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看着前面的绯红有些郁闷,心里不禁腹讥着闷骚男!
“告诉你多少次了,别再心里嘀嘀咕咕地。”
绯红转过头板着万年不变的冰上脸说着与之不符的话。
几度一听,顿时又内伤了!
卧槽!他深度怀疑这人有读心术!都两百多年没见了这人还是那、么、的、……那、么、的、……好吧,他词穷了!
秉着打死不承认的守护光环,几度厚着脸皮狡辩:
“我哪有~我告诉你啊,你别冤枉我!你都冤枉我很长很长很长时间了!!”
绯红还是那样波澜不惊,连眼皮子都没挑一下,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小度,他跟你的命格发生变化了。”
几度霎时间便沉默了下来,
“……我看到了。”
绯红斜了一眼身边脸色有些不好看的男人,却依旧妖魅的动人。
“你自己注意些。”
“……嗯,我知道。”
4、起风
“……你,你有没有,为我,为我动过一点心?”
躺着战场的男人不断的咳着血,胸前插着一支断箭,鲜血从胸口不断的滴在凸凹不平的黄沙上。
却依旧不死心地睁大着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白衣男人,
那个人站在漫天的黄沙中,周围满是战死的士兵,大风刮过的‘呼呼’声,依旧不减那人的风华绝代。
遗世独立。
男人看着看着眼睛滑出一滴泪,这是他的人生中第二滴眼泪。
晶莹的泪滴滑过被血染污的脸,显出一道白痕。
白衣男人眼中异色一闪而过,看着那个依旧痴痴看着他的男人——走了上去。男人因为那人的近前笑地更满足了,白衣男人蹲在男人的身边,近乎呢喃般清清冷冷地声音硬是给他听清了。
“不曾。”
男人苦笑,“为什么不骗骗我呢……”
说完,终于不再看白衣男人,视线看向模糊不清的天空,慢慢地闭上了眼……
商无将睁开眼,摸向床头柜上的钟表,凌晨五点半。
又掏出了支烟点上,半靠在床上。吞云吐雾间商无将又想到了刚才那个梦,从四个月前在武夷山,一个月前在蕴族。
从那时候他就开始做些奇奇怪怪的梦,但是心里又中怪异的感觉,他感觉那个男人是他自己,还觉得那个始终看不清面貌白衣男人跟蕴族长有关系。
商无将从来都不是无神论者,也不相信那所谓的‘前世今生’,可是,心里的感觉却那么的强烈,强烈到他想忽略都不行。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商无将收了思绪按灭了烟头,又莫名的看了眼放在桌面上的玉佩,那是一块通体透绿的圆形玉佩,握在手中便有种辛凉直达心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块玉佩中间有块拇指大小的血红色圆点。据说,那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不过,谁知道呢?
商无将也仅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就去了浴室,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进浴室的一瞬间桌面面上的玉佩红光一闪而过,在仔细看玉佩中的血块好像也大了一圈。
而武夷山的竹屋内一块沾满血迹竹排,也是红光一闪,却反而竹排上的血迹淡了一些。坐在竹榻的蕴澜把一切尽收眼底,垂腰的青丝无风自动。
片刻之后,蕴澜修长的手指一勾只见小竹排便已到了掌心,看了半会儿后,蕴澜径自收了小竹排,走了出去。
血光……之灾么?
段清泉面带无懈可击的笑容姿态恭敬同时并不失礼地看着眼前这位欧美军火巨头——原白。
然而段清泉转瞬即逝的杀意正巧被原白收入眼底,心中的兴味更甚了。
貌似他很想看这个俊雅有礼的男人变脸的神色呢,这可怎么办呐~
原白倚在全国限量版的兰博基尼上,修长的身体,俊美的如刀削般深刻的容貌,一起都是那么的赏人悦目。
只可惜,面前的经过几度绯红几人摧残的男人早已免疫。
看了眼蕴族城堡前的白蔷薇,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纯洁?呵
“哎呀~执事人这个名称多生疏啊,相比之下我更愿意叫你的名字呢~”
原白挑着桃花眼笑的邪魅,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竟然连唯一露面的执事名字都查不出来!
这可真是——屈辱!
段清泉挑眉,他的名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既然原先生觉得‘执事人’的名称不好听,那就请原先生称我为‘段执事’。”
“哦?段执事?”言下之意就是为什么不是名字?
段清泉笑了笑,装作没听懂那‘言下之意’。
“是的,原先生。刚才原先生提议的事情,请恕我不能答应。”段清泉说完微微一个欠身,以表达自己的歉意。
欠身下讽刺的嘴角一闪而逝。
原白单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夹着不知什么时候掏出烟,正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眼中厉色一闪,又消失在了碧绿的眸子里。
深不见底。
原白没有看见段清泉的讽刺,而同样的段清泉也没有看到原白的厉色。
“Can I ask why?”吐出一个烟圈,原白用英语问道。
段清泉眸子暗了暗,
“Yes, the original Mr。”
原白碧绿的眸子看着段清泉并不俊美却有种越看越舒服的脸,暗道:
这个人,他要定了!
“那么,为什么?”
段清泉仿佛察觉不到那嗜人的视线,温和的道:
“我需要赴老师的约,要知道‘尊师敬长’是中国人的美德。”
原白挑眉“老师?我可没听说段执事还有老师。”
段清泉只是笑了笑,并不介意原白语气中的讽刺,也没有必要在意,不是吗?“是的,原先生。没听说不代表没有,不是么?”
“呵,说的也是。不过——下次可没那么好运了哦~”原白靠近段清泉,温热的气息吐撒在段清泉白净地耳朵边。及其轻佻的语气与举动。
只是段清泉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原白心中的兴奋劲更甚了。
他最喜欢的就是挑战高难度的——情人!
与此同时,
商无将等人正陷在困局当中!
他们的人没有多少了,每个人都精疲力尽,相信没有一个人能在源源不断的袭击中还能保持精力。
商无将昂贵的西装此时凌乱不堪,沾满着血迹,他的腹部中了一枪,黑色的西装湿了一大片,握着枪的手紧紧的按在伤口处,却还是不断的从指缝中流出来。
怕是伤到肾脏了吧?不知为何,他没想这次的莫名的袭击,脑海只是不受控制的出现那个如谪仙下凡的男人——蕴族族长。
周围静悄悄的,此时已经是傍晚了,漫天的火烧云倒影着几人的狼狈。
商无将脸色惨白的靠着树木边,他的心腹临和摹正一左一右的靠着他,剩下的两人全神戒备着,临一边撕身上的白衬衫一边说道:
“阿将,阿将,你在忍忍,千万别睡!”
临情急之下叫出了‘阿将’,这个名字是他和摹在私底下叫商无将的称呼。摹按着手臂,手掌上染满血稠。
脸上满是戾气!
他发誓!只要今天他们活着出去他一定会查清楚这次来历不明的袭击!然后千倍万倍的还给对方!
商无将的意识已经开始慢慢模糊了,周围的一切都是‘翁翁翁’的声音。最后他只来得及看见一个人,一个谪仙般的男人逆光出现……
临已经给商无将包扎上了,效果也不过是让血流的慢些。
五个人,除了昏迷的商无将,临和摹同另外两个同样精疲力尽脸色惨白的男人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蕴族长与阿覃。
另外两人不知面前的人是谁,临和摹却是知道的。
临示意两人放下枪,首先说道:“蕴族长?不知您这是……”蕴族长——蕴澜淡漠的看了一眼临,又看了看已经昏迷的商无将,“阿覃,”
阿覃憋了一眼商无将答道:“是,”蕴澜停顿了会,清清冷冷的声音又响起:“你们跟我来。”
说完不管几人的反应,径自走了。
临和摹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相同的疑问,蕴族长这是要救他们?
阿覃背起商无将,看几人还在沉默,不禁嘲讽了句:“怎么?怕我们对你们不利?”
临和摹闻言倒没说什么乖乖的起身跟着了,另外两人见自家的左右使跟上了自然也就跟上了。
笑话?!对他们不利!?
而深林的另一边一个有些仙风道骨气质的中年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个身穿迷彩的女人上前问道:
“风长老……”不等女人说完,风长老摆了摆手表示知道。
“行了,都撤退。”
女人一愣,又立即答道:“是!”
临和摹跟另外两个人心里的很疑惑,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郊外的深林有这么大
四人互相在雾中搀扶着彼此,黄昏的雾气,在茂密的梧桐树中间浮过,仿佛细纱挂在树叶上,却比细纱还要发白,还要透明,濒蒙一片,把梧桐树的轮廓勾成了堇色。
雾在上升,可是又降落了下来,更浓密了。有时候简直全不透明。
船陷在冰山式的雾气里。这可怕的包围,象一把钳子那样打开,使人瞥见一角地平线,又立刻合拢。
大约七八分钟后,雾气渐渐变淡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耸立在白沙似的雾中的青石倾侧的院子,院子内是两层多高的木屋,低调奢华美丽而古朴的的小木屋坐落在森林的深处,木屋因经岁月的洗礼而变的沧桑,树木的年轮以凸现出来,显得别有韵味,傍边的一棵大树,也已经是上百年的了,许多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在树上建起了巢,周围也是杂草丛生,零零乱乱的鲜花,但却错落有致……
木屋前一条小河。河水上还有一艘已经破烂不堪的小船。
清澈的流水轻轻地推动着小船,只听得潺潺流水和各种小虫小鸟的叫声。
除了径自走进木屋的蕴澜和阿覃背上昏迷的商无将。剩下的四人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无不在心里吐槽:卧槽!人间仙境啊!要是他们也在这活个七八年也成谪仙了!
果然啊,人比人气死人。
阿覃转过身,看着惊讶的四人,嘲笑道:“再看这里也不是你们的。”
四人迅速回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漂亮、比这奢华的房子。
但是他们还真没有看过如此般‘仙境’的一切。
四人进了院子,又一次被惊异了。
小院很清雅,墙上挂满各色的小花,篱笆上挂满着葡萄腾,绿油油的叶子沐浴在温煦的夕阳下,给人一种幽美、恬静的感觉。四人摇了摇头,跟着进了屋子里。
木屋内的装修风格独树一帜,既奢华却不庸俗,古典中透漏张扬。雅致却不失高贵,笔墨难以形容的富丽堂皇。
阿覃背着商无将进了一间房,再出来时人已经没了,手里却提着药箱。
“没什么伤口的就自己处理,左边进去有几间房里面什么都有,自己清理。”阿覃说着指了指左边的转角。
又看了看布艺沙发上脸色苍白手臂还在冒血的摹,挪了挪位子坐到了摹那只还在冒血的手臂旁边,冷淡的说着:“把你的拿开。”同时又把药箱打开,里边放着一切急救用的东西。
一面了然。
临看了眼便往左边的转角去了,剩下的两人自然也就跟着了。只是经过转角时临又不经意似得看了看有商无将的那个房子,收回目光时却看见阿覃正看着他,临若无其事的笑了。
转身离开。
阿覃用剪子剪开伤口处的衣服,用碘酒擦拭,摹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本来就苍白的更面无血色了,豆大的冷汗滑过俊美的脸一滴滴地滴落,身体都在隐隐打颤!却还是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肯让呻吟出口。
卧槽!这是什么啊?!他又不是没用过碘酒!
而阿覃则暗暗地吃惊,这可是他亲自调制的伤药!用在伤口上有多疼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伤药可是曾经让一头受伤的狮子满地打滚嚎叫!
他似有察觉地说道:“这不是市面上的伤药,是我们蕴族自己自制的。比市面上好多了,效果不错。”
摹一听心道:怪不得!
突的一阵阵酥麻从伤口处转来,摹惊异的看向阿覃万年不变的冰上脸,眼里写满的疑惑。
这伤药难不成还有麻痹的功效?!
阿覃笑了笑,虽然他的笑只是够了一下嘴角,但是已经足够让摹出现目瞪口呆的表情以及满眼惊艳了。
心脏‘突突’的跳,似乎跳出嗓子。
阿覃见状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对他来说,除了蕴澜,就是有那几个伙伴了,没什么人或物能让他在意。
翻了翻手里已经烧红的刀子,说道:“我把你周边感染的肉割掉,在用夹子把子弹给你夹出来。”
摹看了眼通红的刀子道:“好,”
蕴澜站在床边,看着这个和前世一般无二的男人,难得的皱了皱眉。
虽是皱眉也是两三个呼吸间事,
片刻之后,蕴澜抬起自己的右手,手掌上却诡异的布满着莹莹白光,明明是圣洁的白光,却透露着阴暗嗜血的感觉!
昏迷中的商无将无意识地皱了皱眉,似乎有些难受。
蕴澜顿了一下,又将手掌缓缓靠近商无将胸口——三四分钟后蕴澜慢慢地开始抽离自己的手掌,而那莹莹白光下漂浮着一颗带血的子弹!
蕴澜将子弹摔进盘子里,一声清脆的‘叮’在房间中响起——那是子弹与盘子相撞的后果。
摆了摆手,蕴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彻底消失的那一刻,昏迷的商无将无意识地喊出:“不要……不要……不要走……澜……”
阿覃推门进来,看了眼自家消失的位置,眼神复杂的看向正呢喃着‘不要走’的商无将。
心底瞬间浮现一丝迷惑,爱情——那是什么?
迷惑也只是一瞬罢了,阿覃也不再想这无意义的事。他是天道筛选的‘无’。怎么可能允许自己陷入迷惑中?!
收了思绪,阿覃又看向商无将胸口间的玉佩,抬手间,一道青气一闪而逝。
而玉佩中间的拇指大小的红色小点像是不曾存在般——玉佩上干干净净,碧绿的透着凉气。
商无将毫不知情的昏睡着。阿覃做完这一切,拉开门就出去了。客厅里,临三人已经清理好了自己。摹的伤口他也包扎好了,
阿覃看着他们的眼神无一例外的投向他身后的门,挑眉道:“怎么?怕我吃了他?”
几人回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接话。
阿覃走到单位的沙发上坐下,又道:“他的伤已经清理过了,没什么事,就是失血过多,在昏睡。”
阿覃甚少开口说那么多字,配着那张面瘫脸,着实诡异!
还是摹的反应快了些,道:“多谢了,以后有什么用到我们的自己还请不要客气。”
我们?就是不包括所属的势力吗?呵
阿覃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道:“那么就麻烦贵帮了,”
临和摹噎了噎,他们总不能做一回‘忘恩负义’吧?
摹僵着脸,一脸的便秘表情。“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