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娘子们(总攻 穿越)下——宫槐@玉
宫槐@玉  发于:2014年05月06日

关灯
护眼

 第七十七章:看透内幕

 玄月阁的分部共有共有四个。 分别是:暗部、商部、翼部、和专门管理玄月阁的势力部门、玄武。 由暗夜管理的暗部是特别行动部,算是四部之首,主暗杀或者是一些暗里见不得光的事情。例如除去一些敌对势力或者是清扫一些玄月阁内部不和谐势力,一般都是执行管理部门的命令。 听欧阳毅介绍到这的时候司空不禁挑眉,虽然早已经预料到偌大个玄月阁不会就如同表面的那么清澈,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之大的一股势力。 而第二大的商部,则是主要管理玄月阁在外的产业和一些势力,首领是欧阳毅自己。 商部负责玄月阁财富的累积和运用,掌管整个玄月阁的财政大权。商部负责处理玄月阁对外的事物和负责处理青衣楼内部事物,支撑着整个玄月阁的日常运转。是整个玄月阁人手最多的部分,也是最强大的一个部门。 翼部负责情报的收集整理,首领便是易风。他手下的人各式各样,掺杂在玄月阁各个部门,一般人是绝对认不出来的,因为他很有可能就是你身边最熟悉的那个人。能够召集一分手下那些‘影子’的,除了阁主便是阁主几个触及核心的人物。 玄武的首领是张海虎那是使枪的大汉字,他的部门专门负责玄月阁内部的奖惩和调查玄月阁各个部门的运行。 人数不多,但个个是高手,有些人更是从军中而来,对规则一块看得很重。因为他本身便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使得他办事向来是铁面无私。只是按照易风的透露,就是又得时候有点儿榆木脑袋,不‘提点’不转弯的类型。嫉恶如仇这点,司空倒是早已经领教。 而其中司空见过几次面的徐眉,则是在一个很有意思的位置。 按照欧阳毅的话和易风的话来说,便是谋士的位置。 所谓谋士,自然是只计谋、心计、能耐都高人一筹的人,不是司空看不起女人,只是这徐眉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谋士的一面来,这不免让司空有些疑惑。 到了玄月阁的第一天,欧阳毅便按照司空的意思单独腾出了一栋空楼来,然后按照司空的布置布置成了一栋专门用来处理公务的大楼。 玄月阁建立不久,但是事物却十分繁多,到了玄月阁之后司空并未着急着去其他部门露脸,而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办公楼之中看账簿。 待到那些人对他的好奇心达到了一个顶端,他才有所动作,这样一来,不管能够让更多人的视线集中在他的上身,也能够让更多的人认识他,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司空并不是什么温柔善良的人,机会他只给一次,就算是心情好他有兴趣等别人纠错重来,也不代表他愿意用一个总是在犯错的人。 所以他给足了时间,让那些人‘认识’他,并且做好准备。其中,自然是包括了张海虎和暗夜等人。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司空冷冷的哼道。 这些天一直陪在楼中陪司空整理账簿的欧阳毅似乎并不在意司空的怒气,依旧温和的说道:“北华背后的势力这次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人看出破绽来。”没等司空开口回答,他便继续说道:“若是那么容易就让人看出端倪来,那他们也就不必花重金向玄月阁卖那些消息了。” 说着,欧阳毅顺手给司空斟了被新茶。茶叶是上好的龙井,茶水一如杯,空中便散发出一种淡淡香气。比起喝茶,司空更喜欢‘嗅’茶,因为茶散发在空气中的味道总是淡淡的,十分清雅。沁人心脾。 “你现在已经是玄月阁的阁主,其实想知道那之后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欧阳毅放下茶壶,道;“只是看你想不想。” 说话间欧阳毅轻笑,一丝狡黠的气息缓缓逸出,伴随茶香。这和他一贯温厚的长者形象颇为不符,害得司空也跟着一怔。 “……不用了,我还是继续查北华内部的商船路线吧。”司空道。 这段时间,他一方面整理玄月阁内部的事情,一边继续调查北华内部的事情,因为玄月阁的那规矩,司空也一直没有动用玄月阁已经查到的资料,而是换了个方式让那个闲得无聊的易风去调查北华内部的商船、商路。 只是北华内部也是乱成一团,行商路线看似各有各的理由和规律,可是整体看上去却是一团糟。司空看了许久也完全摸不着路线。 就看着那乱如搅在一起的蜘蛛网般的路线,司空不禁暗自咂舌,这北华供给的军资居然花费如此如此之多的经历,也不嫌累得慌。这么一来,恐怕用来运送物资的兵力都不是个小数目。“那南楚怎么样了?”手中还拿着那蜘蛛网般路线图,司空随口问道。 欧阳毅闻言微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好,你走之后,南楚和北华便正式交战,北华一路采取骚扰的攻打方式,不断的在夜里和隔一段时间骚扰南楚的兵营,导致南楚手慌脚乱,到现在已经连退了三四个城池了。” “这么多?”司空放下手中的路线图,一脸慎重。 三四个城池,那岂不是很快就会到秀城这边。 仿佛看出了司空的想法,欧阳毅解惑道;“战场离秀城还有一段路,暂时到不了,可是若是这样一直下去年关之前是绝对会到这边的。” 南楚若是这样一直节节败退,大概过年就可以灭国了,司空不屑的撇撇嘴,道:“这北华倒是聪明,知道和南楚打游击战,这没来,南楚处于被动方,他们军资、军力的消耗就要被北华多很多——”到嘴边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司空便突然反应过来。他动作迅速的拿起桌上的路线图,在看清楚那东西之后一时间不禁有些张口结舌。 在桌上挨着放下手中的图纸,司空细心的再看了一边,果然如此。 看清楚图纸上的内容,司空不禁严肃起来,若是真如图纸上的内容,那岂不是…… 难道这真的是蓄谋的?可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吞了南楚?又或者是扩充自己的领土? 可是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少个南楚,天下依旧是散乱一片,就算是形成了三足鼎立的趋势,也未必是所有人的期待。 不,也许这就是目的,只是他们所期待的并不是三足鼎立,而是扩充自己的领土。 只要少了前方的助力,稳定势力再次扩充不是问题,差别只是时间而已。 可是这么一来,北华参与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 依照现在的情势来看,若是南楚被灭,北华绝对会是下一个,唇亡齿寒对北华来说并没有好处。而且和南楚打,这一场赌博北华就算是完胜也势必会消耗很多资源。 司空脸色一变再变,欧阳毅在一旁看得疑惑,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司空冷冷的瞥了欧阳毅一眼,起身。被司空一眼看得僵硬的欧阳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的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被欧阳毅打断了思绪,司空总算是暂时冷静了些。 司空千想万想,却从不成想到过,这次北华后面的‘人’并不是那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宜信、东齐这两个大国都参与其中。北华虽然作为表面的利剑,可是后面持剑的人却是其他两国。 原本四足鼎立的太平盛世只要其中一只脚坍塌,便会崩溃,但是现在却以另一种诡异的情况维持着平衡。南楚如何,已经影响不了他们。 他们的目的便是要吞掉南楚,然后扩张自己的势力。北华会答应这条件,大概一方面是想要搏一搏,另一方面那两个国家应该也承诺给了北华很多好处。至于具体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放下那些思绪,司空再次把视线集中到了桌上的图纸之上,错综复杂的运输路线吗? 许久之后司空才看着欧阳毅僵直的坐姿,低声道:“我终于明白了。” 声音极轻却也极重,轻的是语气,重的口气。 欧阳毅闻言,眼中惊异一闪而过,剩下便只有赞赏和激动。 这便是他看上的男人,他以前认识的司空摘星不过是一点凤毛麟角,现在,司空便再次让他窥探到更多、更多的有着致命吸引力的魅力! 司空缓缓的抬起头,没有吭声。黯淡的黑色眸子中满是寒意。 “他们不过是想要个踏脚石,只是不知道怎么的那踏脚石就变成了南楚。”司空淡然道:“北华倒也真的是幸运。” “因为南楚不易控制,南楚有个同样有野心的皇帝,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威胁。”欧阳毅认真的解释。语气冰冷,倒不像是在议论一个国家的存亡,而是在诉说什么无所谓的死物。 忆起南楚的陆熔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司空苦笑,“也是。” “那阁主准备如何?”欧阳毅问,用的却是‘阁主’而不是‘司空’两字。 “我还得再想想。”司空强抑住怒气,状似平静的说道,“这件事情事关玄月阁未来的发展和——我还要在考虑一下。”说完,司空便转身离开了办事的阁楼,独自一人往那秀城挤挤攘攘热闹非凡的街道而去。 时过一年,现在正是一年一度秀城最热闹的时候。 常人思考喜静,而司空却习惯在吵吵闹闹的对方闲逛。因为周围吵吵嚷嚷却不知所云的喧哗,会让他更加有真实感,让他更易冷静下来思考。 漫步街道之中,司空耳目开阔,在空气中嗅到了一阵及其熟悉的声响。 那是色子的声音。 重生之后的十年,司空几乎每日都和它相伴,此时再听到,竟然觉得有些感怀。十年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漫步在如今的街道上,十年中他也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会烦恼现在的问题,十年后的今天,他却是在做所有不曾想过的事情。 司空脸色变得有些难过。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天下如何,与我何干?”说着,司空深深吸了一口气,作势要下定决心,却不想,吸入肺中的空气被吐出去之后,决心也同样被吐了出去。原本笃定的心态,在瞬间变得动摇。 “只是……” “若是你不能决定,便交由我来如何?”欧阳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司空并不回头,而是继续漫步街道人群之中,“哦,你准备如何?” “南楚陆熔并不是个暴君,可是也算不得是个绝顶的明君,若是少了他,我们玄月阁便可向着其余三国发展,并非坏事。”欧阳毅道,“至于你身上的毒药,玄月阁自然有能人异士替你解毒。” 司空张了张嘴,想反驳,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欧阳毅说的是事实,陆熔确实是如此,在百来年的历史上算不得绝顶的明君但也不是什么脾性暴躁的昏君。而相对的,对玄月阁最好的发展方向就是坐看其余三国灭了南楚,然后坐享其成在其他三国稳定之处在其他三国站稳脚。 民不与官斗,拥有如今实力的玄月阁,就算是南楚灭了也不会影响到根基。相反,后者反而一片光明。 “宜信的皇帝很聪明,若是这个时候我们能投其所好,我相信再次拿到皇商的名号并不难。”欧阳毅道,“擒贼先擒王,若是南楚无主,那——” “你胡说啥么。”司空皱眉,心中一阵抽动,他飞快的侧身向前斜跨一步,走到一处院子中,将暗处欧阳毅挡在了身后,“你到底想怎么样?” “哈哈……”欧阳毅轻笑,眼中却是苦涩一片,“司空,现在不是我想如何,而是你想如何。”顿了顿,欧阳毅又道;“我说的都是最好的办法,至于你要做什么,那就是你的事情,玄月阁自然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可是司空,你真的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思了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 欧阳毅并未在意司空刚刚的出言不逊,他轻声叹息着,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冷冽之意,“司空,你真的明白你之所以以不愿意看着南楚灭亡,到底是因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南楚的子民。”顿了顿,司空又道;“还有玄月阁在南楚的基业。” 欧阳毅闻言冷哼一声,“真是如此?” “这天底下的人无论是什么地方什么国家的都是人生父母生养的,让我看着南楚灭国而借机发展玄月阁,我做不到。”司空冰冷的语气十分的生硬,说出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司空并不是个热血的人,相反的,他更是个冷血人。因为这里的任何地方都不属于他,更是让他少了一种归属感。南楚如何,南楚的子民如何,与他,一毫钱的关系都没有。 可是不是因为这个,那又是因为什么? 他在南楚待的这段时间,得到的东西不多,有印象的东西更是不对,南楚与他不过是和沿途风景般的存在。当初他若是在宜信或者是其他国内驻足,如今是不是也依旧是如此想法? 脑中一张脸一闪而过,让司空不禁抿嘴。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与他有关! “你的选择便代表着玄月阁的选择,玄月阁自然是会走你选的路。”就在司空的理智岌岌可危的时候,一声悲怆的轻笑自身后传出。欧阳毅用的是‘玄月阁’却不包含他。 转过头,欧阳毅的眼中溢满了浓浓的哀伤,看的司空心中一紧。欧阳毅从来不曾在他的面前露出过如此神色。 “到底要如何,你自己想吧。只是我希望你多考虑一下玄月阁,毕竟,玄月阁也是你的。”说完,欧阳毅便转身离开,丝毫不给司空出声留住他的机会。 背对司空,欧阳毅脸上的悲戚依旧未曾收起。 司空不明白,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司空到底在乎的是什么,他早已经清楚。 若不是那人在南楚,大概司空根本就不可能有所迟疑。 当初答应把消息卖给北华等人,他本来便就是存了私心。后来一再强调掉消息不可给司空,让司空自己去查也是如此,他也是由心的希望司空什么都查不出来。甚至是在司空被那人威胁的时候他不出面装作不知,也是司空能够因此而讨厌拿了。希望因为若是没了南楚,那么那些人自然是不足为惧。可没有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一切都未成定局,也许最后出局的,反而可能是他这个心思狭隘的人…… “哈哈……”走在街上,欧阳毅却笑出了声。周围不少人侧头看向欧阳毅,欧阳毅却仿佛毫无察觉。 当初他就知道自己并不是玄月阁阁主这个位置,因为若是玄月阁到了他的手中,那么他那些阴霾的心思绝对会化为现实。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把玄月阁留下来才是最应该做的…… 那厢,司空也是如此,脑中混乱一片,却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玄月阁与他,自然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可是为了一个自己都弄不清楚的问题,让玄月阁以身涉险,这种事情他是万万不可能做出来的。 除非,他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去想那个问题。 玄月阁不能吃闷亏,那只要让玄月阁处于不败的上风不就…… 司空脑筋突然一转,也许,他可以拥有足够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天下大分大和,本就讲求时运,以他对历史的认知,抱住玄月阁并不是难事。脑中的想法不断展现开来,司空突然觉得,在这世界就算是天下的人都与他为敌,他也不足为惧。 思即至此,司空迈开步伐快步朝着玄月阁而去。 第七十八章:分派任务 玄月阁,总部,院中。 “你们是想要一个无敌的玄月阁,还是要一个强大的玄月阁?”司空位于上位,问道。 众人闻言,纷纷皱眉,不解其意。 “无敌,便不畏惧这天下任何的东西。强大,这是不畏惧与这天下为战。”司空解释道。 欧阳毅闻言之下,脸色陡变,他忽然起身跃起,以轻功为铺落在了司空的身侧,“你到底想说什么?”只见他直视司空,眼中神色极是凌厉。似乎想要用视线看透司空这个人。 司空见欧阳毅的动作一直不动声色,此时却顿时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他毫不畏惧的直视欧阳毅,眼中钉凛冽直直逼得欧阳毅后退一步。 看到欧阳毅有些悸乱的眼神,司空这才收回视线,“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了选择?”他问立于下方的易风和暗夜、张海虎等人,眼中却是溢满杀气。 司空行动迅捷异常,只见他突然向上腾空拔起,单掌拍出,‘喷’的一声大响,原本立于院子中的石桌子碎了一地,桌上的茶水飞溅,湿了一地。众人纷纷退了一步,避开司空掌风中的凛冽杀气。 见此情形,暗夜颇为吃惊,想不到司空现在的武功居然还能这样厉害,司空中了他下的毒,理应没有吃下解药才是。那毒药及其厉害,从来不曾失手,就算是司空不会完全中毒也因被消弱内力才是。可看司空现在的武功,根本就不像是中过毒…… 暗夜看向练纯阳硬派武功的张海虎,比起他司空的武功倒是好象更为高明一筹,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平素看上去虽不算窝囊却也确实不是什么高手的作风,哪知使力之时竟然如此生猛?暗夜暗自戒备,他这算是上当受骗彻底看走眼了?看来这司空摘星的资料还需好好的让易风收集。 暗夜心思百转,张海虎却是直接震惊与司空那一瞬间散发出的杀气,就看着那一地的碎屑,心中竟然有了几分钦佩之意。 玄月阁用的东西自然都是上好的东西,那桌子自然也是用的上好的花岗岩,就算是他长枪在手,也未必做的到司空那种程度。张海虎心思不重,重武德,司空之前虽然的罪过他,可是此时看了司空也却是有两把刷子。 众人均是沉默,那厢司空却再次开了口,“无敌,为了立于不败之地便要做出许多牺牲,万物挡在面前均不能为之所动,因为,无敌的存在不能够拥有弱点。但是强大不同,强大,之所以变得强大是因为有目的存在或者是有想要拥护的东西存在。” “玄月阁若是继续帮助北华,倒是有可能在其他三国立稳脚,可是迟早有一天,玄月阁的强大也会让其他三国畏惧,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司空道。 闻言,其他几人也都垂眉,深思起来。 司空都说到这份上了,欧阳毅有这么会看不出司空花了那么大的心思说绕这么多弯子的目的是什么…… 其他人沉默,欧阳毅比他们更加沉默。 其实司空说的,他们有这么会想不到? 只是玄月阁逐渐壮大,就算是不成为其他三国的眼中钉肉中刺,也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南楚的眼中钉肉中刺。差别只在于到底要成为谁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已。 但是司空却不这么认为,或许南楚不灭,玄月阁也依旧会成为南楚的肉中刺,可是那样一来其他三国便牵制着南楚,只要玄月阁能够在其他三国发展开,到时候他相信他手下的玄月阁就算是不能敌国,也绝对可以让那些人不敢轻易动他! 这不是司空凭空而来的傲气,更不是他浮夸。司空有自信,只要他想,就绝对做的到! 欧阳毅看着眼神某明便变得笃定的司空,半响没出声。 “那你说如何?”张海虎脸有愠色,他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道如何?” 这时,易风也忽然插了话道:“你倒是说说看,应当如何?”这段时间的相处,易风也对司空摘星这人来了兴致。司空摘星总是做些脱跳的行为,但是有的时候却不得不赞同一句他确实是有那个吸引人在意的能耐。 易风侧头看向欧阳毅,一开始他以为欧阳毅是那个制服司空摘星的人,还为此觉得奇怪,司空确实是有几分姿色?或者说是确实是很英俊,可是就算是如此欧阳毅也不至于喜欢他,毕竟这玄月阁阁里好看的男人多得去了…… 但是相处久了,易风却发现,也许他一开始就错了。 欧阳毅对司空摘星确实是有所暧昧,可是细看之下,明显是司空处于上风。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易风的视线便一直流连于欧阳毅身上。知道刚刚,他才确定,这欧阳毅的心思确实是在司空身上,可是这司空摘星却…… 就在易风眼神滴溜溜转的时候,就连一旁的徐眉也帮衬道;“你现在是阁主,这些事自然是你说了算。” 哪知司空依旧对他们的答话不予回应,两只眼睛仍是冷冷的盯着众人,他这副不在他们口中得到答案不罢休的面容,看的众人都有些发瘆。 “二者选一,自然是选第二个。”暗夜道。虽然弄不清楚司空大清早到底想说什么,但是二者相比起了,最后这个选择明显比第一个好得多。 “哈……你确定?可不要到了后面却后悔了。”司空那怀疑的目光看着暗夜,暗夜虽然是如属于暗部,却性格偏激,根本经不起别人明面上的刺激。 果不其然,暗夜见司空揶揄的看着他,握紧了拳头,瞪圆了眼睛看着司空,随时都有要扑过去给司空一刀子的气势。其他人显然也察觉到了暗夜的不悦,纷纷向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司空还未被他们承认,但是好歹也是挂名的阁主。 没想,易风却道;“暗夜,你别这么冲动!司空是我们玄月阁的主子,自然不可能做什么有损玄月阁的事情,且听他说完。” 易风说得一脸诚恳,却恰好是最能挑起暗夜怒火。 因为暗夜他,最瞧不得别人对司空毕恭毕敬! 司空没等暗夜的冷笑出口,便站出来说道:“我有办法让南楚不灭,而后玄月阁立足于其他三国,在其他三国的势力不输给现在再南楚的势力,并且,玄月阁是这场战事的胜利者。”司空回头,看着欧阳毅,一字一句的说道;“同时,也是观望者。” 闻言,易风眼中精光一闪,欧阳毅却是满眼诧异。 司空暗暗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南楚输,对我们没有好处,南楚胜,对我们也没有好处。可是南楚迎战,却对我们有着莫大的好处。” “哦,有什么好处?”见司空故意停顿不语,易风上去一步立马紧接着问道。就来了安逸,都来了几分性子。 “好处嘛,自然是多不胜数。”司空轻笑着摇头,两眼放射出浓浓的欣赏,易风这人虽然不太正经,但是绝对是个脑子够用的人。 见司空故作神秘,众人神色各异。 司空扬声道:“只是这好处多得遍地都是,就看你们能够拿的了多少了!若是你们自己不中用拿不走,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易风闻言挑眉,“好处遍地都是?我怎么没发现。” “哈哈……”司空但笑不语。 暗夜闻言依旧不服气,但却不再对司空出言挑衅。 “想要拿到那些东西,首先就得练好自己的本事,我可不想倒是带你们去了,你们一个个的却娇弱得看着一箱箱金子都搬不走。”看够了众人脸上的期待和疑惑,司空这才终于松口。 “你到底想如何?”安逸道。 “张海虎,玄武下面有多少人?”司空问。 “内部和外部加起来,目前大概一千多人。” “人数太少,你自己带人去暗部和商部挑人或者是自己想办法招人,我要你在五天之内弄齐五千人带到我的面前,而且个个都得是各种外家功夫的精英人物。”司空拂袖,对张海虎吩咐道;“玄月阁五部之内,只要你看中的人都可带走,若是有不服气的,直接让他来找我!”说这话时,司空视线直直的看着暗夜。 玄武人数不多,但个个是外功高手,有些人更是从军中而来,对规则一块看得很重。在能力上更是比其他军队都略胜一筹。 “五天之后,我要看到五千人。看不到人,你也不要你出现在我面前了。” “是。”张海虎抱拳,对着司空毕恭毕敬,只是在答完话之后才发现自己对司空做出了此等类似于遵命臣服的举动。面色一僵,他皱眉抬头,却见没有任何人看着他,大家都仿佛理所当然般的注视着发号施令的司空。 看着司空信誓旦旦的分派任务,其余的人均是一脸的匪夷所思。除了欧阳毅之外,没有了说话,几人都是不约而同的看着出声的司空。 “易风,你所属的翼部要在十五天之内查清楚北华内所有商队的运行路线和地理环境。”司空道,“而且必须做到表明沿途的停歇地段和地理地段。” 翼部,玄月阁负责情报的收集整理的部门,首领便是易风。他手下的人各式各样,掺杂在玄月阁各个部门,一般人是绝对认不出来的,因为他很有可能就是你身边最熟悉的那个人。 能够召集一分手下那些‘影子’的,除了阁主便是阁主几个触及核心的人物,司空还未曾见过,但是他相信易风能帮到这件事情。 “这……”易风脸色十分难看,北华远比南楚大,而且北华并不是玄月阁的主要势力聚集地,让他在二十天之内查清楚北华内所有的商队运行路线,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二十天的时间,别说是北华,就算是在本土的南楚也未必做的到。 “怎么?”司空皱眉,“玄月阁那所谓庞大的消息路线难道都是说着玩的吗?” 若是其他事情,依照易风的性格完全笑着当做没听到,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易风丝毫不让,“玄月阁的消息路线是整个南楚、不是整个大陆都最为庞大的,没有我所属部门打探不到的事情。” “那你还有什么意见?”司空最欣赏的便是易风这种有主见有自信的人。 “不。没什么。”易风一咬牙,点了头。 十五天的时间显然是大大的不够,可是他也不想被人瞧不起。他所在的翼部,绝对是这天底下最庞大最完善的消息网! “最多二十天,我要看到全部的路线图。”司空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杀人放火也罢,威胁利诱也行,我只要看到结果。若是杀人放火威逼利诱的事情你们翼部要是做不来,就去向暗部借几个人。” 暗夜闻言,当即狠狠瞪着司空,司空摘星把他暗部当做什么了? 暗部,由暗夜管理的暗部是特别行动部,算是四部之首,主暗杀或者是一些暗里见不得光的事情。例如除去一些敌对势力或者是清扫一些玄月阁内部不和谐势力,一般都是执行管理部门的命令。 暗部的人,人如其名,都是如同暗夜这边擅长生活与暗处的人。杀人放火才是他们擅长的领域。 “徐眉,你的任务就是监视他们,务必让他们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作业。然后,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加快送信速度的东西,玄月阁的送行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司空道,“这个任务辛苦些,但是我希望——” 徐眉抱拳,打断了司空的话,“定不负所托。” “那好,就交给你了。若是忙不过来,可以让徐明给你帮忙。”司空点头,巾帼不让须眉吗? “至于欧阳,你也有任务。” “哦……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欧阳毅闻言微愣,随即才上前一步,抱拳看着意气风发的司空。 “南楚与北华交战,定有许多难民逃难,你去一趟南楚,把那些难民领到宜信和东齐去,然后在宜信和东齐建立玄月阁的分布。”司空道,“动作别太大,只要能够暂时稳住脚便好。” 欧阳毅轻笑,“是。” 表面上是南楚与北华交战,其实宜信内部和东齐内部的人也都关注中这一场战事,心思自然不在国内难民身上。再加上从南楚和北华出逃的难民本就流离失所,若是玄月阁能够出手相助,定然会轻而易举的助长玄月阁的风气。司空这招见缝插针用得很好,也很妙。 “此去颇为辛苦,你多加注意。人手你可以自由调动商部和暗部的人,若是于什么麻烦,随时可以向玄月阁求助。”面对欧阳毅,司空不经意间还是放柔了语气,多说了许多儿女情长的温心话。 看的一旁的易风一个激灵,然后寻求安慰般看向了一旁的徐眉,却见徐眉一脸笑意看着两人,似乎毫不觉得有什么肉麻之处。易风这才想起,徐眉早已经成亲,而且她和他男人还是江湖上许多人羡慕的眷侣…… 后知后觉的察觉就只有自己是孤家寡人的易风眼珠子咕噜一转,在人群中搜寻同类,张海虎自然不是,别看他不像是很会动脑筋的人,却是早已经有一两个相好。 唯有…… 易风转眼看暗夜,却见暗夜一脸杀气的盯着他,眼中似乎是只要易风对他露出一点儿惺惺相惜的身体暗夜就拿他血祭的意思…… 易风讪讪一笑,连忙收回了视线。他可不想和暗夜为敌,两人臭味不相投,就算是呆在一起也没话可说。 那厢,对其他人吩咐完,司空这才转向暗夜。 只是看着暗夜,司空不像是对其他人一般交代一对,司空只是看着他却半响没说话。 “你这是做什么?”暗夜被他看得极其不舒服,司空那眼神似乎是在掂量案板上的猪肉到底多少斤两一般…… “暗部一共有多少人?”许久之后,司空才问道。 “加上我一共两千七百八十一人。”暗夜道。 “多少人是你能够调动的?” 暗夜不悦的挑眉,“我的人我自然都能够调动。” “我需要几百个人,帮我办一件事情。”司空道,说到一半却顿了顿,以便查看暗夜的脸色,“我需要的是精英,最好是能够独自完成暗杀而不被人知晓的。” 暗夜闻言再次挑眉,“暗部的人个个都是精英,独自完成任务是进入暗部的基本条件之一!” “我要的是能够在几万个人之中,杀掉几个人,并且能够全身而退的人。”司空冷冷的笑道;“我希望这些队员中都是拥有上阵杀敌的经验的人,要是没有见过死人,那到时候死的就只会是你们。” “暗部的人,谁都能够做到。”不是和司空置气,暗夜说的是事实。在某些事情上,暗夜和易风还是有着共通之处的。 司空闻言却笑了起来,之前脸上的异样神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得逞的神色,“那好,麻烦你带五百个人来,半个月之后,我有任务要交给你们。你们的任务很重要,这次的计划能否成功就看你们的成败,所以我希望能够谨慎选人。” 暗夜张了张嘴,一口气赌在胸前。 他什么时候说了要帮司空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他已经答应帮助司空,而且还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证明暗部的能力了? 在看司空摘星,暗夜依旧觉得司空脸上的笑容十分碍眼。 看着暗夜生气之后拂袖离开,易风立马把脸凑了过来,“你一开始就想好要算计他了?”所以才会把所有人都分派好了任务之后故意冷落暗夜,让暗夜上钩。 “算计?”司空反问,“你的意思是觉得易风是那种轻易就会上当受骗的人?”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看那小子吃亏挺开心的……”易风在一旁低声嘟囔,司空却不再理他,走向欧阳毅去交代任务的细节去了。 第八七十九章:商队和鸟 “你能不能先说说,我们到底要做怎么?”易风蹲在司空身侧牢牢的盯着司空说道。 两人已经在这里蹲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了,可是司空却想是老僧入定一般动也不动,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倒是苦了易风,他这半个月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才勉强办好了司空说的事情,却立刻被司空拉到了这荒郊野岭蹲坑子…… 一蹲还就蹲了一个多时辰。 “不能说,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司空轻轻叹息道:“无论你信不信,我确实是在做重要的事情,并且这件事情的成败关系到接下去的任务成败和玄月阁的成败。若是赢了,那玄月阁便会蒸蒸日上在其他三国也站稳脚,南楚自然也不用灭亡。若是不成,我会尽我所能保住你们的性命。” 最后这一句让易风狠狠的皱了皱眉,他倒是没有被司空的话吓到,反而是越发的想知道司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易风按耐住性子,不动声色的继续和司空蹲在草垛之中隐藏身形。他自己却不知,他在听了司空的话,眼中早已经兴奋地冒光。 “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配合我,并且完全服从我的命令,若做不到,我便是有通天的能耐,也是无可奈何。”司空又道。 “这个好说,好说。”易风点头道。 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易风虽然不说,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已经逐渐开始相信司空并未为他所用。只是司空一直都让人琢磨不透,他自己也不确定是否应该听信司空的话。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一些事情好了。”司空的态度极为诚恳,易风是他最早遇到的玄月阁的人之一,对易风,司空除了欣赏还有几分信任,这次的事情他虽然有把握,可也并不是不担心。说出来,多一个人知晓说不定反而能够更加完善这次的计划。 毕竟,玄月阁也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支武力,无论成分有多复杂,他也不想轻易的牺牲掉他们。 听了司空的话,易风越是两眼放光。他看着司空的眼神完全就像是恶狗看着到嘴的骨头一般。 “待会儿这边会有北华的商队经过。”司空转头看易风,见易风点头之后才接着说道:“你注意观察,看他们的队伍,看完了我再说接下去的内容。” 易风微微不悦,可他还是收敛心思认真的开始等待。 没多久,司空所说的商队就到了三口。 商队很大,前前后后加起来估计有好几百人的模样。前面是商队领头人,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马匹的后面是一长排的货物,那货物被装的严严实实的,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货物周围,是护卫。那些护卫身着灰色衣袍,看上去像是那个大家家里的家丁。 易风从头到尾看了那商队一圈也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便转头去看司空,却见司空目不转睛的看着商队,时而皱眉,时而慎重的皱眉。 易风再回头,去看那商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依旧没看出来什么异样。领头的确实是领头人的模样,没异样。马匹自然是没什么异样可寻了。货物虽然奇怪,可是被装得很好,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就算是那些护卫,也不过是比一般的人多了几分强壮,多了几分戒备——难道! 易风再看那些护卫,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司空看的并不是商队,而是那些护卫! 那些护卫身着普通的灰色麻布衣物,乍看上去确实是毫无起眼之处,可是细看之下,那些护卫却是个个身强力健,不乏沉稳,完全不像是普通的护卫,那步伐那身形和那份警惕性,显然就是练家子的人。 而且那些人护送商队走动时的走位很是周达,给一段距离便是一个人,看似懒懒散散,却是防的滴水不露。想要突破那防卫,不简单。看着那商队渐行渐远,易风心思百转。 看出来护卫的异样,易风却疑惑了,一个普通的商队,要这么严肃的防卫做什么? 他回头去看司空,去见司空正在看着他,眼中有几分欣赏的神色。易风讪讪一笑,有些愧疚,若是不是他刚刚看司空面色有所异样,他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些护卫的不同寻常之处。 司空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走吧。”说完,他便起身,声音已然无比的严肃:“看出什么来了?” “那些护卫不简单,个个都是练家子的,看他们的步伐和走路时的神态,显然是受过训练的。而且他们的走势十分巧妙,不宜攻破。” “还有呢?”司空问道。 “还有?” “你看。”指着商队行过之处的地上,司空冷冷的说道:“车辙的痕迹明显比其他商队的深很多,依照刚刚那商队货物的体积来算,那里面装的应该是什么实心固体或者是什么铁的东西,而且数量不少。” 秀城前几天才下了一场雨,此时路面还带着湿气。 易风闻言蹲下身去兮兮打量,果然如司空所说的那般,地上的新车辙痕迹确实是要比其他痕迹深很多。 “固体实心的东西或者是铁,那是会什么?”易风想过很多可能性,但是只有一种是有可能的,军用的铁骑铠甲! 司空站在西边的小山坡上,仰头看着山边夕阳的散发出的耀眼余晖。远处的秀城城内炊烟袅袅,隐隐传来阵阵呼喝。但司空的四周依旧是一片寂静,仿佛是两个世界一般。 “易风。”司空轻声唤道。 “是。”易风静静的站在了司空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朝着远处看去。 “那些路线图你都记在脑海中了吧?”司空没有看他,依旧凝望着远处一片大红色天空。天空的云彩是少见的鱼鳞云,明天又是一个风清气爽的好天气。只是那火烧云,红得像是从血里侵染过之后捞出来的一般。看着这样的云,司空心中不禁有些沉闷? “是。”司空静等片刻后,易风恭谨的回答。易风作为翼部的首领,很多情报自然是要记在脑中的,因为任何存有实质的东西都有可能被人取走,除非那样东西并不‘存在’。 “那好,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回去之后看看徐眉传信的东西弄好了没有,好了之后就在你和其他部门之间建立一条送信渠道。”司空轻轻叹息,道:“有机会的话,我真想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啊,而不是……”话未完,司空便转过身向秀城走去。缓缓伸开的掌心,掌心上还留着好几个红色的指甲印,“要变天了……” “变天怕什么?反正下雨有雨伞遮着,打雷有屋子顶着,就算是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人在。”易风一双咖色的眼睛仿佛是夜空中的明星,闪烁着急不可耐和期待的光晕。 司空轻轻吐出一口气,天下大乱又如何?有人忧愁却依旧是有人欣喜…… 除此之外,还有人欣喜若狂! “哈哈……”司空回过头,全身尽是如春风般和煦的儒雅,只是嘴角的温柔却不曾进入眼中,“你说得对,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顶着。轮不到我们发愁……” 易风的话,让司空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整个人都不在犹豫。 玄月阁的总部在一处幽静的民房后。进门后,一路行来,处处是别致的山石盆栽。丝毫看不出任何江湖气息,更多的到像是大家大户的雍容富气。若不是知道再往里面便是守卫森严的玄月阁,恐怕就连司空都要以为这里不过是个大户人家的别院了。 “徐眉在什么地方?”司空摆摆手,招来一旁站岗的护卫,问道。 “徐眉在暗楼。” 司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暗楼?” 那人低下头,恭敬的回答:“从这走廊往后,很快就能到。” “可以了,我自己过去,易风。”司空淡淡的吩咐。 易风抬起头,见司空眸中依旧满是疑惑,这才后知后觉站起身来带路。司空并不清楚这里的布局,用那人的话来说一直往前但是到底走到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路上,司空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暗楼和暗夜什么关系?”名字相像,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易风闻言微有些尴尬的回答道:“暗楼就是暗夜的总部,你之前逃走的时候不是进去过?”想必他对这个和暗夜有关系的暗楼也是有些心理阴影。 “徐眉在忙些什么?怎么到暗楼去了,还有,暗夜居然会让她进去,这倒是稀奇了。” 司空跟着易风很快就出现在了暗楼面前,暗楼前,一排黑衣人神情戒备的等待着什么。暗夜见到司空,瞟向他的眼光立马带着几分调侃和揶揄,“司空摘星不是轻功很好嘛?不让他试一试吧?正好这个注意是他想出来的,得让他验收一下。” 怎么?司空闻言诧异的挑了挑眉,暗夜可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随即司空才发现,一旁的易风面色极其难看的偷瞄这边,而徐眉,则是兴奋地看着他和易风。 司空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司空,你有时间吗?我正准备过去找你。”徐眉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司空,脸颊因为激动而已微微泛起了红晕。不过徐眉却并不是少女怀春的情意,司空在那双眼中看到的全是之前易风听说天下大乱时的激动。 司空很想说没空,可是还未等他开口,徐眉便提着一个被黑布遮着的笼子走了过来。 “那是什么?”笼子不大,但是随着徐眉的动作那笼子中竟然传来一阵声响,让司空不由得十分好奇。 “这是你吩咐要办的东西,徐眉已经找到,只是还得试一试。”暗夜状似恭敬的回答,眼中却满是揶揄,“笼子中的是徐眉从边关外其他小国几经打探找来的一种鸟。这种鸟身材娇小,飞行速度却是极快,在那个小国本就是被训练来送信的东西。” “哦……”司空之前确实是让徐眉去找可以传信的东西。但是没想到徐眉动作倒是挺快的。 “既然如此,那就拿出来看看吧。”司空轻声吩咐,视线移向那笼子,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抗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光是看看可不行。”暗夜道;“这种鸟的飞行速度极快,关在笼子中自然是看不出来的,所以还要麻烦阁主你亲自抓回来,以免飞不见了。” 暗夜说道,只是他并未以商量的口气和司空说话,而是在说话的同时就已经把笼子上的黑布掀开。然后把那笼子中类似麻雀大小的小东西放了出来。 那鸟不大,倒是和常见的麻雀有几分相像。只是那种鸟比麻雀略小,浑身都是一种暗灰色的色泽,咋看之下与麻雀一样,但是细看却能够才看出不同来。 那鸟在几人头顶盘旋,叽叽喳喳的叫了一阵,然后突然朝着暗楼的方向飞驰了出去。它以肉眼都有些跟不上的速度如同脱弦的利剑一般直直朝着暗楼之后射了出去。 速度很快,身形很小,而且外表颜色普通,毫不起眼,确实是送信的好东西。 “阁主,请吧!”暗夜退后一步,揶揄的看着司空。 那鸟的速度极快,徐眉刚刚从外面那回来的时候就请暗夜和暗部的人帮忙看过。当然,重点是让暗夜他们这些人帮忙把放出去的鸟抓回来。 只是这种鸟身形极小,不以查找,再加上速度极快,量是暗部的人也只能狼狈的跟在身后,然后等待那鸟飞累了在用网捕捉。 几天下来,整个暗部都对那鸟都是面无好色。只是要驯养那种鸟,就得不断的重复这种过程。暗部被一只鸟弄得苦不堪言暗夜自然不会到司空的面前去说,可是暗夜却觉得司空也捉不到那鸟。 司空以轻功闻名于世,暗夜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让司空出丑的机会。 司空讪笑,随即转头看向易风,“你要不要试一试?我记得你轻功不错。” “呃……”易风闻言极为尴尬偷偷的瞟了暗夜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司空视线在暗夜和易风之间一转,突儿似笑非笑的举步上前,挡在了易风和暗夜之间,道;“你的轻功不错,应该绰绰有余才是。” 司空见惯本是想要让易风和暗夜多些交流,因为两人看上去相处并不愉快的样子。可是没想到他的一句话,直接让他自己身后的暗夜黑了脸。 易风绰绰有余?他们这些暗部都轻易抓不住的东西,到了易风那边却是绰绰有余,这怎么能让暗夜不生气。 易风看向司空身后,只见暗夜怒目圆睁等着他和司空。手中紧捏匕首,一副拼命的架势。易风到吸一口冷气,连忙摇头,说道;“呃,还是司空你来吧,你看暗夜都请你帮忙了,我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就不打扰了……” 说完,易风便脚下生风,溜之大吉了。 司空看着溜之大吉的易风,心里也不由有些不悦,同时也有些无奈。司空之所以让易风去抓鸟,并不是想要戏弄易风,而是他现在实在是无能为力。他体内的内力早已经消失不见,这种情况,你让他如何飞天遁地? 只是这易风不负责任的跑了,现在生下他一个人,该如何? 司空轻蔑的哼了一声,也难怪暗夜这么嚣张了,易风做什么这么怕他?大不了就打一架而已,易风倒是每次都表现得有些畏惧暗夜。 举步向徐眉走去,接过徐眉手中的笼子,司空转身坐到了一边,“在那之前,不如给我简单说说那鸟的事情吧。那鸟虽然飞行速度很快,可是身形太小,若是送信,体力定然不支,到时候说不定反而误事。” 暗夜见司空坐下,脸上的神色也不由数变,但终究还是恨恨的在司空前面坐了下来。徐眉这才才扬声道:“那种鸟虽然身形矮小,但是胜在速度极快,虽然它确实是只能传送一些极其少量的内容。” 按理来说,这样便已经足够,比较司空想要的只是速度,内容什么类的完全可以用密码来代替。 只是…… 在石凳上坐定的司空并未答话,只是一直沉默着。 司空悠然的坐在石凳上等着暗部的人送茶来,泡茶,品茗,好一派的悠闲安逸。徐眉看出了暗夜隐忍的怒火,她不由露出一点担忧。 转过头看向微有些愧疚神色的徐眉,司空心中一动,找到了话题,他面色依旧冷冷的问道:“鸟带回来了,训鸟的人呢?” “这……”徐眉脸有难色,“这东西在那国家是及其稀罕的东西,只有极少数人会。” 司空微微皱眉,道:“找到那个国家的训鸟人,让他们帮我们训鸟,若是可以,把人请回来,然后再训鸟。” “我们已经请过了,但是……” “偌大个玄月阁请个人还请不到?若是嫌弃路途太远,你就派人过去学,学会了再回来。”司空说的斩钉截铁,他意已决,不容反驳。 “是。”徐眉俯首。 “这次你一共带回来了多少只这种鸟?”司空问道。 “一共二十余只,已是极限,因为我们这边还不知道是不适合那鸟生活,所以便没有多带。”徐眉道。 “嗯,好。”徐眉做得很对,“待会儿你把那些鸟都带到暗楼来,交给他们保管吧,在月底之前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那东西的存在。” “好。” “那我先回去看看易风那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有什么事情到翼部来找我。”说完这句话,司空没等连更反应过来便起身拂袖离开。 看着司空离开的背影,徐眉心中暗算到底应该怎么‘请’人,暗夜却觉得有些别扭,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第八十章:抢劫 半月后,玄月阁。 少年手持一张信纸,低头细看。身后,捆绑黑发的银白色发带在风中飞扬。 天边一片大红,红得像是晨曦刚升起的太阳,可是此时确确实实是傍晚时刻。 突然,少年手指轻动,把那信纸完全捏如手中,然后轻轻碾转手指,没多久,指缝间便泻出些许白色粉末。那信纸,已然成了粉末…… “欧阳那边进展顺利,并未被宜信的人注意到,接下去就看我们的了。”司空转头,道。 银白色的发带和黑色的发丝在微风中飞舞,比刀光更夺目。提起欧阳,司空的眼眸中有一瞬间的温柔,那眼波比天上星光更为温柔,却只是一闪即逝。 “是。”司空面前,便是易风、暗夜、张海虎和徐眉等人。 几人均已准备好,只待司空一声令下。 “那我们准备走吧。”夜已逐渐降临,他的确应该走了。 “宜信、东齐的人也太过坐享其成了些。”司空颇有些冷嘲热讽的说道,“我们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嘿嘿……等着呢……”易风抓了抓被微风吹乱的头发,有些兴奋的说道。暗夜的脸也是红了一片,却不知道是沾染了天空红似火的晚霞还是在生气。 “这次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首先,易风你派人去联系欧阳毅,让他接触南楚宫中的人物。”说到这儿司空突地尴尬说道:“算了,这事情还是交给徐眉你去办吧,欧阳他在宜信也是十分的忙碌。” 暗夜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 “啧啧……”易风却当着司空的面翻了个白眼,嘴上嘟嚷道;“心疼人也不是这么个心疼的方法吧,徐眉可是女人,让一个女人奔波就好?” “哈哈……”司空闻言不恼反而无所谓的轻笑,他绝对易风的那抱怨并不是种侮辱。再说,欧阳毅本就是他的人,心痛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只是这件事情要辛苦徐眉些了。” “你这人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易风见司空不恼怒反而一脸理应如此,略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揶揄。说到后来,易风忍不住笑了起来。 毕竟喜欢一个男人本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多数人都是遮遮掩掩的不想让人知道,像是司空这般毫不遮掩反而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可以说是几乎没人敢这么做。 人活在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本就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现在到底还要不要说计划了?”暗夜开口,说话时却像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的一般,十分生硬。 听闻暗夜的责备,易风爽朗的笑声如同被刀锋斩断一般,顿时便再无半点声息。 司空看向暗夜,却见他一脸不耐烦。 心中不免有些不悦,可是司空却并未开口说什么,不为他所有,便留着也无用。暗夜的能耐他承认,但是也要看他是否识相。一次两次的纵容他并不吝啬,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似乎是察觉到司空的冷冽眼神,暗夜身体一顿,额上有些汗意。 天快黑了。司空收回落在暗夜身上的视线。 “徐眉,联络南楚的人物就交给你了,我要求不多,只要你向他们传达一句话就好。就说我们有大量的军资物资可以低价卖给他们,就看他们的诚意如何。” “是。”徐眉虽然疑惑,但也没有询问。玄月阁虽然大,物质及其丰富,但是却并不足以支撑南楚现在的军队。 因为北华和南楚交战三月,到现在为止南楚一直都是节节败退,加上北华越胜越勇,南楚一败不起,士气大跌,现在情势完全就是一边倒。相信按照这么下去,再过不了多久,秀城也会保不住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司空这么说,她便相信了。 接下去要将发生的事,大多都在司空的预期之中,唯独南楚这一块,他有些不确定。陆熔性格偏激,容易动怒,而且自尊心极强,根本就容不得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时候,这个时候玄月阁伸出援手,或许只会更加让陆熔不悦和戒备玄月阁。只是,时值此时此刻,他也没有了退路。 司空淡淡一笑,深吸一口气。 “张海虎,你把你手下的一千人分成50个小队,没一队留一个领头的人,带他们来见我。”司空道。 “是。”张海虎点头,退了下去。 司空要的人他已经聚齐,就候在秀城之中。只是人数太多,他便让他们各自隐藏起来。现在要召集那些人,有几分费时间。 对张海虎做完吩咐,司空又转头对易风说到,“易风,你把之前在北华查到的路线图分成发下去,然后选出50个人来,分别进入张海虎的队伍,到时候有新的命令会让他们传达。”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行动就在明天。 “至于暗夜,你的人找到了吗?”司空微有些阴险的笑道;“要是找到人了,就带他们去边关,我随后就到。具体去什么地方,之后于易风会告诉你。”司空就是故意想看看暗夜和易风凑在一起到底会如何。 这两人也确实是有趣得紧…… “这……好吧,我知道了。”看着司空脸上的幸灾乐祸,易风顿时苦着张脸。 “那好,易风你也去准备吧,还有这件事情先别让欧阳知道。”司空轻笑着问道。 “那什么时候会联系我们?”暗夜压制着愤怒,微微喘息的问道:“总不能够让我空等着吧。” “这就要看徐眉的动作是快是慢和易风的动作是快是慢慢了。”司空看着憋着脸苦笑的易风,调笑道。 “这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了?不是等徐眉就好了吗?”于凤恩有些纳闷的说到。 “自然与你有关,徐眉的消息什么时候传递过来,速度的快慢都跟你有关。”司空道,“若是送信的速度慢了,我们这边的速度自然也得慢下来。” “好吧,我知道了。”半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易风和翼部的人习惯徐眉带回来的鸟,也足够让他们按照司空的话编制出一套密码文本来。 现在那文本只在玄月阁内部使用,司空和易风等人人手一份,其他人去不知道。这也是司空为什么要让易风翼部的人混进张海虎的队伍中的原因。 密码文本的破解比较麻烦,若是在短时间教其他人使用,不断没有好处反而容易让那些人混乱。 “现在去看看张海虎办的怎么样了。”说着,司空向着院子走去,玄月阁是一处民房,也就只有院子里才能容纳下那五十多的人了。 “我就不去了。我现在要带人去边关。”暗夜道,说完这话他便转身消失在了易风的视线之中。司空并未回头,只是往前走去。 院子中,熙熙攘攘站着好几十个人,张海虎在其中张罗着说这些什么事情。 见到司空和易风,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易风是翼部的首领,那些人自然认识,虽然他们并不认识司空,可是司空此时走在前面,易风跟在他身后一步左右的位置,两人的身后谁尊谁卑明眼人一眼便看的出来。 “司、阁主,人我带来了。”张海虎走到司空面前,抱拳,道。 其他人闻言,脸色纷纷一震。 不由的多看了司空几眼,玄月阁是个迷,玄月阁的阁主更加是个迷。今天有幸见到,怎么能让他们不好奇。 而看过司空第一眼的,都不免纷纷再看第二眼。 司空已然成年,身上早些时间稚气早已经退去,一张脸也已是棱角分明,十分俊气。 咋看之下司空身上总是泛着温和,但若是看过他那双眼睛的人都不会这么想。司空虽然是在笑着,但是眼底深处却是冷冽一片。 他看着面前的几十人,仿佛在掂量货物的价值,不含丝毫的感情。 许久之后,司空才再次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想走,现在便可离开。” 地下的人闻言一怔,吵吵嚷嚷的都是说话声,有不满也有疑惑的,却唯独没有离开的。 司空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开口,“五十个人,分成五排站好。” 一堆大个子汉子站在一个院子里,看上去十分费神,索性司空便让他们站好了。 那些汉子闻言,都动了起来,没多久,司空面前便已经只剩下站好的五排人。虽然各自高矮不一看上去像是稻田里的秧苗一般参差不齐,但是总比刚刚好了很多。 司空抬步,在五行人之间走了一圈,时不时的还会停下脚步打量下身边的人。眼中掂量货物价值的神色越重。 检查完了,司空还算是满意,至少看上去都还行。 只是…… “我再说一次,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我甚至是可以直接告诉你们,那是被抓住了就会掉脑袋的事情。不光是掉脑袋,甚至是连家里人都有可能被牵连。”司空道。 闻言,张海虎身体一震,随即站得笔直,像是待检阅的士兵首领。 好在那些人并未让他失望,虽然司空的话让他们有所骚动,可是众人还是稳稳的站在了原地。 “老大,有什么你就直说吧,反正我们的命都是玄月阁救回来的,怎么样我们都会做的。”其中一个男人开了口,语气中全是浑然不在意的洒脱。 司空微愣,看了看张海虎之后才明白,那人那句‘老大’是在叫他。心中不免一热。 他一说话,下面立马有人搭腔,“就是,说什么娘们儿孩子,我连我娘们儿的手都还没摸着呢,孩子更是不知道在那黄花闺女儿的肚子了呆着呢……” “哈哈……”此话一出,下面立马哄笑一大片。 就连易风都有些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司空却是脸色一变,一脸严肃,他大声呵斥道;“笑,笑什么笑?又什么好笑的。”说话时,已然放出杀气。 接下去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他不希望他们都抱着玩闹的心态,因为那样只会让他们丧命。 司空虽然不排斥杀人,可是也不代表他乐于看到自己手下的人一个个死无全尸。 被司空呵斥,那些人才停了下来,只是一开头开口说话的那人却又道;“老大,我们都是认真的,本来我们这些人的命都是玄月阁救回来,虽然一开始可能有些不愿意,可是玄月阁对我们确实是有恩,而且,我们的命都是从玄月阁借来的,要是哪天还回去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此话一出,院子中顿时沉寂下来。 嗅着空气中沉重的气氛,司空也算是明白欧阳所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玄月阁的人,都是玄月阁的。生是玄月阁的人,死了那也得是玄月阁的鬼魂。’ 他面前的这些人,或许过去曾经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或许是手刃多人的囚犯,他们到了玄月阁,便得到了玄月阁的庇护。被庇护着的同时,他们也明白他们已经‘卖身’与玄月阁,命是玄月阁的,就算是不愿意,那也是不可违的事情。 玄月阁那所谓的自由,是在他们不背叛玄月阁和所属玄月阁的基础上建立的! 玄月阁不养没有用的人,他们能够被玄月阁庇护,自然便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还’给玄月阁的准备。 对此,司空什么都不想说。 玄月阁的做法并不过分,他们救人、庇护人,自然是有所目的的。而且他们并未掩饰自己的意思,那些人,都是自愿加入玄月阁的。 得到就要付出,理所当然。 司空不是那种爱心泛滥的人,更不是那种嚷嚷着天下和平、大爱天下的人。冷眼看着面前这群一脸决绝的人,司空一颗星也沉稳了很多,这件事情只许成功,也只能成功。 “这次我们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好处不少。我们做的是一场买卖,成了,那么富可敌国,至于输了,就不用我多说后果了吧……”司空道。 “嘿嘿……这个好……”易风道,不用回头去看,司空也知道,易风应该又兴奋起来了。 “说说看,什么好差事?”只是没想到前面居然还有人干搭腔,听那声音,似乎和易风一样,有的只是兴奋。 “你急什么?让他说完不就知道了。”张海虎有些不悦的看着自己手下的人被司空压制的服服帖帖的。 “嘿嘿……我这不是替我们着急吗……”那人嬉皮笑脸的说到。 司空看着这一幕不但没有半分不悦,反而有几分赞赏。毕竟他要的不是什么服服帖帖的正规军队,他要的一队有自己的思绪和想法能够随机应变的队伍。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司空道,看着面前的人纷纷把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之后,他才再次开口,说道;“我们是要去抢劫。” 此话一出,愣了一大片人。 只是让他们震惊的事情还不只是如此,司空紧接着又道:“抢宜信和东齐!” 若说一开始大家是因为司空的话而感到惊讶和不解的话,那么后面就安全是震惊,有几个人甚至是挠了挠耳朵,有些迷茫的看着司空,怕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司空说错了。 易风一开始是兴奋,但是此时却是一脸木讷,似乎还未从司空的话中反应过来。 张海虎倒是镇定,他依旧脸色如常,只是也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司空以为他心理坚强,真正被对张海虎改观,却不想他愣了一会儿,竟然侧脸问身边的易风司空刚刚都说了什么,看的司空好一阵无语。 “哈哈……”那之前一直和司空搭话的男人又开了口,司空以为他会问和张海虎一样的问题,却不想他竟然说到;“这倒是好,老子见过抢人钱的,见过抢人东西的,也见过抢人去买的,倒是第一次见人抢劫一个国的,而且还是一次就抢俩儿,有够劲儿的。”说完,他还眨巴眨巴了嘴…… 那人的话仿佛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瞬间激起千层浪。 底下的人又是一阵骚动,这次司空没有打断,只是侧耳倾听那些人的话和打量那些人的脸色。 比司空预想的好,除了少数几个面有异色,其他人不是兴奋异常就是垂头深思。 反观身边的易风和张海虎,却见两人的脸色倒了个个。原本兴奋异常的易风倒是安静了下来,一脸的谨慎和深思。原本有些木讷的张海虎倒是两眼放光的看着司空。 若不是因为司空最近也是个大男人,司空都要戒备他突然扑过来了。 “咱们做的是犯法的买卖,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司空道,“但是其中的好处很多,办完了这事情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司空的话说出去就跟没说一个样,下面的人根本就没听,依旧是小堆小堆的聚在一起说自己的。 “在此之前,易风,你从商部提一万两银子出来,去难民多的地方做另一笔小买卖。”司空吩咐道,“去跟那些人买衣服,就买他们身上的衣服,越是普通越是破旧越好。当然,要办的低调。一共要一千套。” 其实北华和南楚交战越演越烈,这个时候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事情,但是还是保险为上。 “是。” “后天之前你们拿到衣服,然后要嘛去易容要嘛把你们那张脸遮起来别让人看见,反正不能让人看出你们是玄月阁的人。”司空到,“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们的脸完全捂起来。免得他见了这北华阳光。” “遮起来做什么?反正我们都不介意。他们也想不到玄月阁会有这么个疯子老大,更加想不到玄月阁回去抢他们。”男人道,“再说了,我们都是群大男人,遮起来不见光要是把脸捂白了这么办?那以后那不得被暗部那些人反过来笑掉门牙,你们说是吧?” 此话一出,立马换来一阵哄笑。 “也行,随你们,反正我建议你们还是做些准备,以后也好安生写。”反正这件事情宜信和东齐迟早都会查到玄月阁的身上,藏不了多久。 “那好,我现在就吩咐下去。”张海虎道,“好让下面那些人高兴高兴!”说话时,张海虎已经有些按耐不住。 司空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这群兴奋得不可指自抑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随他们去吧…… 第八十一章:计划第二步 “老大,上面传信回来了,说已经办好了你交代的事情。”易风拿着张信纸,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那好,你们也准备一下吧,下午就出发。” “是。” 徐眉已经和陆熔那边商量好,虽然南楚在这件事情上很吃亏,可是对他们来说却是解了燃眉之急。 张海虎手下的那些人早就已经出发,各自去了各自的范围内准备。他们只待司空一声令下,便会开始行动。而暗夜所带领的人,也就已经去了边关潜伏,只需司空点头,便可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易风被司空留在了身边,一方面是为了方便通信,一方面还有另一个原因。 清虚子还在边关,司空虽然有自信相信他那师傅绝对不会出事情,可是放着不管,也不可能。所以司空便让易风去查看清虚子的下落,希望可以顺便把清虚子弄出来。 当然,他体内的毒已经在易风的按在了帮助下得到了控制,虽然解药还在暗夜手中,司空并未得到,但是现在司空已经能够自由应用内力,只是毒到底是存在,所以司空也不可能像是以前那般用得顺心。 而起易风给他的克制毒药的那一道药还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吃了那药,会让司空的体温大幅度的降低,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流动也都会随之减弱,平常还好,毕竟现在已经是夏天。可是到了晚上,司空便会觉得一阵阵的寒气侵入体内,如同冬天。 这件事情在司空的意识下并未让欧阳毅知道,不光是欧阳毅,就连除了易风之外的张海虎等人也都不知道。想要骗过暗夜,最好的办法就是骗过所有人。 收拾好东西,易风和司空出了门。 司空并未去北华,而是去了边关暗夜那边。 易风跟在司空身边,主要负责送信。 南楚节节败退,所谓的边关战线其实离秀城已经不远。从秀城过去,最多不过两天时间。 路上,司空让易风暗中传信,把张海虎他们行动的时间定在了三天之后的傍晚。 那时候,他也正好在前线。 “易风。”司空看着路边的流民,忍不住皱眉,“跟张海虎的人说,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尽快将事情办妥,拖沓不得。” 看着路边落魄饥饿的难民,尽管有些讽刺,司空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如今朝堂之上的人都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管这些难民?若是这场战胜利了。这些人可能还能够好过些,若是败了…… 只要北华、宜信那些人依旧存在的一天,许多争权夺势的肮脏事做起来都会方便许多。他阻止不了那些纷争,能够做到的不过是管理好手边的事情。 “不消你说,我早就已经交待下去了。张海虎选出来的人都是他那边最好的人,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池。”易风笑意不减,淡淡的说道,“只是不知道我们的阁主想好承诺的奖励了没有。” “张海虎的人我到是不担心。”司空轻叹,虽说相处不久,但是张海虎手下的人确实是让司空有几分信心,“我只是担心他们速度慢了,让北华的人发现。到时候事情就大了。” “把你的担心收起来吧,玄月阁不养饭桶。”易风肃然道,“再说了,被发现了岂不是更好,这样北华的人肯定得分心,这对南楚来说不是不是一件好事情吗?” “这倒也是,只是……”司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狠狠咬牙,方才说道;“我只是不想让有些人过得太舒服了。” “有些人?”易风重复。 “你不需要知道。”顿了顿,司空又道,“别惹太多麻烦,欧阳还在宜信。” “需要我派几个高手过去看着吗?”易风低声问道。 “不用了。”司空摇头道。“与其让他们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还不如一股作气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掉。这样,也算是让那个欧阳放心些。”说到这儿,司空深深的吸气看着窗外凄凉的场景低声道:“传信给暗夜,让那个他带人去北华驻军附近。” “是。” 看着窗外沉默了片刻,司空终究只是轻轻叹息,他道;“我们也应该加快步伐了。” 易风看了看司空,又看了看马车外的街道,并未搭话。 越是靠近前线,街道上的人就越少,同时也越是破败冷清。 一行两天,两人才到了南楚军队驻扎的附近。 暗夜早已经候在哪里,见司空,并未行礼,也并未开口。 “人带来了?”司空问道。 “嗯,在树林里。” “带我去看看。” 暗夜转身,背影很快隐于黑暗中。司空和易风扫视了一遍面前的树林,这才跟了进去。 进了树林,很快便感觉到一阵湿气。 司空微愣,动作十分的轻,一般人根本就察觉不到。司空之所以一愣,是因为他从走进着树林开始,就感觉到了一些陌生人的气息,可是他却并不能够找出所有人的气息。这些人不愧是暗夜手下的好手,隐藏气息的本事竟然如此厉害。 三人走到一处凹地,暗夜这才停下脚步。 司空看向四周,暗夜周围有好几个黑衣人,纷纷注视着司空。 “你们的人物很简单,就是杀人。”司空干脆的说到。他眼中的温暖一点点褪去被黑暗掩盖,属于黑暗的森冷逐渐蔓延开来。不需抬头便能看到黑头顶蓝色天空上已经变暗,夜幕降临,他们的事情却才开始。 “杀谁?”暗夜也并未废话。 “杀北华的士兵。” 与司空一同行动的易风闻言笑容当即一顿,面色有些诡异,有些好诡异。起先让玄月阁抢劫宜信和东齐,现在又让暗夜带人去杀士兵去打仗,这司空摘星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一身黑色的劲装的暗夜也是一愣,但是他并未惊讶,而是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暗夜习惯杀戮,可是不代表他们习惯于明面交锋的打仗。 像是看透了暗夜和易风的想法,司空道;“当然不是让你们去杀敌,只是让你们夜里潜进去做些手脚,让北华自乱手脚。” “让北华自乱手脚,怎么个自乱手脚之法?”易风苦笑,不过苦笑之余倒也庆幸起来,或许就是因为司空这种出奇的想法才能让玄月阁最近发生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暗夜心中难得的和易风想的差不多,不过他心中更多还是对司空的不喜,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态度正是代表着他已经逐渐开始认同司空。 “北华一共带兵五十万,镇守前线。其中将军两人,副将若干,大队长和各小队长若干。暗夜,若是我给你半个时辰,能不能做到一个不漏的抹杀掉所有的大队长和小队长?”司空问道。 “为什么是小队长和大队长?”暗夜神色认真的问道。 “我们并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这么做是因为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目的,自然不可能做完所有事情之后让南楚坐享其成,所以我们只需要让北华混乱让南楚有机可乘便好。当然,我们并没有那个灭掉这五十万大军的能耐也是事实。” “可是这样一来,杀掉将军和副将让北华群龙无首不是跟好吗?”易风道,他说的十分有道理,连暗夜也不得不认同。 北华带兵打仗的是两位将军,若是将军死于非命,那么北华之内就成了一团散沙,到时候南楚在趁虚而入不是更好?何必多此一举的去刺杀那些小队长和队长? 一个、两个目标,可要比几百个几千个的目标轻松。虽然在这个时候去刺杀北华的将军应该并不会那么容易,但也绝不是不可能。 司空闻言冷哼一声,道;“你们觉得北华的那两个将军真的那么重要?” “此话何解?” “时至今日,相信南楚的那些人也应该已经察觉出了宜信和东齐的冷眼旁观。若是南楚的人聪明些,说不定已经看出了宜信和东齐的诡计。那你们觉得,宜信和东齐会不知道南楚已经知道,并且他们还会放任这种情况发生吗?” 宜信和东齐的整个行动都极为机密,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再说,现在就算是南楚发现宜信和东齐两国的诡计,相信他们也不会在乎了吧! “既然宜信和东齐已经不在乎南楚是否发现,他们又这么会不提防着南楚?”司空反问,“北华在这件事情上不过是个枪手,若是北华的将军死了,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说不定还有好处。至少他们以后对北华动起手来就没那么麻烦了。” “北华的将军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其他的后备将军换上去,别说是混乱了,恐怕北华那两个冤大头将军的死讯都不会被传出来。”说到这儿,司空语气中满是讽刺。 行兵作战就是如此,算计的,和被算计的永远都说不清楚。前一秒说不定你才是那个手握大权掌控一切的,下一秒便变成了阶下囚路边的乞丐,一文不值。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大队长和小队长。”易风疑惑的说道,“就算是你说的是事实,可是小队长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吧!” “此话差矣,狗急跳墙,宜信和东齐的人应该都料到惹急了南楚会派人刺杀将军和副将等军中掌事的人,但是绝对不会想到有人会去刺杀那些不起眼的小队长和大队长。” 易风闻言赞同的点头,“这点你说得对,他们不会想到,因为我们也想不到。”说这话时,易风眼中又是忍不住的揶揄。 “要是能够抹杀那些带队的大队长和小队长,我相信北华的人绝对意想不到,宜兴和东齐的人更是如成。意想不到,便会毫无准备,毫无准备,便会乱作一团,乱作一团,南楚便有机会反攻,有机会反攻,便有可能让北华重创。北华重创,那么便有了一线反击的可能。” “有了一线反击的可能,那么配合张海虎那边的行动,北华最近便不可能再有什么手脚,就算是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至少也得十余天的时间,十余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我们把东西弄到南楚,并且南楚整理好自己的军队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大好的机会若玄月阁不做些什么,可不就糟践了这份机会?” 看向远处的黑暗,司空心中想的却是之前的话,只要有了一个错乱,那么这一场阴谋便会被打断。 就算是到时候不能就此扭转局面,那么也能够为南楚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是,司空此举,成败就看暗夜的偷袭和张海虎手底下的人动作干净不干净利不利索了。暗夜和张海虎都是玄月阁的管事人物,哪一个在玄月阁都是顶顶的人物,成的几率大于败。 “阁主放心。”易风的脸上绽放着看似高兴的笑容,眼中却满是认真和严谨。 闻言,司空忍不住挑眉笑道;“你倒是有自信,不过我到是现在的你的自信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嘿嘿……”易风道,“我是没什么自信,可是暗夜有。暗夜是玄月阁首屈一指的暗部的首领,更是整个天下最厉害的刺客,他手下的人,不可能是草包。” 易风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就连司空闻言都不禁多看了暗夜几眼,暗夜自然也是有所感触。只见他状似冷哼的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去布置任务去了。 看暗夜走远,司空这才转头看易风,“你和暗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易风一阵讪笑,笑时,他伸手在自己鼻子上刮了一下,那是心虚的人才会做的动作。 “你这么有空,不如和暗夜一起去军营吧。”司空不雅的暗中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顺便帮暗夜看看军中的情况。” 司空突然将话题转开,易风脸上的笑容立马不见笑,正在司空挑眉时,他突然垮下连,哀声道;“我还是跟你去吧,你身边需要个人……”那副模样,竟像是要哭出来。弄得司空满头的黑线。 “不行,你去暗夜身边。” “可是……”不等易风再说,司空转身就走。 忍着笑,司空快速的离开了树林,向着南楚军营而去。 这易风也真是好玩,一开始他还以为易风也是那种性格死板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易风正经的时候也就只有一开始那么段时间了。而且暗夜也颇有意思,虽然性格不大好,但是在易风面前的表现,不像是真的不接受他,反而——像是不喜欢易风总是跟在他的身边。 哈哈…… 想到这里,司空不禁轻笑,易风和暗夜那两人怕是自己都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吧。 一个避对方如蛇蝎,一个又暗自较劲…… 南楚的军营在城郊西北十里左右的位置,周围只是连绵不断的丘陵,远望去象一个个巨型的浑圆围棋子摆放在大地上,在秀城这种地貌倒是少见。 南楚军营的灯火照亮了大半个天空,营中士兵除了站岗的都希希零零的靠在墙角,身着染血铠甲怀抱着武器打盹儿。借着那灯光,司空潜进营中。 对营中布局不清楚,司空便专门往哪人多的东西去。他想在去裴一叶那里之前先找到清虚子。 只是他在营中转悠许久,也没找到任何关押犯人的地方。不得已,司空只能提前去见裴一叶。 轻叩窗扉,引起门来人的戒备。司空这才推开窗户。 屋内,裴一叶立于桌前,手中是烛台,座上是一杯早已经冰冷的茶水和图纸。 许久未见裴一叶却是狼狈了很多。 初见时,裴一叶也是这般立于屋内。 那是和花夙风缠斗的司空闻声回头朝着窗户看去,当时眼中便惊异一闪而过。当然那时候司空的惊异并不是因为裴一叶长得多漂亮多秀气,而是因为裴一叶身上的气质。 正眼看到那人,司空更是移不开眼睛,因为他脸上的几道伤口。其中有一道伤口横穿过了脸颊直抵额头,颜色鲜红,看上去像是最近才受的伤。但是司空还想,那伤痕不深,应当会消下去。只是多少会留下些痕迹。现在再看,裴一叶的脸上早已经不见了当初的伤痕。 裴一叶伤痕之下的五官也算不上精致,只能说是普通,不出奇的眉毛和鼻梁,只有那双眼中精锐的光晕才算得上是亮点。再有的便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让人窒息的杀意,司空便是被那气势所吸引目光。 常年征战沙场,煞气附身,以严厉和凛冽震慑军队。 真要说起来,裴一叶也算是司空钦佩的那一类人中的人,毕竟,普天之下男人心中谁不希望自己终有一日能够征战沙场并且有所成就? 只是如今再看裴一叶,他身上却已经多了几分挫败,多了几分狼狈,和多了几分惨白…… 俗语说天道玄远,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也是司空命中该有此节,要与这些人纠缠不清,所以才能在许久之后兜兜转转的还能遇到那些人。 裴一叶见窗外的人是司空,先是皱眉,似乎对窗外戒备的士兵如此松懈不满,随即才愤怒大声斥责道:“司空摘星,你又想做什么?” 第八十二章:夜袭 “有事情与你商议。”司空从窗户上下来,走进屋中。 这屋子说是屋子,不如说是破旧的民房临时改置了一下,多了些军用的东西。 “商议事情?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商议。”破旧的室内,裴一叶放下灯台,面露怒色,瞪视着他面前穿着月白锦袍的司空摘星。如果不是他此刻满脸的恼怒,其实他也是非常耐看的,毕竟裴一叶长得也算是十分俊气。 只可惜,他现在满脸怒容。 司空讪笑,不顾裴一叶到愤怒进屋之后径直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是冰冷的,在这仲夏的夜里有些寒气。 “北华军队近在咫尺,我有意助你,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会很困扰的。” “那也不用。”裴一叶突然站起身,竟然不顾司空的话拒绝到。因为这位将军突然间变得蛮不讲理起来,司空手持茶杯居然半响说不出话来。他原本以为,裴一叶无论如何都会顾及军中情况。 “为何?”司空脸色沉静而严肃,“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只要你愿意合作,我有办法让南楚暂时处于优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此一次。” 裴一叶闻言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桌上,“你别装作不懂,你师父做了什么你会不知晓?” 闻言,司空脸色一僵。 师傅? 想起清虚子,司空不禁头痛起来。 “我师父又做了什么惹麻烦是事情?” “你不知道?”他沉声道。 “不知道。”司空此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师父的性格你也知道,你觉得他做的事情我这徒弟又会知道多少或者是又能够料到多少?就算是猜到了,料到了,你觉得我能够阻止得了他吗?” 当初少林寺那一闹,便是司空无奈之举。 若不是清虚子执着于赢少林寺和各大武林人士一场,他又怎么会只找麻烦的得罪大半个江湖中人? 听闻司空的话,裴一叶皱眉,却也无可反驳。 清虚子在他这里的这段时间,他也完全体会了清虚子的无理取闹。就像是个老顽童,做事完全无常理可循,惹麻烦的能耐也是一等一的。能容忍他,裴一叶自己都绝对不可思议。 只是,就是如此,裴一叶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这是他越加生气的前兆。 “你来此做什么?” “找你议事呀。”司空道。 “议事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裴一叶绷了一张脸,说到。 “什么事情?和我师傅有关?” “你师父拿走了我的东西,要嘛你还给我,要嘛你就让他还给我。” “这……”司空不知该说什么了。 清虚子果然又惹麻烦了。 看裴一叶的脸色,那东西应该还很重要。 “我尽量。”司空看着裴一叶,语气慎重。可裴一叶闻言后却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东西我自然是想帮你拿回来。”司空慢慢坐下,脸上露出一抹苦色,“可是,想要从我师父那边拿到东西并不容易,而且现在看来,那东西对定然还是我师父所喜欢的……” 裴一叶并未开口,可神色间也已经有几分赞同了司空的话。 “他到底拿了你什么东西?”司空注视着他的眼,神色幽深,似乎有话要说,可最后还是改口,“我只能尽量,毕竟我师父现在在做什么地方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不会与你联系吗?”军令被清虚子拿走,虽然这件事被他压制了下去,现在除了裴义之外都还无人知晓,可是这终究不是个办法。丢失军令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主动与我联系?”司空闻言讶然地抬头,似乎是无法相信他会讲出这样的话来。要他师傅把拿走的东西吐出来就已经够离谱了,现在居然还 想要清虚子主动与他联系,“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司空十分笃定的说到。 “别怪我冷酷,我只是实话实说。”司空神色严肃,“你想要东西,只能等,具体时间我自己也不知道,而且就连能不能拿回来我都不知道。我能够肯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我会尽量帮忙。” “我知道了。”裴一叶打断他,虽然无奈不甘,但是他也无可奈何,“说说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情吧。” 司空把今夜北华会大乱的事情与裴一叶说了个大致,当然,司空不可能在他的面前说什么玄月阁、说什么暗部和暗夜。他只是说他在边关的时候听人说今夜将会有人进北华军营暗杀,所以才紧赶慢赶的来这里通信。 “消息绝对准确,我有细查过,这点你可以放心。”消息是他自己散播出去的,自然是准确无比。 “多以呢?你想让我们这么做?”裴一叶思索一会儿之后,反问道。 “怎么做?”这裴一叶倒是聪明,把什么事情都推给了他。这么做? 他得知消息,特意跑来南楚军营告诉裴一叶,然后目的是什么?南楚那么对他,他并没有什么义务为南楚如此努力。 这件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 “你觉得我累死累活的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司空也反问。 裴一叶不言不语。 “你既然知道我师父,那你也应该知道陆熔找我师父是为了做什么吧?”司空满脸嘲讽和冷意。 见裴一叶不说话,司空便继续说道;“消息我已经查到了,不过我相信现在也没必要说出来了。”司空不相信裴一叶会无所察觉。 “不,我想听你说说看。”裴一叶道。 闻言,司空心中一动,到底还是有人相信着他的。微叹一口气,司空开了口,“北华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这世界暂时对他并无威胁,因为宜信、东齐,都是北华背后的人。” “这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若不是你们南楚运气太差,就是北华运势很强。不然现在也不会如此。” “与虎谋皮,北华也好不到那里去,可是在此之前南楚会成为垫脚石。” “……” 这些道理,裴一叶应该都懂。司空看向裴一叶,却在裴一叶的脸色看到了几分赞赏。微愣之后,司空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裴一叶并不是相信他,只是想要试探他。他想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真相。 心中一冷,司空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冷了下去,“看来我没说错了,那么我的解药呢?”冷冷的看着裴一叶,司空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他以为的信任,不过是一场计谋。 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如此自作多情。 “那你准备如何?”司空突然变得冰冷的口气让裴一叶倍感讶异,也不明白为什么司空突然就变了口气。 司空说的话确实是有几分可信,而且现在的情势就算是他相信了司空的话到头来一场空,他也损失不了什么,与其如此,还不如信其有。 思量清楚,裴一叶微笑着开口道:“你说的大乱是什么意思?” “入夜时分。就在不久过后。北华灯火大起时。”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司空已将自己的来意说得明明白白。裴一叶闻言微微一愣,自然听得司空口气中所隐含着的冷漠。 “你会去吗?” “看心情。” “那谁带路?”裴一叶起身问道。 “你们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司空品茶的手依旧沉稳,但是声音中却已有了一丝不耐烦,“你只要带人过去,掐准时间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然,要明杀还是要暗袭那是你的事情。” “那好。”说着,裴一叶就向着门外走去。 司空却在这时候突地身形一闪,掠到了裴一叶的胸前。司空手持茶杯碎片,直抵裴一叶脖上的大动脉。“我的解药呢?”在看司空之前坐着的地方,那桌上的茶杯已经生生被司空掰碎成。 司空手上稍稍使力,裴一叶脖上便出现一条伤痕。血,顺流而下。 “解药不在我手上。”裴一叶脸色铁青。身在边关,最不能够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弱点存在与别人的面前。但是偏偏在司空的面前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只能任由司空所为。 “那在谁手里?” 裴一叶看了司空一眼,“皇上。” 顿了顿,司空道:“你去找他要。” “你既然这么聪明,那么你觉得他会给我吗?”裴一叶眼中不见畏惧,只有质问。 司空收回手,扔了手中的碎片,愤愤的推门而去。他临走时冷冷的瞥了裴一叶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衣襟在夜为背幕的风中舞成一片。裴一叶却在他转头的刹那,看到了一丝冷冽的杀气从他眼眸中流出。 裴一叶的院中并无灯火,但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鹅卵石的地面反射着银白的光芒。 司空走得很快,根本就没有给裴一叶反应的时间,等他最初门外时,司空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看着漆黑的夜幕,裴一叶狠狠的皱眉,心中却有些失落。 夜色渐浓,却一反常态的热闹了起来。 用力攥紧拳头,裴一叶出大喝声;“裴义,召集军中士将,议会。” 半刻后,屋中。 “按照计划吩咐下去,立刻准备出发。”裴一叶吩咐道,众人闻言均是心神一震,再不能维持淡漠的神情。 “是。” 西边的天空突然变得不稳定,空中似乎有什么光晕在动。 裴一叶凭窗而立,等待司空所说的时机。 此时裴义手抱铠甲走了进来,“将军,你的铠甲。” 沉默片刻,裴一叶还是穿上。把自己惯用的剑在空中一挥,立刻发出一阵清澈的剑鸣声。 “我们也出发吧。” 向西行进,没多久,众人便到了北华的哨线边境,再往前,很快就会被北华的人发现。 马背上的裴一叶抬手,制止了军队的行军。因为夜袭,出门前裴一叶已经让军中骑兵把马蹄铁用布包了起来,因此一行人走动时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 走近北华军营,裴一叶立刻明白了司空的意思。 确实,只要到了这边,便能明白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时机。因为北华的军中乱成一团,说话声,打斗声生生不息。 北华驻军周围的地势裴一叶早已经打探清楚,此时就算是夜里也能够分清,“按照计划分开,分别从四个方向围上去,成败在此一举,多加谨慎。” “是。”郑志明和其余几个副将均是双手抱拳,应道。 北华的驻军在一处平地,四周有不少丘陵之地,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驻地。只是相对南楚还要差上几分。 军队分别分开,各自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裴一叶坐在高头大马,目视前方。 夜遮掩了一切,从裴一叶的角度看过去,根本就看不到北华驻军里面的场景。只是里面明亮的灯火和嘈杂的说话声、铠甲撞击声让他清楚的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司空走得太快,裴一叶都来不及问他到底是这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司空走后,裴一叶想过很多可能性,却不得而知。 像想了许多,也不是没有想过司空可能是借机报复所以故意设了一局陷害南楚,可是司空本就是猜不透的人,量是他想破了脑袋,也依旧想不通。 想过很多,但是裴一叶还是照着司空说的去做了。若真要说,恐怕裴一叶就连个服众的理由都说不出来,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看着前面北华的军营,裴一叶幕的想起了清虚子的那一席话。 清虚子虽然性格乖张,而且口出狂言,谁也不知道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可是他说的话却让裴一叶一直不曾忘记。 清虚子说过,中意他,想要带他去做徒弟,而后又说让他给他做徒媳。裴一叶当时是十分的气愤,那是因为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像清虚子说的那般,屈身与人。 而且,清虚子还说,司空摘星喜欢男人。这本就是件很好笑的事情,在这南楚,男风虽不算是禁忌,可也少有这种事情。此时从清虚子嘴中说出来,顿时变得更多了几分不真实和几分好笑。 可是清虚子走后,裴一叶却不在觉得那话好笑。因为清虚子不像是在撒花,对他他没有必要撒谎。 对司空,裴一叶很多了一份好奇。 在裴一叶的心中,任何事除了战场上的事情都不足以让他去关心,因为那是无谓的,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权势他没有兴趣,儿女情长,他更是噗之以鼻。 在这个有的时候就连饭都吃不饱的边关,谁还有那个心情去关心那些东西? 之前回到南楚关内,见到司空的时候裴一叶又的就只是皱眉,因为司空的做法让他很是不解。被花夙风追着跑,一直避让。可是眼中却是一片淡然,似乎是在和花夙风闹着玩。 裴一叶那时候就在想,那花夙风追着司空摘星不放,怕是也因为司空那不正经的态度后玩闹的心情。 裴一叶回到边关之后依旧还关注司空摘星,则是因为陆熔。 想想,司空摘星和他,两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毫不相干。 可是素来不关心其他事情的裴一叶就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记住司空摘星,并且在再一次见到司空摘星之后第一眼便认出了这人…… 裴一叶总觉的自己知道些原因,可是每次答案都快到了眼前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的没了兴趣去知道。 许久之后,裴义回来了,“将军,已经部署好了。” 听到裴义的声音,裴一叶这才回过神来。他竟然在上战场之前走神。裴一叶不禁皱眉,捏紧了手中的马缰。 “原地等待命令。”裴一叶故作冷酷的低声呵斥,心中却有一丝暖流通过。 虽然不明白很多事情,可是再见司空摘星,裴一叶还是很开心。 裴义闻言自然是应是,这是他应完了话,抬起身准备离开时,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裴一叶嘴角那一抹浅淡却真实存在着的笑容…… 裴义有些呆愣,半响没反应过来。他之所以惊讶倒不是裴一叶是个多么冷酷无情不苟言笑的人,只是裴一叶很少会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在脸上,跟别谈这种浅笑。更何况还是在这种上战场之前…… 裴义也说不上什么,但是裴一叶那笑却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 到底是什么人,让裴一叶变得如此、如此不同以往? 裴义传完信再回来的时候,裴一叶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恢复以往。 裴义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这时候,应当权利专注于面前的事物。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在问也不迟。只是裴义召集都不会料到,当他以后再想起今天的事情询问裴一叶的时候,裴一叶根本就不曾记起自己曾经在这个时候笑过…… 马背上得裴一叶见远处的灯火演到最烈,挥了挥手,做了个潜进的手势。 裴义顿时收起了所有多余的心思。战场上都可都是丢命的买卖,容不得任何人大意。包括裴一叶。 就夜,裴一叶带领的裴家军摸进了北华驻军,夜袭北华,杀了北华一个措手不及,让北华损失严重。并且在夜寻得北华两位将军首领的头颅,挂城墙墙头以示威,震慑北华之军。 此战之后,南楚士兵愈战愈勇,直逼得北华在南楚的驻军半月之内连退三个城池,兵力大损,士气大败。 而此战成迷则成迷。南楚中人均不解为何节节败退的南楚裴家军会在一夜之间变了个样,打败了北华在南楚的驻军,甚至是愈战愈勇,直到在这一场战事上占一席之地。 只是,只有那夜袭进北华驻地的士兵才能知道,那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待他们冲进北华驻军的时候,北华内早已经是血流成河,乱成一团。 营中,许多士兵四处奔走,或是手中持剑的或是神色茫然的,但是所有人的脸色均不缺少一种神情,那便是慌张,或者说是害怕。 裴一叶并未愣神,他们径直冲进北华开始大肆的杀戮。 第八十三章:伤 那夜之后,司空就回了秀城。 易风因为受伤,所以提前和暗夜回了玄月阁,只余下司空一人行动比较慢。他正走在街上,却见一人突然靠了上来。 “老大,这边。”一个乞丐突然冲到了司空的面前,开口就是一句‘老大’,弄得司空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 “这边。”见司空没有动作,那乞丐又开了口。 司空这才看清楚那人的脸,他的瞳孔忽然收缩,最近抿紧。 那人竟然是张海虎。 一身乞丐装将近衣不遮体的麻布衣服,头上的发髻也是一团糟,脸上更是有很多的泥土,若不是他的声音没有变化,司空都认不出来是他了。 随着张海虎进入一道小巷子,然后来到一处乞丐窝,司空微微皱鼻,这附近都是那些流浪过来的难民和乞丐,气味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嘿嘿……”张海虎似乎并未嗅到空气中的味道,他满面红光,眼中满是兴奋,“你先进来看看再说。” 打开破庙的房门,张海虎先司空一步走了进去。 司空侧身,从那很小的门缝间挤了进去。进门之后,见到的却是一大群乞丐,不过这里的乞丐不同于外面的乞丐,这里的乞丐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汉子。他们或是蹲在墙角打盹儿,或是小堆小堆的聚在一起,见司空进来,纷纷起身叫道;“老大。” “你们怎么在这里?”破庙内的人均是张海虎的手下,而且个个都穿得像是地痞流氓和乞丐差不多。 “老大,最近咱们行动这么大,总不能够太引人耳目吧,所以我们一合计,干脆装做乞丐,这样一来没人注意,而来做点儿什么也好让人查不出来。”张海虎一改之前对司空的针锋相对,道。 闻言司空不禁挑眉,为张海虎的态度也为他的话。 “东西我们都运过来了,在屋里。”张海虎道,司空随着他指着的方向走去,进入破庙,立马看到了里面码在一起的大堆军用物质。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密封的大箱子。打开箱子,里面竟然全是银子。 “这里头至少几万两,算是我们这次得到的最划得来的东西之一了。”张海虎邀功般说到。 “之一?那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东西?” “嘿嘿……你到里面看看就知道了。”张海虎一脸兴奋。 司空狐疑的跟着张海虎到了里面,却见哪里捆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男人三十多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狼狈,身上满是灰尘,看得出他在来秀城城外的路上过的并不是那么好。 见到司空,那人狠狠的瞪了司空一眼。眼中满是杀气和愤怒。 莫名的看了眼张海虎,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解释。 “我们不是去宜信抢劫那什么,然后就发现这个人了,这人应该是负责宜信军资秘密运到北华的负责人。见这小子在哪儿,我们就一起绑回来了。” “混蛋,你以为你们是去做什么?抢劫你帮我绑个人回来做什么?”看张海虎嬉皮笑脸的模样,司空气不打一处来。他一直想让张海虎的人低调些,最好是能够办的滴水不漏,现在倒好,张海虎居然还虎着胆子给他绑个人回来。 “现在人弄回来了,事情也就麻烦了。要是被宜信那些人知道咱们的据点,那不得惹来麻烦?”司空看着张海虎,等他开口。 张海虎却被司空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来,倒是他那张脸变得青紫。 “所以,这个人肯定是不能让他活着,你看着办吧。一个人消失了总比连累整个玄月阁好。”司空冷漠的瞥了眼地上的人,转身,准备离去。 地上被束缚的人却在这时候开了口,“你放过我,我不会追究这件事情。” 并未马上转过身去,脚步不停,径直朝着门外走去。知道出了门,身后那人这才慌张的开了口,“我是宜信的王爷,你杀我宜信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不如我们谈笔交易。” “哦,王爷?”司空停住脚步,却并未走回那人身边。王爷,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司空瞪着张海虎,你看你惹的麻烦…… “对,我是宜信当朝皇上的同胞亲弟弟,宜信的王爷,只要你放了我,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那人见司空停住脚步,脸上立马多了几分洋洋得意。 “哦,是吗?胞弟吗?”司空最近掠起一抹冷笑,“张海虎,给你个补偿错误的机会。把他杀了,最好能够毁尸灭迹,我要他在外面这里的消息一点儿也不泄露出去,你明白吗?” “是。”张海虎点头,转身便去拉地上的人,把人抗在肩膀上,张海虎那大个子倒是丝毫不受那人挣扎的印象。脚步依旧稳健如常,只是脸色不大好看。 屋子这边吵吵闹闹的,院子中的其他人自然也都围了过来,看到张海虎肩膀上的人,纷纷指指点点,满眼戏谑。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大胆,我是宜信的王爷,你们这些刁民……”那人见性命不保,努力的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张海虎。 “让他闭嘴。”司空面色不善。他这么吵吵闹闹的,要不了多久,这周围的难民乞丐都该注意到了。 张海虎会意,直接把人扔在了地上,‘碰’的一声,看的司空都有些肉痛。地上那男人自然也十分的疼痛,他咬牙吸着冷气,半响没反应过来。 “下次他再吵,直接扭断脖子。”司空道。 “是。” 周围看戏的人显然也被司空的冷漠和冷厉惊到,过了很久时间,才听人道;“老大,那小子好歹也是个官儿,你这么折腾能行吗?不如把他交给我?我去相宜信勒索,看看能不能捞一笔。” 司空没好气的怒道呵,“勒索?我看你不把你脖子上的那东西丢了就是赚了。” 那些人闻言纷纷黯然叹息,“反正我们都已经是死人了,还不如捞点儿东西活得痛快点儿。” “痛快?你要痛苦是吧,现在过来,我直接扭断你脖子那就是痛快。”这群人也真的都是些亡命之徒,不怕惹麻烦就算了,你现在胆子肥了,就连死都不怕了。 司空面色很凶但是周围却没人怕他,这又不是没有原因的。归根结底说起来,也都是司空自己本来就不曾真的拿自己当做上一级的人物对人发号施令。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一群人到像是兄弟而不是首领和部下的关系。 “留着你们的命好好的活着,这就是你们现在该做的事情。”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所以司空也不想多说什么。所以,他更加不会放过那地上的男人,“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嘛现在就去死,免得我们麻烦也免得你哥麻烦。要嘛就闭上嘴,乖乖的,别再给我耍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地上的男人因为被张海虎扔到地上而磕破了嘴角,此时他正嘴角流着血的瞪着司空,眼中满是愤怒,嘴上却收了声。 见状,司空满意的点了点头,“把他打晕,带回去,把那些东西也都带回去。” 地上的男人闻言还来不及反驳,张海虎已经一虎掌拍在了他的肩膀后,下一瞬,他已经晕了过去。 司空这才松了口气,“把他弄走了,弄到玄月阁关起来,别让他发现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真的了吗?”张海虎点头,再次把人抗在了肩膀上,司空却在这个时候又开了口,“平常只给他些水喝就行了,十天八天的死不了,别让他太有精神了。” “为什么要把弄押走?”司空说完,旁边立马就有人问,“如果我们要杀他灭口,为什么不索性就在这里杀了他?这样岂不是干净?” 司空反问他们,“如果你们要杀掉一个人,你们愿意要他死在你们自己家里头?” “这……当然是不愿意。” “要一个人自己走到别的地方去,是不是要比把一个死人搬出去毁尸灭迹容易得多?”秀城现在是他们的地盘,要是人死在这里了,他们也得‘嗅’这臭味。 “……是的。” 只是他把那人押到别的地方去,并不是为了‘灭尸灭口灭迹’这么简单的理由。这个人是个意外收获,这个收获或许可以成为一件很有利的筹码,但是也有可能害玄月阁。 首要的任务就是他要把那人藏起来,最好藏的那个地方是别人想破脑袋也找不到的。 “欧阳那边怎么样了?”回去的路上,司空问道。 “欧阳先生还在那边,貌似情况不错,按照你的意思,我们送了很多的军资过去给他‘发粮’赈灾,现在已经有不少新人进来了。” “嗯。” “老大是不是想欧阳先生了?” 司空闻言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八卦起来的张海虎一眼,“看好你的人。” “是,是。” 一行人绕过热闹的街道,专挑小路走,总算是在天黑下去之前回到了秀城城内。 那一夜,易风和暗夜一同潜进了军营,暗夜是已经习惯了暗杀,易风则是擅长隐秘气息,两人倒也合拍。只是不想事情到了末尾却出了事情。 不知道是那个尿夜的士兵半夜到处晃,不小心便撞到了暗夜他们的人,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整个军营顿时嘈杂不堪,易风也是在那个时候受的伤。伤的不清,胸前很长一条刀痕,血流不止。 暗夜神色难看,司空问,他也不说。 看两人如此模样,司空当即让人把易风送回玄月阁医治,没想暗夜竟然也一声不吭的跟了去。 这一点也不像是以往的暗夜,司空虽然心中有疑惑可以不会煞风景。易风有暗夜陪着,他也安心些。 司空和张海虎等人会合,再回到玄月阁的时候,已经比易风等人迟了两天了。两天里,易风身上的伤口早已经止住血,他身体也暂时缓过劲儿来了。 易风住在玄月阁偏后方的可房中,司空曾经为了找他去过一次,所以还知道地方。他去时是下午,据说暗夜不在。 易风的住所还算是简洁,大概是因为这些天暗夜一直在这周围的原因,不然让易风这么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打理自己,实在是有些不可信。 司空进门,随手半掩上门。 见到司空,易风还想起身,却被司空凌空有内力按了回去,“别动,小心伤口裂开。”易风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司空可不想伤口在裂开一次。 “其实根本没那么严重,只是暗夜他太、太紧张了而已。”易风复又躺下,嘴上却解释起来,“我就是破了点儿皮,就是血流得多了点儿。躺几天就养得回来。” “如此最好。”司空不禁松了口气。 “对了,听说张海虎给你带了个人回来?”易风问道。他怕也是在这里躺腻味了,所以才会这么八卦。 “你倒是清楚得很,我怎么不知道翼部还负责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司空调况。 却不想司空此话一出,易风却为难起来,“你已经知道了?也是,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了多久的。” 司空心思百转,易风什么意思? “欧阳毅让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的?”不知怎么的,司空能够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欧阳毅。只有他会这么做,也只有他有这个能耐让易风这么做。 “其实你也不要怪他,他也是因为、因为在乎。”在乎两个字从易风的嘴里说出来有些奇怪。 “他还让你做什么?”司空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任是任何人,也比可能坦然接受这种事情。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在意的人竟然是如此不相信自己竟然派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种事情…… 他不过是来看易风,却不想竟然知道了这种事情。有这么能让他不生气。 见司空脸色不对,易风眼神有些闪躲,“你还是去问欧阳吧,这种事情还是你们两个面对面的自己说清楚比较好,我……” “说。” 易风吐了口气,无奈道;“他让徐眉把颜无等人从你身边骗走,但是他们目前正在秀城。” 颜无?司空有些莫名其妙,欧阳毅为什么要把颜无从他身边骗开,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徐眉那边被你派去了南楚京城,这边的人快要稳不住颜无和花夙风两人了,所以来向我请示这么办。在此之前我之情,但是不在我的管理范围内。” “他们在什么地方?”司空依旧冷着脸。 “在秀城南边的客栈,故意被安排得远离这边,就是为了怕遇上你。”易风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司空,欧阳也是迫不得已,你就别生他的气了,有什么就去问欧阳,你问我我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司空沉默不语,易风便接着语重心长的说到道:“欧阳注意你,是早在一年多之前就有的,那时候我便被他叮嘱多多注意与你有关的事情。后来找到了你,他便放下了整个玄月阁所有的事情去找你。他的情意,我相信,你比我更能够感受到。” “至于他为什么要一直让我们跟踪你,调查你,甚至是监视你,是什么原因,我相信你会比我们更清楚。”易风道。 “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司空起身,拂袖离开。 出门,却在门口撞见了抱肩靠在门口不远处的暗夜。司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易风被欧阳叮嘱监视他,徐眉被欧阳下令欺骗他,那么这个暗夜呢?又是什么? 忆起往日暗夜对他的针锋相对,司空甚至是不禁狠狠的想,莫不是这暗夜对他的成见与针对也是因为欧阳毅?司空承认,欧阳毅确实是一个好情人,身心外貌就连脾性都很好,但是他却不曾想过,欧阳早已经心有所属。 也是,欧阳毅与他相识那么久,与他司空却不过是相识几天。那么欧阳毅爱上暗夜的可能性自然是要比爱上他大得多。可若是欧阳喜欢的人是暗夜,那么,那夜为什么他又愿意…… 不,也许根本就不是如此。想起那夜欧阳的挣扎和不情愿,司空心中发了芽的想法更是生了根,不需雨水便像是发了疯似的狂涨不止。 欧阳若是与暗夜有情,暗夜自然是会看他这个插足的第三者不满。处处为难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若是他在暗夜的位置上设身处地,他怕是早就已经出手,杀了那碍事的人才是。 却不想,到头来,一直都是他一人在自作多情。原来,他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人…… 他信以为真,当做心上人对待。换来的,却不过是别人的漠视和无可奈何,甚至只是利用而已。 易风监视、徐眉在他周围周旋,这无一不是在把他圈在圈子中,让他信以为真,让他真的以为欧阳毅喜欢的是他! 心中气闷,血气上涌,司空抿嘴紧捏手心,任由掌心被指甲划破却不知疼痛。那一些浅显的疼痛,有这么比得上他那种被人背叛的沉默疼痛? 越想心中越是气愤,司空运气直接掠出玄月阁,向着秀城外的树林而去。 挥手成刀,掌掌都带着利风狠劲儿。打在周围的树上,竟像是拍在了豆腐上一般,周围单人环抱大小的树竟然应声而倒。司空却并不觉得解气,一掌接着一掌,每一掌都用尽了全力! 每一掌司空都用尽了全力,可是却还是不足以发泄心中的沉闷和气愤,司空动作越来越快,到后面,树林中能见到的便已经只有断枝残叶,司空的身形早已经超越他以往的速度, 不断的运气出掌,司空身体变得麻木,只是不断重复手中的动作。 直到司空血气不受控制的在体内翻滚,他只觉得胸口一震,口中便传来一阵腥甜滋味。在停下动作时,一口血已经喷出。内息不稳,再加上暗夜的毒还未曾解,一时间司空体内真气乱涌。 习武之人的大忌便是心绪混乱时运习内力,因为这样及其容易岔气、造成内伤伤了自己。停下动作,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时冷使热。司空靠在一棵树干上皱眉,走火入魔?哈,倒是正和他意! 反正他现在也已经入了魔,入了个名叫做欧阳的人设下的名字‘骗局’的魔…… 背抵在树上,司空轻咳。体内乱窜的内息如同刀剑在打着旋儿横冲直撞,根本不受控制。 司空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第八十四章:喜欢 大雨,三伏天的屋中都有些冰凉的感觉。一张雨帘笼罩在天地间,连绵不绝的雨从阴沉沉的天顶上落下弄得地上也湿漉漉的。 走了开眼,入眼的却是帐幔。陌生的屋子,和寂静的环境。这是什么地方?司空他只记得自己在林中晕了过去,却不记得怎么就到了这里。 试着运气,身体还是很僵硬,体内的内力已经平缓一些,但是还是十分难受,怕是之前那一劫受了不轻的内伤。不过这点疼痛比他之前预料的好狠多。 在司空打量周围的时候,一个袭白衣的人走进屋子,向司空走来。 “司空,你醒了?”见司空睁着眼,那人莞尔小开。闻声,司空诧异的撑起身体,却随即倒了下去。不动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就如同被车辙碾过一般,疼痛得司空都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颜无,你怎么在这里?”司空的声音再起,却沙哑得像是来自地狱鬼魅的声音一般难听。再配上此刻他见到颜无时表现出的诧异神情,硬是让他的脸变得十分难看。 喉咙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的疼痛,瘙痒刺痛难耐,司空轻咳,却咳不出任何东西来。 “这里是我们住的客栈,之前在街上看到你,便跟了上去。”一袭白衣的颜无走到床前,把手中的药碗递到了司空的面前,“这药是治伤的,你先喝了,我待会儿再拿一些清粥过来给你喝。” “街上看到我?那你……”那你岂不是看到了树林中他失态的那些事情?司空面上有些尴尬,那时他是气上心头再加上药效的原因让他走火入魔,入了自己给自己下的魔障。现在想想,确实是可笑至极。 欧阳毅喜欢什么人、又和暗夜是什么关系,他在这边妄自猜测也不是办法,与其如此,还不如待时机成熟了直接找欧阳毅问个清楚。不管如何,他都要听欧阳毅自己亲口说清楚这件事情。 若不是欧阳毅亲口说所,都做不得数。睡觉他是个自私且占有欲极强的人呢?惹上了他,就算是欧阳毅不愿意,他大概也不可能就此收手了吧! “我跟在你身后,但是在出了城之后跟丢了,知道后来在树林中找到你,但是那时候……所以我把你带了回来。”颜无像是看出了司空的尴尬,所以见解人意的说到。 其实他确实是看到了事情的全部。 为了别人司空的失态、司空的愤怒,还有司空气急攻心时受伤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只是看着便只是看着,司空情绪不稳,他不想司空压制在心中,所以便只是在一旁等待着。直到司空倒地他才紧张的上前…… 那一瞬间,颜无羡慕了,也嫉妒着,能够让司空为之动容的人,却不是他…… 把司空待到客栈,颜无替司空把脉时狠狠皱了眉头。配好药,熬好药,弄完这一切再出现司空面前时,司空已经清醒。 “哦……”司空干巴巴的说完,然后仰头喝完药,把碗递还给颜无,“谢谢你。” “你在这里安心养伤。”说着,颜无给司空捻好被角。 颜无并未询问司空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装作不知道。 “对了,这段时间你去什么地方了?”颜无临走前突然问道。 “我就在这里。”确实,司空这段时间就在这秀城之内,只是…… “三个月前有人跟我们说你在这里,等我过来,所以我才跟过来。”颜无道,“不过到了这里之后却见不到你的人,我虽然有疑,但是因为对方手中有你的东西,所以我才一直呆在这里。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想要把我困在这里。” 颜无无也是极其聪慧的人,到这秀城之后便一直心存疑惑,无奈对方总是对他们说司空有事情要办,让他们在这里等待。而且颜无问急了对方还能够拿出司空所有的东西来给他看,所以颜无才会虽然心有疑惑还是留了下来。 现在见到司空,司空却是很惊讶见到他,这谎言自然是不戳自破了。 “不是。”司空掀开被子,将放在一侧的衣服穿好,“确实是我让人带你们过来的,我只是惊讶醒来后会见到你而已。” 颜无有些诧异,“是吗?” “嗯。” 突然传来一阵叹息。虽是被雨声模糊了些,但是司空依旧听得出来。 “你的伤很重,而且还有中毒血气不畅的迹象,需要多注意一下才能看出到底是什么状况。花夙风在外面,我先出去了。”说着,颜无拿着药药出了门。颜无会一些医理,所以司空吃的药都是他亲手弄的。 “谢谢。” 颜无正待关门,听见司空的道谢,身体明显的一顿。他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不知怎么的,司空竟然能够看出几分狼狈来……明明现在狼狈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 颜无走后,司空独自一人在屋中。 冷静下来之后,司空有些后悔,就这么跑出来也不是办法。但是现在让他回去,他却是做不到的。先在这边待一段时间也好。坐定打算,司空便安心的闭上眼,开始运气,先看看自己到底伤得多重。 原本还以为暗夜的毒药很快就能够得到解药,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听闻颜无说花夙风也在这边,司空还有些奇怪。莫名的就想起了花夙风那张随时都冰冰冷冷的脸,那人道是有意思,面无表情却十分的…… 就在司空想到花夙风时,花夙风走了进来。 先是一阵敲门声,然后花夙风并未等司空开口便推门进来了。 他手中拿着篮子,里面装着食物,见到躺在床上的司空,视线只是一扫而过,浑不在意,“颜无出去了,这是你的饭。”话虽然说着,但是花夙风却只是把篮子放在了桌上。并未递给司空,司空看看四周,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这么想着,司空便撑起身体,想要下床,只是没想到受了内伤手脚有些发麻,一动,被子下的脚竟然扯到了被子,然后本来坐在床上的司空突然想着床下倒去,眼见着地面越来越近,司空却撞进了一个怀抱中。 “咳咳……”司空想要说话,却一阵咳嗽。 怀抱自然是花夙风的,司空只是惊讶花夙风为什么会帮他。 “你没事吧”扶着司空做好,花夙风皱眉看着咳嗽咳得脸色一阵惨白的司空。 咳嗽牵动了内伤,司空说不出话来,只好挥挥手,意示花夙风没事。可是司空此时根本就不像是没事人,之前在树林中发疯的时候司空是以手为刀发泄,回来之后颜无替他处理过伤口,可是还是避免不了流血。司空回来之后虽然已经退去外衣,可是粘在身上的血却依旧在。 此时再加上司空面色惨白,看上去竟然像是行将就木的人一般,也难怪花夙风会紧张了。 皱着眉,花夙风看着才缓过气的司空,道;“要不然你跟我们去颜无师傅那里,他会医术,可以帮你看看。” “不了,我没事。”司空拒绝他的好意。 “那你吃一些东西吧,你已经昏迷两天了。”说着,花夙风起身去一旁拿了篮子走过来。 花夙风拿了凳子放在司空床边,然后把篮子放在了凳子上。左右看了看之后竟然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拿起了篮子中的粥。 司空诧异得看着花夙风,直到装着粥的勺子递到了司空的嘴边,“你……” 看着花夙风,司空竟然突然觉得有些慌神。初见花夙风时花夙风便一直是这幅模样,后来又因为他自己都弄不懂的原因而一直看他不顺眼,却不想兜兜转转,到了现在,花夙风却在这里给他喂饭。 而那些原本他以为应该会相伴左右的人,却心中另有他人…… “张嘴。”花夙风依旧冷着脸,可是眼中却有些慌神和尴尬。他动作僵硬,怕是从来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还与人这么亲近。被司空看得有些心慌,花夙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的开口解释道;“这是颜无亲手煮的,里面有放一些调理内息的药,你要全部吃下去。” 花夙风那急着解释的模样,到像是在说服他自己相信。 “哈哈……”看着花夙风闪躲的眼神,司空故意张嘴,凑近了勺子,然后一口吃掉勺子中所有的东西。 司空动作不小,花夙风能够感觉到的动作也不小。虽然两人间无言,但是气氛却变得有些诡异。 凡是为过饭的人都能够明白,那种感觉,确实是不好受。花夙风在司空吃下第一口开始,身体就绷得紧紧的,手臂更是笔直,仿佛不会转弯。 好在盛粥的碗不大,所以司空一口口的吃过去倒是很快就吃完了。 看着见了空的碗底,两人均是沉默。花夙风是觉得不怎么应该怎么开口,司空却是有太多想说的话。 最终,还是司空先开了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忆起自己来这里的经历,花夙风老大不舒服,仿佛心中有什么密码正在被人窥看一般十分的别扭,而且那人还偏偏就是他最不愿意被知道的人。 见花夙风不愿提起,司空只好转移话题,“颜无他在这里等我,为什么?” 以司空和颜无的相交,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颜无在这里等他时司空心中很高兴,可是却找不到什么理由。 若是颜无有事情找他,有这么会不在他醒来的时候告诉他?若是有事,已经等了他好久,怎么可能不着急。 “颜无喜欢你。”听闻司空提起颜无,花夙风眉一皱,起身,放下手中的碗勺,然后板着脸说到。 司空微愣,在看花夙风,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来。 司空有些不明白,花夙风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 “颜无是从军营大牢逃出来的,为的就是见你。”花夙风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司空甚至是在他的脸上感觉到了几分冷冽。可若是不愿意,花夙风又为什么对他说这种事情? 司空面色一正,沉声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素来以冷面着称的花夙风却皱着双眉,眼中有些司空看不懂的东西,他长叹了一声,方才答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对颜无,不远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哪知司空却指着花夙风,哈哈了起来,然后在花夙风有些不耐之后才笑道:“他喜欢我或者是他喜欢谁,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你怎么比他还着急,或者说——你喜欢我,所以吃醋了?”说话间,司空已经突然对着花夙风伸出手去。 拉住还在呆愣中的花夙风,司空稍一用力他便整个人都倒在了司空的怀中。 花夙风很瘦,肌肉却很匀称,这是司空搂住花夙风的腰部时的第一反应。 花夙风确实是不胖,但他身上的肌肉控制得很好,丝毫不会显得突兀,当然,也不是像张海虎的那种莽夫的大块肌肉。花夙风常年习剑,身上每一寸的肌肉都练得很有力量,可是那些肌肉都是隐于衣服下的。 除了司空尴尬那一下在花夙风的腹部摸到了结实的感觉,司空根本就不知道花夙风的身材竟然是如此出奇的好。 而且,花夙风本就长得十分好看,平素又是一副不易亲近的模样,所以很少有人敢直视他他久。司空倒是有那个胆子顶着花夙风冰冷的视线打量过他,可哪儿是远看。 花夙风眉间一抹鲜红,煞是好看。此时近看,司空才发现那竟然是一颗红痣,并不是朱砂。红痣长得恰到好处,就在花夙风的白皙都眉旁,不偏不倚,正好处于中间。 看着那红色,司空突兀的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仿佛在确认那抹红色的真实性。 而花夙风,则是在听了司空的话之后微愣,在反应过来时,却是他态度暧昧的跌在司空怀中,司空伸手轻触他眉头的时候。 眉间一瞬间的冰凉感让花夙风回了神。他挣扎,可是心中却并没有太多的厌恶感。眉间的那一抹红色是花夙风心中刺,一直以来他都不是很喜欢那东西,毕竟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任是任何人男人都喜欢不起来。 以往在江湖之上,谁若是敢以这东西和他说事,花夙风绝对会怒目相待,平素更是少去关心那红痣。可是此时…… “放开我。”挣脱不了司空的钳制,花夙风冷着脸道。 两人本就考得近,此时花夙风在朝上看去,竟然直直跌入了司空的眼眸中。 呼吸这里都搀和着对方都呼吸,两人只要任何人轻轻动一动,便能够触碰到对方的肌肤。 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两人均是一愣,随即花夙风挣扎得越加厉害起来。可是花夙风挣扎得太过,却更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两人肌肤相碰的时候司空倒是不惊讶,因为他看着花夙风挣扎的时候和他越来越近。才刚刚想开口,便已经触碰到了花夙风额间。 “司空你粥喝完——”颜无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花夙风伏在司空怀中,微微仰头,而司空则是低头吻在了花夙风额间的那抹红色之上。很温馨,很契和。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颜无眸子一暗,低头,低喃了一身,然后关门转身离开。 “你抱够了没有,抱够了就放开。”花夙风最先反应过来,他冷着脸狠狠的瞪着司空,面颊却是通红。刚刚那一下的触感让花夙风呼吸有些不畅快,那小小的一块更加像是着了火一般的火辣辣的。 司空这次没有再为难花夙风,毕竟他一开始是抱着玩弄和试探的心思,可不曾想过要对花夙风做出什么非礼的事情来。再说,颜无他…… 花夙风触电般快速起身,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整理好衣服,他狠狠一甩衣袖,转身便出了门。他大步拧身,脚尖微点,突地,往林中窜了进去。而此时才看清楚花夙风脸上那绯红的色泽的司空低着头愕了许久。屋檐滴下的雨水,正好滴在窗台外面一寸的地方,每次都会溅起一朵水花。 啪啪的声响,他也生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似的。 雨哗哗然,林木深处,突地传出几声脚步声。颜无收回远走的心思,目光一凛,顺手握住身侧的长剑戒备的看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清楚来人时,颜无却十分诧异,因为来人正是心神混乱的花夙风。 树林本密,林木之间的空隙,并不甚大,显然两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像是颜无放下戒备,然后开了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此时天还在下雨,颜无身上早已经淋湿,花夙风出了房门便径直向着树林而来,此刻在这种浓密的枝干间窜跃着,身形虽然轻灵巧快,但身上还是要比颜无狼狈上几分。 两人见面,均是尴尬得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所以,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 入林越深,枝干也越密,雨水也就越少,可是从树叶上地落下的雨滴却是大粒大粒的,大在身上十分痛人。 见到颜无,花夙风此刻脸上自然也露出惊异的神色来,他一个箭步停下轻功在颜无面前站定,许久之后才沉声道:“那只是个误会,我们并不是在做你看到的事情。”花夙风并未看颜无的眼睛,却确实是在解释。 颜无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来,中指微曲,轻轻一弹,便见那白色的瓷瓶到了花夙风的怀中。花夙风伸手接住,却十分不解。他抬眼看颜无,却见颜无转过身去,“是误会又如何?如果是误会,你就不喜欢他了吗?” 闻言,花夙风面色大变。颜无侧脸看一眼,转眼看向雨中的那片树,只见周围除了两人便都是静悄悄的,连半点虫鸣鸟叫都没有。颜无微微一声叹息,却想是才略为松了口气,“我知晓你喜欢他,所以你不用说什么来安慰我。” 花夙风剑眉一轩,蓦地抿嘴,厉声道:“那真的只是误会,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快回来。”他是喜欢司空,可不代表这件事情就可以这么简单的就算过去。 “你我都喜欢,我们可以公平竞争。虽然最后他喜欢的是谁,那谁也不能改变什么。” 颜无轻笑着摇头,略微有些好笑的看着花夙风。这才是他认识的花夙风!虽然看上去不易亲近,但是性子却是如此的傻。他早就看出花夙风喜欢司空,所以才会在军营的时候故意提起花夙风那些不想提起的事情,让他望而却步。 可是他做了那些事情,花夙风却仿佛毫无察觉般要跟他讲求公平…… 看着花夙风那张一本正经的脸,颜无就不解回想起自己到底是多卑鄙的一个人。为了自己,连自己的发小都可以如此利用…… 只是,公平竞争也要能够竞争才有可能呀! “若我说,司空喜欢的另有其人,如何?”颜无直视花夙风,想要看看花夙风所想。 第八十五章:知秋美人 “什么?”花夙风果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听厌恶谈起,他满眼惊讶之情。闻言,花夙风双眉深皱,忽地想起额上的那一吻,面色不禁又为之一变,慌声道:“你知道是谁。”花夙风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颜无素来聪明,就连花夙风都不得不承认。颜无既然提起这件事情,那么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花夙风却没想到,颜无剑眉微皱,叹息一声,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些无奈,又有些失落。 他以为他很了解司空,至少比其他人理解司空,可是他却并不理解。司空到底喜欢的是谁,就算是他也不知道。 花夙风闻言难掩眼中的诧异,他双脚微顿,身形微处。他自然垂下的左手来到腰侧挂着的玄铁剑,轻轻抚摸着掌中那玄铁剑的尾端,那剑是他从小佩带到大的,只要花夙风情绪不稳,便会习惯性的抚摸拿剑,仿佛这样就能找到平衡点一般。 他低头深思,缓缓退了两步,目光凝注在了颜无身后的树干上,“是他身边的人?还是其他人?” “不知道。”颜无回他的,却依旧是这一句。 他话犹未了,那花夙风己截口道;“总应该有些线索吧。” “若说线索,恐怕只有一样,那就是司空在树林昏迷的原因。”那天不光是颜无,就连花夙风也在,司空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全部都知道。 天空突然晴了起来,原本阴霾的天空骤然放晴,阳光大作。刺得两人眼睛都有些发痛。这阵暴雨来得虽快,此刻风停雨止,四下又复归于寂静。雨停后的四周频频发出的水滴声和林梢树叶摩擦的微籁,混合成一种苍凉而萧索的声音。 地上的阴影也随着雨后的微风轻轻地晃动着,颜无的目光,便瞬也不瞬地停留在那光斑上。 花夙风放开握着剑的手,“我先回去了。” 颜无始终阴沉着脸一言未发,此时听闻花夙风的话微微点了点头,有些无奈,“这种时候还能如此淡定,也不知道花夙风你到底是不在乎还是冷静了。”颜无的目光停在花夙风脸上,带着几分探究。 花夙风却目光一转,转到了地上,“因为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就这么容易放弃,你若是不想回去,那就算了。我手中的药应该是司空要吃的药吧?”花夙风手中的白瓷瓶里面装着药,这药就应该是司空接下去要吃的药。 颜无浑身一顿,缓缓说道:“你——”他语声方顿,花夙风就已经转身离开,留给颜无一个背影。 另一厢,司空此刻也变了脸色。 他一个人呆这难受,便准备下楼去喝些茶,可是才出门便差点儿被一些四处张望的人撞了个满怀。那些人没注意司空,倒是在继续到处找人。 司空有些好奇,便顺着窗外的光看出去,却见秀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找人的人。司空抓住店小二,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在做什么?” 店小二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因为那店小二竟然说;“他们都是玄月阁的人,这会儿再找人。前天开始就在找人了,不过一直没找到。”瞬间便明白了他们再找什么人之后,司空低着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司空松了口气。 突地,司空面前现出了一只皮肤白皙直接均匀修长的手,如同藕节的白皙手臂上,是散散挂着的大红色纱衣。那只手洁白无瑕,但是虎口处却有着厚厚的茧,是个常年练剑使剑的人。 这只手在司空进门之后关门时突的出现在司空面前,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捂住了司空的嘴。司空还来不及惊讶,便只觉得身后有个人靠着自己,嘴被人捂住,并且腰上还有一样冰冷僵硬的东西抵着。那手捂着司空的嘴,手稍一用力,便让司空微微仰起了头。 “不要乱动,不然我就先插你一刀。”那声音十分的轻,但是却满是危险地味道。而且,司空很熟悉这声音,因为这声音就是他所认识的人,不是别人,真是霂知秋。 司空身体一顿,微微皱眉。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想到竟然这个时候遇到霂知秋,看来他接下去的日子不会舒服。 “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吧。”霂知秋在司空的耳边轻声笑道,语气中满是难耐的兴奋。那兴奋简直有些不可抑制,听得司空一阵头皮发麻。他全身的血液,更是为之凝结住。 不过,更加明显的感觉还是霂知秋的声音就在耳边,让他耳朵有些发痒。 “哈哈……不知道霂知秋霂教主您找我什么事情?”司空学着霂知秋的笑法,也笑得很轻很轻。 可是—— “唔……”司空刺痛,弯下腰去。 “我说过了,别动!”大喝一声,霂知秋更用力的那短刀抵住司空的腰部,目光火赤,嘶哑着声音道。察觉到司空的凌乱气息霂知秋并未放松钳制,反而在司空吃痛的时候更为紧张的注意着司空的一举一动,因为吃一堑长一智,霂知秋不准备再一次败在司空的手里。 “哼,号称能从上天如地的司空摘星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哈哈……真是天理报应。”那刀刃抵住司空的背腹,霂知秋悠然道。此时窗外的太阳总算从云彩中钻了出来,淡淡的洒在司空身侧的窗台上,带着些雨后的暖意。 “天理报应?要是真的是天理报应,那么我想怎么也应该是报应给你吧!”司空好不容易才平缓内息,嘴上自然有些不饶人,“当初可是你下药害我不成才害了你自己,怎么现在错到全部都成了我的了?” “唔……”司空话才说完,脖子就被霂知秋晚上搬了过去。司空仰着头,呼吸都有些难受。内脏更是隐隐作痛仿佛被针刺着一般。 “哈,别这么容易就生气嘛,生气久了就不好看了,脸上会长皱纹。”司空却想是故意刺激霂知秋一样,句句都带着刺儿。夸奖霂知秋漂亮,无疑是在戳霂知秋的痛楚。 “你、你真是不知死活。”霂知秋不曾想过司空居然会在这种时候还不怕死的挑衅他,脸色一变再变,变得铁青。 “不知死活?不知死活的是你吧!”司空答得极为绝情。 “什么意思?”吃过一次亏,霂知秋闻言之后立马戒备的看着司空。 “哼,你不回头看不要紧吗?”司空问道,只是他这厢话音才落,便有一改音调厉声道;“颜无,动手!” 霂知秋一惊,连忙回头看去,司空却在这时候开始挣扎起来。他先是往下蹲身,让霂知秋的身体伸着头往下之后才突然往一边倒去,霂知秋那时候正顾着身后的偷袭,所以轻易的就被司空挣脱了去。 只是,霂知秋回头,正戒备间却发现他自己的身后是空无一人。根本就不存在司空说说的颜无! 微愣,霂知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又上司空的当了。 霂知秋回头,头转到一般却被迫停下了。司空手指才离开他的胸前,司空趁着他慌乱的时候点了他的穴道。 一击得逞,司空揉着脖子松了口气,“啧啧……都说天理报应,果然是报应在你的身上。”在看动弹不得的霂知秋,司空满脸的揶揄和嘲讽。一直咬牙等着司空的霂知秋这才开口,“混蛋,你放开我。” “放开你?”司空从霂知秋手中‘夺’走短刀,顺便瞟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你刚刚拿刀指着我的时候怎么不好心的放开我?”说着司空把拿在手中的霂知秋的短刀扔到了桌上,远远地,霂知秋绝对够不到的地方。同时,司空又看向霂知秋身侧,那里还有一把短刀。 霂知秋的短刀是两把成套的,所以一共备有两把。 扔掉一把,再留一把在霂知秋对身边,总归是不安全。 “你、你要做什么?不准过来!”霂知秋见司空直直盯着他的腰腹看,当即瞪圆了眼。 只可惜此时他受制于司空,就算是再有气势也是白搭。 闻言,司空微微颦眉,然后还是弯腰靠近霂知秋,从他腰上解下了另一把短刀。 解开短刀,司空抬眼时却发现霂知秋的脸竟然一改之前的铁青,变得两颊酡红。 “你……”司空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故意凑近早已经一脸潮红的霂知秋,“脸怎么那么红?”司空故意伸出手,慢慢哟偶了指腹划过霂知秋酡红的脸颊,从额间到下颚再到喉结、锁骨…… 越来越往下,动作也越来越轻。从一开始的触碰到最后的隔靴搔痒,而且越往下就越是暧昧不清。 指腹划到霂知秋的腰部,司空忽然抬头,“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脱一下衣服乘凉?”现在是仲夏,霂知秋的衣服并不算厚,但是司空说他厚了,那便是厚了! 既然厚了,那就要脱掉一些。 司空伸手,解开了霂知秋腰间的腰带。 这霂知秋皮肤白皙,而且又常年一身大红衣服的穿着,更显得他的皮肤白皙。而且,霂知秋有个习惯,那就是不管他在咱们季节什么地方,穿的衣服永远都很单薄。当然,这点上最方便的就是让司空去亲手解开他。 “你……放开我,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霂知秋恶狠狠的瞪着司空,恨不得杀了司空。 司空却想是爱上了享受,享受缓缓揭开霂知秋衣衫的乐趣和看着霂知秋脸色发白的乐趣。 “不放过我?那么我现在停下来,你就会放过我了?”司空故意向前,凑近霂知秋耳际和发迹间轻嗅,霂知秋身上的味道很香,不是那种脂粉庸俗的香味,而是一种淡淡的植物香味。想是霂知秋平时用来净身的东西。 上次中了毒,司空没嗅到,这次却是嗅了个清楚。 “自然是不会放过你这混蛋!”霂知秋咬牙切齿。 “那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司空伸出手指,在霂知秋肩膀上轻点,霂知秋便整个人瘫软般的往后倒了去。跌入了司空的手臂中。 司空忽然出手,霂知秋根本就没时间反应。他与那霂知秋本就离着极近,现在又是趁人不备把人抱了个满怀,霂知秋的脸色可谓是黑上加黑。司空到底颇为满意。毕竟美人在怀,谁能不动心? “你想干什么!”霂知秋怒道。只见司空将一旁的帐幔撕下一块,片刻间便困住了霂知秋的双手。那霂知秋本想做些什么挣扎,但碍于被点穴只得作罢。 “没什么,只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这么呆着,所以准备让你安静一会儿。”司空悠然道,霂知秋此刻哪还有方才那怒不可支的样子,一双眸子冷得像冰,“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安静些,我也不介意你大喊大叫把其他人招进来看热闹。” “你以为我会怕吗?”霂知秋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绳索,哼了两声,“反正他们的目的是找你,对我并没有损失。最多丢脸一些。但是没关系,我迟早可以杀了这些人,不急。你也是一样。”霂知秋故作轻松的说到,其实眼中已经有了怯意。 “哦,是吗……”司空望着霂知秋手上的杰作开口道。满意的点点头,司空微笑道,“那么,你的抱负等到你从我手里逃掉了再说吧!现在你的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让我开心,要知道,我最近可是不怎么开心,要是我心情不好,对美人儿你做了点儿什么……” 司空的手再次伸向霂知秋的衣服,其实两次下来,霂知秋伸手的衣服已经剩得不多了。一件同样鲜红的亵衣,一条裤子……白皙的皮肤在红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让人想要摸一把…… 也怪着霂知秋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正好撞到司空的枪口上。 不好好整整这个霂知秋,司空都绝对对不起自己! “终有一天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霂知秋厉声喝道。 “血债血偿?我看——是肉在肉偿吧,知秋……”司空恶上心头,在霂知秋那张总喜欢喋喋不休的唇上落下一吻。吻罢,司空转身就走,留下背影面对霂知秋的怒火。 不过他并未走远,而是在走到门口时便突然绕了回来。只见他动作极快的回到霂知秋的面前,然后突的提起霂知秋,眼神在屋中一转,最后落在了床下。 “霂大教主,委屈你一下了……”说着,司空突的使力,把霂知秋抛到了床下。 紧接着肉体触地‘碰’的一声后,司空听到了霂知秋吃痛闷哼的呻吟声,“混蛋,你做什么——” “司空,我进来了。”花夙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霂知秋的声音立刻嘎然而止。 司空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床边,退去衣服,司空躺在床上,混混呼吸之后才开口,“进来吧。”随即,撑起身体做出才从床上起身的模样。 花夙风闻声推门而入,见到司空起身,连忙道,“不要起来,会牵扯到内伤。” 司空面上点头躺下,但是心中却不断腹诽,不要动?他刚刚可是和霂知秋大动干戈打了一场! 花夙风走近司空,眼中带了些打量的神色。 司空觉得奇怪,花夙风怎么出去一次之后倒是变了个样子。吗中感觉虽然为妙,但是确实是和之前,有些不同。 “你有什么事情吗?”司空问道。 若是此时霂知秋开口,那么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花夙风交代霂知秋在这里的这件事情。 “这是你接下去要吃的药,你拿着。”花夙风看着司空的脸色极为难测。 “好。” 司空接过药瓶,但是言行间并没有想要继续和花夙风说下去的打算。看着司空,花夙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始终没说出话来。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司空却在这个时候下起了逐客令,“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一下。” “嗯,好。”花夙风点头,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花夙风却停住脚步,并未转身,花夙风只是背对着司空说了些让司空听得莫名其妙的话,他说;“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就算是你已经喜欢上了其他人。”顿了顿,花夙风又道;“我想颜无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司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对,所以只是保持着沉默。 花夙风这算是表白吗? 可是如果这是表白,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奇怪?不像是在对情人诉说自己的爱意,花夙风那一席话倒像是在对他宣战! “你好好休息。”关上门,花夙风的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花夙风走后,司空这才坐起身来。 微微有些走神。司空没想到到了这里之后知道的会是这些事情,但是更为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惊讶,听了花夙风那一席话之后,司空心地产生的竟然是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司空忍不住苦笑,难道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他们的感情? 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倒头来欺骗的还是他自己…… 那些他以为他不知道的事情,其实早就一知晓,而且比其他人都晓得得更清楚!只是他不愿意知道,所以才一直以为自己不知道。现在被被人提了出来,他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原来自己早就已经知道。 而且他更是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就在司空走神间,霂知秋的声音却从床下传了来,他低声咆哮道;“司空摘星,你这个大混蛋,还不把我弄出去!” 第八十六章:沐浴 “司空摘星,你这个大混蛋,还不把我从这里弄出去!”霂大教主怕是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躺在床底下的滋味儿,没一会儿就炸了毛。 “你急什么?”司空摆了摆手,跳下床,“我现在可是病人,手脚慢点儿有什么好奇怪的?要是不小心让我伤上加伤,估计你今天、明天、后天都得躺在这里头了!”司空笑着,却是在威胁。 “你……” 司空掀开床单,低头看去却见霂知秋双手被俘,狼狈的爬到在地上,一鼻子的灰。 “是……”荷露又看了冯御一眼,点点头,退下了。 把霂知秋从床下弄出来放在床上,司空顺手在霂知秋的脸上抹了一把帮他擦脸,“啧啧……这店小二真会偷懒,也不知道这床底下几个月没清理过了,害得我们霂知秋霂大教主如此狼狈,一身的灰尘不说,还满是异味……” 司空似是十分惋惜,又似乎是十分的幸灾乐祸。 “什么?”霂知秋闻言当即就黑了脸,满是灰尘的床底下自然是少不了灰尘的味道,但是司空说他身上有异味,这点上霂知秋绝对不能容忍。 他努力蠕动鼻子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似乎真的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很快就皱起眉来,“我要沐浴,你去给我弄些水来。” “你又不是没手没脚。”司空拿起一边的新衣服,换上。刚刚和霂知秋打斗,出了一身的冷汗,黏糊糊的十分难受,是应该洗一洗了。 “那你把我放开!”霂知秋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狠狠的瞪着司空。 “洗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司空想气一气霂知秋,所以他故作好玩儿的伸出手戳了戳那边的霂知秋,“不过你得和我一起洗。让我解开你的穴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你要是怕了我也可以选择不洗澡。反正臭在你的身上。”说到最后,司空还故意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脸嫌弃。 “……你,谁说我怕你了……”霂知秋愤怒到瞟了一眼司空,咬牙道。 “那好,你在这里等着吧。”说着司空就出了门。 找到店小二,告诉他送一些热水上来之后司空才再次回到了房间,他回到房间时霂知秋正闭着眼满头汗水。看样子是在试图趁着司空不在冲破穴道,然后逃跑湖综合是趁机捅司空一刀。 不过可惜,司空早就已经预料到他会这么做,所以再点他穴道的时候就动了手脚,他用的是江湖上少见的一种秘技,点穴的时间超过一般手法许多,而且若是被点穴的人试图冲破穴道,就会导致血气上涌。 若是执意如此,冲破穴道之时,也就是他重伤自己之时。反正是两亏的结局就是了。 看霂知秋还在努力,司空惬意的退去外衣放在一旁,“你小心点儿,别把我的床弄脏了,接下去的几天我都得在这里养伤呢……”司空笑了笑,这才接着道;“对了,我这里地小儿,我看你呀,就睡在床底下好了,这样一来可以不被发现,二来嘛,凉快得好!正好让你冷静冷酷。” “混蛋。”察觉到穴道的厉害,霂知秋冷冰冰的喝道。 “……是么。”司空眯了眯眼,表情变得古怪起来,“谢谢夸奖。” “你……” “怎么?” “没什么。”霂知秋又恢复成一脸冰冷,说完这句话,他侧过头去,不看司空。 司空站在屋中慢吞吞脱衣服,直到脱得差不多了,司空才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霂知秋。这霂知秋这次倒是长记性了,居然不还嘴了!难不成刚刚那一下真的气到他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是店小二送水来了,“客官,你要的洗澡水。” 司空闻声钻进了被窝,然后答道;“你提进来吧。” 霂知秋感觉到身边的动静诧异的瞪着差不多光溜溜的司空,脸色又是一变再变,不过这次是从一开始的青紫变得绯红。门口传来开门声,霂知秋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中。 店小二放完水,出去时司空隔着门扔了一些碎银子给他,“别让人进来,我喜欢安静。” 店小二乐哈哈的应是,出门时不忘帮司空反手关上门。 待到店小二走过后,司空才从床上下来。 上下打量一眼霂知秋,正好,反正霂知秋的衣服都被他脱得差不多了。 弯腰抱起霂知秋,司空径直朝着帮人高的浴桶走去。 初时被司空抱起,悬空感让他一惊。那一瞬间的惊讶被司空捕捉到,嘴角的笑意不仅更甚。 这霂知秋也是很好玩的一个人,平素总是和花夙风一样喊打喊杀的,可是性格恶劣的同时又十分讨人想逗一逗他。因为霂知秋总是轻易就会竖起全身的毛发瞪着你。 和司空肉体相触让霂知秋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但是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应该会说什么是好。他要说什么让司空放开他的话,岂不是让司空以为他怕了? 倒是司空本想问他怎么不说话,不过看霂知秋若无其事的样子,司空也只能把话压在心里。霂知秋的逞强司空看在眼里,他现在好歹也算是个养了成百上千手下的人,这点识人的眼力还是不缺的。不过这样一来,就更有趣了。 “我本来还说分开洗,不过现在看来你并不介意嘛。”司空冲着霂知秋开心得笑道,然后趁着霂知秋张嘴想要骂他的时候直接从水桶的上方把霂知秋扔了下去。 ‘啪’的一声落水声之后,霂知秋整个人都跌进了水中。 “唔……”霂知秋被水呛到,面色有些惊恐,司空这才伸手拉住他,让他的头浮出水面。 “怎么样?水温合适吗?” “刚!好!”霂知秋看着司空,咬咬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到。 “是么……那真是可惜了。”司空摇了摇头,遗憾道。 在霂知秋之后,司空也进了浴桶,坐在霂知秋旁边,司空顺手自然的便把霂知秋搂在了怀中。掰开霂知秋的跪在木桶中的双腿,让霂知秋跪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客栈的木桶不大,一个成年人做在里面绰绰有余,但是两个成年男人做在里面,就有些拥挤了。 正因为拥挤,所以霂知秋几乎是整个人跌坐在司空的怀中,两人几乎是胸贴着胸而坐。 啧,司空不禁轻叹,皮肤真好!司空再看看自己因为晒太阳而变得麦黄色的皮肤,不禁有些好奇霂知秋到底是这么生活的,难道永远不见光? 受顺着霂知秋的背往下滑去,手感也不错。 泼了些水在霂知秋的脖子上,然后司空开始触摸霂知秋的脖子。从脖子到下颚再到胸前,一寸不漏…… “你、你做什么?”而霂知秋,早已经不能够维持冷静。 “做什么?”司空挑眉,“放然是帮你洗澡了,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霂知秋的穴道司空是不可能给他解开了,不然到时候绝对吃力不讨好。但是接下去的时候霂知秋也只有在这客栈带着,除非司空他自己要离开这里。 但是现在两者都不可能,所以思来想去,只要他自己‘委屈’一点儿帮霂知秋了。 “把你的脏手拿开,谁要你帮忙了!”霂知秋低声喝道。 “不要我帮忙难道你准备就这么泡着?”说着司空放开霂知秋,任由霂知秋往后倒退‘碰’的一声后脑勺磕在了他身后的木桶上。引来霂知秋一震皱眉。 司空放开霂知秋之后就开始就开始自顾自的洗澡,亏得他还不介意先帮霂知秋洗澡,然后再用他的洗澡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司空不再开口,霂知秋自然也不愿意屈身开头讨饶,所以两人就这么僵持到司空洗完了澡才作罢。 眼见着司空准备起身,霂知秋不淡定了,“喂,你不会真的准备就这么不管我吧?” “所以呢?”司空是准备就这么不管他了,让他好好泡泡水,冷静下。最好是能够现在弄清楚现在他自己的情况,现在到底谁说了算。若是霂知秋在这么任性下去两个人都只会吃力不讨好。 他躲多开客栈外找人的玄月阁,而霂知秋现在的情况则是根本就不能够被花夙风和颜无发现,不然同样只有死路一条。 要是两个人能够和睦相处那还好,若是不能,那么…… “你、我要洗澡。”霂知秋干巴巴的说到。 “哦。”司空依旧一脸冷漠。 “你别太过分。” “那我走了。”司空转身,回到床边开始穿衣服。 现在是夏天,司空在屋子中也就只穿了一件亵衣而已。 霂知秋沉默了许久,然后才传来闷哼哼的声音,“你回来。” “做什么?”司空头也不会的问道。 “回来,帮我洗澡。”不用回头,司空也能够听出霂知秋这话里的隐忍和杀意。 只是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是霂知秋他现在再想杀了他司空,也只是想想而已。 司空闻言最近勾起一抹笑意,良久,司空才满意的点点头,对霂知秋说道:“这可是你求我的。” “谁求你了?”霂知秋气得浑身发后,让他开口求饶就已经是看的起他司空摘星,现在居然还得寸进尺。 司空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对于霂知秋今天为何这般态度感到不舒服,但是他还是乖乖的站起身来,似闲逛一般走进了木桶边。从上往下俯视霂知秋,司空再问,“这是最有一次机会,到底要不要求我帮你洗澡?不的话就一句话,要的话就好好说清楚,记得,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霂知秋水下的身体是看不到,但是肩膀上的景色还是十分诱人的,看着霂知秋一脸的纠结和气愤,司空就忍不住心情越发的好起来。心里腹诽个不停,面上依旧一副你爱求不求的模样,霂知秋见状不禁更加着急起来。 让他在水里泡一天他不介意,可是让他在司空的洗澡水里头泡一天,那就…… 一咬牙,之前开口了,“求你,帮我洗澡。”霂知秋大有壮士断头的气势,说完这话,霂知秋眼一闭,索性不看司空脸上的得意神色。 霂知秋却不知道自己的这幅模样更是让司空玩心大起,一开始的强迫到现在已经变得了味儿。 司空弯下腰,靠近霂知秋。如同之前一般,泼水在霂知秋的脖子上然后再揉搓霂知秋裸露在水中的身体。 司空动作不缓不济,也并没有什么情色的味道,只是纯粹的帮霂知秋洗澡。因为他不想在和霂知秋纠缠不清,特别是在欧阳毅和他闹到如此地步的这个时候。 一想起欧阳毅,司空心中就一阵抽痛。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真的是他自己多想了? 哈……也许就是他自己多想了,司空苦笑。若是如此,那为什么欧阳毅又会什么都瞒着他去欺骗颜无他们? 司空手上动作着,心思却早已经飘远,直到被一声呻吟惊醒过来。 司空低头,霂知秋脖颈上一片潮红,“唔……” 司空挑眉,“怎么了?” “没事,水太烫!”霂知秋道。 “水太烫?”司空把手伸进水中,他并没感觉错,这水只能算是温水而已。现在是大夏天,这种温度的水只能算是温热,根本就算不上烫。 霂知秋咬牙,道;“我在教中都是用冷水沐浴。” 听到霂知秋的这句话,司空脑子中闪过无数想法,一时间再无心思去想其他。两眼瞬时变得比夜晚天空之中的星辰都还要明亮几分,同时声音也变得有些暧昧起来,“是吗?” 霂知秋看司空这幅样子,没由来心中一颤,当即恼羞成怒,道;“你乱想些什么?” “乱想?”司空似自语,又似反问,“我可是什么都没想,不过上面我已经洗完了,接下去就是……” 霂知秋闻言有了一瞬间的呆滞,眼神一慌,“不用了,我——”话到一半嘎然而在,他又不可能自己来,可是,水底下……绝对不能被司空发现,绝对! “怎么了?”司空揶揄的看着一脸焦急和慌张的霂知秋。 “没事。” 既然没事,司空自然是低头继续洗澡的大业,他弯下腰,手顺着霂知秋的腰际滑下去,触碰到意料之中的那片灼热,霂知秋到嘴边的话立马变成了一阵隐忍难耐的闷哼,“我、唔……” “哈哈……”司空轻笑开来。 霂知秋是真的有趣,而且,很有趣! “想必我们霂大教主,平时洗澡都是左拥右抱的吧,所以习惯成自然……”说这话之前,司空是带着揶揄和调侃的心思,但是说完这话之后,司空心中却是老大不舒服。 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一想到霂知秋……他就莫名的火大。不知觉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换来霂知秋一声闷哼,“唔嗯……”那一声呻吟在安静的两人间十分的突兀,再加上霂知秋虐待沙哑的嗓音,挠得司空心中有些痒痒。 谁也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变得沉重不堪,反正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空气中已经衍生出一种暧昧不清的情愫。 “你以为是谁害的?”霂知秋咆哮,他怒瞪司空,眼睛都已经瞪得通红。 可是那通红之中,却有些司空看不懂的东西。 看着霂知秋,司空突然有些想笑。欧阳毅他看不懂,颜无他看不懂,花夙风他也看不懂,现在就连霂知秋他也看不懂了。不,这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人他能够看得懂的,那人便是南…… “什么意思?”司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霂知秋。 “你以为我会这样是谁害的?还不是你,要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我会、我会如此狼狈?”霂知秋直直的盯着司空,大有他能动就扑倒上咬司空一口的意思。 放开手中的东西,司空已经没有了玩闹的心思,这件事情怎么又和他有关系了? “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虽然难以启齿,但是霂知秋还是说出了口,“若不是你对我做了奇怪的事情,你以为我会——” “……”司空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语。 他对他做了奇怪的事情?难道是指那一次?可是这怎么又赖到他身上来了? 事情是他霂知秋挑起的,心怀不轨的也是他。 “那次之后,我就变得很奇怪。一定是你,是你做了什么?或者是给我下了什么毒!”虽然被点了穴道,但是霂知秋依旧把手指捏得‘咔咔’作响,听得司空都一阵头皮发麻,不过他还是对霂知秋话中的内容比较感兴趣。 “我可没给你下什么毒。”司空否认。 “没下毒,没下毒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这么……”霂知秋一张脸通红,却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红的,“而且还只是对、对男人才会如此。” 霂知秋在此之前对女人也没感兴趣到那里去,但是之后却几乎有些反感教中女人的靠近。而且以往模模糊糊的梦境,那之后竟然、竟然频频出现司空的面容,而且他自己还总是在下面的那个。 这还不算他最难以忍耐的,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似乎、好像只对司空有那种感觉。 这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特别还是霂知秋这种自尊心极强的男人,就好像自己被人强要了还上瘾了一般的堪堪。 偏偏这种事情他还没地方去说,也没有地方去问。所以霂知秋只能一门心思的找司空。就算是不能找到解药,他也要杀了司空!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司空依旧干巴巴的回答道。 霂知秋大概本就是个喜欢同性的人,这是因为一直没有遇到那种能够让他动容的人,所以才一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司空的出现打破了平衡,所以才让霂知秋以为司空下了毒。 霂知秋这种‘古人’怕是永远也不可能理解这一点…… 第八十七章:惩罚 “这是正常的事情?”霂知秋冷哼,“这要是正常的事情,那你也会、会如此了?” “当然。”司空并不否认,因为他本来就只喜欢男人,对男人有反应又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所以你明不明白你现在是在玩火?小心玩火自焚。”上下打量光着身体坐在水中的霂知秋,司空眼中已经带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你、你……”霂知秋不曾想过司空会承认得如此坦诚或者是如此无赖,当即一口气憋在胸口。 “话说,你真的不要我帮忙?”司空好笑的看着一脸通红的霂知秋,他要是能这么忍着他也不介意,可是……凭刚刚的手感来看,貌似可能性不大…… 揶揄的看着霂知秋,司空倒想看看霂知秋他求人时的模样,一定很吸引人。 或许是看出了司空的戏弄,霂知秋的声音颤抖了起来:“我一定要杀了你!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闻言,司空的心一沉,胸腔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主意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在被我杀了之前做到。”再开口,司空语气中已经满是冰冷, 弯下腰,司空直接把霂知秋从水中捞出来,然后快步走到床边,放手,啪嗒一声,霂知秋跌在了木板床上,发出一声巨响。 “唔……”霂知秋痛得皱眉,却倔强的不肯开口说话。 在欧阳毅的面前,他输得好快。快得让他以为欧阳毅再次之前的温柔只是一个梦而已。想杀他的人不少,霂知秋和花夙风算是其中一部分,再有便是暗夜。而暗夜之所以讨厌他,原因…… 仿佛被什么钝物狠狠捣在胸口上,司空在听闻霂知秋开口的时候心口一钝。 “为什么你嘴里吐出来的话不是杀了我就还是这一句?”毫无生气的字句从司空紧抿起的薄唇中缓缓吐出,司空眼中,散发着血液的腥膻气味。 霂知秋闻言低下的头抬起,对上了司空满是冰冷和黑暗的双目。已经缓过疼痛的霂知秋在察觉到司空的杀意之后竟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因为霂知秋本就被司空点了穴动弹不得,说是僵在原地还不如说是愣了愣。 “在你杀了我之前,我们不如来做一些开心的事情吧!”司空对他绽开了一个绝艳的笑容,趁他神色混乱间,弯下腰跪在了霂知秋岔开的双腿之间。 “你……” 司空突兀的伸出手,狠狠捏在了霂知秋的腰间。“啧啧……”在他的惨叫中,司空笑着俯下身,吻住了他被沾湿的脸颊。 “反正你现在也已经……”司空低声笑道,说话间灵巧的手指已经朝着那处而去,“或者,你现在跟我求饶,说不定我还能住手,晚了可就……” 早先的记忆在霂知秋脑海中翻腾,霂知秋心中早已经在喊停,可是嘴上却十分的倔强,说什么都不肯认输,特别是在司空摘星的面前。 看着眼前被被束缚着而颤抖的身体,一种肆虐的冲动涌上司空心头,想听他战栗的哀求,那冲动是越来越飑升,嘴角微微上扬。司空紧了紧手指,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霂知秋白皙的大腿外侧,一坨红痕立刻映在霂知秋雪白的身躯上,加上他吃痛美妙的呻吟做伴音,真是一曲美妙的乐章…… 司空肆虐的心情不断地高涨着,手上不停地挥动着,‘啪啪’声不绝于耳。想杀了他,他还差着呢…… 这些人也真的是看准了他脾气好,不会生气,所以才一个个不断的给他找麻烦,在他面前嚷嚷着的喊打喊杀。不要把他当做是好欺负的人,若不是爱他心情好,有怎么会容忍这些人? “你做什么?停、停下……” 耳边听着‘啪啪’的哀求,司空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停歇,‘啪啪’地几下又在那副雪白的身躯上造出几道红痕,平时那么嚣张,现在倒是挺听话的。看着霂知秋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还是羞愧而求饶的模样,司空忍不住想。 让你不听话…… 手掌打在霂知秋的身上无论怎么打都不会皮开肉绽,疼痛对于他们这种习武之人来说也不过如隔靴搔痒,不过,这种程度的羞辱已经足够任何人崩溃,只是一直重复单调的挥动久了也没有多大的意思。霂知秋咬牙切齿的哀求声虽然动听,但是都是一种调子的难免有点儿枯燥。 看着已经浑身都通红的霂知秋,司空思念着大地要这么才能让霂知秋一次便记住这种感觉,并且,以后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嚣张跋扈…… 司空视线在屋子中转一圈,最终停留在了一旁的柜子旁。司空下床,打开柜子,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一个被红色的布封着的酒坛,上面写着‘女儿红’三个大字。 ‘啪’的一声,司空打开了酒坛,一股子酒香立马弥漫开来。 司空嗅了嗅,什么女儿红,这不过是掺了水的普通粮酒,不过度数倒是不低。因为酒气很重,没多久屋子中就已经满是酒气。 来到床前,司空从上往下俯视着胸口不断起伏的霂知秋。 拔出瓶塞,把整瓶女儿红从他的胸口往下倒去。刚才还在因为司空的打击而咬牙闷哼的人立刻发出难以忍耐的呻吟,随着淋下的液体越来越往下直抵腹部之下,呻吟声就越来越难以控制,“真是动听。”司空忍不住赞叹道。 司空的一下一下缓慢的打击让霂知秋整个人都变得滚烫,此时再淋上冰冷的酒水,双重的刺激立刻让霂知秋眼神迷茫起来。 仔细地把他胸口以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淋湿,沾上酒香,“现在感觉怎样啊?舒服吧!” “混蛋,我一定——” “再说一句这种话,我现在就要了你。”司空笑着,说出的话却满是冰冷。 “不……放开……”霂知秋浑身一震,嘴上说着不明意义的话的,他扭动着脖子想要做什么又或者想要逃避着什么。 “不用急啊,现在才是开始。”司空完全忽视霂知秋眼中已经隐隐出现的畏惧的表情,看他忍耐着屈辱和刺痛,感受着不能动弹的无助和着未知的痛苦,司空心情倒是越来越好。 霂知秋这人平时太能闹腾,现在难得安静下来,他又怎么会不喜欢? “唔,你满意了?”霂知秋的脸上早已经飞起红晕,语气却是包含着怒气和隐隐的害怕。 司空闻言清淡的笑道;“你很可爱。”满意?这只是个开始。 “可爱?我是个男人,司空摘星。”霂知秋故作冷静的直视司空。 司空轻轻皱起了眉毛,说道:“为什么这么说?”他当然知道霂知秋是个男人,证据……不就摆在哪里吗?见司空视线往下移动,霂知秋脸色又是一红。 “男人和男人,你脑子有毛病吗?”霂知秋许是真的被司空吓到,现在都已经口不择言,若是司空脑子有毛病,那他追着司空摘星这个大男人跑岂不是更加有毛病? “毛病?我在你眼里什么时候正常过?”被骂了司空脸上依旧是如常的笑容,但神色却是无比的认真,不过那认真在霂知秋的眼里倒更加像是讽刺。 霂知秋闻言,静静的看着司空,眼中闪烁着难懂的光芒。半晌,他开口说道:“司空摘星,我发现你不是有毛病,是根本就是个怪物。” “哈哈……”司空微愣,随即室内顷刻响起了一片大笑声,“那么,喜欢上一个怪物的你,有是什么?”司空故意板起脸,凑近霂知秋。 “谁会喜欢你?”霂知秋怒道,目光却移到了司空摘星难以企及的地方。 “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你那么在意我做什么?不喜欢我你干嘛追着我跑不喜欢我你干嘛把我弄到你们魔教去?还想对我‘图谋不轨’?”司空近距离挑起霂知秋的下巴,让他面对着自己。淡淡的看着霂知秋,面对霂知秋的愤怒和害怕、隐忍,司空就忍不住想笑。 霂知秋喜欢不喜欢他他不知道,但是他不否认对霂知秋的好感。但是那也只是好感而已,至于那好感到了什么程度,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就像对颜无和花夙风,好感的程度倒是喜欢还是爱,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想到这里司空不禁挑起嘴角冷笑,他果然就是个怪物,就像霂知秋说的,脑子有毛病。所以才会明明喜欢着却装作不知道,然后又在找到背叛之后拿别人来出气。 卑鄙也好、无耻罢,反正司空摘星现在也不在乎了,他现在只想让面前的这个男人闭嘴,并且以后都在他面前闭嘴。最好是——能够乖乖的听话! 抱着这种想法,司空手下的动作也不再迟疑。 把嘴唇轻轻印上霂知秋那还在细细喘气的嘴唇,鼻尖摩挲着对方的鼻尖,眼神捕捉对方难测的眼神。霂知秋因为动 情湿润的睫毛一下一下的眨着,深黑的眼珠似乎是不太敢直视司空的灼热目光,所以他看向司空摘星的脑后,只是就算是逃避,他略显白皙的脸颊还是慢慢地红了起来。 霂知秋的嘴唇不算薄,虽然存心很漂亮但是近看时怎么看都有点微微嘟起的样子。想到霂知秋嘟嘴的模样,司空就忍不住眼中的笑意。那唇瓣才经受了司空摘星刚刚的蹂躏,此时一片绯红。 霂知秋裸露在外的双肩膀圆挺而富有弹性,此时正因为他的不能动弹而绷得很紧。不同于之前出水的样子,此时的霂知秋身上渗透出的点点滴滴酒香,那洒在聚集霂知秋身上和他身下的被褥上,让霂知秋是那样暧昧而又媚惑…… 轻吮霂知秋脖颈间,还带着淡淡的酒味。 司空浅尝得入迷,霂知秋则是因为司空的动作刚刚平息了些下腹不由得又有点蠢蠢欲动。 霂知秋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在司空的动作下升腾的欲望,他张开着眼睛失神地望着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人, 司空把霂知秋搂在胸前,霂知秋紧抿嘴角不出声,司空便像是在搂着一具惹人爱怜的木偶一般。不过人偶的伪装再完美,霂知秋的眼睛还是泄露了他的愤怒和心中所想。 司空轻笑,促狭的细长眼眸泄露了属于司空摘星调侃的意图,霂知秋的脸瞬间便更红了,有点赌气般地把头撇向一边,却立刻就被司空用手指勾了回来,“看着我。” “唔……”霂知秋想开口,嘴张开到一半却立刻闭上,一副打死也不说话的模样。 霂知秋带着愤恨的眸子,做这个动作时就会显得出奇地媚。司空忍不住笑起来,一翻身就把男人压在下面。霂知秋此时正仰躺着,张着双腿无助地承受着司空的撞击,微微开启的嘴唇象是正在期待司空的吻。 司空想也不想便以自己的唇覆盖上去,“哈哈……那我们看看谁能忍吧!” 指尖突然刺进霂知秋紧窄的通道里时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地一颤,呼吸也随之变得粗重,霂知秋光滑的背部因痛苦的刺激而绷紧,胸前聚集着的酒水向着霂知秋身体两侧紧紧缓缓滑下,划出一条条晶莹的痕迹。 霂知秋那处纠咬住司空的手指,他紧翘的臀部轻微地痉挛,火热的内壁把司空的手指深深吞噬进体内,不愿放开。 “呜……”霂知秋僵硬着脖子发出快要融化般的炽热吐息。 明明很难受,可是身体却意外的敏感。 时间久了,再加上霂知秋现在贴内的血液一直加速,导致霂知秋现在已经能够主动活动一些身体部分。 “宝贝,你好紧……”司空抓住霂知秋似乎想要逃离的腰肢,将快要脱离的灼热送入面前霂知秋体内。芳香的酒水跟随司空的动作缓缓涌进霂知秋火烧般甜美麻痹的肠壁深处,刺激着他敏感脆弱的秘穴内部。 让他大大的张开双腿,司空把手指伸进霂知秋湿透的窄穴里。那被接连被司空刺激得前段和浇淋冰凉酒水而变得异常敏感的肉 壁,已经紧紧咬紧牙关昭示着自己的紧绷,因为霂知秋的紧张,此时仅仅是让司空修长的手指伸进去就已经是一种痛苦。 才两根手指,霂知秋的脸皱成了一团,司空轻笑着在他脸上落下安慰的一吻,但是手中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 霂知秋闻声小声哀鸣着扭动臀部,终于支持不住,在司空手中的动作下身体向司空瘫软下去。往日的记忆不断侵袭着霂知秋的大脑,那份熟悉的热度就像是上了瘾的毒药,让霂知秋情不自禁。 司空抓住霂知秋的腰部,以这样下身紧紧结合的方式把霂知秋的身体转向自己,然后注视他湿润的眼睛和微微张开喘息的嘴唇,进入…… “唔啊……”霂知秋小猫一样呜咽,却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喜欢。 深吸一口气,司空紧紧搂住他曲线凹下的瘦劲腰肢,两人结合之处便因此而更加切合,司空的火热在霂知秋臀部深处持续膨胀,滚烫坚硬如烧红的铁,刺激得霂知秋身体颤抖个不停。嘴边亦是如此,不断发出呜咽声。 “嗯……” 呻吟暧昧不明,不知道是满意还是期待。 大大分开跨在司空身侧的双腿不顾主任意志的紧紧圈住司空的腰部,脚背却因为身体的紧绷而微微弓起,玉趾微微曲起,显示着主人此时的感受。 司空在等待,等霂知秋缓过劲来。 “怎么不说了?”司空俯下身再次抓住霂知秋的后脑,让他微微仰起头。然后,司空吻住了在他制造的快感中神志恍惚的男人。 霂知秋的嘴唇早就已被司空啃咬得又痛又木,胸前的红缨更是被捻得坚硬。紧闭着嘴,霂知秋不敢开口,因为他知道早就只要一开口就会泄露那些隐忍不住的呻吟。 伸出舌尖,司空轻轻滑过霂知秋紧绷的颈部,“不说话我也有办法让你开口。” 话音落下的同时吗,司空身下猛地动了起来,一些接着一下,一下比一下更为用力更为深入,更为沉迷。 “……啊……” 被司空猛烈的攻击弄得神智迷糊的霂知秋,只能在那一阵高过一阵的冲击中感觉自己紧缚司空停下的穴壁痉挛了一阵,终于还是无力、贪恋的平息松弛开来,任由司空为所欲为。同时,他整个人也无力地虚脱在司空胸膛上,眼眸紧闭,一动不动。 “不要……” 酸痛的腰骨…… 揉捏得十分敏感的臀部…… 被凶狠地顶撞火热的窄穴…… 无法负荷仿佛要喘不过气来般的痛苦和快感,霂知秋终于小声啜泣起来,难以自抑地往后仰直着脖子,发狂般摆动着身体,情不自禁地自动收紧臀部,牢牢夹住司空在自己体内满满抽插的硕大阳具。 “求……” “……求你……” …… 喘过气来之后,司空从身下霂知秋的体内拔出身体,火热的液滴滴落在霂知秋张开的赤裸双腿间。因为方才的性事而显出疲惫的粉红肤色的双腿,原本应该是浅麦的颜色。 “不乖的话,下次在惩罚你,就和今天一天!记住了吗?” 霂知秋别扭的流过脖子稍稍停了停,又犹疑地转回脸,有点踌躇,终于还是把脸埋进了司空摘星结实的胸膛,轻轻地。司空摘星察觉到霂知秋的动作但笑不语,只是用修长有力的手臂,更紧地环抱着畏缩在自己胸前的男人。 在低头看去,却见霂知秋已经睡了过去。 绯红的脸颊,微启的唇瓣,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累极了…… 第八十八章:酒 看着霂知秋昏睡过去,司空起身,收拾好房间和霂知秋之后司空替霂知秋盖好被子,这才出了门。 而两人身上的那一身的酒味,就算是再洗也洗不去。 换了身新衣服,司空总算是精神了些。 虽然知道玄月阁的人不会这么快就追上来,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外面的情况,特别是颜无和花夙风的情况。 向店小二打听了颜无的住处,司空向着颜无的房间而去。 轻声敲门,颜无却很快便应道;“进来。” 推门而入,颜无正坐在屋子中。他坐在桌前单手支撑着侧脸望向窗外,看样子之前是在发呆。 “药你给司空了吗?”颜无并未回头,而是径直问道。 “……”司空微微有些诧异,看来颜无以为他是花夙风。 走到颜无身边坐下,司空给自己添了一杯茶。茶很淡,冰冰凉凉,是普通的毛尖,但是在这酷热的夏天喝起来却是沁人心脾十分舒服。之前的燥热也在那份冰凉下变得平坦。 心情变得平静,司空也随着颜无的视线看向窗外,但是窗外却什么都没有。雨后的天空虽然万里无云,但是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怎么说?”就在司空看向窗外的时候,颜无又开了口。 他大抵真的是把司空当做花夙风了,因为花夙风平素少言,他就算是不说话,颜无也不会觉得奇怪,只会觉得习惯。 “他说谢谢。”司空好笑的看着颜无惊讶的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能够在颜无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真是难得。 “司空,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颜无诧异的瞪着司空,在嗅到空气中的酒香味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你喝酒了?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应该禁酒。” “你刚刚不是让我进来吗?”司空不答反问。至于喝酒,司空并未反驳,好在这时候酒香味盖住了其他味道,不然司空更加不知道应该怎么跟颜无解释了。 ‘喜欢’那句话虽然不是由颜无亲口说出来的,但是到底还是挑破了那层纸,再在颜无面前说起那种事情,量是司空摘星也不可能毫无感觉。 “你身体感觉好些了吗?”忆起司空之前和花夙风的互动,颜无的笑容就无法维持。 “还好,不似之前那般难受了。” “那你……” “我是来看看你这么样的。”司空道,“之前你突然就跑出去了,所以过来看看。” “唔……让你见笑了。”颜无点头,面色微红,那时候反射性的就跑了,现在想想,那么不成熟的吃醋行为实在是有些——幼稚了。 “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些关于外面那些人的事情的。”司空道,“外面的人是玄月阁的,在外面找个人。” 街道上,满是行人,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这些天,颜无也算是看着那些人开始在街道上搜索的,所以并不陌生。 而之前,就在他救回了司空摘星的第二天街道便上边出现了这种情况,所以颜无也做过很多猜测。现在看来,确实是和司空摘星有关系。只是不知道,他又是怎么和玄月阁扯上关系的。 司空总是如此,每次的见面都让他意外、让他惊喜,却从来都不告诉他任何事情。 “看你对这件事情感兴趣,所以想找你聊一聊,看看你的意见。”司空笑道。 颜无闻言当即有些微愣,找他,聊聊? 心中一暖,比起花夙风和其他人,司空选择信任的人是他吗? “如你所想,玄月阁找的人确实是我,我和玄月阁也确实是有关系。只是,关系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司空苦笑道,“这次出来,我就没想过要回去,不过对方貌似并没有放弃。” “我可以帮你。”话未经大脑便说出了口,颜无却并不后悔。因为就算是让他仔细想清楚了再开口,话也不会变,他确实是愿意帮助司空摘星,哪怕是和玄月阁扯上关系。 “谢谢。”并不意外颜无的回答,但是真的从颜无口中听到这句话,司空还是忍不住挑起嘴角,心中一暖,司空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颜无的耳侧。 “玄月阁算得上是我无意中创建出来的,虽然过程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确实是从一开始就跟我有脱离不了得关系。只不过,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够坐上玄月阁阁主的位置。” 颜无被司空触碰,便一直僵硬着愣在原地。知道听到司空最后这句话,“阁主?” 说不惊讶那都是骗人的,司空居然是玄月阁的阁主!这对颜无来说无异于平地惊雷,可是惊讶之后,颜无却觉得并不是不能接受。因为司空本来就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人,不是吗?不然为什么他身边会有那么多人围绕着,就连他自己,都深陷其中。 “因为在玄月阁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离开了玄月阁,现在正被玄月阁搜寻,若是被找到——” “我不会让着这一切发生的。”无论如何,颜无也不会让司空有什么危险。 “哈哈……”司空见颜无如此认真,轻笑开来。同时心中也开始有些内疚起来,颜无如此相信他并且……他却在这里设计利用对方,哈哈,他到是真的当得起霂知秋那句卑鄙无耻。 “我倒是不怕被他们找到,因为就算是被找到,我也不会被怎么样。”司空道,“他们找到我,最多就是想让我回去而已。”至于回去之后,他自己也不清楚等待他的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那你?”既然不怕,那司空的意思是什么?颜无不解的看着司空摘星。 “我想请你帮个帮,我想弄明白一些事情,但是只凭借一个人却有些……”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足够强大就能够只手遮天的。这件事情必须有一个人帮他,选择颜无,是因为知道颜无的感情还有颜无的性格,虽然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卑鄙,但是这件事情他却无论如何都想弄明白。 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无论如何都想要亲口听着欧阳毅对他说那些话。 “可以,你要我做什么?”第一次听到司空这种话,颜无丝毫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不是那种傻傻的应承和无论如何也要帮上司空的忙不顾一切的一时冲动,颜无只是想弄清楚,司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想什么,他在做什么,他的生命中又有什么人什么事情…… 早之前准备的说辞现在一点也用不上了,司空却并未放松,反而皱起了眉头。 “其实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颜无越是坦率和直接,司空就越是犹豫和愧疚。若是颜无多疑一些或者是犹豫一下,司空可能还会好受些。 “不急的话,你就不会现在来找我了。”颜无深吸一口,起身走到了窗前。背对司空,让司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知道颜无已经不容他反悔,司空叹息般低声道。颜无隔得远,没听清楚,疑惑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司空却在这时候收起了脸上的神情,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吧。”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计划和我要做的事情。”颜无拦在司空面前。 “对不起。”轻抚颜无耳侧自然垂下的头发,司空温柔的说到,“你以后会知道的。” 不解司空的温柔,颜无愣在原地。 “我先回去了。”说完,司空转身便出了门。 一开门,却正面碰上了花夙风。 这一日,也算得上是个好天气,虽然早上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大雨,但是下午的天气却是出奇的好。 就算是司空,在这样晴空万里的天气心情也是十分的好。 “之前的事情谢谢你了。”司空微愣之后开口道谢。 花夙风站在思考的面前,面色很是疲累,但随后,却慢慢的认真起来。他眼睛猛得睁开,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司空摘星。 “怎么?”司空略显担忧和不解的看着他。花夙风直视着他,再加上他冰冷的表情,煞是吓人。 可花夙风只是略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不用谢我,那是我自愿去做的。” 司空还未开口,花夙风又接着道;“我喜欢你,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做什么,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喜欢别人,但是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若是到最后你依旧不喜欢我,那就当我送你一颗心吧,要不要随你。” 闻言,司空抬头,脑海已是一片空白。只是身体的本能让他如此答话,“我并不是——”话到一半,司空自己闭了嘴。 看着面前微微仰起头,倔强的站在他面前不愿意放开也不愿意移开视线的花夙风,司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那句话,是想说‘我并不是不喜欢你?’还是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若是放任自己刚刚的话,那么说出口的肯定就是这一句,可是说出口之后的后果,却并不是他能够担负得起的。 “无所谓。”花夙风道。 只是他说完这句,司空却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什么?” 花夙风依旧冰冷如常,他道;“我说,无所谓。无论你的答案如何,我的决定都不会变,所以无所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而已。” 说完,花夙风便越过他,从他身侧进了颜无的房门。 而站在司空身后,看完了这整出戏的颜无,这是面无表情,并不打断也并未开口说什么,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少得可以。 花夙风自己走开了,这让司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倒是解了此时的燃眉之急了。 虽然貌似他才是被表白的那个,但是到最后怎么看也像是他才是表白的人。 看着身后紧闭的房门,司空沉思许久。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司空便不由得带了些笑。在霂知秋身上发火确实是他的不对,不过能看到霂知秋如此一幕,倒是值得。 思即至此,司空微咳一声,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自在。不过,旁人却是会错了意。 霂知秋愤愤的睁开了眼睛,原本他不准备理会司空摘星的,但是司空摘星的笑声却刺激得他不得不开口,“混蛋,你笑什么?” “醒了?” 霂知秋本就长相颇为俊美,欢爱之后此时的他,更是颇有味道。司空从桌上拿过茶壶和茶叶,为自己沏了一杯茶。茶水虽凉,但司空却觉得今天的茶都很不错。或许是这家店的茶泡制方法不同,所以都很不错。 茶是及其普通的毛尖儿,水是凉的,不过司空却颇为费事的用内力将水烧热,然后才倒了一杯,递到霂知秋嘴边。期间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觉不适,那份优雅让看的人都觉得很是惬意。 “口渴吗?”将茶水低调霂知秋嘴边,眼中却满是揶揄。 “不用。”霂知秋恶狠狠道,他现在是动弹不得。若是要喝茶,无疑就需要司空摘星的帮忙—— “不用吗?”收回手,司空轻轻的啜了一口,顿觉回味无穷,“刚刚叫得那么欢,不口渴倒是奇怪。你要是想喝水,我完全可以帮忙,反正我们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不是吗……” 凑近霂知秋耳际,司空张嘴,含住了霂知秋微微有些红肿的耳垂。 霂知秋敏感的身体哪里经得起司空如此挑拨,司空舌尖轻轻滑过他的耳垂,他便立刻情不自禁的叮咛出声,“唔嗯……” 声音带着丝丝沙哑,还有还未退去的情欲。 放开霂知秋的耳垂,司空起身,“真的不要?”司空笑着问他,但是手上却已经动手把霂知秋抱在了怀中。再倒一杯水,司空就着自己的被子把水递到了霂知秋的唇瓣前。 霂知秋被自己的欲望吓到,心中虽是十分气愤,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他任性而为。稍作思考,霂知秋一咬牙,还是张开了嘴,准备去喝司空递到他嘴边的茶水。 而是霂知秋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司空居然突然收回了手。看着远离的茶杯,霂知秋深吸一口气,咬牙才没让自己骂司空摘星的话脱口而出,“你到底想如何?” “不想如何,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不可违背的事情。”司空低头,把茶水全部含进了嘴中,然后把嘴唇凑到了霂知秋的嘴边。触碰,司空撬开霂知秋毫无防备的唇瓣用自己的嘴把水喂给了霂知秋。 “我说的话,统统不许反驳和违背。”看着霂知秋憋红了脸把水咽下,司空轻声在他耳边道,“就算是一点儿小事也不行!”司空这番话说的极轻,但是却透着冰冷的威胁。 司空心情不佳,霂知秋也活该这个时候撞上枪口。既然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他也不介意‘金屋藏娇’。 霂知秋避开司空的视线环顾四周,最终把他的视线放到了司空摘星身侧桌上霂知秋自己的那两把断刃的身上,司空估摸着他这会儿心里正在想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以解气。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他只要霂知秋没办法挣脱就好。 司空看着霂知秋,眉眼微挑,浑身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妖艳气息和冰冷杀气。与平常的司空摘星,完全判若两人。伪装得再好,也有为装不下去的一天,司空现在确实厌倦了。 他现在只想的到自己想要的和掌控属于自己的东西,其余的,他没兴趣。 司空摘星正在思索着,霂知秋却又把视线转移回了司空摘星的身上。司空摘星和之前有些不同,霂知秋也察觉出来了。现在的司空摘星更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爆发的炸弹,现在在司空摘星的,只是不断地压抑和隐忍。 “怎么,看呆了。”司空并未收回视线,嘴上却挑起了一抹邪气的笑容。 霂知秋在这里虽然已经习惯了司空的压迫和邪魅,闻言之后却还是脸上微红:“混蛋,谁会看你!” 司空微眯着眼睛,伸手,食指勾了勾霂知秋的下巴。先是轻轻的磨蹭霂知秋的下班然后,突的手劲便重了起来,他道;“别怪我,真要怪就怪你自己偏偏要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霂知秋虽然被司空所制,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司空所为。但是他是个聪明的人,而且还是个很聪明的人。此时听了司空的话,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面前这个人虽然是司空摘星,却又不是司空摘星。现在的司空摘星不是他现在能够沾染的,看着此时如同毒蛇般冰冷的司空摘星,霂知秋突的生出一种想要后退的感觉来。 “接下去你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事情过后,我会让你离开。所以,在此之前,你最好别做任何惹我不高兴的事情。”司空道。 霂知秋沉默,他是有些怕了,不是身体上的畏怯,而是在怕面前这个陌生得有些可怕的司空摘星。那些司空摘星印在他身上抹不去的印记,让霂知秋如同野兽般的自觉畏怯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产生了怯意,就会不断往后倒退,而给他增加不断增加恐惧感。 “你要是听话些,我也轻松,你也好过些。”只要没人捣乱,他就可以顺利完成他想做的事情。 “哼。”霂知秋冷哼,却始终未曾反驳,不知是没力气开口说话了还是其他原因。 霂知秋意外的沉默,却让司空一时间没了话题。按照以往的顺序来,接下去应该是霂知秋的激烈反驳才对。这时候的沉默,倒显得冷清和有些寂寞了。 霂知秋沉默,两人便就这么沉默了下去。第八十九章:再见陆熔 吃完晚饭后让店小二收走碗筷,司空摘星有去楼下给自己添了一壶热茶。 司空摘星体内的内伤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好,所以司空摘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不过是能在这里静养。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想通了这点并且接受现状之后,司空倒是坦然处之了。 安心在这里待下去,不想太多。 熄灯,司空退去衣服躺在了霂知秋身边,而霂知秋察觉到身边有人躺下之后,当即炸了毛,“混蛋,你做什么?滚开。” 司空听罢,却并不言语。 “明天我要离开这里,你的穴道会在我离开之后两个时辰之后解开。”黑暗中,司空道,“不用来找我,你是找不到我的。”最后这句,司空说得十分笃定。 “你以为我就会这么听话的放弃?”霂知秋却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的。 司空在床上翻了个身,侧面对着霂知秋。虽然面对着霂知秋的防线,但是黑暗中司空什么也看不到,“有些地方你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例如天上例如地狱,还说是,霂大教主上天入地都要随我而去。” 霂知秋闻言微微一愣,“你什么意思?”上天入地?难不成司空摘星还会死掉不成。别人可能会信这种话,可是他霂知秋却并不会相信!想要他司空摘星去死,外人是不可能办到的,除非司空摘星自己寓意除此。 可就算是如此,那也得经过他的同意!想死,没那么容易,霂知秋恶狠狠的想着。却不知道自己这竟然真的是最后一次见到司空摘星。 如同司空摘星晚上说的,第二天一早,司空摘星就消失在了霂知秋的面前,冰冷的被窝和逐渐松软开来的僵硬身体然后,霂知秋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一时间有些茫然。 同司空摘星一起消失的,还有颜无。 花夙风发现颜无消失的时候,也惊讶了一把,不过惊讶归于惊讶,惊讶之后也只是皱眉。似乎司空的消失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颜无也搀和在其中。 另一厢,颜无、司空摘星两人骑马极速奔驰在官道上。 早上天还未亮,司空便潜进了颜无的房间,唤醒颜无之后两人便出城,一直向西,不曾停歇。 时过响午,在看天色,已经是列阳高照。两人行至一片树林,天空中灼热的烈日被遮掩去一些,树林中迎面而来的冰冷气息让两人两马都精神一震,总算是去了些热气。 看着司空越加惨白的脸色又走了一段,颜无这才开口,道;“司空,我们休息一段时间吧,这样下去就算是我们受得了,马匹也受不了。” 马背上的司空稍作思考,最终点头,“也好。”说着,便勒住马缰,降下速度来。颜无紧随其后,在司空旁边停了下来。 下了马,颜无从身侧拿出清水和药丸递到司空面前,“你体内内伤未好,本就不宜多动。”两人一路行来,专挑人少的地方走,本就是奔波劳累,再加上此时的天气炎热,颜无时不时都要多注意司空一眼,生怕他内伤加重。 倒是司空似乎并不介意,一路上沉默寡言,只顾着赶路。 司空接过颜无的药,往嘴边递去,喝着水咽下。 “谢谢。”药是颜无出门时带上的,若不是他多了心思,司空根本就不会记得这件事情。 颜无闻言,却是微叹一口,“你不说,我也不问,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多多注意下自己的身体。”在司空身边坐下,借着树林中冰凉的气息驱除寒气。 颜无在司空身旁坐下,往后仰躺而去,背靠在司空靠着的大树上,闭眼之后微微张启嘴,贪婪的呼吸着这冰冷潮湿的空气。 微微摊开的修长手指随意的垂在身侧的地上,脸颊因为夏日的原因而泛着微红,如此模样,引来的却是司空的微微摇头,“到了下个城,我们都休息一下吧。” “休息,为什么?”颜无睁开眼,有些不解。 “没什么,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急。”司空道。侧过头,司空在颜无看不见的死角微微动了动嘴角,以极快的速度吐出一小颗东西。那小东西在树根旁边轻轻滚了滚,然后跌落在草丛根部。细看,那小颗东西分明就是颜无刚刚递给他的药。 状若无事,司空回过头去继续道,“我们此去京城,恐怕不会安宁,连累了你真是抱歉。” “不,我倒是不这么觉得。”颜无淡笑着摇头,“能够帮上你的忙我很高兴。” 两人又在树林中坐了一段时间,待到气息都平静了下来,司空这才起身,“我们走吧,他们应该也快来了。”司空向颜无伸出手,颜无微愣,随即才伸出手,借着司空的力气站起身,颜无随着司空在他之后在上马。 手上覆在另一只手上,再加上环绕在耳边的声音太过虚无缥缈,颜无险些惊出一手的汗。好在,手心中传来的是带有温暖的,耳边的声音也是源于司空摘星,这才让颜无能够淡定的维持面部的表情。 颜无不由有些发窘,好在现在天气炎热导致两人都是十分炎热所以看不出他脸色通红。心里满是无可奈何的怒气,方才的烦躁却不知去了哪里。 策马扬鞭,两人再次上路。 两人身后,另一行人紧随而来。一路的追寻让那个众人行色匆匆额头满是热汗,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车马疾奔,一行人出了树林边分作三路,分别向着树林外的几条道而去。上头让他们找人,他们也不敢耽搁,更何况他们还被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人,不然提头来见。 故此,众人也没有了休息的心思。 不过这司空摘星也不是这么好找的,不然他们也不用如此劳累了。 一行人追追赶赶,时间一去不返,制止几日后,司空和颜无两人到了京城城中。 盛夏的京城和隆冬时节的京城完全就是两回事,隆冬时分,京城满是白茫茫的雪,银装素裹,煞是好看。而上次司空来时又是过年时节,路上、空气中都满是年的气息。正是最热闹的时节。 而此时再来,这里确实另一幅场景。 盛夏时节,京城街道两旁的树已经绿油油的一片,不同之前的萧瑟,此时的京城满是生机勃勃,路上行人解释来往匆匆。 熟能生巧,两人很快便在京城城中找到了客栈,暂住了下来。 对于陆熔来说,司空摘星的到来着实是让人很惊讶,惊讶的同时也让人很意外,但是在惊讶和意外的之外,更多的还是开心。 朝堂之后,接到密探消息时陆熔正皱着眉看着面前桌上的文件。边关战事暂缓,但是物质方面也告罄,虽然有玄月阁的暗中帮助,可是那也只是暂时的办法,并不长久。 司空摘星到京城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由于他的身份比较特殊,而且又是突然而来不明目的的,所以不宜暴露在外人眼里,陆熔也只能够挥挥手让密探先行离去,他的沉默也让司空摘星暂时先‘藏’了起来,避开其他人耳目。 想了想,陆熔又道;“让人多注意国师那边的情况。”司空摘星和南的关系,陆熔也是有所耳闻,司空摘星进京,自然会去探望南。 “是。”暗中传来一声应答,随即另一道气息也消失在了陆熔身旁。 再说司空摘星和颜无两人,虽然一路上紧赶慢赶到了京城,但到了京城之后司空摘星反而放松了下来,整天无所事事,根本不曾有半分的焦急神态。 颜无不解,几次开口催促,却都止于司空的眼神。 等待的不只是陆熔和颜无两人。两人在客栈住下来之后的第二天,他们周围就已经出现不少陌生人的气息,而且那些人都是影而不发,显然是在暗中跟踪或者是监视司空摘星等人。 不过那些人同样沉得住气,几乎不曾干涉过司空摘星的任何事中,只是暗中观察。 颜无也曾经猜测过那些人和司空摘星的关系,想来想去结果也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玄月阁。 司空摘星之前急匆匆的往京城赶来,现在却一反常态。要吗便是京城中有什么让那些人不能出手,要吗就是那些人改变了主意。 这一等就等了许多天。直到陆熔先耐不住性子,出现在了司空摘星的面前。 陆熔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颜无坐在屋里和司空摘星一起品茗。茶不算好,只是普普通通的茶叶,只是两人并排而坐,在这艳阳高照夏季的也算是极端的惬意。 颜无感觉到有人接近这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避开。司空摘星也是,以他的武功,应该早就已经发现窗外的人,但是他却一点儿也没有让颜无避开的意思。 陆熔一袭黑衣,推窗而入,见到司空摘星时微微一愣,随即视线转到司空摘星身旁的颜无身上,“你为何在这里?” 当初在边关,颜无被他一声令下关进了大牢。之后他也曾听说颜无越狱的事情,并未让人去追,陆熔只是微微有些不悦。时间久了,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太多,倒是磨合了陆熔性格上的那些棱角,让他为人沉稳了很多。 再见司空,虽然对他身边永远不缺人而不满,但是他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针锋相对。这样的陆熔才是最最可怕的。因为一个让人韬光养晦揣摩不透的君王,远远要比一个脾气暴躁的君王来的可怕。 “皇上。”颜无起身,戒备的对着陆熔抱了抱拳,之前他越狱,让师傅颜傅周围的情况十分难过,对此他本就是满心愧疚,可是无奈他人已经出来了,也不可能回去。 再见到陆熔,颜无最先想到的便是戒备,那之后便立即想起师傅。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可颜无眼中却无丝毫动摇。 颜无不答,陆熔亦不追问。他收回看向颜无视线,转而看着司空摘星,“那么,你到京城又是何事?” 陆熔的成熟让司空摘星眼中忍不住有些赞赏之色,可赞赏之下却慎重。 以前的陆熔他可以轻易猜透并且掌控,但是现在的陆熔却让他有些摸不透。 虽是如此,司空摘星眼中却满是兴奋。他微微低下头,用额上的碎发遮挡住自己笑意满满的眼眸。 陆熔来的时候除了一阵清风以外,什么声响也没有。再回过头去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进来了,身后的窗户,连被打开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司空却在窗外屋外感觉到了好几道暗中隐藏的气息。 “自然是有事情才会来。”司空伸手,在桌上在斟一杯茶,手微抬,放在了一侧。 陆熔观全程,稍作思量,还是在司空摘星身旁坐了下来。 “我想和你谈谈。”陆熔看了看颜无之后,陆熔又道,“单独。”眼神撇过一旁的颜无,陆熔脸色不善的看着坐在旁边,意思不言而喻。 颜无却是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继续看他自己茶杯中漂浮的茶叶。 “你小声一些。”门外不远的地方,就是陆熔带来的暗卫和一直以来监视着司空他们的安慰,如果被他们发现两人见面就麻烦了!“他是我朋友,有事要到京城里面来办,所以顺路过来看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半真半假,司空道,“我相信他。” 不过说来,颜无和他两个人之间还真的有不浅的渊源。再看颜无,却见他笑颜如花,眼中有着他所害怕的东西。那太过浓郁的感情,只会让他心生愧疚。 别开头,司空收敛心绪认真的看着面前的陆熔,“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了裴一叶,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所以麻烦你把你应该给我的东西给我。还有,我想知道我师父的下落。” 见颜无还是继续坐在原位看他的茶杯不理会自己,陆熔翘着鼻子,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师父不是早就已经离开了,你问我是作何解?解药我自然是会给你,但是不是现在。” 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都没有见到陆熔,陆熔突然间的改变让司空有些不习惯,所以他坐在颜无桌子的另外一边过后,司空倒是感兴趣的不断看着一边的陆熔。直到被颜无抬起头来时看到,才讪讪的马上回过头去,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 眼中全是无奈。 被他的模样逗乐,颜无好笑的低下头去。 陆熔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一拧。 “不是现在,那是何时?”司空问。 “明天晚上,你来皇宫取吧。”虽有不满,但是陆熔还是皱着眉头憋着张包子脸说道,“解药不在我身边,所以你明晚上来取,我让人备好。” “好。”司空偷偷摸摸的事情做习惯了,但是陆熔主动让他去皇宫却是一件奇事,“只是还有一件事情,希望皇上能够帮帮忙。” “司空。”颜无有些担忧的看着司空,司空挥挥手,没做应答。 “既然如此,那我就敬候佳音了。”陆熔并未说答应帮忙还是不答应。司空自然明白他的顾虑,现在的陆熔,已经不是一开始他认识的那个敢随意夸下海口的陆熔,而是逐渐沉稳起来的皇上。 “请皇上帮忙查查我师父的下落。他已经消失许久不见音讯,我有些担心他。”一提起他,司空就状似开始不满的喃喃起来,显然是对清虚子十分的无奈。 可司空眼中的无奈之下却是令人窒息的悲伤之气和决绝,仿若此时他对清虚子的无奈不过还是一种掩饰,掩饰着此时他心脏里所想。而且,那还是不怎么高明的掩饰。就连陆熔都能轻易看出他的言不由衷。 一旁的颜无,在听到了‘清虚子’几个字过后,视线也停在了手上,愣是半天没有再移动过。 “我只知道他在慎城。”陆熔掌控天下,对司空摘星本就在意,清虚子的动向他自然也是知晓一些。这话本来他并不会对司空摘星说出口, “慎城?”问明白了清虚子的所在之后,司空摘星起身便向外走去,留下身后两个人。 出了门,司空对着空中轻轻吹了声口哨,一只小巧的灰鸟便落在了司空浑厚的掌心之中。伸出手指轻抚小鸟的头顶,司空从怀中拿出一件物什,那是一根发带,算不上名贵的东西,但是胜在那东西是司空的,而且清虚子也认得。 截下一小段发带绑在小鸟脚上,司空把小鸟朝空中扔了出去。 看着那飞远的声音,司空松了口气。希望清虚子能够发现,不然他徒弟可就要报销了。 “哈哈……”想到清虚子若是迟了知道他毒发出事的消息时,会是什么表情。 这么想着,司空倒是放松了下来。一股释然之情由心而生,生与死都无所谓,他到底还是个自私的人,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拉上那些无辜的人,他也不可能现在收手。 再回到屋子中,司空已然和之前不同,不同不光是司空的心镜,还有屋内两人再看司空摘星时眼中的执拗。 莫名其妙的看着屋子中气氛明显不对的两人,司空衣袖一挥,全然做看不见。 第九十章:夜入皇宫 按照陆熔的意思,司空摘星夜里潜进了皇宫,只是陆熔给的地方不是御书房,而是陆熔平时常去的书屋。 书房原本的位置就在皇上寝宫旁边一个稍微偏僻安静的位置,除了四周几个守卫的侍卫和太监俾女以外嫌少有人,但是司空摘星却知道暗中有许多暗卫在。大书库平时就只有一些大官或者是皇上要用书查询资料的时候才会派人来选书,而这里则是皇上真正处理事情的地方。 消无声息的躲过暗卫,司空摘星朝着陆熔之前说的小书房的方向找去。 书房旁边是一个小湖,正是水气充足的地方。这里花草当然也是比较茂盛,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香味。司空摘星不屑的撇撇眉,虽说这里是个小花园,但是里面的花草香味却并不足以掩盖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檀香香味,迷药的味道甚至是更胜一筹。 一段时间不见,陆熔虽然有所成长,但却依旧十分幼稚。 花园不大,司空摘星刚刚才绕过了假山就隐隐约约听见了说话声。放眼看去,前面便是陆熔所说的书房。 走近了书房一侧,屋内的说话声就更为清晰了,其中一个一直在说话的人正是陆熔,听他低声呵斥的语气好像十分都生气和愤怒。只是陆熔在他面前总是如此,司空摘星倒是有些习以为常了。 “饭桶,难道我养你们就是吃白饭的吗?”从窗户的投影上知道陆熔把手中的东西东西砸到了对方脸上,然后司空摘星又在屋外等了一会儿这才进去。 他进去的时候屋内已经只有陆熔一个人。 “你倒是守时。”陆熔收敛情绪,在桌前坐了下来。 “那是自然,事关性命我这么可能不守时?”司空摘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顺便给陆熔手中的被杯子添满了热水。 “没想到原来就算是司空摘星,也还是怕死的。”原本还皱着的眉在见到司空摘星却收敛了起来。 “那是自然。”司空摘星稍稍惊讶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却是毫不介怀的应承了下来,“这世界上就没有不怕死的人,而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当然,要是你爽快点我倒是可以快一点从你面前消失。”反正两人现在是两卡明两相厌,与其如此还不如少见为妙。 陆熔从一侧的盒子拿出一瓶白色的药递到了司空摘星的面前,“这时你要的东西。” “谢谢——”司空摘星伸手去拿,陆熔却在他的手指碰到药瓶之前便收回了手,“这是什么意思?” “南在什么地方?” “哈哈……他不是南楚的国师吗?你问我做什么。”早已经知道陆熔不可能那么干脆,不过真的挺陆熔说出口司空摘星还是忍不住自嘲。虽然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陆熔从一开始就讨厌他,但是现在看来就算是过了再久之后自己依旧还是那么招人讨厌。 “哦,难道南不是被你带走的?”陆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开口说道。南从军营消失,他让人冒充南完成了祭典,但是现在的南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陆熔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北华的人,但若真的是北华的人,又怎么会保持安静沉住气不拿南的事情大做文章? “没有证据,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司空摘星推开窗户向着花园看去,视线范围内虽然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可是暗处却已经隐藏了一双手都数不过来的暗卫,“而且他是你们南楚的国师,不是正在你们宫里住着么?” 南的消失并没有在南楚造成影响,因为陆熔把这件事情隐瞒了起来。军营的祭典他让人代替而掩饰过去,回宫之后国师依旧住在宫中,并未被传开。 这么一来,在外人眼中司空摘星说得并没有说错。 “再说了,你自己把人带到军营却弄丢了,怪我有什么用?难道他还会自己回来不成?”司空摘星慢悠悠的开口说道,语气中不满不言而喻。 “司空。”陆熔轻抿茶水,嘴角慢起了一丝得逞的笑意,“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南是在军营消失的,这件事情一直是机密,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空摘星闻言一愣,半响才笑起来。陆熔这才见面确实是和以前有些不同了,没了以往的焦躁更多了几分沉寂。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对着司空摘星说完,他又回头看向漆黑的窗外。夜里的皇宫中随处可见灯台,但是再多的灯台也不足以点亮这漆黑的夜幕。 “所以你到底什么意思?”司空摘星走到陆熔身后,也随着他的视线朝窗外看去,“给还是不给,一句话。” 听了司空摘星的话,陆熔倒是越发的镇定起来,“自然是麻烦你把南楚的国师还回来。” 毕竟南是南楚的国师,出了点儿什么事情那都是整个南楚都是会有所耳闻的,况且,现在南楚的事情本来就闹得那么大,若是这件事情在传出去,只会雪上加霜。 陆熔悠悠道:“本以为一粒毒药能够制住你,就算是不能制住你也能让你收敛些。”转而,他轻叹一声,“可是却依旧没能堵住你的嘴,可见我还是低估了你。” 司空摘星听得有趣,正待发问,陆熔已走回了屋中。司空摘星收回了望远处的视线俯身靠近他,右手暧昧地从他肩膀向下滑去,直至腰间。陆熔僵直了身体,“你做什么?” “要不要再试一次,抓住我。”在陆熔耳边轻轻吐着气息, 陆熔推开司空摘星,只得强笑道;“你……莫要胡闹。” 司空摘星脸色转为阴沉,“谁说我要胡闹,胡闹的人不是一直都是你吗?” 屋里既然没有别的人,他也懒得一步步走到窗口,一转身就已窜出窗户。黑暗中几乎是在同时掠出几道身影,在陆熔还为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向着司空摘星而去。 命令式是早就已经下好了的。不能让司空摘星离开这花园半步,无论生死。 黑衣人忽然出手,仿佛想去切司空摘星的咽喉,可是手一翻,指尖已到了司空摘星胸前的穴道处。命令的下半句是若非不得已,不能伤了司空摘星。虽然在场的黑衣人都不认为这种事情有可能,但是还是要尝试一下。 司空摘星动作流畅的退后半步,轻松的闪避开临到胸前的一击。 陆熔趁着这个时候将窗子都关上,顺手熄灭了屋内的灯。司空摘星站在窗户外怔了半响,之后才转过身。院子中的花香味越来越浓,而那些黑衣人的脸色都带着黑色的面纱。刚刚靠近时司空摘星在那上面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若是他没有猜错,那面纱上应该沾了解药。 冲进来开始司空摘星就在预算,现在看来陆熔十分看得起他。 毒下的比司空摘星料想的还要重很多,甚至是可以说是非常多。 司空摘星手上的天蚕丝就算是天底下都未必能一下子斩断,只是司空摘星却并未轻易动用那东西,而是空手入白刃,看着身上不断加多的伤口司空摘星只有苦笑。幸好他可以避开了致命的部位,不然就算是‘司空摘星’也死了很多次了。 夜黑如墨。院子中能够听到的就只有武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和喘息声。 这群黑衣人不但武功极高,而且出手怪异,且不但如此,那黑衣人下手还十分狠戾手下丝毫不留情。 司空摘星体内的毒一直不曾解过,再加上后来他一直拒绝颜无疗伤的解药,所以他体内的伤和毒一直没解开过,一拖再拖,到现在司空摘星能够站着和这些人喂招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很厉害了。 堪堪避过迎面而来的短刃,司空看着自己身上又添加的伤痕,有些无奈。送死也没选好地方,居然选在了这里…… 一弯上弦月正高高的挂在天上,时间也差不多了。 黑衣人突然冲上前来司空摘星凌空翻身也扑了过去,离司空摘星最近的那人措手不及往后退去谁知司空摘星不但反应奇快,轻功也高得出奇,只见他双臂一振已轻掠过他肩膀整个人在他头顶翻了过去。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一凉。再动,他已经失去意识。 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司空摘星既然已经动手就不会再迟疑,身边接二连三的人开始倒去。虽然立刻就有人补上空缺,但是他下手已经不再迟疑。解决一个人司空摘星脚尖落下地时,眼神无意撇过站在窗子旁的陆熔。司空摘星正站在院中,冷冷的看着陆熔。 司空摘星今晚的动作有些怪异,一开始只是一味的避让甚至是不惜让自己手上,到了后面却又突然开始动手。陆熔实在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司空摘星却忽然对着他冷笑。 离开院子,司空摘星按照记忆中来时的路返回身后的那些人却并没有放弃,一直在司空摘星身后紧追不舍。 伤口不断流血,体内的力气也随着血液的流逝和体内不断传来的伤痛而流逝。没离开院子多久,司空摘星就不得不停下来喘气。只是他才停下,身边立刻就又围了一堆人。 空摘星叹了口气,只得强打起精神应对面前的人。离他要去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若是不能在固定地点,颜无那边怕是会很麻烦。 司空摘星弓起身体,他手一反,手腕上的长丝已出鞘,银光如一敛秋水在夜里划过,回赠司空摘星的是一院子的血腥味。司空摘星以丝为剑作剑,攻势已比之前更为凛冽。 短暂了的僵持之后两方几乎是同时出手,最先冲到司空摘星面前来的那个黑衣人显然就是发动这次围攻剑阵的枢纽中心。每一次他的攻击周围都会有人助攻。 那人的剑法不是那种武林中人的精妙绝伦,也不能和那些闻名绝世无双的剑客相比,更加不是什么江湖中的——流高手。但是他的剑是杀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为了杀人而用。出手狠戾再加上周围助攻结构精密的阵势,一行人配合无间,几人竟仿佛有千军万马的威力。 司空摘星竟似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堪堪避开那些进攻的利器。 司空的示弱让周围的人越加嚣张起来,虽然他尽力在网中跳跃试图逃脱,却还是逃不出那几人编织的网去,剑网已越收越紧。手掌上的天蚕丝抵挡住那黑衣人的一个挑刺动作,轻轻一带便把那招化解开。 就在司空摘星走神的一瞬间,剑已近身。周围不断有人助攻,让司空摘星不得不分心顾睱周围,眼看着剑尖接近自己,本来有机会,司空摘星却临时一让,让那一招伤到自己。虽然避开了胸口的位置,但是却在肩膀上落下了一道深长的伤口。 血顺着剑尖低落,那黑衣人倒是反应很快。当即剑尖一挑在司空摘星肩膀上拉出更长一条痕迹,就算是司空摘星发觉了他的意图也已来不及。 一击得逞,持剑的男人却有些呆愣,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司空摘星似乎是故意突然停手,然后以他看不见的速度身体一动往剑尖上撞了几分。 只是那黑衣人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司空摘星不可能真的这么做,陆熔是下了死命令不让他离开宫中的。除非他司空摘星不想离开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反伤自己。 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紧接着长剑在夜中互相撞击,火星四溅。重创了之前靠近的几个人司空摘星立刻如同游鱼般滑出那剑网,已不再是条被困在网中的鱼。只是他的动作却越发的缓慢起来,司空摘星不是神,受了伤他也会痛也会无力。 感受到肩膀上的伤口,司空摘星却更是能够狠下心来。也就在这一瞬间,持剑的黑衣人突听一声冷笑,他只觉得眼前一闪一道寒光如同长虹般突然飞向他。其实他并未看清楚司空摘星那一招,只是本能的觉得危险所以才收回了同一时间的攻势而护着胸前。 司空摘星这一击的速度和威力远在黑衣人的剑刃之上,不可避免的黑衣人被司空摘星那一掌震得后退三步。还为开口一股腥甜味便涌上喉咙。 “小心。”夏新的对身后的其他人做了个手势,那些慢慢靠近司空摘星的黑衣人更为谨慎小心起来。 不知不觉间,一心人已经离开了之前陆熔的那个院子而到了另一处十分安静的地方。司空摘星朝四周看去,这才发现并不是他来到了该很安静的地方,而是周围变得很安静。偌大的一个皇冠大院,居然出了他面前的这群黑衣人便别无他人。 司空摘星不禁邪气十足地一笑,“陆熔倒是真的下了决心……” 那黑衣人闻言轻叹一声,道:“以你的能耐留下来为皇上做事情倒是有一线生机,不过——真正可惜。” 司空摘星笑道,“谢谢夸奖。” “我并不是在夸你,只是觉得可惜罢了。”男人似乎有些懊恼,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了。 不欲多言,一行人在他的指示下再次围了上去。 动作缓慢不少,自然也失去了离开的机会。司空摘星一直在退让、在躲避,为的却并不是离开这里而是留在这里。他和颜无约定的地点便是在这里,到了这里之后他已经完成第一步。 当银白色带着寒气的剑刃刺进司空摘星胸腔的时候,众人无一不是一脸不可思议和震惊,就连司空踉跄倒下时也没有人反映过来。 “喂、喂,头儿你怎么真的……”以手握长剑的黑衣人为首,周围的黑衣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在地上轻声喘着气的司空摘星。意思完全失去前,司空摘星突然有些高兴,因为他们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倒像是死的人死他们。 不过也确实是不加,司空死了他们也活不长。 比起将在原地的一群黑衣人,陆熔显然先反应过来。 “司空……”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指,司空摘星脖子上却是平缓一片丝毫没有波动。 “宣太医!”未曾抬起头,陆熔的怒吼却传开。 侯在暗处的暗卫闻声立刻动了起来,只是速度再快陆熔也只能感觉着手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司空摘星胸前的衣襟越来越黑,直至几乎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动。 舒爽的夜风如同被刀锋一般斩断司空摘星身上最后一丝生气,再无半点气息。 颜无瞪大了眼睛看着漆黑的院子中间那具平躺在地上的身体,咬牙等待着与司空摘星约定的时间。就快要全然隐没的月亮,散发不出足以冲淡室内晦暗的光亮。隐去了颜无的声音也同时隐去了空地上陆熔阴暗慌张的神色。 第九十一章:死 如果可以选择,颜无并不想答应司空摘星无理取闹般的计划,更加不想让自己只是在暗处查看等待。但事情实在有太多超出了颜无的预期,原本他以为司空摘星相信他所以才会让他帮忙。 直到司空摘星说出他想让颜无做的事情时他才明白过来,司空摘星给他的并不是什么信任…… 夜是极其安静的。捏紧拳头,颜无直到此时此刻还是很不赞同这个计划,甚至完全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就答应了司空摘星的计划。颜无控制不住的觉得心痛,他能够体会司空的无奈,但是却始终不能赞同。司空的的挣扎和痛苦他只是看在眼中。 约定时间很快便到来,颜无却还是没等到和司空约定的那个时间。 在那之前颜无便冲了下去,在陆熔极其震惊的神色中搂住司空的身体,然后再离开。月亮再次露出脸来的时候,颜无已经消失在了陆熔身边。 感觉到怀中冰冷的温度,颜无几乎是手慌脚乱的离开的。向来性格温柔而清冷的颜无根本无法适应如此突如其来的震惊,因为这和约定的完全不同。 夜是极静的。带着司空摘星毫无意识的身体按照司空给他的路线避开了身后追来的暗卫,虽然身后的人数不断加多,但是好在皇宫内因为陆熔的故意调动而人烟缺少,所以颜无在司空之前的安排下倒是很轻松便躲开了那些人。 只是颜无却并不轻松,丝毫不觉的轻松。 因为身侧司空始终没有反应,这和两人约定的不同。约定中司空并不会死,但是现在司空的身体却和死了没有区别。 天亮之前颜无总算是出了皇宫,路过街道迎来的却是晨曦带来的寒气。 在客栈停下,颜无稍作犹豫之后还是伸出了手。司空摘星脖子上冰凉一片丝毫没有脉动,有些不敢置信,颜无呆愣之后再次伸手附上司空摘星的手腕,之上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寂。 “司空……”跪坐在床前,颜无喃喃道。颜无瞪大了眼眸,时间似乎停止,画面似乎定格…… 窗外已然多了一份晨曦的味道,只是紧闭门窗的屋中却依旧是一片暗意。可是,一切似乎都已与颜无无关,他的世界再次变成了无声的黑白。颜无从不曾想过司空摘星会真的死在自己面前,更加不曾想过自己竟然会看着他去送死。 心并未有多痛,只是觉得窒息的难受。 突然就有些明白过来,司空之前那些温柔和那些欲言又止。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决定了这么做,甚至是不惜让他帮忙。 “哈哈……”思即至此,颜无却轻笑起来。原来一开始就已经设好了结局吗? “哐当。”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声响。 “谁?”颜无迅速回头,戒备的以剑抵在胸前。若是被陆熔的人发现,后果…… 只是回过头去,看到的却并非是陆熔的人,而是另一个他说熟悉的人,司空的师傅,清虚子。 “你、你怎么在这里?”来不及收起脸上的表情,颜无惊讶的看着身后神出鬼没清虚子。 “他怎么样了?”清虚子打量颜无,无声的叹了口气之后走向床边,他为这个比以前更加沉默的孩子心痛、心酸,却也无能为力。他任性,他这个徒弟在有些地方比他这个师傅还更为任性。 “司空他……”颜无垂下头,始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我要带他离开,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你也别问我,我也弄不清楚。”清虚子冷声道,而后弯下腰把已经毫无知觉的司空摘星扶起扛在了肩上。顿了顿,他又道,“若是有机会你自己去问他吧。” “前辈——”若说一开始颜无是不敢相信,见到清虚子之后是慌乱,那么现在颜无脸上的表情这是不知所措。清虚子要带司空离开,那他还有机会简单司空吗?显然,答案是否定的。只是恐怕就算是清虚子不带走司空他也未必还有机会见到他。 “你也早些回去吧,司空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说话间清虚子已经往窗口走去,在颜无开口之前已然离开,只余下一道背影。颜无张了张嘴,他想要叫住清虚子,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到头来只能任由清虚子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跌坐在地上,颜无半响没回过神来。 侧过头去,望见冰冷空荡的床铺,颜无却只能无奈的苦笑。 晨曦透过大开的窗口侵袭而来,渐渐照亮了整间屋子。 另一厢,清虚子带着司空摘星除了小镇径直到了一片隐秘的树林。 瞧见四周没人,清虚子把司空横放在地上,手探上了司空颈侧的脉搏。冰凉一片,就连体温都变得微不可查的地步。 “唉……”微叹一口气,清虚子收回手。 扶起司空沾满血的身体,运力用力在司空摘星背部重重拍了两掌,他只觉得手上扶着的身体一震,然后原本脸色惨白的司空便在他的动作下开始咳嗽起来,直到咳出了淤血脸色才转变成了一种带些生气的暗黄色。 “咳咳……”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司空无力的抬手拭去,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腹部却是火烧火燎般的发烫。 “怎么样?”司空一阵咳嗽,肩膀上的伤口又一次裂开,看得清虚子都有些忍不住皱眉。 为了减弱呼吸、体温和心跳,司空故意在自己身上弄伤多处,过度血液的流逝再加上司空有意的龟息便让他看上去像个死人一般。没有温度没有脉搏没有心跳…… 若只是司空想要如此伪装,怕是根本就偏不过陆熔和颜无。之所以会成功,还得归功于易风、暗夜的那些毒。暗夜的毒让司空体内的内息凌乱,而易风的毒却制住了那药性转而让他的体温和脉搏异常的低落,若不是及其细心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但是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如若不在一定时间解开,便会真的丧命。 “还好。”缓了口气,司空撑起身体坐起来尝试着运气。 “你——”清虚子张嘴,话到一半却嘎然止住,“算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清虚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在司空面前而后往后退去,为他护法。 两人均是正坐,直到夜幕降临,司空才再次睁开了眼。 “我想去一趟北华。”司空摘星坐在火堆前对清虚子说到。 “嗯。”清虚子点头,却并未说什么。 他并未问司空为何要去北华,并未问司空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并没有问他为何要这么做,更加没有一直质问司空和颜无等人的关系。清虚子的沉默倒是让司空更加不自在,不知道为何,看着火堆对面闭目养神的清虚子司空摘星竟然会想起颜无。 几次犹豫,司空终还是开了口,“颜无,那之后他怎么样?” 清虚子仿佛早已经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所以毫不惊讶的依旧闭着眼,“想知道就自己去看吧,别问我,我不知道。” 无奈莞尔,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天色完全亮起来之后,司空便准备离开,流转至城内,司空摘星却发现清虚子依旧跟在他身后,不禁停住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清虚子。 清虚子倒是一片坦然,直视司空摘星的眼眸,道;“你伤害未好,我自然要跟在你身边。不然你出了什么事情,我老了谁养老?” 清虚子的话太过牵强,司空却能感觉到他话语中的那份关系。点点头,司空并未再开口。清虚子跟在身边也好,他还有事情想要拜托他去办。 两人换了身衣服,司空伪装成了一为驱马的马夫,清虚子倒是并未改变容貌,不过正是因此他才成了司空这‘马夫’所护送的客人。两人一路向北,往边关北华而去。 当天便除了京城。路上倒是安静,不见任何关卡。 直至十余日后两人到了北华的战线,这才停下路程。边关告急,城中之人自然是不允许出城的,马车是坐不成了,两人只能改为以马代步。 这几日北华倒是安静,并未紧追着南楚的军队,只是这样的安静并未为南楚带来什么好事,长时间的拖延只会让南楚内部消耗过多。出城的时候司空摘星特意别开了南楚军队的驻扎地,只是有些不想遇见军中的有些人。 清虚子并未说什么,只是离开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多看了夜幕中灯火大作的军营两眼。司空摘星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清虚子曾经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 到达北华京城的时候,已是接近月圆的时候。算一算时间,此时已近中秋。 和清虚子在山中生活数年,早已经忘了时间,直到近两年才开始重新走动。计算时间,计算去过的地方,计算认识的人。总觉的只从少林寺之后,一切都不断在改变,变得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特意不去在意南楚和玄月阁的事情,司空仿佛十分忙碌一般在北华一处安静的小镇买了一处房子。房子不大,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才百余两的价钱,大小在镇上也只能算得上是中等。 这个时节司空在北华置办屋子,镇上不少人都是分稀奇,但一段时间之后依旧见司空并无一样举动镇上的人也算是安然接受了司空这个新的居民。 清虚子在司空在北华留下之后的第二天便离开了司空身边,按照司空所说的位置去办一件事情。 第九十二章:酒楼 “司空”南一个踉跄扑到面前的司空的怀中。见司空没有反对他把通红的脸埋在司空摘星怀中,满心喜悦的蹭了蹭,可是又不敢抬头看去司空此时脸上的表情。 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司空了…… 司空摘星低头看着南满脸羞涩的摸样和在自己怀中蹭来蹭去的脑袋,有些怜惜的揉了揉南的黑发,然后转头去看清虚子,“谢谢。”只是清虚子早已经腻了两人的举动而走到一旁去,听闻司空的话他至少点了点头,并未开口。 “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司空让南坐在身旁,为清虚子倒了杯茶。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自然好出现在玄月阁的人面前,所以他才拜托清虚子把南带了出来。 只是就算是清虚子再小心,他也怕他们被玄月阁发现。毕竟欧阳毅性格绝对不是那种会轻易上当风的人,小心些也是应该的。 “我避开了那些人,应该在我们离开之后才会被人发现。”清虚子口中所说的‘那些人’,自然是指玄月阁总部的那些人。 “不过你把他弄到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在这里安家?那天书在你身边的那小子还有其他几个怎么办?”话说到后面,清虚子看司空变得有些惨白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是当说的他还是要说,“做事别太极端,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很多事情并不是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那么是不是他从其他角度去看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司空突然收起脸上的表情转而带上笑容,温柔的抚了抚南有些疑惑的眼眸,笑道;“其实在这里安家也不错,不是吗?”说到后面,司空话语中已经忍不住带来丝丝忍俊不禁的笑意,因为南脸上的高兴已经变成了淡淡的兴奋和羞涩,还有一丝恼羞成怒。 “司空……”再次见到司空,他在玄月阁那边隐隐感受到的不安已经被抚平。现在被司空这么一说,更是放宽了心。 “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在这里。”那些人若是相信了他依旧死了倒好,若是不能骗过那些人怕是这里也带不了多久。 司空发生的变化南已经隐隐约约有些察觉,但是司空不说,他也不问。给南安排的房间就在司空住处不远处,其实同一间屋子就算是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可是南还是满心期待几天下来情绪都十分高涨。 在司空一边坐下来的南因为长时间的担心再加上现在见到司空而精神放松下来,安静当中,很快就不知不觉的靠在了司空身旁睡了过去,传来微微的鼾声。 司空看着他睡的正香的睡颜,有些不忍心想要起身抱着他回房间,可是现在天色还早,南已经有许久没有正常吃上饭。 “南,别睡了,起来吃些东西。”南到这里前后过了还没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天色还很早。听闻司空的唤声睡地迷迷糊糊的的南被叫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他跟在司空摘星身后,亦步亦趋。 司空又不擅长做饭,好在小镇虽小却五脏俱全。一行人到了客栈,寻个了人少些的雅间。此时已近午时,要不了多久客栈就变得热闹起来。他不想把南放在楼下让所有人看到。 只是事情远远没有他所想像的那么简单,很多时候就算是他不想去找麻烦,麻烦也会尾随而至。 三人才坐定,隔壁间就传来一阵嘈杂。南在宫外呆的时间久了,对这些事情也已经习惯了很多,不在大惊小怪。 把窗户关好,司空并不想在这里惹上麻烦。 隔壁雅间不知道再吵些什么,隐隐约约间只能听到些连不起来的只言片语,司空不满的颦眉。 直到许久之后,隔壁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只是少了大声争执的吵闹声,他们的说话声依旧不小。反倒是因为少了吵闹声,这里更能够挺清楚他们的对话。 司空本无意去听人墙角,直到在那些只言片语中听到了欧阳毅这个熟悉的名字注意力便不在按照司空的意识行动不自觉的往那边去。 清虚子内力深厚自然察觉到了对面的那些话和司空的异常,他看了看南,又看了看自己碗中的东西,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他道;“我们先回去吧。” “嗯?”南疑惑的抬头,却在看到清虚子难得严肃的表情之后乖乖起身。 “我会晚点回去,你先休息吧。”司空对南说道,说完这话不等南和清虚子反应过来便转身从窗口走了出去。隔壁还在吵闹,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大,甚至是有些刺耳。司空在屋顶停下脚步,就算是不再做什么也能够听清楚雅间里的人说的话。 “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了,欧阳毅就在玄月阁。只是这玄月阁实在是神通广大,一时间我们也拿他没办法。”顿了顿,那人又说笑道,“而且,我们的太子殿下这次似乎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干……” 那笑声从屋内传来,丝毫不曾有所掩饰,司空闻声之后不禁皱眉。那声音让他听得十分不舒服,因为那口气就像是在诉说一件自己熟悉的东西。那种十分有把握十分熟悉的语调,让司空有一种冲了下去看清楚那说话的人的面容的冲动。 屋内的其余几人闻言均是一愣,良久的沉默之后才有另一道带着试探的声音传来,“那皇、公子准备如何对付着玄月阁?” “哼……”起初开口的那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听那口气似乎是十分瞧不起玄月阁,“对付?还轮不到我们……” “公子的意思是?”那被称为公子的人开口之后另一道声音略带温和的人开了口。 “玄月阁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对付,一山不容二虎,南楚陆熔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容忍玄月阁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在他的地盘生存太久。自古以来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次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好。” “公子说的没错。”那‘公子’此话一出,离开便迎来一阵呼应声。 屋顶上暗暗听着这一切的司空不屑的无声冷哼,眼中满是嘲讽和冷冽。不是司空护短,只是就凭屋内的几个人,司空是丝毫看不出他们那里比欧阳毅厉害了。 只是对下面几人印象十分差的司空却不曾想过,他并不了解下面的那些人,又怎么能够把两者放在一起相比较? 就在司空走神的时候,下面又传来了声音,“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本应该死了的人会再出现。”司空记得这个声音便是后来问那个公子是什么意思的男人。 听了那句话后司空挑了挑眉,心道难不成欧阳毅的逃脱还和这些人有关系。 屋内那是些什么人司空早已经猜到,能够一口一口欧阳毅的叫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平民百姓,再加上那人叫差了口的那句,对方的身份几乎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北华和南楚交战,他们在这里司空也不觉得奇怪。 “李相,这件事情还是勿要再提比较好……”一男人低声的提醒。 “你就这么想知道?”被称做‘公子’的男人冷声道。 “属下想知道,但是愿不愿意让我知道那就要看公子你的意思了。”那男人听似恭敬的说到,但是话尾那故意拉长的调调却带着些不曾掩饰的不乐意。 “大胆!”一声厉斥,震得司空耳朵都有些发痛,“朕的事情什么时候要你来管了?” 桌子被屋内的人震得发响,屋内的人却是纷纷平息低头。北华的皇帝和陆熔不同,若说陆熔是那种怒气、煞气发于身外的皇帝,那么他便是那种怒气、煞气凝聚于身内的类型,不怒而威,光是眼神便已经足够让人畏惧。 此时他只是一声厉斥,闻声不见人,他就已经让司空感觉到往屋内那一阵死寂的沉默。 “皇上息怒。”屋内的那人淡淡道,语气不急不缓丝毫不见畏惧,语气算得上恭恭敬敬,但内容却让人有些咬牙切齿,“皇上的事情臣自然管不着也不能管,臣只是想知道,自己交付自己性命和信任的人是不是值得自己交付信任。” “你——”那‘公子’一拍桌子,对说话那人怒目而视。 “皇上,当年您亲口下命令当着臣的面凌迟处死了叛逆大太子,为何现如今人却在南楚?”被称作李相的男人依旧是那不急不缓却能够呛死人的语调。 “皇上息怒,李相这也是——” “退下。” “是。”稍顿之后,司空在屋顶听到了开门声和脚步声。 不久之后,屋内才再次传来了说话声,只是此时的说话声却已经变了味儿。 “你知道的,当初的事情并不是你想想的那么简单——”那‘公子’的语调变得十分的温柔,似乎是有些故意忍气吞声的味道。司空闻言挑了挑眉,沉默的瘪嘴。 “对不起,皇上,臣不知道。”其他的人离开,那李相语气倒是变得强硬起来。两人一个有意妥协一个语气强硬,完全与之前相反。 “李恪!你别太过分。” “臣不知道臣哪里过分了,请皇上明示。”就算是看不见,司空也能从那人的话语中听到疏远和冷漠。 “李恪!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人不是他,为什么你就是不能能够明白?” “臣愚昧,不明白。” …… 在屋顶又呆了片刻,司空才选择离去。 只是离开之后司空却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去了城外。 玄月阁养的那小鸟司空一直呆在身边,若是需要它随时都能够回到玄月阁,只是…… 犹豫许久,司空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玄月阁的事情不是他能管的,欧阳毅他自己会解决。 第九十三章:家 司空回到家里时,已是暮色时分。 南的到来让司空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颇有些雀跃的味道。加快脚步进门,才进门便见南坐在桌前,他低垂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而清虚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用多想,司空也猜到了他的去向。 “怎么?”司空问道。 南惊讶的抬头,看到司空只好有些雀跃的替司空倒了杯茶,“前辈说他去镇上逛逛,晚上不用管他,他自己会回来的。” “前辈前辈的叫,你也不嫌累得慌。”司空想了想,然后才说道,“以后你跟我叫师父吧,至于他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太多也不用在意,平时晚上记得给他留个门就行了,他自己的事情回自己解决的,师父他用不着我们关心。” “是。”南还想说些什么,但在司空的注视下化为了无声的沉默。脸颊微红,却不是因为司空那句‘师父’羞的,而是因为那份温心。胸腔里暖暖的涨涨的,虽然有些酸胀,但是很舒服。 “早点休息吧。”这里是他和清虚子置办的地方,东西都很齐全。之上洗浴用具要自己动手,比较麻烦。 “我知道。”南应了一声,微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我在徐眉他们那里的时候,这是事情也是自己做的。” 司空闻言一愣,这才想起来南已经在徐眉那边呆了几个月的时间。徐眉那边不是军营更加不是皇宫不可能会有人在他身边跟随者照顾他为他收拾细软,在徐眉那边住下,怕是连的洗衣都是要自己做的。 “对不起。”司空有些愧疚的看着南,从一开始的干净如初的他到现在的他,南的改变他却一直在忽视。司空不知道南是如何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点一滴的学会这些事情的,但是司空知道那些事情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学会的。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能离开皇宫,我很高兴,只是南楚……”南有些疑惑的看着司空,话说到后面却移开了视线,自从他离开军营之后,陆熔很快就弄出了个假国师来,徐眉住的那村子消息虽然不灵通,但是落到南耳中也是迟早的事情。 司空不在的日子,南肚子一人听到那消息司空不知道他是什么感想。 不能跟任何人说,不能询问任何人,甚至是不能表现出太多的异样。那种感觉并不好受,丝毫不比现在的他好受。在他之向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南却因为他和陆熔置气一时的任性而受那些原本就不应该他受的苦和累。 “对不起。”司空微垂下眼把人搂进怀中,然后缓缓的说道。 南在司空怀中放松了身体,深吸一口气,鼻翼间全是司空特有的味道,淡淡的皂角香气。“没关系,我已经不难过了,毕竟南楚需要一个国师。”顿了顿,南才又道;“但是我并不想只做一个国师。” 司空挑了挑眉,突然正色,他直直盯着南,眼中多了份玩味,“怎么,几天不见嘴倒是变甜了很多,跟谁学的?” “你胡说什么!”南推开司空,有些懊恼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司空,司空却在这时候不依不饶的附了上去,淡笑道;“让我尝尝看。” “你——”南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几分,只是他接下去所有的话都被司空用嘴堵了回去。 南北司空粗鲁的搂在怀中,嘴被司空吻住,事情来得太突然而南太过震惊让他一张脸差点儿涨成了大红色。司空有些不满的在南的下唇咬了一下,听到小猫般‘唔’的一声之后他满意看着南因为刺痛而微微合上眼。 并未深入,司空至少不断描画着南的唇瓣。 “喜欢吗?”一吻结束,司空食指轻佻的划过的南吞咽的喉结,轻声问道。南并未回答,只是羞涩的别过了脸。 “不用紧张。”司空安抚性的对南说了句,然后完要把人抱了起来。一脚踹开房门,司空把人横放在了床上。南背挨着床后才反应过来,他抬起手遮住双眼,不看司空那双有些灼人的眸子,他略显清瘦的身体仿佛在期待司空的吻一般轻轻颤抖着。 南并没有反抗,胸前却不断起伏,这无声的激请让司空立刻便兴奋起来。关好门窗,司空慢慢压上南平摊的身体,吃素太久让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享受这近在咫尺的美味大餐。 拿来南覆盖在眼睛上的手,司空靠近南的脸。 “就没有后悔过?”轻轻在南不断闪烁的眼帘上落下细碎的亲吻,从眼帘到嘴角,一路向下,司空并不像他呼吸一般的迫不及待,而是格外的小心翼翼和温柔。 南的身体被司空紧紧的压嵌在身下,除了双手便再也动弹不得。南几次想要伸手阻止司空挠痒般的亲吻,却都被司空用手阻止了,“别这样……”几次之后,南有些懊恼的看着还在恶作剧的司空,一张脸早已经连脖子都涨得通红。 此时此刻两人靠的极近,因此也更能感受到从司空身上传来的阵阵灼人的热意,“别看,不要看。” 挥开南的手,司空刻意用极近的距离观察南通红的脸和眸子,甚至是抬起南的下巴纠正他脸的方向强迫他让他看向自己,“为什么不要看?我觉得你很好看。” 说话时司空故意将自己吐出的热气全部喷在南的侧脸上,下一刻立刻感觉到身下躺着的南轻轻的颤抖。司空只觉得身下一热,自己的呼吸变得越加急 促起来。 “司空……难受……嗯……”司空的亲吻不适于直接触碰敏感地带的快感,那种直接的感觉过于强烈,司空的亲吻如同淡淡的的雨滴跌落在他脸上。这种感觉十分清浅,但是却是另一种心灵上的撞击,让本就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的南更为敏感起来。 司空满意的露出笑容,南的躲避只会让他更为兴奋。垂下脸他轻轻吮吸南因为他的亲吻而呈现出一片绯红的眼睑,嘴角和耳侧是司空尤其喜欢的两个地方,司空流连于此。 南拒绝不成功,几次伸手推司空的脸他的手臂却司空的请问下变得无力,没多久南便开始在司空的亲吻和抚摸下慢慢啜泣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想是小猫一样不断挠着司空的胸腔。 司空好整以暇的看着因为羞耻而不停颤 抖身体的南,果然还是如同记忆中般的敏感。 时间一久司空也有些不满足与浅尝即止式的亲吻,转而不老实的把手探进了南紧贴着床铺的后背。因为南身体的发烫,他背后已经有了薄薄的汗意。司空把手探进他后背时忍不住轻声叹息一声,“我会很温柔的……” 垂下头,含住因为刚刚两人的动作而裸露在外的锁骨,然后用牙齿轻轻啃噬,上下摩擦间,南胸前的衣服更是向着两旁跌落,露出那两颗带着淡淡热气的小东西。刚刚摩擦的不光是南裸露在外的锁骨,还有衣服下早就已经在开始蠢蠢欲动的身体! 初尝禁果的南在他触碰的第一瞬间就已经被记忆换新了沉寂的情欲! 司空突然起身用手把南半抱了起来,由手钳住南不停颤抖着的身体,左手灵巧的开始退去南的衣服,轻轻含住南的下唇,司空用牙齿描画形状然后开始吸吮南下唇的嫩肉。 “司空……嗯……啊……奇怪,别这样……”还未等南话说完,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司空剥得七七八八。灼热的身体接触冰凉的空气,南不禁打了个寒颤,微微有些轻颤。 司空直接火热的吻回答南的拒绝,撬开南的唇,司空的舌尖不断袭击着南温热口腔里的嫩肉,“唔、唔……司空……” 看到南那因为自己而变得湿润的眼角,手上立刻开始加快了节奏,他已经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把面前的人完完全全的吞噬掉! “啊呜……嗯……”但司空的手附上他的腿间那已经微微突起的东西时,南开始难耐的扭动身体。此刻他已经开始意识不清了,他按耐不住的呻吟代表着他此时的期待和愉悦。 自己的名字从南嘴里不断吐出这让闻言的司空一愣,思绪不由逐渐飘远,南的委屈南的隐忍让他胸口感到些许的闷痛。若不是因为他,南是不会遇到这种事情的。 轻叹一声,司空另一只手向着南身后而去,在南先一次泻出来之后,他的担心成为了司空手中的润滑剂。南体内的灼热温度让司空不禁回忆起之前的记忆,但是南那微皱的眉头却让司空不得不打起精神笑着安慰道:“别紧张。” “嗯……”南乖巧配合的露出一丝笑容。 司空闻言摇摇头,手上的动作没停嘴角1却翘起了暧昧的弧度,沙哑着喉咙,司空问道,“南,你喜欢这里吗?” “嗯,喜欢……” “那我们就在这里安家好不好?以后就住在这里不走了。”轻轻含住南的耳垂,司空问道。 闻言,南的眼瞬间瞪了起来。许久之后,司空才在进去的瞬间听到他的回答,“嗯,好……唔……” “南……” 双腿被高高举起,南一扭头,有些闪躲的避开了司空的视线。他含着水气和情欲的眸中光芒不住的闪烁,一抹羞射跃然其间。 司空垂下头,开始用舌头轻轻的舔舐着南微动的睫毛,知道南的腰部如预计般开始轻颤呼吸也开始明显絮乱起来,司空才开始缓缓抽动起来。嘴上司空也将唇舌转移了阵地,腰上的动作带动着南的身体,他的唇却紧紧贴在南胸前的小突起上。 “司、司空,可以唔……”南有转开了眼,僵直的身体微微的有些放松的痕迹,轻颤着。 “我知道了……”司空幽幽的声音响起,而后司空像是在响应他的话一般猛然间加快了速度,当即便换来南一阵娇喘。 屋外的虫鸣与南的呻吟声混成一片,混成独特的暧昧语调在这夜色中弥漫开来。 有些早睡的人早已经熄了灯,而有些贪杯的人则是在听到屋中的身形之后晃晃悠悠的再次后出了门,准备再换个地方喝一杯…… 第九十四章:玄月阁 “欧阳先生。”众人惊喜迎上去,欧阳毅却是一身狼狈。挥挥手让那些人停住迎上来脚步,欧阳毅满心在乎的就只有那人,“有什么消息吗?” 闻言,众人却纷纷是沉默。 “难道玄月阁养你们东西是为了吃白饭的吗?那么多人去找个人都找不到。”还未等那些人解释,欧阳毅怒喝已冲口而出。 欧阳毅此话一出口众人脸色都十分难看,不光是欧阳毅,就连暗夜、易风等人的脸色也都十分难看。找不到司空摘星欧阳毅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那里去。但是暗夜等人脸色之所以难看却并不是因为找不到司空摘星的消息。 “对不起,若不是我多嘴,司空也不会离开。”易风抢在徐眉之前先开了口。当初若不是他把事情说了出去,司空又怎么会离开,又怎么会…… 他与司空不若欧阳毅与他之间的暧昧不清,但是司空这个人他却是不讨厌的。虽然一开始他确实是不喜司空,但是后面司空已经让他不讨厌,甚至是让他有些喜欢上这个玄月阁的阁主。 不光是他,就连暗夜在后来也对他沉默了很多。虽然并未主动承认对司空的认可,可易风知道他是在默认,默认司空摘星是玄月阁阁主这件事情。 而徐眉和其他人,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承认了司空摘星。 “是我没有按照你说的监视司空摘星,所以要罚便罚我吧。”暗夜伸手把易风揽到身后,这件事情他也有责任。监视司空摘星去向的是易风,但是让司空离开的人却是他。 欧阳毅闻言只是冷冷的看着两人,半响之后才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我要在最快的时间里知道司空的下落。”欧阳毅此话出口,却没有人离开去做事情,而是纷纷垂下了头。 “怎么?”欧阳毅不满的皱眉,心中却已经有了些不安。易风徐眉等人不是那种愚钝等人,“是有什么消息?” 易风抿嘴,幕然抬起了头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欧阳毅质问的眼神之后却嘎然而止。 “说!” “欧阳先生,事情我们也不确定,毕竟我们也是才收到消息。”最终还是徐眉站了出来,看着众人严肃的神色,她接着说道:“司空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京城,陆熔那边。” “然后?”在徐眉口中听到司空的名字,欧阳毅只觉得心脏突然被人狠狠的捏住,沉闷之后快要爆炸般的痛着。司空,陆熔,为什么司空会出现在陆熔的身边?离开他这里之后去的地方是陆熔那边吗? 不是颜无和花夙风那边也不是其他地方,是陆熔那边吗…… “据说他是自己进去的,但是离开的时候……”徐眉一开眼神,试图掩饰些什么,但是在欧阳毅质问的眼神下却是半句话说不出来。 “都让开,既然你们都不说,那么坏人就由我来做好了!”易风突然住到欧阳毅的面前,大声打断了徐眉欲言又止的话,正视欧阳毅,易风道,“司空死了,据说是在京城死了,被陆熔杀了。” 一瞬间的沉寂之后,欧阳毅愤怒的一把捏住了易风的衣领,对他怒目而视,“不,不可能,不可能,司空不可能会死……不……” “我们也不相信,但是这是事实,宫里的线人给出的消息就是这个。”易风伸手捏住欧阳毅的手腕,然后用力挥开了欧阳毅的手,“不光是你不愿意相信,我们也不愿意相信,只是我们得到的消息就是如此。” 易风无限笃定的表情如同利刃狠狠的刺向欧阳毅,这怎么可能只是易风的消息从来不会出错,以往一次都不曾出错,一次也不曾…… 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欧阳毅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据说是陆熔亲自查看的,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暗卫也曾经探过司空的脉搏,虽然两人都认为司空、司空当时已经死、没了气息,但是那之后司空却被人带走了。”易风说道,欧阳毅眼中闪烁着的悲哀和绝望让易风为止抿嘴。 听了易风的话,欧阳毅强笑着对他说道:“没事,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你们都先回去吧。”话未说完,他已经起身离去。 听道司空摘星知道他让易风和暗夜监视他的事情,欧阳毅当即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好不容已从北华赶回来,却不想他回到玄月阁的时候司空摘星已然离去。玄月阁所在的秀城,清虚子所在的慎城,甚至是整个整个南楚欧阳毅都让人来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那人。 好不容易得到那人的消息已经是半月之后,欧阳毅当即让所有人都追去,只是始终还是来不急。 易风在他耳边说过的话如同岩浆在欧阳毅体内燎过,那种让人窒息的疼痛欧阳毅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脑海中不断回响易风的话,死了…… 司空摘星死了…… 不,不可能! 短暂的伤痛之后,欧阳毅却很快冷静下来。 司空为什么去京城找陆熔欧阳毅不清楚,但若是司空真的因为陆熔而死,那么陆熔肯定不会把这件事压下去。 退一步想,就算是陆熔有什么目的,那么颜无会搀和进去这件事情中间也肯定还有些东西他不知道。司空据对不会这么轻易死掉,就算真的——他也要亲眼看到死体之后才行。 这么想着,欧阳毅深吸一口气,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易风。” 听到欧阳毅的声音响起,侯在门外的易风连忙转过头来,“欧阳先生,怎么了?” 此时欧阳毅的脸上已经不若之前的失魂落魄,虽然依旧有些狼狈但却多了份坚定,他冷冷一笑,开口道;“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出发去京城。” 易风闻言微愣,不明白欧阳毅为何突然转变这么大。只是在他发愣的时候欧阳毅已经再次开口,他便向外走去边道:“去吧徐眉和暗夜叫来,我有任务交给他们去办。” “是。” 暗夜和徐眉很快便到了客厅,此时客厅中的欧阳毅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精神了很多,因为事关司空摘星,欧阳毅更是拿出了百分之二十的劲头来,众人见状都不敢怠慢,纷纷严肃起来。 “暗夜去查宫中发生的事情,无论巨细我都要知道,就算是那天他去过的地方走过的路线还有吃过的东西我都要知道。”一转头,欧阳毅对徐眉说道:“至于颜无方面,徐眉你呆愣去查,从他师父颜傅那边下手,不管是和手段我都要知道颜无的去向。如是厌恶带走了司空摘星,那么找到他就一定能够找到司空摘星。” “是。”顿了顿,徐眉又担忧的说道:“只是司空已经——就算是我们把人找到又能如何?”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其他人想要问的问题,只是他们都没有徐眉那份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勇气。 众人屏息等待,无论欧阳毅是愤怒的呵斥还是其他,他们都不会反抗,毕竟人士在他们手里弄丢的。只是欧阳毅却并未生气也并未做什么,只是淡淡的反问道:“你们觉得司空摘星会这么轻易就死掉?死在一个他自己决定要去的地方?他何时变成这么鲁莽的人了。” 易风闻言身体明显一愣,确实不可能。 司空摘星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可能只身跑进皇宫然后完全不为自己准备后路。 而且要说死,司空摘星死的也太过理所当然。被大内高手围攻受伤致死,这个理由听上去似乎十分在理,但是在细想之下却会发现这是十分违和的。就算是皇宫大内的高手再厉害,司空摘星逃跑的功夫他们是亲眼见过亲自领教过的,若非有什么事情在其中,司空摘星怎么可能会轻易受伤逝去? 想通了这一点儿之后众人却并未松口气,而是更加难以开口的看着欧阳毅,因为就算是有希望也不代表司空摘星还活着,他们的消息来源绝对正确真实,就算是其中有什么猫腻,一个没有心跳没有体温的人也不可能是个活人。 “欧阳,这件事情我看还是我们去办吧,毕竟若是司空真的有些什么在隐藏,”易风的口气已经略带一丝示弱,“等确定了事情的大致方向之后你再——” “不用了,这件事情无需多说,我定是要亲自弄明白的。”欧阳毅抬手,拒绝的十分干脆。 “再有,徐眉,颜无那边的事情一定要调查仔细,若是司空在他身边那定会做些什么,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欧阳毅微微颦眉,想到的都是最好的可能性,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不想在见到司空尸体之前就判定司空的存亡。 “我是无所谓。”徐眉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去找颜无或者是司空。” “什么意思?” “司空若是活着,他会做什么?他最先去做什么?”徐眉妥协道,“假设司空是真的在诈死,那么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还有必须要这么做的‘必要’是什么,我觉得我们弄清楚这些之后会更加容易找到人。” “必要?”确实,就如徐眉说的,司空为什么要这么做? 几分纷纷沉思,却是半响没有头绪。几人中唯有易风在听完徐眉的话之后有少许异样,只是那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决了。 “南楚现在的局势玄月阁也很危险,还请先生三思。若是先生执意寻找司空我们也义不容辞不会有半分推诿之意,只是玄月阁就……”暗夜难得开了口。 “玄月阁?”欧阳毅的脸色沉了下来,“若非司空摘星我早已经不存在,那还哪里来的玄月阁,司空摘星我是一定要找到的,无论如何!” “既然如此,我到是有个办法。”暗夜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看到欧阳毅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说说看。” “先生还记得一个人吗?”暗夜反问。 “谁?”众人纷纷疑惑的看着暗夜,不知道他脑袋里买的什么药。 “南。” 第九十五章:北华皇宫 “南?” “他,他怎么了?”易风疑惑的看着暗夜。 对于司空拜托他们照顾的南,易风对他的印象除了有几分乖巧和安静便没有了其他。此时暗夜提起易风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似乎除了他在这周围的人脸上都是一脸了然,这让易风有些不乐意。 暗夜看了眼欧阳毅,虽然清楚的在欧阳毅的脸上看到了不悦但是他还是开口说道:“凭司空和南的关系,我不相信司空不回去找他。” 欧阳毅身体一震,是呀,就算是司空不去找陆熔和颜无等人,这边也还有个南。凭司空对南的在乎,有这么可能去死?如此想着,欧阳毅脸上的苦涩更甚。 “你到底想这么样?”易风在欧阳毅身后问道。 “先生觉得呢?”暗夜并未回答易风的话,而是转口问欧阳毅。 “立刻回去,无论如何也要把南以最快的速度带到这边来。”欧阳毅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利用这一点。以他对司空性格的了解,司空是极其反感别人动他喜欢的人的,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得那些了。 而且司空还欠他一个解释,不说其他人,单是南,在他们之间又到底算是什么?又或者,他在司空和南之间又算是什么…… “不能让其他人抢先了,特别是司空。”早知道司空会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知道,在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就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 “是!”易风身体一顿,之前的疑惑和不解立刻不见了踪影,去接人这件事情非他莫属了。他抬脚迈开步子两步走到暗夜面前,顿了顿还是问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去。”暗夜想也没想便低头去拒绝了易风。 “可是若是司空真的要去找南,我一个人恐怕应对不过来。可以的话让暗夜和我一起回去吧。”易风有些紧张的看着欧阳毅,嘴角漫起了就连他做的都没察觉到的苦涩。 欧阳毅看了眼别开眼的暗夜,又看了看易风。他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事情,“我和你回去,暗夜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哦。”易风耸肩,语气间是显而易见的失落。不过他很快就镇定起来,“我现在就去准备。” “那我也去忙了。”说完这句话暗夜就转身准备离开,走向与易风完全相反的方向。 “那么我也去忙了,张海虎那边还有些事情,我要过去一趟。”徐眉暗叹一声,岔开话题。 一行人准备离开,只是却在这时候被突兀的打断。 一个玄月阁的弟子突然跑了进来,看到徐眉便迎上,在徐眉耳边低声耳语一阵,徐眉脸色一变再变,最终惊呼出声,“你说什么,南被人带走了?” 欧阳毅闻言一阵,身后两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拽起那人的衣领,大声质问到,“你说什么,南被人带走了?什么人?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人大概是从年未见过欧阳毅如此失态的模样,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开始回答欧阳毅的问题,“他是在昨天被带走的,我们在周围找了个遍都没找到人,所以才传信过来……” “昨天?废物,都做什么去了,昨天人就丢了今天才传信过来!”欧阳毅怒不可遏,昨天人就不见了居然现在才传信过来。 “可、可是上头并未说要监视那人的举动,所以我们并未……”那人结结巴巴想要解释,可是在欧阳毅的注视下慢慢变得结巴起来。 欧阳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强抑住心中的怒气,欧阳毅尽可能保持平静。只是在如何深呼吸他的脸色也依旧变得有些难看。最终他也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 起身走到了在易风身前,看着他有些僵直带着无奈的笑容,低声道,“看来我们得换个方法行动了。”声音极轻却不容任何人忽视。倒是易风有些奇怪,因为欧阳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但没有不甘与绝望,倒似乎、似乎是十分高兴…… “先生似乎,不生气?”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徐眉也是十分诧异。 欧阳毅闻声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周围都没有吭声的人,突兀的笑了起来,原本黯淡的墨色眼眸中此时满满的全是兴奋的光芒。“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南会被人带走,那只能是司空所谓,既然他没死,我为什么要伤心?” “司空是死是活还不确定。”暗夜淡然打断道,在众人的视线中,他接着道:“但是我可以去查一查这件事情背后的线索。” “好,就这么定了。” 欧阳毅点头,认可。 “那我也去?”易风飞快的侧身向前斜跨一步来到暗夜面前,翼部本来就是探查消息的,光是他一个人我怕耽误了事情。欧阳毅此时心情已经不若刚刚的坏,自然是睁一眼闭一眼,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欧阳毅的默认助长了易风的气焰,暗夜冷冷瞥了眼易风,转身离去,易风立刻跟上去,亦步亦旬。 “那我们?”徐眉上前。 “还是去京城。”欧阳毅了望远处,司空去过京城,总有些原因。欧阳毅的声音浑厚而柔和,在这寂静下来的院子中显得有些突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厢晨曦降下,司空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看着整个人缩在自己怀中的南,司空不禁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昨夜他有些疯狂,倒是把南累到了。悄悄起身,司空独自一人来到门外。当初把这里买下来的时候,司空看中的就是这地方到处都是四季常青的嫩竹,清晨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子清新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呼吸着晨曦中带有的冰凉,睡意渐渐退去。 清虚子早已经在院子中,看到司空,他很快收回视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司空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然。 “不是时候的时候回来的。”并未回头,清虚子坐在院中为自己斟茶。 “我去看看早上吃什么。”司空背对着清虚子轻咳一声,有些尴尬。昨晚竟然忘了清虚子的存在,清虚子内力极深,估计不该听的也都听了去了。 “对了,这东西给你。”司空准备走开,清虚子却背对着司空扔了个东西过来,司空反射性的接住,看清楚那东西之后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我从裴一叶那边的来的。”清虚子道,“那东西本来是拿来戏弄他的,只是现在没兴趣的,你要就给你吧。” 却不想司空闻言之后当即把东西扔了回去,“我不要这个东西,您自己留着玩儿吧。” 开玩笑,那东西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从裴一叶身上的来的。他留着,岂不是自己惹祸上身。只是司空却不知道,早在清虚子把东西抢过来的时候,‘祸’就已经被嫁祸到了他的身上,就算是他不要那东西,裴一叶的‘报复’也绝对会算在他的身上。 “不要?”清虚子从地上把东西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有些惋惜的说到;“既然你不要,那我就送给别人好了。”顿了顿,在时空脸色放松下来之后才有接着道;“既然你不要,那我就送给屋子里的那人好了,我看他也挺有意思的。” 司空摘星打开门走出去,闭目深深吸了口气,早晨混含着竹叶的清晰味道略带潮湿的空气填进他的鼻腔。但是清虚子淡淡的一句话让司空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殆尽,“他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东西给我就行。” 清虚子脸上挂着的笑容依旧,直到司空在他身边坐下,清虚子脸色才变了些,“还真是别扭,给你不要我转手给别人了你又舍不得……”这话说得,还颇有些惋惜的味道。 “就算是现在,我也不想要这东西,不过我更加不想让这东西落到南的手里。”司空收起来脸上的表情,冷冷道。转身离开,她却在走了两步之后顿了顿,有道;“还有,南楚的事情不要让南知道得太多。” 清虚子闻言抬头疑惑道:“怎么,你还没让他知道?” “我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但是多少应该有所察觉吧。”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你能够瞒得了多久?”清虚子不答反问道:“还是说你以为他是傻子,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侧脸见司空摘星一脸不悦的神情,清虚子才嘻嘻哈哈的说道:“算了算的了,徒弟大了不由师父,你现在翅膀硬了我再说什么你也不听咯……” 司空摘星无奈叹气,“师父,有空你多出去转一转吧,再过不久天气冷了估计就没有这么好的风景了……” “转一转?你怕我打扰你过好日子所以赶我走?”清虚子往凳子里缩了缩,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可惜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就像在这里带着,再说了,还有这么可爱的徒媳在,我怎么舍得走?” 司空摘星不理他,拿到腰牌之后扭头就往外走。 “你要出去?”清虚子看他出门,连忙开口急道,“出门的话顺便帮我再带一些酒回来。” 屋子旁边的竹林鸟语声声,清晨的阳光从他半开的门设进来,着凉了他脚下的土地。司空摘星望着那一片清新晨色,呆呆发愣。时间太过美好,反而让他有些失神不自在。 在街角买了些馒头,司空回去时终究还没忘记给清虚子买了一两清酒。清虚子好酒,好酒虽好但是十分难得,所以清虚子倒也不挑剔。回去之前他去了趟昨天的酒楼,昨天在这里遇到的人已经不在了,看样子是回去北华的京城去了。 回到家时南已经起来了,站在屋内远远的看到进门的司空,南轻声高兴的说道:“回来了。” 司空摘星只是沉默,淡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久久没有说话。 令司空意外的是他回来之后桌子已经有了些东西,虽然只是些很简单很常见的清粥小菜还有三副碗筷。司空摘星心底莫明一暖,道:“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菜?” 昨晚上的时候都没看他有去买菜,但是现在居然有早餐吃,早知道他酒不用出去买什么馒头了。 空气中传来饭香,司空在桌前坐下。南却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我在须眉那边的时候学的,但是味道不知道怎么样。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做饭。” 司空抬眼看他,笑问:“怎么会。” 说话时瞥了清虚子,却见清虚子并不介意。也是,两人在山中的时候,也没人做饭,但是两人还是过下来了。 吃饭的时候倒是格外的安静,南做的东西很清淡,说不上好不好吃但是并不难吃。三个人一顿饭下来倒是没剩下什么东西,看得出,南很开心。 吃晚饭,司空靠着门框看着拒绝了自己帮忙的南兴致勃勃的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清虚子见司空如此,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想去就去吧。”司空回头再看他的时候他早已经拿着他的酒去了一旁晒太阳, 屋内的南听到清虚子的声音手腕一顿,低垂着头。 司空也没动,只是沉默。 直到半响之后南抬起头来笑着对司空说道,“我没关系的,这里挺有意思的,虽然一个人有些安静。” 沉默半响,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司空道:“还是想去一次。”司空上前一步拽住南的手,用力一拉将他带进自己的怀里,有些歉意的说道;“我去去就回来,很快。” 南任凭他抱着,低声道:“嗯,好。” 司空摘星又在这里留了几天,这才起程向着京城而去。 那天得知的的欧阳毅的事情他始终还是在意的。欧阳毅为什么会离开又为什么会在南楚被他遇到,他想弄清楚,还有欧阳毅身上那一身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他也想知道。 这几日他的伤势在清虚子的帮助下渐渐康复,两人强行把体力的毒逼了出来。以前司空一个人办不到的事情,加上清虚子之后倒是简单多了。而且颜无之前配置的药丸似乎具有不可思议的疗效,再辅以清虚子的内功心法,短短几日里已恢复了大半内力。 这里的生活很平静,翠竹的清香还有秋日的清爽让这院子染不上一点污秽。司空曾经不止一次期待这种与逍遥自由的生活,可当它真的近在眼前时,却又显得那般空虚寂寥。 南近在身侧,他本应该满足,但是每每近夜时分掠上脑海的青叶总是颜无那惨白的脸和其他几人的面容,或笑或严肃,却再也甩不掉。 客栈后湖泊旁的凉亭内,颜无背对他而站在湖面投下清冷的倒影。那时候那些他不懂或逃避的问题,此时再想起来竟然有些好笑。 还有花夙风停下剑,抬眸看他时。冰冷眸子中,唯独他那一袭青叶衣的清傲孤绝…… 欧阳毅自不用多说,就连在地牢中被他羞辱之后狼狈离去的裴一叶都让司空在独自一人呆着的时候几次笑出了声。 北华的京城和南楚不同,大抵是因为南楚靠南边而北华靠北边吧,此时明明还是秋季,这里的人却已经开始穿起了厚重的大衣。为了不引人瞩目,司空自然也换了一身装备,只是太过厚重的衣服让司空十分不舒服。 北华的皇宫并不比南楚的好进,甚至是可以说是十分难以混进去,当然,司空没有这里面的地图是原因之一。南楚皇宫的地图早在颜傅的八宝盒时司空就已经背熟悉之后几次去更是看得差不多。 但是北华,受文森严再加上司空不予惹事,所以只能按中探查。这么一来十分好费时间,花了他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才勉强查清楚了北华的看守士兵换岗时间。 而他要找的人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却是完全毫无头绪。 不过无论如何,总要进去一次试一试才行。 司空选择的日子是一个阴天,毕竟这种天气才是个杀人放火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北华的皇宫分为好几个层次,从外到内守卫逐渐森严,而且每一个外层的守卫都是不一样的时间换班,也就是说想要进去就必须要掌握五六种换班时间。但是司空已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耐性。 再见到司空想要见的人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 御书房内除了坐在案前批折子的人以外辨别无一人,只是那人却并不是北华的皇帝,而是那之前被称之为李相的人。 远远的看着那屋子中的人,司空不仅撇嘴,都说皇室混乱不堪,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只是这么相比较下来,陆熔倒是显得正常多了,虽然脾气有些不好但是人没长歪。 在这种漩涡里长大,陆熔也确实是不容易,只是司空现在可没有那个同情别人的心情。 院子中看似空无一人,但是暗中却不知道有多少人蓄势以待,只要他动一下,下一一刻就会被人发现并且被围攻。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司空也只能旧计重施,想办法从和上面过去。 人都有这样的慢点,自己视线所能及能的地方都会被重视,但是看不到的地方却会被忽视。在加上这样漆黑的夜幕,根本就没办法看清楚上空的东西,这一点对司空很有利。 第九十六章:劫持 “谁?出来。” 不过司空显然是低估了对方的戒备,原本准备偷偷进去的计划并未成功,他很快就被无力的人发现。 既然已经被发现司空就没有再掩藏,而是出现在了御书房内。因为李文之前一直在审阅公文,所以屋内一直点着数只巨烛,十分明亮。站在离李文将近三步之外,司空戒备的看着对方。他的眸子此刻在月光下散发着冰冷的锋芒,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你是谁?”李文开口之后,走位迅速出现几位黑衣人,他们围着李文而站,把李文围在了中间。 李文相年纪不大貌清秀,但眉眼间却流露着一丝坚毅和残酷,这样的男人司空并不讨厌,但是对于李文他是丝毫喜欢不起来。说起李文,他一向以智计闻名于世,就算是司空也有所听闻。 “你是北华的宰相?”司空刻意压低了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为了进宫来他此时身着黑衣,面上也带着面纱,对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的长相。 “你不是北华的人?”司空一开口,对方便已经从他的用词之间发觉了司空的‘与众不同’。 此时不是北华的人,而又出现在这里,除了南楚的人之外他不作他想。司空知道他误会了,只是此时他懒得开口去解释和说明,“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知道他呢?”他,自然是指北华的皇帝,欧阳云。 司空用内力将手掌间的天蚕丝逼成一条坚韧锋利得如同薄刃线,横在胸前。如此一来无论对方是攻是守,他都处于上风。极细的天蚕丝在夜里显得毫无存在感,除了司空在场没有任何人发现了司空的异动,就如同锋利的匕首瞬间离鞘,空气中只能有感官极其敏锐的人才能够察觉到那瞬间的杀气。 “嗯。想知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李文闻言之后及其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抬手一挥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而他身后的人则是立刻改成扇形横在了司空和李文之间。 一时间两方变得箭弩拔张起来。 北华位属北方,景物虽然比不得南楚的精致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但是再美的布局在北华这种严密的戒备下也变得的毫无美感。这原本应该是十分奢华美好的宫殿此时已经变成一座巨大的、黑色的牢笼。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北华的皇帝总不可能永远不回宫,只是再进来怕是没有这么容易了。 司空这个夜闯者则正是李文精心布局的这笼想要困住中的野兽,只是野兽终归是野兽,不可能收敛利爪。李文冰冷的眸光淡淡扫过司空的身前然后他对他周围的黑衣人微一点头,那些黑衣人便如同时一般飞速冲向了司空。 剑刃之剑,不留下丝毫缝隙。 “不用留活口了。”李文道。 有了李文此话,那些动作本就利索的黑衣人动作更加流畅、狠戾了几分。 司空堪堪避过一击之后浑身一震,目光瞬间变得坚定而冷酷起来。他今天是誓要得到答案,而李文看样子是誓要置他于死地。既然李文不愿意交代欧阳云的下落,那他就代替欧阳云来说明一切好了。 “上。”李文低喝出声,他自己也拔出腰间的长剑向着司空摘星而去,显然他比陆熔自信自己的本事。 破空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司空摘星反手横在胸前,利用手中的天蚕丝缠上了李文的剑,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司空摘星已经改变了注意,他要带李文离开这里。 有了这个想法,司空便不再理会身边那些暗卫,而是一心逼近李文,周围的人发现了司空的举动纷纷护着李文,只是李文这种人也是个傲气脾,再加上他似乎对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便根本不顾那些暗卫的拥护。这样一来,司空摘星倒是轻松了很多。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请你跟我走一趟吧。”司空微带些恶意的轻笑,之前他对李文的戒备显然是有些高看李文了,与陆熔相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李文的话方才出口,这边司空摘星已经鬼魅一般身影一缩整个人在李文的攻势之下不退反进上前一步,然后在李文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突然出手一掌击掉了李文手中握着的长剑。司空摘星手掌斜劈的地方是李文手腕处的筋脉,被打击会短时间性的麻痹。 接住往下掉去的长绝,司空摘星以手中的长剑径直压上了他的动脉处,“再多动一下,我就让你脑袋搬家。” “你打可以试一试。”李文咬牙切齿。 “哼。”冷哼一声,司空摘星在李文不屑眼神扫过自己之后一拳打在对方的柔软的侧腹上。李文刺痛,立刻写着冷气往一侧斜着身体。 但就算是如此,他依旧咬住牙齿并未出声。 “我就让敢一个人来这里,自然是因为我有这个把握。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能够这么顺利吗?”司空摘星充满威胁的冰冷声音在李文耳畔低低的响起,立时打消了他呼救的念头。 北华防备得这么严厉,司空一个外人若是没有人帮助又怎么可能进得去。但是若是帮助司空摘星进去,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是北华朝中涉及权贵的人。 若不是因为昨晚上的原因李文根本就不可能半夜在这里替欧阳云处理文件,若是没有发生这个意外,此时在这里的人就会是欧阳云。此刻此刻早就已经得手。想到这里,李文不禁一个冷战。 “到底是谁?竟敢勾结刺客、意图谋反。”李文显然想的比司空摘星还要深一层,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你想知道答案?那就闭上嘴听跟我走,我想活命你想知道答案,咱们互不侵犯。”司空摘星手中的长剑略略用力李文脖子上就出现一条血痕,一抹鲜血立时顺着司空摘星手中的锋刃滑落。 李文闻言面色凝重的转过身来,看这司空摘星他眼中一缕怨毒悄然滑过,“好。” 司空摘星目染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 李文在司空摘星的手中被止住其他人也不敢乱动,司空带走李文,两人直到离开皇皇城之后才停下脚步。 夜,一处树林内,陈继峰低眉抚过手中的东西,看着一旁的李文淡淡道:“你和欧阳云一直都是这样?” 李文闻言一怔:“什么?” 陈继峰站在一旁静静望着他,许久之后才再次开了口,“你和欧阳云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看样子欧阳云和李文的关系是一早就已经确定了的,那么李文就绝对和欧阳毅有关系。 “这管你什么事情?”李文冷哼一声,道。 司空摘星闻言后眉间一抹讥笑,“诶错,这件事情是不管我的事情,我也管不着。但是我这个人向来好奇心都很强,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 黑暗中李文看不清司空摘星的表情,但是司空摘星的声音满是冰冷,如同他手中的东西。司空出来之后就一直带着李文之前用的那把剑,虽然天蚕丝比剑好用,但是那东西显然没有有实体的剑来得让人在意。 李文没有再开口。 司空摘星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缓缓道,“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若是你配合些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回去,若是不配合……” 反正想要李文命的人多得去了,也弄不脏他的手。李文的脸色顿变,像被看透了司空摘星的想法一般,慌乱从她眼中一闪而逝,转而又对司空摘星怒目相视。 司空摘星微微一笑,眼中冷冽更甚,“当初欧阳毅是北华的太子,当初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离开北华的?” “欧阳毅?”李文听到这个名字十分的震惊,欧阳毅!怎么回是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问他的事情。” 司空摘星回头望了一眼,没有回答。 司空摘星的沉默却证实了他和欧阳毅有牵连,李文心思百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欧阳毅动的手脚,思即至此,李文却是一阵苦笑。也是,报应。 该发生的事就总有一天会发生,压抑只会让它在心里刻得更加深刻让人难以忘怀,只是,“当初是我在背后指示欧阳云陷害欧阳毅,所以你要怪就怪我吧,与其他人无关。要杀要挂悉听尊便。”说着,李文心一横闭上了眼不在看司空摘星。 “悉听尊便?哼,杀你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不过是北华一个宰相,死了你还有千千万万个宰相。但是北华的皇帝咳只有一个,杀你还不如去杀欧阳云。”司空摘星冷着脸说话时故意用手指摩擦手中的剑刃,银白色的月光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冰冷。 “你……” “怎么,想通了?”司空侧脸看对他咬牙切齿的李文。 “你打的想如何?”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看了眼四周,司空摘星恍然大悟,“你不用拖延时间了,就算是有人来了我也大可以一刀杀了你在逃走,就算是逃不走我也不吃亏不是吗?” 见被识破,李文脸上倒是毫无懊恼的神色,只是态度一便,从一开始的不爱搭理司空变为审视的看着司空摘星,“你不是欧阳毅的人。”他笃定的说到。 “我没会所过我是欧阳毅的人。”从头到尾至始至终他都没说过。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要在你放开我之后。”李文利诱。 “我也可以现在杀了你,然后再去找欧阳云。”司空摘星用和李文如出一辙的口气说到。 李文一抿嘴,陷入挣扎。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别动欧阳云。” “那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司空摘星道。 第九十七章:背叛 听了李文断断续续的讲述,司空摘星却只想冷哼。 一个疯子一个傻子,还有个让那个他恨不得一刀杀了的狐狸。 欧阳云是疯子,李文是狐狸,而欧阳毅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欧阳毅和欧阳云是同胞的皇子,在北华宫里算得上是比较有声望的两位皇子,只是欧阳云争权夺势的心一直不重,所以素来都是一欧阳毅的势力为重心。而李文则是皇帝眼中的红人,坐上宰相的位置。 李文和欧阳云的相见的机会并不少见,欧阳云对李文渐生情愫,李文聪明的发现了这些,只是不说。 欧阳云却以为李文在默许,所以往宰相府跑得更是来劲,一来二往欧阳毅自然也发现了欧阳云的异样。欧阳云并未遮掩,在欧阳毅面前承认了两人的关系。欧阳毅则是在思索之后也并未阻拦,毕竟宫中虽然他是太子但是最终谁笑到最后却是个未知数。 有了李文的助力显然让他十拿九稳。 欧阳云因为欧阳毅的默许对欧阳毅更是亲近了几分,时不时就会来往于欧阳毅和李文之间。好一服歌舞升平的繁荣场景,但是李文不同,李文年纪轻轻便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的位置,自然有自己的思量。他所看到的却并未欧阳云看到的那么简单。 李文在朝中用有自己的势力,而且势力并不比欧阳毅收拢的人少,算得上和欧阳毅在朝中平分秋色。这样庞大的势力在欧阳毅是个威胁,欧阳毅在李文的眼中自然也是需要防备的角色,皇帝是谁对李文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在改朝换代之后保住自己。 欧阳毅聪明,能屈能伸,甚至是贤明。这样一个人若是成为皇帝定然是个圣贤明君,只是这样的一个皇帝对李文来说也是致命的。 官大了自然接触的人也多了,很多事情就算是他不愿意也多少有所涉及。按照欧阳毅的性格,新官上任第一把火肯定是烧到他身上无疑。 时间推移,欧阳毅越加是收老皇帝的信任,在朝中地位也愈见稳,李文也越加谨慎小心起来。 欧阳毅登基的前三个月李文突然对欧阳云冷淡下来,欧阳云莫名其妙,李文对他避而不见,躲避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欧阳云伤心之余去问欧阳毅,欧阳毅却也根本不知道,而且他忙于登基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欧阳云。 欧阳云堵在李文下朝的路上找李文大吵大闹,李文却是越加避讳欧阳云,甚至是告假休息连朝都不愿意上。 如此一来欧阳云自然是愈见暴躁起来,暴躁的同时也消沉了下去。因为北华朝中对男色虽然有所耳闻但却并不是很包容,李文的躲避让欧阳云想了很多,越想越是消沉。 欧阳云开始酗酒,日渐消瘦。朝中却传欧阳云是因为欧阳毅登基的事情而消沉下去,更甚者还有传欧阳毅动手对付欧阳云的说法。 欧阳毅去劝过欧阳云几次,但是欧阳云根本就不听他的话,依旧如此。直到欧阳云某天半夜从侍卫口中听到嚼舌根,知晓李文半夜时到皇宫中见过欧阳毅,欧阳云这才重新开始思索。 欧阳云买通了李文府中负责的人,偷偷溜进了李文府中。 见到李文之后两人先是一阵争吵,而后李文才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明了整件事情背后的缘由。 李文告诉欧阳云,老皇帝私下找过他,让他离欧阳云远一些。那模样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欧阳云和他之间的关系。老皇帝很生气,对李文言辞厉色,严令禁止他再见欧阳云,所以才有了后面他躲着李文的那一幕。 欧阳云对自己这个被自己愿望的情人自然是又心疼又自责,李文却在这个时候又告诉他,老皇帝之所以知道他们的事情,是因为有人告诉了他。那人有他把柄,他恐怕在这朝中带不了多久了。 李文没有明说,但是欧阳云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欧阳毅防着欧阳云欧阳云并不是不能够理解,可是欧阳毅伤害到李文欧阳云却是很不喜欢。更多的还是伤心,欧阳云一直以为欧阳毅待他如同兄弟,但是没想到欧阳毅却是连他都在防着…… 当然,要是欧阳毅登基给他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做做他也早已经料到,而且只要能够常常见到李文,就算是什么都没有李文也是开心的。 只是欧阳毅却想要对付李文…… 李文却又说,朝中他门下弟子和拥护他的人不少,若是他不在请欧阳云多为之说几句好话。意思不言而已。 欧阳云确实对这件事情上了心,回去之后越想越是生气。他如此信赖欧阳毅,欧阳毅却如此待他。逮不定欧阳毅登基之后会如何对方李文。 后面的事情李文没有再细说司空摘星也能够猜到,欧阳云篡位,欧阳毅自然留不得,只是不知道欧阳毅如何活了下来被他所遇见。之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自始至终欧阳毅都完全不知情,直到篡位的欧阳云站到了他的面前欧阳毅还没明白欧阳云背叛的原因。 而被当枪使了的欧阳云,自始至终都不没有明白他自己才是背叛者。 弄清楚这件事情后欧阳毅对北华的恨司空摘星自然是了解,司空摘星很多的却是为欧阳毅不值得。 事情戏剧般发展着,唯一一个看戏的却是上面也没做就掌控着一切。这种被至亲背叛的感觉若是到他司空摘星身上,他恐怕绝对会杀回北华,就算是不能杀了欧阳云也绝对会让他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欧阳毅‘死’了之后,欧阳云继位,李文自然是成为了背后北华的主宰者。 看着跌坐在面前的李文,司空摘星手中的剑柄捏得更紧。现在只要他动一动手,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会身首异处。 李文察觉到司空摘星的杀气,有些凄凉的笑了笑,逞强道,“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希望你能够遵守承诺。” 司空摘星举起剑,直抵李文脖颈。李文认命的闭上眼,司空摘星看的却有些讽刺,千算万算也不如天算,看来李文显然也是对欧阳云真的动了心。感觉着手中剑刃的脉动,他只要再用力一分,欧阳毅的仇便算是报了。 只是…… 想起欧阳毅,司空摘星却迟迟没有下手。 知道了事情真相又如何?杀了李文又能如何?就算是他更快了解欧阳毅,他的事情也不会有所扭转。 与其如此,还不如以牙还牙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司空摘星收起剑,弯腰把被点了穴的李文扛了起来。 “怎么?”李文很是惊讶,不解司空摘星到底准备做什么。 “只是觉得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夜幕中,司空摘星冷冷的说道。 “什么意思?”李文闻言只觉得背后一冷,一顾不好的预感随之袭来。 “你说是杀了你会让欧阳云痛苦还是告诉欧阳云一切他更为痛苦?”司空摘星突然轻笑起来,欧阳云当初是怎么在别人的身上划上伤口,他现在就要怎么划上去。而且他要划得更深,让欧阳云伤得更痛! 一开始背叛的人变成了自己,而原本以为是爱人的人却成了背叛他陷害他的人,他倒是想要看看欧阳云疯狂的模样…… “你疯了!放我下来。”李文闻言之后脸色突变,变得十分难看。整件事情他唯一失算的就是他对欧阳云的感情。原本只是利用,却不想最后入戏太深赔了自己。 “一个傻子,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同情。”司空摘星冰冷的声音碾碎了李文最后的希望,李文知道司空摘星根本不会听他的。司空摘星却在这时候又开了口,他道;“我也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死人永远不知道疼痛,所以你还是多用点儿时间考虑下怎么向欧阳云去解释这件事情吧!” 闻言,李文的脸色在这连月光都少得可怜的夜幕中越是惨白。 南楚北华开战之后的第五个月,北华突然退兵不再向南楚进兵。且同时北华内乱,北华皇帝欧阳云疯了一样在整个北华寻人。而同时,北华宰相李文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人猜测欧阳云寻的人便是李文,却无人能够拿出证据也无人能够知晓其中原由。只是知道欧阳云派出许多士兵再整个北华发了疯似的寻人。 只是寻人的事情一直无果,一去一月有余,北华境内早已经乱入一团乱麻,而南楚也在这个时候换过了气。 北华南楚相交的边界,天气在最后一阵沉默燥热之后下了场大雨。雨后,便迎来了冰冷的冬季。 树木枯萎,地上的野草也早已经枯黄一片。整个在夏季生机勃勃的北华在此时竟然如同落幕的美女,韵味依旧在在却已经完全变了味道。此时北华的场景更为凄凉,不,应该说是更为苍凉。 不知道是不是是任何世界的北边都要比南边冷得多,北华的冬季比南楚的冬季来得更早也冷得跟多。才到初冬,街上就已经有人身穿厚重的衣衫。 司空摘星再次回到小镇上的时候,南已经在屋内点起了炭火。 清虚子倒是没有再离开,只是此时却不知道到哪儿却骗酒水喝去了…… 站在院子中看着在屋内围着火盆双手通红的南,司空摘星不由心中一暖,像是被屋中的炭火映得温暖起来了一半。北华的初冬虽然冷,但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让人难以接受。 “我回来了。”进门,司空摘星在南诧异和惊喜的视线走向南,然后在南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把搂住了南。 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时,司空总是无时无刻不想要把人搂抱怀中。因为拥抱是让两人心与心最近的距离,而且很温暖。 “司空。”南在司空摘星的肩膀蹭了蹭,然后低着头他把脸埋在了司空摘星的怀中。司空看不清南脸上此时的表情,却能够感觉到南换在他手中的力道。 “这次以后再也不走了。”司空低声在南耳边喃喃道,说话时温暖的空气抚在南脖颈处,起了一片粉红色鸡皮疙瘩,“以后都留在你身边,不再留你一个人了。”司空的一个承诺,比任何甜蜜的情话都来的甜。 “嗯。”南重重的点了点头,余音间已经带了些鼻音。 “你可别哭。”司空有些好笑,一回来就把人逗弄成这样…… 却不想南在这时候一把推开了司空,虽然此时他面红耳赤却并没有哭,他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司空一眼,转身往厨房走去,“我给师傅温了些醒酒的糖水,先拿给你喝。” “哈哈……”司空尴尬的笑笑,心中却越发的充实起来。 第九十八章:皇宫 北华停战,与此同时,南楚宫内。 “探子来报,李文只从被人劫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多数已经——”顿了顿,那大臣又道,“且同时北华因为欧阳皇帝的无心朝政,已经乱成一团,朝中大臣纷纷自保。” “嗯。”陆熔临窗而站,淡淡的应了声。 “李文乃北华宰相,此时消失定然和边关之事有关,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那大臣又道。 “嗯。”陆熔依旧漫不经心,他面朝窗外的树林,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那大臣说的话。 “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毕竟此次南楚损失十分大,临近北华那一片想要重建恐怕……国库因为玄月阁的事情已经入不敷出,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南楚会很危险……” “知道了,你下去吧。”陆熔背对着大臣挥了挥手,驱逐的意思不言而喻。 “皇上,您是不是该上朝了……”那大臣有些迟疑,“恕老臣直言,您已经几个月不曾上朝……” “滚!”陆熔衣袖一甩,一声厉喝。那大臣惊得立刻俯下身去跪在地上,只是他依旧没有离去的意思,“皇上,南楚这个关头,容不得半分差池,还请皇上三思呀!” “来人。”陆熔唤道,门外立刻走进两个侍卫,“把他拉出去。”陆熔依旧没有回头,可是语气中却已经多了几分疲倦。 那大臣在侍卫的手中不断喊着皇上,说着和以往一样一成不变劝诫的话,甚至是连被扔出去之后说的那些话都是以往听腻了的内容。 陆熔深吸一口,然后又长长的吐了口气。心中污秽沉重的感觉却依旧没有消失,他只觉得越加烦躁。 窗外的景色已经由秋末转为初冬的萧瑟,自从那之后,陆熔便让人不再搭理这花园。少了人的打理,这一院子的牡丹变得七零八落,只是花却开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繁盛。像是讽刺一般,大朵大朵的牡丹下,是因为来不及拔出而滋生的野草。明明是初冬时节,那些野草却发了疯似的冒头、然后成长。 这一处与宫中任何地方都不搭调,更是没有丝毫美感,陆熔却是每次在这里一站就是一整天。 “出来。”陆熔收回落在牡丹下最新滋生的草叶子上的视线,对着空荡的屋子内说到。 话音才落,身后便立刻有了动静,一袭黑衣的暗卫垂首立在陆熔身后。 “皇上,已经确定北华发生的事情,劫走李文的那人——应该是那人。”黑衣人像是不怎么擅长与人对话,声音有些沙哑。他低垂着头,完全不看陆熔,而陆熔则是在听到‘那人’两个字之后,身体明显一顿。 “什么叫做应该是?”陆熔不察觉,可是黑衣人却能够清楚的听到陆熔声音中的颤抖。那颤动十分轻,仿佛被陆熔竭力压抑着一般。 “那人所有武器、与身形、声音都与那人有十分相像。”黑衣人道。 “只是这些?”只是这些的话那也有可能不是那人,毕竟那人是亲眼死在他面前的。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脸色惨白…… 黑衣人有些迟疑,显然是怕被陆熔责怪,沉默一会儿,那人才试探着开口道;“玄月阁的人也在探查此事,他们最近正在往北华查。” “废物。”陆熔一掌震碎了身侧的茶椅子,脸色已经青紫。玄月阁,又是玄月阁。 “是。”那黑衣人只露出上半部的脸色惨白,眼中也是惊恐,“属下这就继续追查。”说着没那人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陆熔皱了皱眉,磨蹭了一会儿手上的木屑之后开口,有些妥协又有些无奈的味道,他道;“你跟着玄月阁的线索去查,或许会有所线索……”陆熔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在这夜里几乎让人听不到。那声音似有若无,里面包含的无奈和气馁却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得出来。 对于司空摘星,他确实是不曾了解,比不上颜无也比不上欧阳毅,就算是他派出所有暗卫明察暗访依旧毫无线索。对于司空摘星,他完全的是陌生的…… 不知道他的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不知道他下一步的目的,哼……冷哼一声,陆熔嘴角的苦涩更甚,他更是不知道,为什么司空摘星就觉得他有那个利用的价值,用他来宣告自己的死亡……还是说,在司空摘星的眼中,他就是真的那么想要置他于死地? 不,或许在此之前他本就是想要置他于死地,只是当司空摘星真的没有呼吸的躺在他面前的那瞬间,陆熔心中所有的却只有惊恐和悔恨。 看着司空摘星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腿在颤抖,有些站不住,身旁有人想要伸手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往院子中走去,蹲在司空摘星面前,陆熔气息不稳,喃喃的念着,“不可能……” 手始终不敢伸过去探查司空摘星的脉搏,陆熔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变得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才缓缓移动手掌向着司空摘星的脖子而去,毫无脉动的冰冷脖颈让入陆熔在此之前建立的心里建设瞬间崩溃。 他低垂着头无措的愣在原地,思绪完全停止,连呼吸的本都忘却。直到面前的尸体不见了踪影他从那黑色的沉寂中才反应过来。看着颜无带走司空摘星的尸体他想要站起来却步履有些蹒跚,这才走了十几步,眼前的景象便一阵模糊。 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是有关司空摘星的一切,初见时两人箭弩拔张的不满和之后自己对他的针锋相对,以及各种各样以前从来不曾记得的画面…… 他记忆中的司空摘星,会动会笑,虽然大多数时候那些都并不是因为他,但是那时候的司空摘星却是确确实实的活着,活着…… 看着司空摘星被人带走,陆熔的身体力道一松便往下滑去,跌坐在了地上。身边有人伸手扶他却被他挥开,“滚。” “皇上。” “滚,不想死就都给我滚,滚远一点别再让我见到你们!”陆熔咆哮着说道。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看清楚陆熔满脸的失魂落魄之后大家神色各异,但是谁也没再说话,纷纷离去。陆熔独自一人不知道在空荡的花园中坐了多久,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干涩的眼睛受不了阳光的刺激陆熔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书房的,陆熔驱逐了附近所有的人,丫鬟太监甚至是连暗卫都驱逐离去,直到这整间屋子就只剩下他一人。跌坐在靠窗的墙角,陆熔轻抿嘴角再次开始发呆…… 他让所有人都不得动这里半点东西,就算是最基础的清扫也不必。 他让所有人都不的靠近这里半步,擅闯者格杀勿论。 他独自一人跌坐在这个安静的地方,仿佛一切都能够维持在那之前,仿佛一切就没有发生过。 如今,陆熔独自一人看着花园外这院子中细微的变化,皱着眉头,闭上眼睛,揉着额头痛苦的轻吟,“司空呀司空,你到底想让我拿你如何……” 那夜,他在黑暗中慢慢起身,双手握紧,一步步迈向这书房。 以往的一幕幕纷纷闪现在眼前,马车飞快的前行、夕阳、他对颜无时温柔的笑容,仿佛回到以往一般陆熔的心也随着马车的速度漂浮起来,屏住了呼吸,瞬间的窒息让狂跳的心脏舒缓了疼痛,只是时间短暂,那之后心脏更是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一般的沉闷…… 剑与剑相交的打斗声刺耳犀利,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就算是不愿意记忆还是不断飞逝,直到——隔着夜色,他清楚的看着在血泊中安静躺着的人,扩散的瞳孔中映出了黑暗的气息。那瞬间他害怕了,不顾一切的跑上前去,嘴边一遍遍的低喃,“不、不……” 是人,都有私心,它是刻在人类灵魂深处的罪孽,洗脱不清。陆熔不否认自己是自私的,只是他的自私却并没有想要害死司空摘星,所以他才会在行动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不能伤了司空摘星…… 思绪有些混乱。黑暗中,陆熔抱着双腿,脊背靠着身后毫无生气的墙壁,头顶便是司空摘星之前来时进来的窗口。伸手便能够触碰到。不过那里也只是冰凉一片。冰凉得更让人揪心。 耳侧的碎发无声的垂落下,陆熔无力去理会。 不想离开这里,也不想说话,陆熔像是找了魔似的整天整天大呆在这书房里不出门。最多的时候便是望着窗口发呆。荒废朝政,朝中大臣大多人都来这里谏言劝诫,只是陆熔只是沉默的任由那些老头子在外面吵闹,闹完了,那些人依旧会回到自己家,然后吃饭、睡觉…… 一切毫无变化,就算是他不理朝政夜依旧如此。 此时南楚正值危险时期,朝中的事情被竭力压制了下去,但是南楚皇帝荒废朝政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在这本就动荡的南楚更添一笔。只是陆熔却没有心思去理会…… 暗卫一直在监视四处的动静,也曾传来裴一叶的消息,陆熔却是一道密旨,让他自己看着办。直到之后暗卫在北华说发现了异样,他只是无声的听着,却在暗卫的口中逐渐理出了条理。 他不明白司空摘星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选择了他来演这一出戏,一个真实且在理的可能性却让他心如刀绞。 因为在司空摘星的心中他想要置他于死地,而且对他的死并不会在意。 第九十九章:花夙风 初冬之后,没多久北华就下起了雪。 近来北华十分不安宁,就算是他们这个小镇子也时不时便会有士兵来搜寻检查。 南早已经包的严严实实像个粽子,司空摘星没了四处乱逛的心思一天到晚窝在家里越来越不愿意出门,活像个老人。冬天,司空一直都不大喜欢。而清虚子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时不时便会出去几天,有时一去十多天,回来时身上总是揣着点儿东西,或者是带着些消息。 那些事情多数的于南楚相关的,战况,玄月阁的事情,皇宫的情况,还有最多的关于裴一叶的事情。 北华单方面的停战之后,南楚的军队便在裴一叶的带领下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驻扎地,并且在同一时间大量补充了士兵,虽然不如以往训练有素的老士兵,但是也比之前的溃不成军来得好。 情势在控制住之后,裴一叶迅速振作起来重振军队振奋士气。 裴一叶身后的裴家军在这次的战争中损失严重。 裴一叶身边的几员大将死的死,伤的伤。 裴一叶在期间也差点儿受伤死掉。 裴一叶目前在秀城征集新士兵。 裴一叶如何如何…… 司空摘星在清虚子回来之后的时间里几乎每天听到的话题都是这些内容。 至于南楚如何的话题司空摘星是听得漫不经心,因为南楚如何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知道。只是南却并不是如此,每次清虚子提到南楚的事情,无论是裴一叶的军队还是灾情他都听得聚精会神,虽然他从来不曾开口主动询问过南楚的情况,但是司空摘星看得出来,他很关心南楚的事情。 南的乖巧懂事让司空摘星有些无奈,眼中宠溺更甚。 只从到了这里之后,南就一次都不曾提过回去的事情,仿佛就真的如同他自己说的那般,只要在司空摘星身边就足够。 “你到底把李文怎么样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清虚子这才问道。一段时间下来,清虚子几次欲言又止都在司空疑惑的眼神下变得沉默。看来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怎么样?我没把他怎么样。”司空摘星早已经猜到他会想要问这个问题,却是没想到他这次居然能够忍耐这么久,看来那些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能耐。 “没怎么样什么意思?”清虚子追问。 “我把他放了。”司空摘星坦然道。 早在离开皇宫之后没多久,司空摘星就把李文放了,他并未为难他,甚至是给了他不少跑路的脚程钱。 李文有没有和欧阳云身边的人联系司空摘星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李文暂时是不会想要见到欧阳云了。至于能躲开欧阳云多久,那他就更加不知道了。 说不定在欧阳云怒气消下去之前就会被抓到,又或许直到欧阳云气消了都见不到。要知道,权势这东西向来都是双刃剑,李文现在的情况不比落马强多少,那些明里暗里对他不满的人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离开欧阳云的庇护,李文也不过就是个会流血会死掉的普通人。 “把他放了!”清虚子瞬间提高了声音,“你把他放了,为什么?” “因为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掉。”司空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显然清虚子和南都有些听不大懂他的话。 “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清虚子又问。司空摘星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反问道;“这个问题你不是应该去问颜傅他们比较好吗?”李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南楚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南楚的人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不出手做些什么。 清虚子这段时间没事儿就往外面跑,虽然符合他安分不下来的性格,但是从他的话语中就能猜到他去了些什么地方。既然他去了南楚裴一叶那边,那他现在还问他做什么? 被司空摘星挑破,清虚子也不见尴尬,只是嘿嘿一笑,说到;“那群家伙也是毫无线索,这会儿还在到处打探,我这不是等不及了才来找你的吗。” 南左右看看两人,有些好奇却又没开口问道,只是看着司空摘星。司空摘星却是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脑袋,他最受不了就是南看着他不说话的模样了。 南的眼睛太过清澈专注,反而会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最安全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危险或者是最不容易让人想到的地方。”司空摘星道,“不过他具体在什么地方,你问问我也不知道。” 李文的性格谨慎而小心,他想要藏起来定然会花费很大的心思去不让人找到他。对于李文,他的了解还不如清虚子知道多,所以他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最安全的地方?”清虚子喃喃走开,才走几步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兴致冲冲的跑了出去,边往门外急走边说他会晚些回来。 司空摘星不理会他,一把把南拽到怀中,“想回去吗?我是说回南楚。” 南闻言一愣,诧异的看着司空摘星。 稍作思考之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不了,这里也挺好的,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这地方太冷了。”南望向窗外,眼神有些迷茫,“南楚的皇宫很晚才回下雪,而且每次我起床之前地上的雪就已经让人扫干净了,我倒是鲜少有见到这么多雪的时候。” “要是想回去,我们就回去。只要躲开那些人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回去后就算是那些人找上门来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司空摘星却并不相信南的话,南太过纯粹,就连说谎都又不招拆穿,因为根本骗不到任何人,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嘿嘿……”南突然就笑起来,他满眼笑意的看着司空摘星,“我用不着你保护,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顿了顿,他又道;“我好歹也是南楚的国师,怎么会连几个凡人也对付不了?”说这话时,他眼中满是调皮和笑意。 司空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哦,我倒是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我的国师大人……”说话间,他的手不老实开始往南衣襟里面而去。 南察觉到司空的动作涨红了脸,他一把把司空的手拿出来,“别闹,我是说认真的。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师傅教过我,若是在外面遇到危险应该怎么办。” “说说看。”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南时的模样,那时候南确实是让他惊讶一把。那时候他自己都差点儿以为南真的是什么高手。 “不告诉你。”南突然起身,“下雪了,我要去后院看看。” 哪里种着南在下雪前一段时间种下的牡丹,他说南楚宫中最多的就是这种花。只是这总天气把那种子只怕是早已经冻死。再说,这是北华不是南楚皇宫,不会有人去精心照顾那些东西,就算是活着,怕是也开不出南楚宫里的那种绚烂。 司空看着他的眼神逐渐温柔,就算嘴上不承认,南始终还是放不下南楚。 不过也是,南始终是在南楚长大的,他虽然对这里任何地方都没有归属感,但是南却是不同的。 再更冷的天气袭来之前,司空摘星暗中托人卖了这房子,直到卖家都上门来看房子了南才知道司空那天说的话并不是再和他开玩笑。微红着眼睛,南乖巧沉默的收拾着东西,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好,然后放上马车。 雪依旧断断续续,似乎就没有停下的打算。他种在后院的牡丹始终没有发芽,其实他连那牡丹到底是什么颜色的都不知道,因为卖花中的人自己都不清楚,在北华,嫌鲜少有人有他的闲情逸致去种花。 清虚子一进门就大喊大叫起来,“快,我们快点儿离开这里,不然就来不及了。”说着他一跃做上马车,扬起鞭子便对着马屁股一鞭子下去。 南还提着行李在一旁看着,有些莫名其妙。司空摘星倒是先反应了过来,提起地上仅剩下的东西揽住南的腰便越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他立刻关好窗口,司空看着清虚子用大衣把脸遮得严严实,“到底怎么了?”司空摘星问道。 “被跟上了。”清虚子一脸懊恼,“我从南楚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他,结果就被缠上了,他都跟着我绕了好多天了,结果没想到没甩掉跟到这里来了。”说完这话他又奇怪的看着司空摘星和南的架势,“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 “我准备还是去南楚,北华太冷了。”司空摘星道。 再外赶着马车的清虚子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道;“也好,会南楚也好。” 只是他话音才落,马车就突兀的停了下来,南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司空摘星身边,“怎么了?” 司空再次挑开前面的门帘看出去,却见一人持剑站在马车前。 雪地里呼吸间的白气模糊了他的面容,他只持剑静静立于马车面前,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便已经叫人忽视不去。清虚子眉毛狠狠一跳,有些无奈。 飞挑的剑眉带着英气,笔直而硬挺,眼睛略显狭长却只有寒冰霜气。青衣男人似是适合在冬日生存的冰冷,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高而挺的鼻梁之下是两片薄薄的嘴唇,因为急促的蹦跑的原因而微喘。时而微风轻抚,撩动额间的青丝,才露出了他额上眉间的那一抹在雪中极其显眼的朱红。 看着那带着紫气却喘着气的薄唇,司空嘴角一挑,“哟……” 第一百章:又见旧人 看着那带着紫气却喘着气的薄唇,司空嘴角一挑,“哟……” “许久不见,可还过得好呀?”司空有些无奈,清虚子一路上都咋咋呼呼的,司空还以为跟着追着他的会是什么厉害得不得了的角色。不过现在看来他也确实是个厉害角色,而且还是个让人十分头疼的厉害角色。 想到这里,司空摘星额头渗出一阵冷汗。 花夙风却像是十分诧异自己会在这里见到司空摘星,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惊讶。 “哎,你倒是个小狐狸……”清虚子见到花夙风却是十分紧张的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突兀如同魅影般出现在他身边,一把拽住还在发呆中的花夙风肩膀手下一使力把花夙风整个人都扔了向了马车,嘴上还念叨着,“上去,快点。” 清虚子动作粗鲁且十分突兀,在场的除了清虚子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而花夙风更是直到自己跌倒司空摘星怀中被司空摘星拦腰抱了个满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微微有些尴尬,花夙风几次想要从司空摘星怀中爬起来都因为动作仓皇而被衣角绊倒。 “我帮你。”南上前一步,伸手搀扶头发散开的花夙风。只是花夙风不喜陌生人近身,本想拒绝但是却在看到司空摘星尴尬的看着他之后由着南在一旁使力把他扶了起来。 两人靠地极近,再加上花夙风又是跌坐在司空摘星怀中的姿势,马车一跑动便会让两人接触得更为亲密。两人本就靠得更为贴近,几乎可以说是胸贴着胸,这一摩擦更是显得尴尬起来。 南扶着花夙风起身,然后让他坐在一侧,清虚子策马狂奔不断马车颠地厉害。做完一切难倒了杯水递给花夙风,花夙风竟然还在原来的地方站在,司空摘星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我不相信你死了。”花夙风道,他也算是熟悉司空摘星和清虚子的脾气,司空摘星暂且不说光是清虚子那性子若是司空摘星出了什么事情他又怎么可能安安分分的跟着颜傅到处走动?他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唉……”司空摘星无奈耸耸肩,但是看着花夙风的眼眸中却有了笑意。他一开始就没希望全部的人都相信他已经死了,花夙风不信,也不奇怪。当初他做得仓促,除了关键的地方是真的有些吓人,其余的稍微动脑就会被识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顿了顿,花夙风又接着道;“为什么颜无回去之后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难道你躲的人不是他?”司空摘星没有回答花夙风的问题而是掀起马车前面的车帘看向马车的清虚子,清虚子驱逐马车的速度依旧没有降下,显然,他并为在见到花夙风之后放松下来。 “谁说我不是躲他了?我就是躲他,躲他们。”顿了顿,清虚子又愤愤道;“躲掉一个是一个,我就不明白你怎么能给我惹这么多人回来,而且还都是这麻烦的人。当年我都没你这么麻烦……” 清虚子愤愤不平的念念叨叨个不停,司空摘星尴尬的摸摸鼻子,有些讪讪然。 自从从北华皇宫回来之后,司空摘星就已经坦然多了,没有了之前的那份暴躁情绪。 “他们?除了他还有谁?”司空摘星一直避开花夙风的问题,而花夙风则是一直直视司空摘星的眸子毫不避讳,坐在一侧的南十分安静,看着花夙风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人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谁也没有打破的意思。置身之外的清虚子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一般,只是不断加快速度催促着马车。 “还能有谁?”清虚子没好气的说道,这段时间他已经被那两个家伙轮番烦的没办法了。 一个人问完了问题另一个人又围上来,问的问题差不多也就算了每每遇到总会问一样的问题。他出门每次都要躲避那两人,一开始还算是轻松,后面这两人却像是和他杠上了一半甩掉一个还有一个,不胜其烦…… 到了最后,两人倒是越学越精…… 听闻清虚子的话司空摘星脑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眉头皱的更深。颜无呀颜无,归根结底还是他欠下了的…… 许久之后,三人中还是司空摘星先败下阵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司空摘星做回马车中,对花夙风问道。 “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花夙风冷眼看着司空摘星,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司空摘星死了的那套鬼话。 看着花夙风鉴定的眸子,司空摘星不知道该是哭笑还是高兴。 被人如此相信,他是应该高兴的。可是那个人是花夙风,却让他高兴不起来。 能够瞒得过其他的人那倒是不错,若是瞒不了多久至少也能拖点儿时间。不过若是每个人都像花夙风这般,若是如此,那么他们现在就危险……逮不定他那场戏根本就毫无意义…… 思即至此,司空摘星一身冷汗。若是他们一开始就没相信他,那么被这些人找到需要多久?他带着南回去到底是对是错? 不过不知道为何,司空摘星心中竟然有些雀跃有些——高兴和兴奋…… 而且是十分高兴十分兴奋,甚至是可以说是雀跃不可抑制! 司空摘星故作一脸严肃,却不知自己眼眸中的光芒已经泄露得太多。花夙风有些不悦的皱眉,“你很高兴?” “没——是挺高兴的的,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司空摘星挥了挥手,话说到一半突然改口,在花夙风的眸子下,司空摘星说不出谎话来,更加是没有说谎的欲望。 在花夙风的面前司空摘星十分的放松,颜无虽然也是十分温柔,但是和他在一起更多的是安心和舒适,但是在花夙风的面前,司空摘星趋势毫无防备的心思。南是不会撒谎,花夙风则是完全不屑于如此做,更甚至是完全心思必要这么做。 “那见到颜无你应该也挺高兴的。”花夙风冷冷道。 “自然。”司空摘星道,却有些故意做坦然的意思。南在一旁左看看又看看,最终把视线停在了司空摘星的身上。 “司空,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北华的雪一直在下,没多久的时间马车上就已经积起了雪花。马车内空气中多了份寒意,司空和花夙风清虚子都会武功,南却并不会御寒。从一旁的行李中拿出大衣披在南身上,“注意预寒。” “嗯。” “去哪儿你别问我,我现在到哪里都不知道。”马车一直在跑动,此时早已跑出许远。 只是周围看不到任何人的踪影,白茫茫的一片。很美,也冷的有些冻人。 那马车内的两人闻言之后脸色更是一片怪异,倒是这时候马车外的清虚子开了口,“先到南楚,然后再说。” 司空摘星和南两人纷纷对视一眼,再没了声音。 “你们要去南楚?我倒是有个地方可去。”花夙风道,“那里的话应该一般人找不到,所以你们打可以去那里。” “什么地方?”司空疑惑。 “我家。”花夙风微微扬起头,眉目间有些自豪也有些洋洋得意的神色,只是他素来面冷如冰,那细微的表情并不显眼,只是在窗外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温暖起来。 冰冷的表情被暖化,在这雪地里如同穿过初晨的晓阳,恍如隔世一般,让司空摘星有瞬间的失神。南只是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并不言语。 “也好,我们就去那边吧,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谁都不想见。”他花夙风司空还是信得过的,搂过南柔声道,司空满脸疼惜之色,“只是一路下来辛苦你了。” “做什么。”南微怒之色,推开司空面色有些泛红的瞪着司空然后在瞥见花夙风不善的脸色之后缩了回去。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花夙风视线集中在南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南。 南初见司空是还带着些少年特有的纤细,近来却慢慢的的张开了来,多了份青年男人的开朗气息。他虽然比不上花夙风的那股清媚气质,但也备有一番味道。 特别是他那一双眼睛在花夙风的注视下有些别扭的眨着,纯净一如雨后的天空。 司空摘星并不否认,只是拿手指去逗他鼻子,南避讳的往后退去,微笑地点头他道;“他叫南,你之前见过,在去京城的时候。” 花夙风稍有疑惑,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想起南之后眼眸深处略带诧异的再次打量南,“他是南出国师?”说完又想起什么似地抬头,往司空摘星身上张望,“你之前进宫就是为了带走他?” 闻言司空摘星眼中一愣,笑容微有停滞,转而笑开,“算是吧。” 南早已经被他带走,只是陆熔一直掩藏的很好,花夙风并不知道也不奇怪。司空摘星也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欲望,反正过程没变就行。 司空笑的很是高兴,花夙风见状一愣,与南互望一眼之后有些不知所措。这幅举动在花夙风的脸上看到实在是稀罕,司空倒是看的饶有兴趣。 司空摘星倾斜躺在身后的马车上,“不过现在国师还在宫中,所以南只是南,而已。” 听懂司空的话外之意,花夙风并未说什么。 第一百零一章:雅间 花夙风说的地方在秀城之外不远处的一个山间,这里少有行人,只有一条碎石小道绵延而上直至山涧间。这里是颜傅等人常住的地方,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南楚战乱,几人奔波于江湖之中少有回来。 显然,这里是一个算得上的真正‘安全’的地方。 多少明白些花夙风为什么帮住自己,每次面对着花夙风那张太过坦然的脸倒是司空摘星自己不自在起来。 山间无岁月,山下镇子里明明已经被战火波及,有了萧条之意,但是这山种却毫无自觉,一如往常仿若隔世。看多了战火留下的残骸再看这幅场景,多少有些虚寒不已。 “我出去走走。”安置好住所,司空坦然的走到花夙风的面前,“我见这山下有个小镇子,下去逛一逛顺便带些东西回来。” 这山中的竹楼住所是颜傅等人常住的地方,自然是准备齐全根本无需再做购置。只是司空摘星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常在狼窝里却不熟悉这周围的布置若是有一天会遇上回巢的狼,那么…… “我陪你去。”花夙风拿起放在桌上的剑,站了起来,不等司空摘星拒绝便起身走向门外。 司空摘星张了张嘴有些哑口无言但是已经容不得他拒绝,索性跟了出去。南在两人身后无声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眼神有些暗淡收回了视线。 几人的互动清虚子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他眼珠子在南和离去两人间一转,开口道;“想跟着去就去吧,这粒也没有什么需要整理的。” 南闻言面色一涩,顿时泛起红晕,不过那却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恼羞成怒。清虚子见状之后却是顿时就笑开了来,南这家伙没有太多心思逗起来也没啥意思,像是今天这边有趣儿的时候还是少有的。 不想去看清虚子意味深长的笑容,南转身向着竹楼都走去。 这竹楼没什么太大的特色,除了景色秀丽些之外。南站在竹楼的窗口朝外望去,司空摘星和花夙风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便能够都收在眼里。已近隆冬,天气转寒,林间却因为竹子四季常青的原因而不见丝毫萧瑟味道。 凭窗而立,南的目光不由的从窗口朝外看去,这山中的景色是出奇的好只是那两人的背影却有些刺眼。南微叹一口气,收敛心思合上窗门。 司空摘星随着花夙风的下山,两人一路沉默无言以对。 直到走到了山脚镇子前,走在前面的花夙风这才停住脚步,他回头看向司空摘星,眼神无声的询问司空摘星要去什么地方。 司空摘星放眼打量着这镇子。镇子不大,他们来时就已经看过了,热闹的地方也就这一条住街杆,两侧有些小摊子和店铺。春困秋乏,可能因为现在已经是半下午,所以街道上看铺子的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 下山并不是司空一时兴起,而是为了查看周围情况,只是此时花夙风在身侧自然就有些不大方便。花夙风立在身侧,背脊一如既往的挺得笔直,在这初冬的天气里颇有些宁折不屈的气质。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怕多是都已经知晓花夙风这人,所以到时没什么人往这边侧目。 “这边有赌坊吗?”花夙风在这里他也没什么可做,但是什么都不做有他又怕花夙风起疑。 花夙风侧头看了两眼司空摘星,似乎有些不赞同,“没有。” 这回轮到司空诧异的看着花夙风了,这普天之下除了饭馆就赌坊这两样东西哪里都有,可以说是乞丐窝里都从来不缺,只是找不找得到就要看门路了。上下打量花夙风,司空也算是明白自己问错了人,依照花夙风的性格,他怕是连赌坊这地方里面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打量周围,司空目光定在了接到一侧坐地上要饭的乞丐身上,“跟我来……” 司空摘星带着花夙风走近乞丐,那乞丐抬眼看了眼司空摘星,然后不予理睬。直到司空摘星拿出碎银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要去这附近的赌场。” 那乞丐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把夺过司空摘星手中的碎银有牙齿咬了咬然后才对着司空摘星招了招手,让司空摘星跟他走。花夙风从始至终只是不赞同的看着司空摘星,并未作声。 一心三人在街道后的小巷子转了转,然后眼前豁然开朗,另一条街道展现在眼前。这里与刚刚的街道不同这里的街道要小得多也要冷清的多,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店铺什么类的更是一家也没有。 那乞丐指着其中一间房门紧闭的房子咿咿呀呀的指划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跑开了。花夙风却在这时候叫住了他,然后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些碎银递给他。 司空摘星无声的看到这一幕,一时间竟然有些呆愣,他还以为花夙风是那种不苟言笑也不会随意发善心的那种人。 花夙风察觉到司空摘星的视线,则是面上一涩,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那人是镇上的人,原来家住镇西,后来被战火波及家里的东西被一把火烧了,他也在那场大火中被烟气熏成了成了哑巴。”顿了顿,他才又道;“他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子,现在住在镇西的破庙里。” 花夙风的五官本就长得俊气,再加上他额间的那一抹嫣红更多了几分邪魅之气。他平时都不怎么开口,这还是司空摘星第一次听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司空摘星点了点头,转身往赌场里走去。只是走了好几步之后司空摘星这才反应过来,花夙风刚刚那是在向他解释。 心中突兀的一动,狠狠一拧,并不疼痛但是却有些沉重。除此之外还有些发热。 走进了紧闭房门司空摘星抬手敲门,门扇被人打开,却只露出一张脸来。司空摘星直接从怀中再掏出了一些碎银递了过去然后两人便被迎了进去。 打门被关着的时候还么什么感觉,但是一旦进门迎面而来的便全是乌烟瘴气的酒气汗气还有吆喝声混杂在一起散发出的一股子味道。不用说花夙风,就连司空摘星都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我在这里等你。”花夙风抱着剑站在一侧窗口,道。 “好。”司空摘星并不强求,只是点头应道。 司空摘星在四处看了看,随意堵了一两把,然后再次把视线落在了赌场里几个打手模样的人身上。赌场在楼下,一侧有个楼梯而那里的打手也是最多的。 司空摘星走向二楼那些人果然过来拦住了他,“这边不能上去。” 司空摘星去并未下来,而是站在楼梯上从上至下看着那拦住他的人,“我要去雅间。” “这里没有什么雅间,下来!不然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一个粗狂的大男人道,动作间也带了些粗鲁似乎真有动手的意思。 司空摘星再次从怀中拿出一些碎银,掂了掂之后视线扫过楼梯一侧的镂花窗环之后才落在那大汉子身上,“我要去雅间。” 大汉把他的举动全然看在眼中,见司空摘星看着那镂花的窗口在看了看司空摘星给他的那些碎银,面色变的有些凝重,他想了想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在这里等一等,我上去问下。”临走前还不忘让周围的人看着司空摘星,以防司空摘星离开。 花夙风此时背对着赌场面朝窗外,完全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没多久那大汉便走了下来,意思司空摘星跟他走,“跟我来。” 随着那人上了二楼,却不见他口中的雅间,而是一个空荡的房间,司空摘星却是丝毫不意外,他走到房间中唯一一张凳子前坐下。 “公子这是要赌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在这空荡的房间中显得有些回音。并未见到那女人的踪影,但是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是在不断变化位置,缥缥缈仿若鬼魅般。 司空摘星并未说话而是直接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面前的桌上,“我想买点东西。” “哈哈……”那女人的声音却在微顿之后笑开了,“公子是不是弄错地方了?我们这里可是赌坊,不是什么市场。” “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市场,不过我要买的东西就只有这里有,这点我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只是不知道玄月阁的东西到底值不值传闻的价钱了。”司空道。 这个赌场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赌场,不然为什么这种临山小镇子会有这么多打手护卫?而且这些打手的身手显然武功底子不低。一个不起眼,来玩的赌徒赌资又不大的情况下这么做显然显得太过多余了些。 一进门便察觉到了这些,司空摘星心中突然有了个打算。他围着赌场转了一圈果然在楼梯口发现了玄月阁买卖消息做‘买卖’暗地里特有的纹饰,因此,他才有了后面的举动。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玄月阁居然在这种临山小镇里都有自己的眼线和势力。 “哈哈……既然客官知道你要买什么,那小女子倒是想要听听看。”那女人又笑,此时她已经绕到了司空摘星的身后,因为她的声音此刻便是从哪里传来的。 “这里是三千两,我要买一个人的去向。”司空摘星把桌上的银票摊开来,让那不知道在什么走动着的人看清楚他的‘诚意’。 “三千两?三千两可是可以买到不少好东西,不知道客官想要找谁?” “易风。” 第一百零二章:买卖资料 “易风?”那女子重复了一声,依旧听不出什么感情来,“不知道阁下指的是何人” 易风这名子算不上稀奇,就算是这南楚找出十个百个同名、同姓的‘易风’来也不足为奇,只是司空摘星要找的易风却是只有一个,“我要找的人画像和资料都在这里,你们只需要告诉他在什么地方即可。这三千两只是定金,一旦事成我会再给一倍的银两。不过我要你们在三天之内找到他。” “六千两,啧啧……”那女人啧啧了两声,但是却并未应下司空摘星的买卖,“我们得看一下那人的资料才行,若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那就不止这个价钱了。” 那女人也是个会算计的人物,司空摘星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感慨下玄月阁挑选时的人才很厉害。 “这是自然。”司空摘星把那写着易风资料的纸张从肩膀上递到了身后,因为那声音便是从哪里传来的。司空摘星并未回头,那人也并未有现身的打算,司空只觉得脖子一阵风吹过,手上已经一空。 纸条消失之后,屋子内便真的安静了下来,那人已经离开,大抵是去审核那易风到底值多少钱了。司空摘星也并不急躁,只是用手指轻扣着面前空荡的桌面。 其实他这么做也是在赌博,他在赌依照欧阳毅制衡玄月阁的方式,玄月阁外围的人根本就不真的玄月阁内部到底有些什么人。例如易风例如暗夜再例如他自己,这些涉及玄月阁中心势力的人,欧阳毅不会轻易让人知道。 因为若是他,他也不会让外人知道这些东西,不然那些人岂不是成了外人的靶子?玄月阁创建至今,势力雄厚的同时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保护中心人物让敌人没有明确目标这是一种很好的措施。 易风若是在欧阳毅的这一层保护之中,那么这外围的人就不会知道有人在找易风这个人。 司空摘星低头沉思,屋内去一直没有动静。直到过了许久之后,一个女子推门而入,款款而行走到了司空摘星面前立定。那女子是十八九的模样,一张脸算不得漂亮但是却有些灵气。也算是赏心悦目。 “这个人可不止六千两,更何况还要在三天之内。”那女子开口,此时说话时声音中已经不见了刚刚的飘渺和故作沙哑,更多了份年轻人的灵气。 “那你要多少?”他们怕是已经晓得了易风的一些资料,所以才会如此开口。 “至少这个数。”女子在司空摘星面前比了个手势,司空摘星微微皱眉,思索一会儿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但是我要在三天之内知道他的消息。” 司空摘星的爽快迎来那人的好感,她也爽快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这三千两就作为定金了,事成之后请你再把其他的交给我们。至于你要的消息,我们会在三天之内交到你手上。既然阁下能够找到这个地方来,那么就应该清楚玄月阁的规矩才是,请一定谨记。否则——” 那女人突然面目冷冽狰狞一片,隐隐散发出一阵杀气。 司空摘星是早已经在杀气中趟过来的人,对她只是一阵轻笑,并不介意。他点头应道之后往门外走去,只是才开准备门,大门便被人撞开。司空摘星反射性的躲开,那跌进来的人跌在地上,一阵呼痛。 司空这才抬眼看去,却发现楼下已经打乱,之前的那些赌徒早已经落荒而逃,地上桌子椅子倒了一地,大门打开。楼下那一群打手围在屋子中间,而打手的中间则是握着剑的花夙风。 “这是怎么回事?”那女子不悦的看着花夙风,手微微向着手而去,似有准备拿暗器的意思。 司空摘星身形一动突兀的站到了花夙风的身边,他笑道,“他是我带来的人,有些不懂规矩,还请见谅。”司空摘星话虽然是如此说着,但是周围的人却没有丝毫让开道的打算,司空摘星只得又道,“今日阁下的损失计算式在下的好了,这些钱就算是在下的一些意思。” 把仅剩下的钱放在身旁缺了个脚的桌上,司空摘星拽起花夙风的手便往门外走去。 他倒不是惧怕这些人,只是此时他有事相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这三日之后的钱就不好办了。 他身上总共才三千两左右的钱,那还是他从北华皇宫出来时顺手拿出来的东西当掉的钱。三千两花在了易风身上,刚刚剩下的一些碎钱也被贡献了出去。而三日之后按照约定他还要给对方七千两,这可不好办…… 不过这玄玉阁的人倒是真的很会做生意,比他原本预料的竟还多花了一倍。一个消息就买了一万两,难怪玄月阁财大气粗了。不过依照易风在外人眼中的身份,倒也值得。毕竟易风在江湖上也算是个大人物,而且还是个隐藏行踪的行家。 易风和暗夜随时伴在欧阳毅身侧,只要找到暗夜和易风两人中的一人,欧阳毅自然也离不远。 带着花夙风出了门,两人走到小巷道之后司空摘星这才放开花夙风的手腕,“我们回去吧。” 并未寻问花夙风为什么会和那些人起冲突司空摘星也才得到七八分。 “你什么时候到二楼去了”司空摘星不说,却不代表花夙风不问。 “一般这样的赌场都会有个雅间,所谓雅间,就是指那些以命相搏赌资巨大的人单独开场子的地方。这里的雅间就在二楼。”司空摘星半真半假的说到,一般来说雅间确实是如此,但是这个雅间却与其他雅间有些不同。 “真的?”花夙风皱眉,显然不行。 “真的。”司空摘星点头,“不过今天不太走运,进去没多久就输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可是两袖清风,什么都没有了。”花夙风面色微微有些不自在,虽然他脸上的表情动作向来都是微乎其微,但是司空还是看了出来,“本来还剩下点儿钱准备买点酒回去给我师父,现在看来要你代劳了。” 司空摘星这么说也是为了让花夙风别再在意这件事情,果然,司空摘星一提起最后的钱因为花夙风而没了他就没在询问什么。 跟着花夙风在镇上买了些酒,两人按照之前的路往回走去。 只是因为刚刚的事情,两人间的气氛已经缓和了很多,不再如同之前下山时的僵硬。 山里黑得快,花夙风和司空两人下山再上山已然是傍晚。回到住所南已经备好饭菜,司空把酒递给清虚子,然后便和花夙风坐下。简单说了下下山之后的事情,清虚子多看了司空摘星两眼却并未多声。 “师傅明天要去什么地方吗?若是没事就在这边照看一下南,我想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租房子。现在颜傅等人并未回来自然是无所谓,但若是他们突然回来我们也要有个去处才行。” 司空提出第二天到附近的大城镇去看看,若是可以就租一间房子让一行人过去。住在这里虽然不错,但是谁也不能确定颜傅等人什么时候会回来。若是在这里长住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这并不是上上策。 “可以。”清虚子道。 花夙风闻言之后咽下口中食物放下筷子,并未说什么却也不在动桌上的东西。 颜傅等人再怎么样也是花夙风师傅,司空摘星防备他们像是在防备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这多少有些让他不开心。司空以为如此,却不想花夙风竟然说他可以带他们过去看。 诧异已经不能形容司空的心情,更为体切的不解和疑惑。他还以为花夙风会不高兴,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没有不高兴。 司空淡淡叹了口气,任由他去。 晚上和南同床而眠,司空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做些其他。拥着睡得香甜的南在怀中,司空却是彻夜未曾合眼。本来拥着自己心爱的人同枕而眠就已经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只是为什么他却只能是不能静下心来? 难道他喜欢南是假? 不,不可能,司空摘星就这月色看向南,对南的心意他从来的认真的,只是…… 无声轻叹一声,不想也罢。 一夜无眠,天还未亮司空摘星便起床出门。推门而出,面前却是花夙风立于院中舞剑,身后捆绑黑发的银白色发带在风中飞扬的一幕。 天边一片大红,晨曦刚起。天才鱼肚白,空气中还带着夜里的寒气。但是花夙风的额上却是一阵汗气,他早已经起床。又或者是彻夜未睡。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种想法,司空只是立于门口并未出声。远观着这一幕。 而花夙风则是专心于手中的长剑,每一个剑花都是极其认真的在舞动,心无旁骛。 一套剑法舞完,花夙风背对着司空摘星而立,调息平缓呼吸。 突然,少年手指轻动,剑柄再次捏在他手中然后轻轻转动手指和手腕,一套极其缓慢的剑势便在他手中展开。此剑法并不快,甚至是有些缓慢,并非是什么快剑。 司空摘星记得这套剑法,是武林中早已经少有人习的一套剑法,本是为了让那些太过激进的人平缓心镜的剑法,多数在孩童小时候才会学习这一类内息运行之法,因为没什么实际用途长大之后就少有人用了。没想到花夙风竟然还会联系。 花夙风动作极慢,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用心。只是不知道为何,司空摘星总能够从他的动作间看到一丝不耐和急躁。 “在看什么?”身后,南的声音响起。司空闻声回头,南已经起初,身上披着外衣朝他走来。 “没什么,小心着凉。”司空转身去拢了拢南身上的衣服,弄好掀开的衣服司空摘星顺手合上了身后的门。但南还是从他的肩膀后看到了门外停下动作朝着这边看来的花夙风。 银白色的发带和黑色的发丝在微风中飞舞,比他手中刀光更夺目。在看司空摘星,看着他司空的眼眸中有一瞬间的温柔,但温柔之后却有些他熟悉的东西,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去让他心惊。 第一百零三章:赌资 “司空……” “要不要在休息一会儿,现在时候还早。”司空摘星打断他的话,问道。 “好。”南回到床前,坐下却并未放开司空摘星的手,“你能跟我讲一讲你们认识的过程吗?我好像都不了解你。”南笑着,只是却有些勉强。 司空摘星歉意的揉了揉南的头,“别多想。” “讲一讲吧,还有颜无和其他人,我都想知道。”南的脸上却是正经和少见的严肃。 “你……”司空摘星想要拒绝,可是看着南,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被南不安的视线直视着,司空最终还是妥协,“好,想知道什么?” 在他身边坐下,司空把南裹紧在了被子中。捻好被角,驱走南身上的寒气。 “司空在认识我之前就认识他们了吧?”南只露出了一颗脑袋在外面转动。 “和他们认识倒是要多亏一个人。”司空颇有些冷嘲热讽的说道,“我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什么好人,陆熔也是。他只为了自己的目标而行动,除此之外的事情一律不在他在意的范围之内……” 忆起以往,司空忍不住苦笑。 真要说起来,他和陆熔其实是挺想象的两个人。 就如同他自己说的那般,他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什么好人,没有什么作为好人的自觉也没有什么伟大抱负。他所在意的从来都是自己在意的东西和事情,至于除此之外的事情一律不在他在意的范围之内。就算是有人说他自私,他也并不觉得对方有错,他是自私,而且很自私。 而陆熔也是如此,他也自私。而他的自私和司空摘星的相差无几,只是每个人遇到的事情不同。若是让他遇到陆熔所欲的事情,说不定他能够比陆熔做得更为决绝。 不为他所有,便留着也无用。 对于陆熔,他是真的讨厌过也曾经憎恶过,不过那些情愫总是维持不长久,再恨,也迟早有变得无所谓的一天,因为;陆熔与他的交集迟早有一天会岔开。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是相交也只有那一瞬间。 再多的,便是奢侈。 至于,颜无,司空更是无奈。司空不能否认对颜无的喜欢,但是就算是喜欢他…… 无论在什么地方喜欢一个男人本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多数人都是遮遮掩掩的不想让人知道,像是司空这般毫不遮掩反而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可以说是几乎没人敢这么做。 南是因为无所牵挂,他自然敢放手束缚南让南带在身边,但是颜无却不一样,就算是南没有呆在他身边,他也未必愿意那颜无冒这个险。 人活在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本就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颜傅也不像是那种会任由颜无胡来的人。 而且他现在不光是有南,欧阳毅那边还…… 南他是一定要带在身边,无论如何。但是以欧阳毅却很难接受这件事情,若是两人再见之时怕就是挑明了这件事情的时候。 司空低头看向在自己身侧睡着了的南,越发怜惜起来。 再有就是霂知秋只是想起霂知秋司空却有些好笑,差点噗笑出声。 最后一次见到霂知秋他说话时却像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的一般,十分生硬而且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从一开始见到霂知秋时的感兴趣到现在的一见到他就想要逗上一逗…… 想起霂知秋炸毛的模样司空摘星的笑声却如同被刀锋斩断一般,顿时便再无半点踪影。估计再见到霂知秋他也会少不了一阵头痛,只是不知道这次霂知秋又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了。 隐隐有些头疼,却又有些期待在其中。与霂知秋相处,大概是除了南之外他最轻松的时候了! 而花夙风,司空微叹一口气,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办才好…… 天亮之后,司空与花夙风再次下山。 这次走得比较远,所以吃完早饭之后两人就下了山。一路上花夙风一如既往的沉默,他沉默,司空摘星也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记得几天前他曾经问过司空,南就是他喜欢的人。司空当时并未否认。现在想想,司空却更加好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他有喜欢的人的?因为之前花夙风也曾经他另有喜欢的人这件事情。 不知道花夙风是从何知道的,但是司空见心中还是不免有些不悦。自己的事情被人告诉花夙风,虽然他并未有隐瞒的意思,但是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而且不知道为何,司空摘星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和颜无有关系。 走在前面的花夙风似乎是察觉到司空的冷冽眼神,身体一顿,回头看过来。 “没什么,我们快些过去吧。对了,这附近里秀城有多远?”司空摘星加快步伐。 “你要去秀城?”昨天的经历花夙风还记忆犹新,而秀城最为著名的就是赌场,司空摘星提起秀城花夙风立刻想到了些不怎么高兴的事情。 “嗯,有点事情。”三天之后他的钱现在还一点儿落头也没有,而这附近能够赌一万两的地方可不多。 “你什么时候要过去?”花夙风虽然疑惑,但也没有询问。秀城当初也受到过战争的波及,但是那里是大地方,又是个大码头,应该很快就会被修复。 “这两天。”顿了顿,司空又补充道;“后天天黑之前要回来。” “可以,这边离秀城并不是很远,骑马的话一天来回不是问题。” “那就好。” 出了山脚下的下镇子,要不了多久就是一个稍大些城镇,比起小镇这里自然是繁华不少,只是比起司空刚刚遇到颜无等人时在周围看到的景象依旧要萧条许多。 毕竟南楚才经历过一场战斗。 这里十分安静,虽然比不上山上,但是倒是和北华那边差不多。司空摘星在镇上转了一阵之后选了间稍微偏东北的普通住房,压了几两碎银子,预定第二天他再来付租金。 那是一处民宅,有些类似于三合院的那种小院子。 院子一角还有些未到开花时节的花藤,司空摘星之所以选中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这个。南喜欢这些东西。 离开的时候还很早,看这天色,司空提议去秀城,现在去晚上应该就能赶回来。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能够早些找到易风。找到易风,就代表着能够知道欧阳毅的下落。 至于找到欧阳毅有什么用,就连他自己都还没想好,毕竟他是不可能放开南的手。 策马狂奔,两人一前一后出城之后由花夙风带路去了。 停战之后天总算是见了晴,同时见晴的还有整个南楚众人的心情。太阳爬过头顶的时候,两人在秀城门外停了下来。 近日来秀城来了不少人,逃难的、寻亲的。从别的地方回来的人多不胜数。咋一看上去甚至是比当初断剑门请江湖上人来时还要热闹得多。只是人多了,乞丐也就多了,这个秀城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最多的便是那些窝在墙角的乞丐。 但凡是有些钱财的人都是住在着秀城内客栈中,客房几乎都已经住满。在一家酒馆前寄存马匹后招呼着店小二给马喂些马料。而司空摘星和花夙风则径直向着赌场而去。 打量着面前的景色,司空在花夙风的脸上也看出了些虚寒之意。当初初次来这里与现在的心镜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此时再来这里,却已经完全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那时候秀城城入其名,真真当得起一个秀字。而此时的秀城,已经是一座残城。 那时候就算是隆冬季节也能够在空气中嗅出一股子的雅气,而吗,开出梅花花骨朵儿的桃花在秀城之内随处可见,隐隐间还能看到一抹桃红。 司空还记得自己当初心心念念的便是这里的梅花,此时又是梅花待开时节,这街道旁的梅树却早已经变成枯枝残骸。不复以往。 司空依旧便向着人多的地方走去,却没有再像第一次办随手抓了个人问离这附近最近的赌坊,而是熟练的漫步向着赌坊走去。花夙风紧跟在他身后。 战争停下之后秀城内的的赌坊依旧并不少见,而司空之前去过的那路口看到了挂着大‘赌’字招牌的赌坊依旧还是如同往常。两人未进门便已经在门外听到了里面喧哗的塞子声、吆喝声。 大概整个秀城唯独这里才能让司空还能早出一点儿当初的感觉了吧! 未进门前,司空停住脚步看向花夙风,有些尴尬的看着身旁的花夙风,“能帮忙吗?” 花夙风淡淡看了眼司空摘星,“我没有可以供你赌博的钱。” 司空摘星闻言一愣,有些讪讪然也有些尴尬,不过很多的却是无奈。花夙风倒是聪明得紧,这么快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银票上的铜腥臭味道和这一屋子的‘人气’混合在——起,足以激起赌场内任何人的欲望。不过司空摘星此次来却并没有玩乐的心思,“没钱,那借点儿别的东西总可以吧?” 花夙风看了司空一眼,并未反对。 “你跟我来。”拽着花夙风,司空把花夙风带到了赌场最里面的桌子。哪里都是堵得十分大的桌子,随随便便都是上百一两的赌资。拉着似乎比不喜欢太多人拥挤在一起的花夙风挤到桌前,司空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剑,‘啪’的一身拍在了桌上。 “我买大。”司空摘星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笑道。 花夙风只觉得手中一空,反应古来之前司空摘星已经把他的剑压了出去。他面色一白,有些愤怒的瞪着司空摘星,伸手想要去拿桌上的剑,司空摘星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凑近花夙风,司空摘星轻声对他说到;“借我一会儿,我绝对会还给你的。”不只是有意还是真的因为两人因为周围的人太多而靠的太近,司空摘星说话时的气息系悉数喷在了花夙风裸露在外的脖颈上,泛起一片粉红色的鸡皮疙瘩。 花夙风身体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脸近在咫尺的司空摘星,整个人屏息愣在了原地。 “我说你到什么乱呀?这里是赌场不是当铺,没钱就出去,出去。”就在司空回头‘安慰’花夙风的那会儿,赌桌前已经有人不满的嘟囔起来。 “有眼无珠。”司空摘星冷冷看了他一眼,花夙风这剑虽说不上个是什么决定的好多东西,但是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名次的。除了那个不满嘟囔的人,周围识货的人早就已经红了眼。 “你说什么?”那人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司空摘星一个冷眼瞪了回去,他反应过来之后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半响也动不了。 而察觉到司空和花夙风不同一般人,周围有些怕事的人都已经离开桌子,而剩下的多是冲着司空摘星摆在桌上的那柄剑而去的。 “到底赌不赌?不赌我们走。”司空摘星故意拿起桌上的剑,示意准备离开,那坐庄的人却一把按住了剑的另一头,“买定离手,既然买定了那就不能反悔了。” 司空摘星眉一挑,打量四周的人。 “我买小。” “小。” …… “买定离手。” 捏着花夙风的手,司空摘星能够感觉到花夙风的紧张,但是他却并不怎么在意。伸出手按照桌子上,身体微微向前倾倒,状似很紧张那点数,其实却是在暗中用劲阻止周围的人用暗里对那点数动手脚。 赌博,很多时候赌的可不只是运气。实力也是运气的一部分。 第一百零四章:生气 回到酒馆处取走寄养的马匹已经是傍晚时分,剑还在花夙风身上,自己的佩剑和自己差一点儿就就此永别让花夙风更为用力的握着。 花夙风跃上马背,低下头看向司空摘星,“很好玩” 司空摘星无奈耸了耸肩,“我也是迫不得已。” 却不想他话音才落下花夙风已经驱马离去,只余下一道在夕阳下被逐渐拉长的背影给他。知晓玩笑开得有些过火了,司空摘星摸了摸鼻子上马追了上去。 方才他趁花夙风起不注意拿他的佩剑去赌博,而且一连三次押宝,每次花夙风的脸色都会更加难看几分,但是司空摘星却是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而是越玩越来兴致,知道后面有了足够的赌资之后才把剑拿回来还给他。 司空摘星赌自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赌法,但是就算是花夙风知晓这些也不能坦然处之。 越想越是生气,而且司空摘星刚刚下注的时候几乎是一直拽着他的手,花夙风深吸一口气,花夙风出城之后立刻驱马狂奔,远远抛下身后的司空摘星。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小镇,花夙风先到竹楼,才下楼就见南迎了出来,他左右张望了一圈却不见司空摘星,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司空怎么没回来?” 花夙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系好马绳而后才说了句‘在后面’。说完这些,花夙风转身向着自己所住的地方走去。 “晚饭已经做好了,你要不要吃完再休息?”院子中南迟疑之后还是问道。 花夙风却只是脚步一顿而后摇头,接着再也不曾停顿的回房关上门。 花夙风的不悦南也察觉了出来,他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身后传来马蹄声,转回头去才发现司空摘星已经牵着马回来了。连忙迎上去,南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话却并不是关心司空为什么晚回来了,而是询问司空摘星花夙风怎么了。 司空摘星有苦说不出,只能说是在去秀城的路上花夙风遇到些‘不长眼惹他生气’的人了,以此掩盖过去。不过他却并未提起那‘不长眼,惹他生气’的人就是他自己。 司空摘星走到客厅才发现不对,清虚子已然不知去向。 “我师父又走了?”明明之前还答应了帮他看着南些,怎么就无声无息的走了?若是南出了事情怎么办?思即至此,司空摘星微微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应该早些回来了,不然南一个人呆在这里出了事情怎么办。 南却从旁边拿出一张信纸递到司空手中,司空摘星低头细看,眉微挑。 此时天边一片漆黑早已不见任何光晕,除了山脚下那星星点点的烛火,眼前所见的几乎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司空摘星看了许久,终还是手指轻动,把那信纸完全捏如手中碾转捏得粉碎。 “怎么了?”南抬头,问道。 “没事,我们吃饭吧。”说着便先一步坐了下去动起筷来。 南还想说什么,但是既然司空摘星并不作声他也不想到这片难得的安静。 南动手盛饭,司空摘星却还是在想信上的事情。直到南把他手中的筷子夺走,司空摘星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就吃白饭吃了大半碗,有些尴尬的讪笑,司空摘星再次夺过筷子收敛心神准备认真吃饭,南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微叹一口气,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嗯,裴一叶那边出了点儿事情。”司空摘星本不想告诉南,可是话却从嘴边自然的溜了出去。裴一叶遇刺重伤,颜无抵挡也受了伤。 南闻言眼睛一瞪,满是诧异,“不是已经停战吗?还是怎么了……” “表面是停战了,但是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就此带过。所以有些人不安分对裴一叶那边动了手脚,裴一叶措手不及……现在裴一叶还不知道怎么样。”司空摘星索性也放下了筷子,这种情况别说是南吃不下去,就算是他也完全没了心情。 夜已逐渐降临,却不知道裴一叶那边是如何模样。 裴一叶向来都是一副硬汉模样,几乎他要做的事情从来就用不上任何人为他担心,但是这一次却…… 司空摘星实在想象不出,裴一叶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模样。突然就有些难受起来,原本还以为这场战斗过了就没事了,却不想结果会是这样。 喉咙有些苦涩想笑却笑不出来,了望远方,司空摘星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此刻便出现裴一叶那边的冲动,只是看到南,那冲动也就只是冲动而已。 “我们要过去吗?”南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是一脸坚韧,“裴将军的驻军应该离这边不远,想过去,我们就就去看看吧。” 没想到南汇说出他此刻最想听的话司空摘星闻言之后先是一愣,随即颇有些自嘲自讽的说道;“南,这种时候你应该坚定点儿,或者是任性点儿都没有关系。你应该不让我过去有才是正确的,要知道,人都是自私的,一旦被人纵容或者是被人怂恿,那就会上瘾的。” 司空摘星虽然并未明说,但是他相信南听得懂他的意思。 “坚定一点,任性一点……”南抓了抓被窗外吹进来的微风吹乱的头发,有些沙哑的说道;“你就会不再想要过去,不再担心了吗?”南微微低垂着脸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是他略带失落的声音中已经表达太多司空摘星不想看到的东西。 司空摘星起身走到南身前,把南紧紧拥进怀中。 听着耳边不断低喃的对不起,南却突然用力一把推开司空,然后恶狠狠的怒瞪司空,“的那是这次过去你之所能看看他这么样,只能看看。”看看两个字,南说得咬牙切齿,眼中更是已经蓄起了淡淡的水汽。 “只是看看。”像是保证一般,司空重复了一遍南的话。 认识南这么久,看见过他生气的表情也见过他担心的表情,喜怒哀乐司空摘星都见过,可是这次却不同以往,以往就算是南十分生气司空摘星更多但也是觉得有意思觉得怜惜,但是此时的南却让他只想把他紧紧拥在怀中。 “拿走吧。”说话的同时,南已经收起桌上的东西往厨房走去,被南的动作弄糊涂,司空摘星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就算是要去也不急有意思吧,更何况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也不好上路。” 南闻言停住脚步,红着眼等着司空摘星,“什么时候上路我是无所谓,但是到了明天我会不会后悔,我就不知道了,你确定要等到明天?” “可是……”说到这儿司空突地尴尬说道:“算了,我们还是现在就上路吧,我去告诉花夙风让他准备下。” 南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后转身离去。 来到花夙风门前,司空还未抬手敲门便在身后听到了脚步声,回头,花夙风果然站在他身后。他已经换了身衣服,头发发丝上还滴着水显然刚刚浴洗过。 花夙风只着单衣,胸前大部分的位置都露在了空气中,微微泛着粉红。察觉到司空摘星的视线,花夙风身体轻轻一颤,身体反射性的往后移动了少许。 看着花夙风胸前司空还冒着热气的肌肤,司空摘星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我师父留信说裴一叶那边出事情了,颜无和他受了伤。南和我准备过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如果司空没记错,颜傅等人也在那边。 “裴一叶?”花夙风却当着司空的面皱了皱眉,“我自然要去,不过你过去做什么你还嫌事情不够多?” “哈哈……”司空闻言不恼反而无所谓的轻笑,“只是想过去看看。” “你这人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安安静静找个地方带着,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有些人面前,也永远不会再去招惹有些人。”花夙风见司空不恼怒反而一脸理应如此,略有些生气的表现。 司空摘星闻言僵在原地,笑容也有些挂不住。 “既然不喜欢我,就别来招惹我。”花夙风又道,他发丝上还滴着水,身上还带着沐浴时的热气,但是话语和表情却是冰冷一片,“颜无也是,不喜欢他就别去招惹他。所有人都是如此,既然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花夙风不知道喜欢上个男人是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若是司空摘星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就不应该在去招惹别人,不然那样做难过的只会是所有人。 赌场时司空摘星突然靠近,花夙风在那瞬间只觉得心脏从未有过的快速跳动着,近距离呼吸着司空摘星身上的味道,明明只是普通的皂角味道,可是却让他身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往脸颊上涌去。 仅仅是被司空摘星拽着手,就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司空摘星拿着它为所欲为。 那种感觉对花夙风来说十分陌生,也十分危险。 在见到南之前,花夙风也不是不曾想过取而代之。但是见到南之后他却无法那么做,他是个自私的人,但是他却不是个不择手段的人。而且南不会武功也不会做出让他为难的事情来,比起自己倒是更加与司空摘星合得来…… 人活在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本就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那么做并不会让他比现在好过多少。、 但是在司空摘星靠近的那瞬间,花夙风却动摇了这个想法。 “你要不要去?”司空摘星开口,说话时却像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的一般,十分生硬。 听闻花夙风的话,虽然算不上是责备,但是司空摘星的内心却依旧如同被刀锋斩断一般,顿时便再无半分之前的兴致。 花夙风说的很对,既然已经有了南,那么他就不应该再去招惹其他人,无论是何种原因都不能成为借口。之前假死的事情才让人他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他应该就顺应这计划消失在众人眼中才是! 只是…… 司空看向花夙风,却见他一脸依旧是用一脸的愤怒。 只是若是能够这么简单,他又不用再这个时候犹豫不决了。正因为做不到装作不认识这些人,所以才会越来越斩不断。 “我在院子里等你,要去就快些。”说完,司空摘星转身便离开。 直到司空摘星离开,花夙风的身体这次明显才一顿,额上有了些汗意。自责司空摘星,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果能干净利索的斩断甩手离开,他又怎么会把他们带到这里了又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 第一百零五章:军中暗伤 趁着夜色,一行人下了山。 原本热闹的街道已经没有了白天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决的人气,更多的还是一片冷清。马蹄铁滴滴的打在路上的声音偶尔引来一些细小的动静,那也是虫鸣或者是风声。 南坐在马背上身体倾斜靠在司空摘星胸前,司空位于他身后,手中持着马缰,而花夙风骑马跟在两人身后。 趁着夜色,一行人出了镇子向着秀城方向赶过去,裴一叶的军队之前一直停驻在秀城外不远处。战火停止后却向着北华方向行兵而去,此时已经里秀城很远,但想要去那边最快的办法还是从秀城走官道。 夜色泛着寒气,司空紧了紧南身上的衣物却加快了驱马的速度。 “战火停止后,裴一叶并未就此罢休,曾经派兵向着北华试探而行,似乎有收回南楚被战火波及的城池之意。虽然也曾有人劝住过裴一叶,但是裴一叶以军中将领不可能白死和一直不让步为由不让丝毫,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拿回了一些领地……” 这件事情清虚子曾经提过,但是那时候司空摘星闻言之后只是笑笑,因为虽然听上去有些不识好歹,但是那就是裴一叶才会做的事情,也符合裴一叶的性子。 坚韧,不让步。司空爱笑,但是提起裴一叶司空摘星却是半点笑不出来,近似于黑色的眸子中剩余的只有急促和担忧。裴一叶伤重但是到底什么才是‘伤重’谁也说不准,只希望只是受伤并未威胁到他的生命。 怀中的人他是定要保护到底的,他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此去多难,还得多加小心。花夙风的马就在他身侧,他身着黑色长袍,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时隐时现看不清楚。 每次见到他时他沉默的时间多过做其他事情用的时间,但是还有一件事情让司空摘星至今还是印象深刻,那就是花夙风的站姿。每个人都会站着,这几乎是本能,但是花夙风的站姿却总是让司空摘星难忘。 因为他总是站得笔直,肩膀那一块几乎就不曾弯曲过。 这样的人性格强硬且有极强的自制力和自主能力,花夙风也确实是如此。那强硬的站姿再加上他冰冷的态度,总让人有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只是相处久了才会发现,他的站姿和少话的性格几乎是天生的,若不是主动找他说话他几乎不会主动开口。而相处久了之后才会发现其实他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是他相处的方式与其他人有些不同。 皱了皱眉,司空摘星会收回那些跑远的思绪。裴一叶重伤,颜无也在那边,他还没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出现在这两人面前,确实不应该多想其他事情。 现在是裴一叶受伤,这实在是他所未曾预料到的,而颜无受伤更是他所未曾想过的。原本以为战火停歇裴一叶那边至少没有什么危险,但是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过简单。 想起颜无的伤势,司空摘星愈发的急促挥鞭驱马。 花夙风是裴一叶这里的常客,按照他的意思便是由他进去看看裴一叶到底如何,但是司空摘星和南却需要在外面等待。司空摘星并未同意,一路上他已经想了很多,既然已经决定不再逃避那就无需再在意这些东西…… 一路疾奔,或许是焦急让他变得不能冷静。他甚至是有一种想法,若是他们在他触手可及的身边那么绝对不会受如此重的伤……司空有那个自信,但是却也有那个抑制自己的理智。 临近戒备森严的军营,司空摘星并未停下,而是驱马径直冲了进去。 军营大门外守门的两个彪形士兵见状立刻吆喝一声,抄起家伙冲了进来,“站住,什么人,竟敢私闯军营!” 司空并未下马而是狠狠瞪了两人一样,他瞪人的目光就如鸷鹰般锐利。看清楚司空的眼神两个身经百战的士兵竟然踉跄退后了一步。司空见状,那份锐利和戒备立刻就变得不屑起来,同时充满了不悦,若是这些人能够强一点,说不定颜无和裴一叶也就不会受伤。 进了军营司空摘星勒紧马缰原地转了一圈,将院子的布置都看了一遍大致找到了裴一叶所在的方向,然后他带着南才下马,“跟我来。” 司空此话一出,跟着他的马冲进来的两个士兵和周围的士兵立马就变得慎重起来,纷纷举起武器围在了司空的周围;“大胆狂徒,还不快束手就擒!” “哼。”司空摘星衣袖一挥,周围的士兵便一个个的飞了出去,司空以内力把人都震飞了出去。 “司空摘星,你在做什么?”花夙风走了进来之后一声厉喝,打断了司空摘星的动作,“还嫌不够乱吗?” “他们先动手的。”司空摘星嘴上并不承认,但是动作间已经收敛了些,“带我去见颜无他们。” 关心则乱,被花夙风打断,司空摘星心中那股邪火已经去了大半,虽然不能说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也冷静下来。再看周围倒了一地的士兵,司空摘星自己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火了。 花夙风长长叹了口气,这才再次开口对那些已经认出他的士兵道:“麻烦上报下花夙风和司空摘星求见。” 闻言那还能站起来的士兵没有说什么,乖乖跑去报信。司空摘星刚刚那一下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威慑那些士兵是没问题。 那报信的士兵很快就回来了,他对着花夙风点了点头之后花夙风和司空摘星这才跟了上去。跃过军营大部分布置,两人来到一处十分安静的地方。 走到门前,花夙风却停下了脚步背对司空摘星说到,“颜无在这里,裴一叶那边没有裴家军的通关命令是进不去的。你要不要先跟我去清虚子那边?”最后这句,花夙风是对着南说的。司空摘星朝着他投去感激的眼神却被花夙风转头忽略了过去。南点点头,跟着花夙风走了。 南随着花夙风走开,司空的视线这才落在面前的门扇上。收起脸上的表情,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司空却没有了之前的急促心情。 面对颜无,他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解释之前的事情? 就在司空摘星低头沉思的时候面前紧闭的门却被突兀的打开,突兀得司空有些措手不及。 “颜无……” 颜无开门,却怎么也不曾想过面前的人会是司空摘星,他有些木讷的抬头,带着些傻气的喃喃解释道;“我听见门外有些声音,就起来看看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不曾想到你会在这里。最后这句话,颜无并未说出口。 “嗯,你怎么样?”司空摘星上前一步扶住脸色惨白只着单衣的颜无,“伤到什么地方了?” 此时的颜无脸上不见以往的温柔,脸色看上去惨白且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他身上带伤的原因,单衣下的身体显得有些狼狈和绝望。 他有些僵硬的任由司空摘星扶住回到房间坐下,而后沉默的看着司空摘星去关门。做完这一切,司空摘星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喝些水。” “我自己来。”司空突兀的出现、司空突兀的关心这一切都让颜无措手不及,他接过司空摘星手中的杯子,手与手相碰时带来的温度告诉他和一切都是真的,却无法放他冷静下来。 轻抿一口杯中温水,颜无眼中全是窗外满天的繁星,沉默不语。 “怎么来这里了?”颜无问道,话中听不出太多情绪,没有高兴也没有责备。但是司空摘星的心却是一阵狠狠的拧痛,他已经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了吗? “听说你受伤了。”司空摘星答道,喉咙有些干涩。他想过见到颜无之后的很多可能的情景,颜无生气愤怒甚至是恨他,又或者是颜无伤心责备更甚至是其他,但是他唯独没想到会事这么一幅场景。 “我已经没事了。”颜无答道,顿了顿,他又道;“裴将军的伤可能会严重些,我只是一些皮外伤。” “那就好……”嘴上这么说着,司空摘星的视线却满是不赞同,因为颜无现在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若不是知道颜无受了伤,他甚至是有一种颜无病入膏肓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司空摘星不可能知道他在这里,因为裴一叶此行十分隐秘,不是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亦或者南楚的隐秘机密已经被传播到了烂大街的地步。 “我师傅告诉我的,然后花夙风带我们过来的。”司空摘星本不欲解释,可是一想起南刚刚的沉默他便不有自己,“我还有南是花夙风带过来的,因为听说你和裴一叶受了伤所以过来看看。” “嗯。”就算是不问颜无也早已经知道会是这样,就是因为知道回事这样,所以心才会酸疼。 颜无太过沉默,司空摘星忽然扭转头蹙眉看着眼前的人想说什么,却在张了张嘴之后又放弃了。颜无面色惨白,坐了一会儿之后略带歉意的看向司空,“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躺一会儿,若是还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吧。” 他的意思很明显,逐客令。 司空眉头一颤之际,颜无已经躺了下去,合上眼,颜无不再看司空摘星半眼。 司空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脸色虽有尴尬但嘴上却强带了些笑意,“那好,你先休息吧。” 颜无并未说话,司空僵着脸色,无声的叹了口气,“我走了。” 而后再在颜无耳边响起的,就之后又关门声和愈见远去的脚步声…… 司空摘星渐行渐远,颜无却在他离开之后慢慢睁开了眼。 在黑暗中闭上眼,颜无满心的不甘和难过,压抑着的伤心和难过终于在这黑暗中无法压抑,全面爆发。 而离开的司空摘星却是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想杀人却无法得到满足的憋屈无力感,他想要做些什么,可是一面对颜无唯一能给予的反应却只是一些毫不相干的话题。 离开没多远,却在拐角处遇到早已经候在那里的花夙风,和南。花夙风无视司空不善的神色,见到司空之后只是微侧着脑袋看向司空摘星,“他怎么样?” 南瞪着两铜铃般的眼睛看着花夙风似乎十分不赞同他的问话,司空摘星看了看两人,最后终于无奈的叹息,“应该没事。”只是绝对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般是什么轻伤。 “裴一叶那边你暂时见不到,因为他重伤昏迷了,所有一切外来人员和有危险的人都不能见,你明白我的意思……”花夙风还想要说什么,却在司空摘星那两道寒冰利刃般的视线中识相的沉寂下去。 花夙风皱了皱眉,“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说什么你也是不会听的。” 司空摘星轻轻的摇头说道,“我并不是不听,只是我会做出自己认为值得和对的行为,也十分的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花夙风闻言瞳孔猛缩了一下,脸色煞白。他微微抿嘴,一甩袖,转身离去。 “司空,你说的太过了。”南却在花夙风离开之后上前一步,转为不赞同的看着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却是苦笑着说道,“是我太过了,不过你不觉得花夙风最近有些奇怪吗?话多了很多,而且都是……”而且都是意有所指甚至是含针带刺的。 虽然不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但是司空摘星还是更为喜欢以前的那个花夙风。 司空摘星一顿,喜欢吗? 思即至此,司空摘星不自然的笑了笑,而后对南道;“有地方休息吗?”看着南点了点头,司空摘星又道;“那你先去休息,我去看看花夙风。”说着,就顺着花夙风离开的方向走去。 军营还是一如既往的守卫森严,十步一守百步一防的。夜里军队的道路旁的烛火很好的成为了指路的明灯,司空摘星追出去的时候,花夙风的人影早已经离开了主道。 司空摘星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却不见花夙风的声音,正想找个人来问一问,却在抬头间看到了立于屋顶的那人。脚下用劲,司空摘星也上了屋顶,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花夙风回头过来,看清楚司空摘星之后却又吝啬的收回视线。 “我还以为你出军营了。”在走近花夙风之后,司空摘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此时出入军营会给军营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花夙风的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冷漠。 “是吗?”司空摘星在花夙风身侧站定,心里却是在冷笑着,“我想就算是那些刺客想要潜进军营来,脚下那些废物也不可能发现的了。” “嗯?”花夙风的脸色又变,猜不透司空摘星话里的意思。 “你看。”司空摘星笑道。然后引着花夙风的视线随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哪里是一处走廊,“这里就是一个大缺陷。我刚刚在这里站了不久,但是我都看出来了这里的换班和巡逻的人走动交换的时间足够百十来个人来往一次。” 花夙风脸色一变,有些难看。 司空摘星却又指着另一侧说到,“那边也是如此,虽然士兵交换的时间稍短,但是巡逻的士兵却要许久才能走到这边来一次。这个过程中把那些看守的士兵弄晕或者是杀了,我估计也要半柱香之后才有可能被发现。” “这军中十步一守百步一防,看似守卫紧密密不透风,但是只要给人一定时间能够掌握军营的布兵设置,想要来往与这里不惊动任何人简直轻而易举,毫不费工夫。”司空摘星十分笃定的说到。 从进来开始他就已经发出好几处类似的破绽,就算是没有轻功的常人,只要有足够精密的计算走进来刺杀昏迷中的裴一叶再出去也不是什么难题。 听完这些话,花夙风的脸色早已经青白,军营是出了皇宫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再加上现在裴一叶危急时刻还未过去更是守的十分严谨,但是在司空摘星眼中或者说是在外人眼中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虽然不管花夙风什么事情,但是也让他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是司空摘星还并未停下说辞,他在花夙风青白了脸之后又道;“其实这样也挺好。” 花夙风回头看他,眼中已然有了些诧异。 “这些地方并不是能被轻易看出来的,索性就如此将计就计好了。”司空摘星将讽刺深埋在了心底,但是带着轻蔑的语气却出卖了他,“在这些漏洞之上设下陷进,若是真的有人来行刺,那无异于自投罗网。防起来反而轻松。”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花夙风脸色越来越难看,愈加琢磨不清司空摘星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开始看似挑刺,他还以为他无心帮助裴一叶,但是现在看来却…… 而且司空摘星一直在说有人来袭,“难道你知道有人会来偷袭?” 司空摘星深不可测的一笑,让花夙风心里发毛,就在花夙风紧盯着司空摘星看的时候司空摘星却无所谓的开了口,“就算是现在北华无心对付南楚,但是眼红南楚不想就此了之的人多得去了,先不说其他地方的人,单就是南楚怕是就有不少人恨不得裴一叶命丧黄泉吧……” “是这样?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假惺惺的装作哀伤的意思?”花夙风道。司空摘星若是真的为裴一叶等人着想,又怎么会现在才告诉他,而且不是去告诉裴家军那些人,毕竟裴一叶昏迷的现在在这里他们说的话才算数——难道司空摘星防备的人正是裴家军! 不,不可能,裴家军是裴一叶一手带出来的,每个人都是裴家的人。应该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才对。 花夙风脸色一变再变,司空摘星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动不动,直到对方脸色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了变为震惊之后,他才转眼又说道,“裴家军确实是以裴家为利益中心的地方,但是若是裴一叶让他们不满意了,那就不好说了。” 司空摘星句句话里含话,让花夙风心惊胆颤,逐渐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军队贵在团结,若是裴家这个时候自己打起来,那估计用不着北华再动手脚南楚也十分危险。 “裴一叶一直都是被裴家军保护的,之前上战场都没有受伤,但是现在却被重伤。”司空摘星担忧的看着远方漆黑的夜空,“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觉得奇怪吗?” 花夙风并未再说话而是转身往身后走去,他走得很快似乎是十分着急,司空却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别去,你现在做不了什么。”司空摘星说道;“现在就算是你去给他们说清楚这些事情,他们也有自己的思量未必会相信你的话,而且他们一旦清楚了才是最麻烦的。” 花夙风闻言,微微停顿了一会之后才收回自己抬起的脚,他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精致,“怎么回事?” 大概是看出来花夙风的疑惑和急促,司空目光中似乎有了笑意,他开门见山,道:“我已经说过了,军队贵在人心和团结。”见花夙风依旧疑惑不解,司空这才又道,“你想想,这些年来裴家军一直在军队一家独大,且在朝中势力稳定仅屈于皇帝陆熔一人,有多少人心甘情愿有多少人没点想法?” 说到这儿停了停,司空特意留住了时间给花夙风皱眉,然后才接着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大得想,甚至可能是有人借机铲除裴家的人和势力权衡自己的权利。”这确实是陆熔的性格最会做的事情,不为之所用,那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危险到自己存在的价值,那就势必要铲除! 司空的话一向说得很简单,并不大声但却让花夙风浑身冒出了一层冷汗。 若是陆熔想对裴一叶动手,那他就势必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会动手。不然一旦逼急了裴家的人那就只会适得其反,陆熔性格虽然有些过激但是却并不是那种冲动行事的人,他不会让自己冒这个险! 忍了裴家军这么多年,陆熔不可能连着一点时间都等不下去。除非他已经找好了接替裴一叶接替裴家的人选且已经做好了所有暗中安排。 这样一来,就算是他们再做什么也毫无意义,毕竟胳膊掰不过大腿,就算是他们齐力保住了裴一叶的一条性命也只会让他更痛苦。因为若是裴一叶活着陆熔不会放过他,裴一叶自然也不会放过复仇的机会。 越往深处想,花夙风身后的冷汗就越多。 若是真的按照司空摘星所说,那么现在最麻烦的情况就是他们脚下这些士兵和军官全部都已经是陆熔的棋子,而他们这些之前曾经和裴一叶走得太过‘靠近’的人无疑会被当做裴一叶的爪牙一起削去! 若是被下面那群人知晓他们已经察觉这件事情,说不定他还未走到裴一叶身边,就已经被团团围住而后抹杀掉。颜傅等人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这里是军队,就算是一群蚂蚁数量多了也能够一口一口的咬死他们。更何况现在一个南丝毫不会武功,颜无又受了伤。 看着花夙风抿着嘴皱着眉,司空摘星却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想太多,说不定这不过就是一场失误而已。什么都没有发生,裴一叶也只是因为一时大意而受了伤。陆熔选择在这个时候对裴家军动手的几率还是很小的。” 只是司空摘星这个安慰人的方式显然不高明,因为就算是不用细想也知道这次战争中损失最大的是南楚的军队,那兵力损失第二大的就是…… 第一百零六章:屋顶议事 司空摘星的安慰并不高明,但是花夙风却并未点破。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对别人说,不然只会带来更为复杂的效果。”司空略微有些无奈,他知道花夙风担心颜傅和颜无等人,但是关心则乱,越是关心他越是可能出错。 若是他没有猜错,陆熔真的对裴一叶出手他也未必会杀了颜无等人,因为颜傅和神算子很聪明,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他们能够改为站在陆熔一边,那么陆熔是不介意自己身边多一些能够掌控住江湖的人物的。 所以只要颜傅他们不知觉这件事情,不轻举妄动,那么就不会有多少危险。 而想要让那两人不轻举妄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花夙风并不笨,甚至是算的上很聪明,司空点破了这层关系,他自然能够猜到司空摘星的用意。 “为什么?”花夙风看了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在你眼里裴一叶死了也不足惜?” 明明来之前还策马狂奔的人现在却只是冷眼看着,这种差距让花夙风心惊,心惊的同时也有些心凉。 司空摘星的想法他向来都琢磨不透,而平时和他相处司空摘星给他的感觉冷漠冷清超过其他,司空冷眼看待这件事情他倒是不奇怪,只是他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也能够冷眼看着裴一叶去死! 一个对自己喜欢的人都能够如此冷血的人,不,或许对方到底喜欢不喜欢裴一叶都不知道…… “有些东西没了更好,难道你希望裴一叶下辈子也在勾心斗角中度过?”大抵也能够猜出花夙风的想法,司空摘星眼中的无奈更甚。 花夙风哑然了,顿时脸上有些泛红,司空摘星冷血不冷血他不知道,但是他绝对不会放任他喜欢的人不管着是绝对的。只是,“你认为裴一叶就算活下去能够又能够忘记这份仇?” “他能不能忘记我不知道,毕竟‘豁达’这东西是世界上最难以掌控的东西,但是我知道他会轻松很多。”司空摘星顿了顿,“一个从小利用他把他当做一件工具一件武器的地方你以为能让他有多眷恋?” “所以?” “所以就这么看着吧,结果如何,到时候再说……”结局如何到时候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他是不会让裴一叶去死,但是也不会帮助裴一叶,而据他猜测依照裴一叶的性格他也不会让自己插手,与其如此,那就让一切发生了再说吧。 花夙风抬头头,看着司空摘星,了望远处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眸,有些苍白的唇紧紧抿在了一起。 “那为什么要把南带过来?他不会武功甚至是没有办法自保,把他带到这地方来你让他怎么办?现在颜无也受了伤。你到时候要怎么保他安全”花夙风有些生气了。 “哈哈……你这是在关心南?”司空摘星有些雀跃的看着花夙风,花夙风关心人的方式有些别扭,但是不难看出。眼见着眼前的花夙风马上就要恼羞成怒的拔剑相向了,司空摘星连忙伸手挡在他手前按住剑柄,“若是真的如此,到时候就麻烦你帮我多照顾一下南了。” “我在问你为何要把南带过来,你明明在来这里之前就知道些什么,不是吗?”花夙风看着司空眼中的落寞和担忧心里发紧,“为什么让他涉险?” 司空摘星俯视着他,屋顶上月光下双眸如水般淡然,眼睛里却是说不出的无奈和宠溺,“我知道这样会让他有危险,但是若是真的发生了那种预料中最坏的事情,南恐怕才是我们的最后一张保命符。” 花夙风浑身一顿,愣愣的看着靠他极尽的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抬起头,再次看向远处的黑暗夜幕,“南无论如何都是南楚的国师,就算是陆熔在宫里弄了个假国师出来,那也只能暂时掩人耳目,随时都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这里是南楚,而南楚立国之后这么多年来在文化的熏陶下国师的重要性早已经不逊于一国皇帝的位置,皇帝死了最多改朝换代。但若是国师出事情了,在民众的心中那就是天灾了,那是上天的愤怒的表现。天和人,人对‘天’的惧怕自然不会超过人。 “所以若是真的到了那种四面楚歌的情况,南可能才难保住裴一叶、保住颜无保住你们。”紧抿嘴,司空摘星一字一句的说道。所有事情司空摘星都不敢确定,唯独有一点通可以肯定,那就是南无论如何不会有生命危险,这就足够了。 让南涉险这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若是可以,他希望南能够摆脱那什么国师的称号永永远远就是个普通人呆在他身边。只是对方毕竟是一个国家的皇帝,不是什么江湖门派,更不是什么小势力…… 他也不过就是个没有一兵一卒的凡人,若是能够拥有相当的兵力势力他可能还能一搏,但是现在他却是空有一身武力什么都做不了。 早在很久之前,司空摘星就一直在避免这种情况,避免和陆熔其正面冲突,甚至是跑到陆熔面前去死一次,为的就是让陆熔不再在意他,甚至是忽略他的存在…… 现在,他却因为自己的私欲让什么都不知道的南为他涉险,而在事情发生之前,他还什么都不能对南说,怕他担心也怕他多心。到头来他也只是个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而且现在他还要利用他来保护自己。司空摘星一阵冷笑,冷笑中却满是无奈和自嘲。 若是玄月阁还在他都手上或许还能够制衡陆熔,只是玄月阁、欧阳毅,欧阳毅……唉……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勉强。”花夙风张了张嘴,只觉得一阵苦涩。他应该讨厌南,但是讨厌不起来,他应该憎恨司空摘星,但是也憎恨不起来,所以才会更加痛苦。 深吸一口气,司空摘星突地一笑,“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担心这些还为时过早,或许真的像我说的那样这只是一场误会。毕竟裴家那么强的势力,陆熔也没有那个机会趁虚而入。” 捏紧手心,任由指尖刺得掌心泛疼。因为那份疼痛才能让他稳住呼吸的频率,不然呼吸也变的苦涩起来。 “不过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帮我多照看下南,毕竟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明抢以防暗剑难夺,小心为上自然是最好。 “我知道了。”花夙风慎重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保护南也是必须的,现在若是能够不发生那些事情最好,若是……那他也好护住南。 “最后——”司空摘星突然再上前一步,伸手搂主了花夙风的后脑勺让他微微仰头看向自己,“最后一件事情。”话才说完,司空摘星已经一低头对着花夙风那张因为诧异而微微张启的唇吻了下去。 司空摘星的舌头象蛇一下在花夙风的口中与他的舌头纠缠,触碰他的上腭和咽喉深处,引得花夙风反射性的绷紧身体。而尝到花夙风口中甜头的司空摘星则是只想把这香舌一口吞下。 牙齿磕到牙齿,花夙风的动作显得十分僵硬,几乎完全没有动作,只是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任由司空摘星含住他的下唇吸吮一会儿之后舌尖探进更深的地方去…… 强烈的刺激使得花夙风的脑海一片空白,分不出现在的状况。他甚至是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不过这些现在都已经再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前的这个人是司空,是哪个他认识的司空。感觉很奇怪,像是感到舒服但是身上却又十分僵硬,相反的同等的不适。 花夙风脑袋中十分混乱,但司空摘星却是未曾闭眼的直视着他的面容,原本总是冷清的脸上此时一片绯红,出现了妖冶的神情。看着那张靠的极尽的脸司空摘星总算是有些明白了,花夙风不喜欢把表情路在脸上的原因…… 花夙风的呻吟还没说出口就被司空摘星堵在了喉咙里,他的嘴被堵住,他的呼吸却是被逐渐屏息而堵住。恍然间花夙风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司空摘星的舌头在他的口中不断的挑逗,令他的血脉贲张,呼吸急促。 只觉得全身发热,不住地颤抖,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想放开花夙风,所以他不住的纠缠不住的挑动着花夙风,就在他即将要崩溃之际,忽然之间,这舌头自他的口中抽身而去。 花夙风来不及反应,只是眼神迷茫薄唇微启的看着司空摘星,眼中均是疑惑。 看着花夙风如此模样,一股极大的占有欲自他触碰花夙风肌肤的手掌传到他的下腹去,小腹处一阵颤抖有些发胀。 “唔嗯……”花夙风不由自主地低喃出声,声音沙哑而低沉,在这夜风里若有若无。 花夙风没来得及清醒过来,司空摘星的舌头就已经再次游移到唇上,由上至下直至的颈间,来来回回,啃咬着花夙风的侧劲快速搏动着的脉动,在那上面留下点点暧昧不清的红印。 察觉到司空摘星在他侧劲上的动作花夙风极力压制的低声喘着,寒风中汗流下来。司空摘星的手掌却开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起来,司空摘星的一切都仿佛像带着盅术,让花夙风的身体从表面的皮肤到内里的血液、内脏、骨头全都随之一起战栗起来,“……恩啊……” 突然,司空摘星的手隔着衣服拂过花夙风胸前早已经在衣物下站起的红殷,他手下的身体轻轻一颤嘴上的喘息声突的变得更加急促。 “嗯……唔……” 花夙风微微睁眼看向面前让他迷失的人,而司空摘星此时已近离开被他吸吮得泛红的侧颈,他正沿着花夙风微微仰起头露出的那性感的锁骨一路吻下去直抵花夙风胸前豁开的衣襟,径直向着他胸前的红殷而去…… “不、不可以……” 司空摘星带着灼热温度的舌尖轻轻触碰到花夙风锁骨时花夙风突地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两人到底做了些什么,反应过来自己又做了些什么。 “不可以什么?难道你不喜欢这样么?”司空摘星凑近花夙风的耳廓问道,花夙风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他的身体早已经不属于他自己而属于正在尽情玩弄他的司空摘星,司空摘星不愿意放过他,他也只能低沉的呻吟和无力的抗拒。 狠狠的吻住花夙风裸露在外的胸口,哪里离那红色的小果子只剩下很短的距离。司空摘星吸吮的时候那小东西会随着司空摘星的动作而动作。 “……啊……唔嗯……不……”一刹那间,花夙风忽然醒悟到这银荡的叫声竟是自己发出来的,不由地大惊然后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拒绝在发出任何声音。 花夙风无力的拒绝让司空摘星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他突的张嘴含住一朵红殷,然后用力吸吮。 “不——”司空摘星带来的感触太刺激花夙风扭着身子想躲,但司空摘星又哪肯放过他反而更加勤奋地动作起来。他以齿轻咬了花夙风胸前的红殷两下,就算是此时心志坚定的花夙风紧紧咬着下唇,也不由自主地自鼻间闷哼出舒服的声音。 而这被花夙风强抑着的声音,在司空摘星的耳朵中听起来更加刺激,花夙风的举动让他兴奋不已甚至是亢奋! “不可以,司空,唔不可以……”花夙风狠狠吸了一口冷气,让空气中的冷气短暂的时间里换回神智。 “为什么拒绝?若是你要一个答案的话,我现在也可以给你,喜欢,我喜欢你。”好笑的看着强弩之末的花夙风,司空摘星的手指却没有停下,而是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花夙风紧绷的腰部。 一开始的逃避只是因为他不想让他自己喜欢的人伤心,但是若真要面对失去,他宁可自己变得自私一些,让自己变成一个自私的妄图把他们都留在身边的自私鬼,而不是一个事到临头要甩手离开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说出这番话,其中或许也与他刚刚过激的所作所为有关系,但是司空摘星却也并不准备放弃。 “放开我。”花夙风总算是喘过气来,他用尽力气推开司空摘星,然后倒退一步站到了离司空摘星一臂之外的地方,那样的距离正好是司空摘星伸手所不能够到的距离。 司空摘星有些无奈,但是花夙风既然不愿意他也只能忍着,“怎么。” “我要回去了,天晚了。”说完这话,花夙风转身离去。 只是才走两步便被司空摘星拉住了手,花夙风头也未回,只是冷冷的说道;“南住在我隔壁,哪里军中看守的人不多,需要多注意。” 司空摘星终是放开了手,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心里一遍遍的回放着他刚刚说话时那张满是绯红色泽的脸庞。加速跳动的心脏还为减速,但是两人间的暧昧已经不见,就连空气中都比之前冷了几分。 司空摘星在这里站了许久,直到听到身后的脚下亭子中巡逻士兵沙沙作响的脚步声,这才整理了整理情绪收拾情绪转身离去。 第一百零七章:夜色 下了屋顶,司空摘星径直去了南的住所。 这种情况下司空摘星有这么可能放南一个人?不过正因为放不下,所以司空摘星晚上反倒是睡不好了。花夙风勾起来的邪火一直就没有下去过,司空摘星搂着南躺在床上碾转反侧无法入眠。 无声的起床,司空摘星走到窗旁,推开遮板。月光再度流泄进屋内,洒落一地。 军营十分安静,隐隐间只有脚步声和盔甲摩擦的声音传来,就连风声虫鸣声都少的可怜。 南依旧安然的躺在床上,司空摘星几次回头看去他都已然安然的躺着,除了呼吸时有些小动静之外便没有了动作。他睡容安详,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边的不安。 看够了这外面的月光司空摘星转身面对着床,“虽然选择权在你,但是不论如何我都不想放弃他们。”走进床边,司空摘星将手放在南安详的睡脸上。南依旧毫无动作,只是有些不舒服的喃喃了一声。 “只要裴一叶担着这军营兵权的重担一天,陆熔就不会安心,颜无和花夙风他们不离开我就会一直留下了,一同扛起这危险。陆熔甘于按兵不动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们怕是也没多少安稳日子可过了。” 南依旧没有动静,甚至连呼吸都越加平缓。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司空摘星再次伸出手轻拂南的眼帘,彷佛迷失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算了。”看了南许久,司空摘星最终叹了口气地叹一声,“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没有用,还不如想想下一步的做法。” “唔……司空,怎么了?……”南这才从睡梦中回过神,惊讶的发现司空摘星正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窗外依旧是漆黑的夜幕显然天还没亮此时还是夜里。 “没事,把你吵醒了,你再睡一会儿吧现在离天亮还早。”司空摘星歉意的摸了摸南的头,没想到居然把南吵醒了。 夜色正浓,司空摘星也没点灯,只是借着月色的看着南。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南担忧的坐了起来对着司空摘星说道,“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大可以对我说。”司空摘星只从到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忧心忡忡,南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司空摘星不说,南便不问罢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睡不着而已。”司空摘星道,闻言南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司空摘星再看到他脸上落寞的表情之后反而改了口,“最近周遭的一切人、事、物都带有极大的危险,若是可以,你不要接触太多外面的人。若是你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就离开。” 说完,他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最终无论如何都会利用到南,若是可以,司空摘星并不想瞒着他,要是他能够最近选择,司空摘星反而会放心些。只是——把一切都摊开在南的面前,司空摘星却是真真正正的在为难南。 南不是那种可以对裴一叶置之不顾的人,虽然他对裴一叶并没有什么交情和了解。裴一叶在朝中位居重职,南又是那种心性软弱的人,见裴一叶有难说不定立刻就上前去挡着了。 正是因为知道南的性子,所以司空摘星才带他过来。 因为无论如何,南始终都是会帮裴一叶他们的。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而且颜无他们都在这里,我也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危险呀。”南披着衣服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头发放了下来,此时正散在身侧。 “宫里的事情和朝中的生气,你是不懂的,而且我想你也没有兴趣去懂。”司空摘星说。“所有事情中唯独这件事情我也最是不希望你懂的。” 南要是懂了这些东西,那就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南了。 南借着月光看着司空摘星,眼中露出司空摘星不懂的光芒,“是皇上的主意?” 司空摘星倒是没想到南会这么聪明,一点就通,“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解释这一切,重要的是我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任何真实的证据。只是陆熔都性子你也了解。”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的?”南突然插嘴道。 “当然是刚刚到这里就发现了。”司空摘星毫不客气的回答,“但这应该也在预料之中,毕竟从一开始裴一叶的势力就太能够动摇陆熔的权势。一开始遇到陆熔时裴一叶一心为了陆熔,但是那时候陆熔就已经开始忌讳裴一叶了。” “就因为见过他们,所以就能够明白这么多?”南吃惊的问。 司空摘星却并没有立刻应下来,而是狠狠揉了揉南的头发,让他整颗头的头发都变得凌乱起来,然后才开口说道;“傻瓜,我又不是算命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只是这一路看下来,多少也知道一些罢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南问。 “暂时在这边呆着吧,看看情况再说。”司空摘星叹息之后说道;“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帮他们,当然这也要看你的意思,若是你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 “我知道了。”南点头,收敛起眼中的情绪眼中便只有司空摘星一人,“你还要休息吗?”现在天色还早,离天亮至少几个时辰。 在两人闲话的时候窗外打更的又一次响起,声音响起又落下,但是整个军营给人的感觉却是更加冷清,原本那半个月亮和漫天星幕此时也完全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有黑暗。 似乎是愈见临近冬日,司空摘星开了窗户之后屋子内的空气温度似乎忽然下降了不少,就算是内力深厚的司空摘星也觉得周身有些冷,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寒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不多进被窝,冻坏了怎么办”司空摘星皱眉,他都感觉到了南岂不是已经冻了许久了,什么也没有。他伸手去把南的手握在手中,南的手指都已经冻得麻痹了,南的手指几乎没一点反应。 “没事。”南顺着司空摘星的安排躺下,司空摘星也退去外衣躺上了床。 两人依偎着躺在床上,南几次转动身体寻找舒服的姿势,只是他已经没了睡意。 “怎么,睡不着?”司空摘星问道。 “嗯。”南点头,搁在司空摘星肩膀旁的脑袋动了动,挠得司空摘星脖颈有些发痒。 “那我们就做点儿别的吧。”司空摘星言简意赅的回答,说话的同时司空摘星一个翻身,压在了难道身上,“做点儿别的又适合这个时候做的事情。” 司空摘星用力的把南搂在的怀中,南低喃,“别这样……” 看着神情羞涩的南司空摘星低头深深吻住了他的薄唇,被司空摘星堵住了嘴,南所有的话和呻吟都被司空摘星咽进了肚子里。灵活的撬开了南的唇瓣深深探入他的口中,南则是如同一条小蛇般四处闪躲着,司空摘星却趁着这个时候用力地掠夺着他口中的蜜汁。 “南……好美……你真的好美……我的南……”司空摘星边好笑的看着依旧放不开的南,手上微微用力的在他右边的红殷上用力一捏然后满意的听到南喉咙里的一声闷哼,“……唔嗯……” 舍去一开始的不适应和闪躲,南也很试探着用自己的舌与之交缠,因为南试探般的回应让司空摘星兴奋不已更让两人相叠的唇瓣越是紧密,使得这个吻变得更加深长。 许久之后司空摘星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南的唇瓣,微微抬头看着南。撩起了南的上衣司空摘星的手慢慢由他腰际向上探去,在他敏感的腰部徘徊开来。司空摘星的动作让南不禁倒吸一口气,他难耐地在床上扭动起来。 司空摘星的手一点点地往下移去,南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司空摘星脱了个干净,此时裸露着身体的他全身都呈现出一种让人心动的粉红色。 南急促地喘息着,黑暗之中他的眸中因这个吻而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脸颊泛红,南被吻得又红又肿的薄唇微启,好象在邀请司空摘星的掠夺。 在南的低吟时,他的脸颊绯红,那粉红色映衬在雪白的皮肤上煞是娇艳。 司空摘星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依旧缓缓有力的摩擦着南的肌肤。 “唔……司空……”南口中依旧支离破碎的低吟倾泻而出。随着司空摘星一系列的动作南原本轻声的低吟此时已近开始成沙哑的底喘。 南的胸前一连串绯红的痕迹煞是好看,而同时司空摘星的手指已近轻轻探入了南身后的轩穴之中。那司空摘星熟悉去依旧忍不住屏住呼吸,那狭窄的甬道在瞬间就夹住了司空摘星的手指让他进退不得。 因为没有经过润滑南的轩穴显得十分的灼热和干涩,司空摘星抱起南,让他趴在床上跪坐在自己身上然后用手把南洁白的双腿左右拉开到最大,然后尽量露出他那蜜所,靠近南的身体,司空摘星在南的额上落下一吻。 两人的姿势这样以来就变成了南跪坐在司空摘星身上,南他那紧闭的轩穴就暴露在了司空摘星的眼下。 因为羞涩,南本就泛着绯红的身体更是染上了一层艳红,他的轩穴也象感染了他的羞涩般,微微地一张一合的,露出里面粉红色的媚肉来。 司空摘星进入的时候,南早已经泪流满面。 司空摘星每一次的进入都十分小心和缓慢,因为这种被来的太过缓慢和无限放大的快感,南眼中泪水涟涟,每到动情时,他的十指总会死死的拽住身前的被褥。咬着牙,南忍耐着喉咙的声音,发出咕噜般的声音,“……司空……唔……啊……唔嗯……” 被灼热包围的,司空摘星律动地更加疯狂起来…… “唔……不,不可以……那里……司空……啊……”在那一瞬间,南边流着泪惊叫出声。 在听见南到惊呼之后,司空摘星也泄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卧室中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躺在床上看着双目禁闭的南,司空摘星在他的额上轻轻印上轻轻一吻,而南早已经在司空摘星的怀中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中。屋外黑暗中微风轻轻地吹拂而过,吹着窗外的轻纱,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那么的安详…… 第一百零八章:树林裴一叶 天亮,司空摘星的到来让整个军营都轰动起来,只是原因却并非是欢迎司空摘星。司空摘星一出门便被那些士兵包围了起来。看着面前箭弩拔张的士兵,司空摘星伸了个懒腰,“大清早的这是做什么?” “请跟我们去一趟,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单独商量。”裴义走了出来,道。 司空摘星没有在说话,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军队里裴一叶不行了之后居然要裴家的人来掌事,裴家不是应该不涉及军中权势的吗?若是裴家越矩,也难怪陆熔要铲除裴家了。 裴一叶有没有也行司空摘星没兴趣知道,但是现在看来着裴家的野心不小。 “你别动,就站在那儿。”眼见着花夙风已经手握剑柄,司空摘星连忙说道。只是他说话的语气并不急促,只是淡淡的瞥了眼花夙风。南无论如何都需要有人在身边。 站在一旁的花夙风闭上眼睛,让心情沉静下来。他手中的长剑忽然‘唰’地一声出了鞘,散发着寒光的剑刃直指裴义。那出了鞘的剑刃一沾染到周围的空气便开始发出了丝丝的鸣叫,那声音很淡,却是杀意满满。 “放开他。” “我不会有事的。”司空摘星无奈的说到。 花夙风眼中却更为冷冽,“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去保护,我没兴趣也没兴趣去为别人做嫁衣。” “拜托。”司空摘星自然是有能力反抗,可是他却想要去见一见那个裴义背后的人,或者说是裴家的人。 闻言花夙风浑身都开始发抖,但他似乎正在努力遏制自己的念头,不停告诫自己现在不是动气的时候,不能和这些人动手、不能动手。 “你……”尽管花夙风很是恼火,但还是答应了司空,“我知道了。”收起剑,花夙风转身往南身边走去,不再回头也不再看司空摘星一眼。 直到花夙风走到他身边司空摘星这才发现,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他身后了。见司空摘星被带走,南眼中虽有担忧却并没有阻拦。 看着面前的士兵,司空摘星平静以对,“我们走吧。” “这边。”跟着那些士兵往军营前方走去,越走越远直至出了军营还在一直往前,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之后司空摘星才被他们告知可以停下来了。 司空摘星向周围望去,四周一片灰蒙蒙的色泽。周围给他带路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就在这时树林中突然亮起了鬼火一般的东西,一盏、两盏、三盏甚至更多仿佛是军营的营火一般,把他周围的灰暗驱散。 树林中阴沉的风声和不时传来的脚步声使得司空摘星不由自主地向灯火明亮些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倒不是怕这树林里的人,他只怕树林里有什么其他东西。死不成,却被拖住时间那才会更糟。 就在司空摘星疑神的时候,前面突然哗啦一声,有人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了他面前的地上。看到来人,司空摘星忍不住挑眉,在他面前的人不是被人,正是裴一叶! 除了他树林里飘飘然出现的还有好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那些人脸上都带着面纱,但是司空摘星一眼便认出了这些人,他们都是那些裴家的人,裴义也在其中。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他说熟悉的将领在其中。 看样子他一开始就猜错了,裴一叶虽然确实是被陆熔逼迫着,可是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拉拢军中将士,用有自己的势力。不过这估计也是陆熔更为忌惮裴家的原因。 权势向来都是一柄双刃剑,委身与人下也并不是万全之策。可是拥有权势的人却未必都是安全的,他们的心让他们更为不安。 “找我什么事?”看清楚来人之后司空摘星的声音反而冷静了下来。 本以为这次是陆熔单方面在向着裴裴一叶发难,想不到…… “我现在没别的请求,只希望弄明白一件事情。”裴一叶道,“你到底站在那边?”裴一叶要求不高,他只希望司空摘星不要再给他添乱,就算是司空摘星不属于他这边的人,他也希望对方不要干扰他。他需要全神贯注地,亲自解决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 “站在那边?这倒是个问题。不过这有什么区别?”司空摘星意味深长的看着裴一叶,裴一叶现在准备做什么,难道他还想把陆熔取而代之不成?若真是这样,那司空摘星倒是小看他了。 “若是站在我们那边,我自然是欢迎之至,毕竟少一个聪明的敌人终究是好事。”顿了顿,裴一叶才又道;“若是多一个敌人,与其让那个敌人对自己有所威胁,还不如处之而后快。” 一阵寒风扑面而来,裴一叶这话才落周围便有人弓着身体戒备的以司空摘星站的地方为圆心,在四周划了一个半径约三米的圈儿,把司空摘星围在了中间。 这军中的围阵确实具有非常的杀伤力,但是这样对于司空摘星来说未免有些不足。裴一叶想要为难司空摘星自然不会如此简单,那些人才围成一个圈,头顶便已经再次传来声响,司空摘星抬头看去,头顶树上有许多身着黑衣的人侯在上面。 这么一来,司空摘星倒是上也上不去,走,身边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军中经营,而且对方应该还布有远程的弓箭手,这着实让那个司空摘星头痛了一番。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你会到这里来,或者说我并未想过你还活着,不过我更加没想到的还是你会自己送上门来,还带着国师。”南的身份对他们的行动至关重要,若是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得到南的帮助,那会轻松得多。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司空摘星,然后得到南。 “只可惜我对你的这两个选择都没有兴趣,不如你反过来听一听我的选择,怎么样?”司空摘星毫无动静,只是看着裴一叶。 “你的选择?什么意思。”裴一叶从暗影中上前一步走到了司空摘星身边。裴一叶深深的看了司空摘星一眼,却并未转身离开反而来了兴致。 “不如你考虑一下,跟我走吧。”司空摘星那修长的身影突的消失在裴一叶的视线之外,然后又突兀的出现在了平日一样的身后,在这阴森灰暗都树林中反而更加形同鬼魅。 旁边见状的裴义懊恼得几乎想给自己一巴掌,因为裴一叶现在已近在司空摘星的手下,就在他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 司空摘星伸出手轻佻的挑起裴一叶的下巴,感觉着手下的他身体绷得紧紧的。司空摘星稍稍使力,裴一叶的下巴便随着他的手微微向上翘起,树叶间遗漏的光晕打在裴一叶紧实的脖颈上,司空摘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裴一叶因为神经紧绷反射性的咽下口水的动作,他喉结微微上下滑动。动作被放慢,极慢。 上一次司空摘星近身时让裴一叶丢尽了脸,甚至是记忆至如今依旧还不能忘怀,这份懊恼也一直跟随着裴一叶,没有片刻遗忘。此时再次被司空摘星近身,他依旧身体紧绷动弹不得,原本预料中的动手并未出现,他只是、也只能默默的感觉着司空摘星指尖在他脖子上滑动的动作。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裴家的势力在朝中早已根深蒂固,想要拔除不是件简单的事。陆熔虽然口里不说,但是心里却还是很清楚的。想要铲除裴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既然铲除就非得要斩草除根不可,不然迟早会再次复兴。不过正是因为他斩草除不了根,所以你们才有机会搏一搏。” 因为这朝中裴家的人在军事上早已经超过了小办人数,一次性换血这么多,那朝廷也迟早乱套,更何况此时南楚还有外忧。 陆熔不会做得太绝,总会找些办法来缓和朝中的人心。而其中最好的办法就是故作大度赦免那些握有权势的人然后尽可能的收为己用。 一把挥开司空摘星的手,裴一叶伸手揪着司空摘星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看着裴一叶咬牙汽车司空摘星却笑了,不顾周围人诧异难辨的神色,司空摘星伸手将他紧握自己衣襟的手包覆在自己掌心,缓缓摩擦,司空摘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裴一叶大手指指腹处的薄茧。 “混蛋,放开。”如同触电般裴一叶一把甩开司空摘星的手,但是司空摘星却早已经料到他过激的举动,只是紧紧握着并未有放开的意思。 两人的体温顺着两人相触碰的地方一点点渗透开来,司空摘星微凉的手指不由在更加贪婪裴一叶手背上的温热触感。 裴一叶甩不开司空摘星的手,神色间已经有了些赧然和恼羞成怒,司空摘星却只是笑看着他。 被司空摘星笑得更加恼怒,裴一叶‘刷’的一声抽出身侧的佩刀径直往司空摘星脖子上砍去,裴一叶乱了分寸,手上的力道已经不知轻重,司空摘星却并未闪躲,只是以手为刀,空手入白刃以一个反手把裴一叶手中紧握的佩剑打了出去。 “将军!”裴义等人见状,立刻紧张的上前想要围上来帮忙。 “退回去,谁也别插手。”裴一叶恼羞成怒间却挥退了裴义等人。 “是!”裴义虽有不甘,但还是恭谨的应道。他对身后微一摆手,那些士兵已经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退回原地,裴义拔出自己的佩刀扔给了裴一叶,司空摘星并未阻止裴一叶接住那刀,只是笑着看着裴一叶的动作。而司空摘星却不知道自己那如有若无的笑容更是惹恼了裴一叶。 此时在他的营中,在他的手下面前他居然没有半分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司空摘星为所欲为的欺凌,这着实有些丢脸…… 裴一叶接过刀,抬手便向司空摘星肩头劈来。司空摘星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巍然不动间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不少。裴一叶还是比教适合这种情况,那些算计人的事情司空摘星并不希望看到他去做。 眼见着裴一叶的刀就要劈到司空摘星脖子上了,这才见司空摘星突然抬手挡在了那利刃之前,只听得什么金属撞击声响起,裴一叶的动作便停了下来。裴一叶手中的到已经被抵挡住,而低档的这是司空摘星的手腕。 从旁人的眼中看来,挡住裴一叶的只是司空摘星的手腕,但是裴一叶却是清楚的知道那衣袖下是什么东西。那俨然便是司空摘星从不离身的天蚕丝。裴一叶此时右手依旧被司空摘星紧握在手中,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 “哼!”很冷出口,一击不成的裴一叶手腕转动立刻换了一式,以刀背斜上劈向司空摘星的耳际。 第一百零九章:颜无的不安 “哼!”裴一叶冷哼出口,一击不成的裴一叶手腕转动立刻换了一式,以刀背斜上劈向司空摘星的耳际。这次司空摘星倒是动了,只是他向着裴一叶动了。裴一叶之前受了伤,虽然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眼中但是也确实是受了伤。 此时力气不急,再加上司空摘星是有一为难他,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上前一步,司空摘星径直把裴一叶腰腹搂住然后在一个跨步跃到了裴一叶的身后,而因为他这一跨步,原本站在他前面的司空摘星到了裴一叶的身后,裴一叶的手也被司空摘星扭到了他的身后,手上稍一用力,裴一叶整个人便了吃痛闷哼一声。 裴义等人见状连忙上前,司空摘星手起刀落直接以手刀为势劈向就近两个士兵的颈侧,将其打晕过去。 看着这脚边晕了的几人,司空摘星倒是没在做什么越矩的时候干脆的放开了裴一叶,“我说的事情你再仔细想想吧,我不急。”说完,在一众裴家军的惊呼声中,司空摘星悠闲的晃到裴一叶身边对他伸出手来,那意思显然是让裴一叶看着办,是锁是铐都看他们他司空摘星不躲也不闪。 见状裴义有所思量,他凑近裴一叶低声道;“将军,这……” 裴一叶揉着被扭痛的胳膊静静的看了司空摘星片刻,然后才挥了挥手,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眼神中转身离去。周围的士兵看了看他没多久之后都纷纷撤了去,一时间林中竟然只剩下司空摘星一人。 “啧啧……居然就这么走了,真没意思……”司空摘星有些讪然的看着被树叶遮挡的差不多的树林,兴致缺缺。 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司空摘星还是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来时和这些人走了一个多时辰,往回走怕是要更久,谁让他不识路呢。不过裴一叶见没事,倒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裴一叶没事,那他自己至少可以自理自己的事情了。 回去司空摘星用的时间更久许多,不过好赖也在天黑之前回去了。见到优哉游哉漫步回去的司空摘星,花夙风和南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冲了出来,颜无紧随其后,只是看到围着司空摘星一左一右的两人之后慢下来脚步。 “司空,怎么样?”南一走近司空摘星便立刻紧张兮兮的检查起司空摘星的身体,见司空摘星四肢健全没什么事情了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就是走了一圈。”司空摘星道。裴一叶在军中不见他却带着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本司空摘星还以为裴一叶是带他去什么其他地方,结果回来的时候司空摘星才想明白过来,裴一叶只不过是带着他围着这军营绕了一个大圈儿。 然后,他们见面的地方确实军营后不远处。 “你们有没有什么事情?”司空摘星问道,花夙风脸色有些焦急,看到司空摘星没事情他也松了口气。 “没事,没人来找他的麻烦。”花夙风被司空摘星直视着只觉得脸上一片的火辣,身体僵硬的开口说完,转身便走。 “花夙风。”司空摘星开口叫住花夙风,“我是问你‘你们’有没有什么事情。”并不是问南有没有什么事情,而是在问你们。 “没事。”花夙风没有回头,话语却已经有些凌乱。冷清的声音微有轻颤,总给司空摘星一种他掩饰不住自己感情的感觉。 “颜无,你怎么也出来了?快进去,不然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颜无此时正站在门边,脸色依旧不怎么好,但是比夜里看起来有精神多了。被司空摘星直视着,颜无有些闪躲的避开了司空摘星注视。 也不等颜无开口,司空摘星便急忙走上前去,拽着颜无的手臂把颜无带进了屋子里。司空摘星离开,花夙风也立刻转身离去,他走得极快甚至是还用上了轻功,看着他的背影甚至是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花夙风离开,司空摘星视线一直追去。 颜无却是趁着司空摘星看向一侧的花夙风偷偷转眼向司空摘星望去,见司空摘星神色依旧这才放柔了表情。 天色已近到了午后,寒冬的午后阳光并不如夏季的灼眼,只是带着淡淡的温度。司空摘星站在门口,浑身上下都像是带着一抹淡金色的光晕。南站在院子中看着那挺拔的身影,一时间有些失神。 南静静的站在在院子中,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内是任谁也猜不出内容的复杂神色。 “南,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叫了南的名字几声也没得到他的答应,司空摘星忙走到南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近距离看着司空摘星担忧的神情还有他眼中的温柔,这才令南的心境逐渐平复下来,“没事,只是刚刚有些走神。” “那我们进去吧。”带着南进了屋子,司空摘星也为难斟了一杯茶。 “我们暂时就在这里住下了,那都不用去。”裴一叶没给他答案,那么暂时他就能够有时间好好休养,而且这段时间也都是安全的。陆熔那边动手也没这么快。 “颜无你……” “我没事。”司空摘星才开口颜无变打断了他,“我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想要要回去休息了。”看到南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他留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司空摘星对花夙风的改变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颜无心头不由泛起一丝古怪的感觉,说不清是甜是苦。 “要不要让军医过来看看我见到裴一叶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原本以为裴一叶才会是伤的重的那个,现在看来颜无才是伤得最重的那个。 “遇刺的时候裴一叶我帮忙挡了一下,所以将军受伤不重,只是对外传的比较严重而已。”颜无道,“不过将军找你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问我一些事情,对了你的伤让我看看吧。”说着,司空摘星便想要上前去脱颜无的衣服,颜无面色一涩,连忙挡住他的手,“不用了。” “把衣服脱了。”司空摘星却是冷着脸看着他,裴一叶没事他有事,这叫什么事情? 见司空摘星再次上前去脱颜无的衣服,南探的目光不由飘了过来。司空摘星给他递了个眼色,南连忙上前帮忙脱颜无的衣服。赖不掉躲不开,颜无也就只好由着他去。 颜无身上的伤口并不如他自己说到那般无所谓,伤口很长而且很深,乍看上去就像是一条狰狞不堪血红色的蜈蚣一般,从颜无肩头下一直蔓延到了颜无的腹部。 看着那伤口,许文成狠狠皱眉,“让军医换过药了吗?” “换过了,伤口也已经开始结痂。”看着司空摘星担心的眼神,颜无苦笑着低下头去不看司空摘星。 “怎么这么不小心,别人受伤是受伤,难道你受伤就不是受伤就不痛了?”司空摘星有些责怪的呵斥道。 颜无听到司空摘星的话后怔住,良久没有反应。 并未出声,颜无只是觉得眼睛有些发胀发酸, 直到垂在腿上的手背上有着冰冰凉凉的触感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泛起水雾,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东西。颜无拭去手背上的水珠,没让那些碍事泪水滴落下来。只是司空摘星那双冰凉的双手却在这个时候搭在了颜无的肩膀上,似乎带着无尽的力道。 南看了看颜无,说了声他去看看花夙风便转身离去,独留下两人在原地。 颜无抬手想要推开靠的极尽的司空摘星,抬起手来才发现自己的竟然微微泛着颤。深深呼吸一口,颜无不想让自己任何情绪在司空摘星面前败露。他沿着自己肩膀向着他的手探去,掰开司空摘星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颜无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只是量是颜无在如何伪装,他的声音也已经出卖了他。哽咽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拒绝,在司空摘星身边患得患失够了,他已经不想在这么下去。 司空摘星又怎么会让他逃掉?紧紧捏住颜无的手臂,仿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松开了手眼前的这人就会消失不见。司空摘星伸手挑起颜无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你看着我。” 颜无几经闪躲却终究是逃脱不了司空摘星的手,直到司空摘星挑起他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来。看清楚颜无此时脸上的表情,司空摘星浑身一怔。 颜无胸前的衣服被司空摘星解开,露出了里面狰狞的伤口。颜无一脸苍白,眼中却已经是猩红一片,那红色并非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想要忍住所以被憋得通红,咬着下唇,颜无已经没有勇气再开口说话,他怕他一开口就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对不起。”司空摘星心疼的将他冰凉的身体拥在怀里,再多的话也是多余,对于颜无司空摘星知道自己有多混蛋,但是想要解释到了嘴边所有的话语却都变成了那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司空摘星的温度仿佛一道解药,解开了颜无中心所有的坚持,被司空摘星拥着,颜无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从起初的轻颤和抗拒到后面的无力任由司空摘星抱着,到后面的不可抑制,颜无只想问司空摘星一句,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骗他…… 颜无趴在司空摘星怀里哭了,哭了许久。只从皇宫那日回来后,他就一直不吵不闹,只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为什么司空摘星要这么做。 后来,知道司空摘星可能并没有死,颜无才再一次开始思考起来,只是无论他如何聪明如何思考他都弄不明白,弄不明白为什么司空摘星要这么做。任由心口痛如刀绞,依旧沉默着。 想不明白,颜无却想要明白。 司空摘星就算是装死也不可能避开清虚子,所以他追着清虚子,无论如何他只想要弄明白,只想知道为什么。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又再一次出现在他生命中,只是这次和以往不同了,明显的不同了。因为裴一叶受伤司空摘星来了,身边还带着他说熟悉却又陌生的南,他对南的态度不言而喻,就算是对花夙风都有了改观…… 颜无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安慰自己,因为就算是裴一叶他都表现出了不同于以往的关心。 “对不起……”司空摘星还是依旧说着那三个字,仿佛这样就能让颜无安静下来。 颜无被司空摘星拥在怀里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是十分难受。见到了司空摘星,颜无还是想问那句话,只是见到了司空摘星的他现在他却害怕了,害怕知道那个答案。 颜无哭了许久,泪水打湿了司空摘星的衣裳,直到哭得实在是没有力气继续下去了才停了下来,感觉自己一下子把所有的泪水都哭完了眼睛干涩得发痛,他静静的靠在司空摘星怀里,偶尔惯性的抽咽一下, 司空摘星覆上颜无冰凉的手背,把他的手握在手中希望能让他的手暖和一点。颜无却把手抽了出来,“抱歉,我有些不舒服。” 颜无依旧是低着头不说话,但是他的却离开了司空摘星的怀抱。司空摘星心疼的看着他轻颤的背脊,上前两步再次将他往怀里带去,“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但是以后不会了。你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全部告诉你。” 颜无听了连连摇头,才变得干涩的眼里又泛起了水雾,“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是呀,他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知道了又怎么样?活着又怎么样? 活着、知道了司空摘星也不会喜欢他,与其如此他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至少那样他自己可以轻松些。不过也许他更应该弄清楚,知道那个答案,这样一来清楚的知道司空摘星不会喜欢他那么他就可以不用去想不用去猜疑,更加不用去嫉妒。 “放开我。”颜无语气带了几分强硬,只是他哽咽沙哑的声音听着着实令人挺疼,一点气势也没有。 第一百一十章:商议 “放开我。” “颜无。”司空摘星始终抓着颜无不放手。 “你……你怎么这么无赖!”颜无颇有些咬切齿的瞪视着司空摘星,他从来不曾发现司空摘星居然有这么无赖的时候。 “无赖?那我当你是在夸奖我好了。”司空摘星上挑的嘴角笑得说不出的无奈,他到底是无赖还是无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司空摘星也不想再颜无身上有伤的时候为难颜无,但却也无可奈何。现在放了手,颜无肯定不会再给他机会。 司空摘星暗叹了口气,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颜无身上,“我这次回来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情我只说一遍。”顿了顿,看到颜无眼中的疑惑之后司空摘星这才接着说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现在是,以后也是……” “喜欢……”颜无诧异的回头,司空摘星脸上却是始终带着笑。 “我说的都是真的,”司空摘星答道。颜无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他被司空摘星紧紧搂在怀里,只是颜无的笑容却是假的,“谢谢,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安慰。我会好好的,不用你担心即使你不这么做。” “不需要吗?”司空摘星喃喃道,“这并不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说出口的话,这是真的。” “不,不用了,我用不着你来哄!”颜无突然对着司空摘星大吼,有些歇斯底里,只是他的话才开了个头就戛然而止,“唔……” 司空摘星吻住了颜无,用着对花夙风一样的办法,不过这个方法确实是很好用,因为颜无此时已经愣在他怀里。一手将颜无整个人圈在怀里,司空一手抚摸着他身后如墨般的发丝,安抚一般轻轻上下滑动着。 勾缠着颜无柔软的小舌,细细缠绵在一起,伴随着司空摘星唇舌的蠕动而悸动着,灼热的温度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放开颜无,颜无已经因为司空摘星的举动而失神。 “司空摘星也只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不过他比一般人更为自私得多。你原本有那个机会从我身边离开,但是你现在已近失去了那个机会。”司空摘星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留下。二,还是留下……” 颜无愣了下,好笑的看着司空摘星。司空摘星霸道的把人紧紧搂在怀里,抚摸着颜无的背脊,“我没有哄你,你也用不着我来哄。” 颜无点点头,他是用不着别人来哄,但是现在他已近有些分不清楚司空摘星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我累了。”黯然的道了一声,颜无转身离去。 曾几何时颜无非常想留在司空摘星身边,只是司空摘星一直都不要他他就很高兴。但现在司空摘星向他伸出手,他却犹豫了起来。目视前方眼里却酸酸涨涨的,眸中波光潋滟。 以前他不想要的时候却总能够得到那些感情,如今他想通了想把一切握在手中了,他们却退缩了。 看着颜无走开,司空摘星垂下了眸子,“看够了吧,看够了就出来。” “裴将军请你过去。”裴义有些不屑的看着司空摘星,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全部看在眼里。司空摘星直接忽视他眼中的不屑和嘲讽,径直对裴义说到,“带路。” “这边请。” 两人一路去了裴一叶养伤的地方,裴一叶此时已经换了衣服,一身亵衣脸色惨白,此时的他丝毫看不出他刚刚才在树林中和司空摘星大打出手。 “什么事情?”司空好笑的看着装病的裴一叶,为了敷衍陆熔他到是下了一份苦心。揶揄的看着裴一叶,司空倒想看看裴一叶求人的模样,那一定会很吸引人。 或许是看出了司空的戏弄,裴一叶的声音有些讪讪起来,“你说的事情我考虑过了,你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住裴家军队?” “保住裴家的办法?保护裴家的办法我是没有,但是我有办法保住军队。”再开口,司空语气中已经满是冰冷,“这次过后裴家军难道你还想保住?” 军队的事情司空摘星知道的不多,但是裴家的势力司空摘星也多少有些了解。在这整个南楚,且不说陆熔自己的军力,单就是裴一叶一个人能够调动得了的军力都达到南楚所有兵力的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的兵力,足以让任何人介怀。 “这件事情之后还能保住裴家军,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让裴家军更为强大,强大到陆熔不敢对他动手。现在裴家军虽然因为战场损伤而兵力损伤受限,想要在短时间拥有更大的势力,除非他能够在朝中有人。再有便是让裴家军变得弱小,让陆熔对他不再忌讳。” “强大和弱小?”看着司空摘星,裴一叶陷入了深思。强大的方面司空摘星早已经想到了,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联络所有裴家的人。只是裴家家大业大,人多了心也就野了,裴家现在有难,那些平时傍着裴家的势力却个个都把持着沉默。 修生养息,这也是裴一叶最近在做的事情。 不过司空摘星说的弱小,又是怎么回事? “所谓弱小,就是让陆熔觉得你们没有威胁或者是让别人觉得你们没有威胁。”司空摘星道,“现在你们依旧是南楚的英雄,是整个南楚百姓都敬畏的人,只要你们让陆熔没有办法明面上动你们,你们就不会有危险。” 陆熔不会动南楚的英雄,因为那样会让他这个皇帝难做。只是依陆熔的性格,要让陆熔放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让陆熔觉得我们有威胁?”裴一叶放下手中正要喝下去的药碗,起身走到了司空摘星的身边,只是他脸上的惨白更为清晰。 这两天的时间里,裴一叶令裴家搜集了许多陆熔动向的资讯。 在感叹陆熔心狠手辣不顾旧情的同时,裴一叶也惊讶于陆熔的势力。原本陆熔不过是个冲动易暴躁的君主,没有任何实权和心机,说真的裴一叶以前并未对他有所戒备,甚至是觉得陆熔根本就不可能拿他怎么样。但现在想来,这次的事情陆熔早已经不知道算计了多久。 司空摘星说得轻巧,一方面是因为他不了解这些事情背后所背负的,另一方面裴一叶则是觉得他根本就不了解南楚朝廷背后的事情。不过这也令裴一叶更坚定了要听一听司空摘星那些话的信念。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大概司空摘星看到的东西比他们远多了。 司空摘星看向四周的人,裴一叶思索之后招了招手,让裴义把人都带出去,他要和司空摘星单独聊一聊。 站在一旁的裴义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悦,但却并未表示出来。带着一行人离去,整间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裴一叶微笑着对旁边指了指,道:“坐下谈,我对你的想法更有意思,你倒是说说看。” 司空摘星但笑不语,在裴一叶身边的等子坐下,司空摘星打量起了裴一叶。 “怎么,我身上有什么不妥?”裴一叶问。 “没有,只是有些好奇你没有了调兵的令牌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听信你的话。”司空摘星的回答十分简洁,但闻言的裴一叶脸色却立时变得十分的难看。 裴一叶那调兵用的令牌早已经被清虚子拿走,至今未曾还给他。 “令牌都没有却可以调兵这么久而没有任何人好奇,陆熔自己想要调兵却定要见到兵符才能调动人手。”这样的事情,陆熔怎么可能容忍。裴一叶显然也听明白了司空摘星拿话外之音,脸色极度难看。 “那你想怎么样?”裴一叶淡然道,“我想你不会就为了和我说这件事情吧。” “当然不会。”司空摘星轻轻摆了摆手,做出不在意状,“我没这么无聊,你要是想要这令牌我随时都可以还给你,不过你确定你想要?”说话间司空摘星已经逃出了令牌放在两人间的案桌上。 看到令牌裴一叶抬手将令牌而去,但在即将要接触到令牌的瞬间却又停住了动作。迟疑了一会儿,裴一叶又收回了手,那令牌始终还是在原地。见他不拿起来,司空摘星又拿了起来,放在面前仔细打量起来。 “我师父给我的,我还以你会很需要这东西。” 裴义一愣,随即心中便升起一股愤怒,“你到底想如何。” “你不必客气,我还是刚刚那句话,你可以选择第三条路。”司空摘星笑道。 “哼,第三条路?跟着你走?”裴一叶以为司空摘星在戏弄他,他愤怒的拍着桌子起身。 司空摘星却在这个时候淡淡的笑着,“跟我走也不失为一个方法,至少裴家少了裴一叶的话会安全很多,不用像现在这样整天担惊受怕。” 裴一叶本以为司空摘星是在和他开玩笑,所以脸上还带着些怒气,但是那些愤怒的话还未出口裴一叶却突然想明白过来,“你是要让裴家不存在?”裴家少了家主,那岂不是没有了裴家。 若是裴家不存在,那么陆熔自然是不会找他麻烦。 “这个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司空摘星摊开了手,极其无辜的苦笑道。不是他推脱责任,而是这件事情最好由他自己明白。 裴一叶的脸色早在司空摘星开口之后就十分难看,这会儿却有收敛了起来。低头思索着,裴一叶顺着司空摘星说的方向去想,“让裴家自己崩溃,这样一来陆熔就抓不到报复的把柄,这个方法……陆熔不是傻子,他会这么容易就相信吗?” “从某种程度上说,聪明也未必是件好事。”司空摘星抬手为裴一叶倒了杯茶,轻笑道:“那么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一章:离开军营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然透出一抹青白。军营中已经吹起了号子。司空摘星没在院子呆多久就走了,司空摘星一走,裴一叶却找来了裴义。 轻轻敲了两下房门,司空摘星不等南回答便自行推门而入,“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闻言南脸色瞬间暗了下来,眼神往一旁飘去似乎在掩藏什么。司空摘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颜无和花夙风都在一边坐着。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颜无走到了司空摘星身旁,强挤出一抹笑容问道。 “先别说这些,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司空摘星将之前带来的包裹准备好,然后又把南揽入怀中,“你们两个也快些收拾好,我们马上就走。颜傅那边不用担心,他们自己会处理,晚上我们必须要离开秀城之内。” 花夙风的身体一震,动作也快了起来,几步出门收拾东西去了。颜无没什么东西要带,很快就找到了司空摘星,他来时司空摘星早已经和花夙风等人候在原地,而起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披风很大,几乎遮住了他整个人,夜里看不清那人的面孔,颜无只觉得有些熟悉。 “上马。”见颜无来了,司空摘星立刻驱马走到了厌恶身边,南和花夙风坐在一起,司空摘星驱马上前一把搂住颜无便把人带上了马背。 “驾……”颜无还未反应过来司空摘星等一行人三匹马已经趁着夜色出了军营。 “出了军营会有人接应你们,你们带人从秀城去慎城,往京城走,我会到慎城和你们集合。”附耳在颜无耳边说道,司空摘星看到颜无不赞同的表情之后轻声安慰,“不用担心,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没有事情。对了,帮我多照顾一下南,别让他担心。” 或许司空摘星太过认真,颜无变了脸色,“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别闹,乖乖跟着裴一叶走。”话一出口,司空摘星的态度有些冰冷了起来。也是这是,颜无才突然明白过来,那个黑衣人竟然是裴一叶。难怪他觉得熟悉。 颜无安静呆在司空摘星身前,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倒是司空摘星先开了口,“我不会有事情,只是出了这附近之后我会带着追上来的人在这周围转上一圈,然后再去找你们。”司空摘星紧了紧楼主颜无的手臂,“这件事情之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身边,也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司空摘星的话似乎戳到了颜无的痛处,在司空摘星怀中的颜无身体楞了一下,然后十分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除了军营很快就到了军营外的树林,司空摘星和一身黑衣的裴一叶并未停下马。这时树林中突然传来另一阵马蹄声,那一行人人数要比司空摘星这边多许多,司空摘星似乎和那些人早已经熟悉,对着他们点了点头,那行人便和司空摘星等人混在一起。 司空摘星从对方手中接过黑色的披风,给颜无披上之后自己也穿上了一件。花夙风和南那边也早已经准备好,这样一来,司空摘星一行人就真的和刚刚另一群人一模一样了。 做完这些准备,司空摘星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人分成三队慢慢散开来。 “颜无,你去那边。”说着司空摘星和手上一使力,把颜无送到了另一人的马上。 “司空……”颜无坐稳之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才回头司空摘星已经和另一行黑衣人一起驱马消失在黑暗中。颜无微微一愣,终于无奈的轻叹一声。而花夙风等人也收回脸上的表情开始驱马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剩下的那群人也一样离开了树林。 三行人衣着差不多,人数也是一模一样,在这黑暗中完全被同化。 连夜赶路,直到天亮花夙风才停下马来,“我们在这边休息一下,然后在上路。”其余人闻言也纷纷下马,裴一叶也受了伤,下马时脸色有些难看。 颜无比他好不了多少,虽然他是被人带着,但是马背上一直颠簸又赶了一夜的路,所以他下马时脚下一阵踉跄。好在他身边的那个后来加进来的黑衣人一把扶住了他,他才没有跌倒。也是这时候,颜无才看清楚那个带他走了一夜的了是,霂知秋! “是你!”颜无惊讶的看着霂知秋,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而且司空摘星和他是什么关系…… “怎么,很奇怪?”看着周围的人都和颜无一样的震惊和戒备,霂知秋就差没有大笑出声。打量着冷这张脸却掩饰不住惊讶的花夙风,霂知秋仰起的脸上绽放出魅人的笑容,“我倒是很期待和你们相见。” “司空摘星说的人就是你?”裴一叶脸色不善的看着霂知秋,据他所知这段时间里霂知秋可是北华那边的人,一直以来都在帮着北华对付他们的军队,而且裴一叶还记得在他那儿吃的几次亏。 之前司空摘星说会找人来帮忙,裴一叶倒是没想到会是霂知秋。 霂知秋一双荡漾着水波的眸子微微瞥了眼裴一叶,他自然是认识裴一叶,也自然是知道裴一叶的存在。不过他现在心情显然十分的好,所以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可是答应了他的条件才来帮你们的,所以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安全的送你们去慎城,直到找到司空摘星,不过那之后……”那之后司空摘星可就归他了。当然,最后这句话霂知秋没有说出口。 “无论司空摘星答应了你什么,你想都别想。”颜无听懂了霂知秋话里的意思,眸中闪过一丝凶狠和决绝。 “哈哈……”霂知秋却一反常态的没有理会颜无的挑衅,他再不多言,只是笑着看着众人,仿佛司空摘星答应他的条件已经足以让他忽视其他人对他的挑衅。如此一来,裴一叶倒是越加好奇司空摘星道地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商议的时候司空摘星只是神秘的说他会找人来帮忙,但是却没有说他找的人是霂知秋,更加没有说过他答应了霂知秋的什么条件。对于霂知秋的存在裴一叶不能不防备,麻醉强度性格让他根本放不下心来,接下去的这一路裴一叶的武器就没有再离开手过。 “休息吧,等你们休息够了我们就上路。”霂知秋牵着马站在一旁,他是一点儿都不累,反而还有些兴奋得不可抑制。 颜无无声的和裴一叶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也看到好奇和戒备之后他走近了花夙风,在一颗树下坐下休息。花夙风也闭目养神,只是捏着剑柄的手更紧了几分。 “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沉寂了一会儿之后霂知秋有些好奇的问道,司空摘星只说保护这些人到慎城,但是却没有告诉他到慎城之后在什么地方碰面。 三天前,司空摘星突然跟他联系,在他找司空摘星找的都快气炸了的时候。司空摘星主动联系上他,而且还很有意思大问题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 霂知秋只从上次司空摘星耍了他一次之后就一直在找司空摘星,但是司空摘星又其是那么好找的?所以这段时间来霂知秋一直毫无消息。司空摘星主动联系他,他自己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自然而然的答应了司空摘星所谓的交易,司空摘星便再次送信给他,让他到军营外的树林见他。起初霂知秋是惊讶的,因为他全世界找人都找不到,倒没想到司空摘星居然就在军营里。司空摘星的交易很简单,他帮司空摘星把这几个人毫发不损的送到慎城,然后与司空摘星交接,那之后司空摘星就任他处置。 “碰面的地点到时候在决定,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休息了一会儿裴一叶冷冷的开口。 他对霂知秋依旧不放心,虽然司空摘星保证过他请来的人绝对安全。而且在离开之前司空摘星还格外认真的交代他绝对不能提前告诉霂知秋一行人街头的地点,所以裴一叶索性根本没有没有决定到底在什么地方接头。 “对你们,我没有兴趣。”霂知秋轻轻摇了摇头,有些不屑,“或者说我有兴趣的不是你们。” 花夙风坐在一旁并未睁眼,但是他肃杀之气透体而出直逼霂知秋。 “我不会和你打的,答应过司空摘星不伤害你们是一方面,我对你们没兴趣也是一方面。”霂知秋依旧是十分不屑的看着几人,“既然你不想告诉我那就算了,反正我有的是耐心。”现在司空摘星主动找到他,而且还把颜无他们交到了他手中,他就不相信司空摘星在这种时候还会耍什么花招。 见到霂知秋花夙风有的只是满腔杀念,裴一叶有的只是深深的戒备。颜无从开始过后却并未表现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虽然你是司空摘星找来的人,但是我并不相信你,你走吧。”裴一叶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最开心相信他霂知秋他却不相信。 哪知霂知秋却突然动了起来,裴一叶和花夙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动了起来,两人们都拔出剑戒备的看着霂知秋。但霂知秋却自然而然的躬翻身上了马背,而后才像是才发现花夙风和裴一叶的戒备似的在马背上笑着看着两人,“怎么?难道你们还没休息够所以还要再休息一会儿?” 霂知秋的漫不经心让裴一叶脸色大变,愤愤的瞪了眼霂知秋,也翻身上了马。花夙风收起剑起身,颜无跟着花夙风上了马,和花夙风同期一匹。不知道霂知秋是霂知秋到时不说,知道对方是霂知秋之后颜无断然不可能再和霂知秋同骑一匹马。 霂知秋见状转头看向颜无身旁的花夙风,挑了挑眉,没做反应。 裴一叶和司空摘星说定的是不停歇的向着慎城赶路,现在路上突然多出了霂知秋众人也没有了拖沓的心思,只想快些到慎城远离霂知秋。所以这一路下来速度倒是提高了不少。 第二天天黑之前一行人就出了秀城,就在他们离开秀城没多久秀城就被封了城。大批的士兵驻进秀城之内,进出秀城都变得十分困难。而与此同时,军营周围的其他几个城镇也是如此,被大批的士兵包围不允许出入。 与此同时,军营中也传来了裴家军暴乱意图谋反的说法。 军营从中心乱成一团,谋反的主谋是裴家的当家裴一叶,军中大多将士被裴一叶拉拢,一时间军中大部分兵力都向着裴一叶聚拢。裴家以裴一叶为首在军中砍了好几个不愿意顺服的将士,事情不知道怎么的被传了出来,让整个军营都人心惶惶。 军队不安分,朝中自然也安生不了多少。 以反对裴家为首的几个大臣为首,朝中也乱哄哄一片,陆熔静坐在上位,只是冷眼看着面前这群闹哄哄的人。 他是在已经有了对付裴家的意思,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有些奇怪,仿佛对方早已经知晓了他的想法一般,一切进行的太过顺利了些。而且还都是朝着他希望的方向进行着,这不得不让陆熔迟疑。 京城,御书房内。 “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陆熔装作愣了一下,随即才轻叹道,“既然如此那这次行动全由你做主去办,其他人等听命而行,不得有误。” 这个时候朝中的人或是保持沉默,或是冷眼旁观是不是落井下石,但也不缺乏那种想要分一杯羹的存在。毕竟裴家家大业大,而陆熔又是决心了要对付裴家的。这个时候只要插手掌握一定的兵力那就可以在以后的日子做的更稳。 “是。”被陆熔允了的大臣松了口气,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陆熔让他全权办理,那分明是放权的意思。若不是陆熔想要对付他们,那就是有意扶持他们的势力。这怎么能让他们不高兴? “军队里面安排的人手怎么样了?解决这件事情你还需要多少人?”陆熔问道。 闻言那大臣眼睛一亮,精打细算了一下笑道;“皇上,人手倒是够了,就是还请皇上下令请他们向着军营而去,不然远水救不了近火,人数再多也没有用。” 陆熔点头,“稍候我就让人把兵符交给你,这件事你就放心去办吧。” “谢皇上信任,臣一定尽心尽力。”那大臣得到陆熔的应允十分开心,但是另一个站在一旁始终沉默着的大臣却一直沉默着,看到那被陆熔允诺了兵符的大臣眼中的兴奋,他眼中却是一片冰冷。还不吸取教训吗?裴家就是个例子,明明之前才帮忙镇住了三王爷,但是现在却是陆熔对付的人。 等他在朝中的势力坐大,陆熔眼里还容得了他吗? “嗯。”应了一声,陆熔低头查看手上的折子,那大臣看了看陆熔告退之后转身离去。 一时之间,御书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待到屋内的来了都散去,陆熔才放下根本就没看多少的折子,“打听得如何?” 被陆熔养在身边的暗卫从暗处站了出来,对着陆熔抱了抱拳,道;“回皇上,司空摘星确实是在军中,在裴一叶身边。” “是吗……”陆熔低着头,虽然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也能听见他微微叹息。 陆熔并不惊讶,甚至是早已经料到。 司空摘星他,果然是在裴一叶那边这件事情。 陆熔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若要说后悔,陆熔也确实是后悔过,甚至是懊恼过,只是面对这件事情陆熔也只能任由它就这么发展下去。因为就算是后悔,他也无可奈何。 “司空摘星、司空摘星、司空摘星……”一遍遍低喃司空摘星的名字,陆熔却是越加不能平静。 “皇上?”陆熔的异样那安慰看在眼里,陆熔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吧,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看着暗卫的身影消失在面前,陆熔微微皱眉对周围再次挥了挥手,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这才离去。陆熔起身,独自一人向着御书房外的另一间小屋走去。哪里一如既往的安静,没有任何他人存在过的痕迹。 几个月不仅修剪的花圃已经一团糟,花期开过,剩下的就只有枯枝败叶。走在花园中间的石板小路上,陆熔有些不知所措。眼中全是茫然,只从停战之后陆熔已经很少有这种时候了,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安抚战后的各种势力还有整理战后的痕迹。 推门而入,陆熔却不知道怎么一下子撞在书柜上,额头的疼痛让陆熔有些恼火,看着面前一排一排整齐码放的书籍,陆熔突然的就笑了起来,声音里却带着凄厉和痛苦,“司空摘星呀司空摘星,你到底要我拿你如何?” 第一百一十二章:五人相处 用一种看待傻子的眼神盯着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陆熔有些想笑,嘴角却不听话的向下垂去。 “先是南,现在又是裴一叶,他们到底哪里好了?”低声嘶吼着,陆熔伸手将面前书柜上所有的书都一股脑的推到了地上,零零散散碎了一地。 摔了书还不够,陆熔一股脑的把桌上的砚台和笔墨也全部都一股脑的摔了一地,墨汁溅了出来,染花了陆熔的衣摆。 陆熔却丝毫不介意,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就算对方是司空摘星。一口气堵在陆熔胸口,他言不下去,只是当他真的提起笔想要对司空摘星下必杀令的时候却又怎么也下不了手。 直到把整间屋子的东西都摔了一遍,陆熔这才停下来,只是他不是因为觉得够了,而是觉得累了。 真的累了。 陆熔捡起地上的书本后毫无形象的跌坐在角落,本想冷静下来看看书但却完全静不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只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他?”这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他对司空摘星做的那些事不可能挽回负责是抹消,现在就算是他去找司空摘星也是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可笑,以前恨不得司空摘星死在他手上,现在却在这里暗自懊恼。司空摘星已经死了就死在他面前,陆熔原坚定的对自己说到,不要再想这种无稽之谈。 且不谈陆熔这边,暂看裴一叶哪里,一行人到了慎城之后。 霂知秋和裴一叶等人都不是第一次到慎城来,但是对慎城却都有着极深的印象。毕竟这里是他们见识到司空摘星真正一幕的地方,也是各种事情开始的地方。 在可站住下,军营的事情也已经传开,颜无十分担心司空摘星,几次询问裴一叶司空摘星到底和他约定了什么裴一叶都不愿意开口。 “司空摘星并没有准备来这里见我们是不是?”花夙风也同样担心司空摘星的安危,但是他并不像颜无一般会追着裴一叶询问,但是这次花夙风也忍不住了,因为三天前传来陆熔对军营调兵的事情。 “那只是你一个人的猜测而已。”裴一叶一口否决,只是那不看花夙风的双眸已经显示了他的动摇。霂知秋沉默的盯着几人许久之后忽然开口,轻声道;“他会来这里的,我相信他绝对会来。因为他要是敢不来这里,我就拿你们偿命。” “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花夙风眼神冰冷的盯着他,毫不客气地传达着自己的冷漠和仇视。霂知秋推开挡在他面前的花夙风来到裴一叶面前,轻蔑的说到,“如果司空摘星胆敢戏弄我,我会这么做的。” “就凭你?”花夙风冷笑一声盯着他。 “好了,你们俩个别闹了。”颜无愤怒的一掌拍在桌上,低声咆哮道,“现在的问题是司空摘星到底是不是按照计划来了这边,还是他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来不了了,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有什么用?” 颜无极少生气,但是他生气起来也是极可怕的,因为担心司空摘星而彻夜不能眠所以眼中带着红血丝,再加上此时的低吼,周围的人在那一瞬间竟都有些畏惧起这个平常总是温温柔柔的人来。 就算是裴一叶,在那一瞬间也不禁住嘴。 看着沉默下来的众人,裴一叶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这些人所以才开始担心起司空摘星来,“我之前和他约定分作两路,我和你们来这边,然后他负责露面去对付陆熔的追捕,带着陆熔等人去北边绕一个大圈子拉拉后再到这边来和我们会和。” “负责对方有陆熔的追捕?”颜无怒视裴一叶,“你不是说我们分开走先过来就完了吗?”裴一叶对他们说的和司空摘星对他说的都只是让他们先过来,然后他自己会跟过来,但是现在看来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司空摘星有瞒着我、我们……”花夙风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也很无奈。 “不然你以为以司空摘星的为人他真的会乖乖的过来?”霂知秋自己把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却让他自己都莫名的感到愤怒。 南左看看右看看,也嘟着嘴皱起眉头来,司空摘星又要做他不赞同而且危险的事情。 不知怎么的,一屋子人竟然莫名的都变得十分愤怒,这倒是四人有史以来第一次不约而同的对莫一件事情有着同样的看法,提起司空摘星的任性妄为来,几个人倒是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气概。也不知道这对司空摘星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不过此时远在树林中暗中准备伏击陆玄月阁易风的司空摘星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看看昏昏暗暗的天空,司空摘星把原因归咎到了越来越冷的天气上。 慢慢起身,策马狂奔的一行人离他伏击的地方越来越近,直到司空摘星的眼眸里倒映出易风的面容,司空摘星这才带好面纱一个箭步从黑暗中冲了出去。 客栈,屋内。 “那现在要怎么办?”颜无的怒斥因众人的沉默嘎然而止,看了看周围都沉默着的人,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谁知道司空摘星下面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之前就知道他让我带你们过来,他有事情要做。”沉默太久,还是霂知秋最先微有些不耐的开了口,“不过他没有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怎么办。倒是之前曾今天玄月阁的人来这边了,似乎也是冲着司空摘星来的。” “玄月阁?”颜无瞳孔幕然放大,带着怒气的声音此刻却无比坚定,“绝对不能让司空摘星和玄月阁的人接触,绝对不行。”排开玄月阁的那些人和事情,司空摘星单独这边就已经很麻烦了,花夙风、南、霂知秋还有裴一叶,司空摘星身边碍眼的人本就已经很多,他绝对不能让欧阳毅在接触司空摘星。 霂知秋和裴一叶不清楚颜无话外之意,但是南和花夙风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司空摘星在外面那些花花事件他们怎么会不清楚!不过就是因为清楚,一清二楚所以才会如此咬牙切齿。 咬紧牙关,颜无起身看向裴一叶破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对视一眼,花夙风和颜无纷纷怒视唯一知情的裴一叶,“这件事情一定要说清楚。” 司空摘星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还真的如同他之前说的那般……想起之前司空摘星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难道司空摘星还真的准备把他们都留下来?打量了一圈周围的人,颜无和花夙风这些之情的人脸都黑了。 司空摘星之前的意思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因为让他们知道反而会造成麻烦,但现在裴一叶也没时间去顾及司空摘星了,“司空摘星和我们分开之后应该去了北边,但是我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 “原本我们的计划是让司空摘星露面引走那些追兵,然后让这边的几个人脱险。预定是他到了这里之后来找我,若是有危险就不会主动联系。”要调开陆熔的士兵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危险,但是以司空摘星的能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不能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吗?” 裴一叶压低了声音说道,“司空摘星的任务就是调开那些人,我只知道他们回去北方,因为裴义会代替我在军中……总之他最有可能就是去了军营,但是这个时候去军营也什么都做不了。” 司空摘星应该不会回去,因为这个计划就是司空摘星自提出来的,让陆熔以为他们内乱,所以逃了出来,然后让裴义掌控裴家,自己消弱裴家的势力然后在途中误杀了裴一叶…… 裴义带着裴家站在正义的一方,这钞内乱’会在裴一叶逃走的同时也由裴义的手消弱裴家的存在感,这样一来陆熔就算是想要对裴家出手也找不到理由,就算是他忍不下这口气借题发挥也最多是责怪裴家上层的人,至少裴家还是存在的。 最不济以后‘裴家’不再存在,但是裴义他们至少有机会活下去,只不过裴一叶就…… 一开始裴义不同意也自然不会同意,但是裴一叶坚持所以裴义也服了软,更何况裴一叶虽然会涉险,但是他到底没有死掉这比和陆熔硬拼好得多。 定下了这个计划当晚裴一叶就和司空摘星离开了军营,而同时裴义开始拿着司空摘星给的兵符大肆调动士兵畏罪潜逃的裴一叶。司空摘星带着另一行人伪装成裴一叶等人,然后被围堵死在途中。 按照时间,现在这一切应该已经结束了。 “要不我们去军营看看?”花夙风话一说完,裴一叶立刻就反对,“不行,这个时候去只会功亏一篑。而且若是这个时候司空摘星真的在军营,我们突然闯进去说不定会给司空摘星添麻烦让他陷入危险之中。”裴一叶拒绝之后立刻就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完全不给花夙风和颜无任何反对的机会。 “那要怎么办?”花夙风低低的喝道。 “我倒是可以让人去查查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打听到司空摘星的消息,只不过……”霂知秋蚊蚋般的开口道,有些不情愿。 “那就这么办吧。”裴一叶见霂知秋没有反对索性说到,只是他习惯了发号施令这话由他说出口就带了些命令的味道,霂知秋那可能任人命令,所以当即脸色就黑了。 颜无和花夙风对视一眼,他们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乐意和不情愿,只是南却开了口,“那就拜托你了,请你一定找到司空摘星。” 南拜托的态度很诚恳,霂知秋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只好吃了南这一闷亏。 又看了看其他人,霂知秋袖子一甩,气冲冲的走开了。 看着麻醉强度背影消失,裴一叶难得没有主见的看向颜无,“就这么等下去?”遇上司空摘星的事情他总是患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裴一叶却没有办法制止。 “不然还能如何?”颜无指尖微微用力握拳,任由掌心传来疼痛的感觉。 其他人也无可奈何,索性纷纷回了房间去休息。 回了房间,几人却没有一个能够安心休息的,担心司空摘星那边的情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介意身边的这几个人。 同一句话,司空摘星对花夙风和颜无都说过,留下,还是离开…… 翻了个身侧身躺在床上,颜无背对着窗户面向墙壁。 留下,还是离开…… 司空摘星倒是干脆,给了他们选择,自己却躲得远远的作壁上观,说什么选择权在他们,但是他们——但是最重要的东西却又司空摘星紧握在自己手中。若不是因为喜欢,他们又怎么会愿意留下来? 只是有这么可能不介怀?就算是他从小就认识的花夙风,现在只要一想到以后司空摘星的身边会有他颜无就十分不舒服,隔应得厉害。相信花夙风也是如此,不可能对他的存在毫不介怀。 至于南,颜无倒是有些猜不透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了。 似乎南对他们的存在并不介怀,但是又似乎不是。霂知秋和裴一叶的心思很好猜,但是南到底是这么回事? 想不通南的想法,颜无越加没有了睡意,索性起身向着南的住所走去。 南也毫无睡意,颜无去敲门的似乎南正坐在屋子里想司空摘星的事情,见到颜无他有些惊讶,因为他并没有想过颜无回去找他。把颜无引进了门,南为他倒了一杯水。 “司空让我多照顾你,所以过来看看你怎么样。”颜无道,南有些惊讶,但是似乎并不对厌恶的话感到生气,“我很好,倒是你身上带着伤最近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颜无道,看着南,厌恶那些问题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些宫里带出来的药,我拿给你吧。”说着南就起身去翻最近行礼去了,颜无连忙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没关系了,药你留着备用吧。”只是南却是直到找出了药瓶之后才再次开口,“这个你拿好。” 收好南递过来的药,颜无这下更加不好开口了。 又坐了一会儿,颜无有些讪讪然的起身告别南想要回房。 临走到门口,南却开了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是不介意,只是不想去介意。” 哪知刚走两步,南的声音便从背后传入了颜无的耳鼓。背对南停住脚步,颜无静静听着南的话。 “如果介意的话在司空摘星身边是呆不下去的。” 话听到一半,颜无已经推门而出。心脏咚咚跳动着加快着血液的流动,颜无耳中只有南的声音。隐约中有些不妥但是颜无还是在一头撞在了花夙风的怀里之后才反应过来,“怎么来了” 不过是花夙风,就连霂知秋也在。 “只是路过。”花夙风冷冷道。而一旁的霂知秋则是一脸讪讪然,“我是来告诉你们司空摘星的消息的,我有司空摘星的消息了。” 这才没过多久霂知秋就有了消息,颜无和花夙风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霂知秋恶声恶气的解释道;“我回去之后正好那边的消息传了过来,而那些消息有和司空摘星有关系的。” “去外面。”看了南紧闭的房门,颜无带头往一旁走去。 另一侧,树林中。 抓住易风的衣领司空摘星在马背上一个借力拽着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易风纵身扑了出去,脚尖尚未落地便再起,司空摘星带着易风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司空摘星的出现让玄月阁的一行人猝不及防下,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惨叫声成片的响起。 把那群在马背上狂奔的摔到地上,司空摘星这才带着易风从树林间离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聚首 “是你!”易风眼中是满满的惊讶。 任是任何人在被人偷袭然后掠到这种树林深处还被狠狠扔在地上被摔得全身骨头都要散了似的,然后却发现那个摔你的人是你千辛万苦要找的人都会惊讶的。 “我有事找你。”司空摘星看了眼被点了穴扔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一份后淡淡的回答到,易风眼中的惊讶十分显眼。 闻言易风脸色有些扭曲,“你一直在军营?” “算是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有事情让你帮忙。”拧小鸡一般拧起地上的易风,司空摘星找准了方向之后把人带到了树林更深处,这树林不小,那些人想要追过来也没有这么快。 一路上易风的脸色都十分的扭曲,似乎受到了什么很大的打击。他们千辛万苦要找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倒是司空摘星自己要用上他的时候可以轻易的把他带走。技不如人恨别人也没有用,但是易风即使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胸口难受,“你要让我做什么?”先稳住司空摘星,他还得想办法通知玄月阁的其他人。 “不用麻烦你想办法了,我这边就有送信的。”司空摘星蹲跪在易风面前招来看了之前徐眉训练的小鸟,“用这个给玄月阁送信,让他们帮我找几个人过来,要会易容的。”想了想司空摘星又道;“五六个会轻功的人就行了。” 易风强挤出一抹笑容,“能不能一起通知欧阳先生?” 司空摘星的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淡淡的说到,“随便。” 司空摘星的态度太过随便反而让易风眼里有了愧疚,“做事情之前你能不能先听我解释一下之前的事情,那件事情你误会了。” “不行。我现在没兴趣听你废话,要解释,等之后再说吧。”司空摘星道。 易风的脸色依旧不好但是司空摘星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听他解释,那就代表还有希望。他现在对司空摘星是打不赢也吵不过,与其和司空摘星硬碰硬还不如顺着司空摘星走。 解开易风的穴道易风身体一震从地上一股脑爬了起来,“暗夜就在这附近,我们出了树林就能够找到他们,暗夜和手下的人都会轻功,而且易容术也不错。” “带路。” 司空摘星跟在易风身后,两人顺着树林一条小道出了树林,再往前走就是客栈了司空摘星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怎么?”易风回头问他。 “剩下的事情你去做就好,我在这边等。”若是一开始他就愿意见欧阳毅等人,那他就不会掠走易风一个人了。有些事情还是等之后再说吧,过了这个档口之后他有的是时间听他们解释。 看着易风急匆匆的走进客栈,司空摘星转身离开。 裴义那边已经安排好,裴一叶的消息也已经放了出去,计划就在今晚行动。 易风带来的人里并没有欧阳这让司空摘星松了口气,暗夜在其中,看到司空摘星的时候咬牙切齿颇有冲了上去揍司空摘星一顿的架势。除了暗夜之外还有几个黑衣人,个个身体矫健行动迅速,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司空摘星把人带到了裴义那边。 裴义见到暗夜等人眼睛一亮,虽然依旧话不多但是却心知肚明。 司空摘星什么也没解释,只是让他们照着裴一叶的模样易容,司空摘星自己易容成了裴一叶的模样,对着镜子看了许久,司空摘星不得不感慨暗夜身边的人易容的功夫倒是不错,看上去竟然差不了多少。 因为很相像,司空摘星不禁多看了那人两眼,身形不算高大,但是动作倒是灵巧。 “我们待会儿回去营外的丘陵地区,然后大家分开了尽量逃命吧。”司空摘星此话一出口,屋内的气氛突然就阴冷了下来。以暗夜易风为首,那些玄月阁的人没有一个脸色是好看的。 司空摘星易容成了裴一叶的模样,而其他被易风带来的人则是易容成了裴一叶身边一些忠心护卫的模样,除此之外还有颜无等人。为了以假乱真裴一叶原本身边的将士也有一些在其中。 “然后呢?我们要做什么?”易风首先开了口,他和暗夜分别被易容成了颜无和花夙风,花夙风的脸加上暗夜的性格倒是十分相像,但是颜无的那张脸加上易风那个性子让司空摘星十分干脆的移开了脸,“逃,只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逃跑。能多快就多快,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因为追杀你们的人也都是真的想要杀了你们。” 虽然和裴一叶商量的是做一场戏给陆熔看,可是做戏也要走个过场不是?单凭裴义嘴上说说陆熔怎么可能相信,别说陆熔了,就算是别的人也不可能相信这种事情。 所以司空摘星准备联合裴义等人真真实实的给他演一场戏,裴义那边几乎都是已经是陆熔的人,待会儿追起人来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司空摘星的话似乎并不假易风轻颤了一下,不好的预感让他不能忽视。 预定极化是从傍晚开始,所以天还没黑司空摘星就带着一众人去军营外许远的一片丘陵地。 这里是军营外少有人烟的一处地方,因为这里都是岩地和丘陵,行动不方便但是更容易藏人。军队的人很少去那边,但是这次司空摘星却看重了这一点才把地点选在了这里。 入夜,四周一片及其黑,连一丝风都没有。 司空摘星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一行人全部散开。 山下逐渐出现火把的光晕,看样子裴义的军队已经到了。 “你不会真的让我们上演一场猫抓老鼠逃走的戏码吧?”易风凑近司空摘星一脸神秘兮兮的问道。 “不是猫抓老鼠的‘戏码’,而是真的逃命。”闻言后司空摘星微微一愣终是无奈的轻叹一声。这些人能活下去固然好,活不下去就听天由命了。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然被山下的火把映出一抹嫣红。山脚下不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阵士兵搜山的声音。 司空摘星缓缓起身往山下走去,近距离观察裴义,司空摘星在身旁的柱子上轻敲了两下,在看到裴义看过来的眼神之后点了点头,下一秒裴一叶回过头去问他身边那个看似是个什么大官的人,“我去旁边看看,这边您先看着。” “好。”得到那大臣的应允,裴义转身离去,临走时不忘再次轻轻对着司空摘星点了点头。 待到裴义离开,司空摘星这才行动,故意弄出声响让那个带头大臣发现他的声音,然后开始了拼命逃亡。发现裴一叶的声音身后的士兵变一哄而上,裴一叶也毫不留情的开始往山里逃去。 “还不快追上去愣在这里做什么?”那大臣眼见着裴一叶的身影消失在了面前有些着急的咒骂身边留下来看护他的人,那些被骂的士兵左顾右盼之后也无奈的跟了上去。 现在这个的时候他自己的安慰根本就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若是能够抓住裴一叶上头的奖赏自然是少不了。 司空摘星伪装的逃命也并没有放水,而是认认真真的在逃。 “地点已经确认,把周围所有的人都派过去,不用手下留情,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到士兵传来的消息,裴义吩咐道,他自己也在随后向着山里追去,无论如何他一地要亲眼看到裴一叶死掉,陆熔派的人也要亲眼看到裴一叶死掉是必须的。 “是。”领命的士兵下去传话。 那天晚上山里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裴一叶旁边被射杀于军营外的事情倒是人尽皆知。 传言裴一叶所带领的裴家军意图谋反,幸好裴义所带领的一部分裴家军大义灭亲,擒住带头谋反的裴一叶身边的几个人还查出了裴家许多暗地里的实力哦。 这一战之后裴家已经是名存实亡,裴一叶丧生于军营外,裴义接手战后的裴家但是陆熔收回裴家大部分势力架空了裴家。裴家许多人都被陆熔安上了意图谋反的罪名,发配的发配,丧命的丧命,才没有半个月的时间便已经支离破碎。 军队的兵符被陆熔收回,军中掌权的将士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虽然名义上还是裴家守卫了南楚,但是裴家在军中掌的‘权’都是毫无实质的。 事情闹了一段时间也淡了下去,就算是裴家守卫南楚边疆百年也低不过一次‘叛乱’的罪名,没多久就会被人遗忘在脑后,怕是百年之后就再没人记得裴家的存在。 对于这件事情有人唏嘘不已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冷眼旁观,看着周围人对裴家事变的冷漠,裴一叶有心寒也有无奈,但是更多的还是愤怒。 裴一叶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司空摘星并没有和他商量过这些事情,所以知道裴义联合司空摘星演了这么一出戏的时候戏早就已经落幕。 那天霂知秋知道司空摘星的下落之后一行人决定往回走,虽然这样很危险但是他们放不下司空摘星。回去的路上关卡已经解禁没有了离开时的士兵守卫,虽然一路上轻松了很多,但是颜无他们却是更急了。 只是,一行人驱马还未出慎城便被人拦了下来。 一个身着麻衣的普通男人突然跑出来站在大路中间拦住了颜无等人惊了马匹,还不待颜无开口那人就已经开了口,“有个叫司空的人请你们过去一下。” 那人的举动让众人一惊,那人说完这些话转身便带起了路,花夙风把颜无扶下了马几人跟着那人在巷子里转悠。许久之后总算在一处民宅停了下来,“这里是玄月阁的分部的据点,进去吧。”那男人说道。不知为何,颜无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但是真要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是否见过这个人。 几人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是一处极其普通的院子。 院子一侧有一口古井,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一行人进了院子易风的视线便追了过来,看到裴一叶他眼睛一亮,“你们来了,来人,看茶。” 吧颜无等人引进院子,易风找个地地方给他休息。 院子中有不少人,纷纷朝这边看来。看到他们被易风带进屋里休息脸色都有些奇怪,但是每当颜无他们看过去的时候他们却又纷纷避开。 “请问司空在什么地方?”花夙风开门见山问道。 并未回答花夙风的问题易风先是打量了一圈颜无等人然后才眨了眨眼睛笑道,“你们就是司空说要见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你什么意思?司空在什么地方。”不喜欢易风打量的眼神颜无有些生气。这时司空摘星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打断了易风略带挑衅的作为,“我只让你去找他们可没有说让你气他们。” 易风闻言迅速倒退到一旁,像是在戒备着司空摘星突然发难,“不,司空……我只是……”话未说完司空摘星便不再理他,转而走向了颜无等人。 “怎么样,伤好了吗?”看着颜无生气的模样司空摘星暗暗好笑。 “很好玩?”无法压抑的愤怒和司空摘星戏谑的眼神让颜无恼羞成怒。 “你怎么样?”司空摘星伸手去抚摸一旁南的下巴,南气急张口重重的向司空摘星的手掌咬去,司空只来得急一声闷哼,手上已经满说鲜血。很痛,但是少见生气的南似乎还不满意,他磨着牙在司空摘星手上磨蹭着,期待着更多的疼痛。 “对不起,不过我觉得你们呆在这里更安全……”他的话让南更生气,愤怒之余也不禁悲愤暗生,司空摘星就没有相信过他们。 看到南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决绝司空摘星连忙伸出左手闪电般扣向他的下巴,制止了他继续使力咬下去的动嘴,“张嘴。”手上虽然很痛的,但是司空摘星还是只是对南轻声说话。 南紧咬着司空摘星,不松嘴。 司空摘星的手早已经被南咬得血流不止,但是周围的人却都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纷纷作壁上观。司空摘星值得好笑的捏住他的鼻子,没了呼吸他还能不张嘴?没多久南的脸就憋得通红,趁着南传奇的机会司空摘星这才把手从他嘴里抽了出来。 “这次的事情你最好好好解释一下。”霂知秋不耐的沉下了脸色,若是他没有猜错司空摘星这次似乎又耍了他一次。 如此想着霂知秋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就在霂知秋快要气炸的时候,司空摘星终于转过来脸第一次正视霂知秋。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霂知秋又一次忍不住骂人,他说;“反正我现在也不想走了,所以我们的事情能不能等一下再说?” “你……”霂知秋单手欲要拔刀司空摘星眼疾手快在他拔刀之前就捏住了他的手,霂知秋皱眉暗中使力,司空摘星亦是如此。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司空摘星满意的看着霂知秋脸色不善的泄了力道。 “哼……”一甩袖子离开,反正司空摘星现在就在这里,除非他能够带着那些人全部溜走不然他有的是办法找到司空摘星,人一旦有了顾及的东西那就有了弱点。 看着霂知秋气冲冲都离去,司空摘星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家伙……” 裴一叶一把揪起司空摘星的衣领,冷冷的问道,“我在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裴义给你的东西。”从怀中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信封递到了怒气冲冲的裴一叶手中,这是裴义给他的,说若是裴一叶生气这东西应该可以让他平息。司空摘星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但是应该跟裴家内部人员的去向有关系。 果然,得到了那份信之后裴一叶安静了狭隘,拿着信走到一边去研究去了。 花夙风一如既然的冷漠和安静,但是看到司空摘星之后他明显的松了口气。颜无一开始倒是想要发火,话都到了嘴边了但却被南那么一闹而消得差不多了。 易风怔愣的看着司空摘星和南的互动,司空摘星没有躲开南但眼中隐隐透出一丝担心。这样温柔的司空摘星易风倒是第一次见,和面对欧阳毅时的关心不同,面对这群人司空摘星更多的还是宠溺。 颜无和花夙风这一群人的出众一份都看在眼里,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而且各有特色各有不同,若是换做他自己估计他也放不下这一群人吧。 不过就是苦了欧阳毅了,若是欧阳看到这一幕非得气得半死不可。易风视线游移易风身体突然一顿,然后快速移开,“我说你们刚刚到这边,要不要听先休息一下再说?”易风走上前,挡在了司空摘星和颜无之间。 “也好,你安排他们住下。”司空摘星吩咐道,与之相反领了司空摘星命令的易风却是一脸的郁闷了,司空摘星之前才舍弃玄月阁跑了,现在一回来倒是对发号施令手到擒来。而且…… 易风侧头看向还站着一个身着普通麻衣的人的地方,那里现在在已经空无一人,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唉……”微叹一口气,易风走近司空摘星身边,“事情办完了,你、你什么时候准备见欧阳先生?” 第一百意十四章:少林寺(一) “唉……”微叹一口气,易风走近司空摘星身边,“事情办完了,你、你什么时候准备见欧阳先生?” “再等等吧。”他现在还没有做好见到欧阳毅的准备。 “嗯,我知道了,但是你尽快吧。”嘴上应着,易风却是很努力才抑制住自己想要告诉司空摘星欧阳抑制都在这里的这件事情。 “知道了。”得到司空摘星的应允,易风这才带着颜无等人去休息。离去前易风眸中闪过一丝迟疑,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司空摘星也没有再迟疑,独自一个人出了门,向着慎城外的少林寺而去。 战乱停下之后,慎城恢复得很快。 走在街道上,司空摘星丝毫看不出战乱的痕迹,这里一如既往的繁华,一如既往的就连空气中似乎都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墨香味。只是天公不作美,才出门没多久竟然希希零零的下起小雨来。感觉着脸上的冰凉触感司空摘星轻笑着向前,任凭它打在不身上。 慎城还是慎城,少林寺还是以前的那个少林寺。 这段时间以来司空摘星样貌上变了很多,但是这里却一点也没有改变。进庙之后司空摘星找了个地方烧了香,倒不是他信神了只是路过所以想要过来看看。 这庙里多了几个小和尚,似乎是新来的所以并没有认出司空摘星来,看着那些新面孔司空摘星突然出多了一种自己老了的感慨。又在庙里流连了一阵,司空摘星这才准备下山,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意料之外的人,颜无。 颜无似乎也是来烧香的,看到司空摘星他也十分的惊讶。 “难得有机会路过这里,所以上来看看。”颜无把香放下,然后走到了司空摘星身边。和上次在这里不同,虽然天气同样的寒冷但是颜无这次穿得单薄得多,看着就觉得有些冷。 “我也是。”有的时候,颜无还真是敏锐的可怕。和颜无一前一后漫步在破庙以往的记忆不断在脑子中想起,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是和同一个人再走同一条路想的、遇到的也会不在相同。 “你喜欢这种地方?”司空摘星笑着问道,不知道为何,颜无总觉的司空摘星的这个问题不应该回答,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这种安静的地方确实是不错。 “那我们以后就去找个和这个想象的地方生活吧。”走在前面的司空摘星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看他,司空摘星用的是‘我们’两个字,颜无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颜无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开口。司空摘星有些讪然,他知道记不得所以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 “你生气了?”颜无见司空摘星不在说话一瞬间有些慌忙开口问道,“若是你喜欢,去就去吧……”话说完,颜无却有些无奈,听完了南的那一袭话之后颜无依旧想不明白南是什么心态,只是反过来想想,让他离开司空摘星也是不可能的……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些感慨。我之前在北华卖过一个院子和南住在那边,虽然不大但也算个家。本来已经不准备再出来,但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却又到了这里,而且身边还有你,还有你们。”司空摘星皱了皱眉,颜无不该是这般容易情绪波动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起颜无也变得如此容易受惊了? 司空摘星和南在北华的家?家这个字刺得颜无心疼。 举步来到寺庙后面的花园,最近不是什么烧香的旺季,这里人并不多。解决了裴一叶的事情司空摘星放松了很多,司空摘星一直紧绷的精神在才没走多久之后也放松许多,一时间竟有些疲了。 “我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不雅的张嘴打了个哈欠,司空摘星还真有些困倦了。裴一叶那边剩下的那些琐碎的事情就让裴一叶自己去烦恼吧,而陆熔那边也根本用不上他做什么。至于玄月阁,那些事之后再说吧。 “施主请留步,方丈请两位过去一下。”一位小沙弥走上前来对这两人抱了抱拳。 不知何时,花园中已经不止颜无和司空两人,颜无上前对他行了礼,“方丈?请问什么事情?” “不知道,但是方丈那边还有其他人在,应该是施主的熟人。”那小沙弥想了想后道,“施主过去一看便知。” “那带路吧。”颜无还想说些什么,司空摘星却摆手让他不要多言,两人跟着那个小沙弥一路往花园跟里面走去。司空见似乎并不介意和那小沙弥走,但是颜无心中却忍不住开始思索那方丈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所以想要为难司空摘星?如此想着,颜无更加是戒备暗中捏住了剑柄。 少林寺后面是一个花园,而花园之后则是少林寺方丈和一些弟子的住所。 司空摘星和颜无被带到了一处客厅,哪里果然如同小沙弥说的那般已经有几个人候着了,看到那些人颜无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司空摘星却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他们倒是真的心有灵犀。 在客厅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在客栈休息的几人,花夙风、霂知秋还有裴一叶。南不在,大概他对这地方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吧。而在做的其他几个人却是每个人都对着少林寺有着十分深刻的印象。 “我早该想到,你们都会来这里。”司空摘星选了个位置坐下来,方丈倒是毫不意外,为司空摘星和颜无分别斟了被淡茶。 “不只是何事?”司空摘星慵懒的抿了一口茶水,那方丈面带微笑却并不答话,看着他的笑脸司空摘星的心情不禁差了几分,“一码事情归一码,你不会真的是单纯请我们过来喝茶这么简单的吧?” “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许久不见所以想见一见你们……施主总是这么出人意料,不过是你的话倒也不奇怪。只是能够让这几位留在身边,怕是也药费一番功夫吧。”那方丈说话时眼神在旁边几人身上掠过,花夙风和颜无都有些僵硬,脸色不好看。但在场的人中唯有霂知秋是真的动了怒,“老秃驴,你眼睛再乱撇小心我把它挖出来。” “哈哈……”那方丈也不生气,只是笑看着几人。 “既然没事,那司空摘星们就回去吧。”司空摘星利落的起身,倒不是他不喜欢这方丈,只是觉的他那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感觉莫名的让他不舒服,很不舒服。 听司空摘星这么一说霂知秋当即起身,毕竟霂知秋是这几人中对那老方丈最为火大的一个,他现在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拒绝别人靠近的气息。 花夙风和颜无靠近门口,司空摘星站起来之后他们便离开了大厅,司空摘星是最后一个出门的,所以他也是唯一一个听到那老方丈最后那句话的人。 见司空摘星还愣在原地,众人纷纷疑惑的看着司空摘星,“怎么了?” “没事。”司空摘星摇摇头,抬步往门外走去。记忆中陆熔的容貌逐渐清晰,陆熔想要见他。悠悠一叹,陆熔想见他,为什么? 陆熔竟然知道他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让方丈告诉他他想见他,为什么?若是因为裴义呀的事情他大可以在这里设下埋伏,只要制住颜无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他司空摘星都不可能作壁上观,但是陆熔一反常态居然采取如此方法,竟然让人来转述他的话。 陆熔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是说真的只是想要见一见他? “怎么了?”离开寺庙之后司空摘星的神色一直不大对劲,颜无有些担心。 “只是有些累了。” 花夙风闻言抬头打量司空摘星,但是却在收到司空摘星的视线之后别开了头不看司空摘星,不过就算是花夙风别开了头不再看他,这也印象不了司空摘星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的好心情。 花夙风不在理会司空摘星,回了客栈之后就更加是避着司空摘星,不再给司空摘星和他说话的机会。 霂知秋是使了性子早就已经被自动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司空摘星心不在焉,也没心情理会他,反正依着霂知秋的性格他也不可能放弃司空摘星而走远,他迟早是会回来的。 南已经睡了一觉了,他早已在司空摘星房间等候,见司空摘星回来连忙迎了上去,有些责备的看着司空摘星,“你去哪儿了,半天不见人影。”说话间南还拿出了伤药开始给司空摘星包扎,哪里是之前南生气了咬的,虽然早已经结痂,但是依旧隐隐作痛。 南小心的用湿巾拭去上面的血迹,然后轻轻给司空摘星擦药,伤口已经结痂,南轻巧的动作让好伤口有些发痒。司空摘星好笑的看着南不高兴的模样,那伤口明明就是他自己咬的,而且咬的时候还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多咬一块肉下来,现在气消了却又有些懊恼。 司空摘星本不想刺激南,但是看着南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不是你咬的吗?既然这么心疼当初干嘛那么使力。” “你……”南北司空摘星说得恼羞成怒了,当即一咬牙在司空摘星才结痂的伤口上狠狠一按,看着司空摘星龇牙咧嘴的模样有他愤愤道:“谁心疼了,痛死了活该!” 看着南难得一见的愤怒表情,司空摘星眼中的宠溺更甚,但面对着司空摘星宠溺的笑容南却有些不知所措了。当初南确确实实的是在生司空摘星的气,因为他居然做那些危险的事情而且不提前告诉他,但是生气之后又有些后悔,因为伤口看上去很狰狞的样子,可是他哪里知道司空摘星居然一点儿也不反省反而戏弄他…… 南微红的脸颊却让司空摘星的心跳慢了几拍,司空摘星拭去手上的血迹转身在凳子上坐下,闭上双眼作出一副很是疲劳的模样,“来来回回走了怎么久还跟人打了一架差点而死掉,可累死我了。” 正说着,原本十分不高兴的南已经走上前来担忧的看着司空摘星,“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去找人来看看?” “不用了,你留下来陪我我就不难受了。”拉住南的手臂一个使力把人拉进了怀里,近距离看着南司空摘星这才发现南白皙的眼帘下竟然有着淡淡拿到青色,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吗? 原本司空摘星还对南有着些其他花花心思,毕竟许久不见南,但是看着南眼帘下的青紫色,司空摘星再多的花花心思也化为担忧和歉意了。抱着南起身来到床前放下南之后司空摘星也上了床,搂着南并肩躺下,司空摘星伸手掩盖住南睁着的双眼,“闭眼,睡觉。” “可是我不困。”南才睡醒,哪里睡得着。虽然被司空摘星搂在怀里让他很安心,但是却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闻言司空摘星不由苦笑,“睡不着也把眼睛闭上。” 司空摘星始终把手附在南的眼帘上遮住他的视线,南在司空摘星手心眨了眨眼,微屈的睫毛末端在司空摘星手心接连扫了几次,痒痒的,很是舒服。 许是春困秋乏的原因,不知不觉间,南也在司空摘星怀中睡了过去。 霂知秋离开少林寺之后想了想,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所以兜兜转转竟又上了少林寺。这次霂知秋没有再从大门进去而是从后面溜了进去,说是溜了进去也不完全正确,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从屋顶关门真正大的‘走’了就去,只不过没人发现而已。 站在少林寺最高的屋顶上,霂知秋看着脚下来来往往的小沙弥。手中是早已经拔出来了的弯刀,打量了周围一圈酝酿着到底要从什么地方下手开杀。 坐在客厅中没有移过位置的方丈抬头看向屋顶,眼中是早已经料到的笑意,“施主既然已经来了,不如进来坐一会儿吧。” 方丈的声音不大,但是却一字不漏的传到了霂知秋的耳中,霂知秋挑眉,也好,索性从这老方丈开杀算了。如此想着霂知秋干脆的下了屋顶走进客厅,仿佛没有察觉到霂知秋身上的杀意,方丈为霂知秋倒了杯茶。 想着刚刚这方丈也为司空摘星和颜无倒过茶,霂知秋拿起杯子就扔到门外,“还有什么遗言,一次性说完。” “施主很焦躁,应该老衲刚刚的那一席话?”霂知秋扔了一个杯子,那方丈就再拿出了另一个杯子给霂知秋倒茶。 “那又怎么样?”霂知秋的脸上是璨然的微笑,反正他都要死了,知道的再多有这么样? “还记得施主上一次来这里这是这般焦躁,那时候还伤了本庙好几个人。”那时候霂知秋因为司空摘星的事情而气得在山下大开杀戒,而遭殃的也多是少林寺的人。 “怎么,今天是要找我算账了?”霂知秋好笑的打量着这老方丈,少林寺的人武功是不错,但是太过仁慈,和他打起来就算是少林寺的人都一哄而上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客厅外候着的几个小沙弥闻言脸色顿时好看得紧,时青时白煞是精彩。 “哈哈……” “方丈,人到了……”一个小沙弥突然闯了进来,话说完之后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存在。 “请他进来吧。”那方丈起身,走向门口,霂知秋依旧坐在原地看着,他倒是突然有些好奇起来,见到司空摘星和他都稳坐的方丈怎么会起身。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多久门口就走来一人,见到那人方丈点了点头,“皇上,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方丈领着陆熔进门,一转身才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人,霂知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看着空荡的房间方丈不禁微笑摇头。陆熔奇怪的看着那方丈,“怎么"” 方丈只是摇头,“误闯进一只麻雀,已经飞走了。” 门外几个小沙弥面面相觑,被方丈的那一席话搞得一头雾水。 “话我已经传达给了司空摘星。”方丈接着说道,“来不来就要看他了。老衲安排人房间,请皇上暂且休息一下,一切事情晚上再做定夺吧。” 陆熔抿嘴点头,跟着小沙弥下去休息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少林寺(二) 一觉无梦,醒来时天光已然漆黑,良好的睡眠让司空摘星的精神恢复了不少,之前的疲劳一扫而空。 看着还在睡的南,司空摘星平躺在床上许久之后还是决定起身。向着山上的少林寺走去,司空在自己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夜色已经弥漫开,路上的行人倒是越来越多。 上了山,司空摘星并未特意隐藏自己的心中,而是直接去了少林寺后面的花园。不过这里似乎早已经属于别人,司空摘星一进去就被人团团围住。 “住手!”陆熔冷冷的喝道,喝退了那些围上司空摘星的暗卫。司空摘星立淡淡的看了周围一圈,坦然的走向了陆熔所在的地方。 司空摘星来到他身前,眼中光芒一闪,视线在努力身上走了一圈之后才从他身上移开。一段时间不见,陆熔似乎狼狈了很多也消瘦了很多。 事已至此,再见虐司空摘星的心中再没有半分的恼怒,与其对陆熔生气还不如说是想想其他办法远离陆熔。 见到陆熔,预期的为难却没有降临,陆熔领着司空摘星进了客厅却拿出茶壶开始煮茶,看着他手上优雅熟练的动作司空摘星讶异的睁眼看陆熔。莫不是陆熔想要对他下毒?可是想想也只是想一想,陆熔把茶递到他面前的时候司空摘星还是喝了下去。 “怎么在这里?”司空摘星缓缓的说道。 慎城离皇宫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陆熔怎么会在这里?巧合,还是其他原因。 陆熔只是看了眼司空摘星,并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裴一叶在你那边吧?”虽然是反问,但是陆熔却是用着笃定的语气在说话,因为他很确定。 “裴一叶不是已经死了吗?”司空摘星否定。裴一叶的时候司空摘星不知道陆熔知道多少,但是他并不准备把裴一叶在他身边的事情告诉他。 “裴一叶在你身边,而且就在这慎城。”陆熔笃定的态度仿佛就像是在亲眼所见一般。亲眼所见吗?司空摘星暗中冷笑,就算是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他司空摘星是不会对裴一叶就此罢休的,就看陆熔到底准备如何。 陆熔深深的吸气缓缓的抬手,司空摘星戒备的看着他,本以为陆熔又会像以前一般怒不可遏的对他时,陆熔却缓缓放下了手,继续摆弄他的茶壶。 司空摘星强忍怒火慢慢俯身向他靠近,他倒是想要看看陆熔这次还能不能忍下去,只是出乎司空摘星的意料,这次直到司空摘星靠他只有不到一根手指远近了陆熔依旧还是淡定的垂眉顺眼的摆弄他的茶壶。 两人靠的十分近,近到几乎能够嗅到对方的呼吸。 近距离的看着陆熔,陆熔却想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看着如此的陆熔,司空摘星越加戒备起他来。 “怎么?”陆熔突然抬起头来让,因为陆熔突然的动作司空摘星瞬间从思索中清醒了过来,一反手反射性的拽住了陆熔的手,被司空摘星抓住了手陆熔也是一愣。 陆熔的手和司空摘星握过的其他人的手不同,陆熔都手虽然很大但是在中指处才有这薄薄的一层茧子,而其他人的手则是或多或少在无名指根部才有茧子,那是常年习武练剑的人才会有的。陆熔的茧子,那是常年握笔才有的。这就是他们的不同。 一把甩开陆熔的手,司空摘星退回到原本的位置,许是因为屋内烛灯光线并不明亮所以司空摘星却不没有看到陆熔在他退后之后大大松了口气的模样。 松了口气陆熔低头去看面前的茶,才发现因为司空摘星的靠近他手慌脚乱的把茶叶都漏打了外面,司空摘星并没有注意到他,陆熔连忙趁着这个时候用手把茶叶都扫到了衣袖中藏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陆熔抬头看去,司空摘星依旧还是看着外面。 “那么,什么事情?”陆熔找他来这里总不能是为了喝茶,而且这次貌似只有陆熔一个人,其他人司空摘星都没有见到。不带护卫的皇上,司空摘星倒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他貌似也就认识陆熔这一个皇帝。至于欧阳云,司空摘星根本就没有把他记在脑海中。 “裴一叶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至少这件事情的主导者不是我。”见司空摘星完全不相信,陆熔苦笑着说道;“真要说起来,主导这件事情的人是你不是我,我虽然确实是有意想要对付裴家,但是以我目前的势力只能够让裴家有所消弱,但是并不能做到这种程度。让裴一叶做到这种程度的人,是你。” 陆熔原本的计划只是借机收回一定的兵力,但是现在却是架空了整个裴家的存在。 当初听到裴家内乱的时候陆熔就已经发觉了不对,当听回来的大臣说裴一叶亲眼死在他的面前时陆熔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能确定这件事情绝对是假的。而且他能够确定这件事情和司空摘星有关系,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 “那又怎么样?”司空摘星冷冷的看着陆熔,就算是这件事情并不如他对裴一叶说的那般那又怎么样?就算是他半哄半骗的扇动裴一叶做了那些事情那又怎么样?反正他的目的是裴一叶对其他人事情都无所谓,断了裴一叶的念头岂不是更好? 司空摘星大胆的把这件事情承认了下来反而让陆熔有些不知道应说些什么了,看着司无所谓的态度陆熔也只有苦笑的份。 陆熔都沉默让司空摘星冰冷的眼斜睨了过去,“如果你不默许这件事情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达成,所以你也不用谦虚了。”反正他们是都有益处,谁也不亏待谁。 司空摘星故意在有恃无恐的陆熔面前承认下来,也是给陆熔的警告。这么一来,就算是陆熔想要威胁他也没有办法。 定定的看着戒备着他的司空摘星许久,陆熔放下叹息道:“我回去了,裴一叶的时候我就当他真的死了,所以我希望他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这话陆熔干脆的起身出了门,看着陆熔带着暗卫离开的背影司空摘星有些莫名其妙,陆熔那话到底什么意思?还是说他就真的只是来这里说这一句话。 猛然间,司空摘星才意识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对陆熔习惯性戒备,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不禁有些好笑。 不过也算了,他接下去的人生目标就是和那些人轻松的渡过,或是无所事事或是忙碌,总之他是决不会再做任何麻烦的事情了。但在那之前,他还要解决最后那个麻烦,欧阳毅。自从他遇到了这个人之后,一切都慢慢的起了变化。 司空摘星赞赏的抿了口陆熔泡的茶,轻笑着说道:“算了,还是回去吧。”声音落下时无泪已经没有人在,司空摘星已经有些破不记得的想要回去看看南是否已经醒了过来,顺便看看他饿了没,饿了就带他去找颜无他们一起吃饭,没饿、没饿也要一起吃一些东西…… 生活本就该如此,轻松,简单。 遗憾的是,司空摘星回到院子的时候颜无等人已经坐在桌上,而且已经都起了筷子。看到司空摘星从外面回来,颜无和花夙风等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南高兴的起身想要让人加碗筷,但是却被裴一叶拉住了。 颜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让他自己快吃。而其他人则是没有一个人多看了司空摘星一眼的。 裴一叶、花夙风等司空摘星认识的人一桌子,其他玄月阁的人在一旁另几张桌子,霂知秋不屑和玄月阁的人呆在一起更不屑和颜无他们待在一起,所以远远的坐在院子外。 “我也饿了。”司空摘星厚颜无耻的在南身边坐下,然后嬉皮笑脸的和其他人搭话。只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理会他,除了南为难的左看看颜无右看看裴一叶之外,所有人的视线似乎都被桌上的东西吸引了去。 彻底明白了他们是在生气之后司空摘星也安静了不少,独自出门不打招呼确实是他对不对,不过这群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难道在他不在的时候发什么什么事情? “对了,霂知秋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是说什么奇怪的话?”突然想起霂知秋的事情,司空摘星询问其他人,闻言之后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悦。 “你是说你答应他要随他处置的事情?”‘处置’两个字上花夙风用了重音。 司空摘星感觉的到身边南的身体在那一瞬间震了一下,显然这不是他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了。看来他和霂知秋的事情早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也就只有他自己还以为别人不知道了。 “哈哈……玩笑话而已,不必当真。”司空摘星讪笑不已。 一旁的颜无突然朗声笑道,“既然是玩笑,那不如我们请他一起进来笑一笑吧。”虽然颜无笑着,但是司空摘星却清楚的听到了对方声音中的冷冽。 “不,不用了,我们还是赶紧吃饭吧。”司空摘星讪笑不止。说完,司空摘星认命的开始沉默着只顾着吃东西,不再主动说话招他们生气。 “司空,刚刚你走了之后有一个叫做欧阳的人来找过我们。”南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司空摘星的心里一紧,欧阳? 司空摘星看向一旁沉默着的易风,易风避开了眼。与之相对的,暗夜倒是从头到尾至始至终就没有理会过他们这边。 “他找你们做什么?” “你觉得他会做什么?” 司空摘星对易风递了个眼神,意示他出去。易风放下碗筷跟了出去,还为走出门就被司空摘星一把拽住了衣领拉到一旁,“欧阳在这里?这么回事。” “放开,放开,有事好好说别激动。”易风伸手去掰司空摘星的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开,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好了我知道了我跟你说行了吧,欧阳是在这里而且一直都在你身边,剩下的事情你先放开我我再说。” “说。”放开易风,司空摘星道。“欧元的话上次恰巧就在你要去的客栈,所以我去客栈之后他就已经知道你在这边的事情了,因为你说不想见他,所以他就一直易容了带在身边。”而且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司空摘星仔细回想之前的事情,记忆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就算是他们易容扮演噢诶一样的时候,易容!难道欧阳毅易容了?那会是谁,仔细回想身边所有人司空摘星却没有目标。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易风咬牙道,“还有,接下去我能不能和暗夜先回玄月阁,你们吵架可别拉上我和暗夜,而且暗夜难得答应我去……” “知道了,你们明天早上就走吧。”司空摘星淡淡的说道,“不过那之前先告诉我欧阳在什么地方。” “他就在——不行,你得自己去找,我告诉你我就麻烦了。反正是你的人吧,你要是找不到也太说不过去了些。”易风话说到一半突然改口,司空摘星有些诧异的转头打量身后,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人征战在两人不远处。 见司空摘星发现了他,他这才上前,“他们已经吃完了,请问你们还要吃吗?不吃我就让人收走碗筷了。” “不用留着了。”司空摘星摇头说道,知道那人离开之后司空摘星这才回头去看易风,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他,易风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无声的离开,离开前易风还趁着司空摘星想事情的时候对着司空耸肩做了个好自为之的动作。 “最近表现不错,从现在起你就是玄月阁的的副阁主。从明天起,你带领全体队员迅速离开去北华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不得有误!暗夜协同你一起去,但是理由你自己想。”说完,司空摘星比易风更为爽快的转身离开。易风巴不得离开,司空更是巴不得于易风和他们全部离开。 司空摘星离开之后易风脸色很是精彩,原本他只是准备离开这里然后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和暗夜呆在一起,但是现在司空却塞了一大堆问题给他。北华最近乱成一团,哪里轻松了。 而且,司空现在貌似已经不是玄月阁的人了吧,他的话到底听还是不听…… 这时暗夜正好出门从他身边走过,易风二话不说直接拽住他,“暗夜,你觉得——”暗夜的头猛然抬起狠瞪着易风,“放开,你和司空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扯上我。”闻言之后暗夜愣在原地,脸上难以置信的神情像是见了鬼一般。 “我和司空的事情?这不是我和他的事情,也不是,应该是不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也不对,我和他没有什么事情……”易风有些傻愣愣的看着明显生气了的暗夜,越是解释总觉的越是混乱。 “我走了,你自己慢慢找司空解释吧。”说完暗夜甩开易风的手臂转身就走。 司空和暗夜一前一后的走了,一时间周围安静了下来。易风深深的看了暗夜的背影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有些扭曲,“他该不是吃醋了吧……” 不过他和司空真的没什么呀,就算之前司空找他而不是找别人,就算司空花心了些桃花运好了些,可是那都和他无关呀!而且,他喜欢的又不是司空…… 第一百一十六章:颜无 “接下去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和我一起去吧。”回了屋,司空摘星故作淡定的说道。 颜无他们并没有反对,他们现在的情况也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司空摘星低笑着凑到他白晰的颈边张口咬下,留下一排粉红的齿痕,周围其他人见状都转开了头去。司空摘星到少林寺见陆熔的事情司空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让他传话的裴一叶也没有说过,反正裴一叶也不会再主动出现在陆熔面前了。 司空摘星决定去的地方是之前他和清虚子住过的山里,那里不同于秀城的秀气和慎城的书香气,那里很普通,普通的山水普通的城镇。 被司空摘星咬了颜无吃痛,闷哼一声,低声责备司空,“你这是做什么?”他瞥了一眼纷纷看向别处的其他人,有些尴尬。司空却想是毫无察觉一般从他肩膀上搂住她,然后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他身上。 看不习惯司空摘星如此的裴一叶早早的出了门,其他几个人站着看了看也都纷纷走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颜无想要推开司空摘星,但是司空早已经有所准备所以并没有让他得逞。 “想做什么?你觉得我想要做什么……”司空摘星低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情欲,呼吸吐露出的其他已然带着灼热的温度,感觉着怀抱中颜无的温度司空有些情难自禁。搂着颜无的手顺着颜无衣摆晚上游移,却被颜无隔着衣摆拽住。 司空并未挣脱颜无的手,而是隔着衣服一个反手把颜无的手握在了手中,吻住颜无的唇瓣,感觉着颜无的挣扎司空蛊惑着笑道,“怎么,不喜欢?” “放开。”除去一开始被司空摘星吻的那一瞬间的心神荡漾,颜无一咬牙用手拐毫不犹豫的向身后司空的腹部撞去, 好在司空反应够快挡住了他的攻击,空着的手上一使力把人整个人拽了个踉跄跌倒在自己怀中。一瞬间的眩晕让颜无有些使不上力,而司空就是看准了那一瞬间的时间把人抱了起来,往他的房间走去。 把颜无放在床上司空没给他任何空隙自己也翻身上了床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对准颜无微微张启想要说些什么的朱唇狠狠的吻下,淡淡的灼热气息弥散在两人唇齿之间。颜无那无力的挣扎早已经被司空忽略不再理会,此时的司空只顾着在颜无口中肆意掠夺。 颜无的默许让两人之间本来还算是和谐的气氛瞬间高涨了起来,空气变得躁动不安,随时都有燃烧起来的可能。 颜无光着身体无看着司空一脸的无奈,“这样真的好吗?” 司空摘星手掌附上颜无睁着的双眸,对着颜无那双什么都看在眼里的眼睛倍感头痛,“没事,不用管他,他看够了自己会走的。” 话音才落霎时一阵强劲的掌风便从司空头顶掠过,司空摘星一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窗口,没见过人听墙角还能如此嚣张的。幸好霂知秋并未发出第二掌,否则此时的司空摘星只怕还真的难以抵挡想出办法来摆脱他。 颜无定睛一看也不由吃了一惊,窗外那听墙角的不是霂知秋还有谁?原本他只知道门外有人却没想到那人是霂知秋。见颜无好司空都看向他,霂知秋面无表情的转身,微微抖动的肩膀让他的愤怒显而易见。 “既然已经没有人打扰了,那我们现在继续刚刚的事情吧。”忽略霂知秋眼中隐忍着的怒气,司空摘星倒是颇有性致的看着身下的颜无,心思百转。司空摘星这话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在陈述。 “你,唔……”用行动堵住颜无欲要提问的嘴,司空摘星决定在这件事上装傻到底。 手上的动作继续着,没多久司空便在颜无嘴边听到了动人的声音,许久不曾碰到颜无司空有些止不住手上的动作。司空忽然笑了,笑着将颜无脑后头发上的发簪拔下来,本就散乱的黑发在他身后散开,披散在他头后面枕头上,黑发白衣,更映衬得他脸上的红晕生动诱人。 颜无的呼吸骤然收紧,身上因为练武而十分匀称的肌肉也忽然变得紧绷,看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颜无,司空有些移不开眼睛的直勾勾地看着颜无的身体,对着颜无敏感立起的胸前吹了口气,虽然司空动作不大但是颜无却刹那间整个人都呻吟起来,“啊……” 颜无咬着牙想要尽可能的制止自己的呻吟,但是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却刺激得司空浑身一颤,眼神更加灼热起来,“奇怪……” 司空摘星轻笑一声,向前靠近近距离的看着面色已经开始潮红的颜无,颜无僵硬的一笑侧脸躲过了司空摘星附过来的唇,司空拿眼瞟了一下他,收了动作跪坐在颜无被迫张开的双腿之间笑道:“怎么事到临头了还想要反悔不成?”他倒是要看看颜无能弄得出什么花样来。 司空摘星半倚在一旁的床上,故意伸出手指在厌恶已经裸露的胸前轻轻地划着,接下去颜无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更显得沙哑,“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说到最后一个字,司空在颜无胸前滑动的手指突然在他的胸前敏感的部位狠狠地捏了下去。 “啊……痛唔……” 司空的动作换来颜无激烈的反应自不用说,颜无呻吟出声之后更是屈起膝盖紧紧圈住了司空的大腿,他本是自然而然的反应但是却因为这个动作而让司空和他的距离更近了许多。 听到颜无动人的呻吟司空摘星轻笑一声,一个翻身将颜无再次压到了身下。 用嘴堵住了颜无的嘴辱,颜无还没说出口的话全部都被司空摘星堵在了嘴里,司空摘星的舌头不断的挑逗着颜无口中的香舌,令他呼吸急促全身发热,微曲的睫毛不住地随着司空的动作而颤抖。 司空摘星跪坐在他分开他的双脚之间邪笑着解开他的裤带,让颜无那精神抖擞的东西暴露在了空气中。冰冷的空气和司空的视线无一不刺激着颜无,他只觉得腰腹下一紧,整个人都在司空的注视下变得灼热变得粉红起来。 颜无的东西并不算有多秀气,不过男人的东西再怎么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最多只能算得上是壮观。对别的男人的东西司空谈不上喜欢,但是却不由自主的拿手捏住了颜无的分身,察觉到司空的动作颜无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而此时司空的双手已经毫不客气地褪他身上所有的衣物,对他灼热的地方爱不释手。轻轻揉捏着那东西,颜无抿嘴丝毫不想配合司空摘星,但是奈何司空的动作丝毫不容他发力反驳。 司空摘星的舌头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时而探到他咽喉深处时而轻轻扫过他敏感的上腭,引得颜无不自觉的咽下控制不住溢出的蜜汁。只是颜无的动作根本来不及,有些许来不及被颜无咽下的顺着颜无的嘴角滑下,在颜无侧脸划出一道道晶莹。 司空摘星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歇,一下,两下,不住的揉捏摩擦着,让颜无那处更是涨大了几分,经不住司空如此的挑逗,颜无舒服难耐的呻吟出声,“唔嗯……啊……” 快感来的太过猛烈,就在颜无下腹紧绷即将要崩溃之际,司空摘星却忽然的堵住了颜无早已经湿润的邻口,带着灼热温度的舌头也自他的口中抽离而去。 “放、放开……嗯……司空……要……” 颜无扭动着紧实腰腹的想要挣脱司空的牵制,附手上去想要学着司空的动作舒缓自己的欲望但是来和他的动作很是生涩,根本就不得章法,时间久了颜无脸上也生出一丝懊恼来,此时的他丝毫看不出他平时信心十足的模样。 “放开,唔……”颜无大惊,可恨的是全身上下竟然一点儿也使不出力气来,只能无奈的任由司空摘星在他的身上为所欲为。颜无话还未完他只觉得小腹不禁一阵颤抖,两腿之间忽然收缩,接下去便陷入了漫长的快感之中。 刚刚那一瞬间司空突然放开了手,让颜无沉淀的欲望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来。 颜无微微仰着头双眼弥漫的看着屋顶,司空摘星趁着他迷茫的时候再次吻上一丝不挂的颜无,吸吮、舔舐、啃咬着颜无的胸前的红果子,在颜无白净的胸前留下点点的暧昧不清的红痕。 缓过最开始那一瞬间的迷茫之后颜无随着司空的动作越来越无力,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才退去情欲的脸涨得通红,诱人且让人血液沸腾。 司空摘星伸出一根手指探进了颜无因为喘气而微微张启的嘴里,玩弄着他柔软的舌头。待到整根手指都被颜无含湿了之后司空才抽出手指来,看这上面的晶莹司空邪邪一笑,手指探向了颜无紧闭的下身。 “唔,司空……”颜无突然睁大了眼睛,感觉着司空摘星的动作让他有些无措的咬着下唇,但是因为司空摘星开扩所带来的不适却让他发自喉间的声音再也掩不住。 难道就是这样?颜无清醒的那一瞬间如此想到,以前和司空摘星在一起,渴求的也就是在司空身边多待一瞬间或者是多少说一句话,但是从来不曾想过原来南和司空摘星之间还有其他。现在想想,颜无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身体在已经不属于自己而属于主导一切的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的手指探向了欲望下的蜜薛,单根手指进入之后却像是痉挛在恶作剧一般用手指在颜无体内摩擦着,像是在探索颜无体内的秘密一般,而另一只手则是再一次附上了颜无亢奋的顶端。 “你……”司空摘星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他竟然在这种时候做那种事情。颜无不满瞪眼想要让司空住手,但是他越是扭着身体想逃走司空摘星在他体内的手指就摩擦得越加厉害,使得他体内越加难受和亢奋。 司空在颜无体内摸索着,直到颜无的身体突然紧绷这才确定了那一段位置开始剧烈的按摩起来。 “啊……”司空动作间所带来的剧烈快感让颜无脑中一片空白,让他不能自抑。司空迅速的开扩着颜无的身体,然后换上自己早已经肿胀的东西,被进入的那瞬间颜无再也无法按耐自己体内马上就要破体而出的欲望,一声痛楚中夹着快感的呻吟自他的口中发出,“唔……” 生意一口气忍耐住那份躁动,司空摘星之前有些急促的动作转为温柔的一面,他伸手抚向颜无的亢奋轻轻安抚起来。直到颜无脸上再一次染上了情欲的味道这才轻轻的抽动了起来。 “喜欢的话,就说出来……”抽动时司空摘星低下头附耳在颜无的耳边邪邪地说道。 被动的同时颜无抬眼恶狠狠地瞪了司空摘星一眼,但此时颜无根本就毫无威慑力,他那瞪人的一眼到了司空摘星的眼中却无疑成了一种激请的暗示,或者说是明示。 司空摘星被刺激得伏下身去情不自禁的用力向前顶去,颜无身体一阵,司空轻咬着他的耳廓,腰下的动作没再停止,司空一次比一次更为用力的向前顶去,想要进入到更甚更紧致的地方。 颜无被刺激地差点昏了过去,而此刻却是颜无想要昏迷过去也做不到,因为司空根本不给他因为过激的情欲昏迷过去的时间,每次进入到最深之后司空就会拔出来,然后在颜无身体情不自禁收缩之后再次进入…… 那份刺激让颜无侧头紧紧的拽住身后的被子,嘴上是抑制不住的呻吟,“……啊……啊……嗯……”颜无转过头去咬住颈侧的被子,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欲望,只是就算颜无在被子上咬出牙印来也没有任何效果。到头来只得随波逐流的随着司空的动作而摆动着。 一声声破碎的呻吟自颜无口中断断续续地流露出,颜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藏起来,因为他现在情难自禁的模样一定很银荡,只是他自己也克制不住,司空摘星毫不理会他的羞涩一波又一波不断的在颜无体内律动着,不放过颜无体内的每一处灼热的肉体,摩擦着他体内深藏的兴奋点。 “啊……”没多久之后颜无就不可抑止的低声尖叫了出来,激情过后颜无整个人软软的瘫在司空摘星身下。 颜无只觉得全身上下像被辗过了似的酸软无力,但是司空摘星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是更加激烈的在颜无身体里律动着。 “不……不要了……”颜无已经全身无力,但是司空摘星却依旧如同火棍一般在他体内,这让他很是害怕。 “可是我觉得还不够……”故意动了动两人紧紧连接在一起的身体,司空摘星沙哑着喉咙低声在颜无耳边轻吟。话音才落,司空缓慢的动作突然变得强烈,变得迅速变得猛烈变得疯狂。 司空摘星俯下身压在颜无的身上两手紧紧箍住他紧实的腰部,然后在颜无身体里横冲直撞起来。夜色弥漫,屋内只剩下颜无的呻吟还有司空横冲直撞的声音。 直到在颜无体内泄了出来,司空摘星这才气喘吁吁的趴在颜无身上,许久不曾运动,倒是有些累人。不过待到司空摘星想要再接再厉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下的颜无早已经带着泪珠睡了过去。 好笑的在颜无眼帘上落下一吻,司空摘星翻身把人抱在了怀里。 第一百一十七章:遵守约定 第二天早上,司空摘星的精神状态很是不错。 其他人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气氛有些奇怪但是众人都没有主动挑破,只是空气异常的沉重。 霂知秋对司空摘星的盯梢更紧了,司空说要去南便霂知秋自然不允许,他和司空摘星的交易早已经完成,但是司空摘星却说最后陪他去南边,其他的事情去了再说。霂知秋本就不是好糊弄的人司空摘星本也没有打算这样瞒过他。 “怎么等了这么久这一小段时间就等不下去了?”司空摘星坦率的说道,“接下去的时间我要去我以前和清虚子住过的地方,那里也算是我家乡了,难道你在真的没有兴趣?”司空摘星的‘诚实’倒是取悦了霂知秋,当然霂知秋对司空摘星的好奇心也占了不少的功劳。 毕竟平时的司空摘星就像是不会在某个地方生根的人,他突然提起自己的家,不能不让人好奇。颜无他们也确实都十分的好奇,好奇司空摘星的家到底应该什么样的。 和司空摘星等人一路坐马车行至城外霂知秋还在打量着司空摘星,原来他的目的也是这个,霂知秋有些意味深长的的对着司空摘星的背影摇了摇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是能够找到司空摘星家他总归不用再找不到人。 南一路上都有些兴奋,四周的一起都已经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南几天下来一直缠着司空摘星说他家里的事情。 对于这些司空并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他对哪里也没什么记忆,无奈之下司空只好对他说了一些小时候习武的事情。不过他到是注意到了除了南和颜无之外就连裴一叶和霂知秋都听得格外认真,只是裴一叶是一脸严肃的注视着窗外在偷听,霂知秋这是一直面带好奇和嘲讽光明正大的看着司空摘星。 这两人的默契倒是让司空摘星有些惊讶,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霂知秋和裴一叶对他好奇的原因霂知秋就不用说是因为什么了,但是裴一叶对他的意外却绝对不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无所事事,而是因为他本身好奇。 这个认知让司空摘星兴奋不已,一路下来司空摘星好几次主动找裴一叶说话,裴一叶话依然不多,但是却和司空摘星之间缓和了很多。 眼见着离司空摘星所说的地方越来越近,花夙风却越来越奇怪,“为什么以前从来不提家里的事情?” 这个问题让司空摘星有些诧异,一时间竟然答不出来。他想过告诉这些人他自己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了却说不出口,到不是不相信这些人只是觉得说出来也没有必要。 看着司空摘星脸上的犹豫和无奈,众人都有些沉默,因为他们对司空摘星认识得不多,几乎可以说是根本就不清楚他的事情。 看到沉默中的众人司空摘星倒是多了些小心思,在这些人想东想西的时候司空摘星的脑海当中已经千转百回了想了不知道多少东西。 “其实我并不清楚家里的人是些什么人,小时候被我师父在街边捡到的。”司空摘星绝对不会告诉这些人他是因为偷东西不成反而被清虚子逮了回去。 话出口司空摘星等了许久,却不见其他人有所示意,抬头看去却见众人都是一脸的歉意,似乎都觉地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唯独旁边的霂知秋旁边眼神虽然深沉认真了许多,但是还是故作不屑的笑道;“所以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的——小孩了?” 霂知秋的话本来带有一些歧义,不过不知道为何话到了最后却临时变了卦,而且那做法显然和他的想法相反。看着司空摘星,霂知秋莫名的懊恼起来,司空摘星根本就不值得他同情,倒是司空摘星做了那些惹他生气的事情他应该很生气才对,他做什么要对司空摘星感到同情? 越想越是愤怒,霂知秋狠狠的瞪着司空摘星,只是他却没发觉自己生气的对象就是他自己。 “算是吧,不过我现在也过得很好,不是吗?”司空摘星毫不介意的笑道。无论以前如何,现在的他至少是开心的。那就足够了。 “哼,开心,我看你开心不了多久了吧……”霂知秋用着怀疑的语气数落道,他一点儿也不相信司空摘星的话,“不过我小时候教里倒是有几个小孩子,但是因为太吵了所以我就让人扔出去了。” 仔细盘算了遍他和司空摘星直接的事情,貌似每次都是司空摘星轻易就惹他生气了,而司空摘星却从来不曾在他面前吃过亏。甚至他多次想要报复司空摘星都被司空摘星吃干抹净…… 而且他霂知秋始终还不能够相信司空摘星的话,或者说是不敢相信司空摘星的话。因为司空摘星随时都有跑掉的可能性,从未如此窝囊过的霂知秋看着司空摘星的眼神更是灼热了许多。 裴一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清楚地感觉到了两人间箭弩拔张的气氛,或者说是霂知秋单方面对着司空摘星箭弩拔张的气势。霂知秋脸上愤恨不已的表情告诉裴一叶,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一笔带过。 “哈哈哈……”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司空摘星忍俊不禁‘噗’的一声大笑了出来。 在初次见到霂知秋的时候司空摘星便已经知道,霂知秋此人属于那种容不得别人对他有所忤逆的人,但今天司空摘星算是明白了霂知秋为什么会养成这种别扭的性格了,全都是别人宠出来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身上确实是有那中可以让人为着迷的魅力,霂知秋这人性格不算好但是还是很有魅力的。 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到头来司空摘星也没有找到开口解释的机会,不过那之后倒是没听人再问他这个问题了,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件事情。 司空摘星所说的山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没什么特色,很是普通,但是胜在青山绿水还算是清净,旁边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镇,镇子不大但是五脏俱全。 这附近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一百来户的人家,村民都很淳朴,一行人在去镇上的路上一些胆子大些的小孩,都敢上来绕着他们的大腿跑,司空他们走在路上一不小心还真的会被那群小家伙绊倒。 南和颜无他们似乎都挺喜欢这些小东西的,任由他们在脚边跑来跑去。霂知秋和裴一叶两个人是远远避开了那些小东西的,脸上都有些僵硬。好笑的看着裴一叶和霂知秋僵硬着身体远离那些小东西,司空摘星觉得这两人越发的可爱。 裴一叶常年在军营,对小孩子不敏感倒是情有可原,但是霂知秋着堂堂一教之主却对这些小东西无可奈何,就有些让人忍俊不禁了。 回到镇子之后司空摘星并没有带他们立刻去山里,而是在镇子上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毕竟山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了,现在去还得先打理屋子才行。 晚上,花夙风等人都去休息了,司空摘星被霂知秋叫到了院子。 “你的事情办完了。”霂知秋肯定的说到。他答应司空摘星帮他把颜无等人安全带到慎城,又答应司空摘星等人让他回到这里。现在这件事情也做完了,所以司空摘星也应该兑现他答应的事情了。 不想和司空摘星废话,他能够在司空摘星旁边等候这么久的时间就已经到了极限。注意着霂知秋带着些强硬的态度,司空摘星眼中那一瞬间的失神,自然是落入了霂知秋的眼中。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霂知秋戒备的看着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的动作让霂知秋十分不悦,而且这不悦的心情瞬间的遍布霂知秋全身,他拔出随身携带的弯刀泛着寒光的刀刃微微倾斜向上,直指司空摘星的脖子。 “没有花招,不过既然你坚持,那我们走吧。”这事情本是霂知秋提起的,可但司空摘星回答他的话是霂知秋却半响没反应过来。霂知秋以为司空摘星想要耍什么花招,但是司空摘星眼中却一片坦诚,霂知秋硬是压下了心中的那口气对司空摘星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走。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件事情要做。” 司空摘星的干脆让两人之间本来还算是和谐的气氛越是紧张不起来,就算是对着司空摘星霂知秋颇有些箭弩拔张的感觉也有些无力。 司空摘星看着一直戒备着他的霂知秋一脸的无奈,“你要做什么?” 霂知秋走近司空摘星对着司空摘星胸前突然出手快速点下去,司空摘星只觉得胸前一痛。面对着司空摘星,霂知秋这种戒备心和谨慎心的就不断成倍的增长。就像是面对这一只刺猬,随时都有可能刺上来。 以前那个像只猫一样优雅骄傲着的霂知秋,现在面对司空摘星是彻底习惯性的,炸了毛…… 想到这里司空摘星再次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口,莫说霂知秋现在戒备的模样还真的有那么几分像是被人惹到炸了毛猫,张牙舞爪。 点了司空摘星的穴道霂知秋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司空摘星,瞥了眼站在原地的司空摘星,转身,利索的向着院子外面走去。眼不见为净,这点儿道理霂知秋还是明白的。 司空摘星张了张手,感觉不到内力之后跟上了霂知秋,“我觉得你现在出镇不大现实,不如先休息一晚明天再上再出镇。” 毕竟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司空摘星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人。”在‘吃人’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司空摘星小跑着追上了霂知秋的步伐,用着吊儿郎当的口气嬉戏到,口中的调侃的语调就算是粗心大意的霂知秋也听得出来。 天暗下来之后四处一片漆黑,此时又是冬天,夜里更是没有丝毫美感。就连轻抚在两人脸颊上的夜风,都冰凉刺骨的。司空摘星不想再失去眼前所拥有的,霂知秋既然来了这里,就别想走了。 “一段时间不见,你倒是越加脸皮厚了。”霂知秋脸上又是一阵绯红,不过那都是听着司空摘星不正经的口气气出来的。 司空摘星说不能出镇,他偏偏就要立刻出去! “上次的事情你还在记仇?”从司空摘星口中吐露出来的词汇让霂知秋脸上的颜色更加难看。还未等霂知秋说什么,司空摘星下一句话便让霂知秋把接下去所有的话都堵回来了肚子当中。司空摘星道;“这次你准备怎么样?对我用强?找人把我四肢打残了再对付我?不过是你的话这样做也不奇怪。” 走在前面的霂知秋突然停住了脚步,“你什么意思?” 怒视司空摘星,他什么意思。难道他司空摘星还真的以为他没有办法对付他什么叫做找人把他打残了在对付他?什么叫做他这么做也不为奇? 司空摘星装作十分疑惑的打量了一遍霂知秋,接着问道;“难道不是?” 霂知秋在司空摘星的挑衅下恨不得给司空摘星一刀,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他一定要让司空摘星百倍千倍甚至是万倍的补偿,他之前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他都要让司空摘星亲自尝一遍。 看着司空摘星那张脸,霂知秋危险的眯起眼,“我到是想要看看,你待会儿是不是还能笑得出来。” 嘴上这么说着,霂知秋突然上前一步粗鲁的碰上了司空摘星的唇,是的,碰上。虽然霂知秋是想要吻上司空摘星的唇,但是显然他并没有控制好力道。司空摘星被霂知秋的牙齿磕到唇瓣有些吃痛,霂知秋却恼羞成怒的不愿意示弱。 附上司空摘星的唇瓣霂知秋几经啃咬,司空摘星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不甘心,可是直到两人相交的唇部带着甜丝丝的暖意后霂知秋才恼羞成怒的停下动作来,本来应该是甜蜜的气氛此时却是出奇的搞笑。 “接个吻都不会,还是我来教你吧……”司空摘星伸手搂住霂知秋,把他的身体紧紧的压嵌在自己强有力的双臂之间。此时此刻两人靠得极尽,霂知秋更能感受到从数据中心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意。 看着身体僵硬的霂知秋司空摘星满意的露出微笑,司空低头附上霂知秋的唇瓣开始轻轻吸吮起来,故意轻轻揉捏着霂知秋敏感的腰侧,司空摘星满意的感觉身下的霂知秋又是一阵轻颤。 “……嗯……放开唔……混蛋……”霂知秋扭动身体,想要睁开司空摘星的手臂却被司空摘星抱得更紧。 感受到霂知秋的身体轻颤呼吸开始变得絮乱,司空摘星开始将唇舌不断在霂知秋唇上摩擦,带个霂知秋跟清晰更强大的感官刺激,司空摘星接吻时也睁着眼,他刻意用极近的距离观察霂知秋的脸。 霂知秋用舌头含住霂知秋的下唇瓣,嘴上时轻时重的啃咬起来。 “嗯……唔啊……”因为司空摘星的动作而无法顺利呼吸的霂知秋开始愈发难耐的扭动身体,主动张开了嘴巴来帮助呼吸,司空摘星早就等着这时候,他舌尖动作极快的滑进了霂知秋的嘴里,用更深的亲吻牢牢封住霂知秋的抗议。 司空摘星的亲吻仿佛有温度一般,不断的点燃着霂知秋的身体,而霂知秋的不配合让自己的舌与司空摘星的舌交缠,两人相叠的唇瓣紧紧缠绵在一起,使得这个吻变得更加悠长…… 许久之后,司空摘星才依依不舍地把自己的唇从霂知秋的红肿唇瓣上移开。 霂知秋急促地喘息着,他的眸子因司空摘星这个吻而迷茫,整个人瘫软在司空摘星怀中,他被吻得又红又肿的唇瓣微张好象在邀请着司空摘星更深入的入侵…… 看到这些,司空摘星忍不住再次吻了上去。 他的舌在霂知秋的口中蛮横地翻捣拨弄,舔过两排贝齿后,继续向里面进发…… 同时司空摘星的手悄悄撩起了霂知秋的衣摆,慢慢地向着他衣服下的肌肤探去。霂知秋常年习武身上几乎没有一丝赘肉,这也让他变得格外的敏感,司空摘星的动作让霂知秋不禁倒吸一口气,他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起来,破碎的呻吟也不断的从霂知秋口中倾泻而出。 “这里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们去房间吧。”有意无意的靠近霂知秋的唇瓣,手心暧昧的从他光裸的背后划过来到敏感的尾椎,亲密的对着霂知秋说到,“谁胜谁负,不如我们试一试,不过你这个童子鸡估计是没有机会赢过我的……” 霂知秋经不起挑衅,司空摘星就越加要挑衅他。 “你说谁怕了!还有谁是……”霂知秋瞪大了双眼,十分生气的模样。 “亲都亲了,抱也抱了,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吧。”司空摘星在说话间,还故意连着搂紧霂知秋,放在他腰间的手自然是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眼神更加是流连在他自己刚刚碰过的地方。 “你,我,谁怕谁……”霂知秋只觉得肺部不断被怒气胀满,总有一种随时会被气炸的感觉。推开身边粘着的人,霂知秋恨不得把司空摘星直接扭断脖子。不过他不急,不能急,报仇的机会还多得去了,他不能因为司空摘星挑衅而丧失理智。 而且霂知秋不相信自己会输给司空摘星,上次是因为……总之,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输给司空摘星。 第一百一十八章:夜 看着霂知秋挺直了背脊走进房间,司空摘星挑挑眉跟了进去,虽然现在霂知秋气得半死,有随时都会拔刀的意思,但是总归还是有些可爱的地方,不巧的是司空摘星就是爱死了霂知秋现在这副模样。 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过来司空才进门就被霂知秋一个反扑压在了墙壁上,没有电灯,两个人就这黑暗啃食一般激吻起来。 揉捏带着刺骨冰冷的寒风被门窗遮住,屋内是散发着暧昧的灼热空气,对方的呼吸在黑暗中清晰的传到了对方的耳朵里,连心跳都变得急乱起来。 被夜幕遮掩的外面没有丝毫的动静,屋内的两人却丝毫不知道收敛。 打架般啃咬着对方的唇瓣,撕扯着对方的衣物,两人都恨不得把对方所有的东西都有占为己有,站着相拥的时间太长,两人的脚都有些发麻,司空摘星这才抱着霂知秋开始慢慢的移动身体往床上走去,霂知秋一股子不服输的气势,见司空摘星有动作他倒是吻得更勤快起来。 司空摘星推着霂知秋霂知秋拽着司空摘星,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侧倒在了床上,木制的床发出‘吱呀’一声呻吟。 一时之间两人明显感觉到了四周愈加静谧的空气静谧得可怕,夜里本就没有什么动静,两人这一下声响十分大。 “小声点。”司空摘星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跟我做这种事情还怕你那些情人知道?”本因为刚刚那一下而安静下来的霂知秋突然翻身把司空摘星压在了身下,带着情欲的沙哑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了的不悦。 “当然怕了,不过我现在更怕你吃醋……”司空摘星笑道。说话的同时司空摘星抬起头去含住了霂知秋的耳廓,若是他没有记错霂知秋这里格外的敏感。 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对方,但是正因为看不见所以其他感官才变得更加敏锐,司空摘星被霂知秋压制着浑身上下都有些动不了,却清楚的感觉到了霂知秋那只手在他身上毫无条理的一举一动。 霂知秋对这种事情到底太过生硬,他在司空摘星身上轻抚想要挑拨司空摘星,但是却因为毫无章法而让人觉得他更像是在别人身上蹭个不停。 第一次是被司空摘星玩弄,第二次是被司空摘星欺骗……早在那时霂知秋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现在司空摘星就躺在他身下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在看到了那无赖和别的人滚在一起做对他做过的事情之后,霂知秋就更加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霂知秋不是什么君子所以他并没有等待十年的决心,他是小人所以报仇只要有机会就绝对不会手软! “吃醋,我?你开什么玩笑。”避开了司空摘星伸向自己脸颊的手,霂知秋第一时间拉住了司空摘星的衣领,把正想对他做什么的司空摘星的手压在了身下。 “你不吃醋你那天那么生气做什么?”任由自己的手背霂知秋抓住了,司空摘星好笑的看着逞强的霂知秋嘴角挂起了得意的微笑。 “谁生气了,我只是、只是……我和你废话什么,混账……”被人看透让霂知秋恼羞成怒,他直接低头狠狠吻住了司空摘星唇,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是咬住了司空摘星唇瓣。 司空摘星吃痛,到底有些不习惯别人压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司空摘星哪里来的力道一个翻身便把霂知秋压在了身下,震惊之后,霂知秋先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被司空摘星压在身下让霂知秋十分不安,以往的记忆侵袭而来。 直到司空摘星看到了司空摘星脸上饶有兴致的审视之后才怒不可遏的流动起身体来,全然不记得刚刚到底是谁主动扑向谁的。不喜欢自己脸上被司空摘星触碰过的地方,霂知秋紧紧地皱着自己那对眉毛,瞪视着眼前的人。 看着霂知秋虚弱的脸还有他眼中的惶恐不安,司空摘星有些犹豫。只是下一秒的时间他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下一秒本来还压在霂知秋身上的司空摘星直接被霂知秋一脚踹飞了扔出去,跌下床落在了地上。 司空摘星有那么一会儿的晃神,直到胸口传来一阵让人窒息的疼痛口中一阵腥甜味。待到那阵疼痛缓过去,司空才发现霂知秋已经再次扑了上来。 像一个动物一般四肢缠在司空摘星身上,霂知秋身上带着淡淡汗味的体味迎面而来,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楚。 霂知秋直接抬脚想把霂知秋踹了出去,只是才动一下司空就停了下来,反而伸手拉住了霂知秋的手臂把人往在面前带,亲吻对方清楚的感觉着霂知秋呼吸加重。 手顺着霂知秋不断移动到手滑到霂知秋已经有了些反应的下身,轻轻握住,司空感受着哪里的温度。“嗯……”禁欲许久,司空的动作令霂知秋忍不住轻哼出声,司空像是得到得到鼓励一般捏紧了手里的东西。 没多久时间霂知秋就忍不住开始浑身都颤抖起来,之前所有的不悦的情绪都在此时湮灭在了这熟悉的快感当中。手撑在司空摘星胸前本是准备起身的霂知秋使力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因为司空的动作而变得乏力。 “唔……” 霂知秋觉得有些奇怪,他察探体内的内力,但是却丝毫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司空摘星没有算小心思给他下毒,也没有耍什么去趟心思躲他动手脚。 但是身体变得奇怪,仿佛只要被司空摘星触碰被他握住那就已经像是让他中了毒,整个人都变得瘫软无力。 司空跪在地上脱掉了霂知秋的衣物,霂知秋红色的纱衣下紧实的肌肉,在夜色下看上去特别性感。因为两人刚刚的打斗霂知秋身上有略微的汗味,刺激着司空摘星的欲望。 “……唔……”霂知秋情不自禁呻吟着,“司……司、司空……嗯……” 司空摘星却并没理他,他把霂知秋的衣带解开向下拉了一些,露出了麻醉强度小肚子。他的身体就完全暴露在司空摘星的眼前。低下头,司空摘星用舌尖在上面轻轻的打着转。常年的习武似的霂知秋的身形保持得很好,他的小腹紧实人鱼线十分漂亮。 司空摘星一手握住霂知秋身下的东西一边伸出手指附上霂知秋乳头附近,轻轻打着转撩拨那小东西,在霂知秋肚脐处轻轻的咬一下,霂知秋的身体就像的触电般的开始颤抖起来,“唔……” 因为破口而出的呻吟霂知秋有些难堪紧闭着眼侧过头去,司空摘星用手指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转回头来微微仰头,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司空低头吻了上去。舌头在霂知秋的口腔里肆虐,掠夺着他所贪恋的一切。而霂知秋已经开始急促的喘息,并且发出类似叫猫叫般的声音,挠得司空摘星心痒难耐。 霂知秋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被司空摘星压制住,所以他移动着手掌在司空摘星身上摩擦,不过他那挠痒痒一般的摩擦倒也让司空摘星情欲更旺。 恋恋不舍的离开霂知秋的唇瓣,司空摘星开始让自己的舌尖顺着霂知秋的唇瓣慢慢的向着霂知秋的耳垂游移去。霂知秋的耳垂也是敏感点,以往每次司空吸吮它的时候霂知秋都会难耐的哼哼。司空摘星喜欢霂知秋这一点。 霂知秋咬牙不再愿意出任何声音,似乎已经沉寂在了司空摘星所带来的快感之中。但是司空摘星却并没有放松警惕,揉捏着霂知秋的东西的同时他也戒备的看着霂知秋,以防他随时反扑上来。霂知秋没有好好被教训之前是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的。 看着黑暗中面色嫣红的霂知秋,司空摘星恶作剧般低头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到,“其实就这样有什么不好?在我身边我会让你享受到你这一辈子在其他地方都不可能享受到的快感……” 霂知秋的下身早已经整个站了起来,在空气中很是壮观。而感觉着司空摘星的玩弄霂知秋也伸手解开了司空摘星的衣带,把司空的东西放了出来,霂知秋咽了咽口水,把手附了上去。 司空也在同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因为情欲霂知秋微微仰起头,下巴和喉结间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司空摘星把脸凑上去一口咬住了霂知秋上下滑动的喉结,霂知秋吃痛,“嗯……痛……” 霂知秋似乎也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就此沉迷下去,但是此时他心中更多却是是渴望,渴望着司空摘星所带来的一切! 扯过一旁的衣服垫在霂知秋臀部,让霂知秋下身微微被抬高。跪向桌子靠近,司空拿到了上面的水杯,水冰凉,司空摘星对着霂知秋下身淋了下去,“啊……”巨大的温度差异让霂知秋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肌肉僵硬,下巴微微向后扬起…… 脱光了霂知秋的衣物,司空让霂知秋双腿曲起成m形躺在面前,而司空则是半跪在他面前,手指划过站起的东西向着霂知秋的花心而去。捏着他昂扬的地方撸动着,霂知秋想要反抗却只能无力的用两只手紧紧抓住司空的衣物。 因为司空的水所以霂知秋身下已经湿透了。司空摘星看着似乎沉寂在玉望中的霂知秋,笑道,“其实你自己也是想要的对吧?所以才会一直跟在我身边,还真是不诚实……”闻言霂知秋的脸立刻涨的通红,却始终不肯睁开眼睛,也不愿意说话。 司空摘星没再管他,他迫不及待的伸手探进霂知秋那处,看着霂知秋一张一合的吞没他的手指,司空摘星心中忍不住一阵阵的兴奋。 整根没入的时候他粗重而急促的低声喘息着,像是受了伤的野兽在低声咆哮一般。脸上眉头紧皱却又露出了那种痛苦且兴奋的表情,突然司空猛的一阵向前,霂知秋只觉得身体忍不住因为那激烈的触感而收缩,感觉着司空在他身体里的变化,霂知秋因为兴奋得达到了顶峰。 霂知秋似乎也体会到了这样的快感,嘴上虽然还是丝毫不肯放松泄露出半点儿声音。但是身体却出卖了他,表现得十分渴望。从一开始的拒绝到了后面的迎合,甚至是到最后变得主动。 悉数贡献在霂知秋体内,司空摘星气喘吁吁的趴在霂知秋身上,“用身体记住也好,免得忘掉……”亲吻霂知秋的鬓角,霂知秋把人楼在怀中抱起来放在床上。 俯身上去,司空摘星再次堵住了霂知秋的唇。 离天亮还早。 第一百一十九章:山里 第二天清晨,司空摘星带着花夙风和南等人牵着马去了山上,因为还不知道山里能不能住人所以司空他们要先上去看看。 “没事吧,要不要去马上?”在隔着南两米的地方司空摘星停下了脚步问道,这山里道路坎坷并不好走,因为以前司空摘星和清虚子都很少走路所以没什么感觉,但是这次上去因为带着马运着东西所以一行人只能下来走路。 颜无、花夙风还有司空摘星三人还好,毕竟习过武耐力不错,但是南就比较困难了,没走多久身上都是汗水。 早上起床时一睁眼司空摘星面对的就是霂知秋那带着寒意和恼羞成怒的眸子,司空摘星趁着对方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突地用力在霂知秋身后背用力一拍,霂知秋便没有了时间去理会他,他全身的神经末梢和感知都集中在了身体内部传来的疼痛上面。 看着霂知秋全身直冒冷汗,紧闭的双眼咬着唇制止呻吟传出来,司空摘星在霂知秋侧脸落下一吻这才起身。 霂知秋想要反驳但是奈何他全身上下都传出巨疼,不能够有丝毫的移动。所以他也只能任由司空摘星交代了他白天要去山里让那个他好好休息的事情,然后转身离开。 司空摘星注意到的,不是他身上的剧痛,反正也不会死人,他所在意的,是后面的那句,动弹不得!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司空摘星走进南,“这边过去路还很远,要不你骑马吧,我拿一些东西就行。”看着周围人有意无意的避开自己的视线,司空摘星如同吃了豹子胆,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司空直接把这当成了默许。 起身走近了南,司空摘星在南反应过来之前一个使力把南抱上了马背。拿过马缰递到南手里,然后拿出一些包裹背在自己身上。 “住这么偏僻,出入不是会很麻烦?”南面色潮红,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 “住哪里都一样吧,有好有坏,不过这里很安静。”司空笑道。 “其实山里比镇上好多了,至少不会有太多麻烦事。”花夙风罕见的主动开口说道,看向四周的眼神带着些温柔,似乎真很喜欢这种地方。看着花夙风司空才想起来花夙风和颜无的家貌似也是在这种山里,所以住得习惯也不足为奇。见众人的视线被转移,南也不再说什么。其实南也挺喜欢这种安静的地方的,只是这山路…… 司空摘星看向花夙风心照不宣的对对方笑了笑,花夙风却别开头去,收回视线,一行人慢慢的往回走去。司空摘星和花夙风的互动小动作,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看了只不过并没有人开口说什么。 只是心中的酸涩让花夙风想要不去理会都不行,有些压抑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一行人到达目的地。司空摘星和清虚子住的地方是一处竹林之后的双层木屋,木屋有些陈旧,但是看上去还不错。 黄昏时,夕阳温暖,暮风轻柔。院子外是被夕阳覆盖的一片空地,好一副安逸的场景,好一番惬意的心情。 院子外和平而宁静,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 看着这一幕,花夙风话不经大脑思考的便说道;“很不错,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 话说完之后花夙风立马就开始后悔了起来,这样的话在这时候说出来有些太过暧昧了。只是当他想要说些什么来着挽救的时候,司空摘星却心情极好的邀请到,“既然喜欢,那就选一个房间吧。” 面对着司空摘星的激请花夙风又是一愣,顿时开始有些浑身不自在起来,“不用了。”说完没说话转身离开。 接下去的时间倒是十分的安静,因为要整理这许久没住人的地方,所以大家都很忙碌。清扫,整理,还得把带进来的东西都放好,并且在同时弄清楚还需要再带什么东西过来。 忙完这一切,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倒是轻快多了,因为东西都留在了山上。几天下来都是很忙碌,就为了整理出山上的房间。 唯一让司空摘星欣慰的便是裴一叶这几天的表现,颜无和两人似乎在司空摘星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什么共同话题,每天大清早就待在一起,聊得不亦说乎每天连和司空摘星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少了不少。 这天早上,司空摘星一出门就看见了两人,本着基本的礼貌刚刚准备上前去打声招呼,顺便看看两人到底聊些什么东西聊得这么开心,只是司空摘星才走近两人裴一叶和颜无停下了话题。 司空摘星面带微笑的走近两人身边,才刚刚准备开口便被颜无打断,“你们聊,我先去看看花夙风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花夙风在帮司空摘星修理屋顶,因为他轻功不错而司空摘星又有意让他去做。 裴一叶和其他人司空摘星是在后来几天带他们去山上的,山里也因为几人的努力而能够住人了,只是想要长久住下去还得忙碌一段时间,毕竟这里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没有人住了。 南不擅长做这些,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吃的东西都是南在负责,司空摘星偶尔负责去镇上买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 司空摘星带着裴一叶向着屋子外的一处大石走去,之前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起,仿佛是在比试谁的忘却能力强一般。可是司空摘星却觉得自从离开军营之后来了这里之裴一叶就有些奇怪。 说他安静他也比未必以前话少,只是变得有些奇怪,或者说是——有些茫然无措。 形容曾经威震一方的裴一叶茫然无措有些过头,但是司空摘星却觉得十分准确。裴一叶确实是变得茫然无措,仿佛突然失去了重心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好似的,虽然生活照样在继续,但是裴一叶却整个人都变了。 起初的时候司空摘星还能够相信裴一叶是因为不适应才变得奇怪,但是现在司空已经没有办法在装作不知道。裴一叶甚至是有些故意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这样司空摘星很不喜欢。 两人悠闲的走到大石旁,石头后面便是悬崖,说是悬崖有写过了,但是确实有些吓人。看到如此熟悉的情景司空摘星总算是找到往日和裴一叶相处熟悉的感觉,“小时候我被我师父、也就是清虚子从这里扔下去过好几次。”指着面前有些吓人的悬崖司空摘星说道。 司空摘星一开口裴一叶就来了兴趣,是最近几天来裴一叶少见来了兴致。 “为什么?”裴一叶走到悬崖边,朝脚下面看去。这样的距离就算是他现在要用轻功下去也有些难。 “为了练胆量。”司空摘星好笑的解释到。 小时候司空摘星对轻功这种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虽然确实奇怪过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轻功这回事,但是真的让司空摘星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扎马步绑沙袋跑步练习他还是有些提不起劲来。 而清虚子为了对付总是有各种各样理由逃跑的司空摘星,便把司空摘星扔下了这山崖。而且清虚子扬言每个月都会把司空摘星扔下去一次。 司空在大石上坐了下来,近距离看向悬崖下,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再害怕但是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第一次我从这里摔下去差点儿被摔死,第二次也是如此,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只要他没死就不会停下动作之后我才对这件事情上了心,直到最后我师父再也抓不住我这件事情才到此为止。” 裴一叶微愣之后抿了抿嘴,看着司空摘星的脸上挂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意,“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很多事情并不是适不适合的问题,有的时候只要你习惯了就好。”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必须有一个过程,裴一叶只是还不习惯现在的生活罢了。 听完这话裴一叶有些呆愣,之前颜无主动找他谈军中的事情察觉到颜无的担心裴一叶那时候还惊讶了好一阵,没想到司空摘星居然也发现了,不、也许以为别人不知道的人就只有他自己一个。 明白裴一叶听懂了他的话司空摘星准备离开,可是弓起腰半站起来的时候却被衣摆处的力道向下拉去,司空低头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踩道了自己的衣摆,因为衣摆向下拽去司空腰上的力道还没有卸去就被直直的向下拉去。 裴一叶站在他身前,见司空一个踉跄忙伸手去扶司空,只是他却忘了自己身后是空无一物的悬崖。 司空摘星重心不稳向前扑去直接撞在了裴一叶的身上,扑倒裴一叶身体的时候那温柔触感让两人都有一瞬间的失神,也就是那一瞬间的失神让两个人都直接失去了重心,一时没注意竟然向着悬崖下倒去。 怕裴一叶摔下悬崖司空连忙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回带,只是他脚上的力道还未卸去,结果两人虽然并没有摔下大石但司空摘星却是搂着裴一叶直接扑倒在地。 鼻尖上传来温柔触感让两人都是一愣,裴一叶首先反应过来想要起身,司空却在这时候用力搂着了裴一叶的腰制止裴一叶的动作。 无声的近距离看着裴一叶才发现裴一叶的五官很立体,并不是那种远看上去的和谐俊朗,裴一叶的鼻子很高,这让他的眼睛微微向下凹去,显得更为深邃。 近距离看着裴一叶的眼睛,司空摘星不漏掉裴一叶眼中任何的情绪。裴一叶的惊讶,裴裴一叶的呆愣,裴一叶的惊慌司空全部看在眼里。 并没有急迫的靠近裴一叶,司空至少缓缓的向着裴一叶的脸靠近。远处木屋的几人纷纷忙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躺在大石上的两人。看着司空摘星靠近,裴一叶有些僵硬的伸手推司空摘星想要把他推开,但司空摘星却像是在大石上生了根一般让裴一叶根本推不开。 眼见着司空就要触碰到他的唇了,裴一叶眼中的慌乱更甚,“司空,让开。”裴一叶习惯性的命令道,只是他却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丝毫没有威慑力,反而像是急于逃跑一般眼中全是慌乱。 伸出食指在裴一叶唇瓣上缓缓滑过详细描画着裴一叶的唇形,司空的动作不慢,但在裴一叶的心里却是极其缓慢的。听着自己和对方的心跳,裴一叶有一种想要张嘴在司空那胡作非为的食指上咬上一口的冲动。只是那样的做法太过幼稚,裴一叶也就是想一想并没有真的去做。 “呜……”被司空玩弄着嘴唇,裴一叶只能够语焉不详的开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我。”挥开司空摘星的手掌之后,裴一叶故作气势的瞪着司空摘星。司空摘星却是一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那天在少林寺,你们走之后陆熔和我见过面。”看够了,司空这才缓缓开口。 明显的感觉到裴一叶身体变得僵硬,司空摘星却许久未说出接下去的话。等得不耐烦了,裴一叶就这现在的姿势僵硬的问道:“然后?你想说什么。” 手指轻轻划过裴一叶的下巴直抵裴一叶上下滑动的喉结,“他说,他知道你没死,所以——” “所以?” 看着裴一叶突然阴沉的脸,司空摘星不禁有些想笑,“所以他说‘你最好别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所以你是不用想再回去了而且很多站在外人面前的事情也不能做,所以你最好是改头换面换个名字换个地方生活,所以不如留在这里吧!” 收敛起眼中的诧异和慌乱,裴一叶定定的看着司空摘星,他什么意思? 司空和身边那几个人的关系很是显眼,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去掩饰过,之所以一路和司空摘星在一起,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还没有确定去处,另一方面司空摘星激请了他,在上路之前,司空摘星确实亲口跟他说过激情他来这边玩的话题。 只是司空摘星现在是什么意思? 司空摘星却微笑着说道:“这里很安静,而且陆熔的人也不会在这里来,所以你很安全。” “这是理由?”裴一叶好笑的看着司空摘星,“但是无论我在什么地方去只要不做什么显眼的事情就不会轻易被人抓到吧,为什么非你这里不可?”裴一叶觉得自己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克制住心中的暴怒才能在司空面前平静的出声,“还是你觉得现在的玩具还不够多?” “玩具?”司空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火大,“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裴一叶微微皱起眉头,两人靠的太近了。司空摘星身边一向是有很多人存在的,极少看到他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只是就算是如此也很难看到他对什么东西表现出温柔一面的时候。这些人竟可以例外!见到司空摘星和其他人在一起时裴一叶的以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 虽然有些不甘,但是裴一叶还是保持着该有的沉默,因为司空摘星和别人是何关系与他无关,不是吗?只是就算是这么想,裴一叶依旧还是介意的,看着司空摘星身边人来人往却始终没有他的位置,裴一叶如何能够不介意…… 裴一叶的沉默让司空摘星十分不悦,他伸手重重的捏住裴一叶的下巴,脸上却故作轻松的调笑道,“怎么不说话?” “无所谓了,放开我,再呆在这里他们会发现的。”发现了,那司空就不好向他们解释了……如此想着,裴一叶心中不免有些苦涩。裴一叶只觉得下巴都快要被司空摘星捏碎了,但却丝毫不敢闪避呼痛,因为南正向他们这边走来,似乎准备到这边拿什么东西。 “你怕什么,我都不怕。”司空摘星温和的笑容下是如刀锋般的冰冷,他今天一定逃听到裴一叶的答案,而且玩具什么类的实在是太让司空摘星生气了。 带着裴一叶来这里司空相信那些人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现在看来裴一叶似乎除了在战场上很聪明其他地方反而都有些——木讷得过头!无奈的轻轻拉过裴一叶的手腕,司空摘星低头靠近裴一叶耳边说道:“或者我现在叫人过来比较好对了,你对玄月阁很有兴趣吧,我记得你一直在打探玄月阁的事情。” 玄月阁对各种交易都有详细的记载,裴一叶费尽心思打听玄月阁的时候玄月阁也知道裴一叶的事情。所以离开裴一叶那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司空摘星都一清二楚。 “玄月阁?”裴一叶没再抵抗,而是直直的看着司空摘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裴一叶一直在打听玄月阁的事情,只是一直毫无效果,而司空摘星和玄月阁熟悉这也是事实,这次回来玄月阁的人还一直跟在他身边这让裴一叶很在意。 “怎么样,留下来,说不定可以弄清楚玄月阁的事情哦……”给裴一叶一个念想也好,若是可以,最好能让裴一叶加入玄月阁,反正他对南楚还有其他国家的情况也很熟悉,玄月阁需要这样的人。 想到玄月阁司空摘星突然想起了这次和他们一起回来的那个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司空摘星准备从裴一叶身上起身。身边却传来一声惊呼,“啊……” 起身起到一半司空此时还暧昧的半趴在裴一叶身上,听到声音侧头看去,南正惊讶的看着石头上躺着的两人。见司空看他,他手中抱着的木块跌落了一地发出巨响。因为这一阵声响在一旁整理房间的几人都纷纷看了过来。 一时间连空气都有些寂静,只是没多久众人就十分默契的纷纷转回了头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司空也淡定的起身,然后伸手把还没反应过来的裴一叶从大石上拉了起来。 走下石头,司空捡起地上翻修屋顶需要的木头递到了南的怀中,“一次别抱太多。”木头是结实的新木,并不轻,一次抱太多对南来说并不轻松。 替南抱了一半,两人向着花夙风走去, 见状,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的裴一叶也连忙起身帮着搬起了木头。 第一百二十章:完结 越近冬天,太阳就越是明媚。在山里这段时间司空有种错觉,这里仿佛已经和外面世界完全不相干一般。这山里比秀城冷得多,所处位置虽然算不上地理偏远但也并不是大地方。 大千世界,景致万千。司空摘星最后选择了这么个地方作为安家之所,不是因为这里有多么让人景物,也不是因为这里是冬暖夏凉养人之地,只是因为在这里是他对这个世界记忆开头的地方。而他也想让这里变成他记忆结束之前最后的一部分,和那些他所爱的人一起。 收拾完剩下的东西,一行人坐在木屋外大石上,静静看着远处。 司空以前住的木屋是清虚子不知道是从哪里骗来的,虽然很偏僻但是却很大,看上去更像是有钱人家以前常用的避暑山庄,虽然周围景物已经因为没人打理而变了样子,可是依旧可以感觉到以往的景象。 这里到了夜里格外寒冷,在忙碌了许久之后总算是把屋子搞定,虽然没办法从里到外全部换成新的,但是整理过后的木屋也还算是很不错。 “东西收拾完了,我想明天回去。”停下动作众人休整的时候看到这幕后花夙风说到。 “回去?回什么地方?”司空摘星奇怪看着花夙风,而周围几人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赞同的意思。 “自然是去找我师父他们,之前军营事情之后就和他们失去了联络,现在我们只能去秀城那边看看。”颜无解释道,颜傅和神算子两人都在一起,要去找两人自然应当一起去。 裴一叶几天来一直都很沉默,现在看到这美景时候脸色也不禁放缓了许多,他对司空摘星他们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这时候也没有了那个心思去理会三人,而是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面前景色上。 好景养人,裴已叶看了看司空摘星又看了看面前的美景,有些不解司空摘星怎么会养出这样的性子来。 司空摘星却只是好笑看着两人,眼中满是浓烈笑意,“要找他们还是我去吧,联系上我师傅问一下就知道他们的下落了,而且他们应该很安全所以不用担心。” “再说了,这里都整理好了就算是有事情要离开也总要住一段时间在说吧。要住什么地方自己选吧,然后接下去就是安排。”房间很大,足够他们住下了。 “……”没有人搭话,只是都诧异看着司空摘星。 “不是为了让你们住下花那么大心思收拾这么彻底做什么?”司空摘星好笑的看着惊讶的众人,“屋外那块地颜无和南你们看看要不要种点什么,种花种菜还是种其他的都交给你们决定了。不过我想还是种些花草比较好,毕竟我们都不会种菜。” 司空摘星察觉到身旁颜无轻撇过来的视线,笑道;“你师父不会有事情,所以先考虑下我们自己的事情。”话说完,司空故意在颜无耳侧落下一吻。 颜无依旧不言不语,只是淡淡看了司空摘星一眼。 “住下,你在跟我开玩笑?”裴一叶冷着脸说道。 “玄月阁的事情我会帮忙你问一问。”只这句话就让裴一叶闭上了嘴,而站在一心人身后那几个随着司空摘星一起来这边的玄月阁的人则是纷纷差异的看着司空摘星。 霂知秋皱着眉头始终没有展开过,众人也不去招惹他,所以这段时间直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现在听司空摘星这么说霂知秋甩袖转身便走,司空并未留他,这倒是让颜无等人都十分惊讶。直到霂知秋背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范围之内,众人这才相信司空摘星是真让霂知秋离开了。 “不去追?”花夙风如往常冰冷看着司空摘星,司空不去追霂知秋这件事情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他们还以为司空定会追上去劝住或者是做些其他然后把霂知秋逮回来。 “他自己会回来。”司空信心十足的说到。 确实,走了一段距离霂知秋停住了脚步。 霂知秋运起轻功熟练的穿过山里小道拐到了山脚下的街上,这里不似山中其他地方一般冷清反而十分热闹。空气中弥漫着冷清的味道,带着一些冬天淡淡的冰冷还有腊月里才有的‘年’味道。 山脚下镇子里已经有些人开始准备年货,远游游子纷纷归家,好不热闹。霂知秋在镇子前站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往回走,因为走的人根本就不应该是他!要走也应该其他人走,司空摘星身边就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他现在走了岂不是就代表他认输了? 气势汹汹路往回走去,没等大石上坐着的司空摘星和其他人开口霂知秋就已经一脚踹开了司空身后的木屋房门,进屋,霂知秋在这熟悉的地方转了一圈然后选了个屋子‘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摔门动作不轻,隔着很远都能够听到。 “哈哈……你看。”司空笑声在空气当中散开来。颜无也不点破,他只是顺着司空的话说了下去,而且还颇有兴趣想要看看霂知秋能够坚持多久。 经过霂知秋这么一闹,众人反而倒是都安静了下来。 入夜,一行人在客厅坐了下来。 司空摘星从厨房端出暖盆放在靠近南的地方,然后往里面加了许多木炭。 一行人中,就南格外怕冷,现在还未到腊八,但是南已经耐不住寒冷把原本准备过年穿的大衣都穿在了身上,是整间屋子穿最多的人,“还是冷吗,要不要跟我坐一起?”司空本想抱着南,但是这么多人南肯定不会愿意。 南本准备拒绝可是在看到司空摘星那张要笑不笑的脸之后却愣在了原地,朝着司空摘星靠近了些,但还是在两人间保持着一定距离。“对了,这边过年可能还需要去外面采买年货,你们谁有兴趣?”司空摘星笑了笑伸手搂住了南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又带了一些,脸上有些兴奋,就像是一个期待过年的小孩似。不过他也确实是期待着过年。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起过年,怎么能让司空不兴奋和期待。 一阵喧哗之后去临镇采买的人总算是决定下来,颜无和花夙风,南也跟着他们去,不过更多还是去看热闹。南喜欢热闹地方。一段时间相处之后南和颜无倒是处的不错。 简单聊了一会儿,司空让众人都去休息,而他自己则是走向了木屋外另边的小房子,那里不大,以前是杂物间这次被整理了出来。 路上,司空摘星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些人似乎都格外的沉默。司空之前是不介意他们安静,现在却是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这么安静下去,安静的不打扰他生活。 顺利找到易风曾经意有所指的那人房间,司空敲了门却没找到人。绕了一大圈,司空最终在屋顶找到了他。 嗅着空气中酒的香味,司空走近他身边问道;“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喜欢喝这东西?” 听完了司空摘星问话之后那人表现得有些奇怪,很是普通的脸上有着明显的诧异和扭曲。司空摘星微微叹了口气之后在他身边坐下,拿过了他手中酒瓶,道;“怎么样?” 那人先是惊异的看着司空,随即才苦笑着收回视线,想让他已经明白司空已经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动了动肩膀,欧阳背对着司空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拿了下来,再开口时说话声音也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粗哑声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易风告诉我的。”顿了顿,司空又道;“别怪他。” “嗯。”许久之后,欧阳毅的声音才传来,有些沉闷。 “你要留下来吗?”没有拐弯抹角司空直接了当的问道。 似乎早已经料到司空的问题,欧阳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挥了挥手,转移话题问道,“你以后就准备呆在这里了?” 毕竟在一起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欧阳毅对司空还是有定了解。当初听司空摘星说回到以前住过的地方并且激请他身边那些人一起去的时候欧阳毅就已经猜到,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所以他才维持着易容一直呆在司空摘星。话不多,甚至是每天近距离见到司空的机会都并不多。 开始欧阳毅甚至庆幸过司空并不知道那是他,但是现在看来司空不过是在他伤心难过,甚至是咬牙忍耐着不冲出去揪着司空衣领问个明白的时候冷眼旁观罢了。 司空的冷漠让欧阳毅很受伤,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司空就算是不只是爱他一个人至少也是爱他的,现在看来那不过他的幻想。司空摘星可能从头至尾就没有喜欢过他。越想越是心寒,欧阳毅只觉得喉头十分苦涩。 也是,谁会喜欢上一个连自己想要、喜欢的东西都守护不了的人。作为一个太子他失败,作为一个哥哥他也失败,现在面对司空摘星,他也注定失败…… 或许一开始他就应该断了念想,因为显然他并不适合作为一个爱人。 “如果你愿意留下,我随时欢迎。”司空摘星想起木屋中那几个人嘴角就经不住漫起了笑意,想了想,司空又加了句,“我知道是你,所以才会带着你们过来。”司空所说你们,自然是指玄月阁这些人。 “……”欧阳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却只是散发出一种声音的声响,他转头去看司空摘星的脸仿佛想要从司空的笑脸看出些什么端倪。 只是司空摘星脸上就只有笑容,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轻叹一声,司空突然伸手一把搂住了欧阳毅的肩膀把他的脸掰回来逼迫他直视着自己,从刚刚一开始他就一直不曾主动看过司空双一眼。哪怕一次。 欧阳毅很固执,就算是司空摘星捏着他下巴他也不愿意直视司空摘星。 “看着我!” 用力捏住欧阳毅的下巴,逼迫他微微仰着头看向自己。 欧阳毅被迫只是别扭半趴在司空怀中,双手被司空摘星左手抓住,而司空右手则是狠狠捏着他的下巴。司空摘星手上力道很大,仿佛他想要把欧阳毅下巴捏下来一般。 只是就算是疼痛欧阳毅也没有开口。 “说话!”司空摘星瞪着欧阳毅,他最讨厌欧阳毅的地方就是这一点,什么都不愿意说,什么都想要隐瞒,然后什么都得司空摘星自己一个人去猜测去想象。 “放开。”欧阳毅完全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的意思。 “那之前先回答我的问题,当初为什么监视我?”司空曾经度怀疑过欧阳毅,警惕、怀疑甚至是把欧阳毅当做敌人,但是后来司空逐渐放弃了那些负面的警惕,可是欧阳毅却始终瞒着他,当初发现时司空可谓是十分生气,因为欧阳毅这种做法无疑是背叛……背叛司空对他的信任! 这是司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我去欧阳云那里找过你,但是你已经不在。”不舒服动了动喉结,欧阳毅破罐子破摔般直视着司空摘星,“你离开玄月阁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但是你根本就不想被我找到!”说到最后欧阳毅已经开始低声咆哮起来。 司空愣在原地,看着欧阳毅红着眼对他咆哮。 “这次若不是你有事情需要我帮忙,恐怕你也不会现身吧。若不是为了那些你在意的人,你怎么会、怎么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之前易风说司空摘星就在外面时欧阳毅一蹦而起向着门口冲去,但是易风却拦住了他,虽然易风并没有直说但是欧阳毅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司空摘星不想见他。 保持着沉默,他应该保持沉默,在这种时候。但是欧阳毅忍不下去,也不想把这个机会浪费所以他同样易了容隐藏在其他人身边。然后以一个陌生人的角色存在于司空摘星身边,只不过这一切现在回头看去却显得很幼稚很可笑。 “对不起……” “……什么?”半响之后欧阳毅才反应过来。 “我为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但是在此之后你必须把之前的事情向我解释。”司空强硬说到,丝毫没有一种他也做错了事情的自觉。 放开欧阳毅下巴司空却并没有让欧阳毅离开他的怀抱,欧阳毅轻功也不弱,要是他想跑司空恐怕还得费些力气才能抓到人。 “什么……解释……”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吵架的司空为什么突然变得奇怪。 “留下来好吗?我爱他们,但是也同样爱着你。”看着呆愣的欧阳毅,司空渴求的看着他,“虽然拥有百分之百的爱却不能相对的给你百分之百的时间与精力,但是我也是真的爱着你,百分之百的爱意。” “什么……”司空突然的表白弄得欧阳毅十分糊涂。 “答应我,留下来好吗?”司空真诚的看着他的眸子。 “……好……”话出了口欧阳毅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过司空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既然如此,那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你还瞒着什么?” 花夙风斜依在窗口静静看着远处屋顶上两人的身影,分开、抱拢,直到最后再抱在一起,花夙风看得有些出神。不过黑暗阻碍了花夙风的视线,他看得并不清楚。 “别看了,进去吧。”说完,颜无关上了花夙风面前的窗户。 而隔壁从一开始就不断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那是霂知秋自己选择的房间。 “……睡着了?”关好窗户,司空摘星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南的床边。 替南掖好被角,司空褪去外衣往南床上爬,只是才靠近南南的声音就在黑暗中传了过来,“做什么?他房间在木屋旁边,花夙风在右边,霂知秋在左边……” “有些累了。”在南额上落下吻,司空动作迅速翻身上床。刚入冬,天寒地冻,司空钻进棉被冷空气也随之而来让南打了个寒颤。 “好冷。” 司空在外面呆太久,浑身上下都带着夜里特有的寒气。南不喜的往里面移了移位置,司空却向着他所在的位置跟了过去,然后在被子里伸手搂住了他。 “你弄得我都觉得冷了。”南靠向司空怀中,微阖眼轻轻道。 “没事,抱一会儿就不会冷了。”司空摘星搂紧怀中的人。南身上的温度让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如同之前冰冷,暖暖温度勾起了司空的困倦。 “……”沉默了一会儿,一声低低的,“司空。” “嗯……怎么了?” 南略动了动脑袋在司空怀中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黑暗中眼睛却是也未曾睁开,“司空。” “嗯?”司空摘星在南后脑上落下一吻,把南拥得更紧。 “司空。”南再次唤司空的名字。 司空摘星轻笑着顺着他的话应道;“我在,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叫你的名字。” “那继续。” “哈哈……” “你要一直应我吗?” “没睡着之前一定一直应你。”轻嗅着南秀发里的体香,司空越发觉得困。 夜深了,屋外冬日寒意愈发浓烈,但被窝中两人身上温度却趋向温暖。 春困秋乏夏打盹,寒冷冬季,却是最适合相爱的人们相拥取暖的,因为温暖温度会驱散一切寒冷…… 正文完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