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照铁衣——梅影诗魂
梅影诗魂  发于:2014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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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邦杰按住他的手说道,沉着声说道,「你如心里有别人,我不会勉强。」

郑以诚怒道,「孟轩!你我夫妻一载还说这话,你是要我如何分辩!」

杨邦杰紧紧抱着他,语气亏欠万分,「子信……抱歉,我实是恼我自己,恨不得当年能在你身边。」

「孟轩……」郑以诚的唇覆了上去,两人的唇舌又纠缠在一起。两人痴痴地对望着,一双深邃的秋泓底,蕴藏着难以言述的情意。

唇舌的接触已经不足传递绵长的深情,手轻滑过肩脊,点起幽玄的欲念。肢体相互触碰着,掌心的热情恨不得将彼此融化,在对方的灵魂里,搓揉进自己的名字。

杨邦杰附在他的耳畔低语,「子信……你可爱我?」

郑以诚沿着杨邦杰健壮的身躯抚弄,十指松开衣襟,滑过腹部肌肉的纹理笑道,「自然是爱煞了你。」

杨邦杰捧着郑以诚的脸,声音带着点哽咽,「我也爱煞你温柔里透着点倔强,爱你明明遭遇到那些烦乱的事,却坚强得让人想哭……」

郑以诚亦捧着杨邦杰的脸,轻声说道,「傻孟轩,我没哭你哭什么?」

两人说着又拥吻起来,衣衫在挪步至床榻之时,就散落了一地。发簪松解,黑缎般的发丝如瀑布倾泄散落。郑以诚将杨邦杰按在榻上,凝脂般的肌肤覆在杨邦杰小麦色的身躯上,伸手套弄起对方那半挺微硬的分身。

玉葱般的手指灵巧挑弄起来,杨邦杰被挑逗得起兴,快意迅速地汇集着,性器一下子就变得坚挺无比,硕大而肿胀,血液充盈成紫红色,显得有些峥狞。郑以诚俯身一口含入,熨烫的口腔包覆着,带来更舒泰的快意。

「啊……子信……」杨邦杰低低哼了几声,按着郑以诚的头,将玉茎没得更深。郑以诚忍着顶入喉头底部的恶心感,几乎整柱含到根部。他卖力地吞吐着,从玉势底端一迳舔起,着意吸吮着蕈状部位,舌尖挑逗得灵活,勾起杨邦杰难耐的躁动。强大的吸力,带来昏眩的快乐,舔吮不多时,杨邦杰就将浊白浓稠的津液尽情泄在郑以诚口中。

郑以诚毫不忌讳地全数吞下,溢出的几许白痕,在鲜红欲滴的嘴角显得相当淫靡。郑以诚的杏眼染上浓媚的情欲,他挑衅般地笑着,伸出粉嫩的小舌,将滴落的爱液悉数舔入,像是在舔吮蜜糖一样,暧昧异常。

杨邦杰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呼吸顿时变得粗重,原本暂熄的欲火再次被燃起,他笑道,「你这是在勾引我呢!」

「色不迷人人自迷,孟轩若是心无邪念,怎会被挑引得动?」郑以诚轻笑着,跨坐在杨邦杰的身上,一手取着香膏往后庭涂抹。另一手扶住杨邦杰再次挺立的肉根,套弄了几下,就直迳坐了上去。

杨邦杰见他这样直接,伸手捏揉着他白嫩浑圆的臀瓣笑道,「哪里是我被引动,这是你在上我呢!」

「你不喜欢?」郑以诚说着,刻意夹紧了下身,扭摆起来。同时玩弄起自胸口两点茱萸,将那两点搓弄成鲜嫩圆润的红紫色葡萄。

杨邦杰见他这样,心底躁动着,把郑以诚压下狠狠操着干的想法越发强烈。而下腹部的热流迅速地汇聚着,律动带来的舒泰是另一种快乐,刻意紧缩的肠壁将阴茎包裹得密合无间,熟稔的动作让杨邦杰痛快地低吟着,「别……啊……你都这样让人缴械的?」

「只问你喜不喜欢,啊!你……你在做什么!」郑以诚说着,就发现自己被抱了起来,背脊与腰肢悬空落在杨邦杰的臂弯,全身只剩双足弯曲地支拄着。

「搂着我的脖子。」郑以诚还没等杨邦杰说完,早就挂在他身上。杨邦杰坐起身来,缓慢而规律地抽送着,直顶而入。

「放我下来……」郑以诚只觉得自己没了施力处,不由得心慌。

「不是很爱夹?」杨邦杰哪里由得他,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每一次的进击都顶得郑以诚随之起伏,强烈而深入的刺激,带来欢爽与痛快的知觉,郑以诚由不得发出一串如银铃般的呻吟。

郑以诚几乎是攀附在杨邦杰身上,如波浪般起伏,断断续续地说道,「啊……孟轩,放我下来……谁爱夹了!……还、还不是……你在那边说一些……有的没的……」

「你……你说我傻,自己才傻呢!」杨邦杰这才将郑以诚放下,架起他修长而美好的双腿,在他身上卖力地抽送,「觉得做那些我就高兴了?」

「我没那么想。」

「你那么做了!」杨邦杰挺起硕大的阳具,在狭窄湿润的甬道中开拓,滚烫硬挺的凶器狠狠刮过前列腺,每一次的抽插都带来强烈的刺激。

「啊……」郑以诚无法克制自己发出快乐的吟泣,下身主动迎合着,随着律动引起强烈的欲火。他们拥吻着、交缠着,一齐浸淫在甜美的爱情里,过去种种似成云烟。

翌日醒来,杨邦杰又按着郑以诚吻了许久,这才起身打理。郑以诚替杨邦杰梳头时,杨邦杰拉着他说道,「我想加快徵兵速度,早点动身。」

郑以诚替他挑出一根白发,淡淡地说道,「你不要因为我或是程将军,就自乱阵脚。」

杨邦杰缓缓说道,「我思虑过了,边徵边练,分梯教授,就可以省下等人齐全的时间,还可以省下一些军饷。」

郑以诚知道他是真不想多留,只得说道,「这些事孟轩决断即可,我配合着就是。」

晨会之时,杨邦杰果然传达了加速徵兵的指令。底下将领都没说什么,答应着去办了。只是会后不免得向程牧恭交代些事项,幸得王澧陪着,两人也知分寸,尴尴尬尬地说了几句,对昨夜之事一字不谈,只论公务。

但谈到屯田与农具之事,难免提及郑以诚。程牧恭听了之后,由不得低声叹息说道,「若我能早日察觉他的才能,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委屈……」

杨邦杰耳尖听到了,遂在他耳畔说道,「即便他是普通人,我也不会让他委屈。」

程牧恭闻言,脸色惨白,久久才吐出一句,「小星……就拜托你了。」

「平天关也拜托你了!」杨邦杰拍着程牧恭的肩膀去了,日暮斜辉照应着,男人的身影显得高大异常。

——第一部·完——

第二部

26、偕君西南行

过得一个多月,杨邦杰便领着大军南行。时序至冬季,大军行经中原,一路看风霜满天、天高气朗。越过大苍山近入南周故地,风景又是一变,但见枫红花黄,竟未降霜,但有秋雨绵绵,累得行军速度减缓不少。

郑以诚回到故国,不免长吁短叹,杨邦杰知道他心事,总爱拉着他问,「昨天又作诗了?有没有心绪说与我听?」

「只是几首歪诗,见不得人的。」郑以诚虽然口里推托,但仍会趁着夜阑人静之际,细细讲与杨邦杰听。两人不免说起年童旧事,若不是在行军途中,竟有一种寻常百姓家,夫妻俩口子过日子的错觉。

大军进入奎州地界,夜里杨邦杰竟被闷得睡不着,他搂着郑以诚埋怨,「南周是怎么回事?明明都十月了,竟没看到几场雪。」

郑以诚看他这样,倒觉好笑,「明明就很冷了,你这是什么感觉?幸得没有下雨,不然还会更冷。你征讨东齐之时,难到没有经过南周故地?」

「那时用声东击西之策,我与叔涵打西魏旧都,引得大军东移,霍大将军伺中央虚空,直驱东齐都城,那票官员也是答应留用、不改官职之后,就投降了大半,费力有限。后来霍大将军留下季康朋任南陵府折冲都卫,辅助奎州陆仲仪刺史整顿南周,结果回师京城没几天,南犁和西骜一起来了,我是真没到过这儿。」

杨邦杰揭开被子透风,郑以诚正嫌冷,全把绵被卷了去,还说道,「你得适应这天气,冬天就嫌热,到夏天不就被烤坏了?」

「我可不想耗在南边这么久。」杨邦杰一想到南方天气热就烦闷。

郑以诚轻抚着他的胸膛说道,「此事怕也由不得你,我看过你们的通信,今趟不是驱退南犁这么简单吧?」

杨邦杰越说越没困头,索性坐了起来,「不错!南犁新主野心勃勃,霍大将军的意思是想灭了他们,再不然也得把他们打到残了。枉费大蜀与南犁两代相交,说翻脸就翻脸,比之西骜还更不可信。」

郑以诚懒懒地翻身,拉着杨邦杰要他躺好,「你都知道得这么清楚,怎么还想速战速决?」

杨邦杰只是轻抚郑以诚的长发,却没有躺下的意思,「子信是有什么想法吗?说来听听。」

「三更半夜的,改日再说。」

「子信说说。」

「你给我老实睡觉,不然十天不让你碰。」

杨邦杰只得摸着鼻子躺好,心里叹息着,郑以诚近来越来越有主张了,自己莫非要重蹈之前惧内的覆辙……。

大军一路南行,杨邦杰管束军队得当,与百姓相安无事,只是越近南犁地界,就越能感受到战火的波及。渔阳鞞鼓动地来,带走无数的人命,也带走了城镇的繁华,只留下一片断井颓垣。市井萧条,十室九空,诺大一个城镇,看不到几户活动的人口,留下来的,大半是走不了也走不动的老弱妇孺。

郑以诚骑在马上,轻声慨叹,「不想南犁肆虐至斯!」

杨邦杰在他身侧听见了,「子信,又想起什么?」

郑以诚环视四境,慨然说道,「奎州西南地势较高,气候宜人。幼时也曾与家父来此避暑,当时南犁与大周交好,两地百姓往来通商,络绎不绝。就是在这个市集,可购得许多南犁特产的藤竹制品、各色香料,不想今日成了这番模样。」

杨邦杰看着眼前几近空城的景象,根本无法想像此处曾是热闹的市集,他只得安慰郑以诚说道,「看开点,这仗也不是我们爱打的。」

郑以诚也不答话,只是低低吟着,「唉!万国尽征伐,烽火被冈峦,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何乡为乐土?安敢尚盘桓?弃绝蓬室居,塌然伤肺肝!」还是随着大军前行。

再往西行至翠垣山脚,便是镇军大将军霍致平大军的驻扎处。杨邦杰让底下将领择定地点安营驻扎,自己则领着令狐图与郑以诚,往霍致平帐内晋见。霍致平之名,杨邦杰每日在郑以诚耳边叨念,他早就熟悉到不行,却不知真人如何?何以让杨邦杰、王澧、令狐图等人,都如此心悦诚服。

当郑以诚胡思乱想之际,却见一名高大英武的男子,身着深紫色大团花绫罗窄袖圆领襴衫,腰间十三銙金玉束带、配金鱼袋,迈着虎步而来。

他躬身将底下行礼拜下的众人扶起说道,「邦杰辛苦了,坐吧!南泽先生何需行此大礼,快请上座!这位想必就是孟轩提及多次的郑先生了,也请上座!」

「节帅客气了。」郑以诚谦让着坐下,这才清楚霍致平的样貌。此人已过强仕之年,国字脸、浓眉大眼、髯须浓密且长。古铜色的皮肤衬着厚实的肌肉,沉稳如山,却不显得粗犷。说起话来却是神气扬扬,顾盼潇洒,满座生风。

众人叙旧闲话了一番,这才切入正题。霍致平让底下一个名唤谢格的策士,替众人说解目前局势,「我国原与南犁交界的大苍山馀脉一带,都有兵将守护,无须担忧。问题是出在并吞东齐之后新增的地面,交界处关隘绝少,又无险可守,一旦怀远、宁陇失守,顺着涵江水路,即可直驱京师。」

杨邦杰点头说道,「这个我们知道,我看怀远、宁陇也都布下了重兵,只不知眼下要我们如何配合?」

「我方征战一年多,已经收复大半被南犁强占的土地。眼前工作还有好几件,一是修复征讨东齐时,被我军破坏的关塞,这件事我让炜晔去办了。二是取得这几处的险阻。」霍致平招着手,让兵士推出一具盘用沙土制成的模拟地势,上有几处标旗,分别以红、绿、褐三色区别。

令狐图与郑以诚异口同声说道,「妙哉!」两人对看一眼,郑以诚便让令狐图先说。

令狐图捋着胡子说道,「此二处用红旗标志的山头,取得之后,便能用这个褐色标旗的地点互为犄角,如此一来,便可建立牢不可破的西南防线。子信兄是这么看的吗?」

郑以诚接过话,点头称是,「正是如此,这三地原本分属各国,倒看不出关系,如此标志出来,就非常清楚。且若能以这三地为根据,日后便可分兵多处,以疲南犁。只是不知颜色的用意为何?」

「两位先生好眼力,仅是这几处标志,就能看得如此通透,难怪壮武将军战无不克。」谢格拱手微笑,又道,「红色标志代表我方尚未取得之地,也就是今趟的目标。褐色乃是之前取得的地点,大军所在则用绿色。」

霍致平指着一处红色标记说道,「这地方犁泽人管它叫札过岭,易守难攻,又与银瓶峰连成一气,犁泽大军多用游击战术,游走两端。此番作战,我将率领大军占领札过岭,邦杰则负责银瓶峰,两端夹击,让他们无处可躲。」

杨邦杰得令,报拳称是。众人又议定了发兵时间、应援方式,商议了一会儿,便摆下酒宴,替杨邦杰等人接风洗尘。

筵席间自然免不了舞乐歌妓,每人身边都配了容色艳丽的营妓,几个好色的早就搂着美人调笑起来。杨邦杰被霍致平拉着一同坐在上座,身边环着两个绝色,怕郑以诚有心有疙瘩,怎么样都显得不自在。席间不断偷看郑以诚的神色,却见他毫不介怀地饮酒,甚至还和那美人攀谈,杨邦杰自己反倒是在意得不得了。

霍致平见杨邦杰这样子,暗暗把谭越招到跟前,压低声量问道,「你家将军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他以往也挺爱这个的。」

谭越见问,颇为诧异,又想此处不比自家营里,可能是杨邦杰有心替郑以诚隐瞒,便笑着答道,「节帅不知道呀?那我不好说,您可以自己问他。」

霍致平皱着眉头低语,「有什么不好说的?」

「确实是有点不好说,壮武将军愿意讲的话,自然就会说,要不您自己看就知道了。」谭越说完就快步躲到末坐。

霍致平只得留心观察,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于是请令狐图过来问道,「子真,你说邦杰和郑先生是怎么一回事?我看他信里只道,在营里发现南周宰相之子,旧时颇有声名,能为我军所用,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令狐图强压着笑意,暗指郑以诚,低声说道,「没什么,不过就是惧内而已。」

霍致平抚掌笑道,「我道有什么,竟是这样!」又叫底下将士取来一封文书,转身对杨邦杰附耳说道,「邦杰,你还记得日前请托我的那事吗?」

杨邦杰闻言,乍然变色,轻声问道,「节帅说的,可是替郑先生除籍一事?」郑以诚耳尖,听到这话,整个人像是石化了般,定在当场。

霍致平低声说道,「你可别道这纸文书来得简单,皇上怕他有诈,又怕此例一开,有多少亡臣罪虏等着恩赐。我可是往黄公公那儿塞了不少银钱,这才弄到的,拿回去让人家安心吧!」

「多谢节帅恩典!」杨邦杰说着就要拜下,霍致平拦着他,让杨邦杰坐好,当作没事一般继续饮宴。

郑以诚只听得杨邦杰说的那一句,完全不知霍致平在对方耳里说了些什么,也知道此时不方便多问,只得强忍着情绪,随众人欢饮。不知不觉间,酒喝得有些过多,整个人轻飘飘的,彷佛抽离了眼前欢腾热闹的场面。

杨邦杰也见到郑以诚双颊泛红、眼神迷茫的样子,知道他是喝多了,便领着他共乘一骑回营,两人在马上紧拥着,自有一番说不出的缠绵。霍致平目送他们离去,脸上倒是没了笑容,只是不住地摇头叹息。

令狐图见他这样子,低声问道,「想起什么在后悔了?」

霍致平柔声问道,「你还在怨我?」

令狐图别过头去,背对着霍致平说道,「也没什么好怨的,左右是我自己的选择。」

「子真,今晚别回去了。」

「儿子都快跟他们一样大了,还学这些年轻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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