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情人——凌凌远歌
凌凌远歌  发于:2014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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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他以为他可能会在心里想着那个不可能的人,然后孤独一辈子。他以为人生的轨迹早就注定,直到遇到了他……

他渴望爱情,却因曾受过的伤害惧怕爱情,怀疑爱情……

他们相互靠近又相互排斥,庆幸他离开时他没走,他回头时他还在。

内容标签:耽美,欢喜冤家,现代,暗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笑篱 方学敬 ┃ 配角:乔玉龙

“老板你就给我个机会吧,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唱吧,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王笑篱第N次对着乔玉龙施展磨功

“笑篱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你在我这时间也不短了,看也看了不少,什么样的水平才能上台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了,我都懒得打击你了,你怎么还……”

还真是服了这小子了,年纪不大倒挺有韧性。

遇上王笑篱那会儿,乔玉龙经营的WHISPER刚刚走上正轨。之所以要叫这么一个名字,乔玉龙就是要和这条街上其他那些闹哄哄的酒吧区分开。

客人来WHISPER喝喝酒听听歌,这两方面乔玉龙都提供高品质的服务。

至于客人私下里是不是有什么交易,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乔玉龙不参与,不干涉,也不想有任何牵扯。只要WHISPER没什么乱子,他也乐得悠闲。

笑篱找到乔玉龙的时候已经把整条街的酒吧都走了个遍。笑篱不会英文,不会跳舞,刚来的时候又怯生生的,自然也不会讨好客人。

只是人长得俊俏,可惜再漂亮也是个男孩子,辣妹才更容易吸金,有特殊爱好的客人毕竟还是少数。

有很多十六七岁就不输给唱了几年十几年的老歌手,可惜,笑篱不属于那个群体。哪个娱乐公司包装一下,当个偶像歌手还可以。

WHISPER的歌手一个晚上要唱两到三个小时,就笑篱那唱腔,撑下来半小时就不错了。

乔玉龙也是看水篱样子不错,就把他留下来做服务生,想不到那个小孩还挺执着,两年了,还一直惦记着要在这儿驻场呢。

这两年,乔玉龙知道,水篱是农村来的,这两年也没见他回过家,他在这儿还有个姐姐,乔玉龙还知道了,笑篱和他一样,是个Gay……

“你连机会都不给我就说我不行,你多久没听我唱过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没个长进了呢?”笑篱有点急了,乔玉龙平时待他很好,时间久了,笑篱也不会在他面前刻意收敛着自己的小性子。

乔玉龙并不生气,每次具体对话的内容不都一样,但是情景都大致如此,两个人每次也都是这样的反应。

“你呀,还是沉淀沉淀吧,你这性子一点也没变,就是一小毛孩,恋爱都没谈过你怎么唱得出情歌?”

“谁没谈过恋爱呀”王笑篱急着反驳,就好像说他没谈过恋爱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哦?”乔玉龙一脸问号,探过身来,据他所知这男孩不喜欢女的,凭的是身为同类的特殊嗅觉

“你小孩还早恋啊,男的?”

“切,不让唱就不让唱,我不跟你说了。”王笑篱竟然脸红了,看他那么闪躲,看来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了。

看着笑篱灰溜溜的逃走,乔玉龙只觉得他很有意思。王笑篱彻底颠覆了乔玉龙眼里农村孩子的形象,以前乔玉龙觉得农村的孩子就算不是土里土气的,也都是憨憨傻傻的。笑篱刚来的时候还挺老实,后来就越来越滑头了。

乔玉龙是Gay,笑篱也喜欢男人,可是两个人并没擦出什么火花。

乔玉龙是喜欢漂亮的男孩,可是他又不喜欢聪明滑头还有些人性的小孩,他希望对方成熟稳重,能倾听他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心事。

乔玉龙又是这样一个人,不喜欢的人就不会纠缠不清,更不会随便和人上床。

王笑篱似乎心里有什么阴影,也许是天生外热内冷,也许是从某个时间开始突然对这个世界失望,他不相信什么爱情,尤其像他这样一个月老和爱神都照顾不到的同性恋,对于爱情,他并不期待。

他有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别人眼里他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可他对事情总有一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执着。如果是想要的,就算只是很渺茫的一丝希望,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当初走遍整条酒吧街,期间受了不少的冷嘲热讽,初来乍到,想还击对方都找不到有力的言辞。乔玉龙虽然还是没有让他如愿,但却是第一个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人尊重的酒吧老板,不管怎样,还是收留了他。

笑篱心里感激乔玉龙,两年的时间也足够熟络了,笑篱越来越觉得,乔玉龙对他来说,不只是发工钱的老板,更像是臂膀坚实的兄长,尤其是知道了他喜欢男人却从没打过自己的注意,笑篱心里越发敬重乔玉龙了。

方学敬摇晃着杯里的红酒,心思早已游离出周身这片喧闹异常的天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生活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到深夜都不敢回到空落落的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害怕寂寞却又深受其毒害……

有些人白天是人,夜晚化作魔鬼。方学敬白天是驰骋商场,风光无限的商业巨子,只是到了夜晚,一个人的时候,灵魂和身体开始颠倒了主从关系,一旦身边安静下来便无所适从。

活在回忆里的人是痛苦的,可是也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方学敬至今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他不过就是喜欢了一个人,喜欢了一个不喜欢他的人。

最心痛莫过于,当你鼓足勇气,抱着豁出去的态度,纵是内心惴惴,却满怀期待和希望的去表明心意,那个人却说一句,你怎么可以这样,是你把一切都毁了。

无刀无锋的一句话带着巨大的杀伤力,摧毁了心里的一座城。

从来就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心里有千般委屈万般不甘,他说一句不可能,方学敬便当机立断的退守原来的位置。他知道,他之前就知道的,即使表面看起来他们依然如昨,可是他和他之间,从前可以的以后不一定可以了,从前可以希冀的以后真的只是幻梦了。

商场上混迹多年,初见时彼此都是青涩热血,你在成长,我也没有停在昨天。

彼此都已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再见之时,想必自己脸上的笑容一定没有丝毫破绽,就像对方,不管那副面具下是否像自己一样百般翻覆,可面上的云淡风轻真不负他一向潇洒的盛名。

多少年来,那个人在心里,俨然成了一座丰碑,早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颠覆了。

要不然,想如今早已身居高位,身边有心思的人一直没有断过,男人女人,他该早不至于这般田地了吧。方学敬也努力尝试过与其他什么人有一段开始,可是不管多少次,最后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方学敬从来没有把自己与“清高”这个词往一起靠拢过,可没想到自己竟还成了宁缺毋滥的主儿了,虽然,那并非自己所愿,况且,来过身边的人也算是非龙即凤了。

看来真的是上辈子欠了某个人,这辈子要用一生的单相思来还他。

罢了罢了,再争强好胜的一个人也有他争不到的东西,感情这种事,如果是一厢情愿,一盘棋局还未开始就注定满盘皆输了。

不太甜蜜的回忆反复来袭,方学敬选择流连夜场来麻痹自己,每每回到家里,已经累到无力再想,倒头睡下,第二天他又是那个称雄称霸的方学敬。

喧嚣的夜场里,来放纵的不只方学敬一人。不管是男女男男还是女女,相互纠缠也不是什么怪事。

方学敬的目光一直放在一处,本来是没有任何内容存入眼里的。神思从回忆里拉回来,一副景象在眼里越来越清楚。

那个男孩真是漂亮干净,干净到方学敬看到他被一个男人撕扯竟有一种冲动想要冲过去。

“不错吧?”不知姓名身份,来的次数多了和很多人都能混个脸熟了。

“什么?”吵闹声将对方的话吞掉,方学敬大声回问

“我说……”说话的人脸离方学敬很近,指着那个男孩

“那孩子不错吧,肯定是个MB”最后两个字那个人像是发了狠,说的特别清晰

“不像啊”看起来就是对方在强迫他,方学敬说服不了自己相信那么干净的一个人会做那种事。

“跟你说你还不相信,现在这种男孩多了去了,长得越纯就越骚着呢,看他表面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还不是想多要点钱”说话的人越说越不屑,越说越愤恨,感觉就像他吃过这方面的亏似的。

说的也是,方学敬暗笑自己竟然动了这种恻隐之心,再多肮脏不是都见过了,凡事不能光看表面的,摇摇头,那个男孩的是决定不再理会了。

一个星期没有去过公司了,所有事物都是秘书通过电话汇报传达,他可不想在员工面前有损威仪。

方学敬想不到自己会碰到这么郁闷的事,想想就觉得憋屈。明明白白自己是过了好打不平强出头的年纪了,明明是寻欢作乐的一晚,却不想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都怪自己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以为只是几个人小打小闹的,没想到越打越厉害,最后出口都被堵住了。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混乱中受了伤,方学敬倒霉罢了,不知道是哪位小哥手偏了,明明要打的不是他,抡起来的高脚椅却不偏不倚砸在了他的头上。

当时痛的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的下滑,迷迷糊糊中似乎还被人踩了好几脚,最后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这种事情还是满丢脸的,方学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医院,并躲过了警察录口供的环节。

事故的起因,方学敬没兴趣知道。这事儿确实挺让人郁闷。说也奇怪,方学敬除了受了点皮肉之苦,心里倒是挺舒坦。他想,也许自己早就该被打一顿了。

受伤的消息明明封锁的挺好的,乔玉龙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就得了风声了,人来了明着是来探望,可方学敬看他怎么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呦,我说学敬,还戴上项圈了啊,你还别说,你这绷带绑得挺性感的嘛。”乔玉龙在方学敬身上一阵探索,给方学敬痛的嘶嘶呀呀的叫个不停。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能落井下石呢,你不心疼我伤筋动骨,也得对上天有好生之德没把你的好友赶尽杀绝感激涕零一下吧,哎,我就不该对你这种人报什么希望的,认识你三十几年了,早知道你没什么人性了”

方学敬庆幸自己嘴没有受伤,还可以还击甚至打击前来看笑话的这个家伙。

这两人是发小,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平时多庄重大方彬彬有礼仪表堂堂,一旦遇到对方,心智便落回到二十几年前了。

心里有多沉痛的伤,在这个人面前还是可以心无城府的哈哈大笑,说着那些无关痛痒的笑话,这就是所谓的兄弟朋友吧。

乔玉龙曾经开玩笑说两个人的关系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结果被方学敬拳打脚踢又呕吐鄙视了一顿。两个人就是那样吧,虽然都喜欢男人,却一直珍惜着这份纯纯的友谊,不曾让它变质,不是亲情不是爱情,却要来的更加弥足珍贵。

“看吧看吧,我早就警告过你要洁身自好,瞧瞧现在这幅摸样,也不知道是为了那家闺女跟人大打出手了。”乔玉龙故意拿方学敬的一身伤调侃他。

“得得得,你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我都这样了,你就积点口德吧。”

“我说哥们,咱不就是受个伤嘛,这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呢吗,就别借题发挥自怨自艾了,一个星期没出门啦?这冬天还早呢,您老就打算开始冬眠啦?”

乔玉龙说的隐晦,方学敬也能明白其中所指。

出了这件事,方学敬才发现,原来好几年前,自己就需要有这么一个好借口懦弱一下,光明正大的打上受害者的旗号,光明正大的愁眉苦脸吐着酸水。

沉默的意思就是,即便不是很赞同,但是也不反对。方学敬的过往情史,乔玉龙是唯一一个知其根底的人,他的价值观里,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再深刻的东西,在时间的荒漠里也留不下半点痕迹。想不到,最亲近的好友,竟真的就因为一个人一段情过不去了。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嘛。”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一脸无奈,一个满眼孩童一般的委屈,两人不约而同笑喷了。

“有个事我倒想请教请教方老板。”乔玉龙正经起来方学敬就觉着别扭了。

“你有话就快说,墨迹什么。”

“方老板喜欢喝酒,怎么不曾光顾WHISPER,是怕他好友请不起他酒喝,还是……”乔玉龙卖个关子,然后继续说

“还是其实他喜欢上身为酒吧老板的好友,触景伤情啊?哈哈哈哈”乔玉龙说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到方学敬伸手触及不到的地方,果然,方学敬听完就追过来喊打了。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方学敬有难,乔玉龙出现,从来都不会说些安慰的话,随随便便的打着哈哈,却能让方学敬感觉通体顺畅了。追着他打一顿,反而精神了很多。

为什么不去乔玉龙的酒吧?

老板不曾来请,方学敬还是在WHISPER开张的时候去捧了场,之后真的不曾再去过。

不曾深究过为什么,想来也不过就是两个原因。一是乔玉龙的地方太安静,方学敬怕自己会因此更加伤感;二是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方老板也不希望好友要时常照看这个走不出阴霾的自己。

所以便决定,舔舐伤口这种事还是不要牵扯别人进来了。

“怎样,是不是后悔错过了那么久,是不是开始怨自己眼睛不够雪亮没早发现这其实是块宝地?”乔玉龙巴巴的看着方学敬,跟他炫耀着自己的经营成果。

“恩,还真是不错的。”方学敬故意把每个字的尾音拉得很长。

“我原来还真是不敢来呢,你也知道我这人习惯了就容易恋旧,我怕呀,我怕万一哪天你黄了,那不就成了我心里的遗憾,总得痛着折磨我。”方学敬忍着笑。

“呸呸呸,你个死乌鸦嘴,就不能盼着点我好的,跟你说这种东西不能乱说,好的不灵坏的灵着呢,我要是哪天没饭吃了就天天耗在你家你吃什么我抢什么。”

乔玉龙印象里,方学敬总是咒他这不好那不好的,后来遇到倒霉的事就归罪于是方学敬咒的,每次都得让他请自己大吃一顿,说是破财免灾,破别人的财免自己的灾。

“这样啊。”方学敬做思考状。

“那我还是祈祷你的WHISPER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什么的吧。”

“去,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你。”

从进酒吧开始,方学敬就时而觉得似乎有人在看自己,跟乔玉龙说着话,那种感觉又来了。

向着直觉的方向转过头去,一个年纪不大的服务生(为嘛知道是服务生呐,穿着制服呢嘛),方学敬看过去,他便立刻移开目光,假装只是无意中的一瞥,方学敬却从中看出一种刻意。

因为看那男孩有点眼熟,方学敬忍不住盯着他多看几眼,对方感觉到这边的目光行为动作都有些不自在了。

“喂,喂。”竟然有些出神了,都不知道这是乔玉龙叫的第几声了。

“喂,你可别随便打我员工的注意啊。”

“他是你这的?”方学敬终于想起来是在哪见过他,却因想起来了他的身份,本来因为外表升起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了

“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废话吗,穿着我们WHISPER的制服呢。”乔玉龙挑着眉毛,真是个自豪的老板。

“你这儿也有人做这个?”

“当然啦,不是每个酒吧都得有吗?没他们我怎么做生意啊。”乔玉龙心里觉着奇怪,这方学敬也不是头一回光顾酒吧,就算是头一回也不该问出这么没智商的问题啊,哪有没服务生的酒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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