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在品芳阁时,因老鸨私心缘故,我浸淫了数日的特制药物。虽后来发觉断了此药,但身体早已变得异常敏感。尤其是对上他,纵使我想反抗亦做不到。有欲无爱,你让我如何接受。”
一时之间,突然静了下来,气氛安静诡异得可怕。
“说起来,这玉十娘倒亦是个聪明人,未与楚云熙正面冲突,让莫裘天占渔翁之利。”楼玉茗察觉气氛不对,不忍再揭莫孤影的疮疤,便将话题转开了。
“若是与楚云熙对上,两两相争,莫裘天突然杀出,既可除去玉十娘,又可替自己儿子保全名声。玉十娘半途退出,到也是个明白人,只可惜做了不明白的事。”知晓楼玉茗的苦心,莫孤影亦顺着他的话接了下来。
“是了,莫裘天还对外宣称,你因自小体弱身有残疾之故,莫府为护你,故称只有莫奉青一子。而今你嫁与楚云熙,自有他人庇佑,亦不必劳莫府操心了。哼,他到是撇得一干二净,如此男人莫怪你会怀疑于他。顶着道貌岸然的帽子,在武林中周旋,若非你的猜疑,怕是我亦要为他所欺。”
莫裘天言下之意,乃是此后孤影的生死与他莫府无关了。
“你可知为何我从不信他?”莫孤影眼神一暗,隐隐泛着杀意的冷光。
“莫不是因他待你不好?”
莫孤影闭上眼沉默了片刻,深吸了口气道:“我娘洛曦年轻时曾是天下第一美女,舞艺冠绝天下,多少人爱慕她,追求她。娘虽身在品芳阁这等烟尘之地,但素来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江湖人士,皆敬重我娘,不曾做出越矩之事。娘亲本有一爱人,那人乃是江湖中人,他们曾约好待那人归来,便替娘亲赎身,从此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可哪知……”
莫孤影顿了顿,楼玉茗似乎隐约猜到了事情结果,正要阻止莫孤影说下去,但莫孤影比他快了一步:“新任武林盟主求见,谁能拒绝?不过几杯酒下肚,便对娘亲强行了那等苟且之事。当时谁皆不敢惹这个武林盟主,老鸨自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了。事后娘亲自觉无颜见自己所爱之人,便找借口将心爱之人气走了。之后若非被身边的姐妹劝了下来,娘只怕早已成梁上的一缕孤魂了。而一个月后,娘亲便发现有了我。”
空气里弥漫着清冷的味道,本已转暖的天气,似乎瞬间又冷了下来。
“若非强行行事之时,娘亲拽下了莫裘天的家主玉佩,而事后莫裘天惊觉自身所为而逃,未有仔细检查,只怕我如今尚进不了莫府。那年,我遭大变后,娘亲打探到老太爷行经芳城,便带我逃出品芳阁,寻至老太爷处。”
莫孤影的声音隐隐颤抖,“当年我十四岁,身形已是不小,而双腿已无法行走,娘亲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带我逃出去的,其中艰辛,你皆无法体会得到。可那老太爷,怎肯承认我这般的人是他的孙子,我娘无法,只得拿莫裘天相胁,道若不认我,必将莫裘天的行径告知与她相好之人。”
“娘亲多年来认识的江湖人士不少,老太爷自是有所顾忌,复又觉得我不过一个残废之人,纵使认了,亦不敢做出什么来。况且当时他不喜奉青过于顽皮,正可拿我刺激奉青,激励他学武。是以,便这般将我认下了。可是……” 莫孤影拽紧了拳头,白皙的手背上显出了条条青筋,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一个柔弱之人突然蹦出那么大的力气。
莫孤影眼中迸出一股强烈的杀气,凌厉而可怕,“可是那老太爷,他竟要求我娘自刎,以保娘亲不会将莫裘天之事说与出去。我……我娘带我去找老太爷之时,我早已昏迷,神志不清。但在娘亲答应自尽的一刻,我突地清醒。你可知,亲眼看见自己的娘,死在自己面前是何感受?心,这里好疼,好疼。”说到后面,莫孤影的声音已隐隐带了哭腔。
“莫要再说了。”楼玉茗阻止道。
“可恨的是莫裘天从不愿认我,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破坏他们一家幸福之人。他以为老太爷喜我厌恶奉青,对我更是仇视。老太爷死后,对我不闻不问,甚至还派人监视我,防我。其实他何必如此怨我,若非他,何来我?老太爷若是对我上心,他又怎会默认莫裘天不认我的行径。我在他等眼里,不过是个不该存在的东西罢了。”
莫孤影虽未明说莫裘天这些年是如何待他,但楼玉茗多年来常偷入莫府,莫孤影的处境他多少是知道些的。
“我听闻莫府老太爷是猝死的。”
“十六岁那年,我第一次杀了人。”十六岁,正是莫孤影他至莫府的第二年,也是与楼玉茗相识之初。若非楼玉茗相助,只怕他此生都无法真正地习武,无法为娘亲报仇。
“这般对待自己孩子之人,你可相信他乃别人眼中那疼爱亲子、为人忠义的武林盟主?且不说我,便是莫奉青,武林大会之时,亦成了他的工具。”
楼玉茗沉默了,他本以为莫裘天只是不喜莫孤影这个孩子,嫌弃他的脸与双腿,却没想,竟然扯出了多年前的恩怨是非。一时之间,对莫孤影,不知是同情还是悲伤。
“不必同情我,我不需怜悯。若真替我心伤,便在每年凤凰花开的时候,替我去芳城落霞山,给我娘上柱香罢。娘亲活着的时候,多少人敬慕她,死后却不过一抔黄土,无人问津。而我此生,怕是再也无法去那里看望她了。那个墓,尚是她以前的好姐妹替她建的,只可惜,那姐妹已远嫁他方,而我亦早已入了莫府那个穹渊里,出不来了。”孤影的眼角已深含泪水,他抬了抬头,希望能将泪水流回去。
“我且带你去落霞山罢。”
“不,不需要。我累了,且让我静上一静罢。”莫孤影眼角的泪水终是未能挡住,划过坑坑洼洼的面痕,滴滴溅落,落在被上,落在人的心里,丝丝疼痛。
楼玉茗静静地跃出房间,到了屋顶上,看到七墨与九剑两眼已经泛红,知晓他们都听到了屋里的对话,低低地对他们道了句:“你等好好照顾他。”便飞身而去,连带着眼角的泪水随风而逝。
第十章:强之欲念生悔意
楚云熙是彻夜策马赶回江随的,七天了,离开江随已经七天。
这七天里他无时不刻不销想着莫孤影那美妙绝伦的身子。欲望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便欲罢不能,更何况是那等蚀魂销骨的身子。
故楚云熙一确保解药到手,送至那些人手上,他便丢下摊子给墨夜、温阳处理,自己先赶回江随了。
楚云熙不知莫孤影究竟有何魅力,总在不经意间吸引着他。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可自己所存的记忆里,是没见过这样一双眼的。
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他身子以外的东西所吸引,楚云熙皱了皱眉。
他素来高傲狠绝,几年来在刀口里摸爬滚打,才至今天这地位,对心腹之外的人,总是心存戒备的。而此般莫孤影对他已经产生了影响,在还没对莫孤影交心之前,他怎容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如此想来,楚云熙便将对莫孤影的一丝温柔亦抹了去。
这几日莫孤影的病时好时坏,因着那两晚折腾的缘故,尤其是见楼玉茗那晚,忆起往事,心病郁结,这烧又起了。
此时的莫孤影方在小云的服侍下吃过药,沉沉欲睡。
突觉房内烛火息了,莫孤影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只见“砰”地一声,小云似是被人点了穴道摔倒在地。
莫孤影正想开口呼叫七墨、九剑,却见一人厚实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你想让人听到你的呻吟声吗?”楚云熙略带蛊惑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
想想,也只有楚云熙能毫无阻拦的进到这里了,毕竟七墨、九剑在表面上还是得效忠楚云熙的。
想罢,莫孤影便放松了戒备。
然而莫孤影却见那捂着他嘴的手掌瞬间扯开了他的被子,楚云熙的身子快速的压了上来。
似乎意识到楚云熙要做什么,莫孤影睁大了双眼,挣扎了起来,可尚在病中的身体那比得上此时兴致正昂的楚云熙。
楚云熙此时精虫正上脑,莫孤影浑身发烫,挣扎喊着不要的情状,在他眼里都成了莫孤影欲擒故纵的情趣把戏,一瞬间血液都冲往了大脑。他压着莫孤影抖动挣扎的身躯,然后撕开莫孤影的衣服,强行将自己的欲望刺入。
俩人的第一次,楚云熙虽是为泄愤而来,但到了高潮部分,楚云熙待孤影亦甚是温柔。
莫孤影第一次虽流了血,但在血液的润滑作用下,莫孤影敏感的身子也渐渐感到了快,。感。
而此般,楚云熙是为自身的欲望而来,甚至不顾莫孤影的反抗与病弱,强行侵入。
莫孤影自上次尚未好全的下,身,又汩汩地流出鲜血。在鲜血的刺激下,更是刺激得楚云熙加快了速度。
本是病中未好,又承情,,事,而对方不顾自己的胡来,究其种种,莫孤影的身体纵是敏感,亦生不出一丝快感。他的后庭撕裂得厉害,疼痛早已超出了可忍受的极限,可他却喊不出来,只有泪不停地滴落,濡湿了枕头、被子。
这一晚后,也许一切都变了。莫孤影那本爱慕的心,亦开始渐渐冷却,甚至绝望。
楚云熙强行索要了三次,方觉得满意,起身离去。
此时天已泛白,充满情,,欲味道的厢房里,只剩下那犹如破碎的琉璃一般昏迷过去的莫孤影,和被重手法点穴睡着的小云。
静谧的空气里,流动着悲伤的气息。
楚云熙回房后,怎生也坐不住。
他并非未听到莫孤影的哭泣声和绝望的嘶喊声,可他脑子里,只想着要狠狠地占有他,让他只属于自己,只看着自己。
楚云熙甚至嫉妒莫孤影用同样温柔的眼神去看小云,去看他人。莫孤影那带着情意是眼神该是属于自己的,那温柔也该是对着自己的。
记忆里,似乎也是那么一双温柔而带着情意的眼睛,总在追逐自己的身影,眼里满满的都是自己。
可是,明明他们方认识几天罢了。
楚云熙此刻早已忘了要防范莫孤影之事。莫孤影给他的那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总让他在不经意间做出非他性子所做之事。
******
墨夜和温阳刚下马,正待回房,却听空气里传来武器挥动的声音,一少年带着火气的骂道:“楚云熙,老子要杀了你!受死吧!”这一声粗鲁的“老子”从稚嫩的嗓音里喊来实在可笑至极,然而当墨夜、温阳看到眼前的情形,却也笑不出了。
只见小云拿着一把匕首,毫无章法地朝楚云熙身上刺,脸上咬牙切齿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他对楚云熙的憎恨。
而让墨夜、温阳感到惊人的,则是楚云熙的态度。
若是在往时,敢这般行刺他的人早被楚云熙一掌震碎脑骨了。而如今,楚云熙只是抿着唇,不断地躲避行刺他的凶器。
然则两人惊讶未久,便见小云唰地一下丢了匕首,快步跑到温阳的面前来,拉起温阳的手作势要跑,边跑还边道:“温大哥,你回来就好。快去看看我家少爷罢,他快不行了。”此时温阳也听出了端倪,亦不敢怠慢,随着小云去了。
而楚云熙听到小云说“他快不行了”的时候,怔忪了一下,脑子瞬间蒙了,什么叫快不行了?脑子正想着,竟然就问了出来。
“属下认为,应是指快死了罢。”墨夜一脸奇惑地答道。
快死了?那个有着一双温柔而清澈的凤眼的人快死了?怎可以,本座决不允许!
楚云熙知晓他昨夜是做得过分了些,可真见到莫孤影时,方知道自己所做的简直就是禽兽所为。
只见莫孤影的床边散落了一地的碎衣裳,床铺被褥凌乱。而他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只盖了层薄薄的被子,隐约可见被下身无寸。缕的身躯。他纤细的右手无力地垂落床畔,仿佛让人轻轻碰触便会折断,雪白的手腕处有着明显的绑缚淤痕,青青紫紫好不难看。乌黑的发凌乱地散布在床上,遮挡着侧在床外苍白和布满泪痕的脸庞,那本是润泽的双唇此刻布满咬痕与血迹。
此番种种痕迹皆在暴露着楚云熙的所为究竟有多残暴。若非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还昭告着莫孤影活着,只怕楚云熙便要以为那人儿已成一缕芳魂了。
莫孤影的呼吸实是微弱得很,出气多进气少。
温阳看了莫孤影的此般情状,平日里虽不甚喜他,此刻也不免觉得他甚是可怜。
温阳望了楚云熙一眼,竟意外地看到了他眼里的内疚,直慨今天究竟什么日子,竟能看到平日里看不到的楚云熙,若是往日,只怕人死了楚云熙亦不会皱皱眉头。
温阳摇了摇头,便轻轻地抓起莫孤影那垂在床边的手切脉起来。
从切脉开始,温阳脸上的表情就不断地变化,一会同情一会惊讶一会悲伤,到后面切完脉后就是一阵长长的叹息。
“少爷究竟如何?”看到温阳切脉的一系列表情,楚云熙表面上仍故作平静,实则内心早已暗潮汹涌,很想马上揪着温阳的脖子问莫孤影到底如何了,可又实在拉不下面子,不过好在小云替他问了。
“简单的说,不好。”看到小云紧张的欲哭出来的表情,温阳又补充了一句:“且放心,有我在死不了。”
“但是,唉……”一句话,又把小云刚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楚云熙的心也随之抽,动。“罢了,先看看他的伤势再说。”说罢,温阳作势要扯开莫孤影身上的被子。
“你要做甚!”看到温阳的动作,楚云熙不禁吼了出来。被下的莫孤影可是身无。寸缕,他怎能让温阳看到莫孤影的胴体。
温阳被吓了一跳,直觉今日的楚云熙太反常了。若说是关心自己的玩物来看看情况便罢了,可如今这算什么回事。一时,温阳这手就定在那里,扯被子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你这混蛋,欺负少爷尚不够,还不让温大哥给少爷看伤势,少爷心心念念地为着你,你便是如此对他的?你可知少爷他……”
“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打断了小云的话语,发觉咳嗽声是莫孤影的,小云忙去看他的情况,却发现莫孤影尚在昏迷,便又转头狠狠地瞪了楚云熙一眼。
“呃,宫主?”温阳实在看不过眼,提醒了句。
楚云熙沉默了片刻,转头当是默许温阳的行为了。
被下莫孤影的情状更是悲惨,整个后背俱是青紫的吻痕、掐痕和咬痕,斑斑驳驳地,混着前先未愈的痕迹,在雪白的肌肤上好生显眼。而后庭处的鲜血尚在流,混着白。浊的液体,淌到被子上,濡湿了一大片。
温阳此刻,也不由得狠狠地瞪了楚云熙一眼,不意外地看到了楚云熙眼中的震惊和愧疚,似是故意刺激楚云熙般,温阳道:“宫主,他肌肤滚烫,乃发烧之症。而且似乎已持续数日不退了。”
“发烧?怎会。”莫非昨夜里那滚烫的触觉是真的,楚云熙还以为是因情,事激动而起的。
“怎地不会,上次便是因你强迫少爷,他才起热的。本来这几日烧快退了,谁知你又……少爷下面血流个不停,我不知怎生清理,只好找温大哥来处理了。”小云扁了扁嘴哭诉道。
看着楚云熙迷茫的眼神,温阳还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宫主,男子身体不若女子,后庭甬道干涩至极,若无润滑,则异常疼痛甚至出血。而事后,若将精液留至其中而不处理,承受者隔天便会起热。”看了看楚云熙震惊的表情,又道:“他的后庭只怕已经裂开了,不若不会这般血流不停的。”
此时楚云熙已是无法言语,他不曾想到自己的行为给莫孤影造成了这般大的伤害。第一次时两人尚有契合,而这次完全是楚云熙强迫到底的。心酸的、愧疚的、疼惜的情绪涌上心头,乃至小云用温阳给的药帮莫孤影清理后庭他都未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