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之医道安然 下+番外——沫沫清寒
沫沫清寒  发于:2014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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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此刻,的确不是他感叹旧事的时候,于是白振鸣点点头,几人便拥簇着他离开了京城机场。

白奕辰给白振鸣准备的房子离自己的家不远,而且里面该有的设施他都细心准备的一应俱全,只是由于时间仓促,再加上最初他以为只有白振鸣父子两人回国,所以他手下的人只来得及布置好一间主卧和一间客房,这样一来,多出来的安士朋便没有了住的地方。

白奕辰不怀好意的看着从进门后便放下行李,开始自觉忙碌的安士朋,心里暗乐:安士朋,可别说哥们没帮你,机会我是给你创造好了,你是和我堂弟挤一间房,还是自己睡客厅沙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安士朋被白奕辰看的心里一阵发毛,心中虽然有不好的预感,但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再加上安然此刻还气呼呼的在一边不肯看他,便苦笑着偷偷对自己这位未来的堂大舅子拱拱手,意思是:我已经够悲惨了,您老可别再添乱了。

白奕辰见状笑笑,没有再为难安士朋,等他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才白振鸣道:“二叔,那您先休息一会儿,我晚点再过来。”

白振鸣摇摇手,道:“我不累,一直都是坐着,没什么可休息的。你们也都坐下吧,我有话要说。”他在几人分别坐定之后,便直接对白奕辰道,“我也算是你的长辈,就有什么说什么了。那份资料的下落,你到底查到什么程度了?”

白奕辰看了一眼不着痕迹的蹭到白奕哲身边坐下的安士朋,心中暗笑,嘴上却回答道:“单晶对这份资料保存的非常隐秘,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只是已经证实了这份资料的确存在,而且,应该就在单家老宅。”

“这不可能!”白振鸣一口否决道,“以白振林对那份资料的重视程度,如果资料就在单家老宅,那么他早就已经把它找出来并毁掉了。怎么会等到现在那份资料还没有被发现?”

白奕辰正色道:“起初我也对这个消息也有些怀疑,但是单彤说,这是她在听到单晶和白振林吵架的时候亲口说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当时单晶说的是‘你没想到你心心念念的资料,其实就在你眼皮子下面待了二十几年’。我觉得单彤没有骗我,那资料一定还在单家老宅。”

他见白振鸣沉吟不语,便继续道:“按照单晶的说法,我推测,那份资料一定在两人的卧室里面。”他看着白振鸣,道,“既然陈安是您的人,而且他和单家应该也比较熟悉,所以能不能由他出面,去单家拿那份资料?”

白振鸣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冷哼一声道:“白家一贯的风格就是明哲保身,利益至上。自从单晶出事之后,他们就基本上与单家划清了界限,现在更在台面之下撕破了脸,所以陈安去单家拿资料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另想办法。”

白奕辰定定的看了白振鸣好一会儿,突然道:“二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振鸣一愣:“什么为什么?”

白奕辰认真的看着白振鸣,执拗的又问了一次道:“你也是白家的人,为什么你要和我合作,一起扳倒白家?”

白振鸣闻言有些自嘲的苦笑道:“你报复白家是为了你的母亲,而我会这么做自然也有我的理由。你不要着急,等我们把那份资料拿到手,我就把一切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

白振鸣看着白奕辰的眼睛,诚恳地道:“你相信我,我让陈安去白家二十几年,为的就是这一天。”说着,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腿,又道:“而且当年你的母亲也算对我有恩,我就是再怎么恨白家的人,也不会算计你的。”

白奕辰见他说得诚恳,便点点头,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他想了一会儿,道:“实在不行,就让陈安把单家老宅的大致格局画出来,我派人偷偷进去找找看。”事到如今,也只能冒险出动陆远的暗鹰小队了。

白振鸣刚要开口,坐在一旁的安士朋却突然插话道:“我看,找资料的事情,还是由我去吧,这样也比较保险。”

白奕哲闻言立刻侧头看向他,有些担心的道:“单家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地方,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发现,到时候我们想救你出来也很困难,你确定你真的可以吗?”

安士朋见白奕哲关心自己,不由得心里大乐,连忙点头保证道:“你放心,没问题的。再说我的能力你也不是不知道,在国外的时候我不是常常……唔!”

“你给我闭嘴!”安士朋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白奕哲便急了,他一把捂住了安士朋的嘴,然后对在场的人干笑道:“你们继续,继续,别听他胡说。”

白振鸣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没有说话,安然却目瞪口呆的看着师父被白奕辰的堂弟把鼻子捂得严严实实,眼看脸被憋得越来越红,却不敢挣扎。

安然虽然气安士朋当初丢下自己,但是念在多年的师徒情分上,他忍不住开口提醒道:“那个,你要不要先放开我师……兄,他快要被你捂死了。”

白奕哲闻言一愣,然后赶紧满脸通红的把手放下,随即自以为隐秘的狠狠在安士朋腰间掐了一把,赌气坐在原地不再开口。

安士朋得以重新呼吸之后,笑着看了别扭的爱人一眼,神色自若的道:“我小的时候学过一点功夫,所以这个工作我应该可以胜任得来。”

白奕辰对安士朋曾经到各大医院撬门压锁的往事还是知道一些的,此刻见他自告奋勇,便点点头,表示赞同。而此时安然却在一旁突然道:“那我也要一起去!”

白奕辰吃惊的看了一眼安然,眼中露出犹豫的神色,安然见状忙对白奕辰道:“我和师……兄从小在一起,学的东西都差不多,我们两人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而且他也正好可以有时间跟某人好好聊聊。

安士朋将安然从小养大,自然对自己徒弟那点小心思了如指掌,于是,他微笑的看着白奕辰道:“我师弟说得对,我们两个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免得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脱不了身,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白奕辰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他看看爱人看向自己那祈求的眼神,再想想安然那可怕的战斗力,便不再反对——小安都已经这么可怕了,那么作为千年老妖的安士朋会更加恐怖。再说就算到时候真的有什么突发变故,当师父的怎么都会先护着自己的徒弟离开,所以他们两个一起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事情最后就这样敲定了下来——由陈安提供单家老宅的地图,而安士朋和安然“师兄弟俩”,则负责在半夜想办法潜入单家老宅,去寻找当年那份资料。

第82章

陈安在白家多年,自然也对作为亲家的单家了若指掌,所以他的速度很快,晚饭之后,便将单家老宅的地图绘制完毕,传了过来,而且还细心的标出了单家每个房间的用途,好让他们作为参考。

于是,当天半夜,师徒二人为了避免怀疑,并没有让白奕辰开车相送,两人打了个车,让司机在单家附近停下,然后徒步往单家老宅走去。

当时已经接近深秋,夜里的风吹到身上一阵沁凉,安士朋见安然穿的单薄,便有些担心的道:“你怎么就穿了这么点衣服就出来了?不冷么?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安然闻言看了安士朋一眼,道:“我再怎么不会照顾自己,不也是好好的活到现在?”他突然想起安士朋不告而别后,自己被女房东要求搬走的往事,如果当时不是白二哥带自己来了京城,自己还不知道要一个人漂泊到什么地方去呢,哪里会有现在悠闲幸福的生活。

想到这里,安然不由得眼圈有点发红,有些委屈的扭过头去不看安士朋。

安士朋见安然这样说,心中便不由的有些愧疚:不管怎么说,安然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两人说是师徒,实际情同父子。可是当初自己为了寻找爱人,却说都不说一声就留书出走了,只留下未成年的安然一个人生活,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是自己有些理亏。

但是他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最终也只能低声道:“对不起,小安。”

安然起初对他的道歉没有任何回应,平静的表现让安士朋甚至以为自己的声音太低,所以他没有听见自己在说什么。不过道歉这种话,对于安士朋来说,真的很难再次说出口,所以他只能选择了沉默。

就在安士朋心里琢磨着怎么能让徒弟不再生气的时候,安然突然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安士朋笑道:“不要这么说,如果没有你救了我,教导我,就没有我的今天。”他顿了顿,突然有些哽咽的道,“谢谢你,师父。”

安士朋被他这声师父,叫的心里也有些发酸,他想起自己捡到安然的时候,他还是襁褓中的孩子,白白软软的,明明是醒着的,却躺在地上不哭不闹。甚至在自己抱起他的时候,他还咧开带着两个小玉米粒的牙齿的小嘴向自己笑的一脸灿烂。

安士朋孤独的度过了两千多年,不知道见过了多少世间的人情冷暖,走过了多少战乱饥荒刀光剑影,一颗心早已磨得如铁石一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到安然的时候,孩子纯净的笑容,却突然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于是,安士朋便下了收养这个孩子的念头,并给自己找借口道:这孩子还这么小,就这么安静,不爱哭,将来一定很好带。自己不如就这么带着他,将他抚养长大,也免得自己一个人在等待爱人出现的过程中太过寂寞。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偏过头,仔细打量着月光下的安然,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如今已经变成了挺拔机灵的少年。

而且,如今的他,不但拥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收获了自己的幸福。想到这里,安士朋突然有了一种“有女待嫁”的怅然,这个饱经风霜的老妖精终于也忍不住喉间有些哽咽的回答:“嗯,不客气。”他顿了顿,然后又道,“其实我要谢谢你才对,正因为这些年有你的陪伴,所以等待的日子对我来说才没有以前那样的难熬和绝望。”

安然被安士朋的话说的忍不住泪盈眼眶,他强忍着眼泪笑道:“师父,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年,你居然变得这么肉麻了,看来还是师娘的魅力大,只可惜你这样,我一时之间还真是有点受不了。”

“臭小子,有你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吗?”安士朋笑骂道,随即他认真的叮嘱安然,“小安,有件事你要记住了,以后不要叫我师父,要叫师兄,知道吗?”

安然闻言脚下一顿,步子瞬间乱了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士朋,没想到师父卸下“千年老妖”的包装后,内在居然这般……额,无耻,他忍不住笑道:“看来师父你没和师娘坦白你的过往啊。”

安士朋一愣,随即有些掩饰的道:“有什么好坦白的?”难道自己要告诉白奕哲,他的年龄还没有自己的零头大吗?

安然见他言辞闪烁,便有些不怀好意地道:“师父您一个人苦苦等了千年,就为了等待师娘的出现。而且还为了寻找他抛下徒弟,甚至在京城避而不见,这是多让人感动的爱情啊。”

安然说着,甚至还用手肘碰了碰安士朋的胳膊,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师父,你要是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师娘,我保证他绝对会感动的一塌糊涂,马上就对你死心塌地。就是白二哥的二叔,应该也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

他可是看出来了,师父和师娘虽然进展的顺利,但是白振鸣应该还处在虽然没有强烈反对,但是绝不赞同的心理过渡阶段。所以师父想要名正言顺的和师娘在一起,还需要持久战啊……

安士朋闻言,像看到什么新鲜事物一样的看着安然,心里突然一阵郁闷:去年自己走的时候,小安还呆呆的,可爱到不行。这怎么才一年不到,就变得这么狡猾了?居然还调侃起自己的师父来?难道是自己一个没看住,他偷偷地长歪了?

不过安士朋想了想,随即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测,然后开始顺理成章的迁怒白奕辰: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年小安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乖得不得了,可是这才一年不到,本来自己老老实实的小徒弟,却硬生生的被他给照顾成了狡猾的小狐狸。这都是他不好,等自己回去一定要找他算账。

安然见安士朋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便锲而不舍的问道:“说话呀,师父,没关系的,你要是不好意思对师娘坦白,我可以帮你去说。”

说着,他还用一脸“有事弟子服其劳”的表情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嘴角有些抽搐的安士朋。

“不用了!”安士朋闻言赶紧否决道。随即,他无力地看着自己眼露狡黠的小徒弟,郁闷的道:“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安然闻言大大的猫眼立即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于是,在到达单家大宅前的过程中,安士朋终于用长长的“丧权辱国”的求和条约,换来了安然对自己“师兄”的称呼。

由于是私闯民宅,所以二人自然不能从正门进入。在对照着图纸比量了一下之后,师徒两人在背光的地方选了一个死角,准备翻墙跳进单家老宅。

单家外面的院墙有大概四米多高,从外面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而且外墙处还有电网,想要靠爬墙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士朋比了比高度,想了想,便让安然先留在原地等候,自己则运起轻功轻轻一窜,便轻巧的越过了墙头跳进了内院。

安士朋的落脚之处,是一片柔软的草地,他起初为免暴漏形迹,所以不敢起身,只是蹲在墙边静静的打量着单家老宅的情况。

其实安士朋也曾经去过类似单家的大院,他知道,这种家族,到了晚上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人开着长明灯值夜班。可是让他诧异的是,整个单家居然黑漆漆的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

安士朋先是对这种状况有些疑惑,但他旋即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原因——单家如今已是今夕不同往日,京城望族的名头已经是名存实亡。而单家的人之所以还能住在这里,也是因为单老爷子还在世的缘故。

不管怎么样,单家现在的状况已经是日薄西山,所以分家的住客也纷纷离开,使得整个大院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人气。在这种情况下,负责警卫的人员会偷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安士朋见此情景,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这样就更方便他和小安下手了,否则万一被警卫员发现单晶的屋中亮灯的话,自己二人岂不是要无功而返?

于是安士朋又跳回墙外,对安然道:“小安,里面很安静,没有什么危险,我们赶紧进去吧。”说完,便要再跳回去,不料却被安然一把抓住。

安士朋不解的回头,之间安然拉着自己的衣袖,大大的猫眼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道:“师父,这墙太高了,我跳不过去。”

不可能吧?安士朋闻言,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徒弟,试图从他眼里看出端倪,可是就像过去一样,他很快便败退在安然可怜兮兮的目光下。最终安士朋无奈的转过身,冲着墙蹲下,道:“来吧,你踩着我的肩膀,然后跳过去。”他说完,还有些不放心的回身叮嘱道,“你落地的时候小心点,不要伤到了脚。”

安然见安士朋这么说,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和他赌气的行为实在有些幼稚可笑,不过看看这么高的院墙,他心里还真是没有把握,所以咬了咬牙,一纵身,踩着安士朋的肩膀跳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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