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情人——凌凌远歌
凌凌远歌  发于:2014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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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篱像是第一次接吻一样心悸羞涩,忘了怎么回应,只能顺从的任对方带动着自己。

“他说他是月亮,他是地球,月亮地球永远不分开。”

是不是又有一个人忘记了,那不过是一个协议,一场游戏,做不得真。

笑篱咬着被子,支离破碎的呻吟让室内充满的淫糜气息。

两人真是大胆,冒着身边的两个人随时都会醒来的危险,依然顶风作案,既享受着鱼水之欢,又担心东窗事发,一波未平再起一波。

学敬的吻从眉头,鼻尖,落到耳蜗,锁骨……笑篱感觉僵尸一般的身体里,一个个的细胞逐渐苏醒,尘封冰冻的一颗心有一点点变得温热,炙热,烧的他有了脱胎换骨的错觉。

抱紧他,只能抱着他,只想抱着他……

任他一点点进入自己的身体,每一次冲撞都疼得想要大叫出来,却想着,再来,再猛一点儿……

两个人蒙在被子里,爱情把两人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这是最压抑的一次性爱,也是最酣畅淋漓最投入的一次,是身与心的结合。

没错,是爱情,那是只有与相爱的人在一起才会有的欢愉。笑篱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他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有些不再寄予任何希望的事情又可以去相信了。

学敬在黑暗里吻掉笑篱的每一滴泪,紧紧把他抱在怀里,有什么钻进心里,埋下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

三十一

笑篱在家的时间并不多,一直拉着方学敬给他“长见识”。除了吃饭基本上也不会跟父亲碰面,有时候他和方学敬和家里人吃饭的时间也错开了,这样就一整天都不会看到父亲。

不知道怎么面对就干脆不去面对,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就让自己有事可做,一刻也不停下来。

有人看在眼里,心里无奈,行动上倒是二话不说的配合。

本来也说是来散心的,王笑篱跟方学敬说了一些小时候的趣事,然后第二天就会带着他到发生地转一圈儿。

嘴上说着是碰巧路过,却难以自欺明明是特意跑到了曾经就读的中学。

就是在那度过了最后的校园时光,有美好甜蜜的回忆,也有丑陋不堪的伤疤。

故地重游,少不了物是人非的感伤。

学生也都放假回家了,校门没有锁,看着笑篱还是从旁边围墙稍矮的地方翻进去,学敬倒是不吃惊,这应该也是他回忆的一部分吧。

上学的时候,学校只在上学和放学的时候不锁大门,可就是那样,也阻挡不了像笑篱那样的孩子跳墙偷跑出去。笑篱那时候还被那个人抓住过几次,那时候不会想到并不遥远的后来,会和那个人有那么深的纠结。

如果早知道,笑篱也许不会跟他说话,不会逃他的课,这样他就不会注意到自己。“假如”里面今天的自己不会是这般光景,不会变成见不得光的Gay,不会自卑的什么都不敢追求,不会堕落的没有未来,不会带着救赎不了的“罪”。

好像并不怨他,不恨他,可是心里的确存在着不甘还有难掩发泄来的怨愤,笑篱清楚,其中是有那个人的功劳的,可他绝对不是自己的主角了,对于自己的任何一种情绪,都不是!

围墙圈起的还是原来的那块地,三层红色的小学楼,看在眼里陌生的到了一个从来没到过的地方。

他们那时候,学校的教室还是两排平房。操场上的篮球场翻过新,水泥抹的兵乓球台不见踪影了。那时候下课铃一响,男生女生撒着欢儿的往出跑着抢地方,运动可不只是男生的专属,女生里面也有篮球乒乓球玩的很好的。

看来现在楼上上课,下了课跑出来也不方便了,所以原来放乒乓球案子的地方已经换成了改善校园环境的花坛。

“怎么,不打算转转吗?”

笑篱在楼前停留了一会便转身往校门口走“不想转。”

走几步又加一句:“本来就是路过而已。”

如果没有变,那么入眼一寸,心就伤一寸。一切都变了,当年的回忆已经寻不到半点踪影,若是勉强着寻找,那不过是证明自己还现在泥沼里寻不到出口罢了。

笑篱摘了一个大酸梨扔给方学敬,一口咬下去,又酸又硬。

“哈哈!那还没熟呢,让你嘴馋!”见方学敬皱起眉目,咬在嘴里的果肉没形象的掉了出来,笑篱逗得哈哈大笑。

学敬将咬了一口的酸梨扔向笑篱,被他早有防备的躲开。

“别生气别生气嘛,走,带你去找点好吃的。”笑篱也不是真的要惹方学敬生气的。

这边的山地适合种果树,虽然地形的原因不能形成大面积的果园,但是每家在山地里都有不少的果树。

十月份地里的庄稼开始收割,也能看到有的村民从山地里运回或红或绿的水果,学敬不知道,那些水果可不是一起成熟的。

学敬跟着笑篱在树地艰难的穿行,这个他可真是不在行。笑篱停下,小猴子一样灵活的爬上一棵树,摘了一个红红的苹果,唤了一声学敬,手从树叶里伸出了直接把苹果抛给学敬。

“你倒是吃啊。”见学敬拿着苹果没有动,笑篱好笑的催促。

想着笑篱也不会同样的把戏耍他两次,学敬张嘴咬了下去,不过动作还是有所顾忌的不像刚才那么猛烈。

“怎么样?好吃吧?承认你自己是那个度君子之腹的小人吧!”

“哇,这个真好吃!这个怎么这么好吃啊?”学敬连着咬了好几口,笑篱忍不住笑他,还真是很少见他这么不顾形象呢。

“因为它熟了呗,这可是真正的纯天然无公害,你平时吃那些都是垃圾。”笑篱脸上的表情明显在骂学敬“笨蛋”。

“谁说的啊,我买的那些可是特供的。”学敬不服气的反驳,一脸严肃正经。

“他们有我们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吗?再说,运输过程里都变质不少,你现在吃的可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最新鲜了。”虽然离开很久了,但是家乡永远是自己的骄傲。

学敬看着手里的苹果,表面还有一层微白的膜,笑篱说那是起保护作用的,以前真的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难怪那小子那么骄傲。

笑篱说小时候特别喜欢往树地里跑,坐在树上吃个够,一天就吃一顿早饭,肚子一直是饱的,还常常吃的拉肚子,后来妈妈就限制笑篱吃苹果的数量了。

笑篱又带学敬去了收割完的玉米地,绿中泛黄的秸秆平整的倒在地里。笑篱踏过去在里面扒拉着寻找着。

“你也过来啊。”笑篱回头招呼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的方学敬。

“小时候我们就总这样,也不管谁家的玉米地,专找收割完的地,一会儿准能找到落下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笑篱手里就举起了一个完整的金黄的玉米头,得意的看着方学敬。

“现在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啊,虽然找了半天只能找到一个,但是真的特别满足,就算什么都没找到也不会失望。”

笑篱还给方学敬指着地里还没收割的农作物,告诉他那些都是什么,然后笑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这是笑篱长大的地方,这是笑篱曾经的生活。

学敬感觉自己好像被笑篱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让他忘记城市里置身其中的喜与忧。这里没有那些惯常的消遣娱乐,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孤单寂寞到需要借酒消愁。

这里真的容易让人满足,简单干净,春种秋收,你永远不用迷茫,不用思考你要的到底是什么,答案就是最简单的“丰收”。

这是那个酒吧里的侍应笑篱,这又不是那个笑篱。对一个人下定论永远都是太早,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向你展现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学敬没有那么强的控制欲要把笑篱完全摸清,感觉这个人在身边,耳边是他的吵闹声,他有他的苦,他不掩饰也不会在人前哀声叹气。他很真实,让你在他面前也可以卸下防备做最真实的自己。你不用防备他,他也不会让你感觉疲惫。

不想去想太多,学敬只是不想让他离开自己了。

三十二

本来就短暂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笑篱想要解决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学敬倒是很想帮忙,可那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也不知道全部,从中搀和,只怕越帮越忙。

王妈妈也不管王爸爸的态度,总是尽力给父子俩相处的空间,她真是比任何人都希望两个人解开心结。

最后还是没什么进展,笑篱要走的时候,王妈妈给装了左一包右一袋的,还一直念着要他过年一定要回来。

因为搭方学敬的车最方便,而且两个人也是一起来的,也就一起送走了。

笑篱妈送了方学敬一些新鲜的水果,还有当年的新米,方学敬心里面上都乐的开花。在这儿呆了几天,方学敬身上都没有“方总”的影子了,整个一个傻大哥。

回城的路上,笑篱晕车晕的厉害,才知道这几天他又是吃了太多苹果把肠胃又吃坏了。车开一段,笑篱就要下车吐一次。

学敬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些,紧张的不停的看一旁越来越虚弱的王笑篱,也只能是干着急。

以前不知道在哪听说过在肚脐眼上贴膏药就能治晕车,开到一个村落,打听到卫生所,买了晕车药,膏药,还有一袋葡萄糖。

先给笑篱吃了晕车药,没有热水用矿泉水冲了点儿葡萄糖给他喝下去,之前他吐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了,只是在那干呕,平时挺红润的小脸都没什么血色了。吃的肯定是吃不下去的,希望那点葡萄糖能起到作用。

学敬把笑篱的衣服聊起来要给他贴膏药,那家伙迷糊的以为谁要占他便宜似的,伸手无力的挡了挡。

“给你贴膏药,现在你让我上你我都不干呢。”学敬没好气的说,实际担心他担心的不得了。

多管齐下之后,笑篱的状况好了不少,没有再吐,就是脸色一直不好,昏昏沉沉的就在车上睡着了。

笑篱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车上了,也不是方学敬的家,眼睛看到大面积的白色,手臂上传来微弱的刺痛,是在——医院。

不就是晕车吗,还上医院,方学敬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咦,方学敬人呢?不会是把自己放这儿就走了吧?

那个人出现在门口,面露不善。

“你是傻瓜吗?医生刚才把我骂了个狗血临头,本来就有肠炎还乱吃东西,胃痛你怎么不说呢?逞什么强啊?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晚来你就……”后面的话学敬不忍说出来。

“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这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知道吗?你至于这么作贱你自己吗?”学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笑篱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反驳他,对他大吼大叫,他忘了笑篱现在说话都没力气。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有那么严重,给你添麻烦了。”笑篱的话让学敬脸一阵发热,一股火气窜上来,可是没有真的对病床上的人爆发出来。

“真是被你气死了,我不是要听你跟我道歉,我情愿你活蹦乱跳的损我埋汰我,看着你这样要死不活的还真是让人火大。”

“你,是习惯被我折腾了,这也有人能习惯,你真是高人。”笑篱还是没什么力气,脑袋倒是好使的不得了,声音虚弱的与方学敬周旋。

学敬轻笑“嘴巴真厉害,要不是脸还跟白无常似的,我都以为你没事了呢。”

因为笑篱的不舒服,进城已经是傍晚了。看笑篱的样子实在难受,学敬直接把人带到医院。

医生说,这哪是晕车啊,你见过有晕车直接晕死过去的吗?

原来他不是睡着了,他是晕了!

学敬除了偶尔被医生叫出去,除了上厕所就一直守在笑篱床边。从傍晚守到天亮,又从天明守到天黑。笑篱醒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学敬隔着被子抱着笑篱,小心的避开插着输液管的手臂。

“真的被你吓死了,以后不许这么吓我。”

学敬趴在笑篱身上重重的叹气,之后久久的没有任何声响,笑篱动了动,他还是没有反应。

呵,是睡着了啊,这样也可以睡着啊。

刚好年轻的护士进来换吊瓶“呦,睡着啦?”护士见了也轻手轻脚的了。

“你哥哥可真好,不吃不睡的守了你一天一夜了,你都没看见他急的跟什么似的,如果你是女孩我肯定会以为你是他爱人呢,嘿嘿。”

笑篱惨白的脸上泛起丝丝红晕,爱人?是吗?自己的笑容里是甜蜜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呢?

刚才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是在硬撑的吧,那一脸疲乏怎么也不像是就因为开了一天的车,原来他已经照顾自己一天一夜了。

“哎,别乱动啊,待会儿针跑了还得重新扎,手都已经肿了,针都不好扎了。”小护士埋怨着抓着笑篱抚着学敬的手臂放回原处。

“有人对你那么上心,你自己也要珍重点儿不是?”小护士离开时笑着对笑篱眨下左眼,说了一句对笑篱来说暧昧不明的话。

其实自己也没有想象的那样孤单,笑篱想起学敬说,他是月亮,他是地球,两个人永远不分开。他疲惫的趴在自己身上说以后不许吓他,他现在还紧紧的抱着自己。

抬起手揽着他的背,当然用的是没插针头的手臂。

我会为你,珍重自己。

爱,为什么要隐藏?

我们中间那些所谓的障碍,归根结底,不过就是我喜欢了一个人。爱情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吗?本就不该用世俗的眼光和标准去评定,它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圣经,所以才有那么多人争相追逐,我和他也是俗世中平凡的两个人,追逐爱情本就没什么错,我为什么还要逃避呢?

三十三

心情好,身体好的也快,笑篱很快就出院了。

没急着去酒吧报到,学敬一定要他多休息几天才肯放他回去上班。

期间乔玉龙还来探望过笑篱,乔玉龙也看出两人之间很明显的变化,忍不住调侃“小夫妻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学敬要求笑篱每天按时吃饭,他还想说要笑篱先不要去酒吧里上班了,可是明明记得他说自己多么喜欢那份工作,那里还有他的小梦想呢,于是只好兢兢业业的督促他做好前一项工作。

两个人之间是不太一样了,他们的关系,像恋人,像夫妻,可笑篱还记得他们是有协议在先的,如今这样倒显得有些不清不楚了。

很想找个机会跟学敬把话说开,平时虽然也算厚脸皮,可是这种事情要开口也不知那么容易的。他是相信,现在的方学敬也是喜欢他的,可是没有说出来他心里就不安定,没有听到他说爱,就觉得他会有离开的可能。

谈论那样的事情总得有比较合适的氛围吧,笑篱也不想因为这个搞得两个人不开心,想着总会有机会说的,就一直放在心里,慢慢的竟在心里也成了一个结。

笑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学敬把被罩和沙发垫都拿去洗,屋子里起了一些灰尘,笑篱不停的打喷嚏。

“喂,你是不是在骂我?阿嚏!”

“啊?什么?你又发什么神经啊?你以为谁都像你啊?”学敬走过来到笑篱身边。

“再说我也不叫‘喂’。”

笑篱好像从来没有交过方学敬的名字呢,一般情况下什么都不用叫,需要特别引起注意的时候就叫“喂”。

“是不是感冒了啊?”

好在没有在称呼的问题上纠缠。

“没有啊,我怎么每次打喷嚏都是打两个,一想二骂三感冒,就是有人在骂我,跟我有仇的就只有你了,不是你骂我还能有谁呀?”笑篱还是嘴上不饶人,可是头已经贴到方学敬胸前了。

学敬揽住他,贴在他耳边语气极其暧昧“我要是对你不满绝对不会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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