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狼崽子(FZ)下+番外——鸡鸭鱼肉
鸡鸭鱼肉  发于:2014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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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少年

 余海天到底也没有确定是哪个人给他的发的短信,那个手机号码也只用了一次而已,线索完全断了。 “还用查什么查啊,肯定是康辉干的!”余朗立刻给康辉扣屎盆子,倒不是他能掐会算,余朗只不过是习惯性的就在余海天面前抹黑康辉,上一辈子他就有这毛病,这一辈子他也没有准备改,好啊,康辉你这个死王八蛋,感情这个时候你就知道你不是康宁的儿子啊。 “你很讨厌他?”余海天给把裤子递给余朗,淡淡的道。 “爸爸你可不要抹黑我,我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我这么说是有证据的。”余朗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道,“你想啊,把我不是你儿子的事捅开,那肯定不是康宁吧,她做梦都想康辉是她亲儿子,也不可能是安慧兰啊,要是她知道,她怎么可能这么绕圈子的告诉你啊,她肯定闹得满世界都知道你给别人白养了一儿子,然后,康辉立刻就能山雀变凤凰,这种不干不脆,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事,肯定是康辉干的,他就喜欢干这种事,跑不了他的!” 余海天完全不介意余朗这么损康辉,康辉是他儿子又怎样呢?除了那张轻薄的纸,他完全看不出来,康辉到底哪里像他。 “来,给爸爸系领带。”余海天找出一条领带递给余朗。 这余海天对他是越来越坏了,以前哪里支使他干这事啊,余朗笑笑的凑过去,给余海天系领带,努力的唆使余海天,“爸爸,康辉可跟我不一样,我告你啊,那个康辉完全是个白眼狼,一肚子都是坏水,黑心黑肺黑肚肠,什么坏事都干,一般的坏事推到身上,绝对冤枉不了他的,你的财产一定别给他啊……” 余海天捏了捏余朗的鼻子, “好,爸爸的东西都给你……” 余朗脸红了,余海天这么说,好像他那么说康辉,好像是要争财产似的,他不高兴了一下子打掉余海天的手,“爸爸,我那么厚的脸皮吗?” “乖了,爸爸是真想给你……”余海天嘴角含笑,俯下身亲了亲余朗的耳朵,余朗的耳朵上有一个轻微的齿痕,不是太明显,不细看看的并不清楚,是昨晚余海天一时太激动留下来的。 余朗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暗骂余海天一声老流氓,他乖乖的给老流氓系领带,弄完了,自己就先觉得不错了,他拽着余海天的领带,垂下眼睛,睫毛弯弯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爸爸我跟你说真的,我要你的财产没用,你在,我花多少钱,你都会给我,万一你哪天不在了,我又要那么多钱干嘛。” 余海天愣了下,余朗说的淡淡的几句话,不是甜言蜜语却胜似甜言蜜语,像一股火焰似的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房,他活了三十年,从来就不知道一句话就能自己如同置身火焰一般的温暖起来。 他凑过去吻余朗的眉心,“朗朗,你想和我同生共死?” 没想到,余朗却摇了摇头,“那不太可能,阎王殿又不是咱家开的,反正余海天你记着啊,你可千万别死在我前头。” 说完余朗发现自己歪楼了,他赶紧重新给余海天说,“爸爸,我说的是财产不能给康辉啊,你可千万别给他,康辉挺倒霉的不错,可是那家伙心不正,他要是冲到你面前,直接说他是你儿子,我不是,我没准还佩服他呢,可是那家伙只会背后发坏……” 余朗说的跟炸毛的刺猬似的,余海天摸了摸了她的头,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这些事不用你烦心,爸爸会处理的好的。” 余朗的心中还是很庆幸,余海天对他的态度没有太大的变化,谁知道立刻就有人给他添堵。 余朗和余海天去度‘蜜月’回来的第二天,余朗抱着篮球去外面玩,直接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容安瑞给堵住了,一脸的咬牙切齿,“余小狼!!” 余朗左右瞅了瞅,奇道:“哎,小二子,你从哪里钻出来的啊,难不成从地底,我没看见你 啊?” 余朗抬头一看,就被容安瑞吓得倒退一步,“他妈的,你几天没睡觉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说呢?”容安瑞顶着老大的黑眼圈,头发蓬蓬的,上面好像还有一根干草,浑身散发着阴气,完全就是一只从地狱越狱出来的索命鬼,站在余朗面前,恨不得上去挠他。 余朗麻溜的就把自己怀里的篮球抓在了手里,准备自卫,“你别过来啊,你要是打我,我肯定还手,把你打得头破血流,你可不能怪我啊。” 容安瑞的拳头咔咔响,嘴角扯出冷笑,“一个破篮球,我要是想打你,你还能用那个篮球把我揍一顿不成啊。” “起码能讨点本。”余朗犟嘴,却把篮球放了下来,咳了一声问容安瑞,“你跑哪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啊,怎么你身上还有一股味儿啊……” 说着,余朗立刻就退后了几步,还缺德把把自己的鼻子给捂了起来,“你不会是从猪圈里跑出来的吧?” 容安瑞更火了,差一点想冲过去拽余朗的衣领,“你还敢提?要不是你,我能成这个样子吗,都是你害的!” 余朗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这孩子经常坑容安瑞,每次容安瑞发火的时候,他都要好好想想,如果是他对不起他,他会做小伏低陪小心,但是现在,这段时间,他乖得好像跟鹌鹑似的,他没坑容安瑞。 容安瑞你没理,余朗气势顿时就上来了,他呸了一声,嚷道:“谁惹你生气了啊,谁惹你生气你去找谁啊,甭看我好欺负,就欺负我。” 容安瑞真想伸出脚,一脚把余朗踹垃圾桶里去,他忍了又忍,气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余朗以为自己把容安瑞说的理亏了呢,他乐呵了一阵,还是很善良的表达了自己兄弟义气,“你到底被谁欺负了啊?” 容安瑞还想怎么着才能让余朗认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闻言,气不打一出来,“你说是谁啊,除了你,谁敢欺负我啊!” 余朗万分的确定自己肯定没惹容安瑞,这天他都没见容安瑞,去哪里惹他啊,他喜欢给人栽赃,不代表他乐意让他给他扣屎盆子啊,顿时,他就不乐意了,“小二子,你怎么能往我身上扣屎盆子呢,我还没说你呢,多少天了啊,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我都没怪你,好不容易见到你了吧,你上来就诬陷我,做人得讲良心啊,只长的漂亮没用,心太黑啊你!” 容安瑞被气得险些吐血三升,不过,他吐血之前,就是垂死挣扎也要把余朗给掐死的,“你余小狼你有没有良心啊,就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也不能倒打一耙啊。” 见容安瑞那个样子,真是比窦娥都冤,余朗挺纳闷的,“什么倒打一耙啊,明明是你理亏……” 容安瑞终于认识到让余朗主动承认错误是不可能的,他哼了一声,“你装什么啊,还敢说我不给你打电话,我倒是想打,你一声不吭,吱都没吱一声,就把电话号码给换了,我打给鬼啊。” 容安瑞说的那叫一个气愤,余朗听得那叫一个一头雾水,他压根就没换手机号好不好啊,话说回来,他吃饱了撑的没事换手机号玩儿啊,他手机没在身边,就开始引导容安瑞,“你什么时候打的啊,别是你拨错号了吧?” “呸!老子这么聪明,难不成连手机号码都会弄错!!”容安瑞义愤填膺,“都两天了,我一直拨,压根就没有接……” 余朗嗯了一声,他的手机可没关机,上面更没有什么未接来电,如果不是电信公司终于破产了,那么他的手机号码可能真的被人给换了。 那个人…… 余朗抬头望天,哄容安瑞,“你怎么能断定我换手机号了啊,你去电信公司查了啊?我手机这几天坏了而已,我换手机号能不告诉你啊,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一有点啥状况你就往坏里想我,这可不大地道啊!” 余朗没觉得余海天这么小心眼啊,不过,余海天把他手机号偷着换了的可能性,应该比电信公司破产的几率高一点。 余朗坚决不能承认他的手机号换了,更不能承认这是余海天干的,这太掉价了。 容安瑞想打又不敢打,想骂又不敢骂,他恨不得给余朗用刑,“余小狼你少蒙我,你怎么一句实话都没有啊,别告诉我你家就缺那几个手机,我上次还看见你抽屉里还有一个手机呢。” “那个手机也坏了,正好我把两个一起拿去修了。”余朗眼睛不眨的胡扯。 容安瑞信他才有鬼呢,“你爸爸破产了啊……” 余朗觉得就凭容安瑞这破嘴,余海天整他都是轻的,他怎么能诅咒他爸爸啊,都说他爸爸破产了,这太恶毒,他代替他爸爸对容安瑞产生的歉意,立马长翅膀飞了,“你爸爸才破产呢,我这是叫勤俭节约,谁和你似的,完全就是破坏社会安定和谐的大蛀虫,怪不得大家都仇富呢,就是有你这种人啊。” “……”玩嘴皮子容安瑞玩不过余朗,他一向动拳头的,他不和余朗玩嘴皮子里,开始用事实讨伐余朗,“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惨啊,我打电话也找不到你,我在你们家门口守了三天了,每天早晨五点,天还是黑漆漆的我就来了,直到十二点,我才敢回去,还没敢走远,直接找的地方歇着呢,你看到没,我都把自己给熬瘦了,我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啊。” 容安瑞直接夸大,显摆一下的邋遢样子,完全就是他劳苦功高的证明。 余朗很想同情他一下,他凑过去,在容安瑞的身上嗅了嗅,“得了吧,你刚才你靠近我就看出来了,你身上都是烟味,别告诉我你抽烟了?不定你去哪鬼混了,再说了,你干嘛跑我们家门口守着啊,你怎么不进来啊?我的手机打不通,你打我家座机啊,你打我爸爸的电话也成啊,这几天我都跟我爸爸在一起呢。” 余朗觉得容安瑞弄成这个样子是挺可怜的,可是完全没有必要去同情他,这纯属是他自己找的。 容安瑞一下怒了,“你还敢提你爸爸,要不是怕你爸爸把你怎么着,我至于心惊胆战的吗,找不到你我多着急,就怕你被藏起来,我差一点没要报警。” 余朗不乐意了,“你怎么这么缺德啊,你爸爸怎么着你了啊,你敢想报警!” 他没有把我怎么着,但是他能把你怎么着,容安瑞挺顾忌余朗名声的,咬着牙不说话,他看了看周围。 他们待的地方是一个小花园,四周没有什么遮蔽物,远处只有一个人在颤颤巍巍的散步。 容安瑞突然就把余朗拽了过来,凑到余朗耳边小声的说道:“你给我句实话,那天你说的是真的,你可别骗我,你真不是你爸爸的孩子?你别说谎话骗我,就是就是……” 余朗乐了,“就是什么啊?” 容安瑞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了,没有过多大一会儿,毅然咬着牙道:“就是、就是你和你爸爸真有什么,只要你是自愿的,我也能理解。” 余朗的笑终于绷不住了,他使劲抱了容安瑞一把,不愧是他的好兄弟啊,“那你那天干嘛那么挖苦我爸爸?”余海天差一点没有想把你扒皮。 “你就是为了这事,连给我家里打电话都不敢吧?你终于知道害怕了。” 容安瑞怒了,“你有没有良心啊,你以为我为了谁啊,我哪里知道你是自愿的啊。” 余朗表现的很无辜,“我多好啊,我不想干的事,你见过有人能强迫我吗,我爸爸更好,他从来不强迫我干什么事,完全是你自己多想了。” “我自找的是吧!”容安瑞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轻松的心情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在余朗把他和康辉的那码事解释清楚之后,就重新像吃了炸药似的,对着康辉就狠骂,“这个王八羔子!!” 容安瑞气呼呼的样子,倒是让余朗这个受害者把他安慰了一下,“得了吧,话说回来,我也没吃亏啊,倒是康辉被安慧兰害的挺惨的……” 容安瑞立马反驳了,虽说他也觉得康辉有点倒霉,不过谁让他摊上那种妈啊,“我说,你可别同情他,康辉现在是憋着劲的想害你,甭管谁对谁错,现在你们俩就是天敌,有你没他,有他没你,不是你死,就是他死,这个时候谁下得去狠手,谁就能赢,你被万一心软,吃亏都是小的,别再被康辉给弄死。” 容安瑞说的有些危言耸听,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乌鸦嘴挺准的,余朗这个死了一遍的人,自然对康辉生不出什么同情心来,康辉虽然有点惨,但是总比自己惨好吧。 再说了,康辉这个人太讨厌了。 67、少年 余朗和容安瑞玩了一会儿,等分手的时候,他死拉活拽的想把容安瑞叫他家去吃饭,“就你这身臭味,真不知道现在又不是夏天,你怎么把自己弄馊了的,就你身上这味儿,隔着三里都能闻到,坐出租车,人家出租车师傅都嫌弃你,你去我们家洗洗吧,上次你好像还在我那儿留了几件衣服呢!” 容安瑞坚决不去,他不敢去啊,那天他说余海天的话,那完全是被气的,过后他一想,倒是没有把肠子悔青,再有一次,他肯定还那么说,但是他的胆子差一点没有被吓破了,以前自己好歹还有‘正义’的立场,结果事实证明自己误会了,他哪敢去啊,他猛然摇头,“我才不去呢,不去!!“ 余朗了解,他赶紧道:“我爸爸没在呢,他刚才打电话了,说晚上会晚点回来,还让我自己吃饭呢。” 容安瑞嘴角抽了抽,以前余海天就恨不得,把余朗装口袋里带走,现在哪能留余朗一个人啊,“真的?” 余朗面不改色的撒谎,“我发誓!” “得了吧,你都坑我多少次了,我信你才有鬼呢。”容安瑞硬是没有敢去,非说以后找份好礼物,给余海天赔罪之后,他才敢上门。 余朗正琢磨着余海天喜欢什么呢,好给容安瑞来点提示,男人嘛,喜欢不外乎就那么点东西,酒、色、财、气,可是余海天那样都不缺,他正想说让容安瑞充满诚意的道歉得了,余海天这么一个长辈,哪好意思和晚辈计较啊,他完全忘记了,余海天才刚刚和晚辈计较了一回。 容安瑞扭头就已经跑了,边跑和边喊,“余小狼,你别忘了回去给我打电话……” 余朗玩篮球的地方是他们小区的一个小操场,靠近了边缘,离他们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玩了一会儿他有些口渴,干脆绕道去超市买了一瓶水喝,刚出门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挺熟悉的车,彭涛开着窗户,在车里和余朗打招呼,“阿朗!!” 余朗的名字叫余朗,亲近一点的人会叫他朗朗,比如他爷爷,他爸爸,再差一点的,容安瑞叫习惯了,喜欢叫他余小狼,彭涛以前也是叫他朗朗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改名叫阿朗了,倒不是余朗喜欢‘朗朗’这两个字,只不过‘阿朗’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别扭。 好像阿郎似的。 余朗站在车外就给彭涛提意见,“彭大哥,咱商量一下啊,你能不别叫我阿朗啊?” 彭涛坐在车里乐了,“怎么了?这俩字多好听啊,也显得咱俩亲近不是啊。” 余朗想了一下,坏坏的道:“那倒不是,我是不想占你便宜而已,阿朗阿朗阿郎阿郎,别人会以为我是你老公呢。” 彭涛喷笑了,“好,我不介意让你占这种便宜,这总行了吧……好了,赶紧上来吧,我带你回你家。” 余朗上车,坐到了彭涛旁边,低头看了看表,“这都快五点了,彭大哥你刚从公司出来吧,我爸爸呢?” 彭涛笑了,“我就知道,你想问你爸爸,我之前没在公司,我刚从律师楼出来。” 余朗纳闷了,虽然他从来没有参与过余家公司的运作,但是他可知道,彭涛说的律师楼,肯定是余家的御用律师所,哪里能少法律纠纷呢,余家养着一帮子人,就等着哪天余家出个二世祖,出点啥事什么的,然后一个律师团上去,就能把法官给说蒙了,只不过,平时需要的时候,都是让人直接去余家那座坐落在繁华商贸区的集团大厦。 余朗对着彭涛开始旁敲侧击,无奈彭涛的嘴巴比蚌壳都紧密,让余朗不得不感叹,虽然彭涛比他上辈子认识的彭涛还差几岁,还没有修炼成面瘫,但是,对余海天还是忠心不二,真不愧余海天给他开的那份工资 “你好歹说一点啊,就咱俩这交情,要不要对我这么冷酷啊……”余朗小声的抱怨,“反正,你告诉我,我爸爸也不会生气,就你不告诉,等会我回去问我爸爸,我爸爸也会告诉我的,我爸爸和我什么关系啊,我们俩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他哪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的啊,你告诉我呗,。” 彭涛故意逗余朗道:“我这叫职业操守,咱俩私人关系归私人关系啊。” 余朗又乐了,他想了想他觉得自己不亏,他问余海天,余海天可能告诉他,像彭涛这种脑子一根筋,只认一个人的人可不大好找,他不能让彭涛听他话,能让余海天听话也成啊,他拍了拍彭涛的肩膀,鼓励彭涛,“以后你可得一直这样在,你得好好听我爸爸的话,只听他一个人的。” 彭涛哭笑不得,他知道余朗误会他意思了,他想逗逗余朗而已,等余朗再问,他也就说了,被余朗这么一夸,他倒不好意思说了,末了,他笑了笑,“你爸爸可没说,这事不让告诉你,估计一会儿就拿过去让你高兴了,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说给你听,好像我多不听你爸爸话似的……” 余朗被气得咬牙,不过,看彭涛的反应,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坏事了。 彭涛看着余朗的样子笑了笑,他是看着余朗长大的,他一向都挺喜欢余朗的,他喜欢余朗的真性情,像他们这种一个脑子十八弯的,总是喜欢简单的人,想起那份DNA报告,想起那天余海天听到结论为否定的大笑,想起那天余海天吩咐让他办的事,想起手边的那份文件,他突然郑重的对余朗道,“你以后一定要孝顺你爸爸!!” 余朗进门的时候,余海天已经回来了,一照面,当着彭涛的面,就被拉近怀里,在额头上亲了一口,“回来了……怎么玩到这么晚,和容安瑞?” 余朗玩了篮球,身上多少会有点汗味,况且彭涛又杵在旁边呢,他使劲推开余海天,偷偷的看了彭涛一眼,发现彭涛的表情挺自然的,才吐出一口气来。 彭涛从大学的时候就跟着余海天,来过余朗家里很多次,他又有一手的好厨艺,余朗他们吃腻外面食物的时候,还经常把彭涛叫过来做饭,直到余海天无师自通的开始下厨房,此时,彭涛熟门熟路的给自己进厨房泡茶,他可不敢麻烦自己老板给自己泡茶。 余朗一向都挺在乎余海天的威严的,比余海天都在乎,有外人在,他一向乖乖的,直到彭涛身影完全看不见了,他才使劲的瞪了一眼余海天,“爸爸,是你把我的手机号偷偷的给我换的吧,小二子联系不到我,差一点没有睡我们家大门口。” 对容安瑞的遭遇,余朗更是夸大其词。 余海天点了点头,“爸爸,不是怕那个人找你吗?给你换了手机号,省的让来找你,乖了,爸爸这是为了保护你,爸爸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他不就是说了爸爸几句吗,那么几句而已,像爸爸这种人,能把他放在心上吗!!” 说道最后,余海天的笑容都扭曲了,那个死小子,居然敢去告状!怎么一点都不识相啊!! 余朗抗议,他想给余海天找块镜子,让余海天看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不过,来不及了,没有镜子,他知道余海天肯定不会承认,直接自己的嘴巴贴到了余海天的嘴巴上,一瞬间顺利离开,然后一本正经的对余海天道:“爸爸,你刚才差一点没有咬到我的舌头,这足以证明你恨不得生吃了小二子。” 余海天凑在余朗耳边亲了一口,在余朗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错!爸爸是恨不得生吃了你!” ……你已经吃过很多遍了,余朗愤愤不平。 余海天伸出揽着余朗的腰,让他看在自己身上,一手拍了拍余朗的脸颊,“宝贝,在想什么?” 余朗一脸严肃,“我在想爸爸你该禁欲了,别忘了,爸爸你已经是老男人了,要小心肾亏。” 余海天猛然抓着余朗的手,使劲的亲了一口,“问题是爸爸现在找不到让爸爸肾亏的办法啊,你有不肯让爸爸肾亏,别说肾亏了,死在你身上爸爸都乐意。” 余海天自从发情以来,是越来越喜欢耍流氓了,余朗直接认输,不认输的话,余海天会更流氓的。 这个时候,出来了脚步声,彭涛端着泡好的茶出来了。 余朗立刻起身就要上楼,余海天拉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爸爸?” 余海天使劲的攥了攥余朗的手,“跟你有关的,爸爸准备送你一份礼物。” 余朗瞧了一眼已经坐在沙发上,拿起那份文件的彭涛,突然有些慌张,躲躲闪闪的就要跑,“爸爸,我要去洗澡呢,身上都是汗味,一会儿你说给我听不成吗?” “也成!”余海天笑了笑,没有勉强余朗。 “我去洗澡了。”余朗蹬蹬的就上了楼,快到楼上的时候,忍不住看了彭涛一样,不知道是彭涛定力太深,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彭涛面上不显,其实心里挺震惊的,是因为余海天的动作,倒不是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余海天的动作,哪怕是亲昵点,绝对是能存在父子之间的动作,只不过,他是全程跟在余海天身边,看着那份亲自报告出炉的,他知道余朗不是余海天的亲生儿子,此时看到余海天对余朗别无二致,甚至更甚以往的宠溺,他的心中为余朗松了一口气之余,也很是佩服余海天。 而且,手中的这份文件,哪怕余朗是余海天的亲生孩子也不过如此了,彭涛很庆幸他不用再余朗和自己老板之间做抉择了,要不然那么一个孩子被从小到大,把他捧在手心里的爸爸漠视,甚至于弃之敝履,是很残忍,甚至不亚于天塌地陷一样的事情吧。 彭涛把那位文件交给了余海天,“按照您的意思,余家所有的土地,房产,投资的股票……” 68、少年 余海天进来的时候,余朗刚刚冲完澡,头上只是胡乱盖着一条毛巾,光着屁股刚刚踏出浴室的门口,他看见余海天吓了一跳,微微顿了一下,就朝离着还有只有两三步远的浴室看了一眼,似乎想要拔腿就跑进去。 想了想,他又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他全身上下,余海天哪里没有看过啊,他们还一起洗过澡呢,他开始力图镇定向着床走了过去,“爸爸,你怎么这么快啊……” 余朗洗了头,头发湿漉漉的,几缕黑发贴在鬓角,往下滴水,顺着白皙的几乎透明的脖子蜿蜒向下,脸蛋被热水蒸的白里透红,一双略带惊慌的眼睛,瞧着余海天。 余海天一瞬间就有了反应。 余朗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发现余海天眼神都变了,他几乎立时就看到了余海天身下微微的隆起,和余海天因为欲望而颜色加深的眼睛,心一慌,他立刻拔腿就跑,直接跳到了床上,差一点没有脚下打滑,摔上一脚,他蹦到床上,手忙脚乱的开始往自己身上围被子,“爸爸,彭……大哥呢?” “他走了!”余海天心不在焉的回答,他在想是先把自己的礼物给了,让自己的宝贝高兴高兴,还是先干点别的。 余海天过去,拿着毛巾给余朗擦擦头发,又拿来吹风机把余朗头发吹干,“头发湿着睡觉,明天起来想头疼?” 余朗觉得自己太冤枉了,他哪里会知道余海天连五分钟不到就上来了啊,不留彭涛吃饭,他以为余海天最少的也要留他喝完茶吧,估计彭涛连口水都没有喝上,他歪了歪头,让余海天给他吹那边的头发,不满的道:“我哪里会知道爸爸你会这么快啊!” 余海天还在给余朗吹着头发,偶尔用手触摸余朗吹干了蓬松柔软的发丝,余朗身上透着一股勾人的清香味,他忍不住就凑了过去。 余朗哆嗦了一下,身上的被子围得更严实了,他往旁边挪了挪啊,他刚想说咱们下去吃饭吧,余海天突然问了余朗一句,“朗朗,是不是不想让我看见你的身子啊。” 余朗愣了下,“哪有啊,我只是……你看的次数又不少!” 余海天一手扔掉吹风机,单手就把余朗抱到了自己腿上,随即一只手伸进了被子里,来回抚摸余朗的光滑的脊背,“爸爸看的归爸爸看的,你愿不愿意呢?” 余朗的脊背一向比较敏感,很容易让他放松,余海天对他又是一个很特殊的人,以前,余海天会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温暖,踏实,又安全…… 余朗窝在余海天的怀里掰着指头想这个问题。 余海天问道:“在想什么?” 余朗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在想如果我是你亲儿子的话……” “想这些干嘛啊。”余海天神情一动,“反正不管你是不是,爸爸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爸爸把你带上床的时候,可不知道你不是爸爸的亲儿子!” 余海天凑到余朗白皙的脖子上,恶狠狠地摇了头,“你在爸爸心中,就是爸爸的亲儿子。” 余朗知道余海天误会了,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的爸爸,如果我是你的儿子,我就必须看着你有一天会娶一个妻子,也许还要娶很多的小老婆呢,也许还会给我生下很多的小弟弟,也许会像我疼我一样疼他们。” 余海天被余朗说的恼羞成怒,他不否认,如果没有余朗的话,余朗说的那些还真有可能,他的性欲本来就强,他发育的早,成熟的早,精力更旺盛,要不然也不会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把余朗给生出来,伸手拍了拍余朗的小屁股,使劲的在上面打了两下,“爸爸有那么色吗,还好几个小老婆?” 余朗的屁股缩了缩,昨天他被做的很有点疼呢,前仇旧恨,他立刻就不忿的道:“不是几个,是好十几个,光弟弟至少就给我生了六个,不止呢,反正我知道的就有六个……” 上辈子的余海天简直是混蛋透顶了,他以为养儿子,是养蛊啊,强的为王,弱的死了活该。 余海天叫屈:“宝贝,你冤枉我!爸爸只喜欢你一个!” 我冤枉你个屁啊,不过,这些完全属于不可能证明的事实。 余朗掰着手指继续说,为了怕余海天恼羞成怒,不得给他了一层遮羞布,“好吧,就算你没有小老婆,不会生其他的孩子,就是生了,也只会爱我一个,但是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女人吧,我肯定得把你分出去一点吧,我想了想……” “我不愿意。”余朗一脸的严肃。 余海天终于听到了自己喜欢听得了,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了,“乖宝贝,再给爸爸说一次!” “我说,不管是爸爸还是男人,我都不愿意分给别人。”余朗说的坦荡又坦白,突然,他捧着余海天的脸,抚摸余海天脸上有些冷峻的线条,“而且……” 余朗看着余海天流畅迷人的面部,隆起来的性感喉结,他猛然吞了几口口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摸上去了,还亲了上去,然后他感觉一根硬东西,就杵在了他的屁股上。 “等一下,爸爸,刚才我那是纯欣赏而已,我没那意思!喂,爸爸你别脱衣服啊!” 忍了半天的余海天压根就不听余朗,自从他进门,撞见余朗光着全身,他就想把余朗按到怀里狠狠的亲吻,那个时候,他还能忍,他觉得自己应该先送礼物,等余朗说心里话的时候,礼物就不太重要,他又忍了。 等余朗亲上去,还在上面咬了一小口,他良好的自制力终于没有,他使劲拽开自己的领带,松开衬衫,开始解扣子。 余朗竭力阻止,抓着余海天的领子就不撒手,“爸爸你骗人!你昨天晚上多做了一次,你说过今天不做的!” “那就今天做明天的!” “你又耍赖皮。”余朗气的想咬他。 “好了,你乖了,爸爸今天肯定说话算数。”余海天不和余朗抢衬衫了,衬衫没用,他开始脱裤子。 余朗也觉得自己防卫错了地方,又开始和余海天抢裤子,也不用抢,他本是就坐在余海天腿上,现在更是做的结实了,连同两只小腿都像蛇一样的盘到了余海天的腰上,上去就不下来了,死死的压着余海天的裤子不让他脱,冲着余海天得意洋洋的,“爸爸!!” 可怜的余海天让余朗卡在他腰上的腿弄得,差一点没有爆掉,因为余朗吊在他的腰上,小屁股直接翘了起来,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的幽暗,他低头,就把余朗的小屁股托了起来,大力的揉搓。 余朗腿一松,差一点没从余海天腰上掉下来,他立刻扑腾了几下,抓住了余海天的肩膀,“爸爸,不……要……呜呜……” 余海天一手托着余朗的屁股,一手掰开余朗的臀瓣,探入穴口的手指带着厚茧摩擦着余朗的内壁,进入的一瞬间,他感觉余朗瑟缩了一下,闻言,他停了下来,一边感受里面肠道的蠕动,一边用语言撩拨,“宝贝,爸爸弄得你舒服吗?” 余朗后面又是一缩,余海天哈哈一笑,继续抽动手指,“看来是舒服了!” 余朗又羞又愧,猛然一抬头,张开嘴巴使劲的咬在了余海天结实的肩膀上,余海天不以为然,手下重重的往里面一撞,“乖乖,告诉爸爸,你喜欢吗?” 余朗猛然摇了摇头,咬着余海天肌肉的嘴巴松开,忍不住开始往外拽余海天的胳膊,“爸爸,你等一会儿不成!等明天!” 余朗一句话就把余海天指到明天去了,他这是跟余海天学的,今天推明天嘛。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余海天的耐心初期的好,余朗这么一说,没想到余海天真的停了下来,只不过他的手指还是待在了余朗里面,他一手拍拍余朗的屁股,啪啪的两声,在寂静的房间尤其的刺耳,他低沉的笑了一下,“你得给爸爸理由,嗯?正当理由,爸爸就采纳……” 余朗见余海天还有商量的余地,他顾不得余海天的手指还在他身体里了,虽然余海天一停,他感觉里面的异物感更加的强烈了。 “我屁股还疼呢,昨天的,还没有好呢!你……” 余朗刚忍住讨伐他昨天他说不要,他还非要做,都把他弄疼了的行径,余海天已经忍不住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就把自己有些涨紫的性器的拿了出来,余朗听见了拉链的声音就往下瞅,他和那个东西有过多次接触,还是不适应,那个尺寸……余朗觉得自己拒绝履行床上的义务,余海天必须负上一多半的责任。 余朗感觉余海天的前端慢慢的进去了,一瞬间,异物带来的压迫感让余朗头皮发麻,等余海天在进去一点,余朗就不依了,他抱着余海天的脖子就不肯下去了,“爸爸,求求你,呜……你,别再进去了……咱们再商量商量,啊……” 余朗的惊惧太明显了,余海天不得不中途停了下来,被卡的不上不下的,他低头就能看见,余朗有些粉嫩的肉穴,把他包裹进来,待在里面,能感觉内壁一缩一缩的蠕动,他额头的青筋都在跳动,极力的安抚,“乖宝贝,以前不是做过吗?别怕啊!!” “可是……可是……,它已经明明没有这么大的!”余朗的声音里微微带着哭腔,“……爸爸我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余海天心中微微一动,断然否决,小声的哄道,“一样的……爸爸用这个姿势,今天就做一次,好不好……” 余朗的眼睛都红了,他不明白,余海天干嘛非这样,“爸爸……” “乖宝贝,做一次爸爸就放过你。”余海天微微向上挺动了一下,发现余朗居然没有察觉到,他低声的叹了一口气,在余朗湿润的眼睛上亲了一口,又在余朗的鼻尖上亲了几下,“爸爸不动,你自己下来好不好?” 余海天耐心的等待,好像等的自己从内部完全被燃烧干净,上一秒他觉得自己下一秒肯定会把余朗从自己脖子上扯下来,然后重重的把自己完全插进去,可是下一秒他又能忍下去,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了。 余海天觉得他等了很久,其实至多不过两三秒而已,余朗自己也是个男人,他当然知道余海天这个样子有多难受,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呢? 余海天不在说话了,只留下有些粗重的喘息,喷在余朗的脖子上,余朗就觉得时间过得非常的缓慢,一秒钟都是好久,显然,余朗有点怕余海天身下的大家伙,可是他更怕余海天难受,再出什么毛病。 他一边哭喊着,一边开始慢慢的下降,下面的东西,好像永无止尽的,要直接捅进他的胃里去,他又想跑了,“呜,爸爸,你那里好像又大了……” “没……”余海天在余朗身上胡乱的亲着,一边安慰他道,“就差一点点了……” 余朗忍不住空出一只手来伸手就去摸,他感觉手里的东西,在他手心里猛然跳了一下,顿时,他哭腔更厉害了,“你骗我,还有一半……” 最后一个尾音消失在失控的惊吓中,余海天被余朗那么一摸,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再忍,就要把他憋死了,他掐了余朗的腰,重重的让余朗坐在了他的身上,把他完全暴起的性器,全部吞了进去。 余朗微微有几秒失神,然后泪水哗的一声就涌了出来,这个姿势,让余海天进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涨的难受,还很疼,一直一直的伸进来好像要把他捅穿似得。 “爸爸,你又骗我,你言而无信……”余朗流着泪,靠在余海天肩上指控余海天。 余朗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撒娇,委屈又充满着信任,一双闪着眼睛,就是一块石头都能被他看软了。 呼呼的,就引得余海天的火烧起来了,他的眼睛都在冒火,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变得可怕起来,“难受吗?” 余朗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可是你说过你不动的,你言而无信,你食言而肥,你是个大骗子……” 余海天开始缓慢的动了来了,和身下相反的,他有些凶狠的在余朗身上啃咬,气喘嘘嘘的:“爸爸,这次肯定不骗你,爸爸就做一次……” 余朗不信,“你的信用已经破产了……” 余海天忍不住笑了起来,猛然身下的动作开始凶猛起来,一下一下的好像把余朗撞飞出去,双手卡在余朗的腰上,又把余朗往下按,啪啪的撞击声,好像要把余朗弄坏,又好像要把余朗揉碎了,弄进自己身体里。 余朗被冲撞的在空中一阵摇晃,眼中一片白光,呜咽了一声,忍不住在余海天背上狠狠的抓了一下,“爸爸……你轻点,啊……” 余海天等了他一下,让他缓了一阵,又越来越来的冲撞起来,余朗只能抱着余海天的脖子开始抽插起来。 在余朗泄了一次,又再撑了一会儿,他就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连抱着余海天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撑不下去了,“爸爸,爸爸,我不行了,你放过我吧……” “好,宝贝儿……”余海天把余朗的嘴唇含进嘴巴里,激烈的允吸着余朗嘴里的唾液,他没有把余朗放开,而是就着两个人相连的姿势,把余朗温柔而缓慢的放在了床上。 余朗腰下被塞进了两个枕头,他就知道了余海天的意图,“爸爸,你还没有完啊,你快点好不好?” 余海天重重的往里一插,同时他低头亲吻余朗的额头,“乖,再等爸爸一会儿,爸爸保证就一会儿!” 余朗直接把头扭了过去,去看见了那个黑色的文件夹,好像夏季里的一阵凉风,猛然换回了他的一份神智,他忍不住问道,“爸爸……” 余海天也发现余朗不认真了,他伸手就把那份价值连城的文件,挥手就扔了下去,“宝贝,那东西一会儿再说,啊?” 余海天手往下,开始揉搓他下面已经萎靡下去的青色,和身下凶猛的撞击不一样,他的手下堪称温柔似水,不一会儿余朗的身下就微微抬头起来,然后,没有预兆的余海天就把自己的欲望抽了出来,突然把余朗的上身抬起来,低头,把余朗青色的嫩芽儿含进了嘴巴里。 “爸爸……你干什么……”余朗被吓了一跳,他始终觉得用嘴巴太脏了。 “别害怕,爸爸也侍候侍候你。”余海天开始吞吐余朗的器官,用舌头摩擦尖端,用手揉搓下面的小球。 余朗一开始还能挣扎几下,不一会儿就没有抵抗住在别人空腔里的快感,甚至,他开始无意识的摆动腰肢,把自己的欲望往余海天嘴巴里送。 余朗年纪小,打从出娘胎的侍候就带出了几分的体弱,从小又挑食,没有几分钟,余海天一个深喉就在余海天的嘴巴里泄了出来。 余海天把余朗的东西咽下去,又开始继续压倒了余朗身上,把自己重重的插了进去,凑过去亲恍惚中的余朗,“宝贝,再让爸爸做一次好不好?” 余朗直接给了余海天一爪子。 69、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余海天真的准备只做一次,这一次性爱的时间被余海天刻意拉的很长。 余朗里面被余海天磨的生疼麻木,每当余朗受不了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就会温柔起来,等余朗高潮清醒之后,才继续动作。 余朗在余海天身下哭泣求饶,要说什么就说什么,他的神智全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都许诺什么出去,许诺了多少,反正他也没有准备认账。 余海天终于没有在折腾余朗,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在保留力道,快速的冲撞,猛力的撞击,哪怕余朗被折磨的崩溃,用沙哑的嗓子一声一声的支离破碎喊着他‘爸爸’求饶,他也没有停下来。 余朗的哭声,一边哭,一边求饶,反而让他更加的满足。 余海天并不是只能靠在床上征服,才能获得满足感的男人,余海天的征服感更多的来源事业上,他没有在生活上获得挫折感,他不需要在床上,一个人的身上,通过征服一个女人来获得巨大成功感。 别人上了他的床,余海天只会为了自己痛快。 可是,他上了余朗的床,却想让余朗折服在自己的身下,不是作为他亲爱的爸爸,而是作为他挚爱的男人。 作为男人,每个男人都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折服在自己能力之下,这一点尤其表现在床上。 到最后,余海天猛烈的几下撞击,在余朗的身体里全射了出来,抱着余朗,让余朗整个人靠在自己胸膛上,才开始爱怜的亲吻余朗颤抖的嘴角,和仿佛受惊一样微微抖动的眼睑,直到余朗完全平静了,才开始起身,去浴室放了满浴盆的热水,把余朗放了进去。 余海天调高室温,把人从浴缸里弄出来,用厚重的浴巾把余朗裹起来,再次把余朗放到床上,余朗已经昏昏欲睡了,他温顺的靠在余海天的胸前,嘴唇微微张合,小口小口的气息吐在了余海天的赤裸的胸膛上。 余海天忍不住在上面轻轻啄了一口,含了许久才终于放开,他没有准备再食言一次,他低声的叹了一声。 “宝贝,好好睡吧!!” 余海天的好意,并没有让余朗受用到,他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在床上闭着眼睛叫了一声‘爸爸’,没有得到回应,他伸出手去摸了摸旁边,才确定余海天不在了,他嘀咕了一声,翻了一个身,离着那个恼人的声音远点,准备等电话声音自己不响了,他好继续睡。 没想到,打电话的那个人相当的锲而不舍,一次停了,还继续拨,非打到余朗接听了不可,等电话铃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余朗也彻底醒了。 他在被窝里,坏心的等那边的容安瑞又打了两次,他闭着眼睛,才在床头上摸索了几下,他以为那边的人是容安瑞,连电话号码都没有看清楚,就按了接通键,“喂?” 那边的声音也是小声小声的,还有些闷闷的,好像喉咙里被堵着棉花似的,“表弟,你睡了吗?” 余朗一听这声音,这称呼,脑子立时就醒了,猛的坐了起来,直接压到他有些尴尬的伤口上,他嘶嘶的一声,又龇牙咧嘴的躺回了床上。 余朗动静有些大,那边立刻表现出了关心,“余朗,你怎么了?出事了?我好像听见……” 确定了是安宜,余朗的语气就不大好了,直接就把安宜给打断了,“你哪里来的我电话号码啊?” 一天之前余朗都不知道自己电话号码,当然,他现在也没记住,现在有他电话号码的人,应该只有余海天和容安瑞才对,他还以为打电话来的是容安瑞呢,要是知道是安宜,他早把这电话隔着窗户直接扔下去。 那边支支吾吾起来了,“我……我托我小姨夫……” 安宜的小姨夫在电信公司上班,好像还是一个小中层,这点余朗知道,他还见过几次呢,余朗顿时就怒了,丫的,他一会儿就让余海天把安宜他姨夫弄去扫大街!居然敢偷他电话号码!! “你说你偷我电话号码干嘛啊?” 安宜也挺郁闷的,她有求于余朗,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他不高兴,但是她自小就众星捧月的被人宠着,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忍气吞声,她忍不住,小声的嘀咕道:“这能怪我嘛,你不是都答应帮我吗,我找你,给你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我很急啊,我求了小姨夫半天,小姨夫才答应帮我查一下,一查才知道你换了电话号码,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啊!你还怪我!!” 那边吸吸鼻子,抽抽嗒嗒的好像哭了,“余朗你得帮我,你说过你会帮我嫁给康辉,给我做主的!” 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凭什么给你做主啊,余朗半点不同情安宜,他只是想看笑话而已,但是没有准备把自己跟弄进去,让他们狗咬狗吧。 余朗得意洋洋的给安宜出了一个主意:“这事你不应该找我,你应该去找你姑姑啊,这个,她比我有能耐!”听见了那边好像挺生气,把一个什么东西扔地上去了,余朗心里立刻就明白,安宜肯定在安慧兰那边碰壁了,他试探性的问道,“她是不是不肯帮你啊?!” 安宜显然不愿意告诉余朗安慧兰对这事的态度,万一余朗知道安慧兰反对这事,不帮她了,她不就完了啊。 那边许久没有人说话,余朗就不耐烦了,“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我接着睡了啊。” “别!”那边安宜直接一惊,顿了一下,然后语气里明显带着愤怒,“他们都不同意,奶奶,爷爷,爸爸,妈妈,他们都说我跟着康辉,以后肯定就会像你妈似的那样,可是能一样吗,她命不好,没人给她做主,可我,不是有你家给我撑腰吗,最气的就是你妈……” 想起那一天,她现在都恨不得上去把安慧兰那张故作关心的脸给挠花了,安宜的声音猛然拔高,带着几分的咬牙切齿,“我本来以为,就是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我,你妈至少能理解我啊,可是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她居然在我的饭里放事后避孕药……” 余朗很想说,这次你姑姑真的是为了你好,可是一想到当事人是安慧兰,而且显然被安宜给识破了,他扑哧一声就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真是不枉费他被打扰。 余朗抱着被子,小心的翻了个身,“然后呢?药你没吃吧?” 安宜听到余朗的笑声还挺不高兴的,不过,那点不高兴劲儿,立时就被余朗语气里的‘关心’给抚慰平了,她立时道:“没有,我察觉出来了,我就知道她们肯定给我吃药,我一口就尝到苦味了,我都不敢不吃,你妈妈就待着看着我吃饭才走的,她一走,我扣着喉咙就把东西全吐了出来,之后,我就关在卧室里,跟他们玩绝食,有了那一次,他们端进来的东西,我一点都没吃,一口都不动,饿了就吃了点面包饼干……” 余朗咋舌,这追求富贵的心果然够坚定,好吧,有点不大厚道,但是他挺高兴看到这姑娘让康辉和安慧兰倒霉的,他立刻发自肺腑的道:“你姑姑真是太不应该了!!” “就是!” 安慧兰的举动把安宜给气坏了,她知道,她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对她姑姑就有些不满意,轮到她这里,她做好了准备,但是她以为,至少安慧兰能理解她啊,她当初不就是这么干的吗?就是没有太成功,但是也算是成功了啊,起码她养尊处优的活了十五年,分手也拿到了少奋斗三十年的钱财,更有给余家留下了一个继承人,用以保证她铁板钉钉富足奢侈的晚年。 她能干,凭什么不让她干!难不成因为她没有足够成功嫁于余家,就嫉妒,更是愤恨她沾着她的光直接修成正果不成!! 没门!!! 安宜咬牙切齿的,如果阻挡她的是其他的人,还没有让她这么生气,可是偏偏是应该站在她这边的安慧兰。 安宜差一点没有气疯,“余朗,你说她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余朗在这边的使劲的点了点头,并且更恶毒的道:“她都坏的流水了……” 这几天,安宜只能生闷气,家里人都站安慧兰那边,她对着谁也不敢说安慧兰的坏话,越想越生气,险些自己被自己给气炸了,这下,她可算是找到知音了。 “你说,她自己就是那样,还无名无份呢,生生的耗着,她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可是换成我这儿,她就觉得我不知廉耻,我再不知廉耻,有她不知廉耻吗,至少我知道康辉肯定得娶我!她加油添醋的就跟我爸爸他们说,他们本来就觉得齐大非偶,觉得我们不合适,结果被她那么一说,就觉得我嫁给康辉,就好像跳进火坑似的。” 余朗也不喜欢安慧兰,她憋了很久,就没有顾忌的开始说安慧兰坏话了,说到最好,才觉得有些过了,毕竟余朗跟安慧兰可比跟她亲啊。 “余朗,我说这些你不会生气吧?”安宜在那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余朗打完篮球回来,没有吃晚饭,就被余海天那么一番折腾,他又睡了两个多小时,现在肚子都已经开始饿了,乐子也听得差不多了,他就要打发安宜,“哎,那你自己小心点吧,我挂了啊,我还没吃饭呢!” 这都几点了,安宜是绝对不肯信的,他就是不想管,她把电话一放,余朗明天肯定又换电话号码了,她立时就急了,顾不得自己是躲在浴室里,顾不得怕人听见,声音立时就尖利起来,“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吗?你说你会管我,不会让我吃亏!!” 余朗不高兴了,她自己做的孽,他不给她擦屁股,难不成是他的错不成啊,再说了,余海天都知道康辉是他儿子了,不管在意不在意,那就是他儿子,康辉非要搞乱伦,他乐意在一旁看笑话,可是,他不能硬按着康辉和他亲表姐搞乱伦啊。 余朗决定把安宜这事推出去, “这事我真管不了,你以为我不乐意啊,康辉那是另一个女人给我爸爸生的孩子,那是跟我争家产的,我不乐意他娶你吗,总比他和大家族联姻好吧,可是我真不能管,管了,就好像我多想坑康辉似的,了解情况的,知道你们情比金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派你勾引康辉呢。” 安宜一窒,懵了,“那怎么办啊?你要是不帮我,不帮我……” 听到安宜在那边平静的好像早就知道康辉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似的,余朗无声的冷笑了一声,果然和安慧兰是亲姑侄,完全都只为自己考虑,她就没有想到过,万一他就是他,康辉就是康辉,她嫁给康辉之后,他要是和康辉闹起来,康辉要是把她当人质威胁他,他怎么办? 大家族,为了争家产,兄弟阋墙都不在少数,更何况不是一个妈生,是兄弟,却更像仇人。 “我真管不了,你就是被人睡了而已,完全的你情我愿!”余朗被安宜恶心的够呛,决定送她去恶心康辉,顺道再给康辉捣乱,“你又没怀孕,当然你要是怀孕这就好办了,可是就那一次,这几率就好像地球上出现流星雨,这完全靠老天爷!” 所以,你可以是接着去睡康辉了。 余朗揉揉自己的小肚子,都憋了,他把手机在自己耳边拿开,就要直接把电话挂断。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那边想起了哇的一声,“余朗,我真的怀孕了……” 余朗还在揉耳朵呢,这幸好他把手机拿远了,要不然这声音非把自己耳朵给震聋了,就听安宜直接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直接把他弄傻了 余朗完全愣住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没骗我?” 难不成老天爷真的让安宜头上出现了流星雨?就那么一次而已,没想到安宜就有了,老天爷是对她太好了呢,还是太坏了呢!! “我骗你做什么!” 安宜还在那边哭,她是真哭,不管怎么说,她太小了,她远没有安慧兰的心智,要不是因为有了安慧兰珠玉在前,从小就看到安慧兰好像富家太太似的一掷千金,名贵的珠宝,昂贵的化妆品,开着迷你小宝马,住着繁华地段昂贵的大房子,过着天堂一般的精致生活,她心里的羡慕不至于疯长成参天大树。 安宜想过安慧兰那样的生活,她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有用,她做梦都想让这个孩子来,可是孩子真的来了,她却只能躲在被窝里害怕。 “余朗,你得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瞒不住多久的,等他们知道了,他们一定会让我把孩子打掉,他们会拖着我去医院,会把我抓到手术台上,会把孩子从我肚子里流出来。”安宜抓着手机,好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发觉余朗的沉默,她更是慌张的尖叫起来,“余朗,余朗,你真的得帮我,求求你帮帮我吧……” 余朗真帮不了她,而且凭什么管啊,她可是康辉的表姐,安慧兰的侄女,和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这事不管从哪里看,也不该他管。 这事该余海天管,康辉是他儿子,安慧兰是他前女人,安宜是他前女人的侄女,这个孩子是他孙子,这事就应该是让余海天做主。 余朗捂着电话,不让那边听到,床头上放着一杯温水,他早就有点口干了,全都灌了进去,扯开喉咙就开始喊他爸爸,“余海天……” 70、少年 余朗高兴的时候喊余海天爸爸,不高兴的时候,对着余海天就连名带姓的喊。 作为儿子,余海天肯定会打他屁股,但是,作为情人,余朗觉得这是自己的权利,完全可以表现出对余海天有孙子的不高兴。 余朗敞开喉咙,叫魂似的喊余海天。 余海天正在楼下熬粥,卧室的门开着,里面稍微一有动静他就听见了,给余朗端着晚饭就进来了,“宝贝?” 余朗喊了几嗓子,正拿着一个抱枕想要冲着门口仍呢,看见余海天进来,脸都没有绷住,拿着电话看笑话似的塞给了余海天,“爸爸,你儿媳妇怀了你孙子,正找你做主呢!” 安家出了安慧兰,都过了十五年了,安家都深以为耻,安宜的爷爷提起来更是每次都要骂两声,安宜太清楚,全家对她和康辉的态度了,余朗那边简直就是安宜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余朗不放电话,她是肯定不能挂机的,余朗的手一松开,她听到了那边的声音,就开始扯着喉咙开始喊,“余朗,余朗……” 余朗一哆嗦,差一点没有把电话扔地下去,他赶紧把电话塞余海天手里了,“爸爸你不知道吧,安宜怀上了,康辉可真厉害,比爸爸你都厉害多了,啪!一次就中奖了呢。”余朗心里直乐。 余海天的笑话,余朗并没有看成,对于康辉,余海天甚至都不想他是他的儿子,更不曾有什么期待,如果说非说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的话,那就是血缘伴随而来的微妙心里。 他看康辉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惆怅,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的种儿。 余海天拿起电话,那边好像感觉到什么似的,只留着小声小声的哭泣声,开始小声的跟余海天告状。 余朗凑在跟前开始听,那边说的,无非就是把刚才跟他说的再说一遍而已,他听了一会儿,就去吃饭了。 余海天做的菜都是余朗喜欢吃的,如果他把余朗这么一番折腾之后,余朗睁开眼睛看见自己不喜欢吃的菜,他肯定会掀桌子。 余朗本想把菜拨碗里,接着去听余海天讲电话的,现在看着四个菜都是他喜欢吃的,连汤都是喜欢的鱼头豆腐汤,他那个也舍不得,他直接一屁股坐下,冲着余海天,正大光明的表示了自己偷听的意图,“爸爸,你来这边说啊,你在那边我都听不见了。” 余海天果真宠余朗,他还真过来了,余朗屁股抬了抬,让余海天坐他位置上,他坐余海天腿上了。 余朗吃一口饭,看一眼余海天,好像余海天能下饭似的,他以为余海天会不耐烦听人家小姑娘抱怨呢,那边安宜都正从她和康辉是怎么相识开始的喋喋不休呢。 余朗伸手摸了摸余海天的肚子,他拿着勺子喂了一口饭给余海天,一边道,“爸爸,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小姑娘啊,谁让你儿子欺负人家啊。” 所以归根到底都是你造孽。 余朗觉得这都是余海天的错,是他年纪小小的就乱搞,搞就搞啊,你得看人啊,看你找的女人都是什么啊,一个蜘蛛精,一个白骨精,结果好像埋地雷似的,这被牵连进去多少无辜的人啊,头一个受害者就是他。 当然,他自己过得这么好,那完全是他自己人品好。 就为了余海天,他从出生的那一天,不,是还待在娘胎的时候,估计就已经被康宁给虐待了,要不然他能长成这么个小白菜的样子啊,前前后后,他为余海天受了多少罪啊。 今天终于轮到余海天倒霉了,自食其果。 余朗抬着下巴,趾高气扬的瞧着余海天,就差没有在脸上写上你活该。 余海天凑过去直接在余朗的小鼻子上咬了一口,“宝贝,别想看爸爸笑话。” 余朗捂着自己鼻子,挪了挪屁股离余海天远点,立刻做了报复,他连着给了余海天四勺白米饭,又连着给了他四勺菜,连口汤都没有给他喝一口,噎死他。咸死他。 余海天立刻给那边安宜道:“你的事我做不了主,你不是余家的人,康辉也不是……” “康辉归康家管,你归你姑姑管……”余朗拽着余海天的手,让电话冲着,对着电话说,然后更加大声的冲着余海天道,“爸爸,你的意思是说康辉和安宜的婚事,让安慧兰做主是吧?” 余朗瞅着余海天,一手拿着勺子威胁。 “嗯。”余海天淡淡的点了点头。 余朗笑眯眯的把勺子里的汤喂到余海天的嘴巴里,也没有管安宜到底听明白没,他就把电话挂断了,接着吃饭,自己一口,余海天一口,一边夸奖余海天:“爸爸,你真是太恶毒了!你这不是让他们窝里反吗。” 说着余朗使劲的点了点头,搂着余海天的脖子,油腻腻的嘴巴就凑过去使劲亲余海天,“爸爸,我真爱你啊。” “爸爸也爱你。”余海天一手搂着余朗的腰肢,由着余朗在他身上高兴的一颠一颠的蹦跶。 “爸爸,你说安慧兰会怎么选呢!”余朗很兴奋,连余海天拿着筷子把他不喜欢的菠菜塞他嘴巴里,他都吃了下去。 “我觉得吧,就安慧兰那种人,她就是真的把安宜嫁给康辉,她也肯定不会把康辉是她儿子给曝光的。” 余朗手里的勺子一阵飞舞。 余海天对这些没有兴趣,他着急让余朗吃菠菜胡萝卜呢,他只是淡淡的应和了几声,“宝贝你很高兴?” 余朗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余海天居然在咕噜肉里给他夹带胡萝卜,他当即就吐出来了,“爸爸!” 余朗直接把余海天手里的筷子换成了勺子,还是他拿着筷子夹菜吧。 余海天不愿意太强迫余朗,免得激起余朗的逆反心理,他凑过去亲了余朗一口,“爸爸以为你很高兴呢,爸爸让你这么高兴,你难道不应该让爸爸也高兴高兴吗?” 余朗立刻警觉起来了,他努力绷着自己的小脸,“不是,对你乱搞出一个孙子来,我很生气,要不是你玩女人的时候,不看对象,我能让你害这么惨吗,从我没有出生的时候你就对不起我。” 余海天笑起来了,“什么叫把你害惨了?爸爸对你多好啊,宝贝你真是太没有良心了。” 余朗不置可否,直接扭过头去,拿后脑勺对着余海天。 “生气了?”余海天板着余朗的下巴把余朗扭了过来,“好了,是爸爸对不起你。” 余朗再没有良心,他也不会真觉得是余海天对不起他,他仰着头亲亲余海天的嘴巴。 半响,余海天低声的叹了一口气,摸着余朗的脑袋顶有些伤感,“你想想认你的父母,还有你的亲爷爷,如果……” 如果什么呢,余海天知道他是肯定不会放手的,在余朗身上,他不需要有一个人比他更有权利。 余朗猛然的摇了摇头,使劲的抱了一下余海天,“爸爸,你不想要我了,我就知道,我不是你亲儿子,你肯定早晚会有一天不喜欢我的,你见异思迁,你移情别恋,你喜新厌旧,你王八蛋,你大混蛋,你敢对不起我,敢把我给康家,你看我怎么对付你……” 余朗最后说的都恶狠狠的,看余海天的眼神,就好像小狼崽子一样,要立刻冲上去把他咬死似的,生吞活剥了。 余海天被他说笑了,“他们想要你,爸爸也不给,你想跑,爸爸都打断你的腿,爸爸侍候一辈子都成……爸爸是想说……康家,你……不想要康家的财产吗?” 余朗顿了一下,他很真没有想过,他本想就没有想过把自己变成‘康朗’或者‘李朗’,这哪有余朗好听啊。 “别说给我一个康家了,就是给我两个康家,让我认康宁当妈妈,我也不干!!” 余朗宁愿倒着给别人钱,也想给自己换一个妈。 余海天高兴了,“好宝贝,你真是是金钱如粪土啊!” 余朗瞪了余海天一眼,他哪有这么清高啊,他立刻朝着余海天伸出了手,“爸爸,你得把钱补给我!” 余朗不是葛朗台,什么钱都拿,也不怕被钱咬到手,康家的钱是真不能拿,拿了就得管康宁。反正就冲着康辉这闹腾劲儿,在康老爷子闭眼之前,他肯定能把所有的事情都闹腾清楚了。 余朗不在意康家落不到他手里,只要别让康辉捡到便宜就成了。他还能敲余海天一笔,他冲着余海天拍拍自己的手掌,“爸爸,可是你亲儿子占了我便宜,你得补偿我!” “乖,爸爸整个人都是你的!” “呸,爸爸你甭想耍赖皮。”余朗拽着余海天的脖子晃荡余海天。 余朗在和余海天闹着玩呢,当然余海天非要赔偿他个百八十万,他也很乐意充实自己的小金库。 余海天伸手,突然就把余朗拦腰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他被扔到床上,还没有坐起来,余海天就已经在床头柜里取出来了一个文件夹。 余朗瞳孔一缩,黑色的!那个文件夹就是他昨天看到的,彭涛拿过来的那个。 “爸爸……”余朗捧着那个黑色的文件夹,有些不知所措。 余海天把余朗抱到腿上,手把手的握着的余朗的手,把那个文件夹打开,强迫余朗对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条款。 余朗只看了一眼,脸上就难以掩饰的露出了惊吓。 哪怕,他对着的是余海天写的把整个余家都留给他的遗嘱,都不会让他这么……这么的,受到巨大的惊吓。 财产所有权转让!! 余海天把余家所有的不动产,投资用的股票,历代积累下的名贵珠宝,名画,房产,土地,甚至还有下属公司的厂房…… 条款或者说是清单罗列的非常的细致,余朗甚至在里面看到一套他小时候看到的,据说是曾经被他奶奶拥有,余家祖传下来的宫廷白玉首饰。 这些,统统都以赠送的名义给他。 这些几乎占到了余家三分之一的财产,不,也许是二分之一也说不定,没准更多。 余朗越往下看,就越发觉得余海天疯了,这肯定疯了! 他翻到了第二眼,终于止不住的头晕目眩的倒在了余海天的怀里,指着余海天要给他的第三十六个东西,抓着余海天手臂的手都在发抖,他险些尖叫起来,“爸爸,你真是疯了,余家集团所在的那座大厦你都敢给我,你不怕我哪天不高兴了,把你们的所有的人都赶到大街上去睡大马路去?!!” 余朗觉得自己只是手在抖,其实,他的全身都为微微的颤栗,余海天把余朗的一只手抓在手心里攥着,“乖!爸爸相信你,爸爸想给你点东西……” “这不是一点东西,这是很多……”多到如果他离开余海天,如果有一天他会背叛余海天,余家顷刻间就会遭受重创,一蹶不振,甚至飞灰湮灭。 他不用再看这份文件了,他已经能知道余家所有的不动产,都已经归他了。 “爸爸,你疯了!!”余朗难以置信,这份轻轻的文件,几乎让他拿不住了。 “爸爸早就为你疯了。”余海天轻轻的亲了余朗一口,“爸爸喜欢把这些给你。” 好像余朗拿着的不是一份价值连城的东西,而是一个能吃人的食人鱼,迟一点松手就被咬死似的,余朗火烧屁股一般就把那份文件塞到了余海天怀了,“我不要!” 余海天直接把文件放到了一边,余朗不要文件没有关系,反正作为余朗的监护人,他完全可是直接把东西转到余朗名下,都不用余朗签字,他可以签了左边签右边。 养的那群律师是吃干饭的不成啊。 余海天无所谓,他开始哄接到礼物不仅没有欣喜若狂,反而像吓傻一样的余朗,“宝贝,告诉爸爸你怎么不高兴啊?乖,高兴点,爸爸准备了很久,就觉得你会高兴呢,没准你还能高兴的给爸爸跳个脱衣舞呢,要不是你不乐意,扑过来,给爸爸献个吻也成……” 余朗也觉得自己不大厚道,任谁接到这么一份昂贵到极致的礼物,他都应该高兴的,任谁送出这么一份礼物,也必须看到收礼物的人高兴,而不是像他这样,哭丧着一张脸,这也太对不起大出血的余海天了。 “谢谢你啊,爸爸我太高兴了。”余朗吸吸鼻子,努力扯出了一个笑脸给余海天,然后爬爬,就钻进了被窝,拽着被子蒙住了头。 余海天拉开了被角,也钻了进去,他把余朗抱过来,把他的头按在胸前,他立时就感觉他胸前一片温柔湿润,这孩子在流泪,他亲了一口余朗的头顶。 “爸爸,给你这些东西不是想把你弄哭的。” 余朗还在眼泪,他声音闷闷的说道:“我这是高兴,谁让你一下子给这么多,你不能分着给啊,我也不想哭,可是他一直流泪……” 余朗感动的哭得稀里哗啦的。 “爸爸,我明天再高兴给你看,我以后一定会听你话,都听你的……” …… 余朗继续哭,慢慢的就收住了。 余海天抚摸余朗就这么等着,他闲着没事,就开始占他孩子便宜,从余朗头顶亲到了余朗的后颈,一手搂着余朗,抚摸余朗的腰线,这个时候,余朗突然抬起头,很有求知欲的问余海天,“爸爸,这些东西你以什么名义给我的啊?” 余海天笑起来,“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啊,你嫁给我啊,我财产不得分你一半吗,正好咱俩一个一半啊,等有时间,咱俩再抽空去领个结婚证。” 余朗看了余海天良久,突然脸色一变,也不哭了,瞪着眼睛大怒,“爸爸!你还没求婚呢!!” 71、血缘 感动过后,余朗抱着那份文件,就开始喜滋滋的清算自己财产了,他板着手指头算,也没有算清楚他现在具体有多少钱,不过,他就是想要过小王子一般的生活,这辈子也肯定花不完了。 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老国王。 “爸爸,到时候你怎么跟爷爷解释啊,爷爷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你连爷爷住的老宅子都给我了呢?” 余朗可不认为,他爷爷会很容易接受,他这个疼了十五年的亲孙子,突然换人了。 对此,余海天表现的很光棍,“到时候再说……” 余朗觉得要面对他爷爷的时间不远了,可是还没有等到他接到他爷爷把他提溜过去的命令,他就接到了一个包裹。 包裹是容安瑞寄过来的,是给余海天道歉消气的。 余朗好奇容安瑞能送什么东西,东西一拿到手,他迫不及待的就打开了,那天,余海天正好在家,他也凑过去看看。 包裹一打开,余朗脸都绿了,拿起那个小盒子,就想把这些东西,全扔马桶里冲走,“这个死混蛋,送这些东西干嘛?” 余海天对着容安瑞精挑细选的一堆各种口味类型的保险=套,润=滑剂,倒是第一次觉得容安瑞有很眼光,他拿起一盒苹果口味的,“他可真是你最好的朋友,真体贴,还知道你最喜欢吃苹果呢!!” 余朗那个时候脸色那叫一个绿啊,他恨不得把这些东西原路邮寄回去到容安瑞的嘴巴里。 余朗事后为这事找后账,有他这么缺德的吗。 容安瑞振振有词,相当的理直气壮,好像完全是余朗对不起他似的,“我事后想了半天呢,我把你爸爸得罪成那个样子,咱俩又不能绝交,我以后肯定得见你爸爸吧,我就肯定得让他对我高兴……你爸爸喜欢什么啊?我想了半天,他最喜欢的不就是你啊!!” 容安瑞完全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这种经济实惠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一共花了八十七块九毛,比吃一顿饭都便宜。 余朗被容安瑞这个损人的主意给害惨了,他顾不得会羞愧面对他爷爷了,他揉着腰,包袱款款的就回了余家老宅,他谁也没有通知,准备给他爷爷一个惊喜。 他找个人问了一下,知道他爷爷在后花园葡萄架那边呢,他径直就过去了,没想到他反而差一点没有被吓到。 余爷爷坐在躺椅上,对面还坐着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眼睛挺大,湛蓝湛蓝跟余朗小时候玩的琉璃珠似的,长头发,带着微微的小卷,跟个芭比娃娃似的,面前放着一个火炉子,炉子上面还放着一个咕噜咕噜冒着香气的砂锅。 那个挺漂亮的小姑娘,正拿着一个小勺子,尝味道呢,余朗过去的时候,好像被烫着了,正在往外吐小舌头。 余爷爷也看见余朗了,眉开眼笑的冲着他招手,“朗朗,快过来看看谁来了啊……荌荌刚从英国回来,都长成大姑娘了,多漂亮!” 余朗脚下一滑,差一点没有趴地下。 余朗左右看了半天,就凭小姑娘那与众不同的眼珠子,才把人认出来了。 余爷爷以为余朗不认识了呢,就立刻提醒余朗:“这么多年不见,朗朗不认识了,你们小时候可要好了,那个时候荌荌上咱们家来玩,每次你抱着人家都不让人家走,小时候,你们还经常睡一张床呢。” 对面的漂亮小姑娘脸刹那间跟被点着火似的。 余朗嘴角抽抽了,打断他爷爷的高兴劲儿,“爷爷,那个时候我们俩好像都没有四岁呢。” “那也是曾经睡过一张床。”余爷爷卖力的想要勾起两个人,指着前面的池子,“里面养的还是桂鱼呢,记得你们俩以前就特喜欢,经常一起蹲在池塘边,商量着一起怎么抓鱼。” 所以,那一年过年的时候,他俩差一点没有让鱼吃了。 余朗对荌荌就只记住两件事,一个是她那两个漂亮的蓝眼珠子,她是T市杨家的孩子,他妈倒不是外国人,他爸爸也不是,当时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差一点没有把杨家吓死,都以为抱错孩子了呢。 杨氏夫妻出了名的恩爱,在弄清楚这孩子确实是自己老婆肚子里出来的之后,倒是没有怀疑自己老婆红杏出墙,而是先去翻家谱。 杨家上数,杨荌荌的曾曾祖母,就是一个英国人,金发碧眼的美人,她这蓝眼珠子就属于隔代遗传。 小时候,余朗就跟看稀罕似的,牵着这小姑娘的手到处去显摆。 第二件事,就是两个人去抓鱼。两个人整日整日的对着池塘,叽叽咕咕没辙,大人们看着两个小家伙挺有意思的,居然给他们家讲守株待兔的故事,一只小兔子,碰的一声撞在树桩子上,死了。 结果可想而知。 那个时候,余家的鱼养的肥啊,两个小家伙口水直分泌。 他们没有等到鱼自己跳上来,扑通扑通,他们居然跳下去,去抓鱼了。 两个小家伙被救上来的时候,弄得一声鱼腥味。 余朗觉得,就是因为这儿,他才不喜欢吃鱼的,这有心里阴影啊。 讲到这事儿,小姑娘坐在一旁显然来劲了,这小姑娘生活在英国,中文还没有忘光,想起那天还很是遗憾,对着余朗道,“余朗你真不记得了吗,我还有当时的照片呢,要不我拿给你看看啊。” 余朗觉得这就不必了,他开始喝茶。 余爷爷立马给拦住了,“朗朗啊,不要老喝茶,一会儿该吃饭了,荌荌做了鱼汤呢,我们刚从池塘里钓上来的,荌荌厉害,单单她一个人,就钓了五条,一会儿你多喝一点,啊?” 余朗看出来了,余爷爷这是给他找女朋友呢。希望余海天一会儿过来的时候,不要牵连他这个无辜。 …… 余海天很快也来了,他过来的时候,余朗他们正要吃饭。 小姑娘的厨艺相当的棒,余朗被余爷爷赶去厨房帮忙,余爷爷乐呵呵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小两口’忙,他好像都能看见可爱的小婴儿在家里乱爬了,他看见余海天就更高兴了,他太喜欢荌荌这孩子了,又是知根知底,余海天肯定也喜欢,一会儿直接商量商量他们什么时候给这对金童玉女定婚。 余海天面沉如水。 余朗在厨房帮忙递给勺子,放勺子盐,等快吃饭的时候,又开始帮忙端碗筷。 余朗不喜欢吃鱼,多数是不喜欢鱼刺,要不然他怎么喜欢吃烤鱼呢,这点余爷爷大概和小姑娘说了,小姑娘充分的考虑到了这点,为了勾起他们美好的回忆,就喜欢做鱼,做了一个盐酥鱼块,和烤鱼味差不多,又做了番茄鱼片,皮蛋豆腐鱼片汤,最后剩下的鱼骨头,又做了一个香酥鱼排骨,充分表现了她的勤俭节约会过日子。 余朗忙和了半天,都饿了,端着盘子出来,就从盘子里拿了一块鱼块,抬头看见余海天差一点没有被噎死,他赶紧讨好的凑过去,也给余海天吃了一块,恶人先告状,“爸爸,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等了你很久。” 余海天慢慢咀嚼,半响,“爸爸以为你乐不思蜀呢……小姑娘厨艺不错。” 余朗昧着良心,“没有爸爸你的手艺好,这鱼块炸的又干又老。” 余海天呵呵笑了两声,凑过去一手揽着余朗的腰,把盘子接了过来,“但是,小姑娘漂亮啊。” “……”余朗顿了顿,“没有……没有爸爸你好看。” 这一句说的太昧良心了,余朗脸有点发烫,余海天把手贴上去,给他降了降温,刚刚收了余海天那么一大笔钱,他还等着事发的时候,指着余海天挡在余爷爷面前呢,他觉得有必要反省一下自己偷跑的行为,不过那个小姑娘不关他的事,“爸爸,那个小姑娘是爷爷找过来的,我过来的时候,她就在了呢……我觉得,爷爷可能有点着急了。” 余朗现在多羡慕那些有不许孩子早恋家长的人啊,一个正在跟他早恋,一个正准备小姑娘,让他搞三角恋。 余海天被余朗昧着良心的讨好,心里的那么一点不高兴就没有了,他这么大的人了,余朗都已经在他怀里了,他何必和人家一个小姑娘计较呢,他直接用袖子给余朗擦擦嘴,“好了,爸爸能理解,你交个朋友也不错。” 那边,余爷爷已经乐呵呵的过来了,他看见余海天几乎把余朗带到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咯噔的了一下。 余海天余光已经看见余爷爷了,只不过,他没有放开余朗,饭已经摆的差不多了,他拉着余朗的手,亲自把椅子拉开,连餐巾布都给余朗铺到了膝上。 余爷爷的脸色已经开始怪异起来了。 余朗脸头都不敢抬了,直接扎到了盘子里。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纠结,余朗对面坐着小姑娘,小姑娘一直问余朗这个菜好不好吃啊,咸了吗,见余朗盘子里的鱼块快没有了,还相当热情的把自己盘子推了过去,还没有等盘子过去呢,余朗已经开始伸出筷子,去拿余海天的了,拽着余海天的盘子,就拖到了自己面前。 一时之间,小姑娘端着盘子就有点尴尬,趁人没有注意,又把自己盘子拽回来了。 余爷爷对小姑娘倒是很热情,他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不,他退休了也没有事干,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老当益壮,他完全可以带个孙子,余海天年纪也差不多了啊,有了孩子,直接培养成第四代,也不至于让余家出现什么断层。 余爷爷摩拳擦掌,恨不得余朗一下子长大到让他送入洞房的年纪,话说,不能结婚,不一定不能洞房吧,他头一次觉得孩子太乖也不好,像余海天似的,没准明年他就有孙子抱了。 这个应该可以再教育。 余爷爷看小姑娘越看越喜欢,一个劲的劝小姑娘多吃,问‘你爸爸怎么样了啊,这么多年是不是还喜欢打太极啊,你哥?你们这一会儿就不会再回英国了吧’。 小姑娘点头答了,突然,就转过头,对着余朗那边感叹道:“余朗和他爸爸感情真好!!” 那边,余朗正在好好吃饭呢,他吃了一块香爆鸡块,似乎吃到了软骨头,连忙把筷子夹的那一大半重新放回了盘子里,嘴巴里还有一小口,想要吐出来,又觉得这不是他家,吐出来太不礼貌了,他正在纠结呢,余海天手里抓着餐巾布,就送到了余朗嘴边,“吐出来!” 余朗扑哧吐余海天手上了。 余海天又拿餐巾纸给余朗擦了擦嘴,直接把盘子里余朗吃剩下的另一半香爆鸡块给放嘴边里吃了。 余爷爷眉骨陡然剧烈一跳,抓着筷子的手都握紧了。 吃完饭,小姑娘就有些忧伤的走了,她吃饭吃的太郁闷了,她对余朗倒不是有什么感情,他们小时候那点交情,除了大人还记得,她对余朗印象也就是一个小时候经常带着她玩的哥哥,她小时候是挺喜欢,她还记得,那个小哥哥对她实在是好得不得了,什么好东西都给她,每次见到她,把平时攒的好东西都给她。 现在,她才发现小时候的记忆太误导人了,余朗现在完全就是一个被侍候的主儿,她刚才还看见他爸爸居然给他系鞋带。 这……小姑娘比较精明,她觉得她还是和余朗做朋友吧,不过,这不妨碍她心底的忧伤。 时间果然是把杀猪刀。 送走了小姑娘,余爷爷直接就把余朗赶回房了,“朗朗啊,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自己去玩吧,一会儿赶紧睡啊……知道你房间吧,就是你以前喜欢的那座院子,里面都是你喜欢的竹子!” 余爷爷这是肯定要让余朗和余海天分房睡。 余海天皱了皱眉,“爸,朗朗一向跟我睡的,您不用给他另准备房间。” 余爷爷直接瞪眼睛,“这怎么能行呢,朗朗都多大了,都到了该找女朋友的年纪了,怎么能再跟你睡啊,你别给我耽误孩子!难不成朗朗没你睡不着觉啊。” 余海天唔了一声,“爸,是我没有余朗睡不着觉!” 余爷爷直接噎住了,余朗拽着余海天一下袖子,让余海天小心别把余爷爷给气着了,事情是咱们理亏。 余爷爷已经气到了,心里的念头越发的强烈了,他把余朗打发走,就开始要找余海天问清楚,“朗朗,乖乖的去睡觉啊!” “去睡觉。”余海天也推了余朗一下,“听话,没事的!” 余朗小心的看了一眼余海天,他觉得余海天肯定要和余爷爷说清楚了,他对他一点掩饰都没有,而他爷爷恐怕看出来点什么了,作为共犯,临阵逃跑,对余海天不大公平,起码他也有份。 余海天不想把余朗也牵扯进来,他不知道余爷爷的态度,万一余爷爷不能立时接受,再伤了余朗,他也推着余朗回房。 余朗看看左边,看看右边,他觉得他留下可能只能给余海天添乱。 72、少年 余海天和余爷爷去了书房。 余爷爷坐在中间那张大靠背椅上,余海天坐在对面,不动如山,被人看破,那个人还是自己的老父亲,也没有带出一丝的慌乱,或许他的心中压根就没有慌乱。 余爷爷一言不发的盯着余海天很长时间,半响,才缓缓的道:“我听说,你把超过余家一半的财产都过渡到了朗朗的名下?” 余海天压根不用问是听谁说的,余盛虽然退了下来,但是影响也不是那么一时半刻就能消除得了的,再说,这事,他也没有准备瞒着。 “爸,你刚才不还是说余朗已经大了吗,他已经可以自主的拥有一部分财产了。” 余家家规之一,为了保证继承人的权利,继承人成年的时候,会有余家集团百分之五的股权分红,只有收益权,而没有处置权。 “放屁!”余爷爷老当益壮,精于保养,就余朗这样都能对付三,一拍桌子,一声暴喝,中气十足,“你给的东西是一部分财产吗!你怎么不干脆把你屁股底下的位置也一起给啊,正好咱爷俩一起养花钓鱼!!” 这声音一听,余海天就知道自己不用担心老爷子的身体了,他一摊手,“爸,我倒是不介意,可是您也知道,咱们家宝贝生来就是享福的,哪里指望他干活啊。” 余爷爷眼皮轻轻一跳,逼问:“你给我老实说,你干嘛这么突然的把这么多东西都给朗朗?”余朗年纪太小了,余海天的举动也太突然了,他听到的时候,也不过觉得余海天实在是喜欢余朗,或者是为了防康辉,现在看来,就怕他们父子感情太好了,好到现在都睡一张床。 余爷爷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怎么现在才觉得不对劲呢,他光顾高兴了,他说,他儿子从小就不是东西,怎么这些年清醒寡欲的跟和和尚似的!他还不如接着去外面乱搞呢。 “爸,我就是想给,这不是对朗朗好吗!!” “好,你对朗朗好我不反对,正好,这里还有一桩事对余朗更好,你也知道杨家,杨家家庭单纯,和咱家差不多,也就一个继承人,杨家现在的当家是荌荌他爸爸,以后的当家人是荌荌他哥哥,我和杨家已经通过气了,他们对朗朗也很满意……荌荌这个孩子你也见过了,我看朗朗也挺喜欢,等过几天,咱们和杨家见个面,把婚事定下!!” 这句话没有半分商量,完全是命令。 余海天想也不想,断然否决,“我不同意……”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口气有点硬,虽然他心中无愧,但是确实是他把自己从小养大的‘亲生’儿子给带上了床,而且孩子还未成年呢。 老爷子没了亲孙子,亲孙子还直接变成了儿媳妇,余海天都觉得这对老爷子有点残忍,但是老爷子也不能给他带绿帽子啊,他强忍着缓了一口气,“爸,这朗朗不是还小吗,再说,现在流行自由恋爱……” “说他大的也是你,说他小的还是你。”余爷爷充耳不闻,直直的指着余海天的鼻子,“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同意了,明天我就发请柬……” “爸!”余海天有些头痛,“您知道我不同意……”他不同意,这事就办不成,时至今日,余海天已经有了这种底气。 “老子管你同不同意啊!”余爷爷打断余海天,接着冲着余海天咆哮,“你知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劲,才从这么多家里,把杨家给找出来的啊,杨家平平稳稳的,荌荌的哥哥继承人的地位稳稳当当的,那孩子优秀,也肯护着他妹妹,就是没有你,有杨家,朗朗也吃不了亏,难得杨家也乐意,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不成啊,百八十年都死不了,有你在,朗朗连余家的边儿都沾不上,不定什么时候,你脑子进水了,就能整出两个小妖精来,人家杨家想的明白着呢,人家就图余朗……就是你以后生出几个孩子来,有杨家在朗朗后面站着,也没有敢小瞧朗朗。” “爸,我能护着朗朗,没人能欺负他的,我这不把那么多东西都给了他啊,您哪里用给朗朗在找靠山,再说了我这辈子就朗朗一个儿子,您指望他们,不如指望我……” “屁——,指望你?指望你不如指望母猪上树。”余爷爷是真疼余朗,他希望余朗过得平安富贵,无拘无束,悠闲安泰,半晌,他才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向后一趟,倚在了靠背上,老态尽显,他望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终于疲惫而叹息的道,“你放了他吧,那样对朗朗不好的,让他一辈子平安喜乐,也不枉费你们的父子缘分。” 余海天垂下的眼睛,猛然抬头睁开,声音的低沉,“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说话的,停着的却都明白。 “你是问我知道朗朗不是你的孩子,还是你想把自己的儿子给抱到床上去?”余爷爷冷哼了一声,气不打一出来,这些天,炸弹是一个接一个的,突然自己疼了半辈子的孙子不是自家的了,又接着,他儿子跟晕头似的,大方的把余家一半的财产都送人了。 孙子不是自己家的也就算了,反正疼了这么多年,不是亲生的也是亲生的了,余海天又还能生呢。他以前预定的继承人是余朗的孩子,现在不过是改成了余海天的孩子。 送财产也无所谓,孩子养了这么多年,余盛还是有九分的把握的,孩子不是那种有歪心思的孩子,就是余海天给了,也不过是让财产的所属人换个名字而已,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震惊过后,余爷爷居然惊异的发现余朗是不是他亲孙子对余家没有太大的冲击,余朗并不是余家的培养的继承人,余家不会遭受太大的动荡,受到冲击也只有他对余朗的祖孙感情。 过了几天,余爷爷就慢慢的接受了,他又开始为了余朗打算,毕竟余海天以后肯定会有其他的儿子,之后,他就为余朗找到了能依靠的妻族。 这个时候,平地一声雷,他居然发现,余海天没把余朗当儿子养,儿子养着养着居然变成情人了。 “余海天你还要不要脸啊,这是你亲……亲手养的儿子,那个时候,你还给朗朗亲手把尿呢,你怎能下得去手啊,你是不是精虫上脑啊!啊?!”即使是发现这孙子不是亲的,他儿子和他孙子没乱=伦,余爷爷受到的冲击也非同小可。 当然,他连想都不敢想,这万一余朗是他亲孙子,那么他该怎么办,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他都隐约的有一点感谢被他骂了一万遍的安慧兰了。 话说回来,要是换成康辉,没准压根就不会这种事呢。 不过这万一…… 拿康辉一对比,那种更糟的可能性,余爷爷觉得余朗和余海天也不是让他太难受了。 余爷爷挺乐天的,至少这也没乱=伦啊。 他只得自己这么安慰自己,他心里明白,他已经老了,而余海天羽翼已然丰满,如果余海天想要别人,他还能阻拦阻拦,护上一护,可是余朗……他太清楚,也看的明明白白,这么多年,余海天几乎把余朗捧在了手心里,完全是当成宝贝儿一样的养大,毫不夸张的说,余海天在余朗身上的精力,绝对不逊于他用在余家上的。 如果不是下定决心,要不是忍住不了,要不是太爱了,余海天不可能对着余朗动手。余海天只要动手了,那么谁也拦不住。 他也拦不住。 余爷爷的脸色微微变了,“你想要,我拦不住,但是你得答应我,对朗朗好一点……还有,十八岁之前,你不准动他!” 可怜的余爷爷压根就没有想到过,他生的儿子是如此的不是东西,早就把人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动过了。 余海天也不挑破,“爸,你放心啦……” 余爷爷以为余海天都答应了呢,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开始训斥余海天:“看着朗朗点啊,让他别和安慧兰那群人接触,还有康宁,一窝人脑子都有毛病,别让他们把朗朗给带坏了……这都要怪你,下次找女人的时候,别只看脸蛋。” 余爷爷这是还没有从余朗的身份变化上转过来呢,他想了想,顿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那个……康辉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余海天讽刺性的冷哼了一声,好似提起这个名字,都觉得侮辱似的,“您觉得就康辉那个样子,我还能把他怎么办?我不把他怎么办,他自己蠢的都能把他自己玩死。” 对面的余爷爷沉默了一下,对康辉这个孙子,有着微微的不忍,他的遭遇,令人同情,可是那个人……确让人同情不起来,也喜欢不起来,连让他想要把认下的冲动都没有,要不然啊…… 康辉的所作所为连要不然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给他留条活路吧,那毕竟是你的骨血,虎毒不食子。” 余海天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再怎么能,他也不会去杀子。 余爷爷为康辉说了一句话也就算了,实际上,他和余海天一样,康辉待在康家多好啊,既不会让康家和他们抢孩子,也不会来余家和余朗抢东西,他在康辉舒舒服服的待着多好啊…… 都怪那个该死的安慧兰,一下子毁了他两个孙子,那个康宁也不是好东西,要不然康辉也不会长歪成那个样子。 所以,这次再给他孙子找妈,一定要看好了。 “瞧瞧你找的那俩女人,我可不信任你的眼光啊。”余爷爷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打开,喜滋滋的只给余海天看,“我都给你看好了,这姑娘研究生毕业,性格温柔,外柔内刚,今年正好25,最佳的生育年龄,这个孩子生出来肯定棒,你找个时间去把孙子给我生出来啊!” “您这是?”余海天问道。 “代理孕母啊。”余爷爷火气又上来了,“什么都要老子帮你考虑,你说说你,你不知道你得有个继承人啊,现在趁着你和朗朗还没有好起来的时候,你不抓紧要孩子啊,等你们再在一起的时候,你再要孩子,朗朗该多难受啊。” 说实在的,他知道余海天对余朗起了心思,他就没有考虑过余朗能从余海天手心里飞了。 “不过,你要给他生个弟弟,恐怕朗朗一时间也接受不了。”余爷爷没阻止余海天,反而默认,就觉得挺对不起余朗的,他这个当爷爷接受起来都险些没转过弯来,这孩子接受自己的爸爸突然变成情人了,恐怕更难过了,他就开始全心全意的为余朗考虑了。 “办这事的时候,你缓着点啊,朗朗不是喜欢荌荌那种蓝眼珠吗,不行你生孩子的时候,挑个朗朗喜欢的,孩子生的讨朗朗喜欢点,这样朗朗也容易接受啊……” 余海天知道余爷爷一向开明,其他的老一辈恨不得把权利握到自己闭眼的那一刻,就独独他,在确定余家交到余海天手里,比在他手里更稳妥,他就直接利索的把权利交了,在家里养老,但是他没有想到余盛能开明到这种程度。 余爷爷接受了,但是并不能代表他能接受余海天现在就对余朗下手,他走到一半,突然就想到了,这余海天连个女人都没有,又起了这种心思,一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躺在自己枕头旁边,余海天能忍住吗,别把余朗再给欺负了。 余海天前脚见到余朗,后脚余爷爷连门都没有敲,就进来了。 进来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余朗正穿着一个大衬衫,晃荡着两条小白腿,坐余海天腿上呢。 这画面对余爷爷太刺激了,他立时就一晃荡,没舍得骂余朗,余朗在他眼里,那就是一年少无知,纯属被余海天拐带,而且以后还可能被余海天吃干抹尽,连点渣都留不下,他哪里舍得说余朗啊,指着余海天骂道:“你这是什么姿势啊!!” 余朗惊得早就从余海天腿上下来了,余海天进门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讲什么,这时候他见余爷爷这样子,小脸吓得煞白,缩手缩脚的也不敢上前。 让余海天看的一阵心疼,顾不得余盛还在呢,就把余朗拉过来,亲亲余朗的脸。 这个在以前再平常不过的动作。立时刺激了余爷爷敏感的神经,余爷爷跟一只老母鸡似的,立时把余朗拽到了身后,拽着就要走,“朗朗不用你管了,他跟我睡,就睡我隔壁!!” 你别想伸进一根手指来。 73、血缘 余朗年纪小,这是完全占了年纪的优势,他和余海天在一起,稍微明理一点的人,唾弃的肯定是余海天,特别的,余海天拐带的还是自己的未成年的儿子,对,就是拐带,余爷爷直接就把这件事给定性了。 余爷爷自然是想把自己孙子藏起来,最好能藏到老鼠洞里去,免得被余海天欺负。 但是,他也知道就自己生的那个,他这个当爹的十分了解他的儿子,他的儿子桀骜不驯,从小的大就无法无天,好像丛林中野兽,在松林中奔跑,天生中就带着征服的野性,受到挑衅的时候,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撕碎,有了目标,就会去征服,而不管中间隔着多少阻挡的东西,那些阻碍必将会被他撕成碎片,践踏成血肉。 这是余海天性格上的优点,在商场上,开疆扩土,游刃有余,除了,当他的对头惨了点。 余爷爷当然不希望余海天把这种手段用在余朗身上。 比起血流成河,余爷爷还是觉得最好能和平过渡,只要他不希望余海天手段激烈到发疯,他就只能期待,余海天在余朗身上和以往一样手段高超,像温水煮青蛙似的把余朗给煮了,他也不敢提醒一下余朗他身边睡着一头饿狼,免得余朗一溜烟就跑掉。 不过,眼睁睁看着自己孙子跳火坑,余爷爷对着余朗难免觉得有那么几分抬不起头来,谁让自己生出这种儿子的。 余朗像一只小耗子抱着他的小衣服,跟在余盛身后,去了余盛住的那边。 那小摸样,让余爷爷心里越发的难受了,他孙子一直都只是让人难受的份儿,小时候当着他的面就敢揍人,哪里让人欺负过啊,他也准备着护着他一辈子都去欺负别人,而不是受人欺负。 “朗朗,过来扶着爷爷啊。”余爷爷把余朗叫过来,拍了拍余朗的手,“刚才爷爷没生你气,是被你爸爸气的。” 他也不知道余朗到底知不知道他不是余海天的亲儿子,也不敢提起这茬,余朗是更不敢说话,万一他爷爷不知道,他给顺嘴说了,非把他爷爷气晕了不可。 不过,看刚才那架势,他爷爷肯定是知道他和余海天的关系了,他也不知道余海天是怎么跟他爷爷说的,他爷爷的样子多和颜悦色啊,这都没晕,就是知道他不是亲孙子,大概也不会晕了吧。 余朗琢磨了一路,他真的很想知道他爷爷到底知不知道他不是亲孙子啊,他从小就喜欢他爷爷,他就贪心的希望他爷爷能接受他。 余朗这么想着,就一路把余爷爷送到了卧室,临进门的时候,余爷爷又拉着余朗,说了几句话,他觉得他应该给余朗吃个定心丸,这事都闹到他这里了,估计离余朗知道的那天也不远了,“朗朗,这段时间没有人找你乱说话吧?听见什么乱七八糟你就告诉爷爷,你只记得,你永远都是爷爷的乖孙子,啊!” 一听这话,余朗心里就不是味儿了,这句话有点不对劲啊,他脱口而出就问他爷爷:“爷爷您知道了啊?” 余爷爷一听也明白了,胡子立时就翘起来了,好啊,感情就瞒着他一个啊,“我像那种老古董吗,你爸爸这样,你也这样,怎么就瞒着我一个啊,亏我还做了心里挣扎,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呢。” 余朗见事情在他爷爷这里完全通过了,他立时就像以前似的过去讨好卖乖,给他爷爷装模作样的揉揉胸口,“就是,您说的太对了,不过爷爷,您骂我爸爸不能把我也捎上,那都是他的错,咱俩是一伙的,等明天我帮爷爷一起骂他。” 余朗又哄了余爷爷几句,反正错都是余海天的,都是他不让他告诉他爷爷的,把余爷爷哄得眉开眼笑,这才开始小心翼翼的问余爷爷:“爷爷,您怎么知道的啊?谁告诉您的啊?”难道是康辉终于英明了一把? 余爷爷还是有点不高兴,不过那不高兴纯属是对着余海天,他哼了一声道:“是你姑姑告诉我的。” 康辉,容越泽,容越泽他妈,余朗立刻就理顺了这个关系,搞明白怎么回事之后,鼻子差一点没有被气歪,这个康辉怎么这么贼心不死啊,有种你自己来说啊。 余朗殷勤的把余爷爷送屋子去,也不走了,给余爷爷倒了一杯茶放手里头,“爷爷,她怎么说的啊?” “说你妈红杏出墙,你爸爸还不知道是哪个呢?” 余朗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正喝着呢,一下子,一口水就喷了出来,“爷爷她说的我妈是哪一个啊?” 余朗和一般人不一样,别人的妈只有一个,他有俩,说安慧兰红杏出墙,把一个她自己生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栽在余家头上了,那是侮辱余家的智商,说康宁红杏出墙 吧,那是侮辱余慧天她自己的智商,他妈是康宁,他爸是谁,简直秃子头上的虱子。 余爷爷最近得了一个笑话。 也不知道容越泽说了什么,也是,当年安慧兰抱着孩子找上门来的时候,余爷爷当即就把医生叫到了家里,当着他的面,就采集了DNA样本,当时抽的是血,余爷爷是看着那一管血,从孩子身体里分离出来的,比对的过程,更是连条细缝都没有让人能钻。 但是,余爷爷总不可能满世界嚷嚷吧,余慧天更是不知道,她讨厌安慧兰那都是牙痒痒,她直接就找上了余爷爷。 余爷爷一听余朗不是他孙子,当时就懵了,余慧天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呢,坚决把安慧兰从有可能死灰复燃直接斩草除根,愣给余海天扣上了一顶绿帽子。 再一听余慧天,那个荒谬可笑的结论,为了他这个思维简单,简直是冲着目的直接想的女儿,反正就是怎么能除掉安慧兰,她就怎么相信,他差一点没有被气笑了。 余朗倒是很不厚道没有忍住笑,这孩子直接就怀疑了余慧天的智商,小声的问他爷爷:“爷爷,姑姑才不是您亲生的吧?” 余爷爷轻拍了余朗一下,低声的叹了一口气,“你姑姑她打小顺风顺水惯了,又找了那么一个好丈夫,生的孩子也不用她费心,她啊,就在你妈……” “安慧兰。”余朗打断余爷爷的话,给纠正,“爷爷,您可千万别说她是我妈,我听着恶心。” 余朗不加掩饰的流露出他对安慧兰的厌恶,“康辉上辈子不定做了什么恶事,才投胎给她当了儿子,我可没作恶,你别把我送她当儿子啊。” 余爷爷也不喜欢安慧兰,以前就小动作不断,惹人厌的很,现在更是臭水沟里的癞蛤蟆都比她干净,知道她干的那些破事后,他在书房里破口大骂了她一个小时。 “你不认她更好,她可对你没有什么恩情啊。”余爷爷还担心余朗心软呢。 “那是,养我的是我爸爸。”这一点余朗分得很清楚,“我打小就不喜欢她。” 这倒是,从小余朗对安慧兰就跟后妈似的,余爷爷点了点头,怕余朗对余慧天还有什么芥蒂,就开始开解余朗,“你姑姑也从来不喜欢她,要不是这影响了她的判断,她也不至于连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都信,朗朗你可千万被往坏处想你姑姑啊,她不是为了你。” 余朗乖巧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余爷爷说的不对,余慧天从来不喜欢安慧兰那是真的,她哪能认安慧兰这种嫂子啊,可是说余慧天多喜欢他,多疼他,多为了他着想,那也是扯淡。 要不然她知道这种事,第一个要找的人,不应该是余海天吗。 余朗没在余爷爷那里告状,不过他的心情挺郁闷,他就琢磨也要找个机会坑余慧天一把,把场子找回来,正想着,他推开余爷爷隔壁那间屋子,他今晚要睡觉的地方,刚刚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余海天裸着上身,悠闲的倚在雕花床上,在看他的漫画书呢。 余朗冲了过去,鞋都没有脱,就骑余海天身上了,一巴掌打他胳膊上,不解气又打了一下,“这都是你的错!” 余海天看着余朗骄纵的小摸样,微微嘟着嘴,他心里就隐隐痒了起来,他给余朗脱了鞋,又把外套给脱了,忍不住就抓着余朗的手就亲了一下,沿着余朗的手背就要朝上亲。 余朗赶紧把自己手从余海天手心里拽下来了,好像有细菌似的,他还拿着自己袖子擦了擦,“我说爸爸,你脑子怎么总想着这种事啊,你得先交代问题!” 说着,碰碰就在余海天身上跳了两下,在余海天肚子上使劲一坐,还挺得意,“要不然你甭想碰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姑姑去找爷爷了啊?!” 余海天兴致勃勃:“嗯?你猜到了啊?!” 余朗扭头,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以为我脑袋里装的是稻草吗?我说爸爸你今天怎么胆子这么大啊,也不怕把爷爷气出病来,爷爷都生气,他觉得我们都知道,就是不告诉他一个,我也生气,谁让你瞒着我的。” 余朗就觉得余海天今天有些奇怪,具体哪里奇怪他还没有想到,余海天举动很平常,但是肯定眼神不对,要不然他爷爷怎么能看出来啊。 他不知道他爷爷怎么看出来的,但是肯定的,余海天想瞒住,就一定能瞒住,被他爷爷发现了,那肯定就是余海天故意的。 如果,他爷爷以为他是他孙子,是余海天的亲儿子,借余海天一个胆子,余海天也不敢这么干,他可能会瞒得严严实实,直至余爷爷寿终正寝,他瞒着都来不及呢,哪里会主动捅破,那么,余海天在来余家大宅之前,肯定就已经知道,他爷爷知道他不是他的亲孙子。 只有这样,余海天才敢把一切都挑破了,也不怕他爷爷被气死。 “爸爸你真缺德,都不告诉我,还敢瞒着我!”余朗越想越气,使劲的在余海天身上蹦跶。 余海天一路叫屈,就是他再喜欢和余朗亲密一点,恨不得两个人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起,但是他也禁不住余朗这么在他身上蹦啊,他赶紧抓着余朗让他别蹦了,“好了,别折腾爸爸了,爸爸可以解释!” “解释就等于掩饰。”余朗不依,没有说两句话,就把他的目的说出来了,“你必须关禁闭。”余朗使劲的戳了戳余海天的胸前,言有所指的眼神开始朝下瞄,“至少要十天。” 余朗说的禁闭,自然不是把余海天关起来,而是把余海天的小弟=弟关起来,让余海天难受,还有比这种方法更好的吗。 余海天管他,他正好管余海天的小弟弟。 “……”余海天顿了一下,“宝贝,是想故意找茬吧?” 余朗立刻摇了摇头,“我是那种人吗。” 余海天很想点头,但是他点了,恐怕余朗小心眼上来,非咬他不可,他给余朗解释了一下,他是真不知道余慧天给余爷爷说了什么,他又没有在余慧天身上按上什么监视器,他只不过是找人跟踪了康辉而已。 所有的事情都在康辉身上,康辉老实,自然所有的事情都能风平浪静。 康辉的一举一动,余海天都知道,他不知道余慧天来见余爷爷说了什么,但是余慧天一走,余爷爷就开始查了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一些事情,还是他故意让余爷爷知道的。 所谓有对比,才有选择,有了康辉,才能显出余朗啊,在他和亲儿子搞乱=伦的想法下,余爷爷自然就容易接受他和余朗了。 “是你突然跑过来的,可不是爸爸故意不说。” 余朗微微低下了头,这、好像是他不对,“不过爸爸,那可是你姐姐,你儿子,你的女人,他们连起来坑我……” 前科累累,就凭这一点,余海天还想在他面前理直气壮啊。 74、血缘 余朗是早晨七点醒的,这不是他愿意的,这个时间对他有点早,他的生活一向极其散漫,这要拜余海天所赐,在这方面余海天从来没有为难他,就是他上小学的时候,想要赖床,余海天都不去管他,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把人送过去,弄得余朗上小学的时候,全校都知道余海天太溺爱孩子了,全校的小朋友对他那叫一个羡慕。 余朗睡觉,小时候脸皮厚,想怎么睡就怎么睡,稍微大一点,没有了年龄的优势,他才没有厚着脸皮,顶着全班同学的目光,玩迟到。 不过,很多的时间余朗都是睡到自然醒的,特别他还放假了,上学的时候,他这个时候也还没有睁眼好不好啊。 余朗脑袋转了转,在左侧柜子上找到了钟表,还差五分钟才到七点,他一挥手,一巴掌就拍了一下在他身上动作的余海天,“爸爸,你把我弄醒了!” 余朗翻了身,腰被结实的手臂抱着,腿被摆弄的大张的放在余海天两侧,他里面已经感觉涨涨的了。 余海天见余朗醒了,一下子把手指抽了出来,就把自己埋了进去。余朗闷哼了一声,后面一点一点的被撑开了,他并不太习惯被彻底贯=穿,一开始还有一点疼,他微微有些颤抖起来,一会儿双腿就忍不住攀上了余海天的腰。 “爸爸你轻点……”余朗在余海天身上扑腾,被弄得舒服了,被弄得不舒服了,他总喜欢闹腾,经常在余海天脸上,背上,乱抓乱挠的,为此,余海天越发勤奋的给他剪指甲了,现在他使劲在余海天背上乱抓。 余海天用力抓着余朗的头,吻他的额头,鼻尖,嘴巴,身下一进一出的抽动的声音分外清晰,他微微把自己东西抽出来,又用力的顶进去,余朗被撞得呼吸都停了,他生气的使劲的拽了一下余海天头发,“爸爸,你发疯了啊……” 余朗微微的抽着气,他还是比较喜欢温柔慢吞一样的性=爱,要不然时间短点也成啊,可偏偏碰上这么一个主儿,连反抗都会被人镇压。 余海天俯身去吻他,一手把余朗一直腿抬到了肩上,一手抓着余朗的手,“谁让你昨天故意找茬啊,把爸爸憋=坏了。”他又使劲的撞了一下,余朗一口咬在了余海天的下巴上,嘴巴里有了血腥味从松开,“你敢找我算账,那些明明都是你的错。” 说起来,余朗挺郁闷的,他不喜欢康辉,这点好理解,谁喜欢要了自己命的人啊,可是他又觉得康辉有点可怜,不是说,他对他不忍心,现在康辉对他就像是池塘里的癞蛤蟆似的,长得丑也不是他的错,但是他一直就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就恶心人,要是他做出什么事来,他还能一巴掌把他拍死,可是他就是哇哇的不让他过好日子,没事就来恶心人。 丫的,你不能一下子完了啊。 父债子偿,康辉给他找不痛快,他就去找余海天。 余朗抱着余海天的脖子,让他在他身上动作,这种事,做多做少无所谓,就当锻炼身体了,他也知道,余海天本来就精力足,只有他一个人,三十多岁的人本来就精力足,余海天又格外的性=欲旺,让他禁=欲,确实让余海天挺难受的…… 想着想着,余朗觉得自己对余海天实在是太好了,比对他自己都好,“爸爸我对你这么好,以后你也要对我更好才是……” 余海天回给余朗的是使劲的亲吻,“相信爸爸,爸爸不会让你过得不痛快的!” 余朗点了点头,这倒是,他要什么余海天都给他,他让余海天发泄完,张着手臂,支使余海天抱他去洗澡,当余海天把他抱在身上,给他洗脚丫子的时候,他突然道:“爸爸,你在生一个孩子吧。” 余朗的声音很清凉,吐字也很清晰,浴室里到底弥漫着水蒸气,余朗的脸上一本正经,没有半分开玩笑。 余海天扳着他的脸看了一下,“朗朗,有人对你说什么了吗?” 他可不认为余朗有多大方,实际上余朗小气的要命,不管是余海天其他的孩子,还是外面的女人,谁要是跟伸出手,想要和他分余海天,余朗能把那个人一口吞了,顺道去厨房抄一把刀,把余海天给剁了。 “没……”余朗一手打开余海天捏在他下巴上的手,不解气,他还在上面咬了一口,尽管权衡利弊,他做了充分的思考,但是他还是生气,“这是我自己想的,我爷爷没跟我说什么……不过,你可别乱想啊,我让你有孩子,可不是让你找女人,你要是敢找女人的话,你等着我离家出走吧。” 余朗抓着余海天下面的东西威胁,他受的委屈大了,“你可不能对不起我……” 余朗觉得自己挺坚强的,可是他面前没有镜子,他看不到自己眼睛都红了,余海天把余朗抱在怀里,心疼的一揪一揪的,好像被人撕成了碎片,他觉得如果让自己的宝贝这么难受的话,孩子不要也没有关系。 他给余朗擦擦眼泪,“爸爸说了,只爱你一个,也只疼你一个,爸爸不要别的孩子。” 余海天比余爷爷看的都豁达,大不了领养啊。 余朗显然没有余海天这觉悟,他的脸突然一下就沉了下来,眼睛都红,他伸出手来,就掐着余海天的脖子威胁,声音里好像空调似的,突突的就透出了几分的凉气,“爸爸,你不会是想要康辉的儿子吧,你敢拿过来,我立刻就把他掐死!扔垃圾桶里去!” 余朗放过很多次狠话,他这年纪的小孩,为了面子,为了一时生气,或多或少的都说过几句狠话,余朗更是典型的刀子嘴,轮到见真章的时候,手立刻就软了,不过这次余朗说的姿势,却与以前不同,带着一股凶狠劲,那样子,好像如果那个孩子现在就在跟前,他真的能立刻付诸行动。 余海天好笑的亲了亲余朗瞪得圆圆的眼睛,“爸爸可不相信,你能下得去手。” 余朗咬牙,“那你就试试,你看我敢不敢我,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余海天搂着余朗笑起来了,他把自己领养的主意和余朗说了,“我会特意找个无父无母,到时候那个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你爷爷那边也先不要说,等以后再告诉他……” “爸爸你就说的好听吧,实际上你就没有准备告诉爷爷吧。”知道余海天没有打那个最糟糕的主意,余朗的心情顿时就轻松,他对着余海天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爸爸,你还是生一个孩子吧,我都做好调查了,我们可以去国外找卵子银行,然后再找一个代理孕母就可以了。” 余朗这个人比较俗,他不忍心余海天为了连个亲生孩子都没有,他为他,都不要康辉了,他怎么能忍心让他连一点血脉都留不下呢。 还有余爷爷,哪怕知道他不是他的亲孙子,他依旧像以前一样爱他,甚至为了不威胁到他,连康辉都不准备认,他怎么领养能一个孩子去骗余爷爷呢。 “爸爸你还是再要一个孩子,反正也不知道孩子他妈妈是谁。”这下,余朗说话轻松多了,他窝在余海天怀里撒娇,“不过爸爸,你可不能只疼他,不疼我。” 说起来,余朗更怕一个孩子跟自己争宠。 余朗都觉得自己都这么明白事理了,世界上哪里去找他这么懂事的孩子兼情人,都上赶着让余海天‘红杏出墙’,给他生出一个孩子来争宠了,余海天应该表扬他,他应该把所有的财产都放他名下才对。 可是他没有想到余海天又不老实了,动手动脚的又想欺负他,他体谅他是一个需要纵=欲的三十岁老男人,但是他也要体谅他是个不需要纵=欲的未成年人吧,再说,他正在自我感动呢,余海天没有被他感动一把也就算了,居然还煞风景的破坏气氛。 还没有等余朗一巴掌把余海天抽墙角去呢,余海天抓着他就吻了起来,每次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爱余朗的时候,余朗总是让他更爱他,他难受,却能为了他忍着,吻了自己怀里的孩子,他觉得他喜欢余朗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对余朗好那都是应该的,谁能对一个全心为了自己的人不好呢。 余海天把余朗扣在怀里,狠狠地亲吻,余朗嘟囔了一声,使劲的拽着余海天的头让他亲慢一点,和余海天商量,“爸爸,你亲亲就算了啊,下面的可不能做,你昨天可是从窗户里爬进来的,一会儿你还得爬出去,不然被爷爷发现,肯定会打断你的腿。” 余朗一般会睡到八点左右,余爷爷是知道这点,也不会来房间里找他,可是再晚,那就不一定了,余朗觉得为了余海天好,余海天还是原路再从窗户里爬回去吧,虽然这里是二楼,但是余海天既然能爬上了,没有摔断胳膊腿,想必在爬下去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想着,余朗坐在余海天的腿上,也抱着余海天的脖子亲了一口,亲了一口就松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砰地一声就被打开了,来的人看见屋里的情景,差一点没有晕过去。 屋里都是水蒸气,白蒙蒙的,门被打开,门外的微凉的空气和灯光就泄了进来,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是余慧天,屋里出奇的静,余慧天站在门口,以用肉眼察觉的幅度,微微颤抖,扶住门框几乎站立不稳,跌倒地上,“这,你们……” 余朗已经被这种突然的状况给惊呆了,他倒不是怕余慧天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是余海天,疼他的是余爷爷,他爷爷都接受,余慧天算了什么啊,余慧天不喜欢他,他对余慧天的感情也不深,就是余慧天反对,也碍不到他一根头发丝疼啊。 只不过,余慧天是个女人啊。 余朗整个身体贴在余海天身上,他庆幸水池子里的水够深,他和他爸爸都没有让余慧天占太大便宜,他不高兴的趴余海天肩上,“爸爸,她怎么连门都不敲啊。” 不用余朗点火,余海天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他死死盯着余慧天,嘴里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出去!!” 虽然余海天是弟弟,余慧天是姐姐,但是威信这种东西不在年龄,余慧天一直就知道他这个弟弟不太好惹,她平时发脾气的时候,多少会顾忌一下,但是不是现在,余海天不仅喜欢男孩,喜欢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哪怕是养子,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地下。 一时之间,余慧天被眼前这赤裸裸的事实气的,哪里还会怕余海天,她脸色都青了,站在门口,一手颤抖的指着他们,嘴唇微微哆嗦,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们……你们,你们一个父亲,一个儿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余海天抱着余朗,皱着眉头,水已经有些冷了,“阿嚏……”余朗直接打了一个喷嚏。 这声喷嚏声音,也唤起了余慧天,她的角度正好看见余朗的脊背,线条优美,白皙的连个毛孔都没有看到,分外的勾人。 余慧天上前就要进来把他们分开,还没有迈步,余海天抄手抓起了一个装浴液的水晶瓶,搜的一声贴着余慧天的耳边就飞了过去,余慧天忍不住被吓得倒退了一步,不知道余海天又扔了什么打在了门上,门碰的一声就关上了。 看见了这么荒谬的事,余慧天还在火头上了,她手去抓门扶手,还要去推门进去,突然这个时候,一只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余爷爷在后面咳嗽了一声,拍的一声在余慧天抓着门扶手的手上打了一下,“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那里面是你能进的啊,那就是你哥,你也得记着你是一个女的,哪有大姑娘跑人家浴室里,去看人家男人洗澡啊,看了一次不够,还想看第二次,你羞不羞啊你。” 余慧天被他爸弄得哭笑不得,也急了,“爸,你不知道余海天在里面干什么吗,他……” “去。”余爷爷直接挥手打断她的话,训斥道,“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老糊涂了,我比你明白!” 余爷爷把余慧天赶走了,敲了敲门,把门打开了一条缝,把衣服给他们塞进去了,让余朗赶紧把衣服穿上,别受凉了啊。 余朗接过衣服一看,他的衣服倒是挺齐全的,余爷爷眼光也好,给他拿了他最喜欢的,倒是余海天,拿给他的不仅是他昨天的衣服,更是把内裤直接丢了。 余朗一边穿衣服,一边隔着门板给他爸爸要内裤,“爷爷……” 余爷爷在外面哼了一声,为了余海天半夜爬窗户来找余朗,在他眼皮子底下占余朗便宜,还是挺生气的,亏他半夜的时候,给余海天找了一个本恋爱宝典让他醒醒脑呢,“你爸爸都不要脸了,要什么内裤啊,让他光屁股直接出来!” 75、血缘 余朗当然不可能让余海天光屁股出来,就是余海天愿意,他都不愿意,他穿好了衣服,出了浴室,余海天在后面围着浴巾出来了。 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余朗住的这里也没有放余海天的衣服,余朗打内线,折腾了一会儿,才让人在余海天的房间给余海天找来了衣服。 余爷爷正在那边教训余慧天呢,“……你一个出嫁的女儿,管好自己的丈夫孩子就够了,我还在呢,这些事哪里轮得到你管啊,就是我死了,余家做主的也是余海天,不是你,你管那么多事干嘛啊你。” 余慧天是真的被打击到了,换成谁,谁能接受自己的侄子,突然变成自己的弟媳妇啊,“爸,您也不管管,不说他们都是男的,他们一个是我亲弟弟,一个是我亲侄子,他们这是乱=伦,海天有权有权有钱有钱,为什么偏偏要找自己儿子啊,他要是喜欢小男孩,全T市多的是,我给他送来几个都成,这种事哪怕是跑出去一星半点,我们余家就全毁了,我们哪里还有脸面见人,我们会成为全T市的笑柄的!” 余爷爷手里的拐棍拍拍的敲了几下地板,瞪了余慧天一眼,“胡扯!你别给我添乱,少拿外面那群乱七八糟的人跟朗朗比,能一样吗,再说了,朗朗和余海天又不是亲生的,你干嘛非给他们扣乱=伦的帽子啊。” 余爷爷觉得余朗不是他亲孙子真好啊,他可以当着任何人,理直气壮的支持他们在一起。 “爸,这哪里不一样啊,再怎么余朗可是海天的儿子,养子也是儿子,就是退一步讲,他们也都是男人吧?!”余慧天努力和余爷爷争辩。 “男人就男人啊,男人怎么了,前几天我看电视上演的,不都说真爱无敌吗,再说了,这又不妨碍,他们要孩子。”余爷爷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他一辈子经历的风雨太多,事情也看透了,很多事完全能透过现象看本质,既然他拦不住余海天,他就不拦了,他们两个在一起,唯一的障碍就是子嗣,既然又不妨碍有孩子,他还拦着干嘛啊。 “爸爸,你在家都看了什么电视啊。”余慧天发现她在余爷爷这里压根讲不通,他看出来了,他爸根本就不在意余朗是不是余家的孩子,不是亲生的,没准都偷着乐呢。 余爷爷这里也嫌弃余慧天呢,“事情都没事了,余海天和朗朗的事我都同意了,你别给我添乱!” “我不同意!”余慧天摇了摇头,她才不可能接受这么荒谬的事情呢。 “你不同意有个屁用啊,我同意就成!”余爷爷终于恼怒了,吹胡子瞪眼睛,“去,赶紧回你家去!别在这儿给我找不痛快啊!” 余慧天也怒了,一口气险些没有喘上来气,脸色都憋红了,“……爸,那也不能把把财产都给余朗啊……” 余爷爷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低声的叹了一口气,端着茶喝了一口,“就是为了这个,你才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的?” 余慧天是个很俗的人,也是个很正常的人,她接受不了男人之间的感情,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她也许会说一句情深义重,可是轮到自己身边的人,她就只能感觉到荒谬,可是比这更荒谬的事,是一个男人还准备把一座金山,给了另一个男人,只以为他爱他,这个人还是余海天。 这怎样才能让一个人做出这种事情来,他必须确认他爱那个人一辈子,确认那个人永远都不会伤害他,确认他们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质,数十年如同今朝。 这怎么可能啊,余慧天现实的要命,她相信爱情,但是却不相信永远的爱情,她可不希望余海天一时间脑子发热,像送一只钻戒似的把余家送出去一半。 然后等余朗不再是今天的余朗的时候,留下无数的麻烦。 余慧天咳了一声,“爸,如果余朗是余家亲生的孩子,我也不说什么了,到底以后整个余家都是他的,那些东西也不过是提前给他,可是偏偏……而且余朗年纪还小,这事情能想清楚吗,他们俩年纪相差的又大,他们这些年轻人,心都没定呢,就是现在被哄住了,难保以后余朗想明白了,再找其他的人,到时候可就……” …… 走过来的余海天一听脸都青了,余朗倒是扑哧乐了起来,他小声的跟余海天道:“爸爸,姑姑是担心你年纪大了,我会把你踢了,再找一个年轻的对吧?” 余慧天这是暗示,现在余海天乘着余朗年少无知,把余朗连哄带骗的给弄到手了,余朗迫于余海天的淫威,才从了,等余朗再大一点,明白事了,有反抗的能力了,到时候余海天年纪又大了,到时候余朗他就能报仇,找余海天算账,顺道再把余家的财产给卷跑了。 余朗不知道余慧天是太看得起他,还是太看不起余海天了。 余朗能明白余慧天的顾虑,说起来,余慧天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她这种反应才是正常的,相反,余爷爷这么容易接受,才是不正常的呢,他已经遇到了余爷爷这么好的人了,哪里能奢望所有的人都和余爷爷一样好呢,他已经够幸福了。 倒是余爷爷大怒,好吧,他不否认余慧天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余海天把余朗骗到手,十九八成是真的趁着余朗年少无知,没准余朗连父爱和爱情都没有搞清楚呢,但是哪怕就是事实,你也不能说出来啊,说出来,也不能让余朗听见啊,万一把余朗点醒了,余朗再不愿意离家出走可怎么办啊,至于,以后…… 他的女儿怎么这么蠢啊,就是你蠢,你也不能觉得别人和你一样蠢吧,他就不相信,到手的人,余海天还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余爷爷觉得自己实在是很英明,不是他看不起自己宝贝孙子,财产放在他手里实在是再稳妥不过了,反正余朗整个人不都是余家的吗,他都不知道余慧天干嘛找事玩。 余慧天说了几句也就不说了,她说多了也没有用,她顿了一下,终于有些艰难的问了一句,“那康辉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啊?余海天和朗朗的事管康辉什么事啊。”余爷爷瞪了余慧天一眼。 “可是……”余慧天瞧了一眼沙发上好像这些事完全和他们无关,自顾自的吃早餐的余海天和余朗。 “没有什么可是,余家不缺孙子,朗朗难道不是我孙子啊。”余爷爷明白余慧天的意思,要不是康辉实在是不堪造就,他也不想舍近求远的再让余海天生孩子,那个孩子,人品实在是不好,而且心太贪。 “你不用想了,我不会认康辉的。”余海天摸着余朗的头,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余慧天说的,还是对余朗说的。 余慧天张口结舌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旁边的容越泽坐在沙发上一直在旁听,听得一知半解的,也足够他了解情况了,他知道了余朗和余海天居然是这种关系,十分的惊愕之后,他又觉得这种情况对康辉十分的有力,余朗不是余海天的亲儿子,可是作为余海天现在唯一的儿子,余海天就一定会让康辉认祖归宗,继承余家吗? 不一定,余海天正值壮年,更大的可能是余海天会找一个名门淑女,生下更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可是有了余朗那就不一定了,而且,康辉实际上并没有得罪过余朗。 容越泽对这种局面有着微微的窃喜,为了康辉,也为了他自己,毕竟余爷爷都接受了余海天和余朗呢,想必对他和康辉会更宽容吧。 但是没有等容越泽犹豫太久,余海天就断然否决了康辉进门的可能性,他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也知道他在这里没有任何话语权,想着余慧天对康辉有几分同情,就拽了拽余慧天的衣服。 他的这种行为被人看在眼里,知道他们关系的余海天,当即就皱了皱眉头,盯着容越泽道:“你想为康辉说话?” 容越泽被看的有几分紧张,他沉默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舅舅,对康辉您能再考虑一下吗?” 余海天脸色阴沉了一下,淡淡的道:“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问我?是余家的外孙,还是康辉的……”他顿了一下,容越泽怕当着余慧天的面,把他和康辉的关系捅破,紧张的面色发青,余海天欣赏了一下容越泽惧怕的神情,才轻轻的吐出来两个字,“……朋友……” 余朗乐呵的看着容越泽,很是幸灾乐祸,让他惹他们,该!余海天怎么不把事情说出来,让余慧天拿着鸡毛掸子把容越泽揍一顿呢。 容越泽沉默不语,这个时候余慧天微微低下了头,好像不敢看余海天和余爷爷似的,她说:“我……康辉一会儿就过来……” 余爷爷一下子就怒了,直直的指着余慧天的鼻子,“你干的蠢事,你让他过来干嘛!让他给我回去,我不想……” “我想见见他,让他过来吧。”余海天说,“把事情一下子解决吧。” 对康辉时不时出来,干的还都是蠢事,余海天也有些不耐烦了。 余海天是个很讨厌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人,铁血,狠辣,而且喜欢一击致命,对于康辉,他并不能完全的无视,人对延续自己血脉的人,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不想对付他,他没有把余朗的身世的公之于众,是为了保护余朗,何尝不也给了康辉好一点的处境,如果康辉把一切的心思和手腕用在康家身上,未尝不能让康老爷子全心全意的为他打算,十五年的感情,并不是一纸血缘完全能阻隔的。 可是,该争的不争,却偏偏喜欢争夺最不该争的,争的手段又是那么的上不了台面。 余朗知道余海天的这种性格,余海天不见康辉那是不见,见了是绝对会对康辉有安排的,在这种情况之下,余海天叫他过来,肯定不是想要认他,康辉只能祈求老天爷让他不会太惨。 余海天本来是想找司机去接康辉,没想到容越泽自告奋勇了,他带着祈求看着余海天,作为一个家族的后辈,甚至是可能性最大的继承人,他知道,余海天已经做出了这种决定,如果康辉执意要来,余家也许会认他,但是认了之后之后有什么待遇,被流放到哪里去,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康辉已经十五岁了,余家下一位继承还没有影子,恐怕为了不威胁下一位继承人,就是在国外,余家也不会放弃对康辉的监视。 容越泽希望能劝住康辉,不要来余家了,“舅舅,让我去吧?” 余海天点了点头,康辉非要往墙上撞,他没有办法,他也希望康辉能识时务的去走另一条更好过的路。 容越泽还是没有劝住康辉,他几乎带着伤感看着康辉头也不回的踏进了余家的那间可以称为心脏的大书房,好像康辉踏进了一条死路,他好像能看见康辉出来的时候,是多么的悲伤。 半晌,容越泽才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艰难的从书房门前离开,至少康辉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他能给他依靠。 容越泽去花园走了几步,路上就看见了余朗坐在抄手游廊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羊毛衫,怀里抱着一个金色的手炉,悠闲的对着池塘,拿着一把鱼食,在喂池塘里的锦鱼。 容越泽一愣,随即咳嗽了一声,重重的踩了几下脚步走了过去。 余朗只是回头看了一下,直接把手里的鱼食扔进了池塘就要走。 “余朗……”容越泽只得把余朗叫住,他不喜欢和余朗打交道,其他的人不管怎样,看在他的身份上,喜不喜欢他,都对他笑脸相迎,唯独余朗,身份不比他差,脾气更比他大,生气起来,有时候连余海天的面子都不给。 容越泽苦笑着抓着余朗的手,把好像没有听见他说话的余朗给拦了下来。 余朗直接把容越泽的手给甩开了,“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告诉我爸爸你非礼我。” 容越泽越加的苦笑,“你心情不好?我以为你心情很好呢?” 就是容越泽这种天之骄子,也不得不说余朗的运势实在是好的逆天了,余朗不是余海天的亲生儿子,被余海天如珠似宝的疼了十五年,临了临了,在事实暴露的时候,余海天却爱上了他,他不是余海天亲生儿子的不幸,却变成了最大的幸运。 爱情上一路平坦,也被余爷爷真心的疼爱接受,更是拿到了余家的一半财产。 相比起余朗的好运,康辉就有点惨了,余朗有多好运,就要多少厄运落在了康辉的头上。 “本来心情挺好的,看见你就不好了。”余朗直言不讳,丝毫不给容越泽面子。 “你心情好是因为康辉吗?”容越泽问余朗。 余朗真实的点了点头,“看见他倒霉,我就高兴……我都跟你这么说了,你不会还想让我去给康辉求情吧?” 余朗早就知道容越泽缠着他是来干嘛,时至今日,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康辉在余海天那里讨不好,更能看得出来,余海天有多疼余朗,能在余海天面前说话的,余朗也算一个,他说话还管用,几乎能做余海天的主儿。 容越泽那么喜欢康辉,问题是他还不笨,他不可能不想要余朗去替康辉说情。 容越泽真的点了点头,“你不能去吗,康辉并没有地方妨碍你?” 如果余朗是余海天的儿子,如果余朗是个女人,容越泽肯定不会来找余朗,可是余朗和余海天在一起,就注定他们不可能有后代,那么康辉又有什么关系呢。 尽管有些心理准备,但是余朗也没有想到容越泽真敢对着他提这要求,看着容越泽坦荡的样子,余朗笑起来了,先是微笑,慢慢的变得哈哈大笑,笑的都弯下了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一手指着容越泽,“容越泽,你不会到现在都觉得是我对不起康辉吧?” “难道不是吗?”容越泽不想对余朗生气,起码不是现在,他尽量控制怒火,不让自己的声音太尖锐,“康辉才应该是余家的孩子不是吗?他千真万确的是余家的孩子!而你不是,要不是安慧兰一时做错了,康辉应该是你才对,康辉在康家被康宁冷漠的对待,你替他享福,他替你受罪,到了现在,他又不是和你抢什么,只不过是回过自己的家而已,难道让你为他说句话都不能吗?” 余朗好笑的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道:“不能!!” 始作俑者的是安慧兰,对他不好的是康宁,现在不要他的是余海天,安慧兰是康辉的亲生母亲,如果他在康家真的受了什么罪的话,那他要怪也应该是安慧兰,欠他的也是安慧兰,他不欠康辉什么,相反的,康辉和安慧兰欠他一条命。 他和康辉之间本来就是一笔烂账,扯不清谁是谁非,到底是谁欠了谁,毕竟没有人能让时间再来一次,余海天看见康辉的时候,是不是还像喜欢余朗一样喜欢他,并且一直都喜欢下去,而换成余朗,余朗是不是能在康家生活的更好,像在余家一样幸福。 但是,货真价实的,康辉欠余朗一条命,余朗又怎么可能去帮康辉过得更好呢,他不去落井下石,心眼就已经很好了。 余朗坚决不去,说起来他都有些怜悯容越泽了,“你是刚刚知道康辉是安慧兰的孩子,而我是康家的孩子吧?” 容越泽呼吸一窒,在他去接康辉,把今天的突发状况告诉康辉,劝康辉不要来余家的时候,才在康辉的口中知道了真相,他不是傻瓜,他自然知道,康辉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又为什么之前不告诉他,而是,故意引着他往安慧兰红杏出墙上想。 余朗眼里的同情越发的明显了,居高而下的怜悯,好像看着一个傻瓜,容越泽从来都是个聪明人,可是两辈子都被康辉骗的团团转,“康辉早就知道他的身世,不过,你猜,他是在和安宜发生关系之后知道的呢,还是原本就知道,才会去找安宜?” “康辉很恨安慧兰吧。”所以,不顾相近的血缘,他才用安宜报复安慧兰。 余朗抬着头,轻轻的说了一句,终于成为压垮容越泽身上的最后一颗稻草。 76、血缘 余朗和康辉好像是一对天敌,从他们生下来的时候,就注定着对立,一只老鼠和一只猫,羚羊和美洲豹,一个要活的更好,就必须压缩另一个的生活空间。 余朗和康辉是一对仇人,如果一个人死了,恐怕另一个人得开香槟庆祝,可是实际上,他们两个人并没有正面交手过,一辈子,两辈子,康辉只是在背后捣鬼,有的是人在前面充当马前卒,说起来,上一辈子,在明面上,康辉还真没有欺负过余朗,倒是余朗,作为合法的婚生子,很是给康辉这个私生子找过几次不痛快,直到最后,康辉一击致命,让余朗在一场车祸之中丧生。 这一辈子也一样,余朗甚至都没有见过康辉几次,就三次,一次康辉打破了余朗的头,一次过来道歉,一次余朗把康辉‘捉奸在床’。 余海天要见康辉,余朗知道康辉在余海天哪里讨不到好,他也就没有去见康辉,反而躲在池塘边喂鱼。 不过,被容越泽这么一说,他觉得他很乐意让容越泽去见见康辉的真面目。 余家大宅虽然是一座上了年岁的老宅子,但是,那也只是表面,在余家搬进来的时候,历年整修,里面早就已经换了一副天地,看起来还是古色古香,可是电灯电话……墙体了也铺了电线,像书房这种起居重地,早早的就做了最好的隔音,想趴在门口听里面的说话,那是不可能的,开条细缝,也许可以,但是这样哪里还能算得上是偷听呢?又哪里能听到康辉的真心话呢。 要是换成平常,余朗也没有办法,可是恰巧,在容越泽去找康辉的时候,余朗还没有拿不住主意要不要亲临现场呢,或者干脆偷听,和上次不一样,这一次他告诉了余海天,说他准备书房的偏厅那里偷听,还没有等康辉来着,余朗就改变了主意。 可是,余朗去了一趟书房偏厅也没有白去,为了通风,他把偏厅的窗户打开了。 余朗让人给他找来梯子,从梯子上上去,在窗户里爬了进来。 脚刚刚沾到地板,就一溜烟的跑去了书房后面的暖阁,与书房之隔一层薄薄的雕花木门,书房里的话一清二楚的传了过来。 落在后面的容越泽还是跟了进来,他不是不知道康辉不妥,就因为太喜欢了,才选择对一些明显的东西视而不见,可是,他不想再做一个瞎子,聋子,至少,他要知道他喜欢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余朗没有管容越泽。 “你还是回康家吧。”是他爷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屋里没有人说话,只听见余爷爷的声音,“康辉,你和朗朗一样在康家生活了十五年吧?这么多年了,你爷爷不知道你不是他的亲孙子,应该是像亲孙子一样的待你,栽培你,对你的感情应该都是真的。” 说着,余爷爷摇了摇头,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哪怕不像对余朗有着多年的祖孙感情,可是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康辉放着一条好的路不走,偏偏去钻牛角尖,“你爷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亲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她的女儿康宁,还有一个……那个孩子好像是叫李铭吧,可是论起感情,你爷爷对你的感情是最深的,他把你抚养长大,言传身教,倾尽了心血,他晚年就你这么一个寄托。” 余爷爷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告诉康辉,康家的老爷子也许根本就不会在乎他到底是他谁的孩子。 “其实,我曾经试探过你爷爷……他,大概也猜到什么了。” 康辉的身体猛然一震,神情有些迷蒙,“可……我爷爷什么都没有说过!” “这不是很清楚吗,你爷爷不是那么太在乎血缘的人,到了我们这把年纪,都明白血缘有的时候真的只是一个纽带,他的沉默,就已经把他的态度表现的很清楚,只要你愿意,你就还是他的孙子,恐怕他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执着,你太伤他的心了。” 余爷爷惋惜的摇了摇头,他感到非常的伤感,他是替他的老朋友伤心,十五年养了一个孩子,只不过因为知道不是亲生的,孩子就要死活回到自己亲生父母身边,幸好他家的孩子不是这样的,想到余朗,余爷爷被康辉破坏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的安慰。 康辉沉默了久久,他想到了那天他从余家回来的时候,他爷爷平静面孔下压抑的那副高兴劲,半响才抬起头,拿着微红的眼睛,看余爷爷,看余海天,“可是……我只是想要回到自己的家而已,这有错吗?” 声音压抑,带着一股艰难的哽咽,和深深的不忿,作为一个父亲,恐怕不认自己的儿子,才是错误的吧?凭什么说他有错。 “你没错,你想要认亲生父母,虽然是对疼爱你十五年的康家人太过薄凉,可是认真说起来,你还真没有错。”余海天始终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轻笑淡淡的道,反问康辉,“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认你吗?” 康辉红着眼睛摇了摇头,如果说以前,他不知道余海天和余朗的关系,那么他能知道为什么余海天不认他,可是他现在却是一点都不知道了,“因为不喜欢我?” 余海天摇了摇头,“一个继承人,我喜欢喜欢并不重要。” 余海天说的并不准确,无论继承人是哪一位,获得被继承者的喜欢都是很重要的,但是这种情况并不符合余海天,因为现在康辉是余海天唯一的儿子,如果康辉足够优秀,如果康辉足够聪明,哪怕余海天不喜欢他,只要余海天不是太讨厌他,他又何必舍近求远的去借腹生子呢,还要惹着余朗不开心。 余海天也很惋惜康辉的不聪敏,即使康辉再笨一点,而不是自作聪明,又对余朗充满着敌意,他可能会认康辉。 余海天又道:“我不认你,因为我不敢。” “不管再怎么样,康宁也养了你十五年,她对你不好吗?充其量她对你只不过是忽视,你数数整个T市的人家,平常的人家里,这样的母亲也不是没有,有权有钱的,这种母子模式更是屡见不鲜,可是你呢?在康宁是你母亲的时候,恐怕你能理解! 可是一旦你发现了康宁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的理解就变成了怨恨! 李堪也爱了你十五年,康老爷子也疼了你十五年,你恨康宁,勉强也算是事出有因,可是对李堪和康老爷子,你明知道自己不是康家的人,拿这个理由去怨恨康宁,却对着李堪和康老爷子一丝不透,你夺得是李堪儿子,康老爷子孙子的财产,不,这不是夺,而是骗,骗给了你如此恩惠的人,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他们欠你的……”余海天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十指相扣,重重的说了一句。 “天生的天性薄凉!” “你说,你这种人我敢认吗?” 康辉的脸色一点一滴的变得灰白起来,好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的被人扒光了衣服。 余朗在里面听得直乐,他一直就觉得康辉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楞没有办法拿出证据来,唯一的证明康辉完全不值得同情的证据就是他上辈子的车祸,可惜,这个压根就不能当做证据,现下,被余海天这么一说,他完全觉得余海天不认康辉实在是太有道理了,这康辉都能这么对康家了,就冲着余海天活这么长,等余海天七老八十的还不蹬腿,康辉非忍不住弑父不可。 康辉是在刻薄又狠毒,就说他上辈子吧,他又不是余海天的儿子,康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把这事告诉余海天,难道余海天会脑抽的放着那么多亲儿子不给,非把财产给他这个不亲的儿子啊,你干嘛非要我命啊!! 康辉果然是个王八蛋、小心眼、恶毒刻薄无恶不作……余朗这暖阁使劲的在心里编排康辉,这个时候轻轻的听到…… “康辉你来余家,到底想要什么?”余海天又问康辉。 康辉默然做了半响,好像一块石雕,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余海天死死的盯着康辉,半天才看到康辉嘴唇动了动,他握紧拳头,好像垂死之前的呐喊,“我要回家!我要堂堂正正的冠上余家的姓氏!我想要余朗一样,为什么,我是你亲生儿子,没有道理我不如他!” 他的声音几乎在发颤,余海天却直接嗤笑了一声,“说你心大,你的心还真是够大的,你为什么不干脆说,你想要余家的另一半财产呢?越泽那个孩子大概都告诉你吧,可是,你觉得你拿什么和余朗比呢?你凭什么觉得我应该像喜欢余朗一样你?又凭什么觉得我必须像喜欢余朗一样的喜欢你?” 余海天猛然站了起来,“好,你说你要回家,我不拦着,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父亲,这我也承认,你这个儿子我认,可是喜欢这种东西…… 你抛弃养了十五年的康家,还想要咬康家一口,是忘恩负义,明知道安宜是你的亲表妹,就为了你心中那一点见见不得人的心思,居然视如不见的和她发生了关系。如果你能大声的告诉康家,光明正大的来找我,把一切都说出来,我还能说一句光明磊落。 可你,你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又哪一件能上得了台面,我只能看到你性格龌龊,重利无情,六亲不认,你这种人,我敢认吗,我有敢喜欢吗!” “但凡有可能,我宁愿没有儿子,都不想要你这种儿子。” 余海天冷冷的笑,丢下了最后一句话,就要开始离开。 这个时候康辉在后面大声的质问道:“你不认我,难道不是因为余朗吗,余朗讨厌我,而你爱上了自己的养子,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一个男孩,就为了一个男孩,就不要自己的亲生孩子……” 康辉的话外之间,简直就是说余海天的偏心就是被余朗的枕头风吹得,更把余朗比成外面的那些靠着卖身以色邀宠的人。 余朗只听啪的一声,他忍住打开了一条门缝,余海天一巴掌,直接把康辉打的跌倒了地上,嘴角都流血了,还没等他幸灾乐祸一番呢,后面的容越泽越过了余朗,猛然就把门推开,走了出去。 余朗差一点没有摔一跤,跌出门外去。 康辉大概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看见容越泽,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还没有等他站起来对着容越泽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反应,他就看见门后的余朗…… 余朗对着康辉狠狠的眼神也瞪了过去,康辉完全就是一条疯狗,他怎么样他了啊?他好像没有怎么着他,余海天也跟他解释清楚了为什么不喜欢,他干嘛老抓着自己不放啊。 余朗不理康辉了,他一溜烟的跑去找余海天,“爸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里面啊?” 康辉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刚才余海天要走,离开的方向却不是冲着门口,而是冲着偏厅的暖阁,他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好,真是好!我以为你至少是有一点把我当儿子,至少会给我留一点脸面,您却把余朗故意找来,是想让他看我狼狈的样子,还是想讨他欢心?您真是好,您怎么不对我仁慈一点啊,只要一点点就好啊……” 康辉以为余朗他们先前就在里面,并且余海天早就知道,余朗忍不住想要解释一下,却被余海天给拉住了。 余爷爷受不了这种刺激,早就离开了,余海天也不想让余朗和康辉接触太多,康辉这种样子,还真的能把余朗给带坏了,他也不想让余朗接触太多的黑暗,他拉着余朗离开。 余朗被余海天拉着向着门口走过去,只听见背后容越泽道:“康辉,我舅舅说的是真的吗?你是知道安宜是你的亲表妹?” 容越泽把康辉从地上扶起来,能感觉得到他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康辉的身体立刻都僵硬了,他恍若未觉,连声逼问,“康辉你告诉我,安宜那是你的亲表妹……” 余朗一脚踏出了门外,久久的没有听见康辉的动静,他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康辉浑身一软,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容越泽的怀里。 这个晕倒的时机太有戏剧性了,容越泽都傻了一下,余朗更是没有看到康辉怎么面对容越泽呢,丫的,康辉晕了,他怎么好像看狗血电视剧呢?真的假的啊。 余朗不厚道的扑哧一声就乐了出来。 77、血缘 余朗听到康辉被确定为肾衰竭的时候,一下子就傻了。 那天康辉晕倒了,余朗差一点没有拿着针去扎他,看看能不能把他扎醒,他很想这么做,可是他又怕万一康辉功力深厚,楞把晕倒装的严严实实的,倒时候反而成了他欺负他。 余朗很积极的给康辉叫了救护车,他等着看康辉闹笑话呢,可是,不管怎么折腾,康辉就是没有醒过来,都吸氧了呢?! 康辉晕倒的太是时候了,他们又不是林黛玉,就余朗这种小胳膊小腿的,从小到大都没有晕倒过一次,康辉这种五大三粗居然晕了?还晕的这么是时候?难不成余海天的一巴掌有这么大的威力不成啊? 没人相信康辉是真的晕了,余朗不信,连容越泽都不信。 容越泽在康辉身上糊涂了很久,这一下子,终于不愿意再糊涂了,他把康辉送进了医院,刨根问底的把康辉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给康辉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结果,康辉被检查出来了肾衰竭。 对这个,余朗是不信的,开什么玩笑,上辈子康辉活的多好啊,别说是十五岁,就是二十岁,他的肾也好好的,连个肾虚都没有,标准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难不成重来一辈子,他的蝴蝶效应能把康辉从鸭子变成母鸡? 要是说,余朗哪天想不开了,一发狠,给康辉吃包老鼠药,把康辉弄死,这还有可能。可是,康辉的身体不归他管,和上辈子不一样的,就是余朗活的快活点,康辉活的悲催点,如果哪天康辉被气的吐了血,或者得了什么忧郁症,这倒有可能。 可关肾什么事啊,总不能因为康辉心情郁闷,然后每天啪啪啪,所以……好吧,肾虚不能引起肾衰竭。 可是不管余朗信不信,医院的诊断书已经出来了,全T市最好的医院,一流的医生,权威的诊断报告,都确诊康辉肾、衰、竭,基本上已经杜绝了康辉‘装病’的可能性。 在铁一样的事实下,余朗只得信了,他觉得这是天罚,老天爷对康辉的报应。 好不容易把康辉解决了,余海天昨天还说要把康辉直接扔国外去呢,余朗刚刚高兴了这么一小会儿,康辉这边突然就病了,那康辉这边还走不走啊?余海天别得心软了? 当下余朗连午饭都没有吃,就去公司找余海天了,在走之前,还让厨房做了余海天喜欢吃的菜,准备给余海天拎公司去,“我走了啊,爷爷?” 余朗是从余爷爷那里得到消息的,余爷爷正拿着那份新鲜出炉的检查报告在看呢,到底闯过无数风雨,经历无数沧桑的老爷子,不仅洞察世事,一双眼睛更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直接就安慰余朗,“朗朗你别担心啊,肾衰竭不是什么大事,啊。” 该送走,还是送走。 余朗有不同意见,这肾衰竭都已经中期了,而且是急性的肾衰竭,下面再发展可就是尿毒症了,他一边收拾保温盒,一边有些担心的问,“爷爷,您是O型血吧?” 血亲之间,肾脏配型更容易成功,余朗这是担心康辉的那颗肾脏,会从余爷爷或者余海天身上拿出来,想想啊,万一配对成功,要是不捐的话,全国的唾沫星子不把余家给淹死?人民们才不看康辉是什么人呢,他们只会看到身为亲爷爷,亲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孙子,亲儿子去死,也舍不得一颗只会影响健康,而不是危及生命的肾脏! 余朗不能确定余爷爷是什么血型,他只知道余海天那边完全不用担心,余海天是A型血,他问余爷爷问的小心翼翼的,他都不知道万一余爷爷和康辉配型成功,他该怎么办,他能看着康辉去死,他肯定是觉得康辉比不上余爷爷的一根头发丝,可是余爷爷呢? 肯定会很矛盾的。 余朗求神拜佛的希望余爷爷和康辉不是同一种血型。 余爷爷一下子就乐了,“爷爷这边你不用担心,不过,朗朗你好像和康辉一样也是B型血吧?” 余朗和康辉是一样的血型,都是B型血,真可谓是一种孽缘,如果余朗不是B型血,或者更好一点,是余海天和安慧兰永远生不出来的O型血,恐怕早就知道养错孩子了。 就是同样的血型,余朗也一点都不担心,他和余海天他们又不一样,他和康辉压根就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俩匹配的几率,就和他肯把自己的肾给康辉,救康辉一名的几率同样低,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 确定了余爷爷和余海天没啥危险,余朗拎着食盒去找余海天了。 作为余海天唯一的儿子,还是唯一的继承人,余朗很少来余家的那座集团大楼,上辈子,他恨余海天,有时候想起来都牙痒痒,况且,下面的一群弟弟,还有余海天的那群女人,个个如狼似虎,斗的跟乌眼鸡似的,余朗本来就是一个显眼的箭靶子,他不想让自己更显眼一点。 这辈子,余朗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这里,他好像下意识的避开了这座余家的权力中枢,他知道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恐怕刚进门口,就能让人拦下来,他坐在车上,就给余海天打了电话,他在大楼的前厅,看见的却是彭涛。 一脸肃穆的彭涛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见余朗,就立刻站起来走了过来,他穿着烫的笔直的黑色两扣西装,领带也是很中规中矩的黑蓝色,带着金丝眼镜,显得精明又干练,他随着余海天进入公司,余海天掌握了余家,作为余海天的心腹,他也是步步高升,俨然已经 进入了余家集团的高层。 这个时候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人来人往的,见大秘彭涛居然亲迎着,领着一个少年,直接坐着电梯上了顶楼,纷纷看了过去。 “彭大哥,我爸爸呢?”余朗拎着一个大食盒,他连自己的午饭都拿过来了,他站在楼下没有看见余海天,就有点奇怪,余海天刚才在电话里明明说是在楼下等他的。 彭涛已经在像面瘫发展,不过对着余朗,还是笑了笑,“你爸爸有事呢,我来接你还不成啊,对了,你送过来的饭分我一半啊,我也喜欢吃酸菜排骨。” 余朗赶紧把自己的食盒抓住了,开始转移话题,他没有仔细观察一下这座‘他的’大楼,反而仔细把彭涛看了看,“彭大哥,你从哪里找的眼镜啊?没有听说你近视啊,你这是平光的吧?” 彭涛的习惯很好,做为一个从小学读到大学,成绩还是很不错,可以称为书呆子的人,其他人的多多少少会有一点近视,带个啤酒瓶也是正常的,可是彭涛,眼神愣是无比的好,没有道理大学毕业的时候都没有近视,毕业之后工作了反而近视了吧。 彭涛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你不觉得我这样更有威严吗?” 余朗点了点头,还没有待彭涛夸余朗有眼光呢,他下一句话就把生生的让彭涛吐出一口血来,“这眼镜真不错,你戴上好像一只老狐狸似的。” 彭涛一噎,最后居然点了点头,把这当夸奖收下了,他不知道余朗本来就是在夸他,现在的彭涛已经和上一辈的那个彭涛差不过了,只差几分火候而已。 余海天确实有事,不过不是突然的事情,在他接到余朗电话的时候,康老爷子就已经冲到了他的公司。 康老爷子和余爷爷是一辈子的老朋友,余海天是康老爷子看着长大的,康老爷子是余朗血缘上的亲爷爷,当了康辉十五年的亲爷爷,从哪方面看,余海天都得给康老爷子几分面子,尽管他知道,康老爷子来找他,只会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康辉,一是为了余朗,那个原因他都不喜欢,可是他还是见了。 “老爷子,您来找我是为了谁?”余海天直接开门见山。 虽然有那么一刹那的犹豫,可是康老爷子的回答并不含糊,几乎是余海天话音刚落,他的话就说出了口,“当然是为了余朗,那是我们的康家的孩子。” 康老爷子对康辉有着十五年的情分,亲手养大的孩子,倾力培养的孩子,他并不想为了那么生来的血缘,说抹杀就抹杀,况且,余家表现的很清楚,康辉依旧是康辉,康老爷子不介意。 可是他不能不介意自己养大的孩子,想要率先不要这段祖孙情的,他对康辉有亲情,康辉对他没有,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余朗必须回康家。” “我不回去!”这个时候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了,余朗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不会回康家的!” 余朗觉得余海天太坏了,他是故意的吧,他是故意的吧?他肯定是故意的。彭涛把余朗带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就离开了,余朗就在外面听到了那样一番话,几乎立时的他就猜到了余海天肯定是故意让他看见的,要不然余海天有客人,彭涛大可以把他领到其他的地方。 康老爷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嘴唇颤抖的动了动,“你就是……你就是朗朗吧?!” “我是。”余朗点了点头,“可是不愿意回去。” 余朗走过来,重重的把自己手里的食盒扔到了余海天的手里,可惜分量不够,没有在余海天身上砸出一个坑来。 来到余海天旁边,余朗才回过头来看康老爷子,实际上他的亲爷爷。 康老爷子也在看他,他也见过余朗,只不过那个时候,康辉是他的亲孙子,而余朗是欺负自己孙子的人,他难免一颗心都偏向康辉,觉得余朗放肆任性,现在,怀着不一样的心情开始仔细的打量余朗,余朗比康辉生的单薄,比他矮,比他瘦,带着少年特有的清秀,眼睛很亮,皮肤很白,显得很是娇养,细皮嫩肉的。 其实不用看这些,只看余朗的行事,就知道余朗活的很不错,不是万般的宠爱,是养不出余朗这种肆无忌惮,对着余海天更是无所顾忌的性格,上次,他好像看到这个从不弯腰的人居然宠溺的蹲在地上给孩子系鞋带!! 康老爷子打量着余海天看着余朗毫不掩饰的宠爱,他低头叹息了一声,“朗朗,你在余家过得很好!” 这句话不是疑问,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毫不夸张的,康老爷子没有办法否认,余朗比康辉活的更好,如果余朗生活在康家,是不可能想现在一样快活的,他在康家获得疼爱,是不会比在余家少,可是作为一个继承人,被寄予了太多的厚望,压力催人成长,余朗是不可能活的如此自由而放肆。 “那是,我爸爸喜欢我,我爷爷也喜欢我,他们当然会对我好。”余朗认真的点了点头,收下康老爷子对他爸爸的夸奖。 “所以,你不愿意会康家,不要你的亲爷爷,不要你的妈妈,不要你的爸爸!”突然,康老爷子疾言厉色起来,他问的是余朗,拿眼睛瞪得却是余海天。 余朗不乐意了,他伸出手啪啪的,轻轻的拍了几下桌子,待康老爷子的目光转过来看着他,才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您瞪我爸爸干嘛啊!!是我不愿意回去!” 余海天笑了起来,抓着余朗的手亲了一口,“爸爸不用你保护的!” 余朗戒备的看了康老爷子一眼,他使劲把手从余海天手里抽了出来,余海天你也不怕被康老爷子抓住你和养子那啥啥的丑闻啊?尽管知道康老爷子是他的亲爷爷,可是余朗依旧没有把康老爷子划到自己的亲人范围之内,况且,他现在和康老爷子可是敌人,康老爷子想要把他从他爸爸身边抢走呢。 如果,这个时候康老爷子能抓住余海天的把柄,非把牙乐歪不可。 “我没保护你!”余朗纠正了余海天的错误观念,余海天已经够有自信了,不需要他再在上面添砖加瓦了,转过头,他郑重的对着康老爷子表明自己的态度,“是我自己不愿意回康家的,我不愿意回去,我是余朗,我一辈子都会只是余朗。” 余朗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伤到康老爷子的心,可是他不伤康老爷子的心,就只能去伤余爷爷的心,他只有一个人,只能有一个选择,他从始至终他选择的都是余家的亲人,他不能贪心想要都要。 “况且,你也不是想要我,你想要的是康辉,康辉不要你了,你才退而求其次的想要认我。”余朗低着头,说话之间却吐字清晰,毫不留情的好像一把利剑,“我并不傻,您不会想告诉我您是今天才知道我才是您的亲孙子吧 ?” 那天,余爷爷对康辉说的话他听得很清楚,他爷爷对康辉还是有几分血缘之情,他曾经试探过康老爷子,他爷爷说,康老爷子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可是,康老爷子做了什么呢?他什么都没有做,直到康辉做出了选择,康老爷子今天才来找他。 他不怪康老爷子,他说这些并不是指责什么,血缘有时候真的算不上什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怎么能一下子都顶替自己投注多年感情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他也是这样,余海天是这样,余爷爷也是这样!康老爷子也是这样!这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他不应该在选择了康辉之后,再想要把他从余海天身边夺走。 康老爷子这下子脸色真的变了,“你是真的不愿意回来?你要想好了,你和余家毕竟没有血缘的,他们现在喜欢,可是喜欢并不是能像血缘似的能牢固的牵绊一辈子!” 余海天的脸色已经青了,康老爷子无疑于当着他的面挑拨他和余朗的感情,他冷冷的道,“这就不用您费心了……” 余朗说话比较直,他的心情也不大好,就直接让康老爷子心情也变得不好,他直接就赤裸裸的反问,“那您跟康辉呢?要不是因为康辉自己执意要回余家,恐怕您也会当成什么时候都没有发生过吧?” 余朗心中冷笑,他当然知道康老爷子为什么接受康辉,感情是一部分,恐怕其他的也有,比如康老爷子年事已高,他根本没有精力再培养一位继承人,他明白,余家是不可能接受康辉的,余家的态度如此的坚决,如果康辉够坚定,康辉继承康家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甚至于,如果余海天心软一点,康辉不定能为康家拿走多少的好处。 而他余朗呢,他从小在余家长大,被养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会享福,不说他能不能撑起康家,就是康家给了他,他很有可能把康家全部倒腾回余家去。 康老爷子做的选择,无疑兼顾了情感和实际的利益。 事情被余朗赤裸裸的挑破,康老爷子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他沉默了一下,又开始问道:“那李堪呢?你的父亲呢?” “你在余家生活的很好,我失去了要求你回来的资格,你妈妈也没有,可是你父亲呢?你忍心不认他吗?” 硬的不行来软的!余朗直接给康老爷子玩无赖,“反正我不乐意回去,要是他疼我,肯定就不会勉强我!” 再说,他也勉强不了啊,他先得能打赢余海天再说。 余朗纯粹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免得有些人把所有的错处都归在余海天身上,他年幼,余海天年长,余海天就已经够惨了,他得站出来为余海天分担一下。 至于其他的,他都做了,还要余海天干什么啊,余海天得知道要抱的美人归,也是要需要努力的。 78、血缘 因为生气,康老爷子彻底断了和康辉的联系,他不接康辉的电话,不打听康辉的事情,他禁止周围的人提起康辉,康辉得了肾衰竭的消息,迟了一步才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哪怕康辉在他们之间选择了余家,康老爷子被康辉的行为弄得伤心透顶,可是康老爷子依旧做不到置若无闻。 等他回家看到康宁就越发的来气。 康宁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妈妈死的时候,康老爷子怕继母对他不好,撑着这么多年一个女人都没有娶进家门,更是没有嫌弃康宁是个女孩,千方百计的为她筹谋,他相中了李堪作为女婿,对康家好,对康宁也好,康宁不乐意,他也没有去勉强。 康老爷子唯一没有依她的,就是不同意,康宁嫁给余海天,可是就是这点,他也是多半为了康宁考虑,他反对是因为康宁嫁给余海天,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余海天不爱她,一个女人如果不爱她的丈夫,可能会活的很好,可是她的丈夫不爱她,她又爱他的丈夫,这种求而不得,是绝对不会幸福的。 康老爷子希望康宁一生顺遂,实际上,康宁嫁给了李堪,李堪如此的爱康宁,康宁又是康老爷子的女儿,李堪对康宁更是包容,康宁活的很快活。 康老爷子以为这么多年幸福的婚姻,已经磨平了康宁爱情的冲动,可是,他万万没有想过,康宁是在压抑,而压抑过后的爆发,让康宁做出了如此疯狂的举动。她明明知道康辉不是她的孩子,仅仅因为康辉身上流着一半余海天的血,她宁愿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为了他抛夫弃子,不惜让生活多年的丈夫成为全T市的笑柄,不惜让懵懂的小儿子失去母亲,更是让自己的大儿子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亲生父亲是谁。 这些日子,他真被气得不轻,他不仅气自己被一个人女人玩弄,把自己的孙子都弄错了,更气自己的女儿,简直被余海天冲晕了头,干的这叫什么事啊。 自从康老爷子隐隐约约的知道了所有的事,就把康宁关在了家里,免得康宁出去在做出什么事来,康宁也老实,在家里也没有闹腾。 康老爷子在余海天公司被余朗噎的说不出话来,回家看到康宁,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给我明天去余家看看朗朗!” 康老爷子觉得自己就已经够过分了,他是准备还继续把康辉当孙子,但是他也没有决定不认余朗啊,先前他决定不把余朗接进康家,是建立在余朗在余家活的很好的情况下,康家的财产自然也有余朗的一份,可是康宁比他还过分,她是完全就把康辉当做自己生的孩子,而余朗好像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完全不是她生的一样。 至少你得问一声余朗过得好不好吧,可是康宁完全没有。就是让康老爷子说,也得说没有康宁这样做母亲的。 康宁知道康老爷子看见她就生气,她也很老实的顺着康老爷子,可是这次她却直接摇了摇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我不去!” 康老爷子的眼皮一跳,猛然一拍桌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是你的儿子,你的亲儿子,你真不把他当成你生的啊!!” 康老爷子实在是气急了,他生的这是什么女儿啊,他几乎破口大骂,“我知道你嫌弃朗朗身上没有留着余海天的血,可是那是朗朗的错吗?那是你的错 ,要不是你乱搞,至于惹出这么多事吗?!” 康老爷子口中的乱搞也不知道是说谁,康宁和余海天乱搞,还是康宁和李堪乱搞,可是,有一点很肯定,如果当年康宁怀孕的时候,能肯定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哪一个,是根本是不会有现在的事情的。 康老爷子也是怨康宁的,十五年,朝夕翻天覆地,自己疼的孙子不是亲孙子,养的孙子要离家,亲孙子不要回家,转眼之间,十五年心血一场空,这都是孩子弄错搞出来的。 康老爷子恨康宁执迷不悟,更恨曾经康宁不知检点。 康宁的脸色顿时变了,难道她知道那不是余朗的错吗?难道不后悔吗?就是因为实在是太后悔了,对余朗才是那么难以接受。 康宁心中酸涩难受,她坐在康老爷子对面愣愣的,午夜梦回都不敢去想的往事,蓦然浮上心头。 康家和余家是世交,虽然在上上一代,两家在T市的地位就拉开了差距,可是康老爷子和余爷爷却志趣相投,这么说吧,他们两个的交情,就像余朗和容安瑞似的,他们同样中年丧妻,同样的没有再娶,唯一不同的就是余家有余海天。 其实当年凭借两家的交情,余海天和康宁结婚之后,大可以把其中的一个孩子过继给康家,余爷爷不会不同意的。 可是,当年余海天对康宁实在是没有意思,不说是让他把自己的一个孩子孩子送人,就是让他娶康宁都不可能。 而且,余海天是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的长子送给康家的,而康老爷子等不了这么久,和他有交情的余爷爷,而不是余海天,康老爷子哪里能放心一闭眼一蹬腿,把自家的财产交给余海天监护呢?等余海天把孩子生出来,等孩子长大成人,孩子姓不姓康,康家的财产还剩没剩下,只有天知道了。 康老爷子是不放心把自己心爱的女儿,自家的全部财产,自己的外孙,都压在余海天的一念之间上,更况且,余海天并不是死去活来的爱着康宁,他甚至一点都不爱她。 康宁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余海天,明明只是很平常的白衬衫黑裤子,端着一杯酒站在阳台上,从上而下的俯视她,姿态高傲的却像一个国王。 一见钟情,那个时候康宁年纪小,她不知道那是一见钟情,她只是知道,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举手投足时间都那么好看,他不理睬自己的样子也好看。 康宁不知不觉的越加的情根深种,她非他不嫁。 后来,康宁知道余海天是不喜欢她的,余海天就是想要找女朋友,都放着身边的她不要,而去找了另一个女人——安慧兰。 康宁是大家出身,尽管她恨不得上去挠花安慧兰的脸,可是自己的教养,和没有任何立场的身份,让她不能做出泼妇的行为。 不就是一个安慧兰吗,不说康宁还不是余海天的女朋友,哪怕她是余海天的妻子,她也能忍下去,像她们这种出身的人,对于碰上这种情况早有心理准备——哪个公子哥没有沾花惹草过啊。 对于安慧兰把余海天在自己手中给抢走了,康宁是恨的,但是再恨又能怎么样呢,她不是余海天的女朋友,不是余海天的未婚妻,余海天没有承认她的任何身份,康宁的应对,也很有大家风范,她去找她的父亲,她想要和余海天订婚,拥有名正言顺驱逐余海天身边女人的权利。 余康两家本当户对,康老爷子与余爷爷交情深厚,甚至T市里一度传言,两家将会联姻,康宁本以为,他父亲会很高兴的同意的。 但是,康宁根本就没有想到,一向疼爱她的康老爷子断然拒绝,严词拒绝的让她死了这条心,并且,为了让她忘了余海天,康老爷子准备送康宁去英国留学。 康宁怎么肯啊,她知道一旦她被送走,她和余海天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就是这份慌乱和绝望,让她孤注一掷。 她知道余慧天喜欢她,余慧天一直在明里暗中的撮合她和余海天,她去求余慧天帮她,她再不好,总比安慧兰好吧,也许余海天看到她的诚心,就会被她感动了呢? 余海天找了另一个女朋友,余慧天知道康宁对余海天情谊,她本来就觉得有点对不起康宁,康宁这么一说,余慧天果然动心了,她把余海天的行踪透露给了康宁。 康宁偷了护照,在余慧天的帮助下,瞒着康老爷子偷偷地坐上了飞机,然后找准了时机,成功的让余海天把她给睡了,或者说,她成功地把余海天给睡了。 ——生米做成熟饭。 可是结果并未如康宁所愿的,余海天并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如果说以前余海天只是不喜欢康宁的话,现在他更是讨厌她,他甚至懒得看她一眼,他提上裤子,好像玩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就那么走了。 康宁至今都能想起,余海天只看了她那么一眼而已,眼中却尽是鄙薄,这么多年,她闭上眼睛,恍惚之间那种鄙薄的目光就扑面而来。 当时,康宁的心情可想而知,那个时候,她甚至不愿意去想余海天了,一想起来,她的心就疼,她不愿意再爱他了。 康宁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接到康老爷子电话,在美国求学的李堪找到了她。 结果可想而知,康宁在余海天身上丢失的自尊心,受到的伤痛,在李堪这里得到了安慰,康宁也是有自尊心的,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想要忘记余海天,他不要她,她也不要他了,即使没有他余海天,余海天把他弃之敝履,可是她康宁并不是没有人要不是吗? 康宁被余海天所激,或者她一瞬间从余海天的漩涡了走了出来,她知道她在余海天哪里得不到幸福,她必须让余海天彻底的成为过去,她和李堪发生了关系。 可是就那么一夜,康宁怀孕了,时间隔得那么近,她甚至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而后,她的情感又占了上风,她后悔了。 她迫切的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余海天的,那样,余海天就再也不能赶她离开,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孩子生下来,却是李堪的。 李堪也匆匆的找到了她,李堪抱着孩子很高兴,康老爷子也很高兴,是啊,这个孩子来的这么早,他完全可以看着他长大成人。 康宁不是不知道康老爷子对康家,对她的心血和疼爱,既然孩子是李堪的,那么就让她埋葬那段过去。 她是康家的小姐,康家让她衣食无忧,锦衣玉食,她对康家也有责任,她也要让她的父亲走的毫无牵挂。 如果康辉真的是李堪儿子,那么康宁也就能继续认了,可是康辉偏偏不是,她又怎么能继续忍着做她的李太太。 余海天始终像是她的梦,触手可及,却永远都碰不到,可是康宁不想她连努力一把都不做,就这么放弃。 康宁的喉咙咕噜的滚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最终,看着康老爷子衰老的满是皱纹的脸,只能吐出一句道歉,“对不起,爸爸,让您伤心了。” “算了,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而且事情也不都算是你的错,满打满算,你知道了也不过半年,当时就是说出来,也于事无补。”看着康宁伤心,康老爷子反而安慰了几句,“罪魁祸首是那个安慧兰,她可把我们和余家坑惨了,朗朗和小辉也被她害惨了。” 坦白说,康宁并不觉得安慧兰把余朗和康辉给害了,余朗和康辉哪个人离‘惨’字也很远,她也并不认为余朗的幸福是从康辉那里抢走的,她甚至有几分高兴,她生的孩子能让余海天这么喜欢。 “爸爸,小辉怎么样了?”康宁顿了一下,问道。 一句话又把康老爷子惹怒了,“你该问的是朗朗!那才是你的亲生孩子!!” 康老爷子被康辉伤透了心,孩子还就是亲生的好,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我不认他。”康宁已经陷入两难,她能看得出来,康辉不喜欢安慧兰,甚至是恨安慧兰,可是在她和安慧兰之间,康辉偏向的还是安慧兰,如果不出事也就罢了,可是一旦有什么事情,她和安慧兰对立起来,他帮的肯定是安慧兰。 对于亲生的母亲,每个孩子都会多一份感情,多一份容忍,更是多一份信任,比如她,康辉肯定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真心对他呢?她就真的能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吗?她就能真的帮他抢自己亲生儿子余朗的东西吗? 他对安慧兰则完全没有这个顾虑的,不管再怎么说,安慧兰是他的亲生母亲。 无论康宁能否把康辉真的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康辉已经不把她当成亲生母亲了。 “爸爸,我知道康辉靠不住,认余朗绝对比认康辉好一万倍。”康宁冷笑数声,斩钉截铁的说道:“起手无悔,我康宁虽然不是什么大丈夫,但是这点骨头我还是有的,我已经认了康辉,过去我不曾站在余朗那边,康辉一舍弃我,难不成我就厚着脸皮回过头来找余朗?我没有这么厚的脸皮!我没脸认他!” 79、血缘 康老爷子一时无语,他就搞不懂了,他这个女儿怎么需要强硬的时候,就死皮赖脸,需要她以柔克刚的时候,却总是梗着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对康宁已经完全失望了,康老爷子没有再劝,他起身上了楼,“这样也成,至少我不用担心你仗着生母的身份,厚着脸皮再去余家纠缠!你给我记住了,你可以去余家,但是只能去认朗朗,去弥补去补偿,绝对不是去给人家添恶心!” 康宁和安慧兰好像一对孪生子似的,这边康老爷子在警告康宁,那边安慧兰已经找上了余海天他们。 余朗在余海天公司待到了下午,他们晚上回来,进门安慧兰就坐在了沙发上。 余朗左右看看也没有找到他爷爷,没他爷爷的话,安慧兰是不可能坐在这里的,他一想就知道余爷爷这也是在看余海天笑话呢,谁让余海天没有长眼睛,找这种女人呢?该!活该!真是活该! 他爷爷心中也有气呢。 余海天不想余朗在这里,可余朗不干,理亏的又不是他,凭什么让他在自己家躲一个本身就对不起他的人呢,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安慧兰对面了。 安慧兰大概没有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余朗,而且余朗的样子明显是特意来欣赏她狼狈样子的,眼中露骨的讽刺,好像再看一个小丑。 安慧兰真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丑,从十五年前就是,忍痛母子分离,到头来却被老天爷耍的如此彻底,十五年,余朗连一个好脸都没有给她,只会给她下绊子,她甚至怀疑,余朗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生母。 想到自己之前百般的讨好,却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一个小丑似的,跟人添乐子,被人耍弄而一无所知。 “你来干嘛?”余朗直接对着安慧兰恶声恶气,嫌恶的好像一只癞皮狗似的。 安慧兰硬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了,她知道余朗和余海天的关系,她都不知道她是该庆幸余朗不是余海天孩子,还是惋惜,否则以余海天对余朗这个儿子的宠爱,对余朗这个情人的宠溺,非把家产都给余朗不可,可是这也让她完全没有了威胁他们的把柄。 “我来有点事……”安慧兰没有撑起余朗养母的气势,甚至于她对余海天把余家一半财产给了余朗,心中恨意非常,也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我是为了康辉,他得了肾衰竭,他是你们余家的孩子,你们不能不管他……” 说着说着,安慧兰就哭了,她顾不得为了余朗拿的那一半财产生气,那是她十五年都没有拿到的东西,可是她也得先保住康辉,时至今日,她对余海天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她唯一的筹码,就是康辉,他是余海天唯一的孩子,比起余海天,康辉对她更重要,不管以后什么,没有康辉是不会有以后的,她要先保住康辉。 安慧兰还想要说什么,被余海天直接制住了,“他在医院用的是最好的药,最好的医生,住的是最好的病房,这一切都是余家的钱。” 都这样了,余家还要怎么管他?!虽然这些钱对余家来说是九牛一毛,但是比起那些一边躺在病房里,一边担心连病都看不起的人,康辉确实托了余家的福。 安慧兰噎住了,面色发青,顿了一下,猛然说道:“这不是钱的事情,小孩子都知道,肾衰竭是需要换肾的!” 情急之下,安慧兰的声音都变了调,“我不要钱,我需要肾,康辉必须要换肾才行。” 余朗面色有些古怪,“你不会是想要让我爸爸我爷爷给康辉一颗肾吧?!” 余朗觉得安慧兰太不可思议,当然,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自己,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了解安慧兰,她还没撅屁股呢,刚把裤子脱了,他就知道安慧兰想要拉什么屎了。 亏她敢说出口,难道她以为就康辉那种人,能值他爸爸他爷爷的一颗肾吗? 余朗瞅着安慧兰就射刀子,他都没有看余海天,直接就给了俩字,“没门!” “那是你的儿子!”安慧兰没有和余朗折腾,她直接朝着余海天道,“余海天,你想见死不救?!!” 余朗也眼睛不眨的瞅着余海天,康辉是恶心,但是余海天毕竟是他的亲爸爸,又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余海天看着他死,心肠稍微软一点都办不到,不过余海天要是敢心软,他明天就让余海天滚蛋。 既然他非要认康辉当儿子,那就让他和康辉去过一辈子吧。 余朗都忘了,余海天的血型是A型,就是他敢把肾给康辉,康辉也不敢要啊。 余海天没有纠正这一点,实际上,哪怕他能配型成功,他也不会给,都说一个人只有一颗肾脏,完全能支持一个人生活的正常所需,余海天觉得这纯属扯淡,他还准备和余朗白头偕老呢,这种相当于自残,还是为了康辉去自残,而且是不可能恢复的自残,他肯定不会去做,就是为了以后给余朗性=福生活,他也不能丢掉一颗肾啊。 不过,余海天在安慧兰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安慧兰不是不知道他是A型血,而且安慧兰指责他见死不救,这种情况下,应该不是先谈救不救,而是应该先去配型吧,与其说是安慧兰是在指责他见死不救,不如说是她是恐慌自己会见死不救。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余海天的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 事实证明,余朗和康辉的命运线,绝对是像一团乱麻线似的交织在一起的,不是上辈子康辉欠了余朗的,就是余朗杀了康辉祖宗八代,他们的出生日期差不多,他们的血型一样,连他们的肾都是一样的。 听到安慧兰说自己和康辉配型完全成功,余朗傻了,这种巧合,比彗星撞地球的几率都低啊。 还没有等余朗反应过来,余海天面色铁青,猛然暴怒的啪的一声就把手里的茶盏摔了,“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瓷器碎裂的脆响,一只青花瓷茶盏四分五裂,一片碎片伴着热茶溅到了安慧兰的鞋面上。 余海天很少说粗话,至少在近几年,他掌权之后,越发的修身养性了,就凭这么一声‘你他妈的’,是个人都知道余海天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什么风度,修养,威严,面子,余海天统统都不剩了,他可以容忍安慧兰算计他,但是他不能容忍她居然想要余朗的一颗肾。 余海天几乎想要上前一步把安慧兰给掐死。 “你怎么知道朗朗和康辉能配型成功?”余朗压根就没有去过医院,最近的一次去医院是上一个月,余朗去做半年一次的全身检查。 “你偷偷的做的配型?!” 余家的人都知道安慧兰不是余朗的亲妈,可是这个消息只是在小范围之内,外面其他的人可不知道,作为安慧兰的亲妈,她对余朗是有一些权利,至少她和给余朗做全身检查的医生不陌生,而那位医生也不会防备安慧兰。 比起那位医生,比起余朗和康辉没有血缘关系,居然能配型成功,余海天对安慧兰的举动更是恼怒。 安慧兰唯一有机会偷偷配型就是在一个月前,余朗的注意力更在这上面,“康辉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肾衰竭啊?” 余朗对康辉已经到了高山仰止的地步了,都肾衰竭了,你还不赶紧去住院,你居然还敢跑出来兴风作浪!这下子,余朗真觉得康辉是活该了,你不肾衰竭,谁肾衰竭啊! 看来,康辉一时半刻死不了了。 余海天脸色阴霾的盯着安慧兰,直到安慧兰忍住在沙发上缩了起来。 安慧兰向来畏惧余海天,面对生气的余海天,她也有心理障碍,明知道触了余海天的逆鳞,可是她还要说下去,“配型是完全成功的……” 这下余海天都懒得在开口了,余朗替余海天开了口,“你休想!你做梦吧你,我看着康辉去死,我太高兴了我!” “我没准备要他的肾。”安慧兰深呼吸了一口,她商量的是余朗的肾,却没有把准备和余朗商量,虽然那是余朗的东西,但是他觉得余海天能做余朗主,转头对着余海天道,“余朗也是我养大的,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是看着他从我身边一点一滴的长大,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想走这条路,谁能想到余朗和康辉能配型成功呢?配型虽然困难,可是也不会只有余朗一个可以,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余家能找到另一个与康辉匹配的肾脏。” “如果找不到,还有我这个备胎,是吧?”余朗气急而笑,凉凉的挑破了安慧兰的意图。 余家财大势大,也许普通的人家需要匹配的肾脏会很困难,可是对余家来说,只不过是费点事儿而已。 安慧兰能不知道,想要余朗的肾几乎是不可能的吗?她是想拿余朗给余海天压力而已。 这么浅显的心思,连余朗都能明白,余海天能不知道吗?余海天现在几乎是暴怒了,他容不得别人算计余朗,余朗就是他的命根子,哪怕安慧兰并没有付诸行动,就是想想都不成,谁敢把手伸到余朗身上,他剁了谁的爪子! 至于康辉,哪怕他明天就去死,他也不可能为了他去伤余朗一根头发,就是替他去寻找别的肾源都不能,唯一的那点血缘之情,仅仅只能让他为康辉提供一些无关痛痒的医药费而已,现在,更是觉得连那笔医药费都花的冤枉了。 余海天直接说明自己对康辉的态度,“滚!” “你不能这么绝情!”安慧兰的声音突然尖利了起来,“你凭什么把别人的孩子宠在手心里,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孩子去死!!难道就凭他陪你睡觉,在床上把你侍候舒坦了,讨你欢心不成!!” 余朗很早就想把安慧兰给揍一顿了,他年纪小,完全能抹得开面子去揍女人,这下子他终于忍不住了,手里的茶盏冲着安慧兰的脸就扔了过去,一个茶盏还不够,接二连三,一个青瓷茶壶,茶几上的烟灰缸,都朝着安慧兰砸了过去,“你这个死女人,他妈的生的孩子没屁眼,你最该死了了!” 余朗仍的非常有准头,正中安慧兰秀美的额头,血顿时就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几声闷响,安慧兰捂着自己的额头,手下立时就感觉一片粘稠,血顺着她的指缝流了出来,“余朗,看来你还知道羞耻……” 80、血缘 安慧兰来的不是时候,在她之前余家就迎来了一位客人——李堪,余朗的生父到了。 余爷爷显然对李堪的印象很好,直接就把人带到了楼上,一边聊天,刺探李堪的态度,结果让余爷爷很满意,如果李堪不是想要来和他抢孙子的,如果是真心的,他也很欢迎多一个人来疼爱余朗。 李堪不介意余朗生活在哪里,是姓‘余’,还是姓‘康’,或者是姓‘李’,在哪里都是他的孩子,他希望余朗能留在自己身边,让自己去疼爱他,去弥补十五年所失去的感情,可是一切的前提,都是希望让余朗更加的快活,而不是让自己的出现,成为余朗幸福生活的阻碍。 再说,哪怕是余朗住在余家,也并不妨碍他对他的疼爱不是吗? 余爷爷对李堪表现出来的态度很满意,李堪对余爷爷表现出来的对余朗真心的疼爱,也很满意,结果站在二楼上,两个人脸色齐齐都黑了。 楼下安慧兰说的话被听得真真的,她话里的意思,更是说的明明白白,李堪的脸黑的尤其厉害,他指了指下面,对余爷爷道,“她说的话,您给解释一下?” 李堪对余爷爷还是挺尊敬的,质问的语气,都平平缓缓的,完全没有把心中的火气给带出来。 可是尽管这样,余爷爷也知道李堪肯定生气了,他对着李堪冒着火的眼睛,分为尴尬,他刚才还没说余朗和余海天的关系呢! 余爷爷心中不禁使劲的骂余海天禽兽,孩子可还没有成年呢,不说是人家的生父,就是旁观者对余海天这种摧残祖国幼苗的禽兽行为,都得吐两口唾沫。 余爷爷心中那叫一个尴尬,完全忘记了要不是他想看余海天笑话,把安慧兰给放了进来,是造不成这个局面的。 这个烂摊子还是交给余海天吧,余爷爷觉得李堪就应该交给余海天。 这个时候,余朗他们三个人已经抬头看见了余爷爷和李堪。 余朗是不认识李堪的,他看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淡蓝色的羊毛衫,外面套着一个黑色的毛呢外套,衬着人十分的清瘦挺拔,五官的轮廓透着几分的俊朗,一个很儒雅的男人,此时这个男人正有些神情激动的一手抓着扶栏,一边一动不动的死死的盯着余朗。 余朗看着那个男人的时间有些长了,李堪盯着余朗的时间也有些长了。 余海天不悦,余爷爷也不悦,两个人同时咳嗽了一声。 李堪依旧看,完全没有收敛的意图,倒是余朗,还没有待余海天去捏他下巴,他就主动凑过去问余海天,“爸爸,他就是李堪吧?!” 这句话完全是带着一点小怀疑的肯定句。 余海天不悦,“你怎么知道?” 出于某种不能说的心思,余海天压根就没有让余朗接触李堪,防备李堪,比防康宁都严实,李堪的什么什么,一切一切统统都不准出现在余朗的面前。 余海天能肯定,余朗除了知道李堪有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个嘴巴,他绝对不会知道李堪是长什么样子的。他就是不知道余朗是从哪里认出李堪的? “他的嘴巴跟我一样。”余朗冲着余海天笑了笑,指着自己嘴边的小酒窝,“爸爸,他也有!” 余海天真的醋了,他一把把余朗的头按到了自己的怀里。 李堪在楼上看的眼睛都能喷出火花来了。 安慧兰头上突突的流着血,她头晕目眩的,但是她已经听明白了,她猛然的站起来,直接冲着李堪言辞刻薄,“你就是李堪吧?看你长得也人模人样的,你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东西?或者你把他生出来,就是想把他往男人的床上送,一个两个,下贱无耻……” 余朗左找右找,找到一个凳子,还没有搬起来呢,就见一个大花瓶,凌空冲着安慧兰的头上扔了过去。 余海天抓着余朗的胳膊,把余朗拉远点,免得被波及掉。 花瓶是楼上的李堪仍的,尽管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但是再过十五年,李堪依旧能舍得下脸面揍女人,小时候那段流浪的日子,在他的骨子里是洗不掉的,一个半米高的大花瓶,直接就让他抓起来,完全是冲着安慧兰的头扔过去的。 李堪的准头非常的准,只不过他离安慧兰是在是太远了,安慧兰完全有时间反应,花瓶擦着她的脑袋边,啪的一声摔倒了地上。 好可惜啊,余朗觉得就冲李堪这一个花瓶,他也得给李堪高于康宁的地位。 余朗扭过头来跟余海天夸李堪,“爸爸,你看看李叔叔的做的多不错啊,你得好好学学,啊!” 李堪在余朗嘴巴里直接升级为李叔叔了,不过,这个位置也是到顶了,所以等余海天和李堪面对面的坐在一起的时候,余朗还是站在了余海天这边,“我只有一个爸爸!” 不管怎么说,余朗只认余海天是自己的爸爸。 李堪黯然了一下,他开始循序渐进的攻击余海天,“那余总呢,是不是也只有朗朗一个儿子?” 余海天一度庆幸余朗不是自己的孩子,现在他又由衷的痛恨余朗不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哪怕这样,他也不准备让人分享自己的余朗,“这管你什么事!” 这个答案余朗也很想知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胳膊肘朝外拐呢,李堪就道:“你不能否认我是朗朗的生父,而你,充其量也只不过勉强是个养父而已!!如果是想要争朗朗的抚养权,你争不过我的!” 李堪淡淡的叙述里,不乏威胁。 “那你就试试看!”余海天不怕,他是争不过李堪,就凭他和余朗的情人关系,就没有哪个脑抽的法官,会把一个未成年判给‘引诱’或者‘威逼’养子,明显对养子有不良企图的养父,但是,哪怕李堪能不顾及余朗,把这种事情当做攻击余海天的证据,哪怕李堪能获得余朗的抚养权,至少,李堪得必须活着吧。 在打余朗主意,我弄死你我。 李堪当然不能把这种事当做把柄,那可是会伤害到余朗的,武力抗争是赢不了的,转过头来跟余朗说。 “朗朗你不知道吧,他前几天联络了美国的一家的卵子银行,他根本就没有把你当他儿子!”李堪是有备而来,他都调查清楚了。 李堪加油添醋的跟余朗讲,“他还特地找了亚洲女性捐献的卵子,说不定连代理孕母都找好了呢,朗朗你还是跟我回去吧,爸爸肯定比他更疼你……” 李堪父死母亡,就是因为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才成为了流浪儿,尽管他被康老爷子捡了回去,但是,康老爷子把他带回家毕竟是有目的,康老爷子对他很好,但是那种好与其说是对亲人的,不如说是一种恩惠,与父母对孩子那种倾其所有,理所应当的好,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李堪很小就想有一个自己的家,他对自己孩子的疼爱,是那种来自于血脉的与生俱来,他的亲人,现今只剩下了余朗和他的小儿子了。 李堪有自信心,他能对余朗比余海天对他好一百倍。 余朗点了点头,“我知道!” “啊?”李堪愣了一下,问道,“你说的是你知道我会比他更疼你?” 李堪觉得这不大可能,他相信自己能比余海天疼他,可是要让余朗相信是需要时间验证的,他还没有自信心膨胀到自己红口白牙这么一说,余朗就会相信。 果然,余朗就好像看傻子似的,考虑到这个傻子毕竟给他贡献了一颗精=子,他很有耐心的解释,“我是说,我爸爸要生儿子的事,我知道。” 卵子还是他选的呢。 余海天对着李堪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不是他不把李堪看在眼里,实在是因为,他对余朗下了太多的功夫了,要是让人就凭几句话,就把余朗给撬走,那也显得他太无能了不是啊! “李叔叔,我听说您只有一个小儿子?”余朗还是坚持这样称呼李堪,和康宁不一样,对李堪,连名带姓的称呼他,让他有心理障碍,可是他也不愿叫另一个人爸爸。 李堪点了点头,想到小儿子,面色温和了很多,“他叫李铭,今年才五岁呢,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余朗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盯着李堪很久才道,“看李叔叔的样子,李叔叔一定很疼那个孩子,是吧?” 面对着余朗好像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李堪艰难的点了点头,“可是我也疼你。” “我知道,虽然我只见过您一次,我们相处的时间不过半个多小时,可是我能看得出来,您很疼自己的孩子。”余朗直言不讳,“可是,在我和李铭之间,您一定会更疼他吧?” 关于婆媳,有一个很古老,很艰难,很难为人,很考验丈夫智商的问题:我和你妈妈一起掉进河里,你先救哪一个? 答案有三个,先救老婆,先救老妈,先救离得最近的那个。 最后一个答案应该算是一个比较理智的答案,是理智的答案,而不是感情的选择,如果刨除感情,在逻辑上这个答案再正确不过了。 可是会去救最近那一个人的人,不是对两个人都没有感情,以至于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完全不用感情支配行为,就是他对两个人的感情势均力敌。 但是,如果如果爱那一个人比另一个人多很多的话,你怎么能看着自己浪费时间,让他在下一秒就去死呢? 李堪明显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居然有人拿这个问题问自己。 余海天明显在一旁幸灾乐祸,就李堪这种段数,不用他费劲,就已经不堪一击了。 余朗没等李堪回答,他对李堪的答案不是很期待,他只不过是想让李堪知难而退而已,而李堪的沉默已经说明他的回答了。 “你看,”余朗摊了摊手,“你明显更喜欢你的小儿子,至于我爸爸,你说我爸爸没有把我当成儿子,但是我告诉你,就是他再生十七八个儿子,别说我们一起掉进水里了,就是一起掉进火坑里,他先救的也一定是我。” 李堪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半刻他又没有想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可是你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他把你当儿子没有用,就是他把你看做亲儿子,你也不是他的亲儿子!他再喜欢你,他也不会把他的财产给你,他再不会喜欢他的亲儿子,也会把所有的财产留给他!” 余朗当然不会说,余海天已经给了他一半了,他转过头来问余海天,“爸爸,我想要你的财产你给我吗?” 余海天兴致勃勃:“给,你要什么爸爸没给过啊!”反正余朗整个人都是自己的,他自己自然也是余朗的。 余朗盯着李堪没有说话,好像在说你瞧吧,我爸爸就是比你更爱我,你还有什么脸面把我从我爸爸身边抢走呢。 “不是我爸爸不给我财产,而是我不想要。” 李堪已经无话可说了,他不是觉得余海天对余朗情深义重,而是觉得余朗已经弥足深陷了,如果一个人深信不疑,另一个人会把他的所有财产,乃至于他的性命都可以交到他的手上,恐怕,其他的人说什么也没有用。 李堪没有敢提余朗和余海天之间不正当关系,如果不能让余朗看到余海天其实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爱他,他说什么都没有用,相反的还会惹余朗对他不高兴。 81、血缘 李堪回家的时候,开着车,终于想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余朗挂了李堪的电话。 “他说什么了?”余海天提起李堪还是不悦,他多希望李堪也像康宁一样混蛋啊,哪怕是像康老爷子也成啊。 “他说你蒙他!” “嗯?” 余朗嘻嘻直笑,“他说你做的那个比方不对,他让我来问你,如果我和我爷爷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如果余朗和李铭同时掉到水里,李堪十九八成的可能去救李铭。 如果余朗和余海天的其他儿子掉进水里,余海天肯定去救余朗,面对这种强烈的对比,李堪心有惭愧之余,终于对余海天自惭形愧了,他也没脸和余海天抢余朗了。 可是他想了半天,觉得这不对劲啊,他去救李铭,是因为世界上他最爱的就是李铭,可是余海天去救余朗,并不能代表他最爱余朗啊,余海天不是还有一个爸爸吗? 被那个刁钻问题难为了半天,心情很不爽的李堪,当下就把问题扔到了余海天的头上,打电话给余朗,让余海天也尝尝这种滋味。 余海天心说,你这个损人利己的死王八蛋,老子吃了这么多年的干饭,还能折到你身上啊,老子能被你这块小石头搬到,老子就跟你姓。 对于为难余海天,余朗显得兴致勃勃的,他追问道:“爸爸,你不会想说,我和爷爷都会游泳吧,这是答案可是犯规的哦。” 怪不得你和李堪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呢,这个李堪不定教了你多少坏主意呢。 实际上,李堪有很多的坏主意,他给余海天带来的麻烦不仅仅是为难一下余朗,第二天他又来了,这次他带了一个白白胖胖,眼睛溜溜转的小男孩,小男孩子在李堪怀里下来,就直接迈着小短腿,抱住了余朗的大腿,“哥哥哥哥,你是我哥哥吧?” 这孩子明显在家里被李堪好好的教育过了,进了屋,只管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余朗,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招架不住啊,余朗的心顿时就被看软了,他把小胖墩给抱起来。 小胖墩明显吃得太好了,全身都肉嘟嘟的,余朗抱着小胖墩一会儿,胳膊就有点酸了。 “给我吧!“余海天想要把人抱过来,小胖墩很不给面子,直接把头偏了过去,嘟着嘴,吧唧一下子亲到了余朗的脸上,搂着余朗的脖子,“我不要,我要我哥哥,我就要我哥哥……” 余海天脸都黑了,这个死孩子,怎么和他爸爸一样都一点不是识相啊。 李堪更不识相,他毫不顾忌余海天,都乐不可支的笑出声了,他不能和余海天来硬的,不代表他不能以柔克刚啊。 “小胖墩你想吃什么啊?”余朗抱着挺累的,他坐在沙发上,让孩子坐在他的腿上,直接就把小胖墩的外号,给人家叫上了。 小胖墩撅了撅嘴,“哥哥,你欺负小孩,这太缺德了!不过,如果晚上有我喜欢吃的烤鸡翅,我就可以原谅你。” 余朗觉得这个小胖子和他有一点像,不过这一个是真的缺心眼,“小胖子,你肯定在心里偷偷地骂我呢吧?” 余朗这是以己度人,果然,小胖墩眼睛溜溜的转了一下,他以为自己自言自语说出来了,慌忙的捂住了嘴,“你怎么能知道?” 余朗冷哼了一声,以前他就喜欢这么干,一个爹一个妈,基因在差,也不会差太多的,他一看这小胖子,就知道这个小胖子一肚子坏水。 小胖子确实一肚子坏水,而且非常精明,他讨好余朗,讨好余爷爷,知道余海天肯定是不喜欢他,就不在余海天身上费劲了,他也不怕得罪余海天,在余朗腿上吃完了晚饭,还要闹着和余朗睡一个被窝。 余海天牙齿咯咯的响,“李堪呢?” 余爷爷很喜欢小胖子,老人就是喜欢孩子,更何况他觉得这个小胖子还真是余朗的弟弟,瞧瞧,他们两个多像啊,也讨人喜欢。 小胖子吸着手指,瞧了余海天一眼,眼睛含着泪花,跟余爷爷哭诉,“爷爷,他好可怕,他好像要吃了我!” 余爷爷十分的心疼,他使劲的瞪了余海天一眼,“你看看你那样子,都把小胖墩给吓到了。”转眼和颜悦色的给小胖子夹了一个鸡翅,“小胖墩,不用怕啊,这是爷爷的家,他说的不算数,你在这住几天都成,明天爷爷还让人给你做鸡翅吃,多少都管够,啊……” 小胖子立刻破涕为笑,手脚麻溜的抓起了一个自己啃了一半的鸡翅,扔余海天碗里了,“我知道,他一定是看爷爷你疼我,所以嫉妒了,我把我的鸡翅给他,他就不会生气,不过他好小气啊,我爸爸教过我这个词叫什么,叫做小肚肠子,还是什么啊?” “叫做小肚鸡肠。”余爷爷给接话。 小胖子立刻给余爷爷拍手鼓掌,一脸崇拜的盯着余爷爷,“爷爷,你好厉害啊!” 余爷爷乐呵呵的冲着余朗道,“朗朗你看这孩子多懂事啊!” 余海天肯定想把这个懂事的小胖子扔水井里去,余朗瞧了一下余海天铁青的脸色,还有他面前盘子里被啃了一口的鸡翅膀,再瞧了一眼坐在自己腿上偷笑的小胖子……,他还是吃饭吧。 吃完了饭,小胖子哭着喊着非要跟余朗睡,余爷爷疼着,余朗又有点护着,余海天还真不能把小胖子怎么样,不得不说,李堪确实够缺德,余海天再怎么着,也不能和一个孩子动手啊。 余海天看着余朗抱着小胖子去楼上,小胖子趴在余朗肩上,还冲着余海天得意的吐了吐舌头,好像在说,生气吧,气死你! “李堪呢?”他们吃饭的时候,李堪中途去了一趟厕所,结果现在还没有出现,余海天恶毒的希望李堪掉厕所里淹死了。 “他早就走了,他跟我说了,要把小胖墩留在我们家几天,也好让他和朗朗培养一下感情。”余爷爷心里还有一层盘算,如果余朗喜欢孩子,肯定就不会太排斥余海天去生一个儿子了吧,他心中的打着小算盘,一边夸奖李堪,“像这么明事理的人,可不好找啊。” 余爷爷觉得李堪实在是太明事理了,一个亲生父亲,愿意让自己的亲生孩子留在另一个家庭,这本身就已经很明事理了,可是这些明事理的拍马都追不上李堪,人家李堪知道余朗被余海天吃的都不剩骨头了,都没有闹腾,这就不是普通的明事理了。 余爷爷自认为自己没有这样的胸襟,如果他碰上这种事,他非把那个人的狗腿给打断了,“那个孩子真是太好了。” 好个屁,这样的阴险哪里能生出余朗啊,余海天觉得余朗长成这样,完全都是自己的功劳,余朗合该就是他的。 “我明天就把那个小胖子给送回去。” 余爷爷不同意,他没有明着反对,而是拐着弯的不同意,“你要送回去也成,不过被小胖墩热闹了一天,我可受不了以前那么冷清,你得让家里热闹起来,才能把小胖墩给送走。” 余爷爷这是拐着弯的和余海天要孙子呢。 “孩子的事,你和朗朗商量了没有啊?没有让余朗伤心吧?”余爷爷真有些担心,他见余海天有些沉默,他更担心了,怕余朗伤心地心情还是占了上风,“要不然缓个几年也成?” “朗朗没事。”余海天回答的有些沉闷。 “啊?朗朗同意你生孩子了?”余爷爷瞧着余海天的表情,又问了一遍——余海天的表情哪里有高兴的样子啊,不像余朗同意,倒像是余朗死活不乐意,等得到余海天确认的答案,余爷爷立时就怒了。 “你这是什么样子啊?朗朗都同意了,你还不感激的高兴点啊?难不成非得让朗朗高高兴兴的,唱着歌跳着舞,兴高采烈的同意,你才满意啊!” 余爷爷以为余海天不高兴,是因为余朗同意了,但是同意的很勉强,他觉得余海天太不知足了,“你赶紧去弄点东西去哄哄朗朗啊。” 余海天没有不高兴,而余朗不仅同意了余海天生孩子,而且还是非常高兴的同意了,兴致比余海天还要高。 余海天看着都有些吃味了,其实他的心底里,更想要一个余朗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血脉也可以,他可以比爱自己的孩子都更爱他,他可以代替余朗成为自己的继承人,弥补余朗在自己生命中缺失的那一部分,那么自己的一生都圆满了。 而且,虽然余海天想和余朗一起同生共死,免得他不在的时候,有人把余朗欺负了,但是,余海天也要考虑到,万一自己不再了,那么余朗怎么办呢?谁能让他像现在一样活的快快活活的。 一个余朗的亲生儿子,对余朗来说无疑是最保险的。 可是,这个提议,余海天一说出口,余朗就炸毛了。 余朗不愿意,像余海天一样,他也更喜欢余海天的孩子,而且从基因学的角度,也是余海天的孩子更好吧,他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像自己上辈子一样的败家子,那样肯定会把他爸爸一辈子的心血给败光的 一个像他爸爸一样的小余海天,想想余朗就觉得美得慌。 而且,余海天应该自己的子嗣,至于他,又有什么所谓呢?余海天的孩子何尝不是他的呢! 余海天有些沉闷把这些告诉了余爷爷。 “好好的对朗朗好吧,但凡你对他坏一点,都对不起他对你的用心。”余爷爷拍着余海天的肩膀对余海天道。 小胖子一连在余家住了五天,只缠着余朗,外加偶尔气余海天,而李堪则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人间蒸发似的,打电话都不接。 等到第六天,那天晚上,余海天觉得自己忍耐力都已经都极限了,哪怕他们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小胖子,今天他也肯定要和余朗睡一张床,他还没有走到余朗的卧室呢,离卧室还有一段的距离,恍惚之间就听见了隐隐约约的惨叫声,还有余朗有些慌张的声音。 余海天情急之下,就开始飞快的跑过去,正和余朗撞到了一起,余朗抱着小胖子,看见余海天就好像看见救星似的,“爸爸,小胖墩突然肚子疼……” 余海天过去一看,小胖子在余朗怀里,脸色煞白,头上直冒冷汗,身体微微打着哆嗦,一手紧紧的拽着余朗的衣服,泪水哗哗的就流了下来,“我好疼,哇哇哇,我要我爸爸,哇……” “刚才他在地上疼的打滚,爸爸我叫了救护车……”余朗已经被弄得六神无主了,他身上还穿着睡衣,连鞋都没有穿抱着小胖子就出来了,这时候看到余海天,精神才好了一点,“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得送他去医院,没准是阑尾炎……” 余朗慌慌张张的看着余海天,抱着小胖子就要往外冲。 余海天进屋给余朗拿了外套,又给了余朗一双鞋,才从后面追上了余朗,拿了一条毯子把小胖子裹了起来,才开始往外走。 等到了医院,小胖子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唯有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抓着余朗,让余朗看的心疼得要死,一张脸几乎比小胖子都白了,抱着小胖子下车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要不是余海天扶了一把,就摔到地上去了。 “爸爸,小胖墩不是真的是阑尾炎吧?”那岂不是一会儿要动刀子,小胖子在余朗怀里抽抽嗒嗒的,余朗求救似的看着余海天。 余海天几乎是一手带大的余朗,他比余朗有经验,而且说得实际一点,疼的人是小胖子,是不可能把余海天弄得六神无主的,他也不知道小胖子的病是不是阑尾炎,安慰余朗道,“应该不是,阑尾炎比他疼的厉害。” 刚才我想要抱他,他还有力气踢我一脚呢。 不过,现在小胖子没有力气踢他的,他心里觉得余海天简直太坏了,他都疼成这个样子里,他怎么能说风凉话,说自己的疼的不够呢? 小胖子没有力气反抗的被余海天抱到了怀里,余朗也抱不住了,也就把小胖子给了余海天,小胖子在余海天怀里越发的委屈,哭的更厉害了,“我要哥哥,哥哥!!” 医院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余海天进门,就有医生围了过来,这个时候,余朗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他在一旁被小胖子攥着一根手指,看着医生在小胖子身上忙和。 小胖子已经哭得没有这么厉害了,可能不是那么疼了,一边的几个医生也松了一口气,商量了一下,给做了确诊,小心的跟余海天道:“不是阑尾炎,是肠痉挛,这个孩子,这几天吃的有点多吧?” 哪里是吃的有点多啊,是吃的很多,顿顿都能赶得上余朗的一半的饭量了,余朗他们都以为小胖子因为胖,所以吃得多呢,感情这小胖子在余家的饭量应该算是暴饮暴食! “大概是我们家饭比较好吃!”余朗觉得闹了乌龙,跟余海天解释道。 小胖子服了药,腹上也捂了一个热水袋,肚子也不太疼了,此时也有些羞涩,他看了一眼余朗有些忸怩,“哥哥,你要相信我,在家的我吃的没有那么多的,也不会经常得病,我的身体好着呢,这次、肯定是因为他家的水不好!” 小胖子伸出一根胖胖的手指头,指着余海天,“我生病都是他的错,肯定是因为他在我饭里偷偷的给我下药吧,他太坏了,哥哥你还是跟我回家吧!” 82、血缘 小胖子他爹李堪,虽然不是倒插门女婿,但是实际上也和倒插门女婿差不多了,可以说他的第一个儿子是给了康家,还了他欠康老爷子的养育之恩,因为这个李堪分外的疼康辉,也就是小胖子生的比较晚,他出生的时候,康辉已经长大了,而且也变得和李堪不太亲近,要不然也得排康辉后头。 康老爷子心眼挺小,他不太喜欢康辉和李堪太亲近,碍于康老爷子,那个时候,康辉和李堪渐行渐远的时候,李堪还真不能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幸好有了小胖子,这可完完全全是自己的孩子啊,李堪十分的疼爱小胖子,不过那不是溺爱,小胖子在家吃鸡翅都是限量供应的,要不然他也会逮到鸡翅就吃个没完啊,居然在在余家暴饮暴食,弄出了一个肠痉挛! 相比起来,余朗就不成了,余海天对他是溺爱的不能再溺爱了,那真是恨不得把东西嚼碎了,塞余朗嘴巴里,比起余海天对余朗来,李堪那真的不是溺爱,人家小胖子五岁就能自己撒尿,余朗那个时候还得让余海天把尿呢! 小胖子肚子也不疼了,闹得要去尿尿,还非要自己去,“我会撒尿,我都这么大了,让人知道我尿尿还要人帮忙,会笑话我的啦!” 余朗也不在意自己被小胖子无意之间戳破了童年的伤痕,而是实事求是的表达自己的忧虑,“你自己真会尿尿?可别尿在裤子上,你的小裤裤可不在,那你就只能光屁股了!” 小胖子哼了一声,自己从床上爬到了余朗腿上,让余朗抱着他去厕所,等到了厕所,门一关上,也不尿尿了,“哥哥,我肚子好疼,我想见我爸爸,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余朗乐了,“你跑厕所了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小胖子扣着自己的小手指点了点头,贼兮兮的指了指门外,“那个坏蛋在外面呢,我爸爸说了,就是那个坏蛋不让哥哥回家,和我一起玩。” 小胖子扭了扭头,看见厕所里的窗户就高兴,“哥哥我们一会儿可以在窗户里逃走,保准那个坏蛋找不到我们呢。” “……”余朗有些无语,提醒着兴高采烈几乎手舞足蹈的小胖子,“这里是六楼……” 先不说他为了什么要爬窗户,窗户能不能打开,就是爬出去,难道要玩空中飞人吗? 小胖子顿时就瘪了,不一会儿又有了一个主意,“哥哥,要不我们找点安眠药给他吃吧,等他睡了我们就可以跑了……” 余朗只好跟小胖子解释,“你要是想找你爸爸,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不要!家里又没有哥哥!”小胖子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哭的都打嗝了,“我要我爸爸,我也回家,我也要哥哥,没有哥哥我不回去……” 说着,还有些害怕的拉了拉余朗的手,“哥哥,你会给我一起去找爸爸吧?” 余朗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呢,他对孩子可没有什么耐心,他被小胖子哭的脑仁都疼了,他赶紧开门去叫余海天。 小胖子没想到自己都哭了,余朗还不答应跟自己回家,还把余海天都给找来了,顿时抽抽搭搭的就傻了眼,接着哇的一声,委屈的哭的更伤心了,一边还使劲的在余海天怀里伸出脚了踢余海天。 余朗倒不是讨厌孩子,孩子不哭时候,还挺讨人喜欢的,要是一哭起来,哇哇哇的那个大嘴巴,能把房顶给掀了,他也不是讨厌,而是他惹不起,他看见小孩哭他就害怕,他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被余海天从小给带大的,余海天应该会哄孩子。 “小胖墩刚才不是闹着要喝海鲜粥吗?我下去给他买点。”余朗把哇哇大哭的小胖子扔给余海天,就开始穿外套。 余朗是穿着睡衣来的,他们到了医院,司机随即都把衣服给送过来了,不过鉴于小胖子不宜进食,也没有送什么宵夜过来,刚才小胖子就闹着肚子饿了,要吃海鲜粥,也没有给他。 余海天忍了小胖子好几天了,这个时候见小胖子终于把余朗给惹烦了,他就说啊,余朗从来都是被人哄着他,让他去哄别人那可能吗?一次两次还可以,次数多了,余朗非炸毛不可,他早就等着这一天呢。 “去吧去吧,顺道再给爸爸弄份宵夜!”余海天愉快的把小胖子按到怀里,当着余朗的就威胁,“小胖墩,再哭,会被打屁股的哦!” 小胖子一窒,抹了抹眼泪,张给双臂,就要找余朗,“哥哥,他说一会儿你走了,他就打死我……” 余朗赶紧关门出来了,他觉得余海天再混蛋,也不至于到打小孩的地步吧,吧?他把宵夜买回来,上电梯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一个没注意,就被人给逮住了。 逮住他的人大概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碰上余朗,抓着余朗的手臂,一脸的欣喜,“余朗!!” 余朗好像见鬼似的瞧着安宜,这都几点了,她怎么会在这啊,难不成安家也有人在这里住院啊,“你怎么在这啊?” 安宜看见余朗很高兴,也顾不上自己原本的目的地了,她拽着余朗就不撒手了,很是小心的问道,“我来看康辉啊,你也是来看他的吧?” 余朗皱着眉头,把安宜拉着自己的手给拽开了,这拉拉扯扯的可不好,“康辉也住这医院?” “你不是来看他的啊!”安宜以为余朗是来看康辉的呢,这样也许康辉回余家还有点希望,这下,她有些小失望,不过转眼就没事了,反正不回余家对她没有什么损失,相反的回到余家,对她还有损失的呢,谁知道余家能不能看得上她啊。 安宜看着余朗有些吞吞吐吐的,“余朗我问你件事啊,你妈说你和康辉,你们俩配型成功了啊!” 余朗敷衍的点了点头,讽刺道:“怎么也想让我捐肾不成啊?你们怎不去捐啊?” “我们不是不能捐吗,要是能捐的话,我肯定给康辉。”安宜有些不高兴,她觉得康辉再怎么说也是余朗的弟弟吧,好吧,像这种大家族的继承人之间,兄弟之间还不如陌生人呢,可是也不能看着一个人去死吧,更况且,康辉再怎么着算他的表妹夫,他未来外甥的爸爸吧,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她,不能化敌为友吗,大家都是一家人。 “余朗你就不能帮帮他吗?他不和你争财产的,就看我的面子,你救救他不成吗,你妈妈看我的面子,都想要帮康辉呢!” 现在,安宜提起安慧兰倒是很感激。 余朗本来有些生气的,他干嘛吃饱了撑的,下来买宵夜啊,结果又碰上了安慧兰这群招人烦的人,结果,他听到最后一句话面色变得非常的古怪,他好像漫不经心的问安宜,“你姑姑同意你和康辉了啊?” 安宜点了点头,很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误会了呢,你妈妈真的是为了我好,她以前那么反对,是怕康辉骗我,你妈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是怕我像他那个样子,等发现康辉对我是真心的,也就不反对了,她还说服了我爸爸妈妈呢,连爷爷和奶奶都不反对了。” 安家的人之所以同意,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安宜怀孕了,而且态度相当的坚持,非让她堕胎她就去死,她告诉他爸妈,如果他们敢把她拉去医院,她就敢从医院楼下跳下来,似模似样的,安宜差一点没有拿着刀割腕,被她这么一吓唬,安慧兰再在一旁说说情,安家人只得默认的同意了。 余朗嘴角抽了抽,两辈子加起来,他真的很想知道安慧兰是不是和她亲人有仇啊,越亲的人,就被她坑的越惨,不说他的亲生自己康辉了,安宜被安慧兰的害的,稀里糊涂的跟自己亲表哥睡了,现在她还想接着坑她父母一家,让一对亲表姐弟结婚,亏她做得出来啊!! 余朗的脑袋嗖嗖的转,一会儿又问安宜,“你们家没和康辉做配型啊?” 想了想,余朗觉得安慧兰会这种做的原因肯定是因为这个,肾脏匹配,亲人之间配型的几率高,安家可是康辉的血亲,安慧兰八成知道要他把自己的肾脏给康辉是完全不可能的,她就打起了安家的主意! 安慧兰总不可能告诉他们,康辉才是我儿子,是你们的外孙吧?有了安宜和康辉的事,安家非把安慧兰和康辉给吃了,还捐肾,不断绝关系都是好的。 安慧兰根本就不可能把事情说出来。 可是安家凭什么把一颗肾脏跟康辉啊,无亲无故的,不说是给肾了,安家的爱心甚至没有泛滥到为了康辉,去医院做配型的程度。 这个时候安宜就出来了,安宜怀孕了,肚子的孩子是康辉的,而且她非康辉不嫁。 康辉如果是安慧兰儿子,安家是不可能帮他的,如果想要得到安家的帮助,这个时候,安家的女婿比安家的外孙好使。 果然,安宜有些担心的道:“我们明天一起来做配型,可不知道能不能配型成功,要是能成功就好了。” 安宜也不大想求余朗,因为她知道,除非余朗傻了,否则余朗肯定不给。 余朗安慰她道:“别担心啊,我觉得配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的。”到时候,他就要看看安慧兰的戏怎么唱下去。 余朗回到房间的时候,惊异的发现李堪居然也在,小胖子坐在李堪怀里,正在和李堪告余海天的状呢,倒是没有说余朗的坏话,看见余朗进来,还想要让余朗抱他。 余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小胖子喜欢了,大概,也许,是因为李堪教的吧。 小胖子的病差不多已经没有事了,就是为了保险,才准备在医院里观察一夜,这下李堪也来了,余海天赶紧把小胖子还他,拉着余朗就走了。 小胖子趴在李堪的怀里,可怜巴巴的瞧着余朗,“哥哥,你明天还来看我吗?我都生病了,你来看我好不好啊?” 余朗还是挺喜欢小胖子的,他在小胖子脸上亲了一口,“行,我明天来看你。” 小胖子顿时就高兴,他也不是让余朗非来看他,只不过,他知道他爸爸看见余朗会很高兴的,而且,他刚刚办了一件坏事,希望他爸爸看在他哥哥明天还来的份上,不要打他屁股啊。 余朗忙和了半夜,也有些累了,还有些受凉,上了车,躺在车后面,余海天给他找了一条毯子盖上,摸了摸了余朗的头,“碰见谁了?” “你怎么知道?” 余海天一笑,“你看起来很高兴。” 余朗想要照照镜子,余海天到底从哪里瞧出自己高兴来的,虽然自己确实很高兴,“我碰上了安宜,爸爸知道康辉也是住在这个医院吧?” 余海天点了点头,他没有告诉余朗,他知道的比这更多。 “安慧兰正在鼓动安家的人跟康辉做配型呢,安慧兰现在都没有告诉安家人,康辉是她儿子呢!” “她不敢。”余海天淡淡的附和余朗。 余海天发动车子,余朗在后面翻了一下身,突然道,“爸爸你说,我把康辉是安慧兰儿子的事,告诉安家的人怎么样?安慧兰肯定会很惨吧?” 那个时候,安慧兰肯定会满头包,十五年,安家人能原谅安慧兰未婚生子,十五年后,安家的人也许能原谅安慧兰把孩子掉包,但是他们肯定不能原谅,安慧兰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安宜和康辉乱成一团的。 余海天久久的没有说话,余朗忍不住从后座爬到副驾驶,去看余海天,有些担忧的问余海天,“爸爸,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了呢?” 说实在的,安慧兰这辈子除了把他掉包,还真的跟自己没仇,余海天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赶尽杀绝吧,其实他最想赶尽杀绝的是康辉。 “爸爸,我总觉得康辉不会这么老实的!” 现在的康辉比上辈子惨多了,康家没有了,余家也不承认他,就是一个康宁,好像也没有为他放手一搏的勇气,剩下一个安慧兰,她的智商不大高,而且明显已经被康辉做的事给拖下水了,就一个安宜,就足以让她众叛亲离。 康辉自己还得了肾衰竭,他会这么老实的等死,才有鬼呢。 余海天沉默片刻,笑了起来,忍不住在余朗脸上亲了一口,“你这种手段,哪里算得上是狠呢,有一句话叫做打虎不死,必留后患,爸爸教给你,有些事情,不做则已,要做的话,就一定要做绝了。” 83、血缘 余朗觉得余海天已经有主意了,恐怕如果安慧兰他们老老实实的,余海天不会赶尽杀绝,可是,大概安慧兰真的不该打他肾的主意吧,这把余海天给惹火了,余朗很有些自恋的想到,但是,余朗不管怎么问,余海天都不告诉他,他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免得你心软!”余海天是这么对余朗说的。 余朗笃定自己是绝对不会心软的,可是余海天不大信。 余朗这段时间心情明显不大好,原因也很简单——他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安慧兰倒霉,可是她始终活的好好的,他都怀疑余海天是蒙他呢。 不过过了几天,余朗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这几天李堪带着小胖子更是频繁的到访,不得不说李堪确实有几分的能耐,语言幽默,态度和蔼,令人如沫春风,他和余海天完全不是一种人,李堪是一种很居家的好男人,出的了厅堂,入得了厨房,上得了商场,每逢星期天,准时抱着小胖子来余家报道,完全把余家当成了他家,完全的把余朗当成他儿子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早晨去游乐场,晚上在院子里玩烧烤…… 李堪对着余家池塘里的鱼很是喜欢。 余朗对李堪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一开始他的态度强硬,无非就是戒备而已,等他发现李堪对他毫无恶意,而且更没有试图把他从余海天身边带走,他对李堪的好感急速上升,他猛然发现康家有康宁那种行事癫狂,有康辉那种贪心狠毒,有康老爷子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也有李堪这种重情重义,而且明辨是非,最重要的是对他好的人啊,甚至他觉得,李堪太可怜了,老婆没了,儿子没了,真是被康宁给坑惨了。 多好的一男人啊,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余朗现在当着李堪的面,连刻意拉开距离的‘李叔叔’都不大喊了。 余海天觉得,这些日子再持续下去,恐怕他的儿子就要分出去一点了,他当下就决定让李堪离余朗远一点,他要带余朗去美国骑马。 余朗正对着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上他抱着小胖子在玩旋转木马,闻言愣了一下,“去骑马?” 都快过年了,而是这是冬天哎,你能确定马场上的草坪长出草来了吗? “爸爸那里有一座庄园,我们去哪里住几天好了。”余海天满不在乎,“而且……我们可是顺道把孩子生出来。” 余海天当然不是让余朗去生孩子,以前他觉得孩子的事情不急,可是这些日子,他却觉得是时候让余家有个孩子了,实际上,生孩子也很简单,代理孕母都已经找好了,找了卵子就OK了,事情再容易不过。 余朗可不这么觉得,被小胖子这么一闹,他觉得余海天简直太不容易,小胖子这么隔三岔五的来他这里闹腾,有时候他脑仁都疼,他小时候啊,可比小胖子闹腾多了,余海天能把他养大可是太不容易了。 而且,看到康辉和安慧兰,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母系基因也是很重要的。 孩子生了,大概是不能退货的吧?!! 余朗对‘生孩子’这种事情很是郑重,他觉得怎么着也得花个十天半个月啊。 安慧兰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这段时间先是康辉肾衰竭,紧接着康辉居然告诉他余朗居然不是余海天的亲生儿子,后者对她的打击太大,简直一下子就把她整个人都抹杀掉了,她所有的苦,在这个事实面前,都变成了笑话。 虽然康辉没有明说,可是心里完全把自己的遭遇都怪到了她的身上,冷嘲热讽的发脾气,安慧兰就只能忍着,况且,她心中未尝不是没有愧疚的,她也认为康辉怪他,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康辉应该会很幸福的。 安慧兰有多愧疚,就有多恨余朗,特别是余朗拒绝捐肾给康辉,更是让这种恨意达到了顶峰。 她恨余朗,也恨余海天无情无义,对康辉不管不顾,给钱又能怎么样呢?康辉住院的那些费用,对余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这点钱仍在河里只不过是打打水漂而已。 只不过,因为安慧兰要先救康辉,一直都没有腾出手来而已。 “嫂子我走了,我去医院拿配型的结果。”安慧兰昨晚几乎没有睡觉,她何尝不知道余朗那里根本就行不通啊,那头太困难了,如果自己的家人能配型成功,就再好不过了。 安宜他妈正在厨房做早饭呢,安家的人血型只有两个人和康辉相符,一个是安宜他爷爷,一个就是安宜本人,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孕妇,安宜他妈本来就不同意康辉和安宜的事,更况且还要捐肾?! 她对着鼓动安宜的安慧兰就非常不喜,看到她积极的态度,而且安慧兰脸上的粉虽然有些重,但也掩饰不住安慧兰憔悴的脸色,她就更不高兴,她连头都没有抬,背对着安慧兰只是哼了一声。 安慧兰不介意安宜他妈的态度,自从出了安宜这种事,安宜他妈就觉得安宜是被安慧兰给带坏的,对着安慧兰从来没有好气。 安慧兰拎着包就走了。 等她走了,安宜他爸就走进了厨房,对着妻子道,“你这是干什么啊?让妈看见又不高兴了!” “她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安宜他妈解下围裙,啪的一声就把围裙扔地下,“你自己看看,你女儿都成什么样子了啊?她才十六岁,就未婚生子,这些天我都不敢出门,出门我怕羞死我!” “这关她什么事啊,要怪也只能怪我们不会教女儿!”安宜他爸也是被安宜打击的厉害了,一脸的灰暗。 “什么不怪她?我为什么不能怪她!这都是你妹妹弄得,要不是你妹妹,她能有样学样吗!”安宜他妈呜呜的就哭了起来,“我早就跟你说过,孩子小,她知道什么事啊,她的身边不能有坏榜样,容易学坏,我说不能让她和你妹妹接触,可是你就是不听,就怕她们姑侄感情不好,好了现在感情倒是好了,好的都成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了! ” 安宜他妈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女儿有孕,威胁着要死,其他的人不劝着她赶紧趁着孩子小,把孩子做掉不说,还一个劲的鼓动她女儿。 “你们知不知道这会毁了她一辈子的!”安宜他妈声声啼血,“安鸣,你赔我的女儿!” 安宜他妈声音也没有压低,完全是悲愤的控诉,安宜他爸也不敢让她小声一点,免得被楼上的父母听见,说起来,他也很后悔啊,可是,他妈妈疼安慧兰好像命根子似的,那个时候,安宜他妈好像安慧兰是感染细菌似的,生怕安慧兰带坏了安宜,婆媳关系一度紧张,安宜他爸很能怎么办啊,他哪里能想到会有这么厉害的影响。 如果早知道自己女儿会变成这个样子,哪怕是惹安宜奶奶不高兴,他也会隔绝安宜和安慧兰的接触。 “好了好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啊,事情已经这样,说这些都晚了。”安宜他爸哄道,“康辉那个人我们也看了,对安宜不错,安宜以后肯定不会像我妹妹那样似的。” 安宜他妈一听就知道安宜他爸还是赞成安宜和康辉,更火了,“可是他有肾衰竭,能不能保住命都是两说,即使保住命了,难不成让他以后拖累安宜一辈子吗!” 安宜他妈比较实际,婚姻自古就讲究门当户对,哪怕现在也是一样的,没有对等的地位,是不可能出现对等的话语权,看安慧兰就知道,说不要你,就不要你,她宁愿自己的女儿快快活活的粗茶淡饭,也不愿意她委委屈屈的山珍海味。 “这不是能换肾吗。” 换肾换肾,安宜他妈咬了咬牙,把安宜他爸拽到了屋里,“你还敢提换肾,那天你妹妹说也让安宜做一下配型,你干嘛附和?难不成安宜那种情况,配型成功了,你还想让她捐肾不成,还有爸爸,爸爸已经年近七十,你们居然舍得让他去做配型?就为了那么一个康辉,康辉的死活关我们什么事啊!” “那不是为了安宜嘛。”安宜他爸赔笑,“而且,康辉又没有和咱们家有什么血缘关系,咱们就是显示一下自己的态度而已,配型是不可能成功的!” 安宜他爸当然知道配型成功的几率太渺茫了,他怎么可能让安宜他爷爷或者安宜去捐肾呢,就是因为太渺茫了,他才肯让安宜去。 “这万一成功了呢?”安宜他妈问道。 “这怎么可能啊!”安宜他爸微笑了一下。 安宜他妈看着安宜他爸的态度恍然,突然惊讶的问道:“安鸣,你是不是也不同意这门婚事啊?” 安宜他爸一乐,“怎么?你现在才看出来啊,就冲安宜这么小,我怎么可能同意这门亲事啊。” 安宜和康辉年纪太小了,而是安宜是高攀,以安宜他爸活了这么大半辈子的经验看,他左看右看,他都觉得这婚姻哪怕是成了,也必定会以惨淡的结局收场。 打心眼里,安宜他爸是希望安宜能忘掉这段事情,她人生的路才刚刚的开始,完全可以重新再来,可是安宜以死相逼,安慧兰推波助澜,在安慧兰的劝说下,安宜奶奶也站在了安宜那边,安宜他爷爷默认,安宜的气焰更加的高涨。 这个时候,安宜他爸已经拦不住了,他只得同意。 可是,他同意没有用啊,不说康家能不能同意,康辉至少得必须活过来吧,如果康辉死了,安宜再傻,也不可能嫁给一个死人啊。 如果康辉病愈了,康家同意了,到时候再想办法也不迟,最差的也不过是真的把安宜嫁给康辉,反正他也拦不住了。 安宜他爸让自己心中开阔一点了,外加祈祷他女儿尽快迷途知返外,他没有其他的办法。 安宜他妈觉得这样等待实在是太消极了,这些天她苦心破费的讲事实摆道理,可是安宜完全听不进去,她对安宜迷途知返已经不抱希望了,她看着左右无人,突然说了一句挺心虚的话,“你说,康辉能痊愈吗?” 这句话比较缺德,好像她盼着康辉去死似的。 安宜他爸沉默的摇了摇头,“康辉可是康家和余家的孩子,两家都有权有势,就是余家不认他,单凭康家要找肾源也不是很难的。” 这对夫妻觉得现在说这些有点远,他们还是祈祷自家的配型不会成功吧。 中午的时候,安慧兰哭丧着一张脸就从医院回来了,看到她这个样子,安宜他爸都不敢问了,不会万分之一的几率,真让他们配型成功了吧。 比起安宜他爸,安宜他妈就比较了解安慧兰了,她直接扯了扯丈夫的袖子,“别担心,配型没有成功!” 那边安宜他奶奶也在问呢,等安慧兰证实了配型确实没有成功之后,也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膛,“这就好啊,咱们也算是尽了心,皆大欢喜。” 这边一证实,安宜他爸就奇怪的看了一眼安宜他妈,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看你妹妹的脸,一脸的不高兴!”安宜他妈不屑的瘪瘪嘴,“她对康辉的事多积极啊,今天去拿报告,昨天晚上一宿就没有睡觉!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配型肯定没成功。” “你别乱说,我妹妹那是怕配型成功!”不知道怎么的,安宜他爸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安宜他妈直接讽刺,“你自己看看,配型没成功咱家不用捐肾了,你妹妹应该高兴吧,你看看她的笑多勉强啊,那像是高兴的样子吗!” 其实,安慧兰能骗住余朗十五年,她的演技不可谓不好,可是架不住她总是做引人疑窦的事啊,自从安慧兰出乎意外的来了个大转弯的同意安宜和康辉的事情,并且煽风点火的鼓吹全家去配型,一开始安宜他妈虽然不喜欢康辉,但是也觉得安慧兰这么做确实是为了安宜,不管结果怎么样,但是出发点是好的啊,可是她慢慢的发现,安慧兰对康辉未免太用心了。 “要不是知道余朗才是我们的外甥,我还以为康辉才是你妹妹的儿子呢。”安宜他妈发现安慧兰眼睛深出藏得那一丝勉强,说的更是讽刺了。 安宜他妈没有深思考自己这句话,她扯了一下丈夫的袖子,示意他趁着机会说话。 安宜他爸咳了一声,想要乘机断了安宜的念头,先哄骗女儿去医院吧,只要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什么都好说了,“既然那个康辉……没有办法了,还是趁着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不大,尽快去医院吧!” “对啊,小宜这样你受的罪也小!”安宜他妈赶紧附和,并且扯着安宜爷爷,“爸,您说对吧?” 实际上安家同意安宜和康辉的人只有安慧兰,有了安慧兰的前车之鉴,安家恨不得永远都不要和那些富贵人家沾上一点关系,就是安慧兰,同意也是暂时的。 安宜他奶奶是被安慧兰求的,剩下的其他人多说是被安宜用死逼的。 安宜他爷爷直接就让安宜父母明天带安宜去医院。 安慧兰见事情不妙,安宜完全被蒙住了,就立刻道:“康辉那里哪里就没有办法了啊,不是有康家吗,大不了花钱买肾,多的是人同意用肾换一笔不菲的钱财。” 实际上,安慧兰恨余朗和余海天,也恨康家,自从康辉住进了医院,康家一个人都没有露过面,康家好像不管康辉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把主意打到自己的亲人身上。可是她没有想到,连余朗这个外人都能配型成功,与康辉有着血缘关系的这群亲人,却配型失败了。 这个时候,安慧兰必须用康家把人拖住,不能让他们把安宜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听安慧兰把事情给挑明了,安宜他妈恨不得上去挠安慧兰,连安宜他爸和安宜他爷爷也对安慧兰目录指责。 安慧兰不敢与他们的目光对视,她偏过头去安慰安宜,“你放心啊,康辉不是有事的,就是康家没有办法,还有余家呢!” “对啊。”听安慧兰这么一说,安宜顿时就兴奋了,她情急的抓着安慧兰的手臂,“还有余朗呢?姑姑姑姑,我求求你,你去帮我求求余朗好不好啊,让他救救康辉,我发誓,康辉不是跟他争财产的,我们做牛做马感激他一辈子。” 安宜他爸脸都青了,啪的一巴掌巴掌就打了在安宜的脸上,怒斥道,“你被康辉迷晕了头不成啊,余朗那是谁?不说你们没有结婚,就是结婚了,你敢动余朗试试啊!看看余家能不能吃了你!” 安宜捂着脸,“我知道你们都怕余家,可是你们不能怕余家,就让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去死啊!” 安宜他爸手下没有留情,安宜他妈一脸心疼的把安宜抱到了怀里,“听话啊小宜,余朗那不单单是你的表弟,那是余家的孩子,如果是别家,咱们家倾家荡产,把钱都给人家,咱们还能试试,可是余家缺钱吗,余朗是余家的凤凰蛋,你想要人家肾,人家能给你吗,这种事情提都不提,提了,换谁谁都心凉,就是余朗心善,肯给你,他爸爸都能把你吃了,啊,你乖,明天和妈妈去医院,以后你会碰见更好的男朋友的。” 安宜他妈觉得,如果自己的外甥开口就想要自己的女儿的肾,还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一个他交了几天的女朋友,她非和他一刀两断,把亲戚变成仇人,永不相见才好,更何况是余家那种金贵的人家。 她抱着女儿,小心的看了一眼安慧兰,她以为作为余朗的母亲,她肯定会义愤填膺才对,可是她古怪的发现,她的脸上连生气的表情都没有。 安宜已经大半被他妈说服了,毕竟她又不是爱康辉爱的海枯石烂,她更爱他能提供给她奢侈的生活,可是没有康辉,还要‘赵辉’啊,出身显赫的表弟可就一个啊,她转头去瞧安慧兰,“姑姑,你别生我的气,我没想要余朗的肾……” “我知道。”安慧兰尽力不让自己的笑容这么扭曲,“你只是想求求余朗让余家帮忙找肾源,是吧?” 安宜眼睛一闪,心中一跳,猛然点了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那姑姑,我们一起去求求余朗吧,您求他,他肯定会帮忙的。” 说着,安宜就要拉安慧兰出门。 安慧兰没有动,她拍了拍安宜的手,“小宜我可不能去,你说康辉不和余朗抢财产,我信,所以我才把康辉看做侄女婿的,可是余朗不一样?他能信你们的保证吗?余朗本来就对我有误会,觉得我偏向康辉,不偏向自己亲生的,我这一去,给康辉求情,他看见肯定会更生气了。你好好的求他啊,让他看见你的诚意啊!他就是不待见康辉,但是总不能看着你带着孩子去死吧!” 安慧兰看着安宜眼睛一亮,心中更满意了,她十分的了解安宜,而且女人哀求的招数太老套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而已,余朗最好让安宜求他求到肚子里孩子没有了才好呢,一箭双雕。 安宜觉得安慧兰说的有理,甚至她觉得余朗之所以不帮康辉,没准这个原因还占了大部分呢,她还是自己去求余朗吧。 安家的其他人没有拦着她,也许彻底绝了安宜的希望,安宜就老实了呢。 安宜下楼叫了出租车,给师傅说了余家大宅的地址,之后坐在车上,就闭着眼睛想一会儿见到余朗的时候该怎么说话,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能更打动余朗,谁知道过了一会儿,车就突然停了下来,她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出租车压根就没有到余家大宅,而是在一个路边停了下来。 “师傅,你干嘛停下啊,我去的是芜湖路!” 安宜正在质问出租车司机呢,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眼镜的男人坐了进来,文质彬彬的朝着被这种突发状况弄得有些惊恐的安宜伸出手,“你好,安小姐……” “你是谁?”安宜使劲开了开车门发现门被锁住了,而且出租车好像在市区里乱逛,她扒着窗外,一脸紧张,“你和司机是一伙的,你们想干什么?!!!” 彭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觉得他拿的薪水,余海天实在是没有白花,他还得兼职给自己老板解决家务事,他揉揉头,为了不听到这种能震破人耳膜的高嗓音,他做了自我介绍,“你别害怕,我既没有准备强=奸你,也没有准备绑架你,你只是想要告诉你一点事而已……” 84、血缘 安宜都懵了,她坐在后座上微微有些哆嗦,一手捂着肚子,“你……你是说,康辉才是我的亲表弟,他是,我姑姑的儿子?” 她的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因为惧怕,开始猛烈的摇头,好像这个动作就能把那个念头甩开似的,“你骗我!!” 彭涛看安宜都有那么几分可怜了,虽然初衷是为了攀附权贵,但是这种结果对一个小女孩,还真的有点过了,所以说那个叫安慧兰的女人还真是造孽。 “你仔细想想,你自己不觉得,安小姐对康辉实在是太热心了吗?那可是他儿子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那是她的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生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帮自己的儿子,不帮自己,而帮自己儿子的竞争对手,而去帮自己的情敌!!” 安宜微微睁开眼睛,彭涛坐在她的旁边,眼神中有那么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她粗喘了几下,也没有说话,半响,才道,“你来找我,不会只是告诉这些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安宜不傻,她可不认彭涛来找她,是看她可怜来找她纯聊天的,她也明白她身上只有这么一个筹码,她心中发狠,指着自己的肚子道,“余家是想要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吧?” 彭涛惊讶的看了安宜一眼,“你怎么会这么问?” 安宜笑的很是讽刺,“除了这个我可想不出来余家为什么还来管我?余朗又不是我表弟,余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了,任由着康辉在医院里等死,恐怕余家恨毒了安慧兰了吧?” 安宜已经不愿意再认安慧兰了,她想起那张脸都觉得恶心。 “余家恐怕也不想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亲表姐和亲表弟,万一生出什么怪胎,余家不会比我更有脸面!” 看安宜做的那些事,他倒是看不出这姑娘还有点智商,彭涛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不错!” 说完车里又是一阵沉默,出租车在市区转圈,突然好像壮士断腕似的,安宜猛然道:“一百万!” 彭涛差一点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猛然转过头,动作之猛,差一点扭断自己的脖子,“你说什么?” 这个时候,安宜倒是冷静了,面色很平静,完全不像自己是给自己的孩子开了一个价码,“我去坠胎,不过你们得给我一百万,你们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彭涛的面色变得十分的古怪,他有一两分惊讶安宜是如此的识相,他还也为要花更多的力气,来说服他呢,没想到她自己就先提了出来,更多的惊讶是因为安宜开的价码,咳咳……一百万,不止是侮辱了他肚子里的孩子,也侮辱了余家啊。 彭涛忍不住讽刺道,“为什么?” 安宜倒是回答的很坦白:“我不想和余家结仇。” 安宜是很识时务的人,实际上在物质上,她的生活并不缺少,不是锦衣玉食,也是吃喝不愁,她向上爬的企图不是没有,但是却没有像安慧兰那种拼死一搏的勇气,和等待无穷无尽的忍耐力,她更多的是顺水推舟,和康辉的事,不是她处心积虑的算计,而是她出于对富贵生活的向往,没有拒绝康辉而已。 她不敢惹余家,他从来不会做拿鸡蛋碰石头的事情,她觉得她对抗不了余家,那么她就只能识时务。 “如果我不愿意把孩子打掉,余家也会有办法让这个孩子生不下来吧,如果余家不想让让我不好过,恐怕就像打喷嚏一样简单,也就是安慧兰蠢。”提起安慧兰,安宜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痛快点!一百万余家给不给,这对余家来说不过是一点小钱!!” 安宜觉得自己的分寸拿捏的很好,反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可能不能生下来,为什么不能和余家要一笔钱呢,要多了,余家不给,一百万而已,对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来说数目不小,可是对余家来说,恐怕连买副画都比这个多。 她见彭涛沉默,以为余家连这种小钱都不愿掏呢。 “你们就不怕我把这种事闹出去,再怎么着康辉也是余家的儿子?” 彭涛翻了一个白眼,打断安宜的话,“安小姐你搞清楚好不好,这种事情闹出来,最丢人的可不是我们,有种你们就把孩子生下来试试!” “你们……”安宜也知道这个威胁不了余家。 “不过,一百万而已,余家可以给安小姐一百万,甚至更多。”彭涛无视安宜惊喜的表情,看着窗外,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只不过,安小姐需要多做一点事情。” …… 彭涛很有绅士风度的把安宜送到了楼下,安宜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她甚至还补了妆,“你们让我干这种事,你们就不怕我把这种事情当做把柄,给捅出去?” 彭涛无所谓的笑了笑,凉凉道:“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小心我们告你诽谤。” 彭涛可以拿自己的脑袋跟任何人打赌打赌,安宜是不可能有任何证据的,不可能有人看到他和安宜在一起,相反的倒有无数的人证明自己现在在某个地方喝下午茶呢,就连这辆出租车的车牌,都换了四个车牌号。 “安小姐,好好干啊,记得多干多得!”彭涛朝着将要离开的安宜鼓励道。 安宜回到家的时候,情绪已经掩的一干二净,唯独对着安慧兰,怎么也摆不出一张笑脸来,幸好,也没有介意,全家都在等她,安宜他妈看见安宜进门更是跳起来了,“小宜,怎么样了,怎么脸这么白,妈妈应该跟你一起去的!” 安宜他妈都快哭了,安宜窝在她的怀里感到十分的温暖,她诚心诚意的跟他妈道歉,“我错了,妈妈,我不该惹你生气!” 听到安宜决定明天去医院的时候,安宜他妈高兴极了,立刻喜极而泣,安宜看着安慧兰的反应,这么仔细一看,果然见安慧兰的表情带着那么一点的小失望,她趴在自己妈妈怀里,心里却冷哼了一声,不说是为了余家,哪怕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她可怜的孩子,不让安慧兰付出代价,她也不会甘心的。 第二日,安宜让她爸妈陪着去医院,也叫上了安慧兰,安慧兰本来不愿意去了的,安宜他爸妈也怕安宜好不容易迷途知返,再被安慧兰蛊惑的改了主意,也不大愿意让安慧兰去,可是安宜坚持,她觉得有安慧兰陪着不会让她太害怕。 安慧兰确实不愿意来医院,她并不想亲眼看着安宜肚子里的孩子流出来,她觉得愧对康辉,愧对安宜,而且,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安宜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好像是从昨天开始的。 “小宜,昨天有见到朗朗吗?”安慧兰的心思百转千回,一边说,一边的小心的查看安宜的脸色。 “没有,我走到半路,我觉得还是不用麻烦余朗了,反正康辉又不是我们家什么人!”安宜故意戳安慧兰心肺,她垂下眼睛,掩饰眼中的愤恨,“他是死是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您说是吧,姑姑?” 安慧兰面孔忍不住一僵,安宜他妈笑着拍了安宜一下,“你这孩子,那可是一条人命,不能说风凉话。” “我没说风凉话。”安宜不依,“康辉得了肾衰竭又不是我们弄得,我不是为了姑姑和表弟好吗,他死了就没有人和余朗抢财产了,我姑姑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你姑姑才有你这么自私呢。”说着,安宜他妈状似无意的瞥了安慧兰一下,微带嘲讽,“像你姑姑这么心善,肯关心丈夫外面生的孩子的人,可不多了。” 安宜他妈越想越觉得安慧兰对康辉实在是太关心了,越想觉越觉得安慧兰脑子有毛病,不过康辉和安宜已经没有关系了,她也就把心中的疑惑放下了,没有刨根问底。 句句言有所指,安慧兰听得心惊肉跳的,她不是准备把康辉是她儿子的事情瞒一辈子的,如果不是因为康辉肾衰竭,不是因为安宜和康辉居然发生了关系,她早就把事情说出来了,如果没有安宜,她有把握让安家很顺利的接受康辉。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康辉居然和安宜发生了关系,而且让安宜怀孕。 这下子她怎么可能把康辉的事情说出来,哪怕纸里包不住火,她也不能在康辉求着安家的时候把事情说出来,她明知道迟早瞒不住,但是她至少要瞒到康辉痊愈为止。 不过,现在安家的配型结果已经出来了,全部都是失败,安宜的孩子也快没有了,现在说出来,大概也没有关系了吧。 安慧兰一直在害怕,如果安家是从别的地方知道康辉的事情,她该怎么办?让她自己说,至少她能选择说出其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和盘托出。 而且,她现在怀疑安宜母女肯定对她的行为起疑了……她必须尽快说出来了。 安慧兰觉得和安宜待在一起,不知道是不会心虚的关系,总是觉得有几分不安,到了医院,安宜他爸去交费,她就要分开,“我去楼上看看康辉,那孩子得了这么一场大病,身边一个人没有,自己一个人怪可怜的。” 安宜他妈更加的不悦了,她放着自己亲侄女不去关心,她的亲侄女是来堕胎的,不知道有多害怕呢,难道作为亲姑姑不应该陪在身边安慰一下吗,却关心把自己侄女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安宜他妈家教很好,就是生气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她只是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道,“那你去吧……” “妈,我也想去看看!”安宜拽着他妈的胳膊撒娇,她可不能让安慧兰给跑了。 “你去干什么啊?”安宜他妈本想训斥的,不过看到安宜高兴的样子,又想到一会儿安宜受的罪,语气始终强硬不起来。 “我也想去看看,毕竟他也是宝宝的爸爸,我不会进去的,就在门口替宝宝和他爸爸说一声再见。” 安宜说的十分的伤感,安宜他妈顿时就软了,她缓了缓口气,“那么妈妈和你一起去。” “不用,有姑姑就好了。”安宜看了一眼安慧兰,“您还怕姑姑照顾不了我啊,再说了妈妈,我们俩都走了,一会儿爸爸回来看不到我们该着急了,我保证十分钟我就会回来的。” 安宜他妈当着安慧兰的面不好说她不放心安慧兰,想了想,也觉得安慧兰毕竟是安宜嫡亲的姑姑,总不能伤害她吧,就让安宜跟安慧兰去了。 安慧兰不能确定安宜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只能面上无事,照样对着安宜亲亲热热,哪里知道,一上楼,安宜就甩开了她的胳膊。 “小宜?” 安宜目光冷冷的看着安慧兰,恨不得上扑上去吃了她,开口就夹杂着愤恨,“姑姑,我听到了一个笑话,有人告诉,居然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您嫡亲的孙子,你说这个笑话好不好笑!!” 安慧兰的脸色顿时煞白,一时之间,她眼睛瞪得很大,好像见鬼似的,“小宜,你这是听谁说的,康辉明明是康宁的孩子,这种没影的事,能信吗?” “倒是装的挺像的。”安宜见安慧兰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死不承认,险些气炸了肺,“姑姑,你也别说我胡说,这种事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康辉就在楼上,咱们去做DNA测试!” 说着,安宜就要拉着安慧兰走。 安慧兰被强拉着走了两步,回过神来之后,就觉得这种事肯定不能让安宜在这个时候捅出来,她开始反手拉着安宜往安全通道走,“是不是余朗告诉你的?” 安宜一开始只不过是假装挣扎,可是到了最后,她却是真的挣脱不开了,她被安慧兰抓着一只手腕,“不是余朗,是别人告诉我的。” “怎么不是他!我就知道那个小畜生是不会放过我的,他抢走了康辉的一切还不够,还要赶尽杀绝!”安慧兰脸色不好,一张脸因为恨意有些扭曲,让人看着就害怕。 安宜微微胆怯了一下,不过一听安慧兰相当于承认的话,顿时就怒了,对着安慧兰就拳打脚踢,“你还说康辉不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这么恶毒啊,我是你亲侄女,你居然看着我怀亲表弟的孩子,你不觉得恶心吗!” 为了要安抚安宜,安慧兰一边躲开安宜的拳脚,一边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火气,面色缓了缓,“小宜,我是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能看着你们这样吗。” “你骗人!”安宜尖叫,“如果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让我和爷爷去做配型,我还怀着孩子,爷爷都七十了,你居然骗我们捐肾给康辉!” 安慧兰的冷汗刷的一声就下来了,她使劲拽着安宜,“小宜啊,你听姑姑说,你和康辉在一起的时候,姑姑是真不知道康辉是我的孩子,我是前一阵子才知道的,那个时候你已经怀孕了,我能怎么办啊?你还怀着孩子,万一我把事情告诉你,你在出什么事,你让姑姑怎么办啊,姑姑是为了你好,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安宜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顿了一下,“你说的是真的?” 安慧兰见安宜信了,心中一喜,面上一震,更是哄骗道:“真的,姑姑真不知道康辉是我的儿子,我也不知道我把余朗养了十五年,怎么我的儿子却突然变成了康辉。” “那康辉呢,他知不知道我是他的亲表姐啊?” 安慧兰快速的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知道呢,连我都是这阵子才知道的呢,孩子被掉包了。” 安宜貌似软化了一下,低垂着头好像在思考,安慧兰开始慢慢地放开了她,只是轻轻的抱着,突然,安宜伸出手,啪的一声就打在了安慧兰的脸上,“你骗我,当年分明就是你羡慕康家富贵,是你做的掉包,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康辉是你的儿子啊。” 安慧兰捂着脸道,“小宜,这种事情不能胡说的。” “我胡说?”安宜的情绪十分的激动,本来康辉是他的亲表弟,对她来说就好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现在安慧兰还想要把她当傻子耍弄,“那你告诉,如果是康家掉包孩子,为什么康辉躺在医院了,康家连一个人都没有来看他,为什么康家会恨你入骨?!” 安慧兰无言以对,冷汗不停的流,咬着牙勉强镇定下来,“好了小宜,你先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一想到我和自己的亲表弟上了床,我都觉得恶心。”安宜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冷冷的看了安慧兰一眼,“我要去告诉爷爷,让他给我做主,有什么话你跟他们去说吧!” 安宜抬腿就要走,安慧兰又怎么可能让她走呢,时间太急了,她来不及多想,为什么安宜知道康辉是她的儿子,从哪里知道的,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为什么在知道的第一时间没有去告诉她的父母,而是选择在此时此地发作,当着面质问她。 这个时候,安慧兰只知道她不能让安宜在这个时候把事情说出来,她拦安宜太情急,她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推她,安宜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安宜已经连着滚下了48个台阶,身下一片血洼,头磕到了台阶上,已经晕了过去。 85、血缘 一听他们要去美国生孩子,余爷爷立刻生龙活虎的一挥手,很慷慨的跟余朗他们表示,让他们慢慢来,多在美国玩几天,公司一点都不急,再不成还有他这把老骨头呢。 第二天,余朗就被打包送上了飞机,李堪抱着小胖子来报到的时候,连跟头发丝都没有看到,实际上很难说,安宜的事情有没有余爷爷的手笔。 余朗以为生孩子很简单呢,他对孩子另一半的基因不高,他只对另一半的智商有要求而已,反正那一半的基因怎么着也不可能是他的,只不过他被余海天那个恐怕的提议给吓坏了,他还真怕余海天把自己的孩子当他的孩子生出来,一到美国,他就坚决不能余海天碰了,所谓防火防盗防余海天。 弄得余海天还挺郁闷,他们在床上好像跟孩子没有关系吧。 余朗牢牢的系好自己的腰带,他的理由很充足。 “我怕你偷东西!”余朗瞥了余海天一眼,很是义正言辞。 “偷什么啊?”余海天一笑。 “怕你偷偷地让我当爸爸!”余朗一本正经,顺手把余海天的裤腰带给解开了,伸手去握住余海天下面的东西,他一握住,余海天就起来,这让余朗很有成就感,他奖励的俯身亲了一口顶端,然后呸了一声,“呸呸……真难吃!” 余海天哈的一声就笑了出来,把余朗搂在怀里,“宝贝,爸爸吃你东西的时候可没有嫌弃过。” “那是应该的,你应该你侍候我,我可没有一次都没上过你。”余朗说的理直气壮,虽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XXOO余海天,但是不能否认他被余海天XXOO,却从来没有XXOO余海天的事实,是自己亏本了,是余海天占便宜了。 待余海天发泄出来,余朗把余海天的东西搁到了特质的容器里,还在外面上了锁,等明天去医院他就放心了。 “朗朗,你真的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余海天见余朗的样子有些失笑,如果他想要余朗的孩子,难不成余朗还能拦得住,余朗还能防着他一辈子不成。 “我才不想要呢。”余朗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顺道挖苦余海天,“要是生出康辉那种糟心的孩子了,我非找给绳子上吊不可。” 孩子生出来就是讨债的,倒霉一点碰上康辉这种高利贷债主,背运一点,完全能把人弄得破产,劳心又劳力,他才不干呢。 当然这种歪理余朗没给余海天讲,现在余海天对他多好啊,万一能把余海天感动的对他更好就好了。 T市的事情,传到他们那里的时候,可谓是恰到好处,就跟掐着点似的,那个时候他们的孩子刚刚变成一个受精卵,在一位漂亮知性的美人的身体里着了床,那位代理孕妇会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孕妇会所进行良好的胎教,十个月之后,孩子就能抱到怀里了。 这个时候,余海天的风流债惹得糟心的人,惹出的无比糟心的事,终于传到余朗耳朵里了。 倒不是有人告诉余朗,是余朗在电脑上玩魔兽,突然跳出来的一个新闻页面,标题就很是惊悚: 豪门丑闻!昔日豪门贵妇欲谋杀侄女!侄女痛失爱子,将亲姑姑告上法庭!!! 余朗嘴里的茶噗的一声,就全都喷在了电脑屏幕上安宜那张憔悴的毫无血色的脸上—— 他赶紧把点开这条新闻往下看,通篇文章文章带着强烈的感情色彩,不过没有人指责这个记者不够敬业,实在是这条新闻太让人愤慨了,亲姑姑坐视亲表姐弟相=奸,并且,还想要瞒住真相,不惜想要杀掉自己的亲侄女。 安宜带着悲愤的控诉:“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对我,她把我推下楼梯,我整整滚了两层楼,我感觉肚子好疼,下身在流血,我想要叫她,如果她不是故意,如果她下来看我一眼,给我叫医生,而不是就那么跑掉,哪怕我失去了孩子我也会原谅她的,可是她没有,她把我丢在了冰冷的地上,我晕倒了在那里躺了一个小时候,要不是有人偶尔路过我已经死了,医生说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我这辈子就不可能再有孩子,我不会原谅她的,她这是想要我死!!” 余朗觉得安宜说的有点夸张,毕竟上辈子安慧兰还是很疼爱安宜的,而且安慧兰没有这么蠢得用这种办法杀人灭口吧,医院里可是有监控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安全通道里有没有…… 但是当他看到媒体的视频的时候,他都为安慧兰的倒霉无言以对了,那段视频是从医院的保安监控里截取的,没有声音,但是还是能认出里面的人确实是安慧兰和安宜,连安慧兰把安宜推下楼梯,而后慌忙的下楼,站在陷入血泊里的安宜旁边,微微顿了一下,就离开的镜头,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余朗看完报道微微眯起眼,他知道这次安慧兰肯定要完蛋了,她要进牢吃牢饭了,可是他完全不会想这是老天爷的报应,安宜和安慧兰翻脸那是意料之中,可是一般的情况下,医院安全通道那边是不会有监控设施的,更是轻易不会有人。 这突然有了监控,突然有人经过,安宜不是一般的好运气,安慧兰也不是一般的倒霉…… 余朗想起了前些日子他追问了半天,余海天没告诉他的那个坏主意,他抱着笔记本就去找余海天了。 余海天来美国之前,余爷爷说他能暂时掌管公司的事务,实际上余爷爷退休了很多年,虽然能力没有退步,但是也不是那么一下子就能把事情拿起来的,而且余爷爷只不过是客气而已,余海天来美国了,公司的事照样跟了过来,白天陪余朗去玩,晚上的时候把文件都处理了,不过跟过来的不是大秘书彭涛,而是另一个人特助。 余海天正跟人打电话呢,突然门砰地一声突然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余朗喜悠悠的抱着电脑就进来了。 他看了一眼那个特助一眼,越发觉得余海天把彭涛留下,一定是留彭涛干坏事了,十九八成安慧兰的事就是余海天支使彭涛做的。 当着那位特助的面,他一屁股就坐余海天腿上了,把余海天的脸扳过来,吧唧的一声亲了余海天一口,“爸爸,我刚才在门口听你发火了,你干嘛骂彭大哥啊?” 余朗觉得彭涛这事干的漂亮,他一直不放心安慧兰,安慧兰一直在,他就觉得自己的小命很悬,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慧兰就给他来一下,他也一直想收拾安慧兰,可是至今为止,她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他总不能以牙还牙的,在安慧兰和康辉的车上放个炸弹吧。 可是彭涛干的这事完全没有作孽,纯粹是顺水推舟,安慧兰这个样子,彭涛连教唆犯都沾不上边。 彭涛多值得奖赏啊,余海天怎么还骂他啊,当然幕后主使的余海天更值得奖赏。 余朗又亲了余海天一口,他决定今天晚上一定好好的奖赏余海天。 被余朗这么一闹,余海天再大的火气也不好发出来了,他对着电话那头的彭涛说了一声不准再做其他的事了就把电话挂了。 “你先出去吧。”余海天对着面前那位直愣愣的特助挥了挥手。 那位特助听过余朗,见过余朗,他早就知道老板有一个挺宝贝的小儿子,但是从来见过这么亲密过,透出的亲密劲哪里是养孩子,这完全是对一个心爱的小情人,要不是他认识余朗,还真以为这是老板养的小情人呢,那位特助自己也是有儿子,有老婆的,他的脑子完全被这种不对劲给占据了,走出门的时候,差一点没有撞在门框上。 看他这样子,余海天皱了皱眉头,“宝贝,你故意的?” “什么啊?”余朗装傻。 余海天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把余朗更往怀里抱了一下,“为什么刚才故意亲我。” 余朗在陌生人面前很注意余海天的形象,他可不想让余海天传出什么丑闻来,而且他也不喜欢在外面对余海天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可是刚才余朗不仅亲了,而是还坐在了余海天的腿上。 余朗发现余海天的电脑,屏幕上也是自己刚才看的安慧兰的那段新闻,他一边打开那段自己刚才没有看完的视频,一边直接的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很是无辜,“爸爸,你不喜欢我亲你啊?” “不是,那样对你不好!”余海天非常想告诉全世界他爱余朗,可是哪怕就是如此,他也不能违心的承认,他余海天的情人,哪怕他把余朗看成命根子一样,比余海天唯一的继承人这个身份更体面。 余海天不想任何人用斜睨的眼光去注视余朗。 余朗微微顿了一下,突然叫了一声,“爸爸?” “嗯?”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都没有说出我和康辉掉包的事?”明明这样就能彻底甩掉安慧兰他们,余朗伸出手摸了摸余海天的下巴。 余朗一直挺奇怪的,余海天对康辉手下留情,那是因为顾念父子血缘,但是安慧兰呢,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安慧兰,余海天又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个性,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找安慧兰算账呢。 余海天知道所有事的时候,哪怕安慧兰第二天横尸街头,余朗都不会奇怪,可是余海天偏偏什么都没有做。 一开始他还以为余海天是顾忌安慧兰是康辉的生母呢,可是看余海天对康辉的样子,也就是留下了那么一点点情面而已,他可不认为余海天会感激安慧兰把康辉生了出来,为了这个,余海天能不把安慧兰掐死就不错了。 所以余朗挺不解的。 “爸爸你为什么以前不找安慧兰麻烦呢?” “我哪里没有找过他麻烦?”余海天摸了一下余朗的头发,“宝贝你怎么说的好像爸爸帮着他们欺负你似的!” 余朗抗议:“我是说今天之前啦,爸爸你干嘛怕为了伤到我,就放过安慧兰他们啊!” “爸爸没有准备放过她。”余海天能放过康辉,是因为康辉身体里毕竟留着他的血,而且他也没有做什么,让他必须要杀了他的事情,他觉得把他送到美国软禁一辈子也就差不多了,实际上要不是是他因为太偏爱余朗了,对康辉,他也只不过是觉得康辉这个人不堪造就,把放逐出余家核心而已。 但是对安慧兰他就没有这么留情了,只不过时候没有到而已,要不是安慧兰想要打余朗肾的主意,他不会这么快下手的。 可是一切的前提是不能伤害到余朗。 “爸爸你刚才和彭大哥发火是因为他把事情搞得太大了?”余朗试探性的问道。 余海天点了点头。 “你怕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掀开,他们会说我不是你的儿子?会说我上了你的床?会说我勾引你?”说着余朗就吃吃的笑了起来,“怕打了老鼠伤了玉瓶?” 被余朗这么一笑,余海天也有些笑着摸了摸余朗的脸颊,“爸爸想给你更好的。” 所以,余海天想要养余朗的儿子,退一步,也想要把自己的儿子以余朗儿子的名义抱回去。 “谢谢你爸爸,我很高兴。”余朗靠在余海天怀里止不住的笑。 “爸爸也很高兴!”余海天把余朗的头按到了自己的怀里,免得余朗看到他眼中的冷光,他亲了亲余朗头顶,傻孩子,爸爸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良善,爸爸不想让你一个狠毒的爸爸而已。 余海天不动安慧兰,顾忌的从来她会把事情嚷嚷出来而已,他有无数的办法,让安慧兰开不了口,他怕的是余朗,他不知道余朗对安慧兰有没有感情,余朗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他怕余朗会觉得他狠毒刻薄,赶尽杀绝。 这次的行为只不过是一次试探,他跟彭涛发火,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居然把这件事弄成了头条新闻,他在电脑上能看到,余朗自然也能在电脑上看到。 他本来想要悄无声息的解决安慧兰,等事情尘埃落地了,再带余朗回T市,彭涛行为完全背离了他带余朗来美国的初衷。 不过,结果更让他满意就是了。 86、血缘 余朗被余海天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老虎为了他都改吃素了,他能不感动吗?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被骗了。 安宜的事情闹得很大,安宜和康辉本来就很有爆炸性,更何况添上了安慧兰,安慧兰毕竟做了十几年的‘余太太’,康辉是余海天的儿子,这点连余海天都否认不了,加上余家,康家,事涉豪门丑闻,噱头足够,内容惊悚,大家看的津津有味。 安宜声泪俱下的忏悔自己一时意乱情迷,少年失足,悲愤控诉安慧兰眼睁睁的看着她和亲表弟在一起,而且隐瞒至今,以至于他们铸成大错。 那边安慧兰立刻接受采访,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康辉是自己的儿子,等知道的时候,大错已经铸成。 安宜指责安慧兰把自己推到楼下,并且不顾而去,那是企图置她于死地,杀人灭口。 安慧兰立刻反驳,那是失手!失手!而且她哪里有不管,不是专业人员,她哪里敢移动,她只好立刻去外面找医生,只不过见血惊吓过度,以至于刚出门就在走廊上昏厥,并且有数名路过人员,两名医生及一名护士作证。 安宜说十五年安慧兰把两个孩子掉包,是贪图康家富贵。 安慧兰说,十五年前那是阴错阳差。 安宜说安慧兰把她这个亲侄女推下楼梯是不慈。 安慧兰说安宜把他这个亲姑姑告上法庭是不孝。 …… 余朗几乎目瞪口呆的看着安宜和安慧兰你来我往,然后每条新闻都能让自己乐一天,果然是狗咬狗一嘴毛,不过余海天到底许给了安宜多少钱啊,安宜这么卖力气。 不过,余朗挺能理解的,如果自己上辈子没有死成的话,估计他也会想死命的报复安慧兰,安慧兰对安宜做的并不下于他,而且,这些丑闻的曝光,对安宜也不是没有伤害的,未婚生子,怀过自己亲表哥的孩子,也会成安宜身上的污点,拼了让自己不好过,也要让安慧兰更惨,安宜到底有多恨安慧兰啊。 没有过多久,战况越演越烈,很多的媒体都开始挖安慧兰和安宜的生平,安宜年纪小,而且一向是个很乖巧的小姑娘,同学老师都对她印象很好,加上康辉确实是她的初恋,她的过往就好像大部分的女孩子似的,除了康辉的事,任谁看了都只能说一声乖巧,倒是没有受到太多的菲薄。 安慧兰就惨了,她的前半部分实际上和安宜差不多,但是后面就有些离谱了,年纪小谈恋爱,这个大家可以原谅,一时脑子不清楚,被富家子弟引诱,偷尝了禁果,以至于珠胎暗结,这个大家也能同情一把,并且把她骂骂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可是怀了孕,她躲起来,孩子落了地,才找上门来,这就有点离谱了,年少无知被人玩弄,和心机深沉攀龙附凤,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 让余朗惊讶的时候,他的小学老师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力证明,安慧兰不仅妨碍自己孩子积极向上,还弄得孩子非常的不喜欢她 ,一次来接孩子,差一点没有让他们把她当成拐骗孩子的。 丫的,这简直就是安慧兰是个失败妈妈的佐证,更进一步证明没准安慧兰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玩‘捧杀’啊。 余朗想了半天才想到那个时候自己抹黑安慧兰的恶作剧,没想到还有如此的深远的影响啊。 余朗被余海天保护的很好,很多人都知道余家宝贝的小儿子,可是见过他的人却很少,他的交际圈太窄,活的一直都很低调,他一次都没有在媒体面前曝光,又因为余海天故意压制,媒体连照片都没有拿到一张。 余海天每天悠悠哉哉的,把余朗惹得也很悠闲。可是康家就惨了点,因为康辉和安慧兰的身份,就不免会扯上余家和康家,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康老爷子在媒体上就公开的表示,孩子掉包的事情,绝不是康家,并且追究安慧兰恶劣行为,让康家骨肉分离十五年的责任。 安慧兰赖皮,岂料在第五天事情急转直下,突然一名是四五十的妇女出现在了媒体上,她自称是一名护士,当时她所在的医院就是康宁生产的那所医院,她能认出安慧兰曾经也在那所医院里为她的孩子看病,而且接触过两个孩子。 并且,她诉说,当时她在安慧兰走后,抱着自己照看的那个孩子的时候,就觉得怀里的孩子不像是她先前的那个,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有深究,孩子的母亲也没有说话,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那位大姐坚定的怀疑,肯定是在那个时候孩子就被换掉了。 人们哗啦的一声,就开始噼里啪啦的照着这个线索查了下去,不得不说,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人肉’的能力是无尽的,很快的就有人证实了那位妇女的身份,她是那所医院的护士是真的,康宁在那所医院里生产也是真的,同一时间安慧兰抱着孩子去那所医院里就医也是真的…… 一切真相大白,安慧兰瞬间从地狱跌入地狱十八层。 不过事实证明,安慧兰确实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她索性承认了,开始打起了感情牌,开始诉说母亲为孩子着想的苦心,并开始隐约的指责余家不顾亲生儿子的死活。 康辉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在夸大的病床上,透着一股分外的可怜。 他出现在媒体上的时候,余海天看着里面康辉一眼叹了一口气,“我有准备,可是没有想到真的走到了这一步,我没有想到康辉这么蠢,简直……” 简直是自找死路。 余朗能理解余海天,这种局面任谁都知道余家的态度,康辉已经没戏了,要是他是康辉,他肯定找个地方猫着去了,可是康辉都撞了几次南墙了,还是接着撞啊,这种儿子,余海天估计比康辉都糟心的慌。 “爸爸……”余朗给余海天揉了揉胸口,咬了咬嘴唇,“要不然……要不然……” 余朗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余海天把电脑推了推,“想说什么?” “刚才,我想说要不然你给康辉留条活路吧,把他送到美国看着就成了。”余朗慢吞吞的说道,“可是这话一说出来,我现在就后悔了,爸爸你还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放过康辉是体谅余海天,要是康辉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余海天弑子还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可是就是让余朗自己说,如果没有自己上辈子的事,如果他是余海天的话,就为了康辉心术不正,就让他永绝后患,他还真做不到。 但是,余朗又比所有人都明白,康辉这个人哪怕死都不会放弃不择手段的去争一些东西,私心里,他还是盼着康辉去死呢,病死也好,被车撞死也好,反正是死的越快越好。 “如果我想他去死呢?”余海天忍不住道。 “爸爸?”余朗瞪大了眼睛瞧着余海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可是,康辉没有做什么事情,让余海天感到威胁的一定要让他去死才会安心吧。 余海天伸出手,把余朗瞪大的眼睛闭上,“爸爸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康辉,我就想让他去死,好像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安心似的。” 康辉让他觉得受到了威胁,这种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开始,余海天只是感觉到好笑而已,可是慢慢的,他却深切的感受到了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慌,好像冰凉透骨的悲伤,好像咬牙切齿的痛恨,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让康辉去死。 虎毒而不食子,大概,余海天也知道只因为这么一种感觉,就想要把康辉怎么样,有点狠毒。 “朗朗。”余海天盯着余朗,“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 余朗正在想,到底是什么惹起余海天有这种想法的,他摇了摇头,“我倒是没有觉得太狠,反而,我觉得爸爸你很有魄力。” 比如他,他虽然很想康辉去死啦,但是这种想法也只是在他心里放放而已,要他动手?对不起,他不敢,哪怕是有仇报仇,是他向康辉讨自己的那条命而已,他也不下不去手,他怕晚上睡不着觉,他只能盼着康辉早死早投胎。 对于这个,余朗觉得做坏人有时候也是要有天分的。 所以,他特别佩服余海天这种人,当然这种魄力如果长在康辉身上,他就只能吐两口唾沫了。 余朗抬头望了望,“其实爸爸,我也很想让康辉去死。” “不过,爸爸……”余朗沉默了一下,好像经过了思考,他突然抓住了余海天的手,一脸认真的道,“爸爸你还是别杀康辉了,没得为了他,脏了爸爸你的手。” 弑子终究不是人干的事,很伤福气的,心理稍微脆弱一点的人,都会被这种心理负担压垮的。康辉不值得余海天这么做,反正现在康辉一无所有,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性了。 余海天愣了一下,一瞬间他好像整个人都愣住了,突然他哈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伸出手拍了拍余朗挺严肃的小脸蛋,“你担心爸爸啊?” 余朗觉得自己说的话一点都不好笑,“爸爸,杀自己亲儿子不好。” 这下子余海天真的笑出来,“爸爸可没有说要杀他,爸爸只是说‘想’而已。” 心里挣扎了半天,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啊,余朗看着余海天哈哈大笑,有些下不来台,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半响才憋着嘴道,“那爸爸你想怎么办?” 还没有等余朗想出余海天到底怎么整治康辉呢,T市那边陆续的传出了消息,彭涛代表余海天,代表余家,公开发布了声明,声称康辉与余海天断绝父子关系,康辉的事情从此与余家无关。 这篇声明有没有法律效益,还有待商榷,可是却完全说明了,余家不认康辉是余家的儿子。 舆论一片哗然,紧接着彭涛出具了了一份报告,提出了一名证人,证明康辉早在半年以前秘密做出一次亲子鉴定,一方是他,另一方是康宁,证实康辉至少在半年以前就知道他不是康宁的亲生子。 还没有等舆论唾弃余海天心狠手辣抛弃孩子,不顾孩子身患重病要致孩子于死地,舆论再次哗然。 余家与康辉断绝关系,备受困扰的安家人紧随其后宣布与安慧兰断绝一切关系,随后安宜的监护人安宜的父亲正式以故意伤人罪把安慧兰告上法庭。 这个时候,余海天和余朗回国了。 87、血缘 余朗他们下了飞机,坐着接机的车就回到了余宅,他们到了的时候是中午,回到家余爷爷已经吩咐人给他们准备的丰富的午饭,看见余朗嘴巴都要乐歪了,好像半点没有康辉那种糟心的事。 令人惊讶的是容安瑞也在,都在他们家住了四五天了。 上一次容安瑞为了给余海天赔罪,生生的把自己当做礼物送了出去,就让余朗憋了一肚子火,不过下面他有些忙,安抚他爷爷,打发康辉,还忙着生孩子,一直没顾得上和容安瑞算账,他还敢跑他们家来,住他的房子,吃他的零食,还和他抢烤鸡翅膀。 “你还敢来我们家!” 容安瑞抹了抹嘴巴,悻悻的把手里的鸡翅膀放下,他不怕余朗,但是他怕背后的余海天,余朗这几天有些上火,余海天压根就不让他碰上火的东西,偏偏这几天,余朗喜欢吃辣的了,他不能吃,自然也不让容安瑞吃的痛快。 “哎,我记得你是去美国找人生孩子,而不是你自己去生孩子,你这口味转变的,怎么好像你怀孕了啊?”容安瑞不怀好意的瞄了瞄余朗的肚子,他还伸手摸了一把,然后啪的一声被余朗打了一下。 余朗哼了一声,“你怎么不回家,赶紧滚!”这都在他们赖了多久了啊,都不怕余海天了。 容安瑞低声叹息了一下,然后有些哀怨的向后一趟,“余小狼你说,是不是男人现在都喜欢男人啊?” 这下子余朗高兴了,谁叫容安瑞刚才嘲弄他,现在难不成遭报应了,他琢磨了一下用词,“那什么,是不是你喜欢上男人了啊?” 余朗想了想和容安瑞走得近的人,突然凑到容安瑞跟前贼兮兮的道,“你喜欢上谁了,白添才? 容安瑞躺在沙发上,猛然就被余朗吓住了,一口水呛得泪水都流出来了,拍着沙发,就一声一声的咳嗽。 这反映这么剧烈啊,余朗本来是开玩笑呢,虽然他喜欢男人,但是他可不认为世界上男人都应该喜欢男人,就是他,如果遇到的不是余海天,他这辈子多半还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不过,他觉得容安瑞这个反应有点可疑啊。 这么一想,余朗觉得越来越可疑,“那一次一听说白添才在天上人间,你好像比我还着急呢,你不会真看上人家了吧?” 这个时候,容安瑞已经缓过来了,他挥了挥手,哭丧着一张脸,“别提了,你现在别跟我提男人和男人,一提,我就恨不得从你家池塘边上跳下去。” 容家现在正在闹世界大战。 春节对每个中国人都是很重要的,容家和余家一样,每逢过年,搬出去的在外面过得,出国打拼事业的,都会在容家的祖宅里聚会,哇哇的一屋子人,四代同堂啊。 这个时候,康辉的事情闹出来了,也不知道那个神通广大的记者,居然把康辉和容越泽的事情给挖了出来,那个记者还是大嘴巴,屁啦啪啦的就把事情给曝光了,用感人肺腑的语调赞美了这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末了还用梦幻一般的语气,赞美了这个感情的楠竹,对于身患重病爱人的不离不弃,在爱人四面楚歌的时候,还在为爱人积极地寻找肾源。 可是不管这场不容于世俗的爱情是多么的可歌可泣,事实证明,那位记者完全属于一位边缘群体,容家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一点没有厥过去。 余慧天早就觉得他儿子对康辉的事太热心了,而且总是偏帮,当然也不是偏帮,可是在她眼里,就是帮理不帮亲那也是偏帮,更况且容越泽数次流露出余家对康辉太过冷漠的不满,可是尽管这样,哪怕面前有余海天和余朗这对,但是余慧天也是把容越泽对康辉的态度归咎在多年的义气身上,她万万没有想到,容越泽和康辉是一对情人。 余慧天顿时就炸了,容家的人属余慧天反应最激烈。 “我们家里都吵翻天了,你姑姑一向都把你表哥当成天之骄子的,可是这一次差一点没有打死他,不过你表哥也硬气,跪了一天一夜就是不松口,他说他不可能在和康辉在一起,可是这么多年的情分,他不能看着康辉去死。”容安瑞翻了一个白眼,“你表哥确实是挺有骨气的,虽然看上的那个人挺不是东西的。” 如果容越泽死磨,容家不见得不能接受一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像康辉这样,容家的人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碰上一个对的人那叫情比金坚,可是碰上一个错的人,还执迷不悔,那叫贱。 “不过幸好,媒体把康辉做的那些事翻得一干二净,家里把这些拿给他一看,你表哥倒是有些软了,不过,他还是坚持替康辉寻找肾源。”容安瑞大概也觉得这么一个堂哥挺对不起余朗的,转而安慰道,“但是你知道我们家是不可能答应的。” 这是自然,容余两家是姻亲,可是在亲密的姻亲也不能干涉人家的家事,现在余家摆明了让康辉自生自灭了,谁知道余家是想要他死啊,还是想要他活啊,可是不管是死是活,康辉的事是轮不到容家插手的。 康辉做的那些事,普通的人都看着不齿,更何况是注重规矩的名门家族,容家一面同情余家,一面庆幸这种倒霉的孩子不是自己家的,更痛恨自己的优秀晚辈被勾搭成了这个样子,容家自然不会想去救康辉。 而且就是为了不让容余两家留下嫌隙,容家也不会越过余家去救康辉。 容安瑞给余朗说了点高兴的,“为了这事,家里的长辈都快气疯了,如果康辉品貌出众,那也就算了,可是康辉这个样子,让我们家捏着鼻子认了都不成,长辈们正在商量好像要把你表哥送国外去呢。” 余朗对这些不大感兴趣,反正他知道他们这辈子会活的很惨就成了,他正在电脑上找那篇报道呢,他怎么没有看康辉和容越泽那篇奸=情曝光的可乐报道啊,末了,他把电脑给容安瑞,“在哪里你给我找找?不会你们家封锁消息的封锁的这么快吧?” “你以为我们家怎么会知道的啊,那家报纸是我堂哥一个同学家的,幸好我堂哥那天吃饱了撑的去报社找他同学吃饭,他同学这才知道绯闻主角的另一个人是我们容家的,报纸还热乎乎的就被拦了下来,那天报纸差一点没有开天窗,我们家前几天就给我表哥同学送了一份厚礼过去。”容安瑞说着还在后怕,这要是报纸出来了,容家肯定要丢人了。 就这么着容安瑞从余家住了下来,余爷爷给余朗准备的那个小院子余朗还没有住呢,倒是先便宜了容安瑞,余朗倒是不置可否,他计划明天去给他儿子布置一下隔壁的小房间呢,可是没有想到第二天,余海天就拉着他去医院看康辉。 对于这个余朗挺不能理解的,“我去看他干嘛啊,我不去!” 示威,余朗没有这功夫,看康辉的倒霉样子找乐子,他也没有这闲情逸致,更况且他知道,哪怕众叛亲离,康辉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他碰见康辉,只能被他的厚颜无耻弄一肚子气而已,只要能确认康辉已经差不多玩完了,余朗就不乐意再浪费时间和情绪在他身上了 所以他越发的不能理解余海天的思维了,难不成余海天想要去见他最后一面不成啊。 “我们为什么去见他啊?”余朗不动,一点都不配合。 余海天过去抓着余朗的手解开安全带,开了车门,拉着余朗的手进了医院,“他好几次都要求见我,今天恰好没事。” “你骗人!”余朗毫不犹豫的拆穿了余海天的谎言,昨天他还看到余海天书房里有一摞文件,余海天压根就没有看,再说了余海天就是闲的去挠墙,也不会跑这儿来啊,或者余海天决定日行一善? “黄鼠狼给鸡拜年,非奸即盗。”余朗小声地说了一句,又跟余海天道,“不过爸爸一会儿我可不进去,你自己去看他吧。” 康辉被照顾的很好,起码在物质上很好,他的住的医院是一所很著名的私人医院,来着的人要么要钱,要么就得有权,要不然不会连安全通道里都装监控啊,不过拜这个所赐,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倒是没有记者闯进来骚扰康辉。 当然更没有人骚扰余朗和余海天,只不过当接待的护士小姐知道面前的人,就是那位被传的沸沸扬扬却一直没有露头的余海天的时候,忍不住的就瞧余海天,不过也没有少瞧余朗。 余海天带着余朗悠闲的就好像闲庭散步,到了康辉的房门前的时候,余朗塞给了余海天一条帕子。 余海天拿过来看了一下,凑在鼻尖闻了一下,有一点味道,有点疑惑,“洋葱?” “给你装样子用的啊!”余朗洋洋得意,也不知道是真的真心实意,还是对余海天把他拉过来瞧康辉,余朗不高兴想要整一下余海天,他出门的时候,就去厨房用他的手帕裹了几片洋葱,拿着刀啪啪的拍了几下,保管余海天那它擦一下眼睛就泪如雨下。 “爸爸你觉得孩子病了你不来看一下过意不去,可是我觉得,你这笑容满面的去看自己孩子,就更不打好了,这要让记者给看到,非给你贴上一个冷血无情的标签不可,爸爸你还是哭着去吧。”余朗不怀好意的瞧瞧余海天手里的帕子,很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想要把那条帕子抢过来,在余海天脸上抹一把。 余海天赶紧塞自己兜里了,“宝贝你真不进去看看?” 余朗坚定的摇了摇头,就在这个时候,康辉好像去外面放风了,他坐在轮椅上被一个小护士推了过来,瞧见余海天,脸上的欣喜简直让人不忍打破,“爸爸……” 所以说,余朗不愿意来啊,他很难想象,到了这种地步康辉会怎么面对余海天,余海天又会和康辉说些什么,反正让康辉认输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可不想看到康辉像个小白花的惹人怜爱,这忒恶心人了。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意善,人们对重病在床的人总会宽容几分的,康辉就特会把自己的劣势摆出来引人同情,瞧瞧,后面推着他的那个小护士瞧着他们的眼神都不大对劲了。 想到这余朗幸灾乐祸的看了余海天一眼,该吧,谁让你没事非要往这里跑。 余海天已经拉着余朗进了康辉的病房里,随口说道:“看来你过得不错。” 房间对着一扇落地窗,站在那儿可以看到外面的小花园,床头插着一束很娇艳的红玫瑰,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而没有医院通常会有的消毒水味儿,地上铺着地毯,真皮的沙发,红木的茶几上面上还放着一个什锦果盘,还有一台手提电脑。 余海天平静的扫了那台电脑一眼,“电脑辐射对你的病没有影响。” 余朗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余海天,余海天平静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他回头看了一眼康辉,康辉波澜不起的表情倒是挺奇怪的,他就是不痛哭流涕的认错,也应该争取让余海天愧疚一点吧。 康辉进屋把帽子摘了下来,余朗才发现康辉因为肾衰竭脸消瘦了很多。 康辉在他们对面坐下,并让小护士出去了,“您来看我,我能把这是您给我的最后的一点温情?” 余海天点了点头,找了一把刀了,开始流畅的削起了苹果。 康辉笑了起来,他就知道,余海天对他从来都是无情,他只会把旁边的那个人捧在手心里,“您都已经告诉所有的人说永远都不会认我,康家也不会认我了,安家也断绝了关系,我母亲被送进了监狱……” 走到现在康辉不是没有后悔过,他曾经想过,如果他能死心塌地的留在康家,或者勇往直前的回到余家,他的结局会不会好一点,可是,恐怕再来一次,他的心依旧不甘,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个样子,而余朗却活的如此的快活。 余朗开始卡卡的啃苹果,等他把这个苹果吃完了,他就拉着余海天走。 康辉环顾一下四周,“您今天来不是来看我的,让我猜猜,你不会是准备把医药费都收回去吧?” 余海天摇了摇头,笑了下,“说句实话,如果可能的话,我还真不想要你这个儿子,但是没有办法你确实是,我也没有不是东西到真的杀子的地步,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准备送你去英国,那里的乡下很漂亮,人我也已经安排好了,你会喜欢那里的。” 康辉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讽刺的意味,他仰着头无声的笑了几下,然后咬着牙道,“恐怕我这一去,就在了不会回来了吧。” 事到如今,康辉已经很明白,从余海天公告和他脱离一切关系开始,他就知道余海天对他那是斩草除根,离开T市,他会让人在英国把人软禁一辈子,彻底除掉了对余家,对余朗的任何隐患。 如果余朗真是余海天的亲儿子,余海天偏心也就罢了,不用说,从小养大的,他能理解,他还不至于如此的悲愤,可是余朗不是,余海天却偏偏的为了养子,为了一个小情人,对亲生子赶尽杀绝,甚至于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不服。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康辉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余海天却听懂了,但是他没有回答,他不想告诉康辉,哪怕是把康辉送到英国去,他也放心不下,他的心里依旧不满足。 康辉也不是真的想要这个答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实际上,他心里明白,余海天这么对他为的就是余朗,他垂下眼睑,沉默了一下,半响才道,“我能求您最后一件事吗?” “说说看。”余海天不置可否,今天他对康辉出奇的有耐心。 “我想让容越泽陪我一起去,如果他不愿意也就算了,可是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希望您能帮我们。” 谁知道余海天摇了摇头,“那不可能。” “为什么?”康辉忍不住对着余海天吼道,他的眼睛里甚至冒着火花,他说了一声,因为情绪激动,就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余海天波澜不惊,盯着狼狈的康辉直言不讳,“因为我不放心,把你送到英国看起来就是因为我不放心你,不说容越泽是我外甥,那是外姓人轮不到我管,单说容越泽是容家的人,我就不能让你身边有这样一个砝码。” 不得不说余海天对容越泽已经失望透顶了,不管是容越泽本性如此,还是被康辉勾引的意乱情迷,余海天也必须承认,容越泽已经废了,可是哪怕是废了,他依旧是容家的长孙,是余家的亲外甥,这样的身份注定着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容越泽被康辉如此的羞辱,康辉的面目真真正正的摆在他的面前,他依旧对康辉余情未了,余海天不得不防着他,以后他为了康辉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这是想让我一无所有。”康辉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呢?” 因为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余朗对康辉看过来的眼神浑不在意,哪怕再狠狠的,他也不会掉块肉,如果眼神真能杀人的话,余朗也早就把康辉杀了好多遍了,他径自把啃干净的苹果核扔掉,站起来拉余海天,“爸爸我们走吧,我都饿了,我们去喝下午茶。” 余海天也站了起来,用手给余朗擦了擦嘴巴,“华南街的那边新开了一间餐厅,哪里的点心好像不错,爸爸带你过去。” 那边康辉正在悲痛呢,这边亲亲我我,越发的刺痛了康辉的眼,在看到余海天的时候,他不是不恨,只不过他只一直在忍耐,可是面对毫无生机只能苟延残喘的未来,他的怒火立刻爆发了,他猛然站起来砰地一声,茶几被掀翻了,一个苹果轱辘到了余海天脚下。 余海天淡淡的看了一眼,“明天会有人送你去英国。” “我不去……”康辉撕心裂肺的吼叫。 88、血缘 从医院出来,余海天还真的带着余朗去了华南街的那间餐厅,他们来医院的事实刚刚吃了午饭,余朗压根就不饿,可余海天非拉他过来,到了餐厅,他只是叫了几份小甜点而已,他吃了一份冰激凌和一块蛋糕,差不多就饱了。 余朗挖了一口冰激凌塞嘴巴里,里面暖气开的很足,冰激凌里面带着微微的小冰渣子,甜而不腻,他舒服的叹了一口,“爸爸,你真的准备把康辉送英国去啊?那你还得跟他寻找肾源吧。” 康辉要死死了余海天手里,那才是真的麻烦了呢,余海天的名声不臭到水沟里去啊。 余海天点了点头,“康宁连面都不露,安慧兰自身难保,如果我不管他的话,恐怕康辉就只能死了。” 重点是他死了倒没什么,但是放任着他不管,绝对能搞臭余海天的名声,父子啊,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康辉要是过得差点,倒是没什么,毕竟康辉干出了那样的事,但是,哪怕是这样,要是余海天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到时候爸爸你逼死亲子,你就出名了。”余朗把自己的冰激凌分了一点给余海天,免得余海天嘴巴里苦死。 余海天把冰激凌吞进去,抓着余朗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如果你是康辉你会怎么做?” “哼哼哼……”余朗假意冷笑数声,“既然你让我好过,那大家就鱼死网破。” 说实在的,余朗觉得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在余海天手下康辉是翻不出什么意外的,被送到英国,虽然不愁吃不愁喝,但是可是丁点自由都没有,估计那个时候,康辉就是想死,余海天不同意,康辉都死不了。 如果他是康辉的话,与其过那种生活,他还不如一了百了,他也直接宣布和余海天断绝一切关系,这样起码余海天不能把自己软禁起来啊。 到时候,风水轮流转,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不死心还可以再争啊。 “康辉那个人缺德就是缺德在他死脑筋上。”余朗给康辉下了一道评语,准眼又问道,“爸爸,安慧兰怎么样了?” “挺好的。”余海天笑了笑握了握余朗的手,“安宜那边请了一个好律师,大概能把安慧兰判了三四年吧。” 其实就是不请好律师,任何一个法官看着安慧兰办的这种事都觉得恶心,压根就不会有任何的同情。 “那个律师是你替安家请的吧?”余朗吃饱了,他站起来开始穿外套。 余海天点了点头承认了,又哄余朗道,“其实,那个法官也是我安排的,很年轻的一个女法官,平时对狐狸精深恶痛绝,主张保护未成年人,虐待未成年的人应该通通的枪毙,非常的有正义感!” 关键是她的家庭生活很幸福,而且恰巧有一个像安宜这么大的女儿,面对着控诉的安宜,很容易同仇敌忾的偏向安宜。 说着,他摇了摇头,露出好像余朗幸灾乐祸时的笑容,“那位律师可是跟我拍着胸脯保证的,安慧兰的行为特别的恶劣,社会影响特别的巨大,判个四五年是很正常的。” “你没给法官行行贿?”余朗发誓自己真的是好奇而已。 没想到余海天更乐呵了,“那个法官平时最恨的就是仗势欺人,严禁受贿,明知道前面是一面南墙,我傻啊,我去撞,不过李堪倒是在这面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的。” 李堪被人耍了十五年,儿子都搞错了,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他不忍心整康辉还没有办法整安慧兰吗,李堪一直在查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孩子给掉包了,因为年月比较久远,要找证据比较困难,还没有等李堪找好证据,把安慧兰告上法庭,这边余海天就动手了。 把李堪郁闷的啊,火气全冲着安慧兰撒过去了,决定让安慧兰坐牢坐到地老天荒,那边法官一确定下来,他准备了厚礼,就给那位女法官给送过去了。 女法官以为是给安慧兰行贿的呢,差一点没有拿扫帚把人赶出去,这一听是另一方的,还是被安慧兰害惨的另一个受害人,面色才好看了一点,不过拒绝假公济私,该怎么判就得怎么判,一律以法律为准绳。 李堪暴怒,那连安慧兰偷换孩子,害得我的精神饱受创伤,这个安慧兰在采访的时候自己都承认了,连证据都不用,罪名妥妥的,数罪并罚,总行了吧。 女法官同情的拍着李堪的肩膀又说,你别想了,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这个案子属于民事诉讼,民事诉讼的追诉期一般是两年,您这都十五年了!甭想了,啊! 李堪从女法官家里出来,差一点没有生生的呕出一口血来,就是女法官暗示自己绝对会代表正义惩罚邪恶,他这口气也没顺。 余朗倒是挺感动的,他越发觉得自己李堪不好了,他从余海天兜里掏出电话,想打电话安慰一下李堪,末了却把电话放下了。 “怎么了?”余海天问道。 余朗有些犹豫了一下,顿了一下,有些难为情的和余海天商量,“爸爸,他好像对挺我不错。” 余海天哼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 “那个……”余朗更是难以启齿了,他低着头好像无脸见人,他小声的道,“我想对他好一点,他每次听到我叫他李叔叔的时候,他都挺难受的,那个……我觉得他挺倒霉的。”说到这里,余朗顿了一下,“他和康宁不一样。” 他么俩虽然是一个是生父,一个是生母,可是余朗知道康宁是不愿意要自己的,所以他能当世界上没有康宁这个人,但是李堪,这件事情最无辜的就是他了,甚至于比余朗自己都无辜,他没有任何的错处,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父子分离不是他的错。 “朗朗你到底想说什么?”余海天低声的叹了一口气,“你想认他?” 余朗头摇的好像拨浪鼓,要是他认了李堪,未免对余海天有些不公平,可是不认吧,他又觉得对李堪不公平,他小声的和余海天商量,“爸爸,实在不行您就当我认了一个干爹行吧?” “还是我最重要?” 余朗赶紧点了点头,“当然还是爸爸你最好。” “那好吧。”余海天摸了摸余朗的头,其实他很早就在等这一天了,他对余朗脾气摸得很熟,如果李堪像康宁一样也就罢了,可是李堪对着余朗是尽心尽力,余朗哪里能撑得住呢,“爸爸也很喜欢多一个人疼你。” 余朗笑了,在余海天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爸爸,那我给李爸爸打电话了。” “到了车上再打。”余海天拉着余朗往外走。 余朗发现他们走的不是他们刚刚进来的门,他刚想问爸爸你怎么让把车开到这里来了呢,他在门口却看见了另一辆车,“爸爸?” “那辆车有点事。”余海天把余朗压到车里,解释了一下。 余朗也没有多问,他在车上系好了安全带,就开始给李堪打电话,果然一声李爸爸差一点没有把李堪给叫懵了,“李爸爸,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让厨房给小胖子做鸡翅,小胖子在幼儿园吧,我一会儿去接他好了?” 余朗自己翘课是常事,他也就不在乎现在是不是小胖子的放学时间,他看了一眼余海天,让余海天换道。 这个时候,余朗说什么李堪都答应,他的声音有着微微的哽咽,他顿了一下,缓了一口气才道,“我喜欢吃糖醋里脊,还有酸辣鱼片。” 余朗电话声音开得开的有些大,余海天一边在前面转了一个弯,一边哼了一声,余朗微微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让厨房给您做。” 那边李堪假装没有听到另一个冷哼的声音,得意一挑眉头,他就说嘛,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呢,他无声的笑了一下,然后才道,“朗朗你最近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他要是欺负你,告诉爸爸,爸爸帮你去揍他。 余海天终于忍无可忍了,“李堪,你不要给我等着鼻子上脸啊!” 李堪就是没听见,他继续跟余朗道,“他脾气这么坏,你可千万不要怕他啊,爸爸给你撑腰,不过宝贝,你真的不考虑换个人吗,爸爸这里有很多好男人呢,都很贤惠。” 如果余朗能看见现在的李堪,就知道李堪现在有多得意,打着拍子,哼着小曲,就不能表达他的得意心情的万分之一,他忍了余海天这么多天啊,现在儿子到手了,他终于不用再忍了。 被人当着自己的面教唆自己孩子红杏出墙给自己带绿帽子,余海天头上的青筋就跳了一下,立刻伸手去抢余朗手里的电话。 “爸爸你小心开车啊!”余朗赶紧躲开余海天的手,背对着余海天,开始劝解一下李堪,他不想当夹心馅饼啊,这个时候,他无意之中扫了一下窗外,一辆熟悉的轿车与他们同向而过,他飞快的扫了一下车牌号,也顾不得讲电话了,转过头来就对余海天道,“爸爸那不是你的车吗?” 他们出门的时候开的就是这一辆,余朗当然认识,可是余海天的车很少让人碰的,刚才余海天说这辆车有事,他还以为出了故障,被送到了修理厂呢,此时看到,不免有几分的奇怪。 余海天却是微微色变,他飞快的看了一下周围,抓着方向盘就开始猛然掉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宝蓝色的车速度很快的超过了他们,余朗忍不住的就看了过去。 “朗朗,别看!”余海天动作很快,猛然踩了刹车,一边去按余朗的头,尽管如此,在低头的一瞬间,他还是看到了,那辆宝蓝色的轿车,直直的冲着他熟悉的那辆车撞了过去。 余朗被余海天按进怀里的同时,只听见碰的一声巨响。 89、血缘 余朗对车祸是有心理阴影的,更不说车祸就当着他的面发生了,不过他还没有弄明白自己心中的那点不对劲,第一反应就要下车去看看。 “你干什么?”余海天没想到余朗如此的胆大,伸手就给拽住了。 “我去下面看看啊,爸爸你还不下去看看你朋友!”能让余海天把自己的车借给他,自然那车里面的人肯定是余海天认识的。 “他没事!”余海天说的斩钉截铁的。 余朗也觉得车里面的人没事,毕竟那辆车是经过特殊改造的,连车玻璃都是防弹的,一般的车祸还真不能把里面的人怎么样,像自己那么倒霉的可不多见。 这个时候余朗可不知道,前面那场车祸和自己的倒霉程度差不多,因为出车祸的地方,不远就是弯道,护栏下面就是斜坡,两辆车咔嚓的都掉下去了。 余海天趁着他走神的时候,已经开着车,重新上路。 “我觉得不大对啊,我看后面那辆车分明就是故意想撞前面那一辆车。”余朗瞧了余海天一眼,问道,“爸爸我报警了啊?” “后面的那辆车应该是康辉……”余海天低声的说道。 余朗的电话啪的一声的就掉地下了,沉默了一下,把电话重新收了起来才问道,“爸爸,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一瞬间余海天有些疲惫,或者说是他引诱的,可是他也不敢想康辉居然真的拿得起放得下到这种程度,他还真的这么做了。 “还记得我刚才问你,如果你是康辉,到了这种地步你会怎么做吗?” 余朗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每当他发现他已经认识康辉,康辉却总会刷新他的上限,恐怕余海天也不是没有防备吧。 “爸爸你知道康辉有着念头?” “你不了解康辉,康辉是那种很自负又自傲的人,这么说吧,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能让天下人负我,这种人是不可能接受苟延残喘度过一生的,如果那样恐怕他宁愿去死。”余海天手下稳稳的操控着方向盘,“康辉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你爷爷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卷土重来的可能性太不可预测,而且成功的几率也太低了,如果要得到余家,还有一种更快,更简洁,更迅速的办法。” 就是让余海天和余朗都去死,如果他们两个死的,身为余家唯一的血脉,余家自然就是康辉的。 余海天对着康辉从来没有放心过,等他知道康辉一直在让人查他和余朗的行踪,一开始还有些讶然,慢慢的开始往这反面怀疑了。 老实说那个时候,余海天就想要结果了康辉,可是他下不了手,毕竟自己只是怀疑而已,他会想,万一自己想错了,他有杀了康辉,那个时候该怎么办呢。如果杀了康辉,恐怕再也不能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杀错康辉。 他下不了手,没想到康辉却能下得了手。 余朗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他觉得一个人再坏,是不能坏到弑父程度的,康辉要杀他,他能信,但是他怎么会向余海天动手呢,可是又一想,他又觉得以康辉的所作所为,这种事情发生在康辉身上并不奇怪。 “可是爸爸就是我们死了,爷爷也不会饶过他的。” 以余爷爷的个性,哪怕是绝后,哪怕是拼上整个余家,他会为了他们报仇,他才不会管康辉是余家的血脉呢,更不会把余家教到杀子杀孙人的头上。 余海天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点笑摸样,“康辉哪里是凶手啊,这分明就是一场意外而已!” 余朗刚想说,康辉不会以为我爷爷和他一样天真吧,就看见余海天冷冷的一笑,森然道:“说不定你爷爷一听我们的死讯,在来个脑中风呢,那就更好了!” 反正康辉总是亏不了本的,再差也不会差到现在的结局,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是一了百了而已。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总得是康辉能活下来,康辉又不是上帝,他怎么能算到这场车祸余海天一定会死,而他一定会活着,居然还亲自上阵,还不如上辈子在自己身上干的利索呢。 这个时候,余朗怕余海天伤心,尽管有些想不明白,也没有开口去问余海天,后来,慢慢的他才琢磨透了。 康辉不去弄余海天的刹车是因为他没有机会,毕竟余海天可不是自己。 他亲自上阵也是没有机会,现在这个时候并不是康辉羽翼丰满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已,有心而无力,他更不能等明天被送到英国去,那样才是完全的没有机会。 余朗心里还有一种比较温情的想法,康辉是没有那么狠毒的对弑父没有一点的心里负担,所以他和余海天赌命,只看老天爷站在那边,那个时候,恐怕康辉对未来已经看不到一点的希望了,他想死,但是也不甘愿去自杀,也没有勇气去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用自己命放手一搏,胜了,得到所以,输了,正好重新投胎。 可惜,没有死成。 这一年,余家为了全T市的人提供了充分的八卦谈资,先是余家居然有另一个儿子流落在外,还没有等这位进入余家,和做了十五年余家唯一孩子的继承人,展开一场争夺权力的豪门大戏,那位出生高贵,不惜抛夫弃子的也要嫁给余海天的生母,应声落马。 还没等康家的笑话过去,再次爆出丑闻,两个孩子居然在十五年年前就被人秘密掉包,在余家的那位应该是康家,在康家生活的那位应该生活在余家才是,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丑闻之中的丑闻,康家养的那位居然和自己的亲表姐睡了,接着利索的被余家逐出家门。 你方唱罢我登场,满T市的家族一面佩服余家壮士断腕的凌厉手段,一面教育自己孩子,找女人的时候一定要带眼镜,不过,余家的笑话,能让他们至少回味十年。 这当他们觉得戛然而止的时候,顿时,又好像听到了一阵惊雷,把他们炸的头晕脑胀——余家的那个弃子居然出了车祸。 报纸上的报道很简单,X月XX日X市,在华北路西北地段发生一起严重的车祸,两人轻伤,一个重伤,无人死亡。 只有一句话而已,连车祸方的身份介绍都没有,但是权贵家族自然有自己的管道,他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重伤的另一方是余家的那位弃子,而出车祸的另一方,车是余海天的座驾,但是车里的人却没有余海天,而是两个默默无名的人。 嘻嘻——,事情很是耐人寻味啊。 余海天带着余朗去接了小胖子,径自回了余家,好像没有中途的那场车祸,还没有等他们到家呢,余海天的电话嗡嗡的就响了起来,一个小时电话就没有停过,无数个人打电话来问候他,有事赶紧来找他,没事的也开始找事来找他,就为了确认余海天到底还活着没有,老大啊,车祸的另一个人不是你吧。 倒是没有人敢暗示余海天赶紧把那个逆子灭了,大家好像商量好似的,异口同声的装作不知道车祸的另一方是康辉,更不知道余海天差一点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谋杀了。 余海天虽然很想把电话扔了,但是他知道打电话的人很多都是合作伙伴,如果自己翘辫子了,他们就会立刻重新估计余家,他对着电话嗯哼了半天,不得不证明自己现在生龙活虎着呢,在让自己掌权个几十年都没有问题啊。 余朗也接到了李堪的电话,因为余海天车里坐着两个人呢,李堪生怕其中一个是余朗,也立刻给余朗打了电话,当然打的不是余海天的手机,余海天手机上的电话已经排队到C市去了,他打的是小胖子的电话。 小胖子把自己胸前的电话给了余朗,就开始继续玩自己的俄罗斯方块。 余朗给李堪报了平安,其他的什么都没说,顿了一下又道,“李爸爸,那一边好像是康辉?” 那边李堪沉默了一下,好像挺难受的,半响,才平静的道:“我知道。” 余朗越来越恨安慧兰,不是安慧兰干的事,能把人弄成这样吗,他把余海天当成父亲,李堪却是自己血缘上的父亲,而李堪,哪怕知道康辉不是自己的孩子,康辉不值得自己疼爱,可是十五年的感情,也不是说能收回来就能收回来的,就像是余海天,如果康辉不是他血缘上的儿子,而是一个陌生人要杀死他,他压根就不会有一丁点难受和惆怅。 李堪,看到自己养的孩子变成今天的样子,也一定很难受吧。 “我没事,别担心!”李堪在那边说道,“我已经想开了,我应该庆幸那不是我的孩子!” 如果康辉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恐怕自己有一天就会是现在的余海天,康辉这样的表现,任谁一想,心也凉了,剩下也不过是后怕而已。 康辉并没有死,康辉最好的目的和最坏的目的一个没有达到,余海天没死,余朗也没有,他自己也没死,不过他那个样子还不如死了呢。 余海天接到康辉一个脚粉粹性骨折,脊椎受挫,高位截瘫的消息,只说了一句话,“可惜了!”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这个消息倒是让余朗挺沉默的,他还特地上网查了一下电脑,仔细的了解了一下高位截瘫,高位截瘫说简单一点就是四肢都瘫痪了,手指能不会动,脖子能不能动,那都要看能不能出现奇迹。 余朗在自己身上想了一下,顿时就打了一个冷战,然后他更沉默了,他想起了自己的车祸,又想到了康辉的车祸,几天之后,他决定去医院看看康辉。 余海天空了一天时间也陪他过去了,他们过去的时候,容越泽也在,大概每个父母在儿子死亡的威胁下都会让步,他还是出来了,不吃不喝的开始守着康辉,康辉不吃饭,他也不吃,康辉扬言要跳楼,容越泽抱着康辉坐在窗口,一脚踏出窗外——要死大家一起死。 余朗听到守着的保镖一边抽嘴角一边汇报,他也忍不住的抽了,所谓渣攻贱受是没药医的。 余朗在门口看了一眼,也没有准备进去,他只是想和过去道别而已,他拉着余海天的手往回走的时候,问余海天,“爸爸,如果我变成康辉那个样子,你会像容越泽那样对我吗?” 他还是很羡慕康辉能被容越泽那样不离不弃的,康辉变成那个样子,容越泽还能当宝贝一样的抱着,这内心得多强大啊。 余海天却摇了摇头,揉了揉余朗的小脑袋瓜子,“爸爸会让你走的很幸福。” “干嘛说的那么好听,爸爸你就直接说我直接送你去西天不就得了吗。”余朗瘪了瘪嘴。 余海天一笑,“与其活成那个样子,一点希望都没有,爸爸宁愿亲手送你上路。” 爸爸永远都不会为了自己让你受苦,我失去你很痛苦,可是让你那样的活着,我不痛苦了,你却生不如死。 “那爸爸你可要把我保护好了啊!”余朗又嘟囔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却表示自己对余海天的答案很满意,余海天的答案不会让他怀疑他不如容越泽爱康辉,因为知道余海天爱他,比爱他自己更甚。 像容越泽那才是傻x呢,他走出医院问余海天,“爸爸,你说以后容越泽和康辉会怎么样呢?” 康辉这个样子,容越泽爱一时那不叫能耐,要是他能爱一辈子,余朗就在自己的脸上写上‘佩服’两个字。 余海天摸了摸下巴,“前几天容越泽专门打电话说他想要照顾康辉,让我把康辉交给他,你姑姑也是这个意思,她也准备看他们两个能有多么的情比金坚,我正决定答应他呢。” 养着康辉,光医药费也是一笔的很大的开销呢。 余朗也觉得这个主意坏透了,他立刻撺掇余海天,“爸爸你赶紧答应他啊,我听说高位截瘫连拉屎撒尿都得插导尿管,用开塞露呢。” 他等着看他们相看两生厌,他同情的看了一眼余海天,“爸爸我觉得康辉还得落你手里,最多四五年,容越泽肯定得把人给你还回来。” 余海天对余朗这种乐观的估计哼了一声,他觉得两年就已经是很乐观的估计了。 上车的时候,余朗非要把司机赶下来自己开车,余海天想要开车他都不干,就要自己亲手开。 “你哪里学过开车啊,你别把车给我开沟里去。”余海天一脸的不赞同,对余朗嚷嚷的他车技一流,早八百年就有驾照的话,更是嗤之以鼻,他百分之一百的确认余朗肯定是在骗人,余海天只好哄他,说明天亲自教他开车,等他考了驾照,还送他一辆跑车。 余朗不乐意,他就要现在去开,“爸爸你不知道今天对我很有纪念意义的,这是我开始新生活的日子。” 闹了半天,余朗终于如愿以偿的坐在了驾驶座位上,那个可怜司机一脸哭丧着脸坐在了后座,副驾驶上做的是余海天,余海天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余朗,坚决不能让余朗的车速超过自行车。 直到开了一个小时候还没有到到家,余朗终于怒了,“爸爸,你存心找茬是不是啊,这个样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啊。” 余海天一脸的无所谓,“有爸爸的地方才是你的家吧!” ——正文完—— 番外:余海天的幸福生活【上】 自己,已经活了多久了? 余海天最近觉得自己身体终于不对劲了,明明还是壮年,他却好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满是沧桑,不会恐惧死亡,而是盼望死亡,好像在盼望归途。 余海天感觉自己快死的时候,他很高兴,高兴的亲吻着余朗的照片,恨不得把满屋子的照片生吞下去,他过了十年没有余朗的日子,余朗躺在冰冷的地底,他独自一人陷在寒冷的冬季,现在他终于能见到他了。 余海天拿着镜子看着自己满头的银发,他不知道自己的头发是什么时候变白的,等他发现的时候,一头的黑色已经变得斑驳,然后很快的全都白了,几个屈指可数的长辈,经常打趣自己,自己这么头发一白,好像更有威严了,之后,又开始劝他保重身体,再把自己的保健医生介绍给他。 但是,自己的命都没有,他哪里还会在乎自己的头发是黑是白呢。现在他却惊恐的发现,如果自己这个样子去见自己的宝贝朗朗,他会不会再也认不得自己。 自己现在完全变成一个糟老头子,余朗则是那么的爱俏。 第二天,余海天去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黑色,然后去了那片只有自己知道的墓地去见余朗,那片墓地种着余朗最喜欢的天堂鸟,他给余朗带着他最喜欢吃的烤鱼片,他拿着帕子给余朗擦擦灰尘,坐在地上和他聊天。 “安慧兰疯了,这次是真的疯了,他被爸爸在精神病院关了十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么多精神病人围着她,一个正常人也会被逼疯的,第二年的时候,她就藏了一把勺子想要自杀,不过爸爸怎么会让她死呢,爸爸敲断她的牙齿,折断她的手指,也不会让她舒舒服服的去死的,你现在再见到她,大概不认识她了。” “不过你认得爸爸就好了!” “爸爸也帮你整治了康辉,康辉要什么,爸爸总会让他看得到摸不到,爸爸那么多孩子,他们都比你聪明,只要知道爸爸不喜欢康辉,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争先恐后的上去踩康辉一脚,遭赃陷害,他们比你用的熟练,更况且,康辉自己也不是干净了的。” 余海天说的轻描淡写,可是事情远比他说的更加的激烈,余朗死了,余海天那些儿子争夺继承人位置的最能讨余海天欢心的,就是把康辉踩得越狠越好,谁能把康辉整的越惨,就能最入余海天的眼,一次两次,大家都摸清了头脑。 康辉也看明白了,可是余海天断绝了他所有的后路,没等他能下定决心离开余家重新开始,余海天的众多儿子,早已经联手把康辉送进了监狱,谁想让余海天高兴的时候,就去监狱踩他一脚。 “爸爸也有点烦了,爸爸很想起你!爸爸就快能见到你了!” “爸爸不和你说这些烦心事了,等爸爸见到你的时候,再跟你说一些高兴的!” 余海天开着车回到家,他再也没有去公司,在把公司交到了一个合意的儿子手里,结束了他对余家的责任,怕见到余朗的时候的,被余朗说他狠心,又给了其他每个儿子差不多价值的遗产,他回到了他和余朗小时候生活的那间公寓,慢慢回忆着他的余朗,等死而已。 李堪来的时候,余海天的身边陪着一个小孙子,那个小孙子长得极像余朗小的时候,眉眼神态,都像极了,唯独对着余海天有几分的拘束,不是余朗,那真不是余朗,不过凭那个样子,已经很讨余海天喜欢了,他可以容得自己骗自己一会儿。 余海天微笑的瞧着,那个小孙子坐在小板凳上,正在童言童语给余海天读童话故事。 看见这种画面,李堪坐在对面,讽刺一笑,“余海天,没想到你快死的时候,才有了几分人的样子!” “朗朗喜欢这个故事,三岁的时候就喜欢,直到五岁还喜欢,每天睡觉之前都要听,我不愿意讲了,他就躺在我腿上讲给我听!”余海天有些甜蜜的道。 李堪听得也很认真,关于余朗的一切,他都很想去了解,可恨的是余海天,他从来不愿意对他讲述,“那孩子从小就听话,他喜欢鱼吧?” 余海天却不愿意多说了,他凭什么把自己余朗让人分享,他抬了抬眼皮,“我快死了。” “是啊,你快死了。”李堪幸灾乐祸。 “我就能见到朗朗了!”余海天微笑的道。 李堪脸色巨震,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像困兽似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嚷道:“余海天,要不是看在你把朗朗养大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对你这么客气嘛,我恨不得杀了你,你没有保护好他!” “你以为不是看在你是朗朗生父的份上,你又凭什么让我如此容忍!”余海天抬头望着天空,正眼不看一下李堪。 李堪终于破口大骂,“亏你还知道朗朗是我的孩子,你让我连一次都没有见到他!你把他藏哪里去了?” “朗朗是我的孩子。”余海天一本正经的纠正李堪。 余海天压根就不想把自己的余朗分给任何人,更况且是李堪,如果不是李堪养儿子把康辉养成了那个样子,自己的余朗怎么会死呢? 在余朗死的时候,李堪一无所知的和康宁在陪着他们的小儿子欢声笑语,他凭什么让余朗叫他一声父亲呢? 如果不是为了让康宁付出代价,李堪根本就不会知道余朗是他的儿子。既然康宁想要康辉做儿子,那他就让康宁只有这个儿子,其他的一无所有。 李堪已经与康宁离婚,是啊,在知道康宁隐瞒了他所以的事情,更让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就让他与他的儿子天人永隔,他哪里还能看到康宁的脸,看见她,他怕自己忍不住掐死他,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 没有了康家,没有钱财,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养尊处优的女人会活的是何等的穷困潦倒,李堪没有兴趣知道,现在他只想去见见余朗。 “余海天,余朗到底被你葬在了哪里?!!” 余海天自然会告诉他。 在知道安慧兰和康辉已经上路的时候,余海天微笑着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他去找他的余朗,结果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真的看到了他,余朗正在他的怀里小声的打着呼噜。 “……痛……好……好痛……” 余朗被疼醒了的,余海天使劲亲他的时候,不,那个样子已经不算是亲了,完全是啃,余海天粗暴的动作就把余朗迷迷糊糊的弄醒了,早晨的时候,余海天偶尔也会做上一次,余朗以为今天也不过如此,他正在放松身子让余海天进去,余海天就猛然一下子进去了。 “爸爸,我好疼……” 余海天在余朗身上胡乱的亲吻,两只手都紧紧的贴在了余朗光滑的皮肤上,他感受着皮肤传来的温热,让他的身体好像一片火在烧,来不及做完润滑,他就把自己插了进去,他抚摸余朗的侧脸,柔声道:“爸爸好想你,想的爸爸的心都快碎了。” 余朗毫不领情,因为余海天说话的同时,一个挺=身就完全把自己插了进去,余朗一边吸气,一边抬着手打余海天,“我要和你分房睡,等你下次再出差回来,我一定要和你分房睡!” 余朗没想到余海天只不过出差几天,就变得如此的禽=兽,明明他昨天晚上让他做了很多次,他走了时候也压着他做了很多,平均一下,绝对能超过每天的平均值。 “我又不是不让你做,你把我弄得好疼!” “爸爸太想你了,爸爸真的不能没有你,如果你死了,一定要带着爸爸一起去,爸爸不想一个人活着……”余海天用力的抽动,好像要把自己永远埋在余朗的身体里,身下无比的粗暴,嘴巴去柔情的哄着,“你不知道爸爸有多爱你……” 好像提到了死字,余朗一下子就心软了,他放软了身子迎接余海天的撞=击,一边哄余海天轻点,“爸爸你做噩梦了吗,你摸摸看,我在这里呢,有爸爸在没有人能伤害我,爸爸保护会我呢。” 余朗捧着余海天的头亲吻他的眉心。 那天半夜余海天做了很多次,直到余海天能让自己停下来的时候,余朗已经晕过去了,余海天搂着余朗待到了天明,无数次亲吻余朗,从额头亲到脚趾,才能告诉自己余朗还在,没有留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余海天没有舍得离开余朗,余朗中午醒过来的时候,余海天正打电话。 “安慧兰那边怎么样?” 彭涛接到余海天的电话有些诧异,可是还是如实说了,“律师尽最大的努力,但是在法律上胎儿不能享受人的权利,根本就定不了谋杀罪,只能以故意伤人罪起诉,不过因为安宜的精神出现了问题,被判的刑期是七年!” 余海天沉默,他有点后悔了,监狱可比精神病院舒服,他费那么大劲儿把安慧兰搞进监狱干嘛啊,往精神病院一送多好啊,况且刑期只不过是七年而已。 彭涛好像透过电话感觉到了余海天的不悦,“其实在监狱犯点错误,加重刑期,也是很容易的。” 余海天思考了一下才道,“康辉呢?死了没有?” 这个彭涛有点不好接口,半响才道,“昨天容少爷开始替康辉支付医药费了,而且也开始搜集各大名医的资料,联络国外的一些好医院,好像是想要带着康辉去外国看病!” “那他到底有没有痊愈的可能?”余海天有点不耐烦了。 “这不可能!”这个答案不用问医生,彭涛就可以回答,那是脊椎骨断了好不好啊,等科技发达到能把脊椎骨接上,估计康辉连骨头都能化成灰了。 彭涛不知道余海天为什么又开始注意安慧兰和康辉了,在他看来,这两个人的人生已经没戏了,这个时候,他只听见余海天冷冷的声音呢,“想个办法,干掉他们!!” 彭涛:“……” “为什么啊?”彭涛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觉得安慧兰和康辉那个样子已经完全翻不出浪花来了,就是有心,也无力,何必要多此一举。 余海天更不耐烦,好像跟傻子解释一加一等于几似的,“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安慧兰进了监狱,难不成她没长腿不会越狱啊!康辉就更不让我放心了,他把容越泽迷得三魂七魄都没了,他是废了,但是他的嘴巴可没废,他不会支使容越泽吗?” 那时候余朗死了,余海天自然不想给安慧兰和康辉痛快的,让他们一了百了,他有的是时间和他们慢慢磨,可是现在余朗还在,如果他们又像上辈子一样让他失去余朗,他该怎么办呢?当然通通死了,余朗才会安全。 在余朗身上,哪怕再小心也不过分,他付不起失去余朗的代价。 彭涛觉得余海天在发神经,越狱?他以为安慧兰是超人还是奥特曼,至于康辉就更扯,就是妲己,狐狸精的祖宗,也不能单凭一张嘴就把人迷得百依百顺。 实际上余海天确实在发神经,余朗躺在床上听了半天,忍不住喊道:“爸爸,你傻了啊!” 余海天见余朗醒了,也顾不得和彭涛讲电话了,赶紧住着余朗露出来的一只手给塞回去,给余朗掖被子,“怎么醒了?爸爸吵醒你了!” 余朗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疼,“爸爸我想起来。” 余朗想要起来的意思不是想要起床,他只是想要坐起来而已,余海天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看见余朗脖子上有几块青了,连一个手指上上面都有一个小牙印,忍不住心疼,“对不起朗朗,昨晚爸爸有点过分了!” “爸爸你那不是有点过分,你是很过分!”余朗抗议道,“还有啊,我们不都说好了吗,让康辉他们自作自受,爸爸你干嘛又抽风的想要把人杀掉,你说的那些理由也太搞笑了,如果这样算,杀掉康辉,你还要担心容越泽给康辉报仇,然后你又得把容越泽杀了,然后下面不用担心,姑姑和姑父肯定是要给容越泽报仇,然后你还得把他们杀了,爷爷也得被你气的吐血,再然后,哇塞,然后容家,容家的亲戚……” 余朗终于忍不住摸了一下余海天的头,“爸爸,你是不是真傻了啊?” “爸爸昨天做了一个噩梦,爸爸梦见你死了。”余海天把余朗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含进嘴巴里,“爸爸好害怕,爸爸不想让人有一丁点的机会伤害你……” 余朗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爸爸你还梦到了什么啊?” 见余海天的表现,他不得不朝着一个方向怀疑,这个爱他的爸爸不会是被上一个爸爸附身了吧?也不可能啊,起码上一个爸爸不会从床上爱他。 余海天一眼就知道余朗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他不准备告诉余朗,他想起了上辈子的事,而且他一直爱他,那个余海天显然没有这个余海天做得好。 “朗朗别想了,只不过是是一个梦而已!” 是的,上辈子那些悲惨的东西,都只是一个梦,他们只要现在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中】 余朗被余海天一阵折腾,中午吃饭都是在床上吃的,余海天一勺一勺给喂进去的,吃完了他就有点困了,张了张嘴巴,躺在被窝里又开始睡了,睡着之前,还在想他好像有什么忘了了呢。 结果小胖子来找余朗玩的时候,余朗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小胖子已经和余朗很熟了,也不想以前似的,让李堪叮咛着不许捣蛋要讨余朗欢心,这一见余朗还在睡,撅着小嘴,脱了鞋,拽着床单就爬了上去,翻身就骑在了余朗的腰上,扯着喉咙喊,“哥哥你这个比我还懒的小懒猪,快起床了,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余朗本身就有些起床气,小胖子分量不轻,还正好坐在了他的肚子上,他一挥手,就把小胖子从他身上弄下去了。 小胖子像个球似的,居然从床上滚下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咧着嘴巴就哇哇的开始哭。 就是一只猪,被吵成这样也该醒了,余朗揉了揉额头,下床把小胖子抱起来,“好了好了,哥哥错了,小胖墩乖乖不哭了啊……” 小胖子也了解了余朗最怕人哭了,上一次他一哭,他就把他的丢给他那个大坏蛋余海天,他揉了揉眼眼睛,发现自己居然是干哭,脸上连一点泪水都没有,他又有点心虚的看了一眼余朗,“哥哥,你真坏,你答应我今天带我去吃肯德基呢?” 余朗翻了一个白眼,心道老子吃肯德基都得需要余海天批准,哪里还能带你去,当然他也不喜欢吃哪种东西,他吓唬他道,“你还吃肯德基,肯德基里面都是虫子,等你把虫子吃进去,虫子就在你肚子里咬很多的小窟窿!!” 小胖子歪了歪头,突然一个胖胖的小手指指了指余朗的胸膛上的一快青紫,“那哥哥你身上就是被虫子咬的吧?!!好大一只虫子呢,……爸爸,哥哥背着我一个人偷偷地去吃肯德基!” 小胖子突然抬头对着门外告状。 余朗都没有穿衣服,只有小胖子坐在他的腿上,能遮住一点重点部分,露出来的地方都青青红红,被啃咬的一片青紫,可见昨天的战况可不是一般的激烈,此时,他看到门口立着的李堪,脸都黑了。 脸黑的不止余朗,李堪的脸也黑了,任谁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一个老男人弄成这个样子,他的脸色都不会太好看的。 只不过那个老男人的脸色也不遑多让,他大步走向余朗,手一伸,就把余朗从头遮到脚丫子,他忘记了,这里有余朗的同时,还有更可恶的李堪,上辈子他可是让李堪连余朗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看到,现在居然让他把余朗看了个遍。 当下余海天就决定一会儿就吩咐门卫,可不能让李堪再这么随意进来了。 李堪看透了他的意思,也哼了一声,“我可以翻墙……” “小心摔倒你的老胳膊老腿……” “我的胳膊是老胳膊老腿,你的是枯树枝子吗?”李堪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比余海天大五岁呢,就很是大度的放弃了这个话题,开始跟余朗道,“爸爸定了飞机票,过几天爸爸带你去夏威夷好不好?” 小胖子立刻拍手,“我们可以去玩冲浪,哥哥,我们去吧。” 余朗摸了摸小胖子的脑袋瓜,还冲浪呢,别一个浪头把你冲下去,余朗坚决的摇了摇头,余海天悠然跟李堪宣告胜利,“我们后天要去美国。” 李堪黯然神伤,余朗赶紧给解释,“李爸爸我们不是去玩,昨天美国那边打电话来说,那个代理孕妇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我得去美国接我儿子……” 小胖子一下子就从余朗腿上跳起来了,“小弟弟吗?我有小弟弟了吗?我也要去接小弟弟!” 李堪瞬间就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微笑,余海天瞬间就觉得自己可能上了李堪的当。 到底,李堪和小胖子还是和他们一起上了去美国的私人飞机,余海天当然不想同意让他们一起去,但是那天之后小胖子就赖在了余家,举凡余朗吃饭喝水上厕所,小胖子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余朗,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扒着余朗,睡他们两个人中间,余朗疼小胖子,余海天既不能打也不能骂,只能反讽李堪。 李堪则更笑,说这才到哪啊,我这是让你提前适应育儿生活。 余朗守在产房外,他是第一个抱到孩子的,只不过因为孩子是双胞胎,他只抱到了一个,而把另一个孩子分给了余海天。他捡了一个漂亮的抱了,可是哪怕是稍微漂亮一点,他抱的那个孩子也像个小猴子似的,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的,他十分的喜欢,抱着就不想撒手了。 余朗手臂酸麻了,才把孩子放开,这下他十分的庆幸自己有两个爸爸,他买了两条宝宝背带,一个给了余海天,一条给了李堪,正好一个抱着一个孩子。 小胖子看了也非想要,余朗只好又买了一条,送了一个洋娃娃给了小胖子。 他们要在美国待了三个月,因为婴儿太小的话,做飞机对身体不好,余海天请了两个保姆照顾孩子,想让余朗暂且回T市,等过段时间再来接孩子,是余朗不肯,余海天和李堪只得往返于T市和美国之间,他们会岔开来走,总会留下一个人来陪余朗。 可是有一次,余海天回来的时候,李堪居然跑了,只留下余朗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和一个小胖子。 “你别生气啊,爸爸!”余朗坐在余海天的腿上,拽着余海天的脖子哄他,“不怪李爸爸,是骗他的说你下午就能回来所以他才走的,要不然他哪里会把我一个人留下呢?再说了,不过就是一个晚上而已,我都这么大了,保姆和保镖们都在,你还怕我一个人丢了不成?” “这是美国……”余海天说了一句话就不肯再说了。 余朗这下子知道余海天是真生气,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余海天这些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是黏他,就好像他能突然飞了似的,也幸好他不是跳脱的性子,能由得他把他整天的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两个月他会T市不过是回了一次,只隔了一天就回来了,这次才是第二次而已,前天他走的时候就千叮咛万嘱咐,说让他一定要乖乖的,差一点就要把他塞行李箱一起上飞机了,昨天他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还跟他撒谎,说李堪正在洗澡着,结果他今天回来一看,李堪昨天中午就走了。 余海天生气也算是有道理了。 “爸爸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一生气,我心里就难受。”余朗凑过来霹雳啪啦的亲余海天,一只手还隔着裤子揉搓余海天的下面,几下子就感到下面硬起来了。 余朗嘻嘻一笑,嘟着嘴巴撒娇,“爸爸不生气了啊,生气容易未老先衰!” “你不知道,如果你出了事,爸爸真的活不下去的!”余海天实在是拿余朗没有办法了。 “我当然知道,爸爸不能失去我就像我不能失去爸爸,所以你看我多乖啊,李爸爸一走,我连门都没有出呢!”余朗也有点激动了,他凑过去亲余海天的嘴巴,“爸爸你刚回来肚子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了吃的呢?” 余海天摇了摇头,也使劲的亲余朗,余朗已经解开了他的拉链,伸进了他的内裤里,抓着余海天下面那个很有分量的东西,“让我看看,爸爸你有没有偷吃!” 余海天没有偷吃的反应就是一下子就把他扛了起来,还没有走到床上,姿势已经变成了余朗抱着余海天的脖子,双手盘在他的腰上,裤子已经掉到了膝盖,余海天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慢慢的伸到他的下面,手指伸到了他的后面,“下次你真的要乖乖的!” “我哪里有不乖!”余朗从来就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自己更乖的孩子了,说到孩子,他小声的哼了一下,把余海天的头抓下来,亮着眼睛问道,“爸爸,你发现宝宝长得好像你了吗?他也是从小板着一张脸,尿了也不哭,只会哼哼!” 余朗得了一对双胞胎,大儿子取名叫宝宝,小儿子取名叫贝贝,那两个小不点不知道怎么生的,宝宝脾气秉性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余海天,那另一个倒霉催的就像余朗了,余朗可真不喜欢那个像自己的,那个破孩子,饿了就哇哇叫,尿了就哇哇哭,高兴的时候就扯着余朗的头发,兴高采烈的想把他变成秃子,他生气戳了他一下,明明连个红印子都没有,他就鬼哭狼嚎的,含着眼泪,咿呀咿呀的张着没牙的小嘴向余海天告状。 他不知道余海天只爱他吗,小心他挑拨余朗把他扔去喂狼。 余朗能喜欢他才有鬼呢?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以后会和他争宠的坏胚子。 余海天亲了余朗胸前的红豆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哪个,贝贝只不过是呛了一口奶,就急得团团的转,差一点没有叫救护车。” 余朗脸一红,他觉得余海天把对儿子的爱,和爱情都给了他,余海天不会像爱他一样爱他们,所以他想竭尽自己所能的,补全这份父爱,况且,他们本来就挺讨人喜欢的,想起那两个小宝贝,余朗的心软成了一团,“不知道现在保姆喂了他们喝奶没有?” 余海天挺不满,他重重咬了余朗一口,“宝贝,现在不能想他们。” “爸爸你这样可不行,孩子生下来就是要疼的。”余朗抱怨了几句,却也知道自己有点走神,他伸手把余海天从自己身上推了下来,然后翻身骑到了余海天身上,伸手把余海天的家伙掏出来,笑了一下就弯下腰把那根东西吞了进去,像往常一样,刚刚抵到了喉咙,他就不舒服了,于是他立时就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余海天被他勾搭的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跳起来了,“朗朗!!” “爸爸你真难侍候!”余朗吐了吐自己粉红色的小舌头,然后伸出小舌头在那根涨的不成样子的东西上左舔又舔的舔了一圈,顿时那根东西又胀大了一圈,“爸爸你的东西真大!” 余朗把自己的小东西和余海天一比,就有点不高兴了,“爸爸你的为什么能长成这个样子?” 让他受了多少罪啊,如果余海天的和他的一样,该多好啊,余朗坚决不承认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谁让你挑食!”余海天再也忍不住了,他怀疑再让余朗这么搞下去他非爆血管不可,他一个翻身就把余朗压倒了身下,开始利索的把余朗翘起来的东西,含进了喉咙。 余朗挑食的结果不仅是他的下面的东西没有余海天的大,连耐力都不强,不到几分钟就泄在了余海天的嘴巴里,正在享受余韵,还没有回过神来了,余海天的东西就捅进来了。 余海天舒服的叹了一口,还没有等余海天开始挺动,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还夹杂着婴儿凄厉的哭叫声,门外保姆战战兢兢的道,“余少爷,您在吗?小少爷哭着要找您……” 余朗身子瞬间就僵硬了,使劲就推余海天,气的余海天破口大骂,“滚!!” 门外保姆打了一个哆嗦,看着怀里哇哇大哭,怎么哄都还是哭的孩子有些为难。 “余海天你这个精虫上脑的,孩子哭的嗓子都哑了!”余朗听着耳边的哭声,也快急的哭了,他一急,居然手一伸,腿一蹬就把余海天从自己身上踹下去了。 余海天瞧了一眼自己身下,又瞧了一眼匆忙穿好睡袍,就急吼吼的把门打开,把孩子抱进来,现在正小声哄孩子的余朗,这次,他的脸真的黑了。 【下】 余海天终于对‘孩子都是讨债’的这句话有了深刻的认识。 自从被两个讨债的孩子打断了一次幸福生活,余海天重新用了已经告别很多年,以为自己会永远告别的五指姑娘,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需要,余朗已经哼着歌,拍拍打打的把孩子哄睡了,只不过那个小恶魔好像睡觉的时候都睁着一只眼似的,只要离开余朗的怀里,立刻哇哇大哭,余朗试了几次,不得不认输让孩子睡在他怀里,而余朗睡余海天怀里。 这样过了两个月,余海天空运了数十个保姆,但是没有一个保姆是顶用的,那个破孩子就是认准了余朗,回到T市的时候,余朗都瘦了一圈,余爷爷见了十分的心疼,倒真是姜是老的辣,还是余爷爷给了一个建议,“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认人啊,估计是喜欢朗朗身上的味儿……” 余朗扯着自己衣服嗅了嗅,只在自己身上闻到了一股奶香味,如果那个小兔崽子喜欢这个味,去闻他自己岂不是更好。 余海天倒是知道余朗身上有什么闻,余家保持一些很传统的习惯,包括余海天在内,衣服上空气里从来不会用香水的,而是在衣服上熏上淡淡的味道,余朗自小跟着余海天长大,他和余海天的衣服熏的都是荷叶香,唯一不同的就是余海天因为抽烟,有时候会有淡淡的烟味,而余朗喜欢吃水果,尤其喜欢苹果,他的身上是荷叶香夹杂着一股几乎闻不到的苹果香。 有了方向就成了,余海天费了大劲,荷叶,苹果到了最后和加了一点奶香,实验了几十次,才让那个小崽子不闹了,而是乖乖的窝在了染了香味的保姆怀里。 余海天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孩子长大了。 余朗十分的宠溺孩子,他左腿上坐着大儿子,右腿上坐着小儿子,他和余海天小声的商量,“我把他们的小床放卧室里,今天让他们跟我们睡吧!” 余海天瞧了一眼右边的老二,然后伸手把老大从余朗的腿上拎了下来,“你们两个也不怕把你小爸爸给压累了,这个月的零花统统取消!” 大儿子十分的乖巧,他也不是多想坐余朗腿上,他只不过是陪弟弟而已,要是只有弟弟一个人,弟弟会害怕的,他站在地上想了想,又爬上了沙发,重新坐到了余朗腿上了,板着小脸跟余海天求情,“大爸爸,你可不能骂弟弟,今天是我们生日,生日这天是不能挨骂的……” “我今天一定要和小爸爸睡,我昨天问过老师了,她说小孩子就应该和爸爸睡。”小儿子坐在余朗腿上叫嚣,“我不要你零花钱,小爸爸会给我的,比你给的多!!” 余海天瞅了一眼余朗,余朗抬头望天,十分的无辜,又和小儿子商量,“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今晚睡你的小床?” 小儿子耍赖,“我不,我现在改主意了,主要是他……”一只手指着余海天,“他太嚣张了,我才不让着他,就不,就不……” 余朗朝着余海天歪歪头,“爸爸你到底怎么惹到他了啊?” 余朗也不大喜欢和两个孩子睡,虽然他们又香又软,抱起来十分的舒服,但是余朗睡觉一向不大老实,他怕自己万一翻身,再把他们压倒,他还是喜欢和余海天睡,为了自己良好的睡眠质量,他决定再努力一把。 “要是你们晚上撒尿,我可不管啊。” 小儿子十分的知趣,“我撒尿不用人管的,尿在床上我一点都不介意。” 大儿子捅了弟弟一下,“笨蛋弟弟,你这么说小爸爸肯定嫌你脏。” 小儿子挺不解的,“我哪里有脏啊,我明明每天都洗澡,对吧小爸爸,我保证不在你床上拉屎……” 余朗脸已经成了黑锅底了,事实证明,哪怕余朗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他依旧想干嘛就干嘛,他当下就取消了自己说的话,两个孩子今年的生日礼物,他还是改送变形金刚吧。 遇到余海天,小儿子还可能满地打滚争一争,因为有小爸爸在,余海天总是不敢打他的,他只会扣自己零花钱,但是碰到余朗的时候,小儿子就老实了,因为余朗真敢打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余朗肯定敢打他。 小儿子闷着头从余朗腿上下来了,余朗摸了摸他的头,奖励的亲了他一口,就去亲余海天了,“爸爸,明天李爸爸要过来呢,说新学了一道菜,要做给我吃,爸爸你把彭大哥也叫过来吧。” 余海天嗯了一声,“那我告诉他一声。” 余朗嘻嘻一笑,“要不是看到上次那篇报道,我还不知道彭大哥和李爸爸他们俩居然有一腿呢,虽然他们都不承认,但是看背影我就知道是他们俩……” 余海天去卧室洗澡了,余朗啰啰嗦嗦的就跟在了后面,他很好奇李堪和彭涛是怎么勾搭上的,他不敢去问李堪,就只能问余海天,“爸爸他们两个是不是真的跑到酒店去开房间了啊?” 余朗觉得李堪遭了这么多年的烂桃花,终于走了一回好运,居然眼光不错的勾搭上了李堪,小胖子的运气也不错啊。 余朗追着余海天的屁股就过去了。 在客厅里玩的小儿子已经开始问他哥哥了,“哥哥,什么是有一腿啊,还有什么是上床?是不是又有人和我们抢小爸爸,要和小爸爸一起睡了啊?” 大儿子尽管年纪小,但是以前弟弟哭闹厉害,保姆不敢领着他去找余朗,都是他抱着弟弟去的,见多了,已经十分的早熟了,此时,他赶紧捂住弟弟的嘴巴,“有一腿就是像大爸爸和小爸爸那样。” “那我也要和小爸爸有一腿。”小儿子兴高采烈就要去找余朗。 “你别啊!”老大赶紧把弟弟拽住了,不让他过去,“你不能和小爸爸有一腿的。” “为什么?”老二还要往前跑,去卧室找他小爸爸。 因为大爸爸会打断你的腿,老大赶紧把老二抱起来往相反的方向走,随口哄他,“那样不好,咱们不能那么做,如果你老去找小爸爸,以后大爸爸就不回家了,你以后别跟大爸爸抢小爸爸了啊。” “可是我想跟小爸爸睡,就一晚!”小儿子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惨兮兮的瞅着哥哥道。 大儿子有些心疼了,也有点怨余海天了,不过就是让弟弟和小爸爸睡一晚,明天就还他,他怎么就这么小气呢,他迟疑了一下,凑在弟弟耳朵边小声的道,“其实只要让小爸爸讨厌大爸爸就好,那一次,大爸爸打你屁股,小爸爸就把他赶出来,整宿的和你睡一个被窝。” 小儿子啃着手指狠狠的道,“可是今天大爸爸没有打我屁股,他说他再也不打我屁股了。” 大儿子也挺为难的,半响看着弟弟难过的小脸,还是一咬牙,一跺脚,“我有一个主意……” 余朗再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就见小儿子气鼓鼓的在玩打地鼠,一下一下砰砰的,看见后面的余海天,就瞪了余海天一脸,然后屁股挪动,背对着余海天。 余海天倒是毫不介意,一手抱着一个准备去吃饭,小儿子啪的一声就打了一下余海天的手,“爸爸你不要脸……” “爸爸怎么不要脸了啊?”只要不是闹着和余朗睡,余海天的耐心还是挺不错的,更况且是这个和余朗挺像的小儿子。 “你养狐狸精!”小儿子哇的一声就哭了,然后在余海天怀里伸着手让余朗抱,“我要离家出走,免得被像里里一样被狐狸精打,留下你一个人被狐狸精吃掉好了……” 余朗曾经听过里里和狐狸精的故事,里里是小儿子班级里的一个小朋友,狐狸精则是里里小朋友的小继母,很普通的一个小三逼走年老色衰的正室,自己成功上位的故事,社会上总是不乏喜新厌旧的男人,笑贫不笑娼的女人,和倒霉的孩子。 余海天则不紧不慢的抱着小儿子,放到了椅子上,才慢条斯理的道,“爸爸告诉你啊,如果下次再哭的时候,不用摸洋葱汁,那东西有味儿……” 大儿子站在一旁一脸的惨不忍睹,他哪里知道他爸爸的鼻子有这么灵啊,他赶紧去哄弟弟,让他弟弟少丢一点人,一手一手的拍着,“好了弟弟啊,不哭了,爸爸没养狐狸精,刚刚是哥哥骗你的啊,不哭了啊。” 小儿子愣了一下,哭的更大声了,“我要带着小爸爸离家出走,让你养狐狸精,让你和狐狸精过去……” 大儿子急的快冒汗了,“弟弟啊,咱不闹了啊……” 余朗乐呵的看着两个儿子唱双簧,见小儿子在闹下去就丢大人了,赶紧把小儿子抱起来,拿着他的手在鼻子尖嗅了嗅,还真的有股洋葱味,“好了,宝贝,你玩的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你爸爸现在精明着呢,这么简单,可不能骗到他。” 不管是拿洋葱抹眼装哭,还是挑拨夫妻关系,余海天都被他骗了不少次,哪里还有这么容易上当了。 小儿子十分的不甘,还在努力抹黑余海天,“可是小爸爸,他真的养了狐狸精,我亲眼看到的。” “好,你爸爸是养了狐狸精,还是好大一只呢。”余朗在小儿子的小鼻子上咬了一口,“我把你爸爸迷成这样,我可不就是一只狐狸精吗。” 小儿子十分的不高兴,瞪余海天,“狐狸精分明就是大爸爸才对!” 番外:康辉和容越泽 康辉独自一人躺在一张宽大的轮椅上,愣愣的望着远方在花丛中飞舞的一只蝴蝶,轮椅上垫子铺的很厚,他却一下子都动不了,旁边的一个身形高大的男护士弯下腰,轻轻的给康辉动了动脖子,又喂了一点水,轻轻的道,“康先生您要上厕所吗?” 康辉只是愣愣的发呆,一句话都没有说,男护士新来不久也知道这个雇主有点不大爱理人,正直起腰站好,这个时候只听见康辉突然道,“把那只蝴蝶给我抓过来!” “啊?” “我说我要那只蝴蝶!”康辉冷冷的道。 虽然不知道雇主要那只蝴蝶干嘛,但是一看康辉那难看的脸色,他还是急急忙忙的找了扑网,上跳下窜的把那只蝴蝶给抓住了,然后从兜里拿了一个玻璃瓶,把那只蝴蝶放了进去,他正要塞盖子,才发现,那个盖子居然是密封,而不是有网眼的那种,他顿时手下一停,小声的提醒康辉,“康先生,这样蝴蝶会死的。” 康辉连朝着男护士冷眼看一眼都不成,只不过脸色难看显而易见,男护士都能看见他眼睛都红了,还咬着牙,他被吓得立时后退一步。 “对不起啊,康先生,小顾新来的不懂事!”管家立刻就过来了,劈手就把男护士手里的蝴蝶抢了过来,然后立时把盖子盖好,放到了桌子上,“康先生,您慢慢看啊,我先把小顾带下去,给他讲一讲规矩啊!” “喂?!!”男护士被拉走的时候,已经能看见那只蝴蝶扑扑的在瓶子里乱飞挣扎了。 管家把男护士拉到屋子里,就对着他叹了一口,“小顾,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这第一天来就惹康先生不高兴,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对着康先生要言听计从,什么叫言听计从知道吧?!!” “那就叫言听计从?”男护士一脸的不能理解,“他让我抓蝴蝶哎,还想把蝴蝶憋死,难道他想要杀人我也得递刀子不成啊!!” 管家一脸的不高兴,“不过就是一只蝴蝶,康少爷自小就喜欢蝴蝶,拿着蝴蝶做标本而已,给你这么高的工资,就是让你抓蝴蝶又怎么样啊!” “原来是做标本啊!我还以为……”他心里变态呢,男护士挠了挠头,呵呵笑了笑,“原来是我误会了,一会儿我就去给康先生道歉,没想到康先生还有这么童真的爱好!” 男护士十分的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就听见王婶突然从厨房走了出来,哼了一声,“我说老头子,你就别骗人了,纸能包住火吗,小顾又不是在这里待一天两天,他迟早会知道的,还不如之前说清楚呢,这护士前前后后的都走多少个了啊!!” “走了二十五个了!”小顾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这些他来之前就知道,他今年刚从医校毕业,当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选了这个坑爹的职业,男护士,刚刚踏进学校的时候,放眼望去,他就好像走进了女儿国,全学院,算上高年级的,男生只有十个而已,他们这个年级坑爹的更是只有他一个。 他踏进学校,在一群漂亮小姑娘中间被参观了一整天,第二天就卷着铺盖跑回了家,他宁愿重读一年高四,还是被他同当护士的小姑给劝了回来,她小姑只说了一句话:侄子啊,你知道作为一个高级护工,我的年薪是多少吗?而且咱们这行,男人就更少了,现在那些有钱的有的就喜欢找男护士,你的工资肯定更高! 小顾的工资确实十分的高,足足高出了一共毕业的女护士三倍。 为了这个高工资,小顾很是费了力气理解一下自己的工作,一看雇主一年解雇了二十五给护士,其中还有四五个个从业十年的资深护士,他心里就打鼓了,然后找了资料,挨个的给那二十五个护士打了电话,他们异口同声只说雇主脾气暴躁! 小顾那时候想,脾气暴躁算什么,高位截瘫脾气还能脾气好那才叫怪事呢,人家给了自己这么高的工资,忍忍雇主的脾气难道还不成吗。 小顾自以为了解高工资的缘由,也就放下了心,此时,他讶道,“王婶,听您这么一说,好像还有什么别的事,先前那些人不是被忍不了康先生的脾气才走的啊?” 王婶瞪了丈夫一眼,“又骗了一个,我倒要看看等小顾走了,你们还要去哪里再骗一个过来。” “这不是没有办法吗。”王伯苦笑,“好了你去做晚饭吧,一会儿少爷该回来了。” 小顾立刻跟了着王婶进了厨房,一边帮王婶摘菜,一边听王婶唠叨,“造孽啊,康辉要那些蝴蝶哪是做标本啊,他就是想生生的把那些蝴蝶放瓶子里弄死,他自己不能动弹,就见不的有人在他面前能蹦能跳,不能杀人,就只能拿那些蝴蝶出气,看见就要抓,造孽啊,有一次居然抓了好几十只,把一个大瓶子塞得满满的,就那么生生的给闷死了,那些蝴蝶越惨,他就越高兴,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成天的这么造孽,谁受得了啊,他就造孽吧,等少爷看清楚了他,他就到头了!” 小顾也知道康辉和王婶嘴巴里的少爷是什么关系,他想起他的蝴蝶,怒道,“你们少爷就不管管吗?” 王婶抬头看了一眼,闷闷的没有说话,一会儿才道,“小顾,我们是走不了,你还是赶紧走吧,眼不见为净,别在这里当帮凶刽子手!” 小顾也明白了,想必先前那些人就是受不了日积月累的心理压力,所以才走的,但是又不敢得罪这家明显有钱有势的雇主,或者走的时候被封了口,所以才什么都不敢说,他透过窗户,趁着王氏不注意,对着花园里的康辉就一阵拍照,他再也不觉得那个人可怜了,相反的他得把这种变态行为曝光了,他立刻就把照片放到了自己了自己微博上。 容越泽晚饭之前没有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了,他进门就把在床上的康辉抱起来,给他去洗澡,他和康辉商量,“小辉,如果下次再晚回来,你让护士给你洗澡,你自己先睡好不好?” 康辉始终不愿意让除了容越泽以外的人给他洗澡,一开始的时候,连让人侍候他上厕所都不愿意,每次都是强制自己少喝水,等容越泽回来,再容越泽抱他去上厕所,有一次甚至尿在了床上,现在总算是改了一点,可是有的却始终没有改。 康渊沉默了一下,“你终于腻歪我了。” 容越泽不再说话了,一说什么,康渊的情绪就会激动起来,他习惯性的摸了摸康渊肚子,发现他的肚子有些凸起,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开始从浴室的小柜子里拿出了一段小管子,是医用的导尿管。 康辉看见那个东西就十分的激动,如果他能动的话,一定会立刻跳起来,“我不要,我不要用这种东西!” 康辉永远都不会习惯用导尿管,他宁愿尿在床上,他不怕被容越泽看见他的丑态,甚至于他想让容越泽看见他的丑态,这些容越泽早晚都会见到,如果他接受不了,不如早点离开他。 康辉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没有人管他了,他的身体需要很多的人才能照顾好,他也知道容越泽在自己身上花了多少钱,他离开容越泽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但是,自己现在这种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是早晚会让容越泽烦了的。 他宁愿让这点早一点的到来,康辉自虐般的想让容越泽早一点认清楚现在的他。 “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回家吃饭?”康辉任凭容越泽给自己脱了衣服,然后小心的把自己放到温热的洗澡水。 “我今天有点事!”不能总一步不离的陪着你的,容越泽的脾气早已经被康辉给磨没了,他有时候就会想,他真的要这样和康辉过一辈子,没有家庭,没有妻子,没有孩子,甚至连感情都没有。 可是他不敢抛弃康辉,不仅因为康辉离开了自己就会死,更因为心里非常深刻的恐惧感,如果他离开了康辉,那么他以前坚持的那些,简直比笑话都更可笑。 “你是回家了吧?和你父母一起吃的饭?你的父母是不是又再劝你扔掉我这个累赘,他们说我会把你拖累一辈子,他们会劝你结婚,然后他们会大发慈悲的允许你养我一辈子……”康辉痴痴的笑,“我在就知道会这样,我早就知道……” 容越泽平静的给康辉洗洗脚,一开始他给康辉洗澡的时候,因为没有经验,还曾经差一点把康辉呛死,现在浴盆里的水他只敢放到六分满。 “我没答应。” “可是你迟早都会答应的……”康辉歇斯底里的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拦着你和我一起,不就是因为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吗,我现在能做什么呢,我现在连喝口水,都需要人,如果没有给我,我就能只能渴死,我只能每天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他们在等你把我当成臭虫扔掉的那一天,他们想看你把我扔进垃圾桶里,他们都该下地狱……” 啪的一声,容越泽挥手重重的打在了康辉的脸上。 “你打我……”康辉愣愣的看着容越泽,泪流的满脸都是,“你居然打我!” 容越泽也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半响,才有些害怕的去摸康辉脸的巴掌印,“对不起,小辉,我不是故意的……” “你他妈的是有意的,你终于开始嫌弃我了。”康辉凶狠的像条饿狼,突然开口嘴巴恶狠狠地咬到了容越泽的手掌上,眼睛狠狠地瞪着容越泽,血顺着他的下巴留下来,又滴到了浴盆里,又在水中化开…… 康辉几乎咬下容越泽一块肉来,隐约的都能看见里面的白骨,容越泽把康辉弄好放到床上,手掌在水中已经被泡的有些泛白,在容越泽给康辉吹完头发,托着他的头把他放到枕头上的时候,康辉用嘴巴叼住了他的衣袖。 容越泽站着不动,“小辉你先睡,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康辉心中发出一声冷笑,你去处理伤口,你去外面找女人才对,他往下瞄,盯着容越泽鼓鼓囊囊的下身,“你起来了……” 容越泽脸上一阵尴尬,转身就要走,“我去外面一会儿。” 康辉手脚都不能动,唯一能动的只有嘴巴,只听见他冷冷的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办法拦你,可是你敢踏出这道门,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容越泽心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悲哀,他不知道他和康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疲惫的转过头,“康辉,你为什么总要拿‘你’的命来威胁我呢。” “那你觉得现在除了我的命,我还能拿什么威胁你。”康辉的眼泪扑扑的就流了下来,“你嫌弃我,以前你从来都没有打过我,而且,你喜欢和我亲热,现在你恐怕我的裸=体就想吐吧,越泽,你记不记你已经都多少天没有要我了,184天,这几月你连吻我都不愿意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你不要我!” 容越泽听得十分的心酸,走过去,握住了康辉的手,“你这个样子……我不想加重你的负担,可是你知道,除了你我没有其他的人。” 容越泽是一个男人,他明白一个男人对另一个人产生欲=望意味着什么,更明白如果对那个失去性=趣有意味着什么,他不曾觉得康辉的身体丑陋,但是他对康辉不会再有任何的心里冲动,但是如果说自己压根就不爱康辉,连容越泽自己都觉得自己以往的爱情太过廉价了。 他说不出口不再爱康辉,更是接受不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哪怕他心里很明白。 容越泽到底还是没有走,受伤的伤口也还没有处理,脱了衣服就躺在了康辉的身边,“好了,小辉,睡吧!” 屋里静悄悄的,康辉盯着天花板,突然清冷的道,“昨天晚上,我听见你喊余朗的名字了,你喊着余朗的名字,说你爱他!” 容越泽呼吸猛然一窒,却又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慢慢的放稳了呼吸,陷入了梦中。 容越泽总是反反复复的在做一个梦。 梦里他总能看见他和余朗非常高兴地在一起,那个梦和现实完全不一样,梦里他和余朗关系非常的好,他和余朗是表兄弟的时候,他认识了康辉,康辉带给他的感觉是和余朗完全不一样的,那个时候,他堪堪的弄清楚了亲情和爱情,他和康辉偷偷摸摸的谈起了恋爱。 直到余朗又一次打了康辉,他在旁边却无能为力,他不能插手他和康辉嫡庶之间的纷争,他们中间注定会有一个落败,康辉愤怒质问他,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余朗! 容越泽无话可说,他反而劝他,如果余朗没有了余家,他会一无所有,但是你不一样,康家足够你挥霍一辈子的。 他们就此决裂,过了几天,他看到康辉和一个小姑娘在他们的屋子,他们的床上猛烈的翻滚。 容越泽还能说什么呢,他就此和康辉分了手。 紧接着康辉和那位刘家的小姐正式订了婚,看着他们出双入对,容越泽真的气疯了,一气之下,他开始和余朗非常的亲近起来,他那是在故意气康辉,但是他没有想到,他对余朗的感情却发生了变化,他们的关系从表兄弟,变成了一对同性的情侣。 这天晚上,他又梦见了余朗,里面还有康辉。 “能让我进来吗?”康辉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子,满身的酒气,话还没有说完,就顺着墙壁滑倒在了地上。 他只好把他拖了进来,“我打电话给你司机,让他接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康辉呜呜的就哭了起来,踉踉跄跄的从沙发上了站了起来,抢过他的手机,对着墙壁就扔了过去,手机撞到墙上,立时就四分五裂,他脚下一滑,就扑到了容越泽的怀里,“越泽,你看看我,我是康辉啊,以前你最爱我的,你不要送我回家好不好,家里没有你。” 容越泽七手八脚的就把康辉从自己身上弄开,他还小心的看了一眼门口,如果这个样子被那个脾气本来就不小的人看见,恐怕会把天都闹翻了。 “你不用怕余朗看见,这几天你没有见到余朗吧,我告诉你他在哪里好不好啊?” 容越泽一愣,康辉趁着机会就把容越泽推到,骑在了身下,“嘻嘻,你被骗了,我才不告诉你余朗在哪里呢,告诉了你,你就又会丢下我了,来,咱们喝酒……” 容越泽对着康辉倒打一耙的行为,很是愤怒,还没有等他做什么,酒瓶子就冲着他的嘴巴堵了过来…… 不要,不要喝那个酒。 哪里面有东西。 容越泽站在一旁如同一个虚影,他拼命的喊叫,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下面的两个人脱光了衣服,余朗打开门时的笑脸,兴冲冲的就推来了卧室的门,然后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容越泽的心中一片悲哀,睁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脸上一片冰凉,他掀开被子下了床,门一关上,康辉也睁开了眼睛。 “容越泽,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喊余朗喊了二十一次……” 门又打开了,王婶板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端着一碗稀粥,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造孽啊,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居然把我家少爷的手咬成了那个样子,真是狼心狗肺!就是养一条狗,狗都知道冲主人摇摇尾巴,,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简直连狗都不如!” 王婶往外走的时候,还在唠唠叨叨,“我得告诉少爷,下次再也不能看见阿猫阿狗就往家里领了,真是一点都养不熟!”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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