的水声加大了,滋滋的声音越来越顺畅——左轶终于把他捅“开”了。 囊袋拍击臀部的啪啪声响终于大了起来,左轶的动作越来越快,终于有了寻常人欢爱的节奏。掺着血的润滑液开始打磨一圈一圈白色的泡沫,像石磨上碾压出的豆腐浆。送出白沫的媚肉吞吐的动作愈发疯狂,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那根粗大变态的凶器送出又吞入,送出又吞入! 原本已经成功昏沉下去的陈晟,不得不再次被痛醒,而且暂时失去了晕厥过去的机会。高速的剧烫的冲击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连呼吸声都支离破碎,左轶击打他内部的动作像凿开墙面的打钻机,他的内部被搅得一塌糊涂,像五脏六腑都混为一谈,像整个腹部都烂成浆糊。他在破碎的动作中视野模糊地往下望,仿佛看到了自己隆起的小腹,左轶在那里来来去去,他甚至有一种他的小腹被一根石柱撑得涨涨落落的错觉。 “唔……啊……”他神志不清,终于从微微张开的干裂唇角溢出一丝完全脱出自我掌控的声音。 那声音沙哑,有种被摧毁的幻觉,配上他神情迷离、汗湿的脸,配上他被紧紧束缚的双手,配上他微微颤抖的窄腰与因为痛楚而收紧的腹部,配上他濡软而血肉模糊的穴口,是最好的催情剂。左轶的动作猛然再次加速,狂风骤雨,万马奔腾。手脚铁链的铛铛重响与他们身下大床不堪重负的尖叫声,甚至盖过了陈晟时断时续地呻吟。 左轶的喘息声也粗重起来,冰冻而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汗水从他额上一滴一滴淌下来。他眼底的神色与陈晟一样迷离,除了狠狠的撞击,完全再无他想。他双臂死死地环住陈晟的大腿,手指深深地掐入对方坚实柔韧的大腿侧肌,几乎掐出青紫的血色。 高潮来临的瞬间他抵死了陈晟的穴道深处,低声嘶吼着,在陈晟痉挛一般的抽搐颤抖中,将接连三四股滚烫的液体狠狠射了进去! 左轶喘息着停下动作,凶器还停在陈晟深处,柱体上的青筋犹在微微颤抖。而陈晟内里的肠肉痉挛着包裹住他,温柔又恋恋不舍,围住他细碎地发抖,仿佛轻轻的舔舐。 汗水从他眉角滴下,模糊了视野。他呆滞地顿了一会儿,才伸手取下眼镜,擦了一把汗,又将那被雾水潮湿模糊的眼镜戴了回去——虽然破碎,总比不戴要好,他是一千度的高度近视。 然后他低头看向陈晟。陈晟的头偏向一边,只剩腰身无意识的颤抖,早就不知何时彻底地晕死过去。那双他喜欢的眼睛紧闭着,会翘出戏谑的上扬弧度的嘴角也扭曲着,眉头皱得非常紧,那是个痛苦到极致的神情。 左轶面无表情地,伸手抚摸陈晟的脸,抚摸他冷汗淋漓的眼角和唇角。动作轻柔,就好像他轻柔地划动火柴,放在那只被他肢解的青蛙尸体上。 他俯下身吻了陈晟一下,吻在陈晟泛着乌灰色的唇角。这个动作牵连了他们身体相连的部分,陈晟无意识地又痉挛了一下,嘴唇微颤,像是回吻。 左轶因为这个动作而满意得指尖都发颤,但是面上仍是僵死的冷淡。他犹豫着做出了一个牵扯唇角的动作,觉得这应该是个志得意满的笑,但是面部肌肉僵硬着撕扯不开,十分不习惯,只能作罢。 他将自己从陈晟体内退了出来。啵的一声轻响,带着里头大量的液体,不断地喷涌。他俯身掰开陈晟的大腿,像欣赏昙花盛开一样,耐心地看着那些被撕扯在外的媚肉一团一团地吐出内容混乱的红白浊液——太漂亮了,他将这里捅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像被尽情捣烂的湿漉漉的花瓣碎片,淫靡美艳得无法言说。 他默念着实验结构与药剂表——就好像普通人轻声哼着歌——用手指抠开那个被渐渐充血肿胀的肠肉堵住的穴口,看着那些液体一点一点被吐尽,然后木着脸起身离开,去准备清洗和治疗的器具。 照料完陈晟被他捅得一塌糊涂的花瓣,他换掉床单,检查一番手脚镣铐,发短信给科室主任请了明天的假,便除掉眼镜,上床,紧抱着陈晟睡了过去。 05. 左轶浅眠,听到响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迅速地偏了偏头。但是头发还是被陈晟咬住了一小撮,生生扯下来的痛感,让他本来还有些混沌的神智顿时清透澄澈。 头皮被撕扯的痛楚持续了很久,耳朵里听到陈晟吐掉嘴里碎发的声音,口水凶猛地溅到他额头上。 陈晟曲起手肘用臂膀的内侧打他,动作很狠重,差一点就被砸到。他从容地低下头,脸擦过陈晟肌肤光滑的肩膀,陈晟挣扎着蜷身用肩膀顶了他一下,撞到他脸颊上的伤口,不过他没在意,只将头更加地低下去,埋进被子里。 被子里暖暖的,都是这个暴躁的男人的味道。他将脸贴在陈晟胸膛,枕在厚厚的肌肉上的感觉很棒,鼻尖好像能闻见浓郁的麝香味,陈晟大骂着,胸膛激烈起伏剧烈,而他伏在上面,听着那剧烈的心跳声,突然就忍不住,狠狠抓了一把那个坚实又柔韧的胸部。 然后他掀开被子起身,摸过床边的眼镜戴上,坐在床边。他低头就能瞧见陈晟袒露着胸膛瞪他,紧实的皮肤上有他昨天捏抓蹂躏的青紫痕迹,还有他刚刚掐出的深红指痕,风景实在太好。 “你妈逼!变态!放开老子!”刚刚醒来的陈晟瞪大眼,手脚挣扎着拉动铁链发出激烈的铛铛声。他犹在被侵犯侮辱的狂怒中,明明几个小时前还被做得惨不忍睹地昏死过去,这么快又恢复了精神。 左轶早就预料到了他的这种反应,并且觉得他这种旺盛的体力与生命力真的很好,心满意足地木着脸下床,去客厅翻陈晟的背包,找出陈晟的手机。 然后他木着脸回来,除了手机,还带回来一柄尖锐小巧的手术刀。用那个刀抵在陈晟颈动脉上,他翻开手机,问他,“你经理叫什么名字?” 陈晟冷笑,“关你屁事!你觉得老子会说?” 左轶把刀移下去,划在他左胸口,深褐色的乳头下面,轻轻地挑了个指尖大小的十字。涌出来的血色殷红,他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深深地划下去。 然后他将手指按在那个十字上,又问,“你经理叫什么名字?” “你妈……呜!”陈晟刚骂出俩个字就没忍住一声闷哼,左轶将指尖抠进了那个伤口,无名指抠进去,食指和拇指掐着他的乳尖往上扯。 陈晟咬死牙,深长地呼吸,瞪着他的眼神几乎像绷紧的炸药,随时都会烧灼爆裂。 “我妈不在这里,不是你经理,”左轶说,而且十分认真地说。然后他将手术刀下移,顺着盖在陈晟髋部的被子,顺着他腹部的凹陷一直移到那因为愤怒和恶心而停止了晨勃的物事上面。他翻转着刀身,用冰凉的刀背摩挲着陈晟被缴械的武器,一点一点摩挲到下面疲软的囊袋,“你不说,我就把这个割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你放心,不会感染,也不会很难看。” 陈晟胸膛起伏得更加厉害,额头上暴出愤怒的青筋,攥紧的拳头发出狰狞的骨节嘎吱声。 左轶不慌不忙地问了第三次,“你经理叫什么名字?” 这次陈晟磨着牙说了出来——由此来看,对于一个纯攻来说,鸡巴和蛋蛋比性命和乳头重要,是唯一能够令他们低头的东西。 左轶选到了他电话薄里那个名字,按下拨打键,摁在他脸边,“跟他说你要辞职。” 陈晟瞪着他。 左轶木着脸继续道,“别耍花样。”然后用刀背戳了戳那两个犹处在危机中的蛋蛋。 陈晟明显是气到要吐血的表情,一口凶狠白牙磨得嘎吱作响,在听到昨天企图大骂他结果被他吓走的经理“喂?喂?”了好几声之后,终于咬牙切齿地骂道,“喂你妈逼!老子不爽你这个娘娘腔很久了,老子不干了!” 这话多么恶毒兼傲娇,电话那头的经理被气得头脑空白,愣了两秒才想起要反击,但电话已经一如陈晟冷傲臭屁的性格地,迅速地挂断了。 左轶把那个新款的滑盖手机合起来,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陈晟的脸,心情很愉悦。 然后他的愉悦就暂停了,因为陈晟突地扭头,凶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掌边缘——他丝毫不放过任何攻击左轶的机会。那只手几乎是刹那间就麻痹了触觉,血液凶狠地从陈晟的嘴角溢出。 左轶被他狠狠地咬住,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丝松动——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看着陈晟凶残似狼的眼睛,淬满了血丝,杀气腾腾。他真喜欢,真漂亮。 但是再这样欣赏下去,手就要废了,他下周还有台重要的手术。因此只能略微惋惜地,用另一只手缓慢地掰开陈晟的下巴。 他动作缓慢而谨慎的,将陈晟的下颔捏脱了臼。 陈晟那双狼眼简直是鲜红了,愤怒中又夹杂了难以抑制的痛楚。他竭力挺起胸膛,从合不拢的口中发出愤怒的闷吼,而左轶淡定而木然地,用鲜血淋淋的手继续轻拍着他的脸,说,“你还不懂你现在是什么处境。” 他直起身跪在床头,将自己的睡衣长裤拉了下去,露出那根折磨了陈晟一晚的凶器。那是根颜色十分漂亮的东西,那样瘆人的外形,却是十分纯洁的深粉红色,蜿蜒的青筋好似古老的图腾,长身直立,剑拔弩张。 然后他一手拽着陈晟的头发,另一手捏着陈晟的下巴,在他的俘虏疯狂的愤怒闷吼声中,将那凶器对准,重重地顶了进去。 陈晟拼命将头向着一边扭转,身体蜷缩起来,小腹颤抖得厉害。左轶坚定地拽着他的头发,摁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地将那东西顶到了最深。 陈晟发出闷闷的呛咳,那东西塞满了他整个口腔,卡住了他的喉管。他不是没吃过这种玩意儿,但显然从来没吃过这么大号的。如果不是下巴脱臼,可能还根本塞不进去。胃部的酸水立马泛了上来,他闷哼着要呕吐,却被牢牢地堵住喉管。 然后左轶开始摆动着腰前后抽插,那简直就要人命了——他甚至宁肯左轶插他下面,至少他还能挣扎喘气。这是种仿佛窒息一般的恐怖感,缺氧令大脑极端地昏沉,从舌头到喉管都被摩擦得酸麻生痛,简直像要崩裂开! 他挣扎着扭动,手肘曲起向内,一下比一下无力地拍打着左轶的腰。不久之后他就失去了拍打的力气,手臂垂到床单上,只能曲起手指抓住脑后的枕头——这东西昨晚他被插的时候都还没有,是他昏睡之后左轶给他添的。 左轶动作越来越快,囊袋拍击着他的脸发出啪啪的声音。而他呛得无法抑制,眼睛翻白着,腰腹的颤抖越来越小,但手指深深地掐进了枕巾里,将那东西揉得乱成一团,掐得狰狞而凹陷。 左轶这次泄得十分快,或许因为里面实在太温热湿润,或许因为被在他口腔中肆虐的快感而刺激。他抵着陈晟的喉口将自己的东西全部射了进去。粘稠的白浊一波一波地灌满喉管,陈晟无意识地摇晃着头,发出最后一点稀薄的挣扎。 然后他退出来,看着那张被自己囊袋撞击得殷红的脸。陈晟呛咳着吐出一口白沫,无意识地抽搐着吸了一口气,再次晕死过去。他无力地偏着头,双目紧闭,口水混杂着剩余的精液从他合不拢的嘴角处缓缓淌了出来。 拜他良好的体格与体力所赐,他再次醒来的时间,并没有相隔太长。脱臼的下巴已经被左轶接了回去。而唤醒他的是他手指的剧痛。 左轶正弯着腰,细致地给他的指尖涂碘酒和消炎药,包扎——他先前抓着枕巾的挣扎太过用力,居然把指甲都拧出了血。 陈晟挣扎着手指打掉了擦药的棉签,还要再动作,就被左轶摁着虎口按了回去。左轶的脸背光,在阴影里有了一丝阴森的气质,冷着声对他说,“你别乱动,我不想给你打肌肉松弛剂,打多了对身体不好。” 一个才刚用棒子捅裂了他的下面和上面的变态说这种话,实在太恶心。因此陈晟一口带血的唾沫就吐了出去,沾在左轶缠着纱布的手背上。 唾沫迅速地渗进纱布里,真是擦也擦不掉了。 左轶不以为然,只是木然地看着他的脸,阴影里他的眼睛在镜片后面泛着光,瞧着好像还有一丝——痴迷? “你这样正眼看我,很好。”左轶说着这种十足怪异的话,一边还用沾染了一些碘酒的手指去摩挲陈晟的眼角。 陈晟被熏得一痛,咬着牙把脑袋别开了。左轶这次没有不依不挠地把他的脸又扳回来。而只是摁着他的虎口,专心给他手指上了药。然后收拾好东西出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又走回来,端了一碗非常素净的白粥。往陈晟脑后肩下垫了几个枕头,便要端勺子喂他。 陈晟理他才怪了,咬牙切齿地死也不开口。左轶便道,“你不吃我就给你打营养针,也是一样的。” 陈晟冷笑着看他,突然像是妥协一样,张了张嘴,微低了低头,啜走了那勺粥。 左轶垂眼要舀第二勺,勺子刚放进去,温热的粥米已经吐了他一脸。 左轶满脸汤水,抬眼看向陈晟,陈晟牵着唇角冷笑,一脸你这个杂碎的鄙夷。 左轶放下粥碗,慢条斯理地抹了抹脸,站起身,木着脸道,“看来你不太习惯被人捅,等你后面好了,我们慢慢来。” 左轶说慢慢来,还真的慢慢来。给陈晟打了两天的营养针,天天在他的怒骂声中收紧脚镣的链子,强行扯开他的大腿,戴着冰冷的薄胶手套抠着穴口看伤,然后将沾湿了药的棉棒一点一点塞进去。 陈晟挣扎得无比带劲,每次都要左轶分出八成力气去摁住他。被这死变态用看实验数据那样专注严谨的目光盯着屁眼仔细看,而且还这里抠抠、那里摸摸,比被捅还难以忍受。 到了第三天下午,左轶轮休,早早地就下了班。照例扒开陈晟大腿,抠开恢复紧致的穴口,将含在里面一段浸了一天药的棉棒小心翼翼扯出来,然后微微掰开括约肌往里面看了看。 “要不要拉坨屎在你脸上?”陈晟冷笑着问,他的脸几乎快贴到陈晟屁股上了。 左轶直起身,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以后很少有机会拉屎了。” 他拉开柜子抱出一口内容丰富的箱子,打开,摸向一个标记了数字1的无菌胶袋。 陈晟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可以做灌肠和一些初级的扩张训练。他这几天都在认真研习相关资料,将所有道具都备好买好,清洁干净之后包装在无菌胶袋内,还仔细地编了号。 胶袋里是套灌肠的工具。还有一个扩肛器,前段像个上粗下细的小漏斗,后段有齿轮。消完毒之后,他掰着陈晟的穴口,将小漏斗那头塞了进去。浸泡了一日的药液还在里头,小漏斗很柔顺地就被含了进去。他刨动齿轮,小漏斗就仿佛莲花瓣开放一般在里头一点一点地撑开内壁。 “操!”陈晟骂了一声,是有些吃痛又觉得屈辱的反应。手镣又一次被他挣得铛铛作响。 那个因为负伤而闭合了数日的穴口在钢铁花瓣的帮助下一点一点地打开,穴道里看起来温软又湿润,薄薄的药液覆盖在轻微颤抖的媚红嫩肉上,左轶用手电筒往里照,靠近小漏斗尖端的位置有两处明显的深红,是刚刚痊愈的轻微裂伤。 那是一种被撕裂过的脆弱美感,左轶忍不住将戴着薄胶手套的食指伸进去,轻轻按了按那道浅伤,那里还有一点点微肿。 陈晟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发出颤抖的嘶气声,随即破口大骂起来,大腿根部与臀部的肌肉紧凑地滑动着,下意识地想要闭合洞口,可惜那株钢铁花瓣还牢牢地生长在里头。这样的挣扎与收缩没有对他的私隐部位造成半点遮掩,反而还因太过用劲而使得媚肉颜色加深,内里深处的嫩肉收缩着作出仿佛邀请一般的动作。 左轶弯腰跪坐在他两条开敞的大腿之间,沉默地垂下眼,努力按捺住下腹的冲动,隔了好久,才能够重新认真审视那里。检查了一番再没有其他问题,于是慢慢地转动齿轮,将那朵小钢花收成小漏斗,一点一点抽出来。 药液粘腻地跟着小漏斗的花瓣,媚肉翻卷着挽留异物,小漏斗挣脱出去的时候它们几乎要恋恋不舍地探出头来跟随。 不过它们的孤寂没持续多久,很快一根抽满甘油的针管就重新戳了回去。 50cc的针管比一般的注射针管要粗一些,大约是男人两指宽的直径。左轶刚将管头的部分戳进去,就被卡住了。陈晟皱着眉头拼命收缩内肌,抵死不肯配合,他又不是没给别人灌过肠,灌完之后下一步怎样他太清楚了。这两天他没有排便,因为几乎没有吃,所以勉强能撑住不拉。但是小便就……每次都憋得死去活来,等左轶回来给他套尿壶。当着左轶的面撒尿就已经够日他娘的了,还要当着他喷屎……操! 左轶没看他的表情,光是弯腰认真地关照着他的小菊花,脱了手套用大拇指揉搓摩挲着穴口。那种冰凉的触感太变态,陈晟忍不住就抖了一下,穴口一松,左轶趁机往里面捅了一段。 “操!”陈晟咆哮,“你妈的!把这玩意儿拿出去!” 这种话说出来真是徒劳,本来就已经埋进去了个头儿,左轶往针管上又滴了一些润滑液,直接顺顺畅畅地把后面半根都捅了进去,然后推着塞子,很流畅地就将那50cc甘油推了进去。 他用温水泡过那袋甘油,液体涌入内壁的感觉是有些烫热的。而且因为有针筒带来的喷射感,甚至像被男人狠狠地射在里面。陈晟拽着手铐链子,竭力抬头瞪着左轶,在一拨一拨地喷射中维持着杀气腾腾的眼神,小腹颤抖着,随着急促呼吸而深刻地起伏,肌肉曲线激烈而漂亮。 为了看他那样的眼神,左轶整整注射了四管,200cc。虽然比起他正在学习的调教攻略里说的终极800cc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普通灌肠也就需要100-120cc左右而已。而左轶原本不准备多注射。 现在那个不断收缩着的小腹有些微的肿胀了,手覆盖在上面仿佛都能感受到底下液体的流动。好像给那些坚硬的肌肉添加了一丝脆弱的柔软感,左轶往下按了按,几乎能感觉到那种饱胀的弹性。 突然陈晟的呼吸一滞,小腹一缩,从喉咙口发出压抑的闷哼声。 他猛地别过头,闭上眼发出一阵急促的干呕。腹中本来就空荡,加上这样恶心的生理与心理的触感,他开始大呕出声。酸水泛滥着挤上喉口,他张开嘴从唇角淌出透明的液体,然而除此之外再无料可吐,便只能干裂地撕扯着喉咙发出呛咳声。 他蜷缩起身体,下意识地微曲膝盖,随着呕吐动作而激烈地伸展然后又无力垂下的腿脚,靠在了左轶的腰边。左轶扶住他的大腿,而他在呛咳间艰难而嘶哑地大骂,“放,咳咳……放开!你出去!咳咳……咳……滚出去! 他吐得昏天黑地,腹部的那些东西也开始激荡起来,肠道抽搐着疼痛,挤压着括约肌。他快不行了。但是他不想这变态看见,这干他娘的变态…… 左轶放开他的腿退后了一步,但只是站在床边,并不出门。而陈晟拽动着手铐发出撕裂地咆哮,“滚!咳咳……咳……呕……” 他终于抑制不住肛门的喷射感,偏着头痛楚地将脸埋进枕头里,露出的脖颈上青筋暴突,一拨昏黄的浑浊液体像尿液一般从他猛然开合的穴口喷了出来,淅淅沥沥淋在床单上。然后是第二波,第三波…… 因为他竭力的压制,那些东西出来得并不顺畅,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喷溅着。而伴随着下面的噗噗作响,他将额头侧抵在枕头上,仍然继续干呕。又一股酸水涌了上来,这次他终于有料可吐了,稀水迅速濡湿了枕巾,沾黏在他的脸颊上。冷汗迅速地染湿了他的头发。 左轶一直沉默地站在床边看着他,看着他狼狈不堪地挣扎与呛咳。他的俘虏看起来愤怒得快要疯了,咳得连呼吸都困难,却还断续地嘶吼大骂。左轶努力辨别,应该翻来覆去就是一个滚字。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陈晟的挣扎才慢慢平复下来,虚脱地将抵在枕头上的脸挪开,微微朝外垂下。他的大腿根部仍然在瑟瑟发抖,穴口嚅嚅地吞吐出一些液体,但已经不包含什么秽物了。 左轶这才走近一步。看着那一片狼藉恶臭的床单,和陈晟一片狼藉恶臭的身体,皱了眉。 “你应该等五到十分钟再拉。”他木着脸指责道。他还备了屎盆,结果一点没用上。 陈晟没理他。闭着眼一动不动。日你妈。 然后真是一场混战啊。勤劳爱洁的左医生,不得不从他那一丁点都不配合的俘虏的身体下面,努力地一点一点抽出那张惨不忍睹的床单,直接打包扔掉——真是苦了收垃圾的清洁工了。然后湿毛巾沾水给他抢回来的大爷擦身体,揩屁股,洗大腿。末了他另拿一块毛巾给陈晟擦脸,嗅了嗅对方汗湿的头发,觉得应该洗头了。 这事情……才是个技术活。 06. 他拆了锁在床头的锁链,只留了手铐脚镣在陈晟身上,然后抱陈晟去洗澡。 从卧室到浴室短短几步路,陈晟一丁点都不出乎左轶意料地,抓紧一切机会挣扎。可惜他连续打了三天营养针,又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喷射,身子骨实在是没有瞎蹦跶的本钱。竭尽全力才往左轶脸上揍了一拳。 左轶刚刚消肿的脸颊又泛了一片微红,将陈晟摁在浴室墙上,一手死死按着他的腰,一手死死扣着他挣扎的手腕,木然地看着地上破碎的新眼镜。 规规矩矩戴了二十年镜架的左医生,开始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去配副隐形眼睛。以陈晟这种两天打碎他一副眼镜的效率,左医生目前仍在试用期的工资十分吃不消。那些即将用在陈晟身上的、保质保量的情趣用品也价格不菲,左医生是位遵纪守法(?)勤勤恳恳赚工资的良好市民,积蓄纤薄,苦处良多。 他一边认真计算着养一只陈晟要花多少钱,一边从裤兜里又摸出另一副手铐,把陈晟铐在铁水管上。 陈晟赤身裸体地斜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闭着眼睛微微喘气,看似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其实在读技能条。左轶怕他着凉,专门去拿了一张大毛巾垫在地上,然后弯腰去抱他,想把他挪上去——然后就被读完条的陈晟姿势精准地一个倒挂金钩!正中胸口! 左医生倒退两步,捂着被踹出一个水脚印的胸口,以纹丝不动的面瘫脸默然了片刻,终于忍过最初那阵剧痛……然后指着头顶上挂浴帘的铁杆,“你再动,我就把你吊上去,”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倒吊。” 陈晟怒目熊熊地瞪他,手铐摩擦着水管哐当作响,在生动形象地想象出了自己被倒挂在上面的蠢样之后,愤怒地停下动作。 左轶把陈晟拽起来坐在地上的大毛巾上。因为家里没有小矮凳,所以坐在一个倒扣的水桶上,然后给他淋湿头,开始往他头上打泡沫。 陈晟刚喷完的菊花还微肿着,这个坐姿令他有些难受。他死死咬着牙,眼色血红地盯着浴室角落里一只正在仓促逃窜的小蚂蚁,任由左轶在他脑袋上动作。身后那个王八蛋技巧极其烂,搞得他满头都是乱七八糟的泡泡,还淌得满背都是,他像一只被变态路人逮回家、被蹂躏一番之后又被强行摁进澡盆里洗澡、垂死反抗却惨遭失败的大型野猫,顶着一头湿漉漉的乱毛,落花流水,满心杀意。 冷不丁一大坨泡沫流进了眼睛里,陈晟吃痛地闭眼别了别头,然后被左轶摁住了。 左轶凑过身,用满是泡沫的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过来,认真地看了看,然后在蓬蓬头下冲了冲手,用拇指指腹轻柔地把他眼角的泡沫揩去了。 陈晟皱着眉,感觉到疼痛感减轻了,于是下意识地睁开眼——正对上左轶贴近的双眼。之前一直遮挡它的金丝眼镜还孤零零躺在远处的地上。 距离太近,姿势太暧昧,连对方鼻翼里呼出的温热气息都能感觉到,两人都愣了一愣。陈晟立刻充满敌意地皱起眉,将杀意都武装进瞳孔里,而左轶……左轶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专注与渴求。 无视陈晟凶狠的怒意,左轶的视线慢慢下移,目光像一台激光扫描的仪器,机械般冰冷,却又带着穿透身体一般的怪异的热度。慢慢地,从陈晟的鼻翼,滑向他的唇、喉结颤抖的脖颈、锁骨的交汇处,然后顺着胸肌的光滑起伏滑向小腹…… 陈晟的眉头越来越皱,第一次注意到左轶看自己的眼神——左轶的目光太纯粹,那是种纯粹的对他身体的专注与渴求,不包含任何的杂质。它带给他一种怪异的恶心与排斥感。而这种感觉,竟然似曾相识。 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态,究竟是为什么将他绑架到这里,为什么对他做这种事情——这些问题,他一直在用这几天难得的清醒时刻在思考。而这个变态此时的眼神告诉他,他不为钱财,不为利益……似乎只是为了他本身? 但是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这个变态为什么偏偏挑中了他? 没有人胆敢用这种目光看他,没有人胆敢对他作出这种事情……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是…… 左轶用眼睛把他浑身上下都洗了一遍,然后木着脸退回去,继续给他搓头发。而陈晟目光阴沉地看着地上的一坨泡沫,皱着眉头持续地思索,竟然十分难得地保持了安静与配合。 左轶搓洗完毕,仔仔细细地将泡沫冲洗掉,然后用一张裹尸布一般的大白浴巾裹住他的身体,解开铐在铁水管上的手铐。 他俯身去抱陈晟起来,被陈晟推开。左轶下意识地以为他又要挣扎,迅猛地在脑子里画出陈晟身上的穴位图,准备一劳永逸地拍晕他弄回去,结果陈晟只是自己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拖拉着脚镣,虚弱而步履微抖地,走出一步,企图有点尊严地自己走回去。 然而下一步就软下去了,如果不是左轶及时从后头抱住他,差点就啪叽摔个脸着地。 陈晟靠在左轶怀里沙哑地骂了声草,这次终于识趣地放弃挣扎,长手长脚地被左轶抱回床上——这个变态的力气真是大到令人不爽。 两人都消耗过大,没心思再彼此折腾。被铐回床上的陈晟沉默地对着天花板发呆,持续他深沉的思考,而左轶收拾了一番残局,给自己洗了个澡,就倒回床上,十分自然地将一只手臂搂在陈晟腰上,将两人的头部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预防陈晟咬他——疲惫而迅速地睡着了。 陈晟听着身旁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大睁的双眼望向黑暗。 早上左轶照例热了牛奶,煎了蛋,夹三明治。几乎没抱什么希望地用塑料盘端去陈晟面前,搁在他床头,然后转身去拿营养剂——他已经预计到陈晟如以往几天的行为了:往三明治上吐口水,然后在挣扎和怒骂声中被打营养针。 结果这次陈晟在他背后冷冷地说,“你他妈不放开我,我怎么吃?” 左轶迅速地回头,面瘫的脸上一瞬间闪过惊讶,然后又迅速地恢复木然。 他坐在床边,自己拿着三明治喂左轶,并且预备着被左轶喷一脸。结果只是再次微惊地看到左轶咬了一口,随便嚼了两下,咽掉,然后充满厌恶地说,“你他妈白痴啊!煎蛋不放盐?” 左轶没答话,只是把牛奶凑到他嘴边。 陈晟也懒得再理他,喝了几口牛奶,就着他的手把不太丰盛的早餐吃掉,就偏头躺回去。左轶收拾了餐盘,站在床边沉默地观察了陈晟一会儿,并看不出他有何不妥,也看不出有何阴谋。 他拎着办公包要出门,想了想又倒回卧室,对维持着同一姿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的陈晟道,“床头有个通话按钮,通我的手机,有急事就按。中午我带饭回来给你。” 陈晟没理他,闭着眼像是又睡着了。 中午的时候左轶找了个口借口请了假,提前半小时下班出门,在医院食堂买了两份营养餐带回去。陈晟还真把自己那份一口不落地吃光了,只是一直露出唾弃的表情,似乎很不爽这餐食物的平庸味道。 跟左轶同一个科室的实习生度过了彻夜难眠的一晚,因为冰山绝缘体的左医生在这天下午竟然主动大开尊口,为他解释了一个疑难病例,下班后还跟他同路,在医院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只鸡。 陈晟的配合一直持续到喝完鸡汤,吃完鸡肉,吃完饭……到几个小时后的灌肠之前为止。 他用跟昨日一样满载着杀意与恨意的目光瞪着左轶和他手里的注射针筒,然后又开始挣扎。 07. 食物的热量帮助他恢复了大部分的战斗力,他骁勇地抡动健壮有力的腿脚,左轶还没来得及换的破眼镜差一点就又被他扫到地上。肩膀挨了一脚的左医生处变不惊,扣着关节将他摁了回去,收紧了锁链,将他紧紧地绷成一个大字。然后将接连三袋、总共150cc的甘油又推了进去,并且将针筒留在他的穴口,权当塞子。 整个注射的过程中,陈晟都别着头,激烈地喘息,牙关咬得嘎吱作响,没有发出任何大骂,只是在左轶将他臀部抬高、垫了一个塑料盆在下面、抽出针筒、示意他可以拉了之后,沙哑地道了一句,“滚出去。” 左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陈晟臀部一压,弹性十足的腰部一弓一推,非常具有技巧性地用屁股把那塑料盆顶开老远。 那意思就是,你麻痹的不滚,老子就又喷你床单上。 沉默了一会儿,左轶木着脸走上前去,一手环着他触感极佳的细腰,一手将塑料盆重新垫回他身下,然后在陈晟再次顶开它之前,退出了房间,关上门。 他像尊石雕一般立在门后,木了大约有五分钟,听见里面哗啦啦的水声。 然后他推门进去收拾残局,端走一塌糊涂的塑料盆,给陈晟清理身体。陈晟没理他,也没再挣扎。他们各退一步,算是勉强妥协。 清理完之后,左轶又拿出那个小漏斗一样的扩肛器,掰着陈晟的穴口戳进去,小小地撑开来检查了一番。 然后他将扩肛器和灌肠器具都收起来,又从他那口宝贝箱子里取出一个写着编号2的胶袋。里面放着一大一小两个型号的黑色跳蛋。还有一根粉红色的小按摩棒,成年男人的一指长,两指宽。 陈晟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天花板,感觉后穴被他滴了很多的KY,冰冰凉凉地,然后一个滑腻的东西抵着后头,一点一点地尝试要进去。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而左轶不紧不慢,用两只手指扒开他负隅顽抗的穴口,捏着稍小一些的那个跳蛋,一鼓作气摁了进去。 跳蛋的形状类似于一颗橄榄球,中间的粗段滑进去之后,肠肉收缩着,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后面一小截吞吃了进去,然后紧闭了嫣红的入口褶皱,只留了一根细细的黑线。 左轶专注地看着那些媚肉盛开又收放的场景,这比他从“教学视频”上看到的那些或白嫩或长毛的菊花口要漂亮多了。陈晟的菊花周遭是很健康的麦色——他好像天生皮肤颜色就要深一些,中间有些微微红肿,颜色新鲜又生动。 他有些好奇地轻轻扯了扯那根线,括约肌恋恋不舍地锁着小跳蛋,不给它出来。 左轶又将大号一些的第二颗跳蛋抵在洞口。这次受到的阻碍稍微大了一丁点,蛋头在湿腻的穴口周围滑来滑去,怎么都不肯进去。左轶凑近了一些,就跟在进行一个攸关性命的重要手术一样专注地,用三只手指锁住它,慢慢地摁了进去。 滑入穴道内的二号跳蛋顶住了幽居里面的第一号,然后在外力的作用下一起向前推进,终于也被穴口的媚肉一没而入。徒留了两条黑线在外头,彼此交缠着微微颤抖。 这个时候的左医生还欠缺许多许多的实战技巧,完全不知道怎么样去拉扯着跳蛋挑逗他的俘虏。他只是很实诚地把两颗跳蛋都埋进去,然后把两个开关……都一下子推到最大。 猝不及防的陈晟发出一声痛哼!整个人剧烈地弹跳了一下,拽着手铐发出铛铛的声响,破口大骂,“操!” 他随着体内骤然的激烈刺激而喘息着,下半身几乎不受控制地持续发抖,四肢都被拽得很紧,他几乎动弹不得,只能气急败坏地在喘息间大骂,“操!……你……尼玛的!” 有尼玛这么用的吗!先开个最小档给老子适应适应啊!尼玛的白痴! “啊——!”然后他突然皱紧了眉头发出一声痛哼,冷汗几乎霎时就从他额头上渗了出来。 左轶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突然发白的面色,陈晟痛哼着用力咬住了嘴唇,痛楚地别过头去,脖颈上的青筋颤抖着暴突出来。他的腿脚开始颤抖得不像话,右腿拉扯着铁链发出铛铛争鸣,左腿却僵直地只顾着发抖。 左轶立刻意识到他可能是一时激动抽筋了,急忙关掉开关,解开他左腿的镣铐,陈晟又痛又怒,一得了自由就拼命地蹬踢挣扎,因为剧痛,攻击的腿法毫无章法,左轶很努力才抱住他的膝盖将他整条腿拎起来——然后就又被踹飞了眼镜。 金丝眼镜彻底报废,两块镜片都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左医生忍辱负重,再接再厉地终于控制了那条腿,在陈晟的大骂声中,硬是将它抬起到垂直,然后向下按压他的前脚掌,帮他顺筋。 陈晟把脸向一旁重重地埋在枕头里,肩头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放开头,闭着眼微微喘息。 左轶将他的腿放下来,动作轻柔地继续按摩他的小腿肚。并且在心中暗自检讨,最近几天经常给他赤身裸体地受凉,还忘记给他补钙。 实话说,要养这么样一只顽强抵抗骁勇善战、偶尔还抽个小筋、需要精心照料的俘虏,真的太麻烦了。 他看的“资料视频”里,那些被监禁的小受们,明明只需要一根锁在脖子上的链子,被操个十几分钟,就会开始吟哦唱诵、辗转求欢。 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左医生并不知道问题出在他自己异于常人的口味以及十分生涩的调情技巧上。幸好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困难和怕麻烦这两个词。所以他十分淡定与认命地,用推拿大法给陈晟活络了一番手脚筋脉,然后洗了一张热毛巾给陈晟擦冷汗。 因为眼镜彻底废了,所以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弯下腰凑得很近,擦着陈晟的额角。擦着擦着,他察觉到灼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视线下移,正对上陈晟的眼。陈晟用那双凶狠渗人的狼眼瞪着他,满眼都写着揍死你这个白痴。 而他回以他一贯的专注与热切的渴望。 两个人近距离地,静默地对视了一会儿,突然陈晟牵起嘴角发出一声嗤笑。 “我想起你是谁了。”陈晟冷笑道。 “你就是高中的时候,被老子虐过一次就上了瘾,经常偷偷跟着老子的变态眼镜仔……” 左轶木着脸没说话,眼里的冷火却越烧越炽。几乎是无意识地,掐紧了手上的热毛巾。 原来那个时候,对方知道他在跟着他,知道他在看他。对方竟然都知道。 那,对方也一定猜得到…… “呵,变态,你从那个时候就喜欢老子了吧。” 从这一刻开始,左轶丧失了这场游戏中全部的主导地位。 老大,那个眼镜仔又在偷看我们!要不揍他一顿? 别理他。 我说,他鸡巴真TM大,杨真被他操过之后松了好几天!妈的! 大有个屁用。 老大说得对。你们看他那副恶心样,MD一天到晚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有胆子偷看,没胆子过来,真TM变态! 可是这变态到底在看谁啊?我以前以为他看杨真,今天杨真不在啊! 别理他。废物。 清晨七点,左轶被生物钟准时叫醒。他睁开眼睛,看见不远处另一个枕头上,陈晟睡得正熟,眉头不爽地微皱,像是在做一个令他十分厌恶的梦。 老这么皱眉,上了三十岁就会有明显的皱纹了。他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了一下那个褶皱,用大拇指指腹按住,轻轻地揉了揉,想把它揉平。 陈晟猛地睁开眼睛! “……”左轶被惊了一下,只是脸仍木着,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陈晟冷冷地看着他,直到左轶木然并且坦然地把手收了回去。 他翻身习惯性地去床头柜上摸眼镜,只摸到空荡荡的镜架,这才意识到眼镜昨晚又废了。 他扶着床,背对着陈晟坐起来,双脚在地上蹬了好一会儿,才踩中视野里模模糊糊的拖鞋。站起来刚走了两步,陈晟在他背后冷冷地说,“煎蛋放盐。” 左轶脚顿了一下,然后面瘫着走出去。 那天的蛋是双黄的,左轶认真地眯缝着眼睛看着锅底,放了很少的盐。两片面包夹煎蛋的自制三明治,陈晟吃完一个,他又去做了一个,因为陈晟说没吃饱。 “你他妈喂耗子?”陈晟骂他。 上午请了一小时假去配眼镜,左轶木然着脸面对着笑容殷切的配镜师,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儿,配了两盒日抛的隐形眼镜。 空荡荡的鼻梁令他很不习惯,好像连日光也强烈刺眼起来,将他整个人都暴露在被烧灼后的空气之下。他不习惯这种暴露,却又在隐隐之中有些兴奋与急躁,还有些对于未知的茫然。 中午带医院营养餐回家也被骂了,他的俘虏拒绝进食——不是因为反抗,而是因为嫌弃。 “老子讨厌喝粥,鸡肉也吃腻了。”陈晟皱着眉。 “吃清淡一些,你下面的伤刚好。”左轶道。 “不知道哪个狗日龟儿子的狼牙棒捅伤的!”陈晟破口大骂。 左轶沉默地思索了一下“狼牙棒”这个硕大的比喻,“你在夸我?” “你脑子有病?”陈晟冷笑着反问他。 左轶端着那盒不被待见的营养餐,企图与他商议,“你吃了这个,晚上炖土豆排骨。” 他的俘虏不接受任何商议,“去楼下买麦当劳。滚。” “那是垃圾食品。”左医生道。 被铐着双手的陈晟冲他手里的饭盒勾了勾手指,左轶下意识地将饭盒凑过去,被陈晟突然一手肘撞到地上,眨眼变作一地食品垃圾。 “现在,滚去买垃圾食品。”陈晟挑着眉毛冷笑。 左轶沉默地看着溅在自己裤子上的油污,又看看陈晟此刻骄傲的神情——陈晟吃定了他不敢让他饿着。 他下意识地托了托光秃秃的鼻梁。但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遮障。 昨晚,这个人说,你从那时候就喜欢老子了吧。 他没有回答那句话,沉默地给对方盖了被子,关灯睡觉。但那其实不需要回答。已经无可挽回了。 他十年前那一点被懦弱地遮掩着的爱恋与野心,早就被看穿。他以为对方不知道,原来只是对方不屑一顾。 这只骄纵的野兽是游戏人间的老手——他将他的爱慕者迷得神魂颠倒,却从不停留和付出真心,他随时都能离开得毫不犹豫,并且对死缠烂打者毫不心软。左轶见过的例子就有杨真和那个失魂落魄的学员。 而左轶,他并不擅长这种情感与肉体交缠的游戏,不仅不擅长,甚至没有入门。他唯一的武器就是如此这般的监禁。他囚禁他,调教他,像折断鹰的羽翼,像碾碎狼的腿骨。他认为只要这样做的话,这个人坚韧而漂亮的身体,骄傲又强势的眼神,就会变成他的。 所以为了最后的结果,现在的他能够做出一些小小地妥协——是的,他承认他被陈晟吃定了,他不想让他饿着,也不想让他因此生病。而且,他喜欢看陈晟打翻饭菜之后骄傲地冷笑着扬起的眉。 左轶面瘫着脸乖乖出了门,下楼走向麦当劳——然后在麦当劳旁边的小饭馆叫了一份木耳肉片、一份炒青菜,外卖。 比没油没盐的营养餐要有滋味一些,反正垃圾食品绝对不给。 陈晟皱着眉看他拎回来的外卖饭菜。而他没理陈晟的视线,将陈晟扶起来,手铐上的铁链放长了一些便于他自己吃喝,然后就低头打扫一片狼藉油污的地面。 用沾满油污的扫帚扫去地上最后一块肉块的时候,他听见陈晟动筷子的声音。 晚上炖土豆排骨,还另买了长骨熬汤。 左轶能烹饪的菜色不少,因为不习惯群居,所以读大学之后就租房独住,吃自己做的饭吃了很多年。只是他不单性格单调乏味,连厨艺也是单调乏味的——他很少放调味品,因为大多不健康。 陈晟对着满目纯洁的纯土豆炖纯排骨抽了两下眼角,刚要嫌弃地大骂,左轶木着脸解释说,“放了酱油。” 陈晟还是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日尼玛的放两勺老干妈都行啊,白痴! 这种东西实在很难引起食欲,但陈晟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半。连日来身体不受控制的虚弱与昨晚的抽筋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想病死在变态的床上。 晚饭之后左轶在客厅哗哗地翻材料,似乎在继续工作——陈晟猜想对于他这种木然枯燥的变态来说,生活只剩下工作与强奸男人这两件事情。 他显然正确地高度概括了左轶的生活,但是想错了方向——左医生并不是在工作,乃是在认真地查阅强奸男人的资料。他有一箱子网络下载并自行打印的调教男人的资料,此刻正在认真研究“当你强奸的男人意识到你喜欢他之后应该怎么办”这一课题。 很久之后他进了卧室,木然的脸上眼神坚定,显然除了“继续强奸”之外没有得到其他答案。 老模样灌完肠之后,他进去端水盆,然后擦拭陈晟的臀部。陈晟两条长腿夹着他的肩,冷笑着问他,“喂,变态,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轶答得很诚实,“干你。” 陈晟抬腿一膝盖顶到他脸上——所幸这次他鼻子上没架眼镜,“老子是问你,这么关着老子想干什么!” 这一击并不重,或许陈晟没力气,或许陈晟懒得使力气。左轶木然地揉了揉微红的脸颊,说了他在资料里阅读到的标准答案,“干你,让你的后面从适应被我干,到喜欢被我干,最后到不被我干就不行。” 这样他就离不开他了。反正,也没有其他让他离不开他的方法了。 结果陈晟冷笑道,“最多离开按摩棒就不行,被你干,你算什么东西?你他妈以为自己那根棒子很特别?你他妈粗得过大象?老子宁肯被大象操死。” 左轶没被这种级别的挑衅刺激到,他只是默默地——把手里那颗乒乓球大小的橡胶球推进去了。 那颗色泽暧昧的球有其他四个同伴,被一条线穿在一起,原本放在编号为3的塑料袋里的。 球比昨晚的跳蛋要大,所以遇到的阻碍也要大些。陈晟骤然没了声,皱着眉头开始压抑喘气——他还是不习惯被上。至少在心理上不习惯。 左轶惨白而骨节突出的手指轻轻地按着那颗小球往绵软的内里推,球和手指上带着大量粘腻的润滑液。刚刚灌过肠的穴口轻轻地颤抖着,一阵一阵徒劳地收缩,似乎竭力想将入侵者顶出去,结果却只是更深地吞了进来。 小小的穴口将整颗橡胶球吞吃尽的时候,泛起了漂亮的紫红色。左轶一边用手指堵着它防止它被挤出来,一边忍不住低下头将唇凑近那里。然后猛然间顿了顿,不明白自己这个下意识的举动是想做什么。 他显然不明白自己是潜意识地想亲上去。左医生缺乏调情的技巧,并且在践行本能方面也有一咪咪缺陷。 陈晟挣了一下,似乎是缓过气来又想骂他,左轶在他开口之前把下一颗球抵在了他穴口,陈晟立马被下一口气噎得呛咳了几下,穴口一松,比上一颗还要容易地摁进去了。 陈晟不说话了,腹肌颤抖着将脑袋别到一边,竭力压抑着愤怒与恶心。薄薄的汗水从他结实隆起的胸部渗出,像被洒了一层细密的水。 左轶把第三颗球按进去的时候一直看着他的乳房。它真好看,十年前就已经很好看了,麦色的隆起上嵌着小小的乳头,像秋天丰收的麦田,熟透的大麦在暖色的阳光里摇曳着丰实的种子。 他忍不住将一只手掌覆上去,重重地抓住那块成熟的肌肉揉捏,有些微凉的皮肤下是潜藏的温暖,和强韧的生命力。陈晟往后缩了一下,大骂道,“放开!” 左轶不放,不仅不放,而且还更用力地揉搓它,掐着那粒扁小的乳头往上提。他刚俘虏他的第二天划的那道十字还在乳头下面,已经结了小小的疤,此刻被他粗鲁地撕扯开来,因为伤口浅,并没有出血,但泛出冶艳的红色。 陈晟似乎不习惯清醒着这样被他玩弄——反而宁肯被他简单粗暴地插入——他开始挣扎,夹在左轶腰侧的双腿踢动着,尝试继续用膝盖顶他。 这反应有些激烈,左轶几乎摁不稳他穴口湿润的球,只能腾开揉搓他胸部的手掌,按住他活泼扭动的腰,然后企图将第四颗球按进去。 那似乎已经是陈晟能接受的极限了,前三颗并排地躺在他的肠道里,紧逼地像要将他撑开两半。他破口大骂着推拒,而左轶在并不想打晕他的前提下,索性一把攥住了他的命根子,低下头吻它,将它含进嘴里。 陈晟骤然被噙住要害,更别提左轶在这几天简单的款待里从来没用这种方式抚慰过他,顿时咬死唇发出愤怒的闷吼声。然而男人是肉体虔诚的奴隶,更别提陈晟这种览尽情色风光的饕餮,一直萎靡不振的陈小兄弟,居然在变态温热的口腔里,有了一丁点颤颤巍巍的反应。 这变态技巧生涩,光是含住他,似乎也不知道怎样舔舐的样子,默默地含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回忆起教学片里的情节,开始单调地前后吞吐。 陈晟蹙死了眉,别过头去不看他,尽力地压制着命根子上危险的温热感,他想要坚持着不被挑逗,但左轶前后夹攻地推动卡在穴口的第四颗球,攻击着他的意志力,后面穿来的撕扯的痛感令他夹紧了脚趾,激烈地喘息着。 终于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在“哈”字刚起头的半秒内就被他自己无情扼杀,咬在唇上的齿间终于溢出了一丝血。 这个变态在听到那声喘息之后,抬头专注地看他,然后在他凶狠的瞪视中,伸手轻轻擦过他被咬破的唇角。 他偏头去咬他手指,没咬到。左轶继续用那种非常变态的专注与深情的目光看着他,然后低下眼,轻轻舔了舔沾在自己指尖的血。 陈晟颤了一下,第四颗球终于完美地嵌入了他体内。 现在他大张着双腿在左轶的注视下压抑地喘气,火烫的气息一点一点从他咬死的唇间溢出,汗水从他线条刚硬的额头淌落到耳侧,他侧着脸,隐在光线暗处的半边脸颊阴沉而深邃,像被淫靡的黑暗吞噬了一半的堕落天使。耳根处软软的绒毛都被濡湿,带着脆弱的美感。左轶入迷地看着一滴汗水缓缓地淌落,然后尝试着用手去撩动他耳际的乱发——却差点又被咬了。 陈晟磨着齿地瞪他,然后猛地闭上眼——那变态又低头含住他了。 他的小兄弟早在左轶之前温热的伺候下勃起了大半。这杆曾经在花丛中叱咤风云的标枪,那是相当地不给它主人争气,在后穴火辣辣的撑裂感中,竟然还是一点一点地硬了起来。 而左轶一边吞着他,一边开始尝试将最后一颗球往里面塞。 后穴火辣麻木得混乱了知觉,陈晟喘息着偷偷放松了身体,尝试不去抵抗它的进入——反正抵不抵抗它都是要进入的——然后在被那个变态含住的、渐渐浓烈起来的快感中,有些泄气地松开用力握住的拳头。 他到这一刻,在重复到令他疲倦的愤怒与发狂中,终于开始接受自己被一个变态上了、并且还会继续被这个变态上一段时间的现实。 而调教过太多人、甚至也上过纯1的他,也十分清楚自己被日渐改造之后的结果。 从第一次的出血程度和到现在为止十分顺利的扩张过程来看,他在受方面的潜质不算差。 他睁开眼望着被日光灯映得惨白的天花板,微张着嘴喘息着,眼神漠然,有些费力地做出一个扭曲的冷笑。然后就在越来越激烈的吞吐中,微昂起头,呻吟着射了出来。 左轶退得很快,但还是被白浊沾染了下巴。他用指尖擦了擦那粘稠的液体,捻在手里看了看,看着陈晟说,“你看,你可以一边被干一边射。” 陈晟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喘息着嗤笑,“你……让老子捅你屁眼,老子还能射死尼玛的……” 左轶的大脑显然不具备将他的骂语全部接受的功能,光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看着指尖的白浊,不知道低着头在想着什么。再抬起头来时,就莫名其妙地对他说了句,“我会对你温柔些的。” 大概是意识到温柔一些的话就能让被强奸的一方也像这样体会到快感了。 陈晟对此嗤之以鼻,挣了挣手铐,骂道,“后面的东西给老子取出来。” 左轶垂下眼看他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腰,还真听话地取出来了。只是那副花穴盛开吞吐果实的场面令他陶醉不已,陈晟不得不忍受他接下来二十分钟木然又专注的注视。每当陈晟想加快步伐地把那些破球迅速地挤出去,就会被左轶堵住穴口说,“慢一点。” 慢尼玛的头!陈晟踹他,然后被牵动穴口的疼痛与怪异感刺激得躺倒回去。 鉴于他今天残余较多的战斗力,左轶没抱他下床洗澡,而是老模样端了盆水拧毛巾擦他。 陈晟发泄之后不得不承认爽了一咪咪,也懒得再骂左轶,被他用薄毛毯盖住,就闭上眼准备睡觉。耳朵里听见左轶走向客厅的声音,然后是继续哗啦啦翻资料的声音。 并不知道那是在翻“如何温柔地对待被强奸对象”资料的陈晟,不耐烦地侧了侧头,有些烦躁地强迫自己睡去。 08. 第二天左轶果然“温柔”起来,面瘫着脸开始琢磨他俘虏的乳头。一开始只是动作生涩地舔,接着开始试探性地用牙咬一咬。因为那东西实在造型小巧,而左医生显然不熟悉业务,所以没几下就嚼出了血丝。陈晟嘶了一声低头瞪他,左轶伏在他胸口抬起头,认真观察着他的反应,还用手指捏了捏没被照顾到的另个乳头。 陈晟啐了他一口,满脸唾沫星子的左轶十分淡定地扯过枕巾,挡在陈晟脸上。 他在陈晟沉闷地“拿开!”的大骂声中,继续低头吸吮那颗渗血的小家伙,弥漫在嘴里的铁锈味道温暖又暧昧,让他有些兴奋。抬头看着陈晟上下窜动的喉结,他有种咬上去的冲动。 他顺从本能地凑上去,将牙齿覆在那块移动的凸起上,还没有开始合拢,就被陈晟扭着脖子挣开。他于是隔着枕巾一把扣住陈晟的脸,将高挺的鼻梁和大骂的嘴都捂在下面,陈晟闷哼起来,双手挣着铁铐发出铛铛声响,拼命地想要摇头,却被他扣得死死的。 喉结颤抖的频率加速起来,他将它与周遭细滑的皮肤一起含在嘴里吸吮,用虎牙咬出血色的瘢痕。舌尖上有些潮湿的汗味,还有一种浓郁的温暖的气息。他总能从陈晟身上闻到这种气息,炽热得像接近太阳。 他在陈晟感觉窒息之前松开了手,陈晟在枕巾下面大口地喘气,断断续续地又骂了几句。 他并不引以为然地开始继续对付陈晟的胸口,舔舔又咬咬,将陈晟结实隆起的胸部弄得潮湿而粘腻。可惜他只是自以为手段恰当,如此这般的又伺候了十分钟,却突然听到——粗重而悠长的呼吸声。 左轶呆了呆,伸手捞开枕巾,看到别过头闭着眼、睡得正爽的陈晟…… “……”卖力服务的左医生。 陈晟敏感点压根不在乳头,缺了阵氧之后就觉得昏昏沉沉的,被他舔得也没什么感觉,一边觉得这变态蠢得要命一边索性睡过去了。 左轶平生第一次觉得胸口堵得慌,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眉头皱了起来。 他用力掐了掐陈晟的乳头。陈晟的呼吸一滞,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眯缝着眼睛冷瞟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睡。 左轶眼角不经意地抽搐了一下。 他跨下床去,脚步声快速蔓延到客厅。陈晟耳朵里模模糊糊听着他走开,牵唇不屑地冷笑了下,继续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带着娇腻鼻音的嗯嗯啊啊声吵醒了。一睁眼正对着床头柜上一个硕大而雪白的屁股。屏幕里被操的日系小青年明显缺乏光照,皮肤是萎靡不振的苍白色,下体的毛发被全部剃掉,菊花粉粉嫩嫩的。 陈晟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抬头发现左轶跪坐在他两腿之间,正一边专注地看着视频一边照着人家的方法揉搓陈小兄弟。陈小兄弟很没节操地已经勃起了一半。 陈晟除了同样抽搐眼角,简直想不出其他的反应。他不知道这家伙是哪个星球来的什么品种的怪胎。一开始看着像个阴鸷又腹黑的变态,后来发现是个面瘫又纯情的变态。囚禁一个人然后使他折服,有许多的手段。但这家伙纯粹是个白痴,既不殴打他也不言语凌辱他,只懂将他单调地锁在这张床上,调教的手段生涩又按部就班,一门心思只在开拓后头那个洞,好把他自己那根变态棒子放进去。 陈晟觉得可笑之余,又觉得烦躁,他不想耗时间陪这个白痴的变态在这里玩这个愚蠢的监禁游戏。 只是究竟如何才能离开? 没有人会来救他,想必这个变态在囚禁他之前也调查过。他在这里长大,却没有任何亲人。冷漠和对他人的不屑一顾,令他甚至没有密切交往的朋友。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消失,人们已经习惯了他冷漠的离去,即便有人留意,也会以为他是玩腻了想换个新地方,没有人关心。 他很难跟人保持长期的关系。他的每任炮友在一开始都会对他很满意,因为他帅,床上技巧好,人虽然冷傲暴躁,但偶尔的温柔会让人觉得受宠若惊。只是时间长了他们就会不满足于当下的关系,想从炮友往上进阶,然后他们就会被陈晟毫不留情地踹开——他们能算什么玩意儿呢?连跟了他十年的杨真,也从没被他当做情人过。 杨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跟他保持长期稳定往来的人。他对杨真不算差,甚至说得上好,生活窘迫的时候管吃管住,没钱的时候可以从他这里拿钱,他甚至给杨真亲手做过饭,虽然一边做一边骂骂咧咧,但那已经是他对别人善待的极限了。 这次他都消失了一周了,杨真还没找上门来,看来是真的乖乖滚了。其实如果不是杨真做出那些恶心他的事,他并不介意养杨真一辈子。他自觉对杨真没什么感情,但不会任由那家伙饿死。但是卖屁股、嗑药、跟那张老板那种人渣混,真的恶心到他了。 一想到杨真这边在他面前撒娇、回头就跟张老板卖笑的骚样,他就开始泛恶心。小恶心而已,令人烦躁,却并不动摇心神——杨真不够那个资格。 这种轻微的恶心让他已经被调戏得勃起大半的阴茎有些萎靡,左轶注意到他的不专心,在他囊袋上狠狠揉了一把,力道大得像要把那里撕下来。陈晟蹬了蹬被铐住的左腿,不耐烦地骂道,“放开。” 左轶放了手,继续照着视频舔他的会阴,用舌头和大拇指轮流地拨弄,沿着囊袋的根部慢慢勾勒他的形状。另一只手探了两指入他穴口,沿着括约肌一边按压内壁一边向内靠近。 按到前列腺的时候陈晟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因为咬着牙,所以只从高挺的鼻翼里溢出一丝闷哼。左轶加大力度抚弄他,一边辗转抠弄着那个位置一边试图插入第三只手指,润滑液在他股间进入退出,因为翻搅过多而变成乳白色粘稠的液体块,发出粘腻的滋滋声。穴口娇媚地盛开与容纳,吸吮着手指恋恋不舍。 陈晟微微地弓起了身,紧皱着眉,阴茎都已经是那样勃发的状态了,说没被他撩拨起兴是不可能的。虽然技巧不足,但前后这样的夹攻足够带来难以忍耐的快感——他甚至不觉得后穴的疼痛,左轶手法虽不算娴熟,却足够忍耐与温柔。 那种一波一波冲击的快感和后穴被玩弄的屈辱感冲刷走了理智思考的能力与烦躁的心绪,左轶如同昨晚一样将他下面含进嘴里,他终于全然的勃起,尺寸傲人,左轶甚至无法吞吃完整,只是吮着铃口的部分,舔着他贲张的青筋血管。他昂起头发出苦闷而粗暴的喘息,双手用劲地拽着镣铐,手背上青筋暴起,如果不是被铐住,他就会按住左轶的头发狠狠压到最深处! “嗯……唔……”他喘息着发出压抑的呻吟,很低很克制,但沙哑的声色和拖长的尾音让左轶硬得不行。那根粗大的器官正紧紧地顶着左轶整齐贴身的西装裤。 这种前后的玩弄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左轶在他后穴里进出的手指已经变成三只,那里湿滑得不成样子,修长的指节进退自由,媚肉在它们每次离开的时候啧啧有声。每当左轶摁住内里的敏感时,他就会发出一声加重的喘息。 很爽,被抠弄着那里的时候其实真的很爽。快感累积越来越盛,他下意识地随着左轶的吞吐与抽插而挺起腰部,汗水从残血凝固的乳尖沿着肌肉的线条滑落到腰际。 接近高潮的时候头脑是昏沉的,耳朵里模糊地听见床头柜电脑里嗯嗯啊啊的喘息与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他竭力曲起脚趾迎接最后的战栗—— 然后就被左轶堵住了。 左轶那手段是陈晟惯常用在被干对象身上的。他吐出他的器官,堵住他即将喷发的铃口,更加用力地抠弄着他的后面。 陈晟喘息着瞪他。而左轶在他的愤怒与焦躁难耐的目光中,面瘫着脸做出判断,“你很舒服。” 操尼玛老子都要射了当然舒服了!说个屁的废话!放开!陈晟挣着长腿去顶他。 “求我,就让你射。”左轶一手攥着他命根子,一手按着他的大腿道。显然是从“教学视频”里学来的。 而陈晟显然不习惯被当做调戏对象,喘息着冷笑一声,“……你TM再怎么卖力舔,也只是条犯贱的狗,老子凭什么求你?” 左轶皱起眉头,听见他冷笑着继续道,“贱货,你他妈当年被老子虐上瘾了吧?过了十年也就长了这点本事?TM废物……” 他终于被左轶掐着喉管摁住,呛咳着无法出声,左轶寒着脸,没有镜片遮障的眼里又烧灼起冷火。他是个缺乏情绪的人,此时却有些无法抑制肾上腺素的分泌,胸膛被激烈的勃动冲击着,紧逼得让他难以忍受。 连他都不明白自己现在的情绪是什么,他只是不想陈晟再继续说下去。就好像,就好像他并不希望听到陈晟如此评价,评价他这段持续了十年的思恋。 左轶并不算得上真的变态,他要是真的变态,就该将他喜欢的人大卸八块,像那些被他肢解的昆虫一样,像他的幻想一样,抽离所有的骨骼与筋络,泡进福尔马林,偶尔拿出来晒一晒,然后铺满自己的床。 然而他没有,最初俘获猎物的兴奋与狂喜的发泄过去之后,他反而冷静下来,他享受豢养陈晟的过程,享受每天回家打开卧室门、就能见到那个人躺在那里冲他破口大骂的画面。他喜欢的似乎是那种似乎永不会停歇、不会被什么东西打败的、勃发的生命力,而不是一具单纯的肉体。 他渴望的是一段长久的关系——这其中的涵义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 因此他在意陈晟的想法。而陈晟当然只会觉得他恶心,认为他是个变态,并且认为他是个贱货加废物。 这种评价这让他的胸腔难以形容地紧逼与难耐。 这种激动再加上之前长久的视觉冲击,那根形状惊人的凶器在西装裤里展现出明显的弧线。左轶一边克制着它不安的骚动,一边冷声劝说,“闭嘴。不要逼我操你。” 陈晟的下面是真的经不住他那东西操——也没谁能经得住他操,连杨真那种黑洞受都难——这么进去肯定会再裂开。 但他真的想操他,他快忍不住了。 被扼着脖子的陈晟一如既往地愤怒,扭着脖子想挣开他。左轶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放开,一定会收到比之前更难听更令他愤怒的评价,因此将枕巾揉成团塞进他嘴里。狼狈不堪的陈晟从喉咙里发出闷吼,左轶充耳不闻。 他转身僵直地下床——因为那话儿实在涨得难受——搬出他那口宝贝箱子,第一次没有按照顺序而十分烦躁地撕开了好几个塑胶袋。终于找到一个口球,简单地扫了一眼说明书,消毒,就给陈晟戴了上去。 陈晟气得更呛,呜呜地摇着头用眼神杀他,口水顺着紧咬在球上的牙关往外淌。 他将前天晚上令陈晟抽筋的大小跳蛋从2号袋子里拿出来,还有那晚没被用上的两指粗的粉红色按摩棒。把跳蛋先后摁进去,按摩棒堵在最后。按摩棒并不粗,只是加上了跳蛋的长度,已经完全深入到了肠道深处。陈晟呜呜叫着抗拒,竭力想把它们排出去,当然遭遇了失败——左轶用一段艳红色的情趣绳子,在他腰间和大腿上粗糙地捆了几圈扎了个结,愣把按摩棒给卡在了穴口。 等到左轶拿出最后一样工具的时候陈晟几乎要气疯了,那是根小号的尿道棒,顶头是一截窄小的不锈钢圆头,后面跟着细小的塑胶管。 然后那王八蛋简单地做了做润滑,就把那东西塞进他半勃的器官里。一开始的剧痛让陈晟霎时模糊了视线,他发出“唔,唔!”的闷哼,腿根颤抖,眼角通红地拼命地用鼻子呼吸。左轶察觉到他的痛楚,停下来揉搓他完全萎靡下去的器官,继续舔他。痛得要命的陈晟无意去反抗他的抚慰,于是那东西颤颤巍巍地又立起来,左轶趁机将后面一截软管也塞了进去。 陈晟脱力地瘫在床上,左轶插的方位并没有错,没有损伤尿道,最初的刺痛之后,马眼里开始一股一股地涨痛,微麻的尿意。 这原本还可以忍受。但在左轶推开跳蛋和按摩棒的开关之后,那就变成了一场酷刑。陈晟呜呜闷哼着摇头,双手用力地攥死着头顶的镣铐,他曲起脚想摆脱这种骤然发生然后好像永无停歇的刺激,但当然是徒劳的。现在他嘴里含着口球,阴茎里插着管道,下身被红绳捆得乱七八糟,两个跳蛋和一根按摩棒埋在他体内激烈地跳动,浑身沾满了汗水,穴口粘腻着大量白浊的润滑液,整个人毫无疑问是正被调教的性奴的样子了。 而他的“主人”左轶,跪坐在他两腿之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然后退到床边,慢慢地拉下了自己裤子的拉链,将自己的下身剥个精光。 然后他上床,略微松动了脚镣的长度,在陈晟痛楚的闷哼声中,将他被插了太多东西、合不拢的两条大腿用力地合拢,向腰部推升。然后将自己堪称粗大壮硕的东西挤进他的腿根部,抱着陈晟的膝盖大力动作起来。 09. 第一次射得很快,因为积太久,他闷吼着把浓郁的白浊喷在陈晟微软的阴茎和紧皱的小腹上。此时陈晟的挣扎还有些劲头,竭力想松开大腿,好让自己被填满的后穴好受一些。然而左轶喘了几口气,轻而易举地将他两条腿又扳了回来,继续扣合到一起,把那根丝毫不见软态的大东西又夹了进去。 “唔!……唔!!”陈晟拽着脖子瞪他。尼玛是不是怪物啊?!TMD射完都不用歇啊?! 左轶将他大腿往前一压,折成四十五度角,勇猛地一顶!陈晟陡然昂起头颅,连呼吸都滞住,彻底没力气“唔”他了…… 第二轮的抽插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渐渐地房间里只剩下大床颤抖的嘎吱声和左轶粗沉的喘息声。床头柜上的教学视频早已结束,黑压压的屏幕上跳动着老式的变色球屏保。陈晟别着头一动不动,只有腰身细碎的颤抖和鼻腔里偶尔低沉的呻吟。 高潮来得恣意而绵长,左轶抱着他的膝盖,将他的小腹射得一片狼藉。然后他喘息着放开那两条长腿,它们便无力地耷落下去,松松地夹着左轶的腰臀。 左轶一边喘气一边低下头去,被塞住的陈小兄弟还笔直地对着他,涨得通红,颤得可怜——由此可见它的主人其实被操得很爽。 他轻轻地握住它,很有分寸与耐心地将里面的软管往外拉出,陈晟全身颤了一下,或许因为紧张,刚还瘫软的两条腿下意识地夹紧他的腰。 带着粘液的软管与金属圆头终于全部退了出来,惨遭蹂躏的小孔仿佛会呼吸一般地张合,却无法吐出东西。左轶低头准备抚慰它,刚一靠近就被温热的东西溅了一脸。 他维持着满脸白浊的状态沉默了一会儿,以为陈晟是故意的,结果抬起头,却发现陈晟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左轶凑近去摸了摸他额头,终于发现他可能有些低烧——难怪不停地想睡。 左轶拆了口球和他屁股里的东西,用湿热的毛巾擦洗他,然后翻了温度计给他含着,38.3度,不算严重。简单地做了个身体检查,也没什么问题,可能是这段时间精神过于紧张疲惫,也可能是感冒。陈晟昏沉沉地任凭他摆布,直到他找了冷毛巾敷在他头上,才摇摇头把那毛巾甩下去了,似乎嫌太湿。 低烧不适合用退烧药,左轶烧了些开水喂他喝,用温毛巾把他脸擦干净,并且再次企图冰敷未果。只能用被子密实地裹住他,自己披了条薄毯,老模样搂着他的腰睡了。 半夜左轶醒了三次,每次都下意识地以为陈晟发高烧了,伸手去探,却发现没有。但温度也没有完全降下去,早上他离开之前陈晟也还睡得昏昏沉沉的,早饭也被厌恶地打掉。只有漱口水还愿意老模样微微起身含几下——并且企图吐左轶一脸,被左轶用毛巾挡了。 左轶找科室主任调了班,获得每天中午提前半小时走的权力,但是每周轮休时少了半个休息日。中午他买了材料回家煲粥,放了些生姜丝和切成小块的香菇,很少的盐。菜是水煮西兰花,西红柿炒鸡蛋,但是蛋被挑走了大半,因为发烧不宜多吃。 陈晟埋在被子里,厌恶地看着那一海碗纯洁的粥。和十分纯洁的西兰花与西红柿。 “你有点烧,”左轶道,“烧退了再吃别的。” 陈晟没说话,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地把那碗粥喝完了,嫌弃地舀了几块西红柿放进嘴里,然后推开餐盘。 左轶起身探了探他额头,木然地端着餐盘走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陈晟的烧已经退了下去。晚餐是香菇肉片和水煮牛肉,后者的辣椒比外面餐馆放得要少很多。饭后左轶在客厅翻研究材料——绝对是纯洁医学研究材料,这几天工作突然忙了起来,住院部多了好几例疑难病症,鉴于陈晟的身体也有些不适,他今晚不准备动他。 他一直看到很晚才进卧室,陈晟白天睡太多,正睁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看见他穿着睡衣进来,瞧起来也不像要动手动脚样子,于是别过头懒得理他。 左轶伺候他洗脸和漱口,关灯睡觉。在一片黑暗中刚合上眼,突然听到身边陈晟说,“喂,变态。” 左轶猝然睁开眼,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他发高烧了”。 结果陈晟说,“明天去搞台电视,老子要看。” 左轶沉默了一会儿,伸手老模样环住他的腰,闭了眼。 新电视机和机柜是左轶自己搬进屋的,没有请人送货和安装。遥控板被他拆开检查过,确认没有可拆手铐用的小铁丝。陈晟打开电视就不再理他,倚坐在床头一边吃午饭一边调台。 左轶搬了个凳子端着自己那份饭菜跟他一起看。他已经很多年不看电视了,只偶尔用电脑查一查医学解剖的视频。又带着隐形眼镜,花花绿绿变换调台的屏幕让他觉得有些缭乱与不适。一段时间的凌乱之后,终于停顿在了探索频道,一个满胸是毛的男人亲身示范野外生存,两只指头夹起一条肥硕的毛毛虫往嘴里塞,啪叽一口仿佛都能听见蛋白质在他嘴里四溅的声音。 陈晟皱着眉头停了勺子,左轶面色如常地刨了一大口饭。 4号塑胶袋里装的是个尺码偏大的按摩棒,柱身粗长,直径差不多是成年男人的四指宽,最末呈圆球状,塞进去后可以牢牢地卡住括约肌。 进入得比以前要艰难一些,左轶耗费了大量的润滑液,此外耗费了大量的口水在陈小兄弟上,终于抵入到按摩棒三分之二的长度,最末的圆球并没有进去。眼看着陈晟接受起来还有些难度,他暂时停在了这个深度,开始缓慢地转动那根东西。 陈晟紧蹙着眉竭力忍耐和放松,一声不吭。左轶将按摩棒退出一些,缓慢地试探和研磨他的前列腺,成果显着地发现掌下健壮的身躯发出抑制不住地颤抖,闷闷的鼻音终于响了起来。 左轶低头去舔他,已经确认了乳头区域并非敏感点,接着便实验腰侧与肚脐。按摩棒被他推到轻度震动,被它进入的那个形状优美的屁股开始颤抖着随着它的节奏而律动。穴口发出啧啧的呻吟声,欲迎还拒地想将它往外推,却被左轶又推了进去。 陈小兄弟傲然挺立的时候,左轶老模样堵住了它的出口。他抬头看陈晟,形状凉薄血色淡漠的唇上沾染着水渍,神色木然而冰冷。“求我,”他又说。 被折腾得满脸通红的陈晟低头看他,从脖颈到小腹都是那种冶艳的微红色,眉头微皱,接近高潮的面色沉醉而迷茫。 他花了两秒才消化掉左轶的话,又花了两秒,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挑起剑眉发出左轶喜欢到不行的、那种招牌的蔑然冷笑。 他张开嘴,并没有再问候左轶的爹娘,声音是有些难耐地沙哑,语气仿佛他正将脚踩在他奴隶的头颅上,居高临下,“……让老子射,变态。” 左轶沉默地移开手指。陈晟仰起脖颈,拽着手铐微微昂起上身,发出舒爽的低哑闷吼,然后酣畅淋漓地射出来,浓浊的精液喷溅到左轶整洁到一丝不苟的白衬衫上。然后他重重地倒回床上,发出餍足的、又带着些许脆弱感的喘息声,“呵……呵……哈啊……” 这听在左轶的耳朵里是致命的诱惑。左轶猛地扑上去拽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吸吮他喉结的凸起,像要将它嚼碎了吞下去。 陈晟偏着脖子任由他啃咬,一边喘息一边发出奇怪的低低的闷笑声,像是冷笑,又像是被他膜拜而疯狂的举动而逗笑,被束缚的双手晃了晃,手铐与铁链撞击发出微弱地铛铛声。 “……喂,变态,”他说。 左轶俯在他脖颈上,微微顿了动作。 “这个尺寸差不多了,”陈晟道,指的还插在他后面缓慢搅动的那根粗大的按摩棒,“你明天是不是准备自己来?” 左轶顿了一下,“……再适应几天。” 陈晟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完全被他娱乐一般,“……你MD没种的废物,有本事早点来,你敢来老子就敢把你夹断了!哈哈哈哈……” 左轶并不明白他在笑什么,面瘫着脸,有些暗自困惑地探了探他的额头,是汗湿的冰冷,并不像发烧的样子。 因为今天要给陈晟洗头,他搅动着按摩棒让陈晟又射了两次。最后一次的时候终于将那根按摩棒完全地嵌了进去,鸡蛋大小的圆球果然牢牢地卡在入口,让他有机会腾出双手来伺候陈晟的身体。会阴和腰侧偏后一点的位置是敏感点,这是他今晚的收获,此外大腿根部似乎更喜欢被大力的吮吸而不是轻缓的摩擦。 高潮过后的陈晟侧着头眯缝着眼,大腿靠在他腰上,动也懒得动。他拆了按摩棒和手脚的铁链,双臂环着陈晟的腰背和腿弯将他横抱起来,运进浴室,老模样铐在铁水管上,洗洗刷刷。 一般他每隔两天给陈晟刮一次胡子,用的不是自动剃须刀而是亮闪闪的刀片,所以从来没有遭遇到反抗,都是在早上洗脸的时候。但今天既然要洗头,就一起刮了。老模样在地上铺了张毛巾给陈晟坐,自己坐在水桶上,从后面抬起陈晟的脸,仔细地涂刮胡膏。 “喂,变态,”在他把刀片靠近之前,陈晟又唤他。 左轶顿了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陈晟最近跟他正常说话的时候略多,他还未能习惯。 “下次把老子家里那个电动的拿来,老子不用这个。”陈晟蹙着眉道。 “……”左轶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答他,而是把他的脸掰正,一边轻轻刮去白色的泡沫一边道,“……我不叫变态,我的名字叫左轶,左边的左,轶才的轶。” 陈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压根没让这两个字在自己脑子里有片刻停留。轶才这个词对读书时代满门挂彩的陈晟来说是个高阶词汇,再况且他为什么要知道变态的名字。 他闭上眼懒得再理左轶。浴室里开着浴霸,有些闷热,左轶微凉的手指在他下巴上摩挲的动作带来一丝凉意。他刚刚经历了几场酣畅的高潮,如果忽略掉他被变态囚禁的事实与被开拓的屁股此时仿佛漏风一般的微麻与不适感,此时的他还算惬意。 下巴被清洁干净之后,左轶开始往他头顶倒洗发水,而他眯缝着眼观察着浴室的构造和与手铐相连的铁水管,再看向洗漱水槽以及它旁边挂毛巾的细铁管。这几日来在脑子里初见雏形的计划渐渐清晰起来。 三天以后,左轶终于如愿以偿地,第二次亲身进入他。这场忍耐了太长时间的性爱明显地让这个缺乏情绪的变态失去了冷静,显得兴奋而略微焦躁。虽然还是那张面瘫脸。 陈晟现在已经能很好地判断对方扑克脸背后的情绪与情欲节奏,不过他现在无瑕顾及——因为那实在太大了。 真TM驴玩意儿!他在脑子里发出咒骂,丝毫不怀疑这个变态的爹妈生他的时候把所有的技能点都加在了下面那根上。完全勃起的时候,那根东西是粗长而略微上弯的,这在刚刚进入时候还好,进入到二分之一的时候,就差不多要把肠道戳穿了! 陈晟痛嘶着竭力绷紧臀部肌肉阻止他的进入,妈的太痛了,前面那些橡胶的这个棒那个球什么的跟这个完全不能比,难怪左轶要花那么长时间来搞松他。左轶显然也体会到了跟他一样的痛楚——陈晟是真的毫不食言地想把他夹断——皱着眉大力掰开他负隅顽抗的臀瓣,缓慢但坚定不移地把自己往里推。 “……操!”陈晟终于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狂怒的呻吟,“够了……你TM不要全部进来,呃啊……操尼玛……啊……” 显然是同样察觉到了全部进入的不现实性,左轶依言停了下来,现在那根刑具一样的东西插入到了比二分之一多一咪咪的长度,已经足够填满陈晟的内壁了。他顿下来观察着陈晟的脸色——觉得那是涨红的,忍耐但又满足的,又痛又爽的——于是放心地往后退拉。 “啊!啊……”陈晟抓着枕巾发出悠长苦闷的呻吟,内壁的媚肉随着他的退出而拼命地绞死不放,“尼玛……慢点……操……” 差不多退到只剩头部的长度,陈晟终于觉得好受了一些,喘息着拽着手铐别过头,在枕巾上蹭了蹭额角的冷汗……然后就猛然发出一声急促而痛楚的惨叫,“呃啊!” MD这变态说都不说一声又捅了进去! 他仰起头狠狠地瞪着左轶。而左轶迎着他凶狠的目光将身体俯压下来,木然的面上,眼睛里是那种炽热而专注的目光,先是在他瘦小的乳尖上轻吻了一下,然后舌尖濡湿地舔上去,咬住他的肩膀。 然后左轶就着啃咬他肩膀的姿势,下身开始律动起来,陈晟不得不仰起头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持续不断地、低哑的闷哼。真的很痛,即使这变态只进入了二分之一……不对,现在撞进到三分之二了,麻痹的混蛋! 他已经无瑕去想为什么自己能够清楚地分辨出这家伙进入的长度这种问题,他连左轶咬他肩脖的痛楚都察觉不到,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竭力放松后穴容纳对方的攻击上——鉴于没几下他就被这变态捅开了,还是不要继续夹对方算了。这种抵抗吧,伤敌只一百,自损还八千。 习惯了最初的那种前后推拉的开垦运动之后,他渐渐地能够控制住牙关紧咬不发出呻吟声。沉闷地随着左轶的撞击而竭力忍耐。然而左轶显然是个并不会满足于这种现状的人,在他肩上留下一个渗着血丝的牙印之后,他退开身体,大力地分开他的双腿,往前折起,然后再次俯身压下,渐渐地加快了动作,大床发出不堪的呻吟声,他开始激烈地撞击起来。 “呃!呃啊……尼玛逼……呃啊……啊……”陈晟痛楚地呻吟出声,这下是一点压不住了。他全身抽搐一般地颤抖着,随着左轶的动作而不断下意识地往后缩,终于被顶得头一下一下撞在床头的木板上,发出低小的通通声。 左轶稍微停下动作,把他身体拉扯回来。他自己换掉原本的跪坐姿势、伸长腿、将整个身体都覆盖在陈晟身上,腰部扣压着陈晟的屁股,手臂撑在陈晟头两侧以拦住他的肩不让他往前缩。然后从上往下的,开始继续重重地冲击他。 那种刺激太剧烈,而又以痛感居多,内壁紧密地包裹和体味着那根东西粗长的形状、上面每一寸青筋、每一分热度,像要被灼伤一般的痛楚,陈晟渐渐地连咒骂都无法,只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呜……啊……啊……啊……” 这样子一点快感都察觉不到,他的阴茎软绵绵地被压在两人的小腹之间。太过兴奋的左轶也忘记去照料它,就这么可怜巴巴地被双方腹肌坚硬的小腹摩挲着,挤压着。然而时间的流逝与加速,溢出大腿根的润滑液已经被撞击出粘稠的白块状,现在那个穴口已经能够稍显熟练地容纳那根硕大凶器的三分之二——左轶仍旧没有完全进去。 “呜……啊……嗯……嗯……” 已经变得沙哑的呻吟声有些降低,左轶逐渐察觉到被自己覆盖的这具身体的变化,那个穴口从一开始不断的后缩,变成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虽然并没有迎合,但已经完全放弃了反抗,开始柔顺地接纳。而小腹的地方,什么东西开始微硬地顶着他。 他将头顶在陈晟肩头,伸手下去摸它,是稍显硬度的半勃状,被他握住的时候仿佛激烈地抖了一下,然后随着他生涩的摩挲和上下套弄,渐渐地更加勃发起来。 他抬头看向陈晟的脸,想看清陈晟的神情,然而那张脸上并没有太多入情的神色——更多的还是疼痛和愤怒。好看的眼睛闭了起来,眉头死搅着,是很纠结的神情,连勃起的时候都很纠结。 他突然有一股强烈的冲动,他凑上去,硬掰过陈晟的脸,将唇覆盖在他的上面。然而刚刚贴合上去就觉得一阵微寒,然后是火燎一般的剧痛。 他被咬了,而且是非常凶残地! 他忍着痛楚,掰着陈晟下巴强行脱开自己的唇。陈晟纠结的脸上终于露出被娱乐的神色来,一缕来自左轶的血丝顺着他高傲上翘的嘴角往下淌,他满口鲜血,笑得如同狩猎得逞后餍足的吸血贵族,看着躺倒在他脚下的爱慕者的尸体,嘲弄而狂妄。 左轶没有说话,远比沾染在陈晟嘴上多许多的鲜血从他被咬裂的上唇淌出来。他含着满嘴的鲜血,开始沉默不吭地挺进下身。 “……哈哈哈……呃……呃……哈哈……呃啊……哈……” 陈晟一边喘息着被他进入,一边继续断断续续地狂笑。这种混杂着呻吟低喘的、疯狂的不明所以的笑声,犹如撒旦带着被血染黑的翼坠落地狱时欢快低吟的乐曲,从左轶的耳朵里穿入他的神经流入他的大脑,硫酸一般腐蚀掉他一切理性的思考。他被完全地蛊惑,撞击一下比一下更加的用力与凶狠,一次比一次更多地将自己埋入更深…… 然后终于在他黑暗的神只嘶哑而高亢的呻吟声中,献祭出自己全部的魂魄。 10. 被咬裂的上唇在第二天红肿得十分夸张,涂了药膏之后更显出诡异的深紫色。并且,有上下各一列明显的牙印。 左轶带着那个牙印面无表情地走进医院大堂的时候,所有路过的医护人员都十分一致地露出双目大睁、鼻翼贲张、嘴唇死死地抿紧然后向后向和上弯的表情,并且肩膀剧烈颤抖。 这种违背人性的群体憋笑行为一致持续到左轶走离他们的视线,有一位重感冒的门诊病人终于憋持不住,从鼻孔里喷出两股灼热的清流,“噗——!” 然后那种笑声就如传染病一样爆发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哈哈哈哈哈哈!”“那是什么!牙印?!”“是被咬肿的?!哈哈哈!!” 跟他同一科室的医生们显然也忍得很辛苦,在瞄见左轶冰寒着脸在自己桌前坐下之后,各自埋头对着自己的病历本,竭力忍笑。这场酷刑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个平时略显聒噪的实习生终于浑身颤抖一声不吭地把自己滑到地上了。于是另外两名医生迅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颤抖地说“我去查房!”“我也去!”然后迅猛地遁逃了。 “我勒个去,面瘫被咬了!哈哈哈……”“谁这么大胆子?!哈哈哈……”风中传来他们纵情欢愉的对话。 只剩下因为笑得浑身瘫软而逃脱不能的实习生,歪斜地躺在地上,跟木着脸的左轶面面相觑。 “咳……咳,”实习生置之死地而后生,索性勇敢地示好,“左,左医生,你要不要戴个口罩?” “不通风。”左轶面无表情地说。会化脓,还不如敞开,好得快。 实习生谨慎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确认他没有狂化的迹象,于是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因为自恃跟左轶较熟——接过风,对过话,讨论过病例,买过鸡——干脆舍身为八卦,代表广大的笑到内伤的人民群众大胆发问,“左医生,你……你那是被人咬的?” 左轶冰寒着脸,对这种废话毫无反应。 “女……女朋友?” 左轶无意跟人探讨陈晟的性别和身份,只简短地“唔”了一声,然后转头翻看病历去了。 于是,只一上午的时间,“神经外科的冰山之花左医生被女友凶猛地咬了而且在被问及的时候十分羞涩地嗯了一声别过头”这种八卦已经传遍了医院上下每一寸角落。各个科室的医生和各级护士纷纷前来围观——借口都是来看望和虎摸神经外科机敏可爱青春阳光的实习生。 在这长了两颗大圆酒窝的小伙子头顶被摸秃、酒窝被揪扯到变形之前,临近中午时分,事务繁忙的科室主任——前文介绍过,乃是左轶博士生导师的师弟——终于大驾光临,还带来了一位同样事务繁忙的副院长。这二位目标明确,越过满脸爪印的实习生,径直奔左轶去了。 “呵呵,小左啊,我跟你们主任正要去吃饭,路过科室,一起来关心关心你,呵呵……”下巴肥厚圆润的副院长爷爷发出慈祥问候,“你来我们医院也有快一个月了,怎么样?到现在习不习惯啊?” 左轶木着脸站起来,虽然平素不与人亲近,但因为家教森严,必要的礼节一直很齐全,“罗院长好,主任好。习惯。” “呵呵……哎哟!我刚注意到,你这个嘴是怎么了?”慈祥的副院长恰当地表达了惊讶与关爱,“要不要去我们五官科看一看,这个弄不好要破相呀。小左你长得这么精神,破相了多可惜啊。” 科室主任趁机插话,“可不是,破相了多可惜!小左你可算是我们科室的的室草啊哈哈!我早些时候还跟罗院长提过,给我们小左介绍个对象,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啊哈哈!” “呵呵,小左啊,什么时候喝喜酒啊?”副院长爷爷热情洋溢地继续关爱新下属。 左轶木着脸,“还没打算。” “哎哟,小左同志!”身为骨科名医的副院长慈祥地施展分筋错骨手,浑厚的一巴掌拍中左轶的肩膀!“不是我说你,这个可要不得!” 笔直站立的左轶顿时被拍得一个趔趄,唇上的伤口都被震得发麻,耳朵里听到慈祥的副院长谆谆教诲,“你看你都奔三了,你能等,人家姑娘可等不了!难怪人家要生气!” “我记得上个礼拜有天你来上班的时候,脸是肿的……也是这位姑娘?”科室主任仗着是左轶的师叔,也开始谆谆教诲,“我说小左啊,挑对象不能光看外表。有些姑娘虽然漂亮,但是不好相处怎么办?结婚以后天天大打出手怎么办?我看你文文静静的,怕你遭欺负啊!” 文文静静遭欺负的左轶,低着头默默承受教导,被轮番教育了一通之后,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罗院长,主任,我要走了。” “这么急?赶着去哪儿?”副院长关怀道。 “回家做饭。” “嗨,就这么点儿午休时间还回什么家!走,跟我们一起去楼下绿色食堂!”科室主任一挥手。 左轶木着脸,“我女朋友吃不惯食堂的饭。” 副院长和主任瞪圆眼! 竖着耳朵偷听的实习生啪叽又滑地上去了。 于是在左轶千里返乡去伺候陈大爷吃饭的时候,“神经外科的冰山之花左医生原来看似冰山实则人妻不仅被女朋友任意打骂而且还为她做饭打杂真是天可怜见啧啧啧”这一传闻,再一次弥漫了医院的大小角落。当天下午时分左轶回到医院的时候,连坐在门外等复诊的病人大妈看左轶的眼神都是关怀而怜悯的——左医生啊,何苦呢!大妈这里有的是温婉贤惠的单身好姑娘! 陈晟的菊花二次开苞,虽然没什么实质性损伤,但耗能不小。左轶的嘴唇遭受重创,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不能以吞吐和舔舐动作来伺候他的俘虏。两人各自偃旗息鼓,修生养性了整三天。左轶没再用自己那根大杀器来搞陈晟,只是每晚都用2号袋子里那根两指宽的粉红棒子给他通通肠,以免下次要开拓的时候他不适应。 这天中午正做饭的左轶接到了主任的电话,下午有个临时的脑肿瘤手术,本来在住院观察的病人突然就不行了。科室主任亲自操刀,因为肿瘤的位置不太一般,故而十分谨慎重视,抓了左轶来做助手。于是左轶本来要做的两菜一汤改成了青菜肉丝鸡蛋挂面,放松陈晟手铐上的链子,把面放在床头柜就走了。 其实对于左轶这种木然的家伙来说,救死扶伤并不是他的天性,当初学医也不是为了拯救生命。他只是纯粹地喜欢和擅长这个专业,然后纯粹地敬业。他敬业地丢下陈晟冲回医院——其实也不算丢,至少他还抓紧时间给陈晟弄了顿简易午餐,他自己屁都没吃——两个医生三个护士大汗淋漓地倒腾了七个多小时,出手术室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左轶打了的士,到家的时候已经近十点。卧室里一片汹涌的欢呼声,色彩斑斓的光芒映照在陈晟专注的脸上——他聚精会神地在看一场录播的球赛。 直到左轶走到床前他才分出一点儿神,头都没偏,“去买啤酒。” 十分关注俘虏健康的左医生当他在放屁,收了柜子上的面汤碗,进厨房做饭。两菜一汤盛在软塑的餐盘里,刚端近床就被陈晟抡胳膊一顶! 经验丰富的左轶立刻警觉地抬高手,险险地将那盘饭菜护了住,然而汤碗还是翻了,滚烫的汤汁哗啦溅了他一肩膀。 他皱着眉沉默地看着陈晟。手脚上锁链被放长了些的陈晟慵懒地倚在床头,把玩着电视遥控器,“滚去给老子买啤酒,今晚曼联打切尔西。” 他将正放着广告的电视声音关小了些,回头见左轶还是森冷地站在那里没动静,挑起眉毛笑了笑,突然伸手拽住了左轶的裤皮带,一把将他拽近。 左轶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没端盘子的另一只手径直扣住了陈晟的后颈要害。他现在姿势扭曲地挺着腰站在床前,单手像托着炸药包一般举着餐盘,戒备地低头瞪着陈晟。 陈晟翘起嘴角,态度恶劣地用手背拍了拍被关在西装裤里的那条狼牙棒,吐息沙哑得像伺伏猎物的蝮蛇,“乖,快去。等曼联操了切尔西,老子给你操……” 左轶目光顿时呆住了,表情僵硬冰寒得像结了霜花的冬日窗户,然而胯间的小帐篷却十分给面子地顶住了陈晟的手背,陈晟倒回床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尼玛的!你这个变态!真他妈有意思!” “滚吧!”他笑够了,抡脚踹他,“买一整箱回来!” 左轶还真空着肚子乖乖地滚出门去买啤酒。其实不管那个慢脸操不操什么企鹅西,他都能操了陈晟。但是他似乎越来越不能对陈晟的要求提出拒绝,他被那种魔鬼一样的笑声蛊惑了。他走过路边轿车的时候看到反光的车窗玻璃,昏黄路灯下他的身体被巨大的阴影笼罩,面目浑浊不清。他木着脸快步地走开,心甘情愿被拖入黑暗的地底。 他只买到了最后两瓶青岛。一丁点都不关心体育运动的他并不明白慢脸和企鹅西是什么东西,但显然,今晚为了这两个东西谁操谁的战斗,附近几家通宵便利店的啤酒都卖完了。 他拎着两瓶啤酒回去,陈晟皱着眉头瞪他,他只说,“喝多了不好。” “关你屁事。”陈晟骂了句。 防着陈晟用啤酒瓶发威,他用纸杯倒了酒递给陈晟。陈晟自顾自调着台,十分大爷地昂起下巴撇了撇,示意他放在床头柜。 左轶摆了一排纸杯在床头柜,收拾掉陈大爷吃剩的餐盘,重新热了锅里冷掉的饭菜,开始他自己的午晚餐加夜宵。卧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人群激烈的欢呼声,球赛似乎开始了。他在那一墙之隔的喧嚣声中,坐在沙发上低头刨了几口饭,然后端着碗走进卧室。 陈晟完全当他是个摆设,自顾自看球赛,骂娘骂得一点不含糊,一激动上来就把纸杯往电视机上砸——当然,攻击效果颇为微弱。左轶默默地坐在旁边,就着他激烈起伏的胸膛下饭。他一边机械地咀嚼口中的碳水化合物,一边觉得陈晟的乳头好像变大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努力开发的结果,不知道大了一些之后会不会敏感一些。 球赛结束差不多在凌晨三点,坐在凳子上、靠着背后衣柜睡着的左轶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陈晟兴奋的骂娘声吵醒,他皱着眉头还没睁开眼,迎头一兜冷啤酒,彻底把他泼清醒了。 “妈的!操得好!哈哈哈哈!”陈晟跟着电视里那些欢呼声哈哈大笑,抡起手臂发泄性地把那几杯没喝完的啤酒都摔他身上。左轶木着脸被淋了一头一身的马尿,浑身湿漉漉的,扑上床去摁住陈晟。 陈晟还在大笑,一边任由他压着自己躺倒下去,一边往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抡了一巴掌,“妈的,变态!” 左轶扣住他双手,低头一口咬下去!隆起的胸肌咬在嘴里带着柔韧的弹性,混杂着酒味儿与野性的汗味儿。他用舌尖顶住那粒软小的乳头拼命地挤压,然后慢慢地,感觉它真的硬了起来! 这个认知莫名地让他赤红了双目,激动难耐,他仿佛被电视里的人群没顶的兴奋所感染,脑子里一阵轰鸣,他使劲地扣抓住陈晟的双手、脖颈,埋头用力地啃咬这具让他疯狂的肉体,把他密实的牙印盖满陈晟整个胸膛,不少还渗着血丝。陈晟扭动着腰大力地挣扎,终于觉得有些情况不对,“轻点!”他有些恼怒地吼道。 左轶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掀开被子扯开自己的皮带,掰开陈晟的双腿就将自己挤进去。 陈晟猛地昂起脖子发出一声堪称惨叫的呻吟,“啊——!!”他暴怒地挣着手臂逃脱左轶的束缚,双脚奋力地蹬动挣扎,“尼玛……滚!” 左轶被那声惨叫刺激得清醒了一些,按着他的挣扎低下头看了看,小心地把自己退出来,果然带出了一丝血丝。左氏狼牙棒向来例无虚发,出鞘见血。 陈晟往他胸口踹了一脚,沙哑地喘息道,“你他妈疯子……” 左轶低下头去,突然将唇覆在了他穴口那缕血丝上。还留着齿痕的微肿的薄唇略一开合,舌尖滑出来将那缕血丝缓慢地舔去了。 陈晟倒嘶了一口气,拽着手铐链子郁闷地想,他妈的操蛋啊,这白痴终于学会这招了。果不其然下一秒整个穴口就被温热地吸吮住,然后湿滑舒爽的触感剥开被捅得楚楚可怜的花瓣往里探。 “操……”陈晟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屁股颤抖着往床头缩,被左轶抱着腰拉了回来。 11. 左轶沿着褶皱的边缘,认真努力地用舌头研究他的俘虏,细致而又耐心。入口处的一圈触感柔韧,用舌头顶住重重地按压之后,会被生动地弹回来。再经过讨好地亲吻与舔舐,那里就会勉为其难地敞开,一张一翕地作出欲拒还迎的动作。再往里一点,肉壁开始变得软嫩而缠绵,蠕动着包裹着他、仿佛诱惑一般颤抖着吸啜他的舌尖。 陈晟扭着头将脸埋进枕头里,忍不住地哆嗦,腰一点一点地往后缩着,下意识地想挣开。左轶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反应,从穴口退出舌头,两手一拉提起他的大腿,将他的臀部悬空,然后伏下头,突然吸吮的力度加大!几乎像要咬掉他的皮肉一般,一口气从穴口的嫩肉一路吸吮往上、一直咬到会阴的嫩肉! 陈晟蓦地从枕头里面发出一声低哑的喘息声!接着陡然涨红了脸——连他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这一声呻吟里的舒爽难耐! 左轶脑子里又是轰得一下,几乎是刹那间就被再次点燃。他缓缓地直起身,低头看着陈晟微红的耳根,看着陈晟不经触碰便半勃起的器官,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陈晟虽然埋着脸,耳朵还露在外面呢,哪能听不懂他那种兽性的喷气,知道今天是逃不过被乱捅一通的命运,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扭过头,冷着眼看向左轶。 左轶眼睛里又是那种毫不掩饰的欲求与痴狂的贪恋,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着,是一种介于面瘫与发疯之间的复合神情。 原本冷着脸的陈晟,见他这副狂犬一般的蠢样,终究是没忍住嘴角一弯,发出一声哧笑。 “喂,变态,”他冷笑着,曲起腿踹了踹左轶的腰,居高临下地命令道,“只准进来一半……” 左轶猛地再次扑住了他!掰开已经湿润的入口,一鼓作气地捅了进去! ——并且很听话地只进了一半。 但那也足够粗大了,陈晟咬着牙发出绵长的闷哼,声音里痛楚的含量却远低于之前几次。手链的长度刚刚够他抓住左轶的头发,他拽着左轶的脑袋将他的脸仰起来对着自己,喘息着继续刚才的话,“……敢再弄出血,老子废了你……” 左轶目光疯狂地看他,低头一口咬在他持续硬挺的乳头上,代替了回答。下身猛地后撤,龟头退到穴口,又再一次狠狠地撞了进去! “啊……啊!”陈晟昂起脖子发出暗含舒爽的呻吟。被开发到这个地步,还被舔了肛,要他强扭着脖子说不爽是不可能的。他并没有执意去抗拒这种感受,反而更大幅度地挺起胸,将自己愈发敏感的小凸起埋进左轶嘴里。 “啊!啊……啊……啊……操!慢点……啊!” 左轶凶狠而又克制地顶他,干死他的原始冲动与不想捅坏他的理性,像交融的烈火与寒冰,烧灼着他的思考。陈晟时断时续的沙哑呻吟更像烈火上猛浇的热油,那真是燎原三百里,风吹不回头……左医生被烧得近乎化骨成灰。 高潮的时候他终于没能忍住将自己狠狠埋进了三分之二——那似乎是陈晟还有留有快感的极限——顶着穴道劲头深深地射了进去。陈晟僵着脖子涨红着脸,紧闭着眼死咬着牙,向上弓着腰颤抖着小腹,承受了他滚烫的热度……然后脱力地将紧绷着锁链的手臂松开,放松身体倒回床上,开始低低地喘息。 左轶趴在他胸口,同样激烈地喘息着,耳朵贴在他坚实的胸膛,听见里面一下一下激荡的心跳。他突然有种难耐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猛然直起身,一手按住陈晟的双手,一手捧住陈晟的脸。 陈晟喘息着,微眯着眼看他,神情还是那般冷蔑,却仿佛带了几分觉得他犯贱得有趣的轻笑。他挑起眉,线条冷冽的唇向两边上翘,然后张开,沙哑地道,“怎么?还没被咬够?” 左轶粉身碎唇浑不怕,扣着他下巴再一次勇猛地吻了下去! “唔……唔!呵……呵呵……”陈晟一边被他技巧奇烂地吻着,一边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闷笑声,暧昧而诱惑的气息一股一股毒药一般腐蚀而烧灼地流进左轶心里。 他并没有再咬他,甚至丝毫没有抗拒左轶在他唇上的乱舔乱吸——虽然也并没有作出迎合——只是那样慵懒地笑着,像在笑自己养的一条疯狗。 他在左轶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唇之后,撇了撇下巴示意自己仍然高挺的下身,微眯着眼慵懒地命令道—— “……给老子舔出来。” …… 卧室里弥漫着浓郁的啤酒味儿,左轶开窗开门换气,挥着拖把清理了地面,又用抹布清理了凳子衣柜电视机。陈晟拽着被子自顾自睡觉,当走来走去任劳任怨的他是个空气,渐渐地就开始发出低沉的呼吸声。 收拾完房间,左轶拧了毛巾备了棉条,动作谨慎轻巧地给他清洁了身体。换床单的时候也没弄醒他,把他用被子一裹,打横抱到一旁凳子上,链子放长仍铐在床头,换完了再打横抱回来。完事之后终于轮到自己洗了个澡,带着湿气回到床上,面瘫着脸,老模样搂紧自己的俘虏,睡觉。 只是闭了眼之后仍然忍不住,微微起身在陈晟唇角上又吻了一下。 陈晟睡得深沉,天塌不惊,管尼玛变态去死。 一旦双方少去了激烈的对抗,又扫除了菊花太小或者黄瓜太大的障碍,性生活相对和谐,相处起来就容易了许多。虽然还是有小打小骂——这里指的当然是被囚禁者殴打辱骂囚禁者——但是总算没有破口大骂或者大打出手这等不利于双方身心健康的行为。 左轶会做的菜一天比一天多了,陈大爷点名道姓要吃这个那个那个这个,左医生工作之余伏案研究菜谱,跌破了许许多多医界同仁及病人的眼镜。 他甚至在陈晟的要求下改良了卧室构造,把床移向窗边,衣柜搬到角落,空出来的位置摆放了一台多功能跑步机,可跑步可拉伸可仰卧起坐可震动按摩——当然,为了以防陈晟拆零件,放在平时铁链长度够不到的地方。只有左轶回家,才会放长手链脚链,面瘫着脸坐在一边欣赏陈晟锻炼身体。 陈晟一直没用过那条可以环在腰上的震动按摩腰带,以免左轶被激发了灵感,无师自通。左轶经常在他做仰卧起坐做得大汗淋漓的时候扑上来按倒他,虽然次次都被他暴怒咆哮着踹开、等他锻炼完了才能接近,但这已经够烦人了。 在陈晟被监禁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某一天傍晚,左轶正在厨房做饭,因为自己在家而没有关上卧室门,陈晟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看动物世界。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隐约拍铁门的声音。 那声音很大很急促,左轶关了灶火,警觉地从厨房里出来。眼角瞥到卧室里,陈晟也坐起身,死死地盯着大门的方向。 “陈晟!陈晟!你在家吗?你出来啊,我不缠着你了,我就跟你说几句话!你出来啊!” 那是杨真的声音。被大力捶打的,是隔壁陈晟的房门。 左轶的面色黑冷起来。 这个时候连坐在床上的陈晟都能够听到外面杨真的呼喊。而另一方面,如果这个时候陈晟同样大喊求救——大门隔音效果不佳,在陈晟开口之前冲过去关上卧室门也来不及——杨真也可以听到。 如果杨真听到异样,前来查看,或者转身跑出去叫人…… 左轶僵在原地,戒备地盯着陈晟,耳朵里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 出乎他意料的是,陈晟面上是惯然的冷淡傲慢,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激动与兴奋。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扇门,毫无动作。 杨真一边拍门一边继续喊,“陈晟,我跟戒毒所联系了,明天就要走了,不知道住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不缠着你,我就想走之前再见你一面。他们……他们说里面挺难熬的,我害怕……” 门里头一丝动静都没有,走廊里一片清冷,门口沉积的灰尘似乎也在暗示主人离家许久。杨真的声音里渐渐带了哭腔,“你电话停机,去你公司,他们说你辞职了,我在你家楼下等,怎么等都没有人出来……你到底在不在?你是不是已经搬家了?你就这么不想见我?我改好了,我跟张老板断了,我要去戒毒了,我好了还不行么?你出来啊,你自己说见我一次打我一次,你出来打我啊……陈晟……我犯贱,我他妈犯贱,我想你了……我就想再见见你……” 左轶皱起眉头,觉得这家伙哭丧一般的调子十分的刺耳,他眼睛死死地定在陈晟身上——陈晟依旧毫无反应,只是冷着脸听着。 杨真在外面唧唧歪歪哭了一阵,最后终于确认陈晟已经搬走——不然早冲出门来揍自己了——蹲在门口沉默地吸了一会儿鼻子,然后起身拖着脚步走了。 左轶从猫眼里看着他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又等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卧室。陈晟已经靠回床头,面无表情地调着台。 “为什么不应他?”左轶问他。 陈晟看着电视一声不吭,懒得理他。杨真那家伙有多废物他还能不知道?要是真喊上一嗓子给召过来了,还不知道被这个变态怎么弄死,然后肢解烧骨头,冲进下水道。 他显然对左轶的变态程度和犯罪能力有所高估,而左轶则显然对他这样的反应产生了误会——他掰着陈晟的脸,把他转向自己,眼底隐隐什么东西在跳动着,像在强压着身体里什么东西一样,执着地问他,“为什么不应他?” “滚。”陈晟皱着眉不耐烦地回了他一句。嘴还没合上,就被堵住了。 左轶重重地亲他,两手按着他的肩,激动难耐地把舌头挤进来。陈晟猝不及防,被亲得唔唔闷哼,差点被口水呛住,一边挣扎一边恼怒地伸手推搡他,拳头捶到他身上的围裙,沾了满手油渣,简直要气炸了,索性把腿都用上了,连顶带踹。 两个人抱成一团在床上对殴,怎么翻来倒去双唇都没分开过,陈晟的嘴巴都快被啃肿了,突然间察觉到一根粗大的东西已经硬硬地顶着自己的大腿,终于忍无可忍地闷吼了一声,使够了十成力气,一脚把左轶踹了开去。 “妈的!”他一边擦着嘴角的津液一边喘着气骂,拍打着沾在胸口的油渍,眼瞅着左轶疯狗一样要再扑上来,他一挥手,指着厨房咆哮道,“滚!滚去做饭!你他妈要饿死老子?!” 左轶木头一样立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还真乖乖转头去做饭——让自己的俘虏饿着肚子挨操,确实不健康。 只是炒菜的时候莫名有些手抖,或许是太过兴奋的缘故,一不留神多放了盐,被之后尝到盐块的陈晟一通嫌弃。 嫌弃归嫌弃,该操的还是要操。晚上做双人运动的时候左轶再次表现了超凡的毅力与耐心,他把陈晟的双腿大大地拉开,上身按靠在床头,两手都压在墙上,一边亲他的额头眉眼一边慢慢耸动下身蹭他。直挺挺的凶器在穴口附近游荡来游荡去,龟头慢慢地磨着括约肌,一会儿滑进去一会儿滑出来,就是不肯重重捅进去。 陈晟被他玩得烦躁,胸肌激烈地起伏,满颊都是欲求不满的绯红色。之前润滑的时候他被左轶扒着屁股又舔又抠地挑弄了一场,还被口唇伺候着射了一次,整个身体都敏感叫嚣着要更多。现在被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别提有多不耐烦。 左轶还在专注地往他脸颊上印口水,他突然一偏头,主动啜住了左轶的唇! 突然遭到俘虏强吻的左医生顿时大脑当机!嘴唇僵硬地微张,整个人都木了…… 直到被陈晟勾着舌尖咬了一口,他才大睁着眼睛清醒过来,呼吸骤然加粗,追上去吸着陈晟的唇舌狠狠地回应。 陈晟似乎对他这种一逗就发狂的状态很是满意,一边闷笑着躲闪他狂风骤雨般的吸舔啃噬,一边瞅着机会咬他一口。 亲到后面左轶的唇角都泛了血丝,终于激动到喘不过气,下意识扯开唇齿,分开时双唇发出十分淫靡的“啵”声。 陈晟微肿的带着水意的唇穷追不舍,啃着他冰冷的鼻尖发出湿热的喘息,“……别玩老子,进来,不然就滚……” 然后他骤然昂起头,发出一声痛楚又暗含满足的闷哼,“呃啊!”——左轶那是相当的听话。 被突然进入还是会很痛,即使已经被这么隔三差五地操了好几次了。而且左轶又偏爱这种迅猛地一口气撞进来的捅法——虽然是他自己挑逗的。 接下来的撞击仍然是激动而用力地,一下一下仿佛连穴道都要被捅穿。他难受地蹙着眉,仰着脖子调整着呼吸,竭力放松屁股,但是半坐的姿势还是令肌肉比平时紧绷,左轶在激动的冲击中放开了他被压在墙上的双手,他下意识地按住了左轶的肩头,痛嘶着往后缩。 察觉到他不适的左轶停下动作,调整了一下体位,抱着他的腰将他往下拖了一些,几乎是让他坐在了自己跪坐的腿上。他大腿夹在左轶身侧,两手抠着左轶的肩膀,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被重重地进入了! “呃啊!……啊!操……操……啊……啊……” 左轶打桩一般地往他身体里狠狠扎入凶器,粗硬的器官将穴道研磨得敏感而高热,润滑液很快就被打磨出了乳白的泡沫。白色的浆液黏在穴口,随着那根血脉贲张的器官,一会儿被顶得埋入他的身体,一会儿又黏在粉红的媚肉上,被凶狠地拖出来。 但仅仅是这样来回而机械地抽插运动显然是不能令陈晟满足的。他拽着左轶的头发,一边随着动作而激烈地喘息,一边断续地指教他,“轻点……蠢货……别光顾着往里面捅……啊……妈的……磨老子那里……知不知道……啊……啊……” 左轶很听话,难耐地喘着粗气,皱着眉头强忍着欲望,十分好学地将凶器退出一半,沿着内壁一点一点地蹭着寻找他的敏感点,一开始还找不准位置,直到陈晟骤然一抖发出一声轻嘶,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唔……” 左轶兢兢业业,半点没停顿地又撞了上去,扣着他触感光滑有弹性的腰,碾着前列腺一下一下地顶他! “唔……呜……操……啊……啊……” 陈晟大受刺激地大张着嘴喘息,别着头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从眼角到耳根都泛起了汹涌的红色!才不过几次冲击,就爽得连脑袋顶都发热了,被夹在两人腰腹间的器官凶猛地涨大,小小的洞口微微开合着吐出少许透明的前列腺液、湿润地顶着左轶的腰。 左轶在它彻底喷发出来之前及时地攥住了它。埋在陈晟身体里的龟头从前列腺上滑过去,停止了对那里持续而狠重的攻击,开始轻轻地摩擦它,然后更深地往里面捅。 他终于开始掌握了一些攻击的技巧,例如研磨,例如打转,例如轻重缓急,例如循序渐进。虽然还是生涩僵硬,但带来的快感显然要强过之前许多。陈晟渐渐被他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在一下又一下来自身体内部的凶狠冲击之中,双手从他肩上滑落,改为抠抓着床头的靠垫,随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撞击而攥紧。他脑袋偏向一边,用力地埋进枕头里,随着左轶的节奏发出一声一声的闷哼。 “嗯……嗯……嗯……嗯……” 临近高潮的时候,左轶两手抬起陈晟的大腿狠狠地往下压,头埋在他汗湿的肩膀里发出难耐的闷吼,下身大力而狂烈地耸动。陈晟向上弓起腰,紧皱着眉头承受他疯狂的动作,面上的神情是纠结而痛苦的,但又有种被快感深深包裹的恍惚。他咬着牙发出嘶吼一般的呻吟,在左轶滚烫的种子焦灼他内壁的同时射了出来,“嗯……嗯……呃……呃——!” 高潮的感觉持续了很久,跟左轶在他内部的持续一样,他颤抖着连续射了两三下才停止。左轶脱力地趴倒在他身上,而他大腿内侧的肌肉激动地颤抖着,穴口恋恋不舍地吸啜着左轶插在里面、仍在微微弹动的凶器。 这样子亲密地交叠在一起喘息,就像一对激情之后的恋人,给了左轶无限的幻觉与错觉,直到两人身上的汗都开始发凉,他还是趴在那里抱着陈晟的腰不动弹。 陈晟推了他一下,“滚。” “……” “再不滚,老子用手铐勒死你信不信?”陈晟骂他,一边说还一边抬起手铐叮叮当当地比划了一下,难得今天链子长度够用。 左轶好像并没有听到他说话,而只是微微动了动,手伸到自己的小腹上,摸到白浊的液体。 他抬起头,把沾在指尖的精液给陈晟看,“你跟我一起射了。” 陈晟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那又怎样,老子爽了就射,关你屁事。 左轶目光复杂而专注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为什么告诉我?” “?”陈晟皱起眉,显然跟不上他跳来跳去的思考节奏。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不直接勒死我?” “……” 陈晟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别过头去看都不想看他。妈的老子就这么把你勒死了,还是被铐在床上跑不掉,是想把自己饿死在这里吗?! 持久地没有得到答复,左轶扣着他下巴把脸掰回来,执着地又问,“为什么刚才不应他?” 陈晟看着他平静中暗含激动与混乱的眼神,到这里才终于明白他误会了什么。 “……” 沉默了一会儿,他挑起眉毛,露出了自己那个招牌的冷笑。 “滚。”他傲娇地说。 没有得到任何答案的左轶从他身上滚下去,打了热水给他擦身。等他收拾完上床的时候,陈晟已经老模样自顾自睡着了。左轶收短了铁链,在他身边躺下,关灯之前,再次偷偷俯身,在陈晟唇边印了个吻。 然后他关灯闭眼,呼吸声渐渐缓慢而冗长。 陈晟在沉寂的黑暗中睁开了眼睛,稀少的月光从窗帘边缘渗透进来,隐约印出左轶安静的面部轮廓。 少他妈自作多情了,蠢货。他对着那张脸冷笑,擦了擦唇角,卷着被子翻过身。 12. “……左医生?……左医生?……呃,左医生!” 左轶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同科室的几位医生都奇怪地看着他,他们一起叫了他好几次了。 “左医生,主任让你去一下三号房B床,”实习生小伙子说。 他冷着脸出去之后,几位医生在后头窃窃私语地交谈。 “你们觉不觉得左医生最近有点怪?经常发呆。” “而且脾气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前天还问我枸杞羊肉汤怎么炖……”科室里唯一的女医生说。 “其实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实习生小伙子惴惴地说,“上周我请假回学校,他还帮我值班……他只是不太喜欢跟人沟通。” “我说啊,读书读太多的人就是这样,性格死板,”女医生道,“但是最近活泼了许多啊!难道因为谈恋爱?” 几个医生同时露出了八卦又暧昧的眼色,凑近了一些,开始叽叽咕咕那个咬裂左医生尊唇的“女朋友”。真是个品味独特、性格狂放的妹纸,对着左医生这等面瘫也敢下嘴。 然后他们在左轶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一哄而散,恢复纯良正直。“哎,小陈哪,我跟你说这个案例你听懂没有啊?”女医生慈爱道。 “听懂了,谢谢您嘞!”实习生小伙子热切回应。 另一位男医生专注而愤然地举着一张拿倒的报纸分析时事,“啧!我们市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了,你们看,这个月第三起入室抢劫案了!大半夜撬锁进屋,主人没发现就盗窃,主人发现了就公然抢劫!” 左轶对他们这番诡异做作的举动并未理会,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刚坐下,突然转头道,“曲医生。” 正在关切后辈的女医生吓了一跳,“什么?左医生?” “羊肉汤我按你说的方法试了,很好,谢谢,”左轶言简意赅地表示了赞美。他家里养的那位陈老爷骂骂咧咧地喝了三碗。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女医生受宠若惊,自豪感爆棚,“你还想知道什么菜?不要客气,尽管问我,我什么都会做一些!” “毛血旺,”左轶半点没客气,“不要太辣。” 晚上加班,回去迟了一些,左轶买齐了毛血旺的材料,匆匆忙忙到家。刚把东西放进厨房,听见陈晟在卧室里喊,“喂,变态!” 左轶走进去,陈晟靠在床头懒洋洋地摇着铁链说,“解开,老子要活动活动。” “等会儿就吃饭了,”左轶说。 “吃你MD屁,老子躺了一天骨头都僵了,”陈晟道,“解开!” 左轶放长铁链让他能够上跑步机,站在旁边看他跑了一会儿,心里还惦记着毛血旺。就离开这么一会儿,厨房又隔得近,出不了什么事。于是转身走了。 他总觉得买的毛肚不干净,戴着塑胶手套认真洗了许久,折折腾腾半小时,再回卧室的时候,一切十分正常,跑步机上什么零件都没少,陈晟做拉伸做得满头是汗。看见左轶进来,他动作粗野地往后刨了刨汗湿的头发,吩咐道,“老子要洗澡。” 左轶犹豫了,一般来说他都只在卧室里给陈晟擦澡,抱到浴室都是在对方被他干得筋疲力尽的情况下。体力全盛时期的陈晟并不好惹,就算他有把握制服,也免不了挨个几拳——最怕是他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反而伤了对方。 陈晟正在自顾自扯过枕巾擦汗,听见他半晌没动静,不耐烦地扭过头看看他,突然抓着他的衬衫领口一把将他拽过来。 左轶踉跄了一步才站稳,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腰。 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陈晟被汗水湿润的眉目近在咫尺。他吐息烫热,浑身都散发着运动之后血脉贲张的男性荷尔蒙味,微微牵起一边嘴角冷笑着,像个引人犯罪的恶魔。 他将掌心湿冷的汗水抹在左轶僵硬的脸颊上,啪地拍了拍,“乖,老子要洗头,还要刮胡子。” “……” 十分钟之后,左轶穿着围裙,挽起衬衫领口,面瘫着脸坐在倒盖的水桶上,往陈晟头顶打泡沫,十分熟练地揉搓。 陈晟得心应手地使唤他,头往左边偏,意思是右边比较痒,头往前低,意思是后脑勺痒,再他妈多挠几下。 浴室里弥漫着热气,细小的泡沫随着揉搓在空气中漂浮,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气氛一片温暖祥和。左轶一边洗一边发呆,想着锅里被搁置的毛血旺会不会冷掉,重新烧的话会不会煮过头,辛辣的调料放少了不好吃会被嫌弃,放多了对胃不好,灌肠的时候也麻烦…… 被揉搓了老半天的陈晟有些不耐烦,胳膊肘往后撞了他一下。 左轶回过神,木着脸拧开蓬蓬头,放水冲泡泡。 耐心细致地搓洗掉所有的泡沫,用白毛巾轻轻地搓干水分,他起身要去拿剃须刀,陈晟突然开口道,“老子上次让你拿的电动的呢?” 左轶拉开水槽旁边的抽屉,拿出陈晟家里那只电动剃须刀。 “把我铐那儿,我自己来。”陈晟昂着下巴示意水槽旁边挂毛巾的细铁管。 左轶沉默地看着他。他惊讶的是陈晟第一次在他面前用“我”字。而陈晟显然误会了,以为他对自己有所防范,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道,“你TMD笨手笨脚,老子不用你。还有,明天把老子家里的洗面摩丝拿过来。” 左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走上前去,俯身抱住陈晟的肩,然后在他唇角上亲了一下。 他总觉得这不是错觉,陈晟近来的行为……有点跟他长久地住下去的意思。 接受他的亲昵,指使他学做这个菜那个汤,让他去隔壁把一些日用品搬过来,还有暗示他怎样做爱。被调教的并不是陈晟,而是左轶自己。如果他满足了陈晟的全部需求,会不会有一天得到认可,就像他希冀的那样,他把他操熟了,养熟了,然后就再也离不开了。 陈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别过头去避开他的亲吻,拽了拽手铐骂道,“MD快点,老子冷。” 左轶把一张大白毛巾披在他身上,将手铐上的铁链缩短铐在水槽旁边,然后把电动剃须刀和须后膏递给他。自己回身低头去收拾地上倒扣的水桶,刚刚重新打开蓬蓬头要冲洗残余的泡沫,就听见嘎吱一声刺耳的重响!然后是玻璃破碎的清脆啪嚓声! 他匆忙转身还未看清状况,就被当胸狠重的一脚踹到墙上! 遭受重击的胸膛与背后脊椎发出闷响,刹那间麻木得失去了痛觉!缓过神来时,陈晟滚烫的气息已经逼了过来,近在咫尺地压在他身上,两臂交叉着用手铐勒住了他的脖子,青筋暴露的右手里抓着一块血淋淋的碎玻璃,死死地抵住了他的喉口。 被生生拽断的细铁杆到这个时候才慢腾腾地从水槽边上掉落到地面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沾满玻璃碎渣的白毛巾皱巴巴铺了一地——陈晟用它包着拳头,砸碎了水槽前的镜子。 左轶微微睁大了眼睛,几乎是木然且茫然地,看着压在自己脖子上的镜子碎片——他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陈晟的手流血了。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他的俘虏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束缚…… 他被骗了。 沸腾的血液一点一点冲上了脑门,他呼吸粗重起来,惨白的面色开始透露出不正常的潮红。 陈晟阴冷着脸,双手铐着他的脖子,生拉硬拽地将他扯了起来,从背后环着手臂用碎玻璃抵着他喉口,示意他朝浴室外面走。 左轶沉默地喘着粗气,在他的推搡下,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陈晟的气息在他耳后,与一分钟前的烫热潮湿完全不同地,森冷而满含杀意,“去拿手铐钥匙。” 正在喘息中的左轶,听到这句,反而还站住不动了。 他微微张开嘴,因为喉咙被掐制,所以声音沙哑而苍白,“……你要走?” “钥匙!”陈晟咆哮道。 “……”左轶仍旧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喘息声越来越深重而颤抖。 他要走,他要离开这里,他要离开他身边,再也不能有任何机会靠近。 陈晟从后头狠狠地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弯上,左轶闷哼一声歪斜着跪倒在地,陈晟扼着他脖子绕到正面,又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腹部,这次左轶一声不吭地弯下腰去,面目抽搐着,牙关紧咬,额头的青筋狰狞地突起。 都是假的,他之前的种种妥协,对他的种种暧昧,都是假的。 他艰难地跪伏,撑在地面的手掌微微发颤,快要承担不起他面前陈晟森冷的阴影。而陈晟接连踹了他两脚都得不到任何回答,火气大盛,索性松开他脖颈,下一脚狠重地冲他胸膛而去!顿时将他踹得整个身体飞脱出去,栽倒在客厅的茶几旁! ——这三脚力道十足,都是往死里面踹的劲头,踹碎了左轶所有的妄想与幻想。 当然是假的,一个被监禁被强暴的男人,要如何对施暴者产生哪怕一丁点的好感。 牙关松动,血腥味顿时充斥了口腔,发青的唇角溢出血色。左轶颤抖着呼吸不发一声,强忍着胃中翻腾的呕吐感,他头脑中一片昏沉与麻木。 都是他痴心妄想。 他听见自己后脑传来的沉闷的碰撞声!无边压抑的黑暗包围了他,他缓缓倒向冰冷的地面…… 陈晟赤红着眼睛,扔开用来砸击他脑袋的凶器——乃是左轶放在沙发上的公文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材料书本,又硬又重。 妈的,这个变态!他泄愤地又踹了左轶一脚。 往边上走了两步,还是气得要死,冲上去又狠踹了一脚。妈的变态! 左轶死气沉沉地毫无动静,一丝血痕从他嘴角渗出来。陈晟弯下腰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显然还有气……妈的还没死! 一时气得热血上涌,抡起手铐链子又绕上左轶的脖子,想要活活勒死他。 只是手上刚一用力,又觉得烦躁——就这么杀了他,算防卫过当还是蓄意谋杀?警察来了怎么说,老子一个大男人被变态抓了上了,所以杀了他报仇? 一时想不出下不下手,他僵在那里,避开勒在脖子上致命的手铐不谈,正是个从背后亲密地搂抱着左轶上半身的姿势。左轶的脑袋垂在他肩旁,右手软软地垂下来,正好落在他赤裸的大腿上,这变态掌心还微微温热,而他一番动作、大腿皮肤冰凉,立即被那温暖惊了一下! 操!他暗骂了一声,随即十分烦躁地拍开左轶那只贱手!再待在这个变态身边一秒钟都犯恶心,他松开手铐,一把将左轶推开,任这变态碰地一声倒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左轶闷哼出一声,脑袋撞到地面,像是被痛醒了。 陈晟毫不客气地抡起硬重的公文包又给他来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他死狗一样蜷在那里不动了,然后四处翻找手铐脚镣的钥匙。 很容易地就在公文包角落里翻了出来,解开手铐脚镣,顺手将左轶的右手铐在了茶几腿上。从柜子里翻找出自己被绑架那天的衣服和钱包,他草草地穿上衣服,走向玄关。 然而就在他拉住大门把手的那一刹那,听见身后不远的茶几腿传来狰狞的嘎吱声! 他震惊地回过头,左轶不知道什么时候挣扎着再次醒了过来。此时他正面色铁青地趴在地上,一边用那种完全失去神智的、燃烧到极致的目光死死看着他,一边青筋暴露地用力拉扯手铐,铁制的茶几腿凳竟然渐渐被拉扯变形,一缕血丝顺着左轶的手腕蜿蜒染红了白衬衫…… 陈晟扭头要拧门,使了几下力,却发现——拧不开! 这变态竟然每次出入都反锁了门,连从里面出去都需要钥匙! 也就是那一眨眼的功夫,左轶名副其实地变了态,跟他妈的异形附体一样,生生扯断了茶几,血淋淋地扑了上来,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陷进肉里。 “不许走……”他犹如被逼入死境的疯狂的野兽一般粗哑地喘息,含着满嘴的血,一字一字都咬得慢而狰狞。 陈晟挥拳就向他砸去! 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一个愤怒而暴躁,为了离开使尽杀招,一个绝望而疯狂,为了挽留连命都不要。玄关地段狭窄,两具高大健壮的男性躯体撞得鞋柜、墙壁、大门咚咚作响,一会儿摔到墙上一会儿滚到地上。摆放在门口的左轶的皮鞋被压得破烂不堪,鞋柜被撞碎,木头碎屑纷纷扬扬,断裂的木板被碾在两人身下,发出刺耳的咔嚓声响,伴随着激烈的喘息声与拳拳到肉的击打声,混乱不堪。 争斗声终于以“咚!”一声重响而宣告结束。 良久之后,左轶用还戴着血镣铐的右手扶着墙,摇晃着站了起来。 他喘着粗气,弯下腰看着静静躺倒在他脚下的陈晟——陈晟额头上迅速地红肿了一片,是被他老模样一掌拍中后脑穴位、倒下来的时候磕到了墙。他昏厥得愤怒而不甘,从鼻梁到额头都死死地皱起,是个想操死左轶祖宗十八代的神情。 左轶将手伸入他的腋下和腿弯,一使力将他抱了起来,缓慢而摇晃地向卧室走去。 他将昏迷的陈晟放到床上,捡钥匙解开自己的手铐,将他重新铐回床上,然后胡乱扯掉自己身上血淋淋的围裙与衬衫。 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被重击了几下的后颈也嘎吱作响,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痛——他浑身都是麻木的,深刻入骨的寒冷冰冻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简易处理了一下伤口,关了客厅的灯,走进卧室,关上门,赤裸着上身站在床边,神色木然地,看着床上静卧的男人。 ——宽肩长腿,流畅优美的肌肉曲线,刚硬俊气的面容,完美得好像受到了上天的祝福,或是诅咒。 而当那双紧闭的双目睁开的时候,从里面射出的傲然而冷硬的光芒,无论处境如何、遭遇如何也依旧狂傲与恣意的光芒,每一次,都能摄走他的魂魄。 从小在父母永无休止的争吵与人前夫妻和睦母慈子孝的虚伪中长大,被严格的要求学业,被禁止一切出格的言行,被当做维持面子的工具,沉默寡言、木然呆滞、行尸走肉一般的他,深深地渴望着这种仿佛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自由。 他贪恋着陈晟的离经叛道,贪恋着陈晟的肆无忌惮,贪恋着陈晟的目空一切。他贪恋他,渴望他,这个骄纵的男人是他压抑、畸形、变态的生活里唯一的光亮,是他唯一的念想。 却不属于他,却无法属于他。 他沉默地低头看着陈晟,表情是僵硬冰冷的,眼睛里烧灼的火光却越来越盛,从绝望烧灼成了痛苦,再烧灼成了愤怒。 他抬膝上床,森冷着面色,缓缓解开了裤子皮带。 13. 他缓慢而狠重地埋入自己,破开所有顽强却无力的阻碍,一直一直,埋入到了最深。他听见内壁被撕裂的声音,干涩的甬道里渐渐有了一些液体的滋润。他觉得陈晟应该是很疼的,非常非常疼,因为连他自己都疼得厉害。 他应该比陈晟还要疼。陈晟用那里吞噬了他,毁灭了他,他疼得浑身颤抖,疼得撕心裂肺,像被朽钝的手术刀一寸一寸地锯断肋骨。 这个人骗他。这个人恨他。 这个人恨他。这个人根本不可能喜欢他。 这个人要走。 ……不能让这个人走,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这里,只能待在他身边! 他就着深深插入陈晟的姿势,粗鲁地重新调整手铐脚链,然后将陈晟整个人翻了过去。这是在他们的交合之中第一次使用后背式。他一点都不想使用这个姿势,他不想看到陈晟的背影,他曾经躲在孤独而冷暗的阴影里,看着他的背影,一直一直看,一直一直想,想了整整十年! 而现在,他亲密地环抱着他的腰,他深深地进入与退出,他将自己的一部分狠狠地侵入他的身体——却还是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这种自虐一般的交媾方式,自虐一般的自我提醒与尖锐刺激,令他精神上痛苦到了极致,他从喉咙里发出狂怒的闷吼声,双手深深地掐进陈晟的皮肉里,他挺腰将自己更重地埋入进去!陈晟在昏迷之中痛苦地昂起了头颅,仿佛连气都喘不过来一般,发出一声压抑而撕裂的呻吟,然后猛然之间,浑身剧烈颤抖着苏醒了过来! “啊——!”他发出沙哑的嘶吼,被束缚的四肢开始剧烈地挣扎,挣动着铁链发出铮铮的繁杂声响。 左轶按住他的后腰,从上往下地狠狠冲击他,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也不给他。陈晟昂着头发出接连的急促而痛苦的惨叫声,大腿肌肉停歇不住地剧烈颤抖,他随着他的进攻而往前一下一下地萎缩起身体,拼命地想避开这种极刑,却毫无成效。 血从他们交合的地方流淌出来,染红了杂乱不堪的床单和被子。媚红的肠肉迅速地肿胀,伴随着陈晟嘶哑的惨叫,被一次次地拖出又掼入。 这场残忍血腥的强暴并没有持续太久,左轶蓦地发出一声高亢的怒吼,顶在陈晟的最深处射了出来!遭受重创的内壁紧密地包含着他,被他的滚烫刺激得瑟瑟发抖。 他挺起臀部接连射了两三下,才终于停歇下来。手臂撑着床,他用自己的阴影笼罩陈晟的身体,仿佛只能这样,才能将陈晟牢牢地置于他的掌控之下。 他曾经甘心被对方掌控,只要对方留下来。却在现在才意识到,这个人根本不屑于他的服从。 他喘着粗气,低头望向陈晟的脸,陈晟侧着头瘫软在床上,早已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再次干晕过去。眉头纠结地皱着,是很痛苦的神情。 左轶不知道自己身体里面那种难耐的情绪是什么,他抬起手,有些急躁地揉搓着陈晟的眉,想把那些褶皱揉下去。为什么要这么痛苦,为什么跟我在一起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但那些熊熊燃烧的东西又马上回到了他的眼中,是应该这么痛苦的,这个人骗了他,这个人想离开他,是理所应当这么痛苦的,不给这个人一些教训,他就不会安心留在他身边。 他起身调整手铐脚镣,将陈晟的身体重新翻了回来,将他面对面抱起来靠坐在床头,双手紧紧地束缚在头顶。 昏迷的陈晟无法靠自己撑住床头,软软地向前瘫倒向他,他把他搂进怀里,头埋在陈晟肩上,一口咬住他凸起而轻颤的喉结,再次重重地进入他。 “呃……”陈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鼻息一重,再次被疼醒过来。昏沉地随着左轶的冲击上下摇动了一会儿,血色与神智终于同时回到了他的眼中。 “……操……你妈……”他沙哑着发出左轶熟悉的诅咒。 左轶往上重重地一顶!他的咒骂就被卡在了嗓子眼,鼻孔里发出尖锐的呼吸声,然后在左轶退出的时候忍不住溢出一丝呻吟,“呜……” 左轶脑子里的血液被这声惊喘刹那间点燃,更深地将牙齿埋进陈晟的皮肉里,他开始了更加凶猛而狂烈的冲击! “呜……啊……操……尼玛……呃啊……啊……啊……” 陈晟被他顶得一下一下发颤,瘫软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冲击而断续地闷哼。太痛了,下面像被撕扯成两半,整个内部都是火辣辣的烧灼感。他迅速地连意识都迷离了,完全没有神智接着怒骂下去。 但那又和第一天被强暴时的痛感不同,那时的左轶生涩又莽撞,他又紧又抗拒,双方都是货真价实的处男操,直操得他死去活来。而这一次,一方面左轶经验见长,另一方面陈晟已经被大力开发过了,脾气还硬着,屁股却软了不少。所以在一段时间的蹂躏之后,渐渐地适应了下来。甚至因为意识的迷离,没有办法去反抗,不得已的温顺承受之下,反而渐渐地抬头了快感。 他那穴道里越来越水滑,阻塞的肌肉也越来越服帖,软软热热地包裹住左轶,别别扭扭地欲拒还迎。而他昏沉之下的闷哼声越来越弱,偏于低吟,渐渐就有了点瘫软无力的叫床感,“嗯……嗯啊……” 左轶是在射出第二次的时候,才发现陈晟也硬了——这人神志不清地扭着头喘息,训练有素的后穴却是颤抖不已地吸吮着他,胯间的东西也直挺挺地厮磨着左轶的小腹。 这场景要是搁平时,左轶一定把它写在纸上然后裱起来挂在电视机上——“你被我这么操都能硬”什么什么的。 但是今天左医生难得地钻了牛角尖——很明显陈晟已经被他操熟了。却还是骗他,却还是要离开。 徒增郁闷罢了。 左轶郁闷得要疯,目光阴沉地低头看了生机勃勃的陈小兄弟一会儿,抽身将自己撤离了陈晟。被捅成个小圆的洞口失了堵塞,大口地吐出了带了血丝的白浊,艳红肿胀的穴肉一开一缩,淫靡十足。 他下床翻箱倒柜,不一会儿拿了上次那只尿道棒出来。 企图逃跑的俘虏是应该痛的,不应该爽的。 跪在床上低下头,他熟练地将对方的阴茎含进嘴里抚慰,一手探进下面无法闭合的洞里,抠到前列腺的位置,带了点蹂躏性质地辗转着按压。 “啊……哈啊……”陈晟无意识地蜷缩起身体,拽着手铐往上缩,被左轶扣着腰按回来。他一边手下动作,一边狠狠地在铃口吮了几下,再沿着凸起的青筋细密地舔下去,那东西就贴着他脸颊笔直立正了。 他小心地捏着那根粗壮活力的东西,将尿道棒顶头的不锈钢圆头一点一点塞进去。烧灼的痛感令陈晟清醒了几分,他低头往下望,眼里凶狠的杀意又活过来了,却无法动弹丝毫——他命根子被人捏着,且被操得浑身几乎散架,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力气,连蹬腿都困难。 尿道好像要被戳穿一般的疼痛,让他难耐地粗喘,昂起头看向高束头顶的手铐,他竭力要转移这种迥异的感觉——剧痛中其实又带着一点难耐的快感,他也快疯了。 没过多久,他感觉左轶放下了他饱受蹂躏的分身,然后温热而沉重的身躯重新覆盖了他,他猛地闭上眼发出一声沉闷的喘息——那家伙滚烫的器具又捅进来了。 这次左轶抬起他的一条腿挂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按着他另条大腿,硬给他折成了一百二十度大分一字马的体位。 被大大拉扯开的屁股方便了左氏狼牙棒的进出,它呼风携雨地挺入,大刀阔斧地东突西凿、开疆辟土。两个沉重的卵袋啪啪乱击在陈晟的股间,砸得那两瓣结实圆滑的屁股一片通红。 陈晟扭着头竭力地喘息,被捅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是真的被操开了,痛楚一点一点麻木,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后面咬着左轶不放,快感一波一波地冲击过来,惊涛骇浪似的要将他卷进去。他眼中的杀意更盛——不仅对左轶,还对这种情况下也能爽到的自己。 他突然猛昂起头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喘,小腹激烈地收缩,“啊……”他意识模糊地低喊,然后又是一声,“啊……啊!” 左轶更加疯狂地研磨撞击着他的敏感处——知道他这是要射了,所以更加恶意地顶撞。 陈晟快被逼疯了,挣扎着双腿扭踢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阴茎里那根小棒。左轶按着他下腹一个劲地狠撞——不深,就死死地碾他前列腺。他的阴茎涨得像要裂开,满脸通红,大张着嘴急促地喘息,脑子里混沌无比,竭尽全力也只凝得起一个念头,老子要射,要射! “尼玛……放……呃啊……放……”他沙哑地低喘着,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不已。 左轶不但不听,反而就着身体相连的姿势,又将他抱了起来,按在自己腿上,开始大力地往最深处捅撞。于是他的命令声骤然变成了惨叫,昂起头只剩尖长的喘息了。 那东西进得太深了,又热又大的,严严实实地贯满了肠道,仿佛已经刺入了他的胃里,要从他喉管里捅出来。 ——其实还真得是他,健壮颀长,结实耐操。换了要是瘦弱娇小的杨真,哪怕再淫荡欠操、天赋异禀,也应该真的被捅穿了。 只有他,还能在这种狠重而深入的撞击中,感觉到近乎窒息的快感。 “哈……啊……哈……啊啊……啊……”他被顶得一下一下往上哆嗦,两条长腿已经不自觉地缠在了左轶腰上,阴茎粗硬地在左轶腹部上下磨蹭。 滚烫的阴茎与冰凉的尿道棒导管隔着薄薄的衬衫,刺激了左轶的触感。他一手环住陈晟的腰,将他紧紧地扣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探到两人中间,攥住了陈晟的命根子。 陈晟早在被坐着插入的一刹那就被操得再次失了神,他无意识地扭动着腰,神色迷乱而混沌,不知道是在迎合他插自己的动作,还是在迎合他给自己撸管的动作。 左轶大进大出地又操了近乎半个小时,才闷吼着将自己又射了进去。他在愤怒而战栗的高潮中,察觉到小腹被什么东西撞击的轻痛,然后是灼热的刺激感。 顶着陈晟穴道的尽头又抖了几下,尽数射进去之后,他才低头去看。 尿道棒居然掉出来了!陈晟几乎跟他同时高潮,狠重的力道——或许还有之前的剧烈冲击与摇晃的原因——将那根小棒连同着精液一起冲了出来! 他抬头去看陈晟。陈晟满脸憋到极致的涨红,软倒在凌乱不堪的床单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喘息。眼睛紧闭着,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昏厥。 左轶从那温热糜烂的洞穴里退出来,抓着那只不抵事的尿道棒下了床。 比较起被操得大汗淋漓、一片狼藉的陈晟,他身上的衣物近乎整洁,只打开了裤子拉链,解开的裤子松松地挂在他臀沿上,高潮后半软的阴茎在空中吊来甩去,上面还黏腻着陈晟穴道里的淫液。 他一边遛着大鸟走路,一边抽搐着嘴角微微牵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露出了一个阴冷的微笑——仿佛至此终于摆脱了面瘫的称号,步入了腹黑的行列。 他第二次翻箱倒柜,从他那爱死爱慕百宝箱里,拆了一个新的塑胶袋,取出了一只阴茎环。 那是只银色的小钢环,内里垫了一层质地较软的硅胶,环上带着个凸起的锁孔,很简易的开关,摁一下就能打开。 然后他回到床上,拨弄了几下半软的陈小兄弟,拎起开始变得跃跃欲试的它,咔嚓一下锁上去。 然后他将瘫软的陈晟翻过去,背朝着自己,往他腰下垫了两块枕头,迫使他高高地撅起屁股,第四次捅进去。 这一次和之后的那次,就更加地绵长无边了。换了数次的体位,持续不断的抽插,高潮迭起却永远无法射出的痛苦,令陈晟彻底地迷乱失神。 他从未被操到这样神智昏聩的地步——第一次的时候虽然猛烈,但左轶只操了他一个回合、而且他晕死得早,而这次他被操得半梦半醒、半痛半爽,实在是云里雾里、不知死活——他随着左轶的动作浮浮沉沉,及到后来被放长镣铐的时候,已经完全无法思考,昏昏沉沉地就抱住了左轶的肩膀。 左轶咬他的嘴唇,他闷哼着受了,左轶吸吮他的舌头,他无意识地迎合了。被反复地啃了一会儿,他像在窒息的快感中突然清醒了一下似的,猛地将头撇开。然后就在左轶报复性地一击冲撞之下,哑着嗓子发出一声急促的闷哼,又被左轶捏着下巴掰回脸、再一次咬上了。 左轶挥舞着狼牙棒大动干戈,大发威力,一鼓作气从日落操到了日出。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他从陈晟身上下来,陈晟的肚子都被他射满了,小腹微微隆起了一些,照着那里一按,下面大开的洞口就会汩汩地淌出精液,一波接一波,永远流不尽一般。 陈晟早被他干晕过去,脸色酡红地软在床上,只是昏睡。被他按着肚子揉了一下,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得解放的阴茎仍然硬直着,黏黏糊糊地垂在他自己小腹上。 左轶干得自己都头重脚轻,嘴唇发灰。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挣裂了,血渗透了纱布,凝成了黑色的小块。他没理它,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沙发上,抱着头坐进去,就开始发呆。 七点整的时候,雕塑一般静坐的他生物钟发作,蹭地就站了起来。呆站了一会儿,他面瘫着脸、动作僵硬而迅速地脱去身上汗湿的皱巴巴的衣物,用保鲜膜裹住伤口草草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拎着那个砸过他脑袋的公文包,像个游魂一样飘出了门。 14. 女医生最后一个进办公室,先是热情洋溢地跟其他人打了招呼,然后按照近期惯例,同样将热情也挥洒向左轶,“左医生,昨天的毛血旺怎么样?” 实习生偷递眼神不及时,在旁边无声地捶了一下胸。 “……”左轶十分缓慢地转过来,木然地看了她一眼,十分缓慢地又转回去了。动作僵硬,脸色惨白,目光无神,像一只被阳光烧烤过的僵尸。 女医生这才注意到盘旋在办公室上空的怨念气流,左氏高压旋顶,冷空气嗖嗖穿脊。她纳闷地看了看实习生——小伙子同情地摇了摇头,作出一个无声的叹息。 一办公室的人严肃认真了一个早上,及到左轶去查房,众人才松下口气来。实习生一跃而起,关了房间门,女医生率先发问,“怎么了怎么了?他被豌豆射手射了还是被土豆压了?”(注:豌豆射手/土豆:游戏《植物大战僵尸》中的植物角色) “今天一来就这样。”实习生摇头道。 “我看他手腕上缠着纱布跟绷带。”另一位男医生道。 “难道是割脉?!”实习生惊叫。 女医生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么想不开?该不会是失恋?谁这么大胆敢甩他?” “他那女朋友都敢把他的嘴咬成那样,”实习生瑟瑟地说,“还有什么不敢啊。” 众人热情发言激烈八卦,没留神左轶已经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眼尖的实习生小伙子一跃而起,“曲医生!张副主任!你们说的这个案例太好了!我获益匪浅!获益匪浅啊!” “啊哈哈……明白了就好!年轻人,有前途,有前途!”那两个和蔼可亲地拍他的肩膀。 “啧啧,你们看,我们市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了!这个月第三起入室抢劫案!大半夜撬锁进屋……”另一位男医生又一次慷慨激昂地举起报纸。 左轶披着白大褂木然地飘过他桌前,留下今天在办公室说的唯一一句话,“昨天的,拿倒了,都闭嘴。” 中午时分他游魂一般飘回家,客厅里还是昨夜混战时那样,断裂的茶几腿和破碎的玻璃撒了一地。他拎着从医院食堂买回来的营养粥进卧室,陈晟仍旧死气沉沉地睡在那里,眉头紧皱。 他将营养粥放在床头,掀开被子审视了里面的一片狼藉,然后弯腰准备将陈晟抱起来换床单。 然后他就被狠狠一拳砸中了脸,鼻血当即流了出来——幸而早就没戴框架眼镜了。 他轻而易举地就将陈晟扣着手腕按了回去——陈晟被狠操了一晚上,元气大伤,揍了他这一拳就已经筋疲力尽,瞪着他只剩喘息。 左轶也不是铁打的。这一晚上他被揍晕了一次,打了一场狠架,做了几个小时活塞运动,射了个五连发,攒了二十七年的阳气都贡献给了陈晟的屁股——接着还强打精神上了一上午班。他一边流鼻血,一边觉得有点头晕,实在是没力气摁着陈晟硬给灌粥了。 收短镣铐,将陈晟四肢都紧紧缚在床上。他在床边枯木一般坐着,缓慢地一口一口吃光了那碗粥,然后给陈晟打了营养针,摸去沙发上睡了一会儿,然后去医院继续上班。 他以为晚上回去的时候,睡了一个白天的陈晟会想通一些、合作一些,哪曾想端着新买的粥刚一靠近,就被陈晟吐了一脸口水。 他顶着口水,阴沉着脸站在床边。 ……既然言语无法沟通,那就接着肉体沟通吧。 鉴于身体有点吃不消,他木着脸往自己胳膊上也打了一剂营养针。 一边看着的陈晟简直是目眦欲裂——你妈逼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老子是烧了你祖坟还是上辈子操过你祖宗?!站都站不稳了还想操老子?!妈蛋还打了针来操老子?!你怎么不去喷印度神油啊操! 他拽着手铐一阵地破口大骂,但是前夜叫了一晚上,嗓子已经彻底哑了,吭吭哧哧地沙哑地吼些什么,左轶一句都听不懂。一方面因为太吵,一方面因为怕他又吐口水,左轶干脆翻了口球出来,扣着下巴给他堵了。 “呜呜!呜呜呜!!”陈晟气得要疯。挣扎着呜了没几下,就昂起头发出深长的一声闷哼——是依旧肿胀的后穴被再次撑开,滚烫的器具插了进来。 这一场灵肉分离的战争跟前一夜并无多少区别,依旧是一方挥枪射弹,另一方欲拒还迎。肉体的极度契合与欢愉,从困在钢环里茁壮勃发的陈小兄弟就可推测。然而每一次眼神的交汇,那种恨极的目光都烧灼了左轶的胸口——他再不觉得那样杀意与恨意的眼神令他陶醉与留恋,他再也不满足于仅仅“被正视”。 他最初的目的达到了,陈晟的眼睛里有了他,并且只能待在他身边。然而他却仍然觉得难耐的饥渴与空虚。 他贪恋地想要更多,却没有发现自己一开始走的就是一条死路。 营养剂当然拯救不了空虚,更拯救不了肾虚。这次他只干了一个小时,射过两次,就喘息着停了下来。睡了一天并且一次都没射出来过的陈晟,比他要好点,虽然没力气挣扎,好歹还有点精神气、坚持不懈地呜呜闷吼着腹诽他。 他退出自己,解开陈晟的口球,突然想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陈晟整个下巴都是方才不自觉流淌出来的津液,咬着牙深呼吸了几口,他竭力压制着射不出的痛苦与后穴高潮的余韵,“……你有种……就杀了老子,不然老子……一定杀了你……” “……” 左轶沉默地把口球又给他堵回去了。然后退身下床,将他那个百宝箱,整个抱到了床上。 整个晚上卧室里都是哀鸣,他将他那编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拆过的没拆过的道具统统在陈晟身上用了一遍,胸口用的乳夹,阴茎用的电击棒,不会留下伤疤的蜡油,他换了各种以往舍不得的方法折腾他——当然还是有点舍不得,加上手段生涩不太会用,很多东西都是浅尝辄止。 但那已经够让陈晟崩溃的了,尤其是左轶非要让他趴在床上,往他屁股里塞那带着大肛塞的狗尾巴。 “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是他闷哼得最厉害的时候,像濒死的鱼一般上下地疯狂弹跳挣扎,连床都剧烈晃动。他拼命地夹紧屁股,死活不肯接受那东西。 左轶两手扣着他的腰试图制住他的抵抗,其间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正瞧见一滴汗水从他额头上淌进眼睛里,在他烧红的目光中从眼角淌出来,像滴愤恨的泪水。 左轶呆了一会儿,终于将那狗尾巴丢开了。 这是他强行捕猎回家的狼,它的野性是他追逐他的最大理由,他并没有想要一条狗。 他将一个三指宽的大号跳蛋塞进那个肿胀的、不断试图喷吐出白沫的穴口,然后又塞入了4号胶袋里那个直径四指宽、末端圆球状的粗大按摩棒——这就差不多是他自己的尺寸了。 陈晟被顶得气都出不来,昂着脖子只剩喘息。他一打开两个开关,就见那具结实精壮的肉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陈晟呜呜地摇着头,生理性的泪水迅速地盈满了眼眶,目光迷离起来。 他瞧着陈晟再也骂不出一句整话,就将他的口球再次撤走。陈晟抽搐着只能时断时续地呻吟。而他在这沙哑而催情的低哼声中,刨开凌乱而沾满了淫靡液体的床单,用被子裹住他们俩,搂着陈晟的腰,将脑袋枕在他汗湿的富有弹性的胸膛上,就这么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陈晟已然精疲力尽地昏睡,鼻息缓慢而深长,身子却还随着按摩棒的跳动,时不时地轻颤一下。 他给陈晟打了一剂营养针,换了按摩棒与跳蛋的电池,又将手脚镣铐放长,方便陈晟稍微活动僵硬的手脚。草草冲洗了一下自己,出了门。 这晚他补充了相对充足的睡眠,上班时不再表现得像失了神的行尸走肉。只是神色愈发地郁结成冰,不苟言笑的样子比初来乍到时更甚。办公室的同僚们坐实了失恋的推断,不仅没有介意他的冷淡,反而纷纷用同情的目光虎摸他的背影——小伙子其实挺好一人,就是情商有点太低,面瘫口硬,外冷内呆,肯定不讨姑娘喜欢。 十一点的时候,院长临时召集主治医生以上级别的人员开会,左轶虽然资历未到,但因为参与了几个研究项目,也被主任叫了去。他木着脸坐在一堆德高望重的中老年大夫中间,因为个子高、年轻、面目僵化,所以十分地格格不入,气场森冷地连坐他旁边的主任都不自觉地打了两个喷嚏。 会议开到一半,他放在桌上的旧款诺基亚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掉漆光秃的外壳嗡嗡蹭着漆黑光滑的桌面。会议室里的人纷纷侧头。 他低头看了一眼,浑身森冷的血液就凝固了,然后轰地沸腾起来。 只是面上仍是冷的,他抬头跟科室主任示意了一下,拿着手机沉默地退了出去。 那个号码,是他家的号码,他嵌在床头、供陈晟紧急联络他的通话器。 那个通话器已经被安在床头一月,却是第一次被使用。 室外很吵闹,楼下大厅里正好送进一起连环车祸的数名患者,跟着交警、家属与记者,一片混乱。 他在这喧嚣声中平静地往走廊尽头走去。只是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有些轻颤,他觉得那是受了手机震动的影响。 这个被他狠狠操了一天两夜的男人在这个时候打过来,是什么意思?是认输了么?是想跟他妥协么?还是……想再一次以温情放松他的警惕,再一次骗他? 他走到尽头无人的窗边,按了通话键。 那头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隐约还能听到嗡嗡的奇怪杂音。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似乎是攒够了说话的力气,男人用那种从不曾被改变丝毫的、骄纵而霸道的语气,沙哑地道,“……老子要坏了,你他妈管不管……” 15. 阴茎环取下之后,陈晟接连高烧了好几天。 他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神志不清,药片从嘴巴里推进去,不能吞咽,脑袋一垂,原样掉出来。 他身体底子好,本来不必烧成这样。然而他好像宁愿病死,也懒得活着睁眼看到左轶,昏昏沉沉地只是皱着眉头睡。几天吊瓶打下来,反而愈发严重了。夜里一身的冷汗,左轶抱着他睡,早上起来两人的衣服都湿透,水洗过似的。因为不开口吃饭,加上气血两虚,整个人迅速地瘦了一圈,身上肌肉健壮,倒是不特别明显,脸颊却削薄了不少,瞧上去苍白又阴冷。 左轶把他抱在怀里,含着水喂他药,摸着他滚烫不退的额头,只觉得胸口火辣辣地烧灼。 他给陈晟抽了血,拿回医院做血常规检查,各项指标下来,都没什么问题。查不清楚病因,又不能把陈晟打包运到医院彻底体检,他焦躁而不安,整宿地不敢睡,光是守着床头发呆。 这天夜里,他坐在床边低头抚摸陈晟的脸,用手指撩拨着他不算纤长的眼睫毛,陈晟的眼睫跟他的人一样,粗硬而暴躁,明明已经那么虚弱了,却仍是扎手。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再烧下去就要出问题了,他俯下身去抱紧陈晟。冷血冷情的左医生,突然觉得很难过。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和这个人在一起。 不,应该说,究竟要怎么样,这个人才会和他在一起。 他低头将自己的脸埋入陈晟的肩窝,感受到对方身上依旧滚烫的热度。再等一晚,再不退烧的话,也只能送到医院了。 他隐隐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很不像自己,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像。 结果第五天的早上,陈晟醒了。 这位大爷估计是终于想通了,觉得为了个变态而病死,实在有点划不来。而且还是这么憋屈地病死——被人操废了,然后病死了!未免太操蛋! 他醒了,但还发着低烧。左轶之前已经为了守他而请了两天的假,现在非常干脆地再请了一天,跑前跑后端茶倒水地伺候他。 陈晟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愤怒,望着墙角跑步机的眼睛有些出神,静静地喝了一大碗葡萄糖水,他问左轶,“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左轶不说话,只是端着空碗看着他。 高烧了好几天,陈晟是头疼、喉咙疼、眼睛也疼,面无表情地看着左轶,他沙哑着声道,“你不烦,我很烦。反正老子都松了,你什么时候才玩腻?” 左轶还是沉默地看着他,末了放下碗,凑上来在他唇边吻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他觉得陈晟不懂,这不是腻不腻的问题,连他自己都不懂。 其实陈晟比他懂,陈晟游戏花丛这么多年,林子大了什么屁鸟都有,对于疯狂而偏执的爱恋,就算之前没亲眼见过,也听说过不少。这家伙并不算什么极致的变态,但显然大脑已经进化到非人的程度,企图跟他理智地沟通让他放开自己,是不可能的。 跟他武斗也似乎斗不过。 高傲强韧者如陈晟,也觉得累了。他当然不会对左轶投降,但是没必要这么死撑着虐待自己。 他父母在他读小学的时候就双双去世,被亲戚供养到初中毕业,之后就一直靠体特生的助学金、各类体育比赛的奖金、业余教练的酬劳升学过日子。他是个理智又隐忍的人,内心强大,而且自私——自己不对自己好一点,难道还会有别人? 所以他决定在这个时候也自私一点、想开一点,屁眼被操固然事大,但是报仇是个十年不晚的事情,先尽可能好一些地活下去,再继续找机会抡这变态一地脑花子。 他面无表情地拽过被子盖住自己,同时沙哑地出声吩咐道,“炒个西芹牛肉。”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左轶应声而来,“什么?” 陈晟随手把床头柜上的电视遥控板砸他脑门上,很不耐烦,“西芹牛肉!” 实习生战战兢兢地,一边敲着键盘录入资料,一边用眼睛瞟他们那位请了三天事假的左医生。 是恢复正常了吧?又开始看着菜谱发呆了!比几天前脸色铁青地看着人体解剖图解剖壁虎要正常多了!——那壁虎还是从病房的墙上直接抓的! “呀,左医生,你额头怎么了?”刚查完房的女医生急匆匆走进来。 “曲医生,”脑门上青了一块的左轶竟然还态度和缓地应了她,“有问题想请教你。” “你说!”女医生受宠若惊,偷偷跟实习生对了个眼神——他们确认左大冰山这是家庭和睦、再次性福融化了。 左轶把那厚厚一本大菜谱搬出来,跟女医生虚心请教西芹如何才能烹炒入味。话题进展到十分高端神秘的厨艺技巧,连实习生也好奇地加入讨论。另外两位医生回来的时候,正见办公室里难得的一片其乐融融之景,颇为震惊。 如此又过了大半个月,实习生被学校拎回去撰写毕业报告,科室里缺了一位活蹦乱跳的打杂者,众医生的工作日益繁忙。加上突然从临市转来了几位高危病人,相关人等天天开会,手术一动都是七八个小时,连口水都喝不上。 众人被折腾得焦头烂额,神形枯槁,唯有左轶是越战越勇,精神奕奕,迅猛地忙完手头的工作,他竟然还能继续抽空回去“做饭”。 他在病历本后面夹了一个小本子,上面是他在网上下载打印的一些菜谱,偶尔的闲暇时候,他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实习生周末临时回来帮忙,偷偷翻了一翻,竟然还看到了诸如“欧洲杯预选赛小组排名情况”、“神一般的超级丹战绩”、“五十部值得一看的科幻电影”、“一百个你不知道的冷兵器知识”、“十万个冷笑话”之类令人大跌眼镜的标题。 什么……什么玩意儿?蛋黄国的入口打开了?三次元要与二次元融合了?跟着陨石掉落冰山的异形战士想融入地球社会了? 连科室主任都拍着左轶的肩膀连连赞叹,“小左啊,我看你最近越来越活泼啦,啊哈哈!年轻人嘛,就得这样有朝气!啊哈哈!” “主任,今天没什么事,我想按时回去,”左轶说,并且礼貌性地牵了牵嘴角——他现在已经基本掌握了面部表情的技巧,能够应景地做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了。 他在就近的菜市买了菜,乘公车回到家。陈晟正靠坐在床头,一边听音乐,一边看一本租来的《柯南》漫画,听到他走进来的声音,头也没抬,“床头那两本看完了,拿去换新的。” 左轶将一大袋菜放在床头,先过来在他唇边吻了一下。陈晟并不在意,随手推开他,“吃完饭去租盘碟。” “想看什么?” “随便。” 说是随便,左轶还是在租碟店徘徊了很久,在考量了陈晟的口味,又与老板咨询过之后,租了一盘据说是最新的泰国鬼片——吓人的要死!要死!老板说。 结果晚上关了灯之后,才看了二十分钟,陈晟啪地摔了遥控板,“操!这他妈什么烂片!” 左轶阅片不多,但也觉得没昨晚的《异形大战铁血战士》好看。沉默地上前关了DVD机,他开了灯。 陈晟没把遥控板砸他头上,似乎是懒得。面无表情地靠在床头,他继续看他那本《柯南》漫画。 左轶出去收拾碗筷,又打扫了一遍房间。快到九点的时候,他洗了个澡,水汽氤氲地穿着睡衣回卧室,坐在床边,也从床头拿了一本《柯南》看。 这二位不声不响地各自翻书页,过了一会儿左轶突然问,“凶手是这个人?” 陈晟抬头看看,见他指着一个面目和蔼的大叔,“唔”了一声,低头继续看自己的。 又过了一会儿,陈晟开口,“去倒杯水。” 左轶端了两杯进来,分他一杯。两人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按着书页,动作一致地、聚精会神地继续看。 看到差不多九点半,陈晟啪地将最后一册书扔到床头,伸了个懒腰躺下来,他抬脚蹬了左轶一下。 左轶疑惑地从漫画中回神,抬头看他。 “要做什么快点,老子困了,想睡觉。”陈晟说。 左轶把书合上,开了温和的床头灯,关了房间大灯。 两个男人的动作令大床发出低小的震动,左轶缓慢而克制地进入陈晟,动作温柔而日趋娴熟。陈晟蹙着眉忍耐他的高热,在被他摩擦过敏感点的时候低低地哼出一声,然后就被舔了嘴唇。 他们缠绵而悠长地接吻,舌头亲密地贴合着互相吸吮,一方也许是为了表达情意,另一方也许是为了满足欲望。反正不管怎样——也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样——他们像深深相恋的情人一般无停歇地吻着。下体交合的频率越来越快,陈晟从啧啧的水声中发出压抑的呻吟,双手扣按着左轶的肩膀,不知是想将他推出去、还是将他拉过来。 一个水意泛滥的深吻结束,左轶将他拉起来按靠在床头,就着面对面坐着的姿势再次顶进去,陈晟的双腿大开着架在他大腿外侧,随着他的顶弄一下一下往上缩,闷哼声越来越大。 “唔……唔……唔嗯……操……轻点……” 他被操得后脑勺碰碰地撞在墙上,渐渐地就有些不耐烦,手铐叮当作响地拽起左轶的头发,他嫌不够舒服地发号施令,“唔……舔老子……快……” 左轶略微停下动作,凑上来轻柔地将他的喉结含进嘴里,然后骤然加大力度地吸吮,陈晟闷哼一声,手指掐进他发里。左轶一寸一寸地往下吻他,乳头虽然被啃大了一圈、仍旧不太算他的敏感点,因此左轶只在那里重重咬了一下,就一直下移到了他最敏感的腰侧。 他一边专注地舔咬那里,一边用手指扣抓着陈晟的会阴,掌心略微粗暴地揉弄那两个囊袋。 陈晟低喘着挺起腰,将烫热而坚挺的器具顶在左轶的小腹研磨,左轶立刻温热地握住了他,力度恰到好处地上下滑动。 陈晟扬起脖子发出满足的喘息。左轶的技巧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虽然先天十分蠢笨,不过后天刻苦好学,因而现在还算差强人意。他一边在左轶温热的掌心耸动自己,一边揪着左轶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上提,左轶立马领会精神,凑上来再次深深地吻他。 他们在橙黄的灯光里越来越疯狂地律动,身体合拍,节奏同调,连越来越激烈的喘息声都几乎随着交合的唇齿融化到了一起。只在最后那几十下冲击的时候,左轶略微失控,闷吼着压着陈晟的大腿狠狠地撞他,陈晟拽着手链紧咬着牙承受他的力度,神情虽然看似痛苦,阴茎却在两人小腹间随着冲击激动地弹跳,然后他发出一声沙哑的呻吟,在左轶的种子冲击他敏感内壁的时候,屁股颤抖地,跟着一起喷发了出来。 左轶喘着气凑过来继续吻他,被他用手抵着额头推开,突然他“操”了一声,是被左轶湿热的舌头舔了掌心。 他妈的越来越会玩了,他暗自腹诽,就着那动作在左轶嘴唇上拍了一巴掌,“滚。“ 左轶不听话,不但不滚,还抓着他的手腕,从掌心开始继续亲他,从婚姻线亲到生命线,从虎口亲到手腕动脉,跟虫子咬似的顺着血管脉络一口一口吻到他脖颈。 陈晟不轻不重地又拍了他一巴掌,“滚下去,不来了,老子想睡觉。“ 左轶在他唇角上亲了一口——他似乎特别喜欢亲这个位置,不带情欲的,像是单纯的亲昵——微微退身,慢慢地从他湿润的穴口里抽离自己,他将那根丝毫不见软的狼牙棒压在陈晟大腿上。 抓着陈晟的手腕,他将对方的手按向下面。 陈晟随着他动作握住了他那根大东西,戏弄地前后摇了摇,他沙哑地笑道,“你他妈不怕老子废了你?” 左轶舔了舔他微肿的唇,难耐地、喘息着说,“不碰你了。还不够,摸一摸。” 陈晟低低地嗤笑,真想就这么给他捏断算了。握在手里把玩把玩,又觉得这真他妈是根世界奇观,亚洲人哪长得出这么根东西,这家伙看来是把所有缺失的情商都长在这四两肉里面了。 懒洋洋地上下滑动了一下手指,他突然又笑了一声。 “……白痴,学着点,老子教你怎么撸管。你这方面技巧还有待加强。” …… 老实说,左轶很严肃认真地觉得这不是技巧有待加强的问题!那天晚上那次高端洋气的撸管技巧教学之后,他偷偷地在医院厕所里自己撸了一把——这一天他留在医院通宵加班,很倒霉地在手术的间隙里想到了陈晟,然后高挺不下了。 陈晟大半夜地坐在床上看午夜鬼片《开心鬼》,正拍床狂笑的时候,床头那通话器竟然叮叮响了,也不需要他按什么按钮,左轶的声音在那之后粗沉地响起。 “呼……不对……”左医生压抑地说。 陈晟调小了电视音量,不耐烦地靠在床头问,“大半夜地发什么神经?你不是加班么?” “不是你教的那样,呼……我自己试了不行。”左轶喘息着说。 “什么不行……操!”终于醒悟过来的陈晟说,“你他妈真够闷骚啊,变态!你隔壁没有老头举着吊瓶颤颤巍巍撒尿?” “这个厕所医生专用……”左轶说。 陈晟给逗乐了,“操!” “快教我!”左轶的声音有些急促,硬而不发,他实在是有些难受了,“我自己碰了,没有感觉,比以前还没感觉。” “没感觉说明你阳痿,”陈晟说。 “陈晟!”左轶低吼道,这是他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那边碰一声重响,像是遥控器用力砸中通话器的声音,听筒里一阵杂音!“老子名字是你叫的?!” 他妈的什么态度,敢吼老子! 左轶迅速地收敛了之前的不耐与焦躁,开始低哑地继续唤他,声音里完全是有些僵硬地讨好意味了,“陈晟……我不是那个意思,快教我……” “你他妈这是命令老子,还是求老子?” “……求你……呼……”通话器那边传来低哑的声音,像极了濒临高潮时分左轶将脸埋在他肩上的喘息,“求你……陈晟……” 陈晟冷哼了一声,懒洋洋地摸过床头新换的漫画,随手翻了翻,“那老子考虑考虑。” “陈晟……”左轶继续磁性十足地唤他。第一次叫出口之后,接二连三地顺畅了许多,怎么叫都叫不够似的。 陈晟终于被叫得不耐烦,啪地扔开漫画,“妈的快点!别耽误老子看电视!” “怎么做?”左轶急促地问。 “抓住你那熊玩意儿啊!怎么做!” “然后……” “从根部开始摸,用指腹……”陈晟呵呵笑了起来,放低了声音。 16. 左轶偏着头将手机使劲贴向耳朵,力度重得像要把它嵌进自己脑子里。柱体夸张地涨大,暴起的青筋摩挲着掌心。他十指随着那来自淫靡地狱的声音,上下抚慰,时重时缓地滑动。陈晟挑逗的、时断时续的声音,嘶哑得像毒蛇的低鸣,一寸一寸地腐蚀他的听觉与触觉。 他恍惚间感觉陈晟微凉的手指在他铃口恶意地拨弄,粗糙的指腹碾压着他,圆润的指甲轻轻抠弄。他哆嗦着发出乞求一般的声音,“呼……陈晟……陈晟……” “嗯?” “呼……再说话……再说……”沸腾的血冲上大脑,他握抓着自己勃起的手开始颤抖,还不够,还差那么一丁点,高潮濒临却迟迟不到,他快疯了。 话筒那边传来陈晟的轻笑,他几乎能看见陈晟挑起眉毛、嘴角微牵的那个戏谑的模样,这个恶魔故意继续压低声音,嘶哑地跟他说,“呵呵……变态……这么爽?很舒服?” “舒服……陈晟……陈晟……” 想干你,想干你想得不得了…… “别急,慢慢来……我再教你一些更舒服的……手指往下移,顺着根部摸到你那两个大鸟蛋……” “呼……呼……”左轶发出越来越急促的呻吟。 “啧,让我看看……”陈晟轻笑着道,声音慵懒,仿佛真的在把玩他的蛋蛋,“操,你他妈真大啊,一只手都要包不住了……切下来泡半斤酒好不好……” 左轶一手抓住电话,仰起头发出难以压抑的深长喘息,他感觉陈晟抓住了他的囊袋,一边温热地搓揉他,一边咬着他耳朵湿润地说话。 “乖,用手包住它们,掌心按着它们揉……然后……”话筒里传来更加诱惑的声音,连沉闷的鼻音都清晰可闻。 左轶闭上眼睛,把整个灵魂都交给了他,双手微微颤抖着,他像傀儡一样等待着陈晟下一个指令。 “然后……狠狠掐它们!” 身体下意识地依从了这个恶毒的指令——他猛然用力收紧了手指! “唔!” 剧痛瞬间袭来!左轶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痛楚的闷哼! 前文可以看出,左医生的力气是很惊人的,很具有破坏性的。尤其是当这种惊人的破坏性,被骗来对付自己脆弱的命根子的时候…… 那种骤起的、刺激到极致的痛楚令他面色瞬间惨白!手机啪嗒摔到地上,他扶着厕所的瓷砖弯下腰,浑身颤抖,再也发不出一句声音! 老款诺基亚十分坚韧,毫发无伤地在地面上滴溜溜打着转!陈晟放纵嚣张的狂笑声从里面传来,伴随着咚咚的拍击声!他阴谋得逞,被那一声惨叫给乐疯了,在通话器那头一边爆笑一边大力捶着床头柜!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要死要活,差点把自己给呛住!他随手用枕头捂住通话器,理所当然地不管这变态死活,调大电视音量,又继续心情愉悦地欣赏《开心鬼》。 只剩下前途多舛的左医生,披着一身洁净的白大褂,裤门大开,铁青着脸扶着瓷砖墙发抖。 “……” “左医生!”有人在厕所外面咚咚敲着门催他,“麻烦你快一些!你们主任叫你马上到内科三室,手术要开始了!” 厕所里沉默了一会儿,森冷的声音响起来,“……知道了。” 陈晟顺着开心鬼一二三一直看到凌晨三点,把被子卷成条,一抡大腿骑上去,他睡得十分舒爽、心安理得。大清早也没有人吵他起床吃早饭,他一通呼呼大睡,直到中午十一二点了,才懒洋洋地爬起来靠着床头翻《柯南》。 正对着那凶杀现场左看右看地研究,卧室门被用力打开。 没等陈晟抬头,还披着白大褂的左轶迅猛地冲了上来,一把将他连人带漫画一起抱住,狠狠压在身下。 陈晟仰头看着他,左轶满脸涨红,气喘吁吁,激烈跳动的心脏隔着胸腔狠狠地撞击着陈晟,显然是一路风驰电掣地从出租车里跑出来冲进小区冲上楼的。 陈晟本来准备面无表情地看他一会儿、然后冷笑着嘲讽他。但是微张了嘴,话还没出口,就想像到这变态昨晚撸管到一半自己把自己掐爆的蠢样,一个没忍住,“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别过头去自顾自地狂笑,一边笑一边挥着手掌啪啪地轻拍着左轶的脑袋,完全把他当成逗趣用的大型狼狗,“你这白痴!哈哈哈!白痴变态……哈哈哈哈!” 他跟昨晚一样笑得停都停不下来,眼角都泛了红。 左轶本来是满腔怒火与欲望地冲回来的,预备着扑住他就先来一顿狠咬狠啃,然后趁热打铁地狠干一场,结果猝不及防地被他这么一乐,心里不但没有更加火大,反而还慢慢平静了。 他沉默且面瘫地,看着陈晟笑得流光溢彩的眼睛。 这是这两个月的相处时间一来,他第一次见到陈晟这么开心——因为恶作剧得逞,毫不遮掩地、发自内心的开心。 他低下头,捧着陈晟的脸,很珍惜地在他眼角笑出的泪水那里吻了一下。 然后就被陈晟一巴掌抡开,“去做饭!” 左轶心平气和地下床去炒了两个家常菜,一个汤,端进卧室。两人一边看本地新闻一边午餐,电视里又在强调最近普通住宅小区的治安问题,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居所安全。 结果饭都还没吃完,他们俩又闹腾上了——因为陈晟吃着吃着又没忍住笑,用筷子戳戳他裤裆,逗他,“喂,变态,你那四两肉被掐得只剩一两了吧?” 左轶放了碗筷就抱着陈晟往床上按,让他亲身考察到底剩了几两! 陈晟一边抵抗一边继续笑,笑得连踹他的力气都没有,被他轻而易举地扒拉下裤子,低头含住。陈晟抓着他的头发仰头餍足地喘息,白日宣淫,享受要紧,也没什么吃饭的意思了。 伺候着陈晟射过一次之后,左轶将嘴里的白浊吐到陈晟股间,然后凑上来吻他。陈晟嫌弃地避开他那含过自己体液的嘴巴,却是凑上来温热地舔咬他的鼻子。 最终还是鼻息厮磨着接吻了,唇齿交缠着将彼此口中津液换了又换。在双方满足的闷哼声中,火热的肉棒在湿润淫靡的穴口里穿梭自如,被大口地吞进,又恋恋不舍地放出。 “嗯……嗯哼……”陈晟一边被他吻着,一边发出舒爽地呻吟,手要伸下去抚慰自己,却被左轶拉住。 左轶将他两手按在脑后,肩上扛着他一条大腿,深入浅出地插他,动作故意放得很慢,就听见前后都不得而出的陈晟发出难耐的闷哼声,“唔……唔嗯……” 他耸起腰肢将自己顶向左轶的小腹,然后又颤抖着落下来,一起一伏地迎合着左轶的冲击。左轶眼色一深,骤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陈晟的呻吟声便骤然加大了,“嗯!嗯啊!啊……哈啊!嗯!” 高潮将临的时候他竭力挣动着手腕,想去握住自己的勃起。左轶却紧按着他的手不放,下肢以看不清的速度激烈地耸动着,他一次一次地将自己整根地埋进去,狠狠地捅进陈晟脆弱柔软的最深处。 “嗯!嗯!嗯!嗯啊……”陈晟浑身都泛起微红,腰肢和大腿随着他的冲击剧烈地颤抖。突然他扭头挣开了被左轶啃咬着的唇,仰起头发出一声嘶哑的闷吼,在没有任何抚慰的情况下,挺起腰率先射了出来,“唔!呃啊——!” 一会儿之后,他重重倒回床上,低低地喘息。 左轶暂时停下了动作,抬头观察着他的神色。陈晟仰着头目色迷离地看着天花板,显然还未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 左轶松开他的双手,低头吻他微微开合、喘息不止的唇角,温热的掌心揉捏抚慰着他颤抖的腰与大腿。直到被陈晟报复性地在唇上咬了一口,他才重新压低陈晟的双腿,将他整个人覆在身下,大开大合地进行最后的冲刺。 陈晟双臂交缠着搂住他的脖子,被冲击得连呻吟都没有力气,扭着头闭着眼睛只顾激烈的喘息,铃口淡淡地分泌出一些前列腺液,他竟是随着这攻击再次慢慢硬挺了起来。 左轶握着他的腰,第一次在操他的时候多嘴多舌,喘息着问他,“舒服吗……” 陈晟潜意识里嫌他聒噪地抓住他的头发,神志不清地喘气,“哈……哈啊……啊……” “陈晟……舒服吗……我弄得你舒服吗……”左轶锲而不舍地问他,棒子退出了很大一截,顶着前列腺一圈一圈地磨他。 陈晟刺激颇大地弯起腰,抓着他头发的手指舒爽地收紧,色令智昏地,“嗯……舒服……嗯啊……少废话……快点……” 左轶得寸进尺地用高挺的鼻尖拱他的鬓发,舌头勾起他扁小的耳垂,湿润地咬他,“叫我名字……” 陈晟被他舔咬得又痒又麻,闷哼着蜷缩起身体想要避开他,却又避不开,末了实在是被骚扰得烦死了,一改满脸迷离,凶神恶煞地揪起他头发就往脑门上呼啦扇了一巴掌,“妈的变态!老子不知道你名字,叫个屁叫——他妈的快点射进来!” 话音刚落,他就被左轶力道凶猛地捅了!然后就是仿佛机关枪一般哒哒哒哒毫无章法地一通狂干! “呃啊!啊!嗯啊!啊啊啊!啊——!!” 最后那声高亢的呻吟堪称是惨叫了,滚烫的液体接二连三地喷发到他被操得敏感脆弱的最深处!陈晟沙哑而狂乱地嘶吼着,两腿抑制不住地在空中发抖,乱蹬乱踹!只觉得自己要被烫坏了! 在他自己完全没意识到的情况下,他因疼痛而半疲软的阴茎里再次喷发出一股稀薄的前列腺液,黏黏腻腻地溅到左轶的小腹上…… 两个人一起脱力地倒在床上,一个抱着一个的腰,一个抓着一个的头发,连喘息的节奏都是同步的。良久之后,左轶先回过神,捧着陈晟的脸咬他耳朵,黏黏糊糊地跟他说,“我叫左轶,左边的左,轶才的轶,记住了……” 陈晟叫床叫得嗓子都哑了,咬着牙有气无力地往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记你妈个鬼! …… 女医生健步如飞地走过病房,就见几个病人围在门口,好奇地往里张望。 “怎么了?”她高声问。 一位病人家属拦住她,“嘘,医生,小声点,”她有些为难地说,“左医生睡着了。” 女医生探头进去,嚯地一瞪眼睛——可不是嘛,左轶高高瘦瘦地立在一个老大爷病床前,一手端着本病历,木然地闭着眼,居然就这么站着入眠了! 女医生比左轶大了个十几岁,又时常对他教导厨艺,一时母性情怀大发,倍感心疼。唏嘘感慨着上前,她轻轻把左轶拍醒,又在病人们关切的围观中,推着他的肩膀,就这么把他一路护送回了诊室。 “你再这么下去,我可一定要跟主任反映了!你这都值班整三周了,一直没轮过休!”她把左轶强行按到椅子上,“你又不是铁打的,几乎天天加班,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中午和傍晚还得回去做饭,你女朋友怎么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你?” 左轶仍旧面瘫着一张脸,看着是油盐不入的冰山状态,其实刚睡醒还在犯迷糊。脑袋里颠来倒去好一会儿,他才听清同事的抱怨,摇了摇头挨个解释道,“我月初请了三天假,要补回来。不怪他,他不喜欢吃食堂。” “嚯!这还不怪她?!”女医生瞪起眼睛,“这姑娘也太会使唤人了!” 左轶又摇了摇头,这次没说话,低头去翻病历。陈晟不是姑娘,陈晟也很好,只要陈晟待在他身边,他没什么不满足的。 女医生把他病历本抢了,“不成不成!十四号房空了张病床,你给我去睡会儿!” “等下开会。” “开会怎么了!我去跟主任说!你不准去!” 左轶又摇头,并没有把她态度坚决的阻挠当成障碍,手下略一使力,就将病历抢了回来,对她礼貌而僵硬地微笑了一下,他转身要出诊室。 女医生又急又气,从后面拽住他衣服,科室主任正好进来找左轶,“喝哟!这怎么了?” 女医生添油加醋地把他累成死狗的惨样描述了一遍,强烈谴责了医院对老实勤奋的青年骨干医生过度剥削的现状,主任一看左轶那刚睡醒的脸青唇白的憔悴样,也很心疼,“小左啊,别硬撑,我现在就给你放个假,等会儿的会议你就别参加了,现在早点回去睡个午觉,下午晚点来,啊?” 左轶还惦记着他刚才那没复查完的病号,结果被这二位长辈联合起来一通批判教育,押犯人一样送下了楼,直接关入出租车,一路拉回家。 路上堵车,空气不好,左轶在后车座里被油烟味呛得头昏脑涨,双眼迷迷糊糊地,偶尔连窗外都看不清。他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的确是有些透支了。 不过左医生想到家里养的那位大爷,就甘之如饴。工作爱情两手抓,浑身碎骨浑不怕,他摇摇晃晃下了车,头重脚轻上了楼。 因为实在太头晕,所以他一回家先将隐形眼镜取掉,换了副普通镜框。陈晟要喝可乐,他从冰箱里开了一瓶给他。接下来炒了个洋葱肉片,糖醋排骨,油焖茄子,素菜汤。熄火的时候眼花了没看清,差点被厨火燎到。 他将最后一道菜端进卧室放在床头柜,陈晟一手拿着可乐瓶,皱着眉头打量了他一会儿。 “嗯?”他问。他们俩现在也算颇有默契,共处一室的时间久了,光靠语气词就能表达意思。 “你他妈不戴眼镜是变态,戴了眼镜是病态,”陈晟评价说。 左轶分不清楚他这句话是不是开玩笑,鉴于左医生自己就是个不会开玩笑的人,他对这种话的理解能力是很低的。不过因为这话是陈晟说的,所以他还是想十分配合地、僵硬且病态地、对陈晟回以一笑——却没能成功。 他在牵起嘴角之前,眼前一黑,闷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陈晟猝不及防被他压了个满怀,半瓶子可乐都倒在了床上!随手把可乐瓶扔到地上,他火大地推了左轶一把,“干什么!” 左轶随着他动作从他身上翻下去,脸色苍白,死尸一般。 陈晟探了探他鼻息,摸不准这变态突然装死是个什么心态,不耐烦地又推了他一把,“喂!” “喂,变态,喂……操!” …… 左轶是被黑暗里隐隐约约回荡不息的手机铃声催醒的,晕晕沉沉地揉着太阳穴,他睁开眼睛——正对上陈晟那有着八块腹肌的漂亮的瘦腰。 他微惊地睁大眼,然后发现自己面朝着陈晟的方向侧躺在床上,正是合衣而睡的造型。陈晟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漫画,察觉到他动作,不耐烦地蹬了他一脚,“去接电话,妈的闹了一下午了!” 左轶没出去,而光是起身坐直,努力熬过刚醒时的昏沉。他看着床头柜被吃了大半的饭菜,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他端着饭菜进屋,然后就因为疲劳过度而晕倒。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些呆地问,“你把我弄上床的?” 陈晟终于把眼睛从漫画上面挪出来,面无表情地瞟他一眼,晃了晃手上的手铐,“别他妈乱想。老子就算勒死你,也走不了。” 左轶又呆了一会儿,然后俯下身抱住他的腰,沉默地把脸贴在了他微微起伏的腹部。 陈晟懒得理他,低头继续看漫画。 左轶躺在他肚子上一动不动,呆呆地听着上方书页一页一页哗哗地翻过。时间舒缓而温柔地流淌,像一场令人不愿醒来的梦。 陈晟聚精会神地翻过了小半册书,突然听见自己肚子上瓮瓮地一声,“陈晟。” “……唔。” “如果放开手铐,你会走吗?” 陈晟过了一会儿,才从紧张刺激的剧情中回过神。从鼻子里轻哧出一声,“……你说呢?” “少他妈说废话,”他翻开下一页,漫不经心地说,“贱人就是矫情。” 17. 手机里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关心状况的科室主任打来的,他要左轶下午晚到,可没料到左轶一整下午都没到,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左轶态度端正地回电致歉,主任让他多休息一晚,明天再说。 身为医生,左轶确实明白自己这头昏脑涨的状况不正常,硬撑反而还会影响工作质量、耽误病人病情,所以没有推辞。他将中午的剩菜热了热,另炒了个酸辣土豆丝,留给陈晟,自己却什么都吃不下,喝了一大杯葡萄糖水,换了睡衣,十分坦然地往陈晟身边一躺,接着补眠。 他是很少做梦的人,却在黑暗里察觉到仿佛窒息一般的痛苦,然后在一片刺目的血红的光中,看见陈晟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陈晟还穿着他们重逢初见时那身黑色的休闲服,头发却比那时要长——他被监禁了两个月,因为左轶不会剪发,所以一直是毫无章法地胡乱生长——虽然凌乱,却显得年轻了许多,像极了高中时代那个冷眉冷目的少年。 他在一片血红中,满怀渴求地向陈晟伸出手,陈晟却只是居高临下地、垂下眼看他,开口道,“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左轶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他看见一把血淋淋的刀插在那里——他原来是跪坐在地,吃力地仰头看着陈晟。 “你最好杀了我,毁尸灭迹,”陈晟冷笑着说,“脑袋藏在橱柜里,腿藏在衣柜里……” 他弯下腰,握着左轶腹部的刀柄,在一股诡异而滑腻的水声中,将它更深地捅进去,“……不然老子一定杀了你。” 左轶听见自己从牙关的缝隙里发出的深长的喘息,他一手抓住陈晟握着刀柄的手,另一手抓住了陈晟的衣领。用力地将陈晟的上身扯向自己,他狠狠地、满怀执念与疯狂地,就去吻陈晟的唇。 ——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放手。 血从他喉管里溢上来,溢了满口,充斥了两人的唇齿,然后从相交的地方一缕一缕渗出。陈晟没有拒绝他的亲近,而是在一个缠绵而血腥的深吻之后,又牵唇笑了一下。 “不想放手吗?”陈晟满嘴鲜血地说,“那好吧。” 他冷笑着拔出左轶身上的利刃,一把插进了他自己的胸膛! 刺目的红色刹那间糊了满眼! 左轶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也跟着狂然剧痛!他发出一声短暂而急促的惨叫,一挺身坐了起来! 陈晟正在旁边打着哈欠看电视剧,冷不丁被他一吓,随手就把遥控板砸他后脑勺上,“操!又发神经!” 左轶睁大眼睛回头看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然后突然扑上来扒他衣服! 最近天气转凉,左轶亲手给陈晟套了件新睡衣,现在却被他自己三两下就撕扯开。脑袋上又挨了陈晟重重地一下,“妈的变态!发什么疯!” 左轶气喘吁吁地看着他赤裸的胸膛,上面只有一些深深浅浅的吻痕瘀迹,没有血,也没有伤。连乳尖下被他划出的那两个小十字,也已经淡得几乎没有痕迹了。 他喘息着抬头看陈晟的脸,陈晟皱起的眉头、瞪视的目光都显示出主人濒临爆发的怒意——而并不是刚才那样的冰冷戏谑。 他缓过劲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一言不发地低下头,他搂着陈晟的腰,将脸贴在对方温热的肚子上,对陈晟的打骂充耳不闻。 胸口仍在一抽一抽地疼痛,他紧皱着眉头闭了眼。 陈晟捶了他几拳,把他背脊敲得咚咚作响,都没见他给个反应,于是也懒得在神经病身上浪费力气,自顾自看电视去了。 客厅里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左轶抬头看了看电视右下角的时间,正是深夜十一点。这个点儿打来,多半是医院有急事。他放开陈晟快速站了起来,果然,市区又发生重大车祸,一送送来了十几人,偏偏住院部一个病人又突发脑溢血——正是他下午查房的那位老大爷。 这个病人的状况只有左轶最清楚,主任不得已一个电话把他催回去。左轶急匆匆往睡衣外面套了白大褂,抓起扔在沙发上的公文包,拉门的时候听见陈晟喊,“喂!” 他快步跑回卧室,看着陈晟。 “走之前拿两瓶啤酒来,”陈晟说,“十二点有球赛。” 左轶开了冰箱,拎了两瓶啤酒出来,纸杯却用完了。 他看看盛啤酒的危险的玻璃瓶,又看着陈晟——陈晟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对他的作为毫不关注。 他闭了闭眼,黑暗里又是那种血红的气息,再睁开时,嘴角都因为胸口再次泛滥的疼痛而微微抽搐。 这种对立的、表面缠绵而又各自心怀鬼胎、各自防备的相处模式,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没有再去找纸杯,就这么将两樽玻璃瓶放在床头,凑上去抱住陈晟轻吻了他的唇角,低声嘱咐道,“少喝点,早点睡。” 陈晟一手肘砸在他脑门上,意思是你他妈少管老子,滚远点! 时间紧急,左轶没继续烦他。为他起开了瓶盖,左轶非常迅猛地滚远。 陈晟拎着瓶啤酒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眯缝着眼看广告,等着球赛开场。回味起左轶下午靠在他腰上问的那句话,他牵起嘴角,冷冷地笑了笑。 白痴。 他志得意满,知道左轶现在被他迷得颠三倒四,甚至有了后悔的初兆。他几乎可以预见左轶屁滚尿流地跪在他脚下,哭着放开他、向他认输的结局——而他当然会是欣然接受这投降,然后随手拎起个什么东西,砸那变态一地血浆脑花子! 狗日的!他哼了一声,看那秃顶生发的广告看得有些不耐烦,换了个台开始看动物世界。 喝了小半瓶啤酒,被电视里簌簌的风吹鸟叫声熏染得十分惬意,他靠在床头打起了瞌睡。 他也是个很少做梦的人,却在梦中听见鸟叫虫鸣。落日西斜时的微风,舒缓又撩人。 他回到十八岁那年的初春,满额薄汗,一个人在学校操场上练习投篮。这是周六的下午,住校生大都回了家。没有花痴少女们叽叽喳喳地围观他,整个场上只有球击地时咚咚的回音和他的脚步声。他姿势凶猛地跃起,带球灌篮。落地之后胡乱抹了把头上的汗,自由又惬意。 不经意地抬起头,他看见学生宿舍的楼上冒出一个脑袋,镜片的光芒一闪而过,在他抬头望去的时候骤然消失。 挑起眉毛往那个空无一人的方向仔细看了看,他知道那是谁。一手叉腰一手扣着球,他朝着那方向冷笑了一声。 废物。 他那堆狐朋狗友都以为那眼镜仔开过荤之后喜欢上了杨真,只有他知道那变态到底在看谁。 他记得那变态在浴室里一边操杨真一边看着他时的眼神,那种一见钟情的热切、痴狂与渴求。从没有人敢用那种眼神看他。 他不觉得被侵犯,只觉得好玩,故意丢开那变态不再理睬,他只等着看看对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 结果那家伙只知道鬼鬼祟祟畏畏缩缩地偷看罢了。 空长一副大鸟,胆小如蒜。废物。 他将球拍在地上,掂回来,然后踮起脚尖要再做一个姿势潇洒的投篮。却突然被人凶狠地从后扑倒! 骤然贴近的地面看起来坚硬,却其实十分柔软——柔软得像一席床垫。他被压在地上,挣扎着扭过身,发现那是一个满脸森冷的面瘫男人。 那长大了的变态粗重地喘息,眼神仍旧如少年时那样渴求而狂乱。他牢牢地压住了他的手脚,低头就开始啃咬他的脖颈。 他在对方疯狂而迷乱的喘息声中抬起头,看向昏暗的天空,落日已经西沉入云,天边一片惨淡淡的血红。 头上传来熟悉的叮当的镣铐声,他抬了抬手腕,看见上面突然多出的铁铐,于是牵起唇,不屑地冷笑。 果然还是废物。 十年前龟缩不出,有贼心没贼胆,十年后……竟然只会用这种变态又下作的手段。 ——他妈的废物。 “他妈的废物!” 他被一句陌生的声音惊醒,有些迷糊地抬起头,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信号,只剩沙沙的碎音和一屏幕雪花。而声音——那陌生男人的声音竟是从客厅传来! 他脸色骤冷,同时悄无声息地将手里喝空的酒瓶藏进了枕头下面。 “废物!”客厅里传来沉闷的一声咚响,像是谁被谁拍了一下脑袋,“妈的开个破锁开了半小时,你师傅怎么教你的?!” 一个稍显年轻的声音痛呼道,“哎哟,老毛哥,我又不知道这门被反锁了,一回生二回熟嘛!别打了,咱快找找东西,一会儿他回来了。” “怕什么,”那个深沉一点的声音道,“老子在周围转了两个星期,他是个刚搬来的医生,一个人住,妈的贼有钱,天天打的上下班。刚才出去肯定是接急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回来了就捅他一刀,”年轻一点的声音道,“反正他们医院管治。哎哟!老毛哥你又打我!” “少他妈废话,要不是小三闹肚子,老子能带你这废物来?!快点到处看看!他妈的卧室怎么还亮着灯?” 那两人说着话,卧室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年轻小光头一边推门一边道,“走得急忘了关灯呗……哎哟我操!” 他被里头森寒着脸的一个大男人吓了一大跳!尖叫着屁滚尿流地就要往外逃,刚哆嗦着跑出了几步又觉得不对劲,“我操!” “我操!老毛哥你快进去看!里面铐了个人!铐着的!” “铐了个什么?!”正蹲在客厅里翻抽屉的一刀疤脸大汉奇怪道,跟着他跑进来。 然后他们就跟坐在床头的陈晟大眼瞪小眼,刀疤脸明显地见多识广,冲上来一把就将盖在陈晟腰上的被子给扯开了。 就见这床上的男人宽肩窄臀、是副一流的好身材,而双手双脚都被铐了铁链,赤裸在外的胸膛、大腿、脖子上,深深浅浅的都是吻痕。 “我操!”连见多识广的刀疤脸都震惊了,“老子就说那医生看起来像个变态,他妈的在家养了个操屁眼儿的!” 惨遭围观还被戳中身份的陈晟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滚……” 那俩人哪里肯滚,反正吃定了他被铐住,攻击性不高,索性围着床继续围观研究他。“操屁眼儿的?老毛哥你不是吧,我听说那都是些娘们兮兮的兔儿爷,哪有这种的?”小光头一边说,一边还伸手掐了掐陈晟修长坚硬的小腿,“我操,都是肌……哇啊——!” 他被陈晟狠重的一脚踹了出去,整个人飞起来一般直接撞到了电视机上!屏幕纤薄的纯平彩电顿时凹陷大半、四分五裂,嘎吱嘎吱地冒出一大股黑烟! 小光头摔下来一头砸到地上,面色扭曲地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哼哼,爬都爬不起来!呛咳了几声之后,他竟是哇地吐出一口带血的痰,里头还有两颗碎牙! 颤抖地看着自己吐出来的血,他眼白一翻,非常直接地晕了过去! 刀疤脸这算是见识了陈晟超凡的战斗力,顿时变了脸色。他丢下晕倒的小光头不管,眼神阴鸷地将腰里一把折叠弹簧刀摸了出来,蹦地弹出锋利的刀刃。 陈晟坐在原位森然不动,冰冷的目光戒备地随着他动作,手指看似紧张地掐着枕头,其实是在摸索下面那樽啤酒瓶。 然后他在刀疤脸恶狗一般扑过来的时候,一手拽起被子冲他挥了过去!趁对方遭到阻隔、攻击偏离方向,他翻身敏捷地躲开,另一手摸出枕头下的玻璃瓶,当头一脑袋拍下! “啪哗——!” 酒瓶登时破裂四溅,只余了半截瓶管在陈晟手里。刀疤脸满头是血,一声未吭地就倒了下去,被陈晟一脚踹下床,死狗一般摔在床边,不动了。 陈晟低低地喘着气,转头看向仍然趴在电视机下的小光头。小光头也是死狗一般一动不动。 轻松快速地解决了两个小贼,他却不敢放松警惕,一手仍然抓着那瓶管,他起身去按床头的通话器,想把左轶叫回来收拾残局。 通话器那头传来哔——哔——的忙音,然后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在哔一声之后留下您的留言。” “喂,变态……”陈晟刚开口说了一句,就扭头一把将手里破碎的瓶管捅了出去! 扑上来偷袭的小光头被他划中了手臂,鲜血登时喷溅出来!小光头手里的小刀哐当落地,惨叫着被他再次一脚蹬出,笔直地摔在了跑步机上,再次跌了个头破血流! 陈晟喘着粗气刚要接着说话,突然听见“碰!”一声重响。 他后脑剧痛,木头的碎块从他眼前掉落、跌到床上。他喉咙里痛楚地闷哼出一声,手指挣扎着从通话器上抠过,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满头是血的刀疤脸,又抡起手里的木头板凳碎块,狠狠地砸向了通话器!“碰哗!” 将那一堆残渣统统扔到地上。他狠狠地擦了擦眼角的血,满怀怨毒地看着晕死在床上的陈晟。 “麻痹的兔儿爷,老子今天干不死你……”他神情阴森地四下环顾,企图找个能弄死陈晟的物件。 目光扫过床头柜上另外一瓶没被享用过的啤酒,他眼神一暗,扭头对起步机上挣扎扑腾的小光头道,“起来!教你怎么操屁眼儿!” 18. 半夜不堵车,左轶只花十几分钟就赶到医院,昏迷的病人已经送进手术室,亟待开颅。手术区禁用手机,他一边往消毒室走一边把公文包递给迎上来帮忙的护士,“帮我关掉手机。” 幸而开了小骨窗之后,发现血肿状况并没有预计中那么严重。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一个多小时后病人就被推了出来,左轶一边接过护士递来的毛巾擦汗一边拦住匆匆路过的女医生,“曲医生,还有什么病人?” “没事没事,有我在!你快回去休息!”女医生豪爽地一挥手,快步走了。 “左医生,你的包。”护士在后头招呼。 左轶聚精会神地盯了几十分钟显微镜,此时松懈下来,立刻开始头晕。头重脚轻地靠着医院的白墙,他一手拿着公文包,低头开手机。叮咚一条提示短信弹出来,竟然还是家里通话器那个号码。 太阳穴弹跳着微微疼痛,他有些激动地接通语音信箱,并且猜测陈晟喝完了酒,要命令他再多带一些回去。 话筒那边一开始是低低的喘息声,“喂,变态……”“碰!” 陈晟的闷哼,接着又是一声刺耳的“碰哗!” “滋滋滋……”通话器似乎遭到破坏,话筒里一阵乱音,隐约一个陌生的声音,“麻痹的兔儿爷……干不死……” 然后戛然而止! 左轶脸色惨白地抓着手机,公文包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夜半少人的医院走廊,分外刺耳。 “怎么了?”一个护士探头问,然后惊叫起来,“左医生?哎!哎你的包!” 她眼睁睁看着左轶丢下包没管,狂风骤雨一般地消失在了楼梯口! 他等不了电梯,一路横冲直撞地飞奔下四楼!在医院门口揪住了一位刚刚拦住出租车的中年男子,一把丢开,自己挤进车去关了门! 险些摔到地上的男人拍着车窗破口大骂,司机也很不高兴,看他穿着个白大褂,“哎,医生,人家先来……” “XX小区,出急诊!开车!”左轶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声音颤抖,眼神像被炼狱的烈火烧灼过、带着被腐蚀的血红与疯狂、阴森得吓人。 司机被他吓得情不自禁哆嗦,又见他好像真的有急事,急忙把车开得风驰电掣,一路滴滴按着喇叭往前冲。等红灯的时候他偷偷往后看,就发现这个面目铁青的男人在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电话,另一手狠狠掐进座垫,几乎要把他那座椅套抠出几个洞来! 司机倍感心疼,又不敢出声去惹他——这医生瞧起来像是要吃人! 左轶打了几十个电话都不通,手脚都开始筛糠一般颤抖,迅速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回事……谁在他家里……谁在砸东西……那个陌生的声音是谁……陈晟出什么事了!! 他猛然回忆起刚才语音信箱里报的通话时间,这个电话是二十分钟前打的……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他颤抖着手想换号码报警,手指却僵硬哆嗦到不受控制,根本按不下键盘。他不怕警察来了将他一起铐进局里,只怕警察去得比他还迟! 十几分钟的车程漫长得好像一场凌迟,要一点一点刮尽九百九十九刀,才肯让人断气。 他伸手死死地抓住了车门的扳手,强忍着不让自己将它反方向拧断。车子开到小区门口,刚一落停,他就导弹一般弹射了出去! “哎!哎钱还没给!哎!”司机眼睁睁地看着他三两秒内就消失在视线里,彻底地傻了眼。 那头的左轶在为营救俘虏而午夜狂奔,这头的陈晟在为保卫屁眼而浴血奋战。 这修辞用得不怎么夸张,他是真的在浴血——刀疤脸趁他晕迷,把他那手脚的铁链收短,让他动弹不得,然后就把那砸破的半截瓶管捅进了他后穴里。 尖锐的玻璃碎片划伤肠壁,生生地把他痛醒了。 他怒吼着挣扎,狂愤似一只被套住的野狮,随时有可能挣脱束缚,咬断袭击者的喉咙!刀疤脸情不自禁地就被他吓退了几步,手里染了血的破瓶管掉在地上。 然后他强自镇定地把吓得要逃出去的小光头抓了回来,命令小光头扳住陈晟上下扑腾的腰。 在陈晟令人胆战心惊的暴吼声中,床头那一瓶没被动过的啤酒瓶,被狠狠地塞进了鲜血淋漓的穴口! 陈晟仰头愤怒地喘息着,双目血染了一般的深红,是血丝快速地膨胀密布。坚硬粗长的瓶管已经完全埋入了他的体内,他不住挣扎的双腿被人一左一右地扳了起来,极力要把他屁股往上抬,好让那瓶啤酒灌下去。 酒液咕咕地往肠道里倒灌,冰冷地烧灼着先前被撕裂的伤口。陈晟疼得狠了,满额都是暴起的青筋,满脸涨红,厮磨不断的牙关发出嘎嘎的战栗声响。 他挺起胸膛急促而深长地吸气、呼气,在愤怒到极致而导致的晕眩与昏沉中,听到刀疤脸和小光头粗重的喘息。 他的身体是那样的强壮健美,肌肉的曲线流畅坚韧,气质森冷高傲、不容侵犯,却被冰冷的铁链束缚而丝毫不能挣脱,却浑身上下都密布着性奴一般的吻痕,却大开着双腿被两个小贼任意玩弄——这所有的一切都组成了令人血脉贲张的性刺激元素,刀疤脸和小光头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看着他的目光愈发痴迷而疯狂。 小光头率先忍不住了,扑上去抓着被灌了一小半的啤酒瓶就要往外拔,却被刀疤脸气喘兮兮地拦住,“等等!” “老毛哥!”小光头粗喘着道,憋了一脸猪肝色。 “等酒灌完,”刀疤脸也喘道,“灌完他就醉了,醉了好干!” 小光头恋恋不舍,开始贪婪地盯着那瓶倒插着的酒,并且伸手把它往深处按了一下,想让它流得快些。而陈晟随着这一下冲击而打了个激烈的颤抖,昏沉的神智顿时回巢! 醉了好干!他听到刀疤脸那句话。 醉了好干…… 随便什么路人甲都可以干他……他妈的随便什么废物都可以玩他!他已经落魄到了这样!他已经贱成了这样! 面色木然地望着头顶的吊灯,他突然张开嘴疯狂地大笑了起来,直笑到完全喘不过气,直笑到呛咳不止!这动作牵连了被夹在股间的酒瓶,酒液在瓶中哗哗地激烈回荡,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肚子里的酒液咕咕声! 他的双手随着激烈的呛咳,而深深地掐进枕头里,再狠狠地翻卷拧压……然后指尖触到一块细小但尖锐的玻璃碎片。 笑声戛然而止。 那两个小贼被他骤起骤消的狂笑声弄得背心直发寒,硬着头皮观察了他一会儿,见他仰着头木着脸一动不动——基本判定他这是被折腾疯了,于是放下心来。 眼看着酒液见底,他又停止挣扎、像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刀疤脸比小光头还猴急地冲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拔那酒瓶。 “舔我。”他突然听见沙哑又冷然的声音。 惊疑地抬头,他看见这个被铁铐束缚的男人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被咬破出血的唇却是微微开合,“舔我,不然等会儿你干我的时候,我兴奋不起来。” 脑袋里轰地一声,刀疤脸疯狗一般扑了上去,低头就要去啃他肿大的一侧乳头!陈晟往边上一挪腰躲开,厉声喝道,“脖子!舔老子脖子!” 然后他缓和了口气,挑起一边眉毛,露出他招牌的那个戏谑的冷笑,像是轻蔑又像是挑逗,“你可以舔,也可以咬……” 男人黏腻的口水糊在了他脖颈、左轶留下的层层叠叠的吻痕上,陈晟微微昂起头,恶心直皱眉头。颤抖的掌心死死握住了那块细小的碎玻璃,一丝鲜血顺着他拳头的缝隙流淌到枕头上。 男人恶心的啃咬顺着他昂头的动作往上,渐渐接近他的耳朵——那是他手铐够得到的位置。 他曲起鲜血淋漓的手指将那块碎玻璃推到指尖,双手一点一点地缓慢抬起——眼看着马上就可以箍住这废物的脑袋,然后狠狠割断他的脖子…… ——那个更大的废物、狗日的变态,就在这个时候撞进来了! 卧室门被哐当一声撞裂在墙上!刀疤脸受了一惊,脑袋往上一顶!刚好撞到陈晟的手! 陈晟正要卯足劲往下挥玻璃!冷不丁被这么一撞!玻璃碎片戳进自己左手手腕里——横着割了老长一道口子! “唔!”他下意识地痛哼了一声,鲜血顿时从那道长却浅的口子里,夸张地渗了出来! 导弹一般窜上楼、撞进大门、撞进卧室门的左轶,刚一撞进来,就看清了眼前状况——陈晟屁股里夹着个空了的酒瓶,大腿内侧湿漉漉的都是血迹!两个丑恶猥琐的男人在房里,一个光头的抱着陈晟的大腿,一个刀疤脸的正在啃陈晟的脖子! 而陈晟发出一声闷哼,涨红的脸上全是痛苦之色,一只手拿着一块碎玻璃——正在割脉! ——左医生瞬间疯魔了。 陈晟瞪着眼睛,看着他风卷残云地将两个小贼揍得满地打滚。刀疤脸的弹簧刀被他徒手掰断,小光头被他一拳头揍丢了半口的牙,他一手拽着一个人的头发,面瘫着脸将那两个已经被揍成猪头的脑袋往床角上一下一下狠撞! “咚!”“咚!”“咚!”“咚!” 眼看着血液飞溅快出人命了,陈晟忍无可忍地咆哮,“日你MB!还打个屁打!先把老子解开!” 他屁股上还夹着只大酒瓶!满肚子穿肠毒药来回激荡!痛得要死要活!这白痴还TMD忙着揍人! 左轶动作一滞,眼神终于从那种嗜血的癫狂中,一点一点恢复正常。面瘫着脸将那两个早就晕死过去的小贼扔在地上,他转过身看着“血淋淋”的陈晟,呆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扑了上来! 被他猛然抱紧的陈晟发出一声痛楚的闷哼,左轶慌乱地放开他,转而去拔他后穴里的瓶子。森冷的神色瞬间垮台,他声音颤抖,早没了平时的冷淡木然,“放松……你放松……” 老子早被捅松了!陈晟气得要死,却连抡脚踹他的力气都没有——那里被撕裂得太严重,他疼得发不出声音。 左轶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将那只染了血的瓶管抽了出来,醇香又苦涩的味道轰然冲鼻,淡黄的酒液混杂着血丝从那个肿胀而又大开着颤抖的肉穴里,汩汩地淌了出来。 陈晟偏头将脸埋进枕头里,痛楚地抽着冷气。真他妈疼,比第一次被这变态捅都还疼。 左轶跑去客厅翻备用钥匙,手忙脚乱地解开陈晟手脚的镣铐——他忙着查看陈晟的伤,而陈晟忙着忍痛,竟然谁都没意识到这东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解开了。 陈晟疼得大腿直抽筋,躺都躺不了。他将陈晟抱起来趴在自己腿上,戴着塑胶手套低头仔细地翻查那伤处——酒液都淌干净了,那里面细细密密地渗着血,肠壁上有好几道细长的伤口。 陈晟被折腾了一场,又吸收了一肚子酒精,现在紧绷的神经一得放松,顿时开始昏昏沉沉。脑袋一歪贴在枕头上,他就这么疲惫地趴着睡了过去。 ……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眉头紧皱,猛然之间打了个全身战栗的哆嗦!股间一阵怪异的疼痛,他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房间里开着昏暗的床头灯,两个小贼还头破血流、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他在身体上上下下、难以承受的激烈起伏中,从喉咙里发出沙哑压抑的呻吟,“操……下……下去……” 左轶将他面对面地压在床上,满是冷汗的双手按着他两个膝盖——他在他敏感脆弱的大腿内侧,疯狂地耸动着自己那根狼牙棒。 这比被人直接插进来要好受得多,但是陈晟屁股里面都是伤,痛得大腿合都合不拢,还要被他这样“操”,简直气得要疯!往左轶脑袋上有气无力地拍了一巴掌,他沙哑地低吼道,“滚开!” 左轶却接住了他扇过来的手,顺势轻吻他手腕上的纱布——那是他被自己用玻璃碎片割破的地方。 在那里浅尝辄止的吻了一下,左轶放开他大腿,俯下身,开始吻他的唇角。 “陈晟……”他沿着那冷傲唇形的轮廓轻轻地舔他,颤抖地呼吸着,唤他的名字。 陈晟眼角受了惊的一颤——什么滚烫的东西顺着这个细密的吻,滴落到他脸颊上。 他皱着眉头在昏暗的光线中判断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左轶这是在哭。 他哭起来很不是个哭的样子,脸色是僵硬而惨白的,声音虽颤抖,却也并不带哭腔。然而眼泪却一滴一滴失了控一般地接连滚落下来,一会儿工夫就糊了陈晟一脸。 陈晟翻了个白眼,骂都没力气骂他。 左轶一边掉眼泪一边继续亲他,颤抖着低声说道,“我来晚了……” 陈晟从鼻腔里哧出一声冷哼,贱人果然就是矫情——就算来早了又怎样?他不是照样被左轶操被左轶玩?是谁操他玩他难道还有区别?况且如果不是左轶铐住他,他早就揍得那两条公狗不成人形了。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左轶魔怔了一般颠来覆去地喃喃,抓着他受伤的那只手腕,他将它移到唇边再次轻吻,“你果然要自杀……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我果然……什么? 陈晟大张着嘴听他唠唠叨叨了一通死不死的,沉默了好一会儿,“……过来。” 左轶眼角湿润地,呆滞且听话地低下头靠近了一些。 然后就被陈晟猛然昂起脑袋一个狠重的头槌!“咚!” 左轶闷哼着头昏眼花地捂住脑袋,额头上迅速地肿了一个红通通的大包,耳朵里模模糊糊地听见陈晟破口大骂,“自杀你妈个鸟蛋!老子那是……操!” 老子那是被你TMD撞进门给吓的!操!——他当然说不出口。 左轶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忍过疼痛和昏眩,深吸了一口气,他低头重重地啃上了陈晟的嘴! “唔!唔!” 这个深吻并没有之前那么顺畅,陈晟又气又怒,恢复了抵死反抗的本色,三下五除二地把左轶咬出了一口鲜血! 左轶满口铁锈味儿地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陈晟——昏暗的灯光下,陈晟竟然从那双失去常人情感的眼睛里,看到了委屈和悲伤。 陈晟看得眼角一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骂他什么!还没等他想出个恰当的回应,左轶抱紧他的大腿,狼牙棒一抽一送,竟是再次前后运动了起来! “操……啊……啊……尼玛……”陈晟一边被顶得不住颤抖,一边挥舞着自由的双手想要揍他,却在被左轶一把攥住了半勃起的阴茎之后,双手习惯性地抓住了左轶的肩膀。 然后在一下比一下剧烈的冲击中,难以承受地交合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啊……啊……哈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呃——!” 两人一起低吼着射了出来,然后互相拥抱着、深长地喘息,陈晟体力消耗过大,后穴还火辣辣地痛,发泄过之后,脑袋又开始犯迷糊,晕晕乎乎地就要睡过去。 “对不起,”他听见左轶挨着他耳边,喘息着说。 脸颊上微微发痒,是酸涩的液体再次从紧挨着他的冰凉的肌肤上染了过来。 19. 左轶的声音很低,听起来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深切而微微发颤,“是我错了,陈晟,对不起。”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你……我想了你十年,为了你变强,为了你回来。但是你说的对,我还是跟十年前一样废物。我不敢告诉你,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我又闷,又奇怪,你谁都不喜欢,何况是我……” “我想要你,想得疯了,却不知道怎么办。我把你关起来,以为这样你就会跟我在一起,你反抗,打我骂我,我都不在意,我以为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得到你……” “是我错了……只要你不想,没有谁可以强迫你。就算跟你在一起,也不是跟你在一起……你还是不会喜欢我……” “伤害了你,我很难受,看别人伤害你,我更难受……太难受了,我受不起……一开始就不该这样,一开始就不该用这种方式……是我错了……我后悔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耳畔传来沙沙的声音,是他低头将脸埋进陈晟肩窝,湿润的液体沾染了陈晟汗湿的锁骨轮廓,“我放手了,陈晟……你要打我,要杀了我,要报警抓我,都可以,只要你高兴……我放手了……” 陈晟被他越来越紧地搂着,却因为脱力而挣扎不得,被糊了满脸满耳朵满脖子满肩膀的马尿,一口气憋着涨到喉咙管,脸都红了——烦死了!一个大男人哭屁啊哭!唧唧歪歪了半天放手,你倒是现在给老子放开啊! 他非常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正要破口大骂,左轶突然偏头在他唇角上快而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松开手快速地直起身。 台灯昏暗的光芒直刺眼睛,陈晟终于从他的阴影里解脱。被挤压的胸膛骤然开朗,他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左轶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这家伙还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白大褂,刚才操他大腿的时候只解开了裤子拉链! 陈晟昏昏沉沉地听着他对着话筒说话,“……是的,小偷……XX小区……还要救护车……不,我们没事,小偷有事……嗯,有一个小偷可能深度昏迷……” 他一边说一边弯腰去探刀疤脸的气息,却听见陈晟的惊叫,“喂!” 腹部冰凉了一瞬,他低头望去,是一柄小刀插了进去,深深没入。 殷红的血迅速染湿了白大褂,他拿着手机,呆呆地看着那里,恍惚间看到了梦里的那片血红。 他在鲜红的视野中,缓慢地扶着床坐了下来。 意识开始模糊,他有些悲哀地想——如果这是结局的话,他宁愿死在陈晟的手里。 耳朵里朦朦胧胧地听到小光头凄厉的惨叫,身体摇晃着软倒,然后被一个赤裸的温热的怀抱接住,陈晟粗重的喘息响在他耳边,“喂!变态!” 那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慌乱。 ——左医生立刻觉得就这么死也行!没问题! 然后的事情他就不太清楚了,迷迷糊糊地似乎听见过乌拉乌拉的警车喇叭声、繁杂的脚步声、还有争吵声。 “他他、他们俩把老毛哥给打死了!他他刚才还踩断了我的手!哎哟!救命啊!” 咚咚的拳头击打声,“老子正当防卫!打死你还嫌便宜了!” “这都还没死呢!哎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防卫过当了……”听着像是警察的声音。 “哎哟!你、你!警察同志,他们是变态!他、他出来卖的!我进来的时候他还被铐在床……” 又是咚的一声,“变态你MB!卖你MB!老子就住在隔壁!跟男朋友道具PLAY不行啊?!没见过啊?!操尼玛的!” “哎这位同志!都说了别打了!你男朋友流了很多血,快让开,担架要进来!” …… 左轶睁开眼睛,先看到白天花板,然后是绿墙,和床头柜上大把的鲜花。路过的护士叮咚叮咚按铃,负责他的医生、几个记者和一大群围观群众,蜂拥而上。 “您好,我是XX报……”“我们是电视台……”“我是XX大学校园报……” “麻烦都让一让!要先检查呢!”几个护士携手赶人,另有一个兴高采烈地往左轶那个科室去了,“张主任!曲姐!左医生醒啦!” 一会儿功夫神经外科的同事们也都拥入了病房,连消失许久的实习生都来了,“呜呜呜……左医生,怎么我才走了半个月,您就光荣牺牲……哎哟好痛!” 女医生扇了他一脑袋,“说什么呢!” “光荣负伤……”实习生捂着头哭道。 “小左啊,你现在成了我们医院,不对,是我们市的大英雄!光荣啊!哈哈哈!放心,你这个伤不严重,不会有后遗症!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好好养伤,安心休息!”主任说。 一群人一窝蜂地进来又一窝蜂地走了,清静不了半秒钟,下一拨人又热热闹闹地来了,连百忙之中的院长副院长都专程来对他予以亲切慰问。左轶被他们吵得昏昏沉沉,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苍蝇一般嗡嗡地绕了半天,越来越心急,却始终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终于在来做笔录的警察搬了根凳子坐在他面前的时候,打了个森寒的战栗,彻底清醒了—— “人呢?!”他惨白着脸地坐了起来。 正在翻笔记本的警察吓了一跳,“哎,你干嘛?快躺下吧!” “人呢?当时跟我一起的人呢?!” “什么人?”警察说,“捅你的小偷在局子里……哦!你说你男朋友?” 他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个森冷面瘫的男人,在听到他最后那三个字之后——手一抖、身体往前一扑、直接往床下栽去! “哎,哎?!” 他手忙脚乱地把这为民除害光荣负伤的大英雄给扶回原位,“我说这位‘同志’,你别激动啊!我们做这行的,见你这样见多了,现在社会开放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昨晚送过来的时候才知道你就是这儿的医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工作,所以帮你瞒下来了。你放心,没跟大家说你男朋友的事!” 左轶被他接二连三的“男朋友”刺激得差点闭过气去,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太阳穴咚咚地跳着疼,他惨白着脸、气喘吁吁地抓住那警察的手臂,“……他在哪个病房?伤成怎样?!” “他?他说他没受伤,”警察说,“就要了两个创口贴贴手腕。你放心吧,我看他应该没事,昨晚在手术室外头等你,一直站着,怎么劝他都不肯坐下。后来他跟我们做了笔录,又听说你做完手术没事了,他就先回去了——说是给你拿换洗衣服。怎么?现在还没来?” 左轶粗重地喘着气,被他按在床上,两眼呆滞地对着天花板。他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激烈地咚咚跳动,他想不懂陈晟是什么意思。 喂!变态! 老子就住在隔壁!跟男朋友道具PLAY不行啊?! 我去给他拿换洗衣服。 ——是什么意思?这些是什么意思?? 左轶快要疯了,心脏一会儿狂风骤雨地乱跳,一会儿又仿佛骤停一般、令他感觉到了窒息般的痛苦!血涌大脑,一会儿浑身燥热一会儿手足冰凉,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整个地炸开。 警察耐心地等他恢复正常,然后核对了一下笔录问题。他说的跟陈晟完全一致——半夜接到陈晟的电话留言,冲回家,打晕正要行凶的小偷,然后被小偷爬起来给捅了。 警察要走的时候被他叫住。这个神情冰冷的男人嘴角微微抽搐着,是有些激动又忐忑的样子,“他……他真的说给我拿衣服?” “是啊。”警察认定他受刺激过大,脑子不太清醒,重复了一遍答案,走了。 病房里没了旁人,静得只能听见点滴入管的声音。左轶僵直地躺在床上,继续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如此呆了半晌,他面瘫着脸,缓慢而僵硬地将头转向病房门的方向。 然后就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不动了。 …… 左轶呆呆地对着病房门望了两周。 不要说陈晟,什么张晟李晟王晟都没有。记者们从面目森冷的他嘴里问不出半句话,纷纷失望而去,凭借丰富的想象力写了几篇充满悬疑惊险气息的报道,交差了事。围观的医生护士病人们多看几天也看腻了,恰当地表达了问候之后,全部消失。曲医生和主任事务繁忙,一天也就能抽空来关心他一俩次。他本来就是个不善交际的人,没有任何朋友,又不想通知家人,几天下来,从门庭若市迅猛地变成了门可罗雀。 医院给他安排的高级病房,有护工,有空调,有电视,还有台影碟机。然而他既不看电视也不看碟片,每天都只躺在床上发呆,看着那扇白晃晃冷冰冰的门。 两周之后他被批准下床活动,脱下病号服,换上一套灰扑扑的旧衣服——这还是曲医生她老公的,她也曾自告奋勇地要去左轶家帮他拿换洗衣服,被左轶婉拒了。 他穿着那套被馈赠的旧衣服,动作缓慢地下楼进了出租车,动作缓慢地找物业撬开自己家门。家里还是两周前那个晚上的样子,一片凌乱,沾着血迹与酒迹的啤酒瓶还倒在地上,散发出腐臭的气息。 他出门右转,站在陈晟的家门前,低头看着他家门口地上厚厚的一层灰。门缝里夹了许多各类广告,他扶着墙艰难地弯下腰,从里面拣出了一张物业通知,因为长期欠费,停水电煤气。 腰腹的伤口一阵撕裂的疼痛,他拿着那张物业通知,狼狈地歪斜着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呆呆地仰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铁门。 嘴角抽搐着微微一动,他想起了去戒毒之前来寻人的杨真。好像就是蹲在他现在这个位置,对着房门哼哼唧唧地哭。 那个人也喜欢了陈晟十年。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以为自己跟那个人,跟那些人都不一样,以为自己能够赢得最终的胜利。到头来,却发现自己错得比他们还离谱。 草原上的狼,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束缚,不会属于任何人。更何况是如此偏执而怪异的他。 他知道自己输了,他强迫自己放了手。却还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都离不开。 都还是如此尖锐刺骨的痛苦与竭斯底里的思念。 又过了一周,他正式出院,然后回院上班。每天一大清早到医院,中午和下午仍然分别回去做饭,“十佳男友”的名声传遍了医院大小角落,厨艺越来越精湛之余,性格也开朗了一些——至少愿意主动地跟其他科室的医生护士招呼及交谈,参与同事聚会,甚至在闲暇时候陪无人看护的年老病人去楼下花园溜圈子。 一个月后他涨了第一次工资,作为庆祝,他往卧室里换了一台新的电视机。在第二天会轮休的夜里,他一个人靠在床头看着花花绿绿的午夜球赛,然后偏头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瓶啤酒,微皱着眉,想象着那人还在这里的样子,然后轻轻地抿一口。 闲暇时候他会走上医院楼顶的天台,攀上台阶,将视线越过高高护栏,去看周围此起彼伏高矮不一的楼房。这座半大不小毫无特色的城市,连房子们也是形状简单庸俗,一无殊处。 他有时候会看着远处灰扑扑的屋顶想,陈晟到底还在不在这个城市? 应该是在的,抛开运动与竞技的喜好不谈,陈晟其实是个懒人。没有什么事业心,没心思去大城市狗扑食一般地跟几百万人抢饭碗,有稳固的经济来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健身和约炮,其他都怎么舒服怎么来。 当然,也有可能陈晟因为厌恶他,而离开这个城市。 嘴角抽搐着发出一个轻笑,左轶觉得那不可能。 陈晟不可能因为他,就离开自己惯于居住了二十几年的城市——他不可能那么重要,他还不值得陈晟在乎。 想到对方还跟他待在同一个城市,脚踏着同一片土地,甚至可能今天早上他搭乘的一辆出租车,到晚上就会被对方搭乘,今天晚上他踏过的一块石板,明天早上就会被对方踩踏…… 这种疯狂的幻觉一般的猜想,组成了左医生孤独苦逼还文艺小清新的全部生活。 这天晚上加班,一个手术从下午拖到了晚上,左轶在八点左右到家,手里还拎着从超市里买回的不太新鲜的蔬菜。 他每天还是做两菜一汤,绝不隔夜,吃不完的端给小区看门的大爷。大爷每次看到他都高兴,跃跃欲试地要把小区A栋的一位性情独立的大学教师介绍给他,那位教师是位身高体重皆为170的女壮士,二十八岁芳龄,还未有初恋。 左轶作为一位即便初恋了十年也毫无成果的男壮士,这次也是同样僵硬地微笑着婉拒了大爷的好心,然后带着初恋的伤痛默默无言地回家。 因为失魂落魄,所以他没注意到楼梯里黑暗的状况,摸黑上了楼,站在家门口跺了几次脚,都没有亮走廊灯,他这才意识到是楼道里灯坏了。 用手指摸着锁孔,将钥匙塞了进去。刚刚吱呀一声推开门,就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呼呼风声。 他被人从后一脚踹进了门! 铁门碰地被摔上,来人一言不发地扑上来,一把揪起他后衣领,连踢带拽地拖到客厅的沙发前! 紧接着咔嚓一声,他的左手被铐在了客厅新买的茶几腿上。 左轶从闻见来人气息的那一瞬起就开始手足冰冷、浑身颤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抗。他在黑暗中激烈地喘息,竭力睁大眼睛,却只看见一个高高大大的黑影,其他什么都看不清。 那人影忽地离开他身边,走到玄关处,然后啪一声开关微响,满室炫亮刺目的光芒! 左轶如野兽一般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闷吼——在那耀眼的光芒中,陈晟一身黑衣,盘着双臂,嘴角微扬带着他那招牌的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左轶痴痴地仰起头,眼神专注而疯狂。而陈晟冷笑着一脚就又冲他踹了过来! 这次踹的是他的肩膀,骨节嘎吱重响,一片火焰烧灼的剧痛。左轶死咬着牙强忍痛楚,单膝半跪在地,他还是仰头死死地盯着陈晟。 “呵……”陈晟终于开了口,嗤笑着一脚踩在了他肩头受重创的位置,直接将他踩到了地上! “你行啊,变态,”陈晟一边在他肩上恶劣地踩碾,一边把裤子上的皮带抽了下来,“你他妈行啊……” 他挥手一扬皮带,就是一顿兜头盖脸的狠抽加臭骂!“草尼玛的变态!那天晚上老子都被捅裂了,还他妈上老子(大腿)!哭你MB哭!叫个P的警察!不会等老子走了再叫啊?!他妈的白痴!” 老子光着腚裹着床单被一群警察围观!还他妈的坐都坐不了!在医院趴了整两周!——这几句他当然没骂出口。 他老人家要面子,不想撅着屁股趴在家乡医院病床上遭人指点,于是那天随便跟警察撒了个谎,进了还是案发现场的左轶家,找回自己钱包。然后咬牙切齿地站了一小时高铁到省城,治了两周菊花,又休养了几周,把自己养得堪称是皮光水滑、膘肥体壮——然后就卯足劲回来修理变态了。 他弯下腰拽起左轶的头发,啪一下将他的脸按在冰冷的茶几面上,面目狰狞地问他,“铐老子是吧?玩老子是吧?玩得爽吧,变态?老子今天来跟你算算总账!” 一脚踩在左轶后腰上,他抡起皮带又一顿狠抽,三下五除二地将左轶抽了一背红肿血痕,夏日纤薄的衬衫被他抽裂、然后被他一把撕了下来!然后对着那一背红肿、心黑手狠地继续噼啪乱抽! 左轶赤裸着上身趴在茶几上,咬牙死死忍痛,毫不反抗。只是在陈晟抽打的间隙,吃力地抬起右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一点一点地将他的上身往下扯。 陈晟终于注意到他的动作,气喘吁吁地停下皮带,顺着他动作弯下腰,恶狠狠地看他想干什么。 左轶非常符合变态行为地,低头轻轻在他衣角上吻了一下。 “……”陈晟寒着脸。 没有遭到任何阻止,左轶抬眼看着他,手顺着衣角往上,轻轻抓住陈晟握皮带的那只手,牵到自己唇边,又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 “我想你了,”他看着陈晟的眼睛,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被深深压抑的渴望与狂热。 陈晟森寒着脸,凶狠地瞪了他一会儿。终于在他那兽一般的贪婪注视下,绷不住嗤笑出声,“呵!” 他扬手在左轶脑门上又抽了一皮带,“贱不贱啊你?变态!” 左轶顶着额头上一道红痕,沉默而专注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不贱。 喜欢你,想要你,不仅想要你,还想要你心甘情愿。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愿意为你改变,愿意为你放手,愿意为你忍受这种痛苦到疯狂的想念。 这种感情跟只想索求与依靠的杨真不一样,跟贪恋着身体交流的炮友学员也不一样,这种感情不是犯贱,是…… 陈晟往他头上又抽了一下,“废物!别他妈装哑巴!还少了句什么,有种说啊?!” 左轶重新抓住他的手,将他用力拉扯向自己。吃力地仰起头,他轻轻亲吻他的唇角。 “我想你了,还有……我爱你。” 他听见陈晟从鼻腔里发出的轻笑声。 咔嚓一声,是铐在茶几腿上的手铐被解开了。他被拽起来一把推搡到沙发,紧接着腰上一重,陈晟抬腿跨坐在了他身上,又咔嚓一下,将他双手都铐在了头顶。 陈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啪啪拍了拍他的脸颊,“别光说废话,变态。你还欠老子一屁股账,知道怎么还吧?” 这次的俘虏难耐地粗喘了一声,下体凶猛地涨起,正正抵在他主人的股沟之间。他喘息挺腰磨蹭了一下那结实挺翘的屁股,嘶哑地发问,“还账的时候……可以接吻吗?” 陈晟向前挺了挺腰身,拉下没有皮带的裤腰,将自己勃发的器官弹出来,抵在他唇边拍了拍,恶劣地笑着,“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左轶痴迷地抬眼看着他,张唇将他含了进去。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他当然会虔诚而卑微地,好好地温暖他的王……用他热情如火的狼牙棒。 …… 所以,这是一个苦逼的变态饱经虐待摧残之后被彻底奴役、万劫不复的杯具故事。 胜者为王,终。 如果还要后续, “……还账的时候,可以进去吗……” “……那就要看你表现了……嗯……呃啊!” “……呼……可以全部都进去吗……” “……操尼玛……滚……呃啊——!嗯……” “……呼……进去之后……可以动吗……” “……” “嗯?” “滚尼玛的!少废话!快点!” ——正文完—— 番外一:物尽其用 那天晚上从日落辛勤劳作到日出,差一点精尽人亡、彻彻底底地还完账之后,左医生再接再厉、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地追求了半年——鉴于我们这是篇肉文,此中曲折就不详细讲述了(喂)——在被揍成猪头、失去主角光环之前,终于给自己家迎回了陈大爷。 住在一起之后,左医生理所应当地做了妻奴,嗷唧好痛!咳不对!是家奴! 做饭洗碗打扫卫生都归他,反正他们住在左轶的租屋里。 至于为什么不住隔壁陈晟自己买的房子,晟爷表示,老子为什么要在自己家被人干?!操! ——可是自己跑到自己的奴隶家找干,就很有面子了么,晟爷? 左轶任劳任怨地埋着头拖地,陈晟只管坐在沙发上指手画脚,客厅里再买个挂墙式的小电视,茶几造型太土,重换一个,沙发坐着不舒服,重换一个,衣柜太小而且太丑,重换一个,洗衣机太旧,重换一个! 左轶闷头盘算了一番积蓄,面瘫着脸问他,“洗衣机能不能下个月换?” 陈晟往他腿上踢了一脚,“不能!明天去把我家那个搬过来!” 左轶闷声不吭地去隔壁看了看陈晟家那款新款洗衣机的型号,第二天找曲医生借了钱,打电话往家电商城订了台一模一样的。 不能负担受的基本生活需求的攻,不是好攻——穷逼左医生显然钻牛角尖了。 曲医生当然不介意借他那几千块钱,只是暗自比较了一下他还算丰厚的工资收入与入不敷出的经济状况,仗着跟他熟悉又是长辈,贴心贴肺地劝他,“左医生,有些姑娘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好,要长久地过日子,还是得找个体贴你的、懂得计算家用的。” 左医生面瘫着脸摇摇头,满怀深情,“他很好,不是你想那样。” 曲医生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左轶继续低头研究菜谱。陈晟当然很好,他满心餍足。不过他也有些奇怪——电视、沙发、衣柜确实需要更换,但洗衣机是房东留下的,虽然旧了一些,却还完全能用,为什么一定要换? 这天中午加了几个急诊,估计会一直耽误到下午。他提前给陈晟打了个电话。因为前一夜运动过度而正裹着被子睡回笼觉的陈晟,对他这通电话非常之不满意,没等他说完“你出去吃吧,不要吃麦当……”,啪地就给挂了! 坐在对面的病人大妈回头跟她闺女低声八卦,“你大舅上次来看病,说这医生医术不错但是脾气不好。我看他说话挺温柔的呀……” “单子拿来!”左轶冷冰冰地道。 一直拖到下午两点才看完,幸而这天下午晚上他都不值班,在临近的菜市场买了菜,他坐公交车一路摇晃回家,到家的时候都快三点了。 陈晟斜倚在中午新送到的布艺沙发上,一边喝一罐可乐一边看电视。听到他进门的声音,头都没回,“去把碗洗了,没吃饭的话自己热热。” 左轶没怎么听懂,前一天的碗早洗了也没剩下饭。一边纳闷一边沉默地拎着菜进了厨房,然后就呆了。 橱柜上摆着两菜一汤,电饭煲里有蒸好的米饭,都只吃了一半。 菜是很普通的姜丝牛肉、虎皮青椒,汤是番茄煎蛋。左轶把饭菜都热了热,端上客厅餐桌,各自夹了一筷子。 “……” 然后他理解了陈晟为什么一开始嫌弃他做的饭菜。 他低头沉默不语地动筷,几步之隔的陈晟也懒得鸟他,看综艺节目看得爆笑出声。他在那一室欢乐的气氛中吃光了那两菜一汤,然后起身去洗碗,漱口。 然后他走近沙发,俯身去亲陈晟的唇角,同时闷声评价道,“……你做饭很好吃。” 陈晟不耐烦地用遥控器顶开他的脑袋,“滚,老子不伺候人。只此一次,吃不完赏你的。” 左轶嗯了一声,在他耳侧又亲了一下,坐在他身边。 他也不想让陈晟做饭——虽然很想再多尝几次,但是不想对方那么辛苦,况且陈晟自己也不愿意。 至于他自己,他并不觉得为陈晟洗手作羹汤是辛苦的事情。左医生甘之如饴。 新沙发坐起来很舒服,他将头后仰靠在背垫上,摸过陈晟的一只手,凑在唇边吻了吻那温热的掌心,又将它贴在自己脸上。 陈晟对他这种小偷小摸的撒娇动作习以为常,挣了一下没挣开,就懒得理他了。自顾自看电视。 综艺节目又演了半小时才完,陈晟看得十分愉悦,嘴角带着笑,继续调台。调来调去,却再也没找到什么好看的,“操!” 左轶瞅准机会贴过来抱住了他的腰,低头亲他脖子,“晚上有训练么?” 陈晟现在在一家新开的健身中心做总教练,没以前一对一教学那么忙了,就是每次都要带一大帮人,有时候还是一整班来校外拓展运动的中小学生——吵吵嚷嚷地可别提多烦人! “没有,今天明天都放假,”陈晟一边被他吻着一边轻笑着挑起眉,“想干什么,变态?” “想……试试新沙发。”左轶说。 “呵……准备怎么试?”陈晟继续逗他。 左轶起身,将一条腿跨进他两腿之间,一边捧着他的脸颊亲昵地吻他,在唇齿交缠之间含糊不清地说,“试试……上次那个姿势……” “哦?我忘了,哪个姿势?”陈晟恶劣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越笑越坏。 左轶的回应是一把拉开他的裤子,弯腰低头将他含进嘴里! 陈晟眯缝着眼,微昂起头,抓住他的头发发出舒爽的叹息。 “唔……吞进去一点……嗯……很好……哈啊……” 他没一会儿就被舔得全然勃起,扣着左轶的脑袋,狠狠地挺腰顶他。左轶伺候他伺候惯了,虽然被堵着喉咙、呼吸困难,却还是深深地含他吮他,啧啧有声地舔他。 温热的津液顺着硬直的柱体淌下来,被左轶用手指沾染着,按进后方柔软的穴口。手指修长而冰冷,在湿热的穴道里辗转碾压着寻找敏感点。 陈晟随着他的吸吮和抠弄而难耐地扭动起屁股,电视里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不清,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跳过了多少广告。他在越来越激烈的刺激下仰起头,难耐地将手指深陷进左轶的发里,毫不遮掩地发出呻吟。 “嗯……嗯哼……嗯……啊……啊……啊……呃啊——!哈,哈……” 左轶在他高潮过后激烈的喘息声中,将满口白浊也舔进了那个洞口,用舌头一点一点地推进去,剩下了一些抹在自己身上。 陈晟爽过之后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眯缝着眼睛任他动作。左轶挺着自己那根血脉贲张的大柱子,颇有耐心地转身坐下,垫了一个小靠垫在自己腰后,又垫了一个在自己脑袋后面,然后侧身一使力,将陈晟拉了起来,让他横跨过自己大腿,面对面地跪坐在自己腰上。 陈晟一百好几十斤的体重,也就他这种重口味的这变态才不会觉得吃力。摆好了“上次那个姿势”,他心满意足地在陈晟唇边亲了一下,要准备开干了。 陈晟被他那认真而专注的神情逗得直乐,笑得小腹都发颤。被他掰开穴口缓慢地进入了,才闷笑着抱着他的脑袋,闭着眼睛跟着他的动作往下沉腰。 “嗯……慢点……不要一次进来……嗯……就这样……”他低低地喘息着,贴着左轶的耳边指挥道。 做爱的时候左轶一般都非常听话——前提是在双方没有沟通障碍而且左轶还保有神智的时候。而今天左医生显然兴奋过了头,没捅了几下就开始失控。 “嗯啊……啊……啊……”陈晟随着他一下比一下猛烈地撞击而颤抖,抱着他的脖子竭力往上躲,“操……啊……你他妈……轻点……说了不要全部……呜啊——!” 他猛然扬起了头,急促而痛楚的喘息,一滴冷汗顺着鬓发淌下来,眼神几乎刹那间就迷离了! 左轶倒是被他尖叫着这么一绞,弄得爽快不已,而陈晟却是给插得苦不堪言!左轶本来就长了根变态的大棒子,这个姿势又让交合的地方含得更深,更别提陈晟被这一下捅脱了力,膝盖一软整个人坐在了左轶腰上——那东西猛然深入,差不多连下面两个蛋都要挤了进去!他只觉得肠子都快被捅穿了! “啊!啊……哈啊……哈啊……”他上身软倒在左轶身上,激烈地喘息,眼神涣散得对不上焦,手指掐进左轶背上,在那里留下了几道渗血的抓痕。 左轶察觉到他痛苦的颤抖,停下动作,偏着头去吻他舔他,两手安抚性地揉搓着他那两瓣结实挺翘的屁股,想让他放松一些。 陈晟目光迷离地被他抚弄了一会儿,又继续兴奋了起来,疲软的下体微微抬头,被他低头舔咬抠弄着胸口黑红细小的乳粒,竟然还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呻吟。 左轶操了他大半年,深深掌握了他身体的一些特性——他其实潜意识里是喜欢痛感的,尤其喜欢激烈的、狂风骤雨般的刺激,对温和的抚弄反而回应度不高——因而唇齿下了些力度,吮着乳尖磨着牙啃咬撕扯那粒小小凸起,果然听到陈晟更加兴奋的回应,“哈啊……啊……” 被紧咬着的狼牙棒感觉到了些许放松,左轶两手掐着他的腰,鼓足力气,重新自下而上地开始顶撞他,深入浅出,急促而狠重。 “啊……啊……啊啊……呜……啊啊……”陈晟被他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闭着眼睛只顾喘息尖叫,双手难耐地随着他的冲击而在他背上来回抠抓,竭力想给自己找一个着力点,最后终于一把揪住了左轶脑后的靠垫,死死抓紧。 下体交合着发出啪啪噗噗的水声,那里越来越湿,越来越软,肠肉一开始的拒绝推拒都化为了温柔贪恋的迎合。被揉搓的红肿一片的两瓣屁股随着狼牙棒的冲击而微微颤抖,渐渐地,竟然也开始跟着那节奏上下迎合。 “哈……哈啊……嗯……嗯……哈啊……”陈晟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高。而左轶向来对他任何形式的叫床声都毫无抵抗力——咬牙强忍的闷哼又沙哑又低沉,会让左医生十分性奋;放肆大胆的高叫呻吟又淫荡又放纵,会让左医生更加性奋——下身冲击的速度猛然加快,捣蒜一般朝着那湿热糜烂的洞口撞击了起来! “啊!啊!哈啊!啊!呜……哈啊!啊!啊!……哈……”陈晟的呻吟声开始急促而难耐,时不时还因为喘不过气而断上一会儿。他被操得下体勃起、浑身通红,紧闭着双眼意识不清,渐渐地就连迎合都没有了力气。大张着双腿坐在左轶身上,他毫无抵抗地被左轶乱七八糟地随便捅操,爱怎么干怎么干,直被干得欲仙欲死,死去活来。 “呜……啊……啊……啊啊啊——!” 高潮来临的时候他呜咽着抱紧了左轶的脖子,将脸埋进左轶脑袋后面的靠垫里,小腹颤抖着喷发。而左轶闷吼着咬住他的肩膀,肉棒滚烫地在湿软的肠道里弹跳,狠狠地将自己射进他身体最深处。 完事之后两个人相拥着躺在沙发上喘息。这么个姿势非常耗体力,陈晟懒懒地动都不想动,良久之后,感觉到左轶坐起来,从茶几上抽了张湿巾,又从抽屉里翻出几根卫生棉条,抬起他一条大腿,开始清理战场。 他闭着眼睛感觉屁股里的黏腻被一点一点弄了出来,心里觉得真他妈操蛋。不戴套子,内射,这么又渣又不安全又麻烦的操法,他连对着杨真都好几年没搞了。这变态还是个医生,结果他们从第一次开始到现在都没戴过套!操! 不会被传染什么破病吧?!面瘫病?!白痴病?! 陈晟暗自腹诽了一通,躺在那里屁股都冰凉了,却还没被清理完,索性睁开眼睛蹬了左轶一脚,“他妈的别弄了,去洗澡!洗完陪我去市区逛衣服。” 左轶任劳任怨地抱他去洗澡,并且准备来场双人浴,被陈大爷踹着屁股踢了出去——有完没完了,老子还要留着力气逛街! 两人一前一后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门。叫了辆出租车,并排坐在后座里,陈晟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左轶。 这变态没劲透了,春夏季没完没了的白衬衫黑裤,秋冬套件毛衣加土了吧唧的防寒服,一副在冰山雪原里冻了几个世纪的死尸样。 他伸手把左轶扯过来,嗅了嗅他的领子,闻着倒是洗衣粉的清新味。一模一样的款式,换洗得倒是勤。 “前面XX店下车,”他随手放开左轶,对司机吩咐道。 司机默不作声地从后视镜里瞟了他一眼,觉得这俩大男人一起挤在后座还嗅脖子的动作着实诡异! 陈晟一推车门先出去了。左轶坐在后头老老实实地摸钱包付车费,然后起身快步追上他,脸上神情僵硬又冰冷,行为却怎么看怎么狗腿。 那家服装店的店员认识陈晟,一瞪眼睛,“晟哥?你怎么来了?!” 陈晟冷眼瞥他,“不能来?” “哎,当然不是那意思,你不是嫌我们家款式偏瘦嘛,”自己也瘦巴巴的年轻店员叽咕着。 “老子爱来不来,”陈晟一巴掌把他凑过来的脑袋推开,动作虽粗鲁,瞧着却像两人挺熟,“这一季新款在哪儿?” 那店员把他往新款那儿带,陈晟边走边吆喝,“变态,过来!” 店员一回头,这才发现后头还跟了个客人——高高瘦瘦的,面目阴冷僵硬,往门口一站跟黑白无常似的。 他微张着嘴看着陈晟把几件衣服往那男人身上比划,觉得可惊悚可惊悚了!陈晟在圈里惯来的独来独往,不跟人亲近,据说连对他那老相好的“小骚羊”都是光给钱不陪逛! 然后他听见那面目阴冷的男人,用一种与神情非常不符合的、极其诡异的温柔的声音说,“你穿好看。” “闭嘴,”陈晟皱着眉头说,“这家店尺码偏小,老子的肩过不去。转身我看看……就这两件,拿进去试。”随手把衣服丢他身上,往更衣间方向推了一把。 左轶面瘫着脸抱着衣服走了,店员趁机凑上来八卦,“晟哥,谁啊?你亲戚?瞧着挺怪,咳!挺帅啊!” “他是谁关你P事,”陈晟说,“裤子在哪儿?” 他又挑了三四条裤子,拍开更衣间的门给左轶扔进去。店员在后头目瞪口呆地看,满脑袋稀奇古怪的八卦,末了迫于陈晟的淫威,强行给咽肚子里了,光是缠着陈晟叽叽咕咕,“晟哥,你什么时候来酒吧啊?你几个月没来啦,大家都问你呢。有人还去健身房找你了,说你没在那儿做了。” “换了工作,”陈晟道,牵着嘴角嗤笑了一声,“问个P问,都屁股痒了?” 那店员跟他认识得久,早习惯他老实不客气的说话方式,毫不介意地就上来蹭他,“可不是嘛,你回来指导指导怎样‘运动’嘛。” 陈晟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笑,时不时拍着他脸皮骂他一声“骚货”,那店员也不介意,笑嘻嘻地,“哪有你家小骚羊骚,哎,好像也好久没看见他了,他去哪儿了?” 小骚羊就是杨真,陈晟自己也几个月没见过他,漠不关心地道,“不知道。” 那店员还要叽叽咕咕地八卦,陈晟突然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老子真不知道,他跟张老板是你介绍的?” “啊?啊……”那店员脸色顿时变了,“不是,我那时候不知道,我后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错了晟哥!”一边说一边屁滚尿流地就要往里间缩。 陈晟一伸手把他拎回来,“操,滚回来吧,老子懒得揍你。” 更衣间的门打开了,左轶穿着一身款式新潮的休闲装出来,僵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正在打闹说笑的他们。 “嗬哟!”那店员正挽着陈晟脖子、整个人挂在陈晟肩上,回头看见他,惊叫一声,发自肺腑地惊讶与赞叹,“哎帅哥,你穿这套真心帅气!绝对好看!啧啧啧,你这个身材穿我们家衣服就最合适了!我跟你说我们都是法国设计师BLA BLA BLA,面料都BLA BLA BLA……哎哟!” 话没说完,他就被左轶一把从陈晟身上捞开了,惊叫着踉跄几步撞到柜台上。左轶挡在陈晟身前戒备地看着他,是副野兽护食的样子。 陈晟从后头往左轶脑袋上呼啦了一巴掌,“发什么疯!这套不错,进去换另一件,搭那条灰色裤子。” 左轶森冷着脸警告性地瞪了店员一眼,不情不愿地走了。 店员委屈得要死,这次可不敢再往陈晟身上蹭,光是皱巴着脸跟他小声叽咕,“什么啊,原来晟哥你从良了。这嫂子也太凶了,瞧着也不是你喜欢的款啊……” “关你P事,”陈晟说,“开单子去!” 另外一套上身效果也不错,又多挑了一条裤子、一根皮带,刷卡的时候陈晟把左轶的钱包扔开,丢了自己的卡给店员。 左轶刚开口说了个不字,就被陈晟一脚踹在小腿上,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他面瘫着脸不发声了。 店员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晟实施家暴,捧金卡一般捧着陈晟的卡结了钱,末了像送度蜜月的新婚夫妇一般欢喜而殷勤地把他们送走。一扭头狂奔店内,直扑手机——卧槽这八卦太劲爆了我要跟大家八通宵! 左轶拎着那袋衣服跟在陈晟后面,一边走一边看他,眼神越来越热。五六点的时候购物广场上还没那么热闹,他看看周围稀少的人流,突然快步走了几步,抓住了陈晟的手。 陈晟操了一声,甩了他一下,没甩掉。 “腻不腻歪啊你?滚。”转头骂他。 左轶趁机往他唇角上亲了一下。 “滚开,”陈晟面黑嘴硬,“别他妈自以为是啊。老子看你沙发挑得不错,赏你两套衣服,省的你穿得土了吧唧丢老子脸。” 左轶嗯了一声,又亲了他一下。被他一巴掌扇开了。 他们在广场上四处逛了一圈,陈晟自己也买了一件衣服,还挑了一对网球拍。末了找了家私房菜馆坐进去,左轶刚吃完中饭没多久,没什么食欲,陈晟自己点了两个菜。 ——端菜上来的服务生却是杨真。 三个人都吃了一惊。末了还是杨真先笑了,很开心,“陈晟!终于遇到你了,我就觉得你不会离开X市的。” 他胖了一些,眉目间的阴霾没了,整个人都鲜活青春了许多,是个俊俏小青年的样子,“我上个月刚来这里打工。你现在在哪里上班?放心我不会缠着你啦,我有男友了,在戒毒所认识的。他在楼上开了家手机维修店,你以后手机坏了都来找我们啊。” 陈晟摸了张新名片给他,抚了抚他蓬松的头发,神情没之前几次那么不耐烦,“现在住哪儿?” “他家。” “自己存着点钱,别瞎养汉子,”陈晟说,“嗑药的靠不住。” “知道啦。他对我可好了,我们都发过誓再也不碰那东西了,”杨真在他掌心里蹭了蹭脑袋说,“我可不可以再抱抱你啊,就只抱一下。我想死你了。” 陈晟一昂下巴示意对面、已经旁观得面色发青的那一位,“你嫂子快发疯了,你敢抱就来吧。” 杨真多机灵油滑一人,上上下下把左轶打量了一番,泥鳅一般抱着餐盘就溜了,“陈晟我下次去你健身房找你!带我老公去健身嘿嘿!” 一边跑一边噗啦噗啦偷偷掉眼泪,怎么可能啊!那是陈晟诶!怎么就被这么一个瞪着死鱼眼的货色给收了呜呜呜!还没我一半好看呢呜呜呜! 左轶黑着脸喝完了一整杯茶,盯着茶渣不出声。他没乱吃飞醋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知道陈晟这性子对谁都认真不起来,对杨真当然也没太大感情——可就是气得抓狂,这些家伙们一个二个胆大妄为,敢往他的人身上蹭! 陈晟最喜欢看他被憋得要发疯的苦逼样,就着他那皱巴巴的神情下饭,吃得别提多愉悦。 叫结账的时候,他在桌子下面踹了左轶一脚,“喂,等会儿去我健身中心打网球。” 左轶对他任何命令都无条件服从,只是面瘫地解释说,“我不会。” “操,老子知道你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白痴。这不是要教你嘛!” 左轶很好学地点点头,“好。” 可惜他期待的贴身教学没达成,刚走出餐馆门口就接了个电话,家电商场的员工在那边气喘吁吁地,“左先生!我们是安装洗衣机的!还有二十分钟到你家!” “你们说下午四点到。”左轶指责他。 “哎对不起啊先生!我们现在是旺季太忙了!这不你看现在都快八点了,我们还在加班呢!” 两个人只能打了出租车往家赶,帮着工人闹闹腾腾地搬着洗衣机上楼,拆旧的装新的。快九点了左轶送走工人,折回来收拾打扫房间,陈晟在多功能跑步机上呼哧呼哧地练臂力,半点忙都不帮。 跑步机现在摆到了阳台上,新洗衣机也在阳台边上。因为楼层靠下,这阳台是个半封闭式的设计,护栏很高,关了窗户拉了窗帘就是个小房间。左轶耐心地打扫完一片狼藉的地面,又洗了抹布清理洗衣机的直筒,这款洗衣机很大,高度差不多到他的腰。他俯身进去擦洗,就被陈晟趁机在屁股上蹬了一脚。 “等会儿把衣服洗了,”陈晟道,一把将自己身上汗湿的那件也脱了下来,“连这件一起。” 左轶默默地去收拾衣服,刚选好程序,按下开始,听见里头哗啦哗啦进水的声音,就被陈晟从后一按,整个上身按倒在洗衣机上。 陈晟舔着他后颈,笑得可别提多坏了,“喂,变态,就这么用了?你刚才看了使用说明书没有?” 左轶嗯了一声,他是个谨慎认真的性子,即便这款洗衣机功能按钮一目了然,都还是翻出说明书看了看。 “我教你一个,说明书里没写的用法……”陈晟啃着他耳朵说。 左轶对他的诱惑从来都没有一丁点抵抗力,几乎是刹那间就狂化了,转过来紧紧搂住他,呼吸急促起来,狼牙棒非常训练有素地涨起,贴着陈晟的大腿发颤。 陈晟呵呵地笑着,抱着他翻了个身,换成是自己后腰靠在洗衣机上,然后命令式地拍了拍左轶的脸。 左轶听话地弯下腰,用牙齿咬开他松耷耷的运动短裤,陈小兄弟大大咧咧地弹出来,跟他脸蛋来了个熟悉的轻拍招呼。 他刚将它含进嘴里,就觉得不对劲。身下洗衣机的水声越来越大,哗啦哗啦地越来越近,然后突然停了。 他抬头想看看状况,却被陈晟揪住头发狠狠按了下去,陈晟显然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粗壮的柱体深入喉管,顶得他无法动弹。 隆!隆隆隆隆隆! 直筒里满了水,开始隆隆地运转了起来,整个机体都疯狂而匀速地上下跳动!陈晟靠在上头的后腰被激烈地顶了起来,阴茎一下一下凶猛地撞进他喉咙里! 他从喉咙里发出无法忍耐的闷哼声,鼻息越来越仓促,喉咙里一片火辣辣地疼痛,几乎快被捅伤。陈晟倒是爽得要死,闷吼着揪死了他的头发,扣着他脑袋不让他挣开,精瘦有力的腰身借助着洗衣机的震动而更加激烈有力地上下耸动,频率快到几乎看不清楚。 “唔……唔……嗯……唔……”这次惨遭折腾的显然是左医生了,双手抓着陈晟的大腿,头被顶得上下激烈抖动,昏昏沉沉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陈晟终于发出一大声餍足的喘息,闷哼着射进他嘴里。 左轶喉咙都被插肿了,一被射精就开始呛咳着下意识地挣扎,然而丝毫挣脱不开,直接将那一大股滚烫的东西咽了下去。 他满下巴都淌着交合途中溢出来的津液,呜呜闷哼着,终于被放开之后,脱力地往旁边踉跄了几步,狼狈地呛咳带粗喘。 陈晟被他那惨样乐疯了,一边喘息一边拍着洗衣机大笑。他屁股底下还坐着洗衣机,发泄过后的大鸟随着那震动一跳一跳的,白浊混杂着唾液沾染在贲张的龟头上。 左医生忍辱负重,一边擦嘴一边暗自运气,不一会儿功夫就原地满血复活,扑上来一把将陈晟摁住! 洗衣机因为两个大男人的重量而向后翻仰,幸而后面就紧贴着墙,所以除了撞了一下之外也没出什么事情。左轶将陈晟按在洗衣机上,抱起他一条大腿顶在自己肩上,什么润滑都没做,一鼓作气地就顶了进去! “嗯……”陈晟皱着眉头搂住他的脖子。后穴下午刚被捅过,很是柔软,然而里面干涩涩的,倒的确有些难受。他想往左轶脑袋上拍一巴掌,然而被洗衣机激烈的一个弹跳,狼牙棒破开阻碍直冲入底!他蓦地一昂头嘶出一口凉气,一点揍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隆!隆隆隆隆隆! 左医生爽得要疯! 这绝对是先苦后甜的最好案例,他被那又紧又热的后穴包裹着,根本什么力气都不用使,那些淫靡而饥渴的软肉就自己上下弹跳着吸他吮他!一下一下自己往他的大肉棒上狠狠坐下抬起,坐下抬起!那种节奏和韵律都是人力丝毫不能及的,快得流星闪电一般!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连陈晟在他耳边沙哑的呻吟也更平时不一样,不由自主地跟着洗衣机欢快的节奏,淫荡得要死要活!刚插进去时还干涩肠道里不一会儿就被操出了水,也不知道是前列腺液还是肠道里头自己分泌出来的肠液,反正湿哒哒地在里面啧啧作响。 黏腻的液体随着肉棒抽插的动作,从贪婪收缩的洞口溢出来,牵着一缕一缕银丝黏在左轶的囊袋和陈晟的屁股之间,随着啪啪啪啪一下一下的撞击而一滴一滴落在洗衣机白色的机箱上。 左轶在低头不经意间看到那摊被操出来的淫水时就开始真的发疯了,闷吼一声将陈晟另一条腿也顶了起来,发狂似的捅他撞他!陈晟除了后腰靠在洗衣机上,大部分体重都坐在了两人相连的地方,肠道最深处被机关枪一般哒哒哒哒地顶撞,几乎要被捅进胃里,连魂魄都被撞散了!他呻吟尖叫得不成样子,到最后完全只剩下了兽类濒死的嘶吼。 “呃啊……呃啊啊……呜……啊啊啊啊……” 他突然猛地弓起腰抱住了左轶的脑袋,神情痛苦而纠结,左轶强忍着停了动作,就感觉滚烫的东西一波一波地弹射到了自己的小腹,力道重得仿佛子弹一般。 “哈……哈啊……”被生生操射的陈晟软下身,脸贴在他汗湿的肩上喘息。然而这次还没有喘过劲,大腿就被大大地分开,整个人都被按到了洗衣机上,左轶两手端起他两个膝盖,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狂乱的冲击! “呜啊啊!啊啊!呃啊啊啊!”陈晟声音都哑了,两手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大腿,除了惨叫呻吟之外什么都做不出来。左轶在狂冲乱捅一气之后放慢了节奏,开始一下一下狠狠地撞他,每次都退到只剩龟头,再狠狠地将那根粗长的器具撞进去到最深! “呃!呃!啊!呃!呜!”陈晟被他撞得声音支离破碎,整个内脏都好似乱成一团,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淌出来,他无意识地摇着头,看着窗外的眼睛涣散又迷离。 左轶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这个强悍而高傲的男人,被他操得淫水泛滥、欲仙欲死,即使是这般神志不清了,后穴却还是紧紧地吸吮着他,随着洗衣机弹跳的动作而自发地迎合他。身心的双重满足让左医生爽到了极致,他大吼一声加快了动作!在陈晟濒死的嘶喊声中,他挺剑入深穴,要往这片只属于自己的领地里深深打入滚烫的胜利种子—— “碰!轰隆——!隆——!” 洗衣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紧急程序启动,电源立刻被自动切断!它冒着黑烟朝着侧边翻倒!盖子被摔开,被搅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混杂着白花花的泡沫,哗啦啦淌了一地! 左轶脚步踉跄地搂着陈晟跌坐到地上,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这一幕。陈晟在他怀里闷哼了一声——左轶的东西射进来了,一股一股的烫得他难受。 满溢着洗衣液芬香的泡沫水哗哗地流淌向坐在地上的他们,左轶挣了一下没站起来,只能摇了摇身上的陈晟,“陈晟,陈晟……” “嗯……”陈晟抱着他脖子。 “洗衣机坏了。” “……”沉默了良久,终于缓过气的陈晟,没好气地沙哑道,“老子也坏了。” “水流过来了,”左轶说,“站不起来。”刚才玩太爽了,现在浑身都没力气,更别提陈晟一百好几十斤还紧紧压在他身上。 “废物,”陈晟骂他,“……老子也没力气。” 他们拥抱着在那香喷喷的污水里泡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异口同声地,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操,”陈晟一边笑,一边有气无力地扇他脑袋,“你TM真行,洗衣机都能玩坏,还TM新洗衣机。” 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要换洗衣机的左轶,笑着亲他湿漉漉的眼角,“也算物尽其用了。” “别TM吊书袋,”语文不好的陈晟又拍他一脑袋,“明天叫人修。” “嗯。”左轶搂着他又亲了一下,还埋在他体内的棒子蠢蠢欲动,“你还好么?” “还好……”陈晟随口答道,立马警惕,“你要干嘛?” “家里还有很多东西可以物尽其用,”非常好学、擅长举一反三的左医生说,“你看跑步机。” 陈晟眼角一抽,顺着他视线望过去——果然看到了跑步机上挂着的孤零零的震动腰带。 ——卧槽!老子故意一直没用那个!怎么还是被这白痴发现了! “我坐在跑带上,你坐在我身上,那个腰带捆在你腰上……”左轶认认真真地分析姿势。 “滚尼玛的想都别想!”以前就常跟别人这么玩的陈晟骂道。那腰带震起来比洗衣机猛多了,捆在腰上挣都挣脱不了,只能坐在下面的人身上不停地被操,被操尿了都停不下来。 “试试吧,”左轶十分期待地说。 “不行……卧槽!你刚才不是说站不起来么?!别抱老子!操!滚开……听到没有变态!你他妈敢,你他妈敢这么玩老子……操……啊……嗯啊……”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 物尽其用,终。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