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安稳睁大了眼睛，脸上浮现久违的神采，随即朝着许萧然压了下去，手指抚上他的脸，几近疯狂的吻着他，允吸轻咬着他的唇瓣，舌尖探入里面和他的舌纠缠在一起，温热暧昧的气息渲染开来，许萧然伸手抱着安稳微微喘息着。

“你的体温真的好低……”安稳伸手握住许萧然的手，用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忽而站起身，弯腰抱起许萧然，许萧然被吓了一跳，扯着他的衣领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安稳直接忽视掉许萧然的反抗，用脚踢开浴室的门，然后打开热水把他扔了进去，许萧然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安稳，安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开始拉他外套的拉链，许萧然愣住，伸手按住他的手，脸有些红，“我，我自己会脱。”

安稳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我去给你做饭。”

许萧然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安稳打开门出去了，脱掉衣服爬到浴缸里，伸手用热水抹了把脸，心脏依旧还在加速的跳着。

洗完澡顶着热气从浴室出来，然后就被食物的香气给诱惑到了，饥肠辘辘的爬到桌子上，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但是许萧然觉得很好吃，或许是饿太久的原因，也或许是其他的原因，安稳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眼神柔和下来。

吃饱喝足，倦意袭了上来，许萧然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安稳，一手撑着脸问道，“我睡哪儿？”

安稳顿了一下，扭头看着他道，“客房很久没用了，等会儿我去收拾一下。”

许萧然耷拉着眼皮道，“一个人睡很冷的。”

“嗯？客房有暖气的。”安稳回到。

许萧然无语了，这丫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是故意装的，“你难道没听出来我是想和你一起睡吗？”

厨房安静了下来，随即安稳走了出来，一手撑桌上看着许萧然，有点激动的问道，“你说什么？”

许萧然嘴角抽了抽，站起身道，“我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许萧然睁着眼睛反而睡不着了，坐起身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构造，居然和小时候的很像，或者说几乎都没有变动，除了墙角新放了一个书架。

安稳打开门走了进来，看着许萧然道，“还没睡吗？”

许萧然笑笑道，“睡不着。”

安稳走过去，在床沿上坐下，抬起头看着许萧然道，“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

许萧然点点头，换了个姿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唱吧，我听着。”

安稳笑了笑，真的唱了起来，安稳的声音很好听，略微低沉又带着点磁性，许萧然闭着眼睛听着，竟然真的觉得有些困了，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那天晚上睡的很沉，很温暖。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安稳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着，许萧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安稳戴着个金边眼镜，面色沉静。许萧然是第一次看到安稳戴眼镜，怎么说，感觉很不一样，就好像突然之间成熟了很多。

“醒了？”安稳侧头看着许萧然，合上手里的书，许萧然从床上爬起来，笑笑道，“原来你戴眼镜是这个样子。”

“嗯？很奇怪吗？”安稳略微有些讶异道，说完伸手打算去取却被许萧然拦住，“我很喜欢。”

安稳愣住，随即放下手来，许萧然笑了笑，伸手拂开他脸上的发丝，看着他眉梢那一颗黑痣，心里突然动了动，一手撑在他身侧，凑上去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时间很短，几乎是碰了一下就结束了。

安稳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忽而伸手搂住他的腰，唇贴了上去，缠绵的吻了起来，许萧然被他压倒在床上，才睡醒身体软的没有力气反抗。

32、循序渐进

安稳伸手探进他的衣服里，手指在他的腰上细细摩擦起来，一边沿着他的下巴，吻着他脖颈的曲线，许萧然忍不住轻哼出声，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嗯……”

安稳抬头看了他一眼，许萧然有些迷糊的半睁着眼睛，脸有些微红。低下头舔吻着他的锁骨，手指更加不安分的往下滑去，似着了魔一般在他的身体上游走，“萧然……”安稳凑到他耳边轻声念道，许萧然应了一声，安稳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轻声道，“你喜欢我吗？不是之前，是现在。”

许萧然微微一震，睁开眼睛看着他，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微微笑了笑，眼睛黑亮亮的，“你觉得我会跟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吗？”

安稳低头趴在他肩窝里，沉声道，“你决定好了吗？”

许萧然沉思了一会儿，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决定好了。”

“不会再变了？”安稳。

“不会再变了。”许萧然正色道，继而又垂下眼眸，“但是，我不能承诺你什么，我自己倒无所谓，但我不能让我的家人陷入困境。”

“……没关系，你去守护你的家人，”安稳抬起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眼神温柔中透着一股坚定，“我来守护你。”

许萧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为他的温柔和宽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闭上眼睛，伸手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道，“除此之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安稳微微有些愕然，脸上浮出一抹微笑，手指又开始不安分的滑动起来，“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许萧然顿了一下，手指抓住他的手，思忖片刻后又妥协似的松开了，转而伸手摘掉他脸上的眼镜，然后手指沿着他的脸庞，滑过脖颈的曲线，继续向下，越过小腹，最后停在他的腿根处，手指触到一个滚烫的物体，顿时惊的浑身一抖，安稳也被吓了一跳，伸手按住他的手，语气有些低哑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许萧然没有迟疑，伸手灵巧的探入他的里面，用手指在上面动作起来，一边还抬头看着安稳的表情，安稳微微眯了眯眼，压抑的哼了一声，耳根有些泛红，气息紊乱的微微喘息着，热气喷在许萧然的脖颈里，让他觉得痒丝丝的，安稳的反应稍微有点超出他的想象，手上的动作不停，有些恶作剧的笑了笑，凑到他耳边道，“你是第一次吗？”

安稳顿了一下没有说话，许萧然脸上的笑僵住了，连带着手指的动作也也不似刚才那般利索，“真的假的……不可能吧……”许萧然的嘴角抽了抽，第一次什么的这不科学啊。

安稳闭着眼睛，额上冒出一层细汗，许萧然又加快了点速度，瞧着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开心，难得占领一次主导地位啊，没准儿以后就翻身了，想到这，许萧然不禁更加卖力的弄起来。

“啊……额……”安稳微微皱着眉，下面的反应越来越剧烈，一阵阵酥麻的电流窜过全身，让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继而抱着许萧然在他手中释放出来，许萧然有些先是有些发懵，随即笑出了声，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安稳凑到他面前问道，语气里隐约透出一股危险的味道，许萧然望天做茫然状，“我有说什么吗？你一定是幻听了……嗯，肯定是的。”说完还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安稳没再说话，伸手解开他睡衣的扣子，手指若有似无的碰到他胸前的敏感点，许萧然抖了一下，想伸手推他，却被反手压在床上，“你自己说的，什么都可以。”安稳趴在他身上，似笑非笑道。

有那么一瞬间，许萧然觉得这丫的之前那些善良温柔的表象都是装出来的，而自己就这么被坑了。

“嗯……啊……”许萧然伸手抓着他的肩膀，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安稳的视线温柔的像是会浸出水来，许萧然微微闭着眼睛，下面被安稳用手指抚慰着，身体的反应也越来越大，即使都是硬邦邦的身体，或许并不像女人的身体那么柔软，也没有那种诱人的淡淡体香，但是……抱在怀里的时候，心里就像瞬间被填满了，那种全世界非你莫属的感觉，让他幸福的快要窒息。

“萧然，你的脸好红……”安稳低头睁大眼睛看着许萧然红的发烫的脸，眼神纯净的像是矿泉水。

许萧然的嘴角抽了抽，伸手搭在脸上侧过头去，被那么直接的注视，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会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你傻子吗？不要那样一直看我！”

安稳笑了笑，伸手拿下他搭在脸上的手，柔声道，“不要遮，我觉得很可爱。”

许萧然抬手啪的盖住他的眼睛，然后从床上坐起来，衣服的扣子被解开，胸前露出一大片白白的肌肤，锁骨上和脖颈上还有他留下的浅浅的吻痕，不经意间竟然还有那么几分诱惑的意味。安稳坐在旁边，从他的指缝里偷偷瞄他，看着许萧然的样子不禁一阵脸红心跳，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干那事的时候要关灯，直接看真有点受不了。

“你也玩够了吧，我饿了，快滚去做饭。”许萧然伸手把衣服拉上，抬脚踹了他一下，一脸不耐烦的道。

安稳伸手扒拉下他遮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有收拾了一下床单，乖乖去做饭了，许萧然窝在椅子上，顺手从书架上扯了本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看了起来，都是些儿童读物，许萧然越看越无语，难怪那丫的有时候傻的跟个幼儿园没毕业的似的，还真不是冤枉他了。

33、大年初

吃早饭的时候，安稳似乎有些心事，许萧然在旁边看着，用筷子戳了戳他碗里的饭，“想什么呢？吃饭都不认真？”

“嗯？”安稳回过神来，突然看着许萧然，眼神有一些探究或者说是好奇，许萧然缩了缩脖子看着他道，“你傻了？”

“我会好好学习的。”安稳柔声道，说完还对着许萧然笑了笑，许萧然被他那个笑弄的有些不明所以，一脸茫然道，“啊？……你是说开学考吗？”

“我是说，”安稳又抬起头来，一脸正经道，“男人之间做爱的方法。”

于是许萧然同志彻底傻掉了，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安稳已经很平静的吃完了整碗饭，还体贴的问他要不要添一点，许萧然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提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那个表情就好像安稳会随时扑过来把他吃掉一样。

终于吃完了早饭，嗯，其实已经不能算是早饭了，外面的雪下的很厚，许萧然裹着大衣趴在窗子上往外看了看，白茫茫的一片，有不少穿着小棉袄的孩子在路上嬉闹，或者是扔雪球，也或者是扔鞭炮，又或者是追着赶着相互打闹，许萧然一手支着下巴，看着那些小小的身影，就好像能透过他们看到自己的以前，小的时候真的是傻的特别可爱啊。

“要出去吗？”安稳收拾好东西，拿出一个挎包来朝许萧然问道，那是一个很大的包，里面好像装了很多东西，包挺的很鼓，许萧然咦了一声，凑过去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那个包，笑笑道，“这里面是什么？”

安稳伸手打开包，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水果糖，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数量不少，“要一起出去吗？”

许萧然伸手拈了一颗糖凑到面前看了看，回头朝安稳狡黠一笑道，“这么好玩的事，当然要一起出去啊。”

安稳拉好包的拉链，从房间里找出围巾和手套递给许萧然，许萧然裹着围巾，几乎整个下巴都被包没了，裹得他挺难受的，手套就更不想戴了，安稳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提起包打开门两人齐齐的走了出去。

街上人不少，多是小孩窜窜跳跳的打闹，许萧然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那些面孔都已经陌生的叫不出名字，安稳会挨家挨户的拜访，然后给小孩送糖果，许萧然有时候也跟着去，但是总觉得还是无聊的，看到不远处电杆下有两个在堆雪人玩的小孩，于是走了过去，蹲到他们面前道，“在玩什么？”

“堆雪人。”其中一个小脸红彤彤的男孩朝许萧然道，另一个小孩正在专心致致的把雪揉成一个圆团，许萧然笑了笑，指着那个丑不拉几的雪人道，“你的雪人没有鼻子嘴巴也没有眼睛，连帽子也没有。”

小男孩切了一声，站起身，用冻的红的像生姜的手从衣服的包里掏出好多道具出来，各式各样的，“我会给他装上世界上最漂亮的鼻子。”小男孩很是骄傲的说道。

许萧然点了点头，指着那个光秃秃的雪球道，“为什么只有鼻子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因为其他雪人的鼻子都很丑。”小男孩说道，说着还皱了皱鼻子，须臾间又笑开了，笑意沾染在眉梢，最后落在他漆黑闪亮的大眼睛里，许萧然把手从兜里掏出，用手指戳了戳那个圆嘟嘟的雪球，一丝凉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心里顿时滋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我能加入吗？”许萧然咧嘴笑笑道，小男孩点了点头，挺着胸脯道，“但是你必须要认我做老大。”

许萧然噗嗤嗤的笑出声来，点了点头，伸手抓起一把雪来揉成一个小圆球，然后按在雪人的脑袋上，“哈，看，雪人的脑袋被打了个包。”

“……”

等安稳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许萧然一脸兴高采烈的和几个小孩在一起玩雪，跳过去跳过来，样子好不滑稽，待他正要迈步走过去，许萧然突然转身，朝他一指，然后冲其他的小孩道，“发射！”

嘭，嘭，嘭，嘭——

安稳站在原地，低低的叹口气，伸手揉了揉被打中的脸，再抖掉身上的残雪，然后从包里抓一把糖就朝许萧然他们扔去，小孩子们见到扑面而来的五彩的水果糖，就像见了柔的狼一样，也不管那些糖打在身上还是有点痛的。

许萧然一手叉着腰大笑了几声，然后就看到安稳走了过来，收住笑，抖了抖手上的雪，干咳一声道，“嗯，弄完了？”

安稳看着他，许萧然略微有些狼狈，脸上头发上身上都沾了些雪，围巾也松垮裤的搭在脖子上，裤脚上还有些泥。放下手里的包，上前一步，伸手把他的围巾重新扎好，许萧然有些愣神，微微仰头看着安稳专注的神情，以及他嘴角浮现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好了。”安稳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然后弯腰提起包，一手拉过他被冻的像是冰棍一样的手放进衣服的包里，温暖的感觉顺着指腹传达过来，直抵心口，许萧然觉得脸有些臊热，脚踩在雪上的嘎嘎声就像他此时不能平复的内心一样，默默跟在安稳后面走着，还不忘回头和那些小朋友们道别。

“接下来去哪儿？”许萧然尽量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侧头朝安稳问道。

“小莲山。”安稳回头笑了笑道，“我每年都会去一次。”

许萧然有些茫然，片刻后才回想起来，小时候确实跟着那些叔叔婶婶姨姨去那里上香祈福过，不过那都已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了，现在连那庙在哪儿也不知道，“每年都去吗？一次也没缺勤？”许萧然有些怀疑。

“你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安稳轻声道，“我以为如果每年都回来的话，或许会有幸碰上你也说不定。”

许萧然愣住，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真的很不是滋味，“你怎么就那么傻。”完全可以忘掉他，生活还有很多其他的乐趣啊……

“因为我喜欢你，从小就是。”安稳突然笑笑道，眉眼间有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在流动，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许萧然突然觉得脸有些烫，每次都会被这家伙的突然袭击搞的方寸大乱，伸手猛力揽过他的肩抱在怀里，有些不太自在道，“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