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藏锋(穿越 四)——烟酒楼主
烟酒楼主  发于:2014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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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无秋也好,八楼也好,因为着那三年混乱的黑暗时光,都无法放下这深愁大恨。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八楼也以为自己早就化解了心里的疙瘩,可是当官无移做出那情深意切的姿态事,八楼的心里就只有鄙视了。

 

别和他说什么幼童无辜,更别和他说什么女人无辜。

 

放下的就是放下了,比如他对赵顺的不放心。

 

放不下的就是放不下,比如他对官无移的厌恶和憎恨。

 

官无移在绝望中自尽了,并发出遗诏命所有后妃子女殉葬,当然官祁言除外。遗诏里官无移承认了自己对官无秋所做的一切,更把八楼托生之后谋害了合国先皇的事揽到了自己身上,说这些都是受了皇后及其族人鼓惑才做下的错事,连官祁言的生母也是被皇后族人加害,为了官祁言以后位稳国安,他要把所有的隐患都扫除等等……最后遗诏里追封了官祁言的生母,并废除了皇后的封号,更是封八楼为义皇帝。

 

官无移早就没有了行使皇帝权利的资格,可是他的遗诏还是在商天显的默许下发了下去。

 

八楼接到复写的遗诏只是冷笑几声,稍一运力便把那明黄的丝帛化为碎屑。

 

义皇帝,就是一字并肩王的意思。

 

八楼却很难不去联想到华夏历史上唯一的一个义皇帝,死后追封,后又被废除庙号的多尔衮。还真别说两人的境地还真是挺像的,就是拥护自己的侄子登基为帝并监理国事,不过多尔衮最后的结局并不好,骂名也背了百来年,直到乾隆时期才恢复了一些。所以八楼觉得官无移留下这样的遗诏,就是想死后也要恶心自己一把,他根本就忘了人家官无移根本就不知道多尔衮是谁。

 

不过八楼向来是个冷静的人,从遗诏中也明白了官无移的用意。

 

无非就是想要在死后能得个好名声,以期能得到足够的享祭再图来世,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迷信的。

 

为了那么虚无的未来,生前表现的那么重情却在临死前把一切的罪名都退到了皇后身上,更是把其族都推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还以国稳为由带走了自己其他的众多的孩子,为的却是不让自己真心喜爱的孩子受八楼之辱罢了。那一点点自私的虚荣,竟然是把真心喜爱的孩子的命给葬送了。

 

官无移到死,也只是一个自私的人。

 

可是这么自私的人又怎么会自杀呢?

 

因为官无移明白,就算他自己不死,八楼也会在短期内找人对他下手。与其那样,不如自己主动去搏一个“未来”。

 

官无移的遗诏最后被合国宗室确认,属真无疑,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按照遗诏中的命令,将该抹杀之人一一抹杀,根本就没有给对方半点反应的时间。

 

皇后家十族皆夷,是最为惨烈的,却没有人说合国宗室做的太过。

 

谋害先皇,加害元后,暗害叔伯全家,哪一点都不能让人产生同情。

 

合国宗室反应如此强烈,让八楼有些乍舌,随即便想明白了。

 

皇帝嫁人,国家附于别国为藩,国政更是把持在了别人手里,国家反倒繁荣富强了,荣辱羞愤交加之下,翻涌的怒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突破口,不用吴国催促,他们便迫不及待的去发泄了。

 

至于官无移的那些孩子,都是幼童,宗室们照样没有手下留情,动起手来也是干净利落,倒免了八楼背负上一个残杀幼童的罪名。

 

在宗室们看来,皇帝血脉有官祁言一人就足够了。他现在长的结实健康,一看就不是短命之相,身后更有吴国皇室支持,做稳皇位再合适不过,反正在八楼的威名之下也没有其他皇族人会傻到觉得官祁言死了自己就有希望,如无意外官祁言绝对可以活到亲政的。

 

就算将来合国皇帝又“嫁”去吴国又怎么样,反正自己国家的皇帝已经干过一回这事,再干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国稳才是唯一。

 

国稳了,他们这些臣子才是臣子,他们这些贵族才是贵族,至于别的一点都不重要了。

 

官无移的遗诏有没有达到他以图未来的目的,也只能等有人死后见到他才能问到了。不过他却在无意中帮了八楼和官祁言,这觉得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如果人真的死后有知的话,恐怕他能从棺材里跳出来。

 

八楼为了避免以后闹僵尸,传令下去先皇不葬,烧了!

 

挫骨扬灰!

 

253.年表①

 

说八楼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也好,说他是不在乎别人人心的冷酷人也好,总之官无移就这么消失了,除了官祁言是他曾经来过这世间的证明之外,再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官祁言的伦常情感全都寄托在八楼的身上,对官无移的“驾崩”并没有多少感伤,也没有人去责怪他冷情。他早就被看成是八楼的继承人,至于他的生父到底是谁已无人计较,也无人敢去与他计较。

 

作为一个合格的皇位继承人,幼龄的官祁言已经能很好的拿出皇帝风范,稳稳的坐在那金殿之上,恍惚间合国大臣们有一种“哀亲王”坐在那里的错觉,官无移那不符合身份的葬礼无一人敢在提及。

 

官祁言登基第二年改元重光,是年十一岁,与他“出使”吴国已是四年之久。

 

同年,商天显为九岁的太子商云藏举行祭天大典,正式定下继承人,制霸天下的意图丝毫没有掩饰的改元为天鼎。

 

亦同年,八楼与齐连锋所率军队,围困韩国都城,韩皇为保自家血脉主动上书自称为臣下,正式依附于吴,并称为漠国国除一事负有罪责,割出与楚接壤之地十七所城池作为赔偿,献与改回本姓的吕氏——国圣公主乐氏与其子至明郡王乐继正。

 

乐继正的郡王爵位是商天显封的,为了于吴国皇室区分开所以封号甚是不同,虽然显得不是那么“正宗”,其中的维护之意却是所有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的。

 

天鼎二年,楚国正式与吴国举行了谈判,最后割出三十余城作为当初的赔偿。

 

同年,以四十七城为国境正式复辟,至明郡王乐继正登基,因其年幼,国政由国圣公主之夫婿大至皇父亲王史正良暂为其主持。

 

天鼎三年春,成国利国在八楼的胁迫下“认罪”,因其国土离的较远,赔付城池之事不太现实,于是八楼提出两国支付银钱共计八千万两,并在自己本国建立乐氏祠堂,由两国皇族之人永世供奉以表示赎罪诚意。同年夏,漠国皇宫在吴国的支持下正式破土修建,时间持续长达十年,期间韩楚成利四国国库彻底被掏空,几十年内无法再起刀兵。

 

天鼎五年夏,四楼与慕德第一子出世,同年秋,十三楼与十六楼长女出世。

 

天鼎六年冬,在外征战七年之久的八楼与笑虎收兵回归吴国,受到了全国上下百姓及群臣的热烈欢迎,无一人是虚伪作态。

 

天鼎七年春,纪皇崩,十九皇子叶子明即位,册封四楼为义皇帝后,便撒手朝政游乐后宫。同年夏,郑国向吴递交国书表示依附之心。

 

天鼎八年冬天,商天显假死同皇后瞒名接手福源商号,与钱大财主和赵顺做了邻居,除了生意之事,每有时间便在一起下棋,最后两人都是吹胡子瞪眼不欢而散,第二日依旧凑到一起继续下棋。并:商云藏称为缅怀父皇伟大的一生,吴国年号永世不再更换。

 

天鼎九年夏,幕华病故,临死前留下遗命举国托付与吴,引起全国一片渲染,八楼与笑虎再次披挂出征,当年赵国国除。

 

天鼎十年,官祁言与商云藏大婚,不分皇后,合国并入吴国疆土。

 

天鼎十四年,纪国在四楼的动作下,并入吴国疆土,不见刀兵,皇帝叶子明封亲王接入吴国都城荣养,最后富贵和乐一生。

 

天鼎十七年,齐连锋病故,追封忠勇国柱将军王,世袭罔替亲王衔由其庶子齐玉桥继承。

 

天鼎十八年,商云藏下旨该国号为天鼎,称天鼎帝国,并颁布新法令,称同性婚姻受律法保护,诏书中又道并不鼓励国人这么做。

 

254.年表②

 

天鼎十九年春,商云藏与官祁言从亲王商天早的孙辈中过继了一个男孩商初阳,在全亲王的全力支持下,宗室没有任何异议,朝臣们经过几番讨论,最后认可了商初阳的皇子身份。同年冬,年事已高的全亲王寿终,临终前请旨裁撤自家铁帽子亲王爵位,更封普通亲王位。商云藏允可,追封全亲王为义皇帝,并亲自为之扶棺,其长子继承亲王位,并三代不降爵。

 

天鼎二十年,漠国国圣公主薨,大至皇父薨,皇帝乐继正亲政,十六岁时所娶商天晨之女商云珂诞生下皇子,既长又嫡。

 

天鼎二十三年,商初阳立为太子。

 

天鼎二十四年,端亲王商天晨薨,侧妃齐玉城薨。

 

天鼎二十六年,太贵妃官无秋薨,太妃习文虎薨。

 

……

 

天鼎三十年,春节。

 

合国,福源商号总局院内。

 

“九楼,你快点,快点。”已是须发皆白的商天晨站在院中不停的催促着,“快出来看,下雪拉。”

 

“你这臭老头,下雪又怎么样,你还做的动么?”虽然老了,身体却依然健壮的九楼从房中晃了出来,“年年除夕等下雪,你还有点新鲜的没有?”

 

“有,有……新鲜的东西多了去了。”虽是老了,商天晨却没显半点龙钟,顺着自己雪白雪白的长须笑道:“一会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九楼翻着白眼,“这福源商号的库房里都看遍了,还能有什么新鲜东西?”

 

“你过来……”商天晨冲着九楼招了招手,等着九楼不耐烦的凑了过来才从袖中拿出一卷白锻,在院中石桌上慢慢的展开……

 

那是一副刺绣,只有两尺见方,上面却是密密麻麻的绣了十几个人。

 

有五重楼,有商天晨,有笑虎,有商天显……还有几个孩子们……

 

所有人都聚在一个房中,围在一张桌前,吃喝谈笑。

 

“这是……”九楼颤抖着手,一个人一个人摸了过去。

 

那是大家年轻时候的模样,孩子们都还小……

 

“八楼让人绣好送来的……”商天晨脸上也显现出激动的神色,颇是怀念的道:“那时候我们多年轻啊……”

 

“是啊……”九楼点了点头,同样激动的道:“这么多年一晃就过去了。”

 

“这么多年一晃就过去了,时间真快。可是我却觉得我们好象是昨天才认识的一样……大红花轿抬着大红嫁衣的你……”商天晨拉过九楼的手,道:“我是真很想再和你过上这么一辈子。”

 

“会的,会的。”九楼反握住商天晨的手,许久说不出话来。

 

雪飘了下来,洋洋洒洒。

 

“八楼他们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九楼问道。

 

“就这两三天,说等他们回来我们就走。”商天晨显然激动坏了。

 

“是该回去了,不知道回去之后又会是什么景象。”

 

“不管是什么景象,你和我总是要在一起的。”

 

“对,总是要在一起的。”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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