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照铁衣——梅影诗魂
梅影诗魂  发于:2014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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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以诚只觉得全身像着火般,接合处传来的欢愉还不能填满欲求,他还渴望着更强烈的刺激,下身不住扭摆迎合,随着律动来回,即使夹得紧紧仍觉得不足,他抛却了羞涩不断索求着,「孟轩……碰我……再快些……」

「子信……你知道吗?我就爱你……在床上这浪荡的样子……」杨邦杰伸手探入他亵衣里,搓弄着那胸前挺立的果实。加重了抽送的力道,在那湿热温润的甬道中,找寻最敏感的那个点,「其实……你也爱干这档子事……何苦平日里衿持得跟什么似的……」

受到刺激,郑以诚扭摆得更为剧烈,肠腔几乎痉挛般地收缩着,他只是断断续续地说道,「啊……孟轩……我哪是爱干这档子事……」还没说完,他只觉下身涌进汩汩热流,杨邦杰竟是射在他体内了。

杨邦杰仍是动作,用那依旧硬挺的下身摩擦着前列腺,伸手套弄起郑以诚的分身。前后同时的挑逗,带来几乎要灭顶的快乐,几度令人晕眩的刺激,让郑以诚不自觉地抓紧被单,发出一串颤抖的呻吟,下身再也难以克制,喷发出一道浊白的体液。

杨邦杰这才恋恋不舍地抽离,精液从粉红色的小口顺势流出,又透露出几许淫靡的气息,他连忙唤人取热水过来。亲兵听闻帐中动静时,早就备妥在外,杨邦杰只一声吩咐,亲兵还问道,「要不要端近帐内?」

郑以诚看热水竟是现成的,忍不住红了脸道,「夜里可没这种服务。」

杨邦杰接过水盆,帮郑以诚清洗时还笑道,「这样不是也挺省事吗?改天不妨再多来个几次。」

就听帐外传来谭越的声音,「将军,千万别这样!我在外头等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了。」

杨邦杰皱着眉头说道,「你不会去外头绕绕再来?」

谭越说得百番无辜,「刚才朝廷送了文书过来,我捧在手里,是能绕去哪儿?小将还要等多久,才能进帐呀?」

杨邦杰没好声息地说道,「你就慢慢等吧!」转头再看郑以诚,竟已整装完毕。他知道郑以诚在意那份文书,只得匆匆穿好衣服,让谭越进帐。

谭越递上文书,故作正经地说道,「其实我刚才在发呆,什么也没听到。」

杨邦杰瞪着谭越,一手接过文书说道,「文书拿来,人可以滚了。」

「末将告退!」谭越抱拳行礼时,不免低头偷看。他还道郑以诚理当害臊,没想到他早就拿起文书细读,神色泰然。谭越暗叫惭愧,倒觉得没意思。

杨邦杰看谭越走了,便凑到郑以诚身侧,两人一齐看文书内容,原来是讲与西骜议和事宜,吩咐杨邦杰、王澧准备迎接使者,并想办法降低风险。

21、此中有真意

正如王澧所言,朝廷果然派遣新任鸿胪寺少卿陈耀前来。因柳绍身亡之故,两国盟会地点已用国书约定,将于二月二日,在末凉河支流青祀溪南行二十里,一处叫缪郡的地方进行。双方只可携带二百名人员随行,不携甲兵,以示诚意。

杨邦杰皱眉说道,「两国议和,不携甲兵……是否太过凶险?」

郑以诚取出舆图说道,「缪郡一带土地平旷,无处可埋伏兵马。若西骜有心生事,派员至琴忻山观察即可预知。朝廷择定此处,实为明智。」

杨邦杰顺着他的手势看去说道,「我知道,但怕事有万一而已。」

郑以诚说道,「缪郡本为来春屯田的预定地点之一。孟轩如不放心,可派士兵换上百姓服色,暗中观察动静,顺便将冬日里制作好的高转筒车,沿着末凉河支流架设。」

杨邦杰颔首说道,「这样也好。明日晨会吩咐子厚,趁使节未到前,先遣三千士兵至缪郡附近屯垦,同时招募流民徙居。」

「孟轩思虑得周密,如此军民合一,西骜也难有疑心。」

「你我就轻装随陈特使同往,以便维护安危。」杨邦杰将文书折好,拍着郑以诚,打算出帐巡视。

郑以诚连忙拉住他,「朝中既有小人,你我还是避讳一下,省得有瓜田李下之嫌。」

杨邦杰抚剑叹道,「这群小人唯恐天下不乱,理他们凡事都碍手碍脚的,还能做什么大事?」

郑以诚改以局势劝阻说道,「你我留守关内,一旦有变,即可派兵遣将,往赴应援。若随陈特使同往,假如西骜非诚意求和,众人同时身陷险境,反倒不妙。」

杨邦杰原想辩说从平天关至缪郡,用骑兵好歹也得花上半天的时间,若真要出事,却只在片刻,但想到被人暗地里中伤的事端,还是妥协说道,「我在关内等着便是了。」

杨邦杰果然派李淳沿末凉河架设水车,同时在缪郡、壑泉、坊境数处招集关内流民徙居。杨邦杰与郑以诚也换做百姓服色,在其中巡察,也见过几次西骜探子接近,见到这是开荒屯田的百姓,这才罢了。

过了元宵,新任的鸿胪寺少卿陈耀果然到来。众人见面答礼寒暄,就看陈耀躬身长揖,敬服万分地说道,「耀闻,宣威将军帐下南泽先生好谋略,成功分化里达可汗与左贤王,西骜内部不安,今趟议和的局势大好。」

杨邦杰强压着自己的意外,挑着眉毛说道,「哦?此话怎讲?本将也派了不少探子出去,怎未探得西骜内部矛盾?」

陈耀附在杨邦杰耳边说道,「此事一直暗地里进行,只有极少数人知晓,临行前王阁老特地告知下官,将军探得毒杀柳特使之人,实为西骜太后吴氏。南泽先生献计离间,阁老暗地使人为之,里达可汗与左贤王几欲翻脸,只是那太后又不知施了什么手段,争端竟被压下。只是两人芥蒂已深,也无心于我国了。」

「原来如此。」杨邦杰说着就领着令狐图前行,笑道,「这位就是南泽先生,自从霍大将军让我独立领军,都是由南泽先生一力辅佐的,可谓邦杰之诸葛。」

令狐图拱手答礼,暗中窥看郑以诚与杨邦杰的表情,见两人神色皆无异状,这才笑道,「将军过誉了。」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送陈耀歇息,令狐图才拜下,向杨邦杰说道,「还请将军责罚令狐图擅作主张。」

杨邦杰笑着将人搀起说道,「我怎会怪罪先生?之前先生就有进言,可以藉此事挑起西骜内部矛盾,只是我后来忙着教战屯田,一时之间忘了。先生有心,替我在背后处理妥当,我感激都来不及了,怎会怪罪?」

令狐图再次揖拜,「将军如不怪罪,是再好不过的了。」

郑以诚本在旁边静立,这时才走向前,也对令狐图作揖说道,「南泽先生莫要是因为以诚的缘故,不敢直言。」

令狐图笑道,「子信兄,这是哪里的话?」

郑以诚亦笑道,「离间西骜这样的美事,竟瞒着我们,可不是以诚原本出言反对的结果?」

令狐图背着手说道,「子信兄忒多心了,实是此番离间,须在左贤王、阿史那盘靸两处作功夫,又得由朝廷派暗使重赂阿史那盘靸,已非我军细作可独力完成,这才函请王阁老相助。」

杨邦杰摸着下巴说道,「总觉得最近一直在麻烦王澧他爹。」

「这是为了大蜀,阁老怎会觉得麻烦?」

众人又聊了几句,这才散了。陈耀休息数日,就由谭越陪同,往赴缪郡谈和,每日探子来报,都说无事。两国使者相谈宴饮,甚是愉快,只因盟约内容细节,都得一一讲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谈妥。待草约初定,还得送回朝廷由皇帝钦定,文书往返,不免耽搁时间。杨邦杰与郑以诚紧张了几日,得知西骜确实有诚意求和,这才安下心来。

紧张既除,两人夜里难免干些夫妻之事,只是杨邦杰察觉到,郑以诚这次是意外的沉默,完事清洁之后,也就是静静地背对自己躺着,不似以往缱绻缠绵。杨邦杰躺在他身边,环住他的腰问道,「有心事?」

「没事。」郑以诚背对着他,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怎么样都不像没事。

杨邦杰将头搁在郑以诚肩上,舔弄着他的耳垂柔声道,「分明有事,西北和平指日可待,这几天却不见你有甚欢喜之色。方才和你干那事,你也只是嗯嗯啊啊个几声,一句话也不多说,还说没事。」

郑以诚给他挑逗得发痒,试图转身摆脱杨邦杰的舌头,「方才分明是你一直亲,亲得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杨邦杰哪容得他逃离,双手对着他的腋下轻轻搔弄,笑道,「强辩,说!到底怎么了?」

郑以诚怕痒,抵着他的手,缩成一团,玉雕般的脸涨满红晕,黑缎般的发丝散乱在衣衾,煞是好看。杨邦杰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挑弄,逗得郑以诚一直发笑,「放手……哈哈哈……孟轩……我说……」一时间,炉火映红了纹彩绮丽的壁衣,暖帐中又是春情荡漾。

两人笑闹了一阵,杨邦杰才收手坐好,也扶郑以诚坐起,「真是小孩性儿,非得这样才说。」

郑以诚理了理月牙色中衣,伸手拢好散乱披垂的青丝,杏眼含嗔地瞪着杨邦杰,「会这么做的人,也算不上成熟。」

杨邦杰看他这样,倒觉好笑,搂着他说道,「谁叫你不肯说,只好严刑逼供。」

郑以诚拢好头发,也就任杨邦杰搂着,他倚在杨邦杰厚实的胸膛上,不无感慨地说道,「唉……我一直在想,南泽先生暗地里与王相联系,却不先知会,大概是对我心有芥蒂。」

杨邦杰知道他是在讲先前离间西骜一事,一手轻抚郑以诚的发丝,思索着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但他平日里也不像是个小心眼的人。」

「毕竟以你我的关系,也很难要人信服……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但是南泽先生是霍大将军安排的人,助你多时,实不该因为我的缘故,而让他心生芥蒂。」郑以诚的声音渐渐低了。

杨邦杰知道他的顾虑,握着郑以诚的手说道,「明日我私下见他,如真有心结,再为你们排解,这样可好?」

郑以诚玩弄起杨邦杰的指头,低低说着,「孟轩……我在思虑,是否应当插手军中之事。我到底虑浅,也无经验,是否真能帮得上忙,却也难说。旁人虽不好说什么,心里终是将我看做你的入幕之宾而已。但若不做些什么,就留你身边,好像真是以色事人者……」

杨邦杰厉声打断他的话,不可置信地看着郑以诚,「子信,你若再说以色事人,我可要恼了。莫非你至今仍怀着这样的心思,与我欢好?」

郑以诚被杨邦杰喝阻,又被他杀人般的眼神瞪着,身躯忍不住一震,脸色煞白转红,双唇抿成一线,眼眶竟红了起来,他细声说道,「是我失言了。」

杨邦杰看他这样,也知是自己吓着他了,心肠怎么样也硬不起来,只得揽着郑以诚的肩柔声宽慰,「子信……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么重的话,也知道你心里有疙瘩。只是听你那么说,我、我……我难免失望……」

郑以诚心下歉然,低头拉着杨邦杰的手说道,「孟轩,我非有心伤你,只是我也是男的。被俘以前,也曾想生儿育女,如今身子不听使唤,大概也没法子如常人一般。平日里忙着还则罢了,有时想起,我也不知该怎生看待自己……」

杨邦杰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别多想,行伍间龙阳之事可曾少了?你道卓伦爱拿我俩取笑,他自个儿还不是和手下的校尉纠缠不清,夜里去他帐外,说不定也能听到些声响。」

郑以诚耳朵尖了起来,想到两人出使西骜时,谭越面对里达可汗送来美女的反应,立即明白了,「你是说谭将军和他身边那个叫吴宗侔的振威校尉?」

「不然还会有谁?」杨邦杰将身子转正,认真诚挚地望向郑以诚,「我只问你,倘若除去贱籍、还你自由,你还乐意留我身边吗?」

郑以诚绷着脸,别过头去,「都认你做良人了,到今日竟还问我这种话。」

杨邦杰也小有不满,扳过他的脸说道,「是你先提以色事人的,说得我强要了你,不是两情相悦一般。」

「我们相遇之初,是那样的光景,身不由主,我怎好妄想。」

郑以诚从王澧营内被送来,一路上难免遭到看守的士兵折辱,他还以为至杨邦杰营里,会遇上怎样更不堪的对待。一开始他确实有心讨好杨邦杰,以免去接客之苦,后来会应允留杨邦杰身边时,也是感念他的恩深。只是两人日夜相对,相处到后来,也不知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了。

杨邦杰讪讪地说道,「当初不是说好了,要举案齐眉。难道夫妻间只有敬重,却了无情意?」

郑以诚握紧他的手歉然说道,「你我毕竟不是寻常夫妻那般相识,孟轩莫要怪我多心。」

杨邦杰笑着吻落,「寻常夫妻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洞房花烛才见得着面。我在洞房花烛前就先见过你,已经胜过许多夫妻。」

郑以诚给他逗乐,抿着嘴笑道,「亏你能说成这样。」

「子信,别想太多。留我身边,莫管旁人怎么想,你只管做你想做的。而我身为将帅,本来就该多方采纳意见,至于决断,我也不可能以私害公。」

「知道。」

两人又耳鬓厮磨,说了好些衷肠话,这才双双睡去。

22、平生志气豪

翌日晨会结束,杨邦杰差人拿一坛石冻春酒,来到令狐图帐中,笑道,「南泽先生,日前我巡察地方时,得了好些石冻春,我素知你也是好饮的,特地着人送来。」

令狐图笑着摆手说道,「将军这是害我呢!莫要贪杯误事,害了军情。」

杨邦杰让底下人开坛,装在小壶里呈上,替彼此斟满了,笑道,「小酌宜情,不妨事的。此酒西北百姓家里都有酿造,到了京城倒成了珍品,如今取得方便,还不甚此时多喝几杯?」

令狐图原只是客套,见杨邦杰递过酒杯,很干脆地接过细细品尝说道,「石冻春制作费事。首先要水好,非得用清澈泠冽之泉不可。再来是功夫,先在小麦里混入芦苇叶、竹叶、夏莲嫩叶、蒲公英,做成酒麴。酿造时又用木瓜、山栀、枣仁、二花、杏仁、花椒煮熟后搅进酒里,才有这等醇正清香的口感,自然是珍品无疑。」

「看来先生很是喜欢,等会儿我再差人送几坛过来。」

令狐图也不多让,拱手答谢,「有劳将军费心,在此谢过。」他替自己斟上一杯喝了,杨邦杰又替他斟满,两人喝过三巡,令狐图这才说道,「只是将军这么早就来找我,恐怕不是单为喝酒而来吧?」

杨邦杰也不闪躲,抱拳笑道,「先生果然睿智。」

令狐图把酒杯搁下,拜下问道,「就不知将军是为了子信兄,还是为了不才先前的专擅?」

杨邦杰扶起他,沉着声问道,「先生也非外人,我就直说了。先生离间西骜一事,实可在事前告知,虽说得借助王相朝中力量,但不先与我商量就暗自行动,却是前所未有之事?先生的理由到底为何?是否为子信的缘故?」

杨邦杰的音量不大,但自有一股威势。令狐图被看得不安,叹息着说道,「子信兄虽然聪明过人,心地不免慈软些。」

他捋着胡子,缓缓说道,「然而,先前西骜虽有谈和之意,但我方未有十足的把握。不才以为,势必得挑起西骜内部矛盾,令他们不得不谈,方是正途。犹豫许久,想着霍大将军与王相有亲家之谊,事后将军应不甚怪罪,所以才冒险行事。」

「先生不肯直言,果然是子信的缘故……」杨邦杰轻叹,旁人虽然口说无妨,但终究是把郑以诚看做自己的面首,心有芥蒂。

令狐图摇首说道,「不是子信兄,是将军你的缘故。」

「我怎么了?」杨邦杰大惑,令狐图不肯直言,难道不是自己看重了郑以诚,心生妒忌,所以想办法争胜?

令狐图停顿了半晌,这才说道,「将军先前惧内的名声,太过响亮了些,总觉得说了也是多馀。」

杨邦杰顿时面红耳赤,他被戳中痛处,说话顿时结巴起来,「这、这、这是从何说起?子信如此温婉……怎好拿他去和先前那婆娘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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