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也相关(包子)——白色的粉末
白色的粉末  发于:2014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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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远文,你此刻还是太子的伴读,留在太子身边更可以对本宫大有益处。本宫很需要远文以现在的身份为本宫办事啊!将来本宫事成,定不能亏待于你。何必急于现在就到本宫这里来?”翊垣三言两语又说得陈远文的心飘飘然了。然而母亲三番五次的逼婚却将他逼至绝境。

翊垣自然知道陈远文的想法,又道:“放心吧。徐小姐的事我会解决的。”说完又轻轻地吻了一下陈远文,然后陈远文便带着满心的蜜离开了。不出几日,便听说了礼部徐尚书家的三小姐遭贼人挟持了去。丞相家小公子与徐尚书家三小姐结亲的事也就此作罢。

宝鸿帝天启三十年,北方弩族一支军队在国境残杀了一支隆盛国的商队,掠夺所有货物,隆盛国派出使臣前往与弩族朝廷交涉,岂料弩族将使臣连同随从一并杀死,并将死者的人头绑上风筝,放回隆盛国境内。消息传回,隆盛国群情激奋,从地方到中央,从民间到朝廷都坚决要求对弩族开战。朝堂上,经过商议,决定派出大将军邹利冰率兵五十万对弩族开战。

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捷报频传,邹将军的军队一路将弩族部队追赶至月岐山一带后先锋部队因水土不服染上瘟疫战况便急转直下。终于,战事焦灼了三个月后,宝鸿帝决定协同十皇子御驾亲征,命太子监国,代理朝政。

“远文,终于到孤可以一展宏图的时候了!”先前初闻父皇带翊垣一起出征的时候,翊坤几乎要崩溃了,然后接到命他代理朝政的圣旨,他又激动得难以自持。果然,父皇还是很满意他的,这个国家将来还是他的。

“恭喜太子得到这个历练的好机会。”陈远文心不在焉地应和着,心里是不尽的担忧。自大将军第一次失利以来,朝廷上就开始流传出邹家与驽族勾结的谣言。翊垣名义上是陪同皇上御驾亲征,怕是其实皇上是想用他来要挟淑妃和大将军。皇上不能全身而退,又或是隆盛国兵败,翊垣怕是要立即命丧黄泉。

“远文,怎么没精打采的?身体不舒服?”翊坤虽然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但是对于陈远文如此明显的失态,他还是能察觉到的。

“草民没事。谢殿下关心。”陈远文微微后退,躲开了翊坤伸过来的手。

被陈远文避开,翊坤一怔,又立即调整好情绪,“我看你的累了。要么今日你且先回府休息吧。”

“谢殿下体恤。草民先告退了。”得到离开的允许,远文立即拜别翊坤。他现在心里难受得紧,真是一分钟也不愿再与翊坤周旋了。

宝鸿帝领着十皇子亲率十万精兵火速前进,不出一个月便到达了驻军所在的伦步穆大草原的边界。

“罪将邹利冰恭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将军率领全军将士跪迎皇帝。年逾花甲的邹大将军看见与皇帝一同前来的外孙,一时间感慨万千。本来想借着这次出征大败驽族,为外孙今后登基增加资本,没想到……

“孙儿见过外祖父。”虽然贵为皇子,但是翊垣一直都相当敬重戎马一生的外祖父和舅舅,因此都会毕恭毕敬地像他们问候。

陪伴邹大将军换完上药,待他休息后,翊垣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没想到父皇居然在里面等着自己。

“怎么样?你外祖父已经歇息了?”

“回父皇,外祖父他刚刚睡下。”

“嗯……那伤势如何了?”

“伤口虽然大,但是已经结痂了。相信很快就能痊愈了。”

“那就好!邹将君乃我天朝第一大将,若他有个差池,即便是朕同你御驾亲征,士气也会大伤。传令御医一定要好好医治邹将君。”

“儿臣遵旨!谢父皇对外祖父的厚爱!”

“好了,终于到达营地了。你也好好歇息吧。明天便要开始作战了。”

“是!也请父皇早些休息。父皇乃一国之君,更不能有任何闪失。”

宝鸿帝点了点头,但是并未离去,翊垣知道他还有话,也就一同站立着。

“弩族自前朝起便对我中原虎视眈眈,但是一直因为他们各个部落之间纠纷不断,故而一直无暇对我朝发起有威胁的战争。但是偏偏就在五年前出了个不世豪杰,让他统一了弩族各个部落,并且仅仅花费五年的时间就训练出了一支能与我天师匹敌的军队。这个可怕的人就是弩族现任大汗莫鲁哈。”

翊垣静静地听着父皇的叙述,一边猜测着父皇的用意。

“据闻那莫鲁哈方才三十七岁。如此年纪就能完成如此霸业,可见他的手腕非比寻常。那么……”

不待宝鸿帝说完,翊垣即刻跪了下来。“恳请父皇明察!外祖父绝不会干出勾结外敌之事!”

“呵呵。垣儿快起来。邹家满门忠烈,朕当然相信邹将军不会干出那等卑劣之事。”宝鸿帝笑着扶起翊垣,又说:“邹家家规森严,你娘淑妃初入后宫朕就看出她比起其他同出名门的女子更为识大体,能安守自己的本分。”

宝鸿帝话说至此,翊垣终于明白他的用意。原来,父皇所关心的还是他与太子的明争暗斗。“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父皇知道你心中有多少委屈和不甘。其实,在父皇所有的儿子中,只有你最像父皇,所以其他兄弟早在志学之年就封王封侯、举行大婚,然后搬离了皇宫,而你却什么都没有……父皇实在是舍不得你啊!”宝鸿帝说着不禁泛红了眼圈。“ 但是,父皇当年承诺了皇后,一定让你七皇兄继承大统。父皇不能让皇后在那个世界也伤心啊! 你皇兄虽然不及你出色,但是将来一定不会是个昏君。你们俩都是父皇的骨肉,父皇越来越老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了,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我百年之后你们兄弟不要反目,不要水火不容。”

面对这般恳求自己的父亲,翊垣硬是压下心中的不甘,咬着牙点头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因有皇帝带着一名皇子御驾亲征,隆盛国大军士气大振,连打得弩族军队屁滚尿流,最后还让翊垣在乱马中亲手砍杀了莫鲁哈。元气大伤的弩族只能求和,并且献出了包括莫鲁哈的家眷在内的数百人作为奴隶以及新任大汗的一个儿子作为质子。

军队一路返回都受到了沿途百姓的夹道欢迎,到达京城的时候,庆贺的人群更是将军队所经过的街道围堵的水泄不通。

“儿臣恭贺父皇凯旋归来!我天朝军队战无不胜!”在太子的带领下,满朝文武齐声同贺凯旋的军队。然而在看到跟在皇帝身后的威风凛凛的翊垣的时候,翊坤的心中顿时又生出好几分恐惧。

“朕不在的这段日子,听说你一直很勤快地处理朝政,而且做的不错啊!”宝鸿帝欣喜地看着翊坤。

“承蒙父皇谬赞。多亏了各位大人的和远文的协助,儿臣方能将事务打理好。而且,这几个月朝中并无太棘手的事情,要不然,儿臣也不能那么轻易地处理好。”

“嗯!你确实还需要多多学习和锻炼。”宝鸿帝很赞赏翊坤谦虚的态度,然后转向陈丞相和他身后的远文,“陈爱卿啊,你家远文真是愈发优秀了。不愧是陈家子弟啊!他日出仕定也是一代贤臣。”

陈远文正痴望着翊垣,并未留心皇帝的话,直至被祖父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朝皇帝行礼,又谦虚了一番。

晚上的庆功宴结束后,陈远文避过众人的耳目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熙祥宫,可是翊垣没有见他。过了十数日,他一连几次去求见翊垣都被翊垣避而不见,于是这天他打定了见不到翊垣就不会离去的决心。在太监答复他翊垣在处理事务之后他仍然坚持留在熙祥宫的院子里。

这一站就是一个多时辰。眼看夜色越来越深,陈远文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熙祥宫的太监总领只得又去通报与翊垣。

翊垣紧锁眉心,沉思了片刻,房门突然被撞开。进来的是驽族的质子忽勒吉。

为了体现大国的风范,宝鸿帝在接收驽族质子的时候,立即下令让质子与翊垣结拜为兄弟,而年仅十四岁的忽勒吉虽然沦为质子,但是得到隆盛国如此礼遇,草原男儿的豪放的性情让他立即放下心结,诚心与翊垣做兄弟。

“大哥,你快来!今夜的星辰很不错啊!与我以前在草原看到的很像啊!”带着奇怪的口音的忽勒吉不由分说便将翊垣拉往院子去。翊垣一阵惊讶后,心生一计,也任由忽勒吉将他带出去。

内院传来的喧哗很快引起了苦苦等候的陈远文的注意,他立即抬眼,却差点要跌倒在地,只见翊垣被一个深眼高鼻、皮肤白皙的俊美胡人拉着手走了出来,而且胡人身着里衣,两人看起来很是亲密。

“你是何人!”忽勒吉没想到院子里居然还站着一个人,饶是被吓了一跳。

“草民见过十殿下。”陈远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镇静地向翊垣请安。

“嗯,你是见过本宫了。夜深了,你也可以回去了。”翊垣冷冰冰地回应远文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温和地对忽勒吉说,“确实是很美的星辰啊!草原上每天都看到如此绚烂的星辰吗?那也不失为是一个好地方啊!”

“原来是殿下有了新人了。”一再受到冷遇的远文独自呢喃,然后心灰意冷的拜别了翊垣:“草民搅了殿下的雅兴,还望殿下饶恕。但愿他日,殿下还能记起草民。”

“大哥,这个人是怎么了?”待陈远文失魂落魄的背影消失在熙祥宫,忽勒吉才讪讪地问。

“没什么。不过是一个有事要求我的下人。”

“哦。看他那眼神,我还以为是大哥你的……”忽勒吉打趣地说。“你们夏族人的风俗可真奇怪!男子明明不能生儿育女,你们却也会把男子当婆娘一样收入房内。”

“呵呵,情之所钟,志趣相投,当然可以结合。”

“男子本应建功立业,怎么能和妇人那样深居简出!实在不妥!”忽勒吉难以赞同地摇了摇头。

翊垣不欲继续与他纠缠这个问题,转而跟忽勒吉谈论起草原上的种种。这一谈可是打开了忽勒吉的话匣子,让他说了好大一通。虽然忽勒吉言语中吐露出了对家乡的思念,但是并不伤感,让翊垣很是诧异。

“我父汗一直崇尚中原的先进文化,一直希望能到中原来学习。我也算是来实现他的理想吧!”

“哦?据我所知,你们弩族向来是很不屑我们的繁文缛节的啊!”

“其他人是啊,但我父汗不是。我的母妃就是中原女子。当年母妃随外公的商队途径大草原遭群狼袭击,被我父汗所救,后来母妃嫁与我父汗后外公也举家来投靠我父汗。正是外公让我父汗见识了中原文化的博大精深。”

“呵呵。不错。他日本宫定为你寻一个好师傅。”

“不需要再寻什么好师傅啊!我从前就听说隆盛国的十皇子文武双全,不知道大哥是否愿意屈尊亲自教导弟弟?”

“既然贤弟如此希望,为兄还如何推辞?”

今夜后,翊垣和忽勒吉的关系更加亲密,这也奠定了后来隆盛国与忽勒吉建立的弩族柯勒国百年交好的基础。

这年隆盛国的另一件大事便是十皇子翊垣封暄阳王,封地在离弩族最近的暄阳府。宝鸿帝赐婚狄太师府的大小姐娉婷给翊垣做正妃,并命翊垣在下月初八大婚后立刻前往封地。

“恭喜皇弟贺喜皇弟!不但得父皇封了王,还得狄太师的掌上明珠为妻!”自从听说了翊垣即将大婚然后被派往封地后,翊坤的心情就极好。“虽然皇兄那里都是些寻常玩意儿,但是这对玛瑙鸳鸯还算精致,还有一些珠宝玉器,借以聊表为兄的一片心意,希望能入皇弟的眼啊!”

翊垣淡漠地扫了装着那对玛瑙鸳鸯的托盘和一堆珠宝的箱子一眼,语调平淡地说:“让皇兄费心了。”

“呵呵!皇弟见外了。你我兄弟,何必这般客气!皇弟也二十有二了,皇兄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曛儿已经开始学背千字文了。希望来年这个时候弟妹已经为你诞下皇儿了。父皇也一定想抱一抱你的皇儿。”

“望能借皇兄吉言,明年我能带个皇儿回京给父皇看。”翊垣依旧那么淡漠,心中的疲惫却无人可倾诉。

“想必皇弟还有许多事要忙吧!孤先回了。如有需要孤帮忙的尽管开口。”

“哼!赶我走倒是那么热情!”送走了虚情假意的翊坤,翊垣一把摔碎了翊坤方才用过的杯子。他实在是不甘心,那么个无能的皇兄将得天下,而他只能终老在遥远的边境封地。可是他偏偏当着父皇的面立誓了。可恶!!!

入夜后,陈远文又悄悄地来到熙祥宫,尽管太监总领白公公对他说翊垣现在谁都不想见,他还是执意进到内厅。厅中并未点灯,接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了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翊垣。顷刻间,积累多时的思念和委屈都涌了上来。他走到翊垣跟前跪了下来,哭着哀求:“求王爷让远文随行。”

“出去!”本来就烦躁的翊垣听到陈远文的声音更加恼怒。

“远文不敢奢求王爷将远文收入房中,但是,哪怕只是做个随从,做个杂役,只要能跟着王爷,远文都愿意!”

“本王最后重复一遍。出去!”翊垣连眼睛都不愿睁开,曾经,他为了能随时掌握翊坤的一举一动而拉拢了陈远文过来,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

陈远文当然没有出去,而是伏在地面无声痛哭。

翊垣当然没有真敢把陈远文怎么样,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陈远文的身份让他不能肆意动手。终于,他睁开了眼睛,瞪着陈远文的背沉思着如何打发他。

“远文,你不能跟本王走。”

“为什么!?”听到翊垣那么毫不留情地拒绝自己,陈远文立即从地板跳起来了,“远文知道王爷已经厌倦远文了!远文保证决不会纠缠着王爷!只恳求能远远地看着王爷!远文会老老实实地守一个下人的本分的!”

“傻远文,你怎么能做下人呢?你若做了本王的下人,陈丞相能放过本王吗?”翊垣将远文拉入怀中,亲吻着他泪湿的脸庞,“本王怎么会厌倦远文呢?我的远文那么贴心。”

听到翊垣那么温柔的情话,陈远文的泪流的更凶了。

“父皇对我和你关系起了疑心了。出征驽族的时候,他就暗示过这件事了。你是他指给太子的,让我别打你的主意。”

“怎么会!我只是太子的伴读!怎么能将我指给太子!”对于这样的安排,陈远文倒吸了一口气。

“太子对你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了。”翊垣叹了一口气。

“我去告诉太子,我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说着,陈远文便想冲去东宫,翊垣快他一步,将他牢牢地按在怀中。

“别去。那不仅会累及本王,更会累及你们陈家。本王要你留在太子身边,等待本王回来。”

“王爷……好!远文一定等着王爷归来!”得到了翊垣的承诺,陈远文方才安静下来。

天启三十年十一月初八,帝十子暄阳王独孤翊垣娶太师狄公熹之女狄氏为妻,三日后,十一月十一,暄阳王携家眷前往封地暄阳府。三十一年正月,帝突染恶疾,太子再次代理国政。

“坤儿,上次你提出的障南旱灾的应对办法朕仔细看过了。你的提议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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