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来爱你 中——Maxwell
Maxwell  发于:2014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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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父亲

 幽静的办公室内,邱豪依然手执钢笔,批阅着各部门的递交的方案报告,不知不觉,华灯初上,一天便又要于繁琐的事物中结束了。 “叩叩”敲门声清脆而谨慎。 “comein”邱豪淡淡的应声回应。 “董事长,您的咖啡。”进来的是位新上任的总裁秘书,毕业于名牌大学的她,却做着一份在外人看来大材小用的工作,每天也无非就是管理办公室内务、会议服务、来宾接待和完成董事长口头交代的其他事宜,虽然这些看似简单,可一旦失误超过三次,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打包赶人。 好在,她已经坚持了一个月,并成功的虏获了她家老板的信任。 其实,她第一眼就被眼前的青年迷住了心魂,她老板不但长相俊美,线条优雅,谈吐高贵,在公事上有着敏锐的判断和熟捻的批示能力,完全不像刚满二十的毛头小子。 可聪明的她也深知自己绝对不可以对他抱有幻想……在还只是普通职员时,她便亲眼看见前任的几个女秘书,不知天高地厚的企图勾引眼前的男人,被他冷酷的眼神冰冻后,无情的丢出了公司大门。 她王丽颖才不会那么笨呢!嘿嘿……前几天董事长睡觉的样子被她偷拍下来了,她可以回家看着意银嘛~~看她,多聪明! “还有事?”眼角见这个工作能力还算不错的王秘书难得的愣在了一边,没离开,邱豪抬眼瞄了她一眼,打破有冗长的寂静。 “哦……是这样……刚刚,叶少来电话说今晚不能来接您了,他那边要开重要会议。”王秘书暗骂自己不小心,赶忙恢复镇定,细细的汇报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在这里工作久了便知道,那个长得妖孽惑众的叶少是可以唯一真正调动他老板情绪的人。 邱豪眼睛稍稍朝空中停滞半秒,便又低头缄默的处理起手中的事务了。王秘书见躲过一劫,吐吐舌,立马转身悄悄的开门离开了办公室。 当偌大的空间内又只剩下自己时,邱豪才轻轻地叹了口气,今天还是加班吧,反正回家也没什么意思,刚执起咖啡,办公室门又被‘推’了开,不过,不是礼貌的方式就对了。 “豪!这个CASE你给点意见。”长孙扩风风火火的不敲门便撞开了门’径自的走了进来,一副疲惫非常的模样,一头栽进了书桌对面的沙发间,状似就准备在此地呼呼大睡一觉。 他面朝沙发,闷闷的嘀咕道:“好累,已经一个星期没好好睡一觉了,毕竟都三十出头的大叔了,这要撂在从前,绝对是小菜一碟。” 邱豪拿起他丢过来的文件页,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淡雅的声音浅浅道:“我有让你这么拼吗?” “喂!我这么拼是为了谁啊?!”长孙扩那颗脑袋猛的从沙发中抬起,眼神凶恶的望着一边说风凉话的好友。 “长孙扩,参股人没资格说这话。”邱豪打开文件,开始阅读文件的内容,晶莹的黑眸流转在了内容之间。 长孙扩撇撇嘴,起身来到一旁的仿古的大喇叭留声机,选了一张贝多芬的C小调第五交响曲,播放了起来。 随着激昂优雅的旋律缓缓飘出,长孙扩舒服的躺在对面松软的旋转椅上,感受着独特的命运交响曲之精髓:“对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邱豪没有抬头的意思,一心两用的写着注意事项道:“下个月准备收网了。” 长孙扩意外而兴味的半睁了眼,哼笑道:“行啊,你的动作还是那么雷厉风行。” “呵……香港没有死刑,可惜了。”揉揉眉心,邱豪冷冷的唇瓣溢出了一丝讽刺。 “……这种时候你要更小心点,若被发现,这些亡命之徒是会最后一搏的。”长孙扩难得的蹙蹙眉,语气中透着丝丝不安。 “别担心我了,我这边该如何行事自己请楚,倒是你,”邱豪沉声放下笔,双腿交叠的直起身子,直直的望着对面的长孙扩:“多陪陪你老婆,你已经有两个星期没陪她吃晚餐了吧?她可是已经怀疑你有外遇了。” 长孙扩半怔片刻,回神便是一通烦躁的嘀咕:“什么?这女人又在发什么神经病……” “叩叩”敲门声再响,是栋煞峰恭敬的推门而入。 邱豪抬眼望向他,浅笑的点头,示意他可以现在汇报。 “主子,有位颇有风度的中年男子脸色焦急的拿着这封信,一定要大厅接待小姐亲手接给您,看他神色,不是像要找麻烦的。”栋煞峰取出一张白色的信件,长方形的红框内赫然的写着几个大字‘腾蔓林亲启’。 邱豪惊讶的挑眉,接过信,动作麻利却不失优雅的折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封长达千字的信函,而最后附上的却是一张有了些年岁的亲子鉴定报告单。 邱豪脸上敛起了浅笑,认真肃穆却有些艰涩地看着字里行间里透着的思念、悲凉和深深的忏悔。 一刻钟后,他艰难的抬起头,声音却透着丝沙哑:“这人……现在在哪?” “他还在底楼的大厅口,说一定要见到主子您,因为接待小姐见他穿着颇为考究,也就不敢怠慢了。”栋煞峰暗暗心惊,主子这样的情绪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你打理一下会客厅,让……客人在那里等我。”邱豪略略思量片刻,作出了判断。 栋煞峰不敢停留,即可便退下安排了去。长孙扩诧异的看向邱豪,口气里无不透出了浓浓担忧,拧眉道:“是谁?谁可以让你有这样的情绪波动?” 邱豪移动了旋转靠椅,背过了身,他的手依然捏着那封信,复杂的眼神泻出了一股难言的忱伤,他静静的望着平面玻璃外的一切,怔怔道“阿扩,你先下班吧,我现在不想说这事。” “……”虽然看不见邱豪此刻的表情,可那淡淡的哀愁和抑郁却渲染了周围的空气,通过漂移,感染了长孙扩的情绪。 “那……我先走了,有事就call我。”邱豪不愿说的事,即便再纠缠他也知道是没有意义的,那么多年的交往还是清楚的,这样的背影,意味着拒绝。 长孙扩静静的离开了他的私人空间,男人此刻的眼神有些空洞,他依然死寂的俯览着地下拥挤却美丽的香港,只是伤感而忧郁的情绪却慢慢的收敛了起来。 邱豪的眼眸渐渐恢复了清明,那张赛过樱花花瓣的绝艳棱角勾起了一道极具讽刺的弧度,体内,原本应该安静的灵魂突然出现了巨大的震动,他,如此哀伤,如此悲恸,又如此凄凉…… 腾蔓林……你那悲惨一生的背后为何还是充满着戏剧的讽刺?即便这样,你还是要去见他吗?见那个,你本应该恨一辈子的男人,那个从此终结你幸福人生的刽子手? 体内的灵魂似乎在回应着邱豪的反问,邱豪甚至可以清晰的望见他的哭泣和决心。 好吧……其实,这样的真相虽然讽刺,却也不算太坏,也算是给你人生作一个交代了。 起身,整了整衬衣,挑了件紧致的西装,最后对着镜中的自己冷冷的笑笑,他,又何尝不好奇那个男人呢? 当他推开会客厅大门的那一霎那,邱豪还是被坐在正中央沙发的男人怔了怔神,这是个五官深刻到令人难忘的中年男子,他目光矍铄,轮廓深邃,气质出众,尤其是那双眼睛,透过它,你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年轻时期的他和腾蔓林有着惊人的相似度。 然,邱豪怔神并不是因为男人出众而优异的外表,而是这张脸的背后代表着的东西,让邱豪震惊万分!他半眯着眼,这个气质卓绝的男人,他怎么会认错?!上一世的自己,为了打入日本市场,四处奔波,殚精竭力,托尽关系都见不上一面的日本商界巨头——渡道慎之介! 随着邱豪的跨入,端坐着的男子倏地站了起身,严厉和傲慢是他穿惯了的外衣,而现在,中年男子眼中的紧张、温情、慈爱、感慨、愧疚、自责、痛爱……太多又太猛烈,好似大海波涛涌动,如此复杂的情绪融合慢慢的汇聚了一束精光,在邱豪诧异中,眼底化作了一片氤氲,直至最后,潸然泪下! 伴着喉间的哽咽,在邱豪的震撼下,他溢出了一声柔情万千的声音:“对不起,儿子……” 第六十五章:不算太坏的真相 这一声‘儿子’唤得极轻,可在腾蔓林的心中却激起了千层浪,他的眼眶有些湿润,喉间也有些哽咽,就好象积了一辈子的委屈终于有了一个一的渠道,然而,这感受却只是来源于腾蔓林而非邱豪的。 只是,入驻这个身体的邱豪,也是第一次体验到这样纠葛的情感,说不震撼是假的。 ‘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渡道的思绪,他神色在一瞬间便恢复了清明和冷傲,见进来送茶水和点心的陌生人,渡道的举手投足间将高贵和修养演绎的林漓尽致。 邱豪心中不禁感慨,腾蔓林,如果你的性格有他的一半,一路走来也不会受那么多罪了。 稍稍冷静下的两人,分别就坐在了隔着一个玻璃茶几的沙发上,渡道慎之介怔怔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他生命中唯一的孩子,颇有修养的坐姿和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美丽俊美的轮廓,一头极具层次感的栗色碎发。尤其是稍显妩媚的凤眼像极了他和自己去世多年的母亲,高高的鼻粱骨透着冷峻和傲气,浑然天成的红唇勾勒着桀骜不逊的弧度。 卓雅不凡的紧身西装,白色烫金的高级衬衫,配上独树一帜的宝蓝色领带,左腕上的那款18K奢华的百达翡丽,尽显男人尊贵品位! 虽然刚满二十,可如此沉干练的气质却犹胜而立之年的男子!他的孩子是多么优秀啊,不亏是他渡道家的子孙! 可刚才还放着光芒的眼眸里又倏地黯淡了下来,他低下头,从西装裤兜里拿出了一块蓝色手绢,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邱豪叹了口气,“您……先喝茶吧。”亲手为对方切了一壶高级龙井,优雅的移到了对方面前。 “是、是!喝茶、喝茶!”他受宠若惊的接过邱豪递过来的茶水杯,满脸欣慰的双手捧着水杯,脸上感慨万千。 这么个高贵傲然,在日本商界叱诧风云的男人,此刻却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这照片若是流到了日本经济报刊中收的钱抵得上自己辛辛苦苦接好几个长孙扩刚刚丢给自己的大CASE呢! 房间又再度陷入了寂静,纵使渡道有千万句话想要对他的孩子说,可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以日本老狐狸着称的他也有笨拙的一天啊…… “母亲……这几年过的还好吧?”气压有些沉,邱豪适时的轻启双唇,淡淡的开了头,打破了客厅的沉寂。 男人坚硬的眉梢处浮上了浓浓的悲伤,半晌才舒展了剑眉,悠悠的叹道:“你……长得要像秀琴多一些……她,上个星期过世了,医生说,她是思念过度,忧思成疾,再加上她天生体质就差,虽然我找遍了各处名医,可心病这种绝症,药物是无法根治的。” 邱豪怔怔的听着男人,脑中突然闪过了,那一年,那女人离开时凄凉而绝望的眼神,她是如何用力揉着他的头发,亲吻着他的额头,想来,她也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站起来,决绝的回身离去…… “我想知道当年的一切。”压下心中那道心酸和随之而来的万千思绪,邱豪冷静的开口问道。 渡道慎之介微愣,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了几道复杂,半晌,他淡淡的点头道:“是啊……你有权利知道。” “我和你妈妈是在大学相识的,我们是……一见钟情,我承诺你母亲待回家打点完一切后便回来接她,可是,当我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你奶奶时,她老人家一下子勃然大怒,渡道是日本的大家族,这样门户不对的婚姻,她又如何能够容忍,为了使我死心,她一方面用自杀来要挟我就范,另一方面她派人来香港威胁了秀琴……我无奈之下只能顺从她,娶了她指定的一个氏族女子,但为了报复,我背着她,偷偷做了结扎。” “你奶奶也是在没有继承人的遗憾和忧郁中过世的,当年是我辜负了你母亲,后来的事你大概也是知道了,她为了忘记我,便草草的嫁了个收入稳定,虽然平庸,人还算不错的男人,接着就是生下了你……有时候我常想,如果当年……我索性不回来,你……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了……是我对不起你,孩子……” 男人的泪水再次无法克制的涓涓流了下来,他慌忙的再次掏出手绢,颇有些狼狈的抹了抹。 以他的雄浑实力,想来,他早已掌握了这些年腾蔓林生活的点点滴滴…… “那你又是如何找到我,又是如何确定我就是你的孩子呢?” 邱豪淡淡的勾了抹几不可察的嘲讽弧度,典型的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八点档洒狗血的悲情韩剧,只是用于现实中,悲情的意味要远比电视剧来的浓郁和凄凉。 感慨过后的邱豪,没再施予对方多余的同情,并不是他心有多狠多硬多冷酷,你可以反过来想想,其实真正现实冷漠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很简单,他心疼的只是他渡道家的血脉,而非腾蔓林这个人。 望着眼前的大男孩一瞬间便流露出的冷酷和洞悉,渡道一怔,心头涌上了几丝失落,然,伴随失落的还有一股不可忽略的赞叹!这孩子有着犀利而凌厉的眼力,再加上他小小年纪便是才华横溢,手腕老辣,这些,如何不让他打心眼里由衷的喜爱!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可作为一个大家族接班人该具备的素质,是很难雕塑的,渡道心中激动万分,可,脸上不动声色的绽露出了一道似真似假的黯然,沙哑道:“其实,当年,你那个吸毒死去的父亲早就发现了你不是他的骨肉,秀琴比预产期早两个月生下你,他又如何会不发现呢?刚刚给你的那封信便是当年他偷偷做的鉴定,虽然结果让他失望,可毕竟他深爱着秀琴,因此这些都让他隐忍了下来,只是,我没想到,当我回来接你母亲时,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至于是何要求,渡道即便没说下去,但,是个聪明人都可以想象得到的,一个把不是自己的骨肉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养育疼爱了十多年,如今,孩子的父亲一回来,便要他失去全部,是个人都不可能接受,他的条件应该就是留下孩子,而且,作为报复,女人将永远都不能回来探望。 邱豪了然的点点头,悦耳的声音冷清地“嗯”了声,表示明白,示意对方继续。 渡道越看对方,心里越是欢喜,以他阅人无数的火眼金睛,他这个儿子的气质和情商,那是万里挑一的,狡猾的脸上,不自禁的荡起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宠爱,接着道:“秀琴答应了她前夫的要求,更是对我三缄其口,即便知道我做了结扎,无法生育的情况下,也不曾透露半毫,我当然明白她是出于对那个男人的愧疚,想着把你交给他,当作给他留个念想,直到临死,她也只是半昏迷的叫着你的名字,什么也不告诉我。” “我是在整理秀琴的遗物时发现的这个秘密,她临走前一个月,写了一封信给你,把毕生的思念和愧疚都留在了纸张里,当然,还附上了一张当年的亲子鉴定报告单。” “我看后当然是震惊万分,连夜便派人去香港做了慎密的调查,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枉费了秀琴对他的愧疚和信任!”敢如此对待他渡道慎之介的儿子!说到此,他深邃的眼窝里,霎那闪过了几丝可怖的戾气。 邱豪暗怔,嘲讽的想着,他都差点忘了,这才是老狐狸的真面目吧,想来,能让他打出温情牌的,这世上大概也只有腾蔓林一人了!他微微直了直身子,不痛不痒的淡淡道:“无碍,这些,都过去了。” “不……无论如何,当年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无数次的想,若自己没有回来找秀琴,也许,我的孩子就不会经历那么些折磨了,蔓林……你……愿意原谅我吗?”渡道直摇头,他伸手握住对面大男孩的纤细双手,磁性的嗓音中透着深深的忤悔和忐忑,尤其是最后提的那句原谅,邱豪是可以感受到,老狐狸也有对现实诸多不确定的彷徨和不安,毕竟,父爱这种东西,是不分贫贱和富贵的,这是人类生来就具备的天性。 邱豪暗叹了口气……腾蔓林,你,其实已经是原谅他了吧,我能感觉到你的原谅和释然,真相,还不算太坏,虽然你那个父亲还是个老狐狸本性,不过,对你的感情,还是真挚的。 “我都说了,一切都过去了,父亲。”在渡道的屏息中,邱豪浅笑着淡淡的吐出了对方期待已久的答案。 那一瞬间,邱豪清晰的看到了,渡道眼中闪过了一道欣喜若狂的光芒! 第六十六章:又来一个爹…… 次日清晨 太阳光射在在落地窗帘上,透过那一层薄薄的布料而碎碎的落在了卧室的那张超柔软kingsize大床上,即便这样,邱豪依旧蒙着被子,沉沉的,继续和周公唠瞌。 往常的话,他应该早就醒了,可是,今天是周末。 早晨永远不变的姿势,叶子容左手手臂搁在了他的颈下,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腰肢,一脸沉醉的贴在他的耳际处,摩挲着他的耳廓,又因为是裸睡,那健硕紧致的肌肉线条因为被子的滑落而暴露在了空气中,形成了一幅银靡的画面。 宅邸的老佣人王婆静静的开启了卧室大门,里面,是她家的小少爷和他心爱的男人相拥而卧的撩人场景,虽然是两个大男人,可是……年事已高的王婆脸上依旧被晕染了一层薄薄的粉红色淡晕。 她与李管家一样,把青春都奉献给了叶氏,年轻时曾侍奉少年时代的叶盛誉,如今已有六十多岁的她,身体却依旧健康,动作矫健。 其实……她是打心眼里不赞成子容少爷找个男人相伴的,然而,随着和这位腾先生越发的相处,他身上那些不同于常人的优点便显现了出来,宽厚待人,赏罚分明,礼贤下士,尤其是从来没有仗着子容少爷的宠爱而有丝毫的倨傲无礼、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特点。 唉……望着两人唯美的睡相,王婆心中一阵嘀咕,如果腾先生是位小姐就更完美了。 当她依照惯例,倏地拉开窗帘时,叶子容便在第一时间醒了过来,他惺忸着眼睛,皱眉,似乎被这强烈的光感给刺激到了。 “少爷,快中午了哦,李叔在……”王婆刚一开口,就被叶子容的眼神截断了,他做了一个‘嘘’手势,嘴巴小心翼翼的朝邱豪方向努努,示意对方不要吵醒了爱人的好眠。 王婆呕呕嘴,布满皱纹的老脸调皮的挤在了一起,她越来越觉得她家少爷不是在找老婆,而是在供奉妈祖了! 虽然有些许不满,然,依旧无可奈何的悄悄离开了卧室,心中无限感慨,不过,少爷的脾气倒是比从前开朗很多了,以前那个阴沉样,跟李全书这个老棺材脸有一拼的! 叶子容当然不会没察觉对方无声的埋汰,他失笑的摇摇头,紧绷着左臂的肌肉,尽量做到不移动,轻轻的半侧躺下,静静的望着对方美丽的睡颜。他这番模样,府里的许多家仆已经在私下疯传,自己家主子有自虐倾向。 静止的动作维持了半个小时后,邱豪才悠悠转醒,他懒懒的松了松眼皮,转了个身,正面侧卧在了叶子容的胸膛处,无意识的低哑道:“几点了?” 叶子容磁性的嗓音从邱豪的头顶处传过来:“老婆,已经快十一点了哟。” 邱豪一阵沉默,半晌才倏地完全清醒,揉揉头发,打一声哈欠后,爬下了床,话说,怪不得肚子那么饿了……眼角处却见叶子容皱着眉,移动幅度极其缓慢,才回过神狐疑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叶子容苦笑地叹了口气,无奈道:“拜托,我的手臂僵住了耶,老婆,你舒服了就拍拍一跑路了,我都快没知觉了……”却在邱豪诱惑的俯下身,美好的唇瓣覆上他的气息时,戛然而止。 邱豪轻轻地咬啃着叶子容的嘴唇,伸出红润的舌头与他缠绕,缓慢而坏心的引诱堵着他深沉的呻吟,叶子容心中既是开心又是痛苦,开心的是,他的‘辛劳’换来了爱人的香吻,痛苦的是,他的手到现在还不能动,爱人难得主动,心中的欲望烧的他疼痛难忍,恨不得现在就扳倒对方,狠狠的压上他,使劲的缠绵个够本。 待叶子容的左手终于缓过力,准备‘大打出手’时,邱豪突然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抽身推开,戏谑的望了他一眼,清脆的声音低笑道:“你的口水可喂不饱我的肚子。” “豪!你这个不道德的家伙!”在叶子容的低声咆哮中,邱豪愉快的转身离去。 “SHIT!”望着身下已经顶到短裤硬起的分身,叶子容欲求不满的底咒一声,他还真是他妈的在自虐! 待俩人梳洗完毕,准备下楼去大厅用膳时,却意外的没见到本应该恭候在楼道口迎接的李全书,这若是发生在一般人家中,倒也不足为奇,可是,这是叶家,一个环节对不上,便意味着有事即将发生。 果然啊…… 客厅中,端坐着一位身材削瘦,温润儒雅且有着极高涵养的中年男子,左手拿刀古手拿叉,优哉游哉的切着桌上的牛排,他静静的瞥了眼从楼上走下来的两人,并没停下手中食物的意思,反而像极这个家的一分子一样,酷酷却不失温度地说:“起床了?一起吃饭吧,李全书带领的厨子真是越发出色了。” “谢谢老爷您的夸奖,小的感到万分荣幸。”李全书面无表情的微微鞠躬,立在一旁,一贯的专业而恭敬。 SHIT!“爸,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应该事先跟我打声招呼吧!”叶子容蹙眉,不客气的质问道,身上散出了丝丝寒气。 叶盛誉全然不在意儿子毫不掩饰的‘嫌弃’,他眨眨那双温和而儒雅的眼睛,颇有些可爱的意味,一脸无辜道:“儿子,你怎么可以在你媳妇面前这样和你老爸说话?以后,做公公的还要不要做人呢!” 叶子容眼角抽搐了几下,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李全书,李管家立刻领会的接收了‘无声的询问’,面无表情地说:“老爷是四十分钟前到的,他让我先别告诉您,说要给您和您的媳妇一个惊喜,不过小少爷别担心,再一小时,他又得回去的。” 其中,要属最狂汗的应该是邱豪了……昨晚呀和这个身体的爹周旋了几个小时,今天,又来了一个……还有,他严重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这个在外界一直以病泱泱示人的叶三少,一天到晚讲一句话就要咳嗽老半天的,整日扳着个脸,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是叶盛誉?!这叶家,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这个叶盛誉,一口一个媳妇,当他好欺负啊!神色间邱豪蹙眉,露出了不快。 “李全书……看来,你好像不太欢迎我嘛……”叶盛誉额间黑线划过,挑眉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李管家。 “老奴不敢,老奴只是听命于子容少爷。”李全书全程无一丝害怕,气定神闲的悠悠回道。 “哼~”才怪!这个老刁奴!叶盛誉撇撇嘴,语气却颇为轻松:“你们两个,别愣在那了,一起过来用餐吧。” 两人对视一眼,幽幽的坐落在了他左古两侧,叶盛誉审视的眼光毫不保留的瞅了眼邱豪,轻笑道:“恩,果然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我们家子容为了你,可是差点和自己的爷爷翻了脸,来,小腾,伯父想问你一个问题。” 邱豪嘲讽的微勾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时候,我好像没有不回答的权利,不是吗伯父?” 他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的名字已经在叶家传得多厉害了,叶子容为他不惜和叶世轩顶嘴争吵就够资本轰动了,想来,盛怒之下的叶世轩没少给叶盛誉脸色看。 叶盛誉微楞,却即可回神,与叶子容一样的蓝瞳里闪过了玩味,他,拿起一边的葡萄酒,不经意的倒入喉间,抿抿嘴,一反刚才的友善和嬉笑,眼神却在转瞬间溢出了严厉:“做父亲的我,很想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你,看上我们家叶子容什么?若,我的儿子将来对你的喜爱生出一丝凉薄,你该怎么办?” “爸!这种问题未免太无聊!”叶子容戾气暴起,一脸危险的望着叶盛誉,声音冰冷。 “你闭嘴,我现在没让你回答!”冷峻的气势与叶子容不相上下,叶盛誉脸色一沉,酷酷的截断了儿子的抗议。 邱豪稳稳地接过问题,心中暗叹,这两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问得相当有水准。 ‘作为一个男人’,这是点明了他对同性相恋是抱着不满的姿态,虽然他表面宽容,‘你看上我们家叶子容什么?’叶盛誉虽然没有直接指出你身份卑微,出生贫贱,可语气中的优越感已经在在的挑明了其中的含义,他一开始就把你定义为是觊觎叶氏财富和地位攀附者,‘若我儿子对你生出凉薄,你该怎么办?’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警告了,他告诉你,现在你是仗着我儿子对你的喜爱而立足叶家,可一旦失势,你的结局不会仅仅只是黯然离开,惹了叶世轩的人,就要做好刀子舔血的准备。 第六十七章:他是个好爸爸 邱豪定定的望着叶盛誉的眼睛,因为太过平静而让叶子容陷入了些许慌乱,邱豪何其出色,即便自己再如何赶超,却依然有落在他身后的挫败感,一向对感情淡薄的他,对唯一一次动情会来得如此狂烈执着,可是,这样的唯一却又是如此的令他惶恐不安。 终于在冗长的沉默中,邱豪神色镇定,意味不明的淡淡开了口,“你问我看上你儿子什么?这个问题我无法完整的回答你,却可以认真的告诉你,你儿子虽然资历不深,却天资聪颖,加上他悟性极好,手腕高段,长得也是人中龙凤,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出生豪门,亿万身家,是各方名媛竞相争逐的最佳人选。” 这是一段注定冗长的回答,只是才开了个头,大厅中的人便面色各异了,叶盛誉不动声色,眼神玩味,李全书紧蹙双眉,紧绷肃容,担忧非常,只有叶子容,跟个笨蛋似的露出了傻笑,惹得一旁的众人侧目,连邱豪都被他那个傻样弄得没差点憋出笑来。 “虽然上面条件确实让人垂诞,却不足以令我动心,我想,叶先生的儿子,你心里是最清楚的,他性格乖张冷酷,心机颇深,行事狠毒,为人阴沉,易生戾气,这些,我不能背着良心的说是优点……”说到此处,邱豪还特意的蹙眉,绽露出一抹浅浅的不满和无奈状。 “BRAVO!”叶盛誉突然变色,严肃的容颜突然展露满足的笑容,甚至因为太过满意邱豪的说法还鼓起掌来。 李全书幽幽的望了他一眼,那神情似花在说‘老爷,可踩中了你的萌点了……’,又转头看了眼叶子容‘我可怜的少爷……” 叶子容果然听之色变,也不管在场其他人的眼光,倏地站了起来,满含怒意地低吼道:“你……把我当恐怖分子了吗!?” 此言一出,叶盛誉立马便如老顽童似的喷笑出声了,完全不顾阴沉儿子散发的杀气,连一旁的保镖身子也一颤一颤,个个快憋出了内伤。 邱豪一副认真的模样看着叶子容,郑重其事地道:“我没说你是恐怖分子,不过既然你提到了,我突然发现,你倒是有这方面的天赋。” “豪!”叶子容失声抗议,然而,人在气急败坏时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这不,一声‘豪’立刻引起了叶盛誉蹙眉侧目,他狐疑的望着叶子容,脸色凝重。 “……子容,你刚刚唤了他什么?”叶盛誉森森的凝视着自己儿子,这个词他并不陌生,知子莫若父,这个字眼让人心惊。 “没什么。”叶子容撇嘴,眼神飘忽,一副老子不想说你也别妄想从我嘴里挖到一星半点的信息。 “老爷,小少爷因为不高兴而差点在您面前爆了粗口……”李全书沉吟片刻,出声说道。 然而,叶盛誉半举手臂,阻隔了大管家巧妙的圆场托词,他并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有些蹊跪,刚刚儿子的‘真情流露’不是假的。 叶盛誉很快便凝神,再次望向邱豪的脸时,眼中闪过了一道严酷和不善,他正色道:“腾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是谁刚刚打断来着?邱豪一阵不快,心中无奈的暗骂叶子容大意,竟给他惹麻烦! “我已经回答你了,叶先生。”邱豪冷冷一笑,在对方扬眉中争锋相对道:“令郎身上所有具备的硬件和软件都不足以打动我。” “哦?!”叶盛誉停下手中所有动作,脸色微沉,怒目而视道:“那是什么原因让你坐在这里和我儿子拍拖的呢?” 邱豪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感人的嗓音幽幽的吐出:“是真心,是他的真心让我放下了一切,决定一试。” 叶盛誉一震,刚刚的怒气瞬间便消散的杳无踪迹了,他再次打量了眼前还不算男人的男子,为他无形间散发的成熟而深沉的气韵而霎时差点就被折服了! 不愧是让父亲气急败坏,却到现在都没采取行动的男子,他的儿子果然好眼力,叶盛誉暗暗发笑,脸色却依旧阴沉地说道:“好,那就请腾先生来回答叶某我第二个问题。” 邱豪冷哼一声,突然霸气外泄,他眼色犀利,口气少有的冷峻道:“至于第二个问题就更简单了,既然我腾某决定的路,就已经为未来做好了打算,没有那么多怎么办,世事难料,叶先生你放心,我会安全的过好每一天!” 叶盛誉深深地看着对面的男子,线条终于放柔,他没说话,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这时,外厅的电话铃适时响起,李全书跑去接了电话,没多久,便又折过来,恭敬的垂眉说道:“少爷,您的电话。” 他神色不耐的朝李全书嘀咕道,“切!不接。”这么拙劣的‘调虎离山’计,把他当傻子了吗? 这个死老头今天来势汹汹,他一离开,还不往死里面挑拨自己和他老婆的感情?! 叶盛誉板起脸,佯怒的望着自己的儿子:“还不快去接!哪儿养成的习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SHIT!烦死了,死老头!你最好不要给我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叶子容努努嘴,不甘心的起身,赌气的离开了就餐客厅。 邱豪勾了一道浅笑,略略挺直了腰板,心中了然,接下去,才是叶盛誉真正想说的话。 果然,叶盛誉遣退了所有人,他露出了一抹欣赏的笑容,没有前世时看到的虚假和客套,他静静的端看着眼前的男孩,叹了口气,说道:“如你刚刚说的,我这个儿子,缺点很多,这么古怪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他游戏花丛惯了,不过这次,我隐隐的感到,他是来真的。” 叶盛誉停了停,突然调皮地笑道:“看得出来是他对你死缠烂打的吧?” 邱豪默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突然发现……他这个三舅舅的性格,原来那么……反复无常……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哈哈……”见邱豪不否认,叶盛誉大笑出声:”哼哼,这小家伙也有今天啊,真是大快人心,小时候就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棺材脸,看他吃瘪还真不是普通的爽啊~” 好恶劣的性格……邱豪暗忖,额头有些黑线。 叶盛誉一边笑一边蓦的起了身,邱豪见状有些惊讶,但也不动声色的跟着站了起来,他礼貌的将一边的中山外套递过去,叶盛誉满意的划出了一道深笑说:“小腾,时间不早了,送送伯父吧?” 邱豪微微点头,两人遂同行走出了偌大的别墅。别墅外,是一辆蓝色的法拉利跑车停驻在了大门口,叶盛誉终于再次停下了脚步,蓝眸里的调皮神色隐隐褪去,磁性的嗓音微微放低,严肃的说:“小腾,我今天没有刻意要为难你的意思,刚刚若有让你有不快的地方,就请多多包涵吧。” 叶盛誉友好的朝对方伸出手,邱豪微怔,遂,唇瓣弯了一道深深的弧度,“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手,真诚的交握了上去。 叶盛誉动作利索的上了车,关上车门后,打开了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车窗悠悠的放了下来,他笑着脸,俏皮的探出头,邱豪领会的蹲下身,洗耳恭听。 叶盛誉撇撇嘴,戴上墨镜,酷酷的轻笑道:“你和我那个不肖子说,家里的那个老头实在太烦了,老爸也是没办法,对了,小腾,我家那个老婆说话没什么口德,你别和她计较了。” 说完,他便在邱豪微怔中,倏地踩下油门,‘刷——’的一声,在邱豪目瞪口呆中,风驰电掣的驶过,几秒之内,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留给邱豪的,只有一路上飞扬起的滚滚灰尘! 这个速度……绝对是红果果的在挑衅香港警察! 邱豪咳嗽几声,脸色很是难看,这老家伙,活力旺盛得够活五十年了,若不是自己重生,大概永远也见不到他这一面了,那个扮弱装死的演技绝对比得上梁朝伟了! 眼角抽搐间,后面那道宽厚的胸膛悄无声息的将他圈了起来,在邱豪莞尔中,闷闷的赌气伴随着若隐若现的咬牙切齿道:“老家伙都在放什么狗屁呢?” “嗯哼……想知道?”邱豪半侧过头,玩味的瞅着他,低低道。 叶子容挑眉,不动声色的望着邱豪,邪魅地笑道:“老婆,你学坏了。” 邱豪转过头,笑笑,在叶子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幽幽的开了口:“他让我转告你,他说,子容,爸爸很爱你。” 叶子容怔神,半晌,坏坏俯在他的耳廓间,磁性的嗓音透着魅惑的音调,低沉道:“可是,老婆,我比较喜欢,你对我为夫说爱耶……” “哎……老婆,你说一句来听听嘛……” “老婆,别跑呀……” …… 第六十八章:出事 整整五个小时,周末的维多利亚别墅内,两个主人却还没下楼吃东西……一个新来的佣人不懂规矩,颇有些担忧的轻声对着这个大宅的管家李全书问道:“管家大人,需要……小的上去问……” “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李全书那双严酷的厉眼一瞪,顿时吓软了小佣人的双腿,暗忖道:这个管家……好恐怖哦…… 一位好心的老佣人上前,严厉的提点道:“少爷们的事,哪轮得到做下人的来多嘴!今天算你走运,大管家放你一马,这要搁在从前,老早让你卷铺盖走人了!” 而此刻,紧闭着的卧室大门内,两个身体正激烈的交缠在一起。 “恩……你轻点……不要了……”邱豪禁不住的娇喘着,随着发出“吱吱”声的床迎合着叶子容的穿刺。 邱豪那漂亮白皙的脸颊上已经泛起了艳丽的粉红的,身体上的皮肤也变成了妖艳的绯红。栗色头发被汗水打湿,双眼蒙上一层氤氲,朱唇轻启呻吟的模样,任何男人看见了都会被勾引出欲火。 叶子容的手抚摸着身下想念已久的身体,“宝贝,还不够!”他的亲亲爱人简直就是禁欲主义者,一个星期只有一次允许其真正进入,让他每逢解禁之日总是特别疯狂。 看着身下的唇瓣微启,神色迷离的爱人,叶子容目光荡漾着缠绵温柔的情意,话说……邱豪的身体,总让他痴迷啊!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明明身下的人儿都已经哭喊着求饶了,可叶子容依然喘着粗气纵情驰骋,满意的享受着下身带给他的一波又一波销魂蚀骨的快感。 “啊啊,快点,快点……” 激情地叫着,邱豪尽情的扭动着他的身体,明明都已经累的没了力气,可依然抵挡不住又一波的快感,再次主动地摆动着纤细的腰肢,迎合着他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在插入与抽离,再插入再插离中,紧闭双眼的他无意间半睁开眼睑,倏地撞进了叶子容深邃的眼眸,每一次的挺进都是那样的狂烈,像是要把他吞噬:那双湛蓝的眼睛狂烈地注视着自己,即使是濒临射精时刻,那双手依然呵护的围抱着他。 “啊啊……”情不自禁地挺立起身子,在狂野的夜晚,稀薄的情液再次喷涌出体内。 激情打湿了雪白的床褥,白浊和汗水洒了一地,每次解禁日,叶子容都要做到令他什么都射不出来,毛骨悚然的地步…… 激情过后, 躺在叶子容的怀里,邱豪的头靠着他那结实的胸膛上,喘着粗气,还没从蚀骨的快感中回神。 叶子容磁性性感的声音突然从他头顶低沉的飘出:“豪,晚餐在这里吃还是到客厅吃?” 邱豪翻了个白眼,胸膛起伏的厉害,他现在连讲话都颇显吃力了,还哪有力气下去!他,简直就是不知道何为节制的野兽!“这里!” 叶子容绝美的脸蛋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好吧,洗个澡换床被褥,待吃完饭,我们再继续。” 阴沉着不善的脸,邱豪一字一句的低吼道:“叶!子!容!一个月内,你都休想碰我!” 哇……不要啊!叶子容暗暗叫苦,“老婆,我这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嘛~”早知道不逗他了,真是得不偿失…… “哼!”邱豪撇过头,刚想坐起身,却又因为虚脱而跌躺了下来,叶子容邪笑一声,在邱豪的恼羞成怒的瞪眼中,将睡袍套上他,倏地抱起了他的身子,出了卧室。 不远处‘站岗’的佣人见主子们出来,立刻上前恭敬的询问道:“少爷,李叔问您,是否把晚餐送进卧室?” “恩。”叶子容好心情的眯着笑眼,神清气爽地道:“对了,把卧室整理一下,我回来不想看到一丝的凌乱。” “是。”佣人专业的微微躬了躬身,浅浅的退下去。 英皇蓝钻系列的枫叶型浴缸,大的足够放下十个人的设计,此刻,两人慵懒的侵泡于其中,体贴的叶子容,不时的为其全身按摩擦拭。 见对方因为自己的服务而舒服地窝在他怀里闭上美丽的双眸进入半昏迷状态,叶子容魅惑的脸庞带着宠溺的笑容,深深的望着对方的容颜。 幽静的空间内,邱豪闭着眼,悠悠的开了口:“叶盛誉……何必如此呢。” 叶子容俊美的剑眉微挑,顷刻间便明白了爱人的意思,轻笑道:“他这个人,虽然生性聪慧,可就是没什么野心,至于你前世见他不停咳嗽的老慢支模样,其实是被他骗了,不过你也别觉得有多亏,我也是三年前发现的,他的肺病早在十年前就痊愈了。” 邱豪勾唇失笑:“难道外公也没发现?” “怎么可能!”叶子容突地拉下了脸,撇撇嘴,口气阴阴地道:“这个家有什么是逃的过那老头的眼睛的,我爸那点伎俩骗骗其他人还应付的过去,想骗叶世轩?再去修炼一甲子功力也不够。” 所以,聪明人都知道,在叶世轩面前,最好的相处方式便是诚实。 “若外公知道的话,为何没有重点培养他呢?”邱豪疑惑的睁眼,抬头瞅了眼叶子容。 叶子容阴阳怪气的闷哼一声,“我爸那些事,很多你可能都不知道,虽然体质弱,年轻的时候却跟大多数不良少年一样,经常喜欢偷偷抽烟,背着爷爷穿牛仔裤,跳街舞,纹身,泡妞,崇拜MICHAELJACKSON,后来还曾试图混迹好莱坞,是被爷爷揪着耳朵回来的,你知道的,叶家,是不容许有人进军娱乐圈的,这是祖先定下的规矩。” 邱豪惊讶的瞪大了双眸,很难想象这个在人前如此严肃的人,年轻的时候竟然是个坏小子! 大约是被邱豪的模样逗乐了,叶子容抿嘴划出了一道淡淡的弧度,接着道:“虽然资质还过得去,可是你看他曾经的样子就知道了,老家伙怎么可能勤勤恳恳的为叶氏做老黄牛啊,所以,他见我天生聪颖,性急之下就很高兴的把我‘送’给了爷爷TJ……” 邱豪陷入了无语状态,他抽了抽嘴角,用儿子来换取自己下半辈子的逍遥日子,怪不得……叶子容对他老爹一点都不客气,连带着李管家都对他少了一份恭敬,原来……是有迹可循的! 邱豪轻笑几声,这个叶盛誉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见邱豪喷笑,叶子容刻意摆出一副阴森森的模样,狞笑道“老婆,看为夫被卖了,你还挺欢的,是吗?”说话间,手竟然伸到了邱豪的腋下部,倏地在毫无预警下搔起痒来,惹得对方一阵尖叫,浴缸的水因为两人的打闹而湿了一地,直到邱豪笑着讨饶,才喘着气罢手。 笑瘫了的邱豪倒在叶子容身上,叶子容见水温有些低了,不敢多耽搁,忙起身将对方身体擦拭干,公主抱的将爱人抬进了卧室用餐。 晚餐是简单的红酒配红肉,邱豪饿极,刀子利落的往来于嘴边和餐盘间,颇有些狼吞虎咽的味道,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里掀了掀眼皮,道:“对了,中午时,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叶子容扬眉,不在意的撇撇嘴:“是爷爷,嘱咐我早点把叶子锏的事情给办了。” 邱豪听后,蓦的放下了刀子,眼角纹丝不动,诱惑的红唇水润润地抹上一层光泽,稍微开启,懒洋洋的音符从里到外地溢出:“这人你别动,那是我的猎物。” 叶子容眼中划过了诧异,神色复杂,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后却只化作了一句喟叹:“……看来,你还是都知道了。” 邱豪不屑的轻哼一声,斜觑了对方一眼:“叶子容,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叶子容见他不悦,露出一道美艳的笑颜,只是无奈的意味颇深:“豪,即便不是因为你这件事,叶子锏也是我要铲除的对象,我瞒着你,只是不想让你不开心。” “瞒着我就可以让我开心吗?别把我当傻瓜了!”邱豪轻嗤一声:“总之,这个人交给我就可以了。” “不行!他,太危险了,豪,你别闹了!他比你想象中要来得难缠!”叶子容蹙眉,口气里失了些冷静,强势的试图打断对方的意图。 “……” 不退让的两人沉静的对视了半分钟后,邱豪妩媚的眼眸闪过了一丝坚决,口气却有些沙哑的道:“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豪,为何你不信任我? 难道我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值得依靠吗? 你可知道,我好想分担你的一切。 你可知道,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的强势! 何时,我才能成为你挡风避雨的精神港湾…… 感叹间,卧室的门突然被轻叩,还没等叶子容将“进来”说完整,李全书便沉着脸,扭开了门把。 “什么事那么慌慌张张的?”叶子容蹙眉,神色间有些不满。 “豪少爷!长孙夫人出事了!”李全书面朝邱豪,满脸忧虑的吐出了炸弹。 邱豪放下刀叉,惊疑的望着李全书,接过了管家手中的电话:“喂!什么事?烈龙?” 而,随着电话那端的声音响起,这端,邱豪睁大了双眸,脸色一片煞白! 第六十九章:殇 待邱豪和叶子容赶到伊丽莎白医院时,冥茵茵已经被推到了抢救室急救,那条悠长阴森的走廊板凳上,已经坐满了全部应该到场的人员。 冥嘉麒那一向硬朗的身板,在眉姨的搀扶下,萋靡了一大截,他双眼死死地盯着抢救室的那盏红灯,抿着紧张而干裂的嘴唇,一动不动。 长孙扩被邱杰看护着在吊点滴,他闭着眼睛似乎昏睡了过去,再见他手臂缠着厚厚一圈绷带,也硬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冥烈龙双肩垂下,那双严酷高贵的眼睛闪着悲痛,他紧蹙剑眉,狠狠的用胸腔吸着烟,邱豪知道,这是他特有的试图平静情绪的方法,只是,夹烟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会这样的?”邱豪第一个冲向一旁的邱杰,那孩子大抵是第一次碰上这般事,吓得不小,眼睛红红的,颤巍巍地道:“小腾……茵茵……茵茵她挨了一刀,好可怕,刀子插的好深好深……” SHIT!听他这般讲法,讲到明天也讲不完了,邱豪的怒气终于冲了上来,“别给我哭哭啼啼了!你小时候我是怎么教你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都丢到垃圾桶里面去了吗!” 邱杰似乎被吓倒了,目瞪口呆的睁大了双眼,忘了抽泣,怔怔的望着眼前一直让他倍感亲切的男孩,半晌也回不了神…… “蔓林,你吓着他了!”叶子容首先回神,立刻拨开了恼怒中的邱豪,拍拍他的肩膀。邱豪阴沉着脸,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今天是他冲动了,他朝叶子容点点头,示意对方去安抚一下邱杰,便直直的走向了前方的冥烈龙。 “你跟我出来。”他扯住冥烈龙的衣袖,将他强硬的拉到了没有人的走道处,一放手,却吃惊的见那个犹如巨人一般存在的男人,瞬间便颓倒在了墙角旁! “是我对不起她……小时候……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我总是和她争……也不像……其他的哥哥那样,呵护……自己的妹妹……每逢生日时,从没有满足过她的愿望……总是那么小气,今年,她其实……是想要一辆跑车的,呜……”冥烈龙喃喃的自顾自说着那些不着北的胡话,说道最后竟然哽咽了喉咙,呜咽出了声。 邱豪倏地攥紧了他的双肩,低吼道:“烈龙,你冷静点,不是子弹的话……应该是有希望的,她生命力那么顽强,怎么会就这么倒下呢!啊?!” “可是……好多的血,茵茵她流了好多的血,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用!啊——!”说到后面,他竟然不顾坚硬的墙壁,而直直的用头撞了上去。 “烈龙!你这样做有什么用!这一切,到底是谁干的?”邱豪耐心耗尽,扳过对方好友自残的行为,怒吼道。 “都是因为那个家伙!我那么相信他,才把妹妹交给他的!可是,他是怎么待茵茵的!?那个家伙!我要杀了他!”冥烈龙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反应异常激烈,他忿恨的怒红了双眼,杀气腾腾的站了起来,一副要冲出去找长孙扩泄愤的模样。 “你疯了吗?!没看到阿扩也受伤了吗!烈龙!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不可理喻了!”抓住他的手腕,邱豪怒不可赦的讹住了他。 而两人拉扯间,抢救室里忽然出来了一个护士,她尖锐的声音大声地叫道:“哪个是冥茵茵女士的丈夫?” 邱豪和冥烈龙相视一望,赶忙匆匆的赶了过来,只见长孙扩半睁开了眼,他嘴唇泛白,说话间显得很是吃力。 冥嘉麒紧绷着身子,首先迎了上去,他紧紧的握住了女护士的手:“我女儿怎么了?她现在怎么样了!?”他情绪激动,语气透着颤抖。 女护士似乎被捏疼了,不过依然专业的沉着声道:“这位先生,我可以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您女儿是‘心脏穿透伤’,刀尖直接刺穿了右心室,出血汹涌,其实她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我们会尽力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取出,你们中哪个家属出来签个字吧,请节哀……” “不要!请你救救我的女儿!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冥嘉麒啪的跪在了地上,死死的拉住女护士的手,仿佛,他现在拽着的是一根救命稻草般! “不行……茵茵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不会的!”长孙扩颓倒在地,慌乱的摇着头,喃喃自语,倏地,他眼中闪过精光,狠狠地拨掉了手臂上的吊液针头,出乎众人意料的上前扑倒了那名传话的护士,“她不会死的!你胡说!你这个贱女人!你一定在骗我……” 现场一下子陷入了大混乱…… 闹剧持续了二十分钟,急救室再次被打开,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医生,他脸色哀伤的对过道的一群人说道:“孩子出来了,虽是早产儿,但问题不大,你们进去吧,患者要求临终留言。” 当他们一群七人冲进抢救室时,震惊的看到惨白着脸的冥茵茵床头旁坐着的竟是小狐狸!小狐狸温柔的舔舐着冥茵茵的脸颊,首先回神的是长孙扩,他冲到病床边,拉着她的手,在邱豪面前,第一次落下了哀恸的眼泪。 “茵茵……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答应我,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快快乐乐的长大,只要你捱过这一关,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跟你赌气吵架了,茵茵……”长孙扩呜咽着嗓音,痛苦的将脸埋在了她的侧颈部。 邱豪似乎看懂了她的眼神,上前,摘掉了她的呼吸罩,她喘着气,脸色虽然惨白的犹如一张白纸,可眉宇舒展,嘴角荡着微笑,她断断续续地道:“阿扩……你……别……哭,小时候,被……那么多人……欺负时,都……没见你……哭过……你一哭……就不帅了哦……” “我才没有哭,我没哭!”长孙扩依然哽咽着哭声,轻轻的亲着她的脸庞。 “爸爸……” “孩子……爸爸在,爸爸在!”冥嘉麒红着眼,一向精神的脸一下子像老了二十岁,他颤巍巍的上前,俯下身,握住了右边那只手。 “你……不要……不要……怨阿扩,是……是我……自……自……”她痛苦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迷离却又透着坚定。 “我知道!呜……爸爸知道你的意思!爸爸不会怪罪阿扩的,你放心,爸爸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冥嘉麒狠狠的点点头,握紧了拳头,痛苦的闭上了那双饱经风霜的双眸。 邱豪沉痛地看着这个已经半白了头发的老人,年轻时丧妻,年老时丧女……这样的痛苦不知道他能不能捱过…… “哥……你……也……答应我,好……不……好啊?”冥茵茵痛苦的蹙起了眉,哆嗦着嘴唇,却依然执着的瞅着冥烈龙。 冥烈龙痛苦的闭上了眼,头上犹如放了千斤重的石头,每点一下,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茵茵……哥哥以后再也不小气了,你撑过去,哥哥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茵茵见他答应,脸色明显欣慰的缓了缓,她艰难的转了转头,意外地直面了邱豪,艰涩的吐道:“小……老……板,以后……我就……把阿扩……就……就交给……你了……哈……你答应我……要……好好……的保护他……” “我会的……你放心,长孙夫人,我一定护他一世周全。”邱豪调皮的朝她眨眨眼,强迫自己用着轻松的口吻来回答。 冥茵茵一听他口中的称呼,脸上再次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她咳了几声,头,终于再次转到了长孙扩面前,她深情的望着眼前的大男孩,怔怔的,仿佛回到了从前,她颤颤的伸出手,在长孙扩的搀扶下,摸上了他的脸廓,转瞬间,她的眼角还是溢出了眼泪…… 冥茵茵闪着泪珠,用尽全力,干涩道:“阿扩……以后……我……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不过……我……一定……会在……天上……一直……守护你和……我们……的孩子……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长孙扩此刻已经哭哑了喉咙,他沉沉的摇着头,嘴里一个劲的吐着:“不要……不要……” 冥茵茵看着他依旧孩子气的模样,苍白的嘴角溢出了一道最璀璨的弧度,她稍稍转了转眼球,看了眼一旁的小狐狸,匪夷所思且低低的溢出了一句:“谢谢……你了……”便在众人凄厉的尖叫声中,阖上了眼。 第七十章:谁的黑色追杀令 Cafe生意愈来愈红火了,怔怔的扫过每一个被精心打理过的角落,这里,满满的都是她活泼开朗的笑声和打闹声。 “小老板……你看,那个夏氏的夫人喜欢金城武型的哦,那只咸猪手啊尽往Kevin身上揩油,我家Kevin好可怜哦……”这是她故作同情的朝店员掬把鳄鱼的眼泪。 “小老板……你看你看,这套衣服怎么样?小狐狸一穿绝对够拉风啦!”这是她突然抽风,买了一套超人和蜘蛛侠套装,再阴森森的取一条她老公的短裤,硬生生的套在了可怜得“呜呜”叫的小狐狸的头顶上,让它扮演蜘蛛超人。 “小老板,你看哦,那个袁氏的千金可是为了你而来的哦,我注意很久了耶,她偷偷看的是你哦~其实吧,我也觉得你很像安七炫耶,索性,周末你也来打工吧……”这是她故意大声的说给叶子容听的恶作剧,叶子容最容易吃醋,她对逗弄他此乐此不疲,待叶子容终于发飙了,她才悠悠的收了尾:“话说,叶少,你也有今天哦~” “小老板,你看到没有!阿扩那个银贼,竟然色迷迷地看着那个司徒家的小姐!可恶,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收拾他,偷偷告诉你哦,我买了好多∫M道具,是我托日本的朋友买的哦,最新款耶,绝对折腾到他没力气看别人……”这是她吃醋的时候想出的新整人花招,每每第二天让长孙扩累的下不了床,直喊救命。 “小老板,快看快看,我带来了一个什么?快猜快猜呀!”这是她突然从集市上买来的一只母狐狸,她阴阴的对着小白狐笑道:“看姐姐我待你有多好,给你来配种了,我也知道嘛……交配的季节到了,你一定有冲动的啦,你的‘老婆’可是万里挑一的哟!有健康证,而且性格既温顺贤惠又会煮饭,小白,感动吧?”可惜,话还没说完,两只狐狸就打了起来,起因是小白狐愤怒了,完全不领情的朝那只母狐狸发动了进攻…… “小老板!那个女人竟然盯着我老公流口水哦!看我不给她咖啡里面放巴豆!”这是马氏企业的CEO光临‘倾城’后,竟然把注意打到长孙扩身上后,大小姐她终于忍无可忍了…… …… 太多太多了,这里本是个欢乐的集结地,如今,邱豪却连看一眼的勇气都不再有…… “腾先生,这是您要的当天的录像。”保安人员小王拿着一块磁板来到了邱豪面前,恭敬的递了过来,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店里真正的老板却是这位长相过于清秀的大男孩,他们这些人,可一直把茵茵姐当老板娘的……如今……想到这个事实,小王鼻子红红的。 “恩,谢谢,你下去吧。”邱豪面无表情的低低道,手,利落的将芯片插入了电脑中。 这几天,长孙扩恍恍惚惚,整日抱着茵茵的骨灰,魂不守舍,连催他吃饭也是一副茫然的模样,冥嘉麒为爱女选了一处风水甚佳的墓地,准备下莽时,阿扩却紧紧的护着骨灰盒,死死的不放手,一副见谁都是仇人的模样,让众人很是为难。 冥烈龙怒极,冲上去直接朝着他挥了拳,一边让他把盒子交出来,一边一个劲的骂着他混蛋,刚开始,长孙扩还还手,两人扭打在了一起,最后,冥烈龙竟然怒吼一句:“你让她干等了十多年!为何那么残忍!你不是早知道她的情意的吗?早知是这样的结局……为何不早点娶她!你这个混账东西!” 长孙扩听后泪如雨下,怔怔的颓坐在地上,不再还手,只是依然抱着盒子,不愿交出来。 冥烈龙也是气红了眼,见他默认,心中更是气极,下手间没了分寸,越打越猛,直到长孙扩脸上全是了鲜血,才被冲进来的邱豪隔了开:“烈龙!你疯了吗!茵茵不就是为了保全阿扩才死的吗!难道你要让她的一番牺牲白费吗!” 接着,刚打完的两人,又怔怔的抱在了一起痛哭起来…… 冥烈龙也是悔恨的,邱杰偷偷的告诉他,烈龙哥悄悄的买了好多纸糊的名牌跑车,高级洋房和冥纸,偷偷的背着众人烧给了冥茵茵,听得邱豪又好气又好笑,一向对神鬼之说、幽冥地府最嗤之以鼻的人,如今却也对这些虚物抱持了幻想…… 邱豪勾了一道讽刺,人……为何总是喜欢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呢,这个道理,似乎再精明的人都经常遗忘……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行动,只是目标却是长孙扩。 持刀人连性别都难以辨认,气息莫测,融进人群中难以发现,他一进Cafe就盯上了阿扩,当他渐渐靠近目标准备动手时,却被阿扩霎时察觉,毕竟是从家族中残酷的训练里滚爬出来的人,杀手的气息即便隐藏的再深,却还是被长孙扩发现了。 对方划伤了阿扩的手臂,人群见打斗而陷入了恐慌,杀手似乎有些慌,他本来计划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刀毙命,却没想到目标对象竟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可长时间的打斗,阿扩还是占了下风,杀手似乎抱着必死的决心,誓要将其击毙! 混乱的场面很快阻碍了阿扩的防卫,一只倒地的椅子扳倒了他,杀手眯眼,时机来了,虽然过程曲折了点…… 然而刚下手的刀却以为一声尖叫:“阿扩——不——要啊!”一道人影闪过,顷刻间让杀手措手不及,刀插进了血肉间,长孙扩目眦尽裂,低吼一声:“茵茵——!” 杀手间情况脱离了控制范围,又被长孙扩眼中流露的恨意震慑几秒后,迅速机敏的作出了撤退,长孙扩还想追,可冥茵茵的一地鲜血却硬生生的阻止了他。 冥茵茵为了长孙扩不惜以身喂刀,即便在最后一刻,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在为阿扩考虑,怕父亲和大哥心生怨恨,逼迫亲人当众答应她唯一的‘遗言’…… 这样的结局似乎照应了两人的相遇……对长孙扩,冥茵茵算是用情至深了。 杀手逃窜的很快,很快,一天之内,冥氏就已经断了线索,邱豪断定,那人已经逃离了香港。 邱豪反复地看着录像,马上便认出了杀手的刀法,此人,是日本忍者。 只是,这道黑色追杀令究竟是受雇于谁…… 冥茵茵已经去世一个星期了,做完了头七后,他才有勇气来店内调取这段当天遇害的视频…… 小狐狸也跳上了桌,它眼里没有过度的哀伤,只是平静地看着邱豪的眼睛,在邱豪怔神间,它伸出小爪子,抚了抚他的脸颊,这个人性化的动作让邱豪惊得回过了神,“小狐狸?你……是在……安慰我吗?” 小白狐半眯着眼,歪了歪头,它起身,优雅的跳进了邱豪的怀抱,柔柔的舔舐着他的皮肤,仿佛,这是对他的一种无声而肯定的回答…… 邱豪噙着笑,宠溺的摸摸它的头,苦涩的喃喃道:“小狐狸,其实你也不讨厌她吧?虽然,呵呵……一开始你看到她会‘害怕’……子容总说你是一只通灵性的白狐,还说你看得懂时钟,听的懂人话,虽然我一开始不信,可是……我现在有点相信了……” “你一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小精灵,呵呵……你这么贪吃,调皮又目中无人,肯定你在天上得罪了哪路神仙,又被抓了小辫子了吧?所以玉帝把你贬下凡咯……” 邱豪一边说一边臆想着,欢快中夹杂着浓浓的哀伤,流转于一人一狐的空气显得如此低沉而凄凉。 “小狐狸,如果……你真的那么有灵性,不如……”邱豪轻轻的将白狐抱着正面相对,怔怔地看着它的金色眼眸,傻傻地说道:“你偷偷的跟我说句话吧?我绝对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其他人,恩?……” 小狐狸茫然的望着他,歪了歪头,便不理会他,独自舔舐起自己的爪子了。 呆呆的望着它,邱豪露出了一抹自嘲,他,是傻瓜吗……什么时候竟然犯这种傻气了,竟然跟一只狐狸讨话说,是不是幼稚园时候,动画片看多了…… 可心头一股浓浓的失望却依然窜上了心头,他伸手再次把小狐狸抱在了颈项处,喟叹了句:“我真是个傻瓜……” 而此刻,在邱豪看不到的地方,小狐狸却因为他的这些话,金色的眼睛倏地划过了一道深邃的幽光,却只是,转瞬即逝。 第七十一章 这是一幢雄伟而设计独特的商务楼,写字楼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笔直耸立的大楼,而是呈环形格局,尤其到了夜晚,灯火辉煌时,这幢楼就更显耀眼而壮丽了。 而这幢楼的新主人便是最近刚刚入驻香港的日本黑道——宫崎企业。 一穿着一身紧身西装的黑衣男子,戴着墨镜,神情冰冷的下了车,匆匆的赶到了宫崎企业大楼,穿过人群,上了直达电梯,终于来到了最隐秘的一层楼,刷卡,按密码,确定指纹,他经过重重鉴定后终于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提手,礼貌的敲了敲门,随着一句“进来”才终于扭开了门把手。 “老板。”黑衣男子屏声息气的悄然走进坐在豪华而霸气的办公桌前办公的男人,今天,他的老板把头发用黑色缎子扎了起来,尾巴上的一小撮发尾,看不到一丝分叉,宽松的发顶飘逸着一股浓郁的古典美人气息,可是……他可不敢冒着大不敬的去肖想他家老板,记得曾经组里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因为好美色而对老板露出银笑,最后,他们家老大亲手了结了他,连眼珠子都被挖了出来! 杀人不可怕,像他们这样的黑社会组织,杀过的人还少吗?只是像他家老板这般,不用刀,不用枪,仅仅使用一双手来执行最残酷的刑罚过程才是最叫人恐怖的……那个场景,组里的兄弟们不想再看第二次,连试图回想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才造就了如今,手下们见到眼前的男人全是一副不寒而栗,诚惶诚恐的恭敬样。 “嗯,他,那边情况怎么样?”男人手上的笔稍稍停顿了一下,抬眼瞥了他一眼,冷峻的黑色琉璃眼眸里没有半丝感情波动。 通常情况下,老板是不会抬头的,能抬眼已经说明他心中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了……男人暗暗叹了口气,他冢本圣司跟随着眼前的男子那么些年不是白跟的。 冢本微微低头,双手放前搭握,笔直的站立,面无表情的道:“他已经一星期没好好睡觉了,一个人躲在家里在酗酒。” 男人蹙蹙眉,放下了手中的钢笔,转过旋转靠椅,背朝冢本,办公室的空气再次变得死寂。 男人在思考…… 冢本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当然,即便男人的脸对着他,他也无法看出对方的表情,因为,这么些年来,他始终没有办法揣测出男人最深沉的想法。 “……冢本,查出凶手是谁了吗?”高贵美丽的男人在沉吟片刻后,蛊惑而迷人的嗓音终于悠悠的开了口。 “这个忍者是出自日本最大的杀手组织——魅野,他们是不会泄露卖家的一切资料的,不过,分堂口的一个兄弟却透露,他曾看见三浦大管家出入魅野……” 是她!男人倏地转过了身子,眯着眼,危险的看着冢本圣司,冷冷的眼神示意对方继续。 男人额头微微沁出了汗珠,好……好可怕,他悄悄深吸一口气,镇静的道:“魅野的黑色追杀令没有被注销,估计第二批忍者已经潜入了香港。” “啪!”男人拍桌而起,眉宇间透着浓浓的杀气,本来就肃然的脸,此刻变得更加胆战心惊的阴沉,“电话回日本,告诉老太婆,想要寿终正寝就给我安分点,若他因此有所不测,别怪我胤轩不顾母子之情!” “这……”毕竟是宫崎帮的老夫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谁敢传哪,得罪三浦明夫也是很可怕的……老板,你竟然为了一个同父异母的手足而做到这般境地,这也太……冢本此刻心惊肉跳,终于抵不过的拿出了裤袋里的帕子,不动声色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带着侥幸的暗忖:只要不是让我打电话,倒也无所谓…… “还愣着干什么,你还不给我电话过去!”长孙胤轩隐忍着怒火,朝最得力的秘书低吼一声,冢本立刻闭着眼,一副任命模样的小跑了出去。 豪华的办公室内又再次剩下了他一人,那张魅惑世人的脸终于在无人时流过了一丝哀伤,他修长的手指伸向桌面上伫立的相框处,动情的划过了嵌在相框中的那个调皮的男孩,邪肆的唇瓣弯起了一道妖孽的弧度,他轻轻的吐出了一丝呢喃:“我不是让你别娶那个女人的嘛……其实,这样也不错,省得我麻烦了不是吗阿扩……?” 呢喃间,办公桌旁的一个电话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长孙胤轩蹙眉,按下了免提键,秘书甜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总裁,是田中管家的来电,是否需要接通?” 长孙胤轩没说话,直接按下了接线后,田中苍老的音调便滑出了死板的电话机:“大少爷,松本小姐问您,今晚回来吗?” 长孙胤轩的眉头再次紧蹙,眼中的厌恶和冷漠全然不用掩饰,他瞥眼冷笑一句道:“说我没时间,她既然那么水土不服,就让她回日本。” “……是的,大少爷今天也要回长孙本家吗?”沉默片刻后,田中那没有起伏的嗓音里透出了每日例行的询问。 “……不了,去香榭大厦。”长孙胤轩蛊惑的嗓音淡淡的吐出了答案。 “……是,大少爷。”香榭大厦……这不是长孙扩小少爷名下,曾是他好友邱豪的小花园么,难道…… 田中在沉沉的叹了口气,大少爷终究是放不开那个长孙扩的!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孽缘哪…… 香港国际金融中心,同样的办公室内。 邱豪正卧在一堆文件前,飞笔疾书。王丽颖悄悄的踮着脚尖,端着一杯咖啡进入了他的领地。 “干嘛?又想做坏事了?”邱豪背着大门,没抬头,却揭穿了她的“企图”。 “切~又被发现了,我声音已经很轻了嘛……”王秘书懊恼的垮下了肩膀,俏皮的吐吐舌。 邱豪终于从文件中抬头,转过了身,静静的看了她一眼,略微轻笑一声道:“今天长孙总经理还是没来吗?” 他对眼前的这女孩还算和蔼,她工作能力不错,善于交际外,也没一般女人的刻意撩拨和野心,虽然有些色女本质,但奇迹般的,只让人感觉莞尔。最主要的是,看着她,有时,会让他有看到冥茵茵的影子。 “……没来。”王秘书撇撇嘴,无奈的叹了口气……谁都不会想到,总经理家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她也很喜欢总经理夫人送来的蛋糕啊…… 那家伙看来一时半刻是缓不过来的,现在那个孩子由闲散在冥家的邱杰带着,冥嘉麒虽然悲痛万分,可那个外孙还是给了他莫大的希望和支柱,阿扩现在那个消沉的模样,冥氏也万万不可能把孩子交给他。 今晚,去看看那家伙吧,一定是又没好好吃饭了…… 沉寂半晌,抬头见自家秘书用“色色”的目光瞅着他,不禁让他微翘起了嘴角,淡淡的道:“怎么?咖啡还不舍得放下?” 王丽颖蓦地回过神,脸上布满了窘色,暗暗叫道:不好!被发现了……忙不迭的慌忙开口道:“对了老板,那个渡道先生又来电话了,约您中午在康拉德大酒店用餐。” 听后,邱豪收敛了笑容,轻轻而冷淡的道了声:“嗯,知道了,打个电话给叶子容,说我中午不能陪他用餐了,你出去吧。” 王丽颖知趣的退了下去,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她知道,眼前的男人能赐予她和颜悦色,已实属不易,人哪,还是贵在知进退了才能活得长远。 他这个身体的父亲,这次来香港的目的哪里仅仅是来认亲那么简单,上次谈话,虽然对他的私生活没出言干涉,可眉宇间,在提到叶子容时的神态时,还是抱着不满的。 第一次见面,渡道自然不便说明,但,该来的总是要来,他是他唯一的儿子,渡道又至今没有继承人,偌大的产业难道眼巴巴的看着被宗室里的其他亲戚吞掉?或者,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多年后,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是有儿子的,而且这个儿子还不是一般的儿子,怎么可能不让他欣喜而焦急…… 无奈的纾口气……如果只是普通的父亲倒也好打发,怎么偏偏给他撞上个这样强势的主,这事若被叶子容知道了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举动……邱豪头痛的揉揉太阳穴。 渡道世家……真是个不小的麻烦! 第七十二章:不舍的心境 正午,一辆凯迪拉克轿车停驻在了康德拉大酒店,位于酒店门口两旁的接待员立刻上前恭敬的候在了车门旁,出来的是一个穿着颇为成熟脸上却显得有些稚嫩的大男孩……话说,这身正装还真是不适合这个漂亮男孩啊,一酒店接待员内心腹诽着。 遁着花岗岩铺就的长长的台阶走廊,柔美的灯光和似有若无的音乐伴你走进酒店的“中国蓝”餐厅,从天花板悬垂下来的蓝色叠层灯饰使眼前豁然一亮,优雅精致的餐桌搭配,舒适的咖啡色皮质座椅,还有充斥着中式风格的木质隔断。 这家酒店会给你带来一种纯美与极致魅惑蔓延的张力,东方传统文化的婉约、独特、宁静与时尚贯穿了餐厅的整个空间。 在众多叠层蓝色吊灯下的一个小餐桌旁,邱豪看见了渡道慎之介怔怔的看着落地窗玻璃外孤独等待的背影。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接近日本商界大鳄一般存在的男人,并且,在他的眼中没有所谓的冷漠和客套,只有满满的期待和宠溺,邱豪感叹的暗忖道,自己这是何德何能哪…… “父亲……康德拉还住得惯吗?”邱豪谨慎而略显恭敬的走到他跟前,径自浅笑着坐了下来。 这家酒店是他亲自为渡道挑选的,也实在没想到,在外界以挑剔出名的渡道竟然二话没说就笑着住了进来。 “很好啊,不过,我更想和自己的儿子住在一起,什么时候带爸爸去你的私人住宅哪?”渡道和蔼的笑道,一副像询问家常的架势开了个头。 所以说……邱豪眼角抽了抽,和这个有备而来的老家伙打交道,真的累啊…… 见邱豪没立刻作声,渡道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全然没有一丝冷场的气氛,他一边摆手,一边愉悦的笑道:“好了好了,我在跟你开玩笑呢……这次,爸爸不勉强你,待你愿意了我再去瞅瞅。” 是不是开玩笑你心里最清楚吧……邱豪暗中哼笑一声,我住在哪儿,和谁住,你不是调查得清清楚楚了吗? “父亲,这次你能够来看我,我自然是高兴,可是,我希望父亲在享受天伦之际,也请不要过问儿子的私生活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不想和老家伙疲于周旋,邱豪决定表明态度,他沉着脸,姿态强势的道。 渡道脸色淡然,并无一丝一毫的不悦,他儒雅的唇瓣浅浅的弯了一点苦笑的弧度,静静的看着邱豪的眼睛道:“爸爸……不会过分的管你的私生活,你这些年受的苦楚,我都没能在你身边,那么多年的不闻不问都让我不再有约束你的权利,你,能认我这个父亲,我已经感到很高兴了……只是,” 渡道姿态极低,神态落寞,他那在各种场合都笔挺的腰杆此时却佝偻了起来,伤感道:“蔓林……你毕竟是渡道家的子孙,中国有句老话说的很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倒不指着你伴我终老,可是渡道世家的百年基业,难道真的要让它成为别人的嫁妆吗!” 望着渡道半真半假的黯然失落,邱豪有些无语,不愧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人物,谈判技巧娴熟高段,一上来便喧声夺人,说得你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轻轻的叹了口气……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上次短短的一次碰面竟然就让他摸准了自己的脾性…… 罢了罢了,渡道固然老奸巨猾,但毕竟待自己不薄,并且他已经表明态度,不再管自己的私事,有些事情,只要在自己的忍受范围,他也是愿意妥协的。 “父亲,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既然承认了你,当然就做好认祖归宗的准备,”邱豪顿了顿,却见对方男人因为自己这句话而激动的抬起了头,适才黯淡的眼瞳内倏然闪闪发光…… 无奈的瞥了眼对面的中年男人,接着说:“父亲的愿望无非就是想要让渡道家后继有人,别在我这一代就断了血脉,这,不是难事,我的身子本就授自渡道家,要义务的捐出几粒精子也无关紧要,只要到时您别给我谈联姻这档子事,我和您之间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渡道慎之介呆愣几秒,回神后倏地哈哈大笑,他眯着欣赏的眼睛瞅着对面的他的儿子,突然出手拍拍对方的肩膀,一脸自豪的道:“渡道百年世家,我渡道慎之介根本不屑以联姻为手段去壮大渡道企业的声势!” 不愧是他慎之介的儿子,即便谈判处于下风,也丝毫没有掣肘于人,小小年纪便极善于审时度势,观察入微,不得不说,自己在和他谈话间,何尝没被慑人的气势而怔神,不过,只要愿意接管渡道,他提什么要求,他慎之介都可以答应! 父子二人“交易”谈成后,相处起来倒更显融洽了,其实抛开其他不说,就渡道慎之介这个人而言,他邱豪上一世就非常欣赏的,慎之介待人没有特定的面孔,处事手腕可婉约可狠绝,慎密的思考方式和见解即便也活了大半辈子的自己都听得受益良多,一顿饭下来,两人都甚觉愉快。 “孩子,爸爸只想问你一句,你……和叶子容在一起,当初是否被迫无奈?”欲言又止片刻后,慎之介终于还是将心中的阴霾问出了口。 “爸……这世上只有我腾蔓林不愿的,又有何人可以勉强于我呢?”邱豪绝美的唇瓣勾勒了一道颇为自负的弧度,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对面的男人,似乎在嗤笑对方的疑问。 大约是一声“爸爸”唤得慎之介忽然眼眶微红,嘴角却溢满了自豪的笑容,他沙哑的感叹道:“是!是!我当然是相信自己的儿子了,现在这个社会,对同性恋的态度已经宽容了许多,尤其是日本,虽然法律还不能让其结婚,可上流社会出柜之事倒也算不上稀罕了……虽然这个叶子容对你倒还算是不错,可是,素闻叶氏现任掌权人——叶世轩为人深沉,手段霹雳狠毒,尤其这些年,更是有心培养族中之人跨入政坛,他资产牵动着大半个美国,虽然父亲我没与他有过多的接触,可在日本,许多欲进军美国市场的企业,有哪个没领教过他的厉害的……” 邱豪嬉笑一声,好笑的瞅瞅男人,轻哼道:“叶氏确实家大业大,想来,爸,你也对这个老头有所忌惮了。” 慎之介瞪了他一眼,沉着声道:“我没有什么好怕的,日本毕竟是我渡道的地盘,他若要进来,还不是要与我避舍三分!” 邱豪抿嘴不语,心中暗暗好笑,这个老家伙也是个不服的主,不过,这话倒也不假,所谓强龙难斗地头蛇,记得当初外公想进入日本时也有顾虑到渡道企业的。 慎之介脸色肃然,眼中划过了狠光,他口气强硬的道:“你现在和叶子容虽然和睦,可不担保将来会不生出个万一,再融洽的夫妻都有绊口舌的时候,他叶氏出来的人,个个心性高傲,难保你将来不会吃亏,我慎之介的儿子怎可低人一等,他叶世轩虽然实力不凡,可若敢对我儿子不利,即便是鸡蛋碰石头,我也不惜一试,所以,孩子,你只要记住,在那个家里,你无须有任何自卑的想法,爸爸会让你挺着腰杆子在叶氏立足的!” 邱豪怔怔的听着对面男子的“絮絮叨叨”,突然生出一种想哭的冲动,从小,他父母早亡,虽然有很多人为他卖命,其中不乏有真正关心拥戴他的,可这种程度的关心哪里比得上至亲之人发至内心,最深沉的忧虑和呵护…… 慎之介的这些话,一定是经过了好多时间的评估和考量的,而这一切的深思熟虑的背后,为的,不过是保全自己孩子的尊严! 邱豪有些哽咽,此刻,他的鼻子好酸好酸……他从没体会过什么叫父爱,即便是有,也都是五岁之间的记忆了,可此刻,他分明的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父爱,重生,也许也不都是坏事…… 一时间,邱豪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回话,只觉心头生出了一股暖暖的热源,空气中流转着引旁人侧目的温馨柔和的气流。 见对方没说话,慎之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头,揉了揉他的碎发,他崭露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道:“儿子,爸爸现在觉得很快乐……” 这句喟叹,终于让邱豪的眼泪溢出了眼眶,内心深处有一样东西正在破茧而出,正想说些什么之际,慎之介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说了十几分钟才挂断。 “怎么了?有麻烦?”见他神色不好,虽然不懂日语,却不难窥探出电话那端有些不顺。 “没事,我不坐镇,这些人手脚不怎么麻利而已。”他一改刚刚的微怒,脸上再次荡起了温和的笑容。 慎之介本不可能在香港待长,邱豪惋惜的轻叹一声,只是眼下他的心境却已然发生了变化…… 第七十三章:长孙家的隐讳 “还想和我们抢变形金刚?你这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虽然才是小破孩的年纪,可却已经知道了怎样用语言去伤害他人,怎样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就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把手上的玩具拿出来!”见瘦瘦弱弱的小男孩依然倔犟得狠瞪着眼,嘴唇抿得紧紧的,另一个班级小霸王跳了出来,凶恶着脸,狠狠的欲从小男孩手中夺过不属于他们的变形金刚。 “我……我才不是野孩子!我有爸爸的!!”小男孩愤怒的大声低吼着!他虽然瘦小,可坚韧的眼神丝毫不见退让,手,紧紧的捏着妈妈好不容易咬咬牙答应买下的玩具,他不会轻易交出来,还有!他是有爸爸的,妈妈说,爸爸只是暂时离开小扩的,爸爸说,只要小扩乖,爸爸就会回来看小扩的! “好啊!敢反抗了!”那个稍前威胁的男孩朝另几个小男孩使了使眼色,五六个身强力壮的男孩子一拥而上,一齐扑上了被欺负的小男孩。 两个人按住他的双手,三四个人有的用拳头,有的用脚,一齐踢上了小男孩的头和身体。 这个年龄段的小鬼是不知道要把握分寸的,他们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气打他,甚至小男孩头破了,出了血也没人要停下来,因为,小男孩依然紧咬着牙根,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而他们几个恶霸,最痛恨的就是他的倔犟! “你们在干嘛!竟然敢在我冥茵茵的眼皮底下以多欺少!”一个夹杂着奶气却清脆稚嫩的女孩,义愤填膺的嗓音从他们头顶萦绕出声。 五个小霸王回头一瞧,差点没吓坏,这个冥茵茵是出了名的小女王了,听爹地妈咪说过,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千万不要得罪她,因为她的爹地以前是黑社会分子! 小孩子虽然对黑社会字眼懵懵懂懂,可下意识还是知道这个字眼很厉害,比警察叔叔还厉害!所以,几乎在几秒内,这群小鬼便瞬间一哄而散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蹲下身,推了推趴在地上的小男孩,傲娇的声音里难得透出了丝丝友善和怜惜。 男孩低着头,红肿又脏兮兮的手微颤而珍惜的抚着变形金刚上的灰尘,全然不顾身上已经沾满灰尘且伤痕累累,他憋着倔犟的嘴唇而不答。 “喂!我问你名字呢!不知道是我救了你吗?”小女王有些生气,哼,整个幼稚园哪个小鬼敢给她这等眼色的!?刚刚还觉得他好可怜,真可恶! 气怒之下,小女王倏地抢过了小男孩手上的玩具,在小男孩的目眦欲裂中,得意的插腰笑了起来。 小男孩猛地站起来,虽然他全身都很痛,可是,那是他妈妈辛辛苦苦挣的钱买的:“还给我!”小男孩抬起头,愤怒的瞅着女孩,眼神狠戾的发出了警告! 小女孩倏地一怔,哇,她刚刚发现!他……好漂亮哦!长长的睫毛,圆滚滚的眼睛,小而红的嘴巴,笔挺的小俏鼻,还有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他肯定是整个幼稚园最漂亮的小男生了! 小女孩不但是个小女王,更是个小色女,她不自禁的在小男孩狐疑中怔怔的走到他身边,凑近小男孩的脸,竟然出人意外的上前,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男孩的小脸颊。 “你!你想干什么!?”小男孩震惊的倒退两步,惶惶的看着她,用手捂着被舔舐过的地方,刷的红了脸。 小女孩愣了愣,歪歪脑袋,干什么?她没想干什么啊!她只是很想舔他的脸啊,因为他看起来比爸比带回来的点心还好吃的样子哦……爸比说,茵茵喜欢什么就可以尽管去拿,不用去考虑其他…… 好吧,她决定了!那她就要这个小男孩了!想来爸比一定不会怪她的! “喂,你看起来很可口,我决定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了!”女孩说风就是雨,倏地就上前抓起男孩的手,力气极大,任男孩如何较劲也挣脱不了。 “我才不要跟着你这个臭女生!” “哼!这可由不得你,走,我带你去和那群小鬼们说清楚,以后你就是我的点心了……” “我才不是!” “你就是!” …… “我才不是!我不是……不是……”长孙扩倏地从睡梦中惊醒,脸颊沁着汗珠,他环顾四周,却什么都看不见,这才想起,他早就关上灯,拉上了屋子内所有的窗帘,只有在无尽的黑暗中,他才能得到一丝慰藉和安全…… 身上松软无力,又头重脚轻的厉害,昨晚,安眠药服得过了些……他嘲讽的翘了翘嘴角,怎么就不干脆的死过去呢……甩开了一旁的薄被,摇晃的下了床,刚想走两步,就被脚下的瓶瓶罐罐跌了个不小的跟头。 循着微光,他爬到了小冰箱边,拉开箱门,里面放着邱豪为他准备的许多事物,可是这些,再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他半眯着眼,找着酒瓶,没了……都被邱豪收走了,呵呵……看来要自己出去买了…… 你以后要跟着我哦……要跟着我哦……要跟着我哦…… 不要!他不要听了,不要听了!长孙扩痛苦的抱着头,嘶声裂肺的低吼一声:“不要叫了!饶了我吧!不要!茵茵!啊……!”他不想醒,他不要清醒……清醒好痛苦好痛苦……全是痛,好痛,无尽的痛…… 身体开始痉挛,他压过地上的瓶罐,不停的甩着头,狠命的往地上敲击着,试图减缓萦绕心头的痛楚,为何他还活着,为何要让他清醒…… 他不知道自己敲了多少下,他也不想去知道,就这样让他敲成了痴傻吧,直到他快没了力气时,才感觉自己倏地跌入了一个无比陌生又无比熟悉的怀抱中! 是谁……他累得抬不起头,呵……不管是谁,就暂时让他躺一下吧…… 怀抱的主人在黑暗中喟叹一声,轻轻的将他的身子托起,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手上的湿毛巾也随即轻柔的擦拭着他的额头和脸颊。 “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何必作践自己呢……”这是一声极具蛊惑力的磁性嗓音,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更显其穿透力,伴随着幽暗,夹杂着阴寒和魅惑直直的冲击着长孙扩如今敏感的感官!是他!脑中霎时的闪过了那张倾国妖孽的俊颜,那张让他悲剧人生的源头! 长孙扩怒火中烧,身体因为这股怒意而让他瞬时涌上了一股力量,他使尽全力,猛地一推,将环住他的男人拒之在了一米开外! “你……你怎么进来的!”长孙扩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颤抖和……恐惧,是的,他恐惧这个男人,已经好多年了,这个男人,不依不挠的纠缠着他,从他被接进本家主屋后的那一年,他以为他是一群哥哥里面唯一特别的,他总喜欢拿着书安静的坐在一方,他博学,深沉,排斥但不轻视,他一直淡淡的,他孤傲,美丽,像神祗一般的存在。 而他长孙扩从小就向往强者,遇见他,他痴了,他紧随着他的脚步,接近他,即便被碰钉子,即便被伤害得鲜血淋漓,可他依然崇拜他,他把他当唯一的哥哥,唯一承认的哥哥,即便母亲一再告诫,不要和家母的儿子多接触,可他却依然不以为然,直到有一天,自己的执着换来了崇拜之人的嫣然一笑,那一刻的倾国倾城,他如何能忘怀? 可是,为何!?为何后来一切都变了??他强吻他,甚至不让他和其他人接触,连微笑都不行,甚至那一晚试图将他强暴!他狂傲不羁的肆笑道:阿扩,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微笑也好,哭泣也罢,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到一根头发,还有……情欲的眼神,你永生永世都是属于我长孙胤轩的,哪里都别想逃! 那一晚,他震惊而恐惧的大声喊着救命,用着无比陌生的眼神哆嗦的看着那个陷入癫狂的美丽男人,他不明白,他不是哥哥吗?为何要这般对他,好恶心,他泛着灰白的脸,竭力忍着要呕吐的冲动! 还好,那时,听到喊叫的母亲苍白着脸找来了父亲,他们命人撬开了那道坚实的门板,一行人终于冲了进来。 满屋子的凌乱,他被那个人面朝下压在身下,他哭哑了喉咙,也无力再反抗,差一点便认命了……还好,一切都还不晚。 那个阴狠的母亲煞白了脸,倏地跪在了长孙雾面前,一口咬定是他勾引了她的儿子,狠狠的瞪着那双阴鹫的双眸,仿佛要把他撕裂成碎片。 长孙雾推开那个女人,用冰冷的眼神阴沉的道:“长孙胤轩!干出这等龌龊的奸银乱仑之事,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长孙胤轩却邪笑着望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没有丝毫的恐惧,他狂傲的笑道:“呵呵……父亲,我从没打算过要对您有所解释噢……” 那一日,长孙雾气极,即便一向高贵的大娘狼狈的跪在地上扯住他的腿,也依然没有婉转的余地,长孙胤轩和她双双被驱逐出了家门! 他临走之时,在众目睽睽震惊之下,伏在他的耳畔处阴寒而温柔的呢喃道:“记住……你永生永世都是属于我的,要等着我回来接你哦……” 那一年的驱逐事件,成为了长孙家,一个不能说的最大的隐讳。 第七十四章:长孙胤轩的狂暴 “我是怎么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已经没人可以阻碍我们了,不是吗,阿扩?”长孙胤轩那张万年冰山脸此刻却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温暖和柔情,他抬手轻轻的抚上长孙扩的脸颊,却在半空中被其狠命的拍掉了。 “是不是你!?”长孙扩突然情绪激烈,他摸着打开了台灯,在微醺黄晕的照耀下,他倏地站了起来,因极度气愤而颤抖的手,指着长孙胤轩的脸,神情激愤的道:“是你!是你派人杀死茵茵的,对不对!?” 长孙胤轩敛起柔情,蓦地沉了脸,冷眼微眯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个女人本来就该死!当年,我在在的提醒过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呵……是你的健忘害死了那个女人。” “是你……果然是你!”长孙扩激动的浑身发着颤,畜生!畜生!他眼眶睁大,忘了对对方的恐惧,恨恨的怒瞪着对方,倏地,他发起狠来,扑上对方的身子,双手欲掐住男人的脖子:“我要杀了你,为茵茵报仇!” 然他刚刚扑上长孙胤轩的身子,却在转瞬转即间被对方技巧而轻易的躲过,没十几下,双臂便遭到长孙胤轩的反擒,顷刻间便摁倒在了床榻上。 长孙扩的脸抵着棉被,闷声道:“你放开我!”他激烈的挣扎,喘着气,试图摆脱他的禁锢。 长孙胤轩优雅的邪笑道:“是你先投怀送抱的不是吗?”手再次不安分的覆上了对方的身子,而长孙扩突然身体僵硬,再次涌上了对眼前男人的恐惧。 他轻轻的靠在身下的人儿耳畔处,暧昧的轻笑着:“看来,我的小野猫变乖了哦。”在长孙扩怔神愤怒之际,倏地覆上了他那瓣娇艳欲滴,让他这辈子尝过后宁愿从此跌入地狱的烈焰红唇。 长孙胤轩环抱着他的腰的手紧紧的禁锢着他的,另一只空闲的手则不安分的游走于他的全身肌肤,他的吻狂野中夹着丝丝的温柔,长孙扩害怕的紧咬住牙根,长孙胤轩轻哼一声,遂粗暴的开始蹂躏起他的唇瓣。 他的手,似乎划过了长孙扩的敏感地,长孙扩倏地吟叫出声,而就在他张口的同时,善于把握机会的长孙胤轩即刻便长驱直入,他的舌犹如水蛇头不断的在他的嘴里侵袭、探索。 此刻的长孙胤轩如痴如狂,陶醉的缠绵着那让他日思夜想的柔软感触和独特气息中,却不防的被恼怒的长孙扩倏地一咬,他急退之际,依然不幸被咬出了血丝。 两人都尝到了那股腥味,长孙胤轩脸色阴沉而狠绝,他森森的盯着长孙扩的双眸,危险的道:“这几年,你什么都没变,胆子倒变大了不少嘛,嗯?” 长孙扩虽然身子动弹不得,可极度的羞愤和源源涌上心头的恶心感让他忘记了害怕,他怒视着回瞪对方那双妖孽美艳的眼眸,狠狠道:“哼!你不也和从前一样没变吗!一样让我恶心到想吐!” 两人唇瓣与唇瓣之间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长孙胤轩闻言却不怒反笑,他神情异常诡谲的露出了一抹柔情似水的微笑,在这样的黑夜暗光中,那邪魅的气息却让长孙扩头皮发麻,身子僵硬。他温柔的用指腹擦去了长孙扩嘴角残留的银液,随着低低的沉笑后,倏地,一把扯住了对方的头发,力道之大,差点让长孙扩痛叫出声。 然而,他的声音依然充满着蛊惑和……温柔,只是,高贵的黑瞳中划过的阴狠却泄露了他此刻的暴怒,长孙胤轩跨坐在他身上,在长孙扩的惊惧中拉开了裤链,里面那根粗大倏地就暴露在了长孙扩的眼前。 “不要!你想干什么!不要!滚开,你给我滚开!”似乎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那一年的噩梦再次印入了他的脑中,他不会忘记的,眼前的肉根差点让他尝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虽然全身被牢牢的圈住,可恐惧战胜了一切,他开始了疯狂的挣扎! 他粗暴的低头,单手便压住他的反抗,附在他的耳畔间柔情的呢喃道:“阿扩,我是否对你太温柔了……温柔到,让你都快遗忘我长孙胤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嗯?” “禽兽!你这个人面禽兽!”长孙扩惊悸慌乱下,双脚乱蹬,身体极力扭动,恨恨的低吼道。 “哈哈……好,说得好,这话我爱听!”长孙胤轩傲然的仰头大笑,遂低下头,笑意不减的眼眸中闪动着残忍的血腥气息,他勾着冷酷的嘴角,妖孽的舔了舔邪肆的嘴角,眼神突然犹如寒冬的霜降,冰冷而凌厉地道:“既然被禽兽压在身下,那么,你应该是做好被我凌侮的准备了!” 长孙胤轩阴笑间,取出了不知从哪里抽出的一根细绳,在对方的恐惧中,牢牢的捆绑住了长孙扩的双手,让其禁锢在了床头边,遂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擒住了他的下颚处,鼓掌间狠戾的一使劲,让长孙扩的嘴巴呈张开状,挺起自己的分身,在对方的惊惧的尖叫中,挺进了他娇艳的唇瓣! 长孙胤轩绝美妖艳的容颜露出了如野兽般畅快而邪佞的银笑,他一手禁锢着身下人儿的头,一手擒着男人的唇颚处,快意的抽插起来,他的幅度剧烈而狂野,全然不顾自己的尺寸如何异于常人,甚至顶到了长孙扩的深喉处! 长孙扩呼吸凌乱,难受异常,喉间已被凌辱的发不出喊声,他紧闭着眼,如风中凋零的落叶,任眼前的魔鬼予取予求,只有眼角溢出的泪珠才显示了他此刻的痛苦。 他不知被那个禽兽抽插了多少下,直觉得自己津液不受控制的流出了口中,嘴唇也麻痹得失去了知觉,男人才终于满足的低吼一声,将龙头的精华全部喷射进了他的喉间,一股难以忍受的刺鼻腥味刺激着长孙扩的感官,在对方撤退之际,倒头便狠狠的呕吐起来。 长孙胤轩邪笑一声,倏地再次擒住他的头发,扳过他的脸,阴沉的道:“给我全部都吞下去!”说完,便堵上了他的唇瓣,再度与他陷入了深吻。 长孙扩意识开始混乱,因为方才的用力过度,再加上已经一个星期没好好吃上饭,早就精疲力竭,虚脱的只能任由他左右摆布了。 他依然粗暴的蹂躏着他的身子,内心的堆积了十多年的欲望完全没有得到丝毫的纾解,然,却因为看到他眼角的泪痕而放缓了节奏,他退出了长孙扩的唇瓣,性感的唇吻上了他的眼角,他伸舌柔柔的舔舐着他的泪痕和眼睛,如此深情,就仿佛,刚刚的凶狠只是错觉…… 适才,长孙扩终于幽幽的缓过了气力,他半睁开了充斥着恨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长孙胤轩,今天你不杀了我,我活着一天就绝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杀了你为茵茵报仇的!” 荡着绝美笑容的长孙胤轩却因为听到“茵茵”二字而倏地拧起了俊眉,柔情再度消失殆尽,他狠戾的狞笑道:“呵呵……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不惜杀我!好!好得很!” 他阴狠的瞅着他,冷绝的在对方的惊呼中翻过了长孙扩的身子,拉下他的裤子,浑圆而白皙的翘臀顷刻间便暴露在了空气中,这次,长孙胤轩不再有丝毫的怜惜,掰开两瓣,提臀顶住了长孙扩的后庭。 长孙扩瞬间崩溃,那段不堪的记忆和感觉如潮水般“轰”的一声炸开了他的所有神经,他撕裂着嗓子拼命的哭喊起来,凄厉的音调溢满了喉间,“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这次,他终于再次妥协在了男人面前。 男人顿了顿身子,没再继续,他蛊惑的唇瓣弯起了残忍的弧度,低低的道:“怎么?终于知道害怕了?你说……” 长孙胤轩转头望向关闭的卧室大门,性感到让天下女人疯狂而臣服的唇瓣竟弯的更深了:“如果,被你的好友看到你现在这副尊荣,他会怎么想你?” 长孙扩大惊,他倏地转过头,通红的眼眶惊疑的望着长孙胤轩,却在对方的一道邪笑中,大门倏地被打了开。 “轰”的一声,长孙扩的世界在一瞬间轰然倒塌了! 长孙扩愣愣的望向门外,拎着饭盒,陷入短暂呆愣的男人,突然羞戚而凄厉的哭喊一声:“豪!不要看——” 邱豪松开了手上的饭盒,任它打翻在了一地! 第七十五章:地狱之恋 “阿豪……不要看……求你了……”长孙扩声音嘶哑,痛苦不堪,姿势银荡而屈辱,他别过头,头,蒙在被褥中抽声啜泣着,一声声,都沉重的敲击着邱豪的心! 也许是羞耻过度,又患上了贫血,几声嘶喊后竟硬生生的晕厥了过去。 阿扩……我终于明白了这些年你强颜欢笑背后的原因和沉重了,这样一个强势的男人,这样一个深重的包袱,你背了十多年,也心惊胆颤了十多年! 这样,一切解释得通了,为何高三那年离开香港时会冷漠的对待冥茵茵,为何在美国的这段时间会一封信、一个电话都不曾有过,为何明明和茵茵彼此钦慕多年却始终做不到坦白,为何婚礼上你会因为这个男人而出现恐慌,为何听到我和叶子容交往时会露出那般的神态…… 都怪我粗心,明明是最好的朋友,却不曾为你的行为深入的剖析过…… 幽暗的灯晕下,气氛诡异而死寂,气压低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长孙胤轩怜惜的揉了揉长孙扩的头发,低下身,舔舐了几下身下人的脸庞,宛若珍宝般,细心的为其盖上了薄被。 随即他抬首哼笑一声,微微翘了翘嘴角,残酷而冷绝,接着又不紧不慢的起了身,在凌乱的地板中,拣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从容不迫的穿上后,满面笑容的向邱豪走了过来。 邱豪低垂着头,长孙胤轩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一脸的无所谓,他依旧翘着性感的唇角,走到邱豪一米处停下,蛊惑的音调里透着浓浓的讽笑:“怎么了,邱大少,是不是叶子容满足不了你?……” 然长孙胤轩话没说完,邱豪却突然以奔逸绝尘的速度穿过了他们之间的那些许间隔,出其不意的抡拳一挥,速度快如闪电,他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重重的击在了长孙胤轩的腹中,然而这不是唯一的一拳,长孙胤轩闷哼一声,却面不改色的倒退一步,邱豪红着眼,怒火烧到了极致,他一拳又一拳的挥过对方那倾国之容,不消片刻,长孙胤轩的脸已经布满了红肿,嘴角溢出了丝丝血痕。 可是,他始终不曾还手…… 这是邱豪第一次失去理智,他出手的每一拳,都耗尽了所有的愤怒和力气,几十下下来,他已气喘吁吁,然而,长孙胤轩依然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冷冷的瞅着他,高贵的眼睛里丝毫没有慌乱和狼狈,他傲然的挺着背脊,优雅的再次走到了邱豪身边,磁性的嗓音略显低哑的道:“你,阻止不了我的,我敢打赌!” “长孙胤轩!”见他从容不迫的准备离开,邱豪倏地唤住了他的脚步,清冷的嗓音透着三分危险,沉沉的道:“你这种变态扭曲的爱,别说阿扩不能接受,即便他能够接受也必将遭世俗的鄙夷,无法于世人前立足!你可知道,你如此这般,等于把他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呵呵”长孙胤轩停下回头,霁颜璨然一笑,犀利的眼睛宛若高贵的野狼,明明是黑色之瞳,此刻却透着幽幽的蓝光,邱豪一震,与之相对的却是他左耳侧的那颗镶嵌在肉间的龙啸之泪,那两者仿佛是交相辉映,邪肆而神圣! “何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你和叶子容那点事,不也是世俗眼中难以容忍的近亲相奸吗!”长孙胤轩的那句“近亲相奸”说的极慢,眼中的嘲讽意味深沉而玩味。 邱豪眼中倏地杀意顿生,温和面具彻底被击得粉碎,阴狠划过了他的脸部肌肉,森然道:“可惜,邱豪已然不是邱豪,但,长孙扩依旧是长孙扩!我最后警告你一句,你最好给我离阿扩远远的,你以为靠小小的宫崎帮能威胁得了我吗!?” “哈哈哈哈……”长孙胤轩仰天大笑,他笑得如此猖狂骄傲,甚至眼角还挤出了几滴泪珠,“邱豪的能耐我自然相信,宫崎确实入不了你的眼,宫崎帮也好,歃血门也罢,这些,即便要我亲手毁了都无所谓,” 长孙胤轩突然收敛起放肆的笑容,蛊惑的嗓音里狠绝而坚定的音调重重的吐出:“我长孙胤轩什么都可以抛弃,但是,长孙扩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即便,代价是要与叶氏为敌!” “你!”邱豪大震,内心因为对方疯狂顽强的精神而陷入了狂涛骇浪,他竭力的稳住心神,清冷的音调透着森森的阴沉之气,甩出了一记重磅:“长孙胤轩!若你要执意妄为,我情愿亲手了结了长孙扩,也不会让他苟活着,遭你这个疯子凌辱!” 长孙胤轩闻言霎时僵住,宛若黑珍珠的眼瞳顿时危险地收缩起来,优雅冷漠的脸上头一次显出了一种叫裂眦嚼齿的神情,眸子有一瞬间的幻觉以为那是蕴含着蓝色的火焰,锐利的眼神仿佛可以穿透人的灵魂般,邱豪断定,若是普通人,大概早就被他散发的寒气从脚底冷然地上升到头皮了! 那强大的气势和坚韧即便是邱豪也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小小的冷颤! “邱豪,我对你退让三分,但不代表我长孙胤轩就怕了你,若你敢这么做,天涯海角,我都会亲手手刃了你,不如……”长孙胤轩顿了顿,狠戾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冷冷的笑意,接着道:“让叶子容陪着我们三个一齐同归于尽倒也不错!” “想杀他?你还不够格。”随着邪魅慵懒的声音从室外发出,卧室的墙顶的玻璃吊灯突然被打了开,耀眼的白光照亮了黑暗的阴沉,叶子容竟然从卧室门外优雅如猎豹般的,悠然的走了进来。 “长孙胤轩,你的口气未免太大了吧?”叶子容湛蓝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荡着丝丝笑意,然全身却散发着宛若幽冥般的戾气和死气! 此刻,他褪去平时所有孩子心性的稚气,邱豪甚至可以从他的额头处隐隐的看到那一团幽幽的黑气,眼神若刀尖般,被扫之处,肌肤犹如被冰剑刺划,冷气慑人,痛彻心骨! 长孙胤轩有没有被其慑到,邱豪不知道,可是,他明显的眯着眼后退几厘米的步子却被邱豪敏锐的捕捉到了! “我只是提醒你的女人,不要太过管闲事了。”长孙胤轩妖艳的俊颜冷酷一笑,针锋相对道。 “他妈的!找死!”邱豪暴怒,杀机无可抵挡冲破了脑神经,他倏地掏出了那把随身携带的手枪,决定一弹毙命! 站在邱豪不远处的叶子容行动快速的上去搂住了他的肩膀,红唇拂过了他的耳边,邪魅的轻声道:“豪!冷静点。” 叶子容的肩膀犹如一剂安神的镇定剂,邱豪明显地动摇了一瞬间,随后气息只停留在这个阶段上,没有再无故地增大。 “呵呵……你的‘女人’少说也倔犟了十多年了,你有这点力气来挖苦别人,还不如长点本事去研究研究怎么才能俘虏你‘女人’的心,长孙胤轩,妒嫉不是美德,它只会让你失了优雅。”叶子容温柔的揽过了邱豪的腰肢,冷绝的瞥了对方一眼,那邪魅的唇瓣勾着淡淡的阴寒,磁性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嘲弄和讥讽。 不愧是最了解长孙胤轩的人,俊眉微挑,仿佛在说,这不比打一枪来得解恨嘛~却没料到,邱豪狠狠的回瞪了他一眼,让他悻悻然的轻咳了声。 长孙胤轩的气势因为叶子容的话而瞬间萎靡了不少,望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长孙胤轩勾了一道苦涩的笑痕,妒嫉……谁说不是呢!这个和他一样活在聚光灯下如帝王般的男人,一样背负着为世人所唾弃的阴暗的爱恋,如今却奇迹般的开花结果了…… 转头深深的凝视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长孙扩,眼中再次划过了疯狂的痴迷和柔情,长孙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的,我会用我的方式来爱你,即便是暴虐的! 今天就暂且放了你吧……长孙胤轩傲然的转过了身,蛊惑的嗓音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淡然和高贵,他悠悠的通过空气传了过来:“醒了告诉他,那个女人我本来是准备要杀的,不过,很可惜,她没死在我的手上,真是够不解恨的……” 遂,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那个家伙!”邱豪眯了眯危险的眼,周身空气再次降到了零下,真想现在就毙了这个惹人嫌的家伙!以绝后患! “豪,”叶子容柔柔的吻了吻他的脸颊,磁性的嗓音难得的透着严肃和郑重:“他,不会放弃的,即便你杀了长孙扩,他也会纠缠至地狱的,你要相信我……” 第七十六章:长孙扩的阴霾 一平静思绪,邱豪便开始盘问起心中的疑感了:“你怎么会过来,还躲的那么好?” “我哪有躲啊,是你们的说话太大声了好不好,我突然闯进来不是显得很突兀吗,所以就坐在客厅里想暂且看看情况再说咯。”叶子容一脸的冤枉加可怜兮兮状,再次褪去方才冷峻的强势,耷拉着脸,耍起了无赖。 一看这模样就知道在吹牛不打草稿,邱豪也做得追究,说起来,这家伙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挺关键的哈……邱豪懒懒的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看得叶子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赶忙轻咳两声,顾左右而言他道:“咳咳……话说,长孙扩那小子要不我们就带回家让佣人们照顾着吧?你这样隔三差五的赶过来也不太方便。” 微微挣开了他环住自己的手臂,邱豪静静地走到了长孙扩床榻边,他轻轻的伸手拨弄了几下他的头发,无限怜惜喃喃啃叹道:“这倒如何是好……” 叶子容尾随其后,屁颠的跟上来,见邱豪烦恼的怔神,宠溺的吻了吻他的额头一倒,亲昵的在他耳畔处轻叹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每个人的人生总有自己必须要渡过的坎,也就是佛语里称的劫数,它或大或小,这些总要长孙扩自己面对,天注定的事情,旁人又怎么能干涉其中呢。 邱豪轻嗤一声,不以为然道:“呵,没想到叶少也会相信命运之说。” “豪,自你重生以来,我可捐了不少银子给香港各大神佛寺庙了,不管是西方的神还是东方的神,我都逐个去拜访‘孝敬’了一番。”叶子容磁性的嗓音里透着淡淡的笑意,毫不在意爱人的嗤笑,上天给了他那么大份礼,出点香火钱算什么。 “……你别做些无聊的事了,现在该想办法,怎么让长孙胤轩打消对长孙扩的主意,我说,你到底帮不帮忙?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长孙扩羊入虎口吗!”果然是关心则乱,一向遇事镇静的邱豪,此时有些慌了手脚,长孙胤轩的决心让他震惊,此人又不是一池中物,要制约他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望着昏睡中的长孙扩皱着眉,睡得定是极不安稳了,又见他脸颊消瘦的不成模样,邱豪心情就更见烦躁了,这样下去可不妙,难道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要这么被这些所谓的劫数给毁了吗! “豪……长孙胤轩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雄才了,长孙扩跟了他也不吃亏呀,啊——痛!……”叶子容嬉皮笑脸的刚刚开了个头,手臂处就被邱豪狠狠揪了一记,哀喙的同时暗付自己的这块皮肤一定变青了…… 邱豪白了他一眼,瞪眼冷声道:“怎么,不跟我站一根线上的也就算了,现在又化身成长孙胤轩的说客了?”胆子倒是不小了! 叶子容无奈地叹了口气,宠溺的硬扳过闹别扭的爱人的身子,两人僵持了一会,最终邱豪依然妥了协,成功的被其拥在了怀中。 “长孙氏其实有是真正的历史悠久,虽然规模不比叶氏,可根基何其深,他们能随着时代的更替而始终屹立不倒,自然是有一套他们处事的游戏法则,所以像冥氏这样的‘爆发户’如何能与其抗争呢,长孙胤轩刚才放的狂言也是不虚。”叶子容宠溺的吻了吻邱豪的发顶,开始了吃豆腐‘旅程’。 可惜这次似乎没那么容易让他得逞,气头上的邱豪挥开了他不安分的手,回首瞪了他一眼:“给我好好说话。”清脆嗓音中的冷气和警告意味颇深。 叶子容暗暗咬牙,长孙胤轩!你个混蛋,为毛老子要为你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次你欠我的人情可欠大了! 叶子容稍稍收敛了些许顽劣的表情,嘴上虽然仍保持着笑意,可眼中却透出了一丝认真:“想必有些事我即便不说,豪心里也是知道的,要扳倒长孙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豪,长孙胤轩虽然手段毒了点,可为人还算坦荡,再说长孙扩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外表坚强,内心柔软的男人,真要再觅伴侣的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想说什么?”邱豪眯了眯眼,绝美的唇瓣抿成了一条不满的直线,森森的瞅着对方,口气清冷中透着危险。 叶子容性感的唇弯了道邱魅的弧度,他安抚性的亲了下邱豪的颈项处,淡淡道:“我只是实事求是,像冥茵茵这样强势又绝对深情的女孩,这世上能有几个?再说长孙胤轩,他这个人求爱手段是变态了些,可十多年的爱恋也不是假的吧?只要让他学会爱的方式,把长孙扩交给他也没什么错。” “叶子容,你给我说了那么多,还不是在向着长孙胤轩这个杀千刀的变态?!”邱豪倏地强行挣脱了叶子容的怀抱,起身怒视着对方,尖锐的指出:“暂且先不论长孙胤轩的人品如何,就说这两人的兄弟关系,若被发现了,阿扩以后还如何在社会立足?还有,你一向情愿的让我把长孙扩交给那个混蛋,你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和意愿吗?他是否喜欢长孙胤轩,这场追逐从头到尾都是长孙扩胤轩一个人的独角戏!” 叶子容定定的望着有些激动的邱豪,魅感的唇角笑意不减,他淡淡的轻哼一声,视线突然转移到了昏睡中的长孙扩醇厚的嗓音缓缓的吐出:“撇开‘命定之泪’不说,这真的只是长孙胤轩的独角戏吗?还是……根本就是长孙扩这个粗心的傻瓜被世俗的条条框框蒙住了眼睛?我想……这点,可能冥茵茵这个曾经的旁观者最是清楚了。” “你是什么意思!?”邱豪大震,不自然的音调从那倾城的嫣红唇瓣中溢出,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丝丝不确定的颤抖。 叶子容也同样利落的站了起来,沉静的湛蓝眼眸里依然透着对固执的爱人无限的包容和深情,只是,俊逸非凡的脸上难得的正了正色,轻轻地道:“我是什么意思,豪,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在邱豪的蹙眉中,他的声音倏地骤然转冷,“还有,豪,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叶子容不是什么慈善家,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冥茵茵也好,长孙扩也罢,我,只要看着你就可以了,其他任何人的死活与我何干?若有谁胆敢伤害到你,即便是至亲,我也决不放过!” 叶子容强大的气息覆盖了整个卧室,他冷傲而清晰的声音郑重有力的击在了邱豪的内心深处,那种霸气和冷绝中生出的狂烈震撼着他的心神,刚刚的怒气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只能任凭自己的眼睛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良久良久……半晌,邱豪有撇撇嘴,却掩不住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嘀咕了句:“哼!真是个冷血动物!” 长孙扩还是被邱豪带回了维多利亚别墅内,由李叔和众多仆人精心照顾着,邱豪也可以放心很多,现在的头等大事,便是要让阿扩振作起来。 雷诺医生给长孙扩做了全面检查,还好问题不大,有些轻微的胃炎,是酗酒造成的,再来是营养不良,一看便是失意的男子,雷诺叹了口气,配了点胃药,只吩咐了好好调养即可。 李全书请示开饭时,长孙扩倒悠悠的醒了过来,他从一开始的迷茫呆滞,接着,似乎是恢复了记忆,情绪陷入了激动,待邱豪赶到卧室时,他索性恐慌的用薄被蒙住了脸,背对着邱豪,拒绝进食和谈话。 邱豪呼唤了他几声,都不能使他探出头。无奈下,他瞅了眼一旁的叶子容,叶子容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立刻遣退了所有佣人,连带着自己也离开了房间。 邱豪做到床沿处,静静地看着蜷缩一团的对方,心中涌上了阵阵的心痛,他稳了稳心神,温和的开了口道:“阿扩,我和你之间那么些年,难道就因为这点事就要彼此生分了吗?” 见白色被单依然没有动静,邱豪倒也不焦急,他漂亮的唇瓣轻启,清脆的嗓音透着淡淡的自责,娓娓地道:“其实,这些年我也隐隐的感觉你内心的阴霾,你都不知道吧,每次喝醉酒,就喜欢骂某人混蛋……但是,你不说,而且我也不是会刨根问底的人,总想着,每个人的内心总有自己的秘密,以至于十多年来我始终都不知道到底是何原因困扰了你,现在想来,我这个朋友,做的真是不合格,所以……阿扩,你要原谅我。” 薄被虽然依然不动,可是,已经隐约的可见里面有被攥紧的痕迹,邱豪顿了顿,深吸口气,哀伤中带着一丝认真和坚定,铿锵有力地道:“长孙扩我对你,从来没有生出过一丝一毫的轻视之情,我只知道,我的好友,被人欺负了,而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第七十七章:振作 薄被因为邱豪的话而僵硬的震动一下,虽然幅度太过轻微,可邱豪依然注意到了。 他尝试着将手轻轻的放在对方蜷缩着的薄被上,长孙扩仍然躲了一下,邱豪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慢跳了半拍,他再次轻轻的将手移动到了对方的头顶处,刚想将被子拉开,却闻长孙扩呜咽着喉咙,夹杂着淡淡的啜泣闷闷的从薄被里传了出来:“不要!邱豪,你不要来管我了!” 邱豪因为这句话而浮上了淡淡的气恼和忧伤,他倏地将整个被子抱起,长孙扩一震,霎时挣扎了起来:“你放开我!我不需要你来同情我可怜我!”他声音沙哑而哀伤,语调里透着浓浓的绝望。 “阿扩!你清醒点!我从来都不曾用怜悯的心来对你,你这样自暴自弃,对得起天上的冥茵茵吗?难道你忘了,她是为了谁死的!!”邱豪用力的摇着他,被子便在这样的晃动下塌了下来,瞬时,长孙扩那张惨白而徜着眼泪的脸暴露在了他面前。 长孙扩怔怔的望着他,他似乎又回到了被刺杀的那天场景,再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望着眼廓红肿的长孙扩邱豪沉痛地叹了口气,那双深邃而关切的眼睛定定的凝视着他,清跪的嗓音伤感而清晰的吐出:“阿扩,你要振作起来,难道,你忘了茵茵和你之间还有着生命的延续了吗?” “……生命……的……延续……?”长孙扩倏地睁开了眼,虽然神情依然迟缓,圆圆的黑瞳依然迷惘,可僵硬的身子似乎因为邱豪的话而震动不少。 邱豪用力的点点头,轻轻的靠近了他的身子,妩媚的双眸里透着坚定的光芒,定定的瞅着长孙扩,一字一句道:“你还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连儿子都不管了!” 那日冥茵茵一闭上眼睛,长孙扩用尽全身力气大叫一声,竟然在众人的眼睛下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邱豪慌忙的把他带去找医生,对方医生说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刺激过度才暂时晕了过去,然而,冥氏竟然不愿去管他,抱着孩子便开始料理冥茵茵的后事了,待他醒后,只顾着找冥茵茵,抱着那个骨灰盒,理智似乎都被抽空了,连孩子什么的都忘记了…… 如今,一听邱豪提起,他才浑沌而迟钝的缓过了神,他的眼睛忽然闪过了一簇光芒,邱豪清晰的感受到了,是希望!长孙扩倏地伸出手,牢牢的抓住邱豪的双肩,神情有些许狂乱和激烈,他急切的低吼道:“孩子……我的孩子,我和茵茵的孩子!他在哪里?啊?你告诉我好不好!……” 邱豪被抓的有些生疼,但那双绝美的唇瓣此刻却荡起了瑰丽的笑容,他深深的望着好友,指了指李全书端进来的玉米瘦肉粥,轻轻地道:“你乖乖的把东西吃了,我就让你看到你儿子,怎么样,做不做这笔交易?” “好!你……说话算话!”长孙扩红肿的眼廓认真的望着他,脸上那抹怯懦和不确定却让邱豪的鼻子感到了阵阵的酸涩。 阿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让人很心疼…… “赶快趁热吃了吧,没力气怎么和儿子一起玩呢!”邱豪莞尔的笑了笑,半哄半威胁的催促着对方吃东西。 长孙扩也不含糊,大抵是回过了神后,突然感到了饥饿,拿过邱豪端着的透明的蓝色琉璃碗,端坐起身,自顾自的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邱豪出了卧室,李叔静静的侯在门外,恭敬而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报备道:“冥氏老爷子不愿意把孩子交出来,小少爷亲自打去了电话,威胁了冥烈龙,好不容易才让他们同意给长孙扩少爷看看,不过,他们说了,看一眼就得拿回去,冥氏虽然同意不责怪长孙扩少爷,可也不愿意再见他了,主子,你看这事……” 邱豪冷冷的“恩”了一声,便没了声音,叶子容见这边有了动静,便轻快的上了楼,朝邱豪这边走了过来,他脸上划过了无奈,耸耸肩,叹了口气,磁性的嗓音淡淡道:“李叔都跟你说了吧?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冥嘉麒态度很是坚定,说是连孩子在这里过夜都不行。” 他妈的!邱豪底咒一声,冷艳的眼眸里戈过了阴沉,低低地道:“是谁送孩子过来的?” 叶子容魅惑的嗓音沉沉地说道:“哦,是你弟弟和烈龙,他们一家现在把孩子当宝贝了,尤其是冥嘉麒,那孩子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了,这事是有点棘手,也急不来,你劝劝长孙扩便是了。” “哼,”邱豪冷哼一声,黑色眸子在辉煌的灯光下衬托,闪耀清晰,流光不停地在眼珠内运转,冷艳非凡,他绝美的唇瓣勾出了一道妖艳而讽刺的弧度,阴沉地道:“孩子到手了可不由冥氏说的算,没什么好棘手的,若他们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自私到全部把责任推给阿扩,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想拿回孩子,明天就法庭上见。” 叶子容愣了半秒,轻笑一声,很是自然的揽过了邱豪的腰,贪婪的吸了吸他身上独特的味道他勾起一个邱魅的弧度,梳着邱豪顺滑的黑发,磁性的声音流溢着不经掩饰的欣赏:“豪……我也猜到你会这么做,你来这招,今晚,冥老头要整晚都跳脚了。” 邱豪闻言没有作声,他静静的靠着叶子容的肩膀,蹙眉间,对长孙扩的未来做着打算。 肉粥里,邱豪按照雷诺的吩咐,放了定量的安神镇定的药粉,整碗粥下肚后,很快便起了效果,长孙扩情绪静了很多。 一刻钟后,在李管家的带领下,冥烈龙如约的赶了过来,一旁的邱杰,小心翼翼的抱着裹着红丝缎的婴儿。 邱豪朝邱杰示意了一眼,指了指二楼沉静的吩咐道:“他在第三个卧室内躺着,你上去交给他吧,别忘了给些温暖的话。” “恩,我知道了。”邱杰怔怔的望着邱豪,点点头便在佣人的带领下上了楼。 这孩子现在没再喊自己小腾了,那次医院里,他失控的低吼泄露了一些话,让邱杰惊疑不小,那孩子虽然心性单纯,可不笨,很多时候只是不善言表罢了,那次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不少,生出了些许前世时独特的敬畏于其中,且总是怔怔的望着自己,很是想从自己的脸上得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支开了邱杰,邱豪冷峻地看了眼冥烈龙,率先来到了大厅沙发上,坐落了下来,冥烈龙皱眉,十多年的交情,邱豪此刻的神情他还是看得懂的,便也静静的跟随其后,朝高级沙发的另一端坐落了下来。 李全书亲自端着水果茶水过来,恭敬小心的摆放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便又颇为专业的鞠了鞠躬,示意‘请用’后,便退到了一边。 叶子容也勾着那道一贯的邱笑来到了大厅,朝冥烈龙客气的点点头,便优雅的端着那杯番茄汁,坐靠在了邱豪身边,不顾场合的宠溺的抱过了他亲亲老婆。 气氛,透着怪异的紧张,冥烈龙能感受到些邱豪透着阴沉的情绪……他深刻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神色很是沉着肃穆,硕大的客厅里一时寂静的头不过气来。 冥茵茵的死对他们之间的友谊也造成了些许伤害,冥氏的幽怨是一定的,虽然冥茵茵在死前都‘逼’着父亲和哥哥不要怨长孙扩,可他们父子哪会打从心里面不介怀的? 依照冥嘉麒的个性,他女儿那些个临终‘吩咐’和他们的承诺是绝对可以‘事后推翻’的!邱豪看得清楚,那天,冥嘉麒瞅着长孙扩的眼里的恨意和透着的些许杀气,要这样一个曾经的黑道大佬放下芥蒂是万万不可能的。 大抵是那场合叶子容和邱豪都参与在其中,冥嘉麒对长孙扩的恨意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然,他真的原谅阿扩了吗?长孙扩的母亲几次亲自登门拜访都被冷冷的拒之在了门外,更对长孙扩的伤势和情绪不闻不问,大有和长孙氏决裂的意味,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 而这些便是邱豪看不惯冥氏的地方!难道这一切的痛苦都要阿扩一个人承担和负责吗?不错,这场刺杀明眼人一看便是出自长孙氏的内部人之手,但没理由要长孙扩这个受害者一并承担了吧? 他为此事曾呵斥过冥烈龙,希望对方也能够冷静下来,不要影响了兄弟间那么多年的交情,谁知,盛怒之下的冥烈龙竟斜觑他一眼冷笑一声说:“哼,什么都不用说了,从一开始,那么多年了,你哪一次不是把心偏向他的,我妹妹怎么说都是死在长孙家的,再要我和他回到从前,谈何容易!” 第七十八章:决裂 不错,冥烈龙和长孙扩再要回到从前确实不容易了…… 也是那次劝阻不成反争吵,而让冥烈龙和他之间也有了间隙,冥烈龙从前便不满他的偏心,但碍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心里即便有不快也不可能表露,这次,茵茵的事一发生,曾经的那些所有矛盾也就毫无避免的爆发了。 拿起印着碎花印的精巧茶杯,喝了一口里面的茉莉花茶,邱豪静静的酝酿着些什么,如今,他的眼中少了些随意和温情,平静无波的黑瞳里只剩下淡然。 叶子容状似无意的亲昵的吻了一记他的耳廓处,轻轻的呢喃道:“别搞得太僵了,毕竟是朋友一场,恩?” 邱豪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两人间的互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连坐在对面的冥烈龙都毫无知觉。 放下茶杯,邱豪沉静的望着对面的男人,摆出了商量的口吻,平和道:“烈龙,把孩子放在我家几天,阿扩现在需要这个孩子。” 冥烈龙垂着眼,哼笑一声,将手中的黑咖啡‘砰’的一声,不客气的搁放在了玻璃茶几上,冷笑道:“不可能!把孩子交给他,不等于让孩子也步上茵茵的后尘吗?长孙氏竞争何其惨烈,他又是个男孩,别说了,我爸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没和你爸商量,我是和你商量,我们十多年的交情,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体谅体谅阿扩的心情吧?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邱豪蹙眉,脸色有些难看,可依然耐着性子的和他商榷,心中依然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 “他是孩子的爸爸?哈,他有做爸爸的自觉吗?连自己的老婆都守护不了,还想保护孩子?!一个男人窝囊到要让女人来为他挨刀子,我怎么能把孩子交给他?你让他别做梦了!这辈子,他欠我们冥氏的债我们可以不计较,孩子是茵茵生下的,理当归我们!”冥烈龙怒瞪双眼,神情激动,不快的嗓音直直的往上拔高,语气中依然透着对长孙扩的恨意。 茵茵,你的一番苦心最终还是无法化解家人对你爱人的释怀……不过,我是答应过你的,要好好的守护阿扩,所以,这次,我不站在你家人这边,你是一定不会怪我的吧…… 邱豪定定的望着他,蝎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音量,苦口婆心地道:“烈龙,难道你忘了茵茵临死前的遗愿吗?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她的一番苦心吗?是,这个结果确实让你和冥老无法接受,可,这真的是扩的错吗?你现在把孩子带走,不让他在阿扩身边,孩子长大后你们要跟他怎么解释?妈妈死了,难道爸爸也死了吗?你们这样宣泄心中不满的方式未免过于自私了!” “自私?!呵!邱豪,你说话也太过轻巧了!你只是个旁观者,有什么资格来议论我和我爸之间的感情,现在死的是我的妹妹,不是你的!若那天死在刀下的是你弟弟邱杰,你还会这般姿态吗?你会吗?!”冥烈龙突然暴怒,恨意再次染上了他那双高贵而犀利的双瞳,因为愤怒,说这番咄咄逼人的话时,声音几乎是咆哮出喉间的。 “我会!如果是邱杰的意愿我会尊重他,我会找出真正杀害我弟弟的凶手,而不是在这里纠缠一些有的没的,徒伤了感情!”邱豪绝美的五官显露了厉色,果断而俐落的回答了对方的反问,清脆的嗓音里没有一丝犹豫。 “哼,悲剧毕竟没发生到你头上,死的也毕竟不是你弟弟,你回答当然爽快了!凶手?说到真正的凶手,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更不能把孩子交给那个家伙!”冥烈龙口气异常坚硬,全然没有一丁点转圆余地。 邱豪气极,忍耐也到了极致,他沉着声不快道:“烈龙,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不通情理了?我只是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扩的感受,难道你真的要因为这件事,就毁了你和阿扩十多年的交情吗?” “什么都不必说了,”冥烈龙倏地站了起身,撇了撇棱角分明的唇瓣,冷笑着道:“我和他之间感情本来就淡薄的很,他曾情愿留在你的店里当小弟也不愿到冥氏来助我一臂之力,我和他之间就是这点交情,再无其他!” 邱豪眯了眯眼,心中冷笑,果然,冥氏还在纠结当初长孙扩的行为,看来,不满早堆积深厚了!以前看在冥茵茵的面子,冥氏父子不能说什么,现在茵茵走了,他们便不再留情了。 “那么,你也是在怨恨我了,烈龙?”邱豪牵起了冷酷的笑容,直直的注视着这个十多年的至交,寒意从他全身扩散至了全厅。 冥烈龙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口气不再淡定地道:“不敢!我哪敢对你有什么异议呢?你是叶太子的心头肉,如今的上流社会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对你有怨恨不是等同于和叶氏作对嘛?我们冥氏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大厅因为冥烈龙的话而陷入了长久的死寂,邱豪以从未有过的凝重和阴沉之态在沉默良久后,溢出了一抹冷绝的勾笑,而其中寒冷的气息,犹如冻结的冰刀,一点一滴地侵入了客厅里的每一个人,连一旁的李全书也不禁蹙起了眉,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 终于,伴随着那抹笑后不久,“啪”的一声,邱豪手掌狠狠的敲在了玻璃茶几上,牢固如钢化玻璃也因为这样一击而‘崩’的一声,落地玻璃的敲碎声,清脆响亮! 碎裂的何止是玻璃,还有他与他之间十多年的友情! 叶子容难得也敛了笑容,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朝邱豪的后背上下轻柔的抚了抚,脸上没了轻快之色,高深莫测的神情,沉着声,魅感的唇瓣淡淡的溢出:“烈龙,我知道你刚刚说的不是真心话,今晚的你,太冲动了!” 冥烈龙不再哼声,大抵是感觉到刚刚脑子发热下说出的话太过火了,然,高傲如他,同样不可一世的男人又怎会轻易向邱豪低头,虽然不做声,可那双有型的双唇抿成了一条恼怒的直线,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阴沉的轻撇了那个曾经的好友,邱豪妩媚而艳丽的眼中再没了往昔的情分,冷漠得犹如陌人般,看来,这便是他和他之间也差不多走到终点了,这样的收场,前世大抵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吧! “好!”邱豪阴沉着脸,轻轻的挥开了叶子容的双臂,直直的站了起身,如锋利的刀尖般的气势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挺拨壮硕的男子,浅浅的地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立场如此坚定,那我与你之间也无话可说了,孩子,给我留下!你,可以离开了!李叔,送客!” “是的,少爷。”李叔神色淡然,恭敬的上前,来到被震倒的冥烈龙面前,低低地道:“冥少,请跟老奴离开吧。” 冥烈龙显然被激怒了,那原本就凶煞的眼眸里霎时布满了血丝,他瞳目瞪视着邱豪,狠绝的道:“你也太不把冥氏放在眼中了,可以,我可以再不踏入这里一步,但是孩子,我今天是一定要拿走的!”他话一落音,便直直的走向了客厅外的中心楼道口,只是,还没跨上第一步,叶子容那透着死气的音调霎时让他僵硬了身体,停下了脚步! “孩子什么的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家的邱杰表弟你可不能带走了,这是我们叶家的人,冥少,你不会把这样一件‘大事’给忘记了吧?”叶子容湛蓝的眼眸透着淡淡的嘲讽,他不慌不忙的优雅的依靠在软座双人沙发上,一举一动都足以让任何女人都沉沦于他的动作中,完美的嘴角勾上一个漂亮的狐度,嘴上的笑意却明显了他眼里的冷意。 邱豪稍稍怔神,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冷声向一旁的李全书酷酷的发号施令道:“李叔,派人到冥府去把邱杰少爷的所有东西全部取回,前段时间真是万分打扰了,伙食费和住宿费也一并让人给结了,别让外界落了口实,说咱们叶氏占了他们的便宜!” “还有,冥烈龙,你想拿回孩子,可以,但是绝对不是现在!亲生父母是子女第一法定扶养人,我劝你最好骋请到全港最好的律师,当然,我建议是能够组成一个律师团,然后,我们法庭上见!”邱豪再次将头转向了一遍早已动弹不得的冥烈龙,清冷的嗓音里清晰的吐出了狠绝而最冷酷的最后一击! 第七十九章:成全 邱杰是被楼下的争吵声而出里间卧室的,那一片白纸的稚气脸上残留着些许茫然,见邱豪脸色极差,也不自禁的吓白了脸。 “阿杰,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去冥氏了,明年,你就跟我和子容回美国。”邱豪淡淡的瞅了他一眼,强硬的语气有了些许缓和,见他依然不由自主的走向一旁僵硬而尴尬的冥烈龙时,邱豪脸色变了变,紧蹙起了那双好看的眉,略显责备的瞟了他一眼。 “如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烈龙哥?”他慌乱失措,手很自然且亲昵的攀上了冥烈龙的胳膊,忧心的一边问着冥烈龙一边瞅着邱豪。 “邱杰表哥,你别太担心了,”叶子容笑眯着眼,悠悠的起了身,动作优雅的踱到了他身边,想不动声色的拉过他,却被冥烈龙眼疾手快的‘抢’了过去,揽过了邱杰的细腰,狠狠的瞪了眼叶子容,低咆一声:“你别碰他!” 叶子容邱魅的唇瓣微微抿起,形成了一条微讽的狐度,他轻哼一声后,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副我没兴趣和你争夺的意思。 邱豪脸色刷的阴沉了下来,邱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都年过三十的大男人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小孩子,难道就准备一辈子当个不谙人情世故的情商白痴吗!? 还有,冥烈龙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他早就感觉有些蹊跷了,他再如何宠爱邱杰,也不可能到这种程度!刚刚那个下意识的动作,连白痴的看得出来,这是一种男人的占有欲! 等等……占有欲……?! 难道……!!邱豪脸色大变,倏地大步走到邱杰面前,狠狠的拽过了他的胳膊,口气不善的道:“阿杰,以后,我不允许你再见这个男人!听到没有!!”这一句话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间恨恨的溢出来的。 他狠狠的瞪了冥烈龙一眼,清幽的黑眸子里有着一道暗潮正慢慢涌动,那是一道睹血的狠绝之气,即便是叶子容也被吓得不轻,心中也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邱豪清脆的嗓音里透着冷绝的温度,他紧了紧拳头,声音犹如极地降下的刨冰,一只手指着冥烈龙,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你,还不给我滚!” 冥烈龙脸色苍白,闭了闭眼,似乎也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早就料到,若他和邱杰的事被邱豪发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一直在找机会,想慢慢的让邱豪后知后觉的接受,并承认他们俩,他绝对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形下被他发现! 有时候,冥烈龙的脑中也会划过这样的念头,为何老天收了邱豪还要让他重生呢!难道上帝一定要让他和邱杰之间多灾多难吗!? 这种想法很可怕,也很恶毒,可是,这一刻,他的脑中确实强烈的划过这样的念头,生生的扎着他的心,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知道刚刚自己真的太冲动了,不错,那么多年了,长孙扩一直和自己不贴心,虽然他们三人一直在外界眼中宛若兄弟般,可是,很多时候,他知道邱豪和长孙扩之间要更‘亲密’许多,说不介意是假的,但他乐观的想着,只要妹妹和长孙扩结了婚,有了一层亲戚关系在其中,不多久,长孙扩对自己也会少了许多戒心,可是他万万没料到,长孙扩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行着虚礼,更是拒绝进冥氏帮忙打理事务…… 不过这些他都可以容忍,只要妹妹觉得幸福,将来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可是……茵茵的死让他无法再原谅长孙扩了,虽然他不是凶手,可茵茵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是的,他不能原谅!连带着,看着邱豪这次依然‘没有意外’的站在长孙扩一边,他就更不能原谅了!说他心态有问题也好,小心眼也罢,他都不在乎,他只是不明白,为何,邱豪从来没站住自己的立场考虑过,心中有了郁结,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找那个嬉皮笑脸的长孙扩倾诉?许多事都对他躲躲藏藏…… 隔阂早就有了,只是他总是试着不在意,因为,他还有邱杰,毕竟,邱杰有是他最珍贵最在意的人儿! 不错,最在意的人儿!他冥烈龙什么都可以失去,可是他的爱人不可以,即便是邱豪也不能阻止! 邱杰清澈的眼底因为害怕而布满了氰氲之气,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是,为何这个酷似哥哥的人要隔开他和烈龙哥?不行,他不能离开烈龙哥! 他使出最大的力气,竟然挣脱了邱豪的禁锢,小跑步的来到冥烈龙身边,扑进了对方的怀中,呜咽一声,带着略显哭腔的喉咙低低地道:“烈龙哥,你是不是和……小腾吵架了?你快道歉啊!快啊!我不要去美国,我要和你在一起!” 冥烈龙紧圈着邱杰,眼中闪过了痛惜,深深的吻了他的耳倒处,柔柔地道:“不会的,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的,不会的……” 冥烈龙眼中忽然闪过了坚定的光芒,他挺了挺背脊,锐利而强势的望进了邱豪的眼睛,斩钉截铁地道:“我不会把邱杰让出来的,即便是你也不可以!” 望着两人再明显不过的行动‘交流’,邱豪心中早涌上了一高朝的惊风怒涛!这算什么!?这就是他曾经信任的好友!?难道一开始便是自己硬生生的把邱杰推入了地狱!? 怒火中烧的他朝一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五六个黑衣男子迅速朝冥烈龙迎了上来,强行拨开他们俩的手,动作迅速,且毫不留情! 冥烈龙功夫不弱,虽然身材壮硕高大,却也不失灵活,然,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五个都是青衣卫的顶尖高手,即便身手再好,三分钟下来也不禁败下阵来,颓倒在了地上! 这次邱豪是来真的,冥烈龙,你真真的伤害了我对你的一片信任!他朝明使下了暗指,对冥少,不用客气!继续! 被分开的邱杰早慌了神,清澈的眼眸哀求的望着邱豪,焦急恐慌的撕裂着嗓子,哭喊道:“小腾,不要打烈龙哥了,不要!我求你了……” 邱豪阴沉着脸,即便邱杰早已泪流满面,即便他的哀求是那么的惹人揪心和心痛,可是,此刻的他却硬下心,朝一旁的李全书使了个眼色,李全书心领神会的来到邱杰身边,不动声色的‘擒’住了对方,强硬的执行着主子的命令,带着邱杰准备离开客厅。 叶子容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今晚,爱人的怒火可以说是到了临界点,而这把火很有可能会烧到自己。 叶子容轻轻的来到邱豪身边,刚想把手搭上他的腰,就被邱豪的一个狠眼瞪得僵在了半空中,果然,叶子容暗嚎,自己的预感是对的! 叶子容暗咬牙,伸手一拉,强势的将邱豪的身子转向了自己,急切道:“豪,你……”可想表达的话,却在爱人的一道森冷目光中止了声,心里一阵抽搐。 聪明如邱豪,早就知道了一切…… 邱豪甩开了他的手,瞅着地上被压制得不再挣扎的冥烈龙,打了个响指,终于宣布了停止,邱杰拼尽全力睁开了李全书,抽泣着爬到了冥烈龙身边,抱起他的身子,喃喃的呜咽着:“烈龙哥,你没事吧,你千万不要有事,不要丢下小杰……” 邱豪毕竟没有下令往死里打,分寸掌握的很好,虽然不会有内伤,但足够让人疼一阵子了!喘了几口气,冥烈龙闷闷的咳嗽几声,摇晃的站了起来,脸上有些许血痕,让他显得很是狼狈不堪,可是,他依然不失傲然的,缓缓的挺了挺腰,他抱过邱杰,眼中的划过了千头万绪的神色,最终化为了一道乞求! 他呛着喉咙,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地道:“豪!我可以把孩子留下,可是,邱杰我绝对不会放手!请你成全我!” “豪……”邱杰突地瞪大了那双如小鹿般的双眸,震惊的望着冥烈龙,又回头略显胆怯地看了看邱豪,喃喃而颤抖的溢出了一句:“哥……哥……?!” “阿杰,回来。”邱豪不再否认,绝美而妩媚的双眸柔柔的望着和自己‘对峙’的,呵护了一辈子的孩子,嫣红的唇瓣溢出了丝丝怜惜和……性感。 “哥哥……真的是你!”邱杰神情异常激动,他很想冲上去,扑进哥哥的怀抱,狂喜冲击着他的全部情绪,可刚想移动身子,便牵动了冥烈龙的伤口,对方一丝痛叫让他回过了神,茫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半晌,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首次,他勇敢的向邱豪露出了一道璀璨的而坚毅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反抗邱豪,却也是他认为这一生做的最值得的一次! 在邱豪的震撼中,他一字一句地道:“哥哥,如果你还爱我,就让我和烈龙哥在一起吧!请哥哥成全!” 第八十章:坦白从宽 那一刻,怔怔的望着对面的邱杰,邱豪突然感觉……他的弟弟长大了! 成全……?自己最心爱的弟弟和好友搞在一起,这让他情何以堪! 邱豪口气冰冷地问:“阿杰……你知道你现在的选择意味着什么吗?”此刻,他面无表情,只有锐利和隐含怒意的黑眸泄露了他心中的不平静! “我知道!哥哥,你……不要怪烈龙哥,一开始便是我向他告白的,当初……烈龙哥虽然喜欢我,可是……他也严厉的拒绝过我,他说,我们都是男生……不能在一起,会被世人看不起的,他说他没有关系,只是怕我承受不住别人的谩骂和白眼……后来,烈龙哥为了疏远我,就和其他女人……我无意间看到,真的好伤心!差点……就割腕自杀了……哥哥,我和烈龙哥是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我知道将来可能还有很多路要走,可是,我不怕,只要烈龙哥在我身边我便什么都不怕了!哥……” 邱杰搀扶着冥烈龙,眼神如此坚定而深情,他褪去了一切稚嫩,变得异常成熟勇敢!他直直的望着邱豪,如此认真,又如此执着! “即便,哥哥和你的爱人不再是朋友,你还是义无反顾吗?”邱豪浅浅的瞥了他一眼,淡雅的问道。 冥烈龙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邱豪,眼中闪过了些许悔色…… “我……不希望,哥哥和烈龙哥吵架,可是……哥哥,不管烈龙哥是谁,即使他背着全天下的骂名,我也只喜欢他。”邱杰那双犹如飞蛾扑火的褐色双瞳里划过了丝丝忧伤,只是固执依然,没有一丝动摇。 大厅陷入了长长的寂静,叶子容深深地看着自己的爱人,众人的命运,仿佛都掌控在了邱豪身上般,等待着他的决定。 邱豪冷淡的注视着两人半晌,没有表情的脸上一度让被注视的人感到了莫大的压力,最后,当冥烈龙感觉被伤的双腿有些站不住时,邱豪才悠悠的开了口。 “你们走吧,邱杰,走出这扇门,我便不再有给你回头的机会了,以后,不管经历多少困难和挫折,我也不会再给你提供任何庇护,你要记住,你已经是个大男人了,每一次的选择,你都要对你曾经的行为负责。”邱豪最后瞥了眼那个前世的弟弟,朝一旁呆立着的李全书道:“李管家,送两位先生出去吧,晚了,冥老爷会不高兴了。” “两位,请吧。”李全书微微鞠了个躬,优雅的伸了伸单手,简约的示意两人,该是真的离开了。 冥烈龙欣喜中夹杂着点点惭愧,他欲言又止了几秒,最终化作了一阵叹息,牵着似乎还没从现实中晃神的邱杰,蹒跚的一步一步,离开了叶府,转身的那一霎,他有型的唇瓣抿起了一道苦笑,心里隐隐的……抽痛着。对不起,邱豪…… 邱豪沉默的望着离开的两人,直到两人的身影真正的从他面前消失,他的脸上有若有似乎的晃过了一丝怅然若失,只是,很淡,淡到差点连叶子容都错过。 很快便回神的邱豪望了望一边的侍女,其中一个长相清秀可爱的女孩,低着头上前,恭敬的而机灵的报备道:“长孙扩少爷精神好了很多,刚才邱杰少爷陪他逗了孩子和小狐狸一会后,就睡意上了身,沉沉的抱着小婴儿睡去了。” “恩,明天给孩子雇个奶妈,你们都要给我认真伺候着,知道吗?”邱豪微微点头,严厉中不慌不忙的下了指令。 “是!”众仆一齐应声而答。 终于,邱豪斜睨了一旁被‘冷落’良久的叶子容,冷声淡淡道:“跟我上来吧!”说完,便独自悠悠的上楼,向主卧室方向走去。 叶子容苦笑一声,遂‘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连一竿佣人都开始用无比怜悯的目光瞅着她们的主人了……这个家,悲哀就悲哀在……‘女’主人说的算哪! 一进卧室,叶子容刚关上房门,邱豪便当着他的面,不紧不慢的脱下衬衫,悠然的换上了格子睡衣,神色淡然的一榻,叶子容眼见他没动怒迹象,便硬压下心中的忐忑,紧随着准备上榻,只是,还没沾上床褥,就被邱豪倏然转厉的眼神,僵硬的干笑了一声,止了动作。 “老婆……”叶子容识相的跪在了硬质木地扳上,大有匍匐之态的爬到爱人床头边,可怜兮兮的憋屈着性感的唇,那张华丽而深遽的脸颊讨好似的蹭了蹭爱人的手,乞求原谅。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邱豪没有甩开他的脸,那只放在床头的手,任由叶子容一示好。 “是,我知道邱杰和冥烈龙那个家伙交往的事不应该瞒着老婆,子容知错了。”叶子容颇为搞笑的扳着严肃的脸,举手伸出三根指头,一副虔诚而虚心的模样,朝邱豪报备并摆出了忤悔的神情。 “还有呢?”邱豪依然不动声色的望着他,冷硬的绝色容颜上,宛若冰封的千年的极地冰川,全然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还有?”叶子容做出了一副惊讶而茫然状,呐呐地道:“没有了啊,为夫,我都交代了呀,要不……老婆你来说,我一定虚心接受……” “哼,”邱豪冷哼一声,挥手,甩开了对方那张引无数人疯狂的俊颜,沉声道:“好,叶子容,我给过你机会的,你要我说,那我如果说出来,你又无法否认该是如何?” “……这个……”叶子容紧蹙俊眉,脸上竟然划过了一丝纠结,和邱豪交往了大半年,再加上对他二十多年的‘观察’,他叶子容是绝对了解眼前的男人的,对方最憎恶的便是欺骗和背叛,那次和秦涵涵的事件,他还记忆犹新,那冰冷到让人如坠冰窖的感觉啊……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还有就是邱豪对自己的惩罚……通常都很……不道德! “你还不想说吗?”见对方还在犹豫,邱豪那清冷的声音拨高了点音量,眯了眯危险的眼。 叹了口气,叶子容半阖着眼睑,莫可奈何的开了口,将曾经和冥烈龙的那些事娓娓道来:“其实……自你重生以来,都是冥烈龙向我报告你的情况,包括你找他托付邱杰的事,他都有透露给我。” “嗯哼,”邱豪半讽刺的瞅了他一眼,不温不火地冷冷道:“交换条件是什么?”冥烈龙可不是白痴,要从他嘴里透出消息的,总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条件就是邱杰,让我想办法说服你,允许他将来迎娶邱杰表哥。”叶子容也不含糊,既然坦白就有机会从宽,他便不会再有所保留。 邱豪陷入了默然,那双妩媚而淡雅的眼眸定定的望着叶子容,平静无波的脸上很难揣测他此刻的想法,半晌过后,他突然,出人意料的利索的躺下了,背过身,盖上了被子,清冷的嗓音从被窝里悠悠的传了出来:“嗯……好了,睡觉吧。” 哦也~危机解除~叶子容脸上一阵欢快,“老婆,我就知道你会原谅为夫的~”他急促的脱下衣服,赤裸着身体,挤进了邱豪的被窝里,亲了亲爱人的耳侧,老实不客气的舔允着,手也开始伸进了他的睡意内,不安分的上下摩挲起来。 邱豪倏地睁开了那双清冷的眼眸,拍开了对方的手,冷酷一句:“一个星期。” “……恩?”叶子容直起身,邱魅的眼狐疑的望着对方的倒脸,修长的手指依然不停的蹭着爱人的头颈处的肌肤,剑眉微挑。 “不许碰我,期限,一个星期。”邱豪在叶子容别嘴不甘中,悠悠的道出了施予的惩罚:“这样的事,子容,不要再发生第三次了,知道吗?” 邱豪的声音绵长而深沉,叶子容知道,他还在生气的,为邱杰的选择…… “嗯……我以后都不会再瞒着你了。”虽然手不再四处游动,叶子容依然伸手习惯性的把邱豪纳入自己怀抱,细细的琢磨他柔软的头发,黑发散发出阵阵的幽香,是他熟悉安心的味道。 “豪……为何最后,还是决定成全他俩呢?难道,你真的狠得下心,不再管邱杰吗?”悠雅的房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沉默良久后,叶子容陷在他的颈项处喃喃的开了口。 “……”邱豪没作声,他规律的呼吸声,让叶子容无奈而宠溺的失笑一声,便不动声色的关上了卧室的灯。 今天,他的宝贝经历了太多…… 黑暗中,正当他也准备昏昏睡去,前方邱豪才幽幽的传来了答案。 “我怕把他强留在身边,他会第二次害腕自杀……” 第八十一章:女人的直觉 第二天清晨,太阳出奇的好,在瑟瑟寒冷的冬季,即便心中有再大的伤痛,在暖阳的照射下也会让心情变得分外祥和温暖。 昨天的种种邱豪没有告诉长孙扩。 五十多平米的露天阳台上,邱杰抱着孩子,诞着笑脸,沐浴着金色光芒,唱着催眠曲,配孩子嬉戏逗乐。 李全书送上了三杯皇家奶茶,香草味的是邱豪的最爱,原味的是长孙扩的喜好,还有那杯朱古力味的则是小狐狸的嗜好。 “豪!你看你看!宝宝对我笑了耶~他对我笑了耶~好神奇哦!”长孙扩一夜间就恢复了精神,昨晚虽然让他很疲累,可自见了孩子,第二天早餐时间胃口好的惊人,把李管家事先为他准备好的粥甩在一旁,不耐烦的质问,这东西能饱肚子吗!劳资要吃米饭,蛋包饭! 可苦了厨师长,刚刚歇了一会抽根烟,便来人说管家大人要求换菜谱,而且一下子便是七八道‘高质量’的日式菜肴!厨房差点没乱作一团。 索性叶府的厨房这块工作效率极高,堪比五星级饭店,不消半小时,八道精心制作的碟子便上了桌,长孙扩好似冬眠醒来的灰熊,闪着晶晶亮的大圆眼,没心没肺的狼吞虎咽起来。 这要换作从前,邱豪一定会不客气的训骂他几句,可如今,看着他恢复元气的精神样,这样幼稚心性对邱豪而言显得多么弥足珍贵。 “小孩吃饱了当然会笑了!你吃饱了那会比他笑得还灿烂呢!”邱豪哼笑一声,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一眼,唇瓣的那道弧度明显的在嘲讽他的大惊小怪,没见识。 长孙扩颇为精神的瞟了瞟对方,皱着眉,不满的抗议道:“哼!我的孩子能和一般的娃娃比么?切!也不看看我长孙扩是什么种!” “嗯哼……你长孙扩是长孙家的什么种?我倒是很有兴趣听你给我说说……”邱豪抿了口奶茶,唉……叶氏西餐点的师傅那高超的手艺啊,那丝滑香纯的香气配上十点的阳光,有一种蔓延到内心深处的惬意。 连一旁的小狐狸也餍足的眯上了金色眼眸。 “不用你来提醒我是‘野种’的事实!‘野种’怎么了,我告诉你,古今中外上位的皇帝里,有几个是正统的嫡子嫡孙?”无所谓的耸耸肩,躺在了柔软的羊皮太妃椅上,长孙扩回以哼笑,继续逗弄他的小孩子,突然,他眼角瞟到了一边的小狐狸,不爽的撇撇嘴,呢喃道:“越看越觉得这只狐狸邪乎了!” 邱豪爽朗一笑,那道狐狸白眼,他‘逮’了个正着,邱豪愉快地摊开双手,小狐狸见势便心领神会而敏捷的从玻璃桌上跳了下来,扑进了邱豪的怀中,它抖了抖那两只肥硕的耳朵,那身材越发的福态了。 “古今中外的皇帝我是不知道,不过长孙氏的皇帝我却知道,一定是要让那个‘嫡子’来继承大业了。”邱豪状似不经意的嗤笑一声,不动声色的暗暗瞅了对方一眼,果然,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让长孙扩微微变了脸色。 也许是因为‘紧张’,他抱着孩子的手稍稍的用力了些,在襁褓中娇小稚嫩的孩子立马便哇哇大哭了起来,长孙扩迅速回神,懊恼的蹙眉,细声细气的哄起了怀中的婴儿。 邱豪暗叹口气,要真正的摆脱阴霾,他就必须勇敢的面对长孙胤轩这个人,逃避,便什么都解决不了! “阿扩,你知道我不是有意为难与你的。”邱豪妩媚的凤眼温和的凝视着他,淡雅的开了口。 “……我知道……你别说这个人了……”长孙扩宛若皎月的黑瞳里划过了厌恶和恨意,刚刚还开朗的桑音,此刻却显得异常艰涩和晦暗。 “好,喝茶吧,你的原味奶茶快凉了。”邱豪见他神色突变,但也不再情绪激烈,便知长孙扩已经跨过了心中一半的阴霾,算是个好现象,至少,比他想象中长孙扩要来的坚强许多。 只是,长孙胤轩这事还是慢慢来…… 两人愉快的调侃着,不知不觉便到了晌午,正当邱豪考量着是否今天就‘野餐’了时,却被李全书的询问打破了两人外加一只狐狸间的融洽气氛。 “豪主子……长孙氏五太太来访,您是否接待?”李管家拉着硬质高级的拐杖,恭敬而沉着的施了个标准的执事礼,淡淡的道。 邱豪蹙眉,一时却也反应过来,好在,一旁的长孙扩一声惊讶的尖叫脱口而出,才后知后觉的敲醒了邱豪的记忆! “什么?我妈怎么会来!?” ****** 邱豪虽然和长孙扩在美国时关系甚密,然讽刺的是,他听的最多的却是长孙氏的大太太——宫崎玲奈,却对他的亲生母亲知之甚少,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应该是根本没什么印象可言。 他让李全书安排她在了访客大厅后,便稍稍理了理睡凌乱的碎发,穿着白色休闲装外加抱鞋,优雅而从容的踱步,来到了会客厅。 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年过四旬,她和长孙雾之间有些许的年龄差距了,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与大太太国色天香的容貌更是无法比拟,她的五官勉强只能称得上是眉清目秀,若真要指出个突出的优点,便是那双清澈异常的双眸,一看便是相当好骗的良善女人。 听阿扩说,自己的母亲是在花季时侯遇见已是中年男子的长孙雾的,长孙雾五官挺拨,身材伟岸而雄健,器字轩昂的气质和洒脱的谈吐很快便俘获了他妈的心。 他妈的身世一直是阿扩心中的疑问,从小阿扩便没有外公外婆,有时好奇问起时,总见他妈神情恍惚,午夜落泪,久而久之,他即便心中如何好奇,也懂事得学会了缄默。 不过,近距离的观察眼前的女人,邱豪倒是对她身上散发的一股恬静气质而生出了几丝好感,一个长相没什么特点的女人,当年为何会被长孙雾看上,继而,晚年又成为‘新宠’的? 邱豪轻瞥一眼便很快找到了答案,是那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的楚楚可人之态和令人平静而惬意的气质打动了一生都在杀伐决断的长孙雾……而,宫崎玲奈太过尖锐了! 怪不得长孙扩最看不得自己母亲落泪了…… 客套的互相打了招呼,一落座沙发,略显憔悴的女人便轻启了双唇,炮如连珠的焦急发问道: “阿扩是不是在你这儿?他现在好不好?是不是还在酗酒?” “夫人,您别担心,阿扩已经不酗酒了,他正陪儿子睡午觉呢。”邱豪难得的绽露了温暖的笑容,安抚性的定定的凝视着对方,“若您不放心,可以上楼去看看他。” “不用了……让他好好休息吧。”女人望了望二楼方向几秒,叹了口气,刚刚紧张的肌肉似乎放松了不少。 李全书适时的端上了一杯茉莉花茶,女人立刻礼貌的道了声谢谢,没有一丁点属于豪门夫人的架势。 她安静的喝了一口茶水,虽然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可神色间的黯然依然一目了然,她沉默着品着茶水,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邱豪始终荡着淡雅而亲切的笑容,静静的等待着眼前女人的来意。 终于,女人酝酿良久后,柔和的声音谨慎的开了口:“阿扩……是不是和你说了很多事……?” “是的,夫人,所以,若您有什么请求尽管开口,我算是阿扩为数不多的最好的朋友了。”耶豪粲齿一笑,声音异常平和亲切。 “好、好……那就好……”女人有些欣慰的喃喃低语道:“我那个儿子,以前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可是,半年前不幸离世了,他这个人,表面上总是嘻嘻哈哈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可要真正驻进他内心的却没几个,没想到,他会在那么短的时间接纳你,想来,你和他也算是有缘!” 邱豪客气的点点头,安静的眯着笑靥,没有作声。 女人情绪忽然陷入了哀伤,带着浓浓的忱郁略显哽咽地道:“这个孩子,从小跟着我受尽了委屈,也常常被其他同龄人欺负,后来,即便有了爸爸也没得到多少幸福,不瞒你说,我和阿扩两人虽然在外人眼中很是幸运风光,可是,自阿扩认祖归宗以来,陪着我受的委屈却更多了,我总以为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了,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女人呜咽的抽了口气,邱豪体贴而伸士的抽了一旁的纸巾递给了她。 她露出了一抹尴尬而礼貌的微笑,平了平情绪,带着恨意的语气接着道:“是她!是宫崎玲奈这个女人,她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会对我儿子下毒手!阿扩的爸爸陷入了深度昏迷,歃血门这几天‘政变’的厉害,阿扩的其他几个剩下的兄弟也一个接一个发疯死去!如今的歃血门已经完全落入了玲奈儿子的掌控中!阿扩爸爸如何再有能力保护我们母子二人……我知道,自己说这些话很冒昧,可是……” 她倏地握住了邱豪的双手,用满含乞求的口气忧伤地道:“请你无论如何要把我儿子藏好,不要让玲奈的儿子发现他,直觉告诉我,你是我现在唯一信得过的人!” 第八十二章:春宵一刻值‘一亿’ 怪不得那天,长孙胤轩敢闯入阿扩的房内,对阿扩施以如此蹂躏和凌辱了! 邱豪闻言,挥了挥手,遣退了所有家仆,稍稍端坐起了身子,轻松中带着丝丝肃然,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凝重道:“阿扩暂时在我这里不会有问题,承蒙夫人您看得起,只是,” 邱豪莞尔失笑一声道:“夫人是如何有这个自信认为我可以帮得上您儿子呢?” “你,不是帮助我夺回了孙子吗?”见邱豪讶异,女人柔软而淡雅的轻笑一声接着道:“我去过冥氏不下十次,可次次都吃了不小的闭门羹,孙子对我来说意义非常重要,可是怎么说都是我们长孙氏先对不起他们的,我不好用强的,今早,冥氏大佬冥嘉麒大发雷霆,召集了港岛所有媒体准备记者招待会,可不知何原因,所有报社的媒体都不约而同的缺了席,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的,原来是叶氏的少主子用一亿港币强制压了下来,并放出话说,谁敢在报纸上刊登一点冥氏的采访录就是和他叶氏过不去!” 是叶子容!难怪一早,就见到沈靖敛端坐在客厅里,叶子容神色匆匆的吃了几口,就浅浅的轻吻了他一下便和那个精明的秘书赶着出门了,原来竟是为帮他昨晚的行为做着善后处理。 邱豪回过了神,了然的点点头,清脆的嗓音认真而清晰地道:“听您刚刚的措辞,您家老爷快不久于人世,那……夫人是希望我如何做呢?” 女人祥和而坚定的望着他,定定地道:“让阿扩离开香港,哪里都好,即便是雾死了,也不要回来,让他好好的带着自己的孩子坚强的生活下去!” …… 约莫一刻钟后,邱豪静静的送走了长孙扩的母亲,见女人坐上车带着笑容离开,邱豪沉重的心终于下了决断,思索间,长孙扩也毫无声息的来到了他身边。 “刚刚,你都听见了?”邱豪没回头,便知道了来者是谁,这个时候,心情最复杂的应该是他了。 “昨晚,我隐约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可是实在太过疲倦便沉沉的睡了下去,你,为了我得罪了冥烈龙了。”长孙扩惨淡的音调,此刻用的是肯定句。 “无所谓……”邱豪轻笑一声,无畏的耸耸肩,却骤然凝着脸,略显商量的口吻道:“我这里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是否有想去的地方?” “……地方?”长孙扩讽刺的惨笑一下,沉沉地道:“到哪不都一样,他,总会有办法找到我的!” “那就是没地方了?”邱豪转头,淡淡的轻瞥了他一记。 长孙扩扬起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对我有了安排?” 再次撇头,凝视着前方,邱豪清脆的声音飘然的吐出:“去日本吧。” “日本?!”长孙扩吃惊的叫了一声,狐疑的瞅着他,微微拨高了音调:“日本不是他的地盘吗?你什么时候也脑壳了!” 毫不在意对方的‘失礼’,邱豪嘴角扯上一道浅浅的弧度,轻声溢出:“去……渡道家吧,别太看得起长孙胤轩,日本可不是他一人独大的地方。” “渡道?!”长孙扩音量因为这个高贵的姓氏而扬得更高了,他紧蹙双眉惊疑地道:“豪……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开玩笑的阿扩,”邱豪绝美的唇瓣划出了一道惑人的笑容,在对方目瞪口呆中,淡淡道:“要感谢就感谢这个身体吧,他的亲生父亲便是渡道慎之介。” 晚膳时分,叶氏的厨房间迎来了一位让全员城惶城恐的‘大人物’,而跟随‘大人物’身后的是那位让他们这些叶氏工作的人皆闻之丧胆的大总管——李全书。 “你们把菜洗切好便可了。”邱豪淡淡的扫视了他们一眼,便独自挑选了今晚要烹煮的新鲜的蔬果瓜类。 大家惶惶然的应声便赶忙做起了下手工作,只见李全书皱眉,脸色不怎么好看地道:“主子,这等下人的地方您还是……” “李叔,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料理食物的人是不能被分为三六九等分的,要知道,我们每天所吃的好东西都是出自你所说的‘下人’的手。”邱豪惑人的唇瓣勾勒出一丝浅浅的责备,平平的音调显示着此刻他隐约的不满。 “是!是老奴失言了,主子责怪的是!”李全书老脸倏地微红,冷酷异常的神情中难得显露了几丝惭愧之色,看得一旁偷瞄的厨子们呆若木鸡,心里阵阵温暖,他们的‘女’主人……真好!可为他们出一口恶气啊! 帮忙削着马铃薯的邱豪低头淡淡的吩咐道:“对了,你不用杵在这了,去电话告诉子容,让他今晚回来吃饭。” “……好,老奴这就去!”李全书慌忙的回过神,微微行了个礼,苍老的脸颊上再次荡起了欣慰而慈善的笑容,应声而退了。 叶子容是火急火燎的回宅邸的,开会到一半,接了李全书的电话,一听爱人正在亲自下厨为他料理,还催促他早些回家,立马一扫刚才还是阴霾之态,会议厅,突然犹如注入了一剂空气清新气般,高管人员内心顿时感到了一阵阵舒人心扉的怡人之气,几个更高层的人隐隐得猜到了这一切‘背后’的内情。 一顿‘爱的晚餐’吃得叶子容餍足的眯起了双眸,一点渣都不剩,唯一令他不满的就是长孙扩这个混闲饭的大混蛋,恢复元气了就立马来和自己‘抢食’了,什么人都可以同情,就是这个家伙完全不值得浪费一点点感情!两人于饭桌上剑拨弩张的气氛差点没一触即发。 不过,还算他有点良知,晚餐后,终于恢复了他和邱豪的两人世界,所谓温饱思银欲,叶子容再风风火火的抱着邱豪回了主卧室,他已经禁欲了一个星期了,加上昨日爱人的怒气头上,更是下令这个星期也禁荤,让一向欲望深沉的他简直苦不堪言! “老婆……我都知道错了,你就依了我一次吧,恩?”叶子容搂着邱豪的身子,唇肆虐在爱人的颈窝处,接着便又喘着粗气的零零碎碎地亲吻上了对方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畔,他逐一的带着欲望的吸允着,邱豪倒是没答应什么,却也不挣脱,只是轻轻的闭上眼睛,抱着他的头,微微的享受着这般轻吻和若隐若现溢出的呻吟。 那一声声低低的娇喘便是叶子容最好的催情剂了,叶子容迅速的把身上繁杂的西装西裤一一脱下,正当准备褪下白色内裤时,却被邱豪撇着嘲讽的笑靥制止了,白色内裤早就鼓了起来,叶子容压抑的低吼一声:“不要!豪!” 邱豪戏谑的笑了一声,在对方的恼怒中主动的攀上了他的背,吻上了他的唇角,手,隔着内裤抚摸着它,时柔时重的抚弄让叶子容的湛蓝眼眸染上了一层幽暗的火苗,白色内裤顶端早已印染了色情的粘稠…… 欲望愈来愈大,叶子容一边将白皙而粗大的手穿梭在邱豪的全身敏感点,一边舔抵着爱人的耳垂,很快,邱豪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划过了一道电流。 “豪,叫出来,我喜欢听你银荡的声音,恩?”叶手容邪魅的声音从邱豪耳边响起,手抚上了对方光滑的背脊,由上而下的延伸到了他的菊花,让对方突然不自禁的蹙眉,溢出了:“恩……”声。 “你给我闭嘴,要不然什么都别做!”邱豪恼羞的涨红了脸,刚想狠狠瞪他,却被叶子容邪笑着将手按上了那处股间的幽洞口,而软了音调,身子一震高朝。 然这次,邱豪怒瞪着眼,显然不想让对方轻易掌控局面,他突然将叶子容推倒在床榻上,在对方吃惊的目光中,倏地撩下男人的内裤,对准那个凶器,吸了口气,竟直直的坐了下去! “嗷……宝贝!你想杀了我吗!”叶子容舒爽的大吼一声,邱豪体内异常湿润顺畅,竟是爱人事先便涂了软膏,那紧致的柔软,一张一合间,差点让他独自到了高湘! 没有多少痛觉,这次的性爱本就在自己‘谋划’之下,他跨坐在叶子容身上,开始了上下移动,期间,叶子容想动也被他牢牢按着,只能耐着爽到极致的痛苦,任由邱豪上下摆弄! 这场感官的刺激在邱豪的操控下,持续了整整半小时,而,在最后一记时,叶子容突然低吼一声,倏地直起半身,抱起爱人的身子,将浓浓的白浊满满的射在了邱豪的股间外。 邱豪早已湿润的双眸里泛起了不满,他低首咬了口对方的肩膀,低低而沙哑地道:“我想你射在我里面!” 叶子容宠溺的吻了吻他的倒脸,邪魅的失笑道:“老婆,我不想要你发烧。” 激情褪去,邱豪将头安心地靠在了叶手容的手臂上,他侧了侧身,埋在了对方的胸膛处,低喃道:“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叶子容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磁性的嗓音低低地道:“老婆都知道了?是不是被为夫感动了?”怪不得今天竟然破例他‘解禁’…… 邱豪低首,轻咬了口他胸膛,闷闷的哼笑道:“我可不怕那冥老头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样,何必要去花那么多冤枉钱呢!” “呵呵……我觉得好值啊!”叶子容邪魅的嗓音忽然从胸腔发出,魅惑非常,遂,宠溺的亲了亲对方栗色的发顶。 邱豪疑惑,终于没忍住,抬起头,直直的望进了俊美男人的湛蓝眼眸,皱眉淡淡道:“一个亿,你知道对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钱那么多怎么不见你去支援非洲难民?” 叶子容哼笑一声,淡漠道:“支援非洲难民?这是那些为了上镜头的企业家的手段,有哪个是真心真意出这钱的?更何况,我早就说过了,我从来不是什么慈善家,既然是我的钱,就要用在我认为值得的地方。” “那你用在冥氏封口身上就觉得值得?”邱豪睨了他一眼,冷冷道。 “NO~NO~NO~”叶子容竖起修长的食指在唇边优雅的晃了晃,魅惑的露出了一抹秒可以杀死万千女性的笑容,带着独特嗓音的挑眉邪笑道:“我也是刚刚发现我这一亿花得如此值得,” 他突然低低的附在邱豪的耳际轻轻的低喃道:“一亿抵得上豪对我的一次热情的‘解禁’,我认为再值也没有了!” 第八十三章:负伤 清晨,王婆准时的进了主卧室,动作利落的来到窗审边,倏地拉开了印着粉色华蓥的落地窗,昨晚,她的少主子早早的带着这个少年进了房间,竟然颠鸾倒凤,‘运动’了一整晚! 一屋子的银靡气氛还徘徊在空气中,这让一辈子没嫁过人的王婆显得颇为反感,他对不检点的人向来都不会施予什么好脸色。 “少主子,您该起床了,再过半小时就是公司上班时间了。”王婆沧桑中带着沙哑的声音冷冷的响了起来,那双严厉的双眸直直的却紧盯着睡得香甜的邱豪。 战战兢兢的服务于叶家大半个青春,当然会下意识的将责任推卸在‘外人’身上,都是这个少年带坏自己主子的! 邱豪蹙蹙眉,翻了个身,又悠悠的睡了去,昨晚实在累坏了,没休息上十多分钟,那家伙的下面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面前勃起,将他压得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嗓音也喊哑了!都怪自己一时善良酿的‘祸’…… 叶子容被强烈的光和身边讽刺的叫声而半睁开了眼,他不满的紧蹙双眉,略带责备的低沉道:“王婆……你轻点。”遂倏地直起身,细心温柔的把被子替邱豪压好后,便揉揉自己的头发,打着哈欠出了卧室。 王婆气极,这就是让她不爽的原因,主子现在是越来越把这个少年宠上天了,这样下去还怎么成体统?! 王婆怒气烧到了头顶,望着大男孩裹着被子再度睡下,她气了半晌,最后却只能颤抖的狠狠突出一句:“哼!不象话!” 当她刚摔门离开,邱豪便倏地睁开了双眸,就好似刚才的困乏是错觉般,他轻轻的溢出了一声略带调皮的笑声,这个老婆子他当然知道,算是叶氏骨灰级的家仆了,地位虽然及不上李全书,可资历却是相当的,李全书总让她三分,毕竟,她是年轻时叶世轩的贴身侍婢了。 说来,即便是帮过叶世轩倒马桶的人在叶家都会被其他管事敬重三分。 邱豪前世对她也是相当客气,她这个人很是忠心,只要是叶家长大的人都是她呵护的对象,其他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外人,护短情绪很是厉害。 可是……邱豪暗叹一声,他也很想好好的和她相处,只是,如今她的身份却是叶世轩对叶子容布下的眼线角色,他邱豪即便是有‘心’也无‘力’了…… 想着想着,还是觉得很是乏力,闭着眼,邱豪再次沉沉的睡了下去…… 直到,一小时后,门外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苍老男声的一声声:“腾先生,腾先生……”才真正的打破了邱豪的睡眠。 邱豪瞬间便睁开了乏力的双眸,穿上睡袍,淡淡的启了唇:“进来,什么事?”这般焦急的节奏不是李全书的性格,想来是出了什么茬子了。 “腾先生,栋煞峰和栋煞墨就在您的书房内。”李全书轻轻的阖上门,恭敬的朝邱豪微微弯着腰,施了个礼,脸色微微凝重地看着邱豪道:“栋煞墨受了重伤!” 邱豪蹙眉,瞥了他一眼,随即倏地下了床,虽然一下子让他感觉身子甚是沉重而酸痛,可他咬着牙,动作迅速的率先打开了卧室的房门,直接走在了大管家前头,往书房方向的幽长宽敞的过道走去。 邱豪一边疾速走着一边沉声问道:“打电话给雷诺了没有?” “是的,雷诺十分钟便到了。” 邱豪再度加快了步伐,终于三分钟后,来到了书房,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的推开了书房门,里面的情景一瞬间便印入了他的眼底。 栋煞峰抱着栋煞墨的身体,栋煞墨皱着脸,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特地为其铺上的羊绒地毯,而白色的羊绒此刻正被大量的血迹慢慢渗透,染成了鲜艳而刺眼的红! “主子!”栋煞峰脸色煞白,手指间有些颤抖,无不透着担忧和惶急地道:“墨,还有没有救?” “峰,你的镇定丢哪去了?”邱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虽然略带指责,神情间也泄露了其担忧和焦急。 “先告诉我什么情况,雷诺要十几分钟后到了,你先别急。” “是……”栋煞峰再次恢复了往昔的冷静和肃然,正色着脸娓娓道:“中了三枪,都是腿部和手臂部位,虽然躲过了要害,可是血却怎么也止不住,我怕……” “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活着……为主子……继续……效劳……呢”苍白着脸的栋煞墨终于哆嗦的开了口,虽然喘着气,可语气却透着坚毅。 “阿墨,你不用开口,”邱豪心微微的抽痛几下,他不允许再有人死在他眼前!他蓦的转过头阴沉地看着栋煞峰,皱眉道:“怎么会这样的?” 栋煞峰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叶子锏和金三角最大(掌握着一支武装部队)的卖主往来密切,他压在那个泰国佬土皇帝那有八百美金,李晋鹏一直充当着叶子锏收货的台面人,而经过几个月和警方合作的暗查结果,终于发现了,深水湾的那个六号仓库一直是李晋鹏偷运‘货’的秘密基地!” “这次交易数额很是巨大,二十多公斤的高纯度毒品砖,市价超过十亿港币,全都混在了运输枪支箱里,警方早就布好了埋伏,当交易一开始,便立马展开了火拼,阿墨越来越受李晋鹏器重,所以这场交易中是必须跟随其身边的,火拼中,他无可避免的受了伤,我们的暗部组织才刚刚起步,人员和素质都是有限,我带着兄弟们在外围一直无法突破,这场激战十分惨烈,警方也牺牲大量警员,虽然李晋鹏的人全部被歼灭,可是,在最后搜尸时竟然没有发现李晋鹏的尸体,那个家伙竟然乘乱逃逸了,后来,警方发现了那个仓库原来还隐藏着一条秘密通道!” “等我再带着兄弟们赶到时,阿墨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但是万幸的是他还没有死!暗部的兄弟里有一个懂得紧急措施的,帮阿墨草草的包扎了一下后,便立马背着他找来主子这里了!” 说道此,门突然再次被敲起,邱豪赶忙道了句:“comein”后,李全书便带着提着医药箱的雷诺,急促的走了进来。 当然身后还跟着几个打下手的小助理。 雷诺谨慎而细心地看了查看了阿墨的伤势,略微沉着脸,面向一边的一个助理雷厉风行的厉色道:“病患手脚发冷,出血过多,去拿1000CC的O型血,准备好麻药。” 他又突然转向邱豪一边,瞪眼不善的怒视道:“你、你、你、不相干的人等别给我碍手碍脚的死在这,准备手术!” 这也是邱豪第一次见识雷诺医生的‘真面目’,以前这人总是给他温温吞吞的感觉,唉……果然,连叶家的御用医生都是不容小觑的。 邱豪、李全书和栋煞峰被一一不客气的赶出了书房,见邱豪依然紧蹙着双眉,李全书上前荡起了一抹安慰的笑容,低声道:“腾先生别担心,刚刚看雷诺那神情虽然严厉恐怖了点,但是,老奴和他打了十多年交道已经看出他是有十成把握可以救活栋煞墨暗使的。” 邱豪点头淡淡道:“但愿如此吧……”遂,便和栋煞峰一同舒了口气。 担心过后,邱豪朝栋煞峰默默地看了眼,沉声道:“我们等在这也无济于事,这里,就交给雷诺,你一起下来吃午餐吧。” “是。”栋煞峰静默而恭敬的点点头,遂,跟随者邱豪的步伐,下楼来到了饭厅就坐。 楼下,长孙扩已经等候多时,想来,刚才他已经看到了那一幕,他咧开了唇瓣,翘着二郎腿抱着婴儿,不痛不痒的将关系吐出:“那个暗使没问题了?” 邱豪带着不快的眼神瞟了他一眼,那家伙立马便识相的噤了口,撇撇嘴,假意哄起了怀中的宝宝,但耳朵竖的直直的,他对此事本来就高度关注。 客厅陷入了冗长的沉寂,当两人在吃完手中的三明治后,栋煞峰踌躇半晌幽幽的开口道:“主子,属下无能,依然查不到叶子锏的‘蛛丝马迹’,还被李晋鹏给逃了去,不过香港附近的码头已经全被严厉监控了起来……” “不怪你!”邱豪清脆的嗓音清冷的打断了栋煞峰的自责,嫣红的唇瓣勾起了一道志在必得的讽刺弧度,淡淡道:“李晋鹏是铁钉板逃不出香港的,若我没猜错,他现在应该是去找叶子锏了……” 第八十四章:海市蜃楼的承诺 这里是香港为数不多保留至今的小树林区域,种类繁多的各种参天大树齐聚于此,白天,这里一片生机,然而,夜晚,这里却阴森一片! 在树林的最深处,伫立着一幢偌大而与世隔绝的欧州古堡风格的别墅,隐秘而莫测,一看这条断断续续的路线便知道,此地,是外面之人无法靠近的! 此时,正是夜幕降临之际,冷月悠悠的高挂上了枝梢,那银色而阴寒的光辉照的洒在了积着薄雪的田野间,寒风把光秃秃的树枝,吹得呼呼直叫。 这儿的夜晚宛若墓地! 而大古堡内的一间幽暗的书房内,没有一切现代化的电器,只有一盏被红罩子盖着的蜡烛,在森森的房间内闪着如幽灵般的黄晕,一个留着暗红色披肩中发的男子正幽静的坐在那偌大的书桌后面,他透过身旁的那块坚实的防弹玻璃,抿着喉间的高级香槟酒,勾勒着绝美的笑颜,欣赏着小树林的阴森和萧瑟!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男子顿了顿手上的玻璃杯,甚是凹凸有致的眼廓里,那道同样是暗红色的眼球转了转,却是没有转身,似乎早料到了此人的来意。 “主子……那家伙伤势已经被处理了,他正呆在底楼的大厅里等着主子你发落呢。”进来的男人长相颇为俊秀,只是左脸侧上的一道疤痕硬生生的打破了这张柔美的脸蛋,他气息诡谲,动作利落,这样的身手即便是在叶氏的暗部也是相当少见的! “嗯……夜,是否在生气呢?”品着美酒的男子暗哑的声音低低的溢出来他的喉间,其中还带着丝丝的难得的笑意。 能让这男人吐出这样口气的人,这世上也只有这个俊秀的,名叫‘夜’的男子了!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既然那家伙既然被警方通辑,当前的任务不是应该将他灭口吗?然,您不但不杀他,还让他回来继续‘效劳’,难道,主子不怕惹祸上身吗?”俊秀男子口吻甚是不满,然,他字里行间吐出的话却是真真的在为坐在黑暗中的男子焦急和忧虑。 男子不语,空气中流转着黑暗的流波,寂静而森然,平晌,坐着的男子突然低低的哑笑几声,转过了身,那张与叶世轩年轻时有五分相似度的俊酷容颜暴露在了暗夜之中,叶氏从来不出丑男,即便是其他系脉的子孙! 男人的俊容不若叶子容来的那般‘邪’,也不若长孙胤轩那般‘妖’,但印堂上的黑暗之气要更胜于长孙胤轩!那是一种透着令人胆寒的银魅和森然的鬼气,似尖利的冰刀,宛若可以刺痛人心脏的暗红眼眸,寻常人没有谁敢盯着它看上三十秒! 男子起了身,宛若幽灵般的来到刀疤男人身边,用手轻佻的点了记夜的下颗,银魅的气息扑打在了对方脸颊上,暗红色的眼廓弯了弯:“夜,你是在替我担心是吗?” “主子!如今局势很不妙,我怕您会有危险!”夜凝重着脸,那侧刀疤印也因为担忧而丑陋的皱在一起。 男子勾了勾笑,在对方讶异中,轻轻的吻上了那片丑陋疤痕处,轻佻的舔舐一下,却见夜突地颤抖一记,男人才溢出了淡淡的笑声。 拍了拍夜的肩膀,男人在对方的怔神间离开了书房。 仿佛依然沉浸在男人难得的亲昵中无力自拨的夜终于溢出了一抹苦笑…… 主子,为何一定要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 为何那么多年都要苦苦的追逐这个宝座,难道,您还不觉得累吗? 您到现在还认为自己可以战胜叶子容吗?事已至此,为何您还是看不透呢! 真的要撞的头破血流才知道罢手吗! 该是说……看不透的是自己吧,抱着不该有的痴想芶活在你身边,即便知道前方一片黑暗,依然飞蛾扑火…… 大厅之上,一个四十岁上下的魁梧男子,昔日的狂妄和威风不再,他狼狈的抱着伫立在他面前充斥着鬼气的男人的腿,恐惧布满了他那张平凡的五官,哆嗦着嘴双眼无神道:“主人,你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我……知道是我疏忽导致今天的残局,可是我不想坐牢啊,主人你救救我,救救我吧!只要您这次愿意救我李晋鹏,晋鹏愿意生生世世都为您做牛做马,毫无怨言!” 男子暗红的眸子里划过了一道嫌恶,他冷着脸,充斥着鬼气地道:“李晋鹏,我身边的牛马可多如繁星,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当初,我看中你的就是过人的胆识和魄力,怎么?养尊处优惯了,竟把这些都给我丢了!?” “主人……我……我……”李晋鹏恐惧得煞白了脸,却依然紧紧的扯着男人的西裤,抖着身嗫嚅了半晌,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男人冷哼一声,倏地一使力踢开了李晋鹏的身子,那修长的腿直直的踩上了对方的头,鬼气的脸上透着阴寒道:“没有任何特点的奴才要来何用?”说完,一把黑嗵嗵的枪抵在了李晋鹏的脑袋上。 “不要!主人!不要!”李晋鹏凄厉惊惧的大喊出声,“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愿意做!” 抵在脑袋的枪微微的松了松,男人森森地笑道:“哦……真的什么都愿意吗?” “是!我已然是亡命之徒,只要主人给我留条活路,属下自当拼尽全力!”李晋鹏豁出去的直直的望着男子鬼气的暗红眼瞳,虽然已是冷汗涔涔,可他不敢有任何胆怯于其中! 男人定定地看着他,冷酷和嗜血交杂着他的眼瞳,终于,见地上的男人额头上的冷汗滴在黝黑的瓷砖地板上,才缓缓的松了手,移开了腿。 “坐起来吧。”男人收起了黑暗的鬼气,全然没在看他一眼,冷着声道:“知道这次为何会被条子盯上吗?” “是……恕晋鹏愚钝,属下一直小心翼翼,确保万无一失的,实在不知是哪里露出了砒漏!”稍稍恢复冷静的李晋鹏用衣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神色依然有些惊疑不定的瞅着眼前的男人。 “还不明白吗?你两个月前收的那个手下,是叶子容的暗使!普通寻常人的身手怎会如此了得?”男人冷冷发哼笑一声,残酷的嘴角溢出了答案。 “是那个墨龙?!”李晋鹏震惊的瞪大了眼眶,倏地站起了身,恨恨道:“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帮他还清赌债,他竟然恩将仇报,居然和条子串通一气!最好别给老子再看到!不然我要让他死无全尸!!” “蠢货!”男人那暗红的眼眸里闪现着若隐若现的杀气,扯着嘴角道:“我当初就让你别去招惹叶子容的人,你偏偏要去逮那个小男宠!就你这点本事还妄想和叶子容抗衡!?” 闻言,李晋鹏急促而慌乱的辩解道:“可是……后来属下遵着您的指示,并没有再去招惹那个小贱人啊!” “招惹一次就足够叶子容盯上你了!与其落入叶太子手上你还不如向香港警方投案自首了,起码政府还把你当个人,若不幸落在叶子容手上,他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死也是一种福气的!”男人嗤笑一声,端起手上的玻璃酒杯,力道加深,生生的捏碎了玻璃杯沿,红色的液体伴随着手上的血液滴落在玻璃卓下,蔓延了一地! 李晋鹏再度僵直了身子,双眼陷入了恍惚,抖着身喃喃道:“那……那该怎么办……我……是我疏忽了,主人你救我!”恐慌间,他突然从椅子上直直的跪了下来。 “李晋鹏,别说主人我不念旧情,”男人撇了撇嘴角,绽露了一道若隐若现的讽笑慢慢道:“叶子容连主人我都不一定能有自信能扳倒,更何况是为了你呢!” 李晋鹏惶恐的用膝盖忙不迭的‘走’到男人面前,急切道:“请……请主人明示!” 男人暗红的眼眸里因为对方的话而闪过了一道精光,他遣退了一些手下,轻轻的附在了李晋鹏的耳间,说了些什么,良久,李晋鹏因为他的话而惊恐的蹙起了双眉。 “这……真的没问题吗?!” 男人拍拍对方的胳膊,斜着嘴角挑眉道:“成功后,我会派一艘船艇在码头接你去菲律宾,给你送一笔养老钱,让你安然的离开香港。” “……好!这次,属下定当竭尽全力!”李晋鹏挺了挺胸膛,刚才还绝望的眼中再次闪烁起了希望的火苗! 然,一旁始终沉默不语宛若空气的夜却倏地荡起了一道冷绝的讽笑,果然是个蠢货!呆在主子身边那么久竟然忘了,叶子锏最擅长的便是海市蜃楼的承诺! 第八十五章:狼狈的逃离 那日,经过雷诺四个小时紧张的手术,书房的门终于再次打了开,栋煞墨安静的被抬进了底楼的一间卧室内,交给几个手脚俐落的女仆打理去了。 情况不错,毕竟是经过暗使宛若炼狱般打滚出来的精英,只要一个月便可以下床行走了,只是,将来体质可能不会向从前那么好了,还有就是那三道可怖的弹痕,恐要陪伴他终生了。 栋煞墨醒来后,听到这些对正常人来说打击甚大的消息后并没有多少激烈的反应,只是精神有些沉闷,原本开朗的笑容少了许多,连栋煞峰的劝诱也不能使他有丝毫的释怀和松动。 晚餐时分,邱豪亲自的端着冒着热气腾腾的菜肴进了他养伤的卧室,栋煞墨霎时被他的行为惊到了,立刻倏地欲直起身,大约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嘶——的一声皱眉一出来声。 邱豪眼神冷冷的示意了一旁的家仆,两人立刻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栋煞墨,将其慢慢的垫靠在了软枕下,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主子……我自己来吧。”栋煞墨受宠若惊的想要接过碗筷,然受过枪弹的手无论如何却也提不起来,让他显得既慌张又无奈。 邱豪没作声,只是将碗筷交给了其中一个女仆,示意她坐下来喂他后,便在仆人们摆好的躺椅上,靠着床榻坐了下来:“这次,你算是九死一生了,虽然最终还是让那个家伙逃逸了,可是你做的很好,我,终究是害了你,让你以后的年月要烙下这枪弹入肉的病根了……” 栋煞墨闻言,神情复杂,邱豪待任何人的态度向来都是淡薄而冷漠,如今这番话,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下属,口吻里吐出了自责和愧疚,这让栋煞墨略显无措地道:“主子千万不要这么说!男人身上的伤痕都是将来炫耀的徽章,属下不在乎,只是……属下无能,始终无法窃取到叶子锏私下的交害证据,将他一网打尽!” 邱豪面无表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全无一丝责怪之意,纯净的嗓音里只有淡淡的关怀和嘲弄:“叶子锏那么容易对付就不叫叶子锏了,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休息,接下去的事要先缓一缓了,我会派其他人寻找李晋鹏的下落,军火加毒品,哼,这家伙判两百年都不够了……” “主子……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叶子锏这边……”栋煞墨蹙眉,神情中带着几丝紧张,焦虑的想给予自家主子多一点的提醒。 “阿墨,经过这次火拼,李晋鹏一定知道你就是奸细了,所以,叶子锏这边任务你是不能再接了,我会派其他暗部的兄弟继续试着打入他们内部,他在中国的根基那么深,为人多疑又深沉,要拔出岂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有保重好了身子才能继续为我做事,知道吗?”邱豪不急不躁对栋煞墨淳淳善诱,清冷的口气中带着少有的耐心和温情,一顿饭的时间,便让精神欠佳的对方重新振作了起来。 当然,叶府里重新振作的还有一个长孙扩。 邱豪预先还颇为担心,估计他还要再过段时日才能真正摆脱阴霾,没想到他恢复能力倒是极快,经过一个星期的调理,便再度恢复到了原先的体重。 本来他还颇为担心冥氏会找上门来要孩子,没想到那边后来一直没了动静,长孙扩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如今,孩子是他唯一的心灵支柱了。 他当然不知道,邱豪为了他的孩子,背后挡下了多少冥嘉麒的威胁电话…… 新的一周开始了,长孙扩恢复了干劲十足的工作姿态,只是曾经的那些轻佻举止完全被其收敛了起来,这些时日的人生巨变,让他真的成熟了很多。 埋头批阅文件的邱豪因为突然的敲门声,微微顿了顿手上的笔,淡淡道:“进来吧。” 没有意外的是那个俏皮活泼的王秘书端着那杯每日必备的蓝山咖啡,然而,平凡中的意外却是这个大女孩竟然还托着一盘新鲜可口的精致糕点。 是出自他的倾城café的蛋糕……邱豪怔怔的望着那盘小糕点,茵茵走了后,他丝毫没有了往昔对这类甜品的‘热情’。 见老板没了往日见到蛋糕的愉悦浅笑,王丽颖有些慌了手脚,惴惴不安道:“老板……是不是café出来的新品种让你不喜欢……我……” 邱豪闻声回神,淡淡的瞥了对方一眼,便知端起咖啡浅浅的抿了口,淡淡道:“嗯……只是突然不太爱甜腻的东西了,你,很喜欢甜品吗?” “是啊~女孩子都喜欢的嘛~我每星期都会去老板的café呢,又可以看帅哥,又有好吃的,好幸福哟……”难得俊美的老板开口问她的喜好,王丽颖微微兴奋的碎碎念起来。 沉吟几秒,邱豪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扔下了不小的炸弹:“喜欢的话,下个星期你就去接管那家店吧。”清脆的嗓音发出的音调却异常平淡,店里因为有太多茵茵的回忆,让邱豪好多次都有关门的打算…… “真……真的吗?!”王丽颖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老板,这突如其来的馅饼也太大了吧~她早就对那家店里的帅哥垂诞已久了……唉……为了满足自己的色女兴趣啊,她可花了三分之一的工资去光临那家店呢! 如今……怎么会有那么好K的事呢!!王丽颖陷入了陶陶然的晕乎中…… “哦,对了,”邱豪好笑的瞅了一下对方已然陷入狂喜和梦幻的呆滞脸庞,低低地道:“千万不要给我闹出性骚扰的控告案子出来,知道吗?” 色女王回过神,疑惑地看了看邱豪,歪了歪头,似乎有些没明白过来,半晌,脸上才突然后知后觉的布满红晕的尖叫道:“老板!你太看不起我了吧,我是这种人嘛!!” 可恶!她的真面目……竟然被老板看穿了…… 难得的嬉笑间,突然被邱豪随身带的手机铃声而打断了,一看显示屏,却是个出人意料的号码。 王丽颖识相抬脚离开,然,刚扭开门把,邱豪略显沉重的声音却让她的脚步顿了下来。 “让长孙总经理停下手头上的一切工作,说,我这边有重要的事找他。” 一路上,凯迪拉克的轿车内,气氛异常死寂而沉闷。 邱豪不慌不忙的坐在座驾上,终于将车停在了长孙氏的宅邸大门口。 “真的不进去吗?”望了眼车前反光镜中的长孙扩邱豪低低的溢出了疑问。 虽然长孙胤轩此刻也在,可是毕竟是他父亲的遗体告别仪式,那个人即便有心,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可缺席这样的场合,怕是阿扩以后会被血歃门里的人落下不敬不孝的口实。 长孙雾是在沉睡中去世的,没有任何病痛,半个月前开始陷入的昏迷,最终,在今早断了气,死于器官衰竭,算是幸运的寿终正寝了。 长孙扩带着墨镜,转头凝视着那幢主宅门外,那雕刻着精致花瓣的黑色铁栅拦,沉声道:“……没有必要。” 车内再次陷入了冗长的死寂,邱豪无法得知他此刻的心绪,长孙扩对长孙雾的感情始终是纠结的,从小便幻想着父亲的模样,渴望着父亲可以回来,当父亲终于回来接他时,他却猛然发现,眼前的男人和他长久以来幻想的形象,简直相差甚远…… 没有寻常父亲的慈祥和温和,也从来没有摸过他的头,揉过他的脸颊,更没有用充满爱意的眼睛耐心的听他诉说自己成长的烦恼……有的只是冷酷和审视,再来便是永远也做不完的极限体能训练…… 然而,无论如何,长孙雾在那么多子女中还是最喜欢长孙扩的,虽然他本人总嗤笑着说是老头喜欢的不过是他的天赋罢了……可邱豪还是隐约的感觉,长孙扩对他的恨意中还夹杂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崇拜…… 邱豪手臂靠着车窗,搭着脑袋,静静闭眼养神,不去打扰后座对方一丝一毫的思绪。 终于,在宅邸众人抬着棺柩出来时,邱豪霎的睁开眼,在长孙扩的示意下,不动声色的将车缓缓的开到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哭丧的人群中,长孙胤轩显得如此桃眼,高桃挺拨的身躯,穿着墨黑色西装,将头乌黑的长发用发夹轻轻的盘起,脸上没有其他人装模作样的沉痛之态,只是阴鹫着那万年不变的冰块脸,看什么人都仿佛是死物般,即便是一旁刚过门的妻子。 然后,他倏地感觉到了什么,猛的一转首,那黑色琉璃的双瞳直直的射进了邱豪那辆车,定定的透过车窗,望进了车里的后座处! 那一霎间如鹰般的犀利,连邱豪的心脏都不禁为之跳慢了半拍! “快离开!”长孙扩深深的倒抽一口气,突然一声尖锐而略带惊悸的声音从后座传了过来,邱豪回神,复杂地看了眼那个全身充满盅惑妖孽之气的男子,便握紧方向盘,缓缓的倒车,离开了勾着邪笑男人的视线之中。 第八十六章:绞痛! “不好奇你爸立下的遗属内容吗?”完全开出长孙氏本家区域后,邱豪在座驾上挑眉发问道。 长孙扩回头,怔怔的望着邱豪这边,摘掉了脸上的大墨镜,如皎月般的眼睛闪出了讶异:“我还以为他是不会再立遗属的呢。” “是我妈电话告诉你的吗?”长孙扩探了探疲惫的眼窝处,淡淡地问道。 “嗯……你妈总算是一尝夙愿了,她被长孙霉立为了长孙氏的老夫人,正式入驻主宅的绮霞阁。”见后座的长孙扩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邱豪莞尔一笑,接着道:“别高兴的太早,你就没那么好福气了,老头没有分给你一毛钱,你家那点东西可全部都交给了长孙胤轩打理。” 虽是十足十的揶揄,然长孙扩依旧溢出了颇为满意的笑容,“这个家从来就是我妈和那个女人的战争,入不了长孙氏的宗谱对宫崎玲奈便是最大的还击了!”说话间,连那双皎洁的眼睛也弯了下弦月的弧度。 长孙氏的家主代代便是一夫多妻制,然能真正写进宗谱的只有‘命定之泪’所选择的伴侣,但近半个世纪来因为‘命定之泪’的黯淡,因此,宗谱里的女主人人选一般都由大夫人入驻。 宫崎玲奈威风了大半辈子,明里暗里做掉了多少长孙雾的女人,最后却功亏一篑,大抵这会又在日本摔东西了…… “这段时间应该是长孙胤轩最忙的时候了,你准备一下,下个星期我便让日本那边悄悄进行对你的转移事项。”邱豪淡淡的敛起笑容,一谈正事他便自然而然的露出了既严肃又冷然的表情。 长孙扩扬眉,微微侧转了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邱豪,轻声低喃道:“你……速度还真不是普通的快啊……” “我这是为了……”‘谁’字还没出口,邱豪突然因为视线的一角而霎时踩了紧急刹车,后座的长孙扩也因为他的突然之举,身体猛的向前一冲。 “怎么了?”长孙扩皱眉,沿着邱豪的眯着的视线望去,突然被右侧转弯处,一家高级酒店的一角吸引了眼球。 透过那巨大的酒店玻璃,两人惊讶的看到叶子容竟然和一个金发碧波,画着淡雅却绝对高贵妆容的女人亲昵的有说有笑,女人端庄素雅,气质独特而出挑,那张脸长得让人深刻异常,甚至到了让人尖叫的惊艳! 长孙扩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脱口而出道:“欧唛嘎!我是不是眼花了,竟然看到伊丽莎白?泰勒了!?” 一路走过酒店玻璃的路人竟也三三两两的停驻下来,眼睛一刻也不敢眨的凝视着这位堪称‘世界级’的性感美女,有的甚至拿出了手机直接拍了起来。 女人悠然自得的频频回首,向那些朝她拍照的行人友好的挥挥手,而叶子容的表情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他也不耐烦的转过头,阴郁的瞪了眼那些碍事的行人,可效果甚是不佳,好些女人因为他的回头也在顷刻间发出了几声尖叫! 这样一双即便在TVB里也见不到的绝色男女,能有生之年被亲眼目睹,怎不叫人激动万分! 叶子容的耐心似乎被消磨殆尽了,他倏地起身,嘴里说了些什么,估计也是咒骂的话,在对方美女的戏谑中,直接抬脚走人,接着,那女人也笑着起了身,快步地跑到他旁边,亲昵的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人宛若一对金童玉女般,消失在了众人失望唏嘘的目光里。 长孙扩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感到车内温度下降的厉害!暗叫不妙,立刻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好友,然而,邱豪清澈美丽的眼瞳里什么也没有,他性感的双眉向上微挑,转过头,那张冰冷的倒脸始终没有透露一丝一毫的情绪来供长孙扩窥视,只是,那股冷冽让长孙扩发自内心的想打颤! 长孙忐忑的撇撇嘴,心中却欠扁的感叹道:叶子容,你牛啊!这么个绝色美女都可以被你把到!我长孙扩真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呃……豪,开车的时候别乱吃飞醋啊,安全第一哟~”长孙扩弯眯了眼睛,今天真是一场好戏啊,他早就觉得自己的好友根本不应该走上和叶子容拍拖的‘不归路’了。 “啊——!!”然痞子话刚一调侃完,长孙扩便后悔莫及的惊声尖叫一记! 车,突然被邱豪加快到了150,接近极限的速度飞快的朝前方行驶,如箭一般,在路人的尖叫中‘飞’过! “喂!你疯了!”长孙扩惊恐的没差点把胃里的东西翻滚出来,知道是自己刚刚的话惹了祸,惨白着脸,身子向前倾,抓住了邱豪的胳膊,怒吼道:“你他妈的疯了吗!?要死自己去死,我还上有老下有小呢!” 狭小的车内,两人激烈的纠缠了一会,终于在一阵急切而猛力的刹车中,声音响亮的停在了上沿的街角边。 邱豪方才从灭顶的盛怒中回归了理智! 半晌,两人气喘吁吁的摊在了车座上,尤其是长孙扩惊悸未定的模样,他总算领教了吃醋中的男人有多么恐怖!大气不敢出的紧闭着唇,惶惶的擦着额上的冷汗! 闭着眼,邱豪压抑而阴寒的声音,森森的飘了出:“刚才看到的事,你回去后一个字也别给我提,知道吗?” 长孙扩嘲讽的一撇嘴角,敛起了嬉皮笑脸,哼笑说:“呵……你也陷的够深的,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不要和那个家伙在一起的,你把我的话当放屁,爱上一个双性恋就够可怕了,还是这么个身价千亿计的魔鬼男人,你的从容呢?淡雅呢?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很难看知不知道!……” “闭上你的鸟嘴!”邱豪突然睁眼暴怒的截断了对方犀利的言语,此刻的他根本无法辩驳长孙扩的每一句话,一句一句……宛若割下自己血肉的嗜血利剑! 虽然叶子容性伴侣无数,可他从不允许任何女人在公众场合挽着自己的胳膊,即便在前世的自己也知晓这一点,他绯闻缠身,然,香港的媒体却始终照不到他街头的亲密照,往往只能蹲点他的几处豪宅,隐约的拍下窗帘布后的几场‘激战’…… 如果说,秦涵涵的那一幕让自己的脑袋抽空,身体僵硬,那刚才这一幕,竟是硬生生的撕裂并啃噬着他的心脏! 那一幕是极不寻常的,刚才女人让邱豪隐约的发觉,可能……她就是他和叶子容之间的终结者! 为何……为何要在这个让他绝望而冰冷的世界中给了他温暖后,再将他推向原来的冰天雪地!?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然没了在极地生存的能力了吗…… 他无法控制自己目眦尽裂的恨恨的瞪着长孙扩仿佛这样的方式可以减缓自己心中的一点疼痛般,可是根本没用,错,根本不在长孙扩身上! 他怎么会有那么可笑的信念,那个顶尖的男人会永远迷恋他,至死不渝的守候他,呵护他?! 强大的气势骤然间像抽了气般,瞪着长孙扩的眼睛也悲痛的缓缓的闭了起来…… 他不想再流眼泪了,他是强者,尤其在长孙扩面前,他也不能流泪! 阿扩说的对,他的从容呢?优雅呢?这个世界,谁缺了谁是不能活的?! 可是为何,他屏息着迫使自己冷静,心却依然不受控制的痛着,他,不能哭,不能哭……他绝对不能在好友面前太难看了…… 突然,邱豪颓倒在方向盘上,呼吸困难起来!长孙扩早就感觉他开始不对劲,只是碍于刚刚邱豪的眼神太过恐怖而不得不按兵不动,然如今这般情景着实让他慌了手脚!都怪自己那张总喜欢雪上加霜的乌鸦嘴! “豪!豪!你怎么了?啊?你别吓我啊!你呼吸啊!我的天!你别这样吓我好不好,刚刚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乱说了!你快呼气啊!豪!你会窒息而死的!” 长孙扩苍白着脸,抱过邱豪的身体,拼命的拍打着他的脸颊,按着他的胸口,因为太过害怕,他那皎月般的双眸竟然溢出了眼泪!他拼命的叫着对方,到了最后,竟然嘶吼起来! “痛……痛……”邱豪哆嗦的嘴唇,紧皱着眉,终于慢慢的开始了吸气,他闭着眼,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嘴里不停的嘶哑着那个字眼…… 邱豪的心,绞痛到让他差点忘了怎么呼吸! 第八十七章:绑架 长孙扩的话始终在自己脑中萦绕挥散不去…… 你还不明白吗?邱豪,你,爱他爱惨了,不比他爱你的少! 阿扩说的没错,他从不轻易言爱,因为,真爱这样东西是要放在心里很久很久的…… 不知不觉间…… 他喜欢叶子容的亲吻,眼睛、额头、颈项……每每被叶子容迷人的薄唇划过,总让他能深深体味着他的深情和宠溺。 他喜欢叶子容的目光,强烈的、炙热的、占有欲的……每每被叶子容湛蓝深邃的凤眼划过,总让他感觉自己是对方最在意最心尖上的人。 他喜欢叶子容的怀抱,宽敞、温暖、霸道……每每被叶子容强硬的揽过自己的腰,总让他从内心生出丝丝安心和平静。 喜欢叶子容对自己宠溺地笑,无奈地笑,傻气地笑,孩子气地笑…… 喜欢叶子容对自己赌气吃醋的噘着性感的嘴。 喜欢叶子容讨好的一遍一遍的唤着自己老婆。 喜欢叶子容拥着自己睡觉,喜欢他身上清新的香皂味,喜欢他附在自己耳畔出呢喃,喜欢、喜欢……好多好多的喜欢……这便是爱了,是吗? 邱豪睁开眼,怔怔的望着车顶,幽幽的发着呆。 见他气色转好,坐在前座驾车的长孙扩回头,轻轻的回问,“豪,你好点了吗?”生怕声音太大惊扰了躺在后座的邱豪。 “凯瑟琳?波特曼。”后方一句沉沉的音绸悠悠的从那清跪嗓音里有气无力的传了过来。 “什么?”长孙扩分神状态,一时没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 “你不是很好奇刚刚和叶子容一起的女人嘛?她的父亲是酒店大亨,我大学时代那会,叶世轩便与之合作,并商洽联姻之事的对象。”邱豪声音像骤然抽了灵魂的布娃娃。空洞而幽长的溢出了心中的绝望。 “波特曼……波特曼……”长孙扩闻后蹙眉,他低低的呢喃几句,忽然犹如被雷击般睁大了那皎洁的眼睛,吃惊的溢出:“是那个洛杉矶酒店大亨?!” 他突然踩了刹车,震惊的回过头:“那个号称全世界最尊贵的住宅区——比弗利山庄中的酒店帝王?” 邱豪沉默不语,只是,绝美的唇瓣勾起的那道似笑非笑的弧度泄露了他此刻的难堪…… “我的天,果然符合你外公的性格,绝对强强联手啊……”长孙扩撇撇嘴,感叹一声后便重新发动了车子。 “对了,刚才叶子容的秘书打电话来,我替你接了,他没说什么就挂了,你要不回一个过去?”微微蹙眉,深吸一口气的邱豪淡淡地低喃道:“不用……我和他那些事,还不想通过第三个人的嘴巴来告诉我。” 那娃娃脸是依然担忧不减,懊悔着刚才的‘幸灾乐祸’的玩笑:“回别墅吧?我看你好像还是很累……” “……还早着呢,回去也不过就是休息睡觉,还有好多东西没批完,回公司吧。”慢慢的起身,恢复冷静的他拉开了轿车的车窗,迎着风,沉吟半晌淡淡道。 “……豪,我刚刚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这张人来疯的嘴巴你也是知道……”长孙扩尴尬的撇撇嘴,眼神闪躲了几下,也是难得,他第一次森森的切身感到了,祸从口出,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和你没关系,叶子容这个人我还不了解吗,撇开我不谈,这么谨慎的一个人,这次,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show女人,想来,已经准备好将这段‘恋情’公布于媒体了,我和他之间,能否继续就在今晚了。”邱豪怔怔的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哑声喃喃的回道,眼中的情绪再次被他轻轻的阖上,独自品尝着爱情带给他的酸涩。 敏锐若长孙扩品味着好友的沉痛,心中不由恻然,沉吟几秒皱眉道:“其实……我倒不认为这事像你说的那么让人寒心,有可能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我虽然对他不怎么待见,可也看得出他对你是一片真心了,你先别那么悲观,他不过就是和那个女人的牵牵小手罢了,对这种外国富豪女而言算不上什么,别太较真了,商场上的男人都会逢场作戏的嘛……” 然话说到一半,长孙扩突然底咒一声:”妈的!我们被人跟踪了!” “什么?!”邱豪倏地睁开眼眸,盯着前方的反光镜,锐利的视线立刻便警觉到了后方的一点,他眼底一片冷酷,清冷的声音撇着讽刺的嘴角道:“哼哼……真是祸不单行啊,阿扩,加码到120速,往高架上超车!” “好嘞~”长孙扩突然血脉贲张的收缩下腹,抿嘴荡出了一道斜斜的弧度,低低的轻笑道:“豪,可要坐稳了哦。” 话音刚落,长孙扩便踩下油门,随着‘嗖’的一声加速度,在众车司机的惊讶中,邱豪的这辆宝蓝色凯迪拉克犹如飞起来般,风驰电掣的跃过了前方二十多辆小轿车。 “别去公司方向了,左转,下坡,往三环方向走。”邱豪凝神皱眉,长孙扩大学时代参加曾偷偷背着家人参加过FI雷诺方程式跑道,驾车技术可谓熟练超群,可后面的那……貌似五辆黑色轿车依然紧紧的死咬不放,全然没有跟丢的趋势,反而,一直保持着那个速度,不紧不慢的纠缠其后! “妈的!真顽强啊!”长孙扩咒骂一声,脚底再次用力按下,踩到了150KM/H时,两人都再一次有些感到不适了,现在高架两旁没有车子,所以他们后面的那几辆湛亮的黑色车子显得异常显眼。 “阿扩,不能再加快了!下坡后跟他们绕弯跑,否则会引来警察的!”见仪表盘上显示快上180KM/H时,邱豪严厉的低吼一声,阻止了快要抓狂的长孙扩! 不对!这不是一般的跟踪水平了,这等跟人手段他记得只有一个人手下有具备!可是……他现在还不能确定!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长孙扩红着眼,不爽的咆哮一声后,再次加速到极限下坡后立马收住,开始了刁钻的街巷绕弯跑。 十分钟后,当长孙扩绕了十多道弯路时,终于,反光镜里再没了黑色的影子,他好心情的减慢了速度,洋洋自得地笑道:“哈哈……跟我长孙扩玩,回去再吃几年奶吧!” 然当他倒头看了眼邱豪时却被对方紧蹙的凝神吓了跳,皱眉道:“怎么了?被我的技术吓傻啦?我可不像你,没技术就发疯乱跑车,好好跟哥学着吧~” “阿扩,你判断失误了!”邱豪突然冷笑一声,目光如炬的疾色道:“我们中圈套了!快,绕过红色那幢楼,这里是死角!往左转!” 呃?“什么?”长孙扩一时没反应过来,再等回神欲掉头时方有一震,来不及了!五辆黑色轿车突然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将邱豪那辆车团团围在了他们的控制范围,再也动弹不得! “SHIT!”长孙扩怒极,发泄似的狠狠朝驾驶盘一记啪打,“真他妈的见鬼了!” 邱豪冷若冰霜的绝艳容颜上,荡起了一道森然的弧度,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声色的静默着,等待‘跟踪者’的来意。 而对方也没让他等太久,前方的一辆黑车悠悠的下来了一个带着墨镜的壮硕男子,踱到邱豪后座边,敲了三下玻璃后冷冷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邱豪看了眼长孙扩皱眉肃然道:“阿扩,你先回去,这些人的目标是我。” “不行!我怕你……”长孙扩断然想要拒绝,却在邱豪冷然的瞪视中闭上了嘴:“我知道了,可是你万一有个闪失……” 邱豪轻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若我晚上十点之前还不回来,你再告诉叶子容也不晚。”便在对方一声‘好’中,动作利落的下了车,略微用力的关上了车门。 “各位,有何贵干?”他轻撇嘴唇,不慌不忙的启唇淡然道。 突然两个大个子男子从他两方夹住,前方一个驾车的男子冷峻地道:“请腾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到了,便自然知道了!” 他还有其他选择吗?邱豪众黑衣人惊讶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便直直的朝着前方车辆的后车座走去。 偌大的候车,他被一左一右的被两个男子夹在了中间,其中一个男子在开车去,突然丢过来一条黑色丝巾,左边的男子冷声淡淡道:“得罪了。”便径自的将丝巾缠住了邱豪的后脑勺,蒙住了他的眼睛。 车子重新开动了起来,邱豪放松了肌肉,冷撇一记嘴角便将头摊靠在软座上,宛若坐着的是自己的私家车般。 他这一番动作,连并排的两个保镖都相视露出了稍稍吃惊的表情,心中暗忖:真是少见的镇定啊…… 车子大约行了半小时,终于稳稳的停了下来,两个男子拍拍他,示意下车后,依然不摘丝巾,谨慎确依然客气的架着他,走了一小段路,从坚硬的地砖路到一路铺着柔软的地毯过道,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当身边的人窃窃私语了几声‘交接班’后,邱豪终于被推进了一条幽道,邱豪弯起了个讽刺的狐度,是一件偌大的房间,不用看也知道呵…… 他一动不动的挺着背脊,没多久,突然上前一个男子,将他头上的丝巾终于结了开,而首先引入邱豪眼底的却是相距甚远的,坐在一张出自清代设计的木靠椅上,眼底带着丝丝讽意的Adolph! 第八十八章:隐含杀意的友善 这一刻终于来了,邱豪不以为然的瞥了一眼距离五十米开外的Adolph,对方挑眉,却不作声,显然,这里的主角并不是他。 房间的格局邱豪何其熟悉,不错,若换作是一般寻常人,即便是超级富豪级商贾,见到这种阵势的‘四合院’都要为之震慑得久久回不了神! 幽长的一条走廊,直直的通向最前方的一间偌大的卧室,左边一块硕大的防弹玻璃,玻璃外一顶用于夏日乘凉的精致亭子,四个石凳子围着,那一方幽静,是唯一让他感到怀念的地方,父亲在世时,总是抱着他坐在那块地方,教他下棋,陪他讲故事……邱豪怔怔的望着,视线变得有些许的模糊…… 这里的每一寸每一瓦都精致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还记得这件,四合院,的最左侧处的那间餐厅。屏风、电视背景墙,统一的利用了牡丹花图案,富丽华贵,一正一侧将空间和谐融为一体,地板,是圆形的中国风地砖图案,红木桌、方椅、圆形吊灯,对了,那盏硕大的红色圆形吊灯——园中有方,方中有园,小时候,它是他最喜爱看的灯具了,那种震撼的庄严感,每每置身其中,都有一种可以掌控世界的奇妙意境! 这座超级,四合院,总面积达龄平方米,楼中楼结构,高空间,大进深,极其宏伟! 背景两侧,著名的中式古宅设计师利用色系一致落地茶色玻璃斜街吊灯和地板,将偌大的独面墙融于整体,墙上左侧古文和右侧木窗格通透线条灯相得益彰,最具特点的便是用古代女子折花嬉戏图的屏风作为电视背景墙,简约大方尽显古扑,整个客厅大气敛炼,惊叹无限! 一切都保持着小时候的原貌,邱豪怀念的走一步看一步,这里的每一个家具,全部由红木精湛的手艺雕刻而成,一米便树立着一件白色的花瓷瓶,这里没有赝品,全部由明朝传承而来,是价值连城的真正的古董! 唯一的赝品大概就是这副连着所有墙壁的清明上河图了!这副长达百米的宏伟壁画每每让他看的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虽然偌大的地方空无一人,但你别以为自己可以胡作非为,邱豪暗暗莞尔一笑,小时候,他皮的厉害,总以为自己的恶作剧不会有人发现,可奇怪的是,每每总让母亲知道,接着,自己那双嫩白的小手便要遭殃了……那时还恐惧,母亲怎么那么神出鬼没呢! 这幢楼,承载着太多太多美好的记儿…… Adolph眼中闪过了一道迷惑的幽光,这里每一样东西都价值上万,即便再见过世面的上流社会的大人物也不免会被迷了眼睛,这根本不奇怪,然而,他却从这个叫腾蔓林的大男孩眼中见到的不是惊艳和叹息,而是一种怀念,对,是一种深深的怀念和深情…… 这种情绪不是太奇怪了吗?? 邱豪沿着那副清明上河图,一间一间打通的明朝卧室,终于走到了最尽头的那间书房,那间他从小就甚是畏惧的书房! 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偌大宏伟的骏马图,而陪衬着那副画的却是前方的一道雄浑的背影。 邱豪眯起了眼,虽然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可是,内心已经难以平静! 那么多年过去了,那挺拔做然的肩膀依然巍然的伫立着,没有一丝佝偻老态之色,那套干净利落的白马褂将他健壮高大的身躯衬托的更是年轻俊朗,气质非凡。 只有那愈来愈白的银发透露了他的年龄…… 阿豪……不要在外面玩野了,外公年纪大了,懂事了就要归巢知道吗…… 邱豪怔怔的望着那一抹挺拨,黑瞳周围竟然隐隐的有了些湿润…… “还喜欢这里吗?”低哑而威严的声音突然从白色的背影穿了过来,没有夹杂其他任何情绪,就好似聊家常一般,怪异的让人摸不着头绪。 邱豪略微难堪的撇过了头,怎么又怔神了?他都差点忘了,在这抹挺棱面前,稍有不慎那便是粉碎碎骨! “这里色调偏暖,以明代的简约大方之风和清代的精致雕工见长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管是格局和建筑工艺,都已经是矗立于世界艺术巅峰之作了。”邱豪再度恢复了其平静无波的淡然神色,清雅的口吻淡淡的溢出了对方的提问。 一旁的仆人神色沉静的在一边的端砚上细细的研着墨,白色背影顿了半秒,手上的毛笔依然在那张古董桌上辅着的宣纸上挥毫着什么,背影的主人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可即便这样,却也已然让邱豪的头顶感到阵阵压抑了,这样也好……若被那双如鹰般的眼睛盯着,大约自己又要头皮发麻,没法好好说话了。 “那,也不代表你喜欢,不是吗?”沉着的磁性声音,带着特有的沙哑,清晰而气息稳重的再次吐了出来。 邱豪心中一阵苦笑,您的问题还是那么刁钻犀利,从没有一丝可以混过去的奢望。 “这里,哪是我们小老百姓可以有资格享受的,能看上一眼,便是莫大的开眼和荣幸了。”邱豪镇定的压着声,淡淡的溢出了一抹嘲讽之气。 背影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右手倏地洒脱一甩,毛笔滚到一旁的同时,研墨的仆人利索的接起,将其安静的搁在刻着龙头的砚池上后,便隐隐的一鞠躬,拿起了已准备好的大红袍茶壶,极其谨慎恭敬的递上去,老人接过后,他便静静的低垂着头,一丝不芶的退到了房间角落,宛若隐形人般。 而接过茶壶的同时,白马褂的主人倏然转过了身,那双如鹰隼般的深遽蓝眼眸便直直的射进了邱豪的眼睛! 那一刻,邱豪差点就当众发出抽气了…… 他微微挑眉,即便是简单的一个坐下的动作,也能让对手感受到那蕴藏在他身体中磅礴雄伟的气势!此时的邱豪真的感到太阳穴有些隐约的泛着疼痛…… “坐吧。”老人简约的两个字,却让人清晰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恩威并施。 邱豪也不客气,朝他对面的方向走去,端重而谨慎的坐在了那张清代的贵族扶手椅上,正面而镇静的轻轻扫视了一逍对面Adolph兴味而探究的眼光。 “这间院子,是要留给我孙子叶子容的新婚大礼,做爷爷的当然不能太寒碜了,你说是么?” 叶世轩悠悠的喝下一口茶,眼睛状似无意,却尖锐的扫过了他的脸,半撇着笑,低沉而肃穆。 邱豪心中一阵针扎一般的疼,终于……要来了……是么?果然,刚才在车里看到的那一幕不是什么误会,是么? 是不是一开始自己就错了?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和您老人家作一次抗衡,天真的认为您最后可能会妥协,天真的认为您愈来愈老了,棱角会圆润了…… 他悄悄的紧了紧手中的拳头,将那一丝丝的哀伤硬生生的吞咽下了喉,脸上一片淡定,不紧不慢的接道:“您今天让我来,并非只是让我参观您孙子的婚房那么简单吧?” 叶世轩眯了眯危险的眼,他板着那张沧桑坚毅而狠绝不减的脸,沉沉道:“年轻人,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的人,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请你来此的目的了。” ‘请’我……好动听的一个词啊。 邱豪撇笑一记,顶住了对方源源不断压上自己的气压,不动声色的摸摸大拇指上的那青色扳指:“我当然明白您老人家的用意,对这里,晚辈实不敢有任何一丝窥视之意。” 叶世轩眉隐约的微动了一下,凶煞的肃颜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他搁下手中的墨绿色玲珑茶壶,眼中精光乍现,音色雄浑地道:“说的好!我叶某从来就欣赏那些有自知之明的聪明人,当然,也十分乐意与之做买卖! 年轻人,你很了不起,连我那个大孙子叶子卿回来后都不断的为你开脱求情,甚至于,子容的爸爸在言谈中对你也不加掩饰的透着淡淡的喜爱,当然,我从不怀疑我孙子叶子容的眼力,如今一见你,倒是让我感觉也不坏…… 能让我亲自出面谈判的人不多,但是,年轻人,我可以赋予你这样一个机会,今天,你可以大胆的提出一个价码,多少我叶世轩都愿意最大限度的满足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叶世轩果断的摊开了他不怎么善意的目的,矍铄而异常尖锐的鹰眼高贵而定定的凝视着邱豪温和且隐含睿智的双眸,尽管言词间透着隐隐的退让,然而,深谙人情世故的人却不难察觉,那友善的退让之间,隐含的却是喘不过气的压迫,和阴寒的杀意! 第八十九章:赌约 钱,竟然是钱……邱豪隐隐的勾起一道讽刺的弧度,外公,还清晰的记得,小时候,您老人家常对我耳提面命的话:阿豪,对付那些难缠的人,最好的解决之道便是钱,当然,可能也会有行不通的时候,但是你要知道,这世界,没有一个人会真正讨厌这玩意的。 钱,到底有多让人疯狂,身处上流社会时便见识了许多,它可以使人罔顾惜日情分,变得六亲不认,痛下杀手,面目憎恶。 而转世于腾蔓林的身体,继承对方的记忆也深刻的感悟到,下层人更是对它趋之若骛,男人愿意为它卖肾,女人则愿意为它卖身。 他从不否认外公说的话,还记得刚刚重生那一会,意识到自己竟然变得一无所有时,脑中的第一反应也是要向叶子容的那个手下索取拜拜费,这世道就是如此,没有钱,英雄变狗熊! 可惜啊……邱豪在叶世轩和Adolph略微蹙眉中,掩嘴轻笑了几声,那笑意中的讽刺全然不掩饰的泄出了嘴角,邱豪甚至突然感觉,叶世轩身上狠厉侧漏,虽然,这会儿,他依然平静的望着自己。 气氛沉闷的可怕,叶世轩的气场何其雄浑而可怖,被压得喘不上气的也何止只有邱豪呢!一旁的Adolph早因为叶世轩全身散发的戾气而微蹙起了眉,神色略略不安起来。 然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却打破了僵硬的气氛,邱豪眼球一缩,竟是,忠叔!那个,在他孩提时代失去双亲后唯一真心呵护他,宠溺他甚至胜过他自己孙子的老人! 他缓缓的从右侧的走廊弯道出来,优雅的来到邱豪身边,淡淡的抿了个笑,将手中的茶水轻轻的摆在了一边的茶几上,动作宛若行云流水般的流畅,即便是专业如李全书,那雅致的风度也不及他的千分之一! “这位先生,喝茶润润喉吧。”他的手早已布满了皱纹,但指甲间依然被修得如此干净得体,他的西装没有一丝皱褶,那张立体慈祥的脸上永远荡漾着淡雅而温暖的笑容…… 邱豪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霎时闪过了许多情绪,竟怔怔的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见对方大男孩对他露出这般奇怪之色,年过七旬,辈份极高的叶氏老奴忠叔脸上闪过了淡淡的迷惘和惊讶,不过,真是难得,这个孩子竟然让他油然而生了一种名为亲切的感觉,呵呵……他那个不可一世的主子,在晚年竟然碰上个那么头痛的主,也是件不易的事啊…… 忠叔挺直了腰,略带亲切的朝他‘偷偷’的露出了一抹几不可察的鼓励笑容,便淡淡的欠欠身,退到了叶世轩身边。 邱豪霎时回神,心中因为那抹尤为珍贵的微笑,宛若突然被注入了一道暖流般,他弯了弯若有似无的笑痕,顷刻间仿佛充满力量,他坚定的转头,直直的望向对面那位让胆颗崇敬了一世老人,敛起笑容,淡淡的正色道:“叶老爷,您的提议很诱人,不过,钱生钱这样的小把戏,您会,晚辈同样也会。” 此话一出,Adolph那总荡着阳光般笑靥的绿眸里顿时绽露了一道惊色,邱豪微微扫过,立马就了然了他此刻的心思,胆敢以这般姿态和叶世轩说话的,大多都被土给填埋了! 叶世轩不怒反笑,只是那严酷凶煞的气势更显恢弘压迫,“哈哈……好,有胆识,这世界,果真是后生可畏了啊!”看似爽朗的笑声间,叶世轩一边称赞,一边将的头转向了一旁伫立的忠叔。 忠叔依然摆着那抹沐浴着温暖的笑容,甚至连眼睛也眯了起来,他淡淡的点点头,轻声道:“您说的很对,老爷。”模样却很是认真的附和着自家主子的‘赞叹’。 叶世轩扬了扬那有型而威慑十足的白眉,浑厚的嗓音色厉内茬的沉声接到:“年轻人,真心说,我很是欣赏你,不过,我叶世轩在商场戎马半个世纪了,自有一套外人皆知的处事准则,并不能因为我的欣赏而坏了规矩。” 他说话间语气极慢,可每一个字宛若带着一股生来的魔力,硬生生的让你的灵魂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战栗不安! “在你拒绝我的提议前,是否该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既然有能力让你站在我面前,当然也有自信让你无声无息的离开这个世界,小子,你还年轻,世界对你来说还是崭新的。” 那股蓄势待发的杀气,即便是一边的黑衣保镖都被震得骤然一僵,抿起嘴,皱了皱眉心。 一旁顾自沉默良久的Adolph忽然轻咳几声,诞着阳光的笑靥,特有的少年磁性的嗓音颇显平和友善地道:“小腾,如果你要的不是钱,其他的外公也是可以答应,任何条件我们都会允诺,但我们的条件只有一个——请你离开叶子容,就是这么简单。” 然邱豪连半个眼神都没有施舍予他,他明显的无视之态在在的告诉了对方,这里,你还不具备发言权。 这一举动,引起了叶世轩微妙的关注,和忠叔,惊讶而……愉快的微微一提眉。 如此众目睽睽的‘轻视’让Adolph即刻便不快的轻皱起了眉,撇撇嘴,他早就知道对面这个跟他同龄的男孩所具备的素质和雄厚的实力,即便聪颖骄傲如他,也一次次的在他面前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让他常常深刻的感到,自己的那点在旁人看来很是了得的成就和学识,然而却在这个只到他肩膀位置的瘦削男孩面前显得是多么微不足道! 这趟香港之旅,非但没有完成外公交予他的任务,还倏然发现,原来自己是多么浅薄!尤其是此时此刻的这场对方与叶世轩的‘对弈’中,更让那心中的一抹与邱豪的差距感,糟透了的无限放大着! 邱豪不动声色的微微深吸一口气,完全无惧于叶世轩所带给他的阵阵压迫和威胁,他不卑不亢的抬了抬胸膛,迎视着对方犀利的审视,身上散发着一股凛不可犯的气息,清脆的嗓音不紧不慢的缓缓道:“我不知道您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我知道叶世轩是个聪明人,非常精明,手腕高杆,逐鹿美国,傲视群商,他,从来便是我的目标和骄傲。 不过,以您的手段和地位,要让渺小如蚁的我消失,方法实在太多了,又何须您老人家亲自飞香港一趟,大动干戈的了结我呢?” 邱豪绝美的唇瓣微抿起了一条嘲讽的弧度,灿若星辰的目光自信的望着叶世轩蓦然收缩的眼球,声调淡薄的继续道:“您在在的说我是一个聪明人,那聪明人都明白这本是一笔不义之财,您给了我的同时,不但陷我于不利境地,也等同于侮辱了您的孙子,我不想在历尽千帆的您面前大谈我对您孙子的爱有多么深,多么真,我只能说,是叶子容对我的用心和深情才让我今天敢勇敢的面对您。” 大厅因为他的话而陷入了冗长的寂静。 叶世轩抿起那坚毅的嘴唇,那双深不见底而声势慑人的眼眸在短暂的沉静后,严厉的唇形轻启:“你,真的那么有自信他对你的用心和深情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邱豪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强力压制心中的欣喜,却郑重的点点头。 “好。”叶世轩状似无意识,却颇有规律的用手指敲着那块硬质光亮的茶几,威严十足地道:“我叶世轩的孙子,自问还是非常了解的,他自信,狂狷,对权力有着与生俱来的巧取豪夺的欲望,他多年来欲继承我位子的梦想的必要条件便是联姻和诞下子嗣,想来你也是知道,” 他顿了顿嗓音,定定的望着对面凝重的邱豪,见对方僵硬的点点头,神色严厉的接着道:“若我那个孙子真心为了你而放弃王位之争,我叶世轩也绝不勉强,并愿意真心的给予成全,可是,若他依然选择那把椅子,我希望……” “我会直接离开,绝不纠缠!”邱豪倏地立起,将话接过,一字一句道。 终于,叶世轩雄浑的嗓音里溢出了一丝爽朗的笑容:“好,够爽快,那么,到时,希望年轻人你能遵守刚才的诺言了!” 邱豪撇嘴苍白一笑,不再看大厅中任何一人,竟傲然的旋身,径自的往来的幽道口走去,一旁的保镖见他离开,凶狠的开口喝道:“小子,你太嚣张了吧,叶先生还没允许你离开!”然,他的那双手还没靠近邱豪的胳膊,就被叶世轩严厉的一使眼色,喝到:“放肆,让客人离开!” 保镖顿时被喝得僵硬的白了脸。 邱豪没有停顿,更没有回头,淡淡的声音幽幽的回道:“若真是如此,我断不会让您失望的。” 邱豪单薄的身子毫无畏惧跨出的每一步,仿佛地下不是光滑的木板地而是一片充满危险的荆棘丛林,他的步履如此轻快而又异常沉重,留给叶世轩和一杆众人的只是那道削瘦而又倔强的背影…… 第九十章:百年破例的预感 “外公……这样真的可以成功吗?万一叶子容表哥……”Adolph烦为恭敬的凑上前,神色不定的凝视着和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口气甚是不确定。 叶世轩静默的沉着气,依旧挥毫着手中未完成的莲花图,手腕上的力度随着指间轻重缓和的涂抹而让宣纸上的图案竟变得栩栩如生,大有一股呼之欲出的莲花清幽之气! “外公……”半晌,见叶世轩依然不给予回应,Adolph神色间显现了一丝淡淡的焦躁。 叶世轩顿下手中的笔墨,倏然一个折头,天生威严的深邃眼眸狠厉的回瞪了他一眼,额间隐隐的微褶显示了他心中的不快,Adolph一阵心悸,立马抿嘴息了声,惶恐恐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了一边。 终于在悠长的四十分钟后,叶世轩的毛尖点下了最后一点黑墨后,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定定的望着那幅水墨画,雄浑的嗓音淡淡道:“你不要担心了,子容不会选择离开叶氏的,那两个人分开已是注定。 姓腾的,有点意思,龙跃虽然现模不大,但初入商海就能敲定几宗不小的单子,他的管理很有一套,而且定力也是极佳,作为同龄人,你和他的差距不止一点点,不过,你也不用太自责,这世界本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只需记得,要不断精进自己的能耐和实力。 虽然招你回来确实太仓促,不过你也有你独特的优势,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存在。 你也准备不少时间了,待子容大婚后,我就把你调到他身边,要好好做好协助工作,知道吗? 叶世轩停顿一下,瞥了眼闷闷的点头又顾自沉默的外孙,感叹道:“‘急躁’是你这个年龄段的天性,但作为叶氏的核心班子,即便是天性也要极力扼杀掉,知道吗?” “是,我知道了,外公。”Adolph恭敬的低着头,不敢有一丝怠慢的沉声道。 “恩,知道就好,你下去吧。”叶世轩冷淡的摆摆手,稳稳的踱到沙发一侧,静静的躺了下来,服侍大半辈子的忠叔朝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神色,两个极其干练的女仆机灵的上前,伸手,熟练的为其穴位推拿起来。 待Adolph消失在了偌大的书房后,忠叔那瘦削却挺拨的身影终于轻轻的来到叶世轩面前,他低下身,苍老的手却依旧不失力道的周游在了对方的脑穴处,淡雅地道:“主子……又是在想邱豪少爷了吗?” 叶世轩僵硬了一下,却淡定的微微睁开了眼,望着高高的墙顶,敛起了肃然之色,那一向无坚不摧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了一丝真正属于老人的哀伤,无限惘怅地叹了口气:“如果……是阿豪还在的话,又何须要让Adolph回叶家呢……阿忠啊……” “是的,老爷。”忠叔温和而平静的瞥了一眼这位迟暮却霸气未减的老人,淡淡的回应道。 “你……说,阿豪,这孩子是不是还在天上怪着我……大半年了,一次也没进我的……”叶世轩喉咙竟然发出了一丝罕见的哽咽,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老爷,那孩子那么懂事,不会怪您的。”忠叔怔神,眼中也划过了一道哀痛,却仍镇定的安慰着受伤的主子。 叶世轩半阖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阿忠,你不用安慰我了,他一定是在怪我这个外公,怎么都没有为他报仇……” “那叶世霆这边您准备怎么办?毕竟,他是您这世上唯一的亲手足了……”忠叔顿了顿手上的动作,轻瞥了对方一眼,截断了叶世轩的自责。 “……”叶世轩微微皱了皱眉,幽幽地叹了口气,收敛了所有情绪,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 半晌,见对方开始呼吸平稳,怕他睡在这里着凉,忠叔轻轻的唤了他一声:“老爷……?” “阿忠。”在忠叔的挑眉中,叶世轩蓦然睁开了那双严厉而深邃的眼眸,深深的望进了这个跟随他一世的老忠奴,浑厚的嗓音低哑的沉声道:“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个腾蔓林让我感觉很是熟悉……刚刚,我隐约的看到了他手上的一枚青玉扳指,你说,会不会是我的错觉?” 忠叔抿起了一条弯弯的弧度,不满沧桑的脸上皱起了一抹慈善:“老奴也颇有这种感觉呢……那个孩子眼中的稳重和全身的气势,跟他的年纪甚是不配,这也难怪子容少爷会那么喜欢他了。” “你说,他像谁呢?能让那个冷情凉薄的家伙放在心尖上的人……”叶世轩皱着肃穆的眉,犀利的眼神淡淡的吐出了心中的疑惑。 忠叔一震,却不敢再轻易接话,无稽之谈没有说的必要。 “阿忠?”片刻,叶世轩提了提音,转了转头定定的望着他,见对方摇头轻笑,叶世轩再度摆好了位置,闭上了眼,幽静半晌后道了一句让忠叔吃惊良久的话:“子容婚礼结束,去一次稻荷神祀吧。” 稻荷神沁……屈指算算,主子自上位前被传允进入,便再无第二次传召……五十年了,那座让厉代叶家家主费解至深的神社却一直以一种不容窥视的姿态存在着,神社里的祭司是一位极其神秘的人物,从没有人真正的见过他的本尊,他也是因为服侍了叶世轩一世才了解了一点其中的秘辛。 叶氏百年的辉煌霸业离不开神社的守护! 那一年,叶氏的开创者还是个因为饥饿而远渡美国,只为图一口温饱的铁路矿工,当时的美国,人权还没如此普及,中国人很是受到歧视,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先祖却吃尽了苦头,长年累月的营养不良让他变得瘦弱不堪,即便埋头苦干却依旧穷困潦倒,在一次丛林开垦的工作中,因为橡胶林的毒气和细菌感染,让许多中国人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然而,叶氏的先祖却在这群倒下的人之中奇迹般的苏醒过来!让很多人困惑不解…… 巨变至此展开,他突然从贫瘠的内华达州消失得无影无踪,令人费解的出现在了纽约,并投身于风云变幻的华尔街,每日都像打仗般,在纽约的股市里争得你死我活,接距而至的是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便挤进了当时的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前五十! 而那位叶氏的开创者在临死前唯一的遗属便是要将一座极其突兀,且小隐于美国山林的诡异神庙,供奉上叶氏每年百分之十的盈利,并对里面的宫司要真正做到敬若神明,顶礼膜拜,祭神如神在的地步! 听年轻时期从极隐秘且怪异的内屋出来的叶世轩说,那个宫司简直美艳到惨绝人寰的境地,他还清晰的记得那年,主人从那间异常邪乎的庙宇出来后,便好多天陷入了迷离的晃神中,那般神志坚毅,无坚不摧的男人,竟然可以茶不思饭不香的从震撼中久久回不了神,这让当时的他内心震荡得厉害,第一感觉就觉得这个神社里一定有鬼! 主子往后的许多年都对其她女子冷淡乏味,兴趣缺缺,后来唯一的妻子,便是叶子容的奶奶,家世虽然贫寒,却因为有三分神似那位令人难忘的宫司,才让叶世轩惊喜之下,动心的将其娶了回来。 历代家主牢牢的谨遵着先开创者的指示,风风雨雨一百多年里,美国经历了多少次经济变革,然而,叶氏却依然屹立不倒,傲视群雄。 “老爷,稻荷神祀方位不定,每几年便迁移一次,而且,每代家主一生也只有一次机会被传召进入‘内室’接受‘密见’,您忘了吗?”忠叔对那间稻荷神社有着本能的抵触,可以说,那个地方改变了叶世轩的一生,他也知道,在主子最隐秘的内心深处,藏着对那位宫司的一缕深深的感情和积压了半辈子的……迷恋。 叶世轩低低的呢喃:“……我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预感,阿忠,我会是叶氏百年来的破例,上个月,他竟然……入我梦了,他的脸,依然没有变化,还是那么的年轻、美丽……” 听得一旁跪地服侍的忠叔冷汗涔涔,胆战心惊! 叶世轩突然睁开那严厉而冷冽的双眸,然而此刻,那双眸子里染上了淡淡的迷蒙与虚幻,却又在转瞬即间恢复了清明,那雄浑的嗓音突然以一种异常坚毅的口吻一字一句道:“他说,要传达我第二道指示,地点是——日本!” 第九十一章:绝望 回到维多利亚豪宅已经是华灯初上,两个小时的路程,邱豪却硬是恍惚的用了五个小时,他第一次害怕单独打车回家,一个人的行程何其清冷,他首次坐上了平民生活中必备的交通工具——公共汽车,企图借助拥挤的人群来缓解身体正不断下降的冰冷! 这是一场必输的赌约…… 邱豪是个男人,更是个强势的男人,他当然最清楚权力与竞争对他们这类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差点就忘记了,叶世轩,从来就不懂得什么叫退让,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输字! 回首着这半年和叶子容之间的点点滴滴,成了他人生中最温暖的记忆了……让他自动放手,换作是从前,他一定会嗤之以鼻,然而水逝流年,却硬生生的教会了他,世间的有一种爱,叫成全…… 可是,他却还没有对那个家伙说上一句爱语,一次也没说过,他其实是很在意的吧…… 长孙扩已经在偌大的客厅内来来回回的踱步上了好几圈了,一见到李全书身后的邱豪从门外进来,他倏地冲上前抓紧了对方的胳膊,从上倒下的打量检查一番后,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放松后遂不满的瞪眼戳了戳邱豪的脑袋,粗着声抗议道:“喂,你好歹给我回个电话吧,知道我等了多久时间吗……” 邱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对方却因为这个眼神而骤然全身僵硬了起来,他悻悻的闭上抱怨的嘴,刚想开口问是否开饭,却在邱豪一阵显而易见的疲态中将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叶子容还没有回来吗?”邱豪转头,美眸向他一看,而意外锐利的眼神令李叔心跳有瞬间停止的惊慑感,心中大喊不妙,自家少爷难道和他吵架了吗? 李叔略带尴尬地轻恩一声,摆出一副职业的姿态,头微微向下低,沧桑的声音再次飘出,“老奴这就电话去催。” 邱豪转头,冷清好听的声音便回响在华丽的空间内,略带寒意的语调瞬间吐出,“不用了。” “可是,腾先生,该是开饭时间了,您不吃,若让少爷知道,宅邸上上下下的仆人都要受罚的,”李叔脸上顿时牵起了一抹担忧的表情,他和眼前的男人虽然交道打得不多,可这半年来多多少少是了解了对方一些的,平时话语不多,虽然冷淡了点,却从来没见他会有如此冷冽而死气的表情! 这怎不叫他忧心忡忡! 邱豪并不理会,踩着疲累而沉重的腿,直直的往楼梯方向走去。 “腾先生……”李全书试图唤回对方的一丝注意,却被邱豪眯起眼,浓浓的警告动作而瞬间住了口,这位同样以狠戾着称的老人此刻却欲言又止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累了,李叔,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邱豪出众的眉宇间留着一抹浓浓的阴郁,眼神锐利,浑身是股出身世家的傲气和不容侵犯的冷漠。 长孙扩皱眉,朝一旁的李全书使了个眼色,老人家终于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轻叹一口气,“是的,老奴知道了。” 这次,少爷一定是犯了大错,有些事,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果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望着邱豪略显孤独的背影,长孙扩心头隐隐的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到底……下午发生了什么,这般死气的眼神让他从心底了生出了丝丝的胆寒! 怔怔的打开卧室的大门,里面,那张Kingbed乳白色的被褥那么松软馨香,邱豪缓缓的走过来,直直的倒在上面,深深的吸着其中的气味。 真好,有阳光的味道,还有叶子容留下淡淡的体香…… 将那薄被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疲乏的身子,邱豪终于露出了一道不为外人所知的受伤的表情,他连睁开眼的力气都不再具备,一种前所未有的迷惘笼罩着他,那个已经击碎他坚硬心房的男人,那个已然开始左右他情绪的男人,那个时时给予他温暖怀抱的男人……那样的一个男人,若要抽出他的生命,他今后将如何面对这冰冷的世界…… 伴随着浓得化不开的愁绪和哀伤,他沉沉的睡了去。 他没有开暖气,即便沉睡着也感到了丝丝的凉意。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身体突然因为被一股好闻的味道和暖暖的温度包裹了起来,嗅着那股他每天都依恋的气息,他转了个身,将头考上了那意料中健硕而挺拔的胸膛。 他睡意惺忪的轻轻哑声道:“几点了?是不是很晚了?” 头顶上的男人磁性的嗓音里含着一贯的宠溺和邪魅气息,“不晚,才九点,李叔说你今天心情不好,还责怪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怎么了宝贝,连饭都不吃就睡觉了?” 一手揽着他的颈项,一手细细的摩挲着他白皙嫩滑的肌肤,指间滑过之处,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邪肆。 “……我在外面独自吃过了,你呢?吃了吗?”邱豪依然将头埋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声音略低的问出了已然习惯的关心。 “豪不用担心我,我也在外面吃了。”叶子容低低的轻笑一记,带着涓涓的爱怜吻了对方的额头,空气中飘忽着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邱豪一阵沉默,依旧恬静的窝在他的怀中,虽然两人没有言语,然萦绕着卧室的气氛却静谧而温馨,半晌,邱豪似乎从睡意中挣脱了出来,佯装出一道不经意的轻笑,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认真的看着对方湛蓝的眼眸,道:“子容,我们马上就结婚,你说好不好?” 叶子容那俊逸邪肆的脸上划过了丝丝惊讶和欣喜,他磁性的嗓音低低的调笑道:“想不到,我的豪竟然比我还急呢!呵呵……” 然这样的轻笑立刻被邱豪沉着声,蓦然截断道:“子容,别笑,我是认真的。” 叶子容一怔,爱人这般执着而认真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他牵了牵性感的唇瓣,俊挺的眉却不动声色的微微一蹙,手轻轻的滑入了那丝般柔顺的栗色碎发,磁性的声音幽幽的溢出了淡淡的犹豫:“豪,我承诺过的话自然不会忘记,只是,眼下我和你的婚礼可能要延后了…… 叶子卿虽然早已跟随于我,可叶盛财姿态很不明朗,旁系之中的叶子锏如今更是蠢蠢欲动,我虽然干出了几番不错的成绩,可资历摆在这,根基也不够,豪,你再等我一年,待所有事物都了解了,我一定会将我们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 邱豪早已听不进任何言语,在对方不注意间默然的黯淡了神色,此刻,即使是再温暖的体温也无法阻止从心底生出的丝丝冷意,他仿佛沿着血管,四面八方的侵入了身体周身。 “子容,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邱豪垂躺在他的肩头,额头顶着对方的唇瓣,轻笑着问道。 叶子容闻言深邃的眼眸莞尔一笑,他突然紧了紧禁锢对方手臂的力道,“呵……别问那么深奥的问题,我只知道第一眼看到你时便再也移不开目光了,你的每句话都可以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 “即便,现在也是吗?”邱豪抬眸,勾了一抹淡雅而魅惑的笑靥。 “当然,你的话一辈子都是镌刻在我灵魂深处的,是唯一融化冰山的咒语。”今晚的邱豪柔和得让他惊喜而……不安,可这样的变化确实是他期盼十多年的,他知道,自己终于真正的俘获了邱豪的心! 邱豪柔软一笑,绝美的容颜在幽暗的黄晕下显得霎时璀璨夺目,叶子容的眼瞬间划过了一丝幽暗,而与此同时,邱豪只觉忽然腰部一紧,已被他一把搂住,接着唇上一热,叶子容已经迫不及待地亲了下来。 “宝贝,抓紧我!你今天真的太诱人了!”叶子容一口咬在他胸前突起的敏感处,随即又细细绕圈舔吻,痛痒之间,一阵酥麻自尾椎迅速窜起。 邱豪吸了口气,竟然没有过多的扭捏推阻,伸手紧紧的攀上了他坚硬的肩膀。 他的腿被叶子容一把握住,并狠狠的打开,沿着那条细缝深处的那抹幽洞处细细揉搓,手指也毫不客气的一根一根的侵入其中,灭顶的狂潮夹杂着隐隐的疼痛,在邱豪的低吟之际,他一举挤了进来,顿时两人一声似痛苦似爽快的闷哼一声! 叶子容温柔的舔舐着他绝美的眼睑和脸颊,性感的唇瓣沙哑的道:“豪,要抓紧!” 邱豪轻轻的“恩”了一声,便紧紧夹着他裸露的腰部,蜷缩在了他的手下,低哑道:“快点。” 话音刚落,叶子容便低吼一声“妖精”,狠命一顶,将他一条腿搁在了他的肩膀上,瞬间便肆无忌惮的抽送起来! 这场由邱豪诱惑而起的狂野性爱,将两人所有的理智都抛入了性爱的漩涡中,他近乎呜咽的吟叫和他野兽般的低吼,他们都不知道做了多久,只记得叶子容将他正面做了,又转侧面,抓着床柱半跪着又辗转直直的坐在他腿上,地点也从床上到铺着羊绒毯的地板,再到落地窗边的玻璃再辗转卧室的大门边…… 他精疲力竭的攀在他的脖子上,迎接着他一波又一波的撞击和深沉的欲火。 待两人再回到床榻上时,邱豪已经完全瘫软在了怀中,他抿着美丽的弧度,费力的抬手拨了拨叶子容那额上滴着汗珠的发丝,对方也是累极,任由邱豪拨弄,喘着粗气,倦意上来,耸着眼皮沉沉的闭上了眼。 邱豪轻轻的覆上了他的耳畔处,低低的呢喃一句:“子容,我爱你……” 叶子容似乎有些迷糊,半晌回了一个音:“……恩?” “子容,子容……”轻笑着垂在他的胸膛上,舔了舔对方紧致而肌理分明夫人肌肤,邱豪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大约他的声音和动作太大,叶子容蹙眉睁开了眼睛,恢复了些许清明,磁性的嗓音沙哑道:“怎么了,宝贝?” 邱豪勾勾的望着那张令无数女人尖叫的慵懒俊容,撇出一道淡雅的笑容,呢喃道:“子容……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就我和你两个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不再有纷争,不再有阴谋,不再有血腥……你说好吗?” 叶子容轻轻蹙眉,似乎还在和倦意斗争着,磁性的嗓音却依旧耐着性子的道:“好……什么都依你的,等我坐上家主之位后,你想住在哪都行,好了,睡觉吧老婆……” 他声音愈来愈低,直至没了意识。 然而,黑暗中还趴在他胸膛上的那抹身影,却绝望而缓慢的阖上了双眸,在紧闭之间,两行清泪却直直的滴滑在了他绝美的容颜上…… 第九十二章:暴走! 伴随着规律的拥抱和亲吻而展开新的一天,这是叶子容如今幸福生活的习惯了。 然,今天清晨,随着王婆的落地窗帘布拉开,当阳光刺眼的照耀进他的眼皮后,叶子容便惯性的将手伸向了床榻左侧,猛然一惊,睁开眼眸,却是空空一片清冷! “王婆!?”叶子容蹙眉,脸色微微紧张道:“邱豪呢?” “什么邱豪?”王婆双手叉腰,瞪着眼皱眉道:“豪少爷已经走了大半年了,您是不是都睡糊涂了?” SHIT!叶子容一声低咒,忍着耐心低沉道:“我是说腾蔓林呢?是不是在楼下吃早餐了?” 王婆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老奴没见到他,少爷您可以去问问那位李管家,他可是这宅邸的一把手。” 叶子容无奈的叹了口气,却难掩心中的焦急,匆匆起身,连衣裤都没穿便赤脚出了卧室,下了楼,楼道处,李全书静默一边,恭敬的鞠躬后抬头,见主子赤身裸体,性感的胸前挂上一条闪着耀眼光芒的钻石吊坠,让那张俊邪冷傲的脸上更显魅惑。不过,这般慌张不顾形象的下楼还是第一遭,李全书眼睛里微微划过了惊讶之色。 “李叔,豪呢?”叶子容冷峻着脸,急促的口吻里闪过了丝丝危险的气息。 李全书讶异,微微皱眉道:“豪少爷不是在您房间吗?老奴并没看见他啊……” 叶子容深深的蹙起眉,深邃的兰眸蓦然暗淡下来,他额间一股汹涌的煞气波及了所有在场的家仆,连一向镇定的李叔,都不禁冷汗涔涔,他年纪也一大把了,可再经不住少爷的怒火的折腾了。 “李管家,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人穿着女仆装,梳着一双羊皮辫子,优质肤质上镶嵌着一双可爱大眼的女孩,拿着手中的报纸呼呼的跑进了客厅,倏然忘记那没穿衣服的叶子容,脸上刷的一记,鲜艳的红竟然从脸上蔓延到了脖子,愣愣的半晌发不出了声响。 “冒冒失失的,干什么呢!”李全书板起脸,狠厉的眼神射向他,口气里隐藏着丝丝不恼火。 “噢!”女孩猛的回神,拍了一记脑袋。暗骂一声我真是笨蛋耶!嚷道:“报纸,今天的报纸啊!不得了了!” 叶子容狐疑的皱眉,倏地抢过了她手上的报纸,却因为那张硕大的图画霎时阴沉而懊恼的闭上了眼,晦暗气息瞬间布满了全宅邸! “栋煞岳。”叶子容邪魅的唇瓣轻轻的吐出一道人名。 偌大的大厅里一道黑色影子鬼魅的忽然现身,半跪在主人面前,将头压得极低,沉沉道:“在,主子。” “把他给我找出来!即便是掘地三尺,香港的每一处角落都不能漏了!”叶子容沉声说到,幽暗的眸子里闪着黑色的旋风,磁性的嗓音里透着零下的温度,让人不禁寒意从背脊深深划过:“若太阳下山前依然没有消息,按暗使最高刑罚处置,断二臂!” 栋煞岳极力稳住产里的身体,断了双臂等同废人,而且还不能当场医治,这项规定只在背叛者身上启用,他曾亲眼目睹受过这种刑罚的同伴,等待鲜血流尽,失去知觉才被人送进医院,若如此,活着还不如死去! 然而这次,太子爷竟然为了这个男人启用已经十多年不用的处罚! 栋煞岳稳住心神,低低的沉声道:“属下自当竭尽所能,完成主子的嘱咐!” 叶子容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地下的男人,冷漠的吐出了令人胆颤的话:“岳,让香港所有暗使倾巢而出,我不想在太阳落山后血洗黑煞衣!” 话音刚落,空气中阵阵抽气声响起,栋煞岳差点全身都瘫软在地上,恐惧让他声音突然拔高:“是!属下遵命!” 阴狠如李全书也不禁惊愕的退了一步,这……少主子,你这算不算是为爱癫狂了!!! 豪华的宾馆内,邱豪手握那张《东方新地》报刊,魅惑的唇瓣勾起了一抹凄凉而讽刺的弧度,他轻轻的将之一甩,纸张,顷刻间凌乱了一地。 随身带的手机上,叶子容已经来了十几个call,接着便是狂轰滥炸的秘书室,接线电话几乎被叶氏占用。然而,现在,只要是相关叶子容的,都被Miss王给拒之门外了。 “帮托王小姐,你帮帮忙好不好,性命攸关哪!快让腾总接电话吧!”声音那一端是沈靖敛惊慌失措到气急败坏的声音。 她今天的工作硬生生的翻了三番,简直是催鬼啊,那端男人的声音了已经有哭腔了……可是……“抱歉叶总,今天我们腾总不舒服,并没有来公司,您可以直接电话给他私人手机,谢谢。” 话音刚落,Miss王就果断的立刻挂断了,她要接了个什么差事哪!叶氏秘书的那个狮子吼已经煎熬了她的耳朵几个小时了,呜呜……他要抗议,能不能罢工啊?! 王丽颖也出门前才接到自家美人总裁今天不来的短信,不是她不想帮,而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长孙扩一手拿着早餐饭团,一手抱着小婴儿,嘴上叼着一袋豆浆,打着哈欠,邋里邋遢的踢了门进了邱豪的房间:“早啊……” “……早?你看看都已经几点了?”邱豪藐视的瞥了他一眼,继续埋头于电脑文件之间。 长孙扩走到他对面,即可便注意到了散在一地的报纸,一看是新地报,即可便来了兴致,他本就是个爱八卦的人,自然喜欢这类杂刊了,一翘二郎腿后,便兴味的拣起报纸阅了起来。 “嗯哼,那帮狗仔动作不赖嘛~还头版头条哪!”长孙扩瞪大眼喃喃的低语出声,“叶氏太子爷,恋情浮水面,情定波特曼……” “我不知道你还有朗诵诗歌的天赋,没事别老跑这里偷懒,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日本方面今晚就会派人过来了,可不要惊动长孙胤轩那边。”邱豪口气冷淡,脸色无浮动。 长孙扩凉凉的哼了一声,撇嘴道:“知道,了解~以防叶子容发现什么猫腻,我出来时连行李都没带,孩子也是偷偷运出来的,兜了个圈子去了公司,再小心翼翼的来到这里,我容易么~” “恩”邱豪不经意的抬首,突见他头发散乱,衬衫褶皱,挑眉道:“你这是被打劫了?” 长孙扩翻了一个白眼,复杂的瞅着他,哀怨道:“这是谁害我的?你这家伙也做的真绝,干嘛不干脆问他个明白,这女的一看就不是你的对手吧? 你看报纸上那图,虽然模糊,却一瞧就不难发现那家伙对这女人兴趣缺缺了,叶子容今早起来没急得昏过去,一大早便闯进我的房间,揪着正系领带可怜的我,逼着问你去了哪儿?没差点把握脖子给勒断了!” 键盘上操作的手倏地停了下来,邱豪优美的唇瓣撇着一抹隐隐的讽刺,怔神的望着显示屏,陷入了沉寂。 长孙扩再度犯了个白眼,突然发现,自己好友在感情方面很容易忧郁啊……“对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日本呢?反正香港有峰黑两兄弟照看,索性你也出国散散心吧。” 邱豪回头默默的瞅了他一眼,点点头,”恩,提议不错。“遂,拿起床上的外套,起身,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 “这种时候你要去哪啊?”长孙扩逗着怀中的宝宝,提眉问道。 “菩提园。”邱豪淡淡的回眸,轻瞥了对方一眼:“好久没有去祭拜父母了,走前烧点冥纸去。” “啊?那我呢?你就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长孙扩帅气的脸蛋,瞪眼不满的嚷嚷道。 “你?”邱豪挑眉轻哼一声:“你一个人流浪去吧。” 邱豪刚戴上墨镜前脚离开,不到十分钟,宾馆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踢了开,冲进来十多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劲酷男子,他们个个眼神犀利,神情严厉而肃穆,带头的栋煞岳见到一脸愕然的长孙扩,冷冷道:“长孙少爷,麻烦你配合一下了!” 哼,这群家伙本事倒是不小,那么快就找到这了,看来叶子容彻底暴走了!长孙扩立即回神,娃娃脸上荡起了一道嘲讽,痞笑着,不痛不痒道:“你们也看到了,这里救我一个,你们要找的人,可不在这。” 栋煞岳沉着脸,一脸杀气的道:“长孙少爷,请不要为难我们。” 长孙扩幸灾乐祸的耸耸肩撇嘴“嗯哼”了一声,摆出了一道赤裸裸的挑衅之态! 一名暗使在栋煞岳的一个眼神下,倏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长孙扩的眼皮底下,抢过了躺在床上的孩子,伴随着以洪亮的婴孩哭,男人的手指蓦的掐住了怀中小生命的咽喉! “不要!放开他!”长孙扩顷刻间凄厉大叫一声!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栋煞岳点点头,在长孙扩咬牙切齿下,危险而冰冷的溢出:“我们也不想为难与您,大家不过都是为了活,您愿意配合就好!” 第九十三章:营救 “叶子容!你好卑鄙!凭什么把我软禁在这里!?你他妈的那么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去找他!”长孙扩阴郁着脸,不客气的指着叶子容的脸咆哮道。 “长孙扩!你给我老实点!不给我说清楚,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给你家那个变态大哥!”叶子容冷笑一声,邪魅的眼神森森的盯着对面的男人,空气中瞬间形成一股隐隐的危险气息,一旁的李全书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今天,注定是暴戾的一日! 见对方脸色一阵煞白,叶子容扬了扬性感的眉,低低的狠笑道:“到时,他会怎么感谢我,不用我说你也想象得到吧!” “叶子容!你这个魔鬼!”长孙扩浑身一颤,铁青着脸倏地再次坐起身,指着那张邪魅俊颜的手却森森的抖了起来。 “谢谢夸奖!”叶子容嘲讽的冷笑一声,拿起一旁的行动电话,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斜窥他一眼,魅惑的唇瓣扯出了一道狠戾:“你可以选择不说,然后,等待被歃血门的组员来带走。” !长孙扩帅气的脸上,血丝全抽,终于抵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喝一声:“够了!我说、我说!” “恩……”叶子容满意的撇了一道邪魅的笑,放下电话,优雅的重新坐落在了对面柔软的沙发上,等待对方的‘招供’。 “来给我说说你和他昨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叶子容凤眼眯成一条细细的弧度,沉声道。 “上午我和他从长孙本家回来,路途经过一家酒店,他突然看到一对’金童玉女‘正隔着玻璃在被行人街拍,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爱人和另一个女人在里面其乐融融的在‘谈情说爱’,愤怒之下,他还彪了车,差点没闹出人命!他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也知道你最终会听从你爷爷的命令,选择联姻,所以他还流泪了,哼,你都不知道,他痛苦得都忘了怎么呼吸!而你,却在那里和美女耳鬓厮磨……”长孙扩冷冷的看着她,报复性的特意将过程说得尽可能的详细生动,望着对方因为自己的说辞而越来越阴沉懊恼痛苦得神情,长孙扩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般爽快! 不是要我说嘛!敢威胁劳资,好,劳资都告诉你! “砰!”的一声,叶子容狠狠的将手敲击在了一旁的雅致台灯上,玻璃爆裂的同时,他的手也因为用力太猛而溢出了鲜血! “该死!”叶子容白了脸,痛苦的咬着牙,握紧了双手,闭上懊悔的眼眸,低吼一声! “当然,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情,”长孙扩突然皱起眉,在叶子容紧张的倏然抬首中,沉声道:“我们这辆车被人跟踪了,后来又遭遇包抄,邱豪被穿着黑衣的男子带走了,直到晚上才回来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去哦就不得而知了,他没和我说。” 叶子容神色更显黑暗了,昨晚,邱豪很是热情,热情到让他觉得不安……是的,不安!他甚至还向他索婚,那般认真的语气……为何他粗心的没去细想其中的不寻常的疑点!明明不是解禁期,可他却纵容自己做到昏天暗地的地步,甚至……在他迷糊时,还问了……问了什么……!! 叶子容倏地站起,天性锐利的本能让他霎时抓住了些什么,而这些,却是至关重要的!可恶!他突然起身拨了一通电话,对方刚一接起,叶子容便冷冷的道:“停下手上的所有任务,帮我查出,昨天下午,腾蔓林到底去了哪里?” “你身边的暗使都死了吗!上次让我查的人都够我烦的了!我现正在年假好不好……”那端男人有些恼火,口气相当冲。 李全书暗暗叹息……能这般和少主子说话,而至今没事的便是这个稳坐黑煞衣第一把交椅的男人Brant了! “别跟我那么多废话!半小时后给我回音!”叶子容不客气的下达让人抓狂的任务后,便立即挂了电话。 偌大的客厅陷入了一阵冗长的沉寂,半小时后 电话铃竟然不差一分一秒的准时响起!对面男子咬牙切齿的道:“叶子容!他妈的算你狠!你那个男人昨天被叶世轩带走了,去了滨江别墅交谈了一刻钟就出来了,不过他回维多利亚别墅却用了整整五个小时,你男人神情恍惚,应该是受了不小打击的样子。” 叶子容倏地摁断了电话,脸色沉到了临界点,他狂乱的眯起危险的眼眸,蓦的一声狂怒低咒:“他妈的!竟然是死老头!”便将手机砰的一声,甩在了瓷砖地上,触屏碎成一片! 然而,话音刚落,维多利亚别墅的总机却刺耳的响了起来…… 太阳终于是落山了,维多利亚硕大的大厅里,除了长孙扩抱着怀中的孩子,娃娃脸上凝重而担忧的坐在沙发一边,全部叶子容的黑煞衣齐齐的跪在大厅中央,虽然他们的主子现在依然阴沉着脸,不动声色的和长孙扩对面齐坐,可跟随太子爷都那么多年了,当然知道,此刻叶子容已经临界癫狂的暴怒中! “叶少,你在找你家的那个小基佬吗?哈哈……别担心,那个小骚货就在我这里,咂砸……果然是国色天香,我见犹怜哪……” “滚开!别碰我!”邱豪清脆而暴怒的低吼。 “啪!”这是一声重重的耳光响!“骚货,信不信老子让人现在就鸡奸你!还不把注射液给我设进去!” “你们给我注射什么!?”这是邱豪因为愤怒而愈发冷峻的声音。 “安心吧小骚货,只是让你闭嘴的一点小玩意,乖乖的睡上一觉,等着你的相好来救你,哈哈哈哈……” “呵呵……叶少,你的身价那是全港众所周知的,我李晋鹏也不贪心,就一个亿美金,让我下半辈子也好有个着落,想来,叶太子也是怜花之人吧?小基佬是生是死就在看你的了!记住,傍晚十二点,地点是寿臣山xxx,我李某如今的境地叶少你也是知道的,别想跟我耍花样,你,一个人来,晚到一秒我就撕票!” 李晋鹏猖狂的笑声伴随着挑衅的言语让叶子容瞬间就把茶几上的所有杯子全部砸得粉碎!别墅内万籁俱寂,一层从未有过的厚厚的晦暗笼罩着宅邸内众人的头顶! 当叶子容的暗使赶到菩提园时,已经没有了邱豪的人影,Buant也传来了信息,对方早已暗中紧跟目标,面包车内的人突然冲至邱豪身边,一群二十多人的精壮男子下车后,一齐涌上,用木棍敲昏了他的头部,遂,运上车子,被转移到了寿臣山一个偏僻而废弃的工厂。 “你也知道的吧,李晋鹏的老大是谁?钱根本就是次要的,很显然他们要的是你的性命。 如今,李晋鹏被香港警署下达了逮捕令,那么当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怎么离开港岛,按照这个地点的线路算,他,要从中环的渡轮码头带钱逃逸。”一个镶嵌在墙壁的三维立体电脑传输屏里,伴随着详细的调查结果和分析,那张深邃而俊逸的混血脸蛋也浮在了屏幕上,里面的Buant神色严肃,不难听出其凝重的口吻。 然而紧随着Buant最后一枚如炸弹般的消息,更让全厅的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对了,另外刚刚查到的,那间废弃工厂内摆放了大量的现代工业炸药,李晋鹏如今只是个亡命之徒了,你三思而行吧,为了一个男人,值不值得去冒这样的险。” 叶子容绝美的面颜霎时一沉,若有所思的怔怔的看着偌大的屏幕低低道:“把废弃工厂的具体地图传一份过来!” 叶子容话音刚落,一群暗使便在同一时刻一齐跪地,异口同声道:“主子三思,请让属下来安排救援行动……” 李全书早已煞白了老脸,立在一边的他也直直的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跪下,他倏地抓紧叶子容的裤腿,凝着阴沉的肃颜道:“少爷,请恕老奴斗胆,老奴是看着你从襁褓中长大的,那么多年,我李全书甚至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身儿子那般看待!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您去那个地方,眼睁睁的看着你……少爷!” 叶子容静静的望着跪地的李管家,眼中闪过了一丝淡淡的,暖色调的情绪,却是稍纵即逝,他沉重的阖上了眼皮,十几秒后又倏地睁了开,在李全书的惊叫中威严的摆了摆手,磁性的嗓音淡淡的道:“李叔,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随着电脑显示屏旁的传送机上的那张图纸被输送过来,叶子容在李叔的绝望眼眸中利落而优雅的取过纸张,面不改色的邪魅一笑,悠悠的返回了沙发座。 长孙扩焦急中也不禁暗自喟叹……这般不利的情形下,那沉稳的王者之态倒是更显露无遗了!不亏是让邱豪看中的人…… 半晌,盯着图纸皱眉的叶子容鬼魅的声音幽幽地飘进了众人的耳里:“别给我跪了,都过来吧,布置好计划后,马上行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第九十四章:李全书的决心 整个废弃厂房大约有五百平米大,他们将厂房用木桩围成了一个偌大的保卫拦,安装了最先进的警报装置和探头,最重要的是,本地人对这里很不感冒,政府也没有对此地有新的规划,所以造成了五百里内相当空旷的场面。 欲抵达厂房只有一条通道,并且还是一条没有修理完整的道路,到处是烂泥和石头,到了晚上更是人烟稀少的厉害,这就是对方为何选择这里的第二个原因。 报警是不可能的,厂房顶端有一个眺望台,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长孙扩细细地盯着这张图纸,眉头越皱越紧,终于不耐烦的发出了一声低沉的SHIT。 “这里根本没有办法包抄的好不好!道路只有一条,而且他都声明了,你要在一百公里的地方下车,然后让车子开走,你要自己带着钞票箱子走上坡道进厂房,枪是不允许带的,他们要搜身,这是很明显是要置你于死地了!”长孙扩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场险峻的绑架,对方的针对性很强,并且计划慎密,完全封杀了叶子容这方救援的可能。 若跟着他们的思想走,叶子容不但人财两空,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叶子锏不亏为叶子锏,深沉的算计精妙绝伦! 叶子容蹙眉,深深地看着图纸,半小时后,在众人膛目结舌中,修长而霸气的手指牵动起了黑色粗笔,草草的勾画了起来,一分钟后,伴随着那性感唇瓣的一丝狷狂的微笑,突破设计终于完成! 不过……这些乱糟糟的横线和竖线全场明使和暗使却没有一个是看得懂的,倒是显示屏另一端的Brant透过声音传播器将那丝丝笑意夹着调侃的美妙声音,悠悠的穿了过来:“虽然大概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还是请你解释一遍吧,太子爷~” 叶子容轻轻的瞥了他一眼,也不多计较,拿起笔在一杆众人面前比划,轮廓优美的唇角溢出磁性的音调:“计划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二十个暗使和二十个明使,虽然这幢厂房确实位置‘得天独道’但也并不是没有缺陷的,他们最大的缺陷就是厂房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叶子容将笔尖重点的指了指那片相当开阔的丛林,在众人的疑惑中接着道:“我们的策略便是占领那片茂密的丛林,但是丛林是与任何一块陆地隔绝的关系,我准备启用飞机。” “你想用飞机降落?”长孙扩挑眉,帅气的脸庞绽露出了惊疑。 “不错,Brant,你现在就从总部调二十名各明暗二部的精英过来,十一点之前让他们从二万五千里的高度自由降落。” “这样就必须要用氧气袋了哦。”Brant兴味的插了一句。 叶子容凝神片刻,湛蓝的眼眸里划过了一道精光:“不用氧气袋,让飞机机舱增压,降落前降压三分钟到一千五百米打开降落伞,这样李晋鹏他们就不可能听到机声,也就不可能看得见我们的人了。” “即便如此,”长孙扩突然将手指向图纸一点出,撇嘴指出:“你的人也不可能接近那片厂子吧?你看,这片丛林和厂子之间还是相隔一块不小的平地,开阔地在厂房晚间强灯的照耀下根本无处容身!” 叶子容勾出一道邪魅的笑容,接过对方看似难缠的问题,磁性的嗓音回荡在了大厅:“所以,这次计划需要用到你了,Brant,你是神射箭手。用枪马上就会被发现的,所以只能用箭,弩弓在三百码内就能杀人,从一百二十码的距离就能把一个人射穿,箭头是用硬木做的,箭头上带有氰化物,箭头射到人会爆炸,即使不死也会全身中毒,不到一秒之内,氰化物就会让人出不了声音的。” “所以?”长孙扩沉声发问。 “开阔地对我们来说确实相当不利,所以,Brant,你们要快!不能有一点声音,在我拿着箱子和接我的家伙进去后,你立刻干掉几个站岗的家伙,马上占领厂房所有要地,控制局面,至于说服李晋鹏乖乖投降的事宜,我会解决。” “Bnavo~咂咂~不亏是叶太子,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Brant笑意里带着丝丝欣赏之气,“那就这样吧,我出发了,晚上见咯~”他话音刚落,便黑了屏幕,立马行动了,那高昂的情绪好像是准备参加一场宴会那般兴奋欢愉。 长孙扩神色复杂,不是滋味的撇撇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个家伙确实让人惊叹,“我说,你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学的?哈佛大学连这个都教吗?” 叶子容轻微的扬了扬左边一条俊眉,连头也没抬一下,阖着眼睛进入了浅眠中。 长孙扩一阵气闷,他妈的什么玩意儿,一天到晚摆着那副妄自尊大,桀骜不驯的模样,好像别人都是个二百五似的,就他高贵! 李全书虽然啊紧绷着脸,全场板着个脸,愀然不乐的模样,可依然不掩骄傲的淡淡道:“我们家少爷,十二岁就待美国特种部队训练过,自然会懂摆兵布阵之事。” 李管家此话一出,长孙扩再没了不爽之气,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 而长孙扩刚暗自想腹诽一句话,就听见背着身子倒躺在沙发上的叶子容再次飘出了低沉的声音,令人意外的是,他直指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刚刚从楼下匆忙着脚步下来的王婆。 “今天就请您老好好的休息吧,王婆。” 话音刚落,管家李全书就上前来到了这个年迈且颇有地位的老人家面前,阻隔了她的前进。 这幢宅邸内,没有一个保镖敢上前试图阻拦的,实在是因为……这个老奴的威望都快要盖过主子了。 王婆脸色沉的厉害,苍老且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焦急,她固执的往左,李全书也向左,她又固执的往右边走,李全书也照旧拦截,几回下来,王婆终于凄厉的朝李全书低哑的吼道:“李老头!你是糊涂了吗!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白白送死吗!!主子他还小,只是一时冲动,但你都活了六十多的人了,也跟着一起胡闹吗!啊!?” 李全书被骂得低下了头,苍老的眼中闪过了沉痛之色,却依然平静而专业地道:“抱歉了王婆,我这一生只是效忠于少主子,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命令于我。” “你!”王婆的身子因为他的话而重重的震颤了一下,她抖着手指着对方,严厉道:“好你个李全书!若少主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向老太爷交待!你的良心会谴责你到死的!” 李全书的头低得更深了,他蓦然紧闭起的双眸泄漏了他内心的纠结和煎熬,然后……他不能违背这辈子认定的主人的任何话,即使……是错的! 偌大的客厅再次陷入了死寂,这一刻,似乎每一个人都能深深的感受到李全书内心的冲击和痛苦,即便是长孙扩这样的外人都不禁为之蹙起了双眉,那一抹永远挺拨的身姿,顷刻间显出了佝偻和老态,这一刻,所有一起工作的仆人倏然发现,原来,李叔也不过是个单薄的老人了…… 叶子容倏地睁开了那深邃湛蓝的眼睛,慵懒的揉了揉他那快要披肩的金丝头发,不甚在意的勾出了一道邪魅的嘲讽:“王婆,以前我都容忍你公然的向爷爷汇报这里的一切,不过,这次我不能再对你‘纵容’了,也请你不要为难我的人……” 在众人意料之外的是,叶子容的话还没说完,竟然被李全书摆手蓦然截断!他在众人瞪大的眼睛中,深沉而坚定的用那沙哑的喉咙,一字一句道:“我说过,我今生只效忠少主子一人,所有人,即便是老太爷也跟我无关,你说我固执也好,愚忠也罢,这些老奴都觉得无所谓。 今晚,主子是福是祸,老奴什么都不能担保,但是,老奴却可以担保一件事,若少主子有什么不幸,老奴也绝对不会苟活于世!” 王婆有些许的微怔,从淡淡的震撼中回神后,从鼻尖处发出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轻哼,撇了个冷笑的弧度,刻薄道:“哼,你死抵什么用,都一把年纪了,也活够了……” 虽依然还摆着那道僵硬恼怒的脸,但转身上楼的动作却在在的道出了,她,不甘的妥协了…… 第九十五章:苏醒 那幢隐藏于森林的与世隔绝的古堡内卧室一片漆黑,连一根微弱的烛灯都没有,月亮慢慢的高悬在了云端,银光洋洋洒洒的射进了漆黑一片卧室的玻璃,然而,出人意外的是,今晚的银丝竟然带着微微的晕红,可是,谁又会去在意呢?至少,在卧室里的一双纠缠在床榻的男人根本无暇去理会! “啊哈……” 铺着柔软的被褥的床榻上,一具雪白胴体在健壮的男人身下扭动着。定睛一看,那一头黑头凌乱的与床褥融成一体,更衬得那身子雪白滑腻,一张俊秀半倒容颜因为身上男人的猛烈冲刺而沁着薄薄的细汗,更显得那雪肤晶莹剔透。 那张艳红的唇瓣已经因为极度的快感而无法再好好阖上,平滑的胸急促地上下波动着,使得胸前一双艳红茱萸也上下舞动,划出美丽的弧线诱人采摘,纤细而矫健的腰肢随着压在身上的强壮身体摆动,一双长腿弓在胸前,挺立的火热被身上的男人粗大的手指不断地套弄,而臀间则任男人巨大的火热出入,并不时发出银糜的“滋滋”声! “夜,舒服么?”鬼魅的男人挺腰猛烈的抽插着身下清秀的男子的媚穴,勾着邪笑,那暗红的眼眸深深地看着身下已经陷入狂乱的男人。 清秀的男人迷离的望着他,身体里因为对方肆无忌惮的狂野律动而窜过了阵阵酥麻,然而,除了浪叫,他脑中已再无其他。 “快回答我,舒服吗?!”印着黑暗之气的鬼魅的男人突然沙哑的低吼一声,停下了所有动作,深邃的红眸狠厉的望着全身向他打开的男人。 “不要!”见对方的巨大竟然因为愤怒而准备拨出,夜终于因为难耐到宛若啃噬自己血肉的骚痒而哭出了声,丢脸的尖叫道:“舒服,夜好舒服,主子,不要折磨夜了,不要!”边哭,边狂乱的甩动着那已然那香汗淋漓的头。 男人终于鬼气的勾出了邪肆地笑,他倏地握住对方的臀瓣猛力一挺:“依你,小银货!” 男人低下头,舔舐着那道疤痕,夜已经习惯了,他也喜欢这样的舔弄,丝丝麻痒让他将他夹得更紧了,男人突然狠狠的低喘一声,那张鬼气的脸也因为太过舒爽而纠在了一起,最后,他猛的伸手,将身下的人强硬的摆出了屈辱的爬式,扶住了他的纤腰,腹部的波动愈发厉害。 这些,夜同样也习惯了,男人每当要频临高湘之际,定然会要他摆出各种羞辱的动作,他说,他喜欢看他最‘银荡下贱’的一面! 只要他喜欢,他都愿意做呵…… 在他猛烈的数百下后,终于在剩下最后的几个冲刺,男人猛的一个使劲将那握在手中的纤腰一按,并使了个巧劲在他的火热上一旋。 “啊啊……” 两人一起到达了巅峰! 喘息后的夜静静躺在男人的怀中,时间一点一滴的正在流逝,透过微弱的月光,夜心中也越来越不安,他竭力的偷偷甩头,来平息心中的压抑…… “怎么,有烦心事?”叶子锏鬼魅的声音沙哑的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宛若幽灵,森森的飘进了夜的耳畔。 “……”夜稍稍一怔,遂回神轻笑一声,因激情而略显嘶哑的喉咙轻轻道:“我只是担心……万一李晋鹏完成不了任务……” 叶子锏那微红的眼眸里闪过了一道嗜血的嘲讽,他倏地掉了个身,再次压在了夜的身上,在对方的低喘声中,勾着薄唇哼笑道:“夜,别去担心些有的没的,我布下的网从来没有失误过,那个藤蔓林绝对是叶子容的死穴!今晚,他一定会来的。 夜,这世上没有我叶子锏做不到的,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恩?连当年风光一时的邱豪都被我解决了,更何况是叶子容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主子……为何您那么恨叶子容呢?这次叶世轩若知道了,只怕……”夜神色忧伤,伸手抚上了这个充满黑暗男人的壮硕胸膛,心中的纠结和担忧却有增无减。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为了这个位置到底付出了多少,可是这一招实在太过冒险了!邱豪的死,叶世轩可以说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可这些都是看在您爷爷的面子上,然而,叶子容是不一样的!那个男人是叶世轩晚年的所有心血和期盼,若毁了他,那叶世轩的反噬可想而知,到时只怕……只怕这一系的血脉都将无法保全啊! 叶子锏狂傲而鬼气的脸上毫不掩饰对于叶子容的轻视之态,他脸色阴沉,沙哑的嗓音狠厉的道:“叶子容这个臭小子,他凭什么?就因为他是叶世轩的孙子? 他一生下来,别人梦寐以求,要拼死拼活去争去抢的许多东西,对他来说,却都是现成的。他如今的地位和支持率还不是叶世轩对八大世家施压的结果吗?!这世道从来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那叶世轩知道又如何?他也不过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了,当年他用尽了多少肮脏残忍的手段才挣得‘王位’的?哼,根本就是那个老家伙老糊涂了,忘了,这个家族里本来就是物竞天择,强者为王的游戏规则。” 叶世轩那老家伙‘皇帝’当得够久了,是时候该让贤了! “可是!子锏,你现在快乐吗?”夜那楚楚动人的眼眸动情的溢出了心中的关切,他抱着那个是他生命全部的男人,低沉道:“坐上这个位置,你真的就会从此开心吗?” 男人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暗使唤他的名字,还如此的……煽情!他下身一紧,倏地攥住了夜的纤腰,眯着危险的眼,荡起那抹鬼魅地笑,沙哑地笑道:“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会快乐。” 在对方张口呆愣中粗鲁的翻过了他的身,背对自己后,俯在对方的耳畔处,低哑道:“来,再叫我的名字一次,夜,快!我爱听。” 夜因为对方一连串的话而陷入了震惊的狂喜中……心脏犹如要造反一样,甚至快要跳出了喉咙般,他的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空白,神……原谅他,就让他这样堕落吧,他爱这个男人,爱到像中了海洛因之毒,即便这样的爱是要吸干他的血肉,让他骨瘦如柴,疤痕累累,他也绝对不会后悔! 夜,转过那半边丑陋疤痕的侧脸,深深的仰视着一身黑暗之气的狂傲男人的眼眸,从喉间溢出了最动情的一声吟叫:“子锏……哈啊!” 夜动情话音刚落,暗红眼眸的男人倏地一挺雄健的腰杆,巨大的火热再次蛮横的挤进了他已然银荡到快要溢出白浊的媚穴中! 黑夜还刚刚拉开帷幕……然而,夜晚不仅仅是激情的代名词,也是杀戮的开幕式! ****** 邱豪昏昏沉沉的回复了些许意识,用力的撑开了沉重的眼皮,视线所到之处还是会有一些模糊不清的蝶影,头颈出也还能感受到被棍击中的痛楚,身上全部力气像被抽了般,连动一下手指头都需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 他用牙倏地用力的咬了口自己的柔软唇瓣,血丝被毫不留情的溢了出来,这些举动也只是他想要拼命的使自己清醒一点! 邱豪用力的闭上眼睛再蓦地睁开,反复几次,视线中的蝶影终于消失,双手双脚被人用粗粗的绳子绑了起来。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正躺在偌大空间的一处角落,这里,四处可闻到废弃的铁锈味,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上立着几个正在站岗的青年男子,他们穿着短袖体恤和衬衫,个个神情紧绷。 邱豪艰难的撇了个讽刺的弧度,即便自己被绑的严严实实,被抽了力气,李晋鹏依然不放心的在他身边安放了二十多个人,大约是上一次的绑架未遂,让对手对他有了警戒。 他……竟然再一次大意了! 这次,因为爱情,他失了优雅,现在自己这副落魄的尊荣,若被前世的自己看到,会多么不可思议呢……那段去菩提园的路上,压抑着情绪的他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割舍这段感情,真正做起来何其艰难,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滴血。一想到未来将没有叶子容的陪伴,自己漫长的岁月要如何渡过,前方的路让他第一次感到了忐忑…… 他,就这样恍惚的走在狭小的街道上,连一向警觉的敏锐度都失了,那辆早已瞄准自己的面包车霎时来到自己面前,重重的一个用力刹车后,打开车门,一群矫健的黑衣男子带着木棍,迅速的朝自己杀了过来。 对方人力众多,个个身手极佳,明显是有备而来,自己又是手无寸铁,虽然险险的躲过了几招,但仍被人在后面用木棍击中了自己的后颈处,当场倒了下去。 第九十六章:交锋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醒过一次,看到了李晋鹏,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这个李晋鹏邱豪对他是有些印象的,算是个狠角色,但是脑子不够聪明,被叶子锏用来当傀儡倒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他以为这个家伙会想办法躲起来,避一避风头的,本应该是草木皆兵的时候,他却依然对自己大打出手,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一定是与叶子锏有关了。 他们一开始是将自己运到一个没有昏暗的房间中的,他没多久就醒了过来,房间内坐着一个一看便是青衣使的保镖,那个男人分属叶子锏的手下。而自己则被放在了一个破旧摇摆的木床上,见他早早清醒过来,男人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匆匆的出了房门,没过多久,外面再次响起了脚步声,听着那阵势应该有十个左右了,果然,木门再次被推开了,一群黑衣男子中,带头的那个穿着便衣的便是李晋鹏了。 “哼,真是见鬼的家伙……林林……醒得挺早的嘛,啊?”李晋鹏凶恶的瞪着那双平庸的眼睛,里面划过了所有该有的得意和……银色! 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邱豪并没有被他的话和他们会对自己怎么下手的未知问题而吓到,他沉默了几秒钟后反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哼!林林,你胆子现在倒是大了不少啊!当初,我派你潜伏到叶子容身边,让你偷取他的情报,没想到你这个贱人竟然给我动了真情!临阵倒戈!”对方阴阴的一笑,拧着脸道。 “不过……也难得叶子容会对你痴迷了~“李晋鹏诞着银笑悠悠的坐到了床边,伸手抚向了邱豪的脸颊,“咂咂……果然是国色天香,我见犹怜哪~” 邱豪全身起了疙瘩,阴沉的脸上厌恶之色毫不掩饰:“滚开!别碰我!” “啪!”李晋鹏眼中划过了狠光,阴沉而用力的直接甩了一巴掌给他,森森地笑道:“小银货!你他妈的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给老子用这种口气说话,怎么?被叶子容插过后就觉得自己有多高贵了?妈的!还不是千人压万人骑贱货吗!” 邱豪冷淡的撇过脸,全然没有看对方一眼,像这样的疯狗,最好的应对方式便是无视加沉默。 “怎么?小贱人,没话说了?”李晋鹏见他不作声,笑得更是猖狂得意了,“你这个银货也真够味的,没离开‘康城’时还不是被我夜夜插的乱蹦双脚吗,恩?小银货你应该没忘了吧?” 银笑间,李晋鹏的手开始不安分的覆上了他的身子,直取自己的下身,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扯下了自己的裤子,在银邪的目光中,猥琐的笑着把玩起他的荫净。 邱豪那张绝美的脸本就显得柔弱万千,很容易便让那些身后的男子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下身,一刻也舍不得转移视线! 不可原谅!一股股的恶心感冲上了自己的脑门!邱豪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感觉自己全身血液倒流,他蹙着危险的眉,眼中划过了杀气,他,一定要把这个家伙碎尸万段!! “我说过,放开你的脏手的!”邱豪阴沉着绝美的脸,眼眸弯出了危险的狐度,空气中因为这样的阴冷而霎时减退了不少银靡的气息。 李晋鹏也因为他的气势而顿了顿不安分的手,竟硬生生的划过了一丝后怕,回神后,见对方依然受制于自己,被刚刚自己所产生的情绪激怒了不少,他再次狠狠的掴了邱豪一掌! 妈的,眼前这个在他印象中只懂得扒腿哭喊的基佬竟然发生了那么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真是活见鬼了吗! 自,被警方追捕后,窝囊的生活便成了他的全部,都是那个叶子容!好,老子反正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开开荤了,今天就让他好好的做上一翻,一逞兽欲! 李晋鹏银光再闪,那张本就不堪入眼的脸就更让人觉得无法忍受了,他当众褪下自己的裤子,企图将下面的家伙塞进邱豪那绝美的唇瓣中,然,他刚准备有所动作,邱豪便狠光乍现,并拢的双腿狠狠一折,直接击中了李晋鹏的下身,李晋鹏不防,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腿,惨叫一声,跌在了地板上。 “给我打!往死里打!”李晋鹏吃痛的护着下身,杀红了眼,一旁的几个男子立刻狠着眼,冲上来就是狠狠的踢中了他的下腹,然而,这些人还没打上十下,却被一旁邱豪最早看见的那个青衣使一声喝住,他沉沉的瞅了眼地上的李晋鹏,淡淡道:“主人,可没让你来这里干这些的,别给主人节外生枝了,知道吗?” 李晋鹏霎时便止了声,然不甘的脸上依然闪着暴怒,见邱豪冷冷而讽刺的斜觑着他,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是刚烈!明明该是对方处于不利境地的一方,然,李晋鹏却硬是感到了自己此刻的狼狈和被人那不屑的轻视! 邱豪是何等眼力,见青衣使的家伙发话便了悟了,这个李晋鹏自始至终就是个傀儡,即便到死,都是! …… 即使那个草包不说,他也知道,这次,叶子锏的最终目标就是叶子容,可是,他没有料到,叶子锏会张狂到如此境地,只是……究竟是自己的大意害了叶子容……那个家伙,自己还不了解吗,为了他,即便是龙潭虎穴也是会闯的! 他不在乎自己挨了多少踢,掴了多少掌,邱豪的心中只是懊恼自责着自己竟然该死的成为了对方的累赘…… 他的内心不停的叫嚣着叶子容不要来!这个困套一旦跨入,那便是有来无返,叶子锏的心思已经是路人皆知了,这几年,他一直在铲除异己,杀出血路。 至于自己,死一次也是死,死二次也是死……反正死的滋味他已经尝过了,也不过如此,死了也好,活着,离开叶子容那也定是行尸走肉了。 后来,他们为自己注射了沉睡的药剂,他很快便带着焦急心情沉沉的昏睡了去。 再醒来,地点也已经被转移了。 透过白花花的墙壁上那扇窗户,月亮已经挂到了正中位置,李晋鹏被一群保镖簇拥在中间,墙顶上用一根绳子吊起的一盏白光灯,在偌大的空间里显得很是晦暗而压抑。 时间一秒一秒的在逼近,邱豪的内心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恐惧,不要来、不要来,千万不要来啊!他焦急的试图暗暗挣脱那绑住自己的绳子,可是,太紧了,动一下绳子摩擦皮肤的疼痛就犹如刺入心扉般。 自己的手背大约已经被勒得留出了血印,可是他不在乎,他一定要挣脱,汗珠,一滴一滴的从自己的脑门上滑落,不消片刻便湿了一地,可是,他依然没能松动那绳子半毫。 终于……一个李晋鹏的手下慌忙的来了报,叶子容已经独自提着箱子,来到了距离废厂五十米处,那一刻,邱豪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而伴随着绝望,那双绝美的眼眸里也溢出了两行泪水,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酸涩,焦急,痛苦,绝望……抑或是……甜蜜? 一旁的驻守人在李晋鹏的指示下,将自己拉起,拖到了‘交易’的正中央位置,又将他狠狠的丢在了水泥地上,然,面无表情的邱豪,连一声闷哼都不曾发出,他的眼死死地盯着那双大门,连眨也舍不得眨一下。 “哼哼,看来,你的情郎果然是重情义之人,早知如此,一个亿也是太少了,哈哈哈……”李晋鹏放肆而猖狂的大笑几声,斜着嘴阴狠地道:“你放心,毕竟是从我‘康城’走出来的人,让你和你那痴情郎死在一起,也算是我李晋鹏顾念旧情了!” 邱豪依然没有回应,此刻,颓倒在地的他犹如破碎的布娃娃般,那双凤眼仍旧死死的望着那一点,直到,脚步声起,直到,越来越近,直到,那昂扬挺拨的身躯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那双死沉的眼眸再度燃起了震慑人心的光芒! 叶子容的眼睛也在进正门的那一霎那就对上了邱豪!他那湛蓝的眼球骤然一缩,那迷幻而醉人的眼瞳在顷刻间便流转过了一道深沉的心痛和……狠戾! 然而,又在转瞬即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披着那件霸气修身的黑色风衣,踩着一尘不染的鳄鱼皮鞋,优雅而沉静的一步一步的走进了这里,那宛若帝王的气场和镇定的气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来自心底最深处的颤栗,和本能的畏惧! 他没再放一个眼神于邱豪身上,就好似,他从不认识那地上的男人一般,他那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坐在中间的李晋鹏,撇着那一贯邪魅而讽刺的笑容,磁性的噪音不慌不忙的低沉道:“呵呵……李老板,多时未见,你倒是憔悴不少了!” 第九十七章:悲恸! 叶子容话音刚落,前一刻还悠闲于吞云吐雾中的李晋鹏,此刻已再度凝神沉下脸,轻松不再,他眯起了警觉的眼,下意识的往厂房二楼张望,只见二楼处依然是自己的手下在牢牢把手着,心中莫名一松。 他这一系列动作看起来是神经过度,但出自本能判断却并没有错误。李晋鹏和叶子容在香港也没少打交道,对方是怎么一般的狠角色他怎会不知?这也是为何叶子锏派他来‘做掉’叶子容时,他会露出这般惶恐之态的原因。 在夜总会时,他亲眼目睹过,叶子容在谈笑间让对手灰飞烟灭的场景!他从不敢轻易去拨这撮‘虎毛’,可是,这次他已然逼上绝路,再见叶子容依然那般自信的邪笑着走近他,这更让李晋鹏心中打鼓了! 道上人都知道,和叶子容打交道你要有这样一个觉悟:不到最后一刻,你的优势都是幻觉! 殊不知,叶子容最擅长打的就是心理战了。 “你……停下!”本能驱使李晋鹏,不能再让对方靠近,在三米开外喝住了男人前进的脚步。虽然心里已经开始有些不确定,但他有叶子锏的暗助,这里又都是自己的人马,谅叶子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他心思陡然一转,自信再度回了来。 叶子容耸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他勾着一道邪肆地笑,眼神依然犀利的望着对方的眼睛:“李老板何必如此紧张呢,如何说我与你也是朋友一场了,再怎么样,我叶某也没必要害你是不?” “哼!好说好说,”李晋鹏满脸的横肉上扬起了一道紧张的哼笑,贪婪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叶子容手上还提着的那个黑色的皮箱,眼球中的疯狂一闪而逝:“想来叶太子的钱已经如数准备了,那就麻烦太子爷您打开箱子,好方便李某的手下验收了。” 然而出人意外的是,叶子容并没有放下皮箱的意思,只是冷峻的轻哼一声,邪魅的嗓音淡淡的溢出了一道不动声色的不屑:“李老板何必那么着急呢!如何说,我和你李老板究竟都是相交一场了,我今天来,送钱是小,有一事相告是真!” 李晋鹏很快就被他的半句话而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拧起眉,甚至忘记了警觉。 说话间,始终诞着笑人的叶子容又慢慢的靠近了几步,他不动神色的引起了对方的狐疑和紧张,走到邱豪身边时,多停留了一秒,却又旋即穿过了对方,走进了李晋鹏一米处,悠悠的停了下来。 此刻,全部的人都没在注意到地上的邱豪,他已经微微的翻了个身,蜷缩着身子正面朝上了! “噢?你想说什么?”李晋鹏条件反射的吞咽了一下唾沫,心中的不安警报再一次拉了起来,他又向上瞟了一眼,二楼的守卫始终以那个姿态站着,这才让他心中骤然升起的不安稍稍平息了点。 叶子容突然似笑非笑地道:“呵呵……我叶某也是刚刚知道,李老板你是准备从长州码头离开港岛了,对吗?” 李晋鹏大惊,眼球骤然一缩后面露凶光的大喝一声,立刻取出了藏在腰间的一把黑堂堂的枪口,抵在了叶子容面前:“你知道的还不少嘛!这样,就更不能留你活口了!” 叶子容突然在对方惊疑的目光中仰天大笑起来,在李晋鹏一声紧张的“你笑什么!”大喝中蓦地戛然而止,磁性的嗓音悠悠地道:“我笑你蠢啊!”他特意停顿了一下,在对方愤怒的眼神中又接着不慌不忙地道:“为了这事,我还特意派人去了一次长州码头,却发现……” 李晋鹏心跳加快,握住枪的手已经开始隐约的颤抖,他紧张到极致的嘶吼的咆哮一声“发现什么!?” 叶子容刻意的沉吟片刻,最后,那性感的唇瓣残酷的溢出:“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您老要等的船潜艇啊,您说……” “不可能!你说谎!”李晋鹏失了理智,倏地上前,将枪口颤巍巍的抵在了叶子容的额头,发了狠的低吼道:“你他妈的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的脑袋!” 躺在地上的邱豪心脏几乎要在瞬间停顿,费了全身的力气,才使他不至于溢出‘不要!’这样的叫声。 “哼哼……李老板,相信,你也是个明白人,今天,你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手上的这笔巨款,你想想看,你有这个能耐活着用到八十吗? 退一万步说,今天即便你能逃着离开港岛,可你真的确定逃得过叶氏黑煞衣的追杀令吗?”叶子容邪魅的撇笑一记,定定的望进了对方的眼睛,甚至于说,应该是对方那早已胆战心惊的灵魂! “那……那你说该怎么办!?”李晋鹏呼吸忽然急促起来,语调变尖。 “李晋鹏!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还不杀了他!”背后一群人中的那个青衣使突然尖锐的大喝一声,阴沉的口气让李晋鹏骤然一僵,脸色霎时苍白一片。 “不如……我们合作如何?”叶子容一的溢出了低沉的感性,湛蓝的眼眸锐利的锁定了对方所有的思绪! “如何合……啊!” 在李晋鹏的一声惨叫中,硝烟拉开了帷幕! 叶子容却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疾如雷电的接过了对方的身体,挡在了自己面前,几道枪声再次响起,一齐击在了李晋鹏的肉身中,倒退间,尸体不小心趺落在地,当第五发子弹头疾驰如梭接踵而来之际,本应该躺着被绑的邱豪突然大吼一声轻跃立起,在叶子容震惊的目光中,直直地扑向叶子容的身体,用背部硬生生的挡下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突然从二楼传来一声枪响,那个刚刚开枪的青衣卫当场倒地不起了! 全场煞变,一连串的剧变让李晋鹏的一群手下齐齐目瞪口呆的睁大了眼睛,刚刚想掏出腰间的家伙动作也因为楼上的传来的话而僵住了身子。 “不想死的都给我举起手来,你们被包围了,你们被包围了!” 不敢置信的抱着手中的人儿,叶子容怔神后突然悲恸大叫一声:“不——!”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干傻事!为什么!你回答我啊!!”为什么要挡在他面前,这个傻瓜! 叶子容紧紧的抱着邱豪滑落的身躯,嘶吼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挽救气息减弱的爱人。 邱豪苍白的惨笑一声,无力的伸出手,绝美的唇瓣哆嗦的溢着那并不完整的话:“子容……我……就知道……你这个傻瓜……一定会……来……” “豪……你不要说估,留着力气,雷诺马上就来了!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雷诺!雷诺!”抹着他嘴边不断溢出的血丝,叶子容撑大了眼,甚至爆出了血丝! “别……叫了,子容……这次……谁也……救……不了……我的。”子弹射入得太深,他已经感觉到了生命已在流逝。 “你不会死的,你不许死,Brant!你还不让雷诺过来!快啊!”叶子容朝着一脸悲悯向他走来的Brant嚎叫,优雅不再,嘶声裂肺! Brant无奈的蹲下身,倏然惊见子弹也射伤了叶子容的手臂,紧张的拍拍叶子容的肩膀,“快点让属下抱他起来吧,这个废厂马上就要引爆了。” 此时,废厂口突然冲进来一抹身影,见倒地的邱豪,悲怆的嘶声惊叫:“阿豪!不要!”长孙扩震惊的刚想靠近邱豪,便被叶子容狠戾的一瞪,强行逼退到了一边。 “你们谁都不要碰我的邱豪!谁都不许过来!豪,你要乖乖的,我说你不许死就是不许死的,你记不记得啊……” Brant和长孙扩皱眉相视一望,情况有些不妙,叶子容情绪开始疯狂! “子容……拜托……你……让……阿扩……过来恩?快点……”邱豪虚弱的溢着声,他已经知道自己,没剩下几分钟了…… “好……不过只能说一句,知道吗!”叶子容终于低低的点点头,心脏如撕裂般,爱人的血,已经流倘了一地,温度要越来越低。 “听完一句就给我滚!” “豪……”长孙扩颤抖的用耳朵附在邱豪的唇瓣边,邱豪低喃了一句什么后,断断续续道:“你……要……答应我……”长孙扩痛苦的哽咽着音,刚沉重的点了点头,叶子容便不耐的低吼道:“滚开!” “子容……你……总……是……那么……霸道……”邱豪闭着眼,勾了一抹艰难地笑,吃力的喘着气:“子容……我……很早就想……对你说……我真的……很爱……你……”他总是那么别扭,这声爱,只怕说得太晚了……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豪,我也爱你,我也爱你啊!”叶子容哭哑了嗓子,低下头,封住了对方那充满血腥味的唇瓣……他,感觉自己一生的眼泪都会在此刻流完! “你黑……听……爷爷的话……结婚……生子……然后……好好……的过日子……答应我……要……寿……终正寝,好不……好?” “好……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生活,直到我变成老公公了也都听你的话,只要你活着好不好……”叶子容哽咽到最后已经开始发不出声音。 “子容……我不后悔……爱上你……”邱豪溢出了最后一抹绝艳的笑容,头一侧,全身冰冷的躺在了他的怀中。 “不要!豪!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能就离开我!不能——我恨你,我恨你!” 叶子容凄厉的低吼穿透了整个厂子,那般悲恸足以令闻着为之心揪! 第九十八章:震颤的真相 “叶子容!他已经死了,快走了!这里不能多待了!”Brant只能说着无谓的安慰话,匆忙的唤着自家的主子快点离开。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Brant对这个男孩早就有所耳闻,连他都没想到,太子爷会对他如此情深,这事,以后会很棘手啊…… “……谁说他死的!”叶子容朝Brant狠瞪一眼,狠狠的甩开了对方的手,语气空旷而胆寒地道:“嘘……别说话,豪睡着了,你们不要来打扰他……” 说着说着,他抱着手中的男人竟然哄摇起来。 …… 这场景可吓坏了一边的所有明暗二使!难道,自家主子疯了么! 关键时刻,Brant恼怒的大喝一声:“叶子容!这种时候你发什么疯!你自己的手也在流血!再不走这里就要爆炸了,快点离开!看看出去还能不能救他性命,在这里都得粉身碎骨知道吗!” “对……不能留在这里……”叶子容突然茫然的抬眼,喃喃自语着:“豪,我们出去了,来,子容来背你……” 吃力的将怀中毫无声息而灰败一片的男人拱上背肩,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大约是手臂流血太多,竟让他一时头晕,当场摔了下来。 “豪……痛不痛?对不起对不起……”叶子容死寂着眼睛,一脸焦急的在众人惊惶失措的目光中抚摸着男人的脸颊,动作诡异的让人都不禁起了疙瘩…… Brant感觉不妙,朝一旁的长孙扩使了个眼色,长孙扩虽然悲痛难忍,可也不想让邱豪死无全尸,便立刻回神,配合着跑上前,抢过邱豪的身体,而另一边,Brant也和十多个暗使架住了叶子容的手脚,一场愤怒的嘶吼和扭打便这样展开了。 “长孙扩!你这个杀千刀的,把豪还给我!还给我!”叶子容杀红了眼,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扎,“你们敢造反了!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放开我……” “快走,还有三分钟就要炸了!叶子容!你他妈的别闹了!”叶子容的力量大的惊人,十多个暗使架着他也只是拖着行走了几十步,这个男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长孙扩背着邱豪,一边跑着一边回头恼怒的大喝一声,“还不快打晕他!” Brant闻罢皱了皱眉,便在叶子容充满恨意的双眸中,狠狠一劈,即时让对方没了反应。 众人开始狂奔,这是一场和死亡赛跑的较量,当一群人终于跑出离废长五十公里之处,偌大的厂房倏然“轰”的一声巨响,众人一起卧倒在地! 尤其是长孙扩背着邱豪让他要稍稍跑慢了些许,卧倒姿势更显狼狈,抱着的尸身也因为那阵巨大的威力而被震飞了出去!而他,也当场晕厥了。 十分钟过后,废厂一片废墟,四处尘灰弥漫,清醒过来的几个暗使折了回来,拍醒了还在昏厥的长孙扩。 苏醒后的他第一直觉便焦急的四处张望着:“豪呢?豪的尸体呢?”漆黑的夜中。他狼狈的爬起身,推开一边的黑衣男子们,开始往草丛堆里发疯的找寻着! Brant也怔了怔神,翻出了身上的探照灯,蹙眉指挥着全场众人喝到:“给我四散开来找,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打晕叶子容就够让他头皮发麻了,再找不到尸体,他怕自己都活不过明天了! 然而,半小时后的结果让Brant脸色一阵惨白,尸体没了! Brant底咒一声,他妈的见鬼了!他今晚就得往非洲避难了! 再看长孙扩见是自己丢了邱豪的尸首,悲切的大叫几声,竟也直直的晕了过去。 待叶子容醒来后已经是一天后,李全书已跪在一竿叶氏众人面前有三个小时了。 这件事他李全书早就有了被处罚的觉悟,不到六个小时,一杵叶氏众人全部聚集在了这件已然不再宽敞的卧室内。 萨琳娜(叶子容母亲)那立体绝艳的脸上此刻苍白着担忧,一手用毛巾擦着儿子的脸,一手拿着手绢,轻轻的抽泣起来。 “豪……豪……啊——!”叶子容倏地坐了起来,他急切的左右张望着,四周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场景,是他和邱豪夜夜缠绵的那间爱巢。 卧室内聚集着人群,叶盛誉慌忙的来到他身边,捉住他的手臂,满脸焦色道:“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把爹地妈咪都吓坏了!” “豪呢!爸,豪呢!?”叶子容瞪着惶恐的眼睛,急促的攥住了叶盛誉的肩膀,疯狂的摇着:“快把我豪换来!对!是Brant!那个臭家伙竟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他!为豪报仇!他人呢! 瘦削的叶盛誉那经得起叶子容抓狂般的疲摇,甚至于,他现在脑子都一片模糊,什么‘豪’? 他们叶家只有一个旁系的邱豪,他知道一点儿子对他那个死去姐姐的儿子有着特殊的喜爱,可如今这般走火入魔之态着实让他也摸不着头脑了! “李全书,你来解释!”一直端坐在卧室中央的那个白马褂的傲挺老人,如鹰般锤利的眼神刺向了跪在地上,一声不发的那个管家身上。 李全书虽然低着头,却自始至终挺着那道笔直的腰板,苍老的声音沉声道:“老太爷,小少爷说的是那个腾蔓林……” “李全书!豪呢!把我的豪还给我!我要我的豪!……”恢复清醒的叶子容再度陷入了疯狂,他嘶声力竭的吼着,那无神的湛蓝眼眸里透着阴沉和狠绝,一旁的叶子锏立马上前,双脚并用气喘吁吁了半晌才终于制服了他,硬将他按在床上,为了省事,甚至用绳子将他绑了起来。 “雷诺,给他打一剂镇定剂!”叶世轩皱起那威严的双眉,朝一旁恭候着的私人医生吩咐道,便起身,在忠叔的搀扶下,步履缓慢而有力地走到那曾经让他颇为欣赏的李全书面前,深邃而凝视了他片刻,在死寂的空气中终于幽幽的从喉间溢出了沙哑的声音:“李全书,你起来吧,跟我来书房一趟,谁也不许打扰。” ****** 书房内 一进书房,按着规矩,年迈的李全书依然不敢有丝毫懈怠的跪在那偌大的书桌前,等待着那个让他一生都觉得喘不过气的老人的发落。 叶世轩静静的坐在那坚硬的书桌椅上,那一贯凶煞的肃脸因为眉头紧锁而更显狠厉而威严。 他状似不经意的敲了几下桌沿,沙哑的嗓音威严道:“你这个老奴才,我当初是多么信任你的,甚至把我最得意的孙子交给你,而你呢?你是怎么给我照顾的?这么大个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下王婆,万一叶子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看你全家的头都不够抵!” “老奴惶恐,老奴不敢!”李全书双手趴地,额头更是贴上了那冷硬的瓷砖地板,不紧不慢的沉声道:“老奴二十六年来,从来没敢忘记老太爷的嘱托,严谨的遵守着叶氏的规矩,一日侍主,终生侍主,老奴这一生都只听命于小少爷!” 立于一边的忠叔脸上,难得绽露了一道几不可察的赞叹之色,能抵得住叶世轩强大的气场压迫而有条不紊的对答,一双手都数的过来,呵……李全书这个老奴才还是和年轻时一样骄傲固执而且……忠诚! 叶世轩不动声色的挑挑眉,哼,这老家伙,年纪一大把了,性格还是那么‘草’,不过忠诚度倒是毋庸置疑。 宽敞的空间再度陷入了可怕的沉寂,都说叶世轩瞪眼的模样最令人心惊胆颤,而恕不知,他沉默不语的闭上眼时,才是更让人冷汗涔涔的! 李全书保持匍匐着纹丝不动,即便这般姿势已经持续了将近半小时,也不曾让他有一丝半毫的移动,宛若雕像! 终于,冗长的死寂到了尽头,叶世轩犹如大发慈悲般的睁开了那双青春不再的深邃双瞳,他压低了气压,眯起了眼,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雄浑的嗓音沙哑道:“那个腾蔓林到底是谁?” 李全书有了片刻的沉默,他倏地抬起了头,直直的望进了对方霸气十足的鹰眼,面无表情的低沉道:“老奴……可否不回答这个问题?” “……”叶世轩冷冷一撇那狠厉的嘴角,沙哑的声音淡淡道:“你说,不管有多么荒唐的话我叶世轩都赦你无罪!” 李全书一怔,旋即露出了一抹苦笑,苍老的声音轻轻的溢出:“老太爷……您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吗……” “我要你说!” 叶世轩突然拍桌而起,目不转睛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奴才,浓浓的煞气中已经涌上了几丝颤抖! 李全书闭上了眼睛,在忠叔和叶世轩的震颤中,一鼓作气的吐出了答案:“老太爷……他是您最喜爱的外孙,邱豪啊……” 第九十九章:收网 “你……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叶世轩那狠厉的眼睛里的蓝光倏地一阵收缩,他颤巍巍的起身,推开想要上前搀扶的忠叔,径直走到李全书身边,颤巍的双手拉住对方的衣领,凶煞的脸上严厉的低吼道:“李全书,你给我说清楚!” “是……”被抓住衣领的李全书被迫的将视线直直的望进了叶世轩的眼眸里,沙哑的嗓音里透着丝丝痛苦的承接道:“老太爷,您仔细想想,一个出身低微,又没有文化根基的人,怎么会对商界的那一套利润算计,决策定夺做得如此得心应手?更不用说此人由内而外都无时无刻的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魂的贵族气质。 虽然,老奴从前不曾和邱豪少爷有过多的接触,只有难得的几次家庭聚会上见过,可对腾蔓林这个人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孩子生性腼腆安静,头脑比较简单,为人自卑,手脚笨拙,连上流社会的那一套最起码的礼仪皮毛都不曾知晓,又如何在一夜之间发生那么惊天动地的变化? 老奴虽然不敢妄言灵魂之说,可历历在目的诡异摆在面前,却颠覆了老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其实,老太爷您曾经和腾蔓林在滨江别墅有过短暂的交会,他给您的感觉是最具说服力的, 当然这其中的蹊跷之处也实在太多,最重要的一个诡异点便是邱豪少爷被撞的那一天正好是腾蔓林割腕的同一时间……” “那你怎么不早向我汇报呢!”叶世轩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醇厚的嗓音严厉的低吼道。 “老奴……为保全少主子一世幸福,不得已只能选择沉默。”李全书沧桑的眼眸里一片沉寂和无畏。 “什么意思?”叶世轩口气危险,眼睛微眯。 “老奴不敢说。”李全书再次低下头,沙哑的嗓音清晰的吐出。 叶世轩那严厉的唇瓣抿起了一条不满的直线,煞气的脸上布满了浓浓的阴霾,怒兆一触即发。 “李全书,你如今的态度,且不说已算得上是对家主不敬之举,就说子容少爷这般模样,你这个做管家的再支支吾吾,让老爷找不到症结,还怎么使你家主子重新振作起来?” 忠叔善意一笑,优雅的走上前,搀扶住叶世轩的胳膊,淳淳善诱的朝跪地的老管家道。 “……”李全书凄凉的勾起一道痕迹,半晌沙哑道:“老奴服侍少爷二十多余载,他能不能振作只有时间说的算,老太爷,老奴只有一事相求。” “嗯,说说看。”叶世轩重新回到座位,沉着声淡淡的点点头道。 “老奴希望,把整件事全盘托出后,请您不要责怪子容少爷,如果,老太爷您不答应的话,那老奴就什么都不能说了。” 叶世轩煞气的眼眸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吃惊,撇嘴哼笑一声:“你这个老奴才,真是愈老愈有能耐了。” “老爷,看在李叔一片赤心的情分,您就别与他计较了。”忠叔适时的插话,安抚了叶世轩心中隐约的怒火,让他勉强的点了点头。 见叶世轩答应,李全书深深的吐了口气,沉沉道:“少爷自幼对邱豪少爷抱着一丝不该有的痴想……” 在叶世轩惊诧的神情下,李全书将过往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包括穆家那一晚的愤怒和这半年来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的幸福……连一旁的忠叔都瞠目结舌的凝重着脸,不可置信的僵住了身子,半晌也发不出一句话来。 叶世轩冷肃着脸,书房再度陷入了死寂,一刻钟后,他终于艰涩缓慢而复杂的沙哑出声:“李全书,你,起来吧,管理疏忽,罚你停薪半年。 另外,通知昨晚的那些暗使们,我叶世轩的钱从不养那些没用的废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出……那孩子,谁都不许回来!” “是,老奴这就去办。”李全书忽然抬头,绽露了一道久违而淡淡的笑容,恭敬的行了个礼,不慌不忙的退了下去。 “老爷?”见李全书阖上门,忠叔沉重的来到叶世轩身旁,轻轻的唤了对方一声。 “阿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叶世轩呆愣的坐在靠椅上,喃喃自语了大半天,依然没从震撼中回神,是不是他叶世轩真的老了,那两个他最喜爱的孩子把他一辈子的震惊都用完了! “老爷……若豪少爷这次再……您这预备怎么办呢?”忠叔愁着眉,踌躇的问出主子的打算。 叶世轩眼神顷刻间便恢复了清明,昏暗的书房里也掩盖不住它冷深的杀气,雄浑的音调阴沉的问道:“又是那个兔崽子干的吧?” 忠叔叹了口气,淡雅的口吻里夹杂着一丝无奈,轻声道:“嗯……这个孩子跟叶世霆温和的恬静的性子简直大相径庭,本来也是极低调之人,但这两年突然锋芒毕露,大有盖过叶子容的气势。” “该收网了,阿忠。”叶世轩危险地眯起眼睛,食指敲击在书桌上的力道渐渐加深。 忠叔一瞬间的收缩了眼球中的光芒,怔神呆愣了几秒,遂牵起了一道无奈的弧度,沉沉的接道:“主子,万一那孩子不愿……” “在叶家,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叶世轩冷冷的荡出了一道深深的讽刺,雄浑的口吻尽显狠厉:“一家上下三十口人就眼巴巴的看着他了,告诉他,最好别给我叶世轩耍花样!不然,我要他亲眼看着那些人死在他面前! 哼,还没把毛长齐就敢来虎身拔毛,那个小兔崽子,我要他后悔活到这个世界上。” 忠叔霎地白了白脸,心中一阵震诧,至主子三十五岁登基前的那段杀戮后已经好久没有这般大开杀戒的阴狠了,这次,忠叔明白,叶世轩真的动怒了! 房门轻叩了一下,是仆人进门奉枸杞茶水,忠叔从凝重的思绪中回神,静静的上前接过茶水,沉稳的递给了还在闭目养神的叶世轩。 “主子,喝茶清清火,您已经不是小伙子了,不能轻易大动肝火。” 叶世轩睁开眼,狠狠的吐了口气,轻“嗯”了一声,接过了水杯,抿了口茶水,皱皱眉,一脸的口感欠佳。 “主子,这里没大红袍,您将就了。”忠叔抿嘴淡淡轻笑。 叶世轩摆摆手,再次皱眉的躺在了靠椅上,威严的脸上却依旧愁云不减,“阿忠,给我揉揉头,疼。” 这是叶世轩想要减轻烦躁时一贯的要求了,忠叔微微挑眉,遂安静的上前为其揉了起来,“主子,老奴想问您一个问题。” “说。”浑厚的嗓音清晰的吐出。 “如果……邱豪少爷被找到了,而且,还活着,您会成全他和子容少爷吗?”忠叔淡雅的声音谨慎的问道。 问题直接而尖锐,直击叶世轩‘要害’,而忠叔也确实感受到了指间下的皮肤骤然一紧的瞬间,他不怕叶世轩会生气,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不管邱豪少爷还有没有活着,叶世轩都必须面对,并作出抉择。 半晌,状似愠怒的脸上崭露了一道似笑非笑的皱痕,威严的声音哑声道:“阿忠,什么不学,倒是跟李全书那个老刁奴学得挺快的,嗯?” “老奴惶恐,老奴不敢哪~”忠叔戏谑的佯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淡雅的气质里难得的掺和了几丝调皮的意味。 “好了,别闹了。”叶世轩醇厚的嗓音溢出了一丝笑意,片刻后,便又沉声接着说:“阿豪,虽然换了具身体,可毕竟是我们叶家的灵魂,不管他死了还是依然能活着回来,他都是我叶世轩的外孙,不管是出于感情还是理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我都不能有一丝半豪的退让的。” “哼,您还是那么没有人情味。”忠叔蓦地轻哼了一声,竟然忍不住的吐出了一句埋汰。 叶世轩睁开眼轻瞥了对方一眼,沙哑的嗓音不满道:“这跟人情味有什么关系?这是原则问题。” 哼,就你原则多!忠叔不爽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见叶世轩眉头轻皱,难得的‘不敢’多加叱责,心里油然的生出了几丝畅快。 “对了,”叶世轩半晌后突然睁开眼睛,在忠叔意外的眼神下,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蹙眉道:“那个和阿豪关系甚好的家伙去了哪里?” 忠叔微微扬眉,淡雅的脸上有着一丝浅浅的茫然:“您是说……长孙家的小少爷?” 第一百章:无法逃脱纠缠 “邱豪……邱豪……你在哪?不要啊……不要!啊……!!” 长孙扩一声声的唤着好友的名字,突然一惊醒,睁开了双眸。 “你醒了?长孙扩?”一道熟悉而又冷淡的声音从长孙扩脑袋上传来,长孙扩应激的一抬首望见了那声音的主人,竟然是栋煞峰。 他激灵的一个起身,即刻便抓住了栋煞峰的手,焦急的低吼道:“邱豪呢?啊?邱豪在哪里?!” “你先别激动,”栋煞峰皱眉耐心的扯开了对方紧抓不放的手,“你刚刚说的……要找的应该是腾蔓林吧?” “啊?”长孙扩愣了几秒立刻回神脱口而出道:“对,腾蔓林,对……他……人……现在在哪里?” 栋煞峰和栋煞墨两人意味深长的互相对视几秒,栋煞峰严肃的脸上凝重的道:“我和阿墨在得知主子被绑架后也参与了那次救援行动,不过我们到的时间比较晚,待来到那座废厂时,那里已经废墟一片了,当时,暗使的精英们在Brant的指挥下迅速的展开了寻找,可是整整一个小时都没有主子的人影!” “怎么会?怎么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抱着阿豪的身子都跑出了五十米处了!不可能就被炸到啊……!”不行,他不能让邱豪就这样孤零零的睡在那荒郊野外!他要去找他,他要去找他!长孙扩细声嘀咕着,摇了摇头,立马站了起来,焦灼的心催促着他必须有所行动,也不去在意现在是什么模样,什么时间了,一副赶着要出去的样子。 “喂,你现在什么地方都不能去!”栋煞墨见他起身,倏地抓住了对方的胳膊,皱起眉,耐着性子道:“你现在去有什么用?那个废厂已经被警方围了警戒线,任何人都进不去的,再说,昨晚我和阿峰两个人都不知找了多久,却什么都没有! 警方也在今天给出了报告,这次炸毁中,没有一人伤亡,除了废墟还是废墟,根本没有人的影子,你去,抵什么用?” 倒是最让他和阿峰震惊的应该是他口中唤的那个‘豪’了吧!他们不可能听错的,那晚,连叶太子都疯狂的喊叫着邱豪这个名字!难道是……这也太过诡谲了吧! 不过,若真是如此,那一切疑惑都可以解释得通了。他和阿峰早就觉得奇怪了,一个MB出身的,只有十九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如此深谙商场上的杀伐决断?怎么可能应付自如的流转于人际间的尔虞我诈?怎么可能精确而犀利的评估美国纳斯达克的股市走势? 如果是邱豪的话那就没问题了!不过……竟然是他,那个差点就问鼎家主宝座的那个男人!这让他们两兄弟确实够震撼的,想当初,两兄弟刚刚毕业那会,最想分派的去处便是这个叫邱豪的男人了,让他们失望的是,虽然两人都递了报告,却全被这个男人给退了回,理由是,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叶家的暗使…… 想不到……他们两人竟然兜兜转转的来到了他身边! 虽然他和阿峰绝对不信什么神鬼之说,可如今这般的现实摆在眼前,全然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不是吗!?再说这场爆炸失踪案……一点理由都没有的,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样销声匿迹了?他们两兄弟到底跟了一个多么了不得的主子啊! “那叶氏还有没有在找阿豪?”焦急和慌乱再次促使他捉住了栋煞墨的袖子,不安的低吼道。 “你别担心了,叶氏现在比你都急着找主子,叶世轩派出了二十个暗使精英,撂下话,找不到就别回来。”栋煞峰皱了皱眉,沉声道。 这次可把叶世轩都急坏了,叶子容一听没了主子的‘尸体’竟然当场吐了一口血,直直的晕了过去,再醒来,神志都有些不清了,整日里恍恍惚惚! 一放松下来的长孙扩便立即瞅了眼四周的环境,柔软的米白色大床上,他的儿子就躺在一侧,左面一个偌大的玻璃窗中透着夜晚外灯壁辉煌的宏伟建筑,这间卧室设备齐全,优雅简易的设计却处处显示着其豪华的元素,一百多平米的房间堪比总统套房了! “这里是……酒店?”长孙扩回神,抱起孩子,打量一番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里是半岛,对了,你准备一下,还有半小时,马上就要上飞机了。”栋煞峰一边说,一边踱到了卧室的衣橱边,打开壁门,取出了两个偌大的行李,又不慌不忙的从西装内侧中掏出了一本护照,丢在了长孙扩的床边,肃然的脸上凝重的沉声道:“你不会忘记主子生前对你的嘱托吧,让我两兄弟把你安全的送到日本的渡道家,不过……现在好像有点不太容易了,歃血门的组员已经‘伏’在半岛底楼的大厅处了……” “什么!?那么快!?”一闻歃血门这个字眼,长孙扩英俊的脸上一片惨白,他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身子,皎洁的双眸中全是对这个消息森森的慌乱和恐惧,他僵硬的道:“那……那该怎么办?!” “你那个哥哥看来是玩真的了,不止是半岛,几乎所有香港的旅馆都被人驻守着,他一知道你不在维多利亚别墅后便调动了歃血门百分之八十的人力,差点没把香港翻出个底朝天!”长孙氏的跟踪术确实让人佩服…… 栋煞墨懒懒的低哼一声,在长孙扩愈来愈苍白的脸色中,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取出了一套以白色为底的碎花连衣裙,和一双搭配精致的高跟鞋,丢了过去。 “……这是干什么?”长孙扩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换上了!”两兄弟冷冷的异口同声道。 “可是……” “可是什么啊!”栋煞墨瞪了对方一眼,又不知从哪地方取出了一套化妆工具,粗着声道:“现在没有其他的方法了,你别给我磨蹭了,快点套上然后过来,我给你上妆!” 这算是传说中的易容吗…… 长孙扩无语狂汗的乖乖套上了那套别扭的裙子,却意外的发现很是合身,半小时后,栋煞墨精湛的烟熏妆也临近了结尾。 嗯!非常好!栋煞墨暗暗称奇,这个长孙扩扮起萝莉堪称一绝!圆而大的双眼皮眼睛,本身就有着很浓密的翘睫毛,婴儿般的肤质再加上樱桃般的红唇,简直就是个完美的SD娃娃了! 三人一做完行装工作后,便匆匆的进了电梯下了楼,栋煞墨就接过了长孙扩手中的孩子,而长孙扩则踩着高跟鞋有模有样的走在了前面,三人从一出酒店大厅到上车都异常的顺利,看来计划进行的异常顺利! 一进车,长孙扩才浑身发颤的摊在了后座上,哆嗦着唇沙哑道:“我……我看到了……是歃血门的组员!” 他……有不详的预感……而且,已经越来越强烈了!就好像,长孙胤轩就在附近那般! 止不住的恐惧开始让长孙扩开始全身发凉,那一道道冰冷从脚底沿着各路血脉一直流窜到了头顶处! “把裙子换下来吧……你先别慌了,既然是主子的嘱咐,我们就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坐在一旁的栋煞墨见他如此,冷淡的口吻里有了丝丝关切,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冰凉的手。 车子在公路上疾速的飞驰,半小时后,三人终于抵达了香港国际机场。 三人小跑着进了大厅,一系列冗长繁杂的换登机牌和安检过后,三人加一婴儿终于进了候机厅,等待着最后的登机。 “我就说你担心的太多了吧?”栋煞墨戏谑的看了依然肌肉紧绷的长孙扩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轻笑道:“喂,你别太紧张了,都说没事了……” 长孙扩苍白的脸上勉强的绽露出了一抹浅笑,紧紧抱着孩子,不到最后一刻,心中的那抹慌乱却无乱如何都无法驱散。 终于,最后的登机广播悠悠的响了起来,只是,甜美的播报小姐播出的语音却霎时让全场骚动,峰墨两兄弟阴沉下脸,长孙扩脸上血色尽失! “尊敬的旅客,尊敬的旅客,由香港飞往日本的班机CX580,本应20点05分的航班,由于机械故障,将延误两小时,请各位旅客谅解……” 候机厅的人群犹如炸开了锅般,不满的谩骂乱成了一团…… 突然,大厅门猛然打开,众人被惊得止了声,齐刷刷的回了头,却见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男子们动作干净利落的分成两条直排一直延伸到了长孙扩这一排为止! 而接着,在众人瞪大眼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惊艳抽气声中,一位系着一束黑发,披着黑色和服的男子,踩着木屐缓缓的向前方走来! 那琉璃般的黑瞳流光溢彩着暗沉的光芒,在灯光的照耀下如此妖艳惑人,深邃而妖异的五官诠释着何为人类口中的倾国倾城!他的步履优雅得让人惊叹,他的笑容邪肆而妖孽,他,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 然而,这样一个男子,在所有在场女性的渴望和期待中却直直的走向了那个全身快要颤栗到瘫痪、惨白到灰败如土的男子面前,而悠悠的停下了脚步。 黑衣保镖一拥而上,顷刻间便截断了长孙扩和峰墨二兄弟的空间,那一刻,长孙胤轩笑得更是妖艳绝色,他定定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倏地,在众人的惊叫中,抱起了颤抖的对方,性感的薄唇俯在了对方敏感的颈项,低沉的道:“阿扩……我早说过,你最后会属于我的,现在,你哪都不能去哦……” 魔鬼般蛊惑的声音透过长孙扩耳畔,深深的镌刻进了他恐惧的内心! 长孙扩没有反抗,而是闭上了绝望的眼眸……因为,他知道,这一刻,反抗,只是徒劳。  第四卷 第一章:神秘的禁地 一年后 都说长孙氏家大业大,自长孙雾死后不到一年,歃血门和宫崎组的完美结合,让长孙氏的势力如日中天,叱咤香港,甚至于到了整个东南亚上流社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境地! 现如今当家人长孙胤轩有着超群的洞察力和精准的判断力,尤其是那铁血手腕犹胜前任。目中无人、心狠手辣、狂傲不羁是他的代名词,虽然港媒对他的风评不佳,可这些似乎更加助长了他个人的独特魅力!与生俱来的傲气和浑然天成的俊美让他很快便‘挤’下了强势盘踞多年的叶子容,一跃而居港岛四少之首,成为了各大名媛和娱乐女星炙手可热的新梦中情人。 长孙本家建筑恢弘,气势逼人,即便是富贾之人路过此地也不禁翘首企足,叹为观止。 秉持着对唐先祖的继统,长孙氏的建筑风格一向给外界气势磅礴,形体俊美,庄重大方的震撼之感,而经长孙胤轩重新休整过的长孙馆如今已大大小小错落着七七四十九间殿阁,除了正宫家主、家主夫人、前任主母卧居的华宸、沉香、绮霞外,各前任留下的夫人都保留着属于自己的一份‘天地’,长孙胤轩只是诛杀她们的儿子,对这些步入暮年的女人还是留了一条活路,让其生老病死在长孙家。 这并不是说长孙胤轩有多善良多慈悲,他不过是传承了长孙氏代代相传的古老家规和传统——不杀‘后宫’女人罢了。 沉香卧室内,坐在那面高级妆镜台前,怔怔的望着倒映出的那张脸,她,眉目如画,白璧无瑕,妆镜台边,是一沓的娱乐杂志,每一本封面都是自己用尽全部热情来爱着的男人,他耀眼、蛊惑、俊美、挺拔、冰冷……明明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可如今的她,却只能通过这些报刊杂志来看一眼自己的丈夫! 昨天……他和一个美女企业家共享浪漫午餐,前天,火辣的车模拥着他进了高尔夫俱乐部,大前天是性感女星在迪厅和他热吻,再前天是…… 松本美咲隐忍着满含恨意的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贱女人来跟她抢,那个男人,明明不是应该属于她了吗!? 她早就知道长孙家主‘一夫多妻’式的传统,一年前的她如此‘轻狂’,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个妖孽般男人的爱情,她相信,这个男人会为她破例,一生一世只有她的侧伴…… 然而这一沓厚厚的娱乐报刊却将她的梦幻击得粉碎,这幢在外界看来古典豪华宛若宫殿的宅邸,如今却成了她松本美咲的恶梦! 她知道,不久后,会有各式各样的女人入驻,来填补这偌大‘后宫’的空缺,三百多个孤寂冷清的夜晚,她不止一次的问着自己,这就是她梦想的婚姻吗?她真的要在这座华丽的‘宫殿’里等待腐烂吗? 可是,她不甘心啊!爱他,已是她下意识的一部分,这般炙热狂烈,早就令她不能自拔……一想到没了这个男人,她浑身如针扎般的痛,她,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 松本美咲倏地掐断了手中的那根眉笔,那张美丽的容颜已经显现了阴狠,‘一夫多妻’又如何,自己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不是吗!?任何人,都别想得到这个男人的爱!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擦干脸上的泪水,松本美咲再度恢复了那身高傲之姿,她,再次冷冷的瞥了眼那沓杂志,这些‘野’女人,除了给她留有不快之外,根本不足为惧!能令她这般惶惶不可终日的只是那间盘踞最北面的‘相思阁’! 不管有多少应酬,有多忙碌,男人都会准时回家,可是,在那间华宸卧室中,你永远找不到男人的身影,她知道男人在哪,每个夜晚,她都知道! 那间相思阁让男人终日冰冷的目光变得如此炙热,男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那间卧室,她曾偷偷差服侍自己的女仆探听动静,回来后,那女孩白着脸说,门外落了铁锁,里面,尽是放浪的低吼和呻吟…… 她知道那里已然成了长孙家的禁地,可是,到底是谁?是哪个贱女人竟然让男人为其做到这一步!那个卧室从来没有被打开过,除了男人,和那个老管家田中,任何人都被禁了步! 可是,今晚,她不想再忍耐了!她一定要进去,揪出那个让她已经一年都在惶恐和凄凉中入睡的妖孽! “夫人,您不能再往前走了。”一道沙哑的沉声打断了她向幽深走廊前进的步伐,女人回头一看,又是那个古板碍眼的田中! 可松本美咲今天心意已决,任何人都不能阻挡她心中的熊熊妒火,这间相思阁宛若是她心中的一条嗜血毛虫,每日都在啃噬着她的骨血,直到自己干瘪! 稍稍一顿后,女人再次抬脚往前走去,那间阁楼的钥匙,她好不容易复制到的,今天,她一定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女人,夜夜霸占着自己的丈夫!? “夫人,请您止步!”田中疾速上前,用身体拦在了松本美咲的面前,在对方的瞪眼中,不紧不慢的冷淡道:“夫人,请不要让属下们为难,这是主人的吩咐,请夫人谅解。” “放肆!”松本美咲娇莺的嗓音大喝一声,阴沉下脸,撇嘴冷笑道:“田中,你这个老奴才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般对我说话,还把我这个长孙夫人放在眼中吗!” “请夫人原谅,夫人请回吧!”田中微微低头,古板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起伏,严峻的脸上端着专业的恭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哼,田中,你别以为仗着胤轩的信任就可以如此放肆,”松本美咲厉声讹斥道:“你最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否则,我长孙美咲今天就要大开杀戒了!” 女人话音刚落,一群出自松本家的保镖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面露杀气的看着挡在前面的那古板的老人。 老人依然没有一丝半毫要退让的意思,抬起头,脸色平静的望着那个被妒火烧得已经面目全非的女人,淡淡道:“长孙夫人,请您适可而止吧。” “好!”见老人依然不作退让,女人咬牙切齿的溢出:“给我把这个老奴才打到站不起来为止!” “是!”保镖应声而起,刚准备开动,却被后面一声满含怒意的沉声一喝而僵直了动作。 “谁让你来这里的?”男人声音低沉而危险,慑人的气势连五米开外都可以森森的感受得到,松本美咲全身一震,这个声音,她已经多久没听到了,三个月还是四个月……一如既往的冷漠和慑人,她蓦地回过头,深深的望进了他深邃的黑瞳,那双妖孽的凤眼就是她入魔的刽子手…… 迷恋划过了她的眼睛,然而,望见男人脸上的阴沉之色,女人心中又隐隐的浮上了些许恐惧。 “我……我只是、只是想看看……”刚刚还一股子杀气的女人,在男人锐利的目光中,勇气在顷刻间便被抽空似的,她紧张的绞着双手,呐呐的不知所言起来。 长孙胤轩那张俊美无铸的脸,面无表情的冷冷的看着她,踩着那双木屐,吐着男人魅惑的气息优雅的来到她面前,蛊惑的嗓音冰冷道:“美咲,我身边不要不乖的女人,已经第二次了,再有一次,就给我滚回日本!” 长孙胤轩在她的震惊中,穿过女人的身子,直直的往那间阁楼走去。 松本美咲惨白一片,霎时便瘫坐在了地上,撕裂般的痛楚让她的眼泪瞬间布满了无暇的容颜,田中淡淡的瞅了她一眼,使了个神色,几个家丁立刻上前,将地上的女人抬起,毫不留情的将其带离了那片禁地。 “今天……他有好好的吃饭吗?”人群散离后,长孙胤轩沉着脸,低低的问道。 “还是老样子,吃得不多……要把孩子带进去小少爷才愿意稍稍吃一点。”田中微微蹙眉,苍老的嗓音里透着淡淡的忧心。 长孙胤轩那双琉璃眼瞳里闪过了一丝阴沉,却也是稍纵即逝,最后化作了一声无奈的低音:“嗯。” 田中掏出口袋的钥匙,上前,为其开锁打开了那道禁地之门,在对方刚准备跨进之前,恭敬的例行问道:“是不是要老奴再送晚餐进来?” 长孙胤轩顿了顿身子,两秒后,蛊惑的嗓音淡淡的溢出:“送点容易消化的粥类吧。” “是,老奴这就去打点。”田中微微鞠躬,静静的退了下去。 第二章:出人意料的阻止 这是一间与世隔绝的卧室,没有电脑,没有电话,没有任何与外界可以联络的设备,连一扇窗户都没有,有的只是在墙顶的一个透气板。 除了没有这些联络工具外,从装潢格局到家居用品,这里的一切都是最顶级的。 卧室很大,相当于其他阁间的三倍不止,长孙胤轩特意给这里安放了一些健身器械,书架上有着长孙扩高中时代最爱的漫画、游戏卡和碟片。 这里,是长孙胤轩为之奋斗了十多年才构筑的‘天地’,却对长孙扩来说是束缚他一生的金丝牢笼! 他不需要知道时间,这里没有时钟,也不需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累了就睡觉(当然,他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这上面)醒了就由那个田中来送饭菜和茶水,唯一知道晚间的方式,便是‘侍寝’时间! 每晚,不管有多晚,那个男人都会回来,打开那个桎梏着自己的门锁,他看过这把锁,即使钥匙复制的也是打不开的,齿轮的精确度太密了。而且,钥匙一旦有一丝的不和谐,那么警报装置就会拉响,不管长孙胤轩在哪里,或者有多远马上就会知道了。 大部分时候,男人都会压着他一逞兽欲,即便喝得烂醉,也会拖着那仅剩的一点意识,呵,应该说是本能吧,在田中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进来,胡乱的对他亲吻一番,再荡着那刺眼的餍足的笑容,紧紧拥着他入睡。 这样不见天日的日子让一向就自由惯的长孙扩简直到了濒临崩溃的境地,他开始歇斯底里的摔着房间里的东西,那个日本老头田中,脸上也永远只是波澜不惊的低着头,待他发泄完毕,便一挥手,几个机灵的佣人便会进来。头也不抬的有井有条的收拾起屋子,再换上最新的家具,供他继续发泄…… 他快要疯了,他会发狂的……他需要呼吸,需要阳光,他嘶哑着颓倒在地上哭喊,可谁也不会知道,男人总是静静的抱着他呢喃着:“宝贝,别生气了,我不就是你的阳光吗……” 他绝望的闭上了那双如皎月般的眼眸,眼泪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自己的脸颊,他知道,和疯子讲道理只会让自己也跟着陷入发疯! 他当着男人的面敲碎了玻璃瓶,试图割腕自杀,然而这一切却并没有换回男人对他的妥协,男人愤怒了,撩起鞭子便往他身上狠狠的抽过去,一直打一直打,直到自己的尖叫声微微变弱,才止了动作,男人似乎回过了神,怔怔的甩开了鞭子,跑上前抱住了气息微弱的他,细细的用舌头舔舐着那些伤痕,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宝贝,对不起、对不起……” 这次事件后,房间里没了一切玻璃用品,连镜子也被撤走了。 后来,他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这个男人本来就是个变态,只要自己有一点点忤逆了他,他就会拿起鞭子往自己身上甩,甩完了又像珍宝一般将他揉在怀中,诉说着他对他的爱意…… 男人说,这个娃娃好像我的宝贝,望着那个他和茵茵的孩子,男人冷酷的眼眸里也透着些许温暖的光芒,他甚至第二天就去做了结扎,他说,这个孩子是他和他的,他要他们的孩子长大后坐上家主之位,他不要生其他的孩子将来和这个娃娃竞争,他说,他感到了龙之泪微弱的警示,即便这个娃娃不是神物的选择他也无动于衷! 长孙胤轩就是个走极端的疯子,他常常想,这个孩子是不是太幸运了,万一,孩子长得像冥茵茵呢……他浑身颤栗的抖了一下,不敢再往深处去想了…… 虽然,他被囚禁于一方,可是有些猜测是难不倒他的,栋煞峰和栋煞墨一直在想办法救他,那次飞机场拦截,长孙胤轩动用了一切手段,迫使了航运公司无奈的妥协,峰墨两兄弟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男人劫走,却寡不敌众。 但是,从长孙胤轩完全撤退日本的姿态就看出来了,并不是他想离开,而是那边有人给予了他打压。而事实上,长孙扩也没有猜错,那段时间确实是长孙胤轩的低潮期,即便是他妻子娘家这边人也叹了口气,爱莫能助的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对方势力太大了,浅野啊,你得罪的是日本商界巨头啊!” 他知道峰墨去找了渡道,给予打压不过是为了迫使长孙胤轩把他放出来,可是,这个男人像中了邪一样,无论如何都不愿妥协,他不惜将宫崎从日本全面撤退,合并一统了歃血门。 这一年来,他都不曾给过男人好脸色看,甚至,他还施行了几天绝食,可是,男人也有办法治他,这个家,他的母亲还活着,男人说,阿扩,五太太的死活就全在你手上了…… 他气极,红着眼睛嘶吼道:“你……你竟然威胁我!长孙胤轩你这个混蛋!你敢!”长孙氏历代就不允许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开涮的,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如今的主母,前任的正室。 然而,男人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妖孽而绝美:“宝贝,没有什么是我长孙胤轩不敢做的,打破家规算什么,为了你,即便毁了长孙氏也无所谓……” 度日如年……这样的日子,要到哪里才是个尽头?妻子因他而死,好友也落得‘死不见尸’的境地,除了从小养育自己的母亲和他与茵茵的孩子,自己根本已经断了对这个世界的留恋,难道真的要他和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门口的那一场田中和男人的妻子的争吵,他听得清清楚楚,他怔怔的躺在那蚕丝柔软而轻盈的蚕丝被上,嘴角溢出了一道凄凉的弧度,他到底算是这个家的什么了?即便是见不得光的小少爷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般卑微而又龌龊的境地吧!这个蠢女人,为什么不一了百了的索性把这里都炸成了废墟呢?这样,她图了个痛快,他也可以解脱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模样,除了看一眼自己的孩子,才能使自己咽下几口食物外,他已经如同行尸走肉了。 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单薄,到了如今,连走路的力气都不再有,卧室的门终于开启了,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朝他的方向踱来,湿润而深沉的气息扑打在了他的颈窝处,他微微一僵,即便这个动作已被眼前的男人做了无数遍,他依旧感到淡淡的不适。 “你现在越吃越少了,宝贝。”男人将他轻轻的抱了起来,捏起了他的瘦削不堪的下巴,琉璃黑瞳里闪动着幽幽的心疼,他脸上荡起了痛苦的痕迹,那双凉薄而性感的唇瓣一个劲的落在自己的眼睛、鼻子、嘴角上,一直延伸到颈脖间。 他轻轻的撇过头,对于这个男人,他连瞅一眼的施舍都不想再给予,从前对他的恐惧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渐渐淡消了,他的身子已经被他予取予求,现在,了无生趣的他除了对这个男人浓浓的恨意和厌恶外,便再无其他了。 男人气息一沉,蓦地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将他的头强硬的扳了过来,逼迫他的眼睛对上他的琉璃黑瞳,蛊惑的语气骤然变厉:“谁允许你将头转过去的!看着我,说话!” 长孙扩倔犟的抿了抿唇瓣,垂下眼睑,轻哼了声,你长孙胤轩夺了我的身子,难道还妄想让我对你唯命是从吗! “啪!”的一声,一个狠狠的手掌掴在了他脸上,对一个长期早已经营养不良的人来说,已经被打得黑了眼睛,气若游丝的瘫倒在床榻上。 男人的喜怒无常他早已习惯,长孙扩的嘴角溢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如今的他倒是希望男人将他往死里面打,他喘着气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嘲讽的口气悠悠道:“长孙胤轩,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让我看得有多恶心吗!” 果然,这话便很快凑效得激怒了暴戾的男人,长孙胤轩阴沉着那张妖孽的脸,绝美的眼眸里透着嗜血的危险,“阿扩,你还是学不乖是吗?” 他倏地拿起那条夹在床畔边的树藤鞭子,再次狠狠的抽打在了长孙扩的背脊上,那里,他的旧伤还没有痊愈,新的血痕再度染了上去。 长孙扩不再吭声,只是嘴角边的嘲讽弧度有增无减…… 几十下过后,卧室的门再度被打了开,捧着碗粥的田中一见这情形,突然一反常态的大喝一声:“主子,使不得呀!”,遂立即放下碗筷,冲到了长孙胤轩身边,攥住了他的右臂! 第三章:长孙胤轩的妥协 长孙胤轩略微皱眉,顿了顿手臂,那一鞭子终究是没有甩下去。他阴郁着俊脸,仿佛又在瞬间回过了神,愤怒之情顿时消弭,怔怔的看着长孙扩身上的血痕,心中的痛楚像针扎一般,深深的刺红了他那双琉璃之眼。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主子怎么那么糊涂!连旁人都看出来了,小少爷是抱着寻死的念头在激怒主子,他若再不阻止,就等同于毁了主子的一生了! 田中慌忙的从抽屉里取出伤膏药交予长孙胤轩,满是皱纹的脸上甚是忐忑,低低的道:“主子……今天,肖恩来过了,彻底检查了小少爷的状况,情况……很是不妙……” 肖恩是长孙雾的前任私人医生,是一个脾气怪异的糟老头,不卖任何人的帐,即便是前任的长孙雾和现任的长孙胤轩,肖恩家族世代服务于长孙氏,并只听家主的吩咐,不轻易为其他人就诊。 长孙胤轩突地沉下了脸,来到床畔处,再次抱起长孙扩的身子,微不可察的抖着抹上药膏的手,涂抹在了那满是痕印的背脊上,他低下头,深深的吻上了那些血痕,眼中满是怜爱和悔恨,蛊惑的嗓音清晰的哽咽出:“他都……说了些什么?” 田中有些不安,踌躇了半晌才嗫喏道:“主子,您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小少爷得了轻度的厌食症,所以免疫能力很差,伤痕的恢复也就更不易了……肖恩今天很生气,说……说……” 田中偷偷的看了眼愈来愈阴沉的长孙胤轩,到口的话就更不敢轻易吐出了。 “说!”长孙胤轩紧蹙双眉,拥着长孙扩的手臂也有了丝丝的颤抖。 “肖恩说,如果您再这么做的话,他将不再为小少爷做任何治疗。”田中有种一鼓作气的感觉,虽然早已被长孙胤轩恐怖的气场压得胆战心惊,可这话不说也是万万不可的! “轻度厌食症……”长孙胤轩呢喃着反复咀嚼着这个名词,慌乱蓦地盘踞在了他的脑间,怎么会这样呢……他的宝贝怎么会得厌食症呢……再看看长孙扩又濒临瘦骨嶙峋的状态,长孙胤轩的心越来越沉,不行,不可以…… “粥呢?把粥拿过来。”长孙胤轩焦急的唤出了一声低吼,田中慌忙的将那碗严格按照肖恩吩咐的菜谱,搅着海鲜、蘑菇、鸡蛋、大蒜的美味鲜粥递了过去。 “来,我的宝贝,你要吃东西才会有力气对不对?快,都吃下去……”长孙胤轩那张万年冰山的绝世容颜染上了深深的焦色,他轻轻的吻着长孙扩半侧脸颊,一遍又一遍的哄着男人,试图让怀中的人儿吃下一口也是好的。 然而,长孙扩只是淡淡的瞟了那碗一眼后轻轻的吸了一口漂浮在空气中的粥香,便当场干呕了起来,胃里,其实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再吐的,便只有酸水了! 长孙胤轩毫不在意那些散发着臭气的污渍,他脱下西装,舔了舔身下人儿嘴角残余的酸水,心痛的闭了闭眼睛,几秒后,他睁开了那双犀利的琉璃黑瞳,突然面露厉色,低沉的道:“阿扩,你今天吃也要吃,不吃也要吃,如果敢吐出来,那仕宸也别想吃东西了!你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也跟着一起挨饿吧?” 仕宸是长孙胤轩亲自为孩子取的名字,本来孩子是唤思茵的,被男人知道后阴沉着脸换了下。 长孙扩一惊,如皎月般的眼睛因为瘦削而瞪得更是深陷,他僵起身子,忿恨的嘶吼着:“长孙胤轩……你这个魔鬼!你是魔鬼!……” 长孙胤轩也不反驳,阴沉着脸,紧紧的搂着怀中的人儿,蛊惑的嗓音款款深情的溢出着让长孙扩崩溃的低喃:“是……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宝贝不离开我,乖乖的一生一世呆在我身边……” “我恨你!长孙胤轩,我恨你!……”就是这般深沉的禁锢才会让他喘不过气!长孙扩嘶声哭喊着,双手不断的扑打着男人的身体和脸,“你滚!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啊!……” “宝贝……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不要哭好不好,我爱你啊宝贝……”长孙胤轩一只手就轻松的攥住了对方的两只手腕,并将他微微向后扳过,心痛得难以言表,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用软语来抚慰着已然千疮百孔的人儿。 田中悄然离开了卧室,半晌,又抱着那个已经一岁多,那可爱的圆圆大眼的婴孩走了进来,孩子大抵是饿了,一进屋就开始了哇哇大哭。 长孙扩的注意力顷刻间便被吸引了过去,自己倒忘了抽泣……一岁的孩子虽然还只会咿咿呀呀,可已经开始学会认人了,他一见到长孙扩便笑弯了那双和他爸爸如出一辙的圆月般的眼眸,咿咿呀呀的嚷着要吃奶了。 “孩子要吃奶,你还不把奶瓶拿过来!”见到孩子哭,长孙扩又提起了精神,下意识的责备起一旁呆愣着的田中。 “宝贝,是你忘了我刚提出的‘条件’了么,”长孙胤轩眯起眼,直直的望着长孙扩,略带戏谑的口吻道:“宝贝先把这碗粥喝了,我就让田中给孩子送奶瓶。” 长孙扩抿了抿唇瓣,红着眼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一副你别想让我轻易妥协的模样,两人霎时陷入了僵持。 孩子可不管大人们这些纠结,肚子饿起来,又开始哇哇哭闹起来,倒是一旁的田中,大抵是无儿无女,又亲自照料了这个孩子一年多,心里竟生出了一份超出为人父的疼惜,听孩子哭得厉害,心里揪得慌,虽然很不满自家主子用孩子来作要挟,可下意识的将矛盾直指了长孙扩。 “小少爷,孩子是无辜的呀,您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这个孩子着想吧?难道您真的准备和主子斗气,让孩子长大后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到处给同龄人欺负吗?”田中打破僵局,又深谙心理术,调出长孙扩那段不快乐的童年,试图说服倔强的男人。 这一招效果真是立竿见影,长孙扩蹙眉,深深的看了眼一旁瞪着湿润润的大眼,楚楚可怜的孩子半晌,自责感瞬间便包围了他的心绪,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蓦地取过桌上的海鲜粥,竭力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下…… 长孙胤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动声色的朝田中点点头,性感妖艳的唇瓣崭露出了一道轻松而满意的笑容,田中颔首,退下急忙取奶瓶去了。 至此,娃娃的那顿跌跌宕起伏的晚餐总算是保住了。 长孙胤轩拿起纸巾,轻轻的擦去了留在长孙扩唇角边的残汁,用着陈述的语气淡淡道:“以后,你吃了仕宸才能吃,知道么宝贝?” “你!”长孙胤轩闻言瞪大眼,瞬时便破口大骂道:“长孙胤轩!你这个王八蛋!”他很清楚长孙胤轩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像刚才那番情景,若自己顽抗下去,对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这个男人的心,从来都是冷酷的! “好了,别生气了宝贝,嗯?”长孙胤轩柔柔的安抚着怀中挣扎的人儿,蛊惑的声音诱惑的吐出:“只要宝贝乖乖的,下个月过年了,我让你带着仕宸一起出去和五太太住一段时日。” “……你说真的?”长孙扩霎时忘了挣扎,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瞪大了那双皎月般的眼眸,震惊到不知所措和哽咽的声音连一旁的田中听之也不由得为之揪心。 “我什么时候骗过宝贝你的?只要你每天大口大口的吃饭,不许吐出来,把自己养胖养白了我就把你带出去,让你和娃娃一起住进绮霞阁,嗯?”长孙胤轩蛊惑的声音犹若天籁,丝丝的渗进了长孙扩的心神…… 自由……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自由的可贵,但自由到底可贵在哪里,田中怔怔的望着那床侧边的长孙扩,心中涌上了丝丝感慨,失去它,可以让人陷入痛苦深渊,充满绝望,得回它,又能让人在骤然之间重焕光彩。 主子……固执残酷的您终于学会妥协了吗?您的爱太使人窒息了,其实,肖恩还说,若再这般下去,小少爷就活不过今年了,心病……堪比绝症啊! 折腾了大半晌许是累了,长孙扩疲惫的耷下了眼皮,无意识的蜷缩在了长孙胤轩的怀中沉沉的睡了去,寂静的场面却异常的温馨…… 田中识趣的退下,轻轻的关上了卧室房门,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小少爷刚刚那再度熠熠生辉的眼眸,老执事心中不禁嘀咕着:得通知下去,明天的饭菜可以加量了…… 第四章:叶盛誉的惊疑 香港尖东地区 这里是香港九龙半岛的一个商业区及高级酒店,这里一到午夜便是那些富豪们骄奢银逸,声色大马的合法银窟。 又一个新年快来临了,这时间段的尖东一条街圣诞霓虹灯齐齐点亮,在如火柴盒般的一栋栋大楼的黑色玻璃外立面上的各种造型令人如痴如醉,如同漫步童话世界般,这里就是著名的‘金光璀璨耀尖东’。 大富豪内的那间顶级VIP包房内,高悬的水晶吊灯,光影璀璨,昏暗银靡,一群男男女女正于其中随着那震翻天的音乐而疯狂的甩着身子,他们互相抚摸着对方的青春美貌的身体,狂乱的扭动着腰肢,竭力的做着挑逗银荡的动作,有的,已经脱光了全身的衣服,直接当众跳起了自慰舞起来…… 在这之前,他们的老板曾严厉的对其耳提面命,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的去取悦今晚的客人!即便这位贵宾要你们去舔他拉出来的屎,你要带着享受的微笑去完成! 别看他们这群人年纪不大,但在这一行已经摸爬打滚了五六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大富豪的老板势力之大,黑白两道如鱼得水那是港岛闻名的,能让她们老板降尊纤贵的亲自陪同,又诚惶诚恐的寒暄讨好的客人,他们是第一次见到。 他们这些被挑出的十个男女,可以算得上是大富商最顶级的‘货’了,经理说,好好干吧,有幸若被这位客人挑中了,那荣华富贵是享之不尽了! 只是没料到,这次的客人竟然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精致美丽千倍!那双充满霸气的湛蓝凤眼,配上诱人性感的鼻翼,邪魅的薄唇和古铜色健硕的身躯都在在的刺激和迷惑着早已对各式美人司空见惯的‘公主’和‘少爷’们! “不许停!给继续跳!”磁性而低沉的声音响起,喝住了一个感觉疲累而微微停顿的‘公主’,柔弱无骨的纤细风尘女人被喝得吓了一跳,立刻打起十二分劲,继续了其腰蛇舞动,唯恐得罪了今晚的大金主。 邪魅的男人今晚被灌了很多威士忌了,他粗喘着气,摆着臀,神情放荡的骑着身下时而呻吟时而浪叫的女人,疯狂的律动着身体,跟着震动的金属音乐一齐狂野舞动,而在他身上,还挂在好几个正在极力舔舐他身体的男男女女们…… 穷奢极欲、醉生梦死……这里,你看不到别的,只有人类最原始的本能秘……丑陋! 几个小时后,银乱的宴会走到了尽头,叶子容带着极度的满足和疲累,眯了眯眼,耙耙头发,脚步虚浮的从里间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位今晚的幸运儿,一个眼睛酷似邱豪的‘公主’。 李全书已在大厅门口等了几个小时,见自家主人出来,皱着眉,忙不迭的拉着拐杖迎了上去,刚想搀扶对方,却被满身酒气摇晃走来的叶子容一手挥了开。 瞅了眼‘挂’在他左臂的女子,李全书暗暗叹了口气……宅邸里已经有数不清的‘邱豪’邮集了,其实,并不是最美的就能取悦自家主子,即便长相平庸,但只要有一丝神似那个离开了一年的男人,就有幸成为叶家‘后宫’的一员,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睛有七分神似,不知,她又能留在叶氏的宅邸多久呢…… 十天抑或是一个月? 女人笑得如此灿烂,今晚这位邪肆英俊的男人宠幸了她五六次了,没想到她会成为今晚最大的赢家。 一路上,她和叶子容依旧不停的激烈的唇舌吸允,那纤细灵巧的手直接伸进男人的裤裆里,当众抚摸着对方的巨根,夜总会狂舞的人群也不由得因为这狂乱的一幕而发出了阵阵尖叫和口哨声。 惹火的举动一直持续到了夜店门口,连一旁的路人都对这目瞪口呆的银乱一幕皱起双眉,频频摇摇头,发出了叹为观止惊呼,这年头,人和动物又有什么分别,特别是那些败家的富二代,完全不知道寡廉鲜耻是怎么写的! 李全书再一次的为自己主人感到了耻辱,这种感觉在这一年中已经无时无刻的盘亘在他意识中了…… 还记得,在得知邱豪少爷连尸体都找寻不到时,他家主子口吐鲜血,整整躺在床上一个月都不见好转,好似被抽了灵魂般痴痴呆呆,最后还是老太爷一巴掌将他打醒的,然而回神的他却开始纵情于胭脂粉堆中,每次都纵情到没了一丝力气,倒头便睡。 上车前的几个闪光灯也在在的提醒着李全书,香港的狗仔无出不在。 不过,这些又如何呢?这一年,像这样的照片流在娱乐刊志上的还少吗?即便是老太爷大约也是对他绝望了吧…… 一开始老太爷愤怒的一个接着一个电话打来,咆哮着他的不检点,口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和不满,可都被自家主子以轻佻的一笑带过,桀骜不羁的狂恐道:“您就放弃我吧,有这个闲工夫来管我,还不如把心思放在第四代身上……” 至此,叶世轩再没来过一个电话。 这番颓废哪里是个头啊…… 第二日中午维多利亚别墅 “砰!”的一声,只听一个东西被摔在了地上,女人“啊——!”的滚在了地上一声惨叫。 “谁允许你进这间房间的!”清醒后的叶子容从床榻上站起,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狼狈的陌生女人,磁性的嗓音里透着丝丝杀气。 “是……是您……带我进来的。”昨晚的那个女人被惊呆了,凌晨还和她缠绵了三次的男人怎么几个小时内就变了脸色?女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霎时懵了,空气中流倘的阴寒也让她心中顿时生出了恐惧! “来人!给我把她丢出去!”叶子容话音刚落,门外顷刻间便突然冲进来十几个青衣使保镖,面无表情的架住那个呆若木鸡的女人便往外拖了出去。 门外的李全书望着流着泪出去的女人,心里有些许吃惊,这个女人算是最神似豪少爷了……没想到才一晚的功夫就被‘打’了出去,思索良久才突然发现,自己真是老了,迟钝了,这间房间是豪少爷和少主子的爱巢啊…… 楼下,叶盛誉阴沉着脸目睹了这一切,手中握着一份今早的八卦杂志,上面那张大图上,银乱场面令所有男人都为之血脉贲张,尺度之大让路人膛目结舌,五万册一早便席卷一空,竟有万人空港之势! 叶子容打着哈欠下了楼,一见到自己的父亲,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直直的倒在了沙发上,打开了液晶屏电视。 叶盛誉气极,胸膛起伏得厉害!这个孽子!竟然可以无视他到这般地步!?一个男孩竟然可以让他陷入这般颓废的境地吗!?丢下了谋划了十几年的位子,窝在香港,整日的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竟然不顾叶氏的颜面,每天带不同的女人进出家门颠鸾倒凤,叶氏太子爷性情大变的消息堪比日本二战的原子弹,震惊了整个上流社会! “啪!”一叠报纸狠狠的摔在了沙发上的叶子容脸上,叶盛誉勃然大怒的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球!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不好好工作,你现在想要干什么!?你想毁了叶家百年声誉吗!” 叶子容拿起报纸,挑眉,轻佻的勾了勾唇瓣,邪魅的眼中染着浓浓的嘲讽,低沉道:“写得不错啊,拍得也很好,那个女人指不定会被导演看中拍AV片呢……” “啪!”话音未落,这次换来的是一记结结实实的巴掌了! 叶子容被打得撇过了脸,却依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终于激怒了叶盛誉,他瞪大了眼,咬牙切齿道:“你现在挥霍的不过是叶氏的资本,你狂什么?今天,爷爷看到你的照片了,他老人家很生气……” “别给我谈这个老头!”叶子容突然阴沉下瞪着邪魅的眼睛暴怒道。 “你说什么?!”叶盛誉狠狠道。 “哼,这个老头,若不是他,豪怎么会离开我?又怎么会被叶子锏的人抓走,更不会为了我而死!一切都是因为他!”叶子容涨红了眼,狠戾溢满了全身,那磁性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恨意,让叶盛誉不禁大吃一惊! 这个‘豪’字他第一次听到就觉得很可疑……第二次是在他儿子被救回的第二天,第三次就是现在,这三次的一个共同点特点便是,都是他儿子叶子容处于情绪激动的脱口而唤,最耐人寻味的是他父亲的态度,本来是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个腾蔓林杀之而后快的恨意,然而,这一年来,他隐约的查到,老爷子竟然还在暗中不死心的寻找着那个本应该被炸死的孩子,最匪夷所思的还有一件事,暗使总部的几个精英们竟然在秘密的暗访那个神秘的神祗——稻荷神社! 第五章:心悸的来电 “混小子!你口中的那个‘豪’是谁?!”这个字眼是关键,叶盛誉拧眉深深的望着自己那已然颓废到没有人样的儿子,心中竟然有几丝慌乱,难道……难道……如果是他的话,难道不是太荒诞了吗!? 他记得儿子小时候对那个孩子有着特别执着的崇拜和喜爱,可是,近亲相奸!?叶盛誉脑中突然划过这道惊魂字眼,再一回想那次他摆放这个孩子时,那个‘豪’给他留下的深刻印象……是啊,哪有一个风月场出来的人会这般教养和气质的?!叶盛誉脸上一阵阵的灰败,可是,这是不是也太骇人听闻了?!被车炸的粉碎的人突然间又以另一个人的身子出现,还和自己的儿子搞上?! “你快点给我回答!”叶盛誉越寻思越觉得惊魂不定!他拨高声调,惊悸不安的质问道。 叶子容讽刺的撇了他一眼,吊儿郎当的站起身,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可以去问问那个老头,他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混账!”这一记耳光叶盛誉用尽了全力,叶子容的左倒被其的狠力抽得留下了一个红彤彤的掌印,几滴红色血洗也随即滑落在了那性感的唇瓣边。 “如果……真是这样……”叶盛誉颤抖着手,指向对面的叶子容怒不可赦的吐出:“你还有何脸面面对这天下悠悠众生!?” 叶子容脸色骤然一厉,那双本该浑浑噩噩的眼眸突然戈过了一道狠光,王者气势霎时回归,冷讽着嘴唇低沉道:“叶子容要选择怎么立足,不需要别人来给我指教,至于继承人的问题,在叶家,没有人是甘心寂寞的,大家不过是畏惧老头的权威罢了,你回去告诉那个老头,死了一个邱豪,就等于也送走了一个叶子容,嫌我碍眼,把我踢出叶氏不就得了,撵出家族的案例每代都有,叶子锏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 叶子容话音刚落便不再撇一旁面色铁青的父亲一眼,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甩头而去。 “你这个混球!你……你给我回来!”叶盛誉被他那般姿态气得有肝胆欲裂的趋势了,他气急败坏的低吼着那抹孤傲决绝的背影,“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妈咪的感受!?”却换不回对方的一丝停顿…… 叶盛誉怔怔的望着那抹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颓坐在了儿子刚刚躺的沙发上,他烦躁而绝望的抓了抓头发,深深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却始终无法理清脑中混乱的思绪。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娶了一个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女人,貌合神离的生下了这个孩子,他一直怨恨父亲对他严格的约束,进家族管理层,对一个向往自由和音乐的人来说,是致命的!女人虽然美丽,但她的那点野心却逃不过他的眼睛,父亲的约束和伴侣的算计让他本能的对这个孩子烦为冷漠。 问他叶盛誉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说出来恐怕没人会相信,他后悔,自己在这个孩子五岁之前,从没有试图去抱一抱他,即使后来他想这么做了,那双稚气的湛蓝眸子却下意识的用冷漠将他挡了下来,他还清晰的记得,那年孩子才7岁,便已然沉静寡言,圭角不露了! 父亲发现了孩子的天分,颇为高兴,欣喜之余默认了交换条件,只要把孩子交给他老人家管教,他便同意将来给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即便是知道孩子给了老头后就意味着抹杀童年,他也不曾有丝毫的犹豫…… 可是……他真的后悔了,当他无意中看见幼小的孩子放学后第一个跑到李全书的怀中时,他后悔了!他那冷漠的孩子任由那个老奴才给他擦着头上的虚汗,抚摸着他的头,低声慈祥的笑着:“小少爷是不是又拿了第一名?”的那个画面至今回想起来都有一种像被针扎般的痛,酸涩溢满了自己的喉间,后知后觉才发现,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妒嫉。 “老爷……您别怪小少爷了,他心里的苦,老奴知道……”李全书忧心仲仲的端着茶水走到叶盛誉身边,沙哑的声音略带忐忑的溢出。 “你……其实什么都知道的吧?”叶盛誉垂丧着头,神色不定的呐呐道。 “……” “李全书!你很得意是不是!?那么多年来,我儿子一直视你为至亲,把我这个正牌父亲当个陌生人!可是,我还是有权利知道他一切的吧?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自己孩子的秘密,做父亲的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感受,你知道有多糟糕吗!?”叶盛誉终于不想再忍耐,他蓦的抬起头,一股脑的将隐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不满和受伤低吼了出来。 李全书有一刹那的惊诧,却在转瞬即间如流星般的划过,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溢出了淡淡的嘲讽,勾着天生狠厉的唇角犀利的吐出:“老爷,你表达后悔的方式,还是那么有意思。” 叶盛誉闻言倏地一怔,脸色瞬间便被红潮布满,他眼中闪过了丝丝懊恼之色,窘迫的撇过了头。 “老爷,您这几年的‘修补’老奴是看在眼中的,可是李全书地位再高也毕竟是个奴才,不能为少爷争取什么,可是,您不一样啊!如果您真的爱小少爷,就为他的幸福去做一些争取吧!即便不愿争取,也请您别反对了! 不错,老奴承认,小少爷现在的行为是过了,可是谁又知道他那段刚回过神来,整宿整宿合不上眼的凄凉和痛苦?要不是他潜意识里就嫌毒品太脏,老奴都敢肯定他会毫不犹豫的去找来吸食了!他如今一个劲的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够浅浅的睡上几个小时啊!”李全书说着说着忽然喉咙哽咽了起来,在叶盛誉的震惊中,怆然泪下! 叶盛誉愣愣的望着那个一向刚强坚毅,不露声色的李全书此刻却为了主子老泪纵横的模样,惊诧之余,嘴角不由的溢出了一丝苦笑,也许,他才更像自己孩子的父亲吧…… ****** 叶子容驱着车,茫然的游荡在各街巷小道上,才猛然发现,那么大的世界,现在的却他除了酒吧,已再无其他去处。 那块废厂区域,他曾发了疯似的不眠不休的寻找爱人的身体,知道叶世轩亲自来到他面前,甩了他一巴掌,他才颓倒在地,认清了,邱豪也许已经被炸碎的事实! 他虽然恍惚,可是心里是明白的,邱豪,是在他的怀中断气的,可是,他依然不甘心,老天为何连最后的念想都要剥夺了!? 真正让他绝望的是,那块工厂附近已经全部铺上了公路,他终于死了心,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睡眠越来越少,每次都在那场爱人倒下的梦境中惊醒,后来,他不得不靠大把大把的药物来继续维持睡眠,再后来,药物一夕之间都消失了,他知道,是李全书偷偷的收去了。 说他堕落也好,荒诞也罢,可心中那日日夜夜发痛的思念无时无刻不啃噬着他的意识,如今的他早已退无可退,靡乱是他活下去唯一的本能了。 车,悠悠的停在了兰桂坊酒吧,呵……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不是吗? 照例要了两杯苦艾酒,热辣的刺烈感一路烧到了自己越来越衰弱的胃肠,虽然瘦疲了整整二十斤,可极其出色的外表依然吸引着吧中女人饥渴的视线。叶子容邪魅的唇瓣勾了一道讽刺的狐度,他现在除了这些,还剩什么了? 刺耳的铃声忽然响起,叶子容打了一酒嗝,皱着不爽的眉,拿出口袋中的手机,刚想直接按下挂断,却被上面的显示稍稍怔了怔神。 犹豫了几秒,开始有些许混沌的他还是决定接下了对方的来电。 “喂……什么事?”他口齿微许的夹在着含糊,磁性的噪音透着沙哑。 “呵呵……又在喝酒了……”另一端那深沉的噪音里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挂了!”叶子容俊眉越蹙越紧,重重的口气显示了他此刻的不耐。 “喂!我有事找你,你现在在哪?”听出他的不爽,对方决定不再逗他,切入了正题。 “我现在头疼得厉害,没工夫陪你闲聊!”冲人的口气预示着他的耐性已经用尽。 “叶子容,相信我,你会感兴趣的。”盅惑的噪音狂傲的溢出了对方的自信。 “……什么意思?”叶子容蓦的眯起了那双湛蓝的双瞳,磁性的噪音低低的吐出。 “是有关邱豪的,你,现在还有‘工夫’和我‘闲聊’吗?” 盅惑的音调隐含着淡淡的笑意,长孙胤轩微勾起妖艳的薄唇,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可轻微的抽气声隔着手机,却精准的被他瞬间锐利的捕捉了。 第六章:王者回归? 这通电话犹如被打了一针兴奋剂,叶子容竟然直接甩了一叠厚厚的千元大钞在吧台上,于酒保和客人目瞪口待中,匆匆的冲了出去。 虽然和长孙胤轩平时接触的不多,但他却也是最了解这个男人的,长孙胤轩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直觉告诉叶子容,邱豪可能…… 他不敢想象……也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这样的道理,可是他无法不想!开着驾驶车的手颤抖的厉害,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砰砰”的狂跳着。 车,简直是在飞,明明是要十几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的被他缩短到了五分钟,自己算是醉酒驾车吧……呵呵,又是逛夜店,又是激吻银乱,这些曾经是想都不敢想的颓废,这一年他全都占齐了。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到车响,跑车终于停在了那幢环形办公大楼门口,下街沿处,几个歃血门的黑衣男子,恭敬的伫立在那,一见到他跨步下车便小跑步的来到他身边,在叶子容的挑眉下,淡淡地道:“主子说,您一定会在五分钟之内赶到的,请跟随小的上去吧。” 这是他今年第一次踏着那么稳重实心的步履在走路,尽管灌了不少酒,在一道一道的关卡后,竟在最后一扇门中让他开始生出了胆怯、害怕、颤抖、无措……这些在他生命中完全不可能有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上了他的思绪,他略微紧张的抖着音,在两个带路的男人吃惊下喝了一声:“等一下!” 叶子容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整三十秒才蓦的睁开双眼,淡淡的吐出:“可以了,开吧。” “你动作还真慢啊~”偌大的办公室内,长孙胤轩低着头,不停的忙于手中的文件,见对方沉着脸进来,盅惑的声音低低的调侃道。 “废话少说!你没事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的吧?”叶子容有些恼怒对方的口气,绷着那禁欲的脸,沉声冷哼道。 “咂咂,脾气还是那么坏……”长孙胤轩撇嘴抿笑几声,摇摇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抬起了那张足以魅惑世人的俊颜,“你要搞清楚了叶子容,今天是你有求与我,understand?” 长孙胤轩荡着讽刺的笑容,那盅惑的嗓音里将那个‘求’字吐得异常用力而清晰,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看叶子容变脸可比他接上一笔几十几亿的订单都令人畅快! 此话一出,气压顷刻间骤然低沉到低点,叶子容望着那张刺眼的绝世容颜,俊美邪魅的脸上勾起了一道冰冷的笑容,声音醇厚而狂恿地道:“没有任何人可以掣肘于我,长孙胤轩,你也不会成为例外!” “哦?”长孙胤轩淡淡的一扬眉,做然的口气低低地笑道:“叶子容,我倒认为,你不会是永远的赢家。” 此刻,叶子容强者的欲望却被他从深低里挑起,一度颓废的湛蓝眼珠闪过一阵暗蓝色的异常光芒。 长孙胤轩,有意思!不亏是你,非常好,我倒想听听你所谓的‘赢’和‘输’!“你可以说来听听。”他和他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有些不必要的废话可以省略。 叶子容轻佻的冷哼一声,径自上前,不客气的拉开了办公桌对面的软垫椅,慵懒的靠了上去。 “对上渡道,你有几分把握?”长孙胤轩眯着眼,低沉的嗓音里透出了一股浓浓的黑暗之气。 叶子容惊讶的一挑俊眉,渡道慎之介?!这个名字可来头不小!渡道世家,东南亚企业峰会作为日本最强有力的金融代表,即便叶家也要买三分面子的世家,这家伙怎么会惹上对方的? “叶氏虽然不怕对上他,但,毕竟是具备风险的。”叶子容疑惑地看着他,牵起一道讥讽的笑容,兴趣昂扬。 长孙胤轩突然将手中的一张刚刚批阅的文件动作漂亮的推滑向了办公桌的另一面,不差分毫的碰在了叶子容的指尖上,沉声道:“这是大致的合作企划,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指出。” 合作?叶子容轻哼一声,拿起手中的纸张,疾速而粗略的游览了一遍,二分钟后抬首勾唇,微微的狐度是一道美妙的风景,湛蓝的眼瞳流溢着兴味的光彩,醇厚的嗓音犹如天箱,“你该了解我,叶子容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份合约你并不吃亏,不是吗?”发展中的印度市场极大,四六的利润分配是个极大的诱惑,长孙胤轩妖孽的凤眼里暗暗的闪过了一道精光。 “呵呵……长孙胤轩,我颓废了一年,败坏了身子,可没败坏脑子,新德里的电子产业是渡道的天下,而这块肥肉,叶氏没必要和他争夺。”叶子容将合约掉头一转,准确而优雅的反滑向了对方,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印度市场确实很大,但是叶氏主攻的是医疗器械业,犯不着和渡道伤了和气。 “没必要,不代表没想法不是吗?一旦成功,这里面的利润可是几百亿。”长孙胤轩不慌不忙的淡淡吐出,全然没有因为对方的拒绝而产生一丝一毫的挫败感。 “……”叶子容定定的望着对方,半晌剑眉一凝,邪魅地道:“你,得罪渡道慎之介了?”磁性的嗓音吐出的是肯定句。 “哼,说起来跟叶氏也脱不了干系呢,你黑煞衣的两个暗使突然成了渡道慎之介的人,那老头现在逼我交出我家的宝贝呢。”长孙胤轩眯了眯危险的琉璃黑瞳,那盅惑的嗓音蓦然降下至零下。 叶子容蹙紧剑眉,沉吟几秒,忽然绽露了一道坏坏的笑容:“哦、哦,应该是峰、墨二兄弟了,呵呵,他们倒是挺能耐的……” 两兄弟效忠于邱豪,虽然如今邱豪‘下落不明’可是,既然是主子的心愿,即便主子不在人世,也是暗使必须要完成的任务,这些,叶子容稍稍寻思便了然于心了。 “只要合作,渡道必会有所忌惮,你能够得到超过一半的利润,外加一个灭顶的消息,这笔生意我想你不会不接!”长孙胤轩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难缠的男人,琉璃的黑瞳里散发出了诱惑的光芒! 叶子容心中一震,他竭力的控制着双手的颤抖,不动声色的回视对方一眼,眼角霎时锐利,磁性的声音略微沙哑的吐出一个单字:“说!” 呵呵……果然,一招致命!长孙胤轩妖魅的唇瓣翘起了一道胜利的狐度,在对方那双狠厉的气势下,盅惑的音姿轻缓而幽长的飘出“东南方,1805公里,你的男人,还活着。” 叶子容湛蓝而邪魅的瞳孔瞬间收缩,半秒后倏然立起,握紧的双拳泄漏着眼前这位出色男人此刻最真实的情绪,他深沉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长孙胤轩,半晌,沙哑道:“日本!” “嗯哼,来,我们签合约吧……”长孙胤轩微微勾唇,似笑非笑的试图引开话题。 风掣雷行间他的衣领就被对方霎时攥住,强劲的破竹之势从他的头顶阵阵压过,不再平静的叶子容低沉而危险的沙哑道:“你,确定!?” 长孙胤轩冷冷的抬头,直视着对方已经震惊到泛白的俊容,傲然的气势与之不相上下,盅惑的音调诡谲而……诱惑:“一年前,司南上的龙之泪黯淡一片,可是,一个月前,竟然微光浮动,从泥土红直至海洋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叶子容睁大双眸,屏住了呼吸! “这是龙之泪的复苏之光,哼,你的男人是超级赛亚人吗?死透了还能活……”话音未落,长孙胤轩突然被一股冲力一震,身体强劲的塌陷入了靠椅中!叶子容甩开对方,疾步如飞的准备离开,却被门外的两个保镖倏地开门挡了下来。 “让开!”叶子容沉下脸,面色不善的崭露了狠戾,强大的气势压得那两个彪悍的男子竟然瞬间便肉颤心惊,冷汗涔涔! “叶子容,”长孙胤轩那盅惑的声音再次从身后悠悠的传来,“把合约签了你去哪我都不拦你。” 想算计他? 恢复冷静的叶子容蓦地崭露了已经消失了一年的邪佞的鬼魅之气,他削瘦却依旧挺拨的身躯微微倒头,勾出了一道邪肆的狐度,“你以为两个人可以拦下我吗?” 话音刚落,便在长孙胤轩的挑眉中,反手,将藏于袖口的两片薄如蝉翼的银片射进了眼前彪形大汉的身体中,两人即可应声倒地。 “咂咂,好身手~”长孙胤轩不怒反笑的拍掌赞叹,阴鹫的脸上配上妖孽的微笑,惊人的矛盾之美,冲击着世人的视觉感官!但,不包括叶子容。 叶子容稳稳的推开了门把,顿了顿道:“行了,那么多年了,我知道你的烦恼,你和我何尝不是一样,我会还你这个人情的。” 说完便即刻在对方微怔而阴沉的眼神中徒留了一道狂狷的背影,直至消失,只是,长孙胤轩还是按下了那几道阻碍常人出入的关卡的雷达按钮,望着显示屏中畅通无阻的魅影,悠悠弯起了淡淡的弧度:这家伙,那么些年了,果然还是那么讨人厌! 第七章:是福……还是祸? 试问叶子容现在下楼的第一直觉应该往哪去?呵呵,当然是飞往日本的机场。 急如星火的驱车赶回了维多利亚别墅,在门外一群青衣使诧异的表情下,举步如风的走向了自己的卧室,那原本死寂的凤眼,此刻却目光如炬,着实让所有人都惊吓不小,一些胆小的佣人心有戚戚的嘀咕:“太子爷不会又要折腾什么新花样了吧?” 李全书一震,主子这一举动着实不寻常!和那大厅里还在蹙着眉,忧虑的下象棋的叶盛誉相视而对几秒,便立刻上前,竭力跟上那健步如飞的步伐,低声,小心翼翼的唤道:“主子……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叶子容忽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森森的瞪着李全书,在对方越来越头皮发麻时,忽然绽开了久违的邪魅笑靥,猛的上前,紧紧的抱住了老管家的身体,颤抖着音色沙哑道:“李叔、李叔、对不起……这段时间我让你失望了,以后,子容再也不会了!” 李全书震惊的瞪大了双眼,那苍老而浑浊的眼球因为这个拥抱和低喃瞬间收缩,他颤巍巍的抬起手,轻轻的攀上了对方的肩膀,瞬间老泪纵横,激动之下,第一次结结巴巴地道:“好……好,好孩子,我就知道……李叔就知道……你不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的!” 一旁的叶盛誉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那诧异中的一抹黯然悄悄滑过,他不动声色的上前,拍拍叶子容的肩膀,温柔的轻声细气道:“怎么了,急急忙忙的,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要去一次日本!”叶子容松开了李全书的怀抱,双手紧紧的攥住他的双肩,语气坚定的道。 “日本?!”脱口而出的是二个不同的音色,却透着同样的大吃一惊。 “您怎么会突然想跑到那里去了?”李全书皱眉,慈爱的眼眸里闪出了疑惑的光芒。 “先不说那么多了,李叔,你给我简单的准备一下行李,我今晚就出发。”叶子容那双俊邪的双眸目若朗星的望着眼前的老人,磁性的噪音里透着一目了然的焦急和前所未有的欣喜。 “哦……好……好……李叔这就给你去办。”李全书愣愣的直点头,动作利落的立马上楼打理去了,不管是什么事,能看到这孩子的眼中重新染上希望的光芒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你,过来一下!”一直没有发言的叶盛誉忽然沉着脸,将情绪有些失控的叶子容拉到了底楼的书房中,他双手抱胸,定定的望着那个重新振作的儿子,良久,蹙眉道:“你去日本干什么?” “办些事。”叶子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径自的坐在了靠墙的沙发上,避而不谈。 “我本来是从不干涉你的私事,不过,这次我定是要问的,”叶盛誉从倒袋中抽出一包COHIBA雪茄烟,悠悠的点燃后,深深的吸了口,眯着眼不动声色的继续道:“你大概都不知道吧,你爷爷和Brant一些大部分的暗使精英现在都齐聚在了东京。” “老头派的?”叶子容霎时从亢奋中回神,眯起危险的狐度,微微侧头,磁性的噪音低沉道:“他那么大动干戈的跑日本去干什么?” 叶盛誉浅浅的点点头,深锁双眉,沉思良久后溢出了心中的大胆的猜疑:“子容……你不会是觉得邱豪没死吧?!” 这种大胆的猜想虽然荒诞但是并不是没有逻辑,他那个外甥能够第一次死后重生就已经够让人惊骇的了,第二个疑点就是爆炸那晚也太匪夷所思,方圆五百里竟然找不到他身上留下的一丝痕迹和线索,整个人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者,看他儿子今天的表现就知道了,几小时后突然一改一年的死沉宛若焕发新生,有这般魔力解救叶子容的没有第二个人,只有他那个外甥邱豪了! 叶子容虽不做声,然眼角隐隐的柔软却已然默认,叶盛誉震惊后暗暗地叹了口气,自己心里想的和当场印证得到的答案,这两者所给予的震撼感是完全不同的!书房内因为两人这般寂静的暗流而陷入了异常诡谲的氛围。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儿子,二十七年来,父与子之间除了那一点点血缘的纽带还剩下什么?互相利用,互相猜疑和互相冷漠,也许,就像李全书说的那样,现在为这个孩子做点什么还为时不晚……他不乞求自己的孩子能和他之间有多少亲昵,只希望眼前这个俊挺的男人能信任他,放下对他的芥蒂和戒心…… 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叶盛誉忽然将烟狠狠的掐熄,定定地看着眼前经过岁月的洗礼而愈发成熟强势的男人,认真而坚定地说:“我跟你一起去日本吧。” “什么?!”因为太过突然,叶子容那邪魅的眼中闪过了丝丝惊异,霎时,他回神蹙眉淡然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 “日本说小也不小,你知道他在哪吗?”叶盛誉撇嘴哼笑一声,脸上闪过了淡淡的嘲讽:“你不过凭着一股脑的冲动就往那跑,难道你准备挨家挨户的敲门去寻?” 叶子容难得脸上蓦的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眼中闪过了恼色,却被堵的一时说不出话来,适才的狂喜震昏了他一向慎密的理智,一回神却是什么计划和线索都不曾有。 “你不会想说老头也在那里找寻邱豪吧?”回神后的叶子容瞬间就犀利的捕捉到了摆在眼下问题的重点。 “他这一年从来没放弃过寻找,”叶盛誉微微点头,转头望向窗外那条人工设计的波光粼粼的湖面,复杂地道:“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猜透过他的心思,只能大概的从他一些动作里找寻一丝微弱的线索,你这一年颓废得不成模样,当然没功夫去注意他的动作和行踪,你还记得小时候我跟你说过叶家有一个祭祀堂叫稻荷神社吗?” 叶子容凝神,邪魅的脸上以从未有过的认真寻思着那段及其陌生的记忆,“有些印象,不过这祭祀一事都是由历代家主在主持侍奉,而且,叶氏每年的股票分红都要提取很大一部分交由那个什么神社的……” “不错。”叶盛誉紧锁双眉,微微点头,沉吟半晌后,沉沉地道:“这是我们叶氏作为对那个稻荷神宫司守护的一份感激和敬意。” “你……是说,老头怀疑那个什么宫司的和邱豪之间有什么关系?”叶子容再度紧蹙剑眉,一针见血的道出了问题的症结。 见叶盛誉默然,叶子容起身,双手插进了裤袋,邪魅的脸上绽露了一抹狂狷的微笑,磁性的声音低低的溢出:“那去一次稻荷神社不就知道一切了!” “哼!”叶盛誉嘴角勾起了一道酷酷的讥讽,略带轻视的眼神淡淡地道:“你倒是说得轻巧,那个神社之所以能让叶氏供奉并信服百余年靠的是什么?当然是让凡人猜不透的神秘!我活了四十多年岁都不曾见过一次所谓的宫司,更不用扯谈神社的具体方位了,再说那老头……” 叶盛誉撇撇嘴在叶子容嘲讽的目光中尴尬的轻咳一声,立马又故作镇静的接着道:“再说你爷爷对那个神社向来讳莫如深,所以……” “所以我们这次去东京还不能让老头发现?”叶子容截断了叶盛誉的说话,直接点出了对方的顾虑。 “我只是有这样的感觉,你爷爷似乎,并不乐意让别人知道有关于这个神社中的一切……”叶盛誉似乎陷入了回忆,喃喃的道出了心中的直觉。 “我管他乐不乐意,我只要找到我的邱豪就可以了!”叶子容冷冷的再度拦截了叶盛誉的低喃,邪魅的唇瓣勾出了一道冷绝的狐度,冷哼道:“这次,那老头若再试图于我和豪之间‘兴风作浪”那就别怪我不顾祖孙情分了!” 叶盛誉一惊,脑中不可置信的闪过了一个念头,这孩子……难道竟生出了这般心思?!他立时苍白着脸大声喝道:“叶子容,你最好给我冷静点!一旦……一旦失败便是万劫不复!” 见叶盛誉绷紧了全身肌肉,心有戚戚的朝他一声低吼,叶子容邪肆一笑,耸耸肩,嘴角溢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步履轻盈的走向了书房大门,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吐出:“老爸,是你那思想太不纯洁了~我可什么都没伽”” 恼怒的望着叶子容离开的背影,叶盛誉的心底骤然生出了一丝淡淡的不安,日本之旅,到底是福还是祸?一向自信的他竟然没了准头…… 第八章:回归原体 十二月,白雪皑皑的积雪宛若为富士山戴上了一顶钻石皇冠,这座被日本人形容为玉扇倒悬东海天的圆锥形的山体,配上瓦蓝色的天空,美得让人魂飞魄散! 在这座火山下,每一寸土地的价值都让世界疯狂,每幢简单的独幢宅邸价值都在过亿。 然而,最让富士山下那些富豪羡艳的却是这一幢气势不凡的神社宅邸,它依傍于富士五湖边,占地面积之大,尽敛雪山之精华,常常让那些本身就身价不菲的大亨们凝神驻足,渴望一宽其中之面貌,暗中啃叹,能低调到这般华丽的宅邸,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 而此时,这座神社宅邸的后院处,那一潭由天然湖泊所砌成的瀑布温泉内,一道挺拨的身姿正浸没于泉水中,周围的樱花不分时节的盛开纷飞,一阵清风吹过,齐齐的舞动着妙曼身姿的飘落在了温泉水中。 温泉冒着缕缕白烟,如梦如幻,缭绕不散,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尘世俗类,瞬间即逝。 那道挺拨将头靠在池边,身体仰浮于水面,即便隔着这般烟霎环绕,都可以若隐若现的想象得出其定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风神俊朗之姿! 宁静,很快被打破。 一个身着飘逸而宽松和服的身影抿着得意的唇瓣,颇有一股踌躇满志之态的踏入了这片领域,仔细一看,此人竟不过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十几岁少年。 少年手中拿着一本娱乐杂志,撇着幸灾乐祸的脸,意气扬扬的对着一旁闭眼休憩,美如冠玉的男子讥讽道:“喂!这可是昨天的香港头条啊~咂咂~你看上的男人可不得了啊~当众和女人狂乱性交,不亏是港岛出了名的一夜七郎哦~” 相对于一旁男孩的挑眉自得,那道清新俊逸之姿依然丝毫不为所动的浸没在这温暖的水池之中,深沉的难以揣测。 “喂!人类!我在跟你说话呢!你难道都没有感觉吗!”真让人不爽!这人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冷漠总让他气的牙痒痒的!真是不明白,主人干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消耗自己百年修为去救这块没有人情味的木头回来!? 不错,他狐小仙是承认这男人俊美不凡啦,可是,这一年他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无聊,好不好!!哪有人整日端着个清淡冷漠的冰山脸,不知七情六欲为何物的?!不是说人类世界是最为丰富多彩的感情动物吗? 呜呜呜……他好想去把樱花妹妹哦……主人好过分~好说自己也是修为超过千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尾狐妖了,为神马要他来亲历亲为的服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低下又卑微的人类啊!还说要好好的听这个人的话,见他如见主人,接着便一甩那飘逸的衣袖,苍白着脸决绝的进幽房闭关去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不服他不服啦!!!! 气得立时颤抖的男孩突然‘砰’的一声随着一股烟稳稳落地后,化身成了一只红色皮毛的尖嘴狐,他晃动着大大的尾巴,龇牙例嘴的蓦的一跳,跃到了池中男人的肩膀处,刚准备张口欲‘咬’,男人那清冷低沉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红毛狐,藏好你的色尾巴,院子里的落叶尘埃都打理过了没有?你,已经偷懒一个星期了。” 伴随着低声的斥责,男人睁开了那双紫色的眼眸,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遽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凡,冰寒而性感。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诱人的嘴唇,他那立体的五官犹如被精湛的神匠,精心雕琢的得意之作,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如梦似幻的似笑非笑,看得一旁的小红狐一阵颤栗栗的荡漾,美人啊……都跟主人不相上下了啊! 呜呜呜呜……再次被看穿了吗……可是……这个人类的皮肤真的很诱人犯罪嘛~他不过就像乘机揩一点点油嘛…… 唉……怎么看都看不腻耶,小红狐完全没有听进男人的警告,张开狐口,圆滚滚的金眸微微弯起,色迷迷趴在的在男人的颈脖间伸出可爱的小舌头,湿漉漉的舔舐了一口,刚想得寸进尺再来一下,便被男人毫不留情的出手,砰的一声,丢出了地面五米之外。 凄厉夸张的惨叫霎时响彻了整幢宅邸! 雪池中的男人终是被打扰到了,失了泡温泉的兴致,他悠悠的起身,健硕紧致的白皙身躯倏地就吸引住了五米开外的小色狐的全部注意力,这副美人出浴图,这一年他看了不知多少遍,可依然让他心驰荡漾,如痴如醉啊…… 咳咳,虽然是卑微的人类,可也不是一无是处啊……话说,美人越走越近了,近瞅之下,那双紫魅眼眸更是宛若跌入幻境啊…… 美人靠近后,优雅的蹲下,一贯的清冷中夹杂着一抹邪气的似笑非笑,“红毛狐,你的口水流一地了哦。” “呃?”红毛狐怔怔地看着他,歪歪头,倏地清醒过来,此刻的他已然又幻化成了眉目清秀的大男孩,脸上布满了晚霞般的红晕,手忙脚乱的擦去嘴角边的透明液体,下意识悻悻底下了可爱的头颅。 瞅着那只狐狸羞愧到无地自容的模样,邱豪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总算相信了,为何世人会把狐狸比喻成臭名昭着的银兽了。 不过,这虽是一只狐妖,却与人类天性中的桀贪骜诈,揣奸把猾相比倒显得淘气单纯的紧。 “昨天,是不是你又把渡道吓瘫了过去?” 这一年像这样的作怪已经成了眼前红毛狐唯一的兴致和爱好了,自己是一个喜静的人,而且元神与肉身的镶嵌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能完成,因此,大部分时光,自己从不与那只狐狸说话的。 倒也不知为何,这只狐妖却性情好动顽劣得厉害,一来二往的,见挑不起自己的情绪,为了给枯燥僻静的生活带来丝丝乐趣,竟然作怪施法,托梦于沉浸在丧子之痛的渡道慎之介身上,隔空装神弄鬼的告诉了他安生在此的一切,那日清晨,冷汗涔涔的渡道被惊醒后,按照梦中的启示竟然开车似信非信的寻了过来,当看到眼前神社宅邸和托梦者告施法的幻境一模一样时,着实被惊得目瞪口呆了半晌! 自己在那次李晋鹏的事件中已然死去,灵魂实属冥界所管,望着叶子容为他哭得哑了声,失了魂的模样,自己何尝不心痛欲绝?他不停的叫唤着陷入绝望的叶子容,可一切都是徒劳……正在冥界使者压住自己催促之余,盘旋在空中的他突然被一道白光收复,直直的被吸进了一个温暖敞亮的空间中,虽然身子透明没了实体,可是外面的动静他还是听得清楚。 在几声阴森的警告和冷哼后,救他之人竟然与欲逮他的冥界之司缠斗了起来,他能够感到救他之人所具有的强大神力,不消片刻,胜败便已然揭晓。 当他的元魂从空间里飘出时,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美到让人窒息的银发男子,他朝他微微一笑,惊人销魂感连他的灵魂都为之感到了震颤,这般美丽,绝对不是人间凡人所能临摹的! 然后,更令他震撼的是,他竟然看到了四周幽暗的光源处有一具身体,定睛一眯竟是自己原来的躯体! “你原来的真身我已为你修复完毕,你,进去吧。”如仙般的男人声音清晰而飘渺,在邱豪的疑惑中,突然间,灵魂感到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想叫却如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这般感觉一直持续到自己没了意识。 待再度睁眼时,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了属于人类的感觉,虽然气息虚弱,全身僵硬,但让他欣喜的是,他再度拥有了自己的实体,恢复了所有的感官! 然而,那个救他之人,他却是再也没有遇见,取而代之的却是眼前的这个顽劣到让人头痛的红毛狐,整日的嚷嚷着为了他,他家主人牺牲了多少多少功力,受了多少多少的内伤…… 他一届凡人,无法听懂这只狐狸口中喋喋不休的妖界诸多的‘专业术语’,但脑中却盘亘有那美丽如仙的银发男子那绝美的唇瓣有溢出鲜血的模糊记忆…… 他无法知晓飘渺美艳的男子是谁?但那双金灿灿的妖魅双瞳却让他有股说不出的熟悉! 第九章:如梦似幻的生活点滴 “跟我有什么关系嘛!是他自己心脏承受能力弱……”红毛狐越说声音越低,这个人类好可怕……明明看着是一双透着温和的紫眸,但眼角一闪而逝的凌厉绝对可以让你发自内心的感到胆颤啊…… 哼哼……邱豪皮笑肉不笑的一撇惑人的唇瓣:“我说,你主子也差不多该是出关的时候了吧?”这只小妖狐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那个把自己关在这幢宅邸内最幽秘阁间的那位银白发的妖魅男子。 “呃……”红毛狐微微一愣,警觉的竖起尖尖的红耳朵,再见邱豪一脸诡异的表情,立刻知道了对方的用意,忙不迭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大声哀嚎道:“人类~我知道错了啦,以后再不敢了啦,我保证我保证,我用我狐格担保啦……!” 狐格……邱豪的额头上立时就冒出了黑线,还有,他这般人类人类的叫,总让邱豪有一种已经升天的诡谲感,这一年,他总会不间断的反复问着自己,他,真的还在人间吗? 红毛狐似乎对人类社会知之甚少,他只知道,钱是个好东西,当然,他的床头也放着许许多多世界各地的超大面值,但他实在不会用,总拿着非本地面钞(比如说美金)去买东西,有时,邱豪实在看不过,懒懒的啐了他一句,问他,都不知道这世界有一个名词叫汇率吗?谁知,他闪着那淡金色的狐媚眼,一脸迷惘的望着你,而且,怎么教都不会懂。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狐狸的一种天性,他家伙非常喜欢逛夜市,并不是去那些非常名贵的大商场血拼,而是那种平民过节时的小吃闹街,日本的闹街小吃的丰盛是举世闻名的,什么什锦烧、广岛烧、关西烧、大阪烧、文字烧……日本人把这些普通的煎饼浇上了五彩缤纷的外衣,口味一绝,很容易的就能讨餐客们的喜爱,不过,最让红狐狸兴奋的便是那个章鱼小丸子,每每路过那个摊位,他便会在卖主老板目瞪口呆中,一连豪吞十几盒,害得邱豪每次都只能干笑地道:“我弟弟……发育头上……” 红狐狸还有一项娱乐是他的最爱,那就是日本的民间夏日祭和庙会的传统游戏——捞金鱼。顾客只需要付一百日元就可以取得网和捞鱼的纸网,因为纸网极易因鱼的重量而烂掉,所以才成为了其重要的乐趣所在。邱豪是知道这只狐狸是有人类所不具备的妖术的,但每每碰上这项活动,你打死他他都不会用术法,纸网破了一个又一个,每破一次,他就得哀伤一分,眼泪汪汪地看着邱豪,然后用袖口抹抹眼睛,不过,千万别给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骗倒了,那家伙,只要他玩上的摊位,其他人就没玩的份了,你一定会疑惑不解?很简单,因为他一旦锁定目标,就会买下摊主所有的纸渔网,在周围人的暴汗下咧着得意的嘴脸尽情的享受‘捞’一把的酣畅感,常把好好的一缸金鱼最终搞得乌烟瘁气了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看着他,邱豪时常会想起曾经养过的那只颇具灵性的小白狐,同样也是金色的眼瞳,不过,颜色度要较小红狐来得更深一点,比较接近于……对了,比较接近那个美得让人震颤的正在闭关的银发美男。不过,要让印象中的那只和叶子容较劲的小白狐和他重叠,邱豪实在有些不能想象…… 他曾试探性的问这只红狐狸,他家主人原型是不是一只白毛狐狸?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心无防备的他竟然一下子三缄其口,只淡淡的回了邱豪一句,主人的原型要主人亲口说才行。 对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邱豪身子霎时一阵恶寒,他知道,虽然不可思议,但和自己想象中的可能性很大…… 邱豪有时候会无厘头的寻思,这男人一关就是一年的,难道都不知道要吃饭吗?有一次实在禁不住自己的好奇,见小红狐也是无趣就无意的询问他一句,是否偷偷的有送饭盒进主人的房间,却实没料到,竟然换来眼前这家伙的一个狠狠的白眼,全然是一副赤裸裸的鄙视之。 后来才知晓,闭关中的妖怪(汗!请暂且让邱豪这么称呼……)是不需要人类日常生活中的事物的。还有就是为何这个宅邸要设在富士山脚下,此地,现代与古老并存,巍峨壮美的山峰是这个世界仅存为数不多的灵气纯净而充沛之地了,尤其是这一潭富士五湖,碧绿的湖水中,倒映着黑月里的银月和零落的星斗,如同人间仙境,按照那只红狐狸的说法,到了夜晚这里便是灵气鼎盛时期。 那只狐狸到了夜晚,常会一个人躲到碧湖亭处,盘膝而坐,浑然忘我的调制着体内的灵气,不过,在邱豪看来这全然就是拼命吸氧气的过程。 按照红狐狸的逻辑再加邱豪的理解,就是灵气可以当食物吃了,而提供妖怪食物的便是那座举世闻名的富士山? 总之,在这里呆久了,真的有一种置身在《新白娘子传奇》里的感觉了…… 这里的生活,没有处心积虑的算计,也没有纷呈跌至的争斗,平淡中带着几分惬意和悠然,身体的磨合度也在三个月之前终于接近了尾声,只是心中的那一个角落依然空荡,午夜阑珊,时时牵挂着心中的那个人,那个每日白天都会被这种红狐狸挂在嘴边的男人…… 他知道叶子容过的不好,那只红狐狸总以为自己好像已经不再留恋这个‘花花心肠’的男人,所以才会对那些杂志封面的银乱照无动于衷,照片固然刺眼,然,对方愈见消瘦的身体和那双本该神采奕奕此刻却死寂一片的湛蓝眼眸都在在的刺痛着他的强装镇定的心! 他曾无数次的想,自己若突然出现在叶子容面前,那个男人该有多震惊,多惊喜……他也曾想马上来到叶子容身边,可是,当看见栋煞峰和栋煞墨来到神社,再度见到他如见到鬼般的场景,硬生生让他掰断了再去找叶子容的念头! 他们的情绪也是可以理解,一个已经下葬人突然又站在自己面前,这样劲爆的事实,即便再如何训练有素,脸色煞白还是控制不了的。 再说香港那边,自己熟面孔那么多,先抛开其他人不说,单单说媒体,一旦拍到他的照片,那不得轰动世界了? 而哽在邱豪喉间最大的阻碍其实应该还是叶世轩了,在腾蔓林时,叶老爷就挖空心思的将两人分开,若如今的邱豪再回去,认祖归宗那是逃不掉的,让他和叶子容在一起?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怎么可能?! 最让出乎邱豪意料的应该就是渡道慎之介了,还记得红狐狸恶作剧后,渡道苍白着脸进神社大厅的模样,一遍又一遍的哽咽着喉咙叫着:“儿子……儿子……爸爸……来看你了……”声音之凄凉让闻者不禁动容到想要落泪的冲动,谁知那只狐狸竟然突然出现在他和峰、墨三人面前,来了一次华丽丽的大变身,从真身变身成了一介朗朗少年,还无聊到极致的发出了几声森森的笑容,三人都算得上是定力极佳了,也不禁被吓出了一声冷汗,尤其是渡道,毕竟年纪大了,要不是自己的手下当时搀扶住他,大概就该非常没面子的倒在地上了…… 待邱豪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峰墨两人着实不淡定了,两人异口同声的颤抖着声带:“你……你……”你了半天都没办法从震惊中回神,没差点从大厅拨腿而逃便已属不易了,毕竟这对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精英来说,是颠覆他们世界观的事实,话说……虽然最后两人依然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对渡道,邱豪没有再选择隐瞒了,他将一切都远远本本的告诉了他,虽然这听起来很残忍,但这些,这个男人有权利知道,红毛狐还算‘良心未泯’,最后竟‘安慰’渡道说,那个腾蔓林的灵魂早已重新转生,这一世,他的命格还不错。 渡道呆愣着脸,静静的独自消化着不寻常的一切,这些,比洽谈几十亿的合约都让他费神,时光一秒一秒的流逝,就在邱豪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寻思着想通后的他会黯然离开,却万万的猜不到对方竟然在冗长的冥思后,突然最后化为了一道欣慰的笑容,呜咽而激动地道:“还好……你还活着,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遂,在邱豪的震撼中,抱住了他的双肩…… 那一刻,心中的一块角落真正的崩塌了,什么东西正挣扎着跑出了自己的眼眶,这句话,邱豪想,它是在自己心中扎根了。 从此,渡道和峰墨便成了神社的常客,尤其是渡道,常常被那只红毛狐变着法的惊吓到冷汗涔涔,狐狸是不懂人类社会中那一套尊老贤德的礼教的,在他的世界中,只有强者才能让他尊重和害怕,就好比那个闭关的美人妖怪……但让邱豪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渡道却始终对那只没大没小的红毛狐抱持着尊重……敬仰的姿态? 栋煞峰首先看出了他隐隐不爽的心绪,无奈又带着丝丝莞尔的安抚道:“这一点都不奇怪,和中国人对狐狸阴柔狡诈的传统概念大相径庭,在日本人心中,狐狸就是一种祥瑞,是谷物丰收的食物神,它们被许多日本企业家敬若神明……” 邱豪撇撇嘴,怪不得……倒是便宜了那只嚣张的红毛狐了! 第十章:提前出关 听这只红狐狸说,自己的这具身体因为存放时日过长,虽然有主人的灵力修复,可毕竟机体有些僵化趋势,而日本的温泉是最具疗效的不二选择,尤其是富士山下的泉水,质量最是一等,其中的硫磺泉可以软化角质,明矾泉有收敛作用,含钠元素的碳酸泉有漂白软化肌肤的作用。从前,他都没有泡温泉的习惯,不过为了让自身新陈代谢加快,这一年里,他每天坚持不断的泡在热腾腾的水中,还好,效果还是显着的,身体的灵敏度恢复到了从前,肤质粗糙不再,让他比较不爽的是,那原本他引以为傲的古铜色肌理已变得白皙一片,(和那个腾蔓林身体有一拼了)。不过,能回到曾经的身体中,这是邱豪再次醒来最愉悦的事了,虽然,红毛狐始终不愿意告诉他,为何这具身体的蓝眸变为了幽魅的紫眸……如今,除了叶子容,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长孙扩了,自峰、墨将长孙胤轩机场拦截一事告知于他后,邱豪的心就一直悬在了半空中,他知道长孙胤轩一定不会放弃,只是没想到这男人的决心竟到如此境地。 “主子,Alger那边照片已经传到了。”一早,栋煞墨手握文件夹,脸色沉重的匆匆进了邱豪的卧室。 主子现在的卧室素雅到不行,简单的衣柜、榻榻米和台桌便组成了一间宽敞的房间。很难想象建筑外观如此宏伟的神社里面却‘寒碜’到不可思议,没有什么考究的布置和豪华的家具,有的只是一份简朴中带着淡淡的清幽和惬意。 邱豪接过袋子,突然有一股淡淡的紧张,一瞥见栋煞墨的神情,心中便已有五分不安,但当照片从袋中取出后,他的心,即可便跌到了谷底! 他颤着手的望着照片中的好友,相片中,长孙扩已经瘦得变了人形,衣服松松的挂在他单薄的身子骨上,脸色一片死灰的白,才短短的一年……竟然……竟然……! “他妈的!长孙胤轩!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邱豪雅人深致的脸色一阵煞白,他激拍了那张并不算大的厚实矮脚卓,清冷的音调从未有过的阴沉和鸷冷!那股煞气让人不禁从脚底冷到了背脊! “加快行动进程!” “主子,万万不可!”栋煞墨神色微变,急忙出声阻止了邱豪的急进:“虽然渡道势力不小,但在清剿宫崎帮后已经得罪了不少企业,立了不少树敌,再说,长孙胤轩毕竟不是好捏的柿子,一旦急躁怕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邱豪蹙起眉,凝重的点点头,所谓关心则乱,一向理智稳重的他这次太急躁冒进了,但好友的状况不容乐观,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长孙扩就这般被侮辱折磨! “长孙胤轩近年来虽然发展势头迅猛,但毫无例外的是,他也已经遇到了每个企业都必须面对的瓶颈,眼下,只有不断的扩大市场才能打破这样的僵局,我们只要遏制他的扩展就等于掐住了他的死穴,到时,便不怕他会不妥协。”栋煞墨声音悠长且低沉,虽然这一年来,一直无法真正的打击到长孙胤轩,但也从中学会不少经验和教训,在他看来,长孙胤轩是一个能令人成长的敌人! “阿墨,他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妥协的人,”邱豪俊邪的唇瓣勾起了一道浅浅的冷笑,低沉的道:“你要好好注意他接下来的动向,我想,合作是他当下唯一可以走的路……至于阿扩,他就是死也不会将人交出来的,所以,你让Alger那边一有机会就行动吧,我们这边就等待他的暗号了。 “是!”栋煞墨谨慎的点点头,经过这一年的洗礼,他倒是稳重成熟了许多,虽然还不及哥哥栋煞峰的细致镇定,但进步还是明显的。 “对了,主子,”栋煞墨沉吟几秒,突然皱眉小心翼翼的吐出了今天的第二个来意:“渡道慎之介让我来向您打探,是否愿意回他那里帮他一起打理公司?” 望着邱豪挑眉凝思,栋煞墨却蓦的感到了乌云压顶般的沉重和压抑,话说……主子只是换回了自己的真身,明明只是很平常的一个眼神或一句话,但硬生生的就是比从前的腾蔓林长了几十倍的凌厉和威慑,这才是他和阿峰真正的主子!一个深不可测,实力绝对不亚于太子爷的男人啊…… “你这一年,倒是对渡道生出了几丝感情?”邱豪冷俊的脸上浮上了淡淡的戏谑,自己的两个手下如今已经身居高位,成为了渡道慎之介不可缺少的得力战将了。 见主子明显的调侃之意,栋煞墨局促羞涩的低下了头,低低道:“……是,您本就是渡道的不二继承人,属下也希望您能够回来……” 不二继承人?瞧瞧慎之介都给他那两个忠实可爱的手下灌输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了?想到这个老狐狸,邱豪刚毅的眼角也淡淡的柔和了下来,俊逸性感的唇瓣勾起一抹浅笑,半晌淡淡道出了自己的打算:“你去转告这个老狐狸吧,我的龙跃会跟他长期合作,每年也会抽一季度时间来打理渡道,记得不要公布我的身份,最后,就是让他不得在限岁之前退休,老狐狸同意的话,那就明天让他带合约过来吧。” “是,那您好好休息,属下这就告退了。”栋煞墨不自禁喜形于色的绽露了笑容,主子终于是表态了,想来,慎之介知道后,好心情要持续一个星期了。 栋煞墨刚刚离开退下,小红(话说,这是邱豪近来对那只红狐狸的下意识简称……)手中端着一大盘的西瓜片,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邱豪无语地看着他,这只狐狸就爱在冬天啃西瓜,夏天吃火锅,极是懂得享受的货,话说……那只白茸茸的肚皮已经开始变得笨拙圆鼓了。 他悠悠地走到邱豪身边坐下,刚刚还一副悠哉嬉皮的笑脸却在看到卓上的那张照片时,不由得怔了神,仿佛是陷入了回忆般,半晌认真的抬起头,手指定定的指向了照片中的长孙扩蹙眉道:“这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 “……”邱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几秒后霎时想到了什么,抓住对方的衣袖,急切地道:“对了,你不是有什么法术吗?有没有办法帮我一个忙?” “不能!”对方忽然断然拒绝,他收敛了一贯的顽劣,稚气的脸上难得的浮上了严厉而肃穆。 邱豪俊逸的脸庞蓦的划过了淡淡的失望,看来阿扩这事真的只能听从栋煞墨的话稍安毋躁,从长计议了……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那只狐狸在邱豪意外的抬眸中拧着眉淡淡的开口道:“是你朋友旁边这个男人,他耳间处的那颗蓝色耳钉是出自冥界海底的宝珠,而且,此人气息不凡,那颗珠子不是凡人都能够带出那般颜色的,我那点妖力可能接近不了你的朋友。” “……”听闻,邱豪更是黑线无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了?他一直不太相信长孙世家的那个传家宝有多么邪乎,可今日听这只红毛狐一说,心里倒是生出了几分忐忑出来,长孙胤轩这家伙,什么时候跟冥界搭上关系协……? “我怎么总感觉……这个人的气息很熟悉呢……?” 红狐狸喃喃的低语声传至了他的耳间,邱豪那棱角分明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了一道讽刺的狐度,淡淡道:“你不是最爱看香港娱乐周刊的嘛?他可是今年被的港岛娱乐圈新选出来的香港第一少爷,你觉得熟悉一点都不奇怪啊。” 然而,那只狐狸今天却是异常安静,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邱豪语气中的讥讽之意,他略微晃神的望着照片中的长孙胤轩,久久没有收回视线,最后,许是盯着瞅累了,粗鲁的丢开了照片,不爽的撇撇嘴,拿起桌上的西瓜,闷闷的啃了起来。 “对了,刚刚接到主人的传音,明天凌晨他得提前出关了。”红毛狐吃到一半突然抬起头,在邱豪吃惊中,抓了抓那根只在惬意状态下不知不觉冒出来的红色肥茸尾巴。 邱豪也取过一片瓜,扬了扬那道浓密的俊眉,清幽的嗓音淡淡吐出了疑惑:“不是说下个星期吗?怎么提前了?” “给予指示的人提前找到了这里,所以提前了,再说,你的劫数还没有完……我说,你上辈子都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哪,怎么命格那么蹊跷……”红毛狐稚嫩而清秀的脸上皱成了个怪脸,纳闷的低语连他都解不开的问题。 “你那么厉害,怎么会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这种红狐狸,念叨这句话已经不下十遍了,总自大的放言可以看穿每个人的前世今生,却独独看不出自己和叶子容的。 这话立时就把那只狂妄的狐‘妖’给堵的憋屈得撅起了粉红的嘴角,在邱豪的赤裸裸鄙视的调戏中,他蓦地站起身,双手插腰汪汪着狐狸眼恨恨的低吼:“哼!等我练就了主人的天眼,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一说完就虎涨红的脸,气呼呼的摔门而去了。 真是小孩心性……邱豪莞尔的抿了抿唇,却又在即刻间陷入了郁闷,这么说,这还有一个劫数是怎么回事啊…… 第十一章:其实……都无奈 日本,京都落中 桃山式书寄屋造、书院造的硕大客厅望去,鸭川、高濑川在眼前流倘,远处是东山三十六峰,这,便是超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普通寻常日本人得花一年时间工作,外加不吃不喝,才能住一天的金岩楼别馆。 印入眼帘的是五百坪的大厅,黑白敞亮的格子地板,板上设计独特超俗的玻璃花灯高高挂起,灯具下一座名家独具匠心而设的黑檀木摇椅上,此刻正坐着一个满头华发,精神矍钰的古稀老人,周围站满了一道道挺拨刚毅的黑衣男子的身影,他们个个神态肃穆,仿佛履薄临深般的屏息以待,等待着座椅上那威严不可一世老人的决断和指令。 叶世轩的手指状似无意识地敲击着摇椅上的扶手,这个老习惯……直到——忠叔从玄关处匆匆的赶了过来,敲击的手指才蓦然停了下来。 “老爷,已经确定了,老三和小少爷订在新宿希尔顿酒店808室,您看……?”忠叔勾着那抹永远淡然而优雅的慈善笑容,轻轻的报告着暗使刚刚得到的第一手消息。 叶世轩拧起了肃严而极具威慑的白眉,沙哑而危险的沉吟几秒后淡淡的溢出了两字:“……老三?” “是,老奴也甚感意外,老三竟然会带小少爷一起来东京,而且,小少爷一反这一年的颓废消沉,突然精神奕奕,踔厉风发起来,着实让跟踪的暗使大吃一惊。”忠叔那张满是痕纹的脸上也皱成了淡淡的疑惑,微微扬眉,将问题巧妙而不动声色的‘踢’给了叶世轩。 叶世轩将眉不快的轻轻蹙起,思索半晌后,突然朝一旁的暗使Colby使了个眼色,低沉而威严地道:“干扰‘那边’的暗使,这次的行动不得泄露一丝半毫。” “是!”Colby动作利落的从一排黑衣人中出列,打了个半下跪的姿势后,便于众人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忠叔几不可察的轻轻地叹了口气,果然是这样啊…… “老爷……老三……”忠叔斟酌片刻,吞吞吐吐的轻开了个头,小心翼翼的把捏着叶世轩的神色。 “说吧……”世轩不耐烦的深叹了口气,状似不经意的撇了他一眼,带着淡淡的责备和无奈的纵容。 “是……”忠叔勾着清幽的唇瓣,躬着身,淡雅的吐出:“老三想见您,其实……他正在楼下呢。” “哼!这个三猴子!”叶世轩怔忪一秒后,额间隐隐的透着严厉的不满,雄浑的嗓音沉沉地说:“让他上来吧!” 话音刚落,一暗使便也消失在了偌大的空间中,不消片刻,客厅的大门开启,叶盛誉微微佝偻着腰,恭恭敬敬的悄然走了进来。 “父亲大人……”他轻轻的来到闭目养神的叶世轩一米处停下,微微的低着头,轻声的唤道。 “在这里看到你,我,很不开心,盛誉。”叶世轩依然闭着双眸,悠悠的发出了浑厚的声音。 叶盛誉皱着眉,暗暗不妙,却依然急促的开口道:“父亲大人,我请求您,让子容一起前往……” 然他话音未落,叶世轩突然睁开了那双严厉而锐利的蓝眸,抬手打断了对方欲要继续的‘请求”蹙起那威严的白眉,淡淡道:“老三,你回去,我今天不罚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父亲!”叶盛誉虽然已感到了对方所散发的那强大迫人的气势,却仍然顶着压力,抬首定定地看着叶世轩继续道:“子容好不容易重新振作,他不能没有邱……” “砰!”的一声,紫砂壶划过他的眼角处,最后完成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弧度,在华丽而敞亮的瓷砖地上被击得粉碎。 “父亲!”叶盛誉忽然双腿直直的跪下,喉间溢出了淡淡的哽咽和胆颤,“请您答应吧!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子容的眼睛失去光彩,生命,只剩下酒和性!请您看在我也是个父亲的份上,请您成全这个孩子吧!” 血,从那滑破的皮肉里沿着侧脸颊缓慢的流了下来,但这些,是他为这个孩子唯一能做的补偿,他不能再那么自私,不能再无视他唯一孩子的幸福,即便,这样的幸福根本就不容于世! 忠叔在叶世轩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的朝叶盛誉使了个眼色,用意,再明显不过,然而,今天的叶盛誉仿佛吃了秤驼铁了心般的‘不知好歹’,依然‘不依不饶’的顶着常人无法忍受的气压,恳求着眼前让他害怕了一辈子的老人。 大厅再次陷入了冗长的沉静,叶世轩冷冷的轻哼了一声,没再理会跪着的叶盛誉,神色淡漠的仿佛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他的手指也再次轻轻地敲击起左边的扶手椅,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半小时后,一个身形削瘦,但身手了得的黑衣男子匆匆走进大厅,叶世轩那高贵的蓝眸再次悠悠开启,那眼球中闪动着让叶盛誉无法理解的期待和……激动? 是的,是激动,这种情绪他这辈子也没见过,那种激动中,还带着某种淡淡的狂热和期待…… 黑衣男子诡谲而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叶盛誉身边,这般动作和气息让叶盛誉微微的吃了一惊,他除了在Brant身上见过外,暗使的精英里不超过五个,好奇心使他微微的侧过脸,却在霎那间一怔……竟是他……?! 有十多年了吧,想不到,他又回来了。 “主子,具体地址已经完全确认,就在富士五湖处。”男人低着头,无法清晰地看出他整个容颜,他声音低沉而死寂的缓缓道:“属下带领五十个青衣卫欲进入,但匪夷所思的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场面很是诡异……” ”……恩”叶世轩点点头,不在意的摆摆手,那张威严而挺拨的脸上竟然让人震惊的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醇厚的噪音淡淡的呢喃道:“不怪你们,这是无形的八卦阵,看来这次真的找到了……” 忠叔蓦的在眼球一阵收缩,贴在裤侧的小手指不自禁的轻抖了一下。 叶世轩蓦的起身,微微的抖了抖依然壮硕的肩膀,忠叔收敛的那一贯的淡淡的笑容,拿起手中的白褂薄披肩,流畅而不动声色的为他打理了起来,直到系上脖子最后的一颗纽扣。叶世轩沉稳而气势不凡的打开了步子,走过了跪在前方,叶盛誉的身边。 “父亲大人!”叶盛誉胆寒着噪音,踌躇的轻唤道:“您不能毁了子容啊……” “什么都不用说了,盛誉,别说那孩子真不在了,即便还活着,你应该明白的,这样的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叶世轩稍稍一顿,眼角那严厉的一瞥表示着他那坚定不移的立场,而低沉又看似平淡的语气却预示着最后的警告,再越矩一步,那是对他威严的挑衅,而后果,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叶盛誉终于绝望的息了声,全身像被抽了力气般,松垮了肩膀。 他终究没有为那个孩子争取到什么吗?呵呵……真是失败的爸爸啊,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了…… 一旁与他一同跪地的削瘦的黑衣男子,此刻却在叶盛誉看不见的地方,低头霎那间的阴暗处勾勒了一道深深讽刺的弧度,那嫣红的唇瓣如此冷绝而……凄凉,只是,那仅仅只是霎那,转瞬间,便在空气中消散得不留下一丝痕迹。 他笔直而例落的起了身,在大厅辉煌玻璃灯下,终于将他的面容完整的照了出来,那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的最后看了眼还跪在地上,双手,不甘心捶打地板的叶盛誉,森寒的溢出了一道居高临下的幽光,便毫无声息的抬脚,离开了那硕大的空间。 一年的时间……他那墨黑的发丝长到了肩膀处,撇头的瞬间,随着飘逸的扬起,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却直直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无奈?不甘?愤怒?绝望?呵呵……这般情绪在这个家、这个老人面前不分主子或是,奴才。 很公平,不是吗? 没有所谓的洋洋自得抑或是,幸灾乐祸,男人宛若幽灵般,神色木纳的消失在了夜空中…… 第十二章:跟着心走 看着挂在墙上的时钟,还有一个小时,就是小红说的出关时间了,本来,这时间段应该是他和那只狐狸熄了灯,早早入睡的,然而,今天,神社内灯火通明,宅邸内上上下下十多扇门全部关闭。 邱豪本不是个容易好奇的人,留在这个神社内也不过是为了修身躯,避麻烦。但,今晚,红狐狸的动静实在过于奇怪,悉悉嗦嗦的声音吵得二楼的邱豪难以入眠,无奈之下,他穿上鞋,跟着让人不得安生的声源,路经蜿蜒绵恒,用红木尤其漆制成的长长大柱,终于来到了神社的X殿处,那里,那只化了人形的红狐正撅着屁股,偷瞄着门缝外的动静,嘴里不断的发出不可意思的惊叹声:“哇~我不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在做梦啦~……”这样的话被这只狐狸以此类推,周而复始的嘀咕着。 邱豪刻意的放轻脚步,走到他面前,附在其耳间低沉而突兀地说:“喂,你在这里搞什么鬼? “啊——鬼啊!”红狐一惊,立马跳得三丈高,稳稳落下后看清了来人,直拍胸脯骂咧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你是‘人’吗?邱豪那张冷俊深邃的五官扬起了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哦哦……原来妖怪也怕鬼啊?”真是长见识了。 这一称呼可把红狐给气坏了,他那稚气清秀眉眼此刻恼怒的皱成了一团,气急败坏的恼怒到:“你……你……你才是妖怪!哼,我是狐仙,狐仙!” 那么快就升级了?还笔仙呢…… “你一个人叽叽咕咕的在这干嘛?”邱豪一边挑眉询问,一边狐疑的将头探到门缝间一瞅,却脸色大变,对着门缝惊奇的失声叫道:“外公?!” “……外公?”红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歪了歪头。“谁是你外公?” “这是怎么回事?!外面怎么围着那么多黑煞衣和青衣卫的人?”邱豪一震,起身吃惊地看着红狐,上前蓦的攥住了对方的胳膊,紫魅的眼眸闪动着隐隐的怒火,眼角的那处凌厉更显煞气,魅惑的唇瓣溢出了丝丝危险和冰冷:“你这家伙,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是不是你把外面的人给引来的?” 这时候,邱豪最不想见的就是叶世轩了,一旦被他老人家发现自己,被迫回叶家那是没有悬念的事,若……要走到这一步,那他情愿一辈子都不和叶子容相认! 红狐被瞪得一惊,心中暗忖,明明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类,可每次被那双紫魅色的冰眸子盯上,自己就会不由的从心底生出丝丝颤栗,许是被捏痛了,红狐蹙眉发出了夺张的惨叫:“喂!他们是被主子请来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这只死狐狸,到了这个时候来还想耍赖,邱豪俊逸的脸色一沉,“我今天不给你多一点教训你是不知道收敛的是吧?” 邱豪将抓住对方的衣领轻松的一提,红狐害怕的甚至忘了怎么施法拜托,放开嗓音大声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两人拉扯间,地面忽然一阵震动,邱豪一凝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暗道,怎么这时候来地震了?日本虽然经常发生地震,但,这次摇摆的幅度似乎偏大了。 正蹙眉间,红狐突然兴奋的大叫一声,“啊……是主人出关了啦!”邱豪应声望向正对面的那扇幽闭了将近一年的石砖门,晃动越来越强烈,连门边的两个伫立着的石狐狸也随之摇摆了起来,不到十秒,却在邱豪震惊的紫魅中那石头出现了裂痕,裂痕越来越大,直至——“砰”的一声爆开,两只赤狐突然从里面跳出,而随之,牢不可破的石砖门也顷刻间被震裂出了缝隙! 当两边的门完全隔开,并能容纳一个人的距离时,地震也随之结束! 望着冒着白雾的石门甬道,邱豪抽了抽嘴角,这世上什么诡诵的事都被他给碰上了,这里真的不是摄制组现场吗? 两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狐狸随着那白雾,瞬间化为了一双俊逸非凡且穿考究的黑色西装,束着那飘逸长发的男执事,他们恭敬有礼的朝邱豪绽露了一道妖艳的轻笑,好听的嗓音脆生生地道:“让您久等了,尊贵的客人,请随属下入内吧。” 还没等他们俩说完,那只红毛狐霎那间便一骨碌熟门熟路的跃了进去,待邱豪回神时,已经跑得连背影都没了…… 这只死狐狸!邱豪紧了紧拳头,再次沉下了俊脸。 “请您别责红刹了,外面的人,确实是主人给予的神示的人。”其中一跟随在他身边的俊秀男子似乎看出了邱豪的怒火,莞尔的一笑,淡淡解释道。 邱豪一怔,话说,自己在这里也住了快一年了,却到现在都没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什么样的存在,里面那个长得惊为天人的男子为何要救他…… “我就送您到这里了,前方,按下这按钮后,越过这道门便可以了。”男子撇着那抹飘逸的笑容,停下了脚步。 “你……”邱豪挑眉,疑惑的望着他,难道这人不和自己一起进去吗? “我等奉命去迎接外面的贵宾,请您进去吧。”男人微微低头,最后勾出了一道浅浅的笑容,单手放于左肩,鞠了个标准的执事礼后,便转身向来的通道处走去。 邱豪霎的回神,按着男子的指示,按下了那浑圆光滑的石头后,门缓缓的被打了开,里面,距离不到三四米处的石壁内,那张绝艳到令人震颤的男子,刹那间便印入了邱豪紫色的眼眸。 男人身材修长,穿着和时代不符的青裳飘抉,姿态优雅的盘坐在中心位置的那块圆形的软塌上,四周是典型的日式竹木装潢,正中一个设计精巧,用鹅卵石铸就的矮几上,搁放着一款茶具,这里,简约却不简单。 银发男子这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让邱豪一时忘了该如何启口问出心中被困扰了一年的疑惑,倒是一旁的红狐狸(话说这只死狐狸好像叫红刹吧……)瞪着凶恶的狐狸眸子委屈的朝自家的主人嚷嚷道:“主人,红刹好可怜,刚刚差点被这个恶人杀掉,主人你干什么要救这个人类嘛……” “不能无礼,红刹。”银发男子微微启唇,声音一如邱豪印象中的清亮而飘然,仿佛,此人的每一句话都能够渗透至人的灵魂般,那双金色的眸子冷冷的瞥过一旁的红狐,红狐的头立刻微微一缩,悻悻然的止了声。 那个眼神邱豪何其熟悉,高傲、戏谑中总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果然……是他的小白狐吗? “小狐狸……听说受伤了是吗?”邱豪淡淡的蹙眉,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一句自己也想不到的开场白,在对方略显惊讶的目光中,后知后觉的有发现自己问了个多么可笑的问题…… “无碍,”绝世无双的男人溢出了一声淡淡的轻笑,金色的眸子闪过了一丝暖色,带着那特有的飘渺之音清雅地道:“倒是你,你的身体虽然可以行动自如,但出去后千万不要忘了继续坚持温泡泉水,五年后才能真正的完成内外修复。” 邱豪稍稍凝眉,几秒后微微颌首,沉默良久后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要救我? 银发男人金色的眼瞳深深的瞅着邱豪的眼眸,如真如幻的吐出了一句让邱豪摸不着头的话:“九华……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吗?” 见邱豪冷俊的脸上戈过莫名和不解,银发男子的绝美红唇勾出了一道说不上的弧度,似讽刺,似无奈,似懊悔,似感慨,最后一齐化作了一声复杂而沉重的喟叹:“算了……忘了也好。” 邱豪一挑浓眉,什么九华?九华山?见对方明显不愿回答便接着道:“我的眼睛为何会变色?还有,我的第三劫又是什么?” “这是你的本色罢了,”伴随着飘渺的声音再起,男人的金瞳有意无意的瞟了眼一旁的红刹,在对方的僵硬下,淡淡的吐出:“邱豪,命中有时终须有,该来的,总是逃不过,叶子容,他也算和你渊源深厚,这次,你要学着多信任对方一点,跟着自己的心,坚定的走完每一步,劫数自然就可以化解了。” 邱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脸迷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脑中却是一片空白,男人最后勾出了一抹绝美无双的温暖笑容,手臂扬起,青抉突然轻轻一挥,邱豪只感觉被一阵强光照射得睁不开双眸,手臂遮挡间,只听那虚渺的清音再次回响在了他的耳际:“邱豪……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喂,小狐狸,我还有问题啊!几十秒后强光突然散去,邱豪睁开双眸,却震惊的发现,这里哪里还是什么石壁啊,四周是设计幽暗而高档的酒吧,三三两两的人群围聚在吧台前,细细交谈着什么…… 这里没有喧嚣和所谓的群魔乱舞,有的只是安静还有前方一簇优雅的黄晕下,一位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手握萨克斯,深情的吹奏着那曲悠然飘逸的卡萨布兰卡。 晃神转头的一瞬间,却心神一震,那个,牵动了他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削瘦的身影,那个本该骄傲狷狂的邪肆男人,此刻却一脸黯然的独自窝坐一方角落,失神落魄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着深色的液体…… 一位颇为绅士的waiter来到邱豪身边,热情而友善的露出一抹深笑:“晚上好这位先生,是一个人吗?” “不,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了,谢谢!”邱豪深深的望着那道俊挺的身影,淡淡的勾出了一抹绝美而魅惑的笑容,踏出修长的腿,直直的朝着自己心的方向走去…… 第十三章:不是梦境! 香港所有他手上的暗使一个小时内全部遭到了老头的操控,这就是所谓当权者真正的威严,他可以让你一夕之间成为天下的王者,也可以让你顷刻间变得一无所有! 父亲纱布包扎额头上的伤痕,狼狈而躲闪的回来,什么都不说,可叶子容已经明白了一切,叶世轩已经告诉了他,这个家到底是谁说的算! 父亲说:孩子……你就当他已经死了吧……即便是侥幸活着,你和他……终究是没有可能的。 他恨恨的敲碎了宾馆内全部可以敲碎的东西,呵呵……是不是,这一生,能陪伴他的就只有酒精了?脑中划过这样的绝望,失魂落魄的他茫茫然的又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吧内,要了两瓶威士忌,任由自己醉生梦死的麻痹着所有的感官。 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他继续多久?和女人厮混,醒来身体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后,神志却更加清醒痛苦,只能再接着靠酒精来麻醉,这样的日子,他到底还能撑多久? 邱豪……你好狠的心……你到底在邸里?若真的还活着,又怎么忍心看着我夜夜为你肝肠寸断,目断魂消呢! “这位先生,”一个好听清脆的声音突然回响在喝着闷酒的叶子容耳畔处,虽未看其人,但那音调却跟着腾蔓林有七分神似,“不知我有幸与你共饮一杯?” 叶子容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女人见对方并没拒绝,摆弄着曼妙冶丽的身躯缠上了他的手臂,那一目了然的风尘气息,让在风月场中打滚了十几年的叶子容一闻便知此人是来觅一夜情的女人了,想着想着,叶子容微微勾了一道邪肆的笑容,将手中的半杯威士忌一仰而尽了。 女人红艳的唇角也在顷刻间勾出了一道得意的笑容,口气骤然急转,清脆的嗓音溢出了一阵惊喜,叹息道:“我的天~没有想到醉蓝能在这里遇上叶少您!您知道吗,醉蓝很早就仰慕您的风流之姿了!” 说话间,女人丰润白皙的双手不动声色的抚上了他的背脊和肩膀处,拨云撩雨般的伸进了叶子容黑色西装的衬衣内,极尽诱惑引诱之意。 “哦?醉蓝?”叶子容意外的一条俊眉,竟然在日本还有女人为他痴情仰慕? “是,我在三年前就对叶少您一见钟情了,醉蓝没有其他奢望,只盼望能在叶少身边,在您失意之时,能给予您一丝温暖的慰抚。”女人说话极具情挑色彩,加上那副酷似腾蔓林的音调,轻易的就引起了正在愁闷中的叶子容。 “是在哪个夜总会见过我的?往后我回香港为你捧场。”叶子容抬头,邪肆的勾着流气的笑容,轻捏住了眼前浓妆艳抹的美人下颚。 此刻,女人的坏笑更显深意了,她妩媚的流转眼波,清脆的音调嗔怪道:“叶少您还是那么坏~讨厌啦,人家可是如今康城中的头牌舞娘哦~啊——!” “康城?!”叶子容刚刚还被酒熏迷的凤眼蓦然一厉,加紧了撂住对方下颚的手腕,沉声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真当他喝得烂醉好糊弄吗?香港的康城早在一年前,因为老头将叶子锏扳倒后,用推土机拆了那座夜总会拆的连渣都不剩了,再说,当时那件事炒得沸沸扬扬,李晋鹏的死也让全港商人胆颤的不敢再用‘康城’做第二个夜总会招牌! 哪个八面玲珑的商人会傻到公开去得罪叶家?! “哎呀~叶少,你捏痛醉蓝了啦~我真的是康城的舞娘嘛,不信,你可以到新宿去转一转嘛~我们这家店是新开的~”这个变态,竟然敢这么折腾我可爱的下颚,叶子容,看我到时候不折腾死你!女人暗暗阴笑着…… “哦,原来是新宿的新店……”叶子容失笑的松开了手,放开女人后,又为自己的那只玻璃酒杯注满了琥珀色的液体。 “就是啊~瞧你~叶少真是醉糊涂了~”秋波微转间,女人再度妖娆的缠上了叶子容的前胸,“叶少真是没有情趣,想当年的那个小贱人腾蔓林,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可以让叶少您如痴如狂……” “腾——蔓——林!” 话音未落,女人的喉咙就被对方霎时爆出杀气大手给死死的谦了住,她涨红着脸,轻咳几声,断断续续地道:“叶少……算醉蓝……说错话……了嘛……人……家……只是太……爱您……了嘛……” 女人声音越来越低,脸上的红丝也越来越深,直至快要憋出紫红色后,叶子容倏地将她一推,令妖魅的女人呛着声,狼狈不堪的跌倒在了瓷砖地上。 四周人群蓦的喧哗一片,这一幕推搡引来了酒吧众人的侧目。 “人家说的是事实呀,叶少!腾蔓林有什么好的!您给我醉蓝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让您忘记那些扰人心烦的前尘往事……”女人刚刚缓过气,便再次娇着声不依不挠的道。 “死女人,他妈的还不给我滚!”叶子容一拍吧台桌面,面露狠戾,邪魅的凤眼狠狠的瞪着地上的女人,磁性的嗓音恨恨的咆哮道。 不知道女人有没有被吓倒,但是四周的人群因为这霎时泄出的煞气而差点跌坐在座椅上,几个胆小的白着脸纷纷结账离开了。 这可把吧台前调酒的酒保给弄得哭笑不得了,他抽搐了一下唇瓣,今天怎么那么倒霉,刚轮到他值班,就遇上这般煞气腾腾的客人了!这不,吓跑了那么多客人,老板知道了自己又要倒霉了啦! 然而,在人群离开的这附近的一个小吧台桌旁,独坐着一位气质温文,冷俊不凡的翩翩公子,他优雅的将刀叉上的那块法式奶油鸡放进自己棱角分明的口中后,轻轻的拿起桌边的纸巾,拭了拭唇,便潇洒的一起身,步履流畅而娴雅地走到了那个让全酒吧众人人惊恐万分的吧台前,俐落的落座。 酒保男人惊讶地看着他,这位俊肆不凡的男人真是勇气可嘉啊…… “这位先生,在下姓邱,不知道有这个荣幸可以与你共坐一桌?”男人声音清冷而低沉,平缓的音调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叶子容手中的酒杯一抖,“砰!”的一声,碎落在地,液体四散的流溢在了脚下,他双手从隐隐的颤抖,睁大了凤眼死死地盯着吧桌,始终不敢侧头回望,生怕是场可笑的南柯一梦! “既然先生都不反对了,那在下就当你同意了,”冷俊的男人朝酒保绽露了一抹魅惑非凡的笑容,招招手道:“再来一瓶芝华士威士忌吧,当是我请先生的。” 叶子容僵硬着身子,终于缓缓的移动了那沉重的脑袋,当那张让他疯狂相思了二十多年的俊容悄然印入眼窜时,他颤动的手剧烈得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你……你是……” “威士忌虽然香气温和,确实甘烈醇厚,不过,在下通常喜欢在其中加上两块冰块,最好能抽一支烟,别过肺,最好是雪茄,味道在嘴里与酒的结合,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切合点。”优雅的男子勾出一道足以魅惑全场女人心神的似笑非笑,淡淡的开口道。 “豪……”叶子容心神恍惚,那道笑容让他仿若漂浮在了云端上,阵阵的不踏实感流窜着他的感官。 “先生……您是如何知道我叫邱豪的?”冷俊挺拨的男热突然溢出了一丝刻意的惊讶,戏谑的望着对面的男人。 他在做梦……对,他一定在做梦!叶子容突然俯下身,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在邱豪震惊下,霎地划向了自己的手臂! “叶子容……你疯了吗!?”邱豪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用袖口抱住了那涓涓溢出的鲜血!当撩开对方的衬衣蓦然发现,这样的血痕又何止一条呢!!有的已经结疤,有的因为太深无法祛除了…… “你……真的你……我的邱豪吗?”叶子容喉咙哽咽,那双湛蓝的眼眸此刻已经一片朦胧,他用手轻轻的抚上了对方的脸颊,很轻、很柔,他怕一用力了,眼前的人会再度消失了,就像无数个夜晚般…… “你这个傻瓜!我不是让你娶妻生子,好好生活的吗!怎么还是那么霸道任性呢!”邱豪那紫魅的冰眸子里蓦的溢出了两行泪水,伸手上前抱住了对方的肩膀抽泣道。 “我没有在做梦对不对,豪?”他使劲的摸着对方的身子,柔软的,是裸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好狠的心,就这样抛下我离开……” 感受着身边温热清馨的气息,这个味道他记得,从八岁那年,对方牵起自己手的那一刻,他便再也无法忘怀了!一阵强烈的狂喜蔓延进了他的四肢百骸,失而复得的男人竟然就这样来到了他的怀中,叶子容湛蓝的眼眸开始浮动水汽,那削瘦的肩膀也颤颤的抖动起来。 邱豪……他的邱豪终于真正的回来了! 第十四章:竹林迷情 “咂咂……真厉害……那么多血哟~”那端……正瞧着看好戏的洗漱间墙壁上‘挂’着刚刚被推到在地上的‘女人’,红艳的唇瓣咂了咂,无限不厚道的溢出了一句感叹。 “你没有做梦,傻瓜,你当然没有做梦……”邱豪呜咽着酸涩的喉咙,此刻却只能反复呢喃着这么句话。 “豪……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恩?”叶子容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三百多个令他万念俱灰的日日夜夜,只是这一刻的拥抱让它重燃对生命的激越和渴望,他的手臂越收越紧,直至邱豪差点无法呼吸…… “傻瓜,那么大个大男人了,怎么哭得跟个小孩似的……”他们旁若无人的激情相拥,享受着重聚一刻的激动和喜悦,邱豪那俊美的唇瓣轻柔而痛惜的吻上了对方的头顶,白皙漂亮的的双手也情不自禁的摩挲着叶子容削瘦而棱角分明的脸庞。 “我不管,你不答应我,我就……我就……!”叶子容那双湛蓝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耍赖的攥住了邱豪的胳膊,焦急激动到一片空白的精明脑袋却纠结着该如何迫使爱人永远留在身边的威胁论…… “哦?你就怎么样?”邱豪抿起冷俊的红唇,勾出了一道戏谑的弧度,望着本该强势狂狷的男人,此刻却像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花猫,微微撅着嘴角,湿漉漉的邪肆凤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的模样……真是,可爱到让他忍俊不住! 这个笨蛋,让他怎么能不爱呢! “我就……我就……我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叶子容蹙着俊眉,扒耳搔腮的紧紧瞅着‘使坏’的爱人,急得宛若热锅上的蚂蚁,想了半天,竟想出了这么个蹩脚到让人哭笑不得的‘威胁论’。 “靠……耍无赖的男人真低级!”躲在墙角的‘女人’皱着眉,握着拳头在空中比划着,一脸鄙视加不予苟同的模样,她那怪异的‘偷窥’姿势已经引来了过往客人的侧目。 “喔……你坐在地上不起来啊……那我不是很丢脸嘛……?”邱豪微挑俊浓眉,绝美的唇瓣扬起了一道‘恶劣’的似笑非笑,定定的望着对面的男人,恶趣味横生。 不知是否因为喝醉酒的关系,叶子容那绝顶的智商开始一路飙跌,竟绽开了一抹得意的笑靥沾沾自喜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那还不快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了!” “噢……主人……他不但低级而且还很蠢耶!”‘女人’抽了抽嘴角,一手‘挂’墙,一手抚额,无限丢脸的摇着头,暗叹,这个叶子容……你还有没有更丢脸的,都一起使出来吧…… “好吧……”邱豪装模作样的沉吟良久后,突然在对方紧盯的期待中,启唇微微笑道:“那我就只能离得你远一点才行了,我怕万一白痴传染了我……” “邱——豪!”叶子容通红着眼,一脸受伤的望着‘调戏’他的爱人,嘶哑的低吼出声。 戏谑痕迹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紫魅的双眸里流淌着盈盈的柔软流波,邱豪蓦的再度投入他的怀抱,悄然的附在对方的耳畔处,深情的叹息:“永远,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叶子容呆愣着两秒,回神后激动的拥紧对方,涎着笑脸,不断哽咽喉咙一声声的呢喃着对方的名字…… 望着这一对缠绵悱恻的男人在那相拥诉衷情,这次,‘女人’索性皱着眉,“好刺眼……”恨恨的嘀咕着什么,一脸不平静的咬着手指,“啊……讨厌死了啦!主人,我也要去找我的春天啦!” ‘她’这一仰天长啸的嫉妒很快便因此露出了‘狐狸尾巴’,正巧碰到几个刚从厕所间出来的男女客人,他们惊疑的望着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瞪着可怕狐狸眼,还翘着一条长长且诡异的红尾巴的‘妖怪’,众人大声尖叫一声,“鬼啊!”一时,这个不起眼的角落瞬间引起了骚动。 “叫你妈个头啊!”‘女人’狠狠的瞪了尖叫的人群,倏地爆出了一圈烟雾,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人们苍白着脸,“啊——!”真的有鬼啊!!!尖叫声此起彼伏。 貌似……这次的骚动更大了…… 连叶子容也不由得抬首瞅了眼那端的声源处,邱豪挑眉,紫魅的眼角划过了淡淡的了然的笑意,他暗暗勾了勾嘴角,在叶子容迷恋而深情款款的眼眸中,牵起对方的手,乘着混乱,离开了这间地下酒吧。 两人毫不在意路人的眼光,紧紧的十指相扣,漫步在了新宿附近的一座颇具古典并充斥着新年气息的火树银花的林园内,最后坐在了一座稍显僻静亭子角落处,互相依偎着,虽然日本的冬季寒风凌厉,但叶子容却觉得浑身洋溢着温暖的热流,冷风吹散了他浑浊的酒气,让他更清晰的回味着此时此刻幸福环绕的韵味。 “我真后悔……当年应该多信任你一些的……”窝在叶子容温暖结实的胸膛处,平静后的邱豪闭上眼,带着丝丝的懊恼淡淡的道:“好多事回想起来,都是可以避免的。” 叶子容用那薄唇细细的摩挲着对方光洁细腻的脸颊,轻舔爱人丰满有型的耳垂,磁性的嗓音低沉道:“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当初我也有不对,总想着那些令你烦恼的事我自己静静的处理了便是,也不和你商量一下,才会让你生出这般不安难过的情绪,豪……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那个……外公给你许配的女人……”沉吟片刻,邱豪终究还是呢喃出了心中最为纠结的那件事。 叶子容蹙蹙眉,歪头想了想,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几乎快三十秒才恍然对方口中的那个‘女人’,后知后觉的点头道:“噢……你说那个波特曼啊,我跟她是一个大学的同届校友,因为老头跟她父亲合作比较密切,所以两家人就开始头脑发热,胡思乱想了。 一年前,她不堪家族的逼婚,就跑来香港找我商量对策,说是,实在不行就先假装妥协,把两个老头应付过去再说,她那个像猴子一样的性格,怎么可能是能安安分分嫁作豪门太太,一生精力献给厨房的平庸女人?” 想到这个女人系上围裙的模样,叶子容心中就一阵恶寒…… 邱豪意外的一扬眉,其实那是在车里时,第一眼看到那个美艳端庄的女人,虽然心痛叶子容和她之间的亲密,倒也没对这个波特曼生出厌恶之情,自己光沉浸在嫉妒和刺痛中,却忽视了那个女人眼中,并没有寻常人眼中看叶子容的那股爱慕和迷恋…… 见邱豪不作声,叶子容轻叹口气,邪魅的唇瓣扯出了一抹专属的宠溺:“你别看她一副端庄淑女的模样,她的性子可野着呢,F1方程式的去年赛季MotoGP法国站,她女扮男装,竟然挑战那些令男人都为之胆颤的魔鬼赛道,包揽了三项冠军,她父亲知道后差点气得没脑梗厥过去,气恼之下,所以致电我家那个老头,希望婚礼提前。” 说这话时,叶子容脸上荡着淡淡的笑意,邱豪眯起危险的紫眸,不怎么是滋味的轻哼道:“你倒是跟她很熟嘛。” 叶子容一怔,立刻便嗅出了空气中淡淡的酸味,旋即咧嘴爽朗的笑了出声,没几秒便又在爱人的狠瞪这下识相的止了声,噙着无奈的苦笑轻声道:“豪……你都瞎扯到哪里去了,那么多年,我把她当兄弟的,再说,人家也是有暗恋的男人的,追了好多年呢,拼命三娘的气势可不输给当年的茵茵,可惜这个男人不领情,把她可急坏了。” 邱豪闻言,意外的同时也红了脸,轻咳一声,尴尬的将头埋在了对方的臂膀处,呐呐的道:“都是你……当年也不跟我说清楚……” “是,都是为夫的错,所以为夫以后一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叶子容宠溺的轻笑着,扳过爱人那张俊挺不凡,冰寒魅惑的容颜,这张让他肖想追逐了一辈子的精致俊颜霎时便让他湛蓝的凤眼一暗,不再克制的深深的吻上了那抹梦寐以求的性感红唇。 邱豪一怔,处于男人身下的他很快就取得了主动权,他强有力的扣住对方的脑袋,两人一开始都没有急于加深这个吻,只是在唇舌相交间,细细的品味着属于对方的一切气息和最深处的心绪……直到,两人渐渐的不满足于这一程度的温吞缠绵,伴随着胸膛的微微起伏,和鼻息间浓浓的吐气声,欲望的烈火开始在严冬的寂静角落里激情的燃烧,叶子容的手透过他的衣服,激烈的摩挲着他嫩滑而敏感的肌肤,邱豪感觉整个身体开始变得酥麻,被酥麻感蔓延全身,他呼出的气息愈来愈沉,最后闭上了眼,任由对方如珍宝般的舔舐…… 三三两两的花园一隅,两具身体已经燃烧。 “不行了……好热……”这是邱豪本能的呢喃,禁欲了一年的身体仿佛一座火山般,全身都源源不断的冒着火红的岩浆,深沉的渴望开始抬头。 这般吟叫很快让叶子容下腹一紧,湛蓝的凤眼变得更是幽暗深邃,他狂野的伸手,隔着对方的裤子握着邱豪的下身猛的压紧自己的欲望,邱豪浑身一阵颤栗,惊人的感官刺激让他紧紧的抓着对方的脖子,呼吸开始急促,他和他心知肚明,接下去只能依着人类的本能,即便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野外! “子容……哈……子容……”他紧紧的贴着对方的身体,叶子容的衣服在严寒中竟然湿透! “宝贝,我在这,我要你!”叶子容声音压抑而嘶哑,疯狂的欲望已经让他顾不上周围。 忽然,一对情侣细语轻笑的从他们身边不到几米的地方走来,邱豪身体一僵,摇着头,在极致的欲海中沉浮挣扎着:“不行,子容,这里不行……回去再……” 叶子容哪听得进对方的拒绝,心中的烈焰狂情让他拥住爱人修长的身体蓦的一起身,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竟然快如闪电的将其抱进了亭子后的一片小竹林里,借着黑暗,竟然谁也没发现那道快速热烈的影子。 “豪……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叶子容呼着粗气,扑打在了对方敏感的耳垂,那蔓延到令人窒息的欲焰,燃烧着邱豪的理智,最后在对方愈来愈用力的纠缠中彻底崩溃了! 衣服早在过程中被对方粗鲁而急切地撕碎。叶子容很快也把自己脱得精光,两人昂扬的欲望相碰,瞬间火花四射。 叶子容深吻着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精致部位,邱豪敏感而细细的嘤咛,扭动着难耐的身体,犹如一声声的催情剂,让叶子容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其钉在了一棵略微粗大的树干上,一手沿着背脊直下,最后托高了对方的臀部,在邱豪的颤栗中,禁锢起他的腰肢,将自己的欲望深深的压了上去,整根没入了他的体内! “啊!”两个男人同时一声低沉而压抑的惊叫,一个是极致的快感,而另一个是惊骇的痛楚! “子容,你,太深了,啊……”痛感让邱豪清醒了意识,这具身体根本不具备被进入的条件,然而,他那声有气无力的抗议却舒爽了叶子容的骨头,本还想慢慢进行的节奏,突然失去控制,他急促的翻过对方的身体,抬高对方的右腿,没顾上邱豪撕裂般的疼痛和麻痹,就着站立的姿势,由上而下强劲的贯穿起来! 幽深的夜晚,幽暗的竹林,人来人往的公园,火树银花的浪漫,深邃美丽的夜空繁星…… 附近的人群谁能想到他们的身边竟然正在上演着一幕香艳而激烈的暗夜狂情呢? “啊!”依然是邱豪不自觉的宛若野兽般压抑的嘶吼,他的自尊,他的自制,他的矜持,他的强势,在开始源源不断涌上的快感电流中,早已销蚀得灰飞烟灭…… 夜晚……为这对激情燃烧的情侣才刚刚拉开那羞涩的帷幕。 第十五章:半世纪后的重见 不久……浪漫的东京开始飘雪了…… 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像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 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 待红刹闷闷的回来时,却听到了石壁内传来了精湛而悠然的琴声,虽未见其人,但红刹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捻琴之人是如何熟捻使着精致的五指,在那二十一根锦弦上肆意的托、劈、抹、挑、勾…… 原来……竟是飘起了雪花了吗…… 那宛若碧水滋润的琴声,伴随着飘渺的歌喉轻轻的溢出了那首红刹已然熟得不能再熟的旋律。 归鸿声断残云碧,背窗雪落炉烟直。 烛底凤钗明,钗头人胜轻。 角声催晓漏,曙色回牛斗。 春意看花难,西风留旧寒。 红刹若有所思的呢喃出了一声:“主人……” “恶作剧回来,怎么没见你欢快的跑进来?”风御霎时便收敛那丝落落寡欢之气,抿了抿那瓣绝色的嫣红,虚渺而沙哑的溢出了一丝逗弄。 红刹闻言立刻便不快的皱着脸,轻轻的冷哼一声,一想到叶子容掐住自己咽喉的瞬间,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卑微人类的手中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主人……我们回涂山吧?”红刹沉吟一会,终是耐不住心中的渴望已久的愿望,今日,望着两人恩恩爱爱的模样,竟让一向顽劣随性的他也不由的生出了几分思乡之情。 风御一怔,呆呆的、呐呐的……最后化作了一声沉沉的叹息:“红刹,你跟了我有多少年岁了?” 红刹那稚气而湿漉的狐眼里闪烁着一丝淡淡的疑惑,他歪歪头,屈指细细的算了起来,半晌,稚嫩的嗓音清脆的道:“主人,从跟您来到人间界到如今已是四百八十一年零三个月了。” “是吗……都已经那么久了……”风御那双绝色金瞳忧伤的望着遥远的前方,五百年的约定,终于走到尽头了。 怔怔的望着还是一脸不解的青葱少狐,风御精致的红唇勾出了一丝苦笑……当年,也是红刹现在的年岁吧,若不是自己顽皮好动,又怎么会犯下这弥天大罪…… 风呈沉着脸,哀伤的说:“御儿,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为父……这次无法保全你了,只盼历世后你能变得沉稳些……天师说,他早就知晓你会有此一劫,只是全没料想到会是这般厉害……” 漫长的午夜梦回,他还清晰的记得离开前,父亲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不怪父亲,因为他不但是自己的父亲,更是涂山的族长、九尾的领袖,他不能因为私心而不顾全族的安危。 “红刹是想家了是吗?”风御出水灵芙的脸上荡起了淡淡的柔波,定定的望着他,轻启唇瓣,淡雅的道。 “其实……红刹在涂山也是无父无母的弃狐,倒是没所谓,我在涂山才一百余年的光景,若真要回到涂山,大抵也是格格不入了吧……”红刹鼓鼓脸颊,翘着嘴嘀咕道。 其实,人间也挺好玩的,那个人类来了一年后,他倒生出了人间也不错的念想了,真要他离开,说真的,心里还是会有丝丝不舍的吧,恩,等他能将这条尾巴练到收放自如了,就去寻觅他红刹的春天…… 红狐本就是单纯之‘人’,想着想着,脸上竟浮上了憨憨的傻笑,一时倒是将满室的愁思给搅没了,风御绝世的脸上露出了莞尔,轻笑道:“别让外面的宾客等久了,让星、月把叶世轩带进来吧。” 那人……在人间虽然还只剩一劫,但旧时到底是震惊六界的,只是没料想到,此次轮回中会迎来此人干预……风御头疼的蹙蹙眉,最近愈来愈有不祥之兆了。 红刹点点头,隔空传了音后,按捺不住心中的惊疑,吃吃的道:“主人,虽然我不能看出刚刚两个人类的前生真身,但外面那个老头,我还是可以隐约的……” 红刹刚要启口的话便在风御抬手间止了声:“红刹,你出去吧。” “可是……主人……这人,他是……”红刹难得顽劣的脸上浮上了浓浓的担忧,这人年轻时代他早就见过了,五十年前,此人的印堂纹路还不甚清晰,他无法辨认真身,可如今一瞧,红刹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虽然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可也八九不离十了…… 况且,五十年前那人狠厉的湛蓝眼眸里就对主人生出了如痴如醉的狂乱之意,当时,红刹便对此人心生反感,可为何主人要为了这个人类,再次传召这男人……他不懂,真的不懂! 红刹心神不定的久久不愿下去,忧心的望着自己的主人,却在风御那双绝美的金瞳难得凌厉扫来后,跺跺脚,不甘而又莫可奈何的退了下去。 沉沉的脚步声伴着那霸气的节奏渐渐的靠近了这间石室,叶世轩拄着拐杖,竭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激越,终于再次来到了这间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再忘怀的石壁门口,朦胧的雾气不能阻断他靠近的决心,前方,那个盘坐于正堂中央,那张让他无数个午夜月华凄迷时,梦回断肠处的男人,终于再度的印入了他的眼帘! 曾经的他也算是狂放不羁,跌宕风流之人了,可是,那一年,偏偏让他遇见了这个男人!他叶世轩本是对神社之说嗤之以鼻,这个稻荷神社于他眼中,不过是骗财之术,可碍于家规,本想就来过一次,就会家族那八个老头,可无论如何都不曾预料会是一见宫司误终生! 那张仙姿玉色,宛若天人的俊容,让一向游戏人间,风流不拘的他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勾人魂魄,什么叫惑人心神! 坐上家主后,他曾无数次的寻觅着这间神社,然而,那间让他神魂颠倒的宅邸却在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仿佛,它从来不曾存在般…… 叶世轩布满皱纹的手不自禁的再度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全身的血液无处不在沸腾叫嚣着对眼前男人暗暗的思慕,他叶世轩狂霸一世,唯一的心动…… 雾霭渐渐消散,赫然印出了那完整的容颜,男人微微的睁开了记忆中金色的眼瞳,即便进来之前已有准备,可叶世轩依然被眼前的景致震乱了心魂。 唇似三月桃花,眉若远山之黛,还是那件飘逸的青裳飘抉,银发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那修长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下身上隐隐有光泽流动,金色的眼瞳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青色袍子,即便是古代神话中的天仙,也及不上他的万分之一。这种超越了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叶世轩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叶世轩痴痴的望着他,沙哑而雄浑的声音里透着丝丝的颤抖,最后竟然化出了淡淡的悲伤,轻喃道:“你……还是那么年轻……美丽,我却是老了……” “不,你还是没变。”风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飘渺音调中夹杂着一丝笑意,天容之姿让人无法窥视其任何情绪。 叶世轩一愣,半晌威严的脸上溢出了丝丝自嘲,轻摇着头,低沉道:“你别取笑我了。”这世上,也唯有眼前的男子可以调侃自己的坏脾气了吧。 叶世轩不请自来的踱到了风御身边,悠悠的坐到了对面的软垫上,他身形有些不稳,蹲下的动作显得吃力了,叶世轩隐隐的苦笑一记,岁月不饶人,自己真的是老了…… “觉得累了,就放手吧。”对面,那飘渺之音再次响起,模糊中的犀利让刚坐稳的叶世轩内心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轻撇嘴角,“呵呵……那些个不省心的晚辈……还不是时候。” “我倒是觉得……是时候了。”风御清如潭水的眼眸静静的望着叶世轩,定定的吐出。 这次,叶世轩的脸上再难挂上笑容了,阴沉之气霎时的随着飘逸的空气弥漫开来,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些许厉色,直直的望进了对方的双瞳:“我多少猜到……你召我来之意,我叶世轩虽然步入迟暮,可还依稀记得,稻荷神的宫司是无权干涉叶氏内部的家主交替事宜的。” 风御一愣,微勾冷冽红唇,淡漠的转了头,悠悠的轻叹了口气,眼睛不再看他,这一举动在叶世轩的心中突地生出了一阵失落,心中像被什么敲击了般,闷闷的……黯淡之色爬上了他苍老的眼眸,丝丝后悔涌上了心头,刚才的凌厉之气瞬间便消散得灰飞烟灭了。 第十六章:等‘价’交易 “让你感到不愉快,真是抱歉了。”风御飘然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冷漠和微讽,他拿起小矮几上的一壶茶,优雅的提起壶柄,浓郁而清幽的茶水便潺潺的溢满了外形精致淡雅的小水杯。 “我……”叶世轩挺拔而沧桑的脸上霎时因为这般口吻而生出了淡淡的慌乱,虽然淡得几不可察,但却足够震撼人心了,为人一世的他,即便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刻也不曾出现这种,类似于手足无措的神色。 淡淡的慌神后,他略微紧张的轻启嘴唇,不可思议的溢出了一声:“对不起……刚刚……吓到你了。” 而此话一出,倒是让一旁径自抿嘴赏茶的风御淡淡的扬起了黛眉,玩味的轻撇红唇溢出了意外的弧度,表情虽然也是淡雅,但终究是让叶世轩感到了窘迫,那张万年严峻的老脸上染上了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可疑的红晕。 沉寂的空气中流转着淡淡的诡异之气,见风御依然不变的冰冷淡然,焦虑之下的叶世轩竟然跌破眼镜的做了一个抓耳挠腮之举,“你别把我气头上的话放在心上了……我今日来也想了解一件事……” “你想问你的外孙邱豪,是吗?”风御在叶世轩惊艳的目光中绽露一道哂笑,他轻轻的拿过另一个小水杯,挽起袖子,同样为对方添了一杯茶水,叶世轩受宠若惊的慌忙接过,道了声谢谢,旋即蹙眉道:“这孩子让人颇为挂肚,复听闻前段时日竟以另一个男孩之躯回来,却又发生绑架之事,虽然手下都确定无疑那孩子可能归天,可冥冥之中我却想到了你……” “哦?”风御如桃花瓣的唇角微微扬起,淡雅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戏谑,飘然道:“像你这般不屑信奉邪神鬼说之人,怎么会认定那孩子的‘失踪’就跟我有关呢?” “你别取笑我了……当年我毕竟年轻,但如今,除了你,我根本无法解释还有其他的可能了,毕竟这孩子在现场连一块衣料痕迹都没留下。”叶世轩尴尬的轻叹了一口气,自己终究被眼前之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了吧……还记得年轻时第一次来到神社拜祭那会,自己在稻荷厅堂口出口的一些轻蔑和不以为然的言语,其实,他都是听见的罢?虽然缓神后自己后悔莫及,但伊人却已不再,这事件后来也成了叶世轩这一生最为轻率懊恼之举。 “你真的那么在乎他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心中中意之人并非是他。”风御始终端着淡雅的笑容,却在说这话时绝美的金瞳中划过了一道幽光,神情莫测的定定的直视着对方。 叶世轩一怔,脸上不经意的划过了落寞,虽然只是一,半晌,他沙哑的声音才幽幽的启口道:“这件事我从来不否认,虽然他的聪慧确实像极了我那走得早了些的大女儿,我不中意他并不是他是旁系的关系,而是他并不具备‘残忍’之心,狠辣之段,他天性中就带着一股儒雅、淡然优柔寡断之气,这点像极了他那个无能的父亲,而这些性格是根本无法带领叶家,继续驰骋在这越来越诡谲莫测的商界浮沉的, 但是,叶子容就不一样了,他不但天资聪颖,也具备了许多上位者该有的狠绝残忍之心,他懂得审时度势,把握平衡,光在理性上便更胜那孩子一筹,邱豪这孩子,太容易感情用事了。” 孤独是每个上位者最忠实的伴侣,五十多年来,就连忠叔,虽然相对要亲近些,然叶世轩也是有的放矢,可对着眼前的男人,他竟不自觉的说出了从不为外人道也的深沉心思。 见男人依然勾着淡笑而不接话,叶世轩却突然溢出了一丝自信霸气的笑容,顿了顿,接着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那个孩子定是在你身边了。” 风御唇瓣的弧度显得更深了,妖魅的黛眉微挑,“本来是在的,不过,刚刚到了你中意的孩子身边了。”飘渺清脆的嗓音轻松的溢出了让叶世轩差点惊到岔气的话语。 叶世轩脸色铁青,对着眼前的男人却又不好发作,只是沉着声,不快的反问道:“这事,难道是你……” “不错,我只是让那孩子去该去的地方罢了,”风御撇着嘴角,即刻便截断了叶世轩的疑问,不甚在意的淡淡道:“叶世轩,明人不说暗话,那么些年,叶子容的那点心思不可能瞒得过你,你虽然知晓,但却依然纵容他的畸恋不断疯长,你的算盘也不过就是利用那孩子起到激励作用,待叶子容成熟后再意图拔除他那点痴念也不晚, 你自认可以轻松的操控着未来的局面发展,却独独算不到会有死后重生这一棋……哼……当然,后来你虽然对那个腾蔓林起了杀心,但却被叶子容的决心而暂且压制了下来,可以说,那孩子的一次又一次的死,虽然不是出自你之手,但从因果根源上说,却是你害了他,叶当家,你说我说的对吗?” 风御那温和淡雅的脸上却吐着与之截然不相符的犀利口吻,毫不留情的揭开了隐藏在叶世轩内心最深处的打算! 叶世轩呆愣良久,威严而苍老的脸上终于划过了一抹深深的苦笑,雄浑的声音低沉道:“我的那点心思果然还是瞒不了你,”他停顿了一下,突然肃脸,口气异常坚定的正色道:“不错,那两个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起!绝对不行!即便是邱豪那孩子再度复生,我也不会允许!” “即便……叶家会因为你的决心而从此败落?”风御收敛笑容,眯起那双祸孽天下的狐瞳,低低的警告道。 叶世轩一震,刚想说什么,脑中突然划过了一道道诡异的片段,灵魂深处似乎有被一股声音操控般,眼神突然陷入了死寂,沙哑的声音阴寒的道:“叶家败落又如何,这两人绝对不行!” 话音刚落,石壁内突然跳出了红刹恼怒的身影,他圆睁双目,好不气愤的指着叶世轩的脸,急切道:“你这个死老头,是不是吃饱了撑着,看到别人恩爱你就心里舒服了是吧,你固执不要紧,那我和主人要何年何月才能回涂山啊!” “红刹!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风御微怒,板起脸,第一次对其摆出了一道严厉的姿态,吓得刚跳出来的红刹一缩颈脖,却又想到了什么,氤氲的狐狸眼里闪动着委屈和淡淡和坚持,哽着声低低说:“主人……我也是着急嘛,难道主人都不想回家了吗!” “你给我退下!”风御睁着厉眼,口气飘渺却不失锐利的道。 “主人!”红刹红着眼窝,焦急的跺跺脚,依然不愿意妥协,最后在风御愈来愈冰冷的目光中,只能再次忿忿的离了去。 叶世轩霎时回神,怔怔的望了望气急败坏的消失在他面前稚气少年,没在意对方刚才言语中流露的那丝丝不敬,只是径直的回味着那最后一句:回涂山、回家、回涂山、回家…… 他一直对眼前的男人一无所知,但警觉的意识却告诉他,他必须阻止! 急躁的情绪浮上了他的思绪,沉稳一世的叶世轩第一次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他紧了紧手中的拳头,竭力的平复一波又一波的不安,不可以,不可以……即便牺牲百年叶氏基业也绝对不可以让眼前的男人回什么涂山! 他低着头,良久突然抬起,深邃而布满皱痕的脸上划过了一道淡淡的狠厉,全身倏地霸气侧漏,在风御的震惊中,撇起了邪肆的笑容,沙哑道:“好,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让那两个孩子在一起,但是,我叶世轩一辈子就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作为交换,你,也只要满足我一个要求便可。” 风御稍稍缓了缓脸色,微微侧头,他已经发现了叶世轩刚才的异常,但此刻突然的转机让他惊诧的同时也生出了淡淡的不安,尤其是这人刚才的那丝笑容,让他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过,若可以令这人改变心意,他不妨一听。 沉吟半晌,风御眯着警觉的媚眼,飘然的嗓音沉声道:“可以,你说说看!” “很简单,”叶世轩深邃的眼眸突然升起了令人颤栗的幽光,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定定的道:“只要你应诺,生生世世陪在我身边,我便从此不再阻止那两个孩子。” 什么?!风御霎时被那要求沉沉的一震,半晌回过神后,面无表情的蓦地用尽手中之力‘啪’的一声击在了那坚硬的鹅卵石茶几上,石壁陷入了十几秒的死寂,在叶世轩略略瞪大的目光中,霎时,粉碎了一地! “叶世轩,你的要求未免太过荒谬,若你要求重回青春,我倒是可以答应!”风御怒视对方,入世来,那绝世的脸上头一次失去了冷静和自持。 叶世轩毫不在意的一挑白眉,那湛蓝深邃的眼眸眷恋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沉吟几秒,在对方的意外中,定定的站了起身,他挺了挺坚硬的背脊,醇厚的嗓音狂肆的道:“你的建议倒也不错,那我们不妨各退一半,你让我恢复青春,然后,再陪我一世。” 他拄着拐杖在风御的微怔中转身,稳稳的走向了石壁的大门,雄浑而自信的声音随着离开的脚步,悠悠的传至了风御的耳畔:“我会等你好消息的,风御。” 第十七章:最深沉的爱 待邱豪再度醒来时,感到了一阵阵的迷惘,最后的意识是他和叶子容在新宿的一个公园内,然后……他无力的低叫,痛楚与快感逼得他竟然泪水流淌。已经记不清被对方带上欢愉的天堂多少次了,只知道尖锐的高朝和残虐的捣弄已让他的肉体失去了所有力气。他全身毫无意识的跟着他的冲撞前后快速摩擦着……然后,最后的最后,是他挂着叶子容,激情的索取着欢愉,而对方则是痛惜而快意的进出自己的身体…… 不知自己到底是昏睡多久,睁眼恢复神志的时候,竟然看见狭小的空间的对面窗户里竟然可以看见一片霓虹灯星海,壮观美丽的夜景在他视线中移动。 微微动了动因情欲过多而酸软无力的身体,发现自己依靠在一具结实、宽阔的温暖胸膛上,而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正将他紧紧搂住。不用问,这具胸膛的主人除了叶子容还会是谁? “豪,睡醒了?”头顶上方传来温柔醇厚的嗓音,叶子容噙着笑,深幽灼亮的蓝瞳牢牢锁住他,那炙热浓烈的火光几乎要将他融化。 邱豪脸颊霎时印上了一团如烈火般的酡红,一想到自己意识前的那一幕幕荒唐索取,让他再无法与身后的男人对视,他微微侧头,刚动了一下身子,就感到了如散架一般的酸痛和无力,在叶子容静静的挑眉勾唇中身子微微一僵。 可恶!邱豪暗暗低咒了一声,轻咬贝齿,忿忿的瞪着圈着他的男人。 “昨晚的豪真是火热,缠了我好久……”叶子容垂下头,暖烫的,炽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邱豪的耳朵上,磁性的嗓音带着特有的低沉和宠溺。 “嘶——!”只是调戏的话还未说完,腿上就被邱豪狠狠的揪了一下,恢复本身后的邱豪力度大大的提高了十倍不止,叶子容暗叹,那地方一定留下森森的青淤了,以后可不能再把他的豪当作是腾蔓林的身体来‘调戏’了。 “这里是哪里?”见对方收了那抹碍眼的不正经,邱豪才悄悄的转移了话题,话说,这里昏暗的灯光,一米多一点的高度,竟然还可以看到建筑物在自己眼前飞翔……是他睡糊涂了还是…… “在我爸的私人飞机上啊~”叶子容紧了紧手臂的力度,语焉不详的解释,大手轻轻抚摸过他白皙透明的腮庞。 邱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悠悠的睁大了紫魅的眼眸,喃喃低语:“你……爸?” “怎么,对我的客机还算满意吗?”邱豪话音刚落,前方驾驶舱的门突然被打了开,只见叶盛誉瘦削清俊的身子带着丝丝笑意的从里面走了过来。 邱豪呆愣半秒,脑袋‘嗡!’的一声作响,脸上的红晕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脖子,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就这样破窗而跳了! 叶子容似乎感受到了爱人恼羞阴森的气息,又见叶盛誉用着调侃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的宝贝,遂不高兴的瞪了对方一眼,语气不善的低沉道:“爸,驾驶舱没你坐镇,飞机容易摇晃。”言下之意是,老头,你吓到我的宝贝了,不要在这里碍眼。 叶盛誉微微挑眉,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带着笑意的定定的望着窝在儿子怀中的外甥,心中一时五味陈杂,虽然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见颓废一年的叶子容已然神采奕奕,焕发幸福朝气,心中别扭的同时却也感到了爱情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 “三舅……”邱豪沉吟片刻,终是尴尬而沙哑的唤了声叶盛誉。 “恩,”叶盛誉满意的点点头,好像没有看见对方的窘迫般,酷酷的点点头,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有趣的转向叶子容:“还是媳妇乖巧。” “三舅!”邱豪瞪大了那冷俊的双眼,大窘的脸上不可思议的尖叫一声,他怀疑自己这辈子的窘迫都要在叶盛誉面前用尽了! 不过,这声媳妇倒唤得甚得叶子容心,但邱豪都已成煮熟的螃蟹了,除非是白痴,他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在强势的爱人面前流露一丝一毫的开心呢! “咳咳……邱豪啊,你该改口叫爸爸了……”叶盛誉拿起餐桌前的水果,一边不经意的削着果皮,一边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郑重其事的道:“我这个儿子啊,其他什么都挺好,就是‘精力’旺盛了点,这个跟我年轻的时候有点像,所以啊……你以后要多担着点……来,肚子饿了吧,吃口苹果。” 叶盛誉那副殷勤的眼神望着他的外甥,好似邱豪肚子里正裹着他孙子一般,生怕儿媳有一点点的闪失。 “……!”邱豪完全陷入了黑脸状态。 “哈哈……”叶子容再也没憋住,在爱人面前生生的喷出了朗朗大笑,能让亲亲爱人的脸色羞恼到变黑的,他至今都没有这个功力啊…… 才笑了没几下,叶子容再次发出了一声如野兽般的惨叫——邱豪当着叶盛誉的面,毫不客气的将一腔怒火,明目张胆的撒在了叶子容身上。 这次,倒轮到叶盛誉溢出得逞的笑容了,臭小子,我为了你都给家里那个老头都使出下跪招式了,你倒好,还敢对老子不敬,哼,看老子不治你! 叶子容眯眯眼,没有错过叶盛誉得意的精光,倏地就领悟了对方‘阴险’的用意,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阴恻恻的勾出了一个鬼魅的弧度,很好,死老头,你敢阴我! 叶盛誉一扬眉,不在意的耸耸肩,一脸的挑衅,阴你又怎么样?老子阴儿子那是天经地义! ……邱豪甚至形象的感应到,空中突然因为这两道目光划了了几道滋滋的激烈电波。 这场无声的较量,最后在叶子容撇嘴中败下阵来。 “我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邱豪终于恢复了理智,不再受这对‘不正常’父子的影响,淡淡的溢出了当前最大的疑惑。 “哦,拉斯维加斯到了,”叶子容细心的抱着邱豪,微微侧过身,拉开了左边的舱帘布,隔着高空,属于这个超级城市黑幕下的华灯璀璨印入了邱豪的眼底,他震惊的直起身,又忽地感到了下身那火辣辣的刺痛硬生生的烧灼着他。 “叶子容!我有答应你要来美国吗?”他现在最不想来的就是这里了,虽然美国很大,但依然让邱豪有一种置身于叶世轩眼皮底下的感觉,非常不舒服,而且压抑。 “如果你是担心爷爷的话,那就不必了。”叶子容亲昵而心疼的细细抚平了邱豪眉间的川字,邪魅的唇瓣溢出了淡淡的笑意:“连我都想不到,那老头竟然在一个晚上便改变了心意,他给你重新办置了所有身份证件,便让我回总部去接任执行总裁大典了。” “什……什么?”才一觉醒来的功夫,不但自己已经来到了美国的上空,还经历了那么多,在他看来还要好一阵子才能使叶世轩达成的‘妥协’,他真的就仅仅只是睡了一天一夜吗? 顾自沉默的叶盛誉却在此时忽然轻轻的启唇道:“邱豪,你有在稻荷神社那里看到外公了吧?” “是……”邱豪有一刹那如梦初醒的感觉,他突然忆起了和叶子容相遇的那晚,那只红狐狸嘀嘀咕咕的望着门缝外的‘客人’就是叶世轩。 才一个晚上,邱豪就霎时感觉,在那间诡异神社的一年间仿佛是南柯一梦罢了,脑袋里的那些记忆显得虚无而遥远…… “那……外公人呢?”邱豪的思绪有些凌乱,但敏锐的直觉还是让他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老头暂时都不回美国了,说什么他要留在日本……”具体情况令叶子容也相当迷惑,但叶世轩的心思总是不那么好猜,只是感觉昨天老头的眼神似乎不再如从前那般傲然凌厉了,全身都洋溢着一股淡淡的柔和,叶子容隐隐的抽抽嘴角,话说,那老头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真是活见鬼了…… “对了,你外公让我传达你一句话。”叶盛誉优雅而小口的咬着切得棱角分明的果肉,深邃的眼眸带着淡淡笑意的瞅了眼忽然紧绷的邱豪。 “什么?!”邱豪忽然心中一阵紧缩,他紧张的吞了口唾液,蹙眉紧张的微微提了提嗓音,竭力克制着心中极大的波动,就连一旁的叶子容都大感意外的竖起了耳朵。 “他说:‘阿豪,上次在滨江别墅,外公的话让你伤心了,你,能不能原谅外公呢?’” 叶盛誉话音刚落,邱豪却如遭重击,鼻尖的酸涩让他差点没忍住那丝淡淡的抽气,脑中一阵空白,直到叶子容圈着自己的手,轻轻的晃了晃他,邱豪才从酸涩中回过神来,呐呐的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意外……” 望着眼睛开始湿润的邱豪,叶子容无言的抱紧了他。 是的,谁都没有料到,这个严苛而不近人情的老头,竟然会带着歉意而商量的口吻忐忑的问邱豪,能不能原谅外公呢…… 第十八章:最好的婚房 飞机终于随着一声下冲稳稳的落在了叶氏的专属跑道上,夜晚的拉斯维加斯美得震摄人心,这个曾被誉为‘罪恶之城’的赌城中的每一幢大楼都奇形百怪,各有特色,尤其是这里棕榈树,美仑美奂,摇曳多姿,上面挂着的霓虹灯极富手法的点缀着这座内华达州最美丽的城市。 冬季的拉斯维加斯下着鹅毛大雪,完全不亚于日本的严寒,机翼缓缓的放下了扶手梯,叶子容体贴的为邱豪套上那件抵御风寒的赤西仁的褐色风衣,刚一上身就立刻衬得爱人立体挺拔,独具成熟魅力之气,怔怔的望着愈发出色的邱豪,叶子容炙热狂烈的湛蓝眼瞳划过了深深的幽光,他蓦的牵起了对方的手,深情中夹杂着丝丝虔诚的轻轻一吻,在邱豪讶异而玩味的目光中,邪肆一笑:“欢迎来到我的城堡。” 邱豪微微挑眉,有些不解他的话中话,叶子容也无意解释,搀握着他的手,细心的带着他走下了飞机,而出关大门口不远处,竟聚集着一大批热烈的欢迎人群,在他们中间为首的一个竟然是叶子卿! 上帝……原谅他吧,说真的,对这个人,邱豪差点就遗忘了…… 叶子卿身边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顶级美女,丰满性感而裸露大半的胸部,显示着叶子卿的一贯的风流品味,远远的,当他望见邱豪时,竟然睁大了惊恐的双眸,连手中特意捧着的夸张花篮都掉落了一地! “这是他的老花招了,只要我每次回美国,他都要把接机阵势搞得夸张而噱头。”叶子容勾着轻笑微微的附在了邱豪的耳畔处解释道,不相上下的身高已经让叶子容无须再刻意的低下身耳语。 一个邪肆宛若帝王,一个冷俊堪比梦幻国王,一靠近那些迎接人群,那些妖媚的绝色欲女们都火辣的吹起了口哨,邱豪这张明显的混血俊容似乎更能俘虏那些欧美女孩的芳心,有些接机女孩甚至热情的不惜挣脱人群,在叶子容猝不及防下,孟浪的奔至邱豪身边,献上了热情似火的‘美式’香吻! “噢!Shit!叶子卿你个白痴!”叶子容阴鸷着脸,瞪着性感的凤眼朝叶子卿低低的咆哮着,很好,竟然一下机就给他搞了那么大个‘惊喜’,看来,这家伙在美国实在太闲了! 换作是平时,若叶子卿一见到叶子容这般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早就该夹紧尾巴,为自己将来能逍遥快活的日子找寻一切可以开脱的理由了,可是,今天他却像被鬼上身般,颤抖着手臂,瞪着正被一群赌场女招待员簇拥的邱豪,喃喃的自语着:“噢……上帝,难道今天是万圣节吗……” 直到——叶子容朝他那张超级英俊的脸上狠狠一揍,他才睁着不敢置信的眼,悠悠的回过了神! “明天你就给我打包去南非!”叶子容阴恻恻的瞅了眼还是不在状态中的叶子卿,扔下一枚重磅炸弹,便沉着脸挤进人群中在一干女人的尖叫中,直接抱起邱豪直直的往前方停靠的加长版劳斯莱斯走去。 “Oh、My、God!”叶子卿目瞪口呆的望着离去的两人,半晌依然没有回过神,直至,叶盛誉笑着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 “要不要和Uncle一起喝一杯呢?” “噢!三叔!这是什么情况,我……我刚刚见到的是鬼吗!那个……那个人不是邱豪吗!”叶子卿寒颤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叶盛誉始终勾着淡雅笑容的脸,惊悸的抖着声,艰难的溢出了疑惑。 “走吧,我可怜的孩子,今天晚上的酒水费全部由Uncle买单……”扬起臂膀,叶盛誉愉快的咧开了嘴角,勾起叶子卿的肩膀,将还在震惊中的侄子带上了停靠在另一头的黑色轿车中。 死,也要让他可爱的赌王侄子死得明白些不是吗?好久不来拉斯维加斯了,今夜的赌城,真是热闹非凡啊…… 拉斯维加斯的一处豪宅内,管家李叔从一早便开始兴奋地起床准备好了一切,前天晚上他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眸,消息传来,豪少爷竟然要回家了!他当场便听从了小少爷的安排,处理完了在香港的一切事宜,乘坐当晚的班机抵达了美国,这是豪少爷第一次来到小少爷的城堡,他一定要给豪少爷一个最隆重而又温馨的迎接会! 老管家怀着忐忑而激动的心情,带领着全宅邸的员工们,恭候在豪宅的铁栅栏门口,就这样,一直挺拔而纹丝不动的站着,直到前方的一辆黑色充满贵气的轿车缓缓而至,一个保镖在李叔的眼色下,步着沉稳的节奏,恭敬的来到轿车旁,优雅的打开了车门。 首先下车的是让李叔甚感欣慰和最自豪的小少爷,他早已摆脱了这一年来的颓废和沉闷,光彩熠熠的湛蓝眸子中焕发着夺目的帝王神采,当挺拔的身姿刚刚踏上脚下的土地,便一脸宠溺而略带几丝虔诚的伸出了左臂,接着,在李叔眼球骤然急缩的注视下,一只漂亮而修长的手搭上了小少爷的手臂,在众人的屏息中,优雅的踏出了车门,那张似笑非笑的俊颜霎时便震慑了宅邸上上下下一干众人的心神! 那双被长而微卷的睫毛掩盖下幽暗紫魅冰眸子,微微眯起,轻轻的朝一干站立的众人划过,所到之处,那些被他眼神扫过的众人硬生生的产生了一股踩在云端上的飘然感! 众人不禁暗叹:邪魅狂狷加上冷俊高雅,他们站在一起就如一幅自然风光的山水画,美丽大方,若有几只蝴蝶添上就更具有梦幻色彩了。 李叔颤抖着身子,激动地看着邱豪,在一望见对方瞬间便深深的弯了一个四十五度的鞠躬,这个深刻的行礼,包含着他对眼前这个而立之年的绝美男子最崇敬的感谢和最深沉的情感。 邱豪向来冷峻的眼角一柔,轻柔而低沉的唤了:“李叔。” 李叔苍老而严峻的脸上顿时染上一层欣慰,深沉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迷雾,颤抖的双手表示他此时此刻澎湃的心绪。 十指相扣的两人步履优雅而沉稳的走到了李叔身边,在老管家微微起伏的胸膛中,邱豪勾着浅浅弧度,展开双臂,轻轻的拥上了对方的肩膀。 “照顾叶子容这个混小子,这一年,真是辛苦你了。”邱豪微俯在李叔颈项处,淡淡的溢出了一句发自内心的感谢和尊重。 “不苦……老奴一点都不苦!”李叔竭力控制着起伏的心绪,哽咽着喉咙酸涩道:“豪少爷能够平安回来,老奴再苦也是值得的!” “咳咳……好了,李叔,豪已经一天一夜没好好吃东西了,以后您可以天天看着他了,不是吗?”叶子容略显羞赧的拍拍李叔的肩膀道。 “是,小少爷说的极是。”李叔微微退下,微微半阖双眸,恭敬地鞠了个执事礼,便带着主子和一干家仆向宅邸走去。 邱豪终于明白叶子容口中的城堡是何含义了!遥遥望去,那座由古殿堂、钟楼、尖塔、水池等构成,全部用纯青卵石,玻璃、玛瑙镶嵌,绚丽夺目、美丽无比的建筑,已经不能简单的仅仅用一个豪宅来形容了! 房子占地三万平米,建筑一万五千平米,光脚下的土地就已过亿,邱豪深切的怀疑,这算不算是一座小型的泰姬陵?! 而更让邱豪瞠目结舌的是,叶子容竟悄悄的附上他的身侧,磁性的嗓音轻柔的道:“豪,喜欢吗?这便是我花尽自己所有积蓄为我们准备的‘婚房’。” 我的天!即便再见多识广,邱豪都不禁为眼前的一切而震撼了心神,他怔怔的侧头,吃吃的开口道:“你……你哪来那么多的‘积蓄’?” 虽然叶氏乃是百年世家,富可敌国,但叶氏的子孙欲购的每一幢宅邸都要经过严格的预算,若数额巨大就要通过叶世轩的批示了,即便叶子容地位再高,像这样的‘豪宅’……邱豪不敢想象,叶世轩会‘纵容’他到这般地步吗?!难道外公就不怕,他那另外几个舅舅会抓狂暴走吗?! 叶子容紧紧的握着邱豪的双手,邪魅的勾了勾薄唇淡淡的吐出:“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我自己挣的,其实,我十五岁便悄悄脱离了叶氏,独自在拉斯维加斯和叶子卿共同打拼了……” “所以,仅仅只是为了造一幢别墅,你用完了十多年所有的存款?!”邱豪不可思议的截断叶子容的低喃,诡异中带着三分轻责,不满的蹙起了浓眉。 “豪……”叶子容突然顿下脚步,在邱豪震惊的脸庞下,魅惑而认真定定的望着对方,沙哑道:“和多少钱无关,我只想给我的爱人最好的!” 第十九章:掳获岳父心 牵手的两人随着一群仆人保镖共同走过了冗长的喷水池丛林,终于走进了那幢让邱豪远看便惊叹不止的古堡大门,李全书在邱豪的屏息中,一手攥住高三米的大门门把,双手紧紧用力一拉,那客厅中的万丈霞光便霎时的刺中了邱豪的双眸! 大厅上空盘踞着一盏超大的竟是用一百多颗钻石镶嵌的比萨斜搭式的磅礴水晶灯,灯下两排青衣卫的保镖在栋青炜的带领下,勾着微微的笑脸,笔直着背蓦的一排排例落整齐的鞠了45度的躬,齐齐的低喝道:“我等恭迎主子回归!” 还没待邱豪从震撼中回神,李全书便轻笑一声,沙哑而淡定地道:“请豪主子跟随老奴来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吧。” 叶子容那坚硬笔挺的五官柔和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依然紧紧的牵着爱人的手,见邱豪还沉浸在对宅邸的震慑中,才微微勾起了邪魅一笑,磁性的声音低沉道:“走吧,待会我还要带豪去看我们的婚房呢。” “你——”邱豪被其戏谑的口吻说得涨红了脸颊,他低低的想斥怒一声,却在撞见对方炙热滚烫的幽眸中,心脏狠狠的一个紧缩,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整幢建筑有主卧一套,六间客卧,包揽放映厅、餐厅、书房、酒吧、洗衣房、客厅、会见室……”带头的李全书用着轻描淡写的口吻一一的介绍着所谓的一套套‘室’,但当雄伟的一间间宛若宫殿的房间印入他眼底时,心中依然震颤到久久回不了神。 所谓的庭院有两百平米,建筑在最顶层,周围的大理石河池中央竟养着四条小鲨鱼,站立在精雕细琢的栏杆上,可以鸟眼整个拉斯维加斯夜景。所谓的游泳池大得都可以装下五百人自由泳了,旁边种植着一颗颗美丽的椰子树,岸上是一座可以容纳一百多人的酒吧和斯诺克台桌。所谓的放映厅就是寻常人常去的电影院……至于那间叶子容口中的‘婚房’,邱豪差点就被其中的奢华震得没了语言表达能力,铺满玫瑰的墙壁上,幽幽的照着几个晕黄的水晶灯,一张围着四个角的纱帘中的那个一看便引人遐想的大床上,叠着四个红色的抱枕,柔软得仿若棉花糖般的床褥,邱豪已经可以想象,今后的岁月,自己要有多少次因为这销魂蚀骨的快感和极乐的窒息最终倒在这张让人惊叹到晕眩的床榻上…… 看着看着,邱豪的脸上犹如火烧一般,竟僵硬的定着身板动也不敢动弹一下,叶子容不动声色的轻轻从后面将他倏地一抱,在对方的惊吓中,舔舐着邱豪的耳垂,魅惑中带着淡淡的情,欲的声音低沉道:“豪……相信我,我也已经迫不及待了……” 邱豪脑袋一翁,霎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局促和窘迫,想斥骂却又无从反驳,只能转头瞪着一的冷俊媚眼,力气像被抽了般,轻轻的倒在对方温暖健硕的臂膀中…… 叶子容湛蓝的眼眸因为爱人难得的娇嗔和柔情瞬时陷入了幽暗,他低沉而又喃喃的低喘一声:“豪……我为你疯狂!”便扳过对方的精致的脸颊,向着爱人棱角分明的红唇狠狠的吻下去,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缠绵的、悱恻的与他的唇舌疯狂纠缠,狂野的汲取对方口内甘甜的蜜液…… 直到,李全书轻叩一下本就敞开的卧室大门,两人才从急促而疯狂的情欲中挣脱。 叶子容略带没好气的撇了李管家一眼,却被李全书了然的戏谑眼神中消了气势,李叔勾着温暖的笑容,将头轻轻的转向了伏在小少爷怀中,一脸迷醉的邱豪身上,沙哑苍老的声音淡雅的开口道:“豪少爷,请原谅老奴打扰您和小少爷的温存,不过,刚刚门外来了三个客人,两个是您曾经的暗使峰和墨,另一个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您看……” “什么……渡道怎么来了!”霎时清晰的邱豪瞪大了紫魅的双眸,和叶子容一起有两秒的惊目相视后,迅速的作出了反应:“快,让他们进来,李叔,顺道多准备三份主食,一起在客厅开饭吧。” “是,老奴这就去办。”李全书微微一鞠躬后,便转身带着两个家仆往楼下赶去。 李全书刚一离开,叶子容便略带疑惑的俊美脸上,蹙眉问道:“豪,你怎么认识这个渡道的?” 邱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莫测的精致五官微微低沉地道:“哦,我忘了跟你说了,一年前这个腾蔓林本尊的老爸来找过我,我也挺惊讶的,原来竟是渡道慎之介。” 这次,轮到叶子容惊讶的微微张开了薄唇,几秒后愣愣的皱眉,喃喃的若有所思的低喃道:“我也正感觉奇怪,峰、墨脱离叶氏后怎么就去了渡道麾下的,难怪……” 邱豪紫色的俊眼微微一眯,不动声色的反问道:“难怪?” “难怪……长孙胤轩会找上我了。”叶子容悄悄地看了爱人蓦地释放出的强大厉气,内心暗暗的一阵无奈的轻叹,大手柔柔的抚上了对方的背脊,古手揽上了他那紧致美型的腰肢,宠溺的附耳道:“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家伙确实让人舒服不起来,不过,我敢用人格担保,他对长孙扩的感情绝对不是假的。” 邱豪狠瞪他一眼,冷峻的唇瓣冷冷的哼笑一声,隐怒道:“叶子容,你到底有没有看到阿扩现在都变成什么模样了!?他的感情不假?哈,我不想和你再来争辩这个家伙有多变态的事实,关于长孙氏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参与,不然,别怪我翻脸!” 邱豪特有的清冷音调中透着淡淡的警告,他知道叶子容和长孙胤轩之间有些让他琢磨不透的交情,不过,他绝不会让这些成为对方阻拦自己营救阿扩的阻碍。 “好好好……我不参与就是了好不好……豪别生气了~”长孙胤轩,你这个死变态,就自己好自为之吧!叶子容暗暗的低咒一句,随即便讨好似的将头亲昵的蹭了噌对方的额头,磁性的嗓音略带撒娇的口吻道:“待会岳父大人进来了,豪不会见死不救吧……” 邱豪一滞,很快便被叶子容高超的转移而带动了思路,他弯起那抹似笑非笑的狐度,低低的笑道:“说起来……这个渡道好像对叶家不怎么待见呢。”爱人会有一场硬仗啊,不过……邱豪坏心眼的暗笑一声,他很乐见就是了。 “喂……老婆……你不会这样狠心绝情吧……”望着邱豪离开前的那抹隐隐的坏笑和狡黠,叶子容蓦地感到了一股从脚底蹿起的压力,话说……为什么是渡道慎之介啊!? 大厅楼下,渡道慎之介和峰墨二兄弟在李全书恭敬而专业的带领下,步履沉稳的踏进了这个如梦似幻的超级大豪宅内,渡道有着何等的严厉苛刻之眼色,在车开进这幢‘宫殿’的门拦处便被雄伟神似白宫的建筑微微震慑了眼睛,他早就知道叶家财大气粗,但却没料到会富贵到这般境地…… “这里是……”渡道其实很想问,这里难道是叶家的置业之一吗? “这里是我们家小少爷专为邱豪少爷购下的作为婚嫁房的宅邸。”李全书隐隐的知道眼前和他年龄相当的老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也一眼便认出了此人便是叱诧日本百年风云的渡道世家的现任当家,因此,态度上不但没有一丝的轻慢,苍老的脸上也堆满了可亲热情的笑容。 婚嫁房?!渡道暗暗吃惊,脸上却是一阵煞白!心下霎时了然道,原来一开始这个叶子容爱上的便是他的表哥!也早就发现自己的表哥附身到了他儿子的身上,所以才会那般迁就宠溺他儿子…… 不对,邱豪本来就是他儿子好不好!渡道慎之介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的,内心早已思绪万干,心潮起伏。(话说,他兜兜转转了半天,竟然得出了邱豪本来就是他儿子这样的结论,这个思维跳跃,也是不容易啊……) 二楼,邱豪和叶子容已经在无伤大雅的‘打闹’中愉快的下了楼,双方互相的打了几声见面礼后,李全书已经尽职尽责地替邱豪轻轻拉开长凳,同一时一个长相颇为清秀可爱的女仆也替叶子容和渡道慎之介拉开了椅子。 叶子容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栋煞峰和栋煞墨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说:“你们也坐下吧!如今,你们两兄弟可是我叶氏府上的贵客了。”说起来,他可不想得罪了眼前的老人,虽然没和渡道打过交道,但叶世轩曾经也对此人赞不绝口的情况来看,下意识里就知道,这老头绝对不是好惹的! 邱豪闻言抬头,微微挑眉,紫魅的眼眸回了他一个兴味的眼神。 叶子容立刻讨好的朝对方眨眨眼,惹得邱豪不禁的撇了个不屑的弧度,冷哼一声。 值得李全书满意的是,栋煞峰和栋煞墨分别选择坐在邱豪的下方,这是对表明了他们的立场和效忠的对象,也是对从黑煞衣出来的暗使的一种遵从和对主人的尊敬。 豪华的晚宴拉开了帷幕。 家仆如鱼贯而进捧着一碟碟除了例行的蔬菜外,竟然还有专门为招待极致贵客所准备的北极虾、三文鱼、鳕鱼、鹿肉等纷纷摆上了偌大的琉璃桌上。 渡道即便心中再有不快,可望着这一桌宛若国王级别款待的酒宴,也暂时没了脾气。 而峰墨心中也不由暗暗乍舌,太子爷手段不可谓不高啊,竟然开场白就‘压制’住了日本第一大财阀的煞气。 餐桌上,只有邱豪最是不在情况和惬意的人了,他似乎饿坏了,也是,一下飞机,加上一天一夜又没怎么好好吃东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虽然饿极,但仍然不忘优雅的动着手中的刀叉,尤其是桌上的那一碟红鲜亮泽的虾肉,他那锐利的眼睛一扫便认出了那是捕捞自冰冷纯净的北冰洋和北大西洋海域,100%纯野生,岂是普通虾肉可以比拟的? 不过,他只是盯着多看了几秒,位置离他有些远,正当邱豪准备起身夹起,碟子倏地被一只白暂修长的大手一移,餐桌所有人因为这一动作而一顿,望向了主位上的两人。叶子容勾着那抹独特的邪魅的笑容,竟然亲自拿过碟子上的冰虾,姿势优雅而娴熟的剥起了虾壳,在众人的一声声暗暗的抽气中,宠溺的声音悠扬的响起:“来,张嘴。” 邱豪冷俊的脸蛋一阵烧红,不甘的瞪了眼对方,清冷的嗓音不快地道:“我自己有手。” 然叶子容却一脸的不以为然,俊美一挑,宠溺之音丝毫不改:“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那就让我自己来剥。”邱豪不想与之多纠缠,毕竟渡道已经开始用着‘兴趣昂扬’的眼神望过来。 “不要~”叶子容邪肆的簿唇依然不变,湛蓝的眼眸定定的望着他:“宠坏你是我一生的目标和……兴趣。” “你……!”邱豪再次刷红了俊颜,而此时,渡道慎之介在不知不觉间已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情况有了些变化,这个叶子容倒是很对他的味…… “来,快张口,待会还有你最喜爱的餐后甜点喔。”叶子容轻轻的朝邱豪眨眨眼,磁性的嗓音带着淡淡的诱惑道。 主子……你是不会被其诱惑的吧……我们还清楚的记得,茵茵小姐走后您是不怎么吃甜食的吧……栋煞墨微微抽了抽嘴角,暗暗的思忖。 然而……在一群心思各异的众人面前,邱豪竟然跌破他们眼睛的不甘心的咬咬下唇,颇带些孩子气的翘了翘双唇,张口,蓦地咬住了那只还在叶子容手上的虾肉,只是,在人前看不到的地方,恶作剧的用那柔软而湿润的舌头诱惑的暗暗舔允了叶子容的食指,让对方眯起了危险的眼眸,霎那间,眼球微微一缩。 很好,叶子容身下一紧,湛蓝的凤眼发出了邪肆的暗示:豪……你用这种银荡的模样来勾我,我会用力的在那张大床上抱你一整晚的! 两人间仿若无人的‘暗湘涌动’,直到渡道轻缓而又不容置疑的放下银筷,叶子容这才不动声色的勾起那抹向来自信而邪魅的唇瓣,恋恋不舍的与爱人的‘互动’告了段落。 第二十章:考验 “素闻叶氏家大业大,恕老朽孤陋,今日一见,才了解什么有叫鸿商富贾,又什么叫富可敌国!”渡道带着客套的感叹,目光沉静的望着对面的叶子容,年轻人和自己儿子的互动他全都看在眼里,这邪肆冷傲的家伙是真的,很对他的味道。 “谢谢岳父大人的赞赏,能让岳父大人尽兴而归是小婿的责任和荣幸。”叶子容姿态优美地重叠双脚,米兰色的V字领针织上衣,脖间挂着一条卡地亚顶级设计师亲自为叶氏打造的,只为家主而定制的那款镶嵌着色彩缤纷、灿烂夺目的麒麟状蓝宝石,浑身贵气地依靠在舒适的法丽莎座椅上,极富层次感且带着淡淡金黄的发丝慵懒的披落在肩上,前方遗留下来的几条发丝洒脱而不羁。 毫无疑问,这是个极其出色的男人,仅仅只是随意的一个挑眉和瞥眼都可以让你不知不觉间掳获你的视线,吞噬你的心神。 栋煞峰起身,悠悠的来到渡道身边坐下后,轻轻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渡道微微挑眉,眼中流露出了淡淡的玩味和兴趣,他嘴角牵出寻味的笑意,喉间溢出了迷惑人心的慈祥嗓音:“子容今年几岁了?” 叶子容微微一愣,显然有些意外对方意味不明的提问,诱惑的唇瓣合成一抹一贯的傲慢狐度:“小婿今年二十七了。” 渡道嘴角弧度更显深意,在叶子容微微诧异中淡淡地问道:“你竟然在十五岁便成立了‘荣枫’?” ‘荣枫’是一座近年来崛起的好莱坞明星和导演‘新宠’,在赌场辈出的拉斯维加斯,这座酒店以每年惊人的战绩在赌博彩中站立了脚跟,并直接威胁到了其他游乐场的生死存亡,甚至有了,来到拉斯维加斯,不到‘荣枫’一游,你就落伍了!这样的称号。 此话一出,连一边的邱豪都不禁瞪大了双眸,这家酒店他曾经去过,走进其中宛若踏入了热带玻里尼西亚丛林中,热带植物景观、瀑布、沼泽,还有全球观光客必定造访的巨大火山,让整座金殿赌场饭店充满异国情调。尤为可贵的是入夜后每,三分钟喷一次火的著名火山爆发景致。 饭店的建筑还包括三座高达三十层的高搭,饭店的房间皆分布于此,共有3049间房。同时在登记住宿的柜台附近还有一整片墙,灌满20000加仑水的大型热带水族箱。 此外,名声大噪的赌城“白老虎魔术秀”也是令金殿声名远播的主要原因,每年总有许多游客前来一睹白老虎的风采。金殿的秀场可容纳1500个位子。白老虎秀堪称赌城最贵的表演秀,除了有白老虎的马戏表演外,还有许多稀有动物及精彩的魔术表演,雷射、灯光效果震撼,入场门票每人约美金一百美元,不仅昂贵,更常常一位难求。 十二年前年开幕的金殿,当时造价是6亿美元,现有7500多名员工,除了拥有3049个房间外,更有广达100000平方英尺的赌场供赌客大显身手。 “那……外公知道你……”邱豪艰涩的从喉咙不自禁的溢出疑问,若‘荣枫’真是叶子容一手创立的赌博王国,那就无怪乎叶世轩会如此重视这个天资奇佳的孙子了! 邱豪苦笑的暗忖:自己也算是输得心服口服了,不是吗? 叶子容不甚在意的朝渡道撇撇嘴,却敏感的察觉到了邱豪的情绪,他安抚的悄悄于桌下伸过手,覆上了对方的临近的右腿,绽露了一抹安抚的微笑:“知道,不过从来不过问就是了。” 邱豪微微一怔,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妒嫉自己的爱人,可心中作为男人的竞争意识还是存在的,淡淡的落寞在所难免。 “可你毕竟是叶家人。”渡道慎之介勾出了一道高深莫测的淡笑,不动声色的望着对面宛若帝王的男人,深处浅入的话音很明显的让人感到了丝丝的嘲讽。 “不错,我当年借了叶世轩六亿美金,”叶子容高高的鼻梁溢出冷峻的傲气,邪魅而冷酷的嘴角一启唇便瞬间打破了对方的暗讽,“十年间我不但将本金如数归还,还为叶世轩兢兢业业的奋斗打拼,我想,六十多亿的利息,足够还清我对叶氏的欠债了。” 值得注意的是,叶子容在渡道面前并没有对叶世轩尊称为爷爷,而是撇清了他和叶氏的一切关系。 “呵呵……”精明如渡道慎之介又如何不理解对方话中之音呢,怎么办呢?他,好像越来越欣赏这个男人了,不过,他渡道的原则却又不能被打破:“虽然你很优秀,但不足以令我心动到让我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孩子交予你。” 此话一出,空气中瞬间便凝结了一股黑暗之气,不过,却也只是瞬间。 邱豪微微挑眉,抿了抿棱角分明的红唇,紫色的眼眸溢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渡道,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嘛,注意都打到叶子容身上了…… 叶子容湛蓝的眼珠闪过一阵暗沉的异色光芒,老狐狸,终于道出今天来的主题了么! “岳父大人,若有需要帮助的,您可以尽管提出,小婿会在能力范围内竭尽所能。”老头果然没说错,这个老家伙……一不小心,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了,SHIT!叶子容暗暗底咒,虽然脸上依然一派和气的笑颜。 “说起来,叶氏准备在拉斯维加斯竞争的那块地我已经垂诞已久,这个是渡道未来几年来的公司战略,我希望的是,在拿到这块地之后我们能利用你在本地的人脉和资源有进一步合作。” 渡道慎之介低沉的唇瓣溢出了醇厚的音调,却让叶子容的心跌到了谷底。 邱豪虽然依然保持缄默,但越来越上扬的浓眉已经在在的显示了他的意外和诧异,拉斯维加斯每隔十年都会发生一次脱胎换骨的变化,算是美国为数不多可以开发发展的领域了,他虽然一直知道渡道野心勃勃,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主意直接打到了叶世轩头上,因为,他口中所说的那块地,是叶世轩胸有成竹的地盘,虽然不是必得的,但是也算是‘鸡肋’般的存在,叶世轩可以不要,但绝对轮不到你去争夺,若不然,那便是对叶氏赤裸裸的的藐视了! 渡道胆子不小,虽然他利用了自己以此来达到进驻美国的第一步,但是邱豪却没有感到一丝难过或者不愉快,相反,他倒是很想看看,叶子容会是如何反应,这个男人到底会为了他做到哪一步? 叶子容的青筋隐隐的覆上了自己的额头,这个得寸进尺的老东西,看来是瞄准自己马上就可以坐上家主之位了,才肆无忌惮的提出如此过分要求! 见对方久久陷入了沉默,渡道突然绽露了一抹哂笑,略带沙哑的嗓音愉快道:“叶少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考虑,不过,我渡道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好,我答应!”渡道话音未完,叶子容忽然利落的开口截断,磁性的嗓音虽然仍旧维持着淡定的笑意,但从他身上散发出那股隐藏的杀气他就知道了。 此刻,天知道他有多么咬牙切齿,但是,为了眼前的爱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沉默良久的邱豪,忽然在叶子容惊诧的眼神中溢出了爽朗的笑容,他戏谑的目光定定的望向对面的中年男子,清冷的嗓音却溢出了从未有过的愉悦:“好了啦,爸,考试结束了好不好?” “恩,不错。”渡道也绽露了那抹独特的温柔,释然地叹了口气,“我相信,你会好好的珍惜我唯一的儿子,不过,”他又骤然将低沉的口吻变成了淡淡的调侃,笑道:“我渡道名下的所有资产已经全部过户到了邱豪名下,这样的退让,你还会抱怨吗?” 叶子容蓦的瞪大了双眸,竟一时被对方一连串的‘考验’震得半晌没回过神,面对渡道的最后一句挖苦,他邪魅的薄唇最终溢出了一丝淡淡的苦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渡道优雅的用纸巾最后抹了抹嘴上的油腻,狡黠的眼睛突然一沉,他被叶子容岳父大人、岳父大人的叫了半天,似乎想到了什么,陷入了短暂的纠结,半晌皱眉转向一旁的邱豪轻轻地道:“对了,儿子啊,这个……你跟他倒低是谁在上面啊……” 邱豪身体一僵,眼角处却瞄见了叶子容隐忍不发的微微抽笑,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抽着嘴角,却只能化作无奈而尴尬的僵笑,“这个……应该……是我在上面吧!” 渡道慎之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定定的眼神来回穿梭在叶子容和邱豪身上,直到两人都因此感到了森森发毛,才停下了审视(明显是在臆想)的目光,撇撇嘴道:“哦,这样啊,那就好……” 第二十一章:苏醒预兆 白雾……一片白雾,让人无法看得真切,却又清晰的宛若放电影般…… 他,出生低微,乃冥王第三十七子,然,出世当晚,天雷震响,红光照天,沃礁石之外,海中震荡,龙泪以势如破竹之姿,幽兰乍现。 他天生灵体,无意王位之争,却遭众王兄嫉恨,百年修为便以一敌众,杀尽七十二干手足,毁其真身,撕其元魂,从此被冠上残忍暴戾之名。 他虽寡言冷酷,孤傲绝尘,却偏偏生就着一张俊美绝伦,炫人心魂的风流韵致之姿,他力量雄浑,藐视冥界群雅,更有称雄于六界之势,父王对他痛极却也爱极。 他不记得那是怎样一个繁杂过程了,只隐隐感觉,那六界聚首之日,酒过三巡的他百般无聊的穿过昆仑之巅,竟朝着一方最为纯净的灵气集结地走去,曲径幽处之际,那时,竟被他看到一株碧天之莲,凭着天生的明锐直觉,他心下震撼的了然道,这株九天莲花已有千年之气,再加上此地齐聚着得天独厚的纯净之灵,让这株莲花未开却已有震破六界的磅礴浩然之气!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一声奶声奶气的清脆之声突然从他脚下响起,他蓦的回神,竟震惊的发现,自己身下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乌发飘逸,浑身白暂透明,白白胖胖,约有三十多厘米高的幼稚孩童,那浑圆稚儿紧紧的抱着他的右腿,眼睛亮如皎月,直直地盯着他手上的那瓶白瓷酒壶。 那可爱纯净的憨态顿时让他心中咯噔一跳,宛若冰山之冽的俊美眼眸霎时不自禁的柔软下来,他蹲下身,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捅了捅那个全身散发着奶气的胖娃娃,却愉悦的发现,触手的质感柔软到酥了他的心房,而对方依然不解世事的歪着脑袋望着他,圆润的大眼湿润的眨巴着的模样更是大大的取悦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族的孩子?怎么全身赤裸的呆在此地?”他首次绽露了一抹连自己都不自觉的绝美笑靥,过于软乎的触感让他着迷,竟依次在对方的小胳膊小腿上捏了个遍,最后把手指停在了那个娃娃的雪白的小嘴边上。 奶娃娃似乎被他的问题给问倒了,他睁着黑白分明,像宝石一般的圆眼,瞬时便将注意力从酒杯中移开,吞了吞唾液,在男人的诧异下,身子一弓,直直的将他嘴边的那根修长手指吞进了红艳嘟囔的口中,径自的吸允了起来…… 柔软的内腔包裹着他的指尖,冷酷的内心却霎时生出了万般说不清而道不明的柔情,他轻轻的抱起胖乎乎的他,扬起那抹绝尘之笑,飘逸而诱惑地说:“娃娃,是不是肚子饿了?哥哥带你去吃好东西好吗?” “好。”奶娃娃依然吸着他的手指,清澈的圆眸霎时却亮了起来…… 长孙胤轩蓦的睁开了双眸,迷糊的意识在瞬间便清明了起来,他伸出手,在空中挥了挥,哪里还有什么柔软的幼稚孩童呢? 又是那个让他迷茫的梦境,尤其是近来,频繁的侵入着他的睡眠,他不是那个梦中的男人,却可以轻易的洞悉男人内心的所有感知,他看着这个男人一路的成长历程,虽然强大,却了无生趣,除了黑暗还是黑暗,直到遇见了那个瞬间刺穿他冰山的那个柔软娃娃…… 微微倒首,健硕的手臂上,还躺着那个熟睡的俊俏男子,那个让他眷恋了大半辈子的男人,长长的睫毛下印着一圈浓重的黑雾,长孙胤轩痛惜的伸出右手,爱怜的抚上了对方白皙的脸颊,柔软如丝,宛若梦中触感。 昨晚,自己依旧放任自己在那令人窒息的甬道内一如既往的疯狂驰骋,他尖锐的指甲几乎刺进了他的肌肉里,不停的哭喊求饶,明知身下的男人已经到了极限,他却依然无法压制身体内凶蛮的野兽,喘着粗戛的欲望,继续肆虐着那个让他恨不能揉进骨血的男人,直至对方因为太过汹涌的快感而晕厥了过去。 身边的男人不自觉的蹙了蹙眉,似乎被他的大手抚得扰了睡眠,即便那么细微的一个动作,也让长孙胤轩迷恋到晃神,他蓦的擒住了对方的后脑勺,漂亮的薄唇直直的覆上了对方那抹熟睡中,宛若樱桃般的红唇,他极尽霸道的一遍又一遍的舔舐和吸允,直到对方开始清醒,微微而不自觉的启唇呼气,他更是乘虚而入,深深的搅动着身下人儿的柔软内壁,每一个地方都是他的至爱,他无一不放过的例行舔过,最后停驻在了让他迷恋之致的娇舌上,强硬而蛮横的欲与之共舞,直到男人溢出了难受的吟叫才尽兴而退。 长孙扩悠悠的睁开了惺忪的圆眼,那张俊肆到让人性感的精致容颜倏地便映入了他的眼审,宛若珍珠琉璃的黑瞳深邃而隐藏着呼之欲出的欲望,让他猛的一惊,弹起身,欲推开覆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凝视他的狂傲男人。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长孙扩虚张声势的瞪了他一眼,男人凝视的眼神太过狂肆而炙热,如今,他不但习惯了对方的拥抱,只要男人的一个眼神或一丝若有似乎的轻轻碰触,便已让他浑身仿若被电流划过般,阵阵一蚀骨的颤栗感从脚底一路向上,激流蔓延至全身…… 这具身体已然不像是自己的了,每一晚宛若狂风骤雨般的强行做爱,自己攀着他的脖子一边语不成声说着他清醒后绝对不会承认的求饶话语,总以精疲力竭,没了知觉而告终,身体,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因为眼前的男人而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便是对方的目的吧……男人曾阴鸷着脸说,阿扩,即便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要让你的身体永远都无法逃离与我的羁伴,相信我,我会让你无法失去我的…… 他恐惧这样的变化,却无法阻止男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魔咒,越来越敏感的肌肤每每到了午夜就会从心底深处发出一声声令人绝望的需求,他渴望着男人修长而粗犷大手的摩挲,渴望男人塞满那叫嚣着空虚的躯体…… 意识到这一切,他曾想过,与其成为男人的肉欲俘虏还不如自己一死了之,这样的念头,可是,男人洞悉而锐利的眼睛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思绪,他紧紧的抱着自己,一遍舔舐着自己的耳畔,一遍盅惑的嗓音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轻喃,阿扩,若你走了,我会让我们的儿子一起来陪你的,我舍不得你在下面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曾不止一次的嘶吼哭泣,他越来越害怕,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一些什么,明明男人已经不再敢随意动手,他知道是肖恩的严厉措辞吓到了那个无坚不摧的男人,从此男人丢掉了鞭子,即便自己再如何挑衅咒骂,他也压下了全身的暴戾,仅仅只是涎着苦笑,一脸痛惜的亲吻着他脸颊,喃喃的低语着:“宝贝,别这样,别这样,一切都会好的……” 男人恐惧自己就这样抑郁而逝,最后作出了最大的妥协,白日里放他离开这间囚禁了自己一年的幽室,恢复了他长孙小少爷的身份,可以自由的出入宅邸的任何地方,只是要出门,还须在男人的陪同下,方可勉强允诺。 长孙氏的宅邸很大,男人甚至为了仕宸在后花园的大片土地上扩建了一个小型的游乐园,里面堆放了空中大圆盘、旋转木马、巨型滑滑梯、过山车和自动小火车等一系列完善的游乐建筑,男人再忙,也会在晚饭之前回来,带着仕宸和他一起在那里‘疯’上一个小时。他从一开始的不情不愿到了渐渐习惯和兴趣,最终变为了每天最快乐的时光…… 然后,他逐渐发现,男人好似特别喜欢玩过山车,当自己尖叫着投进他怀抱时,男人竟然卸下了所有的冷酷和凌厉,笑得那么开怀那么温柔,有些……像小孩子般,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形容并不恰当。 母亲自父亲死后,敛去了所有柔弱的外表,变得异常尖锐强势起来,自知道自己的处境后,她甚至不惜为他当着一杆歃血门的弟兄面前狠狠的搁了男人一掌,怒着脸,拍着桌子骂道:“长孙胤轩,你别欺人太甚了,你再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定是要与你同归于尽!” 而一旁的他,早吓得煞白了脸,他非常了解男人是什么样的人,这般伤极他颜面的举动,他定是不会轻饶的,即便是这个家的现任主母! 男人冰冷的唇瓣溢出了一抹冷笑:“我想您是老糊涂了五夫人,我不介意提醒您,这栋房子我才是摆话的人,我想让阿扩住在那间房间由不得任何人质疑,您近来身体也不好了,少操这份心吧!” 他知道男人似乎在隐忍,并不是因为长孙胤轩害怕的母亲,而是一直在顾虑着他的面子,不希望他和他之间因为这件事而起了更大的裂痕,望着母亲誓不罢休的还在那里骂骂咧咧,即便长孙扩竭力阻止也无法使其停下,看着长孙胤轩越来越铁青的脸,他的心又再度的悬了起来,直至他感觉男人不再忍耐时,对方再一次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他朝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对着母亲皱眉却依旧耐着性子道:“五夫人,请下去休息吧。” 然后,他看到那个手下刚想上前拽住自己母亲,就听到长孙胤轩厉声一喝:“浅苍!给我礼貌一点!” 当时,不止是他吃了一惊,连自己的母亲也意外的愣了愣神…… 第二十二章:讨价还价 总之,这几个月下来,长孙胤轩除了对自己在自由问题上绝不让步外,许多事都做了最大限度的忍让,母亲的挑衅又何止一次,经过好多次大大小小的‘战役’后,母亲的地位倒是在组里与日俱增了,歃血门的成员都知道,这一任的主母威信颇高。 但是长孙扩心里清楚,这一切都只是假象,母亲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般的以卵击石的挑衅,仅仅只要一次,惹恼了长孙胤轩,那就是粉身碎骨! 不过,长孙扩又发现了一个颇为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 就好比现在…… 丹被吻得七晕八素的喘不过气的长孙扩,吃惊的发现,昨晚刚刚肆虐完自己身体的男人的下身,似乎又有了抬头的趋势,长孙胤轩珍珠般的琉璃之眼幽深而火热,这般神色一现,长孙扩便知道接下去又该逃不掉一场攻城掠池般的性爱! 本能驱使他最理智的方法就是现在就逃离现场,他蓦的一起身,在长孙胤轩微微挑眉中,一把推开了对方的胸膛,掠过那道他于他之间的缝隙,套上地上的拖鞋就想站起跑开,哪知,因为动作过猛,又过于紧张,导致了头脑一阵晕眩,淬不及防的一晃,险些滑倒,匆忙之间不得不又拽紧了对方,再次一的趺入了他的怀抱。 “大清早的,我没力气陪你发疯……”长孙扩恼怒的抬首,望着对方一脸戏谑的模样,脸上顿时烧红了一片。 只是,话音未落,自己的唇瓣已经被对方堵上,男人的吻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接吻,而是一种吸允,激烈的吸允,X炙而烫神,就如同饥渴的野兽扑向猎物的感觉,和他相处一年,他已经熟悉了,男人的欢爱更倾向于粗暴一点的方式,然而,在看似粗野中又夹杂着些许你能很容易便感觉得到的疼惜,这一点,可以从他的前戏中深刻的体会到。 脸颊、唇瓣、颈项、胸部……他一路下滑,宛若雨点一般的落在完全经不起碰触的脚肤上,很快头脑发晕的自己便四肢发软的只能再次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我要你!”长孙胤轩哑着声,俊美无铸的脸上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一看便知道了,欲火已经烧到了他的眉毛。 “可是……我好累……”昨晚自己就被折腾到晕厥了,他蹙着眉,可怜兮兮的望着男人,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让这头野兽偃旗息鼓。可是话还没说完,男人就俯身用那完美到令人晃神的薄唇,重重在自己的胸前的凸起处狠狠一吸,紧接着又沿着红晕处用那尖利的牙齿啃咬了起来,一阵酥麻从尾椎倏地窜起,再次灭顶的袭向了全身。 可是,他真的太累了,累到他怀疑自己下面已经再射不出什么了,昨晚明明已经做了五次了,这般没有节制的性爱,会让他做完后眼前发黑,眼瞅着那个野兽已经打开了他的双腿,握住腿间的热源开始捏揉,更肆无忌惮的俯身舔舐自己的洞口,长孙扩慌张之下只能抓着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上去! 自己是用尽了全力的,长孙胤轩似乎也吃痛了一下,皱着眉抬起头,眼中下意识的闪过了森森的狠厉,却在看见他眼眶中,泫然欲泣的眼泪而霎时微微慌了手脚! 这一招很好用,真的……长孙胤轩好像最害怕自己落泪了,一年前的他还是个以‘男儿有泪不轻弹’为座右铭的硬朗男儿,可如今,却只剩下用那个他最不屑的东西来作为武器了! 然而,若说是装的也不尽然,委屈是一定有的,每每想到如今这般没有自由,战战兢兢的日子,心头就涌上了一股沉沉的压抑,从假装落泪到像泉涌一般的溢出自己的眼眶,抽泣声愈来愈大,而安慰人这方面的经验长孙胤轩绝对是个白痴! 他只知道笨拙的将自己抱起,紧紧的圈在自己的怀中,细细的吻去那款款晶莹的眼泪,长孙扩有时真的很怀疑,自己的眼泪为何会被他想珍宝一般的舔舐,人的眼泪真的那么好吃吗?为什么他一边舔去一边又露出这般痛惜而……一股说不出的享受的意味?! “宝贝……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们不做了,别哭了……”这是他一贯的安抚方式,再也找不出新词了,反复来反复去的说着别哭、别哭…… 也不知道是为何,这个时候的他特别不怕长孙胤轩,一股说不上来的倔劲让他暂时的忘了对方是什么人物了,冷哼一声,红着鼻子,忿忿的别过头,也不看他,像个小孩子般,不知不觉的竟使起了性子。 “好了宝贝,不闹了好不好?来,别一个人生闷气,对身体不好……”长孙胤轩疼惜的扭过他的头,轻柔的将唇瓣覆上了对方的脸颊,依然一个劲的想办法安抚着处在眼泪和怒火边缘的长孙扩。 “那你答应我,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随意的跟我……跟我那个……”见对方小心翼翼的哄着自己,长孙扩板着脸,很自然的‘凶’着脸,恶声恶气的提出了‘得寸进尺’的要求。 长孙胤轩很快的回神,疼惜的眼眸中很快便划过了淡淡的玩味和戏谑,盅惑的声音带着特有的调戏,附着对方的耳廓淡淡道:“那个是哪个呀?宝贝?” “就是……就是……就是那个!”似被那淡淡的嘲讽给惹毛了,情急之下却又一时口拙,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典雅’一些的词汇。 “可我还是听不懂啊,宝贝,能不能再说得再清楚一些?”长孙胤轩撇着戏弄的弧度,宽阔而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吐出了低沉而醇厚的气息。 “长孙胤轩!你别想给我装傻充愣!你知道的!”长孙扩涨红着脸,终于被对方激怒了,他拼命挣扎的挥开对方的禁锢,恼着脸,气势汹汹的指着对方的鼻子,恨恨地骂道。 长孙胤轩立体的五官只是微微的扬了扬那道一的剑眉,不甚在意的再次强硬的扭过对方的身体,圈在自己胸前,盅惑的嗓音带着独特的温柔和宠溺吃吃笑道:“比起连名带姓的喊,我倒是比较喜欢宝贝你唤我胤轩或者轩。” 见对方全然没把他的要求当一回事,还用着捉弄的口吻转移他的注意力,心底再次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怨恨和酸楚,自己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了?难道他长孙扩一辈子的命运就要‘雌’伏在这个男人身下吗?作为男人,他还有何尊严可言! 自己在这个男人眼中不过就是个泄欲工具而已!越想越觉得委屈的长孙扩如皎月般的眼眸里再次浮上了幽幽的水气,硬硬的挥开对方的手臂,哽咽着喉咙,独自埋首抱屈,只留给对方一个孤绝的背影。 那略带孩子气的无声抗议让长孙胤轩愣了愣,那凄然欲绝的后背,让他诱惑的簿唇溢出了丝丝淡淡的苦笑,他长孙胤轩自出生至今就不是个会轻易退让的人,不管面对怎么样的险境或不利形势,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妥协,可是自从遇见了眼前的男人,对方好像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一般,他就是见不得他流泪伤心,那黯然绝望的身影总会让自己的心陷入阵阵的抽痛,他深深的吁出一口长气,强硬的再度将那道背影连同全身一起带入了自己的怀中,虽然长孙扩僵硬着身子,倔犟的不愿对方碰触。 “好了宝贝,以后我节制一点总可以了吧,恩?”盅惑的嗓音吐着一丝淡淡的无奈,这是他长孙胤轩作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一个月两次!”见对方终于为此事有耸动迹象,然而‘节制’一次,概念太过模糊,长孙扩蓦的抬首,瞪着对方的眼睛,恨恨的追加一句。 长孙胤轩眯起黑眸,眼角一厉:“你再说一遍!” 长孙扩心下一突,刚刚嚣张的气焰霎时便非常没志气的减了一大半,却依然鼓着剩余的勇气略微颤抖地道:“那……一个星期一次。” 长孙胤轩黑眸有酝酿风暴的趋势,寒厉的口气中带着丝丝威胁:“长、孙、扩,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长孙扩这次明显的缩了缩头,怯生生的偷瞄了他一眼,嘟哝道:“那……一个星期两次……” “长!孙!扩!”他脸色冷得如寒冬腊月,“我对你是不是太纵容了!?” “那……一个星期……!”长孙扩还想‘讨价还价’之际,却在对方越来越森寒的目光中全然忘了志气是何物,呐呐的低下了可怜兮兮的头。 望着对方可怜又可爱的模样,长孙胤轩宛若深潭的幽黑瞳溢出了若有似无的淡淡笑意,他吻了吻垂着头闷闷地靠在他胸膛上的小情人,叹了口气,作出了最后的退让:“别再给我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了,以后一天两次。” 在长孙扩宛如蔫了的菠菜,耷拉着耳朵之际,长孙胤轩宠溺的吻了吻他的乌黑的发侧,调侃中带着几丝认真,挑眉道:“你每次叫着‘不要了、不要了’,到后来还不是牢牢的夹着我不放的吗……” “长!孙!胤!轩!”满脸火辣的长孙扩眼中慑出了欲要杀人的冲动,却又在长孙胤轩不以为然的下一句话中,火气便在瞬间熄了下去。 “好了,宝贝,准备一下,待会带着仕宸,我们一起去逛庙会。” 第二十三章:长孙扩的庙街回忆 逛庙街……这个词是长孙扩从小到大,一年中最喜爱的词汇。 小时候家贫时,即便母亲再如何过得拮据,可一到一年的年头,她便会带着自己到维多利亚的花卉市场,任自己穿梭在这热闹非凡,车水马龙的露天市场,然后‘疯’得满头大汗,满足了幼小的自己最大极限的乐趣。 虽然大些时被长孙雾接了回去,也从此过上了富裕少爷的生活,可是自己对于旧时的那种逛庙街的情怀却是有增无减,可是,庙会再如何热闹繁华,毕竟是平民的娱乐,长孙雾知道后便特意的提醒了自己,作为长孙氏的少爷,在外要知身份懂得体……还记得老头当时的表情,虽算不上严厉,但强硬的口吻却是不容置疑的。 这便是他回归本家后最遗憾的一件事了,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当提到过年庙会时,那些‘后宫’姨太太的表情是多么不屑和轻蔑……在这个家,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什么叫贫民什么才叫贵族。 十四岁的那年,经过自己锲而不舍的‘努力’(现在却在长孙扩看来是人生最懊恼、败笔的一件事了!)终于打开了眼前这个大恶魔的心房,虽然大恶魔依旧不改冰冷淡漠的性子,可是,望着临近春节后越来越低迷的自己,他还是细心的注意到了,还记得当时,他为了自己,特意换下了管家十多年接送的轿车的习惯,亲自骑着自行车在他校门口,等待自己上下学。那天元宵节,在自己熠熠生辉的眼睛中,冷淡却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宠溺,淡笑道:“我已经跟父亲打招呼了,今天就我们两个去庙会玩三个小时。” 他口中所谓的‘招呼’依然是很模糊的概念,长孙扩依稀记得长孙雾在提到这些公众场合不便现身时的强硬之态,怎么可能在长孙胤轩简单的一句‘招呼’中就轻快的允诺了呢? 那晚,是他和长孙胤轩相处中最快乐的时光,年少懵懂的他,即便心中隐约的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了这三个小时可能付出了什么,可依然不愿意再去细想其他,放下书包,一跃而上那个让他异常骄傲而崇拜的大哥的自行车后座,吹着口哨一路闪着爽朗笑容的‘飞驰’在了这充满平民味却极富朝气的路街中…… 那珍贵的三个小时中,长孙扩发现,一向冷漠淡然的长孙胤轩身上竟也洋溢着丝丝快乐的情绪,这是极为罕见的‘奇观’,而且,才刚过二十的他就已经显得异常沉稳老练了,他总是定定的瞅着自己嘴馋的横扫整条大街,又从一个摊位玩到另一个摊位,自己却从来没有一丝要上前与他同乐的欲望,就仿佛……看着他开心他也就满足了……说真的,当时,长孙胤轩给他的就是这个感觉…… 他清楚的记得,庙街后的第二天,长孙胤轩和自己就见报了,那张自己吃得满嘴都是油腻的嘴和长孙胤轩诞着丝丝笑意的为自己擦拭的画面赫然的印在了金融报头条上,媒体的炒作是恐怖的,瞄准他们两人,一方面是因为长孙氏近年来在香港越来越举足轻重的社会经济影响力,且这个家族又显得异常神秘难测,从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另一方面便是长孙胤轩那美到令人震撼的容颜,那张报纸他至今都保存着,这个报刊的女记者声情并茂的提笔描写长孙胤轩的俊容,称其乃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母亲卑微的地位让他本就受到长孙家的排挤,这次事件后,那些‘姨太太’的眼光就更冷冽蔑视了,不过这些他都不在乎,反正横竖总是不讨好的,何须去在乎这些女人的眼光呢,只是那个年纪的他,心中还是多少有些畏惧长孙雾的,但预料中的责骂却并没有降临,长孙雾甚至严厉的警告了那些‘后宫’中的女人,至此,幸灾乐祸的闲言碎语才终于偃旗息鼓了。 他也知道,长孙胤轩为了这次见报事件被那个长得最为凌厉,他们都恭敬的称作‘大太太’的女人骂得很惨,他有听到自己母亲的叹气,说他的顽皮可害惨了那个大哥,可是再见面时,长孙胤轩依然恬静而宠溺的望着他,就好象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脸上全然没有一丝被责备过的阴霾。 若……没有那次突然压倒他的‘强暴’事件发生,母亲对长孙胤轩也是抱持着善意和好感的吧……现在想来,其实在庙街之前,长孙胤轩对着他的眼神就已经不同寻常了,那琉璃瞳中夹着笑意和暗暗的幽光,深邃而意味不明……是年少的自己大意了,总觉得那不过仅仅是他对自己的兄弟爱罢了…… 时光飞逝……怔怔的望着在镜中正打理着衬衣、领带的长孙胤轩,走过弱冠、而立,再过两年也是不惑之年的中年男手了……岁月虽然无情,可对眼前这个男手还是异常眷顾的,那倾世之容只随着时光变得更为妖艳而盅惑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抽气的男性荷尔蒙,在他身上,你可以找到所有一切作为成功男人所具备的特点,甚至,毫不夸张地说,这世上所有男人的梦想基本上在他身上都得到了实现。 他,令女人为之倾倒,令男人为之自卑……长孙扩却始终不明白,平庸的自己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眼前这个男人了? “怎么了?还愣着干什么?”男人挺拨的身姿微微转身,俊美有型的眉毛微挑:“还是说,没兴趣去了?” “啊……哦……”长孙扩连忙回神,迟钝的回忆起了,原来……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了,动作利索的套上床头那套男人为自己准备的咖啡色羽绒衫,心底不由自主的便浮上了一股悠悠的期待,那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回到了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时代…… 而男人也不再像从前,对自己监禁的那么严密了,尤其是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抗拒他了后,他对自己绽露的笑脸和温柔也越来越多了…… “噢……对了,你陪我的话,那谁来主持长孙氏的元宵家宴?”欢快差点冲昏了他的脑袋,他怎么忘了这个强大的男人已经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了呢……长孙氏的家现,家主要在一年到头的正月初一和十五亲自到场家庭宴会,这一天,即便公事再过繁忙,也要和所谓的家庭成员一同聚首,难道这个男人要为了他不顾长孙百年定律吗…… 长孙胤轩淡淡的瞥了眼长孙扩沉默地走到他身边,天生便强大的气势让长孙扩下意识的紧张的一突,然而他只是轻柔的抚了抚他那柔软的发丝,将自己的身子强硬而不失温柔地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那大手的温度透过自己的头皮仿佛温润了内心深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感,如此安心又如此炙热,怔怔的望着他的胸膛,这一年间,他囚禁自己也好,被激怒时抽打自己也好,长孙胤轩似乎一直在追求,不,或者说是在寻找一种可以融化自己的方式,他对自己好,自己也接受他的好,仿佛他们已经如此相对了许多年,企图通过这样的相处方式,要长孙扩深入骨血,熟捻于心。 和血缘无关,活了这么久,这种感觉,比小时候窝在自己母亲怀中的亲昵还要亲近,亲近到,长孙扩仿佛可以真正蜕变成稚龄孩童,只需要把头藏在他怀里便好,只需要相信他便好,那男人只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你确定无疑的深信,他会为了你,做好一切的! 眼前的男人的这一抹神情,让长孙扩恍惚的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强暴事件还没有发生的错觉……良久,长孙胤轩特有的冰冷中带着丝丝柔情地说:“没事,交给五夫人就可以了。” “交给我妈?”回到现实中的长孙扩惊异的抬首,圆圆的大眼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一脸的‘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好不好’的模样,撇嘴道:“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吧,长此以往,会令许多其他房的姨太太有所不满的……”而且据他所知,今天这样的节日,男人的亲母——宫崎玲奈也是到场的吧…… “她会镇住现场的,五夫人,比你想象中的要坚韧许多了。”长孙胤轩面无表情的脸上溢出了低低的嘲讽和……淡得几乎无法察觉的无奈。 男人的想法从来就不容易猜测,说不上他对自己母亲有什么感觉,一定是不喜欢的吧,母亲一再的挑战他的威严,他不止一次的发现,长孙胤轩那妖孽的琉璃黑瞳中闪过的丝丝杀气,可是,在另一方面,他似乎又给了母亲很多特权,这种特权在历代主母身上都是不可能体现和拥有的,因此,造就了长孙氏上上下下所有的亲眷都错觉的感觉到,长孙胤轩好像很怕这个现任主母…… 长孙扩咀嚼着他话中的含义,试图理解出他话中藏匿的其他意思可能,然而,长孙胤轩却没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几十秒后,田中便在男人的示意下,抱着仕宸悠悠的走了进来,恭敬的一点头,磁性而略带沙哑地道:“主子,车手已备好,可以出发了。” 第二十四章:恨意缭绕 长孙氏很看重一年中的元宵节,歃血门的长老们其实已经对长孙胤轩不出席的举动而提出了诸多抱怨,这点从这个家的责任老管家田中脸上就能看出几丝端倪,他一路上支支吾吾的暗示了低下人的疑惑和埋汰,似乎还是希望自家的主子能够改变心意。 然出乎长孙扩意料的是,在冗长的沉默后,男人竟说了句:“田中,你明儿就去告诉那群老家伙,以后每年的元宵我都没兴趣出席这无聊的家宴。” 这话一出,连镇定如田中,也不自禁的低抽了一口气,长孙扩甚至能够想象歃血门的那群老头会因为这句话而引起多厉害的轩然大波了,有时候长孙扩总怀疑,这个男人似乎从来不把整个家族放在眼里,那种轻慢的姿态就仿佛,歃血门明天解散了也不能让他动一根眉毛一般。 那他处心积虑的杀了那么多族里的兄弟又是为何呢?长孙扩迷惑了……所以,他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男人的内心,一次都没有…… 不过,这种时候他也不愿意想太多,即便猜出了男人的心思又能怎么样呢?反正,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有可以和他平等的机会了……一出宅邸大门,长孙扩似乎闻到了久违的新鲜空气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不想,竟惹来一边握着他手的长孙胤轩的一丝轻笑,长孙扩随即恼怒的狠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也不想想他现在这般模样是谁害的,你有这个资格笑吗!不知不觉,长孙扩脸上又浮上了淡淡的幽怨。 “知道了,以后我尽量抽空带你出来玩,恩?”看到自己恼火好像特别能使长孙胤轩愉悦,冷峻的脸颊线条放柔了不少,他揉了揉长孙扩的长发,蛊惑的声音柔软的道:“等手头上一宗大生意结束了,我带你去旅游好不好?地点随你挑。” 和他的好心情形成鲜明对比的长孙扩却完全没有因为他的提议而露出多余开心的笑容,旅游……多么动听的措辞,还不是从一个牢笼钻进另一个牢笼么……又不可能放自己一个人出去。 不过,这也算是不小的进步了,不是吗?经历了这么多,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人所能承受的所有生活的总和,现在想来,这一段时间,男人对着他却不是那习惯见到的彪悍凶猛,威严霸气,他对着自己的那笑容,就仿佛是千年冰川,顷刻溶解的柔情…… 长孙扩微微抬头,深叹了一口气,才突然发现,今晚,夜幕下的星空有多么美丽,星星又大又亮,美丽得令人窒息,小时候便常听老人家说过,人死了之后,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虽然如今自己早过了听神话故事的年岁,可心里上还是更愿意相信这般浪漫的说法,望着它们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就好象它们洞悉自己的一切,自己的酸楚,苦闷,无奈和挣扎……它们前一刻的凝视对自己来说已经是事过境迁,后一刻的凝视又仿佛穿越千年,这就是岁月,沧海桑田,人类在它面前显得那么的渺小,就好象自己的那些苦闷和绝望,终究都会灰飞湮灭于霎光华一般。 感叹之余,长孙扩嫣红的唇瓣溢出了淡淡的苦笑,人活一辈子,端正心态是最重要的吧…… 自己是看不透这个男人,但是对方倒是对自己每一屡情绪上的细微波动都了若指掌,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着自己,仿佛可以洞穿他的灵魂,牵着自己的大手好像又紧了几分,这一瞬间,长孙扩好像突然感应到了对方传达到自己内心的一种深沉的焦躁,他蹙蹙眉,这男人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吗?自己不是已经牢牢的掌控在他手中了吗…… 正纳闷着,突然发现走在前面的田中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虽然是极快的速度,可依然让敏感的长孙扩蓦的抬起了头,却见前方大门的黑色轿车旁,站着一抹娇小的身影,他眯了眯眼,细细一看,心里着实一突,竟然是这个男人的妻子——松本美咲。 他对这个女人谈不上什么好恶之情,这是一桩人尽皆知的利益联姻,若要找到一个比较恰当的形容,她,就是长孙胤轩于商场上设下的一个局,他和她所谓的爱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这个可怜的傻女人却没有看清……或许,她一开始就知道的,只是到死大概也是不会认命的,毕竟她已陷入了泥泞的深潭,难以自拔…… 不过,长孙扩仍然下意识的欲挣脱对方的手,虽然,如今的一切都不是自己自愿的,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还是感到一份难堪和羞愧,他常常有一种自己也说不上诡谲感,那个女人和长孙胤轩的婚姻若比喻成幸福花园的话,那自己就是踏入这美丽的园中,并强硬的把花园主人赶走的,被世人称作是抢走别人幸福的‘第三者’…… 第三者?长孙扩心里一怔,不自觉的溢出了一抹苦笑,太可笑了不是吗? “老公……元宵节的,你这是要去哪里?”美咲踩着那高高的木屐,一身锦绣和服,一丝不苟的将那乌黑的长发盘成了高中的一道弧度,她已经没了一年前的那抹少女般的神韵,浑身像长满了扎人的刺一般,说话间,那一双盈盈秋水,此刻却尖锐而狠厉的盯着田中身后的两人,交握的大手。 长孙胤轩却勾出一道蛊惑而冷然的弧度,蓦的收紧了长孙扩欲拧开的手,力道之大,甚至让对方不舒服的蹙起了双眉。 那一刻,长孙扩真正意识到了属于这个男人的冷酷,在女人满含深情和迷恋的双眸中,他却瞥上对方一眼,连一秒钟都不需要的动作都不再给予‘施舍’……田中是跟随长孙胤轩二十多年的老管家了,深谙主人的脾性,这种时候就代表,主人没有和对方扯淡的欲望,即便对方的身份高贵,他也冰冷着脸抱着手中的孩子,走到女人站立的地方,沙哑的低音,恭敬中带着冰冷:“夫人,请让开吧!” 松本美咲的眼中迸射出一丝凌厉的恨意,她紧紧的扣着车门,眼睛紧紧的瞪着那个她最深受的绝世男人,全然没有一丝害怕和退让! 这让长孙扩也不禁一愣,印象中,这个女人即便在这幢宅邸中再如何嚣张跋扈,可毕竟看到长孙胤轩是害怕的,可是,她现在的这般勇气到底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她的坚持似乎得到了‘回报’,长孙胤轩终于将那妖艳而冰冷的俊眼悠悠的正视到了她的脸上,只是眼底的那抹冰霜和身上突然溢出的强大戾气,宛若一把利刃,尖锐刺骨,冻彻心扉。 松本美咲因为那源源不断的杀气而霎时的僵硬了身子,她终于感到了一丝恐惧和颤抖,可是,今天,刀子已经忍无可忍了,她知道了这个家的一个‘秘密’,也终于了解了眼前她爱的刻骨铭心的男人内心的真正所想,太变态了!不是吗!?她突然将那双尖锐的双瞳恨恨的射向了一边从一开始便沉默着的长孙扩,那惊涛骇浪的恨意和怒火宛若一座沉睡了下万年的火山,顷刻间便在田中的惊诧中爆裂式喷发! 她力道奇大的猛的一推开挡在她前面的田中,豁然的狠命扯开了长孙扩和长孙胤轩之间交握的双手,在双方淬不及防之下,用尽全力的朝长孙扩脸上狠狠的一巴掌掴下,低哑而阴沉的嘶吼道:“你这个贱人!” 长孙扩一震,被扇的半边脸附近的耳朵霎时便陷入了一阵嗡鸣声,女人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而突然,她扭曲着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大抵是自己也没料到会作出这般举动!但是,报复的快感太过强烈了,看着因为自己而一个踉跄,不小心跌倒在地的长孙扩,她眼中划过了森森的狰狞,倏地竟肆意的狂笑起来! 不过,那猖狂的大笑注定不会继续超过十余秒,笑声便在田中的震惊和预料中森森的戛然而止了,“啪”的一声,随着那清脆有力的声音作响,女人同样狼狈的摔落在了地,一道血丝犹如涓涓溪流般溢出了她的唇角。 “你……你为了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松本美咲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仇恨中夹杂着一种叫疯狂的情绪爬上了她的脸颊,歇斯底里的大叫后,她开始了失去理智般的仰天大笑起来。 长孙胤轩冷漠而讽刺的扫了她一眼,步履沉重的直到长孙扩身边,蹲下身,蛊惑的嗓音低沉的道:“宝贝,疼不疼?”他皱着眉,看着已经肿胀着半边脸的长孙扩,狠厉的脸上浮上了隐隐的痛惜,然,他刚想伸手抱起对方,却被长孙扩沉着脸,蓦的挥开了手。 “……宝贝,不许闹了!”长孙胤轩绝美无铸的脸色倏然划过了阴沉,在长孙扩恼怒的挣扎中,强硬的将其抱起,径直的趱了停靠已久的那辆豪华轿车。 “长孙胤轩!”松本美咲突地收起了狂笑,大喝一声:“为什么是他!?” 长孙胤轩顿了几秒后,却在两秒后依然留给地上女人那道绝情的背影,在保镖的拉开车之际,抱着手中的爱人,利落而沉稳的钻进了车里。 只是在保镖关上车门之际,地上的女人凄厉的尖声一叫:“长孙胤轩!我不会如你意的,我松本美咲就是死了也是长孙家的女主人!哈哈哈哈……” 而那怪异而刺耳的笑声却穷苦幽冥之音般,透过空气直直的窜进了长孙扩的心里,那绵绵的余音,森寒而缭绕…… 第二十五章:幡然醒悟 车,绝尘而去,灰尘四起,在松本美咲的视线中模糊直到消失…… 猖狂的笑声渐渐的变成了惨淡的呜咽,继而,嚎啕大哭……这到底是怎样的冤孽呢?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换得了上天如此残忍的安排? 男人的笑容多了,可却不是对着她,男人的线条柔软了,可不是因为她,男人有人情味了,可,都和她无关……她本想求得一子,用他们之间的孩子来拴住男人的心,或者说是视线……男人,甚至连怀孕的机会都不曾给过她! 如果是其他的女人,她还可以忍耐,可为什么最大的情敌偏偏是个男人?还是她丈夫的手足!!难道自己的爱恋真的只是竹篮子打水吗? ‘龙之泪’算是个什么东西?家母?这个家的家母永远是她松本美咲!命定之泪是她的,她绝对不会让那个贱人得逞的! 悲悯的哭声掺杂着怪异的尖锐笑声,久久的回荡在了浩瀚的夜空中,那宅邸不起眼的右侧角落处,却伫立着一个同样锦衣贵气的妇人,同样是一丝不苟的盘着高高的发髻,同样是尊贵的出生,同样是傲慢嚣张的脾性,不同的,一个还是青春貌美,而这位,却是红颜不再…… 中年女人眯着眼,怔怔的望着倒在地上的松本美咲,如今的她,贵气依旧逼人,然凌厉不再,那一幕的场景,她宛若一个陌生人一般的‘观摩’着,良久良久……仿佛回到了从前。 “玲奈……家宴都开始了……”三浦明夫一贯的恭敬细语,只是如今的口气里多了几分亲昵,少了几丝死板。 “明夫……我还是好恨……”宫崎玲奈握紧着手中的拳头,只是那与长孙胤轩九分相似的眼眸里除了浓浓的不甘也同时泄出了淡淡的无奈。 “玲奈,你不会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了吗?”三浦明夫那精明而矍铄的双眸里稍稍划过了一些晦暗,恭敬的语气里也透出了几分强势,望着那依然仇恨不减的眼神,他已隐约的猜出了眼前女人的打算。 “我……我知道!明夫……你不能这样逼我!”宫崎玲奈高贵的脸上晕染了些许酡红,原本的尖锐也因为对方的话而霎时湮灭了不少,只是半辈子的愤慨依然太过执着,如今惨淡的苦果让一贯骄傲的她实在难以下咽。 不错……惨淡……如今她的生活仿佛就是在寂寞中等死,在落得没权没势中慢慢枯老干瘪!她这一辈子似乎都在诠释着什么叫做失败,年轻时得不到十拿九稳的爱,年老了竟然落得被儿子抛弃! 宴会……如今的家宴于她而言就像针扎一般的纠痛,正堂之上的主位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却被那个她一辈子都轻视的穷女人霸占了!难道要她宫崎玲奈仰人鼻息的活着吗?她不甘……不甘啊! 望着再度陷入恨意和纠结的女人,三浦明夫脸上闪过了沉痛,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玲奈,大少爷已经为你挡下了冥氏一拨又一拨的追杀令了,你就别再对他耿耿于怀了……”说到底,自己才是这笔血债的始作俑者吧……自己……早已经不指望死后可以入天堂了,谁又明白他的苦楚呢?对于一个信奉上帝的人来说,这样的惩罚是最深沉的…… “哼!冥氏?哈哈……他们算是个什么东西!?”女人的绝美眼眸中闪过了显而易见的轻视和不屑,她冷哼一声:“这种程度的实力,即便是宫崎都可以将他踩在脚底下了!……” “玲奈……你看,美咲和当年的你是不是很像?”三浦明夫蓦的打断了她忿忿不满的措辞,突兀的冒出了一句,宫崎玲奈一怔,霎时便陷入了缄默。 “我……我怎么会跟她一样呢!”良久,她仍然嘴硬却略显局促的顶了一句,却不想,她的回答让三浦明夫微微眯起了双眸,脸上的柔情瞬间顿失。 依然不行吗?他依然没能感化这个女人是吗?她早已沦为了权力而肉搏的机器,是自己痴心妄想了……可是,这么些年,他真的累了,他已经不年轻了…… “长孙夫人……”三浦明夫那柔情的语气霎时木纳的缓缓溢出,在宫崎玲奈宛若遭电击般的僵硬中,悠悠的吐道:“我累了,接下去的路,三浦我大抵是不能再继续陪您了。” 他的口气冰冷而疏离,眼中再也找不出往昔一丝一毫的感情,他在女人不知所措中,微微一退,最后,行了一个执事之礼,便决绝的转身往自己的临时卧室走去,留给女人的只剩下那孤傲而佝偻的背影。 “明夫……”宫崎玲奈第一次感到了一股从脚底窜起的冰凉,那股浑厚的彷徨从四面八方霎时将她团团的围了起来,望着男人越走越远的身躯,身体的温度开始急遽下降! “来,这是你将来要服侍的主人了,快,跟小主人行个礼。”这是她的父亲第一次将还是小男孩的他引入她的视线,虽然资质和实力都比一般孩子来的出众,可望着她异常美丽的娇靥,一向沉稳的他绽露了一丝淡淡的羞涩,他蓦的低下了小小的头,干涩而紧张的结巴道:“您、您好……小……小姐……初次……见面……我是三浦明夫。” “小姐!您怎么还是那么不小心呢!来,不哭了,明夫来给您吹吹,不哭不哭哦……我妈妈总说,漂亮的孩子哭多了,长大会变丑的哦……”这是自己在自家的后花园追蝴蝶时不小心跌倒后,摔疼了小腿,哇哇大哭时,他冲上去,心疼的为自己吹伤口,虽然安慰自己的话很蹩脚,对幼小而爱美的自己却很管用…… “老爷!别打了,都是小人的错!老爷,您要罚就罚我吧……”这是自己小学时上课贪玩而考砸了试卷,回家后被父亲拿着戒尺一下下的抽打时,男孩再也忍不住心痛,蓦的上前跪在父亲面前,企图为自己挡下惩罚,而实际上,同为一个年级的他却总是位居榜首。 “小姐……这是……我自己随便做的,您尝尝……”这是他们国中后第一个情人节时,他涨红着脸,颤抖着手,将亲自做了几个小时的巧克力谨慎而恭敬的送到她面前,虽然,小学时他便已收到不少这样的礼物了,可是……他送出的,她依然是高兴的,不过,他和她毕竟主仆有别,这件事不久后就被父亲知道了,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她的这个贴身保镖却再也没有送过巧克力给她,直到今日…… “小姐……别怕……” “小姐……不会有事的……” …… …… 是……她还有他呢……失去了全世界,但是她知道,她还有这个男人……可是,想着他最后那个冰冷的眼神,她突然如坠冰窟,那一霎那,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世界正在塌陷! 那个男人……已经等了自己快五十年的男人,就这样离开自己了吗?宫崎玲奈颤着手,抖索着抚上了自己渐渐枯黄的脸颊,却蓦然的发现,泪水早已潺潺流出…… 不行,她不能让他离开自己!她蓦然回神,直直的追了上去,然而,十几步后她又像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默默的回头,最后看了眼狼狈、凄凉而充满仇恨的松本美咲,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美型的唇瓣却突然溢出了一抹淡淡的释然,遂,再次跨出了脚步,坚定而决绝的朝男人的方向走去…… 女人凄厉的低咒宛若千斤重的石头,让本是充满期待的庙街行变得沉闷而压抑,长孙扩心不在焉的低着头,闷闷的跟在长孙胤轩身边,穿梭在了这一年中最为繁盛的人来人往的露天大街上。 长孙胤轩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女人低咒的影响,他牵着自己的手,冷艳的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很享受这样的游逛,又或者,是他陷入年少时的那一次庙街行的记忆中了…… 五个保镖,加他和孩子,一行九个人,却保持着不怎么热络的沉闷中,一样的庙街,却早已失了当初的味道,长孙扩苦笑一记,早知会碰到刚刚这般事,打死他都不答应出来这一趟了。 正郁闷茫然间,窝在田中怀中的仕宸大约是醒了,睁着闪闪的眼睛,注意力突然被左前方精致橱窗中的一个北极熊娃娃吸引了,“咿咿呀呀”的半响,将沉闷的长孙扩蓦然的带回了现实。 “宝贝,要不要去玩上一枪?”长孙胤轩那双绝世容颜轻轻一笑,瞥了眼长孙扩,蛊惑的声音抛出了今晚庙会行的传统娱乐项目——打枪。 这个活动长孙扩再熟悉不过了,摊位上置一立柜,柜上有若干小门,门内分别装有玩具,门口都没有靶。顾客向摊主购买软木子弹,用枪击靶。如击中,小门自动开启,里面的玩具便归顾客。而仕宸看中的那个北极熊却是这几个门中最难射中的小门靶。 长孙扩小时候虽然喜欢玩这类游戏,可技术却很差,长大后虽然在正经八百的接受过实弹训练,可成绩依旧平平,再说这里摊主发配的是子弹,都是有残缺的,很容易造成偏离目标或是杀伤力减弱,以至于明明打中却也不爆开。 长孙扩虽然提了些许兴趣,可依然撅着嘴,不以为然的道:“算了,反正我怎么打都打不中的吧……” 长孙胤轩宠溺的勾勾唇,朝一边的田中使了个眼色,田中忽然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包子弹,在长孙扩惊讶中递了过来。 话说……他早就事先准备好了么…… 长孙扩先观摩了一下首页的几个游客,成绩都是不理想的,临走拿的都是写纪念奖,轮到他时,田中早已付了十杆的56式枪钱,那个老板撇撇嘴,见他们都算是有备而来,神情不善,但也莫可奈何。 长孙扩突然一甩刚才的烦躁,抄起枪,上好膛,瞄准那个北极熊门靶‘啪’、‘啪’、‘啪’……十发子弹很快就打完了,然后,他无语的抬起头,一脸沮丧的看了眼旁边的长孙胤轩,嫣红的唇瓣翘得老高,皎月的眼中也闪过了幽幽的不甘! “小笨蛋……”长孙胤轩勾着魅惑的笑容,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的溢出了笑声,他轻柔的抚了抚对方的后脑勺,再次掏钱,接过了一杆枪,在对方的窘迫中,两手亲昵的搭上他的双手,从背后绕过,上好膛,瞄准,在长孙扩一脸茫然中,当众轻吻了对方一记脸颊,于怀中的男人发怒之际‘啪’的一记击发,门——自动开启了。 “啊!成功了,成功了!”刚想发怒的长孙扩因为小门的突然开启而兴奋得像孩子似的跳了起来,他抓着长孙胤轩的衣领,欢快的脸上透着淡淡的崇拜…… 这一刻,前尘的所有恩怨情仇仿佛都烟消云散了,又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长孙扩那张俏皮的娃娃脸上,再度染上了落霞般的快乐和美丽,只是这短暂的几十秒,长孙胤轩却连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他极度贪婪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深邃的琉璃瞳里溢出了前所未有的柔情和宠溺。 冷酷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吸着四周的空气,若可以,他长孙胤轩情愿用一生的财富来换取这一瞬间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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