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百炼成钢
夜幕降临,战狼小队潜行到建筑物不远处的一个土丘下面,向云飞拿着夜视仪观测不远处的建筑物。过于安静的气氛让向云飞更加确信他的猜测,恐怖分子很可能就藏在这三间平房的其中一间。 “有情况。”向云飞碰一下身边的向海滨,“狐狸露出尾巴了。”在夜视镜里,绿莹莹的光线下,一个身上挂着AK的人悄然的打开了中间的一户人家的房门,观察一下发现门外没人后又朝着几面叫出了两个人,三个人去了羊圈,利落的把羊宰了拖进屋内,关上了门。屋子的门窗被织物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向云飞把看到的情况和向海滨和王海洋说了,“看来他们都集中在了一间房屋内,看样子最多不过三十来人,我们可以拿下。” “我带河马,炮弹,六子进去,你们在后面支援。” “小心点!”向云飞和向海滨,王海洋碰碰拳头,叫上了六子他们几个,在夜色中靠近恐怖分子藏匿的小院。 河马和炮弹留在院门口,向云飞和六子来到门的两侧,向云飞小心的把C4粘在门上,朝着六子点个头,做口型数数字,三个数字后门被爆破,子弹跟不要钱一样倾泻到屋里,“大鸟,情报有误,远处有大批的不明武装分子在靠近。” “操,我们上当了。”黑暗的屋内因为弹火烧着了屋内的可燃物,后面的窗户打开,他们在夜视仪中看到的恐怖分在早就顺着窗户跑掉了。屋外有传来激烈的枪战声,“大鸟,你们被包围了。” “河马和炮弹赶紧撤会后面,我和六子想办法。”向云飞让六子守在后面的窗户边,自己守在门边和恐怖分子对峙,院中的河马和炮弹被两边的火力夹击下努力的往院里挤。“他妈的脑子被驴踢了么?滚!有多远滚多远!”向云飞朝着两个人破口大骂! “玄武,把河马和炮弹拽回去!”一个子弹击穿向云飞左脸的门框,激起的木屑射入先云飞的左眼角,吓的向云飞一个三点射后躲进屋内,“头,挺不住了,他们有机枪。”六子大神的喊向云飞,“怎么办?” 向云飞摸索着拔出眼角的木刺,“玄武,把河马飞弹弄回去没,帮我压制住前院的敌人!”王海洋领着一队人赶来支援,大火力的重机枪锁住了两院的敌人,向云飞趁机给03重狙换了燃烧弹,抱着狙击枪摸到六子身边,“让开。” 六子侧身,向云飞朝着火力点密集的地方就是一枪,对面一片火海,浑身着火的敌人从掩体中跑出,哀嚎,翻滚。 “头,他们人太多!”六子在向云飞耳边大声喊,“怎么办?” “大鸟,撑住,玄武已经带队去后面了。” “别过来!”向云飞趁着连个燃烧弹后,敌人火力大减的空隙,“联系总部,这里不对劲!后面还有敌人源源不断的过来!” “大鸟,快往后撤!快!”向海滨焦急的在频道里大喊,已经太晚了。在房屋后面的远处出现了五十多个拿着枪的敌人,强大的火力隔离了向云飞和王海洋他们,更让向云飞难以想象的是对方竟然有M134重机枪,那玩意在国内肯定弄不到!向云飞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中国! “妈的,这些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向云飞拿了是手雷朝着人多的地扔过去,弯腰躲回墙后面,爆炸的余波把窗户震碎,碎玻璃碎木头落了一地。左侧已经看到了绕过来的向海滨,在强大的会立下向海滨的小队难以在院中建立起有效的防御,向云飞几个手雷压制住敌人后让向海滨的人进了室内。 “和总部联系不上了。”向海滨大声在向云飞耳边喊,让向云飞心里一凉,“怎么会联系不上!” “不知道,小花说对方用了电子干扰!” 先云飞猫腰找到战斗中的小花,把小花拉到安全的墙根下,附在小花的耳朵上大声喊,“你能搞定么?联系上总部?” “我要时间!我得花时间破解对方的软件,和总部的网联上。” 向云飞推一把小花,把小花推的坐在地上,“你就在这里弄,别的不用管,搞定了告诉我一声!”然后跑到窗边把拿着重机枪的一个兵拉到门口,在频道里叫,“铁塔在那个方位?” “头,我在院门口的左侧。” “你在那边重点扫射两点钟方向,我们不能都被敌人包饺子了,我这边配合你加强火力打一个缺口,让你们从缺口冲出去!”墙上掉下的土渣渣灌了向云飞一脖子。 “你们先走,我们现在联系不上总部了,有机会你们去叫救兵!” “趴下!”身边的一个兵把向云飞扑到,一个榴弹在室内炸开,炸塌了半边墙,向云飞被余波震的一口气上不来差点闷过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从瓦砾里面爬出来,耳麦里都是王海洋的呼喊。 “还喘气的说话!”向云飞在频道里喊。 有三个兵没回话,向云飞心里难受,伏在他身上的兵已经不行了,嘴角流出大量的血块,看着好像内脏被震碎了,被他拉来的机枪手在废墟中呻吟着。“顶上!别让敌人摸上来!”向云飞把机枪手拖出来,拖到了还剩下的半边墙后,开枪阻止敌人的推进。 没了足够强大的火力支持,打开的缺口慢慢的合拢,无奈王海洋只好带队往后面退,“操,别往后面退!我们都他们称成瓮里的王八了!”向云飞大声喊,捡起地上03重狙,燃烧弹,“海子让你的兵一会一股做气的冲出去,我送你们出去!” “你们呢?”又有几颗子弹击穿残破的墙皮,向云飞呸呸的突出土渣子,“你们先出去!”在射第二颗燃烧弹的时候,向云飞后背一凉,急忙倒地一个打滚挪到另外一侧,在他原来的地方被击出一个弹坑,“妈的,他们还有狙击手!这根本就不是DT,里面可能有雇佣兵!” “玄武!玄武在么?” “在!” “注意有狙击手。”密集的枪声中向云飞根本判断不到狙击手的位置。“玄武,我把他引出来。” 向云飞呼口气,默念,一,二,三,突然的冲出掩体,一个翻滚躲到大院中的一个敌人脚下,侧着身体一排子弹过去挂了三个敌人,然后滚了几圈到右厢房的地方,拉住一个敌人后退到房间内。 房间内的敌人一愣,马上开足了火力朝着向云的方向射击飞,向云飞把已经死亡的敌人朝着那些人扔了过去,然后抽出手枪几个点射干掉屋内的三个人。集中的火力把大门射成了筛子,哐的一声倒在地上。 “大鸟?大鸟?” “还没死。”向云吸气,呼气,让自己的心跳慢慢的平稳下来,“干掉了么?” “没有,对方太狡猾了,射击一次就会换一个地方。” “大鸟,我们冲不出去了!铁塔受伤了!” “快,躲进两边的厢房。”向云飞一边喊一边探出头,院子内已经被清空,看着王海洋带着队员往里面撤,“中间的往两边撤,快!”拿了地上AK捡起来,这东西精准度不够,但是火力够猛,在近距离倒是可以代替机枪压制对方的火力。 “小花?弄好了没?” “没,还差一点点!” “玄武,把小花护住喽!”向云飞冲进院子朝着院外的敌人就是猛扫,直到弹夹打空,窜进了对面的房间。 “这样不行。”王海洋凑上来,“敌人火力太猛,会把我们隔离,逐一消灭!” 向云飞抬起袖子擦干脸上的血汗,“那怎么办?如果不能分离敌人的火力,在一个地方照样被歼灭!” “操!操!操!”王海洋也知道,现在他们只有二十几个人,对方看起来有着一百多人,且都是装备了AK的武装分子,这么下去他们真的可能被歼灭。 “妈的,他们就是想把我们都干掉,然后拍了照片发布到网上!我们就是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做!”向云飞吐出口中的血水,“兄弟们,手雷还有几颗?” “一棵!” “两颗!” …… “拿重机枪的去右厢房,把手雷都放在左厢房,狙击手左厢房待命!”向云飞低头找王海洋,“拼一把,一会儿吧所有的手雷都扔出去,重机枪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狙击手押后!剩下的兄弟冲出去!” “那怎么行!” “别婆婆妈妈的,你来指挥,我去我师父那!我这里还有几颗特种子弹,够那帮子杂碎喝一壶的。”向云飞从背上解下03,亲吻了一下,换上了白磷弹,“给我掩护!”说完就冲了出去,快速进去右边的厢房,看见了角落里的蓝光,小花抬头,血顺着头顶往下流,配着蓝盈盈的光线还真是很惊悚。 “头,搞定了!总部早就发现不对了,已经有部队赶过来了!付连长让你接电话!”向云飞两步上前,听到付连长的吼声,“大鸟,伤亡情况怎么样?” “连长,我们失去了三个兄弟了,你们怎么才来啊!”向云飞声音都是哽咽的。 “这次我们被黑了,运送T5的武直被地对空导弹击落了,有一组小队在地面向你们推进!上面决定这次绝杀!一个不留!”付连长握着话筒的手险些把话筒捏坏!“距离你们最近的边防军也敢去增援了,你们一定要坚持住!” 同一时间边疆全部戒严,屏蔽一切电子信号,K市一些注册进入的媒体全部被要求待在室内不许外出,伊尔76载着军区一个师的兵力向K市集结。 36、百炼成钢 “兄弟们,撑住了,援军就快到了!”向云飞把话耳麦给小花,朝着战斗中的士兵大声的喊,然后猫腰到小花身边,“你盯着电台,有消息叫我。” 向云飞刚跑到门口左边,就听见王海洋大声喊,“注意是催泪弹!” “妈的,这是要活捉!快,上面罩!”向云飞掏出背包袋子里的一个简易面罩,一股子刺鼻刺眼的雾气升腾而起,到处都是咳嗽的声音。 “不行,这是军用的,妈的,这面罩不管用!” “快,用手打湿了袖子把眼睛捂住!”向云飞从腰间拿出水壶,倒在袖子上,又往身边的士兵袖子上倒一些,“有手雷的赶紧往院子里面扔,不能让他们靠近!” “队长,我看不见了……” “我也看不见了……” “咳咳,镇定,看不见的摸到墙角,用水洗眼睛,快!”向云飞撕下背心的一角,用手阴湿了蒙住眼睛,顺着枪声躲窗边的角落,根据声音判断敌人的方向,坚持射击。 “把枪拿起来,一部分听我指挥,一部分听玄武指挥!”向云飞侧耳倾听,“左两点钟方向。”子弹随着指挥向做两点钟方向倾泻。敌人没预料到战狼小队反应如此之快,第一批冲到前面的敌人都倒下了,对面都是怒骂和惊慌的喊声。 噗的一声,暴漏在窗户边上的一个兵被子弹击中倒下,血花喷了向云飞半张脸,“操!操!操!”向云飞要疯了,“有狙击手!把他干掉!快干掉!”把倒下的兵拖到相对安全的角落,黑暗中向云飞看不清那个兵倒地伤哪了,“伤哪了,说啊,快说啊!”向云飞急的发疯。那个兵紧紧抓住向云飞的裤子,尝试着起来,但只抽搐了几下,最后还是倒了下去,向云飞把手指放在士兵的颈侧,已经没有了呼吸。“我操你妈!” “大鸟,镇定,所有士兵院里门口窗台,躲在死角射击。”向海兵在频道里冷静的布置,“手雷间隔的扔,增援部队已经在路上,我们只要支撑连个小时就可以了。” 小花靠在墙角,在加密的频道里弱声的说,“最近的边防队还要四个小时才能到的。”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向海兵冷静的嘱咐小花,让小花给他和向云飞弄了一个加密频道,“大鸟,大鸟听到回话!” “我在。”向云飞跪在已经死去多时的士兵的尸体前,脑海中一片空白,“你和王海洋集中火力给我争取一点时间,我找到那个狙击手了。” “我也去。”向云飞拿起03重狙,扶着墙壁站起来。 “听着,你不能去。这个人很狡猾,如果人多了反而会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再次藏起来。你和王海洋需要做的就是把火力牵制在这里,给我制造空间。”向海兵躲在对面的一个房间,在狙击枪中已经找到了大概的位置,他需要有一小段空白的时间来瞄准射击。 “好。”向云飞在频道里喊王海洋,把向海滨的打算说了一下,“我们没那么多弹药了。” “你找几个枪法好的,集中射击。”向云飞转头,“铁塔,六子,过来!” “铁塔受伤了,左臂被击中了。”六子摸索到向云飞身边,顺便捞过来一个弹药箱,还拿了六枚手雷。 “还有谁,枪法好的没受伤的?” “我!”一个兵也摸了过来。 “换机枪。”向云飞黑暗中拿了六子递过来的机枪,把弹链挂好,“一会按着我说的方向射击。”向云飞停了一下敌人的枪弹声,“左侧三点钟,射击。”同时在和向海滨的加密频道里喊,“交给你了。” 滚烫的蛋壳噼里啪啦的随着设计散了一地,偶尔有几个反弹回来落到了向云飞的手上,烫的他直咬牙。不间断的设计加上手雷一定程度上阻止了敌人的前进,耳边都是巨大的爆炸声。机枪喷出的火焰让向云飞他们几个成了黑夜中明晃晃的靶子,如果不是有机枪的重火力,他们早就被打成了筛子。 “狙击手,把对方的机枪点打掉!”随着向云飞的吼声,糙着他们开箱的一个机枪点停了一下,但也就那么几秒钟,迅速又被顶上来。 “妈的,这帮子人不要命了!”对方有三挺加林特,向云飞他们的火力逐渐被压制,那些恐怖分子似乎觉得就可以获胜了,一个个喊着突厥斯坦万岁什么的,听的向云飞他们心里窝火。 “看老子抓到他们的。”六子恨恨的说,一张口就吸进了大口的硫磺,呛的直咳嗽。 弹炼一点点被消耗,向云飞朝着后面喊,“换弹链!”一个兵摸上来,给他们几个都换了弹炼,“队长,还有四挂了。” “靠。”向云飞担忧的看着对面,他不知道他师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也不敢在频道里随便喊,“海子,你那边还能坚持住么?” “能!”王海洋咬着牙推开倒在机枪上的兵,继续射击。 在拿着机枪射击的兵倒下的时候向海滨就锁定了敌人狙击手的位子。敌人很狡猾,在地方火力强势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但是可能是他们掌握了站长的主动形式,换位并不是很远。 向海滨屏住呼吸,在瞄准镜中仔细的观察,他只有一次机会。他们的弹药已经不多了,在经不起这么消耗,如果这次不能把的对方的狙击手干掉,等待他们的就是灭顶之灾。不算双方实力,狙击手的震慑力也会摧垮小队的信心。 噗!王海洋倒下了,子弹从鼻梁穿过,脑袋像一颗被打碎的西瓜。而藏在敌人暗处的那个狙击手也被向海滨击穿脑袋,白磷弹引得四周的敌人陷入火海。浑身着火的敌人从掩体中冲出来,被战狼小队击中倒下,更多的是在火海中挣扎,哀嚎,直到死亡。向海滨不想也不远浪费子弹早早的结束那帮子杂碎的命,这一刻他就是审判者。 敌人被惨无人道的白磷弹吓的退却,他们没想到解放军里面会有白磷弹这种被日内瓦公约明令禁止的弹药。 敌人悄然的后退到距离大院十米的范围外,向云飞松口气瘫倒在地上,拿了水壶喝口水,一嘴的火药味。向海滨把窗前的王海洋和另一个机枪手的尸体拖回来,“我们弹药不多了。” “嗯。”茫茫黑夜,没了枪炮的火焰,黑的如同浓墨,不见一丝的光影。向云飞找到小花,小花正在给伤员包扎,借着战术手电的光晕,向云飞看到一个年轻的士兵,比他小个两三岁,紧闭着双眼,浑身发颤。 “子弹估计进入了颅腔,早晚的事。”小花抱着小战士,声音带着哭腔,“头,我们能回去么?” 向云飞摸摸小花的头,没有回答,“铁塔怎么样了?” “子弹从肌肉穿了过去,没伤到骨头。”小花失神的盯着还在咬紧了牙关浑身打颤的兵,“总部那边说在等一下。” “妈的,疼死我了?”魏三冒出一句话。 向云飞听到魏三的声音,一下子激动了,摸索到魏三身边,“你小子还活着。” “队长你轻点。”魏三被打的一个趔趄,“我可是伤员呢。”这小子走狗屎运了,子弹都是蹭着皮飞过去的,就是在躲避榴弹的时候把腰扭了一下。 零星的枪声持续了几分钟,一阵密集的枪声又响了起来,向云飞急忙躲到门边,“头,可能是援军。”机枪手大声的跟向云飞说。向云飞大着胆子探出头,看到原本围成一个圈的敌人大部分火力集中到了两点钟方向。 “兄弟们,我们有救了。”向云飞心里一喜。“朝着两点钟方向集中火力,冲出去!”向云飞回来架起一个腿部受伤的兵,“快!快!小花能和对方联系上么?” “正在尝试。”小花的手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头,对方让我们躲在屋内。” “什么?”向云飞正要发飙,耳麦中传来了卫子晨的声音,“向云飞下士,把你的兵集中到左侧的屋内,避免误伤。” “操!”向云飞低骂一声,“辱骂长官,记过一次,回去收拾你。”卫子晨的声音是紧张后的放松,略带调侃。 “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向云飞忍不住还是骂了一句,朝着剩下的士兵大喊,“听到了没?都到左侧的房间集合。” 还能走动的兵一手扶起战友,一手拿着枪扫射,快速的集中在左侧的房间,屋外的敌人已经顾不上他们,集中了火力对付卫子晨他们。向云飞一巴掌拍在炮弹的头上,炮弹揉揉脑袋,声音有点虚弱,“干嘛啊,头!” “这是战场!就算援军过来了我们也不能放松,能喘气的都起来警戒!”一声怒吼,在地上嘭的站起来几个兵,拖了枪站到门口边上,或是窗户下。向云飞也拿了03重狙跑到窗户左侧,在瞄准镜里面观察外面的情况。 “头,他们肉搏啊。”旁边的一个战士兴奋的笑声跟向云飞嘀咕。 在一轮强大的火力下,敌人被逼近了左侧的那套房屋,卫子晨先上手雷,然后催泪弹,最后上人。近战不适合机枪,都出了匕首近身肉搏。可以说是刀刀见血,刃刃毙命。那手法一点也不华丽,甚至你还没看清动作,敌人的脖子已经被割出一个大口子,或是肠子都被捅了出来。一开始还兴奋的小菜鸟一会就脸色苍白的堆坐在墙后,忍着呕吐的欲望。向云飞并未指责什么,没有人天生就是个杀手,看到鲜血淋漓的杀戮当然都会不适应。 面对败退的私人向云飞一点也没有怜悯,最后的子弹都送给了这些逃亡中的敌人。小花在加入战狼前是个军医,医生天生就有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几次张口想让向云飞留下那些已经溃败的敌人的性命,但是看着向云飞面无表情的脸他闭上了嘴。特种部队,除了特别需要,从不留活口,这是他训练的第一天就被告知的战斗准则。 从昨晚开始到现在战斗持续了五个小时后结束,卫子晨走进千疮百孔的小屋,“出来打扫战场。” 走出小屋,空气中弥漫的是焦臭的的味道,好好的房屋被摧毁的彻底,一些还没有燃尽的东西跳跃着火苗,天光泛白,却感受不到一点生机。向云飞的队员看着卫子晨的人挨个的拿着枪点名,偶有不忍的也只是转过头去不看,没人说这么做是残忍的,是不对的,在失去了那么多的战友后,心里的仇恨一时间不可能消弭。 边防军一个小队也赶到了,帮着安置伤员,小花跟几个医务兵忙来忙去,上面通知接伤员的直升机马上就到。向云飞站在王海洋的身体前,王海洋的头部已经被打烂了,只有身上的铭牌证明他的身份。“兄弟,走好!”向云飞敬一个军礼,看到不远处的向海滨,两人视线交集后滑开,没有什么可说的,这就是战争。 他们迅速的掩埋好尸体,遮盖住地面的鲜血。在最右侧的房屋搜索的时候找到了已经遇害的主人,稳妥的掩埋到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卫子晨叫来了工程兵,仅仅三个小时,这块战场就变成了一片黄土。就算你亲自站在这片土地上,也很难想象就在昨夜,这里还是战场。 “向云飞!归队!” “是!” 卫子晨看着满脸灰尘的向云飞朝着他走来,浑身是血渍和尘土的混合物,扛着03重狙,看不清表情但是步伐坚定。卫子晨眯起眼睛,这个兵的成长远远的快于他的预料,他期待一个表现更好的向云飞。 37、百炼成钢 “北斗,收到请回话。” “北斗收到。” “有一群雇佣兵逃往B-C1段边境线,要求你们迅速阻击,把犯罪分子歼灭在境内。” “北斗收到。”卫子晨抬头就看见来接伤员的伊尔76,随着飞机缓缓落下,里面的弹药渐露端倪,“快!补充弹药!” 向云飞跟着卫子晨快速的跑向飞机,换下身上染血的迷彩,把弹药塞进每一个能塞东西的口袋。 “嘿,这个也不能落下。”白泽拿了一大把的能液体能量条塞进向云飞的手里,“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有这个。”田七拿了一个弹箱,“帮猛子带点。” 一大块面包塞进向云飞的嘴里,向云飞看到笑眯眯的福小满,勉强把东西咽了下去,“你怎么在?” “哎呦,你们认识啊?那好了,我们这个小队融合的更快了。”黑猫扔了一大瓶的生理盐水给向云飞,“多喝点,这鬼天气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搞到水。” 福小满侧身指指后面,“猛子也在,我们都是刚调过来的。咱们又在一起了。”向云飞和福小满单手握在一起。 “动作迅速!”卫子晨听到向云飞的声音,抬头就看见了这家伙灿烂过头的笑容,不免打击了一下,那只小老虎果然虎着脸甩给他一个脸子,然后背着他整理弹药,不时的和身边的福娃嘀嘀咕咕的。 “这小子心理素质倒是不错,可能不用豆豆出手了。”黑猫把一盒的燃烧弹塞进背包,“还是不不错的狙击手,现在咱们有三个狙击手了,完成任务的几率大了可是大不老少啊。” “都是些愣头青,还要打磨。”卫子晨把背包背上,弹药箱捆在在了背包上面,“收拾好了么?集合!” 卫子晨站在B小队前面,“一伙境外的雇佣兵在往B-C1段边境线逃窜,我们奉命在距离边境线五十公里处伏击,一会儿有武直过来把我们送到指定地点。我们唯一的目的就是绝杀!一个不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有!”卫子晨看着武直越来越近,放下了绳子,“上!” 队员两人一组靠近绳子,把背后的钩子钩在上面,武直逐渐升高,向云飞随着武直的上升挂在了半空中,之间地面上的战狐狼小队面向着他们集合。他看到向海滨,点个头,他又要踏上征程。 “这滋味真是……”向云飞不知道怎么形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让他心里惶恐,看着下面都有点眼晕,偶尔风大了把他们吹的东飘西荡的,张个嘴就一嘴的沙子。等到了地方,武直远去后。猛子跳到向云飞身边嘿嘿的笑,“怎么样,滋味不错吧。”向云飞还没从高空的晕眩感中醒来,勉强打了猛子一拳,那力道还是软绵绵的。 “建立防御攻势,敌人两个小时后到达。” 猛子和白泽拿了工兵锹挖沙坑,堆防弹的土堆,向云飞跟着田七找位子埋地雷。小心翼翼的埋好了雷,向云飞问旁边的田七,“我们这么大白天的就来一场歼灭战,万一被国外报道了去怎么办啊?”说着指指天上。 “那就要看他怎么解释在中国境内会有白人雇佣兵了。这帮子玩意儿往中国头上扣屎盆子,一直报道是我们扣押了可怜的弱势的普通百姓,才不会让国际上知道他们也掺了一腿呢。”田七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地雷,小心的安置好,“咱们还捏着他们的把柄呢,你师父干掉的那个狙击手已经被国安局接手了。” “听说你们也遭伏击了?” “是A队的,没预料他们有GPR,伤亡惨重。”田七的声音变的低沉,“这帮杂种,老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各组就位!” 向云飞披了伪装网趴在火力手的前方,和他一样做狙击手的是福小满,那小子拉开伪装网给了向云飞一个露着白牙的笑容,被卫子晨在频道里狠狠的骂了一顿,“福娃把头和屁股按下去!找死呢!”向云飞瘪嘴,不理会卫子晨,朝着福娃晃晃两根手指。 “这小子是和你扛上了。”白泽在卫子晨的有下面,看到了冒头的福小满和向云飞。 “都是欠收拾的货!”卫子晨恨的牙根痒痒,素质这么好的兵,训不出来他就难受。卫子晨想想还真不放心两个人,把原来安排在后方的黑猫叫上来,安排了几句。黑猫披着伪装网一点点的挪到向云飞身边。 那时向云飞正在瞄准镜里观察,丝毫没能注意身边的情况。黑猫看到菜鸟一样的向云飞心里坏笑,偷偷的爬到向云飞身边,伸手勒住向云飞的脖子。向云飞大惊,本能的掏出匕首往脖子的走侧扎。 “操!大鸟是我!”亏得黑猫反应快,一缩头松开向云飞滚到了一边。 “妈的,妈的。”向云飞心蹦蹦直跳,拿着匕首的手臂还颤抖着,刚刚黑猫突然的摸上来让他响起了昨晚的战斗,一瞬间浑身警戒起来,完全是在搏命。 黑猫摸摸鼻子自认倒霉,拿了绷带裹上被割破的脖子,“头,你不用担心了,我看大鸟可以改名疯狗了,真他妈狠。” 田七在频道里大笑,“哈哈,黑猫你栽在一个菜鸟的手上了?” “你才菜鸟呢?”向云飞放好了匕首,从新伪装好,“你怎么来了,还不提前说一声。”向云飞抱怨了一下,刚刚他差点就失手把黑猫干掉了。其实也是黑猫手下留情,不然在向云飞匕首到之前黑猫完全有可能直接扭断向云飞的脖子。 “头不放心,才让我来的。打起来你可看着点,别再搞这种乌龙。”黑猫趴在了另一边,弄好了伪装,“看来你格斗也不错啊。” 向云飞听到是卫子晨担心他才把黑猫派过来的,心里有些甜,又想到卫子晨那张黑脸,又骂自己贱,于是在战斗前向云飞一直在纠结,卫子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等待的时间最是难过,趴久了,因为腿上的血液不循环,向云飞感觉像是有数千只蚂蚁在咬小腿一样,难受的扭来扭去。 “嘿,你那样不行。”黑猫把视线从瞄准里收回来,就看到像是蛇一样扭动的向云飞,“你试着颤抖小腿的肌肉。小幅的运动可以活动开肌肉,使肌肉不容易因血液不循环而麻痹,还可以让你保持清醒。”黑猫缓缓的爬到向云飞身边,伸出手放在向云飞的小腿上,“你试下,对,就这样。”卫子晨在望远镜中看到几乎已经趴在向云飞身上的黑猫,停顿一下才把视线滑开。 时间流逝,向云飞安静的趴伏在地表估计已经40多度的地上,肚皮那一块被烤的发烫,汗水顺着鼻尖滴落在下巴的绳结上,阴湿嘴下面的一小块皮肤,被盐水蛰的生疼。频道中一片静默,所有人都把目光方向远处,安静的等待敌人的到来。 “各当面注意,敌人已经出现。” 敌人远比向云飞想象的要狡猾,他们的尖兵远在离最外缘的地雷两米的地方就停下了,他似乎是靠着直觉,并不能肯定。尖兵蹲下身体,拿出匕首在地上摸索,一点点逐渐的靠近地雷。 向云飞紧张的盯着视野中的尖兵,呼吸不自觉的开始重了许多,黑猫轻轻碰触了他,惊的向云飞猛的回头,沙粒滑落伪装网的声音惊扰了对方的尖兵。尖兵站了起来,把枪脱在胸前,四处观望。 向云飞深呼一口气,瞄准尖兵的头,黑猫给了向云飞一个摇摆的手势,然后指指尖兵的方向。向云飞把瞄准镜内的视线放宽,在距离尖兵30米处的地带有已调弧形的黑带,把焦距放大一些,依稀可以看到头盔的痕迹。可能是那些敌人撤退的匆忙,伪装都是很简易的那种,很容易被看穿。 黑猫指指向云飞,再指指向云飞的地方,在指着自己,然后指向远处敌人的所在地。向云飞摇头,黑猫握住拳头,然后贴着地皮向后面挪开。 敌人很谨慎,他们足足停了十分钟,尖兵退了回去,似乎准备要绕道。往B-C1边界线的地区都是一马平川的没有遮挡,他们选择的伏击点是唯一有一片矮树丛的地方,矮树丛成长条状分布,东西约100公里,敌人不可能完全的绕道而行,这也是他们选择在这个地方伏击的原因。 “老鼠没进套。”向云飞小声的说。 “不能让他们退回去,机枪手把他们压制在原地,大鸟和福娃定点除名。”随着卫子晨的声音,猛子和白泽两人分列两边,吐出的火焰在炙热的阳光下亮的刺眼。尖兵被向云飞被爆头,后面的敌人远比他们想象的难缠。 敌人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突然袭击而自乱阵脚,而是迅速的在原地建立起防御,同时也架上了重机枪跟他们对殴。 “操,又是M134,我恨加林特。”猛子在频道中大骂,国产的机枪枪管不耐用,经常因为过热而报废,远远没有M134的持久力,所以在出境外任务的时候他们自己也愿意带M134的改良版。 双方短兵相接,重火力相当不分上下,在狙击手上他们先胜一筹,因为看似对方只有一个狙击手,在击毙一个机枪手后,只有一枚子弹涉及到福娃的藏身地,向云飞安然的打了一个滚,换了地方。 对方短暂的停了一挺机枪,向云飞趁着空隙跑进了50米卧倒,加林特的狂暴声再次响起,在他的前方激起一大片的黄土。激起的尘土遮盖了他和敌人的视线,向云飞滚了三滚,趴伏在一个很小的突起的土丘后面。 卫子晨在远处只看见一片尘土后就没了向云飞的身影,“大鸟!回话!” “还没死呢,叫什么魂!”向云飞吐出口中的土,眼睛被尘土迷住,睁不开眼。 “大鸟,榴弹!”卫子晨在频道中的声音嘶声竭力。 向云飞听到榴弹割破空气的声音,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他看不清方向,就在他认为自己要挂的时候,身体被人抱进怀里滚出了好远,最后被人压在身下。 勉强的睁开一个缝,就看见卫子晨的侧脸和混合着汗水的脖子,“你他妈的找死么?不经过同意就擅自行动!” 38、百炼成钢 向云飞想卫子晨就是他的克星,前一秒他还感动的要死,后一秒就被气的七窍生烟,挣扎着要从卫子晨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远处传来田七的声音,“别动他,他后背受伤了。”田七和白泽还有猛子靠近他们,在他们身边简单的建立起防御。 向云飞一听不敢再动,任由卫子晨压在身上,田七匍匐的摸到他们身边,“你怎么样?” “没事,就是眼睛里进沙子了,看不清东西。” 田七从包里翻出一瓶生理盐水给向云飞,“省着用。”然后拿出剪刀把卫子晨后背的防弹衣剪开。向云飞匆匆的把眼睛冲一下,再睁眼就看见卡在防弹衣铁片上的单片,还有一个尖头扎进了卫子晨皮肤里。田七冷静的把扎进皮肤中的弹片取出,简单的包扎好,卫子晨双手撑在向云飞两边试着起来,突然吐出一口血,喷在了向云飞脸上。“他怎么了?”向云飞喊的像杀猪一样。 “死不了,把淤血吐出来就好了。”田七给卫子晨吃了化瘀血的药,“你少干点荒唐事,头也就不容易受伤了。”言语中的不满羞的向云飞脸通红。 “头,他们一共二十几个人,不全是雇佣兵,”噗的一声,电台里没了声音。 “黑猫?”卫子晨爬起来惊的大声喊,但是电台里再没传出黑猫的声音。“猛子,白泽吸引火力,福娃跟我去黑猫的地方。”卫子晨抬起右臂观测黑猫的位置,向云飞一把抓住卫子晨站了起来,“那我呢?” “原地远距离支援我们,找出狙击手!干掉他!”卫子晨推开向云飞,拿起枪以S形路线在枪林弹雨见穿梭,福娃也在对面站了起来,穿着吉利服在土地上快速移动,不仔细看还这难道看不出来。 田七拉住向云飞趴下,“看仔细了,他们命就在你手里了。” 向云飞点点头,把狙击枪架好,“我行的,我可以的。”一遍遍的默念,观察镜里战况极为激烈。对方仗着人多,子弹充足,从开始重火力就没停过,一些拿着AK的恐怖分子游走在周围,现在他们这种距离在AK的有效射程,AK在一定程度上被当成了轻机枪使用。 “田七,换枪。” 田七推下去从背包里快速的把重机枪组装好扔个了猛子。 “快点!一会儿我可能也得换!”白泽把机枪成弧形扫射,尽量把射击的面积增大,猛子趁机换了弹链和机枪。飞溅的弹壳蹦到了向云飞的脖子里,滚到了后背,向云飞被烫的一个激灵,一会儿就问到了一股子焦臭味。 “怎么了?”田七回头问。 “没事!”相向云飞尝试着运动后背的肌肉,直到弹壳没那么灼人的烫,向云飞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战场上。对方很狡猾,狙击手一直没有在向云飞的视线里出现,耳边是飞来飞去的子弹,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飞扬的尘土遮挡了他的视线,灼热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地面的温度可能已经达到了五十度,向云飞觉得自己贴近地表的皮肤已经被烫烂了。 呼气吸气,摆脱周围的嘈杂环境,向云飞觉得瞄准镜里的时间被放缓,每一个敌人的走位都在他的视线中,他观察着,寻找着,等待着。汗水流入眼眶,在流出,被盐分刺激分泌的泪水让向云飞看起来像在哭泣一样。他在等,他的对手也在等。 “田七,黑猫晕过去了,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电台中卫子晨呼喊。 “你们别动它,我就过去。”田七从向云飞身边起来。 这是一个机会,向云飞紧紧的盯着瞄准镜,浑身的肌肉子在爆发的状态,“在哪呢?倒地在哪呢?”在远离战场的一片黄土中伸出一个黝黑的枪洞,向云飞第一时间扣动扳机,呯!他自己的头盔被击中,向云飞的脑袋被剧烈的震荡弄的发昏,眼前一片模糊,耳朵也听不见,世界都是灰色而缓慢的,这是要死了么。 “大鸟!大鸟!”卫子晨脚边被狙击手的子弹射击到,他敏捷的滚了一圈躲在另一边,回头就看见被击中脑袋的向云飞倒了下去,心里一凉,就在频道里大喊。“田七向大鸟靠拢,福娃会把黑猫送过去。” 卫子晨爬到黑猫身边,拿起黑猫的枪,“带着他回去。”然后躲在原来的地方,谨慎的观察着对面的敌人。这时对面的一些喽啰已经被向云飞和福娃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厉害的雇佣兵。 “出来,出来!”卫子晨小声的念叨,好像这样就可以掩盖看到向云飞倒下瞬间的无措。或许他们都会在某个时刻中倒下,但是不是现在,他还没有做好那个小老虎会死去的现实。那还是幼虎,还没有成年,他还没看到成年虎的雄壮。 “大鸟没事。”田七的声音让卫子晨轻呼一口气,“福娃打掉机枪点,注意狙击手,黑猫信息有误,我们不确定对方有几个狙击手!” “福娃听到!” 地方的狙击手先于卫子晨他们行动,猛子大吼一声倒在一边,田七把向云飞和黑猫拖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往猛子的方向跑。“别过去,榴弹!”福娃的声音晚于田七的动作,原本因为击穿手臂而倒地的猛子突然窜了起来,朝着田七扑了过去。 “操!”卫子晨难得耶骂了人,“福娃,换榴弹!”这个时候一枚炮弹在卫子晨身边爆炸,尘土撒了卫子晨满脸,根本睁不开眼睛。 向云飞晕晕乎乎的起来就看见了迫击炮弹的爆炸,炸起的尘土漫天飞扬,不管目标是谁,被参数修正后的第二颗炮弹射中都是在劫难逃。拿回身边的狙击枪,跪姿瞄准射击,装炮弹的一个恐怖分子被击毙,这些动作都是本能,向云飞的感觉神经甚至来不及恐惧敌人的狙击手,就因为反应迟缓而被狙击手射中,颈侧一阵撕裂的疼痛,然后就感到温热的液体顺着皮肤往下流。 “大鸟!大鸟!”田七从猛子的身下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扑到向云飞的身边,“别说话,别说话。”左右捂住伤口,右手挎包往外摸绷带。向云飞咳咳的几声,口中一股子咸涩的味道,他根本说不出话,嘴里都是咸热的液体。 田七惊慌的用双手压制向云飞的颈侧,猛子远远的看到飞溅在空中的血液,疯了一样的拿起重机枪呈扇形的疯狂射击。福小满红了眼,组装好榴弹,装上炮弹就往敌人的阵地来了一发。卫子晨从尘土中爬起来,在己方火力强势的情况下接近敌方阵地,连带着四颗手雷都扔到了迫击炮的方向,装着炮弹的弹药箱爆炸的范围波及了周围十米多,离的最近的炮手成了碎片。 敌人缩成了一个六人小队,火力手扛着机枪边射击边后退,那个隐藏的狙击手依然不见踪迹。 “不能让他们跑了!”福娃大吼一声跳了起来。 “趴下!”卫子晨的喊声没能提醒福娃,子弹击中福娃,福娃往后退两步倒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又站起来躲进一边的树丛。 这个时候黑猫从昏迷中醒来,身边是浑身是血的向云飞和正在急救的田七,操起地上向云飞的枪,“头,情况怎么样?” “我们得请求支援,大鸟被射中了颈侧大动脉,血根本止不住!”田七在频道里大喊。 “田七留下等待救援,其余人跟我继续追击!”看着敌人就快消失在时视线,卫子晨冷静的布置,然后小队迅速归拢,朝着敌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敌人向东逃窜,我们有战士受伤,位子在XXX,请求救援。” “申请通过,直升飞机在一个小时后到达。” 卫子晨关了电话,“福娃和黑猫狙击手,其余人成三人小队战术队形散开,快速前进。” 福娃和黑猫在最前方,忽然黑猫停下,“有地雷!”白泽跑了上去,把机枪背在后背,拿出匕首小心的在沙土中试探,“反步兵地雷!” “他们没时间布置地雷,应该不多。” 白泽做尖兵,一边扫雷一边前进,进度慢了许多,始终不见敌人的踪影,但是从对方布置的地雷来看,布置的地雷越来越简单粗糙,他们离的越来越近。 轰然一声巨响,起出的地雷被拿到空地引爆。再次行进的时候,黑猫拉住白泽,“我们追上他了,这回留在最后的是狙击手。”叫上福娃,两人悄然消失在树丛中。 “绕道,我们缠住狙击手了。”黑猫的声音在频道里想起,卫子晨带着剩下的人换了方向继续追踪。 前方的树丛传来沙沙的声响,“隐蔽!”卫子晨话落,一排的子弹射到卫子晨原来的位置,白泽换了冲锋猛朝着射出子弹的方向射击。白泽在瞄准镜中看到伏在前面草丛下的黑影,一棵子弹过去,黑影倒在地上没了声息。福小满拿出手枪,小心的靠近,在看清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后补了一枪,“只有一个人。” “记住位置,继续追击”卫子晨用枪把地上的敌人反过来看了一眼,典型的白种人,没有细看,匆匆把尸体用干草盖住,领着白泽几个人继续追击。 他们跑了几百米,卫子晨拉住跑的最快的福小满,福小满险些触动了地雷,地雷埋藏的很浅,几乎是裸着放在外面的。卫子晨拉着福小满躲到茂密的树丛后面。 “你们是什么组织的雇佣兵,为什么来中国撒野。”卫子晨看着无人的四周,大声的问。周围只有风吹过草丛发出的沙沙声。多次在境外执行任务,有时候会和一些雇佣兵对殴,卫子晨对稍有名气的雇佣组织都很清楚。而且在雇佣兵的守则里面有着不解常任理事国单子的一项。现在出现在中国境内的这个雇佣兵团伙要么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要么就是新成立的,不懂规矩。雇佣兵虽然被称为战争鬣狗,金钱至上,但是也没有人愿意得罪一个政治经济在国际都有影响力的大国,那意味着他们会被全面封杀,甚至推动国际条约限制他们的生存空间。 背后摸上来的黑影让卫子晨几个措不及防。卫子晨被勒住脖子,他右手紧紧的抓住敌人的左手,左臂不断的肘击敌人的左肋骨。敌人显然也不像放弃置卫子晨于死地,忍着剧痛不肯放弃。另外一个狠狠抬脚踹了卫子晨的腹部,卫子晨一阵的剧痛,手劲小了一些,匕首刺进了卫子晨的皮肤。 “啊!”卫子晨大叫,抬起双腿狠狠的踹中正地面敌人的胸膛,身子往后一顶,把身后的敌人顶的退后几步,趁机脱离敌人,抽出匕首划伤敌人的手臂。这个时候环视四周,才发现现在他们这里只有他和白泽,而对方有四个人,他这边被两人围着,白泽也是一样,白泽被打在地上起不来,被人踩在了脚下。 眼看着敌人拿出了手枪,卫子晨快跑几步从勒他脖子的男人下身钻出,匕首扔出去插进了拔枪男子的脖子,但是同时胸口也被那男子射中,胸口一闷,吐出一大口的血。 “SHIT!”对方大骂,在旁边的男人也拿出手枪,在这个时候枪声响起,男人应声而到,白泽趁机滚到一旁的树丛中。 卫子晨胸口痛的说不出话,跪在地上起不来,身后的男人捞着卫子晨的衣服挡在身前做了人质。 “放我们离开,这个还给你们。”男子的普通话很生硬。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杀了他。”黑猫举着手枪一点点靠近敌人。 “不要再近,否则他死去。”男人的手臂受伤,嘴角还有于恨,很是狼狈。后面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个混血儿,腿部被福娃击伤,“我们需要他,到边境会放开。” “开枪!”好一会儿卫子晨才顺过气。 “我不放心。”黑猫停下,小心的把手枪横放,然后慢慢的双臂展开蹲下,把手枪放在了地上,然后拿出手雷放在地上,再把一把匕首放在地上,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说,“你看我们头受伤了,我代替他行不行。”就在黑猫再次往后腰拿东西的时候,嘭的一声,那个看起来像混血儿的男人脑袋被打爆,喷出的红白之物溅到了前面劫持卫子晨男子的后脑勺。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卫子晨低头,向前扑过去。劫持卫子晨的男子感觉手上的卫子晨逃脱,第一反应朝着黑猫开枪,而在他射击前黑猫的匕首已经扔了过去,定在了男人的额头,男人向后一倒,发出嘭的一声。 “幸亏我跟过来了。”田七抱着黑猫的狙击枪从树丛中现身。 卫子晨脱力的跪在地上,“大鸟怎么样了?” 39、百炼成钢 向云飞因为受伤严重,被送回B市军医院养伤。局势吃紧,T5都驻守在边疆不能回来,所以从向云飞醒来开始就没见过小队的人,不过卫子晨倒是打过一个电话,无非就是让向云飞不要着急好好养伤之类的。私下里向云飞因为卫子晨的关心而美滋滋的。 养伤的过程是闲适的,但是因为向云飞颈动脉受伤,吃东西只能吃流食,每次张妮拿粘糊糊的东西过来张云飞都晃动拳头抗议。 “好啦,等你在好一些给你做好吃的。”张妮拿了插上吸管的病号饭给向云飞,向云飞不能说话,只能嫌弃的看着白糊糊的一瓶子东西,那味道比压缩饼干还难吃。 张妮爱怜的摸摸向云飞的头,“你下次可不能这么血淋淋的被送过来了,我的心脏可承受不住了。”向云飞扯了一个歉意的微笑,这次他伤的是有点重,中度脑震荡外加大动脉岀血,送到医院的时候半个身体都浸在鲜血中,据说院里紧急征调了B市最牛逼的医生才保住他一条小命,向云飞不禁感慨特种兵的特权还是蛮多的么。 向云飞不能说话,脸上的表情就极为丰富,总是把张妮惹的哈哈大笑。每天下午是向云飞固定的心理咨询时间,那个叫做豆豆的医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只能说在一帮子纯爷们的特种部队里面,这颗豆豆算是个异类,典型的小白脸,换个裙子就是软妹子的那种。 作为一个纯爷们,向云飞当然对豆豆表示了不满,而且每次豆豆拿来的那些作业更让向云飞懊恼,他都多少年没画过画了,总是拿着彩笔在白纸上乱画一气。 大名尹穆,被T5的兵戏称为豆豆的T5一支花手里拿着昨天向云飞的作业靠在沙发上接了卫子晨的电话,“你要是关心就自己过来看一眼呗,别每次都打我电话!这是晚上十点钟!我的休息时间!” “他什么时候能归队。” “你当你们是周扒皮么?你伟大,强忍着内伤工作,人向云飞可挺不住,现在还不能正常进食呢。”尹穆厌恶的把茶几上的水杯拨开,“早着呢,两个月。” “你知道我们没那么多的时间。”卫子晨也刚刚从外面回来,小规模的抗议在边疆始终没有停止,因为都是抗议还没有形成暴动,军队不能出动,警察的警力又跟不上,他们就要换上警察的衣服分布在各个警局,帮着警察控制事态。 这种事情很不好拿捏,这些看似只是激动的普通百姓,很可能因为一点点的谣言挥舞手中的武器,而这些被他们当做武器的菜刀,棍棒远远比不上警察手中的枪弹,如果控制不住形成大型的暴动就会变成单面屠杀,这对政府在国际上的声誉不利,也更不利于边疆局势的稳定。 那些恐怖分子在这一次的围剿之中收到重创,在境内的DT除了被抓获的都已经逃往了境外,但是并没有因此放弃对国内分离主义分子的控制,往往通过各种媒介散发独立主义宣言,污蔑政府对他们的政策市殖民等等。 更让政府头疼的是一些相关国家已经不能约束疯狂的DT组织,前一段时间的一些战斗视频被发到了网上,虽然是经过剪辑证明DT胜利的剪切版,可是在国际舆论上也给中国带来了很大的压力。镜头中彪悍的战斗小队引起了各国的注意,国内网络上关于中国的“三角洲”的传言甚嚣尘上,相关国家的刺探日趋频繁,甚至不惜触犯中国法律进入一些军事禁区。 情报分析这些亢奋的DT组织可能是找到了新的债主,前一段时间T国国防部长出席国防会议讲话露出了事情的一些真相,原本制定的计划提上了日程,新的任务又要下来了。 “他身上的伤最迟也要半个月,但是我认为他的心理有问题。”尹穆把向云飞划过的白纸一张张铺在茶几上,满满灰暗的色彩,呈爆炸状态往纸张的边缘分布,“我觉得他很压抑,内心挣扎很严重,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我觉得他需要心理疏导。” “这个就交给你了,让他半个月后归队。”脱下汗湿的头盔,拔出后腰的手枪,“又快有简报了,我这需要人手。” “妈的,你们都不是人!”尹穆恨恨的挂了电话,双手十指交叉在双膝之间,盯着茶几上向云飞的画作出神,好久才收回了视线,“管他,明天再说。”收拾了东西上床休息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向云飞随着伤口的转好,慢慢的可以发出了声音,在他完全能说话后充分受到了豆豆医生的关爱。对于尹穆死皮赖脸的出现在他面前,有时候他烦得很,但有时候还是很欢迎的,因为他的身份属于机密,等来探视的人少的可怜,在医院里,他能说上话的除了张妮就是尹穆。 尹穆作为心理医生,为了医治病人有时候会涉及一些隐私话题,对于这些向云飞的戒备很重,往往两个人的谈话会不欢而散,但是更多的时候他还是个很不错的聊天对象。尹穆是向云飞看外界的一个窗口,那个普通温馨的和平世界。他们聊喜欢看的书,聊母亲做的菜,聊中学毕业班的老师,聊各种各样温馨的回忆,有时候向云飞会产生错觉,战斗中的他只是一个梦,出院后他就会升学,工作,孝敬父母。 对于尹穆来说向云飞是一个蚌,坚硬的外壳护住内心的柔软,拒绝任何人的探视。内心的恐惧,愤怒,甚至是绝望在平和以后小心的被封存在一个小小的角落,不允许任何人,甚至自己的碰触。这在战斗中就是一个隐形的炸弹,没有人知道这颗炸弹在什么时候引爆,如果在战斗中向云飞出现情绪失控,其危险的后果已经可以预见。就算这颗炸弹能一直被向云飞很好的隐藏,如果压缩到一定的程度,向云飞自己都不能平衡的时候,会产生精神疾病,到那个时候这个兵就废了。 向云飞在床上玩从张妮那里借来的PSP的时候尹穆出现在病房,瞟了一眼他不在关注尹穆,全神贯注的通关。尹穆习惯了向云飞阴晴不定的性子,自己拿了旁边的椅子坐在病床边上。 “卫子晨给你申请了和家人通话的时间,你家里已经往驻地打了几个电话了。” 尹穆的话成功的引起了向云飞的注意力,向云飞停下手中的游戏,呆呆的盯着PSP的屏幕发呆,人物死掉都不知道。尹穆拿出向云飞手中的机子,“不过比起这个让你兴奋的消失,我这里还有一个坏消息,关乎于你的那个电话。” 向云飞看尹穆的眼神凶狠的像只狼,“这是我对你的精神评估。”尹穆随手扔给向云飞一份文件,向云飞拿起文件看了一遍,“你才有精神病呢!” “是精神神经症!不要乱用术语,这会让你显得很无知!”尹穆鄙视的看一眼暴躁的向云飞,“我只是说你有轻微的焦虑症,如果现在不及时疏导的话才真正会变成精神病。” “我能有什么病!我看你才有毛病,要是你敢不让我打电话,我灭了你。”向云飞轻轻瞥一眼尹穆,那种把你看做死人的冰冷的眼神让尹穆打了一个激灵。尹穆左手击打左膝盖,眼神观察着向云飞,向云飞倒是没看尹穆,但是尹穆从向云飞逐渐僵硬的躯体可以感受到他肌肉下致人于死命的爆发力。 “好了,不要紧张,我不是你的敌人。”向云飞已经处于临战状态,尹穆也不敢再刺激向云飞,“放松,我们只是谈一谈你的心理问题,你也不想打电话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让你的家人担心。” 先云飞不信任的把目光转到尹穆的脖子,冰冷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尹穆忍不住摸摸脖子,“好,都是我的错。”尹穆慢慢的站起身,后退到向云飞认为的安全距离停下来,看着向云飞逐渐的放松身体,轻轻靠在床头,“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慵懒的神情像只吃饱后的老虎。 尹穆呼口气,“刚才吓死我了。”耸耸肩,“你也察觉到了,你有一些战争综合症的表现,但是据我观察还没那么严重,应该算是焦虑症。你对自己内心的恐惧和绝望没办法排解,这个我理解。军方的政治教育一向是假大全似地宣传,所谓英雄,一定要悍不畏死,不怕牺牲,舍小家为大家,按照他们的评判,显然你觉悟还不够高,起码你怕死,还有家人的顾虑。于是在完成任务的使命感和家庭的责任感之间引起了冲突,这种软弱无法对人说,你就假装不存在,久而久之你越来越焦虑,引起了情绪上的波动。你已经变的越来越暴躁,心疑也越来越重,我可以告诉你你这种情况很危险,控制不好就会演变成精神疾病,那个时候才难以收拾。这对于你以后退伍,融入正常社会很不利。” “我只是,我只是……”向云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安静了还一会儿,“我只是没有安全感,人越多的地方我越没有安全感。” “这很正常,我听说了你们的战斗,如果可以,你可以和我仔细聊聊。”尹穆轻轻的做到椅子边坐下,“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向云飞把思绪放空,机械的述说的记忆,置身于回忆中,他成了一个旁观者。夜晚开始的战斗,惨烈的残肢断臂,害怕的缩在角落没有开一枪的兵,六子眼中对于活着的渴望,还有临近死亡的那种恐惧,“很疼,被击中脖子的时候疼的我想哭,我想我快死了,我妈怎么办啊?怎么解释他的孩子就那么没了?我还没见过我妈一面呢,战斗前我离家里就有几个街区了。我一点也不厉害,我都怕死了,漫天炮火,遍地哀鸿。”向云飞直勾勾的盯着顶棚,“我想我妈了。” “对,放松,你看到那个亮光了么,你妈妈在那里等你,跟她说,她会理解的。你不需要做英雄,你只是一个母亲的孩子,去吧。”尹穆轻轻帮助向云飞平躺,闭上眼睛,语声轻柔。 很温暖的光线,向云飞踉踉跄跄的走进去,父母和蔼的看着他,他握住父母的手,说出自己内心的害怕,恐慌,“妈,爸,如果我走了怎么办?” “你永远是我们的好儿子。” 向云飞是微笑着醒来的,睁开眼已经是半晚,夕阳的余晖洒在病房内,尹穆看见向云飞醒来去开了电灯,“怎么样?” “还不错!”向云飞爬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我睡了多久?” “从上午十点多到现在。”尹穆看看手表,“一起去吃个晚饭?” “当然,我饿的能吃头牛。” B市的晚上有点凉,向云飞抖抖身体,跑到尹穆前面,“你说我这就算好了?” “我希望你能定期来复查,现在只是解开你的心结,至于以后任务重的问题还需要具体解决。” “T5的都去过你那里?” “对,如果你配合,我可以卖给你一些小秘密。” “那你知道我们头的三围么?”向云飞兴奋围着尹穆转,尹穆听的头疼,同时也很欣慰,想起来向云飞也不过24岁的年纪。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际,黑暗着不住光明,明天又有新的太阳升起。 40、百炼成钢 “家里都好,就是担心你,你那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你又是当兵的,太危险了。” 耳麦里是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向云飞笑着回答,“我安全着呢,放心吧,网上都是假的。” “你堂弟给我看了好些网上的视频,说的玄玄乎乎的,你不会是什么三角洲的吧?”向妈妈极为不放心。 向云飞心里骂了他表弟一声死孩子,继续安抚向妈妈,“听他胡说,你多看正规电视台的新闻,他说的都是小道消息,都假的。新闻上不是说了么,情况都控制住了,现在都有警察巡逻呢,我就是跟着部队日常训练,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我说也是,咱们国家怎么可能有战争呢。我说飞啊,你什么时候回家啊?这事过去你能补个假不?我和你爸都想你了。你看你忙起来都不打个电话,我打到你不对都说你巡逻去了,弄的我们担惊受怕的。飞啊,回家一趟吧。”自从边疆发生暴动以来,向妈妈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热别是打部队的电话向云飞又总是不在,更为担心了,这个时候向妈妈非常的希望向云飞能回来看看他们,起码她能摸摸向云飞的脸,也能确定自己的孩子没事儿啊。 “妈,现在这种情况我请不下假,等过一阵吧,我估计最早也要明年,我请个假回家陪陪你们。”面对向妈妈的追问,向云飞只能善意的撒谎。 “你又糊弄我。”向妈妈不大乐意,“给我个准信,我好和亲戚们说一声,有个准备。” “妈,又不是结婚,告诉我姑姑他们干吗啊?”向云飞被自家老妈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弄的莫名其妙的。 “哎呀,那次你爸和你姑父显摆,拿出了你的军功章,你姑父说那个二等军功章挺厉害的,后来你三姨他们都知道了,说是你能留在部队升官呢,都挺看好你的,等着你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 “妈。”向云飞无奈了,“您就别忙活了,你要这样我就不回去了,我可不想被人当猴子看。” “谁敢把握儿子当猴子看,”向妈妈很是神气,“现在你们这辈的就你最出息,他们羡慕着呢。到时候你真的留部队了,他们要不了有找你帮忙的时候。” “妈,你们想的太远了,我现在就一个士官,哪那么厉害啊?你可别帮我揽事儿,我可弄不来的。”想着家里那一帮子的亲戚打着借他光的主意,向云飞就头大。 “我和你爸也没想你能当什么官。你爸说你既然都转士官了,这学也没法上了,想问你怎么办呢。你爸的意思实在不行就考军校吧。” “我没打算考军校,我会把毕业证拿到手吧,你和爸就别操心了。” 向云飞和自家老妈聊了很久很久,一直等他都口干舌燥他老妈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到后来话题也越来越诡异,都聊到等向云飞有了儿子她怎么带的问题,“妈,没事就挂了吧,我这边还忙着呢。” “啊,是啊,那就挂了吧。你记得保护好自己,躲着子弹走啊。” “知道了,妈。”向云飞好笑的等着老妈放了电话,刚想把耳麦摘下来,里面出现了卫子晨的声音,“伤好了么?” “没好!”向云飞没好气的回答。 “听起来中气十足,好了就回来吧,你还需要一段体能的过渡期。”卫子晨轻笑几声,并不因为向云飞的无礼而生气。 “知道啦。”向云飞的声音有点拉长,听起来好像撒娇,向云飞自己听了一下子脸就红了,刚和老妈通的电话,角色一下子没转过来,听起来好像跟着卫子晨撒娇一样。“那个,我明天就回去。” “好,正好有伤员要送过去,把你接回来。” 卫子晨等着向云飞关了话筒,自己在这边愣了好久,那孩子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感觉有点怪怪的,就像你明明很欣赏的一只猛虎变成了绵羊。摇摇头,卫子晨叹口气,还是受到向云飞的影响了吧。 走到窗前,操场上都是在训练的兵,一个个健硕威猛,罡气十足,卫子晨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会把这样的男子压在身下,想着卫子晨皱眉,收回了目光回到办公桌后面。他不歧视,但是并不代表他赞同,他不讨厌向云飞,但是不代表他能接受。 自从遇到向云飞,他叹气的次数比之前二十几年的都多,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简直就是他的命里魔星。你说放弃吧,又舍不得,放在眼皮子底下吧,又怕他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卫子晨只能希望向云飞实践自己的诺言,逐渐淡化对他的这种情感。GAY这件事,在全世界的军队里都是行不通的,如果他坚持的话,毁的只能是自己的前程。 向云飞被陆航的哥们捎回了老连队的营地,跳下飞机就看见操场上对殴的一大帮子爷们,仔细一看,除了自己的小队和熟悉的战狼小队,还有一群不认识的汉子,个个虎背熊腰赛猛兽!那一个个红了眼,都往死里掐,扣眼,踢裆,太小儿科了,一个一米八七多的哥们把福小满举起来要扔出去,被福小满紧紧抓住背心,整个人像条蛇一样紧紧的箍住那哥们的腰。被缠住的哥们急了,伸出手抓福小满,福小满急,使出了必杀技!咬的哥们嗷的一嗓子,原来咬在腹肌上了。向云飞缩缩腹肌,冷汗刷的就留下来了。才多久没见面,福娃就进化成金刚葫芦娃了。 提这个小包,向云飞左看看右看看,还想着自己是先去报到还是先去训练,脑后冷风一过,他迅速低头,伸腿后扫,然后一个滚地躲向了旁边的一棵小树。 “行啊,功夫还没废掉。”卫子晨躲过向云飞的一个扫堂腿,站在一旁。 毕竟在床上养了将近一个月的伤,反应能力还在,但是体力跟不上,卫子晨一个偷袭弄的他灰头土脸的,看着卫子晨那张笑脸他就不爽,起来整理下军装,立正敬礼,“报告,向云飞归队!” “嘿,这小子变化够大的啊!”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脸大汉站在了卫子晨的身边,穿着军品绿色背心,鼓起的胸肌像是要把背心撑破,随便的站在那里就浑身散出一股子的悍气,向云飞感觉警笛长鸣,第六感满满的都是这个人不好惹的信息。 “让他跟我过两招。”大汉攀上卫子晨的肩膀,被卫子晨拨了下去,“他刚出院,体能跟上后在叫他和你的兵比一场。你就算了,一个军区特种大队的大队长和一个士官打擂台,你丢不丢人。” “哎,现在你知道我是军区特种大队大队长啦?护犊子不是这么护的啊,你玩赖啊?要不把福娃和猛子还给我。”大汉瞬间从土匪变成了怨妇,唬的向云飞一愣一愣的。 “回去休息下,明天开始恢复训练。”卫子晨转头离开,身上还挂着那个军区特种大队大队长。 向云飞先是找刘指导员安排了宿舍,然后又找老连长叙叙旧,下午简单的做了体能恢复训练,徒手围着营地跑了五十公里,回去就看见被人殴的鼻青脸肿的B小队的兄弟在彼此帮忙摸药。 “大鸟,给我摸摸后背,妈的,那个水手真是人黑手黑,就他妈的不知道手下留情!”向云飞浑身热气的进了宿舍就被黑猫抓住。向云飞掀起黑猫的背心,看着那已经变紫的痕迹也是倒抽一口的冷气,“黑猫,你怎么得罪人家了?” “哪有,人军区特种大队的大队长和咱们队长是哥们,这是跟咱们实战训练,帮咱们提高实战经验。”福小满牙口不够好,最后还是被那老兄揍成了熊猫眼,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看着福娃这个纯洁的老实孩子心理默默的吐血。大家就是为了队长挖了人家的墙角才被殴的好么,就是为了你和猛子这两个娃。 “屁!他大头绝对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猛子嘶的呼口气,狠狠揉几下肩膀,“妈的,等哪天老子在把场子找回来。” 向云飞默默给黑猫涂药,他们也没让军区的特种大队好过了,下手不比他们轻,因为好多次机会他们都有机会一击毙命的。T5从来不参加任何比赛,他们出手就是为了杀人。 福小满上完药拿了一个盒子和奖状给向云飞,向云飞把奖状展开,原来是团嘉奖,再打开盒子,是个军功章。 “咱们小队一等功,每个人二等功!”福娃满眼的自豪。 “哦!”向云飞随手把东西塞进了背包,“哎,那奖状该折了!”福小满小心的把奖状从包里拿出来,卷起来,用红绳绑好又塞回去。 向云飞兴致不高,这东西都是用兄弟的命换回来的。“战狼那边的烈士安排的怎么样了?” “都安葬在烈士墓了,当天还有新闻报道,好多市民来送行。”黑猫拍拍向云飞的肩膀,“比我们好多了,咱们要是盖国旗了,最多被武直送回基地,不过抚恤金会给挺多的,咱们哥们又一大堆,不愁咱爸妈没人养了。”黑猫试着缓解沉重的气氛,“这次任务的补贴也下来了。” “还有补贴啊?”福娃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黑猫,“部队对咱们真好。” “我想把一部分寄给飞弹他家,他家里听不容易的。”向云飞想到了在任务重牺牲的飞弹,他走后的那个贫瘠的家庭。 “不用,咱们队里有基金,头头他们会照顾好的。”黑猫拉伸几下,试着没那么疼了,“咱们的补贴下来的时候就会扣掉一部分了放进头头弄的基金里面了,给兄弟们一个保障。” 福娃停了更加的赞叹,“真好,我一定要争气,报效祖国!” 所有人在听到福娃的话都轻叹,这娃也太单纯了,要是被人卖了怎么办那。 41、百炼成钢 经过了三天的恢复性训练,向云飞跟上了T5的日常训练。训练的闲暇,T5和军区特种大队的较量就没停下过,比格斗,比枪法,比爆破,总体说来有输有赢。比试前卫子晨就警告过让他们只用六分力,战场留下的本能,不加控制很可能一击毙命。 说起来雷战,也就是那天跟卫子晨胡咧咧的黑脸大汉的兵,军区特种大队的这帮爷们也是一群战斗力白金级别的兵,向来在军区大比武和国外的比赛中横着走的主,也是特殊战场上见过红,杀过人的战士。 和T5不一样,他们是能站在阳光下,代表军队和国家,参与的都是上了台面的任务,那一次不是鲜花掌声庆功会,相比每次T5小规模的内部嘉奖,向云飞心里都泛酸。想起那么多的奖章,还要编个故事说来历,而且退伍后那些个嘉奖和军功章什么的,只有在T5内部有用,就一点也不平衡了。就是福娃那个看起来乐天的憨孩子,在黑黑猫告知进入T5后的所有奖章不要被人看见后很是失落,黑猫也只能安慰的拍拍福娃的肩膀,他们以后会得到各种各章隶属于各种部队的军功章,被人看见了你怎么解释,别说保密条例你不能说,就是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只能把你当做骗子。 T5特种大队在编制上隶属B市的军区级别警卫连下面,对外没有番号。像那些飞鹰也好,雪豹也好,都是在首长面前露过脸的,在部队里也是响当当的有名,在各种媒体上亮过相的。而T5是军部不会承认的一个编制,他是藏在后面的一把匕首。 T5一共有ABC三个小队,一共不过四十来人,三十多个战斗队员,其余都是后勤部,能记录的任务大多都很杂,帮着选训,培训相关技能战斗队员,每当B市有重大活动的时候充当警卫。从能查到的资料来看,T5甚至不算是一个特种大队,规模小的最多算个特种作战小组。 T5内部和其他的特种大队内部也不一样,三个小队很少能见面,经常是一个留守,两个在外出任务。出任务的时候他们是被编制在别人的编制下的,比如这一次也是在军区特种大队的编制下,当然最后的荣誉也不是他们的,那些奖章根本没用,说白了那些奖章属于这个编制,而不是他们这群人。很多特种大队都会几个记录在案的空编制,就是为他们准备的。说起这个向云飞一度很恼火,卫子晨只说了一句话,拿到明面上的特种大队是国家的王牌,而他们,是底牌。 融入T5后,黑猫经常会给他们这些后进T5的菜鸟们讲他在T5参与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任务,那些故事里有冲突,有热血,有责任,有英雄,当然也有死亡。不论你为国家牺牲多好也没人知道的郁闷让那些老队员抓到他们这些小菜鸟就有说不完的话题,有一次向云飞突然问讲的正眉飞色舞的黑猫一句话,“我们和雇佣兵有什么区别?”,当时黑猫在讲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误杀了平民,向云飞受不了黑猫那种平淡的口气,好像死去的人一文不值,那么他们穿上军装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了么?那么别国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么? 黑猫一时语塞,眼睛里露出一丝的受伤,向云飞觉得很对不起,想开口说些什么岔过去,但是又找不到更好的话题,本来热烈的气氛像是在热水中砸了一大块冰,迅速的的冷却下来。 因为向云飞的鲁莽,他们不欢而散,好几天黑猫都躲着向云飞,这让向云飞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没有勇气找黑猫道歉,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是也理解那时候黑猫的选择,在那样的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不想活下去呢? 卫子晨注意到了队员情绪的波动,了解了情况后叫上了意志消沉的向云飞去了烈士公墓,在那些先烈面前,卫子晨告诉向云飞,他们和雇佣兵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有祖国,而雇佣兵没有,他们为了祖国人民而战,雇佣兵为了金钱而战,他们有信仰,而雇佣兵没有信仰。那天位卫子晨指着满山的墓碑说,“我们是踏着先烈的脚步,为了祖国的和平统一,为了人民的安居乐业。”卫子晨有指着山下,在不远处轮廓鲜明的城区,“他们就是你的信仰,你内心的力量源泉。还记得你入伍的宣誓词么?” “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不怕牺牲,忠于职守,努力工作,苦练杀敌本领,坚决完成任务;在任何情况下,绝不背叛祖国,绝不背叛军队。” 言犹在耳,一个个用生命实践了这句誓言的战友的音容笑貌浮现在向云飞的心中,两种思想在内心激烈的碰撞,他找不到答案,只能把疑惑深深的埋藏。 生活训练都在继续,和队友的关系慢慢的又和好如初,但是在所有人心中都有了一个禁忌,小心的绕过去,不在谈及。卫子晨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这种对自身的怀疑否定就是战时的定时炸弹,如果在出任务的时候发生这种对自我否定和自我怀疑,很可不仅把自己的命留在战场,还会连累他人。 无奈之下卫子晨打通了尹穆的电话,免不了又是被尹穆好一顿嘲笑,“这也算是一种好现象,总比在战场上在爆发出来强。我知道部队里只要求服从,但是他们毕竟不是机器,有自己的思维,会怀疑思考很正常。多开展政治学习,谎话说上一千遍就是真理了,不过我还是建议让他们参加一些任务,自己寻找答案,寻求认同会比较好。” 在卫子晨苦恼队员的政治教育问题的时候上面来了命令,他们收拾东西去了W市,混进了特警队中间。 看到特警的那些新的装备,老队员都很淡定,但是三个小菜鸟都惊奇不已,兴奋的比划来比划去,“这个是进口的啊,真牛!”猛子摆弄一套微电脑设备,配合头盔带上,头盔上有一块很小的突出的显示屏可以和电脑相连,这个屏幕可比他们带在手上的那块看起来高档和科幻多了。 特警的哥们牛气的很,一身未来警察的操行走到他们身边,“这个可以当夜视仪用的,你可小心点,十几万呢。”隐隐的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操,万一美帝不乐意给你用了,把GPS一停,这玩意就是废铁。”田七不屑的小声说。这说的是实话,军队里早已普及北斗系统,不管一期的北斗功能多么少,机器多么烂,好歹那是咱自己的东西,战争时候拿来做定位导航在安全不过了。而特警手中的那套仪器来自美帝的GPS,一旦战争起来,双方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对方给你停掉算是好的,万一来个无间道,弄个假目标什么的,乐子可就大了。 W市特警大队的仪器有百分之六十都是舶来品,托世界反恐战争持续不断的福,以美帝为首的一些国家放松了对于中国的一些高科技产品的管制出口,不过多集中在警用范围,还是那种阉割过的,保证你不能用于军事。 白泽拿起格洛克25手枪,颠一下重量,不错的装备,可惜也是被阉割过的,不用试都知道火力没有原版的好。T5的武器配置在国内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中国造,而执行越界任务的时候用的都是T5自己的武器仓库里的一些外军普及武器的正品货改装的,无论国内和国外都是经过改装完善后的,其破坏力都比原本的要大。所以每次出任务他们最多换服装,装备还是用自己的。 向云飞把那些科幻的东西带上,试着活动一下,就觉得不舒服,那个屏幕太碍眼了,对于他这个狙击手来说带着这个玩意儿纯粹的找死,你还在找寻敌人的时候早就被一枪爆头了,而且这个头盔很重,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普通负重都是五十公斤,这个显然是个对于的负担。 “我要是带上这玩意儿就等着找死吧。”向云飞地下里小声的跟黑猫说。现在在队里面向云飞主职狙击手,副职是除了田七的医疗兵的所有角色,那里需要人手就顶上那里,他平时都是和黑猫一起行动,黑猫也很照顾他,把自己的本事倾囊相授。 “特警和咱们不同,他们基本是城市战,不需要行军。这东西在城市战的时候很好用的,到时候咱们队里有专门应对城市战的训练。说起来咱们T5每年都有适应性训练的,要是没有这次的事情,咱们十一月就要去东北试训了。”黑猫换上了特警的服装,头盔,战术背心,手套,战靴,“总觉得没咱们作战服自在。” “可以请假不去么?”向云飞想起那些东北适训的资料片,脊背都发寒。 “嘿嘿,上一次我们在零下四十度的丛林里面跑了五天四夜,差点没挂在里面。”田七晃荡过来,“不过还是有好处的,那里的袍子可笨了,陷进雪里就出不来,一逮一个准,到时候找个山洞生对火烤着吃,现在我还能想起来那个香味儿呢。” “算了吧,我宁愿不去。”猛子把东西装备好了,“还没吃到东西,人就现成冰棍了。” 等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他们和特警的哥们一起到了操场,站在台子上的是卫子晨和特警大队长,特警大队长站中间,卫子晨站在一边。 特警大队的大队长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全副武装看不清容貌,“同志们,后天大毛拉的专车就要到了,大后天大毛拉会在人民广场发表讲话,咱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大毛拉的人身安全。不让那些犯罪分子有可乘之机!这次任务由我们和军区特种部队的战友们一起执行,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下面的特警哥们鼓掌的声音稀稀拉拉,听起来不是那么太友好。 42、百炼成钢 “这不利于团结。”田七在下面小声哼哼。 “看着帮鸟人就来气。”猛子也跟着附和。 “头儿不会让他们一直这么嚣张的。”白泽倒是知道卫子晨的心思。 上面的卫子晨提出了打一场对抗战,说是了解多方的实力,实际上是要镇住这帮傲气的特警。人家特警每天训练的就是解救人质,所以他们当然就客串了劫匪,找个两个特警作人质,进了一座微缩城市模型。 T5这边就出了三个人,猛子,向云飞和白泽,向云飞是狙击手。进了四层楼的一个小房间,把两名作人质的特警赶到了东侧的墙壁,用绳索系了一个活扣,T5发的这种绳子体积小,重量轻,关键是结实,配合他们的系绳技巧,被绑住的人很难弄开,一般是抓舌头的时候用的。 两名人质明显和不高兴,扯了几下都没扯开,白泽几个人也懒得搭理他们。白泽进了卫生间,拿出来一瓶的洁厕剂,“嘿,有好东西,整瓶的。” “别弄大了,伤了人就不好了。”向云飞靠在窗后,小心观测外面的动静。这个微缩的模型显然是按着W市的特点建立的,他们现在处在一个六层小楼里面,最左侧有一个清真寺,右侧是一排低矮的商户,正对面和他们这边一样也是一座同样的二层小楼。 猛子守在人质身边,白泽到洗手间去鼓捣炸弹,向云飞侧头小心观测,一会就看见一队三人质的特战小队在他眼皮子地下溜到了对面左侧的平房中。 猛子大咧咧的走到窗户前,“还用这么小心么?都放都暴露在你眼下了。”看看缩在窗户一侧的向云飞。 向云飞耸耸肩,不是说特警小队很水,相反,他们的战术动作和战术决策很规范,规范到可以教科书相媲美。但是麻烦也出来了,跑位过于规律,平时战术表演的时候好看,在战场上,不论你速度多么快,只要被狙击手抓住你的规律,好了,已经可以提前宣布你的死刑了。 还有对方对立的狙击手,把位置找的也太正了,向云飞怀疑工兵在建这个微缩模型的时候,商户和居民楼拐角的地方就被为了狙击手射击而建的,怎么前面的花坛都是规则排布,到这里就正好卡在商户和居民楼的拐角? 向云飞先是射杀了狙击手,子弹开始疯狂的向窗户倾泻,猛子接力重机枪压制对方火力,把剩下的两个人阻在对面楼房的一楼。向云飞乘机狙杀其中一个目标,不得不说这些特警还是有两把刷子,在向云飞狙杀掉,两个队员后,最后一个队员不断修正自己的失误,和向云飞对峙了一个小时,可惜的是还是太沉不住气,被向云飞干掉了。 白泽拿着自制的炸弹很是叹息,觉得用不上可惜了,向云飞翻翻白眼,“一会儿找个空地消灭掉!”两个作人质的特警也蔫了。 带着两个人质下楼,三个人表情平静,没有欢呼也没有讽刺,白泽和卫子晨报备后问特警大队大队长王强要了一个防爆桶,引爆的破坏力让那些特警的哥们改了表情,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傲气去了不少,刚刚的三人小队更是托拉个脑袋不说话。 这不利于人民内部团结,所以卫子晨对向云飞三个人进行了批评,拉出说了一大堆的不足,又开导特警队的三个年轻人,表明以后要共同学习,共同进步,所以在这次任务完成前向云飞他们几个就变客串可特警队的教官,每个人私下都被大队长撬过墙角。 军人是一个很枯燥的职业,特别是他们这种大头兵,没有任何的军衔,没有任何的特殊待遇,任务期间又不能和家里联系,不能外出,不能喝酒,很多很多的不能,于是训练完的兵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一起八卦。八卦并不是女人的专利,向云飞是在当兵以后才真真正正的认识到的,没了八卦,这些大头兵的心理将像冬天一样的萧瑟。 “我讨厌上政治课。”向云飞几个从卫子晨临时的办公室出来,一个个都没精打采的。最近卫子晨抽风一样的让他们每天挤出一个小时学习政治课,剥夺了他们正常的八卦时间,这真是要人命了。 “头认为我肯立场不坚定么?我坚持一颗红心都交给党交给人民了。”回了宿舍,田七把本子扔在床上,“福娃今天你必须洗脚!” “哦。”福娃乖乖的去打水了。 “你别欺负福娃。”白泽也拎起两个暖壶跟着福娃去了水房。 “我总觉得福娃这个名号太软乎,明明就是金刚葫芦娃。”田七去拿了水盆,“大鸟你要盆不?” “给我拿过来吧。”向云飞从上铺跳下来,“都快熄灯了。” “卧谈会?”猛子在水房用冷水冲了脚就进了屋子,熏的田七直叫唤,“去用热水洗了再回来。” “都是男人,穷讲究。”猛子对于田七的洁癖很无奈,“出任务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干净。”嘟嘟囔囔的又拿着盆子出去了。 “当然是活命比较重要。”田七叹口气,“都是糙汉子,不懂我的心啊。” “你又发表什么高论了?”白泽把暖壶放在了田七和向云飞旁边,也拿了自己的盆子泡脚。 “你说我们,每天不是出任务就是训练,天天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这也就算了,没车没房没存款,到时候怎么娶老婆?我监督你们讲卫生,还不是为了让你们保持形象!你不看看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出去到处都是美女啊,看到咱的英姿,弄不好还能找个小英莲呢。” “你想多了,就算有个小英莲也跟你没关系。”白泽擦擦脚,“人家只会找到特警大队,你充其量算是个红娘。” “装备都一样,谁能认出你是谁啊?”猛子也进来搭话。 “田七你不会发春了吧?”向云飞看看田七,其实田七长的挺不错的,但是特种部队混久了,一身的黑,脸上还有条疤,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哎,上次家里来信说是给我找了一个姑娘要我照片,我寄回去了,结果人家怎么也不信我是个当兵的,不同意。” “怎么会这样啊?”福娃难得插个嘴。 “人家说看我像黑社会的。” 向云飞噗嗤就笑了,“我说田七啊,有时间你去整个容吧,你从左耳划到嘴吧的这个疤怎么看也不像是你在门槛上磕的哎。” “这是英雄的纪念,我等着给我儿子看呢。等我有了儿子,我会给他看这英雄的伤疤,给他讲他老子当年的英雄伟绩。” “你别把你儿子吓哭了,睡觉!明天还有任务!”猛子第一个上了床。 早已经熄灯了,大家在黑暗中摸索着把水倒掉,一个个上了床,盖上被子,一会儿就鼾声四起。向云飞在被子里面,好久不能入睡。过了一阵,还是不能入眠的向云飞坐了起来,轻巧的下了床,拿了一个灌了热水的水壶去了卫子晨的宿舍。 宿舍的灯还亮着,向云飞在门前踌躇了一下,小心的推开门,角落的床上被子整齐的叠放着,书桌上的笔记本打开着,卫子晨附在桌面酣睡。 悄然的进屋,找到角落里的脸盆,倒了热水,找到毛巾浸湿后,走到卫子晨的身边帮着卫子晨擦了脸。可能真是太累了,卫子晨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缝,嘟囔什么向云飞没听清,然后又闭上了眼沉睡,面目很柔和,可能侧着脸压在桌搬上,嘴微微的嘟着,看的向云飞忍俊不禁。 手指放在卫子晨的嘴边,碰触那红热的软肉,温暖柔润的触觉让向云飞欲罢不能,直到蹂躏的卫子晨不耐,狠狠的咬了一口,向云飞张着嘴抽回手指,已经被咬出了牙印,还渗着血。恨恨的比划一下,还是舍不得打下去,瞅着卫子晨,打算来个公主抱把卫子晨抱上床,奈何卫子晨的身板和他的身板不相上下,这种主意想都不要想。 “头,醒醒,去床上睡!”向云飞小心的推推卫子晨,卫子晨哼哼几声不做理睬,被推的狠了还一巴掌拍了过来。向云飞难得见卫子晨的这副摸样,这项拿手机录下来,到时候还可拿来威胁卫子晨,可惜手机被送回T5了。 无奈的向云飞把卫子晨的一条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弯下身体,半抗半抱的把卫子晨弄上了床,卫子晨咕咚的倒在床上就往里转了一圈,连鞋都没脱。向云飞只好帮着脱了鞋子,被那个味道熏的差点咳出声。再看卫子晨身上满是灰尘的军装,有心帮卫子晨脱下来,手都伸出去了,最后还是收了回来。帮着卫子晨盖了被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后脑勺,心里有点泛酸。关了电脑和屋内的灯,向云飞出了卫子晨的宿舍。 床上的卫子晨等着向云飞脚步声渐渐远的听不见声音才坐了起来,摸摸自己的嘴唇,被掐的有点肿,下床在看不见向云飞的身影,回屋打开了灯,招待镜子看下嘴,果然肿了一圈。镜中卫子晨的表情颇为复杂,摸摸红肿的唇,瞄一眼被向云飞落在室内的暖壶,走到放脸盆的地方用暖壶里的水泡了脚。热腾腾的蒸汽舒服的卫子晨打一个战栗,本想着可能一夜都睡不好,结果倒是一夜好眠。 向云飞偷偷摸摸的回了宿舍才发现暖壶忘记拿回来,没有勇气再回去只能鬼鬼祟祟的爬上了床,接过对面的黑猫迷迷糊糊被向云飞的动静弄醒了,“你去哪了?” “厕所。”利落的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黑猫哦的一声继续翻身睡觉,这天晚上向云飞才真的是侧夜未眠。 那个被向云飞遗忘的水壶被悄悄的放在了水房,两个人心照不宣,正常的工作训练。生活不只有爱情,谁都不能保证每一次任务都能活着回来,所以卫子晨废寝忘食的对安保工作进行最周密的策划,B小队和特警大队也进行严酷的训练,宁愿训练场上多流汗,也让战场上少流血。 43、百炼成钢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是对虔诚的穆斯林的怀疑么?真主的孩子不会参与暴力,他们是暴利的受害者,是无辜的羔羊!”大毛拉身边的秘书拒绝特警队拿来的防弹衣,正和拿着防弹衣的特警在一辆防弹车上僵持不下。 “先生,你看看周围的警察,他们需要在人群中维护您的生命安全,但是没有足够的防弹衣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如果,我说是如果,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有人隐藏在人群中或是高楼中要袭击你,给你挡子弹的就是这些人。他们也许不是真主的孩子,但是他们也有家人,也有爱着他们,担心他们的亲人。”向云飞看着大毛拉的秘书大声大声吼叫,很多警察和特警都朝着这边看过来。 因为经费有限,很多部分没有足够的武器装备和保护装备与那些恐怖分子对峙,随着冲突不断的增加,人员的死伤越严重。就算你有防弹衣在身也不能保证你能躲过无处不在的炸弹,每天都有人受伤。 “是我们的不对,我会按照你们的安排。”大毛拉还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陪着这穿上了防弹衣,坐进了车内,那个秘书被安排在后面的车上,为此差点又闹起来,还是大毛拉一句话才作罢。 W市一个熟悉地形的特警做司机,卫子晨在副驾驶,白泽和福娃把大毛拉夹在中间,车队缓缓的向人民广场驶去。 向云飞的车在最前面,在他们到达之前民警和特警已经把人民广场四周的高层建筑搜查过了,而且在一些楼层安排了狙击手。警察在广场中间的空地上围出了一块空地,荷枪实弹的特警围在空地的周围。便衣民警都伊宁融入了人群中,时刻保持联络,注意时态走向。 随着聚集在广场的民众逐渐的增加,站在外围的特警越来越紧张,枪已经上膛,保持对外的姿势。向云飞缩在的车在外围就已经停下,车上的人员下车在前面开路,护送大毛拉所在才车辆缓缓的进入。为了掩人耳目,一共派出了四辆车,下车的人员全力护送中间的两辆车。 “基本上清理干净了,有几个民警兄弟受伤了。”向云飞拿着枪四处扫视,耳麦中传来黑猫的声音。 “人越来越多了,我怕到时候不好控制。”向云飞努力往前挤,感觉到人群中有人会时不时拉住他的衣摆,回头却都是向大毛拉的车朝拜的穆斯林,看起来谁都有是恐怖分子的可能。向云飞满头的冷汗,“让里面的特警帮忙,让车队快点进去,在这里要是有人扔个炸药包我们跟们没办法躲。” 卫子晨和特警协调,特警从内部开始清理出一条通道,向云飞护在车子的左侧,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奋力向他们这边挤的一个全身罩在白袍下的人,赶紧跟卫子晨汇报,卫子晨在频道中布置,“便衣注意,有不明人员往车辆靠近,注意拦截。”向云飞抬头在看的时候,那个罩着白袍的男子已经消失,“各单位注意,不法分子已经出现,保护大毛拉安全。” 车连安全的停在了广场中间,向云飞快速上前挡住一侧的视线,白泽也下车挡住视线的死角,大毛拉从车里出来,白泽和福娃夹在大毛拉两侧护着大毛拉站在了广场的中间,这个时候人群中响起了剧烈的欢呼声,人们热情的向着大毛拉靠拢,眼看着特警的防卫圈被一点点的往里面挤压。 “安静,我的穆斯林兄弟姐妹们,首先让我们为死去的兄弟姐妹祷告,起到他们在真主的庇护下得到永远的安宁。”说着大毛拉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身体前方额头碰触地面,嘴中念着祷告词。 白泽和福娃在距离大毛拉三米处警戒,卫子晨就在大毛拉的左下角,另外一边是正在祷告的大毛拉的秘书。跪拜的人群中大多数都是虔诚的祷告的穆斯林,也有一些分布在其中,拱起的身体比别人高,时不时抬起头四处查看的可疑人员。 “注意,三点钟方向。” “注意,五点钟方向。” …… 人民广场建在W市最大的清镇市左侧的一大片空地上,四面都是高层建筑,在保卫上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但是因为能最大限度的容纳信教群众,大毛拉还是把演讲的地方安排在在了这里。 “……真主爱世人……我们是和平的信众,不主张暴力……相信党的领导……”大毛拉在祷告后发表演讲,从新阐述伊斯兰教和平的理念,阐释党的政策,唤醒那些被误导的民众。 “滚出我们的土地!是他们杀了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不能让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为所欲为!”人群中有人发出了怒骂,“他已经不是我们尊敬的大毛拉了,他是GCD的走狗!不要听他的!我们要真相!”人群开始骚动,到处都响起了暴力的呐喊声,挤在人群中间的民警被阻拦,因为暴虐的情绪在蔓延,在人群中的民警反而不敢有过激的动作。 “头,可以么?”向云飞瞄准了其中一个起头的人,问卫子晨。 卫子晨紧贴在大毛拉的身边,“不要动手,特警里面有催泪弹。” 警方并不建议用武力解决,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伤人事件,无论对错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借口,到时候会引起新的暴动,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周围的特警已经换上了催泪弹,朝着不断向他们涌过来的人群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兄弟姐妹们,安静下来,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们的双眼。真主也不会庇护触犯法律的人。那些孩子触犯了法律,就应该得到法律的制裁,而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们,无论是不是真主的孩子,我们都要为他们伤心祈祷。安静下来,相信大阿訇也不希望看到你们选入仇恨中不能自拔。”大毛拉突然向前垮了一步,越过了卫子晨的警戒线。 卫子晨敏感的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视线,身体最先作出的反应,拉住大毛拉的身体往后一拽,自己也转过身体用后背遮住了大毛拉的身体。向云飞当时就站在距离卫子晨六米远的地方,在子弹击中卫子晨后背的那一刻那种空白了片刻,迅速提枪朝着枪击的方向射击。子弹打在广场正对面楼宇的楼顶,打在女儿墙上,激起一片的尘土。 在侧楼一个房间的黑猫心里一凉,他们错估了恐怖分子,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潜进了他们最想不到会有狙击手的大楼。正因为大楼正对着人民广场,傻子都知道那幢大楼时最适合狙击的位子,所以他们安排了相当多的警力扫楼,却在最后没有给与太多的关注。 “黑猫,我去追老鼠。”向云飞匆匆摸摸卫子晨的脖颈,温热的血液有力的流动,看来没有大碍,打卫子晨交给了白泽就拿着狙击枪朝着那个狙击手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 现场因为突发枪击事件陷入了混乱,到处充斥着兴奋的嚎叫声,悲痛的哭喊声,催泪弹打进了人群,烟雾弥漫的地方倒了一堆的人。 “安静的蹲下,不要乱跑,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制造事端的人!”田七,福娃和特警大队的几个人护着大毛拉乘车离开,卫子晨也被抬上了第二台防暴车送去了医院。白泽和黑猫,王猛几个人留下来疏散人群。黑猫守在位置上用麻醉弹麻醉了几个在开始散布谣言的人,在人群中的便衣民警艰难的把这些犯罪嫌疑人悄悄的抓捕,送上了跟着他们的几辆车。 向云飞快速的奔到楼下,绕道后面,只看到一个长长的绳索挂在楼顶,再看对面,一个人影在街角处消失。一边奔跑一边将狙击枪拆卸放回后面的背包,在街角在看不到刚刚的人影,但是有一辆车正在启动,逃逸。 为了这次大毛拉的演讲,围着人民广场的两条主街道都已经被戒严,速记下车牌号码,向云飞和特警大队大队长联系,一会全市通知戒烟,所有的交警持枪到港,排查拍照为XXXXX的大众牌黑色轿车。 “大鸟,注意安全。”黑猫在频道里嘱咐向云飞。 “知道,头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还在现场。出了范围注意切换卫星频道,实时保持联系。” “了解。”向云飞换了公众频道,搭上了交警的一辆车,追击狙击手。 “注意不要让犯罪分子劫持人质。”频道传出W是公安局局长的声音。 向云飞远远的已经看到了在道路上飞奔的小轿车,同坐在后桌的交警羡慕还带着好奇的看着向云飞,“你们就是特警大队的吧!” “嗯。”向云飞随意答应了一声,打开右手腕上的仪器,搜索W市的地图,“黑猫,帮我接通特警大队大队长的频道。”在屏幕上向云飞锁定了一个郊外的废弃工厂,“把那辆车逼到这个废弃的工厂,我会把地图发到黑猫的微电脑上。” 车队把轿车逼出了市区,在快到工厂的路段上,向云飞和另外一辆车开始超车,把轿车逼离了公路,最终把轿车逼近了郊区那个废弃的工厂。 轿车在进了厂区后直接冲进了四层楼的空厂房内,四两警车围住工厂,上面的警察都下来躲在车辆后面,拿出手枪,小心的观察着空旷的厂房。 夏日的午后灼热难当,特别是边疆,地表的温度已经超过了四十度,滴到地上的汗水在黄土中呲的一声化作水蒸气消散在空气中。废弃的工厂中的残破厂房有四层楼道,暴露在外的钢筋被锈蚀成了棕红色,有一面的墙壁已经完全的坍塌,但是又内廊的强制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跟在向云飞后面的交警没有防弹衣,事出突然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也早就被汗水打湿,紧跟着向云飞的后面难得的没有脚软,握着枪的手刚强有力。向云飞回头就看见交警镇定的双眼,他看看交警的装备,皱皱眉头,在他视线内的警察都没有防弹衣,向云飞拿起警车里的通话器,“所有人注意,全部躲在车后,不要把身体的任何一部分暴漏在车外面。” “大鸟,我们已经在路上。” “收到。” 44、百炼成钢 向云飞背靠着警车坐在地上,把狙击枪从新组装起来,拿着枪小心的观望远处的建筑物。 “真刺激。”交警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说起来还比向云飞大一些,但没有向云飞老成。向云飞撇一眼年轻的小交警,没有交谈的兴趣,只有这种没有上过战场的菜鸟才会觉得战场有趣。 向云飞瞄准了被敌人狙击手放弃的车辆,射爆了车胎,空旷的厂区响起的爆破声响彻天际,引起了对面一伙警察的破口大骂,“骂的。那个混小子开的枪!不要命了么?”向云飞无所谓的又爆掉两外一个轮胎。 “虽然你们特警队比较牛,但是也不能一点都不给大队长面子,不然到时候有你们受的。”小交警摆弄一下手里的枪,“刚才你太酷了,真的像电影里那样巴着车就坐进来了。看的我都想做特警了。” 向云飞在追击那个狙击手的时候看到后面冲上来的警车,情急之下直面踩上了警车,巴着车窗滑了进去,当时小交警正好坐在最后面,看的热血沸腾。这一路上到现在看向云飞的眼光都是火热的。 向云飞看看小交警“找你帮个忙!” “什么事?”小交警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定完成任务!” 向云飞指着废弃的厂房,“一会儿你就从这里,用最快的速度S形的跑过去,你能做到么?” “可以!”小交警很兴奋,向云飞脱下了自己的防弹衣递给小交警,“穿上。” 小交警穿上了防弹衣,呼口气迅速的从车后跑出去。窗户内射出的子弹打在小交警身上,子弹的冲力让小交警翻个跟头,爬起来踉跄着跑到了厂房门口。在小交警被击中的同时向云飞也瞄准了窗口的黑影,人影没来得及哼一声就从窗户翻下来掉在了场地上,头磕在突出的石头上摔了个稀烂。 向云飞走上去,拿出手轻,眼神冰冷的朝着尸体又开了额一枪,“黑猫,确定清除。”向云飞在频道中说道。 “我已经到了。”黑猫跟特警大队的车进入了废弃的工厂,远远的就看见了向着尸体开枪的向云飞。 “我回去看头。”向云飞和黑猫打个招呼,把小交警拽上了车。 “干嘛啊,干嘛啊。”小交警脚点着地被摔进了后座,“哎,我还有任务呢。” “借下车,我去趟武警医院。”向云飞没什么表情,小交警见了也不管说话了,跟着向云飞到了医院,看着向云飞在医院门口就跳车而去,看的小交警目瞪口呆。 向云飞顺着定位器找到了卫子晨的病房,里面还有护士在查看吊瓶,护士看到一脸煞气的向云飞吓了一跳,幸好向云飞身上穿的是特警的服装,“这位同志,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 “那是我战友。”向云飞站在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还是抖的。 “这样啊,病人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小护士看了看吊针的速度,没问题后就推着小车离开了。 向云飞那把凳子坐在卫子晨的床边,掀开被子就看见缠绕在肩膀的绷带,把被子给卫子晨盖好,向云飞握住卫子晨的手,“吓死我了,幸好,幸好……”低声的呢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卫子晨在听到向云飞进来后就开始装睡,手被握紧宽大的手掌内,温暖,干燥,粗糙,让他有些尴尬,干脆真的睡过去,朦胧间苏醒,手被压的发麻,睁开眼就看见向云飞趴在他手背上睡的正香,甚至有液体流到了他的手背,这样的认知让卫子晨满脸黑线。 过度的疲劳让向云飞陷入沉睡,这对于一个战士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在战斗中他们要时刻保持着警惕,不过在安全的后方,卫子晨决定让他放纵一下。 天以接近傍晚,金色的阳光撒进病房,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动作让卫子晨不舒服,不再在的动了一下,惊醒了沉睡的向云飞…… 向云飞猛的起身,被压的病床颤了一下,卫子晨缩回自己的手,“醒了?” 听到卫子晨的声音,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战场上,向云飞瞬间从警醒的虎变成了迷糊的大猫,光线袭击到迷蒙的双眼,向云飞眯着眼睛,“嗯。”鼻音很重,怎么听怎么像是撒娇。向云飞想起睡梦中紧紧抱住的柔软,脸倏地的就红了,“那个,你什么时候出院。” “明天吧,没什么大问题。”揉揉已经发麻的胳膊。 再晚一点B小队的人和特警大队大队长都来了医院看卫子晨,向云飞极力要求留下陪床。等人走了以后向云飞忙忙碌碌的去给卫子晨打饭,打水,买毛巾等生活用品,忙的团团转,对面的人一直夸向云飞勤快,卫子晨也就点点头,不做表态。 夜晚向云飞向凑合在椅子上缩一晚上,卫子晨侧着身子,“上来吧。”向云飞看看对面的夫妻也是挤在一张床上,扭捏了一下就占了半边床。 医院的病床不大,向他们这些兵的体格一张都嫌小,两个人只好侧了身子。向云飞偷偷翻过身,把卫子晨拢到自己的胸前。 卫子晨背靠着卫向云飞,脖子上传来的是向云飞炙热的呼吸,在他耳边的心跳声响的像雷打鼓。那炙热的气息越来越近,一个滚烫柔软的吻落在卫子晨的脖颈,卫子晨浑身一震,一个手肘顶住背后的向云飞,忍着痛也翻过身,和向云飞面对面。夜色中向云飞的眸子像野兽一样发着光亮,直勾勾的盯着他。 卫子晨叹口气,“你还是不放弃么?” “你早就分手了,干嘛不给我一个机会。”向云飞的手顺着被子摸进了卫子晨的裤子内,握住小小辰,那小东西立刻兴奋的粗壮起来,“你看,你有感觉的。” “大家都是男人,又好一阵子没有发泄,这很正常。”卫子晨握住向云飞的手臂,“作为你的长官,我不认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会得到我的欢心。” “你是我的长官,但是也是个男人不是么?”向云飞贴近卫子晨精雕细琢的脸,近到可以感受到卫子晨的睫毛戳在脸上,“你以为我们被子上的地图怎么来的?我也很好奇,你的被子上也有地图么?”向云飞强有力的手律动着,卫子晨沉浸在快感中,眼前白光一闪,灼热的液体洒在向云飞的手里,向云飞拿了毛巾擦干净手和小小辰,“你看,无关性别,没什么大不了的。” 发泄后的卫子晨有些慵懒,本着互利的原则也摸进了向云飞的腿间,这回倒是向云飞不好意思的躲着卫子晨的手。卫子晨突然翻起身体把向云飞狠狠的压在了身下,“你总是在挑战我的极限。”衔起向云飞的耳垂在嘴里研磨,向云飞痛的啊了一声,他的耳垂被咬破了,卫子晨吮吸岀血的伤口,“你真的很不听话。” 向云飞被卫子晨态度的转变弄的一愣,好像一只傻猫任由卫子晨入侵,激烈的吮吻沿着耳朵蔓延到侧颈,惊的向云飞抬起手顶住卫子晨的胸口,“你疯了,会被看见。” “你也有顾忌么?”卫子晨笑笑,“你都不明白我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卫子晨逼近向云飞,向云飞因为卫子晨的伤而不敢用力,只能任凭卫子晨逼近狠狠咬了他的唇,疼的向云飞龇着牙,“你军事素质好,又是高学历,前途不可限量。我是那么看重你,你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和我表白?你以为这里是哪?你以为你的那些军功章就是你的免死金牌?”卫子晨盯着向云飞的眼,“你不是唯一优秀的,你知道么?” 向云飞勉强压抑住心里的愤怒,呼出的热气打在卫子晨的脸上,卫子晨伸出手遮住向云飞愤怒的眸子,“好了,好了,安静下来。”卫子晨俯下身体,“我不想在和你在这个问题上起争执。你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么?或者说为什么是我?” 向云飞狠狠咬住卫子晨的手,渗出的血液滑落嘴角,“我要是知道绝不会喜欢上你,你简直就是快石头!” “我是名军人。”卫子晨语气很坚定。 “别再跟我说这个理由,烂透了!”向云飞有点焦躁,恶意的隔着睡裤抓住小小辰,“你不也很享受么?” “我说过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会有欲望很正常。”卫子晨口气淡淡的,“我们谈的就不是一个问题。我不希望你把我的心血付之东流,只因为你的不成熟。” “我哪里不成熟,就是因为我喜欢你?难道军人就不能谈恋爱了?”向云飞气的牙根痒痒,恨不能再上去狠狠的咬卫子晨一口。 “好吧,我们换下一个话题,你很怕我会死去么?”卫子晨抓住向云飞做坏的手,把爪子捏在手里。 “你这个祸害死了才好呢。”向云飞侧脸避开卫子晨的目光,不想承认看到卫子晨倒下的时候自己情绪失控了。 “如果我是你,我会直接打爆狙击手的头,而不是因为犹豫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卫子晨的手很暖,声音很冷,冷的向云飞打了一个战栗。 “我总算知道你那个女朋友为什么跟你分手了,你就是一块永远捂不化的冰块,开不了窍的顽石,说不出一句好话的榆木疙瘩,喜欢你的人不是蠢死了就是笨死了。显然我也快了。”向云飞自暴自弃的抽出手,“起来,我下去。” “我不能保证每一次任务自己都活着回来,你也不能。在T5,一切感情都是奢谈,像飞弹,留给英子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卫子晨躺在向云飞的一边,“我们都是在踏着战友的尸体前行,没有退路。” 向云飞蠕动到卫子晨身边,握住卫子晨的手,“别那么绝望,等到老了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喝酒。”卫子晨因为发炎身体温度很高,向云飞靠着靠着意识就迷糊了,抱住卫子晨的一只胳膊,“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小心未老先衰。” 卫子晨把被子扯上来盖住两个人,身边的小老虎记吃不记打,才一会儿就贴了过来,跟他说的那些大道理肯定也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的。卫子晨也只能叹口气,顺其自然吧。 45、百炼成钢 向云飞一大早被队里面叫回,走的时候卫子晨因为药物的作用还在沉睡,他偷了一个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医院。 那古尔乡的乡政委要走走访那古尔乡,进行政策宣传和安抚,因为最近时局不稳,特意找上了特警队,要出警帮忙维持治安。B小队里面叫了田七和向云飞,还有一名叫张峰的特警,跟着去了那古尔乡的政委大院,等在那里的还有四名当地的警察和两名官员,几个人分两辆车前往那古尔乡的乡下。 向云飞跟在第一辆车上,坐在副驾驶,后面张峰和一名警察把那古尔乡乡政委再派儿夹在中间。再派儿是一个年约四十的维族人,有些发福,戴一顶白色的维族小帽,下面是杂色的络腮胡,笑起来很和蔼。 “真是麻烦你们了,还要你们特意跑来一趟。”再派儿对特警队的大力支持很是感激。最近因为暴动事件,乡里面也不是很太平。在这种非常时刻,他们作为政府人员必须要出面宣传党的好政策,解释清楚事件的本质,遏制谣言。 “没什么,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张峰谦虚的回答,满眼的自豪。 另一个警察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聊的很开心,连司机也偶尔回应几句,只有向云飞沉默的盯着前方的路,车在进入马克里村村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早村口有迎接他们的村长和其他几个村干部。 迎接的队伍很冷清,向云飞轻巧的下车,迅速的察看四周,他像影子一样无声无息紧跟在再派儿的身旁,锁住再派儿身边的狙击视角。 村子很安静,安静的有些过头,各家各户都是大门紧闭,不时的传来几声狗叫声,村长脸上的笑容很不自在,但是还是客气的把书记迎进了村头村长的家里。 “哈礼拜,发生了什么事?”再派儿握住了村长的手,焦急的询问。 哈礼拜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快速的维语脱口而出,焦急的拉着再派儿往,向云飞跟着只听了大概。 那古尔村里面有两三个游手好闲的光棍儿,平时就小摸小偷的过活,前几天开始就都回了村,和另外一些外村人走的很近,老人家怀疑这些人不干好事。又因为最近这些人嚣张的狠,手里还有管制刀具,所以村里人都不敢惹。 再派儿和身边的张峰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些人很可疑,决定去老村长提及的那个他们平时聚会的屋子走访一下,就算那些管制刀具也够他们去拘留所的了。 几个人往村子最西头的院子走,远远的就看见独立在村边的一个破败的院落,这座院落在往东就出了村。跟他们一起的村长叫了一个名字,一会里面出传出了骂骂咧咧的声音,老村长提出要见见里面的人,里面的人骂的更大声更难听,特别是听到老村长提及这里面有特警的时候,向云飞听到里面金属互相击打的声音。 向云飞挡在书记前面,张峰挡在老村长的面前,田七护着另外一个干部,“如果你再不开门,我们就冲进去了。” 迎接向云飞这句话的是一声枪响,目标就是离房屋最近的老村长,幸亏有天气拉着老村长躲开,后面的警察和特警都掏出手枪朝着屋子射击,一会枪弹声密集的响起。向云飞看到偶尔出现在窗口的枪口,对方只有一支枪,看起来还是那种老式的猎枪。 向云飞让张峰护着书记和老村长他们退出了院子,自己S形路线靠近了屋子,踢开大门冲进里面,在他后面跟过来的是田七,两个人迅速的把屋内的人制服,却没有看见那个拿着猎枪的人,向云飞和田七对看一下,暗叫糟糕,在往后面跑的时候就看见屋后的窗户打开,人已经没了踪影。 他们从屋里搜出了一些管制的道具,打电话叫来了那古尔乡的警车,把几个犯人拉回了那古尔乡。 这次事件并没有引起重大的影响,从犯人身上搜出的不过一些管制的道具,对几个犯人进行审讯,几个人也一致的说是私人恩怨,最多涉及聚众闹事。再派儿松口气,只要不和政治挂钩,一切都好说。 向云飞和田七都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几个人都没有说明那个拿着枪的人的具体身份,从几个人的口述中大约拼出了这个人的一些信息。男,二十三四岁,维族人,籍贯不明,是一月份来的那古尔,平时做些小生意,其实都是些小偷小摸,猎枪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听着这些人的述说,这个人似乎是没有什么疑点,但是向云飞感觉这个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逃离的不见踪影,总觉得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这件事算是虚惊一场,此后的几天向云飞都配着书记走访那古尔乡,一直没和卫子晨见面,再见面的时候都是一个星期后了。向云飞借着好不容易出来的机会买了一堆的水果和干果之类的拿回了队里,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趁着其他人都拿着东西大嚼的时候,他偷偷的窜到卫子晨的办公室,在窗户的一角就看见里面皱着眉头看文件的卫子晨。 瘦了,脸色苍白,嘴唇干的起皮,让向云飞有些心疼。在门口打报告,走进办公室,给卫子晨的被子里换了新的热水。“多喝水,你嘴唇都干了。” “那边没出什么事吧。”卫子晨停下揉揉眉心,一脸的疲累。 向云飞到嘴的话说不出,只能附和的说,“没什么大事,你也听说了,就是私人恩怨引起的聚众闹事。” “这个时节,什么事都不能小看。弄不好就是一场暴动,压不下来事态就又乱了。”接过向云飞拿来的辈子,看看向云飞,还是那么活蹦乱跳,神采奕奕,算是放了心。 向云飞从衣服里面倒蹬出来一大包的干果递给卫子晨,“留给你的。” “你还能从那帮小子嘴里留下东西?”卫子晨笑着接过干果,拿出几颗葡萄干嚼,“这不错,等有时间了我也买些拿回去给其他人尝尝。” 此后的几天B小队没在出任务,开始加强巷战训练,特警大队也派过来几个人偷师。卫子晨不在意偷师,就是怕新来的人跟不上进度,而他们任务在身,根本不可能为了新来的人改变训练强度,最后能留下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人跟福小满关系不错,专攻狙击手,另一个喜欢大口径机枪,不过特警专业很少用到火力支持,索性跟田七学了爆破。 福小满的徒弟叫曲阳,高个方脸,身材偏瘦,比田七的徒弟刘远体能上差了许多,不过好在有毅力,能坚持。 “师傅,还没到……”曲阳呼哧呼哧的被福小满拽着往前跑,一副马上就挂的操行,手里的枪在福小满身上 ,另外的杂七杂八挂在一旁的向云飞身上。 “跑吧,就算以后我不在这里了,你每天的负重跑也不能拉下。要是没有体能,射击精度根本提都不要提!”福小满拽着曲阳,“要不你就回特警队,现在的你肯定能应付那边的训练强度。” “别,我就是抱怨一下呗。”曲阳松开拉着福小满背包的手,“我行的。” 福小满点点头,几个人低着头继续前行。中途曲阳几次跌倒,又站了起来,拖拖拉拉的最后到了操场,向云飞福小满又陪着曲阳做100个俯卧撑作为惩罚,谁让他们是最晚到的。曲阳歉意的看着两个人,吃饭的时候特意打了双份的包子。 “你呀,努力就成了。”福小满嚼着包子,向云飞安静的听着福小满说道,恍惚间响起了刚入伍的那会儿,那些人那些事仿佛就在昨天,眼前的能说会道的福小满那么陌生。 “想什么呢,走啦。” 被福小满拉出了食堂,在阳光下向云飞浑身一颤,呼口气,他们都在改变,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变成了什么样子了?想起他还要回学校处理学籍的相关事情,估计再回去那些老师都不敢认识他了吧?想当年那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已经变成了一个身材壮硕的大头兵,无奈他那口气,就算他想回去上课,这双满是茧子的手也那不得钢笔喽。 随着训练日趋严格和针对性,卫子晨的脸色越来越严肃。这天B小队几个人被叫到了办公室,卫子晨分发了纸张,“写好了交给我,这次任务你们可以决定不去。” 向云飞看看卫子晨,手里吧纸张这成了飞机听这话就是出境任务。 “头,别说这些废话,谁不去谁是孙子。”猛子一向心急口快。 “这一次与往次不同,谁选择不去我都理解。在你们做出选择前我不能多说,但是你们要知道,这次任务,无论成功与否,国家都不会承认。”卫子晨的语音很低沉,“而且没有任何的支援。” “我们在这边折腾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个任务么?”黑猫随便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把纸张丢给卫子晨,“头,我去。” 另外几个人都把纸张放在了卫子晨的办公桌前,卫子晨看看自己的兵,叹口气,“我知道国家亏欠你们良多。”卫子晨移开目光,他不忍心直视手下的这些兵。不过三四年的时间,手下兵的换了一茬又一茬,他们还都是风华正茂的年龄,有些躺在异域魂落他乡,有些尸骨无存仅剩忠魂,有些身体残疾黯然退伍。 “但我们是军人!”卫子晨话音一转,目光冷冽,“国际上有些人不仅言语上鼓动小部分的恐怖分子在我国边疆搞分裂活动,还私下里有了金钱上的支持。既然他们的手伸的太长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们是爱好和平的国家,但是不等于懦弱,要打就打在要害上,让他们疼的撕心裂肺,要告诉他们在想伸手的时候先掂量一下后果!还是那句话,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杀!杀!杀!” “杀!杀!杀!”一时间群情激奋,向云飞夹在中间,看着卫子晨冷峻的脸庞,骄傲的笑着,这个就是他爱着的男人。 46、利剑出鞘 一行六人分三个批次离开特警大队,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去同一个目的地,印度。 向云飞和卫子晨一组,很运气的抽到了空运,气的猛子哇哇大叫。猛子跟着黑猫,极其不爽的抽的陆地,福小满跟着田七抽到的水路。 临上车,向云飞极其得瑟的拿着机票在孟子面前晃悠,卫子晨无奈的叹口气,拍了向云飞的脑袋,“上车。”向云飞龇着牙揉揉脑袋,引来猛子一阵爆笑。 向云飞自从当了兵就难得穿牛仔T恤,刚当兵那会拿来的衣服明显有点小,紧紧的包裹在他长期残酷训练后的身体上,肌肉的轮廓鲜明立体,引得周围的人频频把目光投向他,看的向云飞很不自在。 他和卫子晨在两个检查口等待安检,小心的瞄一眼卫子晨,白底蓝纹的衬衫,黑色的西裤,手腕上打着一件米色的外套,手里正拿着一本杂志津津有味的翻阅,真个一精英分子的操行,让向云飞心里很是恼怒,暗自抱怨队里不报销服装费,早知道让家里邮几件过来了。 随着人流上了飞机,向云飞憋气的坐在中间的座位,孩子气的故意挤了一下坐在贴着窗户的卫子晨,皱着的眉头明白的告诉卫子晨他很恼火。 卫子晨被向云飞挤到了最里面,上身晃一下,手里的杂志险些掉到地上。卫子晨抬头就看见向云飞把空姐拿来的毯子盖在身上装睡,坐在最外面的女士对向云飞的粗鲁很鄙视,同情的看一眼卫子晨。卫子晨不在意的换了个姿势,拿起买的杂志继续翻看,那女士见没能搭讪,有些讪讪,转过头不再看卫子晨。中途向云飞真的睡死了过去,卫子晨把上面的冷气关掉,毯子给向云飞往上拉了一下,中餐的时候他和空姐说明情况让空姐给向云飞留了一份食物。 向云飞省掉了食物,一觉睡到终点站。睁开眼,活动一下上半身,完全清醒了过来。随着飞机落地。卫子晨和向云飞各自离开机场大了的士,消失在孟买的街道上。 印度司机的英语口音很怪异,向云飞好不容易被送到了他要找的地方,付了一大笔的车资。下了车就被眼前的破烂低矮的建筑下了一大跳,再回头看看整齐现代的高楼大厦,明显的反差让他一时间愣在那里。 一群小孩子笑闹着冲着他跑过来,向云飞被撞了一个趔趄,顺手抓住撞完他就要跑的小男孩,棕色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肥大的T恤披在骨瘦如柴的身体上,“你要干嘛?外国人!”口气很不客气,刚刚还嬉笑打闹的小孩子都凑到了向云飞的身边,一个个寒了脸,大一些的孩子手中拿着小刀,盯着被围在中间的向云飞。 “不劳而获不是好孩子。”向云飞从小孩的裤兜中翻出他的钱包,小孩子看了恼羞成怒,狠狠踢了向云飞的腿,向云飞抓着小孩的脖领一闪。 “哦!中国功夫!”不知那个小孩子喊了一声,一些小孩子放松了表情眼巴巴的看着向云飞,被向云飞拎着的小孩子拳打脚踢的要挣脱向云飞,都被向云飞压制下去。 “好了,我们做个买卖,你把我告诉我到这里怎么走,我给你十美元。”向云飞忍痛拿出了十美元在男孩的眼前晃一下。 “中国猪,你骗谁呢?”男孩子还试图踢向云飞。 向云飞把男孩翻个个,按在地上,脸色不大好,“别再让我听到你嘴里有不干不净的话,小孩子要有礼貌。” “二十美元,有谁知道?”向云飞抬起头太高了价码,一个高瘦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孩子颤抖的举起手,我知道。” 向云飞松开被他压在地上那个凶狠的小孩子,走带高瘦的孩子旁边,递给他一个纸条,“这是不吉拉家的仓库,往里走,靠近河边的那家。” “你能带我去么?”向云飞的表情称得上和蔼,那孩子却还是哆哆嗦嗦的后退,向云飞回头就看见一脸戾气的男孩子,看起来不过十岁,脾气倒是不小。 塞给大一点的孩子二十美元,向云飞离开了小巷,在期间穿梭。后面明显的有几条小尾巴,向云飞不甚在意,转了几个街区把尾巴甩掉才离开小巷,向着地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赶在天黑前他找到了最终的集合地,看着破败的帐篷有些拿不准。天已经黑了,在低矮的建筑中透出了点点火光,连眼前破旧的帐篷也不例外。 帐篷被撩起一个缝,向云飞眼见着穿着肥大T恤和裤衩的卫子晨从里面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盘子,辛辣的咖喱味扑面而来,“怎么才到?刚好过来吃点东西。” 向云飞愣愣的进了帐篷,帐篷不大,里面的东西破旧但是整洁。帐篷里面供奉着一尊神像,怪模怪样的,向云飞也瞧不出是什么神。中的的地上铺着干净的地毯,上面坐着一个年约七十的老者,斑白的头发,黝黑的皮肤,面目的轮廓俨然是个中国人,身着已经泛黄的白衣白裤,安然的坐在最里面用手抓着咖喱饭往嘴里送,吃的津津有味。 卫子晨拿了湿毛巾给向云飞擦手,递给向云飞一盘子咖喱炒饭,向云飞不爱吃味道大的咖喱,不过因为中午什么都没吃,倒是吃的迅速,一会儿大盘子炒饭都进了肚子,又伸手拿了中间的烧饼吃了几个才住口。 “小伙子好胃口。”老人吃好了饭,说的竟是带着东北味的普通话,笑着看向云飞狼吞虎咽。 “一天没吃了。”向云飞接过卫子晨拿来的水杯一口全灌了下去,不好意思的看看仅剩的两张饼。 老人笑笑没在说话,背对着他们,面朝着佛像低低的念着他听不懂的佛经,对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浑不在意。 因为闷热,帐篷口打开,虽然空气流通舒爽也一些,但是无处不在的蚊子也扰的向云飞没能安稳的休息成。深夜,卫子晨叫醒向云飞,扔给他一套衣服,借着点点星光两个人都摸索着换衣裤。 向云飞扭捏也一会儿,再看卫子晨利落的脱了衣裤,赤裸的身体坦然的暴露在向云飞的视线中。胸前的一个拳头的大的伤疤覆盖在心脏上。 卫子晨床上了肥大的牛仔裤,弯腰去拿T恤的时候向云飞靠过来,卫子晨稍稍抬头,看见向云飞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炽热的手掌贴在胸口的伤痕上。 “快点。”卫子晨侧开身子,多来向云飞的手,把T恤套上。 两人趁着夜色离开贫民窟,贫民窟内街道错综复杂,而且没有摄像头,是消除踪迹最好的去处。向云飞跟着卫子晨在夜色中穿梭在孟买的街道中,天色大亮后,两人装作普通游人的某样在大街上晃荡,偶尔进入小店攀谈一下却不买任何的东西。中午吃顿饭,下午两人依旧在大街上晃荡,看似闲逛,两人逐渐离开中心,最后到了一个偏僻的街区。 钻进街区后,两人找到了一个小旅馆,付了钱定了两间房。向云飞冲了一个战斗澡,穿了衣服从窗口爬了出去。他和卫子晨要的连在一起的单间,两扇窗离的不远,向云飞顺着窗户爬进卫子晨的房间。 这个实践孟买的天气还是很闷热的,可能因为供电量不足,这家偏僻的小旅馆并不提供空调,只有一个吊扇吱呀呀的在头顶晃悠。 卫子晨洗了澡,缠了浴巾就走出了卫生间,出来就看见躺在他床上看电视的向云飞。光着膀子,只穿了一个裤头。 “怎么不在你自己屋里。”卫子晨擦着头大问。 “怎么弄的?”向云飞不断换着频道,眼神却是往卫子晨的身上飘。 “这个?”卫子晨低头看看胸前的伤疤,“任务的时候,被子弹弄的。你不也是满身的伤痕,你去看看整个T5就没有一个身上没有伤的。” “这也太危险了。”向云飞趁着卫子晨坐在床边,伸手摸到了卫子晨的伤口。卫子晨刚洗完澡,身上还湿漉漉凉丝丝的,向云飞摸着摸着就魔障了一样,动作越来越不规矩。 “你这伤也没好多久吧。”卫子晨狠狠拍了向云飞肩头的伤,虽然早就收口,但是被人一碰还会反射性的疼痛,再抬头就看到卫子晨似笑非笑的眼。 “到底怎么弄的,看起来挺严重的。”向云飞窝了回去,紧紧的抓着遥控器,电视里面正演着一步印度电影。 “你该再去背一遍保密条例。”卫子晨大大咧咧的换了干净的内裤,侧着身子也可以感受到向云飞火热的眼神。 “我又没问具体任务,不过关心一下你。”向云飞说着咽口口水,卫子晨拆开围在腰间浴巾的一刹那风光差点把向云飞的理智烧成灰。 卫子晨比向云飞高一些,身材修长,比例匀称。暴露在外的皮肤呈现棕色,臀部常年不见光,是那种淡蜜的色泽。因为卫子晨侧着身子,向云飞可以清晰的看见小小卫,正常的情况下的体积已经很可观了,回想到那晚小小卫的热情,向云飞有感觉了。尴尬的换个姿势,试图躲避卫子晨探究的目光。 卫子晨坐在另一边的床上,看着向云飞的目光有些复杂。向云飞侧身对着卫子晨,赤裸的脊背完全呈现在卫子晨的眼中。不设防的横陈在他的床上,湿润的头发温顺的趴伏在头顶,一点都不像他主人那种固执的脾气。 伤痕也掩盖不住眼前这具身体散发的蓬勃的生命力,卫子晨摸摸向云飞背后的伤痕,感受到手下的身体一震。卫子晨摸摸向云飞的头发,叹息一声,“这次成,我们能回去,败,尸骨无存。” 向云飞浑身一震,翻过身,就看见凝视他的卫子晨,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卫子晨沉默的把目光移开。 向云飞滚一圈靠近卫子晨的膝盖趴下,“以前也这样么?” “死了也比被俘虏的要好,你不会想尝试那些审讯手段的。”卫子晨的声音很轻,也很重,砸在向云飞的心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向云飞感觉有些冷,蜷起了身体。 卫子晨轻轻的拍打向云飞的脊背,安抚受惊的青年,“我们会一起回去,一个也不会少。” 47、利刃出鞘 三天后人员集中在旅馆,卫子晨把简报拿给他们看。这次的任务说起来就是敲山震虎。T国近几年一直默许DT分裂主义把总部建在T国的R市,随着一些国家把DT拉到台面上来遏制中国,T国也顺水私下里资助DT给中国找麻烦。这次显然已经越过了中国可以容忍的底线,那些死在暴动中的国民,还有在作战时候发现的T国退役特种作战人员的尸体就让中国很不满意,这种做法已经是公开干预中国的内政。 因为这次事件在国际上闹的很大,一些大国不顾及中国国民的感情,在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不是慰问而是击中问题问责中国政府,要求中国的军事行动说事情,这让高层终于下决心敲山震虎。经情报部门获得的情报,在九月初T国国防部长会会见在R市的DT分子头目热那亚,简报的任务就是在会面当天,在多家媒体的眼皮子下面定点清除国防部长的得力助手,右翼极端分子布拉吉。布拉吉是一个四十左右的阿拉伯男子,特种兵出身,步入政界后加入右翼组织,现在是T国国防部长的幕僚,不仅是反华的急先锋,也是反伊斯兰教的积极分子,主张T国国家世俗化。 “我们会分为两组,一组由黑猫带队,和大鸟,白泽一起完成清除任务,另一组由我带队,福娃,田七在R市制造混乱。”卫子晨说着摊开一张地图,“完成任务后往西海岸撤退,在那里有直升飞机等着我们。记住任务开始后的第三天,无论成功与否都要按时到达西海岸。”卫子晨郑重的看一圈围着的队员,“保证活着回来。” “头,你太紧张了。”黑猫笑嘻嘻的趴在猛子的肩头,“送他们一份大礼,看他们在猖狂!” “别给我贫嘴,任务和地图到时候会发到你们的设备上,看完了记得删掉。回去养精蓄锐,我们明天就出发。” 晚上向云飞悄悄潜进了卫子晨的房间,卫子晨默许了向云飞的到来,由着向云飞挨着他睡了一晚。 第二天所有人集中到了孟买市东的一家冰冻仓库,先云飞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雇佣兵,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华裔的小个子,听口音是闽南人。年纪不过二十几岁,后面梳个小辫子,上半身穿着军用背心,下面穿着肥大的迷彩裤,皮肤黝黑黝黑的,笑起来左边有个小酒窝,看起来想一个唱摇滚的文艺小青年,只有举手投足间的那种经过特殊训练后才有的动作让你知道这是一个雇佣兵。 “直升机准备好了,装备都在上面,头就不过来了,祝你们一路顺风。”卫子晨点点头,紧紧的给了小个子一个拥抱,和其他人上了直升机。 “这飞机是他们自己的?”猛子上了飞机颇为感慨,“都说雇佣兵很赚钱的啊。” “有钱赚,你也要有命花。”田七拿来标着他名字的背包,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他军工又整出来的什么玩意?”田七手中拿着一个小盒翻来覆去的看。 “新的铭牌,上面有你们的名字,领到后自己带好了。”卫子晨晃悠悠的走过来,拿走他的小牌。 “又换了,不知道搞什么名堂。”黑猫也晃悠悠的拿走了自己的铭牌。 “估计是装了芯片的,靠,这得多少钱一个啊,头,不会另外跟我们要钱吧。”田七朝着卫子晨大声吼。军工里面非军工目录上的东西要是队里想要是要付费的,费用要从他们的津贴里扣。 “不知道,我也是刚知道。”卫子晨换号了装备,抱着突击步枪坐在一边,“动作快点,一会儿就到降落点了。” “啊?空投哇?”向云飞听了大叫,他实在不喜欢那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 “嘿,让你去海南训练几次你就没这毛病了。”黑猫贼兮兮的笑道。 他们几个人挤在一堆的军用物资中间,这趟飞机名义上是印度运往I国给美军补给的军用物资。因为印度迟迟没有回应美国往I国驻军共同反恐的倡议,美国只能从其他方面把印度拉近他的反恐泥潭。为了平和美国意愿和印度国内的对外政策,印度政府也只能花钱免灾,通过物质支持代替驻军。 T国和I国有一段边界线,直升飞机会把向云飞他们空投到边境线的地方,简报上说那里有鼹鼠接应他们。 到了T国和I国的边境线上空的时候正式深夜,直升飞机舱内红灯闪亮,向云飞跟着跳出机舱,凛冽的冷气迎面扑来,在空中被吹的翻了个跟斗,在距离地面800米的时候打开了降落伞,下降的冲力和将落山向上的拉力差点把向云飞撕碎。咧着嘴安全的降落到空旷的地带。离他最近的就是福娃,连个人匆忙的把降落伞叠好放回了背包。 几个人集合后步行穿过边境线达到T国境内,卫子晨看着闪着绿色荧光的仪表,带着小队靠近一条公路,潜伏在公路两侧。黑夜下的公路杳无人迹,倒是会有一两只沙漠狐远远的打量着他们,绿莹莹的眸子看的人心里发寒。向云飞庆幸盯着他们的不是狼,不然他们可不敢安然的趴在草丛里。 就在向云飞快睡着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沙漠狐远远的逃开,穿越树丛的时候引起沙沙的响声。突然的变化让向云飞精神一振,打开狙击枪的瞄准镜,看着一辆大货车由远到近,最后停在了距离他们50米远的地方。 “头,信号对上了。”田七小声的在频道里说。 绿色的夜视镜里只看见一个穿着夹克衫的男人从驾驶室里跳下来,手中拿着工具,好像是车出了毛病,下来查看的。向云飞看看旁边的卫子晨,夜色下看不准卫子晨的脸色,没有命令,他们也只能静观其变。 卫子晨悄悄的起身,摆手让其他人继续潜伏。他悄悄的靠近货车,这是两厢带着冷库的大货车,看起来没什么特别。靠近正跪在地上查看轮胎的男人,卫子晨迅速捂住男人的嘴,把男人按在车厢上。 “不要喊,我把手拿开。”卫子晨用阿拉伯语小声的在男人耳边说。 男人很紧张,一个劲的点头,卫子晨松开手后男人果然没有大声喊叫,只是大口的喘气,“钱在我副驾驶座位的下面,今天是去收货,没有多少钱了。如果你愿意这辆车和里面的货都可以拿走,请不要伤害我。” “家里的玫瑰开了,不知道你这里买不买玫瑰。”卫子晨盯着男人的后脑,轻声的用中文说道。 男人突然浑身一震,显得很激动,“我不做花卉生意,我是卖牛羊肉的。” “对不起,阿米拉同志,冒犯了。”卫子晨松口气,放开男人后退几步。 男人转过头来,看起来四十多岁,脸颊干瘦,嘴上留着八字胡,典型的阿拉伯人长相。那人很激动,抓住卫子晨的手,“你们可算到了,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 “我想我们到了地方在细谈。”卫子晨一挥手,突然从两边的树丛中跳出了一堆人,吓了阿米拉一大跳,“对对,先回去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阿米拉虽然外表和中国人一点也不像,但是热情的语气和诚挚的态度不像是伪装,况且刚和阿米拉接触的刹那卫子晨就把一枚窃听器粘在了阿米拉的身上,倒是不怕阿米拉有什么小动作。 没有多余的话,几个人藏进了货车的夹层,在关上夹层的时候,阿米拉从车里拿来了一堆吃的和饮用水,“你们先吃点。” 最后的光线被封闭,“头,这人可靠不?”黑暗中向云飞摸索着做到卫子晨旁边,田七打开接收器,传来阿米拉欢快的歌声,那首脍炙人口的阿秋莎带着浓郁的俄罗斯风情和生涩的普通话一直在车厢内回响。 “应该不会有问题,听这歌唱的,比我还地道。”田七随着哼哼几声。 “我怎么看他也不像中国人啊,难道是上层招安的?”猛子也跟着八卦,“头,跟我们讲讲呗。”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潜伏在T国已经二十年了,如果不是这次上层的决定,他或许一辈子就这么隐藏下去,或许年限一倒就回国了。”卫子晨靠着车厢,随着火车晃动,偶尔会碰到向云飞的身体。 “二十年?他怎么待的?”黑猫砸吧砸吧嘴,“我才吃了几天的咖喱炒饭咖喱饼就受不了,听说T国也都是吃土豆没米饭的,那日子可怎么过啊。” “所以说他们都很了不起,这么多年还能坚持自己的信仰,真的很了不起。”白泽拿了一瓶水,咕嘟咕嘟的喝。 大家聊了一会又各自的闭上眼休息,不知过了过多长时间,货车的急停车惊醒了几个人,靠在最里面的白泽和猛子快速的用身体做缓冲接住了朝着他们撞过去的其他人。被压在下面的猛子疼的龇牙咧嘴,不敢出一声。 田七把接收器调低了声音,里面是阿米拉和另外一些人的交谈声,看似货车被拦下要进行检查。几个人都小心的把手枪拿在手里,耳朵贴紧了车厢。 “这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这么严啊?”阿米拉拿了一盒烟,眼下面压着美金递给检查的一个警官。 那警官很满意阿米拉的自觉,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没办法,听说上面有大人物要来视察什么的,都是例行检查。” “我们都在这里生活快20年了,都是这的老居民了,能有什么事。”阿米拉回头看着开箱验货的警察,“轻点,这些都是昨天新手来的货。” “头,看起来蛮新鲜的。” 阿米拉也聪明,“都是新鲜的羊肉,要不留给你们一头尝尝鲜?” “那怎么能行。”说着跟着阿米拉走到货车前,“我今天买一头给兄弟们尝尝鲜!”车上的警察很高兴的托出来一头刚宰不久新鲜的羊肉,乐的牙不见眼的。 阿米拉也不心疼,只要能安全的过关就成了,就在他松口气气的时候,一队穿着整齐,队列完整的T国军人走了过来,“给我你的证件!” 阿米卡看看新来的军人,再看看R市的警官,心里一颤。R市警官的偷偷皱着眉,“这是我的职责范围,用不到你们军队来管吧。” “我是为了部长的安全。”年轻的军人面无表情的结果阿米拉的证件,“我还要查看一下。”也不管警察头头的黑脸一摆手,一列的士兵出列上了火车。 “队长,货车似乎有夹层。” 士兵的话让阿米拉心里一紧,求助的看看旁边的警官,那警官脸色不好,但是也没说什么,显然不想趟这趟浑水。 “我的是带着制冷设备的冷库车,你们说的夹层实际上是放设备的。”阿米拉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向面前的军人说道。 “我要查看一下。”阿米拉领着士兵打开了第一节车厢的一个小门,一个士兵拿着一个小电筒朝里面看了一下,果然都是制冷的设备。这个时候向云飞他们紧紧靠在车厢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每个人手里的手枪都上了膛,夹层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逼的人喘不过气。 阿米拉趁着士兵往里面探身,他挡住军官的视线的一瞬间给那个士兵塞了几张美钞。那士兵也乖觉,悄悄的收了钱,走回军官身边,表示没有发现异状。那军官最后也只看了看阿米拉和被那些警察抬出来的羊肉一眼就离开了。 这一列小队的离开好像打开了时间的开关,米拉和那些警察又开始有说有笑的,向云飞在火车启动后重重的呼口气,“妈的,吓死我了。” 48、利刃出鞘 货车停下了,可以清晰的听见卷门帘被拉起的声音,然后是阿米拉叫着伙计卸货的声音,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货车掉头停在了院子中间。 深夜,阿米拉悄悄回到仓库,打开了货车的夹层,B小队安静的跟着阿米拉走进了冷库,隐藏到了冷库下面的暗室。暗室大约二十平米,里面推着成箱的武器弹药,看的向云飞瞠目结舌。 “时间很紧,只能弄来这些了。”阿米拉不好意思的说,“这次国防部的一支禁卫军也来了,比我预期的要早,所以能运进来的武器只有这些。” “可以了,我们只需要的弹药补给。”卫子晨打开一个箱子,一箱的高爆弹,“主武器我们自己带,你家人安排的怎么样了?” “已经按着上面安排他们去法国旅游了。”阿米拉也走过子拿了一把手枪。 “那边大使馆的人会安排他们回国。等我们离开这里你就不要再回来了,去大使馆那里,那里有人会安排你离开。”卫子晨把高爆弹拿了几个装备包,又塞了一个在裤腿的口袋里。 “我不能那么早离开,或许你们还需要我。”阿米拉塞了一些子弹在兜里,“我比你们了解这里的地形,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还可以帮到你们。”阿米拉的声音很激动,“我在这里已经隐藏了快二十年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就这么碌碌无为下去了,没想到祖国还有需要我的一天!”阿米拉的眼睛透着光亮,“我永远记得出国前的那个宣誓。”阿米拉看着卫子晨,“为了祖国,为了人民。” 卫子晨上前紧紧抱住了阿米拉,取回了阿米拉身上的窃听器,“你为祖国做的已经够了,你们一家能安全回国才是我们最大的愿望。” 阿米拉没有说话,卫子晨欲言又止,他理解阿米拉那种心情,只是在心中期盼阿米拉能够安全的回到祖国。 阿米拉给他们拿来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并且陪着他们吃了烤羊肉,喝了一些酒,天亮前被卫子晨送了上去,两人分开的时候阿米拉给卫子晨他们敬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卫子晨他们立正回应了一个庄重标准的军礼。 回去向云挑了一套黑色的西服换上,看的猛子大笑,被福娃捂住了嘴,“你疯了,被人听到怎么办?” “实在太搞笑了。”向云飞拿到的西服可能小点,穿上了像一只黑狗熊,卫子晨看见了也微微抬起了嘴角,看的向云飞把骂人的话愣是憋了下去。窜到猛子身边,狠狠的把猛子压在身下,没等揍上一拳,被猛子翻身翻压住。 猛子坐在向云飞的肚子上,“小样儿,想偷袭哥。” “你他妈的快下去,你那坨肉在压一下,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向云飞白着脸,暗道晦气,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猛子现在越练越有施瓦辛格的味道,那胳膊粗的能赶上他的大腿。 “看你小子眼睛转的就没好事,你得跟头发誓不找我麻烦。”猛子大大咧咧的性格没少被向云飞坑,坑着坑着也就有了抗体,看到向云飞眼睛咕噜噜的转心里就发凉,逼着向云飞发个誓不成。 “我向毛爷爷发誓不找你麻烦。”向云飞是真的被压的难受,好汉不吃眼前会,立马举起手发誓。 “不行,没头监督我不放心。” 向云飞恨的牙根痒痒,“你小子好反了。”腰一用力把猛子想把猛子推下神,双腿抬起挂住猛子的脖子。猛子感觉势头不好,狠狠的趴在向云飞身上,双手按住向云飞的手,脸和向云飞贴在了一起。向云飞感受到脸上也热,“你他妈的起来。” “好了,安静点,一个个很闲么?”卫子晨斜眼看看被压在地上的向云飞,说的轻描淡写,眼神凌厉的像把刀,刮的人难受。 “没。对了,我的枪还要保养。”猛子和向云飞急忙分开,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拿起了各自的主武器装模作样的保养起来。卫子晨再看看愣在一旁的向云飞,向云飞灰溜溜的也躲到了一边。 “别穿太过正式的礼服,容易被盯上。”卫子晨走过去跳出一套普通衬衫牛仔递给向云飞,看着向云飞穿上,给向云飞整整领子,“别总像个小孩子一样。” 向云飞愣了一下,其他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事,一时间暗室安静的有些诡异,只有卫子晨一个人无知无觉的检查自己的装备。 各自把装备整理好,卫子晨简单的介绍了各自负责的任务,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向云飞第一次参加这种任务,真到了最后关头不免有些紧张,一张嘴就没停过,和菜鸟猛子就没消停。倒是老队员黑猫他们比较镇定,各自抱着武器靠在墙边小憩。田七一遍遍计算着把一些急救的小东西往背包里塞。福娃靠在一边看着田七把东西拿出来又放进去,比比划划的比较着东西的重要性。 向云飞和猛子打嘴架,正觉得口渴,回头就看见卫子晨递过来的矿泉水,吭了一声接过水,喝了一大口,脸微微的红了。卫子晨又扔给猛子一个,猛子也没在意,接过就喝,在想和向云飞继续斗嘴却发现向云飞跟魂丢了似的,搭话是前言不搭后语。 看着手表,几个人吃了最后一顿饭,趁着夜色离开暗室,在院内,向云飞跟着黑猫他们坐上了阿米拉在院内准备好的一辆普通的汽车,他看着卫子晨的人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街角。 “不用担心,头他们一定会没事。”白泽靠在椅背。 装备都放在了汽车后面的夹层,三个人把汽车停在距离DT总部大楼三个街区的一个小旅馆,三个人各拿着一个小旅行包进了旅馆。 “请报上说大后天的上午九点T国国防部长会和DT分子热那亚在DT总部会面,我们需要提前布置。我是主狙击手,大鸟做副狙击手,白泽负责接应。”黑猫身材削瘦,换上了白衬衫和黑西裤,看起来还真有精英分子的味道,把狙击枪的零件装进了特制的公文包,“根据基地发来的三围影像图,在DT对面就是R市政府大楼,到时候我会在那里伏击。在会面后他们会在那个总部大楼前有个短暂的新闻发布,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的任务不仅仅是为了清除一个支持DT的T国右翼分子,更重要的是要造成影响,所以在新闻媒体都在的情况下是最好的选择。” “了解。”向云飞看过那个三维立体的地图,DT所谓的总部不过是一座四层的大楼,黑猫选择了正对着DT总部的政府大楼,向云飞想了一下,本着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决定混进DT本部的大楼上,找一个良好的伏击点。 清晨,向云飞和黑猫离开旅馆,两个人想着相反的方向离开。向云飞穿着一身运动装,沿着街道慢跑,他不是清晨运动的唯一一个,在晨跑的人群中并不显眼。 可能是今天又重要会晤的原因,穿过DT总部的大街被封锁,向云飞只能远远的看到那座大楼外部的轮廓,门前荷枪实弹的站着里那个军人,时不时还有军人走来走去。 向云飞又跑了几圈,停在了背对着DT政府大楼的街道。这条街道正好是DT总部大楼的后面,一排两层楼高的小商铺,这个时候已经都开门开始了生意,看起来一片繁华的景象。他像游客一样穿梭在大楼周围的店铺,偶尔抬头看一下,观察了大楼的外部构造和周围的建筑。 把大楼周围的情况记住之后向云飞回到旅店,等到深夜的时候拿了装备回到白天到过的街道,翻身上了二层上铺的屋顶。商铺后面是大楼的后院,这个时候除了大院内的几盏灯,周围一片漆黑,院内有四名持枪的保镖走来走去,戒备比向云飞想象的要严格。 猫腰在楼顶上跳跃穿梭,向云飞来到了大楼的右侧,大楼的外面是一层的瓷砖,攀爬不那么容易。向云飞从背包里面拿出一把绳索枪,戴上夜视仪朝着屋顶把绳索的一段缠住屋顶的装饰。 把东西装回背包里,向云飞顺着绳索爬到了屋顶,收回绳索以后在周围观察了一下,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打开耳麦,“黑猫,我是大鸟,已经到了预定地点。” “黑猫收到,注意周围环境,保持联系。” 向云飞从包里拿出狙击枪组装好,校对了位置,趴在屋顶,安静的盯着瞄准镜里面的那一小片空地。紧贴着屋顶的肚子有点凉,向云飞小心的收缩腹肌,有点担心老了会落下什么毛病。耳麦里的呼吸声告诉向云飞他不是一个人,这让向云飞轻松了许多。 计划里黑猫带着他们清除布拉吉,拖住R市的警力直到夜幕降临,然后卫子晨带队破坏发电厂设备,造成全城大停电,偷袭赶来支援的警察,逼的附近驻军出动,然后他们潜到驻军的营地,透出一架直升机逃往西海岸,只要到公海就有人会接应他们。如果顺利的话四天后他们就会到达印度,从印度回国。 这是向云飞第一次执行海外任务,兴奋夹杂着焦躁,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心中翻腾,很想和卫子晨聊个天,可惜他不再是队长,没有私下设立秘密频道的权限。打开手中的微电脑,屏幕上查询到代表着卫子晨的光点。 天色泛白,向云飞把目光放在了瞄准镜里的一点,深呼吸排除杂念,任务就要开始了。 49、利剑出鞘 灼热的阳光照射下屋顶的石灰面热的发烫,向云飞龇牙忍受住高温安静的趴在地上,瞄准镜里的布拉吉站在T国国防部长的后面,而国防部长的左边就是热那亚,一个略微发福的老女人。向云飞把枪口对准了热那亚,很久又移开。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干掉热那亚,但是热那亚的死活牵扯的是政治问题,不是他一个小兵可以过问的。 这么说吧,谁都知道某个和尚老在国际上蹦蹦哒哒的,光明正大的搞独立,抹黑中国,气的中国喷血也不能把和尚怎么样,甚至还要让和尚活的好好的继续蹦跶。这是没办法的事,让和尚挂掉容易,但是后续引起的连锁反应就是中国不愿意看到的。首当其中的就是由于某些国家的参与把问题国际化,还有就是除了老和尚,还有一个更为激进的信仰武力独立的青年组织在一边虎视眈眈,综合情况只能放任那个和尚健健康康的蹦跶也就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这个人很狡猾。”黑猫的位置可以说选的很不错,但是狡猾的布拉吉总是把自己隐藏在保镖的身后。 “我这边也是。真是老奸巨猾。”向云飞舔舔干裂的嘴唇,“怎么办,再一会记者会就快结束了。” 在黑猫和向云飞讨论怎么完成任务的时候,街区的东边有一辆车突破封锁冲进了街道。向云飞拿了望远镜观察,是一辆改装的路虎,有两个拿着AK-47的哥们开枪扫射,两边有些还没反应过来的警察直接被爆头,倒在地上,红色在街道上漫开。 “我想计划可以改变一下。”向云飞看到慌乱中在保镖保护下要离开的T国防部长,观测距离,计算风俗,默默计算部长的步伐,扳动扳机。T国国防部长的脑袋像是被爆的西瓜,红色的血液和灰白的脑浆喷在了离他最近的保镖身上,同一时间慌乱中逃跑的布拉吉也被脖颈倒地。 向云飞在目标清除后就感觉眉心一凉,本能的缩头滚到一边,躲在女儿墙的后面,他再次感谢残酷训练出来的第六感,不过让向云飞没想到的是对方用的是穿甲弹,就在离向云飞一拳的地方,高一米二的女儿墙被轰出了一个开口。 “晚了,是特种部队。”向云飞苦笑,真倒霉,竟然是王见王。 “好在我们有个替罪羊。”频道里是黑猫沉重的喘气声,“大鸟你他妈的还不跑。” “我想跑,但是估计我是被盯上了。”向云飞快速的换下迷彩,换上了T国警察的服装,“我只能从正面混过去了。”很无奈的声音。 “嘿嘿,祝你好运啊。”黑猫也是一身警察的装束混进了已经完全没有秩序的警察队伍。 “我要保持电台静默了,如果规定时间没等我你们就先离开,我会自己去和你们汇合。”向云飞匆匆打开屋顶的门往下跑,边跑还边用T国话喊,“有狙击手,各方注意。” 从向云飞迈出一层楼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只不过对方还不能肯定自己的身份,无奈的情况下向云飞也不敢马上逃离,只能混在警察中间帮着维持秩序。 “你,怎么还在这里,那边还有伤员。”向云飞被拉住,被吓了一条,为了不被认出来,向云飞低着头说了一声,“我就过去。”然后就匆匆跑了。 刚刚路过的恐怖分子在大喊着真主万岁疯狂射击后就迅速的逃离了,一些警察跟随者军队追了上去,剩下一些都是在位置秩序,救助伤者。向云飞利用人员多且杂乱的强狂躲避狙击手的视线,快步走到了一个街道拐弯处。 只要一步就走进另一条街的时候向云飞往后退了一步,子弹越过向云飞的面前,带起的气流蹭红了向云飞的鼻头,一刹那向云飞低头,向前滚进了一米,再回头原位置上又是一个弹坑。 向云飞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气,然后迅速的跳起飞快的跑开,就在他离开这条街道不到三分钟,在拐角处就出现了一个穿着T国城市迷彩的军人,看了一下地上的脚印,然后顺着向云飞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向云飞跑了几个街区都甩不掉后面的尾巴,倒是有惊慌的市民对奔跑中的向云飞表示了极大的不满,很多人都拦下他质疑T国警察的保护治安的能力。向云飞在人群中穿梭,后面的狙击手如影随形。 “这里,嘿,这里。”向云飞远远看到了坐在警车后面的黑猫朝着他招手,心里一顿,几个箭步冲上了车,“找个人少的地,有人盯上我了。”向云飞拿了后面的装备往身上挂,“是T国的特种兵,解决不掉的话后面还有有人赶过来。” “靠,前期侦查的时候怎么没碰到。”黑猫大叫。 “我们在古拉街停下,那里四通八达,容易逃跑。”白泽掉头转了一个方向,看到后面有一个警车紧紧跟随着他们,车载通讯里面传出让他们立即停车的声音。 向云飞背对着座椅,手中的狙击枪对准了后面车,瞄准镜里同样的狙击枪对准了他们,“哥们,准备跳车吧。”一颗子弹随着向云飞的话射穿了后面警车的车胎,他们的后车胎也同时被击中。 “操,你们左右分开。”随着白泽的话,警车开始倾斜,坏了车轮的一侧被抬起,“注意,我要加速了。” 向云飞小心的掌握平衡,警车像火箭炮一样脱离了狙击的射程,噗的趴在街上,黑猫和向云飞拎着背包下车躲进了街边的店铺。 “这里有危险,赶紧离开。”向云飞他们刚冲进来的时候,店主和客人都被吓坏了,蹲在地上不敢起来,后来发现他们穿的T国警察制服,在听向云飞喊这么一嗓子,立马像兔子一样离开店铺。 “我负责那个狙击手,黑猫负责解决那些警察。”向云飞摆弄手里的狙击枪,报废的汽车里面传出了警察向他们汇集的声音,“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OK,我负责引出狙击手。”白泽战术背心穿在警服的立面。 向云飞和黑猫靠近门口,白泽举着手走出店铺,“别开枪,我是被绑架的。”白泽糙着一口熟练的T语走到大街中间。 T国的警察还顾忌了一下,那个狙击手却是在第一时间开了枪,白泽快速反应也没能躲过狙击手的子弹,子弹穿过白泽的锁骨带起一蓬血花。 “操!”向云飞大喊一声窜出店门,只来得及射中对方狙击手的左腿,黑猫红了眼,几枪干掉了两名警察,把白泽拉回店铺,大声喊白泽的名字。 “我没事。”白泽被子弹的冲击力往后带了一米才倒在地上,被黑猫扯进店铺后冷静下来,拿出纱布堵住伤口,然后让黑猫用胶带缠好。 “你带着白泽先走,我殿后”向云飞给狙击枪换了子弹。“别说你去,没时间磨蹭,那家伙不死,拖着我们一会就回被包围。”这真不是比耐心的时候,拿了白泽的M4A1扫射对方狙击手躲藏的街角。 “走。”向云飞向前一步半跪在地上,手中的M4A1一直往接口的方向射击,在密集的子弹下对方根本就不敢露头。 “保重。”黑猫路过向云飞的时候小声的说,然后拖着白泽往向云飞相反的方向离去。向云飞沉着的盯着空无一人的街角,在M4子弹差不多快没有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子弹击中向云飞的胸膛,向云飞在被击中的同时也扔出了手雷,一口血喷出来,向云飞被子弹带着往后退了五步才倒地,“妈的,赚了。”对方已经被砸个粉碎。 太他妈的疼了,向云飞的眼睛流出了泪水,模糊了实现,这可不是他想哭的,算是应激反应。手雷的爆炸声引起了周围的惊慌,形色各异的人冲商店中涌出逃离这片区域,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向云飞疼的站不起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手雷,要是实在不行了,就是炸个粉身碎骨也不能被抓住。 “上来。”一辆车来一个急刹车停在向云飞身边,上面跳下了黑猫,把向云飞抱到了后座,然后上了前座,“坐稳了。”阿米拉大叫一声,冲进了人群,快速的离开这块地方。 “哪里受伤了。”黑猫翻转过来问向云飞。 “没事,皮肉伤。”向云飞配合着白泽脱了防弹衣,“你小子命大。”白泽的声音有些虚弱,子弹被卡在了防弹衣的钢板上,但是还是有半截钻进了肉里。 “哦,只要弄出来就行了。”白泽吹个口哨,“你小子比我好命。”白泽的锁骨处有大量的单片嵌在肉里,看起来血肉模糊,很吓人。 向云飞拿出一把匕首咬住了握手的部分,伸手抓住子弹的尾部,哼了一声吧子弹头揪了出来,看的白泽和黑猫都脸色发白。 “这玩意儿你不留个纪念?”黑猫伸手把向云飞扔掉的弹头,“铜的,真他妈的有钱。” “你要送给你了。”向云飞忍着剧痛把止血粉洒在伤口上,也是用纱布堵住伤口,随便用绷带缠了几圈。 “阿米拉,你怎么还没离开?现在你想离开也不那么容易了。”向云飞在白泽的帮助下在胸口打了一个节,换上了T过军队的迷彩。 “你们还需要帮助,我不能离开。反正我老婆孩子已经回国了,我也没什么顾忌的了。干一票大的,我早就看不惯小T说一套做一套的了。” T国自己国内也有个分裂组织,曾经在T国的大城市弄了几次爆炸活动,平民死伤几千人,闻名海外的T国特种兵就是在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到现在T国的那个分裂组织还没消停,但是从2003年T国开始暗地里收留东突分子,让向云飞说就是我不好过也看不上人家好过,反正大家一起难过吧。 阿米拉开着车闯过繁华的街道,“北斗让我们把你们送到北边的公路,具体哪里我不知道。” “他们会赶过来的。”向云飞看看微电脑上卫子晨的光点,已经在向他们的方向集合。 50、利剑出鞘 迎面而来是一辆涂有T国标志的M1043,让车内的人紧张起来。向云飞打开微电脑,电脑上发出短促的三次闪光,向云飞同样回应,然后松口气,“是头他们,停车。” M1043停在他们面前,卫子晨满脸灰尘的从副驾驶下来,回头叫了田七过来。田七拎着背包下车,立马先给白泽从新包扎伤口。卫子晨走到向云飞前面,“怎么样?” “没事,有防弹衣。”向云飞拉开衣服,胸口的绷带上伤口的地方被鲜血浸出一片红。 “头,你们怎么搞了一辆小T的悍马,厉害啊。”黑猫围着M1043转来转去,“嘿,酷,要是能开回国就好了。” 猛子和福娃也跳了下来,两个人多少也带了彩,“我们干掉了一个增援小队,上面好多好东西。”黑猫跟着猛子上了车,后面堆着一堆散落的弹链,站起来拿着车顶的六管机枪比划一下,“真好命,我们被人追的屁滚尿流的。” “咱们趁着东风在来一票更大的。”田七帮着向云飞包好了伤口,“那个库尔德工人党不是又来闹事了么,咱们推波助澜,有他们牵制兵力,正好方便咱们行事。” “喔喔!”猛子和黑猫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 “阿米拉,我要的东西弄到了么?”卫子晨走到阿米拉面前,“搞到了。”阿米拉从车后背乡里拿出了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一箱榴弹。 “拿狙击枪的挂上榴弹发射架,过来拿榴弹。” 向云飞离卫子晨最近。顺手结果了两枚榴弹,“什么弹?”向云飞在手上垫一垫,“挺沉的。” “石墨弹,这玩意儿在这很难搞,我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到了一箱。”阿米拉钻进了车,“我们要快点,动静大了,西郊的驻军会很快封锁进城的路。” “我们在郊区动静弄大了,电厂已经被接管,我们进城把变电站破坏,造成RT市大停电,利于我们晚上的行动。”卫子晨那榴弹分完,看看往身上装弹药的向云飞,从前兜里拿出一片药递给向云飞,“止痛的,实在不行再用。” “嗯。”向云飞接过药,把身上的弹药检查了一下,窜上了车,卫子晨看着向云飞做到了阿米拉的那辆车,翻身上了后面的M1043。 微电脑的屏幕上可见西郊的兵营几乎全部出动,在边境线的战地师有集结的迹象。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当地的报纸吧这次暗杀事件归结为库尔德工人党的恐怖袭击事件,暂时不可能出动战地师,但是要是随着他们把战果扩大,巨大的损失下出动一半的战地师赶来支援也不是不可能。 查看一下路程,如果战地师会出动,只要十二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城区,西郊的驻地在被他们灭了一个小分队后出动了一个营的兵力往R市开来。 阿米拉把车停在了半路,向云飞抱住阿米拉,“想办法去大使馆,剩下的事由我们来做。”向云飞做到驾驶的位置,“头,看见R市了。” “冲进去。” “停下,接受检查。”拦截在主干道的警察朝着向云飞他们打着停止的手势,向云飞把油门踩到底,“走了!” 车内的白泽和黑猫都换了M4,换上美式的ACU迷彩,蒙住脸只留了眼睛,“嘿,现在咱们跟拉登一伙了。” “真主万岁!”向云飞大声用T语大声喊叫,一个漂移从障碍的空隙钻了过去,低下头可以感受到子弹从头皮飞过的灼热,“太他满的刺激。” “大鸟,注意方向。”卫子晨在频道中提醒前方的边的亢奋的向云飞。 “知道啦!”向云飞打一从达到钻到了小巷中。 “唔!”黑猫摸摸枪管,被烫的一哆嗦,“M4还是挺抗造的。” “换弹,别啰嗦。”白泽从后座中间的背包里拉出一条弹链扔给黑猫,“595AP5也不是吃素的。”说着举起胳膊,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被弹片割破的小洞,“还是老美的东西好,不然我这胳膊就废了。” “你还是注意下,一会肯定会肿起来。”向云飞扔给白泽一瓶矿泉水,“用绷带浇湿了缠上。” “大鸟注意,我会引开警力,你们把车停在离变电站最近的地方弃车步行道变电站,我们随后就到。” “了解。”向云飞透过后时间看到后面紧跟的警车,CZ75BD警用手枪“乒乒乓乓”的击穿了汽车的后玻璃,“嘿,别让那帮家伙太嚣张了。” 庆幸的是因为早晨的事件小巷的商家和居民都紧闭门户,不然都是平民向云飞还真下不了狠心开枪。 “我找找。”黑猫在阿米拉拿来的袋子里面翻了翻,“靠,反步兵地雷,这玩意都能弄来,厉害啊。” “感叹什么,拿东西出来啊。”白泽的M4对上了对方的595AP5。霰弹枪杀伤面积大,遇到不怕死的打过来一发白泽就要低头避开,给了对方猛烈回击的机会。 “找到了。”黑猫感受到手里圆鼓鼓的东西,掏出来拉了引信,“为了真主!为了自由!”想孩子一向兴奋的把手雷扔进了后面警车的车内。嘭磅的巨响后,后面的车被掀翻堵住了小道,逼得最后面的一辆车倒退换了道路。 “伙计们,准备下车了。”向云飞把一个矿泉水瓶顶住了油门,拿了副驾驶上的背包,“走!”率先从车里滚了出来,身子被摔倒了街边,撞到了一面墙上,胸口的伤口可能因为撞击被撕裂了,向云飞被一阵的闷痛憋的差点上不来气。 “走哇。”后面赶上来的黑猫拎起向云飞身边的背包,白泽扶着向云飞迅速的离开街道,汽车直接装上了路尽头的建筑,爆炸的威力摧毁了建筑,腾起的火光染红了半个天空。建筑内部的平民哭号着从建筑物种跑出,向云飞看到被爆炸掀翻在地的女子。 “只能怪他们的政府。”白泽拖着向云飞离开了爆炸现场,在另一条路上找到了一个地下井盖钻了下去。 “我宁愿死在上面。”向云飞本来就因为疼痛有点上不来气,被地下管道的气味一熏,差点闷过去,再也没有心情管别人死活。 “带上防毒面罩会好些。”黑猫从包里拿出了防毒面罩,向云飞觉得还是没用,不过比原先还是好了一些。 “头,我们已经成功的甩掉了跟在后面的警察。”黑猫看看微电脑,“估计二十分钟后会到达变电站。” “按计划行事。”卫子晨和田七换了位置,让田七来开车,在车内把RPG组装好,把外面的猛子换下来,“军队已经过来了,变电站可能已经被警戒,你们要注意小心。” “头,他们出动了阿帕奇!” “他还不敢射击,这里人太多了。”田七回头扔给猛子一片药,“镇静剂,你他妈的太兴奋了。” 卫子晨校正后射出炮弹,后坐力把他猛的往后一推,后腰被格的生疼,因为M1043在行驶中不稳定,炮弹射偏在不远处的小广场爆炸。向云飞呼口气看着直升飞机拉升离开,他本来就没想过把直升机打下来,不过是个一个警告。抱着炮筒回到车内,猛子拿着弹链钻了出去,把弹炼挂在肩上,机关枪堵住围堵过来的军车。 “头他们没事吧。”安静的下水道内只有流水声陪着他们,电台里可以听到卫子晨他们沉重的喘气声和剧烈的爆炸声。 “你们要快点,我们快被包围了。”卫子晨在车里把缴获来的东西翻看了一下,他并不像用大的杀伤武器,毕竟室内还有平民。正在他犯愁的时候,微电脑叮的一声,卫子晨打开阿米拉发来的邮件,“好消息,看来我们又有盟友加入了。” 根据阿米拉的信息,在T国首都也发生了大规模的爆炸事件,并且库尔德工人党已经承认近期的爆炸案都是他们所为,目的是逼T国政府释放被关押的库尔德工人领袖。 向云飞咳嗽一声,吐了好大一口血,还夹杂着血块,“大鸟!”黑暗中白泽就看见中间的向云飞一下子停住扶着强扶吐东西,不见着急的喊了一声。 “大鸟怎么了?”卫子晨急切的问道,满脸的焦急。 “没事,是淤血。”向云飞吐出口中的咸腥,不是他托大,是真的吐出来就好了很多,估计是闷在胸口的淤血,吐出来舒服了许多。 卫子晨皱皱眉头,在担心他也没办法,箭在弦上,向云飞他们是肯定要完成摧毁变电站的任务,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向云飞从各种声音中辨别出卫子晨沉重的呼吸声,“快走,我们尽快完成任务在会和。” “停下!”最前面的黑猫抬手,后面的白泽和向云飞都停下了脚步,“有人下来了。”不远处传来人声,几个T国人抱怨着从地面爬了下来,听声音下来了五人。 “上面太小心了,谁能躲着里,熏都能熏死。”一个T国士兵带着防毒面具在前面走着。 “那帮人就是疯子,什么事做不出来。赶来搞事,这回弄死他们。”一个声音嗡嗡的听不大清。 “别啰嗦,在偷懒直接把你们拉到第一线。”脚步身就在向云飞的耳边,向云飞屏住呼吸。砰砰几声枪响,设计在向云飞的不远处,吓的向云飞浑身冷汗。 “你疯啦!” “我怕水里有人,电影上不都这么演的么。”一个委屈的声音响起。 “你在他妈的乱开枪就让头收拾你。”另外一个声音把开枪的士兵痛骂了一段,然后拽着士兵离开。 向云飞没有动,他觉得还有人没有走。过了好久,密集的子弹顺着臭水坑打了一圈,很久之后脚步声才离开。听着脚步院里过了好一会向云飞才呼口气,接过被臭气呛的小声咳嗽了一声,吓的他立马贴紧了坑底,久久不见有人再回来才从臭水沟里起来,爬上岸第一反应就是呕吐,恨不能把肠子都吐出来。 黑猫和白泽也爬了出来,也是跟向云飞一样扶着墙大吐一番,“靠,比头的加料泥潭还够味。” “你别说了。”向云飞拿了水冲了脸,“这他妈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那就对了,T5就是一群狼。”黑猫白着脸冲洗了脸部,“咱们得要个地收拾一下,不然就着味道,几百米外就暴露了。” “我们要加快速度了。”白泽隔着防水布打开了微电脑查询他们的位置。“那里是最近的了。” 51、利刃出鞘 把探测软管伸出井盖,街道上一片狼藉,不见行人,只有快速行驶的车辆,放大了观察频率,不远处的变电站进驻了士兵,不清楚人数。 向云飞拿着微电脑把实时画面带出来,“在警戒的大约有七八个人,都是警察,门口有一辆警车,里面坐着几个人,门口有三人,不清楚是否有狙击手。”向云飞滑动屏幕。 “趁着军队还没过来,把这里炸掉,让R是系统大瘫痪。”黑猫缩了回来,把背后的M4拿到手里,一手撑住井盖,看看下面,“准备好了么?” 向云飞把手雷拿在手中,点点头,黑猫突然间把井盖掀开,劈头盖脸的子弹疯狂的倾洒在街对面,一些行驶中的车辆慌忙间躲避见互相碰撞挤在一起。跟在后面的向云飞跳出来就是两枚手雷,把对面的警车轰上了天,白泽拎着狙击枪四处警戒,警戒可能存在的狙击手。 “别杀我!”向云飞他们快速通过马路的时候遇到一个刚刚从撞坏的车里爬出来的年轻人,向云飞本能的把枪口对准了这个人,年轻人蹲下身体抱头,一个劲的说着饶恕他,向云飞一脚把男子踢昏,快速的跟上了黑猫。 向云飞在奔跑中拿下后背的狙击枪挂上榴弹发射器,黑猫清理干净门口后,向云飞跪在门口,装上了炮弹,刚刚准备射击,一种凉丝丝的感觉涌上心头,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过了一颗子弹。 “狙击手!”黑猫大喊,把M4扔给白泽,掏出了狙击枪,“一点钟方向,一名。” 向云飞迅速躲到了墙根下,抱住狙击枪,白泽火力把警察压制在变电站的小楼里面。对面的狙击手和黑猫相持不下,向云飞焦急的看着屏幕上的地图,“我们没时间了,有增援正在赶过来。” “狙击手交给你了。”向云飞拿起狙击枪,跪地,瞄准,一发石墨弹在变电站上空爆炸,石墨粉洋洋洒洒的覆盖了整个变电站。 “石墨弹!”对面的警察发出大声的疾呼,但是已经晚了。 向云飞紧急躲避也没能避开狙击手的子弹,索性避开了要害,子弹卡进了左臂,动一下都钻心的疼,那个狙击手也没落个什么好处,直接被黑猫爆头。 “怎么样?”黑猫拿着枪推到向云飞身边,“没事!”向云飞拿出镇痛剂塞进嘴里止痛,忍着剧痛换了一个石墨弹,击中变电站的变电设施。 几百幅的高压线被石墨覆盖,窜起几米高的蓝色电流,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融化的金属像是水一样低落在地上,伴随着四处溅起的火花,还有四散而逃的人群,一副世界末日的操行。 “撤!”白泽把一辆车驾驶位上死掉的驾驶员拖下去,黑猫扶着向云飞上了车,然后自己也挤了上了,向云飞把另外一个尸体退了下去,“快走!”这个时候点边长被熔断的高压电线像是没了控制鞭子四处挥舞,伴着蓝色的电流在湛蓝的天空中格外的漂亮。不过没人想傻傻的靠近去看,一点被卷卷进去,人肉烧烤不解释。 “任务完成!”黑猫在频道里汇报。 “向城西出发,郊外B点会和。”卫子晨从一大推的武器里翻出了毒刺,“头,阿帕奇又回来了,我们脱不掉。” “蹲下!”卫子晨把毒刺填装好,扛在肩头,猛子低身缩回车内,开车的福娃顺手抄起副驾驶的M4,撞破了玻璃,看也不看的向后扫射,田七和猛子也是拿着一支M4,半开车门,向后面扫射,让后面的车子不敢追的太近,压制对方的火力,给卫子晨发射提供足够的空间。 “AR3注意,敌人有毒刺导弹,拉升躲避!”频道里出来的警告显然已经晚了,阿帕奇的驾驶员凭着本能躲避了导弹的直接攻击,但是尾部的螺旋桨被轰了一个稀巴烂,仪表中的汽油表不断警笛,传来跳机的提醒。 “加大油门。”卫子晨缩回来,有流弹击中了他的脖颈,田七从背包里撤出一大卷的纱布给卫子晨包扎,一股子热浪掀起车子的后半节,车中的福娃差点被甩到玻璃上。猛子趁着后面的剧烈爆炸引起的慌乱钻出出,拿了上面的加特林就是一顿扫射。 田七躲开卫子晨手中的微电脑,卫子晨擦一把屏幕上的土粒,“计划改变,营地的武装直升机肯定都出动了,我们再去就没有意义了,我想我们要从陆路到西海岸。” 卫子晨打开频道,“黑猫,报告你们的具体位置。” “Z区13街。我们被小鸟盯上了。”黑猫把车顶打了一个洞,车在行驶中,他并不能保证射击的精准度,只能是通过射击阻止武直的靠近。 “我们会跟你会和在2区和三区的交界线,你们沿着13街继续行驶,我们20分钟后到达。”卫子晨把毒刺从新装上弹药,“田七改装防步兵地雷。福娃改变方向,去13街。” “看到他们了。”向云飞靠在椅背,脚勾住车内的突起,半个身子在车外,手中的M4尽量的往后面招呼,“靠,头那里有毒刺,咱们有救了。” 武直和导弹直接相撞化作火焰从空中坠落,“弃车!”两辆车拐进了一个小巷,头顶传来了直升机嗡嗡的响声,几个人拖着背包靠在一座建筑的角落里,向云飞把狙击枪背在背后,手中是装满了子弹的M4,抬头就看见了街对面靠在商铺玻璃前的女人,惊恐的捂着一个小女孩的嘴,那女孩抱着浣熊公仔,一双棕色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 “走了。”卫子晨拉了一把向云飞,也看到了对面的母女,不过很快拽着向云飞离开。 卫子晨看着屏幕上的地图,领着他们进入了R成的贫民窟。在贫民窟中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不然就是没有正经受过教育的年轻人,对库尔德工人党有着天生的崇拜,他们跟着向云飞几个跑着,跳着,有些胆大的还会摸摸他们身上的武器。 猛子在最后面几个短点射,把追着他们的几个小孩子吓了回去,“我看他们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T国不作为,他们过不上好日子,算是一种对政府不满的宣泄。”黑猫搭茬。 几个人进一户人家,男主人领着妻子和几个孩子安静的被猛子和福娃控制到屋内的一角。 卫子晨在室内的一角,打开微电脑,看到了里面阿米拉的邮件,阿米拉果然还没有离开。他本来是不想在把阿米拉卷进来的,但是形势改变,如果不能趁着天黑离开R市,等边境线上的山地师被掉过来,他们插翅也难逃。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卫子晨抬头就看见上半身赤裸的向云飞几个正拿着水盆往身上浇。 本来安静的男子满脸愤怒的朝着向云飞几个大吼,无非是说他们蛮横无理什么的,“动作快点,尊重人家的习俗。” 猛子拿着重机枪,一脸凶狠的站在屋主的面前,屋主无奈的搂住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尽量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 几个人轮番换了衣物,把装备检查了一下,把弹药重新分配,向云飞搜刮了厨房的食物拿给了其他人,拿了几张美元扔到屋主的角落。卫子晨侧眼看了一下,没有表示。 “还有二十分钟,天色暗的时候在贫民区的东入口,阿米拉在那里等我们。”卫子晨伸手接过向云飞递过来的硬面包,就着水吃了下去。 猛子黑猫警戒,向云飞靠在墙根抱着M4休息,脚正好碰到卫子晨的小腿,卫子晨坐在椅子上,低头就看见向云飞疲累的脸,因为刚刚冲过水,头发上还滴着水珠。他站起来,去卫生间找了一条毛巾,蹲下给向云飞擦头。向云飞太累了,头被蓝色的毛巾蒙住,只看见卫子晨一双大手,就又放心的睡了过去,他必须抓紧了时间休息。 中途被叫起来,换了猛子和黑猫休息,他拿了一把凳子坐在卫子晨身边,让卫子晨靠着他,转脸就看见卫子晨苍白的侧脸,想伸手抹去卫子晨眉间的皱纹,又怕惊醒卫子晨,就尽量的放松肩膀,让卫子晨靠的舒服一些。 手表叮的一声,卫子晨从向云飞身上离开,“收拾好,准备出发。”黑猫拽着向云飞往前走向云飞奇怪的转头看看面无表情的卫子晨,因为大家都在往外走也没有在意,在走出门口的刹那,就听见噗的几声,那种被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射中的人体才会发出的声音,向云飞的身体顿了下,脸刷的没了血色。 在向云飞后面的黑猫推了一把向云飞,向云飞像个木偶一样的踉跄的进了院子,再回头就看站在门口的卫子晨,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向云飞心中如被万匹烈马踏过,一片荒凉,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猛子和福娃脸色也不大好,几个人沉默的跟着前面的白泽离开了房子,向云飞的视线越过卫子晨,只看见黑洞洞的一个大门,夜幕降临,劈天盖地的墨色笼罩大地,就像一个不知餍足的魔鬼的嘴,吞噬一切的生命。 向云飞沉默的和卫子晨并排,他期待卫子晨能说些什么,不一定是解释,说什么都好,他不喜欢这种沉默,但是卫子晨什么都没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向云飞。向云飞心里乱的很,一不留神差点被绊倒,卫子晨单手抓住向云飞的肩膀,“小心点。” 卫子晨正好抓到了向云飞的伤口,向云飞疼的说不出话,卫子晨放满了脚步,看看向云飞,“子弹卡在肌肉里了,手术才能拿出来,田七那里没有设备。”向云飞结实,推开了卫子晨踢过来的止疼片,“这玩意儿能麻痹神经,我不能多用。”他作为队里的狙击手,必须要有敏锐的观察和迅捷的动作,现在正是逃命的关键时刻,不能用副作用大的止疼片,只能忍着那种痛。 卫子晨看到向云飞头上滚落的汗珠,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淋过水的水珠。子弹嵌在了向云飞的肌肉中,弹壳后半部分是残破的单片,随着向云飞的运动,那个破碎的一半就像一把刀在向云飞的肉里刮来刮去,那种痛是难以想象的。 “我能忍得住。”向云飞抬头勉强的笑笑。 卫子晨拽着向云飞的手臂跟上了前面的福娃,两个人总算没了刚才的那种僵硬,向云飞松了一口气。 52、利刃出鞘 这个时候的R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因为变电站被摧毁,通讯被切断,没了信息的平民陷入空前的恐慌,几乎半个城的市民害怕受到袭击而举家离开R市,也有记者闻风进入R市,各色车辆往来如织,倒是他们离开的好时机。 “快上来。”阿米拉把车停在了路边,换了普通服装的卫子晨他们在人群中到不很显眼,更像到T国旅行的徒步背包客。几个人陆续上了车,阿米拉关了车门。 黑暗中街上到处都是开着车灯的车辆,向云飞他们因为塞车被堵在了中间。卫子晨拿出微电脑查看了一下,“沿着国境线,去I国的塔拉基亚。” “我把你们送到奴塞宾,那里有直通塔拉基亚的火车。”阿米拉的声音很虚弱。 “你怎么了?”卫子晨转头看见坐直了身体,左手捂着肚子的阿米拉,黑暗中看不清阿米拉的脸,但是阿米拉颤动的身体可以看出阿米拉所忍受的痛苦。 “没事,把你们送出去再说。”阿米拉趁着堵车的空挡,拿衣服盖住了被刺穿的腹部。 卫子晨扯开了阿米拉极力掩饰的伤口,“没救了。”阿米拉笑的很勉强,在躲避后面追车的时候,一根钢管从侧面插进了他的腹部。 “田七,过来!”卫子晨起身要和田七换位置。 “不用了,”阿米拉拽住卫子晨,疼的小口吸气,“现在治疗不仅救不了我,你们也出不去了。” 田七探过身子,拿着战术手电筒查看了一下伤势,“扎透了腹部,如果马上去医院还有救。”田七看着卫子晨,摇摇头,“现在不能搬动,不然会造成大失血。” 车内的气氛变得阴郁,“不要难过,我这辈子值了。”阿米拉的眼中闪着泪光,“是我实践我誓言的时候了!” “给他一针死亡一号吧。”卫子晨闭上眼,田七悉悉索索的从包里拿出个小包,“阿米拉,这东西能暂时封闭你的痛觉,但是……” “我知道!”阿米拉外头,任由田七把药物注射在他的体内,过了一会,“果然好多了。”阿米拉的声音清爽了些,“这个替我交给我的家人。”阿米拉从衣兜里摸索出一个怀表,那种老式的前苏联的怀表,“给我儿子留个纪念,他父亲不是个孬种。” “你不是孬种。”卫子晨接过怀表,郑重的放进了贴身的口袋,“走了。”阿米拉笑着从一个入口拐进小道,“祝我们好运吧。”后面传来福娃啜泣的声音和黑猫低低的斥责声,向云飞仰着头,任由泪水逆流。 有这么一些人,无论在建国前还是建国后,他们隐姓埋名,改变国籍和身份,无论是战火纷飞还是和平年代,他们永远都战斗在第一线,从事着最危险的工作,无论活着还是死亡,他们对国家所做的贡献都不会有人知道,之后有人从几十年甚至百年后纸堆里才能窥探他们工作的危险艰辛的冰山一角。他们没有怨言,不曾后悔,因为他们坚信,祖国知道我! “坐好了,我们冲出城外!”阿米拉精神一振,拐上另一条大路,才把油门踩到底,对方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在看到阿米拉改变方向的时候已经举枪瞄准了他们,在听到阿米拉加大油门的声音的同时开枪拉响了警报。 车撞到了拦住路中间的士兵,快速的在向云飞他们的火力掩护下穿过封锁线,在他们的身后事惊慌逃跑的人群,和马上反应过来追击的装甲战车。 “猛子,上重机枪。” 门子一脚踹开车门,里面的田七压住猛子的双腿,猛子半个身子探在车外,双手紧紧的抓住重机枪,子弹流水一样的往后面倾泻。向云飞在两外一边探出身体,一手见抓住车门,单手拿着F2,定点清除敌人。车内的福小满和福娃也充分发挥了狙击手的力量,给对方一个威慑力,不敢距离他们车辆太近。 “白泽,给毒刺装弹!”卫子晨听到了后面螺旋桨的嗡嗡声,可能是白天损失的两架直升机,后面的飞机并不敢靠近。 阿米拉把汽车驶离了大道,后面警车和军车混杂,还有直升机紧紧飞跟在他们的后面,“我只能送你们到这了。”阿米拉把汽车使劲了路边的树丛,“从这里顺着山脊走,到末端就能看见奴塞宾。” 几个人下车,阿米拉紧紧的和卫子晨握手,“保重!” 后面的车辆越来越近,卫子晨他们背着背包翻身快速奔跑,奔跑中他们听见那首熟悉的喀秋莎,阿米拉大喊着祖国万岁和最近的警车撞在了一起,田七留在车上的炸弹瞬间启动,化作一个升腾的火焰团,把周围的几辆车都炸上了天。 跑着跑着,向云飞感觉脸上凉凉的,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人腿比不过汽车,向云飞和黑猫在奔跑中会回头定点射击后面的车辆的车轮,阻止对方继续靠近。紧跟的武装直升机倾泻的子弹逼的他们各自找躲藏点,眼看后面的敌人就要追上来了。 卫子晨一个疾跑,翻身单腿跪地,把炮筒扛在肩上,白泽蹲在一侧拿着配到的制导仪器测算,“发射!”导弹集中了武直单侧的螺旋桨,武直踉踉跄跄的离开。 “走!”卫子晨带着白泽他们接着没有直升机的空隙拉开和后面敌人的距离。 向云飞和黑猫留在最后垫后,精确的打击把几辆车阻在后面,“换子弹!”向云飞朝着黑猫叫一声,黑猫默契的顶上来,向云飞快速的换了穿甲弹,“操,让爷这么狼狈,给你来一炮。”穿甲弹穿过最前面的装甲车,顶进车内直接起爆,掀起的气浪甚至把旁边的一辆警车掀翻。 黑猫吐出一口子尘土,“交替掩护,撤离!” “你先走!”向云飞跪在树边,黑猫猫着腰往后跑,停靠在向云飞左后方的一棵树,“走!” 向云飞马上收了枪,换了M4边射击边后退,两人交替进行,完好的车辆从两边绕过中间被炸毁的车夹击向云飞和黑猫。 后面是激烈的枪战,爆裂的爆炸声,卫子晨没的心里像被放在油里炸一样饱受煎熬,这是妥协,用一些人的牺牲保全另一些人的生命。 “我要回去!”猛子和福娃的声音带着哭腔。 “回个屁!都想死在那里么!那阿米拉的牺牲算什么!”田七大骂两个小兵。 “只要我们活着,他们就不算白牺牲!”卫子晨奔跑中回头,看见了满脸泥糊糊的猛子和福娃,“记住他们,永远不要忘记。” 福娃是个多愁善感的汉子,憋着嘴啜泣,没人安慰,也没人嘲笑。阿米拉已经牺牲了,在后面垫后的向云飞和黑猫生死不知,但是他们不能退回去,活着,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记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铭记在心。 “妈的,两条腿跟四条腿跑,比不过。”向云飞气喘吁吁的边跑边给M4换弹,“弹药没多少了。” “在训练,老子每天负重一百来个五十公里!”黑猫踉跄着回头,跪地射击,千米外射穿了M1044的重机枪手。 “这样不是办法,我跑不动了。”向云飞回头射击逼的最近的车辆放满了速度。他们现在把后面的车辆往山上引,一方面可以把敌人的注意力从卫子晨他们身上引开,另一方面山地车辆难行,崎岖的地形有利于他们隐藏踪迹。 “操!我也知道,但是没有子弹了,根本不能建立任何防线。”黑猫呼哧呼哧的往前跑,抓紧了时间换子弹。 “你顶着啊!”向云飞把M4也背在了背后,侧首从包里往外翻东西,“幸亏拿上了这玩意儿。”手里赫然是两个反步兵地雷。 “哪有时间给你布雷啊!”黑猫大叹。 “布个屁,哪有那鬼时间。”向云飞放满了奔跑的速度,双手左右开工把弹壳卸开。 “祖宗,那可是地雷,你小心这点。”黑猫回头就看见奔跑中的向云飞在拆卸地雷,吓的脸色发白。 向云飞保持速度,平稳的启开弹壳,拿出撞针,把C4捏一坨放在原来放撞针的地方。这个是中国制式的反步兵地雷,直径在150米内240度无死角,是军工改良后的版本,对一些装甲车具有同样的杀伤力。 “嘿,送给你们。”向云飞回头,站定,像投手雷一样把反步兵地雷投入了车辆中间,就听见一声爆炸,外围的车辆因为车胎被爆急刹车后面的车来了一个连环撞,最后一辆一辆撞在一起,整个车队都瘫痪了。 “妈的。”向云飞没来得及乐呵,腿上一疼,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大鸟!”黑猫急呼着拎着向云飞的武装带往后撤到了一堆的乱石后。 “没事,腿上吃颗弹!”向云飞拿了纱布堵住伤口,疼的龇牙,新来的伤口唤醒了肩膀的疼痛,亏得子弹穿过了小腿,不然留在里面更够他喝一壶的了。 “能走么?”黑猫问。 “能,就是有点瘸,你那还有止疼片么?”向云飞龇牙给自己包扎了一下。 “在背包里面最上面的袋。” 向云飞自己套了出来直接丢进嘴里咽了下去。 “快走,那些人上来了。”黑猫扶着向云飞快速的往山上撤。两人撤到山顶,逼退了第一波上来。黑猫摸了敌人的枪和弹药回来,他们的M4弹药不多了,只能先换上了敌人的枪支弹药顶着。 “见鬼,怎么还抓着不放。”向云飞皱眉把衣服裹了一下,“后面就是他妈的雪山了,他们想把我们逼进去?” “搞这么大的事,不可能轻易这么放过我们。”黑猫哪一个手雷扔到了对面,敌人紧急的趴下,趁空挡黑猫拽着向云飞快速的离开,顺着山脊奔跑。 黑夜中看不清方向,只有零星的枪响伴着两人沉重的脚步声,向云飞忍着伤痛勉强跟上黑猫的步伐,前方的路黑暗的看不见尽头。 53、利刃出鞘 “别睡!”黑猫托着向云飞奔跑,中途向云飞的步子愈来愈小,真整个人都挎在了他的身上,黑猫心里一惊,向云飞发烧了,人烧的有些糊涂了。 向云飞尽量的睁大眼睛,一片白光,嘴里嘟囔子无意义的词汇,让我休息一下吧,太疼了,太累了,渐渐的他失去了直觉,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中途向云飞在剧烈的呕吐中向来,半睁的眼看见的是卫子晨焦急的脸,还听见田七的声音,但是意识模糊已经分辨不大清田七说的内容。 向云飞一直喊冷,卫子晨脱光了上半身,把赤裸的向云飞抱在怀里,用衣服包好,接过田七的水壶喂给向云飞。 “我们在哪?。”向云飞傻不愣登的盯着卫子晨闻,“我想回家。” “就快了,我们在车上呢。”卫子晨小心安抚着向云飞,“我们就快回家了。” 坐在晃悠悠的火车上,周围堆满了货物,他们巴着上了一辆往塔拉基亚运送货物的火车。福娃捂着嘴靠在猛子身上看因为高烧浑身抽搐的向云飞,黑猫和白泽不忍观看,沉默的盯着火车的地板。 “我难受。”向云飞扭来扭去,“黑猫呢?” “我在呢。”黑猫的声音暗哑,摸到向云飞身边摸摸向云飞的额头,“快点好吧,你都快被烧傻了。” 向云飞歪着头,嘟囔了几句,谁也没听清,把头埋进了卫子晨的怀里。 “内脏渗血,要手术。”田七把手从向云飞的胸部移开,脸色严肃的说。 “现在能做么。”卫子晨的声音很沙哑。 “没有条件。”田七低头。 卫子晨抱住向云飞,愣愣的看着车厢的铁皮,“还能撑多久?” “最多24个小时。” 卫子晨怀中的向云飞已经完全没了意识,软的像是没了骨头,整个人趴在卫子晨的身上,凉的像冰雕。 “能延长么?”卫子晨脑中一片空白,他或许只要有那么一天他要面对向云飞的死亡,但是从没想过向云飞会死在自己的怀里。“列车到塔拉基亚就要十几个小时,从渔船到公海还要五六个小时,我会通知公海接应的船准备手术的东西。” “他现在严重失血,要输血保持正常体温,不要挪动身体,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其他人围过来,默默的伸出手臂。 “用我的吧。”卫子晨紧紧抱着向云飞,好像这样就能留住向云飞的生命。伸出一只手臂。 田七从包里拿出输血用的器具,麻利的给卫子晨的手臂消毒,另一边扎进额向云飞颈侧的大动脉,然后看着鲜红的血液从卫子晨的身体注入向云飞的身体里。 被熟悉的气味包围,向云飞安静的把头埋在卫子晨的怀里,脑袋里有很多疑问,但是身体的疲累实在让他睁不开眼睛,“睡吧。”他听见卫子晨温柔沙哑的声音,感受到落在眼皮上温暖的吻,终于敌不过身体的抗议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干净的床铺上,房间一摇一晃的,浑身像是被几千吨的卡车碾过,酸疼的动不了。侧脸只看到一间很狭小的房间,除了床铺,过道只供一人通行。 嗓子干咳的冒烟,勉强的做起来就累的向云飞馒头大汗,田七打开舱门就看见痛苦挣扎着做起来的向云飞,“你好是老实的躺着吧。”赶紧上前一步把向云飞按下去。 “渴死我了。”向云飞抱怨道。 “我给你拿,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见马克思了?”田七从墙壁上拿下一个装上水的小壶,打开了盖子,喂给向云飞。 向云飞也实在是身体酸痛的抬不起手,就着嘴边的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肚子里咕噜噜的一阵声响,“我饿了。”声音沙哑的辩不出声音。 “我去给你拿。”田七开了门咚咚的跑掉了,向云飞透过打开的门洞看见了外面的走廊,从半扇窗口看见了蔚蓝的大海,看来他们是成功了上了公海的船,算是安全了。 田七再回来的时候不仅带来了瘦肉粥,还有一串的尾巴,“哎呀,就说大鸟命大,死不了。”黑猫向来口无遮拦,大大咧咧跟在田七的后面挤了进来 “我说你昏迷了这么久,吓死我们了。” “你这喂猫呢。”向云飞抗议道,他看见田七手中的粥就眼冒绿光,但是田七怕他吃太多胃受不了,只一勺勺的喂。 “有的吃就不错了。”田七塞给向云飞一勺粥,“你内脏受损怎么不早说啊。” “啊?”向云飞抬起头看田七,“全身都疼,我哪分得出哪里疼啊,没注意呗。” “靠,你小子差点就因为内脏岀血挂掉了。”黑猫摸摸向云飞的头,“看来不烧了啊。” 向云飞咽下一大口粥,“头呢?” “忙着呢,上面都是头头,头和福娃他们被接见,座谈还有表彰什么,我不爱去,就留下了。” 向云飞听了有些失望,“这么忙啊。” “你不知道这次事闹的多大。”黑猫把一卷报纸摊开给向云飞看,是印度时报,T国变电站爆炸的照片配上耸人听闻的标题,拉登卷土从来,看的向云飞笑了,结果差点把刀口撑开。 “祖宗,你就安分点吧。”田七赶紧掀开向云飞的被子,查看向云飞手术的刀口。向云飞才看见自己包的跟木乃伊一样的身体,眼神路出惊讶,“有这么邪乎么?” “哼哼,你还说,你算是命大,再晚点肯定小命不保。”田七气哼哼的拆开向云飞腰腹的绷带,一长的像蜈蚣一样狰狞的伤疤从向云飞的胸口到肚脐,看的向云飞可郁闷了,“这疤痕能去掉么?太难看了。” “都是老爷们,有点疤算什么。”黑猫在一边搭茬。 “关键是这玩意跟剖腹产样的,太怪异了。”向云飞怏怏的。 “还剖腹产,你有那功能么!”田七笑话向云飞。 “多亏你啊,黑猫,不然我真就扔在那里了。”向云飞被重新包扎了伤口,田七帮着他躺下。 “别谢我,要不是头你早就挂了。”黑猫一屁股坐在床边,“你身体里还流着头的血呢,到时候可记得请头吃鸭血汤补补血啊。” “是该补一下。”田七看看向云飞因为失血发黄的脸,“回去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真的?这回有假期么?”向云飞本来还沮丧的心情因为听到放假阳光起来。 “我听头和阮大通话的时候阮大说的,错不了。” 向云飞大病初愈,一会儿就没了精神,眼睛半睁半闭的,“行了,让他好好休息吧。”田七给向云飞换了药,包扎好,拿起空的碗,拽着黑猫离开了。 向云飞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床边的黑影,身体本能的要弹起来,被人影压倒了床上,“是我。”耳边是卫子晨熟悉的声音,向云飞安静下来。 卫子晨双臂撑在向云飞上方,趴伏在向云飞的耳边,脖颈上是向云飞呼出的灼热气息,那些惊慌随着这个人的苏醒消失,内心淡淡的升起一种喜悦。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身下的人已经牵动了他的心绪。 “你压倒我了。”向云飞已经习惯了卫子晨的拒绝,第一次被主动贴近,让他心里惶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卫子晨撑起自己的身体,盯着身下的向云飞。青年不自在的低垂着眼,他抬手抚摸青年的脸,温热细腻的皮肤,手划到青年的嘴唇上,可以感受青年的呼吸。青年像只受惊,睁大了双眼,在绿色的灯光中绿莹莹的越发的像头老虎。 气氛有些怪异,向云飞说不出的不自在,如果卫子晨还想以前一样他还能讽刺几句,或是主动挑逗一下。绿光中向云飞看不清卫子晨的脸色,这让他更加不安。 小肚子一阵热流,向云飞红了脸,“起来,我要去洗手间。” 卫子晨跃下床铺,走到门口开灯,向云飞被突然亮起的灯光晃的眼睛发疼。就在他捂着眼睛的时候,卫子晨轻轻的把他抱了起来。 “哎?”身体一轻,向云飞被卫子晨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来,这不亚于一颗炸弹,炸的向云飞理智全无,脑海中有一大群的草你马蹦跳着,扭着各种姿势,唱着各种小曲,以万马奔腾之势踏烂他最后一丝的理智。 “妈的,把老子放下!”难得还有最后一丝的清醒,“把老子当女人呢!” “女人可没你这么重。”向云飞比卫子晨矮一些,但是块头比卫子晨大不少,浑身腱子肉,硬邦邦的,的确没有女人娇小柔软,“不要乱动,你不想被我扔下去的话。” “放开!”向云飞恼怒的挣扎。 “安静点。”卫子晨腾不出手,眼看着小老虎就要翻腾下去了,为了不想向云飞二次受伤,卫子晨一口咬住了向云飞的耳垂,还要出了血。 “你狗啊!”向云飞胳膊环住卫子晨的脖子摸自己的耳垂,拇指和食指上都是血,气的他心肝颤。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卫子晨应是把向云飞抱紧了洗手间,然后开着门口,盯着向云飞。 向云飞已经快憋不住了,但是脸皮还没厚道挡着卫子晨的面嘘嘘,对峙了一会儿,“你不能关上门么?” 卫子晨进了洗手间,随手关了门,向云飞立马无语了。“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向云飞面无表情的拉下裤子,旁若无人的拉出小飞飞嘘嘘,顶不住卫子晨火辣的目光,脸红的跟烫红的钢铁一样。 “好好休息,再有3天我们就可以进入中国领海了。”卫子晨看着向云飞手哆嗦的拉不上裤子,伸手帮向云飞弄好,把向云飞送回病房。 先云飞背着卫子晨,心里委屈的难受,卫子晨看着向云飞倔强的背影,心里一软,“多休息,不要想乱七八糟的。”手抹上了向云飞的头上,把向云飞的头发扑棱的像个草窝。 卫子晨看着向云飞把被子蒙住头,叹口气离开了舱室。他走到甲板,靠在栏杆上点支烟,守夜的水手走了过来,看见是他打声招呼离去。半夜的海面没什么好看的,穿上昏暗的灯光会吸引一些鱼类,在船边跳起激起一片水花。 不知吸了多少只烟,他没有烟瘾,只有碰到难事的时候才会吸个没完。很多情感乱七八糟的夹杂一起,越理越乱,烦躁的他在掏烟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吸完了一盒,嘴里也干的难受。咳嗽几声,靠在栏杆上,深吸一口气,沁凉的空气吸入身体,浑身打个激灵,头脑清醒了许多。 向云飞与那些兵是不同的,卫子晨前所未有的感受到这一点。在认识到向云飞会死的那一刻,浸入骨子里的冷,像一把刀,刺的人心疼。他甚至找不到任何理由说服自己向云飞的死亡是值得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复仇的想法。他的小老虎要是走了,总要有人去殉葬,他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孤独的离开?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知道,怎么办?他同样理不出头绪。只有一点,他的心动摇了。把烟盒扔进海里,卫子晨动身回了船舱。 54、利刃出鞘 T5的B小队被送到了海南某个岛的疗养院,全队员做了全面检查,向云飞又被折腾了一番,从身体里又被拿出一堆的破铜烂铁,幸运的是没有卡在骨头上取不下来的。接下来向云飞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腹部的伤口,向云飞的整个假期要在海南错过,更倒霉的是在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显然他这次又不能回家了。先云飞挺失落的,在小队队员一个个离开后,他只能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最后一个走的是田七,临走之前去看向云飞。田七是队里年纪最大的,看着向云飞失落的表情,揉揉向云飞的头,“小子,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嗯,你什么时候也给我领个嫂子回来。”向云飞打起精神开个玩笑。 “你小子。”田七笑笑,“幸好有头留下来,我也就放心了。” “哦。”向云飞点点头,很是不自在。转头看看旁边的卫子晨,男人手中的匕首上下翻飞,一会一个白嫩的苹果削了出来,递给向云飞。向云飞木木的接过苹果啃了一大口,“你什么时候走?” “走了。”田七站起来,“头,回来见。” “嗯,路上小心。”卫子晨也站起身,“我去送送田七,你老实的躺着。” “哦。”向云飞蔫头蔫脑的答应一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啃苹果。看着卫子晨关了门,向云飞像是被启动的机器,磨磨蹭蹭的下床,小步的挪到卫生间解决个人问题。 小心的忍着痛放了水,还没等起身就听见开门的声音,向云飞脸色白了一下,转头就看见站在卫生间门口的卫子晨。卫子晨也没说什么,帮着向云飞站起来,提上裤子,然后一个公主抱把人送上床。 向云飞上了床,翻开手中的书挡住脸,小心的露出一点的目光查看卫子晨的脸色。卫子晨一如既往的面谈,看的向云飞直上火。现在这算什么呢? 卫子晨拿了向云飞和自己的衣服去卫生间洗,这几天都是他在照顾向云飞的。向云飞的伤口还有五天才能拆,卫子晨是想如果可以的话,观察几天,咨询一下医生的建议,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带着向云飞回家过年。 卫生间传来洗衣机轰隆的声音,向云飞趁着卫子晨不在,大方的看着卫子晨蹲在地上洗他们的内裤。看着看着向云飞脸就红了,然后又发白,最后叹口气,他没有勇气去问卫子晨,只能自己折腾自己。 卫子晨洗了衣服,拿了装着干净衣服的盆去外面凉推开洗手间的门就看见向云飞呆愣的表情,走进拍拍向云飞的头,“别多想,可以的话我带你回家过年。” “哦!”向云飞抬头,等向云飞拿着盆子出去才反应过来,“啊?”信息量有点大,砸的向云飞晕头转向的,激动的直哆嗦。 接下来几天向云飞和卫子晨之间平静的有些诡异。卫子晨一项的不爱说话,向云飞又因为有话说不出,两人又因为足够的默契,向云飞一个眼神卫子晨都知道他要什么,所以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一直这么沉默着。 出院那天有点小雨,两人换了便装,卫子晨拎着一个小兜去了机场。出租车上向云飞接到了向妈妈的电话,乐呵呵的跟向妈妈聊了一会儿,保证三十当天到家。 挂了电话,向云飞收起手机,戳一下身边的卫子晨,“你真的不回家过年啊?” “嗯。”卫子晨点点头,“你回家也老实点,伤口还没好彻底。” “哦。”向云飞背着卫子晨做个鬼脸。见惯了卫子晨的铁血,突然面对这么温柔的一个卫子晨让向云飞总觉得眼前的人是假的,弄不好是个披着卫子晨人皮的外星人。 顺利登机,到达S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向云飞因为大病初愈,折腾几个小时有点精神不济,被卫子晨拉着出了机场。 “去Y小区河南街欧洲花园B栋。”向云飞打个哈欠说了地址,不管不顾的往后一仰,又睡了过去。卫子晨怕向云飞伤口裂开,单手把向云飞托一下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向云飞偷偷睁开一个缝,咧咧嘴,真的睡了过去。 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向云飞拿着卫子晨递给他的浸了水的毛巾擦擦脸,打开车窗深吸口气,冰凉的空气吸进肺里,向云飞打个冷战,完全的清醒过来。 车缓缓停在楼前的小道上,向云飞下了车就看见飞奔过来的向妈妈,“瘦了,真的瘦了。”向妈妈眼中含着泪,伸出手摸摸向云飞的脸,“哎呀,怎么这么凉?” “妈,你不看看这时节,能不冷么。”向云飞笑着抓住妈妈的手,关了车门,回头看见卫子晨拿回司机找的零钱,“我战友,在咱家过年。” 这个时候向爸爸才走过来,要接卫子晨手中的东西,卫子晨没让,“不重伯父,等会我,车后备箱还有东西。”卫子晨从出租车后备箱拿出了两厢水果,看的向云飞一愣,“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睡觉的时候。”卫子晨把东西罗在一起拿出来。 “你看你来玩还带什么东西,多麻烦。”向妈妈愣是抢过了卫子晨手中的小包,她是挺喜欢跟他儿子回来的有点沉默的男人。 “大飞,还不快帮你战友拿东西。”向爸爸催促还在发愣的向云飞。 “哦。”向云飞愣一下一下,想结果卫子晨手中的水果箱。 “不用。他这次训练中受了伤,伤口还没好。”卫子晨躲过向云飞,“我们上去吧。” “飞子你受伤了?”向妈妈一把拽过儿子就要脱向云飞的上衣,弄的向云飞手忙脚乱的按住向妈妈的手,“妈。你干嘛啊,这还是外面呢。” “对,快回家妈看看。”说着拉着向云飞进了电梯。向云飞可以感到在电梯里一直抓着他手有点颤抖,心里发酸。他是不敢让向妈妈看他身上的伤的,不说没法解释,就是那身上也会让向妈妈哭的昏天暗地的。向爸爸跟在卫子晨的后面,帮着卫子晨领着装酒的礼品盒,两个人都是不爱多话的人。 向妈妈把向云飞拽进客厅,按在沙发上就要脱向云飞的上衣,向云飞可不敢把上半身给向妈妈看,急忙拉住向妈妈的手,“没事,没在身上,就是腿上被划了一个口。” “那也得让妈看看啊。”向妈妈担心的不得了,说起话来都有点哭腔。向云飞看着为难,“妈,还有人在呢。” 卫子晨看着着急的向妈妈,再看看被扯得外套凌乱的半敞开的向云飞,难得露个微笑,看的向云飞脸红。 “你这是干嘛,还有客人在。”拿了茶水回来的向爸爸一板脸,“那孩子家家,又是军人,受点伤很正常,有什么可看的。” “阿姨,口子不大,没有大事。”卫子晨给向云飞解了围。 “这是我队长,卫子晨。”向云飞趁机脱离了向妈妈的魔爪,“头,这是我父母。我妈是小学老师,我爸在机关工作。”向云飞躲了向妈妈好远,坐在了卫子晨身边。“妈,这是我队长,对我很好,不会骗你的,没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向爸爸吼了一嗓子,“你们还没吃饭吧,云英快给孩子们下饺子去。” 向云飞向向妈妈一再保证没有大事后才跟着向妈妈去了厨房,一边帮忙一边偷嘴。卫子晨难得见向云飞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向爸爸毕竟也是官场上过了几年的人,可没有向妈妈好骗。几个月没联系的儿子说回家就回家过年,还要领导陪同,说什么也不让他放心。看着向老爷子一片严肃的样子,卫子晨也收起了笑容,“大鸟,不,云飞的伤不轻,我是送他回来过年的。” “关于大飞当的这个兵,我多少也知道些,怎么受伤的我就不问了,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向爸爸拿了烟点上,递给卫子晨一根,“这孩子从小还算听话,就是大二那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也没通知我们一生就自作主张的去报名参了军。这么多年了,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向爸爸叹口气,“我是不同意他当兵的,当初还大吵了一架。不过那孩子很倔,后来又把本科证拿了下来我也就不过问了。可是这几年国内有些地区不太平,他又是在那边当兵的,一发生点什么事,家里一个几百个电话都大不同,他妈不知哭了多少次了。”向爸爸把烟仔烟灰缸里掐灭,“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们年纪都大了,不期望他能有多大出息,就是希望他能安安稳稳的。” “我理解。”卫子晨点点头。 “这孩子就麻烦你了。”向爸爸看着卫子晨,向云飞也只是淡淡的笑着。 在向云飞围着向妈妈跳来跳去的时候,卫子晨和向爸爸交谈甚欢,两个人对于国际局势,国内政治和时下的一些新闻看法基本一致,向爸爸越聊越开心,被催了好几次才上桌吃饭。 饭桌上卫子晨陪着向爸爸喝了几杯,向云飞只能拿着果汁作陪衬。电视里是无聊但是又不能少的春节晚会,在零点的时候卫子晨给熟悉的人打了电话,向云飞坐在卫子晨身边也是给亲戚朋友挨个拜了年,折腾到了凌晨两点两人才回了卧室。 “这边和你家那边不一样,空调开的晚了,可能有点冷。”向云飞弯腰把地上的被子扔到床上,“我们睡一个床吧。”看着卫子晨的眼亮亮的。 “好。”卫子晨让向云飞去洗漱,他自己把床上的被子都铺好,好在向云飞的床事双人床,两个人睡也不会挤。 向云飞上了床,趁着卫子晨去洗漱,把两床被子铺在了一起,等卫子晨回屋关了门,向云飞不敢看卫子晨的眼睛,“那个有点冷,咱两还是盖一床被子暖和。” “好。”卫子晨的声音难得有一丝笑意,听的向云飞牙根痒痒,恨恨的背对着卫子晨躺下。 “明天要给你换药。”关了灯,卫子晨把向云飞揽到怀里,手穿过向云飞的睡衣摸摸向云飞的绷带,嘴贴在向云飞的耳边说。 “嗯。”向云飞缩缩身体,声音答应的模模糊糊。 卫子晨亲亲向云飞的头发,“以后不要那么鲁莽了,出任务的时候要小心些。” 向云飞听的一愣,身体转过来对着卫子晨,扭到的伤口疼的他小声哼哼,“你又折腾什么?”卫子晨轻斥向云飞,拉开床头的台灯,掀起了向云飞的上衣查看绷带,在确定没有撕开伤口后才松口气,回头还想把向云飞训斥一边,就看见向云飞瞪着他的亮晶晶的双眼。 “那,你答应了?”向云飞问的小心翼翼。 “嗯。”卫子晨点点头。 向云飞猛的把卫子晨压住,着急的没有章法,结果两人的牙床的磕破了。卫子晨捂着嘴,有一丝鲜红混着口水流了下来,看的向云飞大笑。卫子晨皱皱眉头,“淘气。”下床去卫生间漱口,给向云飞也拿了水漱口,在躺下都凌晨四点多了。 “乖乖睡觉。”卫子晨把向云飞按在怀里。 “我不是做梦吧。”向云飞动一下相反过身,无奈被卫子晨抱的太紧。 “不是。”卫子晨亲亲向云飞的脖颈。向云飞兴奋了好久,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在卫子晨炙热的包围下睡了过去。 55、利刃出鞘 第二天一大早向云飞和卫子晨都换了衣服,跟着向妈妈向爸爸去串门。中午在向云飞二姑家吃的饭,一大家子人分了两同桌,向云飞不爱和大人一桌,混到了小孩子那桌,倒是卫子晨不得不被留在了大人的那桌。卫子晨无奈的和向云飞一大家子亲戚推杯换盏,偶尔回头就看见小老虎贼头贼脑的给他做个鬼脸,脸上是一丝宠溺的微笑。 “哥,你这胳膊也忒硬了。”向明坐在向云飞身边,那首捏了一下向云飞的胳膊,跟铁块一样的硬邦邦的。 “哥,我觉得你越来越帅了。”他大姑家的小女儿李菲满是兴奋的看着向云飞,“哥,你这才叫男人,我们班的都是伪娘,一个个娘们兮兮的没法看。等我长大了就找你这样的!”小姑娘才上初二。 “那是。”向云飞得瑟的挽起手臂,“你每天做一百个人体向上,几个月下来也能这样。” “天!”向明做个夸张的笑脸,“那算了,我觉着我现在也挺好。”说着也弯起了手臂。 “可惜啊,大飞哥人家的是肌肉,你的都是赘肉。”向云飞五叔家的向贝贝装模作样的捏捏向明的胳膊,说道,气的向明直翻白眼。 “哥,我也想去当兵,你给我说说你当兵的事呗。”向明丢给向贝贝一个白眼,瞅着想飞两眼冒光。 “能有什么事,天天就训练呗。”向云飞乐滋滋的,虽然不能说任务内容,但是被人崇拜的滋味还是不错的。 有工作的都上了大人那一桌,围在向云飞身边的都是些小孩子,最大的也就是他大伯家的五儿子向英明,刚上大二,向云飞就开始胡吹乱侃,把训练的内容添油加醋,聊起训练的残酷把几个小姑娘吓的脸都变了。向明越听越来劲,缠着向云飞问当兵的事。 “名字别缠着你哥,这当兵是说当就当的么。”大人那一桌,向云飞他五叔喝的有点高,听到向明叽叽喳喳的来了这么一句,向云飞回头就看见卫子晨的表情有点微妙,向云飞一愣,看着向爸爸脸色有点不大好。 向云飞脑里转了一圈,想到了什么。大家这么一大家子就他爸排老四混的最好,其次就是他二伯开公司的,也还可以,其他家都差一点,尤其他五叔,家里是务农的,家里两个孩子,他表姐已经出去打工,向明还在上高中,但是成绩也不好,他二叔不想让向明考学,想着给向明找出路,看来是把注意打在他身上了。 卫子晨坐拿着杯白酒,也不喝,拿在手里转。向云飞离了小孩这一桌,拉个凳子做到卫子晨身边,接过卫子晨的杯子,把里面的白酒倒了空杯子里,“五叔这话说的对,你看我这兵当的,几年也回不了几次家,这么多年都是个大头兵,能有什么奔头,要不是我队长舍不得我,我早回家了。”向云飞举起酒杯,“我身上还有伤,喝不了多的,这么点就算我敬长辈的了,祝大家新年快乐。”向云飞一上桌就插科打诨,一会儿那点子尴尬就没了。 酒足饭饱,向云飞拉了卫子晨离开父母,说是去带着卫子晨逛逛S市。两个人打车的时候都挺沉默,到了中山大街,向云飞拉着卫子晨下车,两个压马路,“那个,不好意思啊。” 卫子晨停下脚步,向云飞低着头一下撞到卫子晨的肩膀,抬起头看卫子晨的表情傻愣傻愣的,“怎么一放假就不见你的精干利落了?”卫子晨戳戳向云飞的脑门,“真是傻大猫。” “哎?”向云飞赶着几步追上卫子晨,“我家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卫子晨叹口气,停下等着向云飞靠近,“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向云飞声音的有点沮丧。 “那是你的家人,我不会放在心里的。”拍拍向云飞的头,想着这小老虎好像长个了。 “他们就那样,你不理他们就行了。”向云飞心里简单,心里的事说不来就不想了,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嘿,我带着你去我小时就爱吃的那家烧烤了,多少年了,味儿可好了。” 卫子晨被向云飞拉着往前走,他也不恼,倒是很喜欢向云飞的这种性格,这半天跟着向云飞大街小巷的乱窜。S市的春节和B市不一样,年味儿不浓,各种商业小店都在正常经营,两个人逛了挺久的。 吃了点烧烤,两人都有点撑,就跑到江边去逛了。在江边,向云飞拿了刚买的围巾给卫子晨围上,卫子晨也拿过向云飞的围巾帮着他围上,向云飞乐呵呵的。 “真不知道你看上我什么了。”卫子晨倾身,嘴里的烟吧向云飞嘴上叼的烟点燃后,吐出个烟圈,悠悠的说。 “可能我脑子进水了。”向云飞吸了一大口,喷出烟雾,“嘿,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么?” “哦,我分手的时候。”卫子晨趴在栏杆上,江水的对面耸立的建筑在天边连成漂亮的天际线,“真奇怪你会对我一见钟情。” 向云飞耸耸肩,“开始可能是吧,后来觉得你人不错,就是人太冷了。”向云飞站上了栏杆的第二格,路过的几个游客都拿白眼翻他,向云飞只要瘪瘪嘴跳了跳了下来,乖乖的挨在卫子晨的身边,“我们去玩WOW吧,我好久没玩了,不知道那个号还在不在。” 卫子晨眯眯眼,“好啊。” 两个人又辗转网吧,才知道WOW的东家换了,没有心思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程序,两个人重新开了号,但是没了连级的心思,向云飞懒懒的斜眼看一眼卫子晨的页面,男男小黄片,向云飞脸红的看看周围,幸好没人注意他们,就贴近卫子晨的身边刻了两声,卫子晨看看脸红的向云飞,“我没做过,总要学一下。”向云飞彻底无语了,“我会,你先关了。” “你会?”卫子晨语气明显的不高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面无表情的盯着向云飞。 “我家里有,咱别在着看成不。”向云飞心里跟烧了开水一样,你说两个大老爷们在网吧看男男片算是怎么回事。 “好,回你家看。”卫子晨利落的关了网页,干净的清除了上网痕迹,“咱们回家。” 向云飞灰溜溜的跟着卫子晨回了家,卫子晨看着向爸爸拿出的棋盘,想起了昨天的约,跟着向爸爸去了客厅下象棋。向云飞大大的松口气,卫子晨今天表现的太彪悍,让他心里跟做了过山车,七上八下的。向妈妈看着又开始发呆的儿子,揪着向云飞去厨房帮忙。 晚饭很丰盛,向爸爸跟卫子晨喝的挺痛快,向云飞觉着卫子晨喝的有点高了,虽然人看起来很清醒。卫子晨是喝的有点多,从他参军开始就没怎么像样的过个年。他爸是个将军,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和他过过年,因为一直在二炮战备部队,常年的泡在军队里,他妈是个文工团团长,过年过节都在演出慰问的第一线,两个人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如果不是因为军队里作风抓得严早就离婚了。 “你爸挺好的。”回了屋,卫子晨任由向云飞给他擦脸,喂水。 “嗯,我爸挺好的。”向云飞没见过卫子晨喝酒喝多过,很怕他会耍酒疯,赶紧把人往床上哄。 “我想看电影。”卫子晨想起了他的男男小电影。 “咱明天看,今天睡觉。”都说酒后乱性,向云飞可不像卫子晨醉酒的情况下把他给爆菊了。 “不行,这是任务。”卫子晨推开向云飞,挺正常的走到向卧室内的那台台式机前,就是找不到开机的按钮。他也不求人,就是在上面拍拍打打,向云飞去拽也不离开,倒是力气大的把向云飞按在怀里。 “我给你开还不成么。”卫子晨的手摸进向云飞的衣服里就不老实,向云飞脸红一阵白一阵,实在不敢赌家里的隔音效果。 “好。”卫子晨喝醉了也是很讲道理的,看着向云飞开机然后打开了小电影。 人家演着他就学者,揪揪向云飞的小豆豆,摸摸小飞飞,最后手指探进了向云飞的股缝,向云飞脸都白了,他没想过卫子晨会这么的彪悍,根本就不容被人拒绝。因为早先向云飞的拒绝,卫子晨早早的就把向云飞的手用外衣缠住,嘴也被他堵上,摸的向云飞起了反应小飞飞直愣愣的挺着,随着卫子晨的动作晃悠悠的。 向云飞气的都要爆了,心里爆粗口。卫子晨看着小电影里的人拿出了一瓶子东西,停下了手,“这个是什么。”问的很正经,向云飞终于把舌头救了出来,按压着火气骂卫子晨,“你他妈的就一个闷骚,看着像冰块,里面冻都是他妈的天然气。” “注意军纪,不许爆粗口。”卫子晨舔舔向云飞的嘴角,“你要是在骂人我就堵住它。” 向云飞上半身的秋衣被扒了一半推在后面,双臂在衣服里面反绑在身后,赤裸的胸膛上满是润泽的水迹,下半身的裤子也被扒了一半,靠在卫子晨的华丽路出半个蜜色的臀瓣,卫子晨的食指还插在里面疼的向云飞直哆嗦。 “哥,轻点,那是KY,润滑剂,没有那玩意我会死的。”卫子晨放在向云飞半抱在怀里,左看右看找代替的东西,还没太糊涂。 向云飞可不敢让卫子晨反应过来取洗手间找东西,他们家有两个洗手间,一个师他父母主卧室的那个,另一个在次卧的中间,卫子晨要出去找肯定要离开卧室。 “哥,咱明天做行不,那玩意要去商店买的。”向云飞都急了,不管不顾的哄着卫子晨。折腾了一会儿,卫子晨的脸也翻了红,听着向云飞乖顺的哀求挺满意的,但是还是不怎么舒服,“我有点难受。” 得,向云飞翻个白眼,他都硬了,哪里不知道卫子晨的大东西顶在他的股间。“哥。放开我,我给你解决。” 卫子晨怀疑的盯着向云飞,松开了向云飞,向云飞也顾不得穿上裤子,趴伏在卫子晨的腿间,退下卫子晨的裤子捞出卫子晨的小兄弟,弹出的粗大打在向云飞的脸上,“这他妈的就是一凶器。”向云飞是连舔带含的解决的卫子晨的欲望,射出的浓浆沾了向云飞一脸。卫子晨舒服了就双手双脚的瘫在位子上,惬意的抚摸向云飞的头顶。 向云飞是不指望喝醉的卫子晨,挨着卫子晨坐在地上解决自己的欲望,好久才趴在卫子晨的推荐射出来,再看卫子晨已经半闭着眼昏昏欲睡。认命的站起来收拾了自己,拿了温热的毛巾清理了卫子晨的小兄弟,把卫子晨搬上了床,弯腰的时候腹部有点疼,卫子晨睡梦中感受了向云飞肌肉的颤抖,轻轻的抚摸向云飞的脖颈,向云飞臭臭的脸色好了一下,叹口气的轻轻亲吻卫子晨的唇,“真是我欠你的。” 再上床的时候,被卫子晨捞进了怀里,两个人一夜好眠。 56、利刃出鞘 向云飞是被吻醒的,卫子晨的硕大戳在股间,迷糊中被弄醒,“别动,我亲亲。”卫子晨低沉的声音贴在耳边,炙热的气息拂过皮肤,向云飞打个战栗。 两个人悉悉索索的在被子解决了欲望,向云飞起床拿了新的床单换上,扔给卫子晨卫生纸把手指干净。卫子晨横躺在床上,身体修长,看着脸色通红的向云飞笑的餍足。 “笑什么笑!”向云飞没好气,轻巧的打开门,“我去洗床单,你老实点。”向云飞本想着还早。趁着父母不知道把床单洗了,接过打开卧室的门就看见自家在厨房里忙活的老妈。 “飞子醒了啦?去把你队长叫起来,妈给你们做了牛肉丸子汤。”向妈妈从厨房伸出个头嘱咐向云飞。 向云飞吱吱呜呜的把脏床单抱紧了洗手间,关了门心才放下,恨恨的把被单拿了盆子放水家洗衣粉搓洗,洗着洗着叹口气,总觉着这事情太玄幻,怎么突然就态度一百八的大转弯呢? 卫子晨在向家的日子过的挺不错的,有吃有玩有人陪。两个人耐心的把原来的游戏号扒拉出来,WOW里面的老人已经不多了,两个就晃悠着去战场虐人和被虐。 “哎,冰冻!冰冻!”向云飞急的大喊,“你行不行啊?” 卫子晨放个魔法跑到了向云飞人妖奶德的身后,也不多话。卫子晨霸者台式机,向云飞只好玩上大学时候买的笔记本,结果性能各种不给里,无奈退出了游戏。 “真操蛋!”向云飞骂骂咧咧。 “我说过不行在听你骂人。”卫子晨也退了游戏,斜眼盯着向云飞。 向云飞被看的心虚,卫子晨在电脑里找来找去,找出了向云飞隐藏的小电影,“嗯?”卫子晨点开了一个看看向云飞。 向云飞脸涨的通红,“你不是也有!”理直气壮在想到卫子晨就算看也是看男和女的,心里凉了半截,抢了卫子晨的鼠标,“别看了,不好看。”他实在怕原本是直的卫子晨看到会恶心。 “没你好看。”卫子晨拉着向云飞倒在床上,“我说你可真沉!”口气挑三拣四的,气的向云飞肺都要炸的。 “谁让你喜欢!”笃定的口气再说出来后向云飞和卫子晨都是一愣,向云飞讪讪的看着愣愣的卫子晨,“开玩笑的。” “不是玩笑。”卫子晨搂住侧躺在身边的向云飞,姿势有点别扭,毕竟向云飞的个头不比卫子晨低,肌肉可比卫子晨实成多了。向云飞也感觉很不再在,扭扭身体,终究做不来小鸟宜人,“嘿嘿。”尴尬的笑两声,自暴自弃的脱开卫子晨的怀抱趴在床上,“我记得你说你是直的来着,突然对我这么好,我不安心。”把头闷进被子里,向云飞瓮声瓮气的说。 卫子晨单手撑起上半身半躺在向云飞身边,空出的手放在向云飞的头发上没有说话。向云飞的心跳从一开始的狂躁逐渐平静,静的有些发冷。卫子晨把手伸进向云飞的内衣,摩挲着向云飞温热的皮肤。 摸着摸着摸到向云飞腹部的伤疤,“你总是不给我另外一个选择。”卫子晨把向云飞反过来,对上向云飞的眼睛,“我是不不是重要么?你只要一个结果不是么?” “我又没逼你。”向云飞躲闪着把头偏过去,“我没为难过你。” “是。”卫子晨趴在向云飞的身上,舔舔向云飞的侧脸,向云飞一颤,缩起了身体,“你就是个混账,自说自话的闯入我的生活,说什么喜欢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结果我沉默的时候你又会用委屈的眼神控诉我。” “哪有,我哪有!”向云飞双手撑起卫子晨,“你不要无赖我,作为一个纯爷们,我可没那么磨磨唧唧小家子气。” “好吧,都是我的错。是我最后喜欢上你了。”卫子晨单手撑着身体,空出的一只手把向云飞的双手拢起来,“不要胡思乱想,我答应过的事就不会改变。你也不要追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 “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告到军事法庭!”向云飞气呼呼的抽出手。 “法律上我们可不是夫妻。”卫子晨笑笑摸摸向云飞的头。 “你要是敢出轨我就和你同归于尽!”向云飞掐住卫子晨的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好了,随你。别把眼睛瞪出来。”卫子晨亲亲向云飞的眼皮。 “起来,不要像哄小姑娘一样的,我是男人。”向云飞用力把卫子晨推开,爬起来整理衣服,“你是我的,你最好记住了。”语气很凶狠。 “好,我是你的。”卫子晨永远是不紧不慢的口气,向云飞气闷的不得了。 卫子晨不太理解明明答应了向云飞为什么向云飞还是不开心,看着小老虎气呼呼的走出去,卫子晨爬起来打开小黄片继续学习。他觉着要想让向云飞心甘情愿的在下面,还是个技术活,要多多学习。 小吵小闹的过了初四,初五的时候向云飞接到了高中班长的电话,带着卫子晨去参加了高中聚会。向云飞原来的高中同学大部分都留在了S市上大学,毕业也留在了这里,几乎每年都要聚会一次,向云飞以前都回来,但自从参军以后就没来过了。 “就吃个饭。”向云飞心里挺高兴的,虽然他和卫子晨的关系不能说出去,但是参加聚会变相的也算把卫子晨介绍给他朋友了。见了父母,又见了朋友,向云飞觉得这次休假真的太划算了,哪怕以后都没有假期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 卫子晨也不点破向云飞的小心思,跟着向云飞上了出租去了钱柜。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乱哄哄的闹开了,还是高志伟看到了向云飞把他拉了过去,一下子闹哄哄的人群都静了下来,目光都集中在了向云飞他们身上,大多是都是带着赞叹的。 向云飞在部队几年,个头差一点点就到了一米七八,穿了一身少见的沙漠作战服,脚下一双沙色的作战靴,松松散散的站在那里一股子兵痞的味道,脸上是坏坏的笑容,引得包房里的美女们一阵的尖叫。而卫子晨就是另外一个类型,卫子晨比向云飞高,虽然和向云飞一样的着装,但是卫子晨不拘言笑,冷淡的抿着嘴唇,比向云飞消瘦的修长身材站的笔直,就算闲散的站在那里也是一股子正气,闹的一群美女眼馋卫子晨俊美的外表却不敢搭腔。 高中的时候向云飞就就是同辈人的佼佼者,家世不错,成绩也不错,就在他们以为向云飞会在S市升学发展的时候向云飞考了外地的大学,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家里的关系都在S市,等毕业了照样还会回S市混。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向云飞在上大学的时候突然参军去了,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断了联系,等这群人毕业都没有消息。 和向云飞同一届的人都毕业找了工作,好的被父辈安排进了公务员系统,差一点的也进了熟人的公司,目前看工资没几个,但是有前途啊,反观向云飞,当兵这么几年也没混个少尉,原本在人群里中上等的向云飞一下子就被排到了下等去了。 向云飞接到班长的点好答应这次聚会的时候就预料到了,为了给自己和卫子晨撑场面,特意挑了套沙漠作战服,这玩意儿还没在全军公开,看起来和那些美国大兵一个操行。当初发的时候向云飞就惦记上了,这次特意让卫子晨假公济私的申请处出一套穿了情侣装。 这套沙漠迷彩果然如向云飞所料成了新的话题,那些个总觉得高人一等的新鲜白领和预备领导们都凑了上来问东问西的,向云飞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回答的模棱两可,一下子成了众多同学眼中的海豹六队。 一开始向云飞还很享受美女环绕的效果,过了一会他就不舒服了,你说那些个美女怎么就越过他问卫子晨的事呢?向云飞怀疑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喝饮料的卫子晨,穿过众多人一屁股坐在卫子晨身边,卫子晨拿了一杯果汁给向云飞。 “哎,怎么喝果汁啊?飞子以前可不这样的啊,怎么也要一杯威士忌啊。”高志伟拿了空杯子到了一杯给向云飞。 “他身上还有伤,不能喝。”卫子晨的声音很低沉,里卫子晨最近的一个女人一下子脸就红了。 “怎么不能喝,好不容易聚一起的。”向云飞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抢了卫子晨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看的卫子晨皱眉。 向云飞原来搬上的李春江和向云飞关系比较好,听了卫子晨的话问道,“伤到哪了?严重么?” 卫子晨难得听到一句关心向云飞的话语,抬头看看穿着西装的男人,“没事,已经好多了,但是伤口还需要巩固,不能喝酒。”说着抢了向云飞手中的就,另外一只手伸进向云飞的内衣里狠狠掐了向云飞腰间的嫩肉,疼的向云飞尖叫一声。 “怎么了?”李春江比较老实,赶紧走近几步。 “没,没事。”卫子晨掐的可真没留情,向云飞咧咧嘴,乖乖的把酒杯给了卫子晨,“我不能喝了,你们喝好啊。” “可真么劲,飞子已经最能喝了,这次回来怎么就不能喝了?听说你们当兵的不能喝酒,是不是在部队都待傻了?”说话的人语气有点轻佻,卫子晨沉着脸看去,一个穿着粉色衬衫,紧身裤的男人搂着一个穿迷你裙的女子走过来。 “吴小米你别没事就放臭屁!这里没人管你。”向云飞抬头也看见了说风凉话的人,一看是吴小米。 说起吴小米,可以说和向云飞是发小,本来应该是一对很好的朋友,但是两个人从下到达都是在家长的攀比中度过的,最常听的就是你看人家的孩子怎样云云,造成了这对同龄的人在竞争中度过了幼儿园,小学,中学,如果不是向云飞去了大学,可能大学也会纠缠在一起。这样的情况下两人不说是死对头,但是关系绝对好不了。 班长高志伟初中就和向云飞是同学,多少知道两人的恩怨,忙出来救场,做和事佬,“飞子几年都没回来了,这次回来一次都不容易,大家也就别斤斤计较了啊,捧一杯,下次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切,就他们一群傻大兵,谁愿跟他们计较,我吃饱了撑的。”吴小米不远放过向云飞,但是卫子晨死寂的目光让他脊背发凉,有些害怕,顺着坡就下了,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还能混多久!在山旮旯里带个几年再出来都成土蛋了,家里有关系也是废物一只。” 哐的一声,一屋子人都没反应过来,被吴小米挽着手的女子也是茫然的看着被卫子晨踹到墙壁上的吴小米,“说话干净点。”卫子晨和向云飞的周围不自觉的被人让出一个空圈。 向云飞呲的一声笑了,走上前拉起被踹的迷迷糊糊的吴小米,“嘿,别冒脏话,你不知道我们头最恨别人说脏话么?就算我要是毛脏话都被踹的晕过去。”向云飞看着是扶吴小米,实际上是找到吴小米的关节狠狠的捏,这地方能疼死人但是不伤骨。吴小米被疼的清醒过来,“向云飞你来阴的?” “这可不怪我,我都不敢惹我们头。”向云飞扶着吴小米坐上了沙发,“老实点,我的手段可不比我们头。”吴小米气的直哆嗦。 “你跟他那样,不好。”李春江走到向云飞旁边,“他家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吴小米他家嚣张着呢。”一股子香水味儿进了向云飞的鼻子,向云飞转头就看见穿着红色妮子大衣的张含,他的青梅竹马。 向云飞拉了卫子晨过来给张含介绍,“我队长卫子晨。”跟卫子晨说,“我青梅张含,假小子一只。” “你还真敢说。”张含不在意的笑笑,“我现在可是淑女。” “哼,那是不知道你本质。”向云飞抢过卫子晨手中的酒,喝一小口被卫子晨瞪了一眼,向云飞耸耸肩。 张含大方的和卫子晨握握手,“看来你是有人管了。” 张含笑笑,“飞子就拜托给你了。这小子性格大大咧咧的,有不对的地方就骂,要是看不过去就大,这个皮糙肉厚的,很经打的。” 卫子晨把向云飞拉过来圈在怀里,也不避讳,看的张含眯眯眼睛,“你都有人要了,我怎么还找不到我的MR Right呢。” 向云飞拉着卫子晨和张含到了一个小地方,几个人聊的挺开心,说了一下向云飞在军队的时候外面的变化。 “咱们班长,”张含努努嘴,“现在的女朋友是Y区区长的女儿,听说就快结婚了。” 向云飞听了听惊讶的,毕竟当初高志伟和班花李小萌可是很出名的一对金童玉女,起码他当兵前最后一次的同学聚会两人还还是很甜蜜的在一起的。 对于向云飞的惊讶张含很看的开,“班长不是S市人,想留在这里,又不那么累,要个有钱又有权的老婆最好不过了。”后来向云飞了解到班里没S户口的人过的挺不好的,出了几个家里不错的都过的紧紧巴巴的,这次同学会都没来,已经这样好几次了。而吴小米家现在可以说实在S市官场上炙手可热,吴小米他爸当上了城建局局长,风头无线,而吴小米本身也变的有些不可理喻,玩女人跟换衣服一样。 向云飞听了有些转不过弯,毕竟说的都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后来想起子回家后自家老妈就没催促他找吴小米玩,可能是吴小米家和他家断了联系了吧。 “你别招惹他,现在不一样了。”张含喝了口啤酒,“我们都变了,就你,虽然外表变了,但是心性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才没有。”向云飞听的有些失落,感叹物是人非,张含听的翻白眼。 大家都刚毕业不久,吵着要玩夜场,向云飞看见卫子晨的不耐烦就跟张含班长说了一声离开了。 57、利刃出鞘 向云飞给家里打了电话后拉了卫子晨去了酒店。进了房间,向云飞先洗了澡,趴在床上看着卫子晨光着身子进了浴室,浴室里传来流水声。 卫子晨快速吸个战斗澡,围着浴巾出来就看见在床上扭动了的向云飞,古铜色反着光亮的躯体纠缠在白色的被子中间,卫子晨走过去坐在床上,拉出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里面的润滑剂。 “你行么,我可是第一次。”向云飞侧过身躺着,把被子推开。 “应该还可以。”卫子晨回想一下小黄片的步骤,“看着应该不难。” 说的向云飞黑了脸,“你要是敢弄疼我,我咬死你。”因为是他把卫子晨掰弯的,第一次向云飞也不好让卫子晨承受那种痛,万一把人吓跑了就不好了。 对男人卫子晨是第一次,虽然看了小黄片,但是理论和实践是有差距的,“如果不舒服你要跟我说。”看着卫子晨认真的表情向云飞泄了气,这个人是很努力的在配合自己了,他还能说什么呢,翻过身体趴在床上,“你来吧。” 男人和女人到底不同,手下的肌肉充满了爆发力,即使是承受者也没有小黄片中那些处于下方的人的柔弱,每一丝的肌肉蕴含的力量似乎都在昭告着在他身下的是个纯男人。卫子晨也奇怪在这一刻,他真的覆盖了这句精壮修长的身体,并没有他预想的不适应,反而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卫子晨的皮肤上还有水气,贴在身上有点凉,向云飞本能的往前爬了一下,被卫子晨牢牢的锁在身下。“还想逃?嗯?”卫子晨亲吻向云飞后脖颈的一小块皮肤,吮吸出一块红痕。 嘴上说着无所谓,临到上真章了,向云飞难免紧张,毕竟现在的状况和他规划的有些不一样,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TOP。为了套住身上的男人,他可是把后面的第一次都交出去了,这个代价可是够大的。 向云飞越想越不甘心,抓住卫子晨的手狠狠的咬住了手腕,等到嘴里尝到了咸涩才松开口,完全放松的把身体交给卫子晨,“来吧!”那语气跟英勇就义一样,听的卫子晨也禁不住笑出了声。 “你不来我来。” 卫子晨也不认为自己是在下面的,才不会给向云飞翻身的机会。手摸到向云飞腰侧的皮肤,和满是伤疤的腹部相比,向云飞侧腰的皮肤柔软细腻。T5的训练把本是人类最为脆弱的腹部也磨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倒是这侧腰的皮肤,就像老虎的服不一样成了向云飞的软肋。 果然如卫子晨所料,脖颈的亲吻和侧腰的抚弄让向云飞逐渐的动情,嘴里发出细细是呻吟。不耐烦的向云飞突然头向后顶了一下,险些把卫子晨掀下去,“你能不能痛快点。”声音有些沙哑。 听的卫子晨气结,明明视为他好,倒是想多事一样,咬住向云飞的耳垂磨磨牙,还是没忍心咬下去。虽然小黄上处于下方的人看着挺享受的,但是卫子晨想想用那种地方接受他的硕大,向来不是个很容易的事情,完事后有的向云飞疼的。只能把润滑剂挤到手中,缓缓的往向云飞的股间探去。 向云飞本来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等卫子晨冰凉的低着润滑剂的手指话到股间的时候,向云飞紧张僵硬的像块石头。 “你这样子我怎么做。”卫子晨哄着向云飞,“放松,我看了很多的,基本技术还是有的。”听的向云飞牙根痒痒,“你能有什么技术!”侧了脸,“把手给我。” 在耐心做前戏的时候卫子晨也动了情,下面的粗大早就抬头敬礼的戳着向云飞的屁股,这个时候要还忍着真的很不人道。无奈的卫子晨只好把手上的手放进向云飞的嘴里,哄着向云飞把手指伸入到向云飞的体内。 向云飞忍着怪异的感觉喊着卫子晨的手腕,决定要是卫子晨戳疼了他就毫不犹豫的咬下去,结果是在最痛的那一刻向云飞只是长大了嘴松松的咬着,卫子晨怎么拽爷拽不出去,不狠咬也不放松,全身的肌肉疼的跳动不已,卫子晨可以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低头就看见了鲜红的血色顺着交合的地方蜿蜒留下。 “飞子,相信我。”就这么一句话,疼的脑中一片空白的向云飞松了口,体内的利刃不顾他的疼痛缓慢的抽动,“轻点。”向云飞从来没想过会这么疼,本来也不是不能忍受,但是想到最初卫子晨的迟疑,向云飞觉得委屈,这疼仿佛是从身体的内部发出的。 “我的错。”卫子晨可以感受到身下人的委屈,缓缓的抽动,亲吻中安慰向云飞的不安,“不要多想,交给我就好。”捞了上面的枕头放在向云飞的肚子下面,跪着的腿紧贴向云飞的大腿,向云飞每一次的抽痛都传到卫子晨的心里。陷入向云飞炙热紧缩的体内,每一次抽动带来的都是无上的快感。 向云飞无暇再思考任何的问题,这一刻他们就像两头凶兽,尽情的厮杀翻滚,纠缠。汗水润湿了彼此,向云飞被反过来,双腿夹在卫子晨的腰间,双手被卫子晨按在头顶,他还陷在上一次的快感里。 卫子晨低头吮吸向云飞胸前褐色的小豆,看着身下的人才子陷入快感里而失神,也加快了速度,把灼热射进向云飞的体内。一股子液体烫的向云飞一哆嗦,从失神的状态下醒来,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势。向云飞不喜欢背后位,但是更不喜欢这种完全暴露在卫子晨眼中的姿势。 向云飞看着在他身上忙活的卫子晨,身体享受了无边的快感,心里却是一股子的悲凉。以前他会鄙视那些飞蛾扑火的爱情,此时才知道不过一句身不由己。 卫子晨想亲亲向云飞,抬头看到的是向云飞面无表情的脸,向云飞总是在向他要他给不了的东西。“你是不可或缺的。”卫子晨缓缓的工作在向云飞的身体释放,帮着向云飞也解放后,卫子晨拿了被子盖在自己和向云飞身上,搂着向云飞,亲吻失神的人的发旋。 “我只能给你我所拥有的。”卫子晨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直到我死,我都不会离开T5,你明白么?” 怎么会不明白?作为共和国的底牌,隐藏在背后的利剑,永远只站在暗战的最前沿。他们不是佣兵,但是和佣兵一样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其他人或许有未来,可以退役,可以选择调走,但是卫子晨不能,他会是下一个阮文宣,他的一生都将奉献给祖国,默默无闻的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我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卫子晨伸手摩挲向云飞的脸庞。 “别想!”向云飞忍不住啃一口卫子晨的胸口,“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想不认账!” “飞子。”卫子晨仰躺在向云飞的身侧,“会有那么一天,我会眼睁睁的把你送上战场,而不能保证你能活着回来。”眼前模糊的前女友的轮廓,那个遥远的过去,青春飞扬的少女,活力四射的少年,澎湃激昂的生活,希望的美满的未来,他永远放弃的那些过去,唯一剩下的只有忠诚,对于祖国,对于人命,用生命世间的忠诚。他早就放弃了爱人的权利,他没有权利把一个无辜的人绑上他的战车。 向云飞呼口气,才想起除了恋人,他们还是军人,显然军人是排在恋人前面的。他太贪心,才得患得失,才会像个女人一样唧唧歪歪,悲伤春秋。“那有什么呢?忠于祖国,忠于人民的可不是你一个人。我是很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但是,”向云飞翻身压在卫子晨的身上,“和你一样,祖国的利益压倒一切。如果真的又难么一天,无论我身体遗失在了那里,魂儿都会回来找你。你可不许给我戴绿帽子,不然我吓死你。” “说什么丧气话!”卫子晨笑笑拍拍向云飞的头,“在那之前我会好好的训练你,你会活着,一定。” 卫子晨的眼神很认真,向云飞看着看着笑了,这本就是他求来的爱情,还挑三拣四的干嘛呢?起码他可以肯定他身下的男人一言九鼎,许诺了就不会返回,都说先爱上的那个人会吃亏,他认了。 向云飞衔住卫子晨的唇,卫子晨翻个身把向云飞压在身下,“还想要?”向云飞摸一把卫子晨的小小晨,“该轮到我了。” “你还有力气?”卫子晨伸向云飞股间,里面的白浊顺着臀瓣流出,“该我了!”向云飞努力要翻身,却像个乌龟背卫子晨按的死死的。“你看我比你有经验,还是我来吧。”说着吻住向云飞的嘴,努力的把向云飞拖入情欲中。训练中的向云飞从来都不是卫子晨的对手,在前几次的性爱中消耗了大量体力的他更不可能翻出卫子晨的五指山,只能任由卫子晨带着他在爱欲中沉浮。 58、利刃出鞘 过程是美好的,结果是惨烈的,第二天一大早向云飞是被肚子里的东西憋醒,滚下床急急忙忙的跑进了洗手间,拉肚子的时候疼的他难受,“下次你来!”看着披着浴袍站在浴室门前的卫子晨向云飞就没有好气,“我要是得痔疮了就找你算账!” “一会儿给你要点粥。”卫子晨也不在意向云飞的威胁,会屋里拿了电话叫了皮蛋瘦肉粥上来。 向云飞洗个澡,把里面也洗干净了才围着围巾出来,看着床上一片狼藉有点犯难,“这颗怎么交代啊?要是被看见可怎么办?” “凉拌!”卫子晨在洗澡的空当就听见向云飞的哀号。 向云飞想了一下也没好办法,只能把被子和脏污的床单团成了团扔到另一侧的地上,眼不见心不烦。 早餐送上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穿戴好了,看着精致小碗中撒着碧绿香菜叶的皮蛋瘦肉粥,向云飞失望的看看卫子晨,“我都快饿死了,就给我这个。” “好了,一会儿出去吃。”卫子晨很少在酒店吃早餐,倒是没有想到这早餐这么袖珍。向云飞两口喝了两碗粥,卫子晨吃了两个鸡蛋两张春饼,出了酒店。向云飞不愿意在街上吃,就回了家里。 回家的时候向爸爸喝向妈妈不在,桌上留着纸条,串亲戚去了,中午也不会回家。卫子晨惦记着向云飞的肚子,去了厨房给向云飞煮粥,向云飞昨晚闹的有点累,回了卧室趴着睡了。卫子晨把米和水放进电饭锅里,按了时间,回头也窝在向云飞身边,盖了被子睡回笼觉。昨晚他也是出了很大力气的,也是累的够呛。 向云飞中途被饿醒,睁开眼不知今夕是何年,扒拉一下身边的卫子晨,“什么时候了?”卫子晨睁开眼,跳起来整理下衣服,“不知道,不过粥肯定好了。起来吧,喝口粥再睡。” 等向云飞喝完粥已经很晚了,晚上向妈妈回来又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但是向云飞只能看不能吃,颇为惆怅,给向妈妈的解释是吃的多,撑的胃不消化,听的向爸爸直骂他没出息。 晚上被窝里向云飞咬着卫子晨的手腕,“为了你我可是赔大发了!” “恩恩。”卫子晨被咬岀血也不恼,手上尽情的吃向云飞的豆腐。 初七一大早向妈妈就起来给向云飞卫子晨打包东西,向云飞看着地上一个硕大的背包咂咂嘴,“妈,你弄这么多我们根本就吃不完。” “废话,那些是给你们领导的。”向妈妈白一眼向云飞,“子辰啊,我们家飞子人老实,不会来事,你多担待点啊。回头伯母还给你做红烧肉。”向妈妈的红烧肉祖传秘方,每次一大盘都是卫子晨吃掉了。 “伯母客气了,飞子人很机灵的。”卫子晨捏捏向云飞的手说。 “机灵什么,都是小聪明。”向爸爸这时候进了屋,“车在楼下了,一会儿我送你们去。” 向云飞和卫子晨一人拎两个下了楼,楼梯里向云飞还嘀咕着,“准备这么多干嘛啊,费不费劲啊。” “就这点还不够家里那群狼分的。”卫子晨一句话堵上了向云飞的嘴,T5那群狼啊,生的都给你啃几口。 车在路上,向妈妈原本说好不哭的,但是泪就是吧嗒吧嗒往下掉,让向云飞手忙脚乱的。“飞啊,你说你几年不会来一次,回来一次怎么这么早就归队了呢?”听的向云飞难受极了,看看卫子晨,觉得自己很不孝。他是有一个半月的假期的,但是正处于和卫子晨的热恋期,实在不愿意和卫子晨分开。而卫子晨本来是没有假期的,这一次还是因为特殊情况才陪着他回趟家,阮文宣早在初六就过来提醒卫子晨归队的事情了。卫子晨也劝过他,但是先云飞还是决定和卫子晨一起归队。他养伤两个月间都没有训练了,不提前训练的话到时候跟不上兄弟们的强度。 “妈,我又不是不会来了。”向云飞搂住自己的妈妈,用袖子给向妈妈擦眼泪,“没多久我就会请假回来看你的。” “你骗谁呢?上几次都说回来,接过都到家门口了,说走就走的。”向妈妈控诉道,向云飞听了也无语了。心里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下一次能不能活着回来他都不能保证。开车的向爸爸不说话,但是到机场的路上抽了一路的烟。 机场内,卫子晨背上背着一个背包,手里拎着两个,脚旁堆着一个,看着检票口外的向云飞搂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向妈妈安慰着,后来是向爸爸拉住向妈妈才让向云飞脱身,进了检票口。 向云飞最后拥抱了向爸爸喝向妈妈,头也不回的朝着卫子晨走过来,二十五岁的汉子眼圈红的像兔子,热的周围人都朝着他们看。卫子晨没有多说,把东西给向云飞拿上进了检票口。候机的时候向云飞掏出了向妈妈塞给他的一包牛肉干嚼了一大片,“等我退役了,我一定买个大房子,把我爸妈接过来,天天陪着他们。”卫子晨什么也没说,拍拍向云飞的后背。 到了B市,向云飞和卫子晨自己打了车回基地,基地外围倒是很热闹,看他们回来都一个个的打招呼,但是基地内部人就很少了。他们B小队都在休假还没回,A小队和C小队已经出任务去了。 向云飞把东西塞进了宿舍,他和田七住一起,放了东西就跟着卫子晨去了卫子晨的宿舍。卫子晨倒是一个人一个宿舍,向云飞到了卫子晨住的地方东摸摸西摸摸,帮着卫子晨收拾了卫生。卫子晨先去了办公室没见到阮文宣,回来叫上了向云飞,“一会儿跟我走。”向云飞就乖乖的跟在了卫子晨的后面。 两个人进了基地的军械库,守仓库的是一个叫刘长民的老军工,向云飞听黑猫说过是参加过越战的,基地的人都叫他老刘。老刘曾是越战时期侦察连的老兵,说起来T5从组建开始他就在这了,因为腿坏了,就管着军械这一块。早期军工设计不行的时候他还负责对上缴的枪支改装,适合特种作战的需要。现在的老刘四十五岁,看起来很硬朗,见人都是笑呵呵的,就是有一条腿是瘸的,走路不大利索。 “难得见到你人啊。”老刘乐呵呵的看着卫子晨和向云飞刷卡,“其他人呢?” “休假呢。”卫子晨也笑笑,“过年又是一个人?” “你嫂子来了,一起过的。”老刘把门打开,“这就是新来的兵吧?”向云飞似乎从老刘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孩子不错。” “嗯。”卫子晨点点头,“带回来点特产,回头给你送过去。” “行!你们先忙!” 向云飞跟着卫子晨进了军械库,里面很大,两架武直停在空旷的仓库里面,看的向云飞目瞪口呆,“我们还有这玩意儿?” 卫子晨也没理会向云飞的几个呀把人带进了最里面,把人带到一扇门前,“这是你的武器库,钥匙给你,看还缺什么跟老刘说。”卫子晨打开向云飞的武器库,里面大约是个二十平米的空间,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堆着四个作战背包,其中一个向云飞看着眼熟,进去吧城市迷彩的作战包拎出来,上面还有被单片刮伤的口子,“这个是T国任务发给我的那个吧。” 卫子晨走到另外一扇门打开了门,向云飞凑过去看,被里面满满当当的武器吓了一跳,就开门的瞬间,一棵40mm榴弹炮滚到门口向云飞的脚下,向云飞弯腰把炮弹捡起来,“这个不是橡皮弹?” 卫子晨的武器库满的只剩下中间可供一个人走的过道,向云飞插不进去只能看着卫子晨进去翻来翻去拿出一块钢板递给向云飞,“拿着这个,等军工的余标回来让他给你做把匕首,剩余的做个防弹片。” 向云飞稀里糊涂的被塞了一堆的东西,卫子晨最后看看没什么可给的了才从里面出来,“这些都是军工目录上没有的,可以保命的东西,其他缺的去找老刘,拟好了单子给他,到时候去取就好了。” “我靠!MK19!”向云飞看着40MM的榴弹,看来是个MK19准备的炮弹,“这玩意儿可是美军的基本装备,咱们怎么弄来的?不过这玩意儿在战场上表现真心好!靠!靠!”向云飞兴奋的扒拉出来好多不错的武器,“我想要什么都行?”看着卫子晨的眼睛亮亮的。 “里面五个个背包,沙漠,丛林,海洋,城市,主副武器自己搭配,要什么跟老刘商量,不懂的也可以问老刘。不要小看了老刘,得罪了他由得你吃亏的。”卫子晨拍拍向云飞的头,“先去吃饭,一会儿再来整理。” “吃什么饭啊?这才是我吃饭的家伙!弄不好我真的就会挂。”先云飞宝贝的拿着卫子晨给的东西回了自己武器库,盘坐在地上拟单子,卫子晨也坐在向云飞身边不时的提醒一下,一直到阮文宣打电话来找卫子晨两个人才把单子收起来出了仓库。卫子晨和老刘打了招呼,让老刘帮忙把单子上缺的东西补齐。 59、利刃出鞘 一个月的时间,向云飞在训练和试枪中消磨过去了,两个人在一个月中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还要请假出基地,偷偷摸摸的找旅馆办事。 “等退役了,老子一定反攻!”一次性爱过后,向云飞汗津津的贴着卫子晨,“闹的跟偷情似的!真他妈的不爽!” 卫子晨捏捏向云飞的鼻子,被向云飞一巴掌把手打开,只好拿了衣服中的一支烟点上,向云飞也要了一只,让卫子晨帮他点燃,“四月份去海南海训!” “操!没好事。”向云飞不爱抽烟,把半截烟在墙上捻灭,推开卫子晨去了洗手间,“一会儿跟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你牙膏快没了。” “嗯。”卫子晨答应一声,吐个烟圈。 二月份B小队队员陆续归队,一个半月的腐败让一半的队员都有了小肚腩,向云飞瞅着田七的下巴死命的笑,于是被其他人扔进了臭水坑,向云飞起来要报复回去,福娃回来就被迫才参加了大混战,等卫子晨过来的时候一个个脏的像个泥猴。一声令下,B小队开始了恢复性训练,为海训做准备。 四月三号阮文宣亲自带队,全副武装的B小队上了直升机,到南海某海域的时候一个个的跳下去,向云飞向来不喜欢当空中飞人站在机舱口犹豫了一下,阮文宣走到向云飞后面一脚给向云飞踹了下去,“谁还要我伺候?”在后面的猛子表示压力很大,乖顺的自己跳入空中。 向云飞手忙脚乱的在空中打开降落伞,朝着远去的直升飞机来个中指,在海里奋力的收回了降落伞,认命的向卫子晨他们靠拢。 卫子晨打开微电脑查看了一下,人员都到齐了,“离海岸线五公里。” 天气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坏,天空一层薄薄的云,海浪有点大。福娃以前是个旱鸭子,是在进了T5后才学的游泳,平时都是在一条板凳上用皮筋捆了四肢做游泳的动作作训练,这个时候被扔进了上下不靠的大海,脸就有点发白,动作也跟不上向云飞他们,还要卫子晨拉着他。 过了一会儿,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几个人成梯队,体力最好经验最多的卫子晨领队,黑猫和白泽押后,中间是三个菜鸟往岸上游。 好不容易看见了海岸,沙滩上一个排的兵们在进行抗暴晒训练,他们从水里爬出来,原本三十公斤的武装在进水后估计快到五十斤了,背着负重艰难的爬上沙滩。阮文宣拿着一个插着吸管的椰子笑眯眯的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高个的黑脸军官,“饿了不饿?” “饿。”向云飞回答的有气无力。 “我没听见,不饿的话继续训练吧。” “饿!”这回几个人一起回答,声音震天响,阮文宣才笑着点点头,“给你们二十分钟修正吃饭,二十分钟海滩集合。 “这让不让人活了?”向云飞在白泽的帮助下爬了起来跟着卫子晨跑,在树林的林荫处放着一排吃的东西,几个人狼吞虎咽,二十分钟一到在沙滩集合被告知要后围着小岛二十圈负重跑。 “让我死了吧!”猛子听了直跳脚,跑起来才真叫受罪。 海水晒干以后结了晶体,附着在迷彩上成僵硬的块状,奔跑的时候不时的会摩擦到皮肤,蛰的生疼。等跑完回到最初的沙滩,几个人再也站不住,一个个七扭八歪的倒在沙滩上。 “看看你们像个什么样子。”阮文宣在出现也穿了一身的迷彩,“看看人家,你们能比得过么?” “能!”几个汉字大吼一声,跳了起来站成一排。T5和海军陆战队的爷们顶牛不时第一次了,这个时候输人不输阵,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家瞧扁了去。 “我说阮大头,到我地盘你耍什么威风。”黑脸军官从旁边抗暴晒的军爷那里走过来,向云飞他们挺直了胸膛,目视前方,瞧都不瞧一眼人军官同志。 “呦,你训练的兵行啊,有志气!” “那里那里,比不过你们,都是一群狼崽子,还需要打磨。”阮文宣指着另一边在浪里面开始扛着原木跑的陆战队,“比起你们还差远啦!” 阮文宣和陆战队的大队长路一鸣都是参加过越战老侦察兵,战争结束又因为组织要求组建特种作战队而分别带了不同的队伍,两个人带兵理念不同,多有摩擦,不过私下里关系很好。陆战队的哥们和T5这群鸟人也有样学样,训练上谁也不服谁,私下里关系好的跟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一样。 晚上的晚餐是在海滩上吃的,算是给T5的小队一个接风宴。沙滩上摆了十几桌,没桌两盆炒菜,烧烤和米饭管够。 “香,真香!”福小满一脸的没出息样,巴巴的站在人烤鱼的伙食兵前面,恨不能烤一条吃一条。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黑猫脸都快丢到姥姥家了,赶忙把福娃这个熊孩子拎走,倒是人家伙食兵不在意的把一条刚好考的鱼塞给了福娃,这老实的孩子一脸的憨厚,“以后有啥活叫我啊,肯定给你帮忙。”惹的陆战队的哥们哈哈大笑。 阮文宣和路一鸣没跟兵们凑热闹,他们在这些兵放不开,他们两个人躲在最里面的一桌边吃边聊。 “我这回来可给你带了好东西。”阮文宣从兜里掏出一条烟在路一鸣眼前晃悠。 “哎,无功不受禄,我可不敢要你的东西。”路一鸣看阮文宣的眼一眼,凉凉的说道。 “还记得那块钢板呢?我不是给了你两瓶茅台么?”阮文宣看着记仇的李一鸣,表情有点尴尬,“这次没看上你什么东西,给你烟抽还不要,老上级特意留给我的,我拿来给你赔罪的,不要算了。” “真假?”路一鸣怀疑的看着卫子晨,路一鸣有烟瘾,听着动了心思,好一会儿才拿了阮文宣放在桌上的烟。 “要说起来还真有一件事要求你。”看路一鸣拿了烟,阮文宣恬着脸提了要求。 “我说你给我东西就没好事。你说上次那块GB5001钢板,我多不容易才搞回来的,你可好,两瓶茅台就给我糊弄走了。” “我可是把我的藏品都给你弄来了,你还想要什么?好了,跟你说正事,帮我申请下五十米深海鱼雷管的训练。” “你疯了?那训练早停了。我说就没好事,还给你。”张路一鸣一听阮文宣让他申请深海鱼雷管的训练,直摇头。这个训练是指人体在水下五十米的地方,徒手穿越十几米的鱼雷罐,稍有不慎就会出现训练事故,这个项目就算在海军中也不是必修科目,因为每年都有在训练中出事故的,甚至有时候是以生命为代价。 “那你要我怎么办?上面要求我把队伍训练的能打仗打胜仗,T5组建开始的口号就是24小时全天候全地形备战,现在你说让我放弃海洋这一块,我怎么跟老领导交代?”阮文宣一听路一鸣不同意就跟路一鸣耍赖。 “别跟我来这一套,就是老领导来也不行。”路一鸣摆摆手,口气变的低沉,“这个科目去年就停了。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训练中牺牲了两名特战队员。我这里是处分批评都齐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老路啊,这么些年你应该知道我带的是一只什么样的队伍,我这么做不是为别的,只为了他们能活着回来啊。谁的兵谁不心疼啊,但是我宁愿他们死在训练中也不远他们死在战场上啊。”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都想起了三十几年前的战争,“我们那些人,真正回来的有多少呢?” 路一鸣连续吸了两只烟,“好吧。” 第二天向云飞他们开始做潜水训练,在适应五十米潜水训练后阮文宣把B小队叫到一起开了一个小会,说了鱼雷管训练科目的重要性和危险,和在边疆的水的训练一样是自选科目,可以自己放弃。B小队决定全队参加。 训练那天一大早他们等在码头,看到训练潜艇缓缓的在水下升起,进了潜艇后大家都很兴奋,倒是没了一开始的紧张。卫子晨是第一个,路过向云飞的时候捏捏向云飞的手指,背上氧气瓶在进入鱼雷管。 在进入鱼雷管后就没了信号联系,唯一用作联络的就是卫子晨手中的金属环敲打鱼雷管壁发出的声音。在卫子晨进入鱼雷管后先爬到中间位子敲打鱼雷管,潜艇则关闭潜艇一侧的阀门让海水灌入管内,这是让管内的水压和管外的齐平,让训练人员及早的身影50米的水压。这个时候训练人员最辛苦的,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后退,不仅要面临强大水压,还要面临有身在狭小空间的压抑心里变化。参训人员要及时的调节心理,鉴定的按计划的速度缓缓的爬出鱼雷管,如果参训人员紧张,很可能会因为过早的消耗掉氧气而出现意外。万幸的是卫子晨安全的在十分钟后成功的爬出了鱼雷管。 潜艇内部的向云飞一直屏住了呼吸,一直听到电台里卫子晨安全爬出鱼雷管的消息才大大的呼口气,“别担心,头肯定没事。”田七拍拍向云飞的肩膀安慰。 轮到向云飞出了点小事故,因为太过紧张氧气瓶消耗的速度比预计的快。向云飞察觉到的时候鱼雷管已经被海水淹没,越是紧张动作越是慢,几次手都从光滑的鱼雷管壁滑落。向云飞可以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冷静,一定要冷静,向云飞一遍遍告诉自己,在手臂借不到里的情况下收缩腹部,像蛇一样往鱼雷管的出口处蠕动。 卫子晨站在船舷旁不断的查看时间,明明才过去五分钟,感觉上像是过了几个小时。已经出来的猛子也是担忧的看着海面,这个时候出了浪花什么都看不见,越是什么都看不见就越着急。 鱼雷管中的向云飞感觉氧气已经用尽了,呼吸很不顺畅,他心里知道这只是心理上带起身体上的连锁反应,实际上氧气瓶中的还有氧气,不过已经不多了。已经能看见出口,有保障人员首在出口,只要路出头就安全了。 短短十几米的鱼雷管,长的好像天到地的距离。向云飞拼着最后一丝氧气爬到了鱼雷管口,被保障人员拉出去换了氧气瓶。向云飞被拉上船的时候还是昏迷的,经过队医抢救才逐渐的回复了神志。在向云飞半睁开的眼中只有焦急的看着他的卫子晨,然后他笑了,给了卫子晨一个中指,“你丫的也有着急的时候!” 60、利刃出鞘 从海南到边疆在到东北的茫茫雪林,卫子晨带着B小队完成了一系列的适应训练,到了年底从非洲维和回来的A小队和他们交接,因为利比亚的紧张局势,B小队并没有被外派,每天除了训练就是等待消息。 二月十五日,利比亚国内反对派发生和平反政府示威,但活动遭到政府军的武力镇压后引发起义,进而爆发的反政府势力的武装力量同利比亚政府军之间的激烈军事冲突。 二月十七日,以穆阿迈尔卡扎菲领导的政府和反抗卡扎菲的势力发生武装冲突。 内乱导致了利比亚社会失去秩序,暴力事件层出不穷,在利比亚的中国人想逐利比亚中国大使馆求救,二月二十二日,中国向外公布撤侨计划,撤侨行动开始。 “快,快。跟上!”卫子晨站在伊尔旁,B小队和A小队顺利登机,最后和阮文宣敬了一个军礼,“一个也不能少!” “是!”卫子晨和A对队长赵黑虎高声回答,转头奔上了运输机。 运输机里面空荡荡的,为了最大限度的装载人员,运输机内的座位都被拆除了,向云飞他们只好用绳子把自己捆绑在一个固定位置。这次中国工出动四架伊尔直升机,B小队所乘的直升机要前往利比亚的艾季达比,据使馆收到的求救信息,住当地的中国公司受到武装袭击,两千多名被困的中方人员收到生命威胁。 直升飞机在利比亚边境补充燃油后进入利比亚的空域,在进入艾季达比城镇的上空,远远的就看到了高耸入云的烟囱旁的红色海洋。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下面的人分来,开给伊尔降落预留了空间。 “注意,下面有不明身份武装分子。”陆航的哥们在前面提醒,向云飞靠着一侧透过飞机的窗户向外查看,果然在不远处有手拿AK的武装分子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还有几辆改装后车顶装有重武器的皮卡,有人拿着望远镜查看中国公司营地的情况。 伊尔缓缓的降落,向云飞和黑猫第一个冲出去,跪地举枪瞄准大门方向,后面的队员陆续下来,快速的冲向大门摆开防御队形。 “中国!中国!”好多员工看到带着五星红旗的士兵露出了激动的微笑,有些人嚎啕大哭,“终于把你们等来了!”为首的是中国公司的负责人张国涛。 “一共有多少人?”卫子晨走到张国涛面前开门见山的询问。 “出了我们员工还有避难的一些在当地做生意的同胞,中国人1200名,另外还有130命的外籍员工。”张国涛紧紧的握住卫子晨的手,“幸好你们来了,昨天营地就遭受了袭击,幸亏保安手里有枪,我们人也多,把他们吓走了。” “直升机最多能带走160名,其余人要步行道最近的港口班加西。先让妇女孩子和病弱的人先走。” 卫子晨和张国涛在商量人员撤离的问题,向云飞则在仔细的观察着地形。中国的营地外围有两米高的围墙,并且上面有铁丝网,应该算是比较安全的防御,而且跟着他们做放手的保安手里那的是国内的警用散弹枪,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保安手里的散弹枪最多能组织那些浑水摸鱼的不法分子,但是在面对利比亚国内的正规武装训练的反对派就麻烦了。 向云飞枪口朝下的穿过人群走到卫子晨前面,“头,外面那些可不像是昏睡摸鱼的人,那些车上有大口径的加特林。” 卫子晨停下了和张国涛的沟通,皱皱眉头,回头问张国涛,“当地的人对中国人的感觉怎么样?” “对我们还是很友好的,当地的一所小学就是我们援建的,我们还资助了当地医院一些药品,和当地的政府关系不错。”张国涛一头雾水的看着卫子晨。 卫子晨也不多说,拍着张国涛的肩膀让张国涛先去安排第一批离开的中方人员,跟着向云飞走到大门口,拿着望远镜向外张望,聚集在营地周围的武装人员越来越多,有些甚至大叫着朝天开枪。 “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一会儿你和黑猫拿着狙击枪到制高点,防备对方RGP袭击直升机。”卫子晨做了部署,向云飞和黑猫把95挎在背后,从背包里拿出狙击枪组装起来,很多国人都崇敬还很好奇的看着向云飞快速的把枪组装好。 “我去屋顶。”黑猫朝着营地中间三层高的办公小楼,快步跑,跳跃攀爬上了楼顶,引起了周围中国人的惊叹,一些金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也竖起了大拇指。 向云飞点点头,转头爬上了营地内的起吊机的控制室,地方狭小了一点,胜在视线广阔。 卫子晨拒绝了非中国公民作为第一批离开的人员,“我们优先保证中方人员的安全。”卫子晨义正言辞的对向他抗议的一名法籍女士说道。 伊尔在众多人的渴求的目光中离去,没有争抢,没有混乱,下面的人看到直升机远去后各自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安静的等待。卫子晨用卫星电话和国内联系,说明的目前的情况。卫子晨放了电话,把张国涛找来,“今天眼看着就要晚上了,不适合在行动。你去安排下明天离开的车辆和人员的吃饭问题。”在和张国涛沟通后卫子晨把队员都召集起来说了国内传来的情报。 “向云飞和黑猫单独前往营救被困人员,我们带着营地人员按计划迁移,明早出发。”队员答应后各自回到了原本的岗位。 向云飞守在起吊机的控制室,一瓶水就着压缩饼干混个肚饱,营地的物资不足,他们不能动老百姓的东西,所有队员都谢绝了营地提供的食品。 半夜卫子晨摸上了起吊机的控制室,拿了一条毛毯和向云飞裹在一起,“我没事,你别担心。”向云飞靠在卫子晨的身上,稍稍伸展一下腿,“早晚都要习惯。” “不要多管闲事,把人带出来就好。”卫子晨摸摸向云飞的唇,把向云飞的脑袋掰过来狠狠的吻住,两个人激烈的纠缠着,周围的空气都热了起来。 “嘿,你把我情绪调动起来了,这个怎么办?”向云飞气急败坏的抓住卫子晨伸进他衣内的手,卫子晨掏出一枚银质的奖章给向云飞,奖章上有个弹痕,“保平安的。” “你也信这个?算是封建迷信哎。”向云飞松开卫子晨的手拿了奖章,黑暗中看不清奖章上的字迹。 “我第一次出任务得的,会给你带来好运。” “真烂的的定情信物。”向云飞一边说一边把奖章小心翼翼的放进胸口的口袋,仰靠在卫子晨的胸前,“这里还真漂亮,等以后有机会我们来旅游吧。” “好,等我退休了。” “哼。”听了卫子晨这句不算保证的保证,向云飞还算满意,“等我和你都老了,咱们就来个环球旅行。”向云飞絮絮叨叨的跟卫子晨说起那些他已经看过的和听过的名胜古迹,卫子晨沉默的听着不发表言论,两人天两天只睡了一小会儿。 太阳再次覆盖北非大地,干燥的气候,荒凉的土地山脊在阳光中呈现一种苍凉的美。计划发生了改变,卫子晨接到了国内的最新消息,在距离他们100公里的一个村庄,有一个国际救护组织被困住,里面有两名台湾人,一名香港人。卫子晨从新做了安排,向云飞和黑猫向猛子他们补充了一些弹药走到门口张国涛准备好的越野救援被困的人员。 除了向云飞他们开走的越野,在营地内还有三辆轿车,一辆越野,还有就是两辆中巴,装不下的人只能徒步行走。卫子晨决定两辆中巴率先离开,剩下的人由他们护送想班加西港口前进。 车队缓缓的开出营地,在最后一根人离开营地百米远后,一直观望的那些武装人员和看热闹的利比亚人风一样的涌入营地,一些人含着泪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被破坏,生产物资被损毁。 “都没了?”做销售的小李擦着眼睛。 “只要人活着,都会有的。”王工拉着小李追上人流,前方的越野上挂着显眼的五星红旗,在黄色的沙漠中如此的显然,引领他们回家。 在人流缓缓移动的过程中,有些利比亚人面无表情的观望着,也有些好心的人拿了食物和饮用水给他们。一个在中国公司的原利比亚籍员工送来了两桶汽油,表示等他们回来他还会回来上班。也有一些曾经受过中方帮助的人默默的在一帮保护着他们,护送着他们除了艾季达比。 “这是一个感恩而且好客的民族,不应该收到战争的惩罚。”张国涛和卫子晨走在最前面,看着身后莹然目送着他们离开的友好的利比亚人深深的感叹,“一个国家要是弱小,连他们人民基本的生命权都保障不了。就因为丰富的资源就被那些国际流氓玩弄在掌中,真的不公平。” 出了艾季达比,路上的利比亚人就没那么友好了,都蠢蠢欲动的看着他们,甚至一些开着车跟着队伍走。白泽和猛子押后,三两轿车也都在后面,一些实在跟不上队伍的人可以上了轿车临时休息一下。 有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走在白泽身边,兴奋的看着白泽手中的95,“我可以看下么?” 白泽把关了保险的手枪拿给了这名叫赵鸿飞的年轻人,“真酷,你们是特种兵吧?” “呦,懂的挺多的?”猛子大手拍一下赵鸿飞差点把人拍趴下。 “哎呦你轻点。”赵鸿飞往前踉跄的走几步,把枪还给了白泽,“以前都是在网上看的图片,这次看见真人,真是酷毙了。” 猛子和围过来的年轻人侃了一会儿,很享受被人崇敬的目光和钦佩的口气,随着时间的增加,越来越多的人员掉队,原本神采奕奕的小年轻也没了精神。他们又饿又可,脚上走的都是泡,周围还被不明的武装费脑子虎视眈眈的跟着。对于这些在和平环境中长大的中国人来说,在这一刻他们才知道祖国能为你做什么。 61、利刃出鞘 “各个持有武器人员注意,前方有一辆武装越野和一小队武装人员靠近。注意克制情绪,保持安静。所有人离开公路。”卫子晨泡在队伍的最前面,和田七守在队伍的右侧,看着越野车伴着飞扬的尘土靠近。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队伍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在车队最后面的猛子和白泽也没了笑容,打开95的保险,紧紧的抓着枪,盯着迎面走过来的武装人员。 “带上国旗。”卫子晨一声令下,田七他们从口袋内拿出国旗贴在左臂,队伍内的人也拿起了手中的红旗,在队伍的最前方张国涛和另外几个人展开了一面平时升起用的国旗,经过风吹雨打看起来有些泛白,但是在漫天的土黄色中还是很醒目。 武装人员越来越靠近,卫子晨紧绷了肌肉看着最前面的穿着利比亚军装的三个人走进。这些武装人员服装各异,有利比亚的军装,有当地人传统的长袍,也有普通的体恤牛仔,可能刚刚经过了战火,周身都弥漫了煞气。他们年纪都在二十岁上下,一个个身上挂着弹链,手中抓着AK,一些人挑衅的拿着枪指着中方的人员。 对方的挑衅让中方的人紧张的有些骚动,在最后面的猛子看着有些人情绪有些失控,幸亏张国涛早做了安排,一些年纪大,阅历丰富的老员工混在整个队伍中间,及时的安慰和疏通,队伍逐渐的安静下来。 这只武装队伍无意为难撤退的中方人员,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鸣枪警告。在利比亚有一部分人对中国不满,认为中国人消耗了他们的资源,毁坏了他们的环境,抢了他们的工作。让卫子晨感到庆幸的是这支武装分子没有不满道用武力解决,可能是在前方有更重要的战场。内战开始,权利的争夺也被拉上了台面。 张国涛小跑着跟上卫子晨,“能不能休息一下,有些人撑不住了。”张国涛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为难,毕竟现在正是局势混乱的不安全时刻,早一刻到达班加西港早一刻安全。 卫子晨试图用卫星电话和国内联系,但是久久的连不上信号,他和国内还有向云飞他们失去联系已经三个小时了。回头看看风尘仆仆的队伍,所有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卫子晨,他们从早上一直走了五个小时,没有休息,没有吃饭,已经是疲累不堪,刚刚的突然事件张他们的精神高速度紧张,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卫子晨点点头,看了周围的环境,找了一处光秃的山丘,“去那边休息一个小时,补充体力和水分,一个小时候出发。” 几辆轿车在外围,把人员护在最中间。卫子晨他们并没有和这些人在一起休息,远处的公路上不时有拿着武器的人路过,中间还夹着撤退到班加西的各色人。队伍里的一些中方外籍员工趁着他们休息搭了一些人的顺风车离开了,卫子晨没劝阻,他的任务只是保障持有中国护照的中国人。 张国涛靠在轿车的一小片阴凉下脱了鞋,“老总。你脚都肿了,要不一会儿坐车吧。”下属的公司经理坐过来,拿了一瓶矿泉水也一包饼干。 “不用,就那么几辆车,能做的人少,让那些女孩子坐吧。”张国涛接了矿泉水喝了一大口,“给小卫他们送过去没?” “他们不要。”王经理叹口气,“说真的,只要看到他们身上的那身迷彩,我就放心了。有解放军在,无论在哪咱们都是安全的。” “是啊。”张国涛点点头,“在国内的时候不觉得,洪水地震的时候我只是看了新闻,等身临其境才感受到这种感觉。有中国的军人在,咱们老百姓就不用担心了。” “等回去怎么也要给他们一面锦旗。”王经理眼睛都湿润了。 “到时候看他们缺什么,我们给点实际的东西。”张国涛看着在烈日下警戒的卫子晨他们,“我儿子也就这么大呢,这群孩子多不容易。” 这个时候正是利比亚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卫子晨和田七他们各自找了位置警戒。利比亚混乱的局势导致了司法体系的崩溃,他们车队油加满了油的车,就他们休息的这么十几分钟已经来了几匹对他们垂涎的不明分子。 卫子晨看看地图,现在他们在一片开阔的平原,没有任何遮挡,一旦遭遇袭击,带着这么多没有反抗能力的平民只有死路一条。和国内联系不上,他不知道最新的消息。观察良久,卫子晨叫来张国涛,“我们有点麻烦。” 张国涛一听卫子晨说有麻烦心里一凉,脸色煞白的问,“什么麻烦?” “和国内联系不上,我们没了最新的情报。”卫子晨打开手腕上的微电脑,“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沿着公路一路走到班加西,中途要路过利比亚一个大型城市,从城市中间穿过。”卫子晨抬头,“但是我现在感觉不太好,我是怕那座城市已经成了交战地,我们根本没办法从中间穿过。” “那我们绕道好了。”张国涛松口气,“我们绕过去也可以的。” “没那么简单。”卫子晨把地图放大,“绕道走就会增加我们的时间,现在这种局势,每一秒都会发生变化。我们不知道班加西能撑多久,或许等我们到了那里已经成为了战场。” 张国涛听了卫子晨的分析脸色没了平静,“那我们怎么办?” “我认为应该冒险冲城市穿过,过了这座城市,到班加西不过六个小时的路程。” 张国涛拿不定主意,回去和队里的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同意了卫子晨的意见,所有人都想尽快的到达班加西,登上回国的船。 一个小时后所有人上路,他们这次没有挤在公路上,在公路的旁边前行,这回撤离的人越来越多,有驾车的。车顶堆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有骑着摩托车的人,也是绑满了东西,甚至有一些毛驴车混在其中。有一些人跟在卫子晨他们的后面,只要不威胁卫子晨他们的安全,卫子晨也就没有驱赶这些人了。 又走了几个小时,他们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安营扎寨。利比亚的局势已经完全的恶化了,路上逃难的人越来越多,卫子晨担心他们到了班加西也挤不进港口。 夜晚很安静,走了一天,大部分人吃了饼干喝了水酒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睡了过去。卫子晨守在篝火旁,看着遥远的远方,他和向云飞已经断联系十二个小时了,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第二天他们趁着天没黑进了城,里面一片废墟,还在燃烧的汽车,被炸毁的建筑物,包括哪些躺在地上的尸体。有人捂住了嘴,有人控制不住的尖叫,还幸存的利比亚人麻木的看着闯入者,在废墟上寻找着还能用得到的生活物资。这是他们的家人,世代生活的地方,无论这座城市变成了什么样,他们的生活还要继续。 “B小队注意,所有人员靠拢,不要擅自行动。”进了市内,队伍安静的可怕,大家都低着头匆匆的走着,完全的听从卫子晨的指挥。 这是他们完全不能想象的世界,碧蓝的天空下袒露的血腥战场。灼热的带着焦糊味道的空气会成为许多人永久的记忆,这一刻才让他们深刻的感知到,战争从来没有从人类的文明中消失过。 伴着不远处偶尔传来的枪击声和叫喊声,众人沉默的走过城市。卫子晨没有撤离的众人那种敏感的心思,在整个过程中他们小队都是紧绷了精神,城中零星的枪击声说明了这座城市还是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下,比起那些可怜的利比亚人,卫子晨更为关注的是中国公民的人身安全,他们要一个不少的把人安全的送回国内。 靠近班加西港,卫子晨终于和国内连上了线,“现在我们被人群挡在了外面,根本到不了港口!”在港口积满了人头,黑压压的一片,喊叫神,哭声交织成一片。 放下电话,卫子晨大声对张国涛喊,“到另外一边,港口已经不能用了。国内租借的希腊籍油轮已经在港口外,我们用小船把人一批批的往上送。” 张国涛回头用汉语大声喊,“所有人准备好护照,一会儿跟我走,我们的船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人群里传出了欢呼声。这个时候有着中国面孔的年轻人穿过人群走到卫子晨面前,“请问你们随时卫中尉?” “我是。”卫子晨出示证件。 “太好了,你们终于平安达到了。”年轻人很激动,“不好意思,我们和你们断了十几个小时的通信,我们组长担心死了。我是班加西港的撤侨助理人员,跟我走。” 年轻人拿出一片五星红旗,“持中国护照的人请跟我走!” 卫子晨他们也护送着这群人跟着年轻人穿过了人群到了港口的另一边,十几条小船停在岸边,已经有中方人员在检查护照然后把人员转移到船上。 几个希腊籍的海员持枪站在中方工作人员的旁边,阻止妄想武力登船的非中国籍人员,中国的护照就是船票,是安全的保障。很多人哽咽着,眼含着热泪相拥在一起,那么多的苦和泪都过去了,他们安全了,祖国不会忘记他们。卫子晨他们和张国涛拥抱,看着他们安全的上了小船,远处的大船汽笛长鸣。“祖国万岁!祖国万岁!”轮船上传出了齐声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62、利剑出鞘 三十六个小时,向云飞和黑猫与国内完全失去了联系。阮文宣走进卫子晨的房间的时候被浓重的烟味呛了的难受,咳嗽了好几声,烟雾中看到面无表情的卫子晨冷冷的看着他,手上的烟被捻在烟灰缸里,“有消息了么?”沙哑的几乎听不清他的声音。 阮文宣走到窗口打开窗户,放掉室内的烟雾,“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你是B队的主心骨,所有人都看着你,要是你都倒下了,他们怎么办!” “那我能怎么样!又是原地待命!那些都是我的兵!”卫子晨激动的攥住烟盒,要站起来却因为腿部发麻又坐了回去。 “去吧,记得把人带回来。”阮文宣看看卫子晨,“别怪国家,国家有国家的考量。” “我知道。”卫子晨再次站起来,整理一下褶皱的军服,“我会把他们完好的带回来。” 在班加西的一个居民楼内,猛子把整挂的弹链整齐的码在后座位的中间,田七把能弄来的所有药品和器械搬上后备箱。因为车的空间有限,还要带大量的装备,福娃被卫子晨留了下来。 白泽,田七和猛子和福娃一次拥抱上了车,福娃红着眼圈看着几个人开车离去,“把他们平安带回来!”看着轿车远去,福娃追出去好远大声的喊。 猛子难受的擦擦眼睛,“他们会没事,对不?”轻声的问一边擦枪的白泽。 “肯定没事。”白泽盯着手中的F2回答道。 车内很沉默,在车流中逆流而上,速度慢的象蜗牛。 田七带着耳麦,一脸的严肃,手中不时的调频,“手机的定位系统能显示他们一直在S地区,不好的消息是那里是政府军和反对派的交火地区。 “他们会没事的。”卫子晨对田七说。 几天前向云飞和黑猫顺利的找到了被困在村子里面的被困的几个人,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他们马上离开。 戴斯他们是一支国际医疗小组,对利比亚国家贫困地区的生病儿童进行救助。内战的时候他们正好驻扎在斯菲摩西村,当时他们正想把几名需要手术的儿童送往附近的城市米亚达,因为爆发的冲突,医生护士,生病的儿童和开车过来运送病人的一名司机都被困在了村里。一共三男两女,台湾籍的医生王志浩,香港籍医生张延,加拿大籍护士戴斯和香港籍护士裴玉,还有一名当地的司机哈尔达。 向云飞联系上王志浩的时候张延正在给一名儿童做阑尾手术,像是这种小手术在村里就可以解决了,但是有几名儿童是艾滋携带者,患有肿瘤,必须去正规医院手术才能保证医生和患者的平安。 作为护士,戴斯没办法看着病人死去而袖手旁观,所以在向云飞到达后提出撤离要求的时候拒绝马上撤离,另外三人也表示起码要把手头上已经准备的七台手术做完。当天在村里完成了三个小的手术。两外四名有两名是艾滋病毒携带者,另外两名一名是腹腔肿瘤,另一名是结肠癌,都必须到正规的医院才能手术。 当时情况很危急,向云飞过来的时候穿过城市,已经开始了小规模的战斗,向云飞担心局势已经像更坏的情况发展,就算他们把人送到了室内的医院,那里是否安全都不一定。 向云飞和黑猫商量了一下,本想要说动三名中国人离开,可是一个黑人妇女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孩子挡住他们,那孩子干瘦的只剩下一双奇大的眼睛咕噜噜的看着他们,黑人妇女也在含着泪用当地化向他们诉说着。 “我们不能放弃,这是她的最后一个孩子了。”戴斯走过来,“我也是以为母亲,我不能让她失去她的孩子。”戴斯看着向云飞,“你们可以走,我不会离开。” “新闻上说内乱刚开始不久,昨天我还接到了院长的电话答应接受这些孩子,现在我们过去应该来得及。”张延刚刚做完一个手术走过来,看着向云飞,“我很感谢你们能来,但是我真的希望能给我一点时间,只要到了医院,一天就可以可,这不是什么大手术。” 向云飞和黑猫很犹豫,一方面担心局势的恶化把所有人都困在这里,另一方面也担心如果到时候因为战事升级,受伤的平民增加,张延他们更不会离开。最后向云飞和张延他们做了约定,把孩子送到医院做了手术马上离开。 原来的司机已经不愿跟着他们回市内了,在当天向云飞开着救护车,黑猫开着他们的越野,把孩子和亲人送往了市内。 市内的动乱升级,利比亚的警察敌不过手里拿着武器的武装分子节节败退,一些跟着起哄的民众捡起了死亡者的枪支加入了战斗,不分敌我,烧杀抢掠。 途中向云飞他们路过一个巷子受到了枪击,向云飞手臂被弹片射中手臂,所幸没有伤到动脉。黑猫拿了95护在救护车的外侧护送救护车有惊无险的到了室内的医院。这个时候医院门庭若市,受伤的市民,武装分子和警察都混在一起接受治疗,倒是看的向云飞目瞪口呆。 “所谓的政府和反对派都是外界划分的,像利比亚这种非洲国家,部族和血缘的认同比对国家的认同重要的多。”张延和向云飞抬着一个小男孩挤过人们为患的过道到准备好的手术室,“这本是不应该发生的一场战争。” 向云飞愣愣的站在手术室外,看着张延叹气的关上了手术室的门。 “有吃有喝的日子多好,非要这么折腾。”黑猫摘了头盔靠在门口,汗水顺着发梢滴下。 “手术完了就带他们回去。”向云飞拿了能量棒大嚼,“哪都不如国内好啊。” 本来手术完成后张延他们就会跟着向云飞离开,结果武装分子攻击了变电站,得知消息的时候向云飞脸一阵绿一阵白的,朝着黑猫苦笑,“我看我们是遭报应了。”和他们在T国一样的战术,这下子米亚达全市大停电,电信停止运营,电话手机都不能用,他们是彻底和国内失去了联系。 医院外的枪声和炮声在三十六个小时内就没有断过,不用看新闻向云飞和黑猫也知道外面的战事很激烈,两个人拿了枪护在医院的门口,并且在医院的入口处升起了五星红旗和红十字会的会旗,一些走不了的利比亚市民涌入了医院,给向云飞他们的警戒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三十六个小时,米亚市的冲突就没有停止过,因为这里以前是一个中立的城市,里面穆斯林和基督徒混居,所以成了政府和反对派的争夺目标。在战火逐渐升级的时候,留在医院成了最好的选择。 张延和当地的一名医生沟通,让向云飞跟着找来了一台破旧的发电机,运回来才发现已经不能用了,向云飞又忙着修发电机。通电后才和卫子晨联系上了。 “呆在那里,你那边是战火的集中地带,保护好自己和其他人。”卫子晨的声音激动的发颤,给阮文宣回了电话,“找到人了,他们在米亚达市内的医院。”有了向云飞一行人的消息,猛子他们总算松口气。田七嚷嚷着等向云飞和黑子回来揍他们一顿,这吓的他们快心脏病了都、。 卫子晨要求向云飞他们躲在医院,然后在车外贴了五星红旗,向米亚达进发。从远处就可以看见炸毁的建筑,双方的战斗还在持续小规模的进行。卫子晨小心翼翼的挑路线,无论怎样躲避还是卷进了一场巷战,为了保证安全卫子晨要求不能开枪,他开着车闯过来交战的双方。驶过战场,越野上多了一排的子弹。猛子把头探出窗外,“乖乖差点爆了油箱 “大鸟注意,打开大门,我们过来了。” 向云飞在医院的最上面,远远的就看见按了贴着五星红旗的车,“黑猫,把大门打开!” 一辆满是弹痕的越野冲进了打开的大门,一个急转停在大医院大门前,黑猫和一些人赶紧的把大门再次关进。卫子晨从车里转出来,四处看一下,问黑猫,“大鸟呢?” “这里!”向云飞在楼顶晃悠一下狙击枪。 “注意警戒!手持中国护照的人员到门前集合,我们马上离开。” 田七跳下车狠狠的勒住黑猫的脖子,“老子以为要来给你收尸了。” “可别咒我。”黑猫一个过肩摔,田七顺势一个后空翻跳了出去,“呦,精神头不错么。” 向云飞咚咚的背着枪下来,站在卫子晨对面眼巴巴的看着卫子晨,卫子晨朝着他点个头,还是那副面瘫像,“准备好,马上撤离。”向云飞看看黑猫,黑猫做个鬼脸。 张延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要带的东西都装在了向云飞他们的车里。张延拥抱了他的朋友曼哈德,“你真的不跟我们走?” “这是我的国家,我能走到哪?”曼哈德苦笑,“我会平安的,等局势安定下来我会给你电话。” “保重!” 卫子晨拒绝了一些人搭乘的要求,他们只有两辆车,勉强够几个人撤离,有的人要武力抢车,被猛子用枪顶了回去。白泽和猛子拿着枪把围着的人群推到三米外,向云飞和黑猫护送着张延他们几个上了车。人群中有羡慕的,妒忌的,都被猛子他们荷枪实弹的压制在安全范围外。 张延和裴玉激动的抚摸一下车前贴着的五星红旗,戴斯也是感激的亲吻发到他手中的小红旗,王志浩平静的结果猛子递给他的五星红旗并道谢。一行人上了车,缓缓离开了医院。 “只要有你们解放军在,我就什么也不怕了。”裴玉才二十四岁,刚大学毕业,带着崇敬又自豪的表情看着向云飞他们。 “祖国从不让你们失望!” 63、利刃出鞘 “大鸟注意前方200米处有一名持有武器的人,500米处有障障碍物。”穿过战火纷飞的街道,卫子晨的车打头阵,不断的把消息传达给后面的后面的向云飞,向云飞则开车紧跟着卫子晨,躲避可能存在的袭击。 “大鸟了解。”向云飞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拿了一片发的提神的糖果含着。 “听着,如果遇到袭击请马上下车,我和大鸟会护着你们。”黑猫坐在后面靠门的位置,把枪横在胸前,枪口对准了彻底外面跟旁边的王志浩他们说道。 “了解。”王志浩的脸色紧张,紧紧的抱住身前的背包。 “我们还要多久能出城?”戴斯靠在最右边的位置。 “运气好的十五分钟就可以了。”前面的白泽跟着卫子晨闯进的米亚达,回答戴斯。 “谢谢你们。”张志浩扶一下眼睛,真挚的和向云飞他们道谢。 “没什么,都是同胞么。”黑猫不在乎的说。 “大鸟注意,前面有人拦截,准备强行突破。”随着卫子晨的话,向云飞加快了速度跟着卫子晨。 戴斯和王志浩猫着头,白泽把枪口伸出窗外,他负责车的右边,黑猫负责车的左边。“你可开的稳点。”黑猫说着从上衣的口袋摸出一个手雷给中间的王志浩,王志浩有些不知所措,被旁边的戴斯接了过去,黑猫赞赏的点点头,“小姐,看到那个拉环没?我枪声一响。你就往外扔,扔远点啊。” “放心,我小的时曾参加童子军。”戴斯颇为镇定的回答。 “坐好。”向云飞大喊一声,加了油门。前面的枪声响起,白泽和黑猫紧张的瞄着车的外部。设置路障的不是正规的武装分子,可能是一些想趁火打劫的,看到卫子晨他们的车硬闯,在鸣枪后看到卫子晨他们还击就早早的撤离躲回了路边的屋子。 “没事,一些乌合之众。”田七吹了枪口说。 “怎么会这样?”裴玉一脸的茫然。 “这就是战争,在温顺的羔羊都会变的残暴。”田七耸肩,裴玉在田七眼里和家里最小的堂妹一样大,他不懂小姑娘有好好的工作不做非要带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做义工。 “不要怕。”张延拍拍裴玉的肩膀。 枪声惊动了一些人,有些人拿着枪支从一些角落现身,在看到车上的国旗后大部分都不再理会,但是还有一些人放黑枪,坐在副驾驶的猛子都还了回去。 “后面有几辆贴着美国国旗的车。”随着戴斯的话,向云飞也关注到后视镜里面的车,暗道倒霉,“注意后面有美国人的车,注意!” 向云飞焦急的在频道里面喊,原本兴奋的戴斯和王志文在转头看了情况后也心里一凉,只有国旗但是没有美国军方护送相当于靶子一样明显。现在在战区的不仅仅是反对派和政府,还有一些伊斯兰教的极端分子,打击美国人是他们的最爱。 “真晦气,能躲开他们么?”黑猫的话还是晚了点。一棵炮弹在卫子晨的左侧炸开,车身也被冲击波差点掀翻,情急之下卫子晨打满了右方向盘化解炮弹的冲击。 所有的景物在裴玉的眼里成了慢动作,剧烈的响声让她在刹那间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紧随着炮弹的就是激烈的枪声。田七下了车,像是拔萝卜一样拔出了裴玉,张延太过紧张紧紧的躲在作为中间不肯下来。 “下来,他妈的下来。”猛子来劳人的时候气的破口大骂。在这种时候车体最容易成为敌人的靶子,射中油箱后的汽车很容易爆炸,“你先顶着,我把人弄出来。”张延吓的瑟瑟发抖,说什么都不敢出来。裴玉早就被吓傻了,田七把裴玉压在他身体和车体中间,“别怕,我跑的时候你就死命的跑。”田七躲在车的头部,枪口打在车前盖上。 一辆贴着美国国旗的本田越过他们听在卫子晨他们稍微前方的一点,上面吓来的竟然是亚洲面孔,一说话才听出是日本人,看着手中的设备应该是记着,他们他们中间还有人焦急的用当地化在喊什么。 “他们脑子进水了么?”向云飞看着车从旁边穿过去,也看到了冒着枪林弹雨从车里爬出来的那几个日本人。 “狗日的,什么时候都给我们找麻烦。”后面的戴斯和王志浩因为没有直接面对枪战,比前方的培育和张延的表现好了许多,在躲了一会儿后都安全的下了车,被黑猫和白泽护在了车和他们的中间。 这些武装人员显然没有谈判的乐趣,子弹反而更加密集,压的卫子晨和日本人根本就抬不起头。卫子晨拿着手枪也多在车头部位。 “怎么办?这样我们的子弹耗不起。”田七的一个手雷精准的干掉一个藏在街道旁房屋内的一个人。 “火力压制,上车强行离开。”卫子晨对频道里的向云飞喊,“干掉炮手!狙击藏在街道房屋内的人员!” 卫子晨旁边的本田被打成了筛子,从车上下来的日本人急忙向卫子晨他们靠拢,在最危急的时候还有个人还在摄像。“删掉!”卫子晨怒喝,因为气愤用的中文叫,对方装傻摇摇头,卫子晨很不耐烦,朝着猛子点点头,猛子射击后抢了摄影师的设备狠狠扔在地上射了几枪,愤怒的日本人大声理论,却被一梭子子弹吓的趴在了地上。 卫子晨他们理都不理,猛子对三名日本人收身毁掉了一切可拍摄的设备,对方终于安静了。“如果想活着就老实点!”猛子用英语大声的喊。 “小心炮弹!”向云飞在频道里哄了一嗓子,田七护着裴玉迅速后撤,猛子见张延不肯下车,只能自己和卫子晨同时向后车里,一棵炮弹落在车的前方,汽车被炸毁,燃起了火焰,在火焰中传来了张延尖利的叫喊声。 向云飞乘机打掉了对方的炮手,猛子听见张延的喊声,窜过去踹掉已经变形的车门,“出来!”拉着张延连滚带爬的转到向云飞他们的车后面。 对方的人员越集越多,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到两边房屋内的人不时的放个冷枪。这队日本人是日本媒体人员,原本打着美国的顺风车,但是美方在撤离本国过国民的时候没办法保证日本记者的安全,所以日本记者只能自己离开。 “我开车在前面开路,后面的车跟上!”一些炮火在向他们集中,卫子晨决定冲过对方武力封锁。 卫子晨和白泽上了向云飞的越野,后面带着张延裴玉和天气,向云飞跑去上了第二辆还算完好的商务本田,除了戴斯王志浩两人好拖了四名日本人,“让你的人在后面跟好,跟不上可不怪我们。”黑猫上车前大声的在一个站起来表情迷茫的日本人说。 卫子晨发动了汽车,五颗手雷都集中在了他的车上,“走了!”随着卫子晨一声令下,越野车冲了过去,枪声愈发的激烈。 卫子晨低头躲过一颗子弹,前挡风玻璃被爆了一个弹孔,他一手控制车辆一手拿着手枪回击,“所有人集中火力!” 向云飞他们把所有的弹药倾泻在两边,不论目标,只求压制。卫子晨开足了马力,把多方用于横过来拦截他们车撞出去好几米,越野车前面被撞了一个大坑,跳起的单片插进了卫子晨的眉心,血流如注。 “头,没事吧”田七回头就看见满脸鲜血的卫子晨,焦急的大喊。 “没事,是弹片。”卫子晨面不改色的伸手拔了弹片,伤口不大,就是流的血多点,看着骇人。 向云飞开着车紧跟在卫子晨的后面,左撞右撞的给后面的车留出比较宽敞的车道,终于在十五分钟后脱离了只要战火区,途中还有一两点的冷枪,但是已经不能威胁他们的安全。后面枪声依旧,看来有新的人代替了他们的位置积雪继续战斗。 “前方停靠,轻点人数!”卫子晨他们出城30公里后停靠在了路边的一颗树下,中方人员都下了车清点人数,B小队的人多少都有些小伤,张延他们除了惊吓过度,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 日本方面有一个男人胳膊被流弹集中,血流如注,田七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为首的日本人上前道谢,卫子晨摆摆手。短时间的休整后他们继续上路。路上没有在做停留,不间断二十多个小时,所有人都熬红了眼,终于看见了堵在去往班加西路上的人流。 “我们已经快到了,人员安全。”卫子晨和阮文宣通话,“再有一个小时吧。知道”他和阮文宣通话完毕,转头跟后面的张延说,“有一意大利的游轮,在两个小时离开,我们下车步行道班加西港口。” 所有人下车,在清点人数后,和日本方面的人道别,几个人汇入人群。裴玉作为女孩子最先吃不消,跟不上其他人的脚步,田七见了就把人被在身上,裴玉小声的在田七耳边道谢,田七摇摇头。 风尘仆仆的赶上游轮,裴玉在踏上轮船的刹那哭的脱了力气跪坐在地上,其他人也是眼眶发红,他们终于安全了。“谢谢!谢谢!”语无伦次的几个人大声的朝着留在港口的B小队大声的喊,B小队只是集体敬了一个军礼,在油轮远去后又消失在港口。 64、利刃出鞘 在中国大使馆人员也离开后B小队被命令留在大使馆原地待命。通过阮文宣得知撤侨行动已经结束,获得了巨大成功,在国际上为中国争得了很好的口碑。 无事可做的B小队每天例行训练后就躲在一起八卦,最近他们的新话题是田七和那个香港女孩裴玉,据猛子爆料田七给了那女孩一个他们大队的公用地址。 一群人都呆在了原来的会议室,围在一起八卦。 “那女孩挺不错的,就是港籍比较麻烦,政审啊。”黑猫的口气像个过来人。 “说的好像你结过婚一样。”白泽揶揄一下黑猫。 “没接过婚还没见过结婚的啊。” “猛子!你做人不地道啊!打我小报告!”田七窜起来勒住猛子的脖子,猛子使个巧劲把黑猫来了个过肩摔,“我就和天气一个人说了啊,又不是我的错。” “你也老大不小了,恋爱很正常啊,咱T5想处个对象不容易,难得小姑娘有这个心思,先处着呗。”白泽摸出一颗烟点上。 “没有啊。误会,人家是想写封感谢信给我们的。”田七特意把“我们”二字说的很重。 “哦,为什么给我们只要你问地址啊,猛子不是在旁边么。”福娃推推猛子。 猛子一脸的郁闷看着福娃,“怎么又转到我身上来了。”看看田七喷火一样的眼睛,猛子往后缩缩身体,“那啥,当时我忙,没注意美女问我地址的事。” “大鸟呢?怎么人又不见了?”白泽四处瞧瞧,没见向云飞的身影。 “谁知道上哪鬼混了。”黑猫看着田七,“别打岔,这事儿没完。” 一层的洗手间内,卫子晨把向云飞按在墙角,拿出匕首贴在向云飞的脸上。 “你轻点。”向云飞求饶。 “没有润滑的东西,你将就点吧。” “我说我是个爷们你就不怜香惜玉了?”向云飞靠在墙上仰着脸。 “刮个胡子你还啰嗦。”卫子晨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向云飞下巴上浓密的胡茬,把匕首递给向云飞,“给我刮刮。” “蹲下,爷没你高。”向云飞摸摸下巴,转头看看镜子,“你手艺太差了啊,都有伤口了。” “快点,哪那么多时间磨叽。”卫子晨干脆坐在了地上,向云飞蹲着飞卫子晨处理了胡茬,“每次出任务都这样,”向云飞抽抽着鼻子,“你都臭了了啊。” 趁着向云飞转身去拿些水,卫子晨把向云飞搂住捞到狠狠的吻住向云飞的唇。嗯嗯,向云飞模糊的抗议,被无情的镇压,两人吻着吻着,向云飞的手抹上了卫子晨的裤子,卫子晨伸手挡住向云飞的手,“这不是时候。” “老子咒你不举!”向云飞正在兴头上,被阻止心情坏的很。 “好了,我帮你解决。”卫子晨把向云飞抱在怀里,单手脱了向云飞的裤子,出任务的时候他们不习惯穿内裤,那玩意行军的时候容易磨大腿根。脱了裤子就是光溜溜的大腿,卫子晨好心情的掐一下向云飞大腿根的嫩肉,向云飞身体弹了一下,“你够了啊。”声音带着情欲的味道,卫子晨轻轻亲吻向云飞的唇,手摸着小小飞。卫子晨被锻炼的手活不错,一会儿向云飞喘着粗气泄在了卫子晨的手里。 向云飞懒懒的瘫在卫子晨的身上歇了一会儿,翻身爬起来,“要不要帮你?” “先出去吧。”卫子晨笑着拒绝。向云飞爬起来穿好裤子,“你真的不举啦?”说着还狐疑的看看卫子晨的腿间。 “滚!”卫子晨笑骂,向云飞颠颠的跑出去关了门。 卫子晨靠在墙角退下裤子,里面肿胀的厉害,一边自己忙活一边苦笑,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明知道任务危险还撩拨这头小老虎。他可以不管不顾的向他讨要,他确不得不顾及两人的身份。发泄过后卫子晨失神了许久,“真是磨人啊。”收拾干净洗个脸推门去找向云飞。 “兄弟们,我找到好东西了。”向云飞和卫子晨光逛了整个大使馆,能去的不能去的都被两人转了一圈,还真的找到了好东西。喜气洋洋的拿着一箱子啤酒推开了门,后面跟着的是两者两瓶红酒的卫子晨,屋内的几个人转头看着一脸滋润的向云飞,“我说大鸟,你和头干什么去了,红光满面的?” “你们不觉得大鸟最近很奇怪么?总是会消失那么一段时间?” 向云飞听了背上冷汗直冒,原地待命后他抽个空子就会和卫子晨腻歪在一起,本来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了,但是在配合默契的兄弟眼里还是漏了破绽。不漏破绽也不行,在目前缺衣少食的物资匮乏年月,其他人无聊的要死,就向云飞每天喜滋滋的,皮肤都红润了不少,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说大鸟你不会和戴斯有了一腿吧。” 噗!向云飞吐出啤酒,“咳咳!”满脸黑线的看着福娃,“你脑子进水了么?怎么可能?咱要喜欢也喜欢黑发白皮肤的中国妞,怎么会喜欢那个暴力女!”见识了戴斯开枪后向云飞觉得外国女人彪悍的让人生畏。 “我倒是觉得那妞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头。”田七摸摸下巴,像是确认一样,“A大队赵黑虎都娶老婆了,凭什么我们头还没有?” “这个就不用比了吧?”白泽拎了两罐啤酒扔给田七一个。 “不能让那帮孙子比过去!”田七气哼哼的说。 向云飞一听就炸了毛,开什么玩笑!“头怎么可能结婚?!”声音有点大,还有点激动,手中的易拉罐被捏的变了形,啤酒洒了向云飞一手。 其他人都奇怪的看着向云飞,“是头找老婆又不是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啊?”黑猫笑嘻嘻的跑到向云飞身边“又雏鸟情节哦,小朋友!” 向云飞脸色一阵白一阵黑,“雏鸟个鬼!”然后很横的瞪卫子晨,卫子晨倒是波澜不惊的到了一杯红酒给向云飞。向云飞故意把满手的啤酒蹭到卫子晨的手上,拿了酒杯一口喝干了里面的红酒。 “真是好东西给牛饮了,糟蹋啊。”猛子小口的品着红酒,“头,你把刘大使的搜藏给喝了,不怕人家回来找你麻烦?” “有谁知道是我们喝的?”卫子晨满不在乎开了另外一瓶,“还有不错的威士忌,喜欢的自己去取。” “哦!”田七站起来走了出去,到门口回头问黑猫,“黑猫你要伏特加不?我记得你喜欢。” “有的都拿上来吧。”福娃这孩子有点贪。 向云飞没了脾气,“你们悠着点,小心人家看见酒没了跟你们拼命。”下面那一整排的酒看来不会被浪费了。 “没事,等他回来我们都不在了。” 夜晚使馆也不敢开灯,大家都聚在会议室内,卫子晨在看利比亚的地图,向云飞和福娃在玩下载到电脑的连连看,卫子晨看地图的间隙会抬头看看向云飞,看到向云飞一脸严肃的盯着屏幕难得露个微笑。 十天后阮文宣发来简报,战鹰护送情报人员失败,已经失去了联系,追踪的最后信号在阿富汗。“都过来,活来了。” “终于有事干了。”猛子跳了一下,摩拳擦掌,“又去哪?” “看来有大事。”田七很少看见卫子晨在说简报的时候皱眉,侧身小声的跟旁边的向云飞说。 卫子晨得到消息后就跟向云飞透露了一点,向云飞也是心里没底,这次的事情何止是不简单,麻烦透顶。 “好了,安静一下。”卫子晨摆一摆手,用了会议室内的投影仪,是一张图片,背景是一幢高大的水泥建筑,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步履匆匆,穿着蓝纹衬衫,黑色西裤,看起来就像一个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 “这是我们的一个特工,代号隐,身上带着获取的重要资料,被美国CIA全球通缉中。我们已经雇佣了雇佣兵进行营救,但是就在前几天完全失去了消息,最后信号消失的地方是利比亚某地。”卫子晨揉揉太阳穴,“原计划是跟着侨民一起撤离,看来是遇到了麻烦。他身上携带的信息非常敏感,上面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救回来。”卫子晨说完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发给其他人,“这是护照,从现在起我们就是自由国籍者!要注意的是不要被抓,要是被抓你们只能乖乖的蹲监狱。” “我可不被关进关塔那摩,听说那里虐囚!”黑猫举个手说道。 “追杀隐的人很可能是黑水雇佣兵,里面有美军的特种兵,注意安全。”卫子晨把资料发给几个人,“装备在大使馆的地下室,跟我过来拿。” 几个人敲开了电梯门,顺着电梯进了隐蔽的地下室,里面是随着伊尔运来的一些装备,向云飞一边拿干巴巴的压缩饼干一边抱怨,“该跟军工商量一下,研究一种吃了不便秘的干粮。”说着拿起来敲敲头,“硬的可以做凶器了。” “随让这玩意不占地方。”黑猫塞了十几块,足够一个星期的分量后文卫子晨,“头,行动要多久?” “没有期限。”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安静了,检查武器,补充弹药,向云飞尽可能的找口袋放手雷,有挑了好些特种狙击子弹塞进胸口和腿上的口袋。卫子晨递给向云飞一个内置的口袋,能装12.7MM的子弹三个,可以扣在手臂上。向云飞趁着没人注意偷偷亲了卫子晨的下巴,“谢了。”卫子晨点点头,“不要蛮干。”向云飞停了瘪瘪嘴。 在一个夜晚,B小队乘车离开大使馆。 65、利剑出鞘 “靠,这天热的真让人受不了。”挤在后座中间的猛子拿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个底朝天,在他一侧的田七翻出一瓶生理盐水,“和半瓶,你喝水喝的太多了。” “小心尿裤子!”福娃把枪托在窗口,回头嘲笑猛子。 “我还真想解决一下,头,我想嘘嘘。” “就地解决吧。”田七拿了矿泉水瓶给猛子,“就你事多。” “靠!靠!”猛子侧身褪下裤子,拿了矿泉水瓶接尿,“老子都快成野人了。” “猛子你不是肾虚吧。”猛子声音太大,向云飞从车载无线电里面听的一清二楚,猛子听了弄个大红脸,“你才肾虚,要不你实验下?” “我可没地方给你找个妞。”向云飞调侃,在炎热的天气里放松一下心情,难得气氛活跃了一些。 “头,还有多久啊?我们已经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休息了。” 卫子晨看看车里的导航仪,“再有十几个小时就到了。” 两辆车在荒漠里行驶,除了天边几颗干瘦的小树就是披着干草的土丘,偶尔的风带起黄沙,一股子沙土味儿,人在这个环境下呆久了,吐口唾沫都带着沙子。 这地方缺水,他们临走的时候除了弹药在后备箱塞了四箱的矿泉水,到现在只剩下一箱了,田七炎热干燥,枯燥的行车逼的人发疯。 他们去的是一个偏远的小镇,路上没什么车,最多看到过一两个人赶着驴驮着东西走过,当地人好奇的看着他们的车卷着灰尘走过,有时候不明意义的吆喝几声。 信号源靠近利比亚边界和马里相交的位子,距离当时撤侨点不过百公里。在撤侨行动结束后政府没有在马里设立撤离点的理由了,接到人他们还要想办法自己离开。 “头,信号越来越强了。”田七抬头看看卫子晨,卫子晨面沉如水。 当黑夜再次笼罩大地,汽车驶入利比亚的边境小城,黑暗中只有一两家闪烁着灯光,卫子晨他们驱车停在一家旅馆前,田七看看卫子晨点点头,卫子晨让其余人留守,和田七推开车门走进了旅馆。 进门就是两排房屋,靠在最外车的房间大开,屋内传出食物的味道,里面声音很杂,说的都是当地的土语,一会儿一个高个的给人男性走出来,见了卫子晨几个人倒是满脸的笑容,用不是很熟的英文问卫子晨是否要住宿。 卫子晨询问是否有和他们一样的亚洲人再次住宿,因为最近利比亚局势紧张,倒是有不少的各色面孔在这个小镇进出,旅馆的主人表示人太多他也记得不是很清,见到这样卫子晨拿出了准备好的美元递给这个店主几张,店主马上眉开眼笑,不过在卫子晨眼中只看见一口白牙在灯光下闪着白光。 卫子晨拿照片给店主看,店主点头带着他们到了隐曾住过的房间。卫子晨和老板降价要租下这间房间和隔壁的两间,老板表示这件房间刚装修,要价要高一些,就在卫子晨给了老板钱定下房子地时候向云飞的声音传来,“头,有人监视。” 卫子晨顿了一下,“注意观察,先不要行动。”转头小声的对田七说,“可能我们被盯上了。” 田七和卫子晨小心的走到窗的一边,侧身观看了一下,这里的建筑都是平房,最多有一两个和这个小旅馆一样的二层建筑,所以所看指出一目了然。在夜视镜下,旅馆对面的房间窗户被窗帘遮盖,黑暗中看不清里面的事物,但是直觉上卫子晨觉得田七没有错。两人没在用无线电,悄悄的把窗帘拉上,田七开始拿着仪器在屋中检查。 这件屋子很干净,很多东西崭新的和这座旅馆的外观根本就不搭配,发生这样的情况,要么是旅馆主人新馆的家居摆设,不过看这里的经济状况显然不可能,要么是有人破坏了这里,有人出钱给老板新换的东西。田七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的地方,回头把卫子晨他们叫了进来。 “从现在开始不要用无线电,有事暗号联系。”卫子晨悄声的交代,几个人分了房间。田七和卫子晨留在了隐曾住过的房间,根据信号源,两人在地板的夹层发现了一部卫星电话。因为从新装修过,为了拿到电话,田七拿出匕首破坏了上层的地板。 卫子晨看着电话皱着眉,“这是他们故意留给我们的。” “事情可能没坏道那个地步,如果是他们已经抓到了隐,就不会大张旗鼓的派人来这里守点。”田七拿了电话看看,“除了定点功能,其他的已经完全被损坏,芯片早已经被取出去了。” 卫子晨坐在床边,手指敲打床头柜,“我也觉得他们根本没找到隐,但也正因为这样,我们也找不到他。” “可能为了躲避敌人的搜索他们才不和总部联系。” “肯定是这样。我们要让他主动和我们联系。”卫子晨起身,“休息一下,叫他们看好我们的车,补充物资。” “我会通知其他人。” 向云飞和黑猫搭伴上半夜守着越野,像他们这样的车在这里还有很多,在很多人通过马里离开后留了大量的车废弃在这个边境小城,里面不乏一些知名的轿车。为了排解困意,向云飞和黑猫待了夜视仪看着那些或者好或者损坏的车,品头论足一番。 就算深夜也有人在次游荡,其中有一个人还偷向云飞所在车辆的汽油,要不是夜视镜,向云飞还真的很难再黑夜中把小偷认出来。 “靠,这比我们的迷彩作战服牛叉多了,这个是种族天赋!”黑猫怪叫。 向云飞出声赶跑了企图偷汽油的小偷,坐回车里,“别歧视人家啊,这可都是我们的小兄弟,当年还对亏他们我们才进了联合国。” “你联想的可真多。” 第二天一大早向云飞被猛子从被窝里叫起来,“让不让人活啊!”前半夜守夜,下半夜被蚊子叮,还热的天怒人怨,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吃饭!”猛子托着向云飞洗了脸,“好差事,头说给我们钱让我们自由活动。” “真假?”向云飞漱口洗脸,“头去么?” “头那么忙,怎么可能?”猛子看一眼向云飞,“你真的又雏鸟情节啊?” “你才雏鸟!”早晨的气温总算凉快一些,向云飞用水扑在脸上清醒了一下。 “我怕头怕的要死,真想不明白你怎么就敢总和头在于一起。”猛子小声嘟囔。 “我们什么时候总在一起了?”向云飞炸了毛,大声反驳。 “你们又闹腾什么!”田七推开门,“一会儿注意形象,不要进不该去的地方啊!” “哪些地方啊?”猛子随口问。 “你还毛孩子呢?装什么装?”田七蹦起来敲了猛子一个脑瓜崩,猛子抱头,“知道了,知道了。就是我想去这里有么?” “听说这里的妞都有艾滋。”向云飞阴测测的瞧着一脸倒霉的猛子说。 “我是那种人么!”猛子气急败坏,“我可是五好青年。” 吵吵闹闹的到了卫子晨的房间,里面弥漫了奇怪的味道,向云飞看着摆满了桌面的东西,“没有筷子啊?” “手抓。”白泽坦然的拿起了饼占着一坨褐色的酱一样的东西,入口后轻微动了一下眉毛,然后其他人都默契的只吃了烤饼和菜叶子,没人敢动那些汤水和酱汁。 向云飞跟着猛子出了门,出任务那一次不是偷偷摸摸隐姓埋名的,难得可以公费旅游一次,大家都不想错过。 “早知道我多带点钱出来了,买点土特产回去孝敬我老妈,要不他老是骂我是个不孝子。”猛子在一边抱怨。 “你一年能回去几次,骂你是轻的。”向云飞毫不客气的说。 “哎,别说我,就咱们T5的,那一刻有时间陪家里人的。不是穿上这身皮了么,咱就是个军人,保家卫国是咱的责任。”猛子拍拍胸前,“等咱有了儿子就跟他讲他爸爸过去的故事。” “切,你敢说?就算咱们退伍了,档案是要终身保留在T5的。”向云飞不在意的拿起路边正在烤的吃食,给了钱。 猛子听了忧郁了,“你说我的那么多的奖章,不跟别人说说都没意思啊?” “到时候告诉你儿子,等到资料解禁那一天给你出本书,叫《我父亲在T5的日子》,或者叫《解密中国第一特种部队T5》,多牛叉。” 猛子瞬间被治愈,开始和向云飞讨教出书的可能。要是说出书吧,也不难,不管你有没有文采,自己的回忆加上一个专门写回忆录的写手都能出本书。国外人海豹都是这么干的。不过这是在中国比较麻烦,T5这个中国最后的底牌估计等他们都寿终正寝了也不一定被揭露出来。 这个小镇不大,可能是因为最近的局势动荡,涌进的避难人口才让小镇扩大了起来,没什么商店之类的,都是一些当地居民自己做的东西拿到街上来摆个摊。许多民居进出的各色人种,有些亚洲面孔看着让他们有亲切感,一开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满口的思密达和阿赛呦。 没到一个小时向云飞和猛子就受不了,天气热的能把人蒸熟了,“我说他们是怎么生活的啊?”猛子那衣袖猛蹭头上的汗,“才呆个几天我都受不了,太难想象他们就生活在这。” “人家都在这里生活几千年了,达尔文进化论懂不?没文化怎可怕。” B小队在镇里高调的逛街,大声的喧哗,流窜于大街小巷,和形形色色的人擦身而过,在天气愈发灼热之前回了旅馆。 “靠,热气我了。”向云飞和猛子回了旅馆。 “我们被人跟了一路。” “我也是。”其他人附和。 一连几天这几个人都看地漫无目的的上街游荡,几天后,就在向云飞不耐烦的时候他们收到了隐的消息。 66、利刃出鞘 七个带血的铭牌静静的躺在隐的手中,“都没了。”隐疲惫的靠在墙角,无神的盯着手中的铭牌,卫子晨紧紧的握住双手,牙齿上下碰撞发出咯咯飞声响。 “CIA雇了佣兵,后来买通了马里和利比亚边境的军队对我们歼灭战,他们拿不到芯片,就决定不留活口。”靠在椅背上,隐的头发已经雪白,身上的衣服褶皱邋遢,上面暗色的血迹斑驳,一股子难闻的气味迎面扑来。 “准备一下,马上离开。”卫子晨脱下防弹背心递给隐,向云飞备用的一把冲锋枪递给隐。隐打起精神,换上了的战术背心,“这个给你,万一我回不去了,这个一定要送回国内。”隐把脖子上的项链递给卫子晨。 卫子晨没接,“放心,战鹰没能完成的由我们来完成。” “头,有人。”频道里是在外围警戒的猛子发出的声音,伴随着弹壳噼里啪啦的掉落声。 “猛子!”只听白泽一声变声的怒吼,向云飞几个箭步窜出去,只见白泽抱着猛子,灵敏的感觉让向云飞拿起枪连个点射,把子弹送进一个看似安静的角落,对方的子弹从白泽的身边擦过。“有狙击手,注意!”向云飞大声的警示。 “别说话。”白泽掏出了绷带给猛子裹上,猛子张着嘴,血顺着嘴角流出。向云飞背靠着他们,把白泽和猛子胡在身后,眼神在和夜里穿梭。 周围的动作都在放缓,对面黑暗的房子在眼中放大,向云飞暗自压抑内心的愤怒。调整呼吸,寻找对方的狙击手。 “撤,带着猛子。”卫子晨护着隐,白泽和福娃拉起猛子匆匆的越过向云飞。 “交给你们了。”路过向云飞和黑猫的时候卫子晨交代了一下,迅速的离开。 黑猫和向云飞拉起了坚固的防线把对方阻隔在身后,虽然对面的枪声已经停止,但是两个人仍然不敢离开。 “操,我背上都是鸡皮疙瘩。”黑猫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我怎么觉得手在发抖。” 敌人用一个狙击手就把两个人牵制在了这里,双方都有夜视镜,都不敢大意。 卫子晨那边的战斗激烈,听的向云飞心急如焚,可是越是着急越是不能动,现在双方都在等,看谁的耐心好。 躲在半截土墙的后面,在夜视镜的视线中找寻对方狙击手的藏匿地点。对面都是低矮的民族,在战斗打响后里面的居民早就四散的逃跑了,只留下了空旷的屋子,在黑夜中沉默的伫立在那里。 耳麦中可以清晰的听见另外一个战场激烈的枪声,向云飞咽口口水,黑猫比他还要有耐心,八分钟过去,黑猫动都没动。向云飞敲敲耳麦,黑猫没有回应。 向云飞知道他们等不起了,补给的物资都在车行,这样的消耗弹药组后被歼灭的将是他们自己。如果对方不出来,他就逼着他出来。 向云飞脱下头盔,找了枪托放在原来的位置,拿了鱼线一头拴在帽子上,一头拿在自己手里,身体横着向另外一边挪动。挪到另一侧,在找好观测点后小心的拉动鱼线,头盔晃动了一下。 对方果然上当了,爆炸声想起的时候向云飞在心里怒骂,这玩意儿真的不是人,在居民区里面用穿甲弹。爆炸的震波把向云飞震出去好远,然后被落下的砖头尘土掩埋,黑猫远远的就看见一棵穿甲弹在向云飞的藏身处爆炸,向云飞被爆炸掀起来,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丢在不远处被石块尘土掩埋,不知生死。 向云飞耳中嗡嗡作响,四肢麻木,他想他可能要死了吧,不过庆幸的是他最后还是找到了那个人射出了12.7MM的子弹,他可以肯定射中了对方的脖子,就是死也拉了一个垫背的,值了。任由石块尘土压下,依稀可以听见黑猫焦急的喊声。 第二枚穿甲弹的爆炸唤醒了向云飞,看来对方真的不是好相与的角色,被他射中了脖子还没死成。胸口被砖块压住,让他呼吸又有些困难,在不确定敌人生死的情况下他也不敢乱动。等了很久,不仅敌人没有声音,黑马也没了动静,感到有些不对劲的向云飞挣扎着爬出来,小心的查看四周。 嘶。向云飞吸口气,揉一下胸口,栓便拔出插在上面的弹片,里面的钢板跟定给扎个洞,希望后面还能顶住。他身上这玩意还是卫子晨送给他的,关键时候保命用的,看来果然很管用。 在电台里叫几声,黑猫没有应声,又小声的叫几声,黑猫还是没应,凭着最后听到的声音摸到黑猫的位置,一种不祥的预感反着凉气裹住向云飞,“黑猫,不要吓我。”向云飞小声的叫黑猫,不远处就是热闹的枪炮声,这里确实一片安静。灼热的战火气息中一片死寂,向云飞心里一沉,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蹲下四处的摸索,粘腻的液体的触感让向云飞愣了一下,发抖的拿出战术手电,也不顾会不会成为狙击手的靶子,在蓝色的战术灯下,是向云飞一生的梦魇。 向云飞心空了,机械的找寻黑猫被炸飞的四肢,把零碎的四肢和完好的部分堆在一起,拿了燃烧弹燃尽了一切。胸中的怒火无处发泄,红着眼看着腾起的火焰,向云飞手中拿寻来的黑猫的铭牌,“兄弟,你要是地下有知记得爬到我身上,我带你回家。” 向云飞找到了那个狙击手的尸体,脖子被爆了半边,脑袋拖拉在一侧,人已经死绝了,手上还仅仅的抓着狙击枪,踢了一脚,阴狠的说,“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回到战场的向云飞像是从地狱回来的恶鬼,复仇的火焰燃烧了一切。在敌人背部,向云飞凭借一个人和里面的卫子晨几人奋力打开了一个缺口,“走!”卫子晨拽着还在往里面冲的向云飞,向云飞像个机器,在卫子晨阻拦的时候向云飞拿出F2顶住卫子晨的脑袋。 “开枪啊。”卫子晨大喝一声,震醒了向云飞。向云飞脸上出现了裂痕,愤怒和悲伤扭曲了向云飞的表情,“黑猫被炸的细碎!” 卫子晨顿了一下,“我们会给黑猫报仇,但是不是现在。” “走!”卫子晨拉着向云飞躲避子弹,向云飞麻木的跟着卫子晨奔跑,那段时间他的大脑是空白的,很久很久之后,那场战斗,向云飞只记住了黑猫墨色的鲜血,大片的染红了他的视野。 被卫子晨带着他们勉强的突破了敌人的包围圈,回到车边发现车已经被炸毁,紧急的补充了弹药屋子,一行人边退边打,争取在天亮之前躲到树林里面。 田七埋下的反步兵雷阻止了敌人的跟进,他们躲进城市不远的丛林,奔跑中卫子晨对隐说 “在马里有一个正在施工的中国工兵队,我们只要把你安全的送到哪里。” 田七和向云飞轮流背着猛子,他们的速度不能加快,逐渐的被敌人逼近。当卫子晨再次呼唤福娃让断后的福娃找机会离开的时候,福娃把所有填装好狙击枪的子弹并没有离开,牢牢的守住他的位置。在估算卫子晨他们离开的足够久以后,福娃露出个微笑,“龟孙子,老子陪你们玩。” 福娃引开了一股敌人,引向另外一个方向。“来吧,来吧。”他小声念叨,最初的恐惧消失后就是一种无畏的伟大,只要他的战友能活着。 前进,停顿,在追兵进入射程后射击,然后在前进,子弹逐渐的耗光了,后面是愤怒的敌人,福娃胸腔呼出的气息带着一丝咸甜的血腥味儿,他想平时训练还是不够,不然可以跑的更快些。 “来啊!你们这帮狗日的!”福娃晃着狙击枪转身给后面的追兵做个鬼脸,试图他这些追兵紧紧的吸引到自己这里。 福娃累了,奔跑中一个踉跄险些干个跟头,爬起来跪地射击,没了射击的精度,被后面的敌人逐渐靠近。 装弹,装弹。敌人越来越近,福娃镇定的装弹,举枪,一棵子击中一个敌人的胸口,福娃吐口血往后面退几步,勉强站稳了脚步射击,子弹穿过一个敌人的眉心,福娃笑的开心,老子才是天下第一的狙击手。 子弹击穿了福娃的膝盖,福娃不得已的半跪在地上,依然高昂着头换了子弹,没等射击另外一个子弹射穿了福娃的手臂,枪在手中脱落,福娃弯身捡枪,最后一课子弹穿过脖子,脖子被炸了半边,福娃脑袋一歪整个人向前趴倒在了地上,他忽然想起他妈让他当个汽车兵来这,可惜啊,他从来没摸过车。 敌人源源不断的有人加入,在最初的雇佣兵后还有被买通的马力和利比亚的军人。卫子晨几人变还击边撤退,情况让人绝望,在利比亚这边有军队买通开始对他们围剿,在靠近马里,马里的士兵也是难得和利比亚边防军一样围剿他们。 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向云飞想起这句话,他想人的一辈子有多久呢。把猛子交给田七,手上拿着狙击枪看着卫子晨,毫无顾忌的揽住卫子晨深吻,还有什么可估计的呢?这可能就是他最后一次碰触卫子晨。 卫子晨咬紧牙关,“活着回来。”向云飞点点头,他们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向云飞拿住卫子晨的手腕咬了一口,很用力,等向云飞松开嘴,卫子晨的手腕上的伤口可以看见外翻的肉。 “走!”向云飞背过身趴伏在地上,旁边一溜摆着装好子弹的M4,手雷,手枪。 “走!”卫子晨带着隐和田七猛子离开。 67、利刃出鞘 跟在他们后面的马力军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一些拿着枪基本的准头都没有,就是仗着人多紧紧的追着向云飞不放。 不知道第几天了,向云飞在前面缓慢的跑,深一脚浅一脚。 拿下水壶晃一下,里面的水早就没了,向云飞把水壶扔在地上,跑的呼哧呼哧的喘气。边跑边清点弹药,M4早就被向云飞砸了,反步兵地雷两个也用光了,榴弹没没剩几个,榴弹发射器就被向云飞扔了,还有几个手雷,一些狙击弹。 “老子跑不动了。”找了个土丘作掩护,向云飞朝着一边吐口唾沫,“这帮狗日的。”先云飞状况也不好,左腿被穿个洞,前胸后背的钢板都被子弹扎个孔,左臂里的子弹炸开,弹片嵌在肌肉里,一动就磨人的疼。后面的敌人清除的知道向云飞撑不了多久,让他们没想到的向云飞竟然跑了这么远还有力气不时的方格冷枪干掉他们几个人。现在的向云飞半残了,新鲜的伤口血流不止,向云飞看看好像射穿了血管什么的,血不要钱的留了一路,他已经懒得管了,随便包扎了一下,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白磷弹过去,烧了一大片,哀号和怒吼的声音传了几里地,向云飞艰难的露个微笑,想要老子命,也得扒下自己一层皮。 浑身又疼又冷,伤口流出的血在身下成了一个血洼,被雪浸湿的迷彩裹在身上粘腻的难受,晕眩中看不清瞄准镜里的目标。没时间了,向云飞亲亲怀里的狙击枪,狠狠心砸了,手腕上的微电脑,揣在怀里的照片,头盔里的芯片,能毁的都毁了。 躺在异国的土地上,天蓝的厉害。向云飞把心放空,手雷拔了引信放在身下,神志越来越模糊。向云飞想到他妈,又想到他爸,想到以前自己可都是他们的骄傲,在亲戚里面介绍起来老人家倍有面子,想到他们还能不能老蚌儿生珠儿,年老了还有个送终的人。又想到自己,想到卫子晨,想他幸亏没儿子,不然以后卫子晨要给他儿子娶个后妈怎么办?逻辑越来越混乱,一些事像是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天边一抹黑影映在眼里,耳边响起了直升机的声音,那抹黑影模糊成了一个黑点。可惜老子不能盖国旗了,带着遗憾向云飞没了知觉。 直升机上,卫子晨看见躺在血泊里的向云飞,他怎么会认为自己可以做到看着向云飞牺牲呢?真是他的冤家。问隔壁西班牙维和部队接来的直升机排上的用场,直接逼退了后面的马力士兵,这些士兵吃了亏也不敢多说。马力政府不集中,各个部队势力都是独立的,追着卫子晨的士兵已经越界到了比人的地盘,所庆幸的是这边的军队和中方关系不错。 小心的拆除了向云飞身下的手雷,颤抖的用手指按压向云飞的脖颈,温热的触感卫子晨呼口气,还活着就好,紧急的把人送往中方的驻地临时医院。 “头,大鸟他没事吧。”田七脸上贴这块纱布,溜进向云飞的病房就看见卫子晨笔直的坐在向云飞的床边,这让田七有点别扭。 “医生说今天就应该醒了。” “哦。”田七挠挠头,“头,我不会说出去的。” “嗯。”卫子晨点点头。 “我们都不会说的。”田七捏着衣服的一角,“我们还是兄弟。” “知道了。”卫子晨声音沙哑,紧闭着眼睛,背着田七。 田七看着昏迷的向云飞,“黑猫,福娃都没了,活着就不错了。”田七试图解释。要说田七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开始还很恶心,到了现在试试很别扭的。这事要是在平时,田七怎么也会别扭个几天,避着向云飞和卫子晨,但是在那个时候,向云飞为了争取他们逃跑的时间留在了最后,生死不知,他怎么去怪?为了这事他特意找了白泽和那个隐,商量了一下绝对不把这个事说出去,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谢谢。”卫子晨握住向云飞的手,声音是颤抖的。 “你也多休息一下吧。”田七开门,“大鸟会好起来的。” 向云飞醒了一次,但又马上昏睡过去,医生确认后国内来了专机把他们接回了国。在向云飞养伤的时候部队给了他们嘉奖,福娃和黑猫得了烈士的称号,都被葬在了T5。庆功会的时候向云飞没去,黑猫和福娃的葬礼向云飞坐着轮椅被卫子晨待到了现场。 “鸣枪!”伴着枪声的是老人家痛苦的哭声,向云飞看着墓碑上黑猫和猛子的笑脸,“猛子说还让他儿子给他写自传来着。黑猫那家伙老说着等退伍了找个贤惠的老婆。”笔直的挺立着,任凭泪水顺着眼眶滑落,他的兄弟走了。 尹穆按惯例来给B小队做心理咨询,和向云飞交谈后找到了卫子晨,“他太过压抑,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卫子晨那根烟在手里转,“他总是认为是自己的错导致了黑猫的牺牲,怎么劝也没有用。” “他有严重的失眠,伴有轻度的抑郁症。我会给他开点药,你签个字。” 卫子晨在药单上签个字,“能让他快点好起来么?” 尹穆摇摇头,“他现在心里拒绝,我的催眠对他不管用了。” “那先就这样吧。”卫子晨疲累的点了烟,看着尹穆离开。 向云飞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是黑猫在眼前炸成血肉的一幕。“你快点。”催促上面的卫子晨,紧紧的把手指扣住卫子晨的背,身体被卫子晨顶的一颤一颤的,下面疼的厉害,但是正是这种疼让他有还活着的感觉。 狠狠的撞击,占有,发泄,把向云飞做晕过去以后卫子晨拿了温水给向云飞擦洗,看看时间已经是两点多了,六点多起来还要训练。把向云飞收拾干净,卫子晨坐在床边看着向云飞及时睡了也紧皱的的眉头,卫子晨眼底一片阴霾。 第二天照常训练。身体疲劳的厉害,精神确实很亢奋,训练场上向云飞被田七踹翻,他擦一下流血的嘴角,“再来!”摆个姿势,田七停下,求救的眼神看看场边的卫子晨,卫子晨冷着脸下场,跟田七换了护具,“我跟你来。” 卫子晨一脚踢在向云飞的胸口,把向云飞踢的向后退了几大步,向云飞上来一拳,卫子晨低头扫向云飞的小腿,向云飞倒在地上,然后又跳起来,狠命的击打卫子晨的头部。卫子晨双手护住头部,大声的吼,“用力!用力!” “啊!!”向云飞狂叫,打的没了章法。 卫子晨也不是一味的挨打,间隙偷袭,一会向云飞就浑身青紫,左眼青了一大片,再一次被卫子晨踹翻后没能爬起来。 “大鸟!”和白泽对打的田七一直在关注卫子晨和向云飞,急忙跑了过来,看见向云飞倒在地上轻微的抽搐。 卫子晨心里一惊,拨开田七把向云飞抱起来,“跟我去医护室。” 田七没惊动军医,给向云飞大了点滴,“睡眠不好加上低血糖,还有发炎引起的低烧。”田七顺手从兜里掏出一管药扭捏的递给卫子晨,“那啥,男人比不得女人,你们悠着点。” “我有用。”卫子晨还是结果了田七的药,“他这是心病。” 田七叹口气,“大鸟人倔得很,自己想不明白别人怎么开解也没用。他把这几年的津贴奖金什么的都给了黑猫和福娃的家里。你劝劝他,不是他的错,放过自己吧。”向云飞发疯,折腾的不止他自己,现在T5的所有人都看着他,看他那拼命三郎的架势,真怕他想不开。 向云飞按时去尹穆那里聊天,卫子晨也时不时的找他沟通,心里和身体的,可是都没什么用。 “没用,我知道你担心,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性爱过后向云飞难得没昏睡过去,仰躺在卫子晨的身侧,和卫子晨的手十指相扣,“我没办法原谅自己,黑猫走的太惨了。你不知道……”向云飞第一次详细的描述它看到的惨状,颤抖的细小的声音,像是一个怕黑的孩子,“那肉块还是热的,淌着血。我找了好久,最后都没拼全。”向云飞的眼神空洞,“我要是早一点干掉那个狙击手就好了。我碾碎了他的手,然后砍了几段。可又能怎么样,黑猫没了。” 卫子晨把向云飞搂住,向云飞块头挺大,卫子晨只搂住他的肩膀。向云飞的皮肤有些凉,卫子晨把被子勾上来给两个人盖上,“就要到心理评估了,如果你还继续这样,豆豆不得不考虑让你退伍的事情。” “怎么可以!”向云飞转过神趴在卫子晨的上方,“我不会放过那些杂碎,一个也不会!” “这是规定。”卫子晨摸摸向云飞的头顶,他私下里也是希望向云飞离开T5的,现在的想向云飞心里状况极为不稳定,“你可以不用退伍,调到其他地方做教官。” “不会的,我不能这样走。” 后来几天两人都没在提起来,向云飞状况也好了许多,卫子晨表情放松了许多,直到阮文宣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不可以!他现在这种状况,就是普通行动都不能参加!我不允许。”卫子晨停了阮文宣说的事暴跳如雷。 “是他自己申请的。”阮文宣拿了申请单表给卫子晨。 卫子晨沉着脸拿了单子出了阮文宣的办公室,到操场找了向云飞。向云飞跟着卫子晨进了T5的小树林,他看见了卫子晨手中的单子,心里多少有点明了。 卫子晨一圈狠狠的打在向云飞的脸上,“要是你死在外面,还不如死在我手里。”卫子晨就没放水,向云飞也是避了要害任由卫子晨打。 “你那里实在要自己的命,你是在要我的命啊!”卫子晨蹲在地上抓着头发,“滚!我不想在看到你。” “对不起。”向云飞试图靠近卫子晨,又被卫子晨踹开,“翅膀硬了,可以单飞了。”卫子晨第一次冷笑的看着向云飞。 “对不起。”向云飞站在卫子晨对面,盯着地面不在说话。 “我不管你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卫子晨有点心灰意冷,卫子晨走了,把向云飞留在原地。 “头,你去看看吧。”熄灯后田七找了卫子晨,卫子晨看着小树林的方向,“你先回去,这事我解决。” 拿了手电筒在树林看到了站的笔直的向云飞,“你知道战鹰是什么么?” “知道。” “知道你还去!” “我要给黑猫报仇。” “我说过我们会给黑猫报仇的。” “他们都是雇佣兵,我们很少再能碰到了。” “所以你就找上阮大提出加入战鹰。” “老鹰都没了,国家需要新的战鹰。我只要报仇,我会活着回来。”向云飞小心翼翼的看着卫子晨。 “我跟你说没说过那三个字?”卫子晨叹口气。 “啊?”向云飞奇怪的看着卫子晨。 “我爱你,活着回来。”他能怎么样,向云飞的申请已经被通过,他根本不能在改变什么,“为了我,为了你爸妈,活着回来。” 那一夜幕天席地,卫子晨把向云飞干到昏,气愤,不舍,恐惧夹在在于一起的感情源源不断的宣泄到向云飞身上,最后向云飞告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卫子晨横抱起向云飞躲过巡逻队回了寝室,给向云飞打理干净。向云飞眼角还是红的,滚到了床里面,委屈的象个孩子。 这边向云飞的档案被调到SSS级别封存,另一边T5给他办了退伍的手续,谁也没告知,在一个夜晚,向云飞跟着阮文宣离开了T5的基地。卫子晨站在窗口到天亮,一夜无眠。他想了很多,向云飞已经闯入他的生活,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他不妨为了向云飞改个彻底,他要为向云飞做的更多,用更多的筹码保证向云飞能活着回来。 天边的太阳照常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