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大唐双龙同人)中——思乡明月
思乡明月  发于:2014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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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要紧的关头,慈航静斋却要将和氏璧带到洛阳去,那可是传国玉玺啊,李密怎可能不想夺?王世充当然也想,李阀更不可能袖手,就连独孤阀、杜伏威、窦建德……只要是想争天下的,都免不了要插一手进去。

是以当下的洛阳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没有人敢率先打破这种平衡――和氏璧能“夺”吗?各路军阀外加各路武林高手都迟疑了,这根本就是个烫手山芋,就算真夺到了手,也会让其主成为众矢之的,如今这种情况,似乎只有在宁道奇和师妃暄的保驾护航下,从慈航静斋的手里“求”得和氏璧,才是唯一的途径――而这,也就是慈航静斋想要看到的“代天择主”了。

周旋平衡各方势力,向来是慈航静斋的拿手好戏。

这一日,距离端午尚有近一个月的光景,宋师道和寇仲光明正大地进入了洛阳城。宋师道还是戴了面具,但寇仲却不需要,因为即使现在他的头上顶了十个蒲山公令,只要他还老老实实地待在洛阳城里,就没人敢轻举妄动。这也不仅仅是因为慈航静斋影响力,还因这洛阳是由王世充主政的,他有什么理由要去对付得罪了李密的人呢?相反,王世充更想做的是拉拢寇仲为他办事。

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新晋的青年高手俱生于微末、毫无背景,想杀他们的人不少,想拉拢、交好他们的人更不会少。所以徐子陵在洛阳的生活,显然很是逍遥。

循着徐子陵留下的标记,寇仲和宋师道踏进了一座豪华酒楼,才走上二楼,他们立时就瞧见了临窗而坐的徐子陵,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在徐子陵的身旁还坐了另一个人――赫然就是曾在石青璇的箫会上大出风头的跋锋寒。

“噫,”寇仲仅仅诧异了片刻,就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揽住徐子陵的脖子,笑道:“数月不见,陵少爷有没有想念我呢?”

跋锋寒微微侧首觑了寇仲一眼,目光算不上友善,徐子陵“哈”了一声,瞥了瞥默默跟在寇仲身后的宋师道,揶揄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思念仲少爷都念了好几百年了,不过仲少爷你呢……肯定是完全没有想过我的,我说的对不对?”

“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陵少爷,我是日也想你,夜也想你……”见寇仲嬉皮笑脸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肉麻兮兮的话,徐子陵即刻反击道:“好歹都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你说你白天想我倒也罢了,晚上也想我……就算你真有那个闲暇气力,也不担心某人会喝醋?”他的目光又往宋师道身上飘去。

寇仲噎了噎,连忙转移话题,说:“小陵你还没给我引见这位了不得的好朋友呢?”他看向跋锋寒,颇有几分好奇。

“跋兄的大名你早就知道了,”徐子陵笑了笑,也不再继续打趣寇仲了,转而对跋锋寒说:“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寇仲了,他惯爱和我开玩笑,还请跋兄勿要介怀。”

徐子陵所说的话亲疏有别,寇仲一听就明白了,他的好兄弟和这跋锋寒的交情还算不上深,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呢?

“何须如此客气,子陵这是不把我当好朋友了。”跋锋寒朗笑回应后,一双锐目盯向寇仲,说:“就是你杀了任少名。”消息永远是传播得最快的。

寇仲目光一凝,哼笑道:“不错,难道跋兄与任少名沾亲带故?”

“本来我下一步就打算去江阴挑战任少名的,只是还未来得及出发,”说到这里,跋锋寒从上至下地打量了寇仲一番,摇头道:“就凭你一个人,绝非任少名的对手。”

“就凭你一个人,同样也不是任少名的对手,”寇仲目泛寒光,冷冷地说:“但他确确实实死在了我的手中,这就是结果。你若不服,何妨一战?!”

其实跋锋寒只是说了实话,但任少名是寇仲和宋师道联手杀死的,于仲少爷来说,贬低他还能忍,但贬低他的心上人……那绝对是万万不能忍的。

“寇兄对我似乎很不友善,”跋锋寒看向表情凝重的徐子陵,微笑道:“就不怕令子陵为难么?”他似乎误解了寇仲不友善的原因。

“明明是跋兄说的话有些不客气,”寇仲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随意地笑了笑,说:“小陵怎可能会为难?他已经准备好和我一起领教跋兄的高招了。”

跋锋寒以余光瞥见徐子陵的表情,就知道寇仲所言非虚,若他再继续和寇仲顶下去,那徐子陵这个朋友他也就别想要了,是以沉吟片刻后,跋锋寒再望向寇仲时,神情已友善了许多,说:“之前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以一对一,我确实也不是任少名的对手。”

“那你还打算去挑战他,送死么?”寇仲反问一句,毫不客气。

“哈哈,我的胆量可不输于你!”跋锋寒挑衅一笑,随即满上了两杯酒,递了一杯到寇仲面前,说:“干一杯?”

接过酒来,两杯相碰,一饮而尽,寇仲和跋锋寒一齐倒杯、对视一眼,倒是平添了几分惺惺相惜,直到这时,寇仲和宋师道才入席而坐,四人围坐一桌。

跋锋寒这才注意到宋师道,目光一顿,说:“方才我竟是看走了眼,原来阁下也是一位高手,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宋师道此时相貌平平,不细看还当他是寇仲的侍从小厮呢,谁让寇大爷那么霸气……但只要与他对视,就能察觉出宋师道的眸中敛藏了熠熠神光,知其武道造诣绝对不低。

“越无惑,无名之辈,现任寇爷的军师。”宋师道淡淡一笑,拱了拱手以做表示后,就不再说话了。

跋锋寒能够敏锐地感觉到面前这人绝不简单,名字大约也是假的,但他更为“军师”这个说法而诧异,道:“寇兄如今无兵无将,竟会有军师随行,当真奇怪。”

寇仲耸了耸肩,说:“现在无兵无将不代表以后也是这样,兵将易得而军师难求,跋兄想必也懂得这个道理。”

“原来寇兄竟是志在天下,好极!”跋锋寒举杯而敬,笑道:“如今我终于确定我们是同一种人了,我们都有着看似不可能达成的目标,但无论世人如何看待,我们都确信自己终有一日能够得偿所愿。”

寇仲双目一亮,正待详问,徐子陵却忽然插话,淡淡问道:“跋兄的目标实在令人难以看透,观你先前所为,你来中原是不是就为了惹是生非、妄逞意气,外加大开杀戒呢?”

跋锋寒哈哈笑道:“寇兄就绝不会这样问我,可见子陵你实有一颗如妇人般仁慈而柔软的心……”他说着顿了一顿,这才昂然续道:“我跋锋寒岂会无聊到去惹是生非?只不过剑道需从磨练中成长,我到中原来本是带着以武会友的意图,可是败于我剑下的那些所谓的武林名宿总是不肯心服,遂将比武变成了纠缠不清、不择手段的仇杀,使我的仇家遍布天下,越积越多,但我跋锋寒又何惧之有呢?”

“好!跋兄你简直说出了我的心里话,遇强才能更强,我寇仲亦是不爱做缩头乌龟的。”寇仲与跋锋寒再度碰杯,笑问:“那么跋兄你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呢?”

“在毕玄杀我之前先把他给杀了,这就是我的目标。”跋锋寒目光凛凛,傲然笑道。

突厥的武尊毕玄,当世公认的大宗师强者,他先是因为跋锋寒的绝佳资质而起了收徒之心,不料却被桀骜的跋锋寒所拒绝了,再之后,毕玄就不断派出弟子追杀跋锋寒,势要消除这个巨大的隐患,双方就此结下深仇。

跋锋寒和寇仲显然很对脾气,他们喝酒谈笑,相处愉快。徐子陵对跋锋寒不算热络,反倒是跋锋寒时不时就将话题引向徐子陵,显然对他颇感兴趣。至于宋师道,他并不想在跋锋寒面前暴露身份,所以一直以打太极的方式将转到他自己身上的话题引开,默默吃菜喝酒,十分低调。

是夜,他们吃饱喝足后便与跋锋寒作别,跟着徐子陵回到了他一早租好的院落中。

“为什么我总感觉老跋对陵少爷非常感兴趣,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寇仲兴致盎然地打听道。跋兄变成了老跋,寇兄也变成了仲少,仅这一顿饭的光景,寇仲和跋锋寒就混熟了。

徐子陵撇嘴道:“我还没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来问我?”说着他蓦地揽住寇仲,笑道:“宋二哥,不如就将仲少爷借给我用一晚,明天再还给你了。”

宋师道哼笑一声,说:“悉随尊便。”就施施然回房沐浴休息去了。

寇仲眼巴巴地瞅着宋师道关上了房门,闷闷道:“有什么话不能等明天我们再慢慢说……还有,什么叫做借我来‘用一晚’?!”

徐子陵拖着寇仲回到房里,笑道:“你们一起睡了几个月,分给我一天都不行,仲少爷你可真是重色轻友的绝佳典范啊……”

“我看陵少爷你简直就是欠教训,”寇仲一脚踹了过去,随即追着徐子陵打闹起来,说:“来来来,今晚我们就大战三百回合!”

“战就战,谁怕谁?”徐子陵回了一句,又道:“等等,还不到睡觉的时候,我们先去洗澡……”他扯着寇仲又往浴桶走去。

“……放开我,鬼才要和你一起洗澡!”——

第四十四章:择主

“噗!”徐子陵顿时喷笑:“我们从小到大一起洗澡,你身上有几颗痣我都一清二楚,现在才来装贞洁烈妇,是不是太迟了点啊仲少爷!”

寇仲的脸色顿时红红白白变了一圈,咬牙切齿道:“你死定了陵少爷,如果明天你还能活蹦乱跳,我就改姓!”他嗷嗷叫着扑了上去,拳拳到肉,打得不亦乐乎。

“啧,我知道你想改姓宋,直接改就是了,真的用不着杀我灭口哩……”徐子陵欣然接了两招,忽然面色微变,用力推开寇仲,说:“要不要这么狠啊,真想要我的命?你刚刚的那一重拳险些把我的护体真气都给打散了!”

寇仲呆了呆,旋即兴奋道:“真有那么了得?嘿,这是我最近悟到的一招,就是将真气以螺旋的方式灌注于拳掌和兵器之中,便能使攻击的威力增加好几倍呢!刚刚大约是我下意识就使了出来,你觉得怎么样?”

徐子陵咧了咧嘴,说:“果然厉害,不过你和宋二哥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切磋交流吗?还要来问我觉得怎样?”

“切磋当然有,不过这种螺旋劲我还不够熟练,经常控制不好轻重,所以我舍不得用来打他哩,只好拿你练招了。”寇仲一派理所当然地说。

徐子陵听得目瞪口呆,愣了半晌后,猛地伸出手掐住寇仲的脖子使劲摇晃,道:“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我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啊,老天爷!”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而已,陵少爷用不着这么激动……”寇仲掰开徐子陵的双手,笑嘻嘻地说:“方才你当着二哥的面调戏我,我都没和你计较呢。”

“恚”徐子陵揉了揉肚子,说:“你刚刚揍了我一大拳还不算计较?不过你的武功真的长进了很多啊,本来我还以为这次肯定能胜过你了,现在看来依旧是半斤八两。”

寇仲奇道:“我可是经历了生死考验才长进的,那个死鬼任少名险些害得我和二哥变作两只鬼了!陵少你在洛阳城里好吃好喝还交到了好朋友,有什么理由可以胜过我?”

“你说得轻松,我也经历过生死考验哩!”徐子陵扯着寇仲并排躺倒在床上,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说:“今天我们吃晚饭的时候,你小子倒是和跋锋寒一见如故了哈,你可知在这几个月中,我有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噫?!”寇仲的神情转为凝重,说:“我当他是朋友的前提是你带他来一起吃饭,我以为你们是朋友……如果他会对你不利,我们就寻机一起做掉他!”

徐子陵摆了摆手说:“那倒不用,他追杀我的事已经成为过去了,现在我们确实算是朋友……其实最初是因为跋锋寒和东溟派有生意上的往来,单婉晶那个臭屁公主也是他的红颜知己之一,所以跋锋寒就以‘偷账册’和‘得罪东溟公主’这两条罪名来追杀我了……嘿,当初我给他迫得在山里当了几个月野人,全凭长生诀的奇妙才能屡屡逃生,如果我一直在城里晃荡,早成他剑下冤魂了。不过都算因祸得福了,在逃命的那段时间里,我的武功简直就是日进千里。”

“那你们又是怎么变成朋友的呢?”

“一直被跋锋寒这样的高手追杀也不是办法啊,”徐子陵苦笑道:“所以我干脆就跑到单婉晶的面前任她处置,她刺了我一剑,不过避开了要害,都算是手下留情……于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东溟派以后都不会再向我们讨那偷账册的旧债了。”

“我的天!”寇仲惊呼一声,扑上来扯开徐子陵的衣服,说:“刺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一掌把寇仲推了开去,淡定地拢好衣服,徐子陵笑道:“得了吧,你这马后炮,那一剑早就好得连疤都不剩了,”他顿了顿,又说:“长生诀似乎有祛疤的功效,就连我老早以前的伤疤也慢慢消隐了,你是不是也一样?”

寇仲连连点头道:“我也发现了,随着功力的增长,皮肤简直就光滑得跟鸡蛋一样了……”说到这里,他表情古怪地笑道:“只不过呢,你是白水煮蛋,我就是卤水蛋……哈!”

徐子陵再度喷笑,说:“用不着妄自菲薄,仲少爷你还没有达到卤水蛋的高深境界,宋二哥想必不会嫌弃你的。”

“去你的!”寇仲不轻不重地锤了徐子陵一下,傲然笑道:“我这样才是爷们,哪像你,比娘们还水嫩,难怪老跋的那双色眼总往你身上瞥……对了,之前说到那个臭屁公主不再追杀你了,于是你和老跋就化敌为友啦?”

“你还爷们呢,小媳妇还差不多?!”徐子陵回了一记肘击,迎着寇仲的怒瞪,哼笑道:“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陵少爷我还是更爱妞儿,至于跋锋寒他红颜遍布天下、黏住我也只是想报恩罢了……当初我解决掉东溟派的麻烦之后,恰好遇到他被几百人围攻,我就靠着鲁大师的飞天神遁救了他一命,偏偏跋锋寒又不爱欠人情,所以就整天跟着我想找事做、还人情,前因后果就是这么简单,仲少爷你还有什么问题或者高见?”

总是这么白白给徐子陵打趣真是太不爽了,寇仲眼睛一转,随即故作严肃地说:“以我过来人的经验,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跋锋寒那小子肯定对陵少爷你有兴趣,你最好相信我……这可是关乎到贞操的大问题!”

徐子陵哭笑不得,说:“你够了啊仲少爷,再拿这件事挤兑我,也未免太不厚道了。东溟派账册的事分明就是我给你背了黑锅,否则什么单婉晶和跋锋寒都跟我没关系……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了。”

寇仲耸了耸肩,说:“信不信随你了。至于背黑锅嘛,若非陵少爷你风姿过人,一早就被那个臭屁公主看上了,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麻烦事了……即便那账册早被我送给了二哥,你的烂桃花也不能全部赖在我头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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