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什么?他老子不光玩女人, 现在连男人也不放过了? 死了还留个妖男祸害自己, 好啊,他倒是要看看谁笑到最后。 第一章:名正言顺 “如果再这么看下去皮鞋会不会被看出洞?已经三个小时了……”徐沫彦心里默念着并继续和皮鞋做着斗争,像是非要得出个结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擦的锃亮的皮鞋。 原本肃静的会议室此刻却像是个菜市场,还是那种小型的可以随意砍价的菜市场。 涂着艳红嘴唇的女人吐沫横飞,对面刚刚摔过手中文件的眼镜男也顾不上女人的吐沫有没有飞进自己的杯子,抬手仰脖,一滴不剩。 再这么下去会不会动手?门口的保安都还在吧?要不要再叫辆救护车?徐沫彦从进到这个屋子开始就没抬过头,但从这四周发出的声音也知道这战况有多激烈,拍桌子的,摔文件的,打口水战的,爆粗口的。乱七八糟的声音混在一起,总是有那么几句矮子堆里拔大个传进徐沫彦的耳朵里。“就他?他凭什么?”“他还不如个男妓”“穆氏没人了?轮到这么个卖屁股的当家作主?” 凭什么?男妓?卖屁股?说谁呢?嗯,说他呢,打知道要进这屋子开始徐沫彦就知道会是一场恶战,但真真没想到平时衣冠楚楚的禽兽们如此禽兽啊,从屁股坐下开始就将自己的品性暴露的赤果果的啊。男妓,卖屁股,比这再难听的八卦杂志也报过了他们还有没有新梗? “苑臣呢?董事长的决定苑臣知道么?”啧啧啧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还没死,还轮不到那个孽子做主!”果然,老虎肯让你摸摸屁股就算了,还能让你再踹一脚? 鸦雀无声啊,啊不,是群兽无声啊。徐沫彦终于把目光从那双苦受煎熬的皮鞋转移到群兽们身上。真是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啊。嘴角微微掀起的弧度不知是苦笑还是嘲讽。 “股份的分配就这么定了,我活着穆氏有我做主,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那孽子,至于你们,同意的就继续吃白饭,不同意的就回家啃自己。”穆项天一锤定音,吃自己?还是白饭好入口点。你说说,之前的三个小时是不是就顶放屁一样?呸,还不如个屁。 “我累了,沫彦,扶我回去休息。” “是。” 下了战场的穆老爷子直接被送到穆氏旗下的医院,吸氧,量脉搏,挂瓶……白大褂们忙活了好一阵才唯唯诺诺的退下,犹如五星级豪华宾馆的病房里,终于只剩下穆项天和徐沫彦。 “沫彦” “嗯” “恨我么?”徐沫彦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恨么?一点不恨是假的吧,将他推上风口浪尖,天下人唾弃。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恨?没有这个男人,他也许已经死了,死了的话就连恨的资格也没有了吧? “唉,沫彦,恨我吧,就算恨了也没关系……”许沫彦依旧沉默,就那么看着穆老爷子,目光平静如水。 “那个孽子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放心接手公司,我会挺到你独掌大权的那一天,那天之前,他绝对别妄想回国。你回去吧,我累了,想睡了。” 穆项天缓缓躺下,惨白的面孔,微皱的眉头。徐沫彦帮着掖了掖被子,这样憔悴的样子,只有他看见过吧。 加长的劳斯莱斯是徐沫彦的坐骑,穆氏总裁的专属轿车。 车里,沫彦端着杯热水,有一口没有口的啄着,股份制的文件就放在手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 “小常。” “是老板”司机小常的声音有些发抖,甭管是吓得还是激动的,跟了徐沫彦一个多月,被老板主动叫起还是头一次。 “你说,我这样的身份是不是难登大雅啊?” “呲……”急刹车,徐沫彦手中的热水就那么直泼出去,不偏不倚的浇在小常的后脑勺。 “老板,您是名正言顺……” 第二章:独掌大权 穆老爷子曾经说过,会等到他独掌大权的那天,这一等就是一年半。身体已经开始溃烂的穆项天硬生生的挺了一年半。 徐沫彦记得那天,那是他第一次独自召开的股东会议,所有决策都由他一人敲定,该滚蛋的滚蛋了,该升官的升官了。四十分钟的会议,整个过程毫不拖泥带水。打开会议室大门的那一瞬,短信来了。简单的几个字“穆项天,死亡时间,13:59分”看了下表,14:00整。手被电话的棱角咯的生疼,青色的血管鼓起在苍白的手背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徐沫彦说不出,只是喉咙痒的厉害,却不敢咳,因为口中有些腥甜的味道。 穆项天的葬礼办的简洁,与其说是简洁不如说是冷清,零零散散就那么几个人,牧师捧着本圣经,神叨叨的嘀咕着,几个还算和老爷子说的上话的人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两三个老爷子生前花大钱养下的女人虚伪的挤出几滴眼泪,剩下的就是一身黑色西装的徐沫彦还有身后撑着伞的小常。撑着伞不是因为下雨,是因为阳光,没有电影情节里的细雨,天格外的晴,挂在天边的太阳艳的有些刺眼,沫彦墨镜下的眼睛让人看不出情绪。 棺木缓缓被放入两米长的土坑,徐沫彦走上前,手里的一捧玫瑰轻轻松开,掉在棺木上,没有声响。穆项天喜欢白玫瑰,一个大男人偏偏喜欢白玫瑰,记得有次穆老爷子说,要是有天他走了就让徐沫彦送上一捧白玫瑰,每年都送一捧。他说,他要收着,到下面送给别人。也许,并不是穆项天喜欢白玫瑰,也许,只是爱屋及乌。 下葬完毕,打过招呼,走过场的几个人已经转身离开了。徐沫彦却依旧站在碑前,像是在等着谁。小常依旧站在身后撑着伞,一副虔诚的摸样。 刺耳的刹车声在空旷的墓地里显的格外的突兀。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穆苑臣,穆项天口中的孽子,推开车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男人。消瘦的安静的站在那,看不清面容,却能远远望见那一脸的惨白。 哼,穆项天死了,你还真是伤心哈? 一步一步,徐沫彦看着穆苑臣向自己走来,越来越近,然后,一脚踏上了刚刚添上的松土上,再一步接着一步,踏着穆项天的尸体站在徐沫彦的面前。 低着头,徐沫彦没有看穆苑臣一眼,那人的五官却在心里格外清晰,炙热的眼光像是要戳穿自己,那人的眼睛是丹凤眼吧,资料上,那张回眸的照片已经看过不下百遍了。 这张脸并不陌生,穆苑臣远在美国,这张脸却是不想看都不行,国内外财经和八卦杂志封面已经让他上了个遍吧,如今低眉顺眼的,额头低的只能看见白皙的脖颈和略尖的下巴,装的这样乖巧,铁血手腕把穆氏经营的风生水起的气势去哪了? 没有多做停留,短短的两分钟,像是过了一年半,穆项天苦熬的那一年半。穆苑臣擦身而过,笔直的走向墓地的另一端,穆项天的另一端,葬着一位叫穆嫣然的女人 小常战战兢兢的继续打着伞,一直到BOSS坐进了车才敢喘口大气,小跑钻进车里。没开空调,九月热死人的天气小常却偏偏出了身冷汗,到现在耳边还响着那句少爷经过老板身边说的的那句话“徐沫彦,多谢你让穆项天死的那么痛苦。”声音不大,却通过徐沫彦的耳道,狠狠的插进心里。 目光好似穿过车窗,飘向不知是多年以前,徐沫彦就这么想着,回忆着。 第三章:重温往事 穆项天,这三个字是徐沫彦十一岁那年从一个穿黑西装的高大男人那里听来的。那个男人说,穆项天以后是他的资助人,会供给他一切的费用,十一岁的徐沫彦什么都不懂,也不认识那么个叫穆项天的男人,就迷迷糊糊的被从孤儿院里带了出去,住进了两室一厅的房子,明亮却照不进多少阳光。关于孤儿院的传言他还是听到过一些,院长携款潜逃,留下上百个萝卜头,有人领养的就是好命的,没人领养的也许就要自生自灭,饿死街头也说不定,徐沫彦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好命的那一个,他好像也没有被领养,没有那些可以叫爸爸妈妈的人,有的只是一个保姆,四十出头,为供儿子上学才来照顾他的冯婶。 被送到当地最好的学校,锦衣玉食,偶尔黑西装男人会来看看他,心情好的时候会摸摸他的头,那时候这个动作就是徐沫彦经历过最温暖的事了。 再次听到穆项天这三个字是从电视上,新闻里播的,说是有那么个男人,有权有势,叫做穆项天,出了车祸,他妻子死了,开车的司机也死了,穆项天没死。他没死,还好,就证明自己还能过这样的生活,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个女人,播报员微尖的嗓音说那女人叫穆嫣然,另一边的是那个司机,那个司机就是那个偶尔摸摸徐沫彦头的男人,那个把他从孤儿院带回来的男人。电视里继续播着,什么穆项天的妻子与司机有染,什么穆项天目前还在抢救中,徐沫彦再也没听见一句。冯婶端着晚饭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少有表情的男孩脸埋在双腿里,肩膀一下下的耸着。管不了辛苦一下午的晚饭砸在地面,冯婶搂着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莫名的心酸了,莫名的跟着流泪了。 之后的日子波澜不惊,代替黑西装男人来的是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皮肤白的阴森森的,从不说话,只是看到徐沫彦还好还活着就会走,至于那手摸脑袋的温情戏码从那则新闻之后,徐沫彦就再也没奢望过。另一种情感取而代之那就是冯婶。 冯婶陪着徐沫彦念完了初中,念完了高中,除了自家儿子的毕业照上有自己的身影,冯婶微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徐沫彦的毕业照上,徐沫彦的大学是到国外念的,冯婶以泪洗面好多天,最终将自己的儿子交给老公随沫彦一起到了国外,一个连英文字母都不知道是多少个的妇人,陪着徐沫彦在陌生的国度一直念完大学。 归国的那天,冯叔和冯青一起来接机的,冯青似乎并没有因为母亲是因为徐沫彦而抛下自己有什么芥蒂,看着素未谋面的徐沫彦展开一张大大笑脸,像是多年的友人,有力的给了徐沫彦一个大大的拥抱,多年以后徐沫彦依然记得冯青第一句对自己说的话“沫彦,我是冯青,你冯青大哥。” 真正见到穆项天其实就是那次鸡飞狗跳会议前的一个月,回国后的第三天。被那个白的吓人的男人接去的,在一所美的像天堂却冷的像地狱的房子里。桌子上摆着三分文件,一份是徐沫彦这十几年来的生活调查,一份是股份认证书,一份是颇为神秘的合约。 整场谈话只有十五分钟,之后徐沫彦就被扒光衣服换上了浴袍,紧接着,好巧不巧的记者从豪宅的窗户缝里拍到徐沫彦沐浴后的样子,还有那个有权有势的穆项天坐在皮椅上一副等着享用大餐的表情。 第二天那么张断背包养的照片像是柳絮,在世界各地无处不在。 而徐沫彦就像是榴莲,臭名远扬…… 第四章:再登穆宅 劳斯莱斯缓慢的开在车道上,和后座从容的徐沫彦不同,小常明明急的够呛,却大字不敢说一个,他的大老板啊陈律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八点之前赶到穆宅,您老倒是好,本来半小时的路程硬是让小常开了一个小时了还没到。小常有想哭的冲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陈嵩归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修长的手指握成了拳,支撑着下巴,徐沫彦就那么看着映出繁华街道的车窗,穆宅,他就去过那么一次,也就是那么一次,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如果,他没有被带出孤儿院,如果那日他没去穆宅,如今自己又是什么摸样? 穆宅大门缓缓开启,离主楼还有三分钟的车程,远远望去,那么座奢华的牢笼,灯火通过明,就像是第一次来这里,同样的夜,同样的空气,同样的让人感到窒息。 稳当当的将车停在主楼大门,小常狠狠的吐了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布满了汗。好吧,他家BOSS还是没动静,九点十五,九点十五了老板…… “老板……到到了。”虽说跟了徐沫彦一年半,做司机,做秘书,大大小小的帮老板处理了不少事,但是似乎每次面对徐沫彦都有那么股紧张。 “嗯。”淡淡的抬了抬眼,明知躲不了的,也对自己做了长久的思想教育,但再次要踏进去,徐沫彦还是出了身冷汗,漆黑的大门让人不寒而栗。 “滴答滴答……”穆宅主厅的古董大钟慵懒的发出声音,穆苑臣跟着钟声轻巧的敲着木椅,干净的指甲发出清脆的声音,敲在木椅上,更像是敲在陈嵩归的心里。 一个多小时了。他和穆苑臣就这么对坐着,他大少爷惜字如金,楞是一句话都没说过,气氛诡异的很,都怪该死的常规,不是说八点前就出发了?这都几点了?哼,如果他能逃过今天这劫非得抽了那小子的筋不可…… 一直雕像般坐着的穆苑臣终于有了动作,优雅的放下翘起的腿,头也不回的向大门走去。刚想握上的门把动了动,然后墨红色的大门就那么缓慢的打开,徐沫彦安静的站在门口,如夜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小常保持开门的动作,卡在两位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冷汗就那么在额头流啊流…… 穆苑臣直视着徐沫彦,第一次看见了本尊的脸部全景,这徐沫彦的倒是有卖给穆项天屁股的资本,柔软的发丝贴服在脸上,被夜风吹的有些凌乱,细长的眼睛,眼角微微向上翘着,没有任何面部表情,那双眼睛却像是媚笑着,小巧高挺的鼻梁,嘴唇倒是有些薄,衬着略尖的下巴,若是不开口,穆苑臣真的觉得,他是不是个女人。 “久等了……”不知道从哪想来的开场白,没经过大脑就这吐了出去,他们俩的身份,这么开口,怎么听都会觉得怪异吧。徐沫彦被盯的有些发毛,他这张脸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吧?用得着看的这么认真?对于长相的好奇要远远高于他好吧?对于穆苑臣的长相他了解的只是资料里那张回眸的照片,如今本人站在面前徐沫彦倒是没有什么勇气去看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陈嵩归是时候的迎了过来,拯救了卡在两人中间的常规。穆苑臣转过身,不清不淡的开了口“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吧?那就不用在门口装生分了。” 迈进大门的腿僵了僵,之后再没迟疑,走进穆宅,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第五章:变态遗嘱 陈嵩归趁热打铁,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咳咳,这次请两位来是为了宣布之前穆老爷子的遗嘱……”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他要被两人的眼神凌迟处死了,徐沫彦还不如不来了呢,黄局了才好呢,他就不用在这遭虐待了。 “老爷子生前立了两份遗嘱,一份是公司股份制的,另一份是关于这穆宅的。公司的股份目前有百分之四十六在徐先生名下,其余百分之四十四小份额的分散在十三位股东名下,咳至于穆少爷……”老天爷能不能救救他,再往下说他的小命真是难保了啊。手臂被人推了推,有些威胁的味道,身后一直没有声响的男人这时才被注意,徐沫彦有些诧异,这就是那个监视了自己好几年的惨白男人。自上次接徐沫彦到穆宅之后他就再没有出现过,如今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他在穆氏里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得,拼了,说不说都是个死,说了兴许还能死的痛快点“至于穆少爷,没有继承任何股份。”偷偷瞧了瞧穆苑臣的表情,似笑非笑啊……阴森恐怖啊…… 徐沫彦在陈律师宣读遗嘱的时候反射性的握起了拳,这份遗嘱他是知道的,这些都是穆项天计划的一部分,但是亲耳从陈嵩归口中听到还是有些震惊。穆项天,到死也没有改变想法,到死也要拉着他们一起陪葬。 “还有百分之十呢?穆项天不是留给哪个情妇了吧?”穆苑臣好像事不关己的开了口。 “至于那百分之十,按照穆老先生生前的要求就不方便在这里说了,咳……关于穆宅,穆苑臣为合法继承人,但是有个附加条件。”挑了挑眉,穆苑臣倒是要看看这死了的人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这,这是什么附加条件啊?一咬牙一跺脚,陈律师抱着誓死的决心“附加条件就是,房契暂时由我保管,穆苑臣和徐沫彦要生活在穆宅半年才能将穆宅的房契取回……” 古董钟继续的敲着响,陈律师的这番话像是无形的在空气中炸了个雷…… 似乎是觉得雷的威力不够大,接着扔了个核武器出去“并且半年内两人不准外宿,若有不遵守,股份制做废,房产作废,全部捐给慈善组织……” 先不说两位当事人是什么反应,一直在徐沫彦身后大气不敢喘的常规都倒吸口凉气,这穆老爷子的思维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啊,你说让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情人同居,这算是什么事,最主要这情人还是个男的,财产纷争,家族恩怨,这穆宅怕是永无安宁之日了。 怎么走出穆宅陈嵩归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只知道今夜的风有些硬,挂的脸生疼。嗯,挺好的,证明自己还活着…… 屋里的三个人从陈律师走后一直保持这这种姿势,穆苑臣翘着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椅子,微张的眼睛一直看着徐沫彦,帅气的脸庞线条有些生硬。徐沫彦的视线始终保持一个角度,四十五度,像是沉思着什么,没有任何发言权的常规站在徐沫彦的身后,BOSS没发号施令他除了站着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制造出回音,徐沫彦猛的抬起头,这房子里还有第四个人。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从偏厅的方向走过来,修长的美腿,长发高高的挽起,手上端着托盘,稳稳的停在徐沫彦面前露出极为职业的笑容。 “徐先生,请用。”是一杯热水,还袅袅的冒着热气,不是茶,不是酒,偏偏是杯热水。徐沫彦的身体明显震了一震,原本无害的眼睛终于第一次转向了穆苑臣,媚人的眼睛里分明有种情绪叫做愤怒。 小猫似乎生气了呢?穆苑臣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徐沫彦比较生动的表情,也是徐沫彦第一次主动直视自己。 “从今天开始就要住在一个屋檐下了,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友好一点?徐男宠……”刻意的,男宠两个字点醒了徐沫彦,他或许连个愤怒的表情都不配拥有是吧?很好,既然你穆苑臣把我想的那么下贱我又何苦自作清高。 “是应该友好一点,毕竟,在某些名义上我是你穆苑臣的继父……”既然双方都没有和平的意思,那干脆将战争搞的激烈一点。穆项天,这戏码能否入得了你在天上的眼? 第六章:今夜无眠 冰冷的水滑过瘦弱白皙身体,此时的徐沫彦思绪格外的清楚,继父?亏他说的出口。现在已经开始作践自己了?是真的被穆苑臣气疯了吧?他居然调查他?而且调查的这么仔细。徐沫彦喜欢喝热水,只喝热水,即使是三九的天也不会碰一口生冷的东西。今天晚上穆苑臣命人端来热水无非是想警告他,他徐沫彦就算飞的再高也不过是他穆苑臣放的风筝而已。 关于穆苑臣他不是没有调查过,可是得到的消息总是少之又少,唯一一张照片也好像是特意拍给人看的,记得第一次得到照片时徐沫彦挣扎了很久才打开来看。可能是因为远距离拍摄,面部轮廓有些模糊,可是那双丹凤眼却很清晰,像是轻轻一瞥,镜头抓住的就是这么双眼睛,每次看时总会给人错觉,像是穆苑臣正看着他,在那个遥远的国度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两次和穆苑臣交战,实际真正的对视只有今天在客厅的那么几秒,穆苑臣的五官立体,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刚正不阿的那种类型,可是偏偏总是露出若有似无的浅笑把整个五官的结构打乱了,给人一种即使他干什么坏事也是理所当然的感觉,穆苑臣除了是个孽子还是个怪胎。 徐沫彦的房间是在二楼,穆家大宅是由穆嫣然亲自设计甚至是亲自动手建成的,整座房子充满了奇思妙想,例如主厅采用了古典风格,随便拿起个物件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偏厅是现代婉约风格,温馨却不失大雅。二楼是客房,总共四个房间,两间是保姆园丁住的地方,一间空着的,还有一间就是徐沫彦所住的房间,简单,干净,洗卫一体化,倒是觉得很方便。三楼,也就是现在穆苑臣住的地方,是穆项天和穆嫣然的卧室,徐沫彦去过一次,就是一年半前的那一次,还记得那时候有八卦杂志的标题写的很劲爆“亡妻卧室,尽情偷欢?”穆项天在穆嫣然死后有很多的情人,南山路的别墅,国豪酒店,不少地方都留下他包养情人的痕迹,可这穆家大宅是没人进的来的,没想到女主人死了十几年,再次被启用却是因为个男的?正是因为敏感的男宠话题,更是发生在穆家敏感的地方所以徐沫彦才会火的那么快吧。不出一天,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谩骂声铺天盖地。那段时间冯婶总是会将报纸杂志偷偷藏起来,不让徐沫彦看见。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成群的狗仔疯了一样堵在徐沫彦的住处,有次冯青为了护送徐沫彦出门和记着大打出手,紧接着冯青的照片也开始出现在八卦杂志上,什么护花使者,为情人大打出手之类的标题源源不断。那时候不光穆家,徐沫彦,就连冯婶一家也被搞的鸡犬不宁。 那时候的徐沫彦还挣扎过,纠结过,甚至自暴自弃过。可如今徐沫彦不再是那个迷茫弱小的徐沫彦了。既然他穆苑臣要斗,那就放马过来,作为一个男人被人骂卖屁股都能忍下认下,还有什么是他徐沫彦输不起的? 身心疲惫的徐沫彦把自己扔在那张陌生的床上,手臂挡住眼睛,没有任何睡意。那个男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穆苑臣的确是住在三楼,不过并不是徐沫彦所想的那个房间。此时主卧旁的书房里高大的身影穿着黑色的睡袍,站在落地窗前,轻轻摇晃手中的红酒。继父?很好,徐沫彦,你是在给我下战书么? “猎物已经自己扑上来了,计划可以开始了。”仰头,手中的猩红液体入口,一滴不剩。隐藏在门口的职业装女人颔首“知道了,少爷。” 窗外的树影被风刮成诡异的形状,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七章:是个外人 一大清早穆宅就热闹了起来冯婶一家也搬来住了,被冯婶照顾了十几年,换了人还真是不习惯。 早早的徐沫彦就侯在门口,等待着,远远的看见劳斯莱斯缓缓驶来,徐沫彦的脸庞挂上少有的大大笑容,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他感觉到温暖的,就只有冯婶一家子了。 车子还没停稳就看一个高个子男人猴急的开门蹿了出来,除了冯青还能是谁?三步并作两步,冯青气喘嘘嘘的跑来。 “小沫子,怎么还是瘦不拉几的?穆家人虐待你啊?”冯青整整比徐沫彦高出一个头,精壮的身体把徐沫彦明显不够看的小身板狠狠的抱了个满怀。 徐沫彦好不容易才挣扎出来,这个冯青总是这样,热情的有点让人招架不了。好像是使了很大的劲,小脸憋的通红通红的。这样的徐沫彦冯青总是看不够的,连耳垂都红的透透的,要不是冯婶给了个脑勺,冯青就要控制不住狠狠的蹂躏徐沫彦了。 “死小子,你当沫彦是你啊?喝白水都长肌肉,真不知道像了谁了,野蛮的像头牛。” “妈……”冯青有些不满的揉着被拍的后脑,露出了干净的牙齿,憨笑着。 “冯婶”徐沫彦张开瘦弱的手臂,将那些灰暗的日子里,如阳光般照进心里的妇人轻轻拥住。距离上次见面已经一年之久了这样的拥抱在心里已经渴望很久了。 冯叔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徐沫彦的肩膀。满是茧子的大手拍的徐沫彦心里暖暖的。常规吃力的提着两箱行李,站在几人身后,仰着头,眼睛湿湿的,这温馨的场面又没有他什么事,他这是为哪般啊? 穆家常年都是阴森森的,冯婶一家子的入住倒是让冰冷的房子多了些人气。小保姆翠云和园丁李大宝显得格外的热络,拉着冯婶介绍这介绍那的。李大宝带着冯叔和常规把行李放到客房。冯青倒是没帮忙,一直围着徐沫彦像个粘人的苍蝇,时不时的还嗡嗡几声。 睡醒的穆苑臣刚下楼就看见这么其乐融融的景象,怎么看怎么刺眼,始终挂着笑容的徐沫彦,还有他身边那个不停聒噪的男人,都让穆苑臣觉得牙痒。 “什么时候我穆家大宅变成自选市场了?”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个破坏温馨氛围的罪魁祸首。徐沫彦站定,双手攥成了拳,他怎么忘了家里还有个孽子。说他什么,他都可以忍,但是冯婶一家不行。 “穆家大宅是穆家大宅,可是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成你的了?”徐沫彦转身,像个刺猬,满眼的冷漠。 穆苑臣挑眉,现在还懂得呛声了?好,很好…… “你别……” “你别忘了,现在我有居住权和决定权,我想让谁住进来还轮不到你来管,股份我不在意,捐给谁我也没意见,可这你的穆家大宅被捐出去是你不想看到的吧?那就好好合作,少生是非。翠云,去买些菜,中午我们一家子好好吃一顿。”语毕就指挥这大家各忙各的,穆苑臣被噎的说不出话,他这是用穆家大宅威胁自己么?一家子,好个一家子,他穆苑臣倒成了个外人了? 第八章:摔门而去 翠云买了不少菜,冯婶在厨房赶着面皮,打算包顿饺子,三鲜馅的,徐沫彦喜欢吃。李大宝听说早年冯叔也做过园丁便兴奋的拽着冯叔到外面切磋去了。冯青继续粘着徐沫彦,俩人坐在地板上磕着瓜子,冯青像个十万个为什么问个不停,徐沫彦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怎么看这情景都像是过年啊。 徐沫彦这是铁了心了不让自己清净,再次被温馨的画面刺痛眼睛,穆苑臣满脸的寒霜。 “哼。”走过冯青身边的时候“不小心”踹翻了装着橘子的小盆。 “你”冯青刚要起身就被徐沫彦按下,看着冯青摇了摇头。细薄的红唇慢悠悠的吐出一句“幼稚。” 穆苑臣身形一怔。脸变的更黑了。拉开大门,门口一身职业装的女人低着头,四十五度,标准的迎接姿势。“少爷。”穆苑臣头也不回,狠狠的摔上大门,将那些乱糟糟的声音隔绝。 “小沫子,这大门质量可真好。”看着冯青认真的竖起大拇指,徐沫彦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车子里,穆苑臣揉着额头,云颜认真的报备着他今天的行程,可穆苑臣却没听进去几句。他这是怎么了?徐沫彦说他幼稚他无法反驳,那样的作为是有些稚气了。母亲辛苦建造的房子里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的他应该生气不是么?他是生气,不过不是因为这个,也许是因为那些人亮眼的笑容,也许是那种自己无比渴望却无法融入的氛围。尤其,尤其是徐沫彦,常年的死人脸,今天倒是笑的格外的多。穆苑臣对冯婶一家了如指掌,连徐沫彦只喝热水都调查的到,对他那么重要的一家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第一次看见徐沫彦是在一本八卦杂志上。那天云颜将一本八卦杂志放在他桌前的时候他一脸的不满。可当看见杂志的封面和那张被放大的模糊照片时穆苑臣淡定不了了。 封面上艳红的大字写着“穆氏总裁新宠,入住穆家大宅。”几个字如晴天霹雳,那是母亲的房间,半掩的窗帘都还是母亲走时的摸样,母亲那么爱干净,穆项天他怎么敢? 他穆项天生活糜烂他不管,就算玩男人也与他无关。可现在居然带男人到母亲的房间?立刻处理美国的事物,准备回国。这是穆苑臣第一时间下达的命令。之后连那个男宠的脸也没看就把杂志撕了个稀巴烂。 几天后正准备回国的穆苑臣又被某财经杂志震惊了,除了财经杂志还有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男人,应佩天。那个常年都似病重皮肤惨白的男人,穆项天的左膀右臂,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如今却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门前,目的不言而喻。这一次穆苑臣没有愤怒,而是平静下来,拿起那本财经杂志仔细的看着。这一次他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面貌,清秀的像个书生,皮肤白皙却不同与应佩天的惨白。薄唇由于用力,抿成了一条直线。旁边几个配字“穆氏集团易主,再掀C市经济风暴!”C市的经济风暴,穆苑臣记得被财经成为经济风暴的上次是萧家落败的时候,那应该是二十多年前了,杂志上的男人真的有这本事么? “都是因为他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 “老爷交代,等国内形势稳定就会派人请少爷回去。”应佩天的声音不像他的外表,气息均匀且洪亮。穆项天真是用心良苦啊,竟然为了个男妓把应佩天都送到自己身边来了?那个老狐狸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如此周全的计划不会只是因为被男人迷惑了吧。 应佩天来了之后,有许多事都由不得他做主了。他应佩天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整个应氏家族,应佩天除了是穆项天的走狗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应氏家族的掌门人,那个在美国早已根深蒂固几代的华人企业。没人知道当年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跺一脚就能让美国抖一抖的应佩天甘心居于人下。 穆苑臣取消了回国的计划,继续奋斗在自己美国的事业,偶尔会在杂志上看到徐沫彦,有赞扬的,有贬低的,也有不少恶俗重伤的。随着那些杂志的内容,有时穆苑臣会冷笑,有时会皱起眉头。 一天天就这么过着,应佩天始终形影不离。直到那天,穆苑臣看见应佩天红着双眼站在自己面前“少爷,回去的时候到了。” 一瞬间,有些东西从身体中被抽离了。他奋斗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天能让穆项天跪在母亲的坟前。狠狠的将穆项天的尊严踏碎,将他的王朝颠覆。可如今,如今都白费了吧。从应佩天出现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所谓的国内形势稳定便可以回国,其实是应该说,他穆苑臣归国之时,就是他穆项天身寒之日。 他一直都知道穆项天身体不好,可他以为穆项天还可以等,一定会等到他回去报复的那天。可是没想到,这一切发生的这么突然。 直觉上穆苑臣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可是一直都想不出来是哪里,直到宣读遗嘱的那天,看见应佩天站在陈嵩归的身后,一切都隐约的要浮出水面。老爷子的一切计划都少不了那个陈律师,应佩天的立场更是让一切变的明了。他在保护着陈律师不是么?防他还是防着谁呢?只有阴谋和秘密才会让人死守和保护的不是么? 穆项天,果然,我把你想的太简单了。 “少爷,到了。”云颜冷清的声音把穆苑臣拉回现实。 “嗯,知道了。”不管是什么样的风暴现在他穆苑臣都承受的起,不是么? 走出车子,穆苑臣的嘴角挂着高傲的笑。 第九章:吃了韭菜 吃过午饭冯青就被冯婶往外赶。冯青大学毕业后就和几个同学合伙开了家装修公司,倒是经营的有模有样,穆氏集团办公室改造都是有冯青一手操办的。由于工作不能和冯叔冯婶住在一起,就算是没有工作穆宅里不还有个孽子呢么,哪会让他住的舒服,更何况,他冯青才不屑呢,什么穆氏集团他根本不在乎,要不是因为徐沫彦他连这大门都不想进。 “小沫子,你看,我好不容易才见你一面,就别让我妈赶我走了。公司没什么事,我在这多陪你一会被。”冯青耍这赖,根本不管他一米九的大个子扭捏的样子恶心了多少人。 “去去去,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翠云快拿扫把来扫扫”冯婶真是有些受不了了,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平时人模人样的,一碰到徐沫彦就像个年糕,甩都甩不掉。 “冯婶,扫把哪够啊,我看啊得拿个吸尘器喽。”翠云配合着,咯咯的笑着,这没多一会一屋子人都熟的不得了。 “冯青大哥你就回去吧,最近公司也稳定了,我也没以前那么忙了,以后见面容易的多,你啊还是以工作为主吧。”徐沫彦都开口撵人了,冯青也就没啥说的了,反正冯婶和冯叔都和小沫子住在一起,以后可以常见的吧。 送走了冯青,冯婶带着翠云等人开始做工了。徐沫彦嘱咐了几句不要太劳累之类的就上楼了。今天由于要给冯婶接风所以没有去公司,但是一些事务还是要处理的,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三楼。 路过主卧的时候还是感觉很压抑的,深吸口气,停在书房门前。 推开门,首先看到的是一排排的书架,整齐的码满了书籍,经济的,人文的,应有尽有。书架前面就是办公桌了一个笔筒,一部打印机,一摞空白的A4纸再没有其他了。 徐沫彦坐下,放下自己的笔记本。正要开始工作,不经意间撇见了一旁的真皮沙发。一床被子凌乱的窝在沙发里。翠云一直在楼下忙所以没来得及清理这里么?昨晚,穆苑臣是住在这里的么?他怎么不去住主卧? 徐沫彦起身,叹口气,执起被子开始折了起来。板板整整的折成了豆腐块。 他这是干什么呢?小脸一瞬间变的通红,手上仿佛还有被子上那人留下的体温。 看来是被冯婶搬来的喜悦冲昏头脑了,还是赶紧工作吧,再闲下去自己又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来了。 打开电脑,一下子涌出很多的对话框和文件资料。徐沫彦揉揉额头,这穆氏的当家人可不是什么美差,穆老爷子你把这么个摊子交给我到底是因为什么?穆苑臣,有本事就快把穆氏集团抢走吧。 晚饭吃的是中午剩下的饺子,冯婶又下厨做了几个小炒。徐沫彦没少吃,其实他很少吃带馅的东西,可冯婶包的三鲜馅饺子是怎么都吃不够的。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工作了一下午的徐沫彦觉得难得的惬意,真正家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吧?翠云和李大宝是被冯婶硬拽来的,两人做为仆人住在穆宅,别说坐一坐这沙发,就连平时打扫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坏了什么东西,把一辈子卖这都还不完。冯婶说“没事,在一个屋檐下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沫彦不是那么苛刻的人,你们这么拘谨反而让我们都觉得不舒服了,沫彦现在有钱了,这沙发坐坏了让他赔。”冯婶笑着看向徐沫彦,“嗯,坐坏了明天买十个摆上。”徐沫彦很给面子的附和着。徐沫彦的话安了心,翠云和李大宝这才坐下,跟着一起看了起来。 九点多钟,大家都有了困意,道了个晚安就各自上楼睡下了。徐沫彦继续看着电视,十点半还有个财经新闻,那个是必须看的。 穆苑臣踏进大门正好是十点整,如果不是今天工作的太累他一定会在某酒吧泡到很晚再回来,遗嘱说不准夜不归宿,可没说有门禁啊。 主厅里漆黑一片,倒是把偏厅那点羸弱的亮光显的格外明显。 倒了杯水,穆苑臣边喝着边走了过去。 徐沫彦歪歪斜斜的坐在沙发上,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电视里播着广告“某某肾宝,他好我也好……”穆苑臣的青筋有些暴跳。这么晚了看这样的广告是有助与身体健康怎么的?看来他很闲啊,反倒是自己累死累活的赶着子公司的进度像个傻子。他的对手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是怎样啊?还是说他不会在等自己吧?等着抓自己夜不归宿的把柄?等……这么个字,就算是等着抓自己小辫子,这里面不也是有个等字么?不管是因为什么,有个人等的感觉……很奇妙! 小憩的徐沫彦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什么呢,蚊子?他都累成这样了还要吸他的血?也太没蚊性了吧抬起手,四周挥了挥。 这个动作成功的制止了穆苑臣打量的目光。这小子是不是活的太舒服了点了? “咳咳……”刻意咳的大了点声。徐沫彦缓缓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由于离的太近了,迷迷糊糊的瞅了半天才看出来是穆苑臣。吸了口凉气,没尖叫,他又不是女人,只是快速的将脑袋向后移了移。之后就你看我我看你的……穆苑臣有些失望,一般被压的不是都挺娇嫩的么,被他这么吓早该惊叫了吧?这个男宠倒是淡定哈,嗯,皮肤也真是不错,细嫩的很,毛孔小的看不见,连汗毛都是细绒绒的。他不会是个女人吧?再往下看,喉结做不了假吧?圆滚滚的,随着徐沫彦咽下口水穆苑臣也跟着喉结上下滑动了下。这个男妓果然与众不同,他根本就是个妖孽! “咳咳……白天伶牙俐齿的劲哪去了?”徐沫彦死咬着牙,红着张脸就是不出声。 “该不会卑鄙到等着抓我不归宿的小辫子吧?徐男宠,你倒是说句话啊?”他能不能不要离的这么近?其实徐沫彦很想破口大骂的。谁卑鄙了?谁男宠了?穆苑臣,你才卑鄙你全家都卑鄙,你才男宠,你全家都男宠…… 徐沫彦鼓足了全身的劲狠狠的推开穆苑臣,小跑到楼梯口。差点摔在地上的穆苑臣用手搪了下才稳蹲下来,呼,亏了他练过。 恶狠狠的看向要上楼的内小人“徐沫彦,你这是要谋杀?现在不干的勾当了开始杀人放火了?” “呸,我才没你那么卑鄙,谁等你了?你脸上有股市走势图是怎么的?没想到你不光卑鄙,你还不要脸了现在?”穆苑臣要内伤了,我说那张嘴怎么那么薄呢,原来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啊。 “刚才这伶牙俐齿上哪去了?是不是男人离你近了你连话都不会说了?果然是天生的极品男宠啊。”徐沫彦脸颊的微红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惨白。男宠,男宠,穆苑臣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为了穆氏企业他甘心扣上男宠的帽子,甘心被天下人唾弃,别人骂就算了,穆苑臣你说你,凭什么? “呵。”徐沫彦冷笑一声“极品是极品,这身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破头了想要,不过,怎么都轮不到你穆苑臣……至于不说话,你还真是自恋的很,凭你那副尊容还不至于让我说不出话,不说话是因为晚上吃了韭菜。”说罢,使劲的踩着脚下的楼梯回房去了。 晚上吃了韭菜吃了韭菜韭菜…… 穆苑臣突然听见那个叫自尊的东西破碎了。此时像是嘲笑他般,电视里某财经新闻的开场曲缓缓播放出来“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是财经时间……”“吧嗒……”自尊不光破碎了,还掉了一地。 第十章:爱心早餐 不知道是昨天的工作太累还是昨晚和徐沫彦吵的太累,一觉睡到八点才起床的穆苑臣狠狠的扒了下头发。 从更衣间里取出领带,穆苑臣动作缓慢的系着。耳边回响起徐沫彦的话“这身子不知道多少人抢破了头想要。”和那张无害的脸不同,这个人的心已经阴暗到黑了吧?不痛不痒的作践着自己,他的心都不会疼的么?就算徐沫彦是穆项天的男宠,他也不光只是个男宠那么简单吧?穆项天几近周折把他推上风口浪尖,又用生命剩下的最后时光死保他在穆氏集团的地位。开始他还真以为穆项天被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慢慢的他发现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草包,手段凌厉,治理有方,穆氏集团之前已经被家族里那几个米虫搞的岌岌可危了,一年多的时间他让穆氏集团起死回生,虽说现在还大不如以前,不过以他的能力再度辉煌也是迟早的事。虽然穆项天已经不在了,但是这么多年的恨能说放下就放下么?这个男人已经影响自己太多了,暂缓的计划应该继续实行了。 整理好思绪,穆项天走下楼。云颜恭敬的站在楼梯口,依旧的四十五度“少爷早。” “嗯。”走进厨房就看见冯婶忙着什么,本想拿个三明治就走的穆苑臣被叫住了。 “呃那个,那个穆家大少爷。”穆苑臣回头,看着冯婶有些发窘的站在自己身后。抬手指了指餐桌,跟着望去,就见桌上摆了杯牛奶,两张吐司,一个煎蛋,两片火腿。 “那个啥,沫彦早晨临走特意叮嘱我,要让您吃早餐,那个叫啥来着,啊对,那个爱心早餐。”冯婶说完就红着张脸站在那,她应该没说错吧,电视剧里咋演的了,小两口关系不好不都是弄个爱心早餐午餐啥的就和好如初了么?他俩虽说不是小两口但是关系是属实不怎么好吧?寄人篱下,搞好关系还是必要的。早晨沫彦的确是嘱咐过,做些西式的早餐给穆苑臣,说他在美国吃不惯这边的清粥小菜,以前陪着沫彦住过几年美国的冯婶英语不会一句,倒是把饮食习惯都学了来。至于那句爱心早餐,沫彦是没有说过的。自己的撮合两人和好的想法总没有错吧?但是,那穆家大少爷怎么了?是嗓子被啥噎住了么?这脸咋红的像块猪肝呢? 还没等冯婶的询问问出口,穆苑臣早已像风似的摔门出去了。 “这是咋了?我说错啥了啊?”冯婶一脸担忧的看着云颜。 “没什么,冯婶,你没说错,是少爷的问题,少有人对他好,你和沫彦对他好他不习惯罢了,冯婶,有打包盒么?把这些早晨装起来,我拿给少爷吃。”云颜温和的笑着,看着冯婶快速的打着包。再看看刚刚被少爷摔过的门。敛下眼睑,少爷这样的情绪还真是少见呢。 徐沫彦早晨一到公司就忙的焦头烂额,公司几个开不得的米虫仗着自己的身份三天两头的就来找自己麻烦。这不还没闲一会臧美娇就找上门来了。 “你凭什么否了购买林氏建筑材料的提案?”一把把被徐沫彦否掉的提案资料摔在桌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摸样。 缓缓的抬起头“我为什么要选林氏?和林氏合作过的几家公司都因为建筑材料不合格而导致坍塌事故,赔了多少钱新闻都有报。还有,林氏的报价远远高于其他几家竞投公司,这多出来的钱是林氏狮子大开口开始有人从中获取暴利,臧股东你倒是说说看?”徐沫彦疲惫靠在老板椅上闭上眼,这种幼稚下三滥的敛财招数他真是看够了。 “好,好你个徐沫彦,握着股份就真当自己是穆家的掌舵人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个男妓,不过是个在男人身下随意被摆弄的骚货。” 徐沫彦依旧沉默着,门外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了。他们这总裁的身份是很有争议的,你说他是男宠说他靠美色上位没错啊,他的的确确是穆项天公开包养的男宠啊。但你要是说他无所事事只懂卖弄放浪也不对,徐沫彦的能力和眼光是有目共睹的,一个月多过一个月的奖金不都揣自己兜里了么?有人当着笑话看,有人也暗暗的为徐沫彦抱不平。 常规忍不下去了,BOSS辛辛苦苦的打理着公司他们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现在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辱骂BOSS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姓臧的,你够了啊,三番四次的私吞公司财产,你当我们都是瞎的啊?现在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跑来叫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拿着证据去举报你,让你蹲局子!” “啪……”群众一阵唏嘘。臧美娇本人可跟她的名字挂不到一点边,长的不美不娇,体格更是魁梧的狠,这么一巴掌扇到有些偏瘦的常规脸上威力可见一般啊…… 常规的身子都被扇歪了,捂着脸,哭也不是,骂也不是,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被女人扇巴掌,眼睛通红的,委屈的很。 “唰……”又是一阵唏嘘……混战了混战了,激动啊,平时温文无害的BOSS居然动手了。在常规被扇完那一下,徐沫彦迅速的抓起桌上刚被臧美娇拍下的文件准确无误的摔了过去,纸页漫天飞舞,文件夹狠狠的砸在了臧美娇头上。 “闹够了没?现在请你滚出去臧股东。哦不,臧美娇女士,现在你正式被开除了。” “开除,你凭什么开除我,我是股东,我有股份,你个男妓你凭什么?” “哼,股份,你以为如果没有穆项天留给你的那点股份你现在有资格在这和我大小声?股份依旧是你的,只是从今天开始,你那可怜的百分之八的股份成为干股,你没任何资格为公司做任何决定。” “你凭什么凭什么……” “保安,保安,把这疯女人给拉走……”常规就像是得了势的小太监,迫不及待的叫来保安把臧美娇架了出去。 嘿嘿,这一巴掌没白挨,他家BOSS就是好,别看平时对自己不冷不淡的,关键时刻还是很护短的么。 美滋滋的看向徐沫彦,额BOSS的脸有点黑啊…… “看什么看?还不把文件捡起来去工作……” “是……”退下……刚刚护短的老板哪里去了? 第十一章:你敢试试 “云颜,订云川居的菜。”看看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穆苑臣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肚子早就被冯婶早上的一番话添饱了,要不是因为血糖问题,他还真是不想吃东西。 爱心早餐?哼,徐沫彦的胃口还真是大啊。攀完老的现在改攀小的了?不管他和穆项天是不是真的有奸情,在外界眼里他可是穆项天名副其实的情夫啊,现在穆项天死了就向他儿子出手了?不过这小子的招数是不是有点俗套啊?爱心早餐,那么精明的脑袋怎么就想出这么个招数? “少爷。”敲门声响起,这才打完电话云川居的菜就到了? “进。”云颜放下手中的餐盒就转身出去了。穆苑臣盯着桌上怪异的东西心里毛毛的。这是云川居新出的外卖餐盒?这盒子怎么看都像自己家用的啊。 将餐盒打开一条缝,便像遇见鬼了似地远远推出去……该死的,这才几天?连自己的秘书都被收买了不成?餐盒可怜的被摔在一旁,从小缝里看进去,嗯,有点眼熟,两片火腿,两片吐司,一个煎蛋,更可恨的是还冒着热气……感情云颜还是热好了拿进来的? “云颜,你进来一下。”好似有什么毒蛇猛兽藏在盒子里,穆苑臣躲的远远的。 云颜一脸淡然的走进来,还顺带了一杯加了很多糖的咖啡。 “少爷,我很忙,实在没时间再为您订份午餐,浪费是可耻的,如果您真觉得这餐盒里的东西难以下咽那就喝杯咖啡。血糖低也是会死人的。”说完又轻飘飘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穆苑臣有些气结,最终还是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向餐盒……心里把徐沫彦狠狠问候了下。 “阿嚏……”头疼的厉害,现在还打起了喷嚏。是要感冒了?应该是臧美娇在骂自己吧?徐沫彦苦笑了下抓起手边的电话。 “呦,哪阵风把你徐总裁吹我这来了?”徐沫彦没有理会陈嵩归的调侃直奔主题。 “想办法把臧美娇的股份买下。” “怎么了?”似乎是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陈律师的口气也严肃了起来。 “一些小事,她做的有点过分了,即使取缔了她对公司的决策权保不准以后还会捅什么篓子,斩草要除根,做到这种地步了,留情面也是于事无补,不如杀鸡儆猴。”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徐总,把徐美娇的股份买下不是难事,但是归到你名下是不可能的,股份分配始终都是透明化的,如果加上臧美娇的股份,你的股份就会超过百分之五十,到时候舆论会压的你喘不过气,独权穆氏的名声不是你能背的起的。再说,臧美娇的身份……”陈嵩归的话说的很委婉,其实徐沫彦是知道的,除了臧美娇是穆项天本家人陈嵩归也在怕自己,如果股份真的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话就真的是米已成炊穆项天之前立的再多遗嘱也对徐沫彦不成立了。 “我说让你把臧美娇的股份买下并没说让你把那百分之六转到我名下,穆氏的股份值始终是在上升阶段,你找个外围的人买下就行,应该不难吧?”陈嵩归松了口气。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还真是好奇了。你忍了这么久究竟是什么事让你沉不住气了?” 徐沫彦捏了捏眉头“今天她来闹,打了常规一巴掌。” “什么!?”已经把电话扯的够远了陈律师的尖叫还是传了过来。 “她还真是胆肥了啊?谁的人都敢碰了?”接着电话盲音……他常规是谁的人?他的秘书不是他的人么?怎么着陈律师的口气倒是像自己的人被打了呢?莫不是…… 徐沫彦的头疼的更厉害了…… 再次抓起电话……“小沫子想我拉?哥哥现在我有点忙,一会给你回电话行不?” 徐沫彦笑了笑,这个冯青啊“行,明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找你有点事。” “行行行,太行了啊就算你不想我我可想你的狠呢明天吃饭哈……哎,哎,说你呢,脑袋被门挤了啊那螺丝是那么拧的么我给你脑瓜子拧下来……”挂了电话呼出口浊气,今天扔臧美娇那一下子手法还是挺准的。 没有什么能比回到家就有可口的饭菜能安慰忙碌一天的人了。 一大家子坐在饭桌前吃的热火朝天,气氛融洽的不得了。敲门声却响了起来,哦不,应该是踹门声,门边不是有门铃么? “哎哎哎,你这女人你干什么呢……”翠云开了门就看见一个撒泼的女人疯了似的踹着门。 一把推开翠云臧美娇的魁梧的身体就这么挤了进来。 “徐沫彦呢?那个贱人在哪呢?徐沫彦,你给我出来!” 没想到陈律师的速度这么快,一下午的功夫就搞定了?看来常规被打真是把他逼急了啊。这臧美娇也真是够泼的了,闹到家里来了? “徐沫彦你个贱人你凭什么?害死了哥哥还不够现在还要逼死我是吧?”臧美娇口中的哥哥不是别人,正事远在天堂的穆项天。这穆项天姓穆她姓臧怎么能是一家人呢?其实穆项天不姓穆,他本名是臧项天。三十年前入赘到穆家所以才姓穆,这些都是后话了。 “翠云去报警。”徐沫彦根本没理会臧美娇撒泼,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 “徐沫彦你个贱人,我要和你同归于尽……”臧美娇尖叫着扑向徐沫彦。大家伙一下子围了过去,拼死保住臧美娇,这女人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的狠,两男两女楞是没挡住,就看臧美娇张牙舞爪的奔徐沫彦冲了过去…… 马上那肥乎乎的爪子就要和徐沫彦的嫩脸亲密接触了翠云都害怕的遮住眼睛了。接着,事情逆转了,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再睁开眼,就见臧美娇魁梧的身体被穆苑臣如小鸡般的提了起来。 “也不看看这是哪,你还真是胆肥了?”穆苑臣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这话怎么听着耳熟?哦,陈大壮之前不是说过么? 臧美娇停顿了下,她这体格可不是谁说能提起来就能提起来的。短暂的停顿后疯狂战胜了理智,继续发挥着泼的本质。 “你给我放开,死小子你知道我是谁么?今天我就要弄死那个贱人,你给我放开。”穆苑臣的确把手松开了,然后快速的抓住臧美娇的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紧接着狠狠的甩出一巴掌。他不是什么君子,怜香惜玉那一套他不懂,更别提眼前这个女人和怜香惜玉更本挂不上边。 臧美娇跌坐在地上彻底的呆了“弄死谁?你敢,试试!”穆苑臣霸气那个足啊,彻底威武了。 “李大宝还愣着干什么,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养你还不如养条狗了,给我扔出去。”语毕再也不看战场一眼,转身上了楼。 李大宝老脸红了红抓起还在发呆的臧美娇扔到门外“以后再来闹你试试,少爷不给你腿打折!” 臧美娇果然不闹了,灰溜溜的逃了…… 屋里还是一片沉默。 翠云动了动,掐起了腰,粗声粗气的喊着“你敢,试试!学的像不像,像不像?”徐沫彦无奈的扶了扶头,大家伙们又笑成一片。 第十二章:绯闻风波 穆苑臣脚步有些虚浮的进了书房,屁股刚触到沙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了下来。 血糖低也许真的会死人是吧?下午的时候已经认命的吃了那顿“爱心早餐”可是却没起到什么作用。刚刚又收拾了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把身体里仅剩的能量全部用光了。现在脑袋轻飘飘的,自己不会猝死吧? 徐沫彦啊徐沫彦你还真是会惹麻烦,看来你这穆氏的当家人做的可不怎么舒服啊。 穆苑臣虚弱的半眯着半想着。徐沫彦走进书房就看见这么个情景,男人的领带被微扯开来,露出了立体的锁骨,右手摆在额头,左手随意的放着,呼吸很均匀。 他敲了两次门却无人应声,看来是睡着了吧?徐沫彦小小的庆幸了下,把揪紧的心松了松,小心翼翼的踱着步。尽管他已经非常小心了可瓷盘接触茶几的声音还是吵醒了马上一命呜呼的穆苑臣。 恍惚的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一碗白饭和几个小菜视线上移就是徐沫彦那张僵住的侧脸。徐沫彦就那么僵住了,穆苑臣睁开眼的那么一瞬间他就像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心脏。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穆苑臣看着定了版的徐沫彦眼神还是很飘忽的,这唱的是哪出? 徐沫彦是很想逃出去的,可是现在逃不更显得心虚了么?强迫自己将头转向穆苑臣,勉强挤出一个算是友好的微笑“没吃饭吧?趁热吃吧。”随意的口气就好像在说“冯婶去买菜啊?别忘了买大葱哈。”好吧,说完这句话徐沫彦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还能不能再怂点?他穆大少能不能有点动作?搞的徐沫彦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终于搞清楚的穆苑臣有种想大笑的冲动,当然前提是他还有力气的话。继续盯着徐沫彦,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徐沫彦缓缓直起身子,脊骨发出咯咯的声音他都听得见“那个,我就先放着了啊。”转身,僵硬的迈着步子,承受着背后灼人的眼光像个机器人似的故作镇定。 “嗯,再送杯糖水来。”徐沫彦再一次被定版,低下头,极力忍耐着“好。” 好,好你个头啊好!就知道不该趟这趟浑水,刚收拾完客厅的残局冯婶就接到云颜的电话,大概意思就是说她家少爷一天除了那顿“爱心早餐”之外没吃过任何东西,严重低血糖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冯婶挂了电话就急匆匆的热了热刚凉的饭菜。 “为什么要我去?”徐沫彦问。 “因为你俩关系不好啊。”冯婶白了他一眼,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 正因为他俩关系不好所以才更要搞好关系不是么? 送来糖水的果然不是徐沫彦,穆苑臣还是有些失望的。他睁开眼看见徐沫彦的时候恍惚了,眼神,还有他的心。徐沫彦就那么在他眼前弯着身子,白色的家居服柔和的贴着背脊,米黄色的灯光打在白皙的脸上,从侧面看过去,微挑的眼睛格外的媚人。心跳忽然变慢了,像是等待主人发现自己的变化一下一下规律的跳着。徐沫彦只是那么站着就媚了他的人,媚了他的心。 热腾腾的米饭入口,穆苑臣尝到的好像是一种叫幸福的味道。 可能是因为吃了顿可口的晚餐穆苑臣睡的很熟,要不是因为外面的嘈杂声也许会睡的更久一些。 扶着睡的有些酸的腰走到窗前,怎么会这么吵?微微掀开条缝子,闪光灯就铺天盖地而来,穆苑臣反射性的挡住眼睛“咔咔……咔”看见男主角的脸,记者们吃到了甜头,闪光灯更是肆无忌惮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穆苑臣迅速的抓起电话拨了出去。 边打着电话边洗漱着,快速的换了衣服,风速的向客厅跑去。 徐沫彦坐在偏厅的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握的指尖发白。直视的双眼没有焦点,脸色红的异常,像是紧张,更像是恐惧。 常规穿着凌乱的衣服踱着步,来来回回,就要把冯婶晃晕了。当他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刚到穆家大宅就看见门前黑呀呀的挤了一群人。天知道他那么个弱小的体格是怎么冲出重围的,这边拽着他的衣服“你是常秘书吧?徐沫彦是不是和穆苑臣同居?”那边抓着他的头发“常秘书,徐沫彦继穆项天之后是不是又和穆苑臣有染?”后面还有个抱着他的腰的“他们是什么关系?包养?还是什么桃色交易?”常规拼了小命的躲进穆家大宅,这和上次穆项天丑闻事件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他家老板从他进来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未动。常规这个急啊,这个陈嵩归屁大点事都办不好,怎么还不来电话? 胃绞痛着,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徐沫彦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早晨起来时就是这么副情景,记者疯了一样的堵在穆宅门口,曾经经历过的又一次重演,质问的声音不绝于耳。“包养,情夫,同居,桃色交易。”这几个伤人的字眼是徐沫彦最后听到的声音。突然回想起那次和穆项天的对话,穆项天说恨我吧,就算恨了也没关系。徐沫彦现在是真正的恨了,恨他为什么就连死了也要操纵着自己,恨他为什么以这样的方式将他拉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样的生活到底要继续到什么时候?背着骂名,苟且的活着,是不是只要自己死了才会清净?是不是像穆项天那样逃到任何人也追不到的地方才会平静? “徐沫彦……徐沫彦……”声音传进徐沫彦的耳道,像是山谷里的呼喊般带着回音。迟钝的将头转向发声地,视线停留在穆苑臣的脸上却没有焦点“徐沫彦你听见没有?再等等,再等等我们两个就出去……”徐沫彦面无表情的看着穆苑臣的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却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此时疯狂的记者们只顾着怎么能将男主角们“请”出来而忽略了身后,四辆面包车有些匆忙的停下,车门拉开,二十名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走出来,当记者们意识到的时候二十名大汉已经用身体挡出了一条通道,一道身影敏捷的从车上跳了下来。云颜拢了拢发髻,淡定的向大门走去,一路畅通无阻。 第十三章:报复手段(一) 门铃响起,穆苑臣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徐沫彦的身上,扶起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走向大门…… “告诉穆苑臣和徐沫彦先不要出门,呆在家里,现在这种时候只能先……”常规看着穆苑臣一手揽着徐沫彦,一手握在门把手上,打断了陈嵩归的话“已经晚了……” 穆宅漆红的大门被毫不犹豫的拉开,穆苑臣就这么将自己和徐沫彦暴露在记者面前,炙热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如天神般的拦着徐沫彦,耀眼,让人不敢直视。 迈着坚毅的步伐不迟疑的走了出去,看了看身旁的人,面如死水一副任人摆布的摸样,穆苑臣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看到主角出现,记者们像见了血的水蛭不停推挤着人墙想要尝个鲜。一只满是汗毛的手臂穿过人墙,手中的麦克风不偏不倚的伸向徐沫彦脑袋的方向。穆苑臣反应迅速的将徐沫彦的头压向自己的脖颈,停下脚步,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某报记着着实打了个寒战,穆苑臣一把抓住差点打到徐沫彦的麦克风,记者们突然安静了,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穆大少要发言了? 穆苑臣的确开了金口,不过不是什么声明而是淡淡的一句“星期八周刊?”接着松开了手,带着星期八周刊字样的麦克风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从穆宅到穆氏集团大概有三十分钟的车程,徐沫彦一直保持着头靠穆苑臣的姿势,感觉到颈间微弱的呼吸,搂着徐沫彦的手臂又紧了紧。徐沫彦抖了下,却没有再动。 车子是从穆氏集团后门进入的,直接驶向了总裁专属车库。车子刚停下,一直没有反应的徐沫彦先动了。 轻推开了一直保护他的穆苑臣,苍白的面容离开了有点淡淡草香的脖颈。取下了肩膀上的衣服。没理会穆苑臣逼人的视线,推开车门,摇晃的走了出去…… 看着徐沫彦消瘦的身体,穆苑臣有种想要把他拉回来的冲动。明明已经遍体鳞伤,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徐沫彦越走越远,穆苑臣收回视线。 “给我找出始作俑者,把这件事压下去,快速的。”穆苑臣的语气不容置疑,云颜却迟迟没有做出答复。 “云颜……”口气变得微寒。 “少爷,也许这是个好机会何不趁着……”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短暂的沉默“是,少爷。”没有理会穆苑臣的不满,云颜的嘴角露出皎洁的笑容。 从停车场走进办公室,一路上都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却把那些打量目光变的格外清晰。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二十层高楼下走过的人群犹如蚂蚁。他徐沫彦是不是也是如蚂蚁般任人踩踏?他不是个高傲的人,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高傲的资本,可是他连最基本的自尊都不配拥有么?他算什么?别人口中的男妓?他或许连个男妓都不如,他不过是穆项天棋盘中的棋子,穆项天圈养了十几年的猎犬。说他是男妓真是太抬举他了。闭上眼,攥紧拳,徐沫彦突然听见还没长好的伤口被狠狠撕开的声音,血肉模糊。 “少爷,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罪魁祸首是臧美娇,那天闹过之后她听到李大宝无意提起你,又因为被徐沫彦逼的走投无路就把消息卖给了记者。”云颜的速度很快,不到三个小时事情就水落石出了,照比那个吃白饭的陈嵩归强了不只一点点。 “人呢。” “交给了应佩天。” “嗯。”淡淡的应下,云颜就回去继续和各大杂志周旋了。 穆苑臣靠在老板椅上,心里有些乱,在车里云颜已经提醒过自己了,这是他扳倒穆氏重夺主权的大好时机。他也明白,只要他稍加利用,绝对会让穆氏永不翻身。可是如果他这么做又和穆项天有什么区别?他的确恨,也是凭着这股恨走到了今天,可他不要成为穆项天,他不要成为不顾妻儿只顾权势的人渣。还有徐沫彦的那双眼睛,当他看见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时,不知从哪来的怒气,让他不顾一切的站出来保护着他。脖颈上似乎还有徐沫彦脸颊的余温。徐沫彦,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闭上眼,那人的面容浮现,清秀的他,手段高超的他,伶牙俐齿的他,独自承受的他…… 穆苑臣揽着徐沫彦走出穆家大宅的照片不过几个小时就被疯狂的印刷贩卖,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么大个丑闻,个大杂志可绝对不会放过。尤其是在穆宅门口被穆苑臣“青睐”的星期八更是将故事写的有声有色。 “快快快,网络更新要跟上啊……这标题不够劲爆啊……你是猪脑子啊?” “老板……老板……”戳了戳情绪异常高涨的老板。 “干什么,没看忙着呢么。”小记者缓缓抬起手指了指老板身后。 星期八老板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就笔直的倒了下去。黑衣男子扔下手中断了两截的球棒,架着肥胖的身体,风也似地消失了。 紧接着,所以报道过此事的杂志周刊都收到一封恐吓信,信上只有简洁的几句话:停止一切关于穆苑臣与徐沫彦的报道,撤回之前所以报道,否则后果自负。 结果是什么?结果是各大杂志变本加厉的报道。记者怕的东西可能很多,可这恐吓信却是家常便饭。有威胁才会有料,有料才能有的爆! 第十四章:报复手段(二) 晚上五点的时候云颜准时出现在徐沫彦的办公室。徐沫彦看到她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甚至没有开口询问,低着头继续看着文件。云颜也没有说话,只是细细的打量着他。 这就是穆项天亲自挑选的人么?有长相,的确配得上男宠二字。有能力,的确担得起穆氏集团。够隐忍,自己的丑闻都满天飞了还能继续工作。这穆老爷子的眼观果真是不错啊。费尽心机找了这么个人放在穆苑臣身边,穆项天,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被云颜盯的有些烦躁,徐沫彦抬起头对视回去,没有说话。 这是等着自己开口啊。云颜抿了抿嘴角“少爷命我接你回去。” “嗯。”哼出一声后又若无其事的埋首在落得小山般的文件中。云颜倒也不恼,随意的坐到会客沙发上,随手抓来本杂志不急不慢的翻着。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中途接了个电话,穆苑臣打来的。大概就是问怎么还没回去,要是半小时之内再不把人接回来就亲自去接。云颜不以为然,你穆大少孤家寡人的要是有本事躲过那些记者你就来呗。还亲自来接,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死了的穆项天下凡也未必请的动吧?撇撇嘴,看了看仍在奋斗的徐沫彦就又低头看起了没营养的杂志。 半小时后穆大少的电话准时的打来了,云颜正准备接却看见徐沫彦站了起来。挂掉,嘿嘿,穆大少,急死你个活该的。 一路无话,回到穆家大宅的时候已经九点左右了,门口还是聚集了不少八卦记者。黑衣人们继续开道。下了车的徐沫彦显然还是畏惧这样的场面,身子震了震步伐却没有迟疑。 此时门里面也很热闹,该在的人都在了。常规依旧踱着步,还咬上了指甲。他很怂,这一天都躲在穆宅。都怪门口的那帮苍蝇饥不择食啊,他也试着出去过,可刚开了门就被记着们发绿的眼睛逼了回来。穆大少把人都调去保护徐沫彦了,他这样的小角色只能和这一屋子的老弱妇孺呆在一起了。 冯婶冯叔坐在沙发上,二老的眼睛都有些红,翠云和李大宝站在一旁攥着衣角无能为力的干瞪眼。 穆大少则是站在门前,和门上的猫眼对视着。直到听见门外的骚动,一个箭步上前拉开了大门。 被突然开启的大门惊了一下,看清是穆苑臣后徐沫彦的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神色。闪光灯又是一阵咔咔咔。 将徐沫彦迎进屋大家伙一下子就围了上来拉着他问长问短,还拽着他转了个圈,愣是要看看他有没有被伤到。 徐沫彦平静了说了句“还好。”就拨开人群上楼去了。 将自己扔在床上,双腿曲起,整个人蜷缩在床的一角。胃好痛…… 电话响了,看了眼是冯青。徐沫彦忍着疼痛接起。 “……到家了么?还好么?”冯青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徐沫彦擦了擦因为疼痛流下的汗水“嗯,还好,冯青大哥,对不住了。约好一起吃饭……”坐在电视前面的冯青红着眼打断了徐沫彦“说什么呢?等你方便了再吃,不怕你跑了。”他真不用和自己说对不住,他没什么对不住自己的。电话里里徐沫彦的声音很疲惫“嗯,那我就先睡了,有些累。” “好。”挂了电话,冯青愤怒的将茶几踹到一旁。眼前的电视还在播放着徐沫彦回家的那一幕,穆苑臣站在门前满脸焦急。倒在沙发上冯青双手捂住了脸,无法宣泄的情绪变成了一声呜咽。 早晨穆苑臣护着徐沫彦出门的时候其实他就在一旁看着。接到冯婶电话的时候自己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去了,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就想早点见到徐沫彦。 他记得被爆穆项天丑闻的那天,徐沫彦是多么的痛苦。记着围在门口,大门不敢出,就连家里厚厚的窗帘都捂得严严实实。就像是丢失了灵魂徐沫彦抱着双腿躲在床上,牙齿狠狠的咬着自己的瘦弱手臂,眼中满是惊恐。冯青顾不上许多,他只知道不能让徐沫彦再这样呆着,抱着他冲出了大门,记者疯了一样的涌向他们,拉扯着,冯青红眼的挥舞着拳头,楞是劈开条血路将徐沫彦带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事隔几年的今天,徐沫彦的身边已经不再需要他,而是多了一个叫穆苑臣的男人。看着穆苑臣搂着脸色惨白的徐沫彦冯青的脚动不了了。他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穆苑臣保护着徐沫彦,将他的脸庞压在自己的脖颈。他冯青不是穆苑臣,给不了徐沫彦如此周全的保护。冯青突然觉得无力,没有谁知道,他多想站在徐沫彦身边的那个人是他。 电视里的画面继续播放着,冯青呜咽声继续放大着…… 穆苑臣停在徐沫彦房门前,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他实在是没必要做这些不是么?虽说整个事件是由他而起,但是保护他又让云颜去处理这事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吧。可是晚上被云颜闪了一下的穆苑臣真是吓得够呛,云颜突然挂了自己的电话,再怎么打也不接,黑衣人被派去保护徐沫彦了,自己只能在穆宅里干瞪眼。天知道他看见徐沫彦安然无恙的时候有多庆幸,而现在又多么为他担心。 从回来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冯婶就那么用耳朵贴着徐沫彦的房门两个多小时,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冯婶急的哭了好几次。后来冯叔上楼才把人劝走,说是让冯婶做些吃的,徐沫彦晚上一定没吃饭。 做好饭正打算送上去的冯婶被穆苑臣拦了下来,本来就焦心的徐沫彦要是看见冯婶眼睛红的像个兔子又该自责了吧。算了,认命的做起了小厮的工作。 可是到门口他又迟疑了,脑海中闪过徐沫彦憔悴的脸,得,心一横,没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 卷缩在床角的徐沫彦又让穆苑臣的心狠狠的疼了下,将饭放在一旁,走近床边。 叹口气,动作轻柔的把徐沫彦的身体放平,盖上被子,将徐沫彦盖在眼睛的双手拉下,入眼的就是那么一张脸,紧闭的眼角满是泪水,没有干透,灯光下折出光芒,眉头紧皱着,小小的鼻翼一张一合,平时艳红的小嘴现在毫无血色。 穆苑臣干净的指尖触上徐沫彦的眉间,轻轻的按压着,像是要抚平那个川字,更像是要抚平他心中的伤痛。 徐沫彦,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十五章:报复手段(三) 在穆家大宅死守一晚的记者们突然被各家老板召了回去,身心疲惫且面容邋遢的记者们纷纷吐槽,这是要闹哪样啊? 闹哪样?闹的是保小命的样…… 一大清早各家报社老板的邮箱里都有那么一份视频文件,点击打开,画面黑乎乎的,背景声音是呼呼刮着的大风,接着画面转换,本市的全景展现,那个繁华啊,定格几秒,画面再次移动,有些模糊,隐隐约约的看见本市最高的建筑物的侧面挂了些什么东西,镜头拉近,老板们都猛吸了口凉气,那不是星期八周刊的老板么?肥胖的身体被挂在墙面上,一家老小依次排开,月黑风高……七八个挣扎的身影被大风刮得晃啊晃……晃啊晃…… 视频的结尾是个颇为搞笑的漫画,画了俩小人,神似徐沫彦和穆苑臣,下面明晃晃的几个正楷字体“违令者的下场,格杀勿论!” 老板们纷纷抓起电话把自家的狗仔唤回,什么包养丑闻,什么桃色交易,什么某某某与某某某的奸情,都被踹的远远的,他……他们可是没都干过啊,他们真儿真儿的相信穆大少和徐总裁是纯洁的啊,比白开水都纯洁的啊…… 同样的视频文件也出现在穆苑臣的电脑里,右手优雅的端着咖啡浅酌,左手有力的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饶有兴趣的看着,满眼的笑。电话响起,是云颜。 “嗯……视频收到了,干的不错,嗯……尤其是最后……”挂了电话,伸了个懒腰,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徐沫彦了。 徐沫彦坐在餐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冯婶做的早餐,一大早冯婶就眉开眼笑的叫自己起床,起来后他就发现守了一晚上的狗仔消失的无影无踪,打开电视也再没看到关于他和穆苑臣的丑闻。大脑飞速的旋转着,是谁呢?陈嵩归?不会,陈嵩归已经为动荡的股市忙的焦头烂额了根本没时间顾及他。那会是谁呢?徐沫彦能依靠的人少之又少,有能力的人就那么几个,冯青是不可能了,他没有这样的本事,还剩下的……难道是穆……徐沫彦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是穆苑臣的大好机会,之前他还怀疑谣言是他散播出去的,可是再想想他维护自己的样子又不像是作假。归国后的穆苑臣始终没有什么动作,他真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或者又在谋划着什么。唉……叹了口气,若果真是穆苑臣该怎么办?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沉思的徐沫彦没有注意到神采奕奕的穆苑臣坐在自己的面前,漫不经心的插了块火腿放在口中…… 他这是刻意忽视他么?功臣穆大少很不爽,抬起手,狠狠的拍在桌面上。 徐沫彦被莫名其妙的巨响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咽下的火腿就那么喷了出去,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的,准准的砸在穆大少英俊的脸上。 脸上贴着火腿的穆苑臣睁大了双眼咬牙切齿。好……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徐沫彦! 某小彦童鞋灰溜溜的逃走了,穆大少的形象彻底毁灭了…… 翠云在一旁嗤嗤的笑,那火腿上面是不是还有一块面包屑啊? 云颜从后视镜频频的看向臭着脸的穆苑臣。事情搞定了她家大少不是该高兴么?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捏?只见穆苑臣一脸嫌恶的用湿巾擦着脸,嗅一嗅,恶……还是那股该死的火腿味。 这是怎么了?少爷被什么恶心着了?脸颊已经被擦的通红的穆苑臣继续奋斗着…… “云颜,再搞一段视频,让他们把穆项天的绯闻都给我翻出来!”穆苑臣恶狠狠的说。 云颜的嘴角抽了抽,穆大少你又抽什么疯?你当警察局是你家开的啊!你当绑架不犯法啊!被忽视的穆苑臣擦脸的手更用力了 第十六章:穆家禁地(一) 丑闻事件后穆家大宅形势一片大好,气氛和谐的不得了。徐沫彦像是获得了新生,消失的笑容又慢慢回到了脸上,把那些不愉快全部抛到了太平洋。 唯一的败笔就是穆苑臣,他穆大少依旧是我行我素,一个房子,两家人。就像是生活在穆宅的一缕幽魂,和其他人类完全没交集。 穆苑臣坐在书桌前,手中把玩着一张卡片。是穆嫣婉的请帖,穆嫣婉算是个传奇女子,二十岁离开穆家,自立门户,如今独创一片天下。称她为传奇除了她蒸蒸日上的事业还有她的爱情故事,那时候C市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从穆嫣婉十六岁开始提亲的人都要把穆家门槛踏破了,什么英俊潇洒的啊,帅气多金的啊,她都不爱,偏偏爱上个黄毛丫头!这一爱就是二十几年,前不久还到国外领了证,踏踏实实的给了乔小瑞个名分!你说名门望族搞搞断背也就算了,这女人和女人的爱情可就让人难以接受了,尤其是穆嫣婉这种大张旗鼓的。所以就在她二十岁那年被穆家“风分光光”的赶了出去。 手上的请柬正是为了庆祝乔小瑞荣升穆夫人的宴会邀请。 穆苑臣看着红色的请柬在手中翻上翻下,看了下日期,是三天之后。阿姨的新婚贺礼总不能寒酸了吧?穆苑臣想着。穆嫣婉是穆嫣然同父异母的妹妹,虽说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是感情却是好的不得了。他记得小时候她总会带着零食和玩具来看他,他记得在他十岁生日那年她把他稚嫩的小脸埋进蛋糕里,他记得在母亲的灵堂她双眼血红的甩了穆项天一巴掌…… 母亲,你所爱的人过的都很好,远在天堂的你是不是也过的很好? 穆苑臣揉了揉微湿的双眼,突然想到穆嫣然的房间坐坐,也许那里还残留着她的味道吧。 可当穆苑臣推开主卧大门的时候,不光没有穆嫣然的味道,就连整个屋子都变了个样。床头穆嫣然喜欢夜读的那本书不见了,床上穆嫣然喜欢的梅花床单不见了,床边穆嫣然喜欢的脚毯不见了,就连穆嫣然最喜欢的镂空窗帘也不见了! 穆苑臣一脸暴怒的冲下楼去,对着正在准备晚餐的冯叔冯婶狂喊出声“谁动了三楼的主卧!” 冯婶被一脸戾气的穆苑臣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去收拾的时候看见很多装饰都旧了还有些乱……就……就整理了一下。”家里的分工是很明确的,冯婶打扫一楼,二楼是和翠云一起打扫,三楼则是由翠云独自打扫。可今天一早翠云就不舒服的很,到了下午还发了高烧,所以冯婶就代替翠云去打扫三楼,收拾了有些凌乱的房间后,就把床单窗帘之类的拆掉去洗。只是简单的打扫他穆大少爷的怒气怎么这么大? “东西呢?我问你东西呢?”看着穆苑臣红着眼一步步走近,冯婶被吓得说不出话。难道自己真的闯祸了? 徐沫彦忙了一天回到穆宅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景,穆苑臣像个豹子似的向冯婶走去,而冯婶则是站在那里支支吾吾的不知所措。 “穆苑臣你发什么疯?”徐沫彦走过去拉住穆苑臣。 穆苑臣不理会徐沫彦的拉扯继续用猩红的眼睛盯着冯婶一顿一字的说“我。问。你。东。西。呢?” 被争吵声引来的李大宝看到屋里的场面狠狠的吸了口凉气,转身小跑了出去。 冯婶着实被穆苑臣吓的够呛,呜呜的哭了起来,冯叔在一旁安慰着。看着辛辛苦苦照顾自己长大的冯婶被吓哭了,徐沫彦不干了。站到穆苑臣面前,挡住他射向冯婶的愤怒眼神“穆苑臣你不要太过分了!” 当徐沫彦看清穆苑臣时也被他的状态吓到了,目眦欲裂,发白的嘴唇因为愤怒颤抖着。 “滚开!”徐沫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绝对不能再让这样的穆苑臣接近冯婶一步。 “我,让,你,滚,开!”徐沫彦依旧不为所动,拼劲全身力气阻挡着要走向冯婶的身体。穆苑臣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举起手就要打下去…… “少爷,少爷,东西在这!”李大宝跌跌撞撞的从门口跑进来,双手捧着冯婶下午拿去拆洗的东西,恭恭敬敬的递到穆苑臣面前。 看见熟悉的窗帘床单穆苑臣机械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轻抚着李大宝手中的东西,接着狠狠的搂着,不顾旁人,走上楼去。 看着穆苑臣转身离开徐沫彦才把紧绷的身体放松,他以为那一巴掌一定会打向自己,还好,李大宝的及时出现。 转过身,扶着惊魂未定的冯婶坐到沙发上“冯婶,别哭了,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第十七章:穆家禁地(二) 穆苑臣把一堆东西放在床上,机械的把一件又一件东西放到原位。 这间屋子一直保持着母亲走时的情景,就连书摆放的角度也从未变过,就好像屋子的主人还生活在这里,这是穆苑臣穆项天父子俩唯一的默契。 十岁那年得知怀着妹妹的母亲出了车祸穆苑臣被吓傻了,守在手术室门口四个小时,最后得到是母亲不治身亡的消息。 小小的穆苑臣抱着母亲冰冷的身体就是不让旁人接近,直到哭的昏厥才被抱走。 昏了整整三天,醒来的时候得知家里已经设起了灵堂,穆苑臣不顾自己的身体,硬是让人把自己带了回去。 满眼的白仗。母亲的照片被摆在灵桌上,升起的香火把母亲的面容烤的模糊。穆苑臣这次没有哭,迈开像是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像灵位走去。 跪下“哐。哐。哐。”三个响头,稚嫩的额头磕出了血。而他的父亲穆项天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的看着,眼中没有一滴泪水,脸庞没有一丝悲伤。 穆苑臣突然觉得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平时宠的自己无法无天的父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冷漠的男人。穆苑臣伸开颤抖的双臂搂住穆项天的大腿“爸……爸爸?” 没有温暖的怀抱,穆项天一把推开还小的穆苑臣“把少爷带下去。”之后便没有再看他一眼。 被驾着的穆苑臣回头看着那个曾经给他无限温暖的男人,冰冷的站在那里。穆嫣婉闯了进来,和穆项天拉扯着,疯了一样朝穆项天狂叫着,可穆项天依旧是那副表情。就连被阿姨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也是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母亲的去世和父亲的冷漠已经让穆苑臣遍体鳞伤,之后电视里所播的对于穆苑臣来说更是晴天霹雳。 电视里说,已经得到证实,穆嫣然与司机周翰有染,并在私奔过程中被穆项天追赶,最终酿成大祸,不幸身亡…… “他们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对不对?云老师,你告诉我,他们说的不是真的!”穆苑臣不敢相信的看向身边的女人,颤抖的声音询问着。 “少爷,想哭就哭吧。”女人缓缓开口,搂着只有十岁的穆苑臣流下清冷的泪水。这个女人就是云颜。 穆项天在媒体的质问下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仿佛是默认了一般。 之后还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穆苑臣就被穆项天送到了美国,随行的还有云颜。那个总是一脸淡然的女子。 将屋里的东西都恢复原样,穆苑臣躺在大床上,思绪停留在过去,他恨穆项天,恨他在灵堂上的冷漠,恨他在母亲被媒体污蔑的时候不为所动,恨他狠心的将自己送到国外,从未有过一次联系,带着恨意,穆苑臣疲累的睡去。梦里穆嫣然没有温度的脸庞,穆项天没有情绪的面容反复的出现着。 这场噩梦到底何时才能醒? 徐沫彦继续在偏厅安慰着冯婶,冯婶一直自责的不行。 通过李大宝的陈述大家才知道那个房间对于穆苑臣意味着什么。那房间的一粒灰尘也不是旁人能随意动的。 其实李大宝冲进屋里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可是瞧见少爷的表情和质问的话语他立刻就明了了。因为之前穆宅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不过发怒的不是穆苑臣而是穆项天。他记得那时候新来的保姆误闯了穆宅的禁地,干了和冯婶一样的事,之后穆项天就像是疯了一样向保姆索要着什么。不过那时候的保姆就没有徐沫彦这么幸运了,由于是头一遭,谁也不知道穆项天到底要的是什么,那小保姆被穆项天打了半死,等应配天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当看见那样的穆苑臣的时候李大宝就立刻反应过来,救了徐沫彦一命。 好劝歹劝终于把冯婶送回了房里,徐沫彦走到三楼,停在主卧门前,没有动。 叹了口气,穆苑臣,你何苦把自己逼到如此境地 第十八章:有何不同 一大早冯婶就忙里忙外的准备早餐,内疚的翠云在一旁打着下手,要不是因为自己烧的糊涂了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冯婶七七八八的摆了一桌子洋早餐,无非是想让穆苑臣消消气。虽然穆苑臣的态度有些过分,但是知道内情后冯婶还是很可怜那个孩子的。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看见母亲的房间变成那样失控的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咱穆大少是一点也不领情,那一桌子精美的早餐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出门去了。 “冯婶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我一定都吃光。”徐沫彦的筷子在桌子上比划一大圈,为了安慰冯婶,只能是自己的胃遭罪了。用力的咬下一块吐司,穆苑臣我俩的梁子是结下了! 一路上穆苑臣都不曾开口说话,云颜也很配合的保持沉默。昨天的事她多多少少都听说了,冯婶的确是闯了个大祸,穆嫣然在穆苑臣心里有多重要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徐沫彦一早出门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约了冯青。 冯青已经迟到一个多小时了,徐沫彦倒是很有耐心,边处理着公事边等着。 “小沫子小沫子!”人未到声音倒是先传来了。冯青刚进门就挥舞着大手朝徐沫彦龇牙咧嘴的笑着。 “等很久了吧?今天有个案子出了点事,去处理就来晚了。连早饭还都没吃呢!”早饭……徐沫彦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早饭这两个字现在只是听到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啊,那饿坏了吧,快点些什么……”冯青咕嘟咕嘟的灌下一大杯水,抹了把嘴“不用了不用了,一会就得赶回去,小沫子你找我什么事?” 徐沫彦看冯青很急的样子也就看门见山直说了“冯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要接触下建筑业?” “建筑?小沫子你可别拿我寻开心了啊,我就搞搞小装修还行,建筑那东西我搞不了,没那本事。”冯青两双大手在急急的摆着,建筑他可真是不行啊,根本是一窍不通么! “冯大哥,先不用说你行不行你就说你想不想做。你现在的装修生意虽说还不错,但是利润并不是很可观,建筑就不同了,若是接了个好案子那就不是几万几十万的利润了。”顿了顿徐沫彦继续说着“技术方面你不用担心,我给你找几个好手,你边学边做。至于资金你也不用担心,反正只要你肯我保你只赚不赔。”冯青沉默了一会“小沫子你在穆氏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啊?”徐沫彦笑了,这个冯青啊不管在什么时候第一想到的一定是自己,要是换了别人哪还会问这么多,早满口答应了。“我能有什么麻烦,穆氏的那帮家伙动不了我,只是最近公司刚买进一块空地,想用来发展房地产,市里的建筑商都滑头的很,再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啊,这么回事啊,那成,我试试做吧。”冯青露出憨厚的笑,自信满满的说。 之后俩人又寒暄了一会,就各自回去工作了。看着徐沫彦的车越开越远,冯青脸上的笑也渐渐淡去。他其实一点也不忙,也没有什么案子出了事。其实刚刚的开心有一半是装出来的,他和徐沫彦的友情早已变了味,在他心里徐沫彦早已不是兄弟朋友那么简单了。他不想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不想只能远远的想着他,他想紧紧的拥抱他,他想完完全全的占有他。 徐沫彦就是一株罂粟,明知危险想逃离,却控制不了自己欲望的想去接近。抬头看了看天,冯青突然觉得绝望,那么优秀的徐沫彦,那么完美的徐沫彦,自己是不配站在他身边的吧。 嫣然集团,顾名思义。穆苑臣以母亲的名字命名,其用意不言而喻。 嫣然集团本部在美国,从建立起的短短几年,发展壮大。分公司几乎遍布各国的一线二线城市,穆苑臣的手段可想而知。其实若以他现在的能力买下穆氏集团的股份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老狐狸偏偏给他留了一手,决定性的百分之十他查了许久也没查到到底在谁手里。所以想以股份取胜是不可能了,只能靠自己的实力了,餐饮,娱乐,建筑,甚至与一些地下买卖,只要他穆氏有的他嫣然集团都有,他要一点点的断掉穆氏的后路,一点点蚕食C市的经济脉络。 此时嫣然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紧张的让人窒息…… “你们脑袋里不只没有脑子,连屎都没有,这种东西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穆苑臣狠狠的将手中的企划案扔了出去,文件夹中的纸业飞了一地确没人敢去捡,这已经是第几份被当掉的案子了?只见会议室地上到处都是白白的A4纸,而穆大少漫天飞纸的表演也已经表演了不下五六回了。 职员们战战兢兢的看向云颜,我的姑奶奶啊,这是谁把穆大少惹的精神失常啊? 云颜撑着脑袋,断断续续的按着太阳,她也很无奈,没想到昨天穆宅发生的事居然把穆大少刺激成这样,再这么下去,会议室里的这些人不死也重伤吧?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刚刚董事长否掉的案子都重新再做。”云颜的话简直就是赦免令啊……职员们纷纷向云颜投去感激的目光,好歹云特助给大家伙们留了个全尸啊,感激涕零啊! 转过身,云颜看着面无表情的穆苑臣淡定不了了“穆大少,请你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当中来,你有本事回穆宅狂,别用我们撒气,在你这赚的还不够治被你迫害出的病呢!”甩头,摔门! 穆苑臣觉得自己牙根有些痒,云颜这不是赤裸裸的嘲笑自己么?嘲笑你穆大少啥?嘲笑你家里装孙子,公司称大王被!还有,还有刚刚她说啥?赚的不够治病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云颜上个月是不是新买了辆保时捷?而且还是一次性付清全款! 狠狠的踹了身边的椅子一脚,昨天的事的确是把他气疯了,穆嫣然的东西就连自己去碰也是小心翼翼的,冯婶自作主张的把母亲的房间搞的面目全非,穆苑臣不疯才怪。他也知道早晨冯婶是在讨好自己,可单单只是这样就要他原谅是不可能的。还有就是那个徐沫彦,自己昨天差点打他是他穆大少不对,可也算是事出有因啊。和冯婶的态度不同,徐沫彦摆明了就是巴不得自己气,气死才好。 穆苑臣把自己手里的高档钢笔当做是徐沫彦狠狠的丢出去,砸在墙上。烦躁的抹了把脸,起身向外走。刚要走出会议室大门的时候,瞥了眼地上可怜兮兮的钢笔,叹了口气,认命的走回去,将笔捡起来,仔细的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的又揣到了怀里。 浪费是可耻的,他穆大少的这支钢笔可是贵的狠呢…… 穆苑臣回到穆宅就直接去了书房,晚饭也没有吃。冯婶很是担心,尤其是穆苑臣低血糖的老毛病。放心不下的冯婶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端起晚饭给穆苑臣送去了。 书房的门没有关,穆苑臣不经意抬头就看见冯婶站在那,手里端了不少东西,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样子。 “东西拿走,我不会吃,以后也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情。”说完穆苑臣继续忙手中的工作。 “少,少爷,你还是吃点吧,别因为我的错害了自己的身子,要是再血糖低可怎么得了啊。”冯婶有些胆怯的开了口,满满的关心。 听到冯婶说的话穆苑臣一怔,这样关心自己的话有多久没听到了?云颜会关心自己,可是从来不会放在嘴上,冯婶慈祥的声音说出这种话让穆苑臣有种温暖的感觉,再次抬头,看向冯婶的眼神怎么都冷不起来了。 “把东西放……” “冯婶,把东西端下去,他穆大少不领情我们就没必要热脸贴他冷屁股!”刚上楼的徐沫彦听到穆苑臣说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冯婶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要费尽心思的讨好他,他不领情就算了还总是恶言相向。 被打断的穆苑臣恶狠狠的看着徐沫彦,不理会他的目光,徐沫彦推着冯婶向外走,马上要消失在穆苑臣眼里的时候,扭过头,红红的薄唇不冷不淡的吐出一句“穆苑臣,这样的你和穆项天有何区别?” 穆苑臣被徐沫彦的话钉在了皮椅上,一动不动。 这样的你和穆项天有何区别? 真是一剑封喉,杀人不见血啊…… 第十九章:酒醉偶遇 穆宅的形式逆转了,穆大少不再是那个趾高气昂的穆大少,徐沫彦依旧是那个视穆苑臣如粪土的徐沫彦。 餐桌上,穆苑臣已经坚持不懈的盯着徐沫彦二十多分钟了,眨眼的次数都数的清。徐沫彦无知无觉的小口喝着碗里的粥,完全视穆苑臣如无物。 穆苑臣继续努力,徐沫彦继续无视……整个早餐就在你看他,他看粥的情况下结束了。 嫣然集团的气氛总算是轻松点了,穆大少虽然还是黑着个脸,但照比昨天的变异穆苑臣还是好那么一点点的,至少终于不再把谁拖出去斩了…… 穆苑臣坐在电脑前开着视讯会议,可他的心思根本没放在各股东的洋演讲里。穆苑臣很失落,是非常的失落。盯着徐沫彦一早晨,眼睛都要盯出屎了那徐大男宠连斜视都没给自己一个,大萝卜脸不红不白!你就算心不跳脸倒是给我红一个啊!生气的穆大少已经主动出现在餐厅了,你徐沫彦还倔个什么劲呢?不过话说回来,徐沫彦吃早餐的样子还挺养眼的,薄薄的小嘴抿呀抿,小巧的喉结滚啊滚,看的穆大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心还再跳,还越跳越快,啊呸,不跳你早翘辫子了,话说穆大少你是不是想太多啊?穆大少你还有没有节操啊?你节操不只是碎了一地啊,还碎的连沫子都看不见了啊! 由于穆嫣婉的宴会推迟了,穆苑臣的时间就空出来了。刚想回家就被云颜拦了下来,吵着为公司职员谋福利,说是要狠敲穆苑臣一笔,穆苑臣倒也是大方,维多利亚一夜游,所有费用由他出,省的这帮白眼狼说自己是铁公鸡。云颜继续拦着不让走,硬是让穆苑臣一起去,还说的头头是道,老板平时太严肃啊,老板不亲民啊,老板不参与公司集体活动啊等等的。穆苑臣说不过,被云颜拉着走了。被拉着的穆苑臣一脸不情愿,没有看到云颜别有深意的笑。 维多利亚,C市的龙头夜总会。赌局,毒局,少爷小姐,应有尽有。价格也是高的离谱,穆苑臣倒也不肉疼,一伙人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去。 刚进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嗡的穆苑臣头疼,台上表演着钢管舞,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飞来飞去搞的穆苑臣直恶心,挥了挥手让云颜去要了个包厢。 进了包厢,平时大气不敢出的员工们就像是脱了羊皮的狼,点酒的点酒,点歌的点歌,点小姐的点小姐。穆苑臣坐在角落,看着这帮衣冠禽兽,无奈的喝着水。 平时一板一眼的云颜也和大家打成一片“该点什么点什么啊,千万别手软,穆大少那么大个地主不差咱们这两根垄啊……你们先点,我接个电话。” “多谢云特助!”职员们一脸谄媚的道着谢。穆苑臣就不乐意了啊,明明是他穆地主花钱怎么就不谢谢他呢? 云颜一边摆着手一边走到门外“小常我出来了,你哪呢?”刚说完,离穆苑臣不远的包厢门开了,常规一脸焦急的走过来“云姐你可来了,怎么办啊,李迟那王八蛋已经逼老板喝了一瓶威士忌了,还总是毛手毛脚的,再这么喝下去老板非喝死不可!”常规急的都快要哭了,BOSS的那点小酒量还没有个手指盖大,一杯杯的威士忌连冰都不加就那么一顿猛灌,别说是不胜酒力的徐沫彦了,就算是千杯不倒也得迷糊吧。更可恨的是那个李迟还总时不时的占老板便宜,要不是为了南区那块地老板才不用陪这个死人渣呢,李迟是C市有名的地产商,也是有名的男女通吃且手段下流,这次借着徐沫彦看中南区的地硬是把人拉来陪酒,陪,陪,陪,陪你妹啊陪,你当我家老板是少爷啊? “你先别急,我保你家老板今晚没事,你回去以后就把包房门开着,李迟要是问起你就说屋里太热,尽量帮沫彦挡挡酒,不过你也别喝多啊,李迟可别吃不着兔子吃了你这个耗子。”什么兔子耗子的比喻直接被常规忽略掉了“开房门就行啊?可……”云颜打断他的话“你就听姐姐的就对了!”推了推一脸担忧的常规,挽了挽有些凌乱的发型,重新回到包厢里。 回到包厢就组织职员们向老板敬酒了,某部门经理举着个杯子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祝酒词,最后只换来穆苑臣一句“我不喝啤酒。”又一位不怕死的冲上去,举了杯洋酒霹雳啪啦的继续说着,穆苑臣直接打断“我不喝洋酒。”好吧,继续的前仆后继,第三位还没开口就被穆苑臣给败了“我不喝这个牌子的红酒。”穆大少你可真会鸡蛋里挑骨头啊,云特助亲自上场“酒不喝,水总该行了吧?”就不信你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云颜眼里赤裸裸的威胁着。穆苑臣颇为无奈的喝了云颜递过来的一大杯水,云颜开了个头,大家纷纷都把酒换成了水,一杯杯的朝穆苑臣递过去,大家都迁就到这份上了,穆苑臣不喝实在是过意不去了,一杯两杯三杯……数不清第几杯的时候穆苑臣终于忍不住了,扒开众人,出了包厢。 云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没想到穆苑臣的肾功能这么健全,他再不尿急徐沫彦就真得喝死了! 穆苑臣胃里一阵恶心,早知道云颜这么阴险当初还不如接了那杯酒呢,捂着快要涨破的胃朝卫生间走去,没走两步,一个熟悉的声音引起了穆苑臣的注意。 “李总,我家老板实在是不胜酒力,你看这杯我就代喝了吧,老板要是真喝倒了可就没意思了啊……”小常僵硬的微笑着,他也要顶不住了,俩瘦的像竹竿的人怎么能比过李迟那么个水桶大的胃,云姐说着这房门就好,他这都开了半个小时了也没起啥作用啊! 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的徐沫彦捂着嘴,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声音怎么都听着耳熟,穆苑臣寻着声音走,走到一间开着的包房,刚要往里瞧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就撞了出来,将自己撞到一边,连个对不起都没有就朝后门的方向跑过去。那背影怎么看着眼熟?再定睛一看,TMD那不是徐沫彦么?再看向包房内,常规举着杯酒豪饮着,旁边坐着个死胖死,一脸的贱笑。 立刻就明了的穆苑臣朝那个瘦小的背影快跑追去。 “哇……咳咳咳”徐沫彦单手触着墙,都要把胃吐出去了。李迟是个什么人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但是为了南区的那片地他只能硬着头皮来赴约,穆氏集团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风光,内部被亏空了几年,想一下子恢复到过去是不可能的,南区那片地是要用来建别墅型的小区的,也是穆氏集团下半年的重点企划。其实早就谈好了,马上签约的时候出了岔子,被派去签约的女职员因为被李迟骚扰给了他一巴掌,这下可好,李迟说什么也不肯签,直到徐沫彦亲自赶去才答应考虑考,这一句考虑就逼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徐沫彦擦着嘴角苦笑着,穆项天,我受你的恩惠会一笔笔的还你。 第二十章:少爷急了 转过身,就看见穆苑臣站在自己身后一脸的担心,不理会,仿佛是陌生人般擦着穆苑臣的肩膀走过去。 没走两步就被穆苑臣一把抓住“还回去?嫌自己死的太慢了是吧?”看着脸色惨白的徐沫彦穆苑臣不知从哪来的怒气,冲着他狂喊。 甩了两次,愣是没甩开。“放开!” “不放,你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穆苑臣彻底被徐沫彦的态度激怒了,他真是不要命了是吧? 徐沫彦伸出手将抓在自己手腕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听不懂人话的是你,我让你放开。” “你是天生的贱皮子是不是?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了是不是?那死胖子有什么好?床上功夫好?我穆苑臣他妈的比他强一万倍,你缺男人怎么不来找我?”徐沫彦定定的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穆苑臣说完就后悔了,他是被气昏了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担心徐沫彦,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自己的心就疼的不行。 “我……” “我就是缺男人了怎么了?我就是喜欢陪那个死胖子怎么了?别说是死胖子了,我宁愿陪个要饭的睡也不会陪你!”声嘶力竭的吼完,使尽全力摔开穆苑臣的手,头也不回的跑了回去。 穆苑臣楞在原地,看着徐沫彦的身影越来越小,失控的情绪开始回笼,他这是怎么了?只要是有关徐沫彦的事他就淡定不了,情绪总是会随着徐沫彦的喜怒哀乐转变着,每次看到他伤害自己总是会变得尖酸刻薄起来,他不想这样的,他不想总是这样针锋相对,哪怕他们的身份是如此的敏感,哪怕他们是可以算作仇人的关系。穆苑臣的思绪混乱着,徐沫彦挑衅的话回响在耳边,他说他宁愿陪个要饭的也不愿意陪他是吧?好你个徐沫彦,你不让我过的舒坦我也不会让你过的如意! 我既已身在地狱,又怎会容你在天堂独自享乐?既然要堕落,那就一起吧! 回到包厢的徐沫彦像是变了个人,主动的频频举杯,一口一杯的猛灌着。常规在旁急的冷汗直流,老板紧紧的抓着杯子,他抢都抢不下来,我亲爱的老板你当这是王老吉啊? 李迟笑的更贱了,手已经不安分的放在徐沫彦腰间,一下下的挑逗着,徐沫彦不恼也不躲,只是轻飘飘的看了李迟一眼。“呵……”猛吸口气,这个徐沫彦果然是个妖精,那双媚眼瞧的自己骨头都酥了。他要是穆项天也愿意做牡丹花下的冤魂啊。 “沫彦啊,你看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李迟的手明显有下滑的趋势,常规很想把那只咸猪手给剁下来喂狗! “换个地方?去哪?”徐沫彦已经喝的都有些不省人事了,迷迷糊糊的眯着眼问。 “当然是……” “当然是回家了!”常规有想流泪的冲动,呜呜呜……他家老板有救了! 穆苑臣出现在包厢门口,阴沉着脸看向放在徐沫彦腰间的手“李总,您还真是雅兴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结发妻子正在医院治疗吧?是肺癌吧?这抛弃妻子,包养男宠的丑闻是狗仔的最爱吧?上次我和沫彦可是好好享受了一把,你要不要也试一试?”边说边向二人走去。一把扯掉了李迟有些松动的手,轻轻一扭,李迟就疼的呻吟起来“哎呦……穆,穆苑臣?你,你放开,你给我放开!”再一用力,李迟的脸都扭曲了“穆大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老放我一马吧,您快松开,快松开要断了~”看到这场面常小白在一旁兴奋的不得了,拍手叫好起来。用另一只手掏出车钥匙撇给常规“傻笑什么?把沫彦送到我车里去,我随后就到。” 捧着钥匙的常规像是接了圣旨,屁颠屁颠的搂着徐沫彦走了出去“去哪?换个地方是去哪啊?”搞不清楚状况的徐沫彦还一步三回头的留恋着。 穆苑臣额头青筋直跳“把门给我带上!” 包厢的门渐渐关上,细缝里瞧一眼,穆大少正看着疼的哭爹喊娘的李迟阴险的笑着。 “啊~” 一旁包房里的云颜正H的唱着,咦?刚刚是不是谁的惨叫声?不管了,这么久穆大少还没回来,看来自己的计划是成功了。 此时,隔壁的穆大少正舒展着拳脚,好好的伺候着李迟。 第二十一章:同床共枕 把醉醺醺的徐沫彦塞进车里,常小白伸长脖子等着穆苑臣,大概二十多分后,就看见穆大少甩着手腕走过来。 看都没看常规一眼,直接坐到车里,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常小白的头发被车风带的飘啊飘,迷茫的眨眨眼,打酱油的他掏出电话,翻看一眼,嗯,七十二个未接来电,长按快捷键1,电话拨了过去。 “你他妈的在哪?赶紧给老子报个地方!”刚响了一下陈大状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常规眯了眯眼“怎么办?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呢……哎呦喂,李总你摸哪呢?走,咱去维多利亚接着喝……”听见电话里的盲音,自导自演的常小白笑的像只狐狸。 李迟模你?李迟倒是想了,不过他现在似乎没有那个能力了…… 穆苑臣把车开的像火箭,从后视镜看向徐沫彦,只见他扯着领带,薄薄的小嘴喘着热气,还胡言乱语的呢喃着什么。再挂档,穆苑臣顾不上什么前方拍照限速的提示,他只想快点回到家,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徐男宠! 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楞是让穆苑臣开了个二十五分钟。打开车后门,徐沫彦的身体就倒了出来,一把搂住,直接横抱起来。徐沫彦只觉得天旋地转,迷糊的要死,开始张牙舞爪起来。 “地震了,发大水了,着火了,救我救我~!”徐沫彦乱七八糟的说着,双手胡乱的挥舞着,穆苑臣的脸被他搓的惨不忍睹。穆大少开始后悔了,这样的徐沫彦就算被李迟领走了也不会发生什么吧? 艰难的打开穆宅大门,将拼命挣扎的徐沫彦放下地,他还没来得及关门,某小沫就开始捉起妖来。 “酒,酒呢?李迟你个王八蛋,咱俩接着喝,他妈妈的,今天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常规,常规,给朕开酒~”穆苑臣一把冲上前捂住徐沫彦的嘴,三更半夜的了,他还想不想让人睡了? 答案是明显的,被捂住嘴巴的徐沫彦唔唔唔的继续挣扎,这脚踹开凳子,那脚后蹬穆大少,呦呵,好一招借力使力,蹬蹬退后两步,穆大少的后背就和摆放着古董的木架亲密接触了,木架晃啊晃,一只纯元青花的瓶子摇摇晃晃的倒下来,穆苑臣眼疾手快,呼,好险,接住了。另一边彩陶瓮也不甘示弱的掉了下来,这下穆大少慌了,是继续捂着徐沫彦的嘴还是去接?捂还是接是个问题。正在穆苑臣犹豫时,一直神志不清的徐沫彦却准准的接住了彩陶,穆苑臣再次吐出一口气,可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徐沫彦就把怀里的彩陶拎出来,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准的砸在了穆苑臣手中的元青花上,撞击的声音那个响啊,掉地上的声音那个脆啊~ 穆苑臣心在滴血,这架子上随便一个物件都够普通家庭生活个十年的了,俩好好的古董就这么让徐沫彦砸了听响了! 愤然的丢下手中的青花残肢,一把拎起徐沫彦的脖领,将人扛在身上,徐沫彦继续哇哇的叫着,三步并作两步奔上二楼,闪进徐沫彦的房间,将门狠狠的摔上。 要不是房门的隔音好,早就把冯婶他们吵醒了吧?穆苑臣有些无语的看着满屋子跑的徐沫彦。 喝醉了的徐沫彦和平时根本就是两个人,只见他一会蹲在椅子上幻想着自己在骑马还驾驾的喊着,一会跑到窗户旁拍打着玻璃高喊着放我出去。这根本就活脱脱的一精神病啊! 终于受不了的穆苑臣一把把徐沫彦抓了过来,气急败坏的将他压在床上,穆大少喘着粗气,看着身下的小人,徐沫彦突然不哭也不闹了,像只乖巧的兔子。微挑的眼睛就那么水汪汪的看着穆苑臣。睫毛刷刷的扇着,像是扇在穆苑臣的心上,痒的不的了。整齐的贝齿咬着艳红的嘴唇,穆苑臣的眼睛都直了,那嘴儿怎么那么红呢?怎么就那么好看呢?像个熟透的樱桃等着别人品尝,穆苑臣着了魔的低下头,再一点,再一点就能碰上了。 突然徐沫彦的表情变了,不再是楚楚可怜的小白兔了,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小嘴急急的吐出一句“要吐!” 穆苑臣愣住了,就这么两秒的失神就让他后悔莫及,徐沫彦一下占到了上风,翻身扑到穆苑臣的身上,就那么直接把穆大少当成了人形马桶,吐的那个畅快啊…… “呕咳咳……哦呕……” 穆苑臣双臂挡住眼,任由徐沫彦在自己身上肆虐。 吐得舒坦的徐沫彦一抹嘴,又翻身回到刚才的位置,闭上眼喃喃的说“周公是个好青年。”直接昏睡过去了。 穆苑臣僵直的身子打了个抖,徐沫彦,你这是要逆天么? 将被徐沫彦吐得一塌糊涂的西服随意的仍在地上,穆苑臣冲了个凉水澡。水很凉,凉的身上都起了疙瘩,可是身体里面却是热的不行,徐沫彦你个妖精!穆苑臣张大了嘴接了满满一口凉水就那么咽了下去。他不是圣人,在国外的那几年也有过几个性伴侣,但是没谁能像徐沫彦那样,什么都不做就把自己点火了。自己都受不了的挑逗,穆项天可以么? 徐沫彦刚和穆项天传丑闻的起初自己是相信了的,但是陆陆续续得到的消息却是在告诉自己他俩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除了那次狗仔拍到的照片外,徐沫彦再没踏进过穆宅一步。而穆项天日渐颓败的身体也行不了房事吧? 徐沫彦的出现就是个迷,没人能猜透的迷。 穆苑臣甩了甩残留在发丝上的水,拿着块手巾仔细的擦拭着徐沫彦的脸,细致的眉毛,微翘的睫毛,高挺的秀鼻,薄艳的嘴唇,徐沫彦,你这个迷真是把我也迷住了。 把一切都处理好,穆苑臣疲惫的倒在徐沫彦的身边,把他的小脑瓜子朝自己的方向摆了摆,随着徐沫彦规律的呼吸,慢慢的睡了。 这晚的梦里,阳光明媚。 第二十二章:清醒之后 “疼……”脑袋像是被大锤砸过一样,徐沫彦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一双手伸了过去,贴着徐沫彦的太阳缓缓的按着。“好舒服……”徐沫彦一脸的享受,享受了大概十多分钟某小白发现不对了,谁?谁在给自己,那双手不软,动作却很温柔,力道恰到好处,费力的睁开眼就看见一张看着眼熟的脸…… 穆苑臣觉得徐沫彦的表情很好笑,嘟起的嘴,皱着眉头曲着眼,努力的想看清自己。穆苑臣很配合的把脸往前凑了凑。 “啊……”徐沫彦尖叫一声,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死死的捂住自己的眼睛,穆苑臣的笑声更大了,胸膛都阵颤了起来。 “穆苑臣!你笑什么?你怎么会在这!”终于把脑子找回来的徐沫彦理直气壮的问,这明明是他的房间好不好? “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作不记得?”穆苑臣憋住笑,尽量把自己的表情搞的严肃。 徐沫彦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啊,连根草都没有啊,莫不是昨夜酒后乱性发生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脸,不可能,穆苑臣是谁?穆苑臣是那个想把自己五马分尸的狼崽子,如果他俩真能发生点什么,就是穆苑臣把自己大卸八块再去弃尸! 记忆暂停的地方就是穆苑臣那番恶毒的话,他不是说自己缺男人么?不是说自己主动粘着李迟不放么?那他穆大少一大清早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又是什么? “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还是你穆大少想发生些什么?昨晚还以为您是开玩笑,没想到这么快就按耐不住的爬上我的床了?” 徐沫彦冰冷的话语立刻就让原本强忍笑意的脸沉了下来。他就不能好好和自己说话么?就非要这么剑拔弩张么? “如果穆大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么就请您出去,我要换衣服了。”徐沫彦继续火上浇油着。 换句话说那意思就是提醒自己吃完了就快滚是吧?徐沫彦,你还真是有逼疯自己的能耐。穆苑臣冷笑着“你换你的,我看我的,昨晚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都摸了,该进的我也……” “啪!”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回荡着,穆苑臣的脸被扇到脖颈,细长的发丝挡住眼睛在脸上遮出阴影,看不见表情。 “是!我徐沫彦就是人尽可夫,就是下贱,我他妈的天生就是用来伺候你这种大少爷的,昨晚我把你伺候舒服了吧?穆苑臣你满意了吧!” 打算叫徐沫彦起床的翠云刚到门前,就被冲出房间的徐沫彦撞倒到在地,“徐少爷,徐……这是怎么了?”翠云摸着自己摔疼的屁股,看向徐沫彦的房间,咦?穆,穆少爷怎么在徐少爷的房间里?只见左脸印着明显五指山的穆苑臣狠狠的抓起床上的枕头,撕了个粉碎。 跑出穆宅徐沫彦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穆苑臣根本没碰过自己,这点在他扇了穆苑臣巴掌之前就知道了,但他还是出手打了他,穆苑臣的话就像是一把带刺的刀,捅进自己的胸膛还不算完,还要把自己的心绞的四分五裂。 缓慢的迈出一步,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似乎只有冯青了。 “他妈的谁啊,一大早的催命呢?”冯青揉着惺忪的眼睛,咒骂着。 打开门就看见徐沫彦衣衫不整的站在自己面前,一瞬间,冯青瞪大了眼睛,气的浑身发抖,双拳紧握着“是不是穆苑臣?他对你做了什么!”看到冯青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徐沫彦突然笑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那么个人,不顾流言蜚语,保护自己,相信自己,义无反顾。 “喝了一夜的酒,想来你这借个浴室,你至于反应这么大么?”看着徐沫彦一脸的轻松,又闻到有些浓烈的酒味,冯青这才把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呼……小沫子,你都要把我吓出心脏病了,得得,你先进来,我给你放洗澡水,你好好泡泡。”将徐沫彦迎进屋子就转头去了浴室。 坐在客厅的徐沫彦细细的打量着,上次来是冯青刚搬来的时候,那时候这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摆了一地,不像现在,五十坪的房子虽然小,却很温馨。窗台上摆了几个盆栽,沙发上随意的散着几本建筑方面的书,电视柜上是几个相框,一张是全家福,其余几张全部都是和自己的合影。照片里的徐沫彦笑的灿烂,他记得,这是穆项天找到自己之前的那三天,冯青带着刚回国的徐沫彦把C市参观了个遍,像是个专业的导游,向他细数着C市的变化。 之后自己被卷入穆家,冯青是唯一一个没有问过自己那些到底是不是事实的人。他只是默默的陪伴着,保护着自己。冯青在徐沫彦的世界里,是一颗参天大树,让自己乘凉,为自己遮挡风雨。 头顶的发被冯青揉乱了“小沫子,一会不见我,就看着我的照片发呆啊?”徐沫彦转过身,双眼微湿的看着冯青“冯青……谢谢你。” 冯青身形一顿,看着徐沫彦温柔的笑“傻小子,说什么呢?赶紧去洗澡,你都臭死了。”推着徐沫彦走进浴室,冯青靠着门,缓缓坐下,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小沫子,如果真的感激,你可会用自己报答我?” 第二十三章:冯青心事 其实冯青初见徐沫彦并不是在机场,其实在徐沫彦出国前,冯青就见过他了。在见到徐沫彦之前,他的名字在冯青的世界里就是个诅咒。冯妈妈几乎把自己全部的关怀都给了那个叫徐沫彦的小子,从冯妈去照顾徐沫彦开始,冯爸就全权接手了照顾儿子的重任。冯青的早餐从美味变成了难以下咽,有整整一个学期都穿着染色的校服。冯爸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怎么都不如冯妈照顾的细致,冯青的生活被搞的一塌糊涂。这些他都可以忍受,但是当冯妈和冯爸开着家庭会议通知他冯妈要陪徐沫彦出国留学的时候冯青终于爆发了“他徐沫彦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就是没爸没妈么?凭什么我要和他分享母爱,凭什么我的妈妈要去照顾别人的野种?” 那天是冯妈第一次打他,使尽全力的一巴掌打松了冯青两颗牙。 冯青不服,第二天就瞒着冯妈跑到了徐沫彦的学校,他就是要看看,徐沫彦到底是何方神圣。 冯青找到徐沫彦的时候是在大学的后山,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和徐沫彦对峙着。 “呸,不过是个没爹疼没娘爱的杂碎,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我妹妹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他妈的还不领情装清高是吧?”领头的男孩一把推倒了徐沫彦,“你要出国了是吧?能出国就了不起了是吧?我都不稀得说你,就你那副穷酸样到了国外也是丢我们中国人的脸!”另一个黄毛小子把徐沫彦紧抱的书包抢了过来交到了领头男孩的手里。男孩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部都倒在地上,一直面无表情的徐沫彦突然动了,扑到散了一地的书本上,不肯让开。 “他妈的,给我把他拉开!”瘦弱的徐沫彦敌不过,被拽到一旁。男孩阴险的笑着,抓起了一张类似于录取通知书的东西,朝徐沫彦扬了扬“没了这个,你就哪都去不了了吧?”接着把脆弱的纸张胡乱撕开,扔在了徐沫彦的脸上。几个人流里流气的又嘲笑了几句就离开了。 徐沫彦始终都是一言不发,待几个人走远,若无其事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弯下腰,一块块的捡起被男孩撕碎的纸张。 平时总是见义勇为的冯青没有动,只是那么看着,看着徐沫彦被打,被羞辱,看着他弯下精瘦的背脊捡着散了满地的纸屑。他被震撼了,也为那样坚忍的徐沫彦心疼了。他突然觉得冯妈陪徐沫彦出国的决定是对的,如果可以,他也愿意为了保护这个男孩倾尽所有。从那时起,冯青的心里被埋下了一颗种子,那颗叫徐沫彦的种子。 穿着冯青的浴袍,徐沫彦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他在厨房忙里忙外着。 “洗干净了?快来,面都快凉了。”冯青系着围裙向徐沫彦招着手。 徐沫彦坐在卡座上,捧着一碗味道并不怎么样的面条狼吞虎咽着“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敲你那猴急样。”倒了杯热水,递到徐沫彦面前。 “和我说说,怎么就喝了一夜的酒?”咕嘟咕嘟的把剩下的面条汤喝净“没什么事,就是应酬,我都发现最近酒量见长。”徐沫彦无所谓的表情看疼了冯青的心。 “小沫子,在我这,你不需要伪装。” 叹了口气“火眼金睛啊?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徐沫彦继续没心没肺的笑着。 冯青一把搂过故作坚强的徐沫彦“沫彦,别这么笑,我看着难受。” 徐沫彦一颤,想要推开冯青,却被搂的更紧了“别推开我,就一会,就让我抱一会……”像是从冯青的怀抱中感受到了什么,徐沫彦推的更用力了,冯青慌了,那样拒绝自己的徐沫彦让他害怕,害怕被推开,害怕如果放开手他就再也无法这样抱着他“沫彦,沫彦,别拒绝我,求你……”冯青失去理智,双唇开始迷乱的吻着徐沫彦的脸颊。 徐沫彦惊恐的睁大了双眼,朝冯青的手臂咬去,冯青吃了痛,松开了手。 “啪!”同样的声响在不同的空间里回荡。惊慌失措的徐沫彦不顾自己还穿着浴袍,抱起自己的衣服,狂奔而去。 冯青被徐沫彦的巴掌定在原地,没有追去,原本炙热的双眼变得悲凉。 这次,他是真的失去他了吧? 第二十四章:乱了套了 手中拿着热毛巾敷着脸,穆苑臣坐在办公室里,脸色不太好看。 被人甩了一巴掌你脸色好看一个我看看? 掌印虽然很明显,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伤害性,真正感觉到疼的是自己的心。 穆苑臣突然发觉自己有着贱的潜质,还是非常之贱的那种。他生气,不是生被甩巴掌的气,他生气是因为自己说错了话。被打了,还觉得自己罪有应得,你说是不是贱的可以? “少爷,李迟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合约已经签好送去穆氏了。”云颜看着穆苑臣颇为滑稽的脸强忍着笑,穆大少,得瑟了吧?挨收拾了吧? “嗯,知道了。”门口的云颜却迟迟没走。 “还有什么事?”穆苑臣口气不佳,你是没看够笑话咋的? “事是有事,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卖了个关子,云颜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是你云姐姐不敢说的?”哟,怒了? “说我倒是敢说,就是怕少爷您听了心也被扇一巴掌。”看着穆苑臣的手都被气抖了,云颜的心情可是好的不得了。她家少爷鲜少把心情表露在外,现在这样的穆苑臣可比在国外的那些年可爱多了。 “徐沫彦……”果然,穆大少的贵眼可算是看向自己了“徐沫彦一早出了穆宅,去了冯青那。” “那又怎样?”他去了冯青那?和自己在同一张床上醒过来,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就去了别的男人那? “怎样倒是没怎样,就是从冯青家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浴袍,神色慌张的很。” “啪!”刚刚还好好的服侍穆大少的毛巾,可怜的被摔在了地上。 留下一脸阴郁的穆苑臣,云颜功成身退。 徐沫彦有些懊恼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一天之内扇了两个男人巴掌,自己真是衰的够可以。 穆苑臣的那一巴掌是他自讨的,而冯青的那一巴掌是因为徐沫彦被他彻底吓到了。冯青对他好,他一直以为是出于兄弟之情,他很感激,力所能及的帮助冯青。但冯青今天的举动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就算全世界的人对自己有那样的想法都可以,唯独冯青,他不行,冯叔冯婶对冯青的期望他是知道,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娶个好媳妇,生个胖小子。徐沫彦欠冯家的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欠上一份情债,更不想让冯婶那么简单的期盼都落空。脑海中突然闪现穆苑臣的脸,如果你在,又该骂自己不知廉耻勾引男人了吧? 常规接到徐沫彦的电话就急匆匆的赶来了,看到徐沫彦的样子被吓了一大跳,他家老板这是怎么了? 徐沫彦坐在路边,身上穿着件浴袍,细嫩嫩的小腿扔在外面,怀里抱着自己的衣服,鼻头有些红红的,这么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被人XXOO了吧? “是谁,是谁干的?老板,你别怕,咱这就去医院取证,他妈的,叫陈嵩归告死那个死变态!”徐沫彦被比手画脚的常规搞的一愣,什么去医院取证,什么告死变态?常小白,你脑袋里有点正常东西没? 一把推开不知道发什么疯的常规,捏着有些麻的小腿,一瘸一拐的上了车。 一瘸一拐,一瘸一拐啊!常规掩面想哭,难不成老板遭遇了和自己一样的事?话说某日清晨常小白在陈大状的床上醒来之后也是这样的情景。等等,如果老板真是遭遇了和自己一样的事,那你说他是从谁床上醒过来的? 徐沫彦在加长的劳斯莱斯车厢里换着衣服,常规一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放在嘴里,咬啊咬,好想问…… “老板……”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车子在马路上划出一道弯,我的老板啊,这不是我该问你的么?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老板被穆大少带回家了啊!”他可是尽责的看着小车飞走了才给陈豺狼打的电话。 “我就是问,怎么会被他带走。”看来他家老板是真的喝的不省人事了。 “昨天李迟那个王八蛋想趁着老板你喝多了对你额,做些不好的事,之后穆大少就出现了啊。之后就把老板带走了啊。啊,对了老板,今天有人把南区那案子的合约送到公司了,李迟已经签好了。”其实常规也觉得奇怪,照昨天那种状况看,李迟指定被收拾的不轻啊,他原本以为案子肯定泡汤了,没想到今天却收到了份签好的合约,看来穆大少在暗地里出了不少力啊,这穆苑臣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可恶嘛。 徐沫彦皱紧了眉头,如果真像常规说的那样,自己岂不是误会了穆苑臣?误会还不算,还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给打了? 扶额,真是越来越乱了,这接二连三的都出的是什么事啊? 第二十五章:被强吻了 一直在公司磨蹭到凌晨,徐沫彦这才揣着忐忑的心回了穆宅,这么晚了,都该睡了吧? 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像做贼的徐沫彦正准备上楼…… “舍得回来了?”短暂停留了两秒,徐沫彦拔腿就跑。 “呀,穆苑臣你给我放开,你把我放下来!”想跑?穆苑臣一把抓起徐沫彦的衣领,把人拎到偏厅的沙发上。 看着穆苑臣一步步逼近,徐沫彦卷缩在沙发的一角,拽了个抱枕,死死的护住胸前。不,不会打他吧? 上前捏住吓的打颤的小巧下巴“说,今天早晨打了我之后去哪了?”穆苑臣危险的眯着眼,“干,屁事?”看见穆苑臣左脸隐约可见的五指印,徐沫彦底气不足了。 “干我屁事?徐沫彦你还真是说的出口。”手指的力道加重了,徐沫彦疼的想掉泪,一双小手死死的拽着穆苑臣的手。他他妈的吃什么长大的?怎么挣也挣不开啊。 “我怎么就说不出口了?你活该,我还没追究你责任呢!”额,一巴掌还不叫追究? “追究?”穆苑臣被气乐了“你倒是说说看,你追究我什么责任?” 漂亮的眼球滴溜溜的转,是啊,追究人家啥责任?救了自己?帮自己收拾了李迟还搞定了案子?这些貌似都是要用来感谢的吧? “反正你就是对我意图不轨,你半夜摸上我的床……你,你……”徐沫彦编不下去了。 “好个意图不轨,好个半夜摸上你的床,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背莫须有的罪名,既然你都亲自给我扣这帽子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等,等等,穆苑臣你冷静点,我,我是男的!”推着穆苑臣的渐渐靠近的胸膛,徐沫彦垂死挣扎。 “男的?男的怎么了?冯青不也是男的?!”穆苑臣几乎是吼出声的,这一天他都被云颜说的话折磨,脑海里面反反复复的都是徐沫彦和冯青亲亲我我的画面。光是想想他都觉得自己要疯了。 “穆苑臣,你不能,不能……唔……”不能?凭什么冯青能他就不能? 情绪失控的穆苑臣再也顾不了许多,一口擒住近在眼前的小嘴。 原本紧绷的脸色慢慢放柔了下来,就是这种感觉,多少次午夜梦回自己留恋的味道。 在那张朝思暮想的唇上细细的吻着,柔软的触感让穆苑臣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徐沫彦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到柔韧的双唇紧贴着自己的,带着些青草味道,不急不慢的,像是品尝着什么美味的舔弄着自己的唇。一股电流激到头皮,好,好麻。 轻挑唇瓣,穆苑臣的舌缓缓滑过贝齿,不知着了什么魔,徐沫彦张开小嘴,就那么把穆苑臣迎了进来。身体瞬间紧绷了,一股热浪直冲小腹,穆苑臣再也把持不住,有些粗鲁的探进了徐沫彦的口中,紧紧的缠住他香滑的小舌“嗯唔……”微弱的呻吟从口中的细缝溜出。徐沫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没有一丝力气,就那么任由穆苑臣摆弄着。 感觉身下小人儿的变化,穆苑臣恋恋不舍的撤回了唇,一条银丝被扯出来,的挂在徐沫彦的唇边。微挑的双眼满是迷离,妖艳到了极致。受不了蛊惑,双唇再次凑过去,舔舐着徐沫彦的嘴角“这样的你,真想一口吃掉。” 穆苑臣沙哑的声音响在耳边,被吻得神魂颠倒的徐沫彦终于清醒了点,睁开眼,穆苑臣邪魅的脸庞就在自己面前,唇边痒痒的感觉是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穆苑臣,你个死变态!”小手急急的推着穆苑臣的俊脸。双腿乱蹬的挣扎着。 变态?如果强吻他的穆苑臣是变态,那一副享受摸样的徐沫彦是什么? 搂着徐沫彦不肯松手,敌不过穆苑臣的力道,情急之下无可奈何的徐沫彦终于使出了一招失传已久的绝技。 猴子偷桃! 穆苑臣瞬间石化…… 趁着穆苑臣蒙了,徐沫彦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跌跌撞撞的逃上楼去。 穆苑臣楞在原地。刚刚是自己的小弟弟被“宠幸”了吧?宠幸的力道还不小吧?低下头,这次换成穆苑臣想哭了。 一般起性的男人被这么狠狠一抓不残也萎了吧?可他那明显被撑起的部位像是向自己炫耀着,不光没萎,它还可耻的更硬了! 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徐沫彦抵着房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鼻间还隐隐约约的残留着穆苑臣独有的青草味道。 抬起手,摸上自己有些红肿的唇“我,这是怎么了?” 胸膛内剧烈的鼓动着,像是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第二十六章:冯家迁坟 冯青坐在劳斯莱斯的驾驶座上,不时的看看后视镜里的徐沫彦。 呼……情绪紧绷了好多天的冯青终于放轻松了。似乎,那天发生的事没有影响到小沫子。他闭口不提,倒是省了冯青的尴尬。本以为徐沫彦也许不会再见他,可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徐沫彦从自己家逃走以后,自己懊恼了,自责了。那天从徐沫彦惊慌失措的眼神里他多多少少是看懂了什么。 冯婶一家对徐沫彦的恩情不是桥梁,而是断崖。 徐沫彦捧着杯热水,像是在练什么神功一样,盯着杯里的水聚精会神的。 即使不抬头他也知道冯青此刻正在看着自己,他能不能表现的再明显一点?自己都已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冯青是个聪明人,自己这么做,他应该明白的吧? 小口小口的喝着杯里的水,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一个不注意烫伤了嘴唇。他是没有那么娇贵的拉。不过,自从,自从被强吻之后,自己的嘴唇变得异常敏感。穆苑臣你个死变态,你是缺女人了是吧? 冯叔和冯婶坐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旁边还坐着留着口水打着鼾的常规。 不是常小白偷懒不干活,实在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几天老板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发作了,天天加班到深夜,还非得拖着他不放。嗯,拖着他不放是有目的的,因为他除了特助现在还有个神秘的任务,就是做老板的人形肉梯。 老板最近的行为古怪的很,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让自己帮着从房子侧面爬上楼去。像是躲什么瘟疫一样。 熟睡的常规小腿一下一下的踹着。梦里,陈大状的俊脸被自己踩在脚下,踹一脚,再踹一脚,鳖孙的陈嵩归,你也有今天?越骂越来劲,蹬腿的幅度更大了…… “沫彦,沫彦,你说常规这孩子不是发羊角风了吧?”徐沫彦抬头,就看见常规翻着白眼,露着一口白牙,一条腿猛踹着。“嗯,抽不死他。”低下头,继续看水,冯叔冯婶用可怜的目光看着继续“抽风”的常规。 已经三天了。 穆苑臣转着手中的钢笔,嘴角紧抿着,徐沫彦躲着自己,已经三天了。 自从那晚的“意外”之后徐沫彦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招数将自己隐身了。 第一天,冯婶说早早就去公司了。晚上自己在沙发上等睡了也没把人等回来。 第二天,冯婶说刚刚走的。嗯,也就说昨天晚上徐沫彦是回来了,不过自己睡着了,错过了。这天晚上继续等,等到凌晨一点也没啥动静,去了徐沫彦的房间才发现,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也就是说,他不知道是使了什么障眼法,从自己眼皮子地下溜走了。 今天,起了个大早,就是想抓他个现行,谁知道,这回连冯婶冯叔也消失不见了! 后来听翠云说才知道,冯婶家要迁祖坟,一家子就匆匆忙忙的赶去了。 穆苑臣郁闷的撇下手中的钢笔。他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子,对于徐沫彦是什么样的感情,自己是知道的。那天晚上的吻无疑是让自己更加确定了心意。应该是敌人,怎么就喜欢上了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墓地里的匆匆一面?穆宅里的惊鸿一瞥?好像都不是,这种喜欢好像来的还要久远一些。 “进。”云颜的出现打断了穆苑臣的思绪。 “少爷,事情还是没什么进展,徐沫彦之前在国内生活的踪迹一点没有查到,而且……” “说。” “而且,有股势力似乎还在阻挡调查,照手段看来,很像是应配天的作风。” 应佩天?事情似乎越来越离奇了。对于徐沫彦的身份,有诸多揣测,男宠,甚至会不会是穆项天的私生子,这些在陆续得到的消息中都被一一排除在外。他能查到的,似乎都是别人刻意泄露的。徐沫彦被死去的穆项天死死的牵制在穆宅,又将穆氏集团交给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实质性关联的人,还有行为诡异的应佩天,这一切都成了一个拨不开的谜团。 应佩天,徐沫彦,穆项天你到底是在下一盘怎样的棋? 第二十七章:夜不归宿 穆苑臣回到家就看见翠云在厨房忙着。 还没回来?穆大少不爽了,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了。 “穆少爷,您回来了啊?饭菜马上就好了,您再等等。”自从冯婶一家搬来,晚饭就没用自己动过手,突然“重抄旧业”还真是做不顺手了。 “他们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啊?穆少爷,今天是肯定回不来的,冯婶家在H市,开车去也得五六个小时呢!” 回不来?这回穆大少就不只是不爽了。当初穆项天用穆宅威胁自己,条件就是和徐沫彦共处一室半年,还不准夜不归宿。徐沫彦今天若是不回来,就是违反了协议,穆宅还有穆氏的股份可都要被拿去救济别人了! 陈嵩归战战兢兢的站在自己家的沙发旁边。 为啥在自己家还站着?因为有个大神坐那呢呗! “你知道违反协议的后果,当初老爷子立下遗嘱的时候说的可是明明白白。”应佩天坐在陈嵩归家的沙发上,凌厉的视线扫过陈嵩归吓得却青的脸。 陈嵩归擦擦鬓角流下的汗,当初那份协议就是他拟定的,他哪会不知道?可是万万没想到啊,徐沫彦表面温柔无害,实际上根本就是个阴险的小人!居然利用常规来向自己求情。昨天死死的缠了自己一晚,什么招数都使上了,也都怪自己经不起诱惑,看见常小白穿着后面有洞洞的豹纹装自己就把持不住了,把人给办了。都把人吃的连个渣都不剩了要是再不答应,常小白就又要闹离家出走了吧。 电话突然响起来,吓的陈嵩归好悬跌倒,手忙脚乱的把手机翻出来。靠!穆大少! 双手抖抖的将手机递到应佩天面前。大神,你看我是接还是不接? 应佩天看了眼来电提醒,挑了挑眉,突然,嘴角挂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应大神,您老别这么样成么?那么惨白的脸,整出那么个笑容,咋看都有种诈尸的感觉啊! “接!” 陈嵩归诚惶诚恐的按了接听键,就差没开口来句“喳”了。 “穆,穆大少?”穆苑臣不自然的咧了下嘴,这陈嵩归是被切了老二是怎么的?这声音咋听都一股太监味。 “咳,徐沫彦晚上回不了穆宅你知道吧?” 汗流的更多了,他妈的,就算下次常规在小jj上绑个豹纹蝴蝶结自己也绝对不妥协了! “嗯那事,那事我也是下午才知道的,人有三急,迁坟是大事,而且也不是有意不回来的,您看?”迁坟是大事?又不是徐沫彦家迁祖坟,什么事? “嘭!”一拳砸在桌上,冯家迁祖坟,冯青是必定要去的,好你个徐沫彦,躲了自己三天,现在倒是和别人躲到深山老林里偷情去了! 电话这头的陈嵩归吓了一跳,感情自己把两位爷都得罪了!瞄了瞄坐在沙发上雷打不动的应配天和自己玩着嘴型。“让穆苑臣跟去?”这不存心刁难自己么。他哪有那本事? “冯家在H市是吧?具体地址你应该知道吧?一会给我发过来。”边打着电话边上了车。 “啊?”这自己还琢磨怎么开口呢,这穆大少自己倒是很积极啊? “啊什么啊?协议上说让我和徐沫彦不准夜不归宿,无非就是想把我们两个绑在一起。我要是也去了,就不算违反协议。别当我是傻子,赶紧把地址给我发过来!”发动车子,穆苑臣奔着高速的方向驶去。 被穆大少挂了电话,陈嵩归唯唯诺诺的询问应佩天的意思,大神继续意味深长的笑,指点了一个字“发!” 陈嵩归接到了圣旨,边肝颤边编辑短信,常小白,等你回来的,不把你收拾的下不了床,老子就不姓陈! 第二十八章:到了冯家 H市虽说称为市其实更像是C市的附属小镇,人口不是很多,高楼大厦更是没有几栋,大多住户还是保留着平房,条件好一点的就是四合院。 冯婶一家住在山上,条件还算不错,小小的四合院,三房一院。冯家是有名的养参户,年年人参产子儿也能卖上不小的价钱,要不是为了方便冯青读书也不会一家搬到城里。原本的参山头就交给了冯叔的弟弟打理。 冯家迁祖坟是个大事,自己大哥又要回来了,冯大山早早就宰了两只鸡,又上山刨了两根好参,地里刚拔的蔬菜堆在地上一小山。 冯小虎就在一旁转悠,眼馋的盯着灶上被拔毛洗净的母鸡,咕嘟咕嘟的咽着口水。 “爷,大爷爷他们啥时候到啊?”小虎蹲在生火的冯大山身边,急不可耐的问着。 “快了,快了,瞧你那馋样!”黝黑的大手刮花了小虎的鼻子,小虎不在意,摸摸鼻头,继续到大院前面等着去了。 隐隐约约的,大门前面不远传来声音,小虎子认得,那是小汽车的声音,偶尔和爷去赶集,就能碰上。兴奋的跑进屋“爷,大爷爷他们来了来了!” “是吗?好好好,虎子,咱去接去。”冯大山在粗布衣服上擦了擦手,揽着小虎的头到门口去迎接了。 颠颠簸簸四个多小时,一家人终于到了。 冯青刚熄火,一个小巴掌就拍到了车窗上。冯青赶紧把车窗放下“小虎子,往后退点,开门好撞到了!”是舅,小虎子咧开嘴,门牙前两天被磕掉一个,现在正呼呼的露着风“舅,舅,俺可想你们了。”六岁的小虎子是个人精,滴流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往车里瞧。哎呀,这么大个车,里面漂亮的像城里的房子似的,得多少钱啊?其实小虎子也没见过城里的房子长啥样,都是从电视里看的。 徐沫彦一脚把做美梦的常规踹醒,下了车,就看见一个刚到自己大腿的娃。 “呀,舅,神仙从大房子里出来了!”小虎子捂着惊呼的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徐沫彦。 徐沫彦被眼前的小子逗笑了“神仙笑了,神仙笑了,神仙笑就和俺们不一样,多好看呢,爷,爷,你快看啊!”小虎子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就连隔壁山头二狗的妹妹也没神仙好看,而且还对自己笑,瞧瞧,人那一口白牙,真好看。 徐沫彦觉得自己面前的小娃好玩的狠,脸蛋黑红的,一双大眼睛很是有灵气。这就是冯小虎吧,冯大山的孙子,话说这孩子也是苦命,打小就没了爹娘,被爷爷一手拉扯大,倒是和自己的身世相似。 冯叔冯婶跟着下了车,常规在后面磨磨蹭蹭的擦着口水。 冯大山两眼泛着泪光,和自家大哥可有一年没见了。 “大山,挺大个人了,咋还这么不争气!”冯叔大手一拍,被笑的冯大山老脸一红“这不是想的狠么,你和嫂子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边说着边将人迎进屋。 小虎子继续和徐沫彦对着眼,一副看不够的样子。徐沫彦让常规到车里取了些东西,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还有给小虎子的见面礼。一个遥控小汽车。 对城里的孩子说是不算啥,可是对没见过世面的小虎子可就稀奇的很了。 “小虎子,叔给你样东西,你让叔抱下好不?”徐沫彦逗着小虎子,满脸的笑意。 好看,好看,真好看,就算不给自己啥东西,被神仙抱着也够美的了。小虎子急急的向徐沫彦张开胖胖的手臂“抱,抱,神仙抱。”一把把小虎子抱到自己怀里,徐沫彦的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山里的孩子体格好,徐沫彦的身板又瘦,差点就没抱住。 冯青急忙从后面揽住徐沫彦“小心点,把他放下去吧,怪沉的。”徐沫彦摇摇头微妙的躲过了冯青的手,示意常规把小汽车拿了过来,塞在小虎子的怀里“呐,拿着,一会叔教你怎么玩。” 看着徐沫彦抱着小虎子进了屋,手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正午的阳光洒在徐沫彦身上,瞧着他侧着头对小虎说笑着,冯青突然想,时间最好就停下,或者,他们就生活在这,一辈子。 常规撇了撇嘴,看着冯青的眼神不太友善。一类型的人总是很容易把彼此看透,冯青那眼神,迟钝的常小白都看出来了“我说那个冯大哥啊,您赶紧把眼珠子收回去吧啊,再看就掉地上了。”冯青被常规说的一愣。常规把怀里的一半东西都扔给了冯青,小跑的追着徐沫彦进了屋。 冯青无奈苦笑,也跟着进了屋。 冯叔把徐沫彦常规两人介绍给冯大山,冯大山是个粗人,倒也是热情好客,瓜子,水果,准备了一桌子。 徐沫彦就抱着腻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的小虎子坐在炕上,和大家聊了起来。 说是迁祖坟,其实就是从这个山头牵到那个山头去。也没讲究什么,请了村里几个有力的青年,又雇了辆卡车,打算明天一早就开迁。 谈完了,冯婶冯叔就帮着冯大山准备晚饭去了,徐沫彦带着小虎子在院子里玩着小汽车。 头一次玩,小虎子兴奋的不得了,拉着徐沫彦在院子里到处跑。徐沫彦倒也是不介意,他喜欢这小子,也就陪着疯了起来。冯青和常规就陪在一旁,冯青看着徐沫彦,常规盯着冯青。 他盯他,他盯他,徐沫彦看着小虎子,小虎子看着小汽车。 冯家大院里热闹的不得了。 第二十九章:少爷驾到 晚饭吃的炖小鸡,农家菜。一家子吃的热火朝天,尤其是常小白,不要脸的添了两回饭。 平时早就静了的大院灯火通明,几个人躺在院里的土桌子上打仰壳,仨老人在厨房里准备祭奠的东西。 疯了一下午的小虎子躺在徐沫彦怀里,打起了呼噜。猪似的常规半个屁股扔在桌子外面也跟着睡着了。 冯青躺在徐沫彦旁边,陪着数星星。 转过头就是徐沫彦的侧脸,夜空下的眼睛闪亮亮的,看的冯青心痒痒“小沫子……” “冯青大哥,记得第一次见面不?我知道你要来接机,心里其实很紧张的,我欠冯婶的,更欠你,怕你怪我恨我,可是你却一把把我拉进怀里,说你是我大哥,那时候我真觉得你就是我亲大哥,这一年多来,多少次你护我,我记在心里。”徐沫彦转过头,镇定的看着冯青“所以,和冯婶一样,我希望你能幸福,娶妻生子。”冯青心头一紧,像是要窒息。娶妻生子,徐沫彦这是要把自己的念想断的干干净净! 冯青坐起身,情绪激动的刚想说什么,一旁一直“熟睡”的常规动了“老板,你有电话!”利落的翻身下桌,挡在两人之间,把冯青激动的脸挡在身后,把电话递给了徐沫彦。 徐沫彦向常规投去感激的目光,接过电话,不认识的号码。 “哪位?” “刚进山道,有个岔道,往左还是往右?”山里的信号不太好,电话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不过徐沫彦还是听清了,是穆苑臣的声音!半天紧张的说不出话。 “别磨蹭,车快没油了,往左还是往右!”穆苑臣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徐沫彦这才理清了穆苑臣的意思,山道,岔道口,他就在冯家不远的地方! “你怎么会来?”徐沫彦惊呼一声,引得冯青和常规都朝他看来。 “左,还是右!”穆苑臣是彻底怒了,这边自己急的快要冒火了,那边还好意思问自己怎么会来?你说为啥来? 徐沫彦被穆苑臣吼的愣了一会,挠了挠头,还是给出了答案“往左。” 挂了电话,看着两人询问的眼神,表情颇为严肃的张了口“穆苑臣来了。” 按照徐沫彦指的方向开了大概二十分钟就看见不远有个亮灯的地方,陈嵩归说这片就冯家一间大屋,错不了,就快到了,没减速,反而更快的驶了过去。 常规被派来迎接,刚刚挂了陈大状的电话,就见一辆黑色世爵朝自己开来,常小白吓的赶紧退后两步。呼,这穆大少是要杀人泄恨啊! 车子稳稳停在离常规一步的距离。开门,下车,穆大少驾到了…… 瞅都没瞅吓的丢魂的常规,迈开长腿,直奔大院。 进了大院,就看见徐沫彦抱着个不知谁家的小孩坐在土桌上,冯青抱着胸站在旁边,一脸的防备。 穆苑臣攥紧了拳,眯着的眼怒气更甚。仿佛一家三口般的画面像根针扎进自己眼里。 “徐沫彦,你可真是逍遥自在!” “穆大少,穆大少您大驾光临,蓬荜都有灰啊!”常规殷勤的打着圆场,刚陈大状把自己好个喷,还嘱咐自己千千万万把穆大少伺候好了。 穆苑臣直直的朝徐沫彦走去,抬起手就要抓徐沫彦怀里的小子,冯青一步上前,一把抓住穆苑臣就要伸过去的手…… 院里突然刮起了风,地上的沙尘都被卷了起来,冯青抓住穆苑臣就是一瞬间的事,谁都没反应过来,两人对视的目光,就像电影里那样,刀光剑影啊……电闪雷鸣啊…… 第三十章:住在哪屋 穆苑臣不怒反笑,将视线转移到一直默不作声的徐沫彦脸上“徐沫彦,是你让他松开手,还是我来?” 冯青抓着穆苑臣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反而因为他这句话更加用力了。 徐沫彦看着穆苑臣邪笑的脸庞,眼底却是让人战栗的怒意。放下怀里的虎子,缓缓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视线落到冯青抓着穆苑臣的手上,因为用力,关节都泛白了。 “冯大哥,放手吧。”没有任何情绪的音调,没有相劝的语气,没有祈求的味道。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他终究不得不放手的事实。 “沫彦……”冯青不想,也不能,他不想放不能放的不是穆苑臣的手,而是他对徐沫彦的那份心。 听着冯青哀求的语气,徐沫彦心里难受,像是被高温闷住,吐不出气。但是冯青必须要放开,无论是他现在握着的手,还是对自己的心意。穆苑臣亲自动手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太了解自己,也太过卑鄙,他来让冯青放手就像是狠狠的一刀捅在冯青背后。 苦笑一声,徐沫彦用自己的手轻轻俯在冯青的手腕,突然用力,发出沉闷的声响,冯青的手被硬生生的按了下去。 冯青睁大了双眼,有种莫名的恐慌,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想抓住徐沫彦。可他抓住的只是院里被风挂起的尘土。 穆苑臣的动作比他更快,反手抓起徐沫彦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徐沫彦,你还真是有本事,一而在再而三的挑战的我底线。”穆苑臣继续的笑着,笑的眼角都挑了起来。徐沫彦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你穆大少的底线是什么,更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被穆苑臣的手攥着的手腕连骨头都疼了起来。 “我某些名义上的继父和别的男人明目张胆的偷情,你觉得我的心情应该好到哪里去?”穆苑臣有种想把眼前的人撕碎的冲动,他护着冯青,他居然护着冯青! 如果他刚刚不为所动,让自己处理冯青也许还会减少自己心里的怒气。但是他却按着自己的话做了,一直和自己唱反调的徐沫彦居然为了冯青向自己妥协了。 手明明已经麻木了,但是自己却很疼,连呼吸都觉得疼。眼前的人到底要自己怎么做才会满意?前几天的惊心一吻,那时那个人满眼情欲像是要把自己融化吞噬,现在的这个人满眼的冰霜像是要把自己丢入深渊。穆苑臣,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穆苑臣,你他妈的!”一直被自己疼如珍宝的徐沫彦被这么诋毁,冯青怒吼着举起拳头朝穆苑臣挥去。 一直在旁边没敢出大气的常规死命的拽着冯青“冯青,你冷静点!” 院里的吵闹声引来了冯婶“这是咋了?死小子,你给我把拳头放下!”看见这样的情景冯婶急忙跑到冯青身边,一巴掌拍下冯青举起的拳头。 常规偷擦了把汗“冯婶,没事,这不穆大少来了么,大家闹呢,闹呢。”冯婶再憨厚也知道这不只是闹闹,看几人的脸色,是要拼命的架势。 “这哪是闹闹,穆少爷怎么来了?” “啊,可不,穆少爷听说您家里要迁坟这不也赶来帮忙来了么,刚刚就是讨论这老些人怎么住闹了点矛盾。”常规睁着眼说瞎话,总不能和冯婶说,您老儿子和人穆大少争风吃醋动起手来了吧? “是这么回事啊?那好办啊,这三间屋子怎么都住下了啊!”冯婶松了口气,多大点事啊,整的像是要闹出人命了。 “是是是,怎么都能住下了,要不要不咱商量商量怎么住,就去睡了吧,这都挺晚的了,明个还要起早呢。” 穆苑臣看向打圆场的常规,住下?他根本没想在这住,打算抓了徐沫彦回去的。再看看这四周,地上乱七八糟的,估计屋里也好不好哪里去,这怎么住?让他住哪? “咱们老冯家容不下这尊大佛,穆大少,您还是滚回你的穆家大宅去吧!”冯青双眼通红,像是要吃人的豹子。 本来不想留宿的穆苑臣听冯青这么说,倒是不想走了。想赶走自己和徐沫彦单独相处是吧?顺了你的意我就不姓穆! “冯青还真是会说笑,怎么就容不下我了。我看倒也挺好,开了四个小时的车,我也累了。冯婶,你看,我住哪屋?” 徐沫彦抬起头看着穆苑臣,他到底要干什么?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自己被抓回去,现在他倒是要住下了? “住哪屋啊?要不,大山带着小虎子住一屋,我和你冯叔一屋,你们四个个小伙子住一屋?” 常规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他们四个住一屋?开玩笑,可别明天早上起来身边人都死硬了! “别别,冯婶,穆大少娇生惯养的,和咱们可住不到一块去。” “那,那你看……”冯婶看着穆苑臣,这一院子里就属他身份最高贵了。 “这样吧,我和沫彦正好有点私事,我俩住一屋,你们就自行安排吧。”穆苑臣突然觉得,来冯家还是有点好处的。 “穆苑臣,你想都别想!”穆苑臣对徐沫彦的那点心思冯青早看透了。让小沫子和他住一屋,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气氛又僵住了。 “神仙,神仙哥哥呢?”小虎子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好看的神仙哥哥。 “啊!不如这样吧。小虎子喜欢老版,不如就让小虎子和老板还有穆大少住一屋吧!”常规灵机一动,这样既不得罪穆大少,有个孩子在,也不会发生什么吧? “不行!” “不行!”这回穆苑臣和冯青倒是很有默契,冯青是因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穆苑臣和徐沫彦住一屋,穆苑臣是因为根本就想和那个小崽子住一屋,打第一眼看就不喜欢,那么大个孩子还好意思窝在徐沫彦怀里,想想就有气。 “怎么就不行了?怎么就不行了?小虎子要和神仙哥哥住一屋,就要和神仙哥哥住一屋!哇……就就要住!”小虎子跑到徐沫彦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常规竖起大拇指,这孩子,有出息! 冯叔和冯大山闻声也跑了出来“虎子,你哭啥啊?”看见自己心爱的孙子哭的鼻涕都流嘴里了,可是心疼的狠。 “大山叔,小虎子闹要和老板住一起呢。” “这可不成,小虎子,你快别哭了,和爷爷住一屋吧!”这孩子,人家可是城里来的贵人,哪能陪你瞎胡闹。 “我我不我不嘛!我就要和神仙哥哥住!”小虎子继续哭,哭的徐沫彦都觉得自己裤子湿了。低头看看死抱着自己大腿的娃,心不忍了“要不,就按常规说的住吧。小虎子,别哭了。” “小沫子……”冯青好想说些什么,一把被常规捂住了嘴“也好也好,瞧给孩子哭的,赶紧的我们都洗洗睡了吧。” 冯青还在挣扎,常规贴在他耳边,说句不知是什么的悄悄话,冯青不动了。 “既然决定了,沫彦,我们去睡吧。”徐沫彦看着穆苑臣笑开花的脸,心里烦的狠,这个穆苑臣,翻脸比翻书还快。算了,住一屋就住一屋吧,又不是没住过。 最后的结果就是穆苑臣,徐沫彦,小虎子一屋。冯青,常规,冯大山一屋。冯叔和冯婶一屋。 虽说有个拖油瓶的,但是能和徐沫彦一屋住下,也不枉开了四个小时的车。 至少,这次徐沫彦是别想躲了! 第三十一章:受不了了 由于常规一伙人数比较多,就占了大屋,徐沫彦和穆苑臣被安排在右边的小屋。 屋子不大倒也干净,一张土炕,一个破旧的衣柜。 环顾四周,穆苑臣皱起的眉头在看见火炕的时候舒展开来,这“床”倒是不错,不大不小,正好能住下三个人,至于那个拖油瓶可以忽略不计了。看了看一只黏在徐沫彦身上的小子,干脆半夜给扔外面好了。 穆苑臣不怀好意的眼神小虎子不光不害怕,还狠有骨气的瞪了回去。 吓唬谁呢?当小爷我是吓大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穆大少是从上到下,从老到小都把冯家人得罪遍了…… “那个,沫彦啊,你看你和穆少爷谁先洗洗?”冯婶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问,生怕一不小心又得罪了这个祖宗。 “小虎子要和神仙哥哥一起洗,一起洗麻……”一起洗?穆苑臣气的牙痒。感情是仗着自己年岁小,又长得讨喜,变着法的吃徐沫彦豆腐! “冯婶,你带小虎子先洗吧,我就简单洗洗就行。”和半大个孩子一起洗澡,徐沫彦可怕自己照顾不来。 小虎子委屈的被冯婶带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俩了。 徐沫彦坐在土炕上,一双细腿在床边晃啊晃。自己都躲了好几天了,就是怕和穆苑臣有什么正面交际,想起那天晚上的吻就心有余悸…… 他穆大少千里迢迢的赶来,刚来就差点被拳头招待了,这罪魁祸首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成,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晃着小腿的徐沫彦感觉头上的灯光被挡住了,一抬头就看见徐沫彦近在咫尺,反应过来想躲开,又发现穆苑臣的两只手臂分别在自己身体两侧,挡住了去路。 往前就是穆苑臣的嘴脸,往后就直接让人压床上了,真是左右为难啊……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离的远点,老是玩近距离接触这一出,他心脏受不了啊 “我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看着眼前巴掌大的脸慢慢变红,穆苑臣的心情说不出的好,这趟没白来…… “我哪知道你抽什么疯,发什么神经!”把他徐沫彦当什么了?心情好就调戏调戏,心情不好就把他不当人看。 “你说的对,我抽风,我发神经,我大半夜的跑来为的就是捉奸在床!” “穆苑臣你……你混蛋!”徐沫彦抬起拳头就要打,可他那点武力值哪能比得上穆苑臣,小拳被握住,穆大少的脸还有要往自己脸上压的趋势…… “碰”徐沫彦终于华丽丽的被压倒了,小脑袋还硬生生的磕在了死硬的水泥床。 “唔好疼”疼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这下穆大少不闹了,心慌了。可别撞出个脑震荡和自己玩失忆了! “怎么样,怎么样,疼不疼?”着急的伸手朝徐沫彦的脑袋上摸。 “你磕个试试?穆苑臣,你给我滚开!”继续挣扎,十八般武艺全使上了,抓,挠,咬。双腿使全劲的蹬。 “你,你别闹,我看看哎,你咬轻点,出血了都!” “打死你,打死你才好!”不知怎么的,眼前白花花的脖子成为目标,徐沫彦重重的咬了下去。 这下,穆苑臣没喊疼,阻止他挣扎的动作也停止了。 他知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诱人?长长的睫毛上有几瓣泪珠,微红的鼻头,还有牙齿咬红的嘴唇贴在自己的脖颈,麻痒的感觉带着微痛…… “徐沫彦,呼真的别再动了。”意识到穆苑臣的变化,徐沫彦也发现自己咬的不是地方,赶紧松了口,真的听话的不动了。 穆苑臣极力的隐忍着,这徐沫彦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么!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这次你倒是听话了。那要不要换我咬回来?”咬回来? 还没等徐沫彦反应过来,一双冰凉的嘴唇就欺了过来,不轻不重的压在自己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喷薄在耳朵上,灼的耳根都红了。 穆苑臣张开嘴,轻轻的咬住细腻的耳垂“穆苑臣,你别嗯……”还想再说下去的话变成一抹呻吟从口中溢出,那晚的感觉又回来了,哦不,比起上次,这次来的更猛烈了! 第三十二章:被偷吻了 继续在徐沫彦耳边作怪,从秀气的耳廓到粉嫩的脖子都被穆苑臣宠幸个遍“嗯你滚开”双手被穆苑臣高举按在头顶,敏感的身体被挑逗的无力反抗,体内乱窜的热流让人难耐,徐沫彦觉得自己就快被这把火烧尽了…… 莫名的骚动让徐沫彦觉得恐慌,柔软的身体细微的扭动着“徐沫彦,我警告过你,呼,不要再动。”穆苑臣也是难熬的很,身下面的人好似柔若无骨,无意的扭动,不轻不重的总会碰到致命的地方。 按在徐沫彦双臂上的手微微借力,精壮的腰身用力一挺,即使隔着衣服,即使是徐沫彦再不经人事也知道触上自己双腿间的是什么。 “穆……苑臣,你,你流氓!” “流氓?更流氓的在后面。”再也控制不了狂烧的欲火,穆苑臣腾出一只手,伸入衬衫里,渐渐的向上抚摸,灼人的手,每碰一处就像是着了火“快,快住手!”不可以,再一点就要碰到自己的…… “啪,碰,当” 原本在徐沫彦身上享受的穆大少此刻却跌坐在墙角,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看着衣衫凌乱,双颊绯红的徐沫彦。 “你是坏人!你是坏人!不准你欺负我的神仙哥哥,打死你,打死你!”小虎子扑在愣了神的穆苑臣身上,拼命的挥舞着稚嫩的拳头。 徐沫彦羞愧的捂着脸,这次,他是真的被捉奸在床了。 “虎子,干啥呢,快下来!”冯婶急匆匆的追过来,一把抱起咬着牙舞着拳的小虎子。 “放开我,我要打坏人,他欺负神仙哥哥,对神仙哥哥又咬又掐的!”我可耐的娃啊,那叫爱抚啊…… 不明白小虎在说啥,冯婶把小虎子吃力的抱在怀里,这个小子,力气还真是大! “我去洗澡!”一阵风似的,徐沫彦跑了出去。 “哎!神仙哥哥,神仙哥哥,小虎子也去!” “你去啥去,你不刚洗完么!再闹?再闹就和爷爷住一屋去!”冯婶实在是抱不动了,把小虎子放在炕上,听到再闹就不能和神仙住一屋的小虎子老老实实的坐在墙角,气呼呼的看着对面墙角的穆苑臣。 “穆少爷,没什么事我就先去睡了啊。”穆苑臣这才有些反应,转过头,看看门口的冯婶,又将视线转移到坐在自己对面气的满脸通红的小虎子“嗯,知道了,这小子就留给我照看吧!” 徐沫彦冲进简陋的“浴室”不顾自己还穿着衣服,扭开水,冰凉的水柱直冲而下,将全身都打湿了。 “呼,呼。”大口的喘着热气,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点。刚才,要是小虎子再晚点出现,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徐沫彦懊恼的低下头,随即就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天哪!再这么下去,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徐男宠了! 只见剪裁精致的西裤裆部,高高的鼓起了小山包…… 屋子里两个人,谁也不肯认输的对视着。 “你再敢借机偷吃徐沫彦豆腐试试!还有刚刚你小子是不是特意的!”看着眼前欠揍的小子,穆苑臣觉得自己的手都痒了,要不是他突然冲进来,把自己推到一边,现在他和徐沫彦指定就嗯嗯啊啊上了。 “你再敢欺负神仙哥哥一个试试!大,色,狼!”刚才还有个娃娃样的小虎子,现在根本就是个敢和穆大少呛声叫板的小男人。 “你!”穆苑臣气的起身就要打过去。 “来啊,你来啊!”小虎子也不甘示弱的挽起袖子。哼,这阵仗他才不怕呢,电视里没事老演! 看着小虎子要和自己干一架的摸样,穆苑臣无奈的又坐了回去。 打?打不得,打了徐沫彦还不和自己拼命?骂?你说这么个半大的奶娃娃,自己能骂他啥? 徐沫彦扭捏的进屋就看见这么个画面,一大一小像是比赛似的,打着坐,对着眼。谁也不肯退让。 “虎子,这么晚了都,赶紧睡觉!”没勇气去看穆苑臣,徐沫彦抱过小虎子,自己就窝在墙边的被子里,不出声了。 “听见没?神仙哥哥叫我和他睡觉了!”小虎子对着穆苑臣做了个鬼脸。摇晃着脑袋,钻到徐沫彦的被窝里去了。 “你!” 穆大少气结,翻了个白眼,下了床。 自己老大不小个岁数了,还要吃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的醋。徐沫彦,你根本就是个祸水,下到六岁,上到六十,一个都没放过! 本想冲个澡解解乏的穆苑臣,在看到所谓的“浴室”之后就打消了念头。简单的清洗了下就又回屋了。 鸵鸟徐沫彦已经从被子里出来了,闭着眼,看似已经熟睡了。 身边的小虎子像个八爪鱼,死缠在徐沫彦身上。穆苑臣看着来气,上手往下拽卡在徐沫彦脖子上的胖胳膊。 拽了好半天,小虎子分毫未动,反而是徐沫彦皱起了眉头,像是要醒来了。 不敢再有动作,穆苑臣站在床边,低下头,看着徐沫彦睡着的脸。 一股股暖流冲刷着猛跳的心脏。不带一丝情欲的,穆苑臣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贴在徐沫彦的薄唇上。 只是贴着,轻轻柔柔的。 双手在被子里紧抓着下身的床单,徐沫彦突然觉得紧张,心里小鹿乱撞。 这样的吻里,没有冲动,没有惩罚,有的是徐沫彦说不出口的情愫。 现在这情况,算是被偷吻了吧? 第三十三章:算情话不 “喔,喔”院子里的公鸡打起了鸣,一夜都没怎么睡的徐沫彦睁开眼。 侧过头,就看见穆苑臣还在熟睡的脸。 穆大少最后也没斗过小虎子,小虎子依旧攀在徐沫彦身上,穆苑臣只能委屈的把手臂伸到徐沫彦的枕边,轻放在他头顶。 徐沫彦细细的打量着。 在女人眼里穆苑臣应该是很帅的,很有英气的眉毛,深邃的眼睛,笔直高挺的鼻梁,嘴微厚的,唇线明显。这样的一张脸,放在古代,一定是那种征战四方的大将军。 看着看着,徐沫彦就入了迷。 “老板,老板,起来没?”常规大大咧咧的闯进来,眼角还挂着一颗没洗掉的眼屎。 “嘘!”徐沫彦做着禁声的手势。 “哦哦。穆大少还没起那?外边都准备上了。”看来两个人相处的不错嘛,老板还贤惠的怕吵醒穆大少。 “看来陈嵩归不在,你又皮痒了。”常规还是把穆大少吵醒了。 穆苑臣抽回有些麻的手臂,费力的撑起身子,扭身看向门口一惊一乍的常小白。 “您这是说哪的话啊,陈嵩归他算个屁啊,我一根小拇指就能撵碎喽!”嗯,嗯,嗯,常小白,你就自欺欺人,暗爽吧你。 听到穆苑臣沙哑的声音,徐沫彦不自然的红了脸。把小虎子从自己身上拽了下来,起身去洗脸去了。 常规正屁颠屁颠的打算跟过去却被穆苑臣叫住了。 “常规,昨晚,你和冯青说了什么?” 昨晚?哦哦。是那句悄悄话啊? “啊,没说什么,我就告诉他,即使不能让老板爱他,也别让老板恨他。” 穆苑臣苦笑一声,看来,这场战争,输赢未定。 冯青站在大门口,眼眶有些黑。昨晚常规的话给了自己不小的打击。如果徐沫彦无法爱上自己,那么恨也是好的吧?至少能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冯青已经要承受不住这患得患失的感觉了,向前一步,怕逼急了徐沫彦,退后一步,又怕再没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心声。看着徐沫彦和穆苑臣的互动,他明白,穆苑臣对徐沫彦的心和自己一样,现在他只希望,穆苑臣是一厢情愿。 一晚上都穿着的衬衫已经皱皱巴巴的了,徐沫彦来之前已经让冯婶准备好了衣物,可穆苑臣就没有那么好命了。皱的像块抹布的衣服怎么都没办法穿了,无奈的,只能穿冯大山的衣服了。 “扑哧……”常规没忍住,一口水喷到了地上,赶紧摸出兜里的手机,各种角度把穆苑臣照了个遍。徐沫彦闻声望去,不像常规还委婉点,干脆就笑出了声。 穆苑臣将近一米九的身体硬塞在冯大山的衣服里。下身倒还好,就是裤子短了点,可这上身就有点毁形象了。 衬衫袖子短的紧巴在胳膊肘,肩线被胳膊鼓起的肌肉挤到了脖子根底下,短津津的衣服抽吧的勒在身上,穆大少走动起来,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一截小肚皮。 估摸穆大少也知道这身装扮难登大雅,把西装的外套披上了,这不披还好,这一披就活脱脱的成了个二人转演员,还是专门演弱智白痴的那种。 穆大少啊穆大少,你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三观尽毁啊! 一伙人等了好半天,才看见几人出来。 前面是一直笑个不停的徐沫彦和常规,后面是滑稽的穆苑臣。 冯青现在可没有笑的心思,早晨冯婶已经把自己的衣服拿给穆苑臣了,只是他不会想穿自己的衣服吧? “爷!你看他像不像后山老王家的二姑?” “别瞎说话。人齐了,咱们就出发吧。”冯大山捂住还想说什么的小虎子的嘴。一把给抱上车了。 冯家一家,还有从村里找来的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伙人就浩浩荡荡的向山顶出发了。 车上,常规好奇老王家二姑是谁,就问了小虎子。 哦~王家二姑啊,全村人都知道啊,是个疯傻子。成天穿的破衣烂衫的四处讨饭吃的,有时候还在街上大小便。小虎子觉得,穆苑臣的打扮就是王家二姑的翻版…… 穆苑臣的车在劳斯莱斯后面跟着,隐约的听见前面传来的笑声。再低头看看自己,嗯,让他刹车失灵吧,让他一头撞死吧…… 迁坟过程其实挺简单的,没走什么仪式,冯叔冯大山都不是迷信的人,烧了烧香,拜了几拜就把棺材抬出来了。要不是这片山头要整修也就不折腾了。 从这个山头运到那个山头,添了新土,又把祭拜的东西摆上,冯叔就带着一家子在新坟前磕了仨头。 整个过程说是来帮忙的穆大少始终没离开过自己的车。 忙碌了一早晨大伙都累了,就在山腰上随便找个处空地,把之前准备好的吃的都拿了出来,午饭就在这将就了。 正午时间,太阳毒辣的很,徐沫彦结果冯青递过来的水灌了一大口。 “瓜,神仙哥哥吃瓜。”小虎子捧着块西瓜献殷勤。 “嗯,虎子也吃。”接过西瓜,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这么热的天,他就一直打算呆在车里?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眼神一劲的飘像穆苑臣车的方向。 早晨就没吃饭,现在又热的够呛,低血糖的他一定挺难熬的吧。 再瞟一眼就看见穆苑臣从车里出来了,随手挑了块最大的西瓜,徐沫彦小跑的追了过去…… 车里就像是个蒸笼,开了空调还是闷的要命。呼吸都有些费事的穆苑臣打算到旁边的小林子里走走,从昨晚到现在没吃过什么东西,现在还真是饿呢,脑袋也有些昏了。 穆苑臣挑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身后就是个不小的山坡,把勒了自己一上午的衣服脱掉,精壮的上身终于重见天日,甩着衣服当扇子,穆苑臣呼呼的喘着。 腿长了不起啊?徐沫彦气喘吁吁的追在后面,到了就看见穆大少赤裸着上身坐着乘凉呢。 感觉脸上的温度快速的升高。徐沫彦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不过就是男人的身子么,不过就是个肌肉线条明显的男人身子么! “喏,小虎子给你的。”穆苑臣闻声抬头就见一块大西瓜朝自己脸招呼过来。一把接过来,徐沫彦红红的小脸就在后面。 “怎么?担心我?”咬了一大口,嗯,脆生,甜。 徐沫彦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石头上。 “嗯,我犯贱,担心你死了就没人作践我了。” “嗯,那我更贱,每次作践你,这都疼的不行。”徐沫彦转过头,看见穆苑臣一脸深情的指着自己的心。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穆苑臣满是汗水的脸庞,总是一脸邪笑的他此刻却很严肃。 强烈的心跳声盖过了蝉鸣,穆苑臣脸上荡开一抹微笑,干净的,温柔的。 “沫彦……”没有像前几次心急的,穆苑臣极力忍耐着,慢慢靠近徐沫彦的脸。 侧着脸,双唇相接,唇上还有清爽的西瓜味道,迷惑人心。 见徐沫彦没有反抗,穆苑臣微微用力。 徐沫彦继续没有反抗,随着穆苑臣的用力,身子缓缓的像后倒去…… 亲着亲着,冰凉的嘴唇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嘴往前凑,还是没碰到? 穆苑臣睁开眼就看见徐沫彦双目无神的继续往后倒,半个身子都倒在山坡下面了。 “沫彦!”双手去抓,失去重心的徐沫彦双腿也跟着翘着仰了下去,穆苑臣来不及使劲就被徐沫彦一招带到了山坡下…… 腾空的一瞬间徐沫彦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想,你说,刚刚穆苑臣对自己说的,算不算情话? 第三十四章:落难夫妻 随着身体翻滚,穆苑臣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徐沫彦瘦弱的身体严严实实的圈在自己怀里。根本顾不上自己,两只手包住徐沫彦的头部。 搞不清楚状况的徐沫彦继续泛着楞,穆苑臣的话一直在心里绕啊绕的。 拥着徐沫彦,滚下山坡的速度很快,穆苑臣将头部尽量的靠近徐沫彦。四周丛生的杂草刮着自己裸着的身体,滚两下就会被石子硌下,穆苑臣都硬生生的受着,一直维持着护着徐沫彦的姿势,双臂紧抱着,生怕一个放松徐沫彦就会被伤到。 滚啊滚,滚啊滚。 不知道滚了多久,穆苑臣已经觉得身体麻木的没有知觉,脑子已经迷糊的分不清左右了。 勉强的睁开眼,就看见一块巨大的石头,眼看就要撞上了。咬牙,侧腰一借力,硬是将正在翻滚的身子向后别了一下。呼,这样撞到石头的就不会是徐沫彦了。穆苑臣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 “唔!”强烈的撞击把两人打散了,被松开的徐沫彦像个小石子一样滚到了一边。 后知后觉,徐沫彦觉得自己有些恶心,支撑起身体,啊啊的干呕着。 抬头看了看,去,他说刚才怎么觉得那么迷糊呢。还有种绕啊绕的感觉,他妈的,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野狗也得晕啊! 低下头赶紧检查自己,可别撞伤哪里,落个半身不遂啊! 咦?只是衣服有些脏,还有就是丢了一只鞋,其他都还好啊? 揪了几把满是杂草的头发,徐沫彦转身,就看见个满身是血的身体…… 短巴巴的裤子很显眼,是穆苑臣! “穆穆苑臣!”徐沫彦扑到穆苑臣身边,不顾膝盖磕在碎石上出了血。 “你,你怎么样?”原本干净英俊的脸上满是泥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流着血,最严重的是靠在巨石那侧的腰身和大腿,裤子已经破开了,一大片的猩红。 “穆苑臣!穆苑臣!你别吓我!”脸颊被泪水打湿了,徐沫彦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怀里温热的身体随着自己的摇晃摆动,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噼里啪啦,泪水掉的更凶了。 还没消停一会,本来就晕眩着的穆苑臣被徐沫彦摇的想吐。 “别,别摇了。” “啊!你没死,没死!”徐沫彦觉得这么四个字是他一辈子听到最好的话了,小心翼翼的把穆苑臣平放在地上“伤到哪了?疼不疼?怎么办?救命!救命啊!” 穆苑臣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晕死过去,平时精明的徐沫彦哪去了? “别喊了,深山老林的,先给我扶起来。” “哦,对对对。”徐沫彦胡乱的抹了把脸,动作轻柔的扶起穆苑臣,让他靠在巨石上坐下。 跪在穆苑臣面前,徐沫彦像只流浪狗一样,红着眼,可怜巴巴的瞅着穆苑臣。 缓了缓,看着一脸委屈愧疚的徐沫彦,穆苑臣无奈的开了口“首先,看看附近有没有水源,其次,看看有没有出路。”徐沫彦干巴巴的点着头,身子却没有动。 “去啊!”如果不是自己行动不便,一定给他个脑勺,都这个时候了,合计北呢? “我怕,我怕我回来了,你就闭上眼不动了。” 闭上眼,深呼吸,要忍,这时候,不要吼他,不要吼他…… 在做了许久的吼与不吼的斗争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不会,你乖,我还好,快去照我说的做,要不然我就真的翘辫子了。” “真的?”徐沫彦像个要糖的小孩。 “嗯,真的。” “那我去了。”得到穆苑臣再三保证,徐沫彦这才起身到四周去寻出路。 看着徐沫彦歪斜着身体,拖着腿,费力的向前走,穆苑臣抬起头苦笑,他俩这算不算是落难夫妻? 环顾四周,还找什么出路?这根本就是个坑!三面都是将近五六层楼高的直壁,两人滚下来的山坡根本看不清高度。穆苑臣还受了伤,凭他们两个人想从这出去,比登天还难! 好在左侧的山壁下有个小洞,缓缓一道水流流向对面山壁的外面。徐沫彦脱下自己的T恤,抖了抖灰,浸在水里,沾湿了就转身跑回去。 “穆苑臣!穆苑臣!”徐沫彦跌跌撞撞的跑到穆苑臣身边“你还好不?”担忧的看着穆苑臣,看着他一脸惨白,徐沫彦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扭歪了。 “嗯,还死不了,情况怎么样?”恢复了些力气,也试着动了身体,应该没有伤到要害,左侧的腰受了强烈的撞击,擦掉了一大块皮,但是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大多的伤口就是小擦伤。 “这四周根本没道可走,不过有水。”徐沫彦蹲在穆苑臣身边,用T恤擦拭着穆苑臣的身子,动作很轻,怕弄疼了他。 穆苑臣看着眼眶通红的徐沫彦,膝盖从破了的裤子里露出来,血混着沙土,他全然不顾,小心翼翼的帮自己擦着身子。 “沫彦,你受伤了,先把自己处理下。”说着,就要抢徐沫彦手中的衣服。 “你别动!没看出了这么多血吗?”穆苑臣被吼的停住动作,看着徐沫彦满是泪水的脸庞,满眼的自责和心疼,由于牙齿太过用力,嘴唇已经破裂出血了。 “沫彦……”徐沫彦不顾穆苑臣的哀劝,咬着唇,倔强的继续着动作。 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走神穆苑臣也不会折腾成这样。上半身全是细碎的伤口,不深,却都渗出血来,还有那一大片擦伤,血肉模糊的,他都不敢去碰。 一下一下的抽咽着,徐沫彦拖着受伤的膝盖来来回回好几趟投洗着衣服,全是血,连水流都被染红了。鼻头一酸,徐沫彦终于控制不住,像个孩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怎么,怎么还哭了,我还没死呢!”全身是伤的他还没哭呢,徐沫彦倒是哭成了个泪人。 “都怪我,都怪我,怎么办,这么多伤,怎么办啊?”一屁股坐在地上,徐沫彦蹬起腿来了还。 “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都怪我起了色心,非得吻你,乖,别哭了,我心疼。”穆苑臣安慰着,全是泥土的双手把徐沫彦擦成了小花猫。 穆苑臣的话果然管用,徐沫彦不哭了,抽搭抽搭的,憋着嘴看着穆苑臣。 “你再这么看我,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徐沫彦被穆苑臣的话逗笑了,这又哭又笑的搞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那,那我们俩怎么办?” “怎么办?等被!”穆苑臣倒是很从容。 既来之,则安之被~ 第三十五章:夜风微凉 等着等着,天就暗了下来。 没有小说里的情节,徐沫彦没生火,也没有可以生火的东西,只有头顶的一片小天,星星闪烁着,照亮彼此的脸庞。 即使是夏天,晚上的山林里还是让人冷的发抖。衣服用来给穆苑臣擦身体了,徐沫彦抱着双臂蜷缩在一旁。 要不是身处困境,这么个赤条条诱人的身体穆苑臣一定会好好品尝下。 “哎。”叹了口气,伸出满是伤痕的手臂,把徐沫彦赤裸的身体搂了过来。 “别挣扎,我没力气和你撕吧。”徐沫彦放松紧绷的身体,靠在穆苑臣的怀里。两个人互相取暖,总好过一个人独自受寒。 “徐沫彦,你命怎么就这么不好,卷进穆家这些破事?我命怎么也这么不好,认识了命不好的你。”这些话像是说给徐沫彦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从未被穆项天看上,这样我们俩就不会困在这里了?”把徐沫彦的脸扭向自己,穆苑臣微怒“你什么意思?你那意思,认识我你挺后悔的?” 徐沫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嗯,挺后悔的。” “你……” “你说,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份,我们两个遇到,现在会是什么样?”穆苑臣看着微笑的徐沫彦“没有如果,即使是现在这样,我也陷进去了。”徐沫彦看着认真的穆苑臣眼角又湿润了。别过头,不想让穆苑臣看见眼角的眼泪。 没有得到徐沫彦的回应,穆苑臣暗自摇了摇头,这个傻瓜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自己的心意吧?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恩怨,太多的未解之谜。 “你说,你怎么就会被穆项天看上了?”短暂的沉默之后,穆苑臣开了口。 “我只知道,十一岁那年穆项天给我一次从新活过的机会,要不是他,也许我早死了。”吸了口气继续说“我是被从孤儿院带出来的,父母不详,就连自己怎么到的孤儿院也没人知道,穆项天资助了我的一切,小到一口水,大到出国留学,无论他是什么目的,这个恩,我都是要报的。” “他资助你?那个老家伙有这么好心眼?” “直到我回国后,他派人接我,我才第一次见到他,他说,要我以男宠的身份接手穆氏,陈嵩归拟了不少协议,我想问为什么,他却没给我机会,他只告诉我,这是我欠他的,我欠的就该我来还。”又把徐沫彦搂近自己一点。听着他继续说着。 “绯闻传出去以后,我的生活彻底翻天覆地了,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选中我,协议里无非是一些我该做的,不该做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办。穆项天走了之后,我只是一味的努力经营穆氏,我从没想过得到什么回报,我手中的股份,如果你想要,那就拿去吧。”不知是被夜风吹的冷了还是什么,穆苑臣的身子抖了一下。 “股份,你就拿着吧,我穆苑臣不缺那个,穆项天做事缜密,他把你安排在穆氏一定有他的目的,至于是为什么,我还在查,这么多年了,我从没赢过他,就连我母亲的死我都没有查到。” “穆嫣然?”母亲的全名被提起,穆苑臣没有反感“嗯,当年母亲死的蹊跷,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在查,可是穆项天不光不帮我,还一直暗中阻挠。他还真是残忍不是么?把自己的亲生骨肉丢到外国,一丢就是十几年,不闻不问。” 转过头,徐沫彦看着穆苑臣悲伤却故作淡然的脸,没有说话,抬起双臂,轻轻的环住穆苑臣的脖颈,将头倚在他的肩膀。默默的,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他。 夜风微凉,两个人赤裸着上身互相取着暖,两颗心,靠的很近,连心跳都连在一起,听不出彼此。 第三十六章:终于得救 云颜走进冯家大院,常规就急忙跑了过来“怎么样了?还没找到?”一脸的疲惫,云颜摇了摇头。 “哎,天都黑了,怎么还没找到?山里一定冷死了!”徐沫彦和穆苑臣失踪后的一个小时常规就打给了陈嵩归,得知事情的严重性,陈嵩归通知了云颜,两伙人就一道来了。 “没事,他们俩一定会吉人天相的。”陈嵩归安慰着急哭了的常规。这件事多少他都是有责任的,要是当初自己没答应也不会出这档子事,现在连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若是两人真出了什么事,他怕是也活不了的。 “我再去找。”喝了口水,云颜连坐都没坐一下就又出门了,也难为她了,一个女人跟着一大帮老爷们在山林里已经搜寻三个多小时了。 “沫彦!沫彦~”冯青的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沫彦已经失踪将近八个小时了,时间每过一秒他就多一秒的危险,云颜和陈嵩归带来的人加起来也有五六十号,可都这么久了也一无所获。 “啊~”冯青崩溃的嘶吼着,双拳疯狂的砸着粗壮的树干,如果当时自己没有犹豫,如果当时自己追了过去,沫彦就不会失踪了。 一拳又一拳的发泄着,鲜红的血液顺着树干,缓缓流下。 “穆少爷!徐少爷!”呼喊声此起彼伏,一片漆黑的山林里忽闪着几个光点。一大帮人四散开来寻找,一刻也不敢松懈。 一阵冷风吹醒了刚有睡意的穆苑臣。 现在这种时候不能睡,穆苑臣用手用力的拍了两下脸颊。徐沫彦倚在他的肩膀睡熟了,睫毛不安的抖着,穆苑臣将身子侧了侧,为他挡住少许的冷风。 “穆少爷!~徐少爷!~”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穆苑臣仔细的听了好一会才发现有人叫着他们的名字。有救了! “我们在这里!”牟足了劲回喊一声。 “有回应了!”黑衣男人赶紧继续喊“少爷,我们是派来营救你们的,林子太大,无法确认你的地点,请您尽量发出些声响,好让我们寻方向!” 这次声音又清晰了一些,看来,他们离这不算太远。看看四周,抓起一块最近最大的石头,用力的砸着身后的巨石。 “哐,哐!”声音回响在寂静的林子里,黑衣人通知几个离的不远的伙伴,顺着声音,训练有素的前进。 “唔,怎么了?”被怪异的声响惊醒,徐沫彦睁开了眼睛。 “没事,有人来救我们了。”摸摸徐沫彦的头,给他压压惊。 “真的?人呢?人呢?”徐沫彦巴拉开放在自己头上的手。 “林子太大,他们确定不了我们的方位,弄些声音出来,才能让他们尽快的找到我们。”继续凿着巨石,手掌已经震的麻木了。 “我们在这里!在这里啊!救命啊!快来人啊……”病怏怏的徐沫彦一下子就有精神了,声音那个洪亮啊,穆苑臣都觉得自己耳朵疼。索性撇下手中的石头,任由徐沫彦鬼吼鬼叫。 徐沫彦的声音起了很大的作用,不一会,几道光束就照进坑里。 “是穆少爷徐少爷吗?”陌生的声音询问着。 “我们是,我们是!快救我们上去。”徐沫彦蹦蹦跳跳的,膝盖也不疼了,使劲的挥舞着双臂。 穆苑臣扶额,这个白痴徐沫彦,竟干些多余的事。 “工具正在送来,两位稍等一会,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嗯嗯嗯!”徐沫彦小鸡啄米的点头。 “穆苑臣,我们两个马上就要出去了!”看着精神头十足的徐沫彦,穆苑臣感觉意识开始模糊,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又一直安慰惊慌的徐沫彦,紧绷的情绪现在才松弛下来。“嗯。”应了一声,穆苑臣就闭上眼,昏死过去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两人终于得救了,穆苑臣被抬上之前准备好的救护车,徐沫彦一直陪在身边不停的在他耳边哭喊着“穆苑臣,穆苑臣,穆苑臣……”一遍又一遍的,不知疲惫。 云颜和常规,陈嵩归也跟上了车,迟迟赶来的冯青也想上去,却被护士拦下“先生,车里已经坐不下了。”关了车门,救护车鸣着笛,快速驶离。 冯青站在原地,表情木然。 “舅!舅!你受伤了!”小虎子抓着自己的手臂叫着。迟钝的低下头,看着鲜血直流的双手。 他受伤了?怎么,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第三十七章:摔的值了 穆苑臣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徐沫彦晕倒了。 “怎么样了?”看见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云颜焦急的询问着。 “云小姐放心,穆少爷伤的不重,都是些皮外伤,刚刚已经缝合了,稍后就会送到VIP病房。” “嗯,麻烦了医生。” “那,那我老板呢?”常规抹着刚刚哭出来的鼻涕。 “哦,徐总少有擦伤没有大问题,只是身体比较虚弱,现在已经送到病房了。” “太好了!”常小白激动的又流泪了,陈嵩归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就鄙视常规了,不好你哭,好了你也哭,就知道流马尿! 了解完情况,几人又匆匆的赶往病房。 晕,是徐沫彦睁开眼的第一感觉。 穆苑臣!是徐沫彦清醒之后唯一想到的三个字。 “穆苑臣!”徐沫彦从床上弹坐起来,挣扎着下地,回头看了看被针头扯痛的右手,一把拽掉,就往门外跑。 “老板,老板你干嘛啊?”常规一开门就被自己老板撞上了,要不是身后陈嵩归扶了一把自己就得跌地上。 “穆苑臣呢?穆苑臣在哪?”看着老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常规被问蒙了。老板多坚强个人啊,就连自己被骂卖屁股也能淡定自如,现在这样的表情,他是没见过的。 “穆大少在隔壁病房,已经……没事了。”没等自己说完,徐沫彦转眼就没了。计划没有变化快,看来,穆项天处心积虑也敌不过天意啊!摇了摇头,一把掐住常小白的脸颊,愤恨的使着劲“哎,哎,疼疼,陈嵩归,陈鳖孙,你给我松手!”陈大状不但不松手,劲还更大了。你说,他的天意怎么就是这么个二货呢? 猛的推来病房的门,就看见云颜坐在床边流着眼泪。徐沫彦的脑袋一下就空了,抬起沉重的腿,朝床上被绑成木乃伊的穆苑臣走过去。 “云,云颜?” “沫彦?怎么不休息?” “你放心,穆苑臣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后遗症,我照顾他下半辈子。”看着宣誓的徐沫彦,云颜愣住了,感情他这是要为报救命之恩决定以身相许啊? 用手推了推云颜,示意她让地方。 一屁股坐在云颜刚做热的椅子上,抓起云颜刚放下的手,徐沫彦腰板溜直的注视着穆苑臣看不见多少肉的脸。 挑挑眉,云颜觉得自己面部肌肉有些抽搐。 这徐沫彦是平时闲到有时间看八点档么? 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穆苑臣费力的睁开眼。昨天被困住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好受的。 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抱住了,勉强移动被绑的严实的脖子,就看见徐沫彦乱蓬蓬的头顶。 值了!就算再滚山坡十次他也甘愿了。 想摸摸他的头顶,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动不了。他妈的,他又没残,给自己打个屁石膏!好好的一家医院,怎么到徐沫彦手底下,就都变成废材了呢? 话说,这石膏啊,绷带啊神马的其实都是没有必要的,都是云颜让医生后弄上去的。穆大少,你就忍忍吧,你家云姐姐还不是为了你的终身性福? 某人头上的鸟窝一抖,要醒了!穆大少赶紧装睡。 还没醒。徐沫彦瘪嘴,又想哭了。 “穆苑臣,你醒过来好不好?要是你成了植物人,就没办法损我了。”好端端的情话,咋就让你说成个笑话?还植物人,谢谢您老没直接给我处死喽!穆苑臣在心里呸一口,徐沫彦,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就算你不醒过来也没关系,我答应云颜,我会照顾你的。不管你是植物人,还是瘫痪,我都会一直照顾到你好的那一天。”把中间几个逆耳的词语删掉,这句话还是让穆苑臣满意的。嗯,还算你有点良心。 “咳,咳!” “医生!医生!快来人,穆苑臣他不行了!”你妹的!穆苑臣不禁想爆粗口,你才不行呢!他穆大少的弟弟可是雄纠纠气昂昂的有精神的狠!(拜托,人说的不是那个不行,好不噻?) “沫彦,你别喊了,咳咳!”虚弱的声音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一直没吃过什么东西,昨晚也是打着蛋白和糖水维持的,现在自己是又渴又疼又无力。 “穆苑臣,你醒啦!”徐沫彦激动的扑倒穆苑臣伤痕累累的胸口。太好了!太好了!穆苑臣没有成植物人!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喜悦二字能形容的了。 “嘶……”倒吸口凉气,憋住,千万不能喊疼,这可是难得的投怀送抱啊。 “我是不是弄痛你了?”不疼,不疼,哎~别起来啊!再抱会啊! 穆大少,你说你是不是贱,你自己说你自己贱不贱? 白大褂们听到徐沫彦的喊叫,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一下子,屋里就挤满了人,穆大少不行了?他要是不行了,他们小命也难保了啊! 任由一帮人在自己身上瞎鼓秋,自己也没什么力气反抗,从人堆缝隙里可怜兮兮的看向徐沫彦。 “沫彦,你说会照顾我,到我好为止,算不算数?” 没有意识到自己掉入了圈套,被卖了的徐沫彦还给别人数着钱。 “嗯!我说到做到!” 穆苑臣开心的笑了,被绷带绑住的脸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扭曲。 成,他这也算是物有所值,没白摔! 第三十八章:伺候大少 在医院住了三天穆苑臣就搬回了穆宅,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他怎么也闻不惯,再说,他住的那间病房正是穆项天走时候的房间。 回了家徐沫彦就接手了特护的工作,碍事的石膏也拆掉了,徐沫彦还好奇,怎么没打两天就拆了? 伤口不能碰水,是医生主要交代的事情。所以穆苑臣不能洗澡,轻微洁癖的他怎么能受得了? “沫彦,这,这痒。”手在后背比划着。 “哦,好。”把笔记本推到一边,伸出滑不溜丢的嫩手为穆苑臣抓起后背来。 两个人的身体都需要休养,穆苑臣又要他来照顾,所以公司的事情就暂时由常规和陈嵩归去打理,穆苑臣那边自然是交给了云颜。三楼的主卧不能住,只剩下书房了,怕穆苑臣住的不舒服,特意让常规买了张床,还交代一定要买暄暄软软的。 穆大少后背朝天,徐沫彦小心的伺候着“抓的对不对?”躲着伤口,不敢太用力,用指甲盖细细的挠着。 他这哪是抓痒?明明是搔痒好不好。 “你用点力啊,越抓越痒。”稍稍加重点力道,徐沫彦不敢,怕抓到伤口他会疼。 精壮的背脊上都是细小的伤口,结了痂。肌肉的线条明显,给人感觉瘦却很结实。皮肤是性感的古铜色,体温有些高,透过徐沫彦的手,把他都搞的热了起来。 双颊发红,鼻头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徐沫彦是越抓越热,穆苑臣是越抓越痒。 “得了得了,我要洗澡!”微凉的指尖这挠一下那挠一下的,本来是只有一处痒,现在弄的全身都不自在了。 “不行!不能碰水!” “再不碰水我就痒死了!”说着就要下床。 “不行!顶多只能擦一擦!”双手抵住穆苑臣的胸膛,徐沫彦蹲在穆苑臣的膝盖处。 腾!一股火就蹿上来了!这徐沫彦的姿势太引人遐想了啊! 双眸逐渐变得幽深“擦?你要怎么擦?” 被穆苑臣盯得毛毛的,怎么都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让李大宝给你擦。” “李大宝?不行,他是个粗人,给我伤口擦破了怎么办?”哦。也对。 “那让翠云给你擦。” “好歹我也是个男人,翠云是未出嫁的姑娘,不方便。”哦,也是。 那总不能让冯婶一把年纪来伺候吧? “那……” “要不然,你给我擦吧,又不是没擦过。” 徐沫彦犹豫了,擦是擦过了啊,但是那时候不是情况特殊么。 “怎么?不愿意了?哎,我冒着生命危险……” “行!我擦!” 奸计得逞,嘿嘿,就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 徐沫彦捧着个水盆在门口扭扭捏捏。 “哎,沫彦,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再忍忍吧。”听见门口细碎的声响,穆苑臣又打起了可怜牌。 深吸口气,豁出去了,有啥大不了的,他就不相信穆苑臣能把自己吃了? “没,没不愿意。我这不打水去了么。” 徐沫彦一进屋,穆苑臣就乖乖的躺下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尽量让自己看着镇定,徐沫彦浸湿了手巾,又用力的扭干了水。从穆苑臣的脖颈渐渐擦了起来。 斜着眼,穆苑臣咕嘟咽了口吐沫。 这根本是在惩罚自己么? 徐沫彦穿着清爽的家居服,纯棉的T恤有些肥,偏大的领口因为倾身的动作往下垂,顺着细腻的脖颈往下看,穆苑臣差点咬到舌头。只见敞开的领口下雪白的胸膛一览无余。两颗小樱桃挺立着,粉红粉红的。 一直努力集中精神的徐沫彦自然不会感觉到有人在意银自己,一路往下,滑过胸膛,一下下的擦拭着有六块腹肌的小腹。 穆苑臣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再看看自己,白斩鸡一只。同样是男人怎么差那么多啊? “疼!”由于自己的不平衡,手劲有些重。 徐沫彦赶紧查看“哪?哪弄疼了?”柔柔的小手在腹部滑动着。 “现在更疼了!” “哪啊?” “往下。” “这?” “在往下。” “这里?” “再,再往下一点。” 再往下? “啪。”沾着水的手巾一下呼到穆苑臣的俊脸上。 “穆苑臣!你个臭流氓!” 摘下脸上的毛巾,就不见徐沫彦的身影了。 “徐沫彦,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喃喃自语着,嘴角扯起一抹温柔的笑。 第三十九章:视你如宝 苑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不时的看看床头的表。 已经八点半了,他的专属小奴应该送早餐来了。其实身上的伤早就不碍事了,伤口愈合的很快,一些轻微的擦伤连痕迹都看不见了。穆大少也挺辛苦的,好好一个健全人天天要装的生活不能自理,还不是为了多套点近乎,多吃点豆腐么。 自从上次的山坡历险记之后徐沫彦对自己的态度大有改善,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不闹腾了,也不拧巴了。毕竟俩人也是共患难过,在那坑里不也谈过心么。 想到谈心,穆苑臣打了个电话“有何贵干穆大少!”云颜口气不佳,他穆大少在家装死已经装了将近十天了,受苦的可是她。 浅笑一声“云特助辛苦了。”再不说点人话,人家炸毛甩手不干了怎么办? “辛苦?辛苦我可不敢当,只是连续住在公司一个礼拜,一天只有时间吃一顿饭,每天只睡六个小时!辛苦算个屁,我不脑出血猝死就不错了!”穆苑臣早有防备,把电话扔在一旁,远离耳朵,不过很有杀伤性的声音还是清楚的传了过来。 “是是是,云姐,你再坚持坚持,就这两天我就回去。” “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她可没时间和个闲人纠缠,马上还有个股东会议。 “是关于沫彦的。他是十一岁那年从孤儿院被领养出来的,就算当年的资料都被销毁了,但是人他们毁不了,多多少少会遗留些蛛丝马迹。按照年份推算,去查查当年是谁把他送去的” “嗯,知道了。你也赶紧结束你那些小把戏,回来主持大局。”尽管很不情愿,云颜还是应下了。 电话刚挂敲门声就响起了“少爷,您起了吗?”原本兴奋的小心情被泼了盆冷水,怎么是翠云? “嗯,进。” “少爷,您在床上用餐吗?” “怎么是你来?沫彦呢?”这几天都是徐沫彦在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从没间断过,今天怎么换了人? “哦,徐少爷今天早上接到电话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谁的电话?” “没听到,不过大概是工程那边出了点什么事。” “知道了,东西放下,你出去吧。”打发走了翠云,又拿起了电话。 “云颜,先查穆氏工程出了什么事,再查下沫彦一大早去哪了。”挂了电话,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这几天硬躺的身子都僵了。 接到常规的电话,徐沫彦就赶紧赶到了冯青的住处。 “老板,您来拉,他指定就在家里,我这都敲了半个小时了,还没应个声!”常规显然是被气的不行,这个死冯青,仗着自己负责南区的工程,还拿起把来了!自从上次从冯家回来,不光工地没去,报告也没打,听说连办公室都没去过。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把。公司有什么事电话联系。”赶走了常规,徐沫彦敲了门。 “冯青大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开门,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冯青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只要是他交代过的事都办的妥当,没有出过一丝差错,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他也不会把自己锁在家里不出来。 没有得到回应,徐沫彦继续敲“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就请冯婶过来了。”软的不行来硬的。 果然管用,没过一会,门锁就开了。 屋里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徐沫彦掩住鼻口,冯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继续躺倒沙发上喝着酒。 这哪里还像是人住的地方?地上随处可见的空酒瓶,垃圾灰尘,满屋子都是。冯青更是邋遢的不成样子,青硬的胡茬,乱糟糟的头发,还有因为连续喝酒而爆红的双眼。 “冯青,你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了?冯青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仰脖,一口灌下,把易拉罐捏瘪,随手扔在地上。又抓起一罐,打开,继续灌。 “别喝了,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都!”夺走他手中的酒,把茶几上的几瓶酒都划拉到一边。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小沫子,你说我该是什么样子?”抬起头,看着徐沫彦,冯青的瞳孔浑浊一片。 “冯青大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冯青该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可总不该是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 “没什么事,我就想喝酒,没别的什么事。”摇摇晃晃的起身,想要去抓酒。 “你别喝了!”徐沫彦一脚踹过去,酒罐七扭八歪的被踢到一边。 “不喝?不喝又能怎么样?至少喝了我就不用去想了,不用去想你和穆苑臣有多相配,不用去想只有他才能配的上你!”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被吼的徐沫彦瑟缩一下,这样的冯青,让他觉得陌生。 “冯大哥……” “别叫我大哥!我不是你大哥!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听清楚没有!徐沫彦!”发了疯的冯青一把抱住徐沫彦,不顾他挣扎的吻到他的唇。 “冯青!你给我清醒点!”拼了命的抗拒着,冯青的唇被徐沫彦咬到,又顺着下巴,转移到脖颈,重重的留下痕迹。 “冯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想你想的心都要碎了……”喃喃的,冯青着了魔,一个叫徐沫彦的魔,这个魔太厉害,已经控制了他的心智。 “你放开我!” 穆苑臣赶来的脚步还没站定就听见屋里传来的声音。 从未有过的怒意遍布全身,一脚把房门踹开,就看见冯青搂着徐沫彦又亲又搂的,好个冯青,我看你是活腻了是吧? 撕扯的两人都被突然撞坏倒下的门吓了一跳,冯青的动作也跟着停止。 从徐沫彦红肿的嘴唇,看到满是刺眼的吻痕,这次换穆苑臣疯了。 一拳狠狠的砸在冯青的脸上,由于喝了太多的酒,脚步虚浮不稳的被打倒在地。没有任何语言,可徐沫彦却清楚的听到穆苑臣胸膛中的嘶吼。一拳又一拳,打在冯青的脸上,好像除非把他打的面目全非才甘心。 “穆,穆苑臣!你快住手!”徐沫彦试图拉开穆苑臣,却被巨大的臂力甩到一边。 “求求你了,你快住手吧,再这么下去,就要把他打死了!”徐沫彦扑倒穆苑臣脚下。 求?徐沫彦求他? 穆苑臣僵硬的转过头“他对你做了这种事,你还要为他来求我?”阴冷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让徐沫彦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他喝多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知道? 穆苑臣猛的起身,一把掐住徐沫彦的脖子“这样叫不知道?”。 把他抓到镜子前面“他不知道都把你搞成这样,他要是知道,他准备把你怎么样!”穆苑臣极度暴戾的脸在镜子里有些扭曲。 徐沫彦惊慌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脖领已经被撕扯开来,嘴唇鲜红一片,脖颈上大大小小的吻痕遍布着,整个人看起来银乱不堪! “穆苑臣,你别激动,真的,真的没有什么,求你,放过他吧!”看到这样的自己,徐沫彦是真的害怕了,怕穆苑臣真的会把冯青活活打死! 看到徐沫彦眼中流下眼泪,穆苑臣突然不动了,暗色的眼眸渐渐敛下。 一个声响在耳边回荡,他听的清楚,是心被捏碎的声音。 “呵呵,哈哈哈!”冰冷的嘲笑声从惨白的双唇传出。 穆苑臣抬起眼,既邪恶,又悲伤。 “徐沫彦,好你个徐沫彦。我视你如宝,你却视我如草!” 说罢,转身而去。 一直到出了那个门,也没再回头看徐沫彦一眼。 第四十章:男宠吃醋 张大的瞳孔倒影着穆苑臣离开的背影,豆大的泪珠决堤滑落。 像是将灵魂抽离身体,不疼,却煎熬。 “别走,穆苑臣,别走。”呼喊哽住在咽喉,喊不出的声音,在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徐沫彦蹲下身,环抱着膝盖。 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海中回放着,那日阳光明媚素如松柏的穆苑臣,那夜满天星辰寂静如夜的穆苑臣,那个如天神般护着自己的穆苑臣,那样的穆苑臣,那样视自己如宝的穆苑臣。 “不……”他不能就这么离开,他不可以离开。 有些东西总是在无形中深入人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三个字清晰的刻在自己的心里,脑海里。 “穆苑臣!”徐沫彦起身就要追去,被穆苑臣打醒的冯青却站在面前挡住去路。 “沫彦……我……” “我要去追他,你让开!”要来不及了,他要去追穆苑臣,追到他,告诉他…… “沫彦,对不起,对不起……”冯青慌乱的抓住徐沫彦的手。是他错,一次次的将他们的关系搞砸。如果可以,他愿意回到最初,回到那个从未伤害过他的冯大哥。 “滚开!我叫你滚开!”一把推开阻挡自己的冯青,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别人。 上了车,连安全带也没有系,一脚油门,踩到最低。 模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后视镜里是一抹瘦弱的身影,焦急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苑臣,苑臣,这样的称呼,他无数次的幻想过从徐沫彦的口中叫出,可现在,那样的昵称却成为嘲笑。 自己就是个傻子,一个看不清想不通的傻子。奉上自己的真心任人踩踏。他穆苑臣为何落到如此田地? “穆氏南区的案子,不管用什么方法都给我把他搞垮。” “少爷……”看来沫彦一定又是惹急了穆大少,要不然他也不会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云颜揉着本来就因为睡眠不足而疼的要命的脑袋。真是一天天的没事给自己找事干。 “你不干,我就亲自动手。”嗖的一阵风,车子发出悲鸣,不要命的行驶在车流拥挤的马路上。 既然你视我的真心如粪土,我又何苦在乎你的虚情假意? 没有追到穆苑臣,徐沫彦失魂落魄的回到穆宅。不顾旁人的询问,走上书房,那里,有穆苑臣的味道。 淡淡的青草味道,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露,是穆苑臣天生带来的体香。 将脸埋在他枕过的枕头上,让人安心的味道,让人心痛的味道。 他和穆苑臣是注定解不开离不了的结。从那年他被穆项天带出孤儿院开始,他的一切都被绑在了那个人身上。 一开始,他想过归国后的穆苑臣一定会对自己报复,可他并没有。还好几次的维护他,上一次,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就是为了保他不伤一分一毫。 穆苑臣的心意让他害怕过,抗拒过,逃避过。可最终他还是躲不过。 他突然了解到穆苑臣说过的陷下去的感觉。是那种身在深海,无力再游,只能任由自己下沉的感觉。有些不甘心,却像是命中注定。既然无法抗拒,还不如享受,被海水温暖包围,被无尽的海水吞噬。 “穆苑臣……如果我愿意陪你深陷,你可会陪我到底?”梦呓般,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渐渐深眠。 被电话铃声吵醒,是常规。 “老板,南区的案子出了点问题,建筑部门硬是扯一些没用的,说我们违建!怎么可能是违建?相关的文书都是没问题的啊,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怎么办老板?再这么下去案子就打水漂了啊!” 除了穆苑臣不会有别人了吧?违建就违建吧,案子打水漂就打水漂了吧。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许多了,再说,穆苑臣搞垮的是自己家的案子,他跟着操什么心。 “嗯,知道了。”常规唧唧歪歪的还想说什么,却被老板挂了电话。 这是不是就是俗话说的的皇上不急太监急?常小白抹了抹鼻子,一手的灰! 已经六点了,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怕冯婶担心,还是下楼吃了晚饭。之后就坐在偏厅里看电视。有耐心的等着,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这穆家大宅,穆苑臣也会回来。 刚开始还有几个人陪着自己,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大家也都陆续去睡了。 直到财经节目结束,穆苑臣也没回来。 坐在沙发上捧着抱枕,将手机屏幕按亮,又关灭,正犹豫要不要打给云颜的时候,传来了开门声。 回来了! “唔,穆大少,你好讨厌。不要亲那里嘛!”甜的发腻的声音,火辣的身段全部都要挂到穆苑臣身上了。 没有回应,穆苑臣像是发情的野兽,亲吻着面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人。不在乎她身上劣质的香水味,他一直注视着的,是那张薄如纸张的红唇。 女人使出浑身解数,她知道能把眼前这位大爷伺候好了,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什么名车名房名包包,要什么就有什么。 “嗯~大少,你弄的人家好痒。” 是女人的声音?穆苑臣居然带了个女人回家! 徐沫彦闻声来到主厅就看见这么副刺激的画面。感觉到有人观看,穆苑臣表演的更卖力了。 “痒?哪里?这里?还是这里?”双手顺着凹凸的曲线游移着。说的话是给女人听,看得人却是徐沫彦。和激烈的动作不符,眼中清明如水。 “你好讨厌,大少,我们去房里吧。”还没感觉到有第三个人在场,女人豪放的将衣领拉到腰间,赤裸着上身。 不管是不是用来报复自己,徐沫彦感觉自己气的要炸了,他在家其期盼盼的等了一天,没想到就等到这么个香艳的戏码。 “这位小姐,请你自重!” “呀!”豪放女惊叫一声,连忙用手捂住盖不太住的胸脯。 穆苑臣,你个死色狼,你干脆去找头奶牛好不好? “穆宅不欢迎你,请你出去!”不能哭,这种时候不可以哭。泪水在眼眶打转,声音都跟着颤抖着。 “这人是谁啊?”管他是谁呢,挡了她的财路可不行。女人继续撒着娇,穆苑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人你都不认识?再好好看看,看清楚了。”戏谑的声音传到徐沫彦的耳中,咬紧下唇,挡住就要溢出口的哭声,自己就像个小丑,被眼前的两个人调笑。 “我当是谁呢,看清了看清了,这不是徐沫彦先生,徐男宠吗?”仗着有穆苑臣撑腰,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太过得意的她没发现当她说出男宠二字的时候,放再腰间的手,慢慢捏紧。 “哎呦,穆大少,你好心急,弄疼人家了~”双手附在穆苑臣健壮的胸膛,试图挑起他的欲火,她也算是阅人无数,虽然这个男人表现的热烈,情欲可是一点也没有。 任由女人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穆苑臣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徐沫彦,像是挑衅,又像是期待。 “男宠也好,男妓也罢。好歹我算是这穆宅的半个主人,趁我还客气,请你滚出去!”穆苑臣的眼神激起了他的斗志,既然下了战帖,他接下便是。 女人这才想到,他不光是男宠,也是穆氏当家作主的人,有些尴尬的,眨着眼睛“大少,人家还没好好伺候你呢~” “你也知道,你算半个,我要她留下,你凭什么让她走?”女儿跟着穆苑臣的话翘起了尾巴,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凭什么?他就是要你穆大少看看他凭什么! 能动手就尽量别动嘴!徐沫彦像是要保护幼鸡不被屠夫染指的母鸡一样,挺着胸脯气势汹汹的朝女人走去,拽下她一直黏糊在穆苑臣胸前的手“你,你要干什么!”徐沫彦再瘦小也是个男人,总比女人强些,一路拖着,将人拉到门口,开门,丢出去,关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屋子里总算是清净了,穆苑臣不喜不怒,也没有制止徐沫彦把女人像垃圾一样的扔出门外,两人对峙着,像是比这耐心,看谁先出声认输。 最后还是理亏的徐沫彦沉不住气“为什么为难南区的案子?”除了这句话,他实在是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打破沉默。 才刚平静的眼神又被愤怒填满“你是担心案子?还是担心冯青的饭碗?”事不过三,如果又是为了冯青,他绝对不会轻饶! “你管我担心什么?十几亿的案子,你想停掉就给停掉,你拿什么来赔我?”徐沫彦知道,他现在的情绪都是因为自己,可是也要适可而止好不好?让他追着车跑了大半天不说,现在还带了个女人回家在自己面前上演,想想徐沫彦就觉得委屈。 “哈哈哈。”穆苑臣突然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怎么都听不到喜悦。 “赔你?刚刚替我灭火的女人被你赶走了,你又要拿什么赔我!”赔?徐沫彦欠他的太多了,尤其是那颗遗落在他身上的心,这样的债,徐沫彦,你又该拿什么来赔? “灭火?什么火?”本来说的好好的,穆苑臣一句话搞得自己一头雾水,南区的案子,和那个放浪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穆苑臣如要扑食猎物的猛兽,悄无声息的来到徐沫彦的身前,当徐沫彦发现的时候,夹杂着酒香的热气喷洒在耳边“欲,火。”磁性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宣告着主导权,等到他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第四十一章:极度疯狂 瘦弱的背脊被顶在墙壁上,毫不怜香惜玉的,穆苑臣吻住徐沫彦,狂风暴雨般,惊慌的叫声被穆苑臣全部吞入口中。 “嗯~唔,不~”霸道的舌头伸进口中强硬的纠缠着徐沫彦的小舌,不顾他的反抗,双手有力的钳住徐沫彦不堪一握的腰身,将自己火热的身躯紧紧的压在他身上,像是要把他压进墙中,更像是要把他压进自己的身体里。 徐沫彦薄薄的嘴唇被吻破,口中满是腥甜的味道“不要,好疼……”火辣辣的疼,穆苑臣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他,身体因为恐慌而战栗。 短暂的离开他的唇,染上血色的唇说不出的妖艳,松开一只手,挪到徐沫彦的唇上,温柔的抚摸着“疼?徐沫彦,你有我疼吗!”虎口卡在尖尖的下巴上,强迫他把头扬起,还没褪去的吻痕一览无遗“这儿,这里,还有这里,都被吻过了是吧?”犹如鬼魅的吸血鬼,俊逸的脸庞渐渐俯下,徐沫彦感觉颈间一片湿滑,穆苑臣挑着舌尖,一下下的舔吻着,享用大餐的前戏“再来一次,可以吧?徐沫彦。”话音刚落,一口含住徐沫彦的脖子,附在之前的吻痕上,重重的允吸着“啊!”徐沫彦终于受不了的尖叫出声,不理会,穆苑臣继续在脖子上狂吻着,一处,两处,三处,凡是冯青碰过的地方都被他盖上新的印记,薄弱的皮肤因为太过用力而渗出了血丝,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蔷薇。 “穆苑臣,不要这么对我!”穆苑臣已经疯红了眼,不要这么对他?冯青可以,他就不可以!怒意更盛,揪住徐沫彦的衣领,大手一挥,上身的衣物如棉絮一般散落在地,雪白如凝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细腻的触感激发了原始的欲望,已经顾不得现在是报复还是痴迷,胡乱的吻着他赤裸的身躯…… 疼痛夹杂着快感,让徐沫彦觉得羞耻,明明是被强迫的,却来了感觉,穆苑臣说的不错,他就是天生下贱的男宠! 牙齿陷入已经破败不堪的双唇,放弃了反抗,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一滴,两滴,冰凉的液体打在穆苑臣的脸上,从徐沫彦胸前抬起头。 徐沫彦面如土灰,紧闭的双眼,眼角划出一道水痕“啪嗒”第三滴跌落在穆苑臣的额头,是泪。 一个闷雷炸在胸口,整个心脏被炸的支离破碎,苍白的面孔无声的向穆苑臣控诉着他的所作所为。 他做了什么?因为怒意,因为得不到回应的心,他差点就强了徐沫彦! 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穆苑臣步步倒退…… 炙热的身躯远离了自己,徐沫彦知道,却没有勇气睁开眼,身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狂热,被穆苑臣啃噬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双腿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跌坐在地。 “穆苑臣,不要这么对我,不要……” 仓惶逃离的身躯在黑暗中一顿,关上身后的门,手臂遮挡住双眼,“哐!”红木书桌,硬生生的被穆苑臣一拳砸裂…… 冯婶时不时的偷瞄徐沫彦,沫彦这孩子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大热天还穿了个高领衣服,还有嘴角可疑的淤青“沫……”刚想开口,冯叔却在身后拽了自己一把。暗暗的摇了摇头,示意冯婶不要追问。 穆苑臣一早就离开了。一夜没睡,徐沫彦眼眶发青,穆苑臣是恨自己入骨了吧?从他的身份,到现在连自己的身体也恨不得摧毁。 过深的吻痕怎么也盖不住,无奈之下选了一件高领衬衫,衣领的布料摩擦着伤痛的皮肤,时刻提醒着自己,昨晚发生了什么。 现在他再也不是那个被穆苑臣捧在心尖的徐沫彦,而是恨不得把自己拆骨如腹。事情似乎回到了原点。 心中的柔软还来不及发芽,就被收割。握紧双拳,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让自己清醒了些。 他在妄想什么?妄想和一个视自己如死敌的人发生一段唯美的爱情?妄想可以抛开一切烦恼安稳的生活?妄想漂泊二十几年的心停泊靠岸? 苦笑一声,是自己太幼稚还是太过不切实际? 南区的案子迫在眉睫,穆氏还等着自己重振雄风。半年之约还有两个月,再有两个月也许他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不用再和穆家的一切纠缠,远离这些纷纷扰扰,远离那个让自己心痛如绞的男人。 做了决定,徐沫彦不再迟疑。 海市蜃楼只是幻象,昙花一现只是瞬间。 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之前算是借来,如今,全数奉还。 第四十二章:形同陌路 是冯青?还是穆大少?常小白咬着笔尖,墨水蹭了满脸。一早去接老板就觉得不对劲,阴沉个脸不说,身上还明显有被XXOO的痕迹,还是很暴力的那种!冯青应该不能,难道是穆大少?呜呜呜,他不敢问拉!至从上次两人失踪事件之后,陈大状把自己好个修理,警告常小白要是再敢管徐沫彦的私事就好好的招待他,他不想被“好好招待”啦!那晚的恐怖场景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啊!~ 痛苦,痛苦,天杀的陈嵩归,天杀的陈怂龟! “常规,试试联系王海,看看能不能搭上线。”悲悲戚戚的常小白感动了,他家老板好敬业,现在这种状况还想着公司。 王海就是给南区案子下绊子的人,现在整个工程进行到一半,愣是不让继续,每过一天就等于是往大海里扔一箱钞票,穆氏经不起这么折腾,看来这次要自己亲自出马了。 喝了一口咖啡,徐沫彦觉得从舌尖一直苦到心里,这次穆苑臣算是踩到了他的痛处,股东们都在等着他范错把他拉下马,这么个大好机会是不会放过的,一上午电话就没停过。内忧外患,穆苑臣是不肯让自己有一天安稳日子了。 王海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敲打桌面,貌似是某人惯有的姿势。 王海官场上场交过手的人不少,能给自己如此压力的,穆苑臣算头一个。 “穆大少,这您就有点为难我了。暂时让案子停工我已经是顶了不少风险了,您也知道,这个案子,上面领导也是很重视的,您现在让我强硬拆除这……” 穆氏的案子是没问题的,相关文书不少他也是签过字盖过章的,搞成现在这种局面他已经是拖了不少内部关系。现在又让他把盖到一半的楼全拆了!这谈何容易啊! “有什么事能难得住王处长?”别看王海只是个处级,往上不少大官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 “听说王处的儿子刚刚留学归国,工作还没着落,嫣然集团正好缺像贵公子这样的人才,不知王处长能否看的上眼?”拿起王海桌上的明牌把玩,穆苑臣一番话说的云淡风轻。可听在王海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不是赤裸裸的贿赂吗?也同样是威胁,什么时候穆苑臣把他的身家查的那么清楚了? 开始有些冒汗。条件太过诱人了,答应了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家那个不孝子没少给自己惹祸,要是能攀上穆苑臣这颗大树以后一切就都好办了。 几番挣扎,最后王海还是选择了穆苑臣的提议。 “那,恭敬就不如从命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王海还是会看眼色的,给出的答案还算令穆苑臣满意。 “过的这么快,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吧?王处长能否赏个脸?”穆苑臣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一副你不答应就灭你全家的气势,现在却又温和的不像话。 “当然,当然。”陪着笑脸,王海点头哈腰的。 徐沫彦刚走到工商大楼的前门,就听见一阵豪迈的笑声,前拥后呼的,两个人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不是别人,正是狼狈为奸的穆苑臣和王海。 两人视线相交的那一瞬间,徐沫彦眼中难掩悲伤。 得了,不用问也有答案了,把老板折磨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就是穆大少!常小白翻着白眼,心里把穆苑臣好个诅咒。 穆苑臣匆匆一瞥,视线只是无意扫过,接着又转过头和王海交谈着什么。 一步,一步,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徐沫彦的双脚像是被木桩顶住,移动不了分毫。 没有冷言相逼,甚至没有驻足看他一眼,穆苑臣就和自己那么擦肩而过。 青草味道渐渐远离,徐沫彦张开了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无须动作,徐沫彦就被打入万丈深寒。 原来最痛苦的不是穆苑臣对自己的报复,而是对他的视而不见。 餐桌上精美的佳肴穆苑臣没有心情品尝一口,王海在一旁不停的说着奉承的话,他连话都懒得回。 虽然只有一瞬间,徐沫彦的眼神还是被自己捕捉到了。 困惑?哀怨?还是早知如此? 为什么要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搞垮穆氏的案子,连穆苑臣自己都不知道。 心像是被剜出一块碗大的肉。潺潺流出的鲜血总要有什么才能止住。 刁难徐沫彦,折磨他,践踏他,自己似乎应该高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伤害徐沫彦伤口不但不会愈合,反而愈裂愈大? 不,他不能停下!就连在梦里,冯青和徐沫彦在一起的画面都反复出现,让自己彻夜难眠。 既然无法摆脱,那就一起承受! 他伤,便要他一起伤。他痛,便要他一起痛。 第四十三章:一片混乱 “老板,休息下吧!”都好几天了,徐沫彦每天为了履行合约才会回穆宅一趟,几个小时,就又回到办公室处理文件。 常规这么驴性的身体都受不住了,何况是徐沫彦那面条身板? “我没事,你累了就回去休息吧。”连抬头的功夫都没有,徐沫彦奋笔疾书。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他不能停下,更不能倒下。 工地那边已经炸开了锅,嚷着要结算工资的有,嚷着要赔偿的也有。还好都让冯青给压了下去。可能上次是真的被穆苑臣打醒了,现在也不喝酒闹事了,在工地一呆就是几夜。 股市媒体方面也是把陈嵩归忙的脚打后脑勺,每天都是两头奔波。 徐沫彦这几天则是一直都在和王海周旋,上门三次都是闭而不见。不知道穆苑臣到底是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铁了心的要至穆氏与死地。 徐沫彦忙了多久就有多久没有见过穆苑臣。两人像是安排好,错开可能相见的时间。徐沫彦是没有勇气见,怕是见了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穆苑臣大概是不想见自己吧? 捏着眉心,仰躺在椅子上,他好累,比刚接手穆氏的时候还要累。这种累除了身体,还有心里。 为什么要来招惹他?为什么招惹过后又置之不理?以前他都不觉得穆苑臣是穆项天的儿子,现在他确定了,果然什么老子,什么儿子。穆苑臣的冷血手段和穆苑臣如出一辙。 “老板!工地那边出了大事!”常规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 “慢点说,出什么事了?” “一时说不清,咱们先赶过去吧!” 车上常规报告了情况,此时徐沫彦手上正拿着硬性拆除的文件。王海不是不见自己,怕是不敢见吧?他不是不知道官场的黑暗,但是从没想过会到这一步。明明是白的却被说成黑的。穆苑臣,你还真是大手笔! 赶到时,工地一片混乱,徐沫彦都被震惊了! 冯青带领着工人手持铁锹木棍和政府派来的拆迁工对峙着。地上许多建筑材料都被破坏了,还有几摊血迹散落在四周。 跑到冯青身边“冯青,先把家伙放下,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他们好好说了吗?”冯青脸面涨红指着身后“我们两个兄弟就躺在里面!这帮人来了二话不说就开始要砸,我们人不让,他们就打人!你们是政府的人吗?你们根本就是地痞流氓!呸!畜生!”冯青是个血性男儿,在他身边的都是一起经历过不少事的弟兄。自己人被打,冯青哪会忍的住? 被骂畜生,另一伙人开始情绪激动的要动起手来。 “大家都冷静一下!”接过常规递来的喇叭,徐沫彦提气喊了出去。 “大家都是为了国家和政府办事,伤了自己就不值得了!不知哪位是领头的?能否说上前一步说话?” 一会,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从人堆里挤了出来。 “老子就是领头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冯青说的没错,这哪是拆迁工?根本就是流氓。领头的人裸着上身,布满了纹身,腰间明显还别了家伙! 咽下一口浊气“拆除的文件我才刚收到,你们这边就要开拆,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王海先斩后奏,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哈哈。欺人太甚?哈哈有文化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啊,老子是个粗人,欺人我听不懂,骑人我倒是明白的狠!” 话音刚落,还没等徐沫彦反应,冯青就扑了上去,一锹拍在了纹身男的胸口上“去你妈的!兄弟们,和他们拼了!” 一声令下,上百号人就混战了起来,铁器相交的声音乒乒乓乓,不时还有人的惨叫传出。情况已经无法控制,徐沫彦顾不上许多,也跟着冲进人群中。 事情闹大了,王海也坐不住了,急忙跑到嫣然集团,求穆大少出手相救。 “穆大少,你看,现在这可怎么办啊!”王海拍着手掌,一副火烧眉毛的摸样。 “什么怎么办?违令的是冯青,事后追究起责任也没你什么事,你着什么急?”工地那边他也一直派人盯着,大事当然是不能出,不过小惩倒是可以的,让冯青吃点苦头也好顺顺他的心。 “少爷!”谈话突然被打断,穆苑臣面露不悦,他知道这件事云颜一直都是反对的,但是也不用做的这么明显吧? “说!” “沫彦,沫彦他去了工地,那边现在打起来了!” “什么!”穆苑臣拍案而起。吓了王海一大跳!这穆大少刚才还冷静的像个佛爷,现在怎么急成这么个公公样? 第四十四章:没有人性 没过二十分钟,镇压部队就赶到了,领头的正是穆苑臣。 下了车,就看见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一群人相互扭打着,不少还动起了刀具,几个人横在一边,头破血流。整个就是个灾难现场。 “赶紧去找徐沫彦,找到立刻把人给我带出来!”下了命令,穆苑臣的心急的着起了火。什么恨不恨的,什么报复不报复的都被打包扔到海里。拳脚无眼,徐沫彦可别受了什么伤。自己都舍不得碰的人,谁要是敢动他一下,他定要那人付出代价! “少爷,人是找到了,但是怎么都不肯出……”还没等云颜的话说完,穆苑臣就一溜烟的跑了下去。 黑衣人到了混战的人群中行事就扭转了,这就是专业和非专业的区别,大多人都被了,只有少数的几个还在撕扯着。 来来回回焦急的找了好几圈才在一旁的角落里找到徐沫彦。 徐沫彦用西装外套捂着一个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少年的头坐在地上,原本整齐的衬衫现在已经脏乱不堪,沙土还有几块血迹模糊在一起,触目惊心! “徐沫彦!”高喊一声,朝着熟悉的身影狂奔。 “你他妈的还在这干什么?”心要被徐沫彦吓出来了,控制不住的,一巴掌扇在了徐沫彦头顶。 “我在这干什么?我在这干什么,你穆大少会不知道!”怒吼着,徐沫彦抬起了头。 眼球已经完全看不到白色,都被鲜红染满,汗水混着泪水在脸颊上划出一道清痕。 “我他妈的在这干什么你看不见吗?穆苑臣,你张开你的狗眼看一看,因为你的一己私利这些人都变成什么样了?”一个猛蹿,身高有一定差距的徐沫彦揪住了穆苑臣的脖领。 “这些人有什么错?这些人干的是你穆家的活,拼的是自己的命!你要报复我就尽管来,要杀要刮随你的便,可你别他妈的祸害别人,穆苑臣,你还有人性吗?你他妈的还有吗!?”一拳挥过去,准确无误的砸在穆苑臣的鼻梁,穆苑臣阻止黑衣人要护着自己的动作, “沫彦,你别这样,有没有哪里受了伤?”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穆苑臣管不了,他现在只想确定徐沫彦安全无恙。 “收起你的虚伪,我若是死无全尸也是拜你所赐!”不顾穆苑臣的阻拦,徐沫彦又冲到了人群里寻找受伤的人。 这次穆苑臣没有再追,徐沫彦打的没错,骂的也没错,这样的混乱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无辜的人成为了他的发泄工具。徐沫彦的一拳他无条件的收下,只要他没事,就算把自己打死,他也认了。 “派人保护沫彦,出了岔子,为你是问。还有那帮痞子在哪?”黑衣人递过手帕,穆苑臣抹了把脸,把鼻血擦掉。 “控制住的都在水泥车那边。”黑衣人恭敬的回答着,把穆苑臣领了过去。 刚才气焰嚣张的纹身男和几个同伙现在犹如土狗一般的堆坐在一起。 “刚才有谁动过那个穿西服打灰色领带的男人?”用手帕继续擦着手上的血迹,平静的语调,让人听不出情绪。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这位爷是谁啊?那高贵的气质指定不是寻常人。 “没人动过?不用怕,谁动过承认就好,我重重有赏。”扔出一块肥肉,就等着上钩。 “我!”“我,我也动过手!”“你们都他妈的闪开!嘿嘿,这位爷,那个娘娘腔胳膊上的刀伤就是小的我弄的!”生怕被抢了风头,纹身男推开众人,上前讨赏。 刀伤!徐沫彦居然受了刀伤?! “把人带去医院,不走就用绑的!”低声交代完黑衣人,转过头,看着不知死活的纹身男。 “很好,看来,我真的是要好好的打赏你了。”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啊!~”纹身男的同伴们睁大了眼睛,恐惧灌布全身。 跟现在这位爷打人的方式相比,刚才那些都是小打小闹。 “这只手动过他吧?”喀嚓一声,左手被穆苑臣反扭到身后,用力向上一提,脆生的直接给断了。 “这只手是动刀的吧?刀呢!”这阵仗,这气势,混混们知道自己惹不起,赶紧把刀双手奉上。 没有任何迟疑,接过刀,在手中上下翻花,最后一刀利落的扎在纹身男右手的掌心中央。 把早已疼的失去知觉的纹身男扔在脚下,整理整理有些乱的衣服。 清了清嗓“剩下的那几个,自己去领赏吧。”说罢,几个黑衣人一拥而上。 空旷的工地上惨叫声回荡着。 第四十五章:善后处理 冲进急诊室,穆苑臣豪住一个离自己最近的白大褂。 “人呢?!”小医生摇摇晃晃的,差点就被拽倒。 “什,什么人?”把医生摇的像是挂在树上的酒瓶。 “徐沫彦人呢!?”云颜一把将自家少爷抱住,拜托,人家是知识分子好不好?穆大少,能不能别总用你那套土匪招数! “徐总啊?刚,刚走啊~”小医生磕磕巴巴的回着话。 “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们就这么让他走了?”伸出巨臂,穆苑臣现在是见谁不爽就想揍! 那么重的伤?哪么重的伤?不就是个小伤口,血都没流几滴。再说他们已经仔细再仔细的处理过了啊~ 坐在隔壁床上的常小白脑袋被包成一个卡哇伊的便便形状,呜呜~受“重伤”的是他好不啦?抽抽涕涕常小白发言了“穆大少,你别担心了,老板他太累了就回家休息了。不过不是我说你啊……”本想借此机会教育教育大少,一抬头,哪还有个人影? 穆大少是没教养的坏小孩!每次都不听人把话说完就离开! “疼~疼疼疼~陈嵩归,你给我松手!”陈大状揪起便便的顶端,向上提着。 “疼?你还知道疼?你是不是属蟑螂的?哪有屎你往哪去?”就知道不怕事凑热闹,常小白你能不能偶尔考虑下陈大状的感受?一天天的提心吊胆,跟着后屁股给你擦屎~ “呜呜呜,好疼,陈嵩归,我要分居~我不和你过了,我都受这么重的伤了你还虐待我!”鼻涕一把泪一把,全部都擦到陈嵩归的高级衬衫上,不客气的抓起领带,醒了一把黏糊糊的分泌物。 “好好好,你是病号,你是祖宗,你是心头肉,行了吧?乖,赶紧处理好回家给你煲汤喝。”听到要和自己分居,陈灰狼立刻变成了陈绵羊。 叹口气,云颜感慨,她身边的人能不能都正常点? 身子太沉了,每动一步浑身的骨缝都是像要裂开。几个台阶自己愣是走了好几分钟。终于到了自己的房间,正想关门,却被一只手挡住了。 不用开门,光看指甲也知道是尾随自己追回来的穆苑臣。 “沫彦……” “穆苑臣,我是欠你穆家的,但我欠的是穆项天,并不是你穆苑臣。人要死也得喘最后一口气,就当是我拜托你,暂时放我一马吧。” “徐沫彦,你听我说……”不管穆苑臣还想用什么法子折腾自己,他现在实在是没力气和他扯,用门夹了一下手,穆苑臣吃痛的收回来。 往前一步,还想说点什么“嘭!”门被使劲的摔上。 “唔!”被徐沫彦打伤的鼻子再次受到重创。 穆苑臣没形象的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看来他明天也该找医生了,找个整形医生! 工地的损失和受伤的人员一律由穆苑臣独自承担。他捅的篓子,他来补。王海因为这件事差点下马,穆苑臣还算讲义气,花了大价钱保住了王海的位置。 工程还是要暂缓,这件事闹得大,怎么都得先稳住再说。 至于自己和徐沫彦,就是个僵字。 徐沫彦对待自己就像是对待室友,不,说是室友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应该是把自己当成是透明人。在家里在冯婶他们面前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出了家门,徐沫彦根本就让自己找不到人!怎么才能让徐沫彦对自己冰释前嫌呢?绞尽脑汁,穆苑臣希望有个擦去记忆的橡皮擦,能让那些不快一笔勾销。 他之前是脑子灌水了才会做那么多禽兽做的事,当看到满身是血的徐沫彦的时候,他清醒了。 失去远远要比不能得到难以承受的多。 刚慰问完受伤的工人,穆苑臣在医院的走廊里,遇到了冯青。 冯青的胳膊腰间都缠着纱布,样子狼狈不堪。本不想有什么交集,却被冯青叫住了要离开的脚步“穆苑臣,我有话和你说。” 头都没回,就那么站在原地等着。 “别再伤害沫彦,他没有错,错的是我,是你。”说完自己想说的,冯青不需要穆苑臣的回答,自顾的走了。 徐沫彦没错,错的是冯青,错的是自己。 是啊,徐沫彦有什么错?他唯一错的就是偷走了自己的心。苦笑着摇头,连冯青都看的透的事自己却苦恼了那么久。 真是应了一句古话: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第四十六章:华丽宴会 坐在办公室,徐沫彦几乎是无事可做。 穆苑臣善后工作做的很全面,完全不用自己再动手,很久都没有这么闲过了。 那天他真是气疯了,把一辈子的脏话都说了,还握起了拳头给了穆苑臣一下子。 徐沫彦不是硬心肠的人,穆苑臣对自己的好他全都记在心里,丧失理智的行为归根究底也是因为自己,他打了穆苑臣一拳不是因为自己所受的委屈,而是为了那辛辛苦苦为穆氏奉献的工人。穆苑臣可以为了报复自己没底线,但绝对不能因为仇恨而没人性。 好在事后穆苑臣处理的很妥当,给受了伤的工人都赔偿了不少钱,也算是有个交代。 那样的场面徐沫彦其实也是头一次见。浑身血液都被烧的沸腾,人也许只有想要保护某些东西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 保护,这个词让徐沫彦联想到了穆苑臣。到了最后,他还是狠不下心吧?冲到混战的人群了不也是为了他而不顾自己的安危么? 徐沫彦和穆苑臣就像是两个闹别扭的小孩,谁都不肯让步,但是只要有一个人认错,立马又会和好如初。 啧,啧,啧,爱情啊~(爱情是个啥?俺实在是找不到形容词啊~掩面,俺羞~) “老板,今天晚上的宴会你可别忘了!”滑稽的便便头被拆掉了,贴着块纱布,常小白的脑袋从门缝里挤进来。 “嗯,给我备套衣服,礼物先放到车里。”要不是常规提醒,自己真的是忘得一干二净。 穆嫣婉和乔小瑞终于华丽丽的归国了,你说,俩人的岁数加一起都要八十的人了还学年轻人玩浪漫,欧洲各国都被两人游历个遍,大包小包带回一大堆纪念品。 如果穆嫣然亲手设计的穆宅称为豪华的艺术品。那么穆嫣婉的穆宅就是华丽的观赏品。 穆嫣婉比她姐姐更要大胆,整个房子三分之二都是使用全透明玻璃。站在一楼完全可以把二楼一览无余,钢筋上不是铺的水泥,而是玻璃。餐椅,日用品,杯具,都是由玻璃打造,仿佛是一间水晶般的宫殿。 此时大厅里贵客云集,酒杯交错,大家都在等着两位女主角的出席。 穆苑臣一早就到了,走之前还接到阿姨的电话,被唠叨了一大堆,说不来就切了他的小JJ之类的……哎,他这个阿姨啊就是没有个大人样! 手里端着奢华的施华洛世奇水晶杯,视线一直注视着门口。 以徐沫彦如今在穆家的身份,今晚肯定是要来的吧? 站在穆嫣婉的豪宅门前,徐沫彦好几次检查了自己的形象,确定毫无瑕疵之后才准门童拉门。 刚接手穆氏的那一年半穆项天教给自己很多,同时也把商场上不少风云人物都做了报备。其中穆嫣婉就是穆项天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惹的人之一。 穆项天当时的原话就是“那帮老狐狸你无须放在眼里,不过有一个人,就算是隔条街看到你也要绕道走,这个人就是穆嫣婉。”当提到穆嫣婉的名字时,穆项天暗淡无光的眼睛突然迸射出光彩。徐沫彦知道,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她是穆嫣然的至亲。 穆项天那么重视的人,自己自然是不敢怠慢。 选了一套意大利手工制作的浅灰色西装,流光的浅金色领带。身上喷了少许的古龙水。还特意去做了个发型,额前的细发被修正掉了,露出了饱满白嫩的额头。完美的黄金比例,脸部的整个线条凸显出来,精致无比。常小白在一旁擦着口水,眼冒红心。 美!真美!同样是男人且被压的他都赞叹无比,更不用说穆大少看见徐沫彦的时候是怎么一副表情了。 眼神被吸引住,就算此时有人用枪指着他也不能让他移开目光了。 穆苑臣一直都知道徐沫彦长的好看,但从没想过会如此的让自己惊艳!没有任何遮挡,细长的眼睛明亮耀人,只要一眼就能勾魂,小巧的鼻翼和嘴唇相互搭配,白皙的脸庞映衬着嘴唇娇艳无比,仿佛能吸出水来。 喉咙干渴无比,仰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下。 徐沫彦的出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尽量扯出一抹微笑。殊不知他这么一个动作,引得多少人倒吸口凉气。 额,徐沫彦有种被扒光了任人观赏的感觉,那些目光都赤裸裸的盯着自己,尤其是站在门口不远处的那抹视线。 只见穆苑臣拧着眉头,表达了自己的不悦,抬脚就要朝徐沫彦走过去。 优雅的大提琴曲响起,救了徐沫彦一命,呼,主角终于现身了。 高跟鞋踏在旋转的水晶楼梯上,轻快的节奏,表达了主人此刻愉悦的心情。照比这个声音,身后的那个人则显得有些笨重。 下楼的正是穆嫣婉和乔小瑞。 老天对穆嫣婉格外偏爱,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年近四十的她皮肤光滑无比,别说是鱼尾纹了,就俩一条笑纹你都找不到,而且是从未加工处理的纯天然产品! 天蓝色的礼服包裹着曼妙的身体,挪着步,表面上挂着自信的微笑,拉着乔小瑞的手却暗暗使劲。 被穆嫣婉警告,乔小瑞瘪了嘴。她就知道不该答应啦!搞什么宴会,逼自己穿着板人的裙子,还给硬套了双高跟鞋。呜呜呜,她想念她的布鞋啦! 乔小瑞几乎是被拖着走的,明明不情愿的小脸却得强颜欢笑。她最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了,更不喜欢的就是和穆嫣婉一起呆在人多的地方且成为焦点。今晚这两样她是躲不过了。 揪弄着穆嫣婉请人特意从巴黎定做的沙纺白裙,眼球委屈的转啊转,破碗坏碗白痴碗!随着心里的咒骂,乔小瑞还是无法逃脱的被带到了大厅中央,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顶着卷卷的短发,乔小瑞害羞的躲在穆嫣婉的身后。 没有俗气的开场白,穆嫣婉张开双臂,视线温柔如水的看着一个方向“苑臣,不给阿姨一个拥抱吗?” 熟悉的声音激起心中最柔软的位置。走上前,穆苑臣毫不犹豫的抱住这个即使很多年不见也没有任何隔阂的女人。这个和自己母亲一样尊贵的女人。 第四十七章:不要错过 短暂的拥抱之后,云颜递上穆苑臣一早准备好的礼物。 穆嫣婉不客气的接过,打开包装精致的礼盒,一个把玩件躺在上等丝绸中。 一块椭圆的满绿翡翠,灯光照耀下,发出清凉的光彩。上面雕刻着一张惟妙惟肖的脸,仔细一瞧,不正是躲在穆嫣婉身后不敢示人的乔小瑞吗? 这份礼物,穆嫣婉很是满意,果然还是自家人贴心,自己想要什么,一猜一个准。刻有乔小瑞的手握石,寓意很明显,不就是她逃不过穆嫣婉的手掌心么! 命人小心翼翼的将礼物收下,没道一句谢,目光四处搜寻着“穆氏集团徐沫彦,徐总也在吧?” 温情戏码好好的,怎么就扯到他这个名声不太好的外人身上了?不光是被点名的徐沫彦一头雾水,穆苑臣也是不知道阿姨在打什么算盘。 宾客们把眼光都投向不想引人注意的徐沫彦。这下,他真是无处可逃了。 硬着头皮走到穆苑臣身边“恭喜两位喜结良缘,微薄贺礼,不成敬意。”示意常规把礼物拿过来。 照比穆苑臣的礼盒,徐沫彦的就朴素了些,是一个简单的首饰盒。 不过礼物并不是送给穆嫣婉的,徐沫彦捧着首饰盒,饶过穆嫣婉,止步在乔小瑞身前“乔小姐,还请笑纳。” 乔小瑞张大眼睛看着眼前根本没见过的人,转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监护人“小瑞,人家送你礼物怎么不接?”穆嫣婉用余光撇着,这个人,不简单啊。她把乔小瑞看的比自己重要,徐沫彦这也算是投其所好。 经过领导批准同意,乔小瑞颤着小手打开了首饰盒。 红色的碧玺夺人眼球,镶嵌在白色的铂金框架里,被制成一个胸针,好看的狠,乔小瑞也被吸引住了,把东西握在手里,隐隐约约的,碧玺的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映着灯光,流光溢彩,宝石中间赫然的用金沙灌出一个字“呀!”乔小瑞轻呼出声,赶紧把东西扔给了穆嫣婉。 好奇乔小瑞在叫什么,穆嫣婉照着她的动作把碧玺抬起来。 “哈哈哈,真是个精巧的东西!”金沙拼出的字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婉字,穆嫣婉的婉! “徐总真是用心良苦了!”拍着徐沫彦的肩膀,穆嫣婉豪气的笑着。 徐沫彦颔首,看来他这个礼物是送对了,与其讨好穆嫣婉不如从乔小瑞下手。他送这个礼物的意思无非就是把穆嫣婉放在乔小瑞的心里。 “好好好,你们两人还真是有默契啊?连送的礼物都是成双成对的。”皎洁的笑着,穆嫣婉话里有话。 此话一出,客人们开始纷纷私语起来。穆苑臣和徐沫彦的绯闻早就传过了,后来不了了之。现在又从穆嫣婉的口中被重提,口气明显是撮合的味道。看来是确有其事啊! “让各位久等了,现在我宣布,宴会正事开始!” 一句话让两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再一句却又轻巧的化解了尴尬。 真正不简单的是你穆嫣婉吧? 徐沫彦吐出一口大气,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重获自由,只想赶紧的藏起来。 看出徐沫彦逃跑的意思,穆苑臣刚想上前抓人,却被穆嫣婉拦住。 “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找阿姨叙叙旧,果然啊,娶了媳妇就忘了阿姨了。”转过头,穆苑臣笑的有些无奈“您都看出来了,还不帮帮我?” “急什么?上赶子不是买卖,先陪我说说话,一会就放你走。”亲切的拉着穆苑臣的手,将人带到了后面的花园里。 夜风有些凉,穆嫣婉抬手帮穆苑臣整理着有些乱的头发,原本谈笑风生的面容,此刻变得严肃“苑臣,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在恨吗?” 穆嫣婉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进自己的心里。 “阿姨,你不恨吗?”穆嫣婉的恨绝对不会比自己少,因为穆嫣然在他,她的心里都是无可替代的。 “哎……苑臣,穆项天他有错,却罪不至死。他对你如此狠心,也有他的难处,你在国外的那么些年,你难过,他又何尝过的好?” 垂下眼,穆苑臣没有接话。 “穆项天到死都被愧疚折磨着,他爱姐姐,这是毋庸置疑的。真相终会大白于天下,苑臣,你该恨的不是他。”满眼的慈爱,看着姐姐惟一的骨肉。也是苦了他了,如果当初没有听穆项天的,多给他些关怀,也不至于让这孩子如此煎熬。 “阿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母亲的死一直是个谜团,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查到真相,从穆嫣婉的话听来,她一定是知道内情的。 “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别想那么多了,有些事已成定局,世上没有后悔药,人要往前看。和我说说,你和那个徐沫彦是怎么回事?” 穆嫣婉不肯说,自己再逼问也问不出个什么。只能顺着穆嫣婉的话往下说。 “怎么回事,您不都看的透透的了吗?” “扑哧。”穆嫣婉笑出声来“没想到,咱们穆大少还是个痴情种。” 穆苑臣脸色通红,被阿姨看了笑话,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让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心,当你真正失去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是你无法承受的。阿姨也是过来人,听我一句劝,沫彦是个不错的孩子,别错过了。”那种滋味穆嫣婉尝过,到现在,那些痛苦的记忆还残留在脑海里,她不想穆苑臣重蹈覆辙。 自己语重心长的也不知道穆苑臣听进去多少,叹了口气“夜风凉,我先进去了。”留下他独自一人。 穆苑臣仰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错过和失去,是他从未敢想的词语。对于徐沫彦已经不单单只是喜欢而已了。 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画面,是第一次自己从财经周刊封面上看到徐沫彦的脸。 徐沫彦啊徐沫彦,原来你这个毒早从一开始,我就吸食上瘾了。 第四十八章:不为人知 尽管自己已经远离人群,不时的还会有一些人来敬酒。 不能再喝了,微醺的徐沫彦逃到阳台上,倚着玻璃门欣赏着夜景。 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从花园传来,看不清容貌,徐沫彦却从声音里辨认出来是穆苑臣和穆嫣婉。 说的什么他听不清,只能偶尔看清两人的互动。穆苑臣安静的站在一旁,穆嫣婉好像是在劝告着什么,这样乖巧的穆苑臣他还是头一次见。看来,穆嫣婉在他心里很重要吧? 低下头,看着杯中的酒,心想着,怎么他从来不肯对自己这样呢?对自己,穆苑臣除了霸道和使坏就不会别的了。 “喂?你不要一直催好不好?宴会才开始没一会,你催命啊?……你他娘的放屁,你才勾三搭四呢!你才红杏出墙呢!”常小白捂着电话,躲到阳台,生怕被别人听到家丑。 “呀!老板,你怎么在这?”慌慌张张的挂了电话,常规羞红了脸。 “陈嵩归打来催你回去了?”其实徐沫彦有些羡慕常规和陈嵩归别扭又温馨的爱情。两个人吵吵闹闹,却是越吵越爱,哪像他和穆苑臣,越吵越崩裂。 呸,呸,呸,怎么拿他俩的关系相比较呢?不是,不是,他俩的关系很单纯,绝对没有常规和陈嵩归那么!(常小白:人家哪里了?谁看到俺的肉了?俺从开文到现在还是个处男!夏老板:呸,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晃晃脑袋,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 “老板?你没事吧?是不是喝多了?”老板酒后是什么样,他可是知道。要是真喝多了,他一个人可摆弄不了。 “没事,不用担心。要不你先回去把,省的陈嵩归着急了。” “那可不行,我得留在这里保护老板!”瞄了瞄常规没几两肉的胳膊,还你保护我?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要不这样,我和你一起走吧。” “行吗老板?这才没来一会咱就走?不太好吧?” “反正东西也送到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 “那,那成!”呜呜呜~他好没骨气啊,陈嵩归一唤,自己就舍弃老板摇着尾巴过去了。 门口停了不少豪车,脑袋短路的常小白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家的车“老板,这样真的好吗?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拉,要不我俩回去?”拉开车门,等着老板入座,等啊等,没有回应,一回头,那还有他家老板的身影? 去!不是玩穿越去了? 刺眼的车灯打在脸上,常规用手捂住眼。谁这么不道德? 额,咦?眼熟啊?再仔细瞧瞧,啊!是穆大少! 副驾驶座位上的不正是玩穿越的自家老板吗? 徐沫彦叽叽喳喳的在和穆苑臣辩论着什么,穆大少不爽的按了两下喇叭。 几番挣扎,最后常规继续没骨气的把老板卖了,退后一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老板,俺对不住你,俺不该抛弃你,但是,但是穆大少的眼神太可怕了! “穆苑臣,你又要怎么折磨我?你给我停车!”徐沫彦刚走出大门,就被穆苑臣拽到了车里,理论了好半天也不肯放自己下去。 当做没听见,穆大少继续开车。 “你是聋了哑了怎么的?我叫你放我下车,你没听见啊!”唱着独角戏的徐沫彦终于爆发了,伸手就要去抢方向盘。 “呲……”车刹的急,在马路上留下一道痕迹。 徐沫彦差点就被强劲的刹车力道给甩出去,跌回座位,咬牙切齿的冲穆苑臣咆哮“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说着就转身去开车门。 拽了半天没拽开,他就知道,穆苑臣哪会那么好心放自己下车! “你……”回头就想骂,穆苑臣的脸却贴了过来。 扯过安全带,穆苑臣的脸侧在徐沫彦的脸庞,“我母亲和未出生的妹妹就是死于车祸,在美国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敢碰车,沫彦,开车的时候别和我闹。”仔细的替徐沫彦系着安全带,好像自己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等车再次行驶在马路上的时候,徐沫彦不吵也不闹了。 五年才敢碰车,穆嫣然的死在他心里留下了多重的阴影?看着专注开车的穆苑臣,徐沫彦的心疼的犹如针扎一般。 坚毅的侧脸倒影在五彩斑斓的车窗上,车外繁华的景象呼啸着后退。外人眼中天之骄子的他,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吧?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谁又曾看过他的痛苦和煎熬? 徐沫彦突然幻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希望自己可以变换一种身份,陪穆苑臣走过那艰难度过的十几年,用自己并不强壮的身躯拥抱遍体鳞伤的穆苑臣,给他温暖,给他慰藉,让他可以不用那么冰冷的长大。 就那么看着穆苑臣,一直,一直,直到酒劲压的眼皮发重,直到闭上双眼…… 熟睡的徐沫彦错过了穆苑臣回望他的眼神,满载的爱意,满溢的柔情。 第四十九章:一同沉沦 抱着睡着的徐沫彦一路到了他的房间。 将人放在床上,轻轻的褪去徐沫彦和自己的鞋袜,一手撑着头,侧躺在一旁,另一只手抚上朝思暮想的脸颊,细细的描绘着。 这眉,这眼,这鼻,这唇。手指划过的每一寸都是自己的爱恋。 在穆苑臣成长的环境里,只有靠自己,没人会替自己坚强。风花雪月的爱情,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自己从未妄想过。可徐沫彦的出现,就像是往沉寂的黑暗中投入一束光明。微弱的,却让人无法忽视。 徐沫彦就像是一块浮木,在穆苑臣就要溺水身亡的时候出现,他怎么会舍得放开? 冰凉的柔软触上额头,徐沫彦迷茫的睁开眼睛。 “到哪了?”糯糥的声音,徐沫彦呢喃着问。 穆苑臣宠溺的掐着他没多少肉的脸蛋“在你自己的床上,笨蛋。” 在他自己的床上?那说话的是谁?他的床不该就只有他自己吗? 努力的将视线对焦。 “那你在这干嘛?”推了推穆苑臣硬凑上来的脸。 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睡着的徐沫彦比较可爱“我在这怎么了?我不光在这,我今晚还就不走了!” 耍起无赖,穆苑臣直接一倒,摆成个大字,把徐沫彦都挤到一边去了。 “你给我下去,下去!”小手急急的推着,样子像是怕穆苑臣会尿床似的。 “不下,我就在这,你能拿我怎么招?”雷打不动,穆大少是彻底黏上他的床了。 “你不要脸!”开始握拳捶打着穆苑臣,他怎么就那么不讲道理呢?想一出是一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还就真不要脸了!”提口气,大手一捞,就把徐沫彦轻飘飘的小身板拉到自己的身上。 “穆苑臣你给我松手!”不松就不松,把拼命挣扎的徐沫彦压到自己胸口,死命的搂着。 狗急跳墙的徐沫彦一口就咬了穆苑臣的肩膀,使劲了全力,直到口中有些腥甜的味道。 依旧不肯松手,下巴抵在徐沫彦的头顶,不时的还吻一吻,像是鼓励他一般,任由他发泄着。 穆苑臣不反抗,一动不动的让自己发着疯,徐沫彦眼眶一红,松开了口,心中五味杂全。 “别来招惹我,能不能别总招我?”声音闷闷的,徐沫彦吸了吸鼻子。 “不能。”干净利落的回答,这样的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 “我不是小狗,不是宠物,你穆大少心血来潮就撩拨撩拨,不合你心意了又扭头就走。我也是人,我也有心,我也知道痛,就当是我求求你,别再这么招我了。”眼睛酸涩着,不争气的流出了眼泪。 把躲在自己肩膀的脑袋扶起,穆苑臣的眼里映出徐沫彦哭鼻子的脸,抓过徐沫彦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 “是你招惹我吧?从一开始你就那么高调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一点一点的占领,现在这里已经全部都插满了写着徐沫彦三个字的小旗,我喜亦因你,悲亦因你。事到如今,你怎么能说是我招你?”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带着徐沫彦的手一起鼓动。 是表白吧?这算是表白吧?随着手下的规律,徐沫彦的心也跟着剧烈的跳动起来,像是要跳出胸膛,一道封闭已久的心门被敲开,一种貌似名为幸福的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花。 “沫彦,沫彦,沫彦,任我的心再过顽硬,你一手便可握碎。”说着情话,穆苑臣动情的吻上徐沫彦的唇。 没有得到回吻,穆苑臣也不恼,不急不慢的吻着。这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有耐心的等待,等着有一天徐沫彦能感受到自己,能回应自己的心。 口腔内侧被穆苑臣搔的痒痒的,粘腻的感觉让徐沫彦不禁吸了口气,这一吸倒是苦了穆大少,舌根被裹的生疼,这样的刺激没有让他停止,反而动作更加激烈了些。 紧致的感觉让穆苑臣腹下一紧,原本还想等着他适应了在往下继续,可这么不经意的动作彻底逼疯了穆苑臣。 左手压着徐沫彦的头,使自己能更深的舔吻,右手贴在腰间,重重的捏揉着。 “嗯,疼~”如小猫般的呢叫,徐沫彦嘴缝溢出呻吟,不满的,用自己的牙齿学着穆苑臣轻咬着眼前微厚的嘴唇泄恨。 终于控制不住,一个翻身,将徐沫彦压在身下。 粗喘在他耳边“今晚不论你如何求饶,我都不会放过你!” “别”身体早已无力,只剩下口头上的反抗。 顺着嘴唇,一路吻到耳朵,湿滑的舌头舔弄着,还使坏的伸进耳廓,发出允吸声。徐沫彦不住的战栗着,浑身的汗毛都因为兴奋而立起。 被袭击了敏感部位,徐沫彦觉得骨头都酥了“嗯,嗯~”可能是因为之前喝了酒,变得大胆了起来,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从口中传出。 不同与女人的声音,徐沫彦的声音沙哑又感性,性感的不得了,想听到更多,这样做,还不够。 顺着耳后,温热的舌头绕着细腻的脖颈,打着圈圈“啊,哈~”未经人事的徐沫彦哪禁得起这样的挑逗?一股异样感袭上身子,小手紧张的抓着穆苑臣的衬衫。 “沫彦,帮我把扣子解开。”魔鬼般的声音蛊惑着徐沫彦,被迷惑了心智,双手颤颤巍巍的听从穆苑臣的命令。 一颗,两颗,徐沫彦努力解着纽扣的同时,穆苑臣用牙齿将做工精细的衬衫纽扣一颗颗的咬断。 得到释放,穆苑臣精壮的身躯紧贴上徐沫彦滑润的胸膛,肌肤相亲的感觉让穆苑臣不禁哑叹出声。 “沫彦,沫彦……”赤裸的身体厮磨着,擦出让人难耐的炽热。 “你是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只属于我!”霸道的宣言,穆苑臣开始变得野性,修长的手指夹住胸前的挺立,重重的搓弄着。 “嗯~不要~”体内燃烧起火焰,像是要把自己灼烧殆尽,徐沫彦不安的扭动着身躯,像是抗拒,又像是迎合。 隔着裤子,徐沫彦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穆苑臣的,摩擦着自己,欲望排山倒海而来,抵挡不住,只能一同沉沦…… 粗重的喘息,媚人的呻吟,欲火燃烧的夜晚,还很长…… 第五十章:吃抹干净 好痒~有东西在吃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徐沫彦摆手在耳边挥了挥。 好疼~有东西在咬自己!继续挥舞着小手。 好,好麻~到底是什么在作祟啊?搞得自己热热的。 “哈~嗯啊~”一张嘴呻吟不可抑制的吐出,这下思维有些迟钝的徐沫彦是彻底清醒了。 “停,停下!唔~求你~”睫毛微卷,闭着眼短促的颤抖着,双颊红艳,微肿的嘴唇细语着,明明是拒绝的话却变成了诱人的邀请。 穆苑臣的胸膛紧贴着徐沫彦的后背,低下头,双唇含着他的耳坠,舌尖撩拨着,一手穿过徐沫彦的颈间,缠绕在他胸前,捏揉着“啊!别,别碰那里!”徐沫彦要疯了,穆苑臣使坏的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快感如潮袭来,将自己淹没“呼,沫彦,沫彦……”沙哑的性感声音一遍遍的念着他的名字,湿滑的紧致夹的穆苑臣灵魂都要飞出体外,如虎的腰身快速的顶弄着,在徐沫彦体内肆虐“太快,快了~”穆苑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冲刺着,徐沫彦难以承受“不要!”随着一声尖叫,徐沫彦本能的想用手去挡,可是还是来不及,大手微微用力,就感到手心一片湿泞。 瞬间的紧缩让穆苑臣咬牙闷哼“徐沫彦,你个妖精!”频率越来越快,瘫软成一滩水的徐沫彦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短音,十几下之后,穆苑臣感觉腰眼一麻,不再忍耐,将全部精华灌入徐沫彦的身体。 “唔~”洒下的热烫灼的徐沫彦全身都抽搐起来,终于无法负重,可怜的徐男宠才醒了没一会就又昏死过去。 心满意足的擦擦嘴,嗯,他家沫彦的味道,就是好~穆大少吃饱喝足,保持着刚才的体位,(嘘)还放在徐沫彦的身体里,舒舒坦坦的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睁开眼,徐沫彦第一个想法就是逃,没有搞清楚状况,猛力的向前一窜“啊~!!!!”两道尖叫声一同响起,连接着的某处还配合的发出“啵!”的一声,那个清脆啊~ “穆苑臣你个死变态!”后面火辣辣的疼,徐沫彦抬起发酸的腿,连人带被一脚给踹到了地上。 穆苑臣是被疼醒的,昨晚还用的好好的,怎么今天一早就差点被断了?还没来得及检查检查,又二次重伤的被踹了下来,裹着被,穆苑臣赶紧低下头,瞅瞅自家弟弟还有没有精神。“徐沫彦你这是谋杀亲夫啊你!”一抬头,就看见徐沫彦捂着屁屁梨花带雨的抽泣着,一夜激情白里透红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赤裸着身躯跪坐在床上,根本就是在引人犯罪! 穆大少的眼睛亮了“沫彦,如果这是邀请的话,我不介意再来一次。”说罢,不要脸的穆大少就想往床上爬。 让他上了床自己还能有命了吗?也顾不上羞了,劈开腿,一脚把黑乎乎的脑瓜子扫回原处,随即跳下床,捞起被子就把穆大少团团围住,把人整个都捂在被子里。 被压迫了一夜的徐沫彦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手脚并用的玩起了被窝里下雹子“踹死你,打死你,你个死变态!”在被窝里受虐的穆苑臣眼神有些呆滞,身上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刚才徐沫彦劈腿的动作在脑海里无限放大,放大…… 由于动作幅度比较大,扯到某处,一股温暖的液体流出,徐沫彦一下就不敢动了,流下来的是什么再明显不过了,夹紧屁股,风也似的扭着腰跑到了浴室,重重的摔上门,徐沫彦有种想撞墙死了的冲动! 翠云准时的站在徐沫彦的房间前,例行着每天都要做的工作“徐少爷,早餐准备好了。”等了一会,没人应声,不对啊,从起床到现在她一直都在楼下,少爷要是走了自己不会不知道啊“徐少爷?”没起?将耳朵贴到门上,隐约能听到些细碎的声音,扭了扭门把,没锁,小心的推开一道缝,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这不看倒好,看了吓一跳!这是什么情况?只见穆大少不好好的呆在自己的房里,而是裹着条被子把自己缠成了个蛹,扑在浴室的门上苦苦哀求着“沫彦,沫彦,你倒是开开门啊,你别自己弄,再弄伤了,你乖,你开门,我帮你处理!”巴巴的拍着门,就是不见开。 “穆苑臣你给我闭嘴!”泡在浴缸里,徐沫彦脸红的像个猴屁股,羞却难当的用手在身后捣弄着。该死的穆苑臣,该死的酒精,还有该死的常小白!额,你自己被人吃抹干净怎么就关常小白的事了? 怎么不关常小白的事了?之前他不就一直嚷嚷着什么一定是被强了,一定是被吃了啥啥啥的,好的不灵坏的灵,等到公司一定把他嘴撕开!(可怜的常小白:不干!不干!为毛享受的是穆大少,吃苦的是俺!) “穆少爷!徐少爷是出了什么事吗?”单纯的翠云以为是徐沫彦在浴室受了伤,赶紧小跑到穆苑臣身边,焦急的询问着。 原本就羞得想自杀的徐沫彦听到翠云的声音,跐溜一声滑躺到浴缸底部,老天啊~淹死他吧,他真是没脸见人了~ 第五十一章:小有情趣 徐沫彦最后也没开门,自己鼓秋了好半天趁着穆苑臣洗澡的时候逃了。 穆大少很是从容淡定,逃呗,都成自己的人了,还能逃哪去? “呜呜,陈鳖孙,你养我吧,你养我吧~”常小白咬着手纸,坐在马桶上,呜呜咽咽的和陈大状诉苦。他被老板虐待了~极其恶毒的虐待。先是让他手抄一份二十多页码了密密麻麻小字的文件,又让他影印了二百多分,这不明摆着整他吗?又让他去买KFC犒劳同事,外卖还不行,最令人发指的是还要拿筷子吃!最近的中餐店离公司也要两条街,最后常小白硬着头皮管KFC服务员要了筷子,结果就是被无数人异样的目光穿刺~ “昨天晚上是谁嚷着,井水不犯河水,个过个家的?”陈大状修着指甲,夹着电话,一副等你来求的表情。 “不是我!不是我!幻觉!幻觉!~” “啊~那可能是我记错了,那一周三次的条约?~” “取消!取消!”别说是一周三次了,一天三次他也愿意~ “那这样吧。改为一周十二次,周日给你休息。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当初你进穆氏是签了合约的,违约金大概是七位数,工作想辞就辞吧,我养你。” 感激,感激! “那,那违约金?” “你想的还挺美,违约金?违约金用来养你啊!”还好陈嵩归是个律师,他要是个商人铁定是奸死的! “陈嵩归你个王八壳!~……%*;%……;%*” 嘴里咒骂着,把陈嵩归全家都问候个遍,常小白出了厕所垂头丧气的往自己座位走。 “碰!”和人撞了个满怀。 “你没长眼睛啊?小爷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啊?你鼻子上面那俩窟窿眼~额,真是漂亮啊~穆大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他应该算了黄历再出门的~ 穆大少心情格外的好,也不管刚才常规冲撞了自己“沫彦办公室在哪?”算起来他来穆氏还是第一次,转了好几圈了也没找到徐沫彦的办公室,路上倒是有不少人可以问路,但是看到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谁让自己是媒体的宠儿,谁不认识他是穆大少?要不是撞到常规,指不定还得转悠几圈呢。 “您,您找我家老板有何贵干?”常小白怯怯的问…… “你家?沫彦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挑起眉角,穆苑臣对常小白的说法很不满。 “额,是您家,您家的~”这还差不多。 “赶紧带路。” “不是,穆大少,你到底有啥事找老板啊?我也好通报一声不是吗?” “不用通报你就直接放行就行了。” “那,那~”挣扎~他能不能有胆一次啊? “那什么那?没发现沫彦不舒服吗?给他送药来的!”摇晃着手里的小药膏,常小白的眼睛随着穆苑臣的动作左晃晃右晃晃,药膏的名字好眼熟啊,啊啊啊啊~怪不得他会被虐待啊~被那啥的男人比来月事的女人脾气还要暴躁,理解,理解。话说这个牌子的药膏他都用了好几支了~还挺好用的~ 摆着一副我了的表情,常小白弯下腰,狗腿的伸出手“穆大少,您里边请~”(夏老板:欢迎光临红浪漫!男宾一位~) 工地又恢复运行了,拆除闹剧造成了不少的损失,大批建筑材料都要重新订购,还有受伤的民工也不能继续工作,严重缺人也是个大问题。 “嗯,可以这么处理,有不少器械也不能再用了吧?”徐沫彦聚精会神的开着电话会议,忽视了门口让自己走路都艰难的罪魁祸首。 纯黑色西装剪裁精确的包裹着徐沫彦的身体,休闲版的衬衫微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后背整个靠在椅子上,拿着电话,徐沫彦的侧脸,是一种慵懒的诱惑。 不愧是他穆苑臣看上的人,无论是哪种角度都是完美无瑕~ “呼~”后颈突来一股热气,徐沫彦被激灵的回头,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双唇就被吻住。 “唔~”青草味~是穆苑臣! 穆大少笑眯眯的品尝口中的弹性,睁着眼看着徐沫彦惊慌的眼神,秀气的丹凤眼满是笑意。 电话里还在打着报告,自己却做着羞人的事,徐沫彦的耳根子都跟着红了。 好几次,徐沫彦都用小舌要把自己顶出口,穆大少不依不饶的纠缠着,就是不让他得逞。“徐总?徐总?”电话里的催促声让徐沫彦慌了神,强硬的态度渐渐软化下来,眼神里分明是哀求,求穆苑臣让他能说句话。 看出电话是很重要的,要不然自己这样早被一巴掌拍出去了,还能让他在这得瑟,穆苑臣发了善心,恋恋不舍的松了口。 “呼,呼,我,我在。”喘着大气,徐沫彦狠狠的瞪了穆苑臣一眼,这不瞪还好,这一瞪,瞪的穆苑臣心都痒痒了。 “啊,您没事吧?要不等下我再打过来?”电话那头有些疑惑,徐总是生病了?这声音怎么沙哑的这么不正常? “没事,你继续说。”电话还不能挂断,工地那边不能再拖,还有许多细节没有谈完,徐沫彦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会议。 抬手指了指门,无声的对穆苑臣说着“出,去!” 这就送客了?他穆大少要是就这么出去了还能叫穆大少? 坏笑着,魔爪向徐沫彦的胸口袭去。徐沫彦单手防卫哪能敌得过穆苑臣双手上阵?没一会就被穆大少一个小擒拿给了。 衬衫的扣子已经全部被解开,祼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被激的挺立起来,毫不犹豫的一口含住,好来止住喉中的干涩。 双眼蒙上一层水雾,除了羞愧还有止不住的快感“嗯,没问题,冯青那边已经处理差不多了。”听到情敌的名字,穆苑臣用牙齿轻咬,表示自己的不满。 “嘶~”委屈的看着穆苑臣,徐沫彦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求他别在这种情况下折磨自己。 “您,您没事吧?”徐沫彦整个身体都红了起来,穆苑臣又将头下移,停留在肚脐周围,细吻着“没事,继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徐沫彦扭动着腰身,希望穆苑臣可以停下。 “当,当,穆大少,您喝咖啡可以不?”直接推门进去,没到五秒的时间,常小白又撤了回来。 身体背靠着门,常小白深呼吸的让自己冷静,太,太,太他妈的刺激了! 只见穆苑臣徘徊在肚脐周围,还银。乱的用舌尖舔进肚脐里面,一进一出的模拟着抽插的动作,一边动着,一边不安分的解开徐沫彦的皮带扣。 手指按住话筒“穆苑臣!你给我适可而止!”他还是人吗?根本就是发了情的野兽。 徐沫彦乱蹬着腿,妄想阻止穆苑臣的动作,他哪是对手?还没折腾几下双腿就被钳制在穆苑臣身下。大手使劲一拽,徐沫彦CK的白色小内裤就被示人了“呵呵,我停下,你不难受吗?”穆苑臣戏谑的神情让徐沫彦想立刻从楼上跳下去,嘴上远远比不上身体诚实,CK标志已经成为立体,高高的支起个小帐篷。 一鼓作气,再一下,徐沫彦彻底的裸了! 被穆苑臣大胆的动作整蒙了,徐沫彦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的弟弟,忘了动作。 穆苑臣也呆了,痴痴的望着徐沫彦的某处,咕嘟一声咽下口水“徐沫彦,你真是把我搞疯了。” 被释放的左手紧紧的抓着椅子,青筋暴起,脑子整个炸开了花,噼里啪啦的响着,耳朵里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全身的感官都被冲刷着,集聚到一处,徐沫彦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穆苑臣的头顶上下摆动着,在自己的胯下。 穆苑臣他居然,居然!!!~ 吞吐着,舌尖配合着缠绕,明明是从未做过的事情,此时却熟练的不得了,努力的取悦着,将徐沫彦的双腿架在肩膀上,让自己更方便动作。 徐沫彦忘记了呼吸,穆苑臣漂亮的眼睛看向自己,微厚的双唇忽上忽下,视觉的冲击,还有真真实实的触感,徐沫彦觉得疯得不只是穆苑臣一个人,自己就像是块冰,在他口中慢慢融化。 在呻吟声破口而出的第一时间,徐沫彦果断的将电话挂断撇了出去。 “呼呼,唔~穆苑臣,你,你个疯子!” 抬起头,嘴角牵出一缕白丝“为了你,我早就疯了!”和浪,荡的动作不符,穆苑臣满脸的柔情。 再度被包裹,动作来的更猛烈了,徐沫彦早已放弃了抵抗“你,你慢点。” “苑臣,叫我苑臣。” “苑,苑臣!啊~哼~”双手不自觉的插在浓密的发间,开始摆动起细腰,徐沫彦受着欲望的驱使,对穆苑臣的话惟命是从。 穆苑臣只要对自己有一点的亲密,脑子就会当机,精明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在空白的网页上码字,翻来覆去的就那么三个字,穆苑臣,穆苑臣,穆苑臣…… 还在享受着的徐沫彦,突然被身后冰凉的触感吓了一跳“你干嘛!” 指尖不轻不重的按压着后面,丝丝凉凉的感觉是之前带来的药膏“别怕,给你擦药。”继续着动作,想转移徐沫彦的注意力。 徐沫彦突然觉得感动,穆苑臣的细心只有他体会的到,身心交融,徐沫彦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度。 缓缓揉动的同时,穆苑臣的眼挂上一抹得逞的笑。 “沫彦,里面才是被伤到的地方,可是碰不到。”细吻着腿根,细腻的触感让人着迷。 “那,那怎么办?”闭着眼,徐沫彦的灵魂还在棚顶飘啊飘~ “呵呵,只能这么办!”猛地站起身,快速的抽回手指,一挺腰,一下子就到达最深处。 “啊啊啊!!!穆苑臣你个王八蛋!”快感瞬间烟消云散,灵魂重重的跌回身体。不光是对他身体的摧残,还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徐沫彦觉得自己就是个弱智!轻信穆苑臣的甜言蜜语,他从来就不是什么绵羊,至始至终都是个豺狼!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办公室传出来,常小白解散了方圆百里的职员们,独自一人,捂着耳朵,满脸泪水。 能不能在乎下别人的感受?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 第五十二章:为你放下 云颜的出现对于常小白来说犹如天神的降临。 “云姐,你快看看我是不是长针眼了!?”常规跑上前,冲着云颜不礼貌的翻着眼皮。 “啊?没啊,就是有点肿啊~”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云姐,赶紧救救我吧,他俩,他俩……”葱葱玉指指着办公室的大门,常小白悬悬欲泣。 “我去看看?”常小白猛点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云颜疑惑的敲响了门。 “进。” 推开了门,就见徐沫彦在办公桌后面审阅文件,自家大少也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翻报纸,可是云颜还是皱了下眉头,尽管两个人装的一本正经,但是屋子里还未消散的味道是隐藏不了的。 她知道常小白为啥那么个熊样了。 把之前穆苑臣交代带来的文件和笔记本放在茶几上,云颜竖起只大拇指“穆大少,高,您真高!” 穆苑臣手段何其的高啊,能让一向洁身自好的徐沫彦和自己在办公室里做限制级的事,不是高是什么? 下巴微微抬起,臭不要脸的穆苑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要不赶明个,咱直接把穆氏和嫣然合并了得了,省的穆大少你来回奔波。”说完,扭着腰回去帮穆大少擦屁股去了。 这话听在穆苑臣耳朵里是玩笑,但听在徐沫彦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穆氏和嫣然集团,是对手的关系。就像他和穆苑臣。 两人走到今天,徐沫彦虽有不甘心,却也是情愿的。他是成年人,有选择的权利,如果自己真对穆苑臣无情又怎会委身在他身下?徐沫彦不是软弱的人,恰恰就是因为坚强了太久,当穆苑臣义无反顾出现在自己身边时,所有的伪装都被打破。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只要穆苑臣一句话他就会毫无保留的将穆氏双手奉上,撇开那些烦文琐事,他愿孑然一身唯剩他。 可是穆苑臣呢?穆苑臣和他有本质上的不同,穆苑臣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是穆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能为穆苑臣所做的一切只能算是还,更何况就算徐沫彦肯还,人家还未必肯要,穆氏在穆苑臣眼里也许还一文不值。他是穆项天安排在穆苑臣身边一颗不明用意的棋子,而穆项天是穆苑臣一直无法释怀的根源。仇恨是让人丧失理智的东西,爱情是让人迷失心智的东西。爱与恨,一字之差,却让两人相隔万里。 棋盘里黑子和白子从来都是用来厮杀的,和局的棋,能有几盘? 夕阳余晖洒落在穆苑臣棱角分明的轮廓上,看着他,徐沫彦突来的伤感,患得患失。 彼此都被短暂的美好迷惑,遮住双眼,执拗的不肯去看未来。 未来,未来,他和穆苑臣所能拥有的未来,会是什么个摸样? “徐沫彦,别摆出那么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就算天真的塌下来,还有我顶着。”抬起头,穆苑臣直视徐沫彦悲凉的双眼“为了你,我愿意试着放下。”说完就又低下头,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徐沫彦别扭的转过头,玻璃上映出的脸庞,眼眶微湿,深吸口气,抑制住就要留下的眼泪,咬紧唇,咽下差一点就要问出口的话。 穆苑臣,你和我,身不由己,若你放不下,那时的我。我们。又该怎么办? “谁亦能呵一呵一张嘴一副面容差不多 但别要选出色一个耗尽气力去拔河 怀内能躲一躲力度与温度差不多 惟独你双手握得碎我但我享受这折磨 可以说走一走已拼命退后 想过放手却未能够 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 仿佛心瘾无穷无底终于花光心计 信念也都枯萎 怪我过分着迷换来爱过你那各样后遗 一想起你如此精细其他的一切 没一种矜贵” 在回穆宅的路上,穆苑臣的车里,单曲循环的歌曲,期望徐沫彦能懂…… 第五十三章:冯婶生日 连续好几晚,穆苑臣都像个水蛭,紧粘着徐沫彦,榨的精血。 这不,才晚上六点钟,穆大少就又跑来闹了。 “你自己有房间,为什么非得跑来我的房间睡!”床让穆大少睡了还不算,每天都还要把他睡个好几遍。 房子里又不是光他们两个人,那么多双眼睛,你当都是瞎的?! “我没房间,那是书房。”理直气壮,穆大少一屁股坐在徐沫彦的大床上,还幼稚的颠了几下屁股。 “那这房间给你睡,我去睡书房。” “不准!” “不准?我呸!你凭什么不准!” 舞舞喳喳的徐沫彦跳着脚就往门口去。 “呦呵~气焰渐长啊你!”乖巧的徐沫彦只是过眼云烟,每次下了床就死硬的像茅坑里的石头。 你追,我逃,两个人在房间里玩的不亦乐乎。 “小沫子!我……” 会叫徐沫彦小沫子的,只有冯青。 穆苑臣刚要将徐沫彦就地正法,冯青就闯了进来。徐沫彦尴尬的起身,穆大少被一把推到了地上。 有些凌乱的床铺,徐沫彦慌张的表情,屋子里暧昧的气息。 两个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这次冯青没有像前几次一样发飙耍横,勉强笑了笑“小沫子,我妈叫你下楼吃饭。”说完主动帮两个人带上房门。 冯青冲到洗手间,扭开水龙头把脑袋放在冷水下使劲的冲。 他从没放弃过徐沫彦,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换了一种可以一辈子呆在小沫子身边的方式。做好他大哥的本分,不再逾越。 已经在心里做了无数次的准备,可当自己亲眼目睹的时候,那种疼就像是将自己活生生的撕成两半。 直到头皮都被冲到发麻,冯青才关掉了水龙头。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灰白的如从墓里爬出来的人。 果然,徐沫彦,失去了你,我冯青就是个活死人。 抽了两张纸巾,吸干水痕,再出现时,冯青脸上的笑容一如往常,憨厚亲和。 “老情人出现你就把我给推地上了?”穆苑臣气的咬牙切齿。 “你嘴巴比我名声都要臭,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无视大少,徐沫彦准备下楼吃饭。 今天的日子特殊,是冯婶五十五岁寿辰,要不然冯青也不会出现在穆宅。 餐桌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美味。本来徐沫彦提议要道外面去吃,冯婶怎么都不肯。怕他铺张浪费,说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过什么生日,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顿饭就行了。 尽管冯婶千叮咛万嘱咐大家不要破费,不过大家还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生日祝福。 冯青送的是一个存折,里面的数字后面好几个零。 礼糙情不糙,这些都是冯青这几年攒下的“妈,这钱你给我留着,以后给我娶媳妇用。”冯婶被冯青这句话哄的笑开了花,连连道好。 娶媳妇,徐沫彦望向冯青,有那么一秒,冯青脸上有闪过痛苦神色,再一看,又消失不见,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那时候冯青只是钻了牛角尖,现在应该都过去了吧? 冯叔是送了个小盒子,从形状看来应该是戒指没错,红了老脸,硬是不让冯婶拆礼物。说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再拆。 结婚三十几年,自己家老头子还没这么浪漫过,当初嫁给他的时候别说是个戒指,就连个手电筒都是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握着戒指,冯婶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翠云和李大宝送的礼物就比较实在了,是俩人齐钱买的一套器材。冯婶年纪大了,总有些老毛病,这东西正好用的上。 徐沫彦送的礼物比较感性,是一张张冯婶陪自己走过的岁月留下的证明。一大本厚厚的相册,里面记载着这个女人为他所做的一切。 冯婶又是感动的哭了好一会。 送礼物结束,没有穆大少什么事,其实他也是送了礼物的,就是有点俗气。 一个三层大蛋糕,还有每月增长百分之三十的工资,不是俗,是非常的俗,所以就没什么出场的机会了。 一大屋子人其乐融融的吹了蜡烛,开饭了。 笑声阵阵,李大宝和翠云很会调节气氛,把老人家哄的笑口常开。冯青夹了几样冯婶冯叔爱吃的菜,给人添上,最后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在徐沫彦的碗里“小沫子,多吃点。”徐沫彦没觉得有什么,伸筷子就要吃。穆大少可不干了,随手夹了块糖醋里脊放到徐沫彦碗里,还好巧不巧不小心的把之前那块排骨给挤到了桌上。 “是啊是啊,沫彦,你多吃点,太瘦了,搂着都嗝手。” “哧……”李大宝一口汤就喷了出去。还好翠云早有准备,用纸巾挡了下,要么这么一桌好菜可就浪费了。 冯婶冯叔陪着干笑着,现在年轻人真是大胆,时代观念不一样了,这两人的关系早就大白于天下了,两位老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想管也管不了。刚刚的话就当没听见吧,没听见…… 冯青低着头,使劲的扒着碗里的白饭,一口接着一口,想把喉咙里的苦涩压回肚子里。 徐沫彦在餐桌底下狠狠的给了穆苑臣一脚。 穆大少,快三十的人了,你能不能有点城府?能不能有点礼貌?能不能大度一点? 翻了个白眼,徐沫彦还是把糖醋里脊扔到嘴里,愤愤的嚼着。糖醋排骨只能孤零零的躺在碗下,看着别的肉受宠了。 第五十四章:最后拥抱 一顿饭吃的各有心思,中间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不过整体还算温馨。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刚吃完甜点冯青就要走。 “冯大哥,再坐会吧?”这可不像他的性格,以前都是能赖就赖的。 “不了,明天还要起早去工地。”边说着,边往大门走。 “那我送送你。”徐沫彦刚要起身,手就被穆苑臣攥住了。 “都是自己人,你客气什么?”自己人?亏你穆大少说的出口,啥时候你把冯青当过自己人? 看着冯青就要消失的背影,徐沫彦有点急“穆苑臣,你别闹,我就送送,马上就回来。”挣脱了手,徐沫彦朝那抹落寞的身影追去。 “冯大哥,冯大哥,你等等!”气喘嘘嘘的跑到冯青身边,还好追上了。 “刚吃完饭,跑这么急做什么?”拧紧眉头,小沫子胃不好,还不知道保养,怎么能不让他担心。厚重的手掌贴着徐沫彦的后背,帮他顺顺气。 “冯大哥,你走这么早是不是因为穆苑臣?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那样,没深没浅的。”原来追出来就为了和自己说这个?不是为了怕自己不开心,而是为了穆苑臣而解释吧? 冯青苦笑一声“知道了,我不和他一般见识,你快回去吧,要么醋坛子又翻了,”揉了揉徐沫彦的脑袋,冯青说的轻松。 这还是冯青吗?是那个一提穆苑臣就炸毛的冯青吗? “冯大哥,你没事吧?”这样的冯青怎么都用股可疑的味道。 “我能有什么事?别瞎操心了,赶紧回去。”尽管自己万般的不舍,冯青还是推了推徐沫彦。 “真的没事?”徐沫彦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这次见面之后,冯青就会消失不见了。 心已经疼的像不属于自己的,算不算有事?无法表达的情感堆积在心里,感觉自己压抑的就要死去。徐沫彦,别再询问,别再挽留,别让我耗尽全部力气做出的决定付之东流。抿紧唇角,冯青怕自己只要一松懈,那让人生不如死的情感就会呼啸而出。 “真的,真的。”装作不耐烦,冯青按住徐沫彦的肩膀就要把人推回屋里。 “那我回去了?”半信半疑,徐沫彦被推的歪歪斜斜。 “小沫子……”徐沫彦刚想转身,又被叫住。 “我想抱抱你。”好好的,认认真真的再抱你一次。 “啊?哦,好。”本来总是拒绝冯青的他,今天却莫名其妙破天荒的答应了,怎么回事自己也说不清,总觉得今天的冯青让自己不安心,不真实。 被宽厚的胸膛围住,徐沫彦觉得心里有些酸,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 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到双臂,想把怀里的人拥入骨髓,他有多不想放开,小沫子你可知道?抬起眼,和大门前一道身影对视。 穆苑臣,就当做最后一次,把你的徐沫彦借我一用。闭上眼,冯青任由自己在最后的温暖里沉溺。 目送冯青的车驶离,徐沫彦眼眶发红的转身,就看见门口如雕塑般环胸的穆苑臣。 看着穆苑臣向自己走来,徐沫彦有些慌了神,刚才和冯青拥抱的场面被看到了吧? 没有狂风暴雨的怒气,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穆苑臣只是轻张开双臂,将徐沫彦搂在胸前。 “穆苑臣……”轻柔的力道像是怕把自己捏碎,第一次,徐沫彦觉得穆苑臣并不是那么霸道,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抬起瘦弱的胳膊,也是第一次,徐沫彦回应了穆苑臣的拥抱。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而复得般贪婪的呼吸着属于徐沫彦的味道,冯青的挑衅的眼神差点就让自己控制不住的冲上前将两人分开,可是他硬是忍住了,他想给徐沫彦一次选择的机会。有那么一瞬间,穆苑臣感到害怕,害怕徐沫彦就那么随着冯青去了,幸好,他没有。 “嗯。”重重的鼻音,徐沫彦的脑袋埋在穆苑臣的肩膀。 忽然刮起阵风,把两人的发丝扬起,几过回旋,又将两人的发丝紧紧纠缠。 第五十五章:少爷遇害 距离半年之约没有几天了,穆苑臣和徐沫彦两个人都默契的对穆项天这个人闭口不提。好似那些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 徐沫彦的改变穆苑臣感觉的到,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整天吵着要自己离他远点,当自己真的离远的时候,哀怨的目光又会紧紧跟随自己。整天吵着要自己滚出他的房间,却每晚都被他搂着入睡。 别扭的很可爱。 想到徐沫彦,穆苑臣的嘴角就不自觉挂上满足的笑。后视镜里的自己,笑的像个白痴。 欣赏自己笑脸的穆苑臣无意间瞥见身后的两辆轿车。 是两辆没有车牌的夏利,一直平稳的行驶在自己身后大概三十米的距离,左右各一辆,穆苑臣立刻警觉起来,能跟得上自己的世爵,绝对是改装车。这种手法,很像是跟踪。 又开了一段距离,遇到一个岔道,穆苑臣打开左面的转向灯,后面两辆车也跟着打了左面,快速的转动方向盘,向右侧拐,两辆车又默契的随着自己的方向转过来。 突来的寒意,穆苑臣觉得这不只是跟踪,做的太过明显。如果不是跟踪,那么这两辆车以这样的阵型跟在自己身后又是什么目的? 油门一脚踩到底,黑色的世爵猛的窜出老远,身后的车被甩到看不见。 还是不安心,穆苑臣正要打给云颜,云颜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少爷,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正打算让云颜派人来接自己,却听到关于徐沫彦的事,把自己的情况暂时放在一边,让云颜继续说下去。 “当年,把徐沫彦送去孤儿院的人正是应佩天!” “呲……嘭,哐哐哐……嘟嘟嘟……”回应云颜的不是穆苑臣,而是轮胎和地面严重摩擦,玻璃破碎的声音,金属撞击的声音,短短几秒,之后电话出现盲音。 云颜立刻做出了反应,连外套都来不及拿,穿着单薄的衣服冲出了大门,第一时间拨通了一个号码。 “应先生,苑臣出事了!” 得到穆苑臣出了车祸消息的时候徐沫彦刚进穆宅,鞋子才脱下一只,就接到了云颜的电话。眼前突然一黑,摇晃着身子,心跳骤然加速,呼吸都变得困难。狠咬下舌根,强迫自己意识清醒,顾不上只穿了一只鞋子,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刚下的车,催促一脸疑惑的常规加速开往医院。 等徐沫彦赶到医院的时候,穆苑臣已经被推回病房了。 安全气囊救了穆苑臣一命。当时情况很惊险,两辆车左右夹击,一起使力,将穆苑臣的车别向高速桥边,差一点就连人带着翻下去。袭击他的人似乎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第一次没有得手,也没再恋战,不迟疑的开车走人。虽然只是一次撞击,却用了要至自己于死地的力道。要不是系了安全带又有安全气囊,穆苑臣就算不翻车也会被强大的力道给撞破车窗。 回想刚才的细节,穆苑臣感到后怕,差一点,自己就一命呜呼了。被撞上那么一瞬间,他想到的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徐沫彦该怎么办。 “穆苑臣!”随着夹杂着哭音的喊声,病房的大门被撞开。当看到一脸焦急眼角还挂着眼泪的徐沫彦,穆苑臣惊魂未定的心才安稳下来。 “沫彦,别急了,我没事。”轻拍扑倒自己身上的徐沫彦,穆苑臣出声安慰,瘦弱的身躯在自己怀里颤抖着,是被吓坏了吧? “不怕了,不怕了,你看,我不好好的么?”费力的抬起死死砸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温柔的要徐沫彦直视自己,看清楚自己还活着的样子“一点事都没有,连一点血都没出。”为了使徐沫彦安心,还活动手脚,左右转了转脑袋。 徐沫彦刚要放下快要吐出来的小心脏,就被穆苑臣一把推开,穆大少扶着床边,稀里哗啦的吐了一地。 “医生!医生!”徐沫彦手足无措,惊慌的双眼泪如雨下,拍着穆苑臣的后背,一顿狂喊。 “没,呕~没事~呕呕~”医生到了也只是让穆苑臣继续吐,不然怎么办?把地上的东西捞起来,塞回穆大少的肚子里?(额好恶~)吐了好一会,直到感觉脑袋里那股眩晕劲消失,穆苑臣才停止呕吐,喝了口水漱漱嘴,跌回枕头里。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徐沫彦一手擦着眼泪,一手抓着穆苑臣的大手,使劲的抖。 “穆少爷的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眩晕呕吐属于正常现象,只要别做太过激烈的动作就不会再发生。”感情是穆大少刚才摇头晃脑的太用力了,直接给自己晃吐了。 “那别的呢?别的地方有没有伤到?有没有好好检查过?”不依不饶的问着医生,生怕穆苑臣有什么后遗症。 “我们已经为穆少爷做了全面的检查,除了脑震荡真的就没别的了。”穆苑臣是谁?穆苑臣可是前老总的独生子,能不重视么? “沫彦,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看看你,哭的那么脏。”示意医生出去,帮徐沫彦抹着眼泪,却越抹越多。 “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车祸呢?”穆苑臣开车一向很小心,绝对不会是他自己失误。 “你不哭了我就告诉你,也是个男人,眼泪怎么那么不值钱?”捏捏徐沫彦的脸蛋,穆苑臣宠溺的笑着。 生气的扒开穆苑臣的手“要是我出了车祸,你还不如我呢!” 要是徐沫彦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恐怕自己就不是哭那么简单了吧? 将徐沫彦的头压像自己,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沫彦,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刚要稳定下来的情绪,因为穆苑臣这么一句对不起,徐沫彦又哭的一塌糊涂。 连哄带求好一会才止住徐沫彦的泪水,穆苑臣发现每次只要自己一受伤,徐沫彦就会掉眼泪,明明那么坚强个人,遇到自己,就融化成滩水。 “乖,别哭了,要是知道我这么重要,以后就对我好一点,别总把我往地上踹。” “少和我扯有的没的,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是个长途运输的司机太过疲惫,不小心的追了个尾,真没事。”穆苑臣说了谎,直觉上,那帮要弄死自己的人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他不想徐沫彦也被卷进来受到什么伤害。 “真的?”徐沫彦半信半疑。 “真的!”穆苑臣喜感的举起三根手指“我对灯发誓!” 终于把徐沫彦哄笑了,穆苑臣正想和人亲热亲热却被一位不速之客搅了兴致。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穆苑臣出事后云颜求助的人,应佩天。 进了病房的应佩天并没开口说话,只是眼神一直在两人之间打转。徐沫彦打心里对这个总是板着个脸的人没什么好感,低下头,把玩着穆苑臣的指甲盖。 对于应佩天打量徐沫彦的目光穆苑臣有些不悦“你怎么来了?” “徐沫彦,你先出去。” “你当这是美国?”这是C市,是他穆苑臣的地盘,还由不得应佩天发号施令。 “你确定要徐沫彦听到我俩的谈话?”感受到握着自己的手一紧,穆苑臣思量了好一会。 “沫彦,你先出去。”徐沫彦看着穆苑臣,眼神中有太多的不解,但是还是听了他的话,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病房。 “人走了,你可以说了。”依旧沉默,应佩天低着头,像是在考量什么。 “你来这是为了装雕像的?”勉强撑起身子,穆苑臣靠坐在病床上,使自己的视线能直视应佩天,好能看清他的表情。 “最近不太平,公司那边先让云颜打理,没有什么事尽量别出穆宅,我会多派些人保护你。”多派些人?保护他?也就是说自己身边一直都有应佩天的人?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是说,穆项天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应佩天的行为和穆项天一定脱不了关系,他这只走狗,可是忠心的狠。 应佩天冷笑一声“该你知道的时候,你想逃都逃不了,等会陈嵩归会来,过了今晚,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回穆宅,记住我说的话,这阵子消停点。”说完话,应佩天不打算再留,抬步就要走人“等等,沫彦和穆家到底有什么关系?”应佩天停住脚步,转过头,眯起眼,危险的看着穆苑臣“我说过,该你知道的时候,你想逃都逃不掉。”没有再制止应佩天离开,穆苑臣大脑飞速旋转着,把自己得到的资料串联到一起,绞尽脑汁,还是想不通徐沫彦到底和穆项天和穆家有什么瓜葛。为什么当年是应佩天送他到孤儿院,为什么应佩天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自己查明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么? 第五十六章:半年之约 “沫彦,你怎么坐在外面?”刚从案发现场赶回来,云颜就看见坐在病房外的徐沫彦。 “啊,应佩天在里面,和穆苑臣谈话。”穆苑臣一定是有事瞒着自己的,要不然应佩天也不会说那样的话,坐着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直对自己无话不说的穆苑臣要自己回避。 “应佩天亲自过来了?”云颜紧皱起眉头,直觉告诉她,这场预谋的车祸只是个开始。 病房门被拉开,徐沫彦紧张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应佩天意味深长的盯着徐沫彦好一会,之后又把目光转向了云颜“穆苑臣叫你进去。”眼看的是云颜,话是说给徐沫彦听的。 “哦,好。”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诡异,徐沫彦也不想呆在这,小心翼翼的迈着步,进病房找穆苑臣去了。 “别忘了当初穆老爷子留你在苑臣身边的原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锐利的眼神像是把云颜的灵魂看透,手心布满冷汗,云颜恭敬的低下头“是我的疏忽。” “别再做多余的事,你的用处是保护好穆苑臣,而不是听从他的命令,如果再帮他去查这件事,后果你自己承担。”威严的声音震的云颜全身发抖。 “是!” 目送应佩天进了电梯,云颜吐出一口气,像是跑了场马拉松,疲惫的倒坐在椅子上。 她除了是穆苑臣的老师,除了是穆苑臣的贴身秘书,还有一个穆苑臣不知道的身份。 应家人,她的祖祖辈辈都为应家办事,做保镖,做司机,做打手,做律师,从应氏家族建立开始,她云家人就当牛做马,一辈子为应家做事,到了她这一代,仍旧是逃脱不了命运。在穆苑臣之前,她是应佩天的助理。 之后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向心比天高的应佩天甘心为穆项天瞻前马后,她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应佩天带自己见穆项天时的场景。应佩天对她说,从今往后,云家不再是应家的专属,穆项天,是她新的主子。 她被安排在穆项天唯一的儿子身边,教导他,陪伴他,以一个老师的身份。直到穆嫣然的死,她被穆项天叫去,那样一个英俊冷酷的男人,因为丧妻之痛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那夜穆项天说的话她记得清楚,他对她说“现在你是唯一一个苑臣信任的人,从现在开始,我要你陪着他到美国一直到我死去,苑臣的命就是你的命,他活,你活,他死,你亡。”第二天,她就带着十几岁的穆苑臣出了国,听从穆项天的命令,直到他死,才重归这片土地。 穆苑臣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她看着他一点点成长,看着他无数次从梦中惊醒,看着他因为仇恨心变得冰冷,看着他的心酸,看着他的坚忍。穆苑臣在她心里从主子慢慢变成了自己的孩子,倾尽所有的为他付出自己的青春,年华,陪伴在他身边,直到今天。 离开应家太久了,心也变的太软了,应佩天说的没错,帮助穆苑臣去接近事实,并不是帮他,而是害了他。 “云姐,你怎么坐外面?穆大少没什么事吧?”云颜的思绪被打断,陈嵩归风尘仆仆的赶来,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穆苑臣出了车祸的人,应佩天打来电话,大概交代了一下,他就带上文件赶来了。 “应佩天叫你来的?”视线停留在陈嵩归手中的文件上,云颜叹了口气,看来,真正的暴风雨要来了。 “走吧,去办应佩天交代你的事。” “咦,你怎么会知道!”像是秘密被人窥视,脑残的陈嵩归把文件护在胸前,像云颜会硬抢似的。 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的俩人都沉默着,穆苑臣沉默的闭着眼,徐沫彦沉默的削着苹果。 打从徐沫彦从外面进来,穆苑臣就是这个姿势,这幅表情,太过严肃,虽然知道事有蹊跷,但是考虑到穆苑臣的身体,徐沫彦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陪他沉默。 “穆大少,您没事吧?”听到陈嵩归的声音,穆苑臣突的睁开双眼,眼中清明一片。 “应佩天交代你什么事?”停下削苹果,徐沫彦也跟着穆苑臣看向一脸震惊的陈嵩归。 “咦,你怎么也知道!”此时此刻,云颜真心的觉得陈嵩归和常小白是天生的一对。 被屋里三双眼睛血淋淋的注视着,陈大状终于恢复了点人样。 “咳,咳,是关于半年之约的。”尴尬的干咳两声,把气氛搞的庄严。 屋子里没人说话,等着他的下文(陈嵩归:这种被期待的感觉真好!夏老板:介种时候表和老娘玩搞笑!)“穆老爷子去世之前立下的半年合约还有两天,咳,受某个有决定权的人批准,提前生效。”直接说是应佩天不得了,还整个决定权的人~云颜不耐烦的给了陈嵩归一脚“别磨磨蹭蹭的,说重点。” “额,是是是。重点就是,房契会归还给穆大少,还有,还有……”目光飘像徐沫彦,陈嵩归难以启齿。急的快冒烟的云颜抬手就给陈大状个脑勺“哎呦,我说,我说,还有就是之前穆老爷子立下的另一份遗嘱,如果穆大少受到任何生命上的威胁徐沫彦就要将穆氏股份归还给穆苑臣。”一口气说完,陈嵩归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哐当”一声,徐沫彦手中的刀掉到地上,险些戳穿自己的脚背。 “沫彦,伤没伤到?”穆苑臣急忙查看。 “没,没事。” “这次的事件是个意外!”咬牙切齿,穆苑臣想把陈嵩归掐死。在出了这档子事的时候这样的遗嘱被宣读出来,含沙射影的就是将矛头指向徐沫彦要谋害自己。别人他也许会怀疑,但是沫彦,绝对不会为了利益而伤害自己。 “明天,哦不,就今天晚上吧,云姐,你和常规去做交接吧,我也会搬出穆宅。”心如死灰,正是徐沫彦现在的内心写照。这场车祸一定没有穆苑臣说的那么简单,而自己是最可疑的嫌疑犯,穆项天早留一手,就是怕有天自己会为了争夺穆氏而陷穆苑臣在危险之中。可是穆项天,你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我徐沫彦想要的,比你想的还要多,还要贪心。我要的不是穆氏,而是你的儿子,穆苑臣的心。 “不不不,沫彦你误会了,你不需要搬出穆宅,而是要一直住下去,还有一份遗嘱是给穆大少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徐沫彦期待的看着陈嵩归。 啧。啧。这小眼神,要不是自己有了常小白…… “陈嵩归,要是不想常规被轮奸就收回你那恶心的眼神。” “额,最近眼睛有点不舒服,谈正事,一旦穆苑臣接手穆氏,就必须放弃自己的第二企业,也就是嫣然集团。”停顿一下,环视屋里的三个人,真是花有百样红啊~ “而且,徐沫彦有穆宅永久的居住权。”穆苑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看来徐沫彦并不是一颗弃子。 徐沫彦并没有因为陈嵩归的话感到开心,没有穆氏集团总裁的身份,他又该用什么样的身份住在穆宅? “还有一件事,在这之前的两个小时,我已经启动了徐沫彦所有可以动用的资金,穆大少,要是真要把嫣然卖掉的话,肥水不流外人田,您看,这价格?”搓着手,陈嵩归满脸的精打细算。唉,他就是个劳碌命,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么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让穆苑臣能自愿的将嫣然集团拱手相让,也能让徐沫彦有个安身的理由,更重要的是,他家常小白就不会哭天抹泪的和自己叫唤老板失业了之类的。 还好自己刚才没掐死陈嵩归,穆苑臣赞赏的看着陈大状“那点钱就留着给沫彦当嫁妆吧,嫣然集团我双手奉上,分文不取。” 一句话,将徐沫彦空掉的心慢慢填满,嫁妆?穆大少,你真是人财两不误啊~徐沫彦的脸颊发热。臭不要脸的穆苑臣! “慷慨~慷慨~那我就替徐少爷笑纳了啊,笑纳~”公公陈嵩归又现身了,点头哈腰的功成身退。 “那我和陈律师一起回去吧,去找常规交接,今晚是不用睡了。”一跺脚,同事劳碌命的云颜也一起走了。 第五十七章:主动献身 屋子里又重新安静下来,徐沫彦有些发窘的盯着自己只有一只鞋的双脚。差点被穆苑臣车祸的消息吓的昏过去,又被陈嵩归宣读的遗嘱打击,这心就在胸腔里上上下下好几个来回。这一晚上,惊心动魄的荒唐,不过还是有所收获的,就是穆苑臣对自己的信任。 当矛头指向自己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站在自己这边。的确,穆苑臣的车祸如果不是意外,那么自己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为了保住自己穆氏总裁的位置,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确实是顺理成章。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那么又是谁陷自己于不义?特意支开自己和穆苑臣说小话的应佩天?还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或者是存在着一股他们不知道的力量? 徐沫彦的脑袋一团浆糊。有太多事情想不通,有太多的地方连接不上。隐隐的感觉到不安,他总觉得自己和这一切脱不了关系,甚至自己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想什么呢?”穆苑臣看着徐沫彦好一会了,就呆呆的盯着自己的脚丫,表情变化了好几种,估摸是这个精明的小脑瓜开始恢复运作了。 “啊~没想什么。”眼前帅气的脸庞又让自己的心思复杂起来。 “上来躺着。”穆苑臣往床边挪了挪,给徐沫彦空出了位置。 “我别在碰到你伤口,我在沙发睡就行。” “哪有什么伤口,让你上来就上来。”把矫情的徐沫彦拉到床上,胳膊伸到徐沫彦脖子下面,把人搂住。 知道穆苑臣身体不适,也没折腾,就乖乖的任人搂着了,青草味飘进鼻腔里,是一种能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的味道。今天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一辈子都闻不到这个味道了。 想到这里,徐沫彦主动的搂住穆苑臣的脖子,让两人的距离短些,直到没有任何缝隙。 “现在这算是你主动献身不?”听到穆大少的调戏,徐沫彦用指甲揪起一块小肉,狠掐了一下。 “唉,唉,疼~”穆大少求饶了,这才把指甲松开。 “穆苑臣,嫣然集团我不要。”之前是慌了阵脚,才会觉得陈嵩归办了件好事,现在想想,总是有些不妥。嫣然集团是穆苑臣以自己母亲命名,用自己的血汗打拼下来的江山,自己怎么能说拿走就拿走?其实,他不需要多少身家,不需要有什么耀眼的名分,只要穆苑臣肯要他,肯信他,肯爱他,他就有留下来的理由。嫣然集团总裁之位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给你就拿着。” “可是……” “没什么可是,把嫣然交给你,总比交给外人强,你也不希望我亲手苦苦建立的嫣然流落外人之手吧?”一眼就能看穿徐沫彦的心思,他心里怎么想的,他穆大少能不知道?说的这些话除了给徐沫彦喂下颗定心丸,也是实话。徐沫彦的实力绝不比自己差。 “但是……” “现在在床上也不听我的了?是不是看我有病在身好欺负了?”原本还想据理力争的徐沫彦被穆苑臣一句话给带跑了。 “谁在床上听你的了?”把彼此的距离推开一些,徐沫彦有些炸毛的前兆。 “嗯,你没在床上听我的,就在床上被我压着叫来着。”这下是彻底把徐沫彦惹怒了,听到那个压字的时候一股邪火腾的就冒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堂堂七尺男儿,凭什么被压的总是他? 一把掀开被子,徐沫彦要农民翻身把地主上! 骑在穆苑臣的腰部,徐沫彦来势汹汹,嘴巴子一鼓一鼓的,漂亮的细眼瞪成了溜圆。 “原来你喜欢这个体位,怎么不早说?”(降魔大妈:怎么不早说,你怎么就不早说呢?怎么就不早说?)越说越下流,徐沫彦气的低下头,用力的咬住穆苑臣的嘴。 “磕!”牙齿和牙齿的碰撞,穆苑臣疼的叫出了声,徐沫彦也很疼,疼的眼泪都在眼眶打转,可是就是不肯松口。 灵巧的小舌伸进穆苑臣的嘴里,胡乱的搅拌着,穆苑臣被徐沫彦的热情搞的愣住,记忆之中,从来都是自己主动,徐沫彦亲自己,这还是第一次。 大掌压住徐沫彦的脑袋,加深这个惊喜之吻。 交缠着,穆苑臣带着徐沫彦有些稚嫩的动作,勾住他的舌头,在口中起舞。 跟随着穆苑臣,徐沫彦越吻越忘情,要不是穆苑臣的往自己胸口摸,差一点就忘了吻他的初衷,他要翻身!翻身!翻身! 抓住穆苑臣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按到头顶,舌头从口中撤出,转移阵地,一路舔到穆苑臣的耳朵,回想着他对自己做的事,有模有样的亲吻起来。 犹如小猫的舔舐,一下下的挠弄着他的心,徐沫彦温热的口腔含住了穆苑臣厚厚的耳坠,轻裹着,小舌还不时的拨弄。 “沫彦,再继续下去的后果,你可想好了。”提醒着徐沫彦,穆苑臣快要装不下去了,他现在只想将他压在身下,狠狠贯穿。 “你给我闭嘴!”徐沫彦没有听出话里威胁,继续着动作,舌头在穆苑臣的脖子上缠绕,路过喉结,还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其实他只是装的熟练而已,心里是紧张的狠,抓着穆苑臣的手都出汗了,身体也跟着挑逗穆苑臣的动作而燥热了起来,奇了怪了,热的应该是穆苑臣好不好? 谁说穆大少不热?尤其是当徐沫彦豪气的扯开自己的病号服的时候,要不是想看看徐沫彦还能捉什么妖,早就把他了。 健壮的胸膛都是肌肉,硬邦邦的,怎么用力也吸不起来,直到一个小东西刮到自己的脸庞,就是这个了!每次穆苑臣吃自己这里的时候,下面就会有反应! 照猫画虎,徐沫彦终于在穆苑臣的身上找到一处柔软的地方,赶紧含住,使劲往嘴里吸。 “你轻点。”这哪是亲啊?明明就是要给咬掉!他对徐沫彦做这事的时候可是很温柔的,哪像他这么猴急的。 “咕咕,吸……”呜呜的声音算是明白了的回应,徐沫彦开始放轻动作,舌尖画着圆圈,还发出啧啧的水声。 “额呼呼……”穆苑臣磁性的呻吟声让徐沫彦激动异常,那声音格外的性感,让他不由自主的跟着发喘起来,看来这个位置是穆苑臣的敏感部位,徐沫彦再加把劲,松开一只手,攀到穆苑臣的另一面上,随着口中的频率一起搓揉起来。 男人裸露的敏感度绝度不次于女人,徐沫彦生疏的动作不仅没有让自己觉得乏味,反而欲,火更胜,穆苑臣的身体已经明显有了变化,单薄的病号服被下身完全的顶起,正巧贴着徐沫彦白嫩的小屁股。 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徐沫彦卖力的取悦着穆苑臣,心想,等把穆大少伺候舒服了,就一举把人拿下! “呼,沫彦,这可是你自找的!”粗哑的喘息着,穆苑臣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就要爆炸了。 轻松的挣开被按在头顶的手,托住徐沫彦肉肉的屁股,直接按到自己的命根子上。 “啊!”惊叫一声,徐沫彦差点被惊的仰到。 穆大少眼疾手快的扶住,然后快速的抓住徐沫彦的腰部,前后的磨蹭起来,用他的股间安慰自己已经涨的发紫的下身。 “嗯~穆苑臣,你,你给我住手!”想掰开穆苑臣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却完全使不上力气,身子早就被穆苑臣的动作搞的软了下来。 “呵呵,呼~呼~口是心非的家伙,你的下面可是喜欢的狠呢。”剥去徐沫彦的衣裤,果然,他和自己一样动情。 “你能不能不这么下流!”火热的东西在自己股沟中摩擦,时不时的还刻意碰上自己的前端,刺激着自己早已习惯了他的身体。 “就算你说我色狼我也认了!”扭动双腿,把病号服踹到地上,穆苑臣的青筋暴起,托起徐沫彦水嫩嫩的白屁股,对准已经为自己开启的洞口,就打算把人往下按! “等等,等等!穆苑臣,你有伤,医生说,啊~嗯,医生说不能,不能做剧烈的运动!”感觉抵着自己的东西肿胀异常,徐沫彦也不想着上地主了,只希望地主能饶自己一命,拼了命的为自己开脱。 “现在想起来了?哼哼,晚了!”一松手,地心引力就把徐沫彦的屁股准准的献给了穆大少~ “唔啊~呜呜呜~穆苑臣,你白痴啊~!疼!!!” “乖,我也疼,一会,一会就好了~呼呼~”穆大少明显是在哄骗,他是很爽好不好?被肠壁包裹着缠绕着,穆苑臣爽的双眼冒金星。 “你,你个骗子!” 不理会徐沫彦的谩骂,将修长的双腿盘在自己腰间,坐起身子,含住徐沫彦的小樱桃,就开始律动起来。 “嗯,嗯,啊~哈~穆,穆苑臣……苑臣~”领人恐惧的深度,也带来无与伦比的快感,随着穆苑臣的动作,六块腹肌正好将徐沫彦的某处夹在他自己的腹部,上下摩擦着,前后夹击的快感让徐沫彦差点哭了出来,太多了,快感积蓄的太多了…… “我,我不行,行了~”才没一会,徐沫彦就要缴械投降。 “那可不行,呼呼,我准了,你才可以,唔~”加快了速度,恐怖的速度像是要把徐沫彦撞到棚顶。终于承受不住,徐沫彦瞪大双眼,白皙的脖颈像后一仰,五彩斑斓的烟花在眼前炸开“啊~苑臣!”呼喊着心爱人的名字,徐沫彦到达了顶端。 “这就S了?沫彦,沫彦,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不知是被穆大少的话吓的,还是泄过身的自己太疲累,徐沫彦忽悠一晃,软趴趴的倒在穆苑臣的肩膀,一动不动了。 在意识消失的一瞬间,徐沫彦脑海里闪现了一句话,他这回是真真的知道了什么叫“QJ不成,反被插!”(夏老板:原谅俺的粗鲁~) 第五十八章:一波未平 云颜和常规的交接,说简单点就是互换场地。 虽然有些匆忙,但是两大集团有很多相似之处,处理起来也是大同小异,也不至于太慌张。 应佩天的警告在穆苑臣那就算个屁,回穆宅休息没两天就回到穆氏主持大局。而徐沫彦也到嫣然集团走马上任了。 虽然外界对于两人互换身份议论纷纷,却一点也没影响到穆苑臣和徐沫彦。他们真正挂心的是穆项天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 一个又一个的遗嘱,表明了对徐沫彦的防备,却又偏偏把这么个人死栓在穆苑臣的身边。徐沫彦和穆苑臣像是被困在一个迷阵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唯一的知情人就是应佩天,不过想撬开他的嘴比登天还难吧? 此时的应佩天正坐在云川居的VIP包房里,握着上等的紫砂茶杯,品着香茗,等着对面的男人开口。 “配天,已经二十几年了,到如今你也不肯告诉我孩子到底在哪吗?”开口的男人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戴着副金边眼镜,镜片下的细长眼睛似成相识,声音苍白,却有掩饰不了的急切。 “死了。”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至从那个雨夜,他们之间仅有的联系就只剩下这些。 “配天……” “不准你再这么叫我!你不配!应庆笙!……哦不,现在应该称您一声萧二爷!”应佩天一向清冷的面庞因为难控的情绪而变的扭曲。将手中盛满热烫茶水的紫砂杯扔向男人,双手愤怒的颤抖着。 应庆笙微微侧头,躲过茶杯,却没躲过飞溅的水,大半杯滚烫的茶水就那么喷溅到自己的脸上,烫红了一大片。没有任何脾气,应庆笙抽出两张纸巾,将脸上的水擦干,又抖了抖身上残留的液体。 “你的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以前?”应佩天冷笑一声“你说的是,我为你拼了性命却被你视如弃犬的以前,还是我被你无数次利用,无数次抛弃的以前?” “我知道,我欠你的我一辈子都还不清……” “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嘴脸,那个女人果然了不起,能让你在我面前如此低三下四。应庆笙,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人比我更清楚。做了这么久的戏,你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个吧?” 应佩天从身后抽出一份蓝件,甩到桌上“当年穆项天让你选,你选了那个女人而不顾我死活,如今我再让你选,你拿起文件的那一刻起,你的名字将在应家族谱上永远消失!” 应庆笙低着头,不敢直视应佩天的双眼,沉默半响,最终还是将手放在文件上。 宁可放弃一生的骄傲,宁可背师弃祖,他终究还是选择了那个女人。 闭上眼,应佩天咽下口中的腥甜“你我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配天,这辈子欠你的,只能下辈子再还……” 心中仅剩的希冀全部化为灰烬,他还幻想着有什么可以制止应庆笙为那个女人的疯狂。 二十年前,他为了应庆笙独闯穆宅,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跪在穆项天脚下,只求能一命换一命,可他换来了什么? 他换来了应庆笙的背叛,换来了应庆笙的绝情。当应庆笙为了保全那个女人用枪指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就该死了心。 应庆笙欠自己的,几生几世都还不清。而他欠穆家的,又要拿什么来还? C市东郊的山林空地上,有一座造型极为怪异的建筑,建筑下盘占地面积极大,越往上面积越小,一直到顶端则是一根尖尖立起的金属针,建筑四周的墙壁上爬慢了不知名的藤蔓,盘根交错下的楼房只有一扇窗户,黑色的玻璃,像是一个能吸人灵魂的黑洞。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座阴森的鸟笼。 空灵幽怨的歌曲从地下室传来,地下室棚顶挂着一盏摇摇欲坠的老式吊灯,灯光黄暗,投射在满是镜子的空旷空间,诡异的让人汗毛竖起。 与周围环境不符,一道红色的身影轻快愉悦的跳着舞,脚步欢快的节奏与悲戚的歌曲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好似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旋律越是凄惨,她跳的越是开心。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扰了女人的兴致,停下旋转的脚步,当女人看到门口的应庆笙的时候,不悦的表情立刻变了样。 “笙,你回来拉!”女人蹦蹦跳跳的跑到应庆笙身边,撒娇的搂住他的脖颈。 “怎么去了这么久?”应庆笙单手搂住女人的背脊,浓烈的酒味充斥在鼻腔,将自己的心熏染的隐隐作痛。 “路上有些塞车,耽误了点时间。” “笙,说谎的你可一点都不可爱。”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推开应庆笙的一瞬间,也带走了他手上的蓝件,踮起脚尖,跳着芭蕾舞步,最后坐在整个空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翻阅起来。 每翻一页,脸上的笑意就会加深一些。 “笙,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扬着手中的文件,女人嬉笑的犹如半大的孩子。 似乎受到女人情绪的感染,应庆笙少有表情的脸庞也有了笑意“你开心就好。” “我当然开心拉!有了这个,我就可以尽情的折磨那个贱人的孩子,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几乎是尖叫的喊出,尖锐的声音配合着诡异的音乐,刺激着应庆笙的耳膜,五脏六腑像是被绞碎,在这幅皮囊里翻江倒海。 “若水……” “笙,你不替我开心吗?”声音又恢复到无比的温柔,仿佛刚才那个歇斯底里尖叫的女人并不是她。 “若水,穆嫣然和穆项天都已经死了,你到底要让仇恨控制到什么时候?你到底做到哪一步才肯罢休!?” “我要全部穆家人亲眼看着他们所爱的人死去,我要让他们受尽折磨,我要让他们和我一样活在地狱!罢休?除非我死!”将手中的文件挥向空中,纸页漫天飞舞,划着弧线,最后零零落落飘散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 女人将落下的发别在耳后,露出的苍白面容有些病态,展开一抹柔弱的笑,像是个娇羞的小女人“笙,晚上一起吃法国菜好不好?”女人的情绪转变的有些不正常,应庆笙却习以为常的顺着接下话。“嗯,好。”得到应庆笙的回答,女人就又高高兴兴的从后门跑出去了,留下地下室内的一片狼藉。 待女人彻底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应庆笙终于无法忍耐的跪在地上,开始呕吐,一口口苦水吐在地上的是胆汁,压在手下的文件被自己的双手抓皱成团,蓝色的文件夹就在自己眼前,像是一根尖利的刺,戳穿自己的双眼,直到心脏。 他的所作所为让自己都觉得恶心,无耻和卑鄙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应庆笙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应佩天对自己的情谊逼他就范,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应佩天,一次又一次的弃应佩天生死不顾。应庆笙为了那个女人背负了一身洗不清的罪孽,明知道不对,明知道自己可以逃离,但他偏偏做不到,宁愿被女人如傀儡般控制着,继续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摘下眼镜,双手捂住细长的双眼“啊!!~”怒喊出的声音像是一头濒临死亡的野兽发出的最后嘶吼。 应庆笙是应佩天难逃的劫,而应庆笙的劫则是那个名叫萧若水的女人…… 第五十九章:一波又起 穆苑臣刚接手穆氏没几天就出了状况。 “少爷,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三起意外事件了。”接二连三,穆氏股东都出了不同的“意外”。有的是食物中毒,有的是打高尔夫的时候从山坡滚了下去,这次更是闹出了人命,是一个持有百分之八股份的穆家人在要去巡视工地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幕后黑手还没有查出来?”翻阅着文件,穆苑臣的面容有些憔悴,每天都忙到深夜,都没有什么时间好好陪陪徐沫彦,好几次回家的时候,徐沫彦都在沙发上等自己到睡着。 云颜摇摇头“做这些事的人绝对是专业的,伪装成天衣无缝的意外,现场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穆苑臣放下手中的笔,捏着发疼的眉头。 “再去查,还有提醒其他股东,最近不要出门。” 从上次自己的车祸,到现在穆氏集团各大股东都受到打压,这伙人的目的很明显,明摆着就是冲着穆氏,冲着他穆苑臣来的。 公司周边,穆宅周围都出现了不少陌生的面孔,总是隐藏着在穆苑臣和徐沫彦身边徘徊,这些人应该都是应佩天派来保护他们俩的。 不管那些人有什么目的,又要出什么招,他穆苑臣都能接下,但是徐沫彦,却是自己的软肋。 对于自己的安危穆苑臣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不能让徐沫彦受到一点伤害。 沫彦,沫彦……想起心爱之人,穆苑臣的嘴角不自觉的挂上笑,情深意切。 “少爷!”刚走没一会的云颜又折了回来。 “又出了什么事?”真是一刻也不能让人消停。 顾不上答话,云颜绕到办公桌后面,打开穆苑臣的电脑,把穆氏的股分分布图拉了出来。 当看到原本色彩斑斓的分布图现在只剩下赤蓝两道圆柱不相上下时,穆苑臣处事不惊的态度也变了样。 有人在疯狂的收购穆氏的股份!只用了一天,除了那神秘的百分之十以外,其余的百分之四十四的散股已经全被一人收购,和穆苑臣手中的百分之四十六只差百分之二! 这么大的动作穆苑臣居然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 “派人把沫彦和陈嵩归接过来。”下达了命令,穆苑臣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脑。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来之前的那些事只不过是道开胃菜,真正的主菜现在才被端上台面。 徐沫彦和陈嵩归几乎是同时赶到了穆氏,会议室里,股市分布图被投影在巨大的屏幕上。 “这些股份绝对是私下转手的,要不然不会连我也不知道。”陈嵩归完全没有收到股分转让的风,尤其是这么大的动作,如果是正规的程序,他不可能不知道。 “私下转手也有点太快了,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云颜看到股份分配图的时候还不敢相信,以为自己花了眼。 徐沫彦坐在穆苑臣的身边,桌下面紧握住他的手,感受到沫彦的担忧,穆苑臣回握了一下,向他投去一抹安心的笑。 “不只是用了一天的时间,之前股东们纷纷出了意外绝对不是偶然,使了这么多的手段就是为了穆氏的股份,陈嵩归,那至关重要的百分之十到底在谁手里?” “穆大少你要是不提这茬,我还真就给忘了。”想到那百分之十,陈嵩归吊儿郎当的翘起的二郎腿“放心,放心,穆氏绝对不会落入他人之手,没有那百分之十你穆大少始终都是最大的股份持有者。” “哦?难不成那百分之十在你手里?”看陈嵩归那么自信,那百分之十定是在某个熟人那里。 “要是在我这,我早就带着常规周游世界了,还在这当牛做马?穆大少,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买下的。” “陈嵩归,你确定穆氏不会落入他人之手?”一直未开口的徐沫彦终于出了声,声音颤抖着抬起手,指向大屏幕,众人的眼神跟着转移。 “当然了……怎,怎么会这样!!”陈嵩归惊的跳了起来。 大屏幕上赫然的显现着,那道赤红的圆柱以一小截之差,超过了蓝色圆柱。下面的百分比扎眼的写着56%。 “怎么会,怎么会……”陈嵩归无法接受事实的自语着。 云颜抓住陈嵩归的脖领“陈嵩归!那百分之十到底在谁手里!” “不会的,不会,他怎么可能背叛穆项天!” “到底他妈的是谁!” 陈嵩归面如死灰,缓缓的吐出三个字“应,配,天。” 第六十章:来者不善 随着陈嵩归的话音落地,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一男一女,走进了会议室。 女人一身黑色蕾丝洋装,酒红色的长发盘在脑后,踩着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走到会议桌前,居高临下的扫视着,最后将视线停留在穆苑臣的脸上。 “我们终于见面了,穆苑臣。”女人似笑非笑的,叫出穆苑臣名字时,口气里难掩的怨毒。 “你是谁?”穆苑臣皱起了眉头,来者不善,这女人的面相怎么看都有一股阴狠劲,让穆苑臣打心里感觉到厌恶。 “哈哈,哈哈哈,我是谁?”女人指甲划在大理石桌上,发出尖锐的声音,一步步朝穆苑臣走去,俯下身,距离进到穆苑臣连女人眼角的细纹都看的清清楚楚。 两人对视着,气氛紧张的让人感到窒息,谁都没有动作,过了好半响,女人才轻启唇瓣“萧家若水。” 听到女人报出的名号,在场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萧家若水,这个女人就是沉寂了二十几年的萧家大小姐,萧若水! 提起萧家,就连半路出家投身商海的徐沫彦都知道,虽然萧家在二十多年前就落败了,但还是有不少的辉煌战绩流传至今。当年萧家穆家二商鼎立,几乎垄断了C市的经济脉络。萧若水更是萧家众多继承人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只是后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合作甚好的穆萧两家反目成仇,穆项天手段阴狠凌厉,不惜一切代价将萧家赶出C市,之后萧家就消声灭迹,造成C市不小的股市动荡经济萧条了好几年,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萧家卷土重来,一口气吞掉了穆氏集团。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觉上,穆苑臣觉得萧若水的所作所为并不只是为了商场的利益。她大费周章,甚至收买了应佩天,更是对所有穆家人痛下杀手,若果单单的只是为了钱,根本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无视穆苑臣的话,双眼仔细的端详着他的面容“这张脸,和他还真是有几分很相似呢……只不过,也有那个贱人的影子!”萧若水突然爆发的尖叫让一屋子人都精心胆颤,刚刚还好好的说着话,现在却像个精神病一样发着疯,张牙舞爪的抓住了穆苑臣的肩膀。 “贱人!贱人!穆嫣然你个贱人!!”情况一片混乱,萧若水已经失去理智,抬手就往穆苑臣脸上抓挠,徐沫彦一把将穆苑臣向后拽,躲过了萧若水的魔爪,云颜也一下冲上前,将萧若水的双手钳住,制止她发疯的举动。 “你说谁是贱人!”提及到穆嫣然,穆苑臣被激怒,健壮的身躯徐沫彦根本就控制不了。 “穆苑臣,你冷静点!”徐沫彦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还是敌不过穆苑臣的蛮力,伸出青筋暴起的双手,眼看就要掐上萧若水瘦弱的脖颈,这时一直在门口没有出声的男人动了。 一眨眼的功夫,男人就已经来到穆苑臣的面前,反手一带,就将穆苑臣的手反按在肩膀,扭曲的成一个恐怖的角度。 当看清男人的面容时,云颜松开拼命挣扎的萧若水,双手落在男人抓着穆苑臣的手上,使全力的将指甲狠扣在男人的脉搏上,剧烈的疼痛使男人松开了手。扶好精神失常的萧若水,男人一脸的冷漠“希望你们能看清楚现状,现在若水才是穆氏最大的股东,穆苑臣,给你一晚的时间收拾你的东西,明天一早,我不希望再在这栋大楼里见到你。” 刚转身准备离开的男人又回了头“云丫头,身手差劲了。”说完,就径直的走了。 被唤云丫头的云颜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冷汗顺着鬓角直流而下。 “云丫头?你和那个男人认识?!”穆苑臣还没从刚刚的混乱中平静下来,又听到这么一句话,双拳狠狠的砸在大理石桌面上“云颜,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双目无神,云颜陷入极深的回忆中。 “何止是认识?那个人就是应佩天的亲哥哥,应氏家族的真正继承人,应庆笙! 第六十一章:记忆片段 “你怎么会认识他?你和应家又是什么关系?” 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云颜认命的闭上双眼,娓娓道来。 应氏是最早一批移民到美国的中国人之一,经过几代的艰苦创业终于在美国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应氏历来都是由家中的长子继承,到了应庆笙这一代却有了变数。 继承应氏的不是长子应庆笙,而是次子应佩天。 不是因为应佩天能力超群,由他继承是因为应庆笙主动让了位,应庆笙放弃至高的荣誉,只为能在一个女人身边围肩促膝。 那个他只在宴会上见过一次的女人,萧若水。 之前应庆笙和应佩天感情好的不得了,甚至家族内有传言,说应佩天丧失道德,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每次听到这种流言,应庆笙总是把起事的人打的满地找牙。更甚是有一次在家族会议中直接割了一个长辈的舌头。 但在萧若水出现以后,应庆笙就像是变了个人。 整天魂不守舍的,心心念念的都是萧若水,好几次云颜都听到应佩天因为萧若水的事和应庆笙争执。 因为一个女人导致的家族内部矛盾逐渐升级,直到有一天,应庆笙在家族会议中,当着所有人的面,宣言放弃应氏的继承权,应佩天大打出手,两人都把对方往死里揍,直到昏过去才罢手。 “那应佩天又是怎么带你来到穆家的?” 其实具体的情况云颜也不是很清楚,应庆笙放弃继承权之后就回到了中国,投奔到萧家,有那么两年,应佩天全身心的投入到家族事业的经营,和应庆笙也完全断了联系。为了家族利益,扩大版图,应氏开始到中国发展,而第一个合作的人就是穆项天。 在一场慈善晚会上,应佩天遇见了作为萧若水男伴的应庆笙。 多年未见,应庆笙只是单单的叫了一句配天,应佩天就哭的不成样子。 可能是因为血浓于水,或是因为应佩天对应庆笙的确是有那么点异样的情愫,之后两人又开始有所交集,那时候云颜甚至妄想过,应庆笙会重归应家。 只是天不遂人愿,没过多久,应佩天就满身是伤的带着云颜到了穆家。 云颜曾经问过应佩天一次,为什么他要对穆项天惟命是从,应佩天回答说,一命抵一命。 从此之后云颜再没问过,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能让应佩天以命相抵,只有应庆笙。 而能让应庆笙身陷险境的也只有萧若水。 “可是说不通啊,那时候穆家和萧家不还挺交好的吗?穆项天又怎么会因为萧若水而为难应庆笙?”陈嵩归的脑袋里乱七八糟,像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绳。 “那时候,苑臣还小”稍作停顿,接下来的话,云颜真的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穆苑臣也是一头雾水,云颜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都是应佩天和应庆笙怎么怎么样,和他穆家也没搭上什么边。 “哎……那时候你还小,有些报道也随着萧家落败而被封尘,所以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穆项天本姓是臧,他是入赘到穆家的女婿。臧家在C市也算是大户,年轻时候的穆项天也是英俊潇洒,倜傥不凡,不少名媛都为之倾倒。一次偶遇,另臧项天对穆嫣婉一见钟情,更是不顾家里反对,净身出乎,做了穆家的倒插门。 臧家老爷也因为这事气的好几次心脏病发,按理来说娶了穆嫣婉绝对是臧家攀了高枝,臧老又怎么会不同意? 这里头还有另外一段孽缘,就是萧若水。 萧家和臧家的老人打小就定了娃娃亲,名义上萧若水是臧项天的未婚妻,可最后他却改了姓氏娶了穆嫣婉。 “你是说,萧若水就是为了这么个陈年烂谷子的旧事要至我于死地?”穆苑臣有些气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等等,等等,照你这么说,穆项天应该是有愧萧若水在先,他又怎么会对萧家赶尽杀绝?”大家都被云颜绕的迷迷糊糊,却忘了整个事件的爆发点。徐沫彦一直细细聆听,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 “当年我的身份还不足以了解这么机密的事件。” “得得得,说了等于没说一样!”陈嵩归不屑的撇嘴,一脸的苦相“穆大少,我们现在算是被扫地出门了,接下来怎么办?” “穆氏易主已成定局,现在只能退到嫣然,从长计议了。”穆苑臣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皮椅里。 一双温暖的手搭在穆苑臣肩膀,动作轻柔的捏按着“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拉过徐沫彦的手,放在唇边一吻“只要你还在,这些都不算什么。” 只要徐沫彦陪在自己的身边,再大的风雨,他穆苑臣也承受得起。 第六十二章:冯青做饵 萧若水重归的消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穆氏集团易主一事是继穆苑臣和徐沫彦的桃色丑闻之后的又一重磅新闻。 穆苑臣等人退回到嫣然,作为大本营。 “那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陈嵩归扒着头发,烦躁的在屋里面来回走动。 萧若水在穆氏上任的第一天就裁掉了三分之二的员工,近万人失业,随后又将穆氏旗下所有商行歇业,整个C市经她这么一闹,瘫痪了大半。 “砸了那么多钱买下穆氏,现在又像玩具一样随意的拆分,她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 “应佩天那边还没有消息吗?”自从萧若水在穆氏出现后,应佩天就凭空消失了,就连云颜也联系不上。这就让穆苑臣不禁把他和应庆笙的关系联想到一起。也许应佩天并不像表面那样对穆项天忠诚,也许他只是应庆笙安插在穆氏的卧底。 “还没有,应先生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出卖穆氏,这么多年他对你,对穆项天怎么样,苑臣,你心里应该有数。” “呸,我看他和应庆笙根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不准他俩还真有点偷鸡摸狗的事!”陈嵩归一脚踹开身边的椅子,穆项天对他有恩,要不是穆项天,他早就因为被人陷害死在监狱里了。穆项天是多么信任他才会将穆氏的一切大小适宜交给他处理,现在倒好,让一个半路跑出来的疯女人给搞的七零八落。 “陈嵩归你不要……” “你们都别吵了!”一直没有发表言论的徐沫彦动怒了“现在这种情况你们还有时间内讧!”红着眼,徐沫彦双手拍打着液晶电视,把电视拍的直晃。 新闻台,播放的场景在场的人再都不陌生,正是穆氏下半年重要的企划。 画面里,巨大的铁球无情的挥在刚成型的建筑上,灰尘瞬间腾起,三十层的钢筋泥土骤然坍塌,化为一片虚无。 办公室一下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为眼前的境况红了眼圈,痛心疾首,从筹划到实施,他们投入了整整一年的心血,斥资几十个亿,如今,却化为乌有。 最痛心的莫过于徐沫彦,遥控器被他狠狠摔在地上“萧若水买下穆氏不是为了经营,而是要毁的连渣都不剩!”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将穆氏从泥沼中拯救出来,是多少个不眠不休的夜晚,他付出了多少辛苦,在穆氏终于有些起色,一切步入正轨的时候,却被萧若水玩弄于鼓掌之中,他怎么能不痛?! “沫彦,冷静,冷静下来。”穆苑臣拥住徐沫彦,在他背后轻声安抚着。 这时陈嵩归大叫一声“你们看!那是不是冯青?” 身处南区现场的冯青面对整栋被拆除的大楼,他的愤怒与震惊要远远比坐在电视前面的徐沫彦强烈的多。 相比于徐沫彦的痛心,他根本就是要被气疯了。这里的每一寸,一砖,甚至于每一个钉子都是由他带领着建筑工人一点一点堆砌的,现在就因为萧若水一句话,就变成了这么副摸样。 推开现场报道的记着,冯青一身暴戾的冲向一直在山坡上观看的始作俑者。 飞扬的沙土,坍塌的巨大轰鸣,在萧若水看来是一件再美好不过的景象,尤其是看着朝自己狂奔的冯青,萧若水掩着嘴笑出了声“小鱼上钩了。” “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女人!让他们停下!停下!”挥舞着拳头,冯青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挫骨扬灰。 离萧若水就差一步的时候,应庆笙突然从一旁现身,没几下,就轻松的将冯青。 “就你?也配对我大小声?”递给应庆笙眼神,示意他将冯青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他妈的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冯青憋红了脸也无法挣脱,应庆笙的双手就像是铁钳,让自己动弹不得。 “啪!”萧若水一巴掌扇在冯青的脸上,过长的指甲还刮出一道血痕“我劝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别说是你,就连穆苑臣,只要我想,捏死你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他妈的……啊啊啊!!~”脏话刚出口,冯青的两根指头就硬生生的被应庆笙给折断了。 “呵呵……再这么不老实,断的可就不只是手指了,不如这样,为了少吃点苦头,和我合作怎么样?”把玩着电话,萧若水笑的阴险“你喜欢徐沫彦是吧?而他却爱上了穆苑臣。”冯青愈见惨白的面容让萧若水笑的更开心了“你不恨么?不想报复么?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为我办事,不久的将来我会让他们两个人跪在你面前,像狗一样祈求得到你的原谅。” “他妈的白日做梦!我不会背叛沫彦,死都不会!” “啧,啧,啧,是该说你痴情还是愚钝?你以为你为徐沫彦所付出的一切会得到什么?他还不是陪在穆苑臣身边整天的浓情蜜意!”越说声音越大,说到最后四个字,萧若水几乎就要咬碎牙根。 “若水……”应庆笙的声音似乎唤回了萧若水的理智,将手机放回包里,又让应庆笙放开了冯青“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人所难,要是反悔了,就来穆氏找我。”说完,就和应庆笙离开了工地。 冯青跪在地上,疼的汗水直流,握着受伤的手指,回想着萧若水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只不过是个小角色,她何必来拉拢他?越想越觉得不妥,也顾不上处理手上的伤,连滚带爬的上了车。 忍着剧痛打着了火,他现在只想尽快的赶到嫣然,确认徐沫彦安然无恙。 第六十三章:请君入瓮 当众人还沉寂在悲痛中时,穆苑臣和徐沫彦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打给穆苑臣的是穆嫣婉,而打给徐沫彦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哪位?” “呵呵……”阴森的笑声从电话里传出,虽然只听过几次,但是徐沫彦确认,这声音就是萧若水。 看着同样接着电话的穆苑臣神情正常,徐沫彦走出了办公室。 “萧若水?” “徐先生好耳力。”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以穆苑臣的表情看,他接的电话绝对不是生人打来的,萧若水在现在这种形式给他打电话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想请徐先生到寒舍做客而已。” “想利用我牵制住苑臣?萧若水,你是不是太单纯了点?” “这可由不得你……”短暂的静音之后,电话里又重新传出了声音“我不会背叛沫彦,死都不会!” “冯大哥!”徐沫彦是彻底慌了神,冯青在萧若水手里!怪不得刚刚看了报道他打了好几次电话过去都是无人接听。 “怎么样?要不要来我这坐坐?” “你卑鄙!” “他妈的……啊啊啊!!~”又听到冯青的惨叫,徐沫彦焦急的开了口“地址!给我地址!” “东郊山林萧宅……记住,甩掉那些尾巴,若不是你一个人来,你就等着替冯青收尸吧!嘟嘟嘟……”电话被挂断,徐沫彦整个人都因为恐惧而颤抖起来,冯青,冯青绝对不可以有事! “谁打来的?怎么还出来接?”刚接完电话的穆苑臣脸色也不太好看。 “哦,是,是冯婶,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我看你在接电话怕打扰到你,就出来接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尽量让自己的谎话说圆点。 “嗯,阿姨打来电话,说是让我去一趟。”而且是只让穆苑臣一个人去。 “嗯,知道了,你去吧。” “沫彦,你没事吧?”看着徐沫彦神色有些慌张,穆苑臣有些担心。 “没事,快去吧,不用担心我,云颜他们不都在呢吗?”把穆苑臣送进了电梯,徐沫彦心里早就急的着了火。 “那好吧,保持联系。”心里也藏着事的穆苑臣也没在说什么。 待电梯门关上,徐沫彦快速的掏出电话,定了个闹钟。然后又假装镇定的进了办公室。 穆苑臣的脑子现在有点乱,穆氏出了这么大的事穆嫣婉找他商谈没什么不妥,可偏偏却只让他一个人去,穆嫣婉对沫彦的印象应该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劝自己把握好这段感情,但是现在又有让沫彦避嫌的意思。穆苑臣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应佩天时他对自己说的话,他说,等一切大白的时候,穆苑臣想逃也逃不掉。 全透明的建筑近在眼前,穆苑臣有想把车调头的冲动,也许这趟他不该来。 穆嫣婉站在二楼的窗前,望着迟迟未下车的穆苑臣,愁容满面。 “苑臣,该是知道一切的时候了……” 半小时后,徐沫彦的电话准时响起。 “喂?……好,我这就去……嗯,我自己没问题……一会见。”挂了电话,自编自导的谎言让徐沫彦双手布满了汗。 “苑臣说让我去他阿姨那里一趟。” “那我送你过去。”说着,陈嵩归就要去拿车钥匙。 “不,不用!我自己去就好,苑臣要你们两个留在公司,好处理一些紧急事件。”夺下陈嵩归手中的钥匙“嫣婉阿姨的住处离这又不远,况且现在这种情况,公司没有做主的在可不行。苑臣也说让我自己去就好,没问题的。” 从刚才徐沫彦接电话所说的也像是这么回事,而且这样的安排也是合情合理,云颜点点头“那路上小心点。” “嗯,我会的。放心。”边说边开了办公室的门,徐沫彦尽量使自己的脚步看起来不那么匆忙。 冯青的刚熄火就看见徐沫彦慌慌张张的从嫣然大门跑出来钻进了陈嵩归的车,还没等自己开口唤就一脚油门冲出去老远,难不成是穆苑臣出了什么事? “该死!”电话落在了工地,冯青只能随着徐沫彦追了出去。 平时徐沫彦都是让常规开车,不是徐沫彦开的不好,而是开的太快,在国外的那几年徐沫彦唯一的爱好就是赛车。只要握上了方向盘,就是一股不要命的劲。冯青加足了马力,只能勉强看到车尾,等到东郊就完全被甩掉了…… 东郊山林里的萧宅并不难找,那么怪异的建筑,一眼就望得到,像是一座荒凉的坟墓。 “吱嘎……”推开萧宅古老的大门,就听见隐约的惨叫声从旋转楼梯下面传上来。 尽管声音有些模糊,可却实是冯青的声音没错。顾不上许多,徐沫彦顺着声音一路往下。 每走一步,声音就会清晰一些。 “我不会背叛沫彦,死都不会!……啊……死都不会!……” 越往下越心寒,直到看见坐在地下室中央把玩着电话的萧若水,电话里还继续播放着事先录好的惨叫,四周的镜子映出无数个萧若水得逞的笑容,哪有半个冯青的影子? 中计了! 徐沫彦动作迅速的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就像个断线的木偶直倒了下去。 黑暗来临的那一瞬间,徐沫彦看到的是一双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双眼。 “应庆笙” 第六十四章:呼之欲出 模糊的意识逐渐清晰,徐沫彦睁开双眼,脖颈火辣辣的疼。 努力将视线聚焦,四周的镜子照出自己被捆绑在椅子上的样子,手脚都被塑料索条绑住,扭动着双手,想挣脱出来,可越动索条就勒的越深,没一会,手腕上就被勒出道血痕。 “别挣扎了,没用的。”灯光太过昏暗,徐沫彦顺着声音才发现屈腿坐在地板上的应庆笙。 “那些陈年往事与苑臣无关,如果萧若水非要有人来偿还,我愿意代替苑臣,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萧若水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如果穆苑臣知道自己被绑一定会头脑发热的冲过来,到时候萧若水会对他做出什么事,徐沫彦想都不敢想。 “呵呵呵呵哈哈……”沉闷的低笑声,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当年配天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可是后来我却用枪指着他,差点扣下了扳机,徐沫彦,值得吗?为了一个男人,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值得吗?” 值得吗?徐沫彦没有任何犹豫,视线直视着应庆笙,语气坚定“值得!我不是应佩天,而你更比不上穆苑臣,倒是我想问问你,应佩天几次为你出生入死,你屡次背叛,就为了萧若水,为了那么一个被仇恨驱使,伤天害理的女人,你所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值不值得该拿什么来衡量?配天的值得,我对若水的值得,若水对穆项天的值得,计较下来,又是谁欠了谁?” 徐沫彦无法反驳,应庆笙说的没错,他们的爱没有精打细算,也从未在乎过回报,只是也许对错了人,应佩天对应庆笙亦是,应庆笙对萧若水亦是,而萧若水对穆项天……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萧若水对穆家如此的不依不饶,非要苑臣死了才甘心?”发生的这一切,症结就在于萧若水和穆项天的恩怨,徐沫彦根本无力阻止即将要发生的一切,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明白。 “若水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被穆项天逼的,真正该死的不是穆嫣然和她即将出世的孩子,而是穆项天!”提起穆项天,一向自控的应庆笙也不免情绪激动了起来。 “当年是他将若水刚出生的孩子带走,至今下落不明,要不是如此若水也不会心狠手辣的派人制造了那场车祸,如果当年穆项天多少顾念些旧情,你今天就不会在这里。” “你是说,穆嫣然的死是萧若水一手造成的?那萧若水的孩子……是是穆项天的?”徐沫彦的脑袋一片混乱,照应庆笙这么说的话,穆苑臣岂不是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穆项天他也配?当年穆项天派配天掳走就要分娩若水,我赶到的时候若水躺在冰冷的石地上,身下一片血水,就剩下一口气,你叫她怎么能不恨?”那是应庆笙度过的最煎熬的几年。失子之痛萧若水无法承受,精神失常,整日疯疯癫癫,口中念叨着孩子,被折磨的不样。 “孩子不是穆项天的又是……”看着应庆笙动作缓慢的摘下眼镜,徐沫彦的话再也问不出口,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扣住喉咙,几乎要窒息,应庆笙的双眼抵过千言万语,那双徐沫彦再熟悉不过的细长眼睛…… …… “啪!”的一声,穆苑臣将手中的水晶杯子拍得粉碎。 “小瑞,快把医药箱拿过来!”穆嫣婉焦急的呼喊着,一把按住穆苑臣鲜血直流的伤口。手中割出一道深长的伤口,穆苑臣却毫无痛觉。 “苑臣,事已至此,我只想让你了解真相,并不想要你报复,萧若水作恶多端害死姐姐,她自己也遭了报应,自己的孩子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就骨肉分离,上一代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穆项天要是现在还活着,我会亲手杀了他和萧若水!还有他们两个的孽种我也会碎尸万段!” “萧若水认定孩子就是穆项天的还几次闹到姐姐那里去,穆项天发誓说他绝对没有对不起姐姐,当年他被萧若水设计,差一点就范下大错,但在最后一刻还是清醒过来,只是萧若水当时意识不清醒,才会误认为孩子是穆项天的。” “那孩子当年就是被应……”穆嫣婉终于下定决心要把最难开口的真相讲出,穆苑臣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是从徐沫彦手机发来的图片。 是一张徐沫彦被绑在地下室昏迷的照片。 穆苑臣握着的手青筋暴起“好你个萧若水,新仇旧恨,一次算个明白!” “苑臣……”穆嫣婉制止不了穆苑臣去救徐沫彦的脚步。乔小瑞捧着医药箱小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穆嫣婉跌坐在地上。 “婉婉!”乔小瑞看着穆嫣婉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的将人搂在怀里。 “小瑞,他终究还是逃不过……逃不过啊……” …… 第六十五章:真相大白 磕磕绊绊的被应庆笙带到了萧宅前的空地上,徐沫彦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里不停重播着应庆笙对自己说的话,还有那双无法逃避的眼睛。 “只要穆苑臣一到,我就会想办法放你走。”应庆笙用只有徐沫彦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徐沫彦身形一震,又如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被应庆笙推着走。 刺耳的刹车声回响在偌大的林子里,穆苑臣匆忙的下了车,就看见徐沫彦被应庆笙钳制着,萧若水站在一旁,把玩着一把手枪。 “穆大少还真是心急啊,来的可真够快的!”嗤笑着,萧若水拍起了手掌。 “沫彦,有没有受伤?”目光在徐沫彦身上扫视着,没有看见任何伤口,却也没有得到回答。 “沫彦?”徐沫彦眼神空洞,好似完全没有听到穆苑臣的呼喊。 “萧若水!你到底做了什么!”穆苑臣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大卸八块。 “我做了什么又怎样?”萧若水走向徐沫彦,用枪顶住徐沫彦瘦弱的下巴,锋利的指甲扳开保险“我现在让你跪,你就不能站着。” 穆苑臣不为所动,萧若水眯起双眼,阴险的将手指放在扳机上威胁着“我倒是要看看,是你这小情人的命重要还是你膝下的黄金贵重!” 萧若水逐渐下按的手指犹如按压在穆苑臣的动脉上,每用一分力都使穆苑臣呼吸困难,而徐沫彦的反应更是让穆苑臣心如绞痛,不躲闪也不挣扎,好似完全不在乎自己生或死。 “扑通”穆苑臣的膝盖重重的磕在满是杂石的泥土上,石子咯在骨缝上,穆苑臣一声不吭。 “哈哈~哈哈哈~穆嫣然你看见了吗?你的儿子跪在我的脚下,哈哈……”无视萧若水张狂的笑,穆苑臣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徐沫彦,却没有看见他任何的表情变化,依旧脸色惨白,眼睛的方向看着自己,却没有任何的情绪。 一种就要失去的恐惧遍布全身,心里的不安极具扩散,寒意从腿下的土地渗入全身“萧若水,我无非就是想要我的命,我已经来了,放了沫彦,想怎么折磨我,随便你。”来萧宅之前他已经通知了云颜,可是照现在徐沫彦的状态根本等不到他们来,不知道徐沫彦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明白徐沫彦为何心如死灰,穆苑臣只想尽快将徐沫彦从萧若水救出。 “放了他?”萧若水的枪口在徐沫彦的脸庞四周移动着“对你来说最大的痛苦不是死亡,而是看着你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就像当年的穆项天!亲眼看着穆嫣然死在他的面前,亲眼看着穆嫣然的血从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流失干净!” “萧若水!!你他妈的无耻!!”穆苑臣双手抠进沙土里,双眼爆红,要不是徐沫彦还在她手里,穆苑臣恨不得用牙齿咬断她的喉咙! “我无耻?!那穆项天又是什么?他把穆嫣然视如珍宝,每日捧在手心里呵护,那我呢?我也怀了他的孩子!可他却狠心的把我刚出生的孩子夺走杀害!我曾经受过的痛苦如今我要你一并偿还!” 萧若水每每提到穆项天就会进入到一种疯癫的状态,黑洞洞的枪口指在徐沫彦的眉心,眼看就要扣下扳机。 “你的孩子没有死!”急促的声音从树林里传出,应佩天人未到,声先到,暂时制止了萧若水的疯狂举动。 “当年穆项天派我将你掳走,你的孩子就是被我带走的,你还记得吧?”消失已久的应佩天从树林里走出来“穆项天的确是要我将孩子弄死,但是我不忍心,毕竟只是刚出生的婴儿,我将他寄养在孤儿院,直到后来被穆项天发现,他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就派人将孩子接出来,放在自己眼下,就是为了等到今日能救苑臣一命!萧若水睁大你的双眼看看,看看你枪下的人,徐沫彦就是你的亲生儿子!” 即使听到自己的身世,徐沫彦的双眼还是毫无生气,穆苑臣的心咯噔一下,沫彦,他早就知道!!穆苑臣现在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早该想到,穆嫣然去世的同年正是应佩天将徐沫彦送到孤儿院,而穆项天遗嘱中也是再三的要把徐沫彦绑在自己身边,沫彦就是萧若水的孩子,这一切似乎就都说的通了! “我的?孩子?”萧若水动作迟缓的把抢撤开,发皱的双手取而代之,抚上徐沫彦冰冷的面庞。“你说他是我的孩子?”从眉眼到嘴唇,萧若水将徐沫彦从上到下仔细的看了又看,一瞬间,动作轻柔的双手变成了锋利的武器,轮圆了胳膊,萧若水甩手一巴掌打在了徐沫彦苍白的脸上“他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他没有一点像穆项天!”步步后退,萧若水满眼的不信任,颤抖的双手重新将枪口指向徐沫彦“你一定是为了救穆苑臣骗我的!” “不是穆项天的孩子又怎么会像他?徐沫彦的的确确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仔细看看他的眼,仔细看看你眼前的两个男人!”应佩天手指指向徐沫彦的方向,徐沫彦细长微挑的双眼和他身后镜片掩盖下的应庆笙的双眼如出一辙! 穆苑臣已经被眼前的事实惊的说不出话,应佩天继续开口“当年你设计穆项天不成,酒醉之后和你意乱情迷的是应庆笙!那个陪在你身边将近三十年,不求回报的应庆笙!” “配天……”挟持着徐沫彦的手慢慢放下,应佩天终究还是说出来了,这个应庆笙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这些年来,萧若水一直凭借着这股恨才活到今天,曾经有过和穆项天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希冀,应庆笙不忍打破,他怕,他怕将真相说出萧若水就再有没活下去的希望,他怕,他怕当萧若水知道真相,无法面对多年前自己欠下的孽债。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和穆项天的孩子早就已经死了!他不是!不是!”歇斯底里的尖叫着,萧若水睁大了被仇恨蒙蔽的双眼,不肯面对事实,“他该死!该死!”颤抖的手枪瞄准了徐沫彦…… “若水……” “萧若水!” “嘭!” 枪声回荡在树林里,惊起了树间的鸟儿,群起的飞鸟遮天蔽日,一道从旁冲出的身影挡在徐沫彦身前,缓缓倒下…… 第六十六章:若有来生 救护车的声音,云颜等人赶来的脚步声,穆苑臣的呼喊声,一切一切都变的缓慢,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只有倒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清晰无比,血红在徐沫彦的眼中逐渐扩散,蜿蜒在沙土里,那颜色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带着的刺几乎刺瞎了徐沫彦的双眼。 “啊呼……啊呼……啊呼……”徐沫彦没有任何动作,大口的呼吸着,氧气灌入口中,却像是跌进了无底黑洞,不起任何作用,指甲陷进肉里,徐沫彦的血液滴到脚下,和那鲜红一片。 “咳咳……”地上的人轻微的抽搐着,咳出大口的鲜血,呜咽着,向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开了口“小沫子……最后……最后再……抱抱我……”鲜血染红了手臂,冯青吃力的移动着手指,伸向徐沫彦的方向。 最后……最后……耳边一切都被消了音,只剩下冯青孱弱的话音。 染红了雪白的衬衫,鲜红色继续在冯青的胸口蔓延,徐沫彦垂下了双臂,缓慢而沉重,双手不知所措的拥住了冯青的脖颈。 “冯冯大哥……”手下的身躯开始失去温度,生命一点点的从冯青年轻的身体中抽离,苍白的面孔却渐渐扬起了嘴角“小沫子……不哭……若有来生……” 抱着冯青的双臂逐渐收紧,把人紧紧的搂进怀里,温热的血液停止了流动,粘稠的把徐沫彦的衣服连在一起……最后的笑容凝固在冯青脸上,那样平静,仿佛这样的死亡本就是他最好的归宿。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的痛苦,可徐沫彦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他那些日夜的挣扎,那些埋藏在心底里再也无法说出口的爱恋和苦楚。 关于冯青的记忆像是终结的走马灯一路闪过,他记得,那个总是揉乱他发顶的是冯青,他记得,那个抱着他冲出重围的是冯青,他记得,无论发生什么都站在他这一边的是冯青,他记得,如此隐忍卑微爱着他的是冯青,他记得,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用自己的身躯挡在自己身前的是冯青…… “啊!!!!”像是要将冯青为自己纠结一世的情谊归还,徐沫彦仰起脖颈,面朝青天,沙哑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嚎叫…… 眼泪在徐沫彦的眼角裂瓣滑落,抽泣无声。 阳光中是那么一张憨厚淳朴的笑脸,他说“沫彦,我是冯青,你冯青大哥。” 即使走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光,他的毫不吝啬对他展开笑脸,他说“小沫子,不哭,若有来生,请你爱我。” 冯青用尽全部的生命,守护着徐沫彦。 今生,以止于此,来生,请你爱我…… 第六十七章:如何再爱 三天后…… 徐沫彦拎着简单的行李打开房门,就看见穆苑臣斜歪的躺在自己房门前,蹲下身子,端详着守在门口三天三夜不曾离去的憔悴脸庞,抬起手指还未触上穆苑臣,徐沫彦就已泪如泉涌。 冯青死了,死在那片荒凉的土地上。 谁也没有拽动搂着凉透冯青的徐沫彦,直到穆苑臣狠心的将他打昏才将人带走。 等徐沫彦醒来时,冯叔冯婶已经接到了死讯,承受不住昏迷被送到了医院,躺在床上,徐沫彦只问了一句冯青在哪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他甚至不敢问冯青被葬在哪里。 “苑臣,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不要爱上我,如果重新来过,我也不会再去爱你。” 还是没有勇气触碰那张自己无限爱恋的脸庞。徐沫彦不回头的下了楼,他不敢回头再看,生怕只要一眼,就会击溃他全部的理智。纵使将各自的身份放下,他们俩也无法毫无顾忌的再爱,上一代的情事纠葛最后报应在他们身上,到底是谁欠了谁,已经无人能说的清,可承担后果的终归不该是冯青。 穆苑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只是闭紧的湿润眼角,暴露了他全部的心思。 徐沫彦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钝刀一般割据着自己的心。待关门声响起,穆苑臣的手臂遮住双眼,双唇颤动,一股窒息的悲恸从心底急窜而出,无法承受,穆苑臣早已泣不成声…… “开车吧。”将头扭向相反的方向,徐沫彦的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看着徐沫彦通红的眼睛,常规的嘴唇蠕动着,却也说不出什么,发动了车子,穆宅在身后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想着当初也是自己开车将徐沫彦送来,常规不禁红了眼眶。 物是人非,当时看起来华丽的建筑,此刻看起来却那么的萧瑟。 常规将徐沫彦送到了冯青的住处,默默的跟在身后,把人和行李送上了楼。 停在门前,把手心里早被汗水浸湿的钥匙握紧了又松,深深吸进一口气,徐沫彦缓缓抬起了手腕,“咔嚓”清脆的一声,房门被打开,屋内的空气被带动着旋转起来,阳光投射中,被卷起的灰尘粒粒清晰,朦胧中,徐沫彦仿佛看见面带笑容的冯青站在自己面前,温润的声音唤着自己“小沫子……” 时间仿佛倒流,仿佛冯青鲜活的站在门前,徐沫彦不由自主的叫出一声“冯大哥……”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常规站在一旁,用手盖住就要溢出口的哭泣,徐沫彦的表情让他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消瘦的面庞,睁圆的双眼,一颗清冷的泪滴从徐沫彦的眼角无声滑落。 “老板……” 心里像是灌满了铅,沉重到让人麻木,房间里的一景一物,都变成了灰色调。徐沫彦拿起电视柜上的相框,用手轻轻拭去薄落的灰尘,泪水让视线变得模糊,再怎么使力,徐沫彦也看不清相片中的脸…… 黑色的世爵隐藏在夜色中,穆苑臣望着楼上亮着的灯光,偶尔有人影闪过,他的目光就会跟随着。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个夜晚了,每夜每夜他都留连在楼下,胸口像是被撕开巨大的伤口,只有那微微晃动的人影才能暂时止住横流的血液。 从始至终被亏欠的是徐沫彦,他离开穆宅,穆苑臣无力阻止。萧若水彻底疯了,被萧家人带回了美国,了解徐沫彦身份的人都守口如瓶,应庆笙和应佩天一同消失,查不到去处。风卷残云之后被留下的只有他和徐沫彦支离破碎的心。 “当,当……”穆苑臣被敲响的车窗岔开了思绪。常规拎着个口袋向他挥着手。 “穆大少,成天这么偷窥,您能看见个啥?”常规口上调侃着,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穆苑臣消瘦的速度几乎可以说是不正常,双颊凹陷,眼眶周围微微泛着青,面容虽说干净,不能说是颓废,可这么张脸怎么看都像是丢了半条命。 “天气转凉了,多给沫彦准备些暖胃的东西。”穆苑臣瞄了瞄常规手里的袋子,知道他每天都准时为徐沫彦准备夜宵,补养身子,一直神经却条的常规在这件事上还是很尽心的。 “你倒是也好好照顾自己,要是真离不了我家老板,就直接上楼去呗,成天窝在这……”从徐沫彦搬进这栋房子开始,穆苑臣就没有一天缺席过,风雨不误,有一次暴风雨,常规被困在这,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走时还看见穆苑臣的车停在院子里,这份真心连常规都跟着心酸。 苦笑一声,穆苑臣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若不是现在这么偷窥,他想见徐沫彦一眼都难吧? “有些事是命里带来的……”常规话音顿了一顿,看了看穆苑臣没有什么不耐的表情就继续说“谁都选择不了,萧若水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最后不也是栽在一个情字上,事情到了今天,上一代的恩怨说到底,你和老板谁也不欠谁的……” “怎么不欠?沫彦是无辜的,却被当做棋子使了二十多年……” “那你呢?”常规继续反问“穆大少,你又有什么错?是你指使的穆项天拿老板当棋子还是你指使的萧若水让她不认自己的亲生儿子?这都是命!是你和老板逃不了的命!真正横在你俩中间的不是那些要烂在土里的事,是冯青!”一语道破,穆苑臣瞬间垮下嘴角,他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两人的身世在两人之间断出一道裂缝,而冯青的死就把这道裂缝拉成一道鸿沟。 常规表情悻悻“穆大少,您可好好想清楚,你再这么每天坐在车里干寻思,可保不准哪天老板就彻底把您给遗忘了,在这盯盯盯,可别哪天盯错人了都不知道!”说完话,常规晃荡着小口袋转身进楼去了。 穆苑臣呆愣在车里,遗忘?这么多轰轰烈烈的事之后徐沫彦就能那么把他给遗忘了?这有点危言耸听吧?可穆苑臣就是不由自主的慌了神,痛苦的回忆谁都恨不得从记忆中抹去,常规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自己再这么坐以待毙,说不定哪天徐沫彦就真的逃到天涯海角遗忘自己去了! 遗忘他?不能!绝对不能!逃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不准!他穆苑臣绝对不准! 第六十八章:房子易主 常规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就看见徐沫彦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外。 不禁叹了口气,虽说老板没问过一句,但是穆大少夜夜守在楼下他怎能不知? “刚才在楼下碰到了穆大少,瘦的让人心疼。”把参汤放在茶几上,常规斜着眼看徐沫彦的表情。 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徐沫彦一言不发,垂在腿边的双手却不自觉的握紧了。 “老板……”常规又想开口,徐沫彦却径直起身回到卧室里去了。 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隐隐的透进屋里,走近窗前,徐沫彦半个身子隐藏在窗帘之后,借着月亮的光亮,勉强可以看到车子的轮廓。 心里苦涩的味道甚至都蔓延到口中,徐沫彦抿紧了唇才能勉强咽下。 凝聚了视线,徐沫彦紧紧的盯着车里,努力的想从那片夜色中看清穆苑臣的脸,哪怕一眼…… 默的,车厢里突然亮起了灯光,穆苑臣苍白的面容就那么直杵杵的出现在徐沫彦的眼眸里,深邃的丹凤眼准确无误的看向卧室的方向,不知是巧合,还是穆苑臣真的知道徐沫彦就在这里看着他,眉眼里是数不尽的悲凉哀愁。徐沫彦的心像是被锋利的针尖一下下的挑拨着,疼痛的让人无法招架,即便是双手捂住了口,一声声痛苦的呜咽还是从胸膛溢出。扭身躲过穆苑臣的视线,蹲坐在窗口下,泪水像是断了线的雨珠,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徐沫彦口齿不清一遍又一遍的喃念着,思念犹如剧毒,深入骨髓。 这一晚令人意外的,穆苑臣并没有在楼下守到天亮,而是半夜就驱车离去了。 一清早徐沫彦就被吵闹的门铃惊醒了,一晚也没怎么睡,眼眶下泛着青,头痛欲裂的开了门却看见一对陌生的夫妻。 “你们找谁?”徐沫彦神情十分的不悦,在他的印象里完全没有这两个人的存在,一大早扰人清梦,语气自然是不怎么好。 被质问的小两口楞在门口,男的后退几步,看了看门牌又回到门前“这里是A座X1没错啊?” 男人报的门牌的确没错,可就是因为没错才是大错“你们找谁?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看房子的,之前不是通知过了吗?你怎么还这种口气?” 看房子?谁?看谁的房子?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就屋主,而且我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有人来看房,更何况我从来没有打算要卖房!”这是冯青的住所,他怎么会卖? “不对呀!你看看,这明明就是这房子吗?”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份中介文件递给徐沫彦。 徐沫彦有些不耐烦的接了过来,顺着看下去,眉头越皱越紧。是正规的文件,而且的确是这栋房子,可是他从来没有将房子的信息送去过中介,这些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正准备发怒,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擦着汗跑到小两口身后“不好意思,堵车,来晚了。” “你又是谁?”握着文件的手咯咯作响,一大清早的,乱七八糟的人跑到门前这是闹哪出? “额?”被询问的男人一怔,这才发现徐沫彦的存在。 “我?我带人来看房子啊?你又是谁?” 徐沫彦被气的够呛,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就是这房子的主人!我没有要卖房,你带人来看什么房!” “你们怎么办事的啊?人家怎么说没卖房?有没有搞错!”夫妻俩显然是觉得自己被骗了,他们可是付了不少的中介费用的,被徐沫彦这么一说,不依不饶的要个说法。 “等等,您先别急啊,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男人额头的汗珠滚的更多了“这位先生,您贵姓?” “徐沫彦。”报完姓名,徐沫彦就打算关门送客了,可这中介男硬是把手伸进来,挡住不让关“这就不对了!房主根本就不是您啊!” 徐沫彦额头的青筋隐隐鼓动着,这人分明就是胡搅蛮缠!他早就让陈嵩归以自己的名义买下了这处房产,他不是房主谁是房主? “哦?那你倒说说房契上写着谁的名字?” “我瞧瞧啊~”中介男一本正经的翻着手里的资料,好一会,才把一张纸从门缝里塞进来“您瞧,我真不是故意找茬,这房主真不叫徐沫彦。” 徐沫彦一把扯过纸张,当他看到最下面三个字的时候,浑身血液几乎要倒流,睁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摸样,甩手就把纸张撇到了地上,拨开眼前碍眼的三个人,门都顾不得锁,就跑进了电梯。 中介男和夫妻俩被晾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三道视线一齐看向地上那张不怎么起眼的纸上,纸张最下面落款处清晰无比的写着三个大字:穆。苑。臣! 第六十九章:主动上门 穆苑臣伫立在窗前,遥遥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多日不见笑容的消瘦脸庞难得在嘴角挂上一抹淡笑。刚刚他接到了陈嵩归的电话,一会,小猫就该来着发飙了吧? 果不其然,这才没一会门外就隐约传来声音。 “云姐,他在里面吧?”看着徐沫彦慌慌张张的样子,要不是之前串通过了,云颜还真就觉得是出了大事,穆大少这招也真是够损的,踩人痛处引蛇出洞啊~ 强忍住笑意“嗯,少爷是在里面,只不过现在不太方面见你,正在开视频会议呢。”徐沫彦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根本没有什么视频会议,分明就是在拿把! “那好,那我就在这等着。”明明知道穆苑臣这是拿冯青的房子压着自己,可他就是没办法,之前已经找过陈嵩归了,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一下。当初的的确确是买下了这栋房产,不过却是陈嵩归以公司的钱置办的,他若还是总裁这房子却是为他所有,可是后来为了远离穆苑臣,徐沫彦已经将自己和穆氏嫣然的关系彻底断绝了,穆苑臣重掌大权那房子自然就被划到他的名下。这些小细节徐沫彦之前都忽略了,就算是不忽略,他也不觉得穆苑臣会在乎这么点房子钱,更何况自己已经住那么久了都相安无事,这怎么就突然找起茬了? 越想越烦躁,咖啡一遍又一遍的填满,可穆苑臣还是不肯见他,终于在云颜第五次敷衍的时候徐沫彦忍不住了。 “云姐,他根本没什么会议吧?”云颜笑的有些狡诈“哎,沫彦,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爷的脾气……”得,这就是承认穆苑臣是明摆着耍自己玩呢是吧? 徐沫彦不顾云颜的阻拦,硬是推门进去了…… 们被推开的那一霎,穆苑臣的心都跟着叫嚣起来,他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看一眼,只要一眼就能滋润龟裂的心痕,可是他没有,硬撑着,目光始终都专注的盯着电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印出阴影,明明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面上却要装作云淡风轻,桌下的握着椅子的手逐渐使力,要忍!这一次他必须要对徐沫彦狠下心来! 在看见穆苑臣的那一瞬间,徐沫彦几乎要忘记了这次来的目的,湛蓝的天空在他身后做为背景,细碎的阳光洒在他柔软的发间,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西装,搭配着一条淡金色的领带,穆苑臣平时并不喜欢这么花哨的打扮,今天倒像是为了某人特意准备了一番,笔直的腰杆静坐在那,伟岸的身躯让人不敢直视。 事隔这么久,这是徐沫彦第一次和穆苑臣正面相视,尽管穆苑臣的装扮毫无破绽,但是略尖的下巴还是出卖了他,就像常规说的,瘦的让人心疼。心口突然发酸,徐沫彦差点就要夺门而出,他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离开他不是为了让他变成这样啊~强隐下眼眶中的泪水,徐沫彦开了口,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好一个好久不见!穆苑臣的心像是被千军万马踏过,徐沫彦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不是吗?别人把他万箭穿心他都能苟活,可是只要是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要一句话就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是啊~好久不见,至从我被你像狗一样丢弃之后的确是有好久了……”抬起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伤人的话语让徐沫彦的身子明显一震,有些惊慌的对上那么双看不懂情绪的眼睛,牙齿死咬住嘴唇,徐沫彦生怕眼角的泪水会流出。 看着徐沫彦努力忍住泪水的样子,穆苑臣又何尝好受?哭吧,只要有那么一滴泪水滑下,他就能不顾一切的拥住他,再也不放开!是!穆苑臣就是在逼他!逼他在自己面前低头,逼他从脑海里彻底把冯青那个人去除,逼他只能有自己可以依靠!什么上一代狗屁的爱恨情仇!什么狗屁的不会再爱!这些在他眼里都是浮云,他只要徐沫彦,只要可以把眼前的这个人留在身边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怎么了?无话可说了?”像是非要逼得徐沫彦崩溃才开心,穆苑臣咄咄逼人,非要逼他开口。 深吸一口气,徐沫彦闭上双眼,双肩微微耸下,他不是在哭,而是在笑,是啊,他怎么会忘了穆苑臣是什么样的人?为了自己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让那些早已结束的往事绊住脚步?房子出售这些事无非就是引自己出来的诱饵,可自己却傻乎乎的跳进人家挖好的陷阱里。 “我要那栋房子的所有权。”再睁开眼,那些儿女情长早已不见,只有商人的冷静。 “那栋房子现在在我名下,听你的意思是让我转让给你?”穆苑臣双手撑在下巴,眼神似笑非笑,他还是按照自己写好的剧情演下去了不是吗?徐沫彦明明知道自己打的什么算盘还要配合自己,就是想保住冯青的房子!想到冯青,穆苑臣心头难以言喻的复杂,或许对与冯青是他穆苑臣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弥补的错误,可是他不能用失去徐沫彦的代价来换! “是!转让给我!钱我可以现在就打到你的账户。” “钱?”这一次穆苑臣直接把笑挂在脸上,而且越笑越夸张“哈哈……徐沫彦,你居然跟我提钱?” “除了钱,我没有别的可以给你。”徐沫彦一字一句的戳进穆苑臣的心里,这下,穆苑臣再也笑不出来了,牙齿过于用力咬着,甚至发出了声音。徐沫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早知道他不会如自己所愿,却没想过他连和自己周旋一下的意思都有! “如果我说,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呢?”两人对视着,穆苑臣的目光霸道又强势,终于徐沫彦承受不住的转过头去。 叹了口气,徐沫彦有些无奈的开口“钱我还是会给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我不会搬出去,要是你真有本事就用以前的老办法,把整栋楼都拆了,你又不是没干过,不过从今天起我会一直呆在家里,若楼要真是塌了就让常规来给我收尸。” “你!!……”双手拍案,穆苑臣的怒气简直要把房顶都掀掉了,徐沫彦就那么走了!甚至没再多看他一眼! 有些颓废的跌在椅子里,穆苑臣觉得这次自己是彻彻底底的败了,先是自己不仁,又怎么能怪徐沫彦不义?穆苑臣想抓住徐沫彦的痛处使他就范,徐沫彦更狠,反摆自己一道,现在这是用自己威胁他宁死不屈了? 想得美!他绝对不会放手! 看来这出戏要是继续用黑脸是唱不下去了,既然黑脸不成,那咱就来白脸! 第七十章:登堂入室 回到家里,徐沫彦的脚步都有些虚浮。这回自己是彻底的当了一把无赖,寻死觅活的就要赖在这栋房子里了。 换顾着四周的景物,徐沫彦心里像是被纸糊住的难受,他欠冯青的不仅仅是情,还有一条命,他怎么去还?拿什么去还?如今连保住冯青的房子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他还不如死了算了,他守着这房子只是为了给冯青为自己做那么多事的一点利息而已。 穆苑臣啊穆苑臣,说你是阴险好?还是说你太了解徐沫彦了好?知道踩哪哪痛就往哪下狠脚! 迷迷糊糊过了一天,徐沫彦到了晚上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吃过东西,打电话叫了外卖,之后徐沫彦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今天他告诉穆苑臣会一直呆在家里可不是玩笑话,穆苑臣什么手段都使的出,保不准就真趁自己出门把房子拆了或者换个锁什么的…… 等了半天外卖也没来,倒是传来了开门声,徐沫彦自然就想到了常规“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鸭血粥。”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带着些许的温暖。徐沫彦被惊的从沙发上掉了下来,跌坐在地上,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一脸的惊讶。 “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来还是我怎么会有钥匙?”穆苑臣从容的脱了鞋,从容的将钥匙挂放在旁边的鞋架上,挂着从容的笑容从容的走到徐沫彦身边,蹲下身子,直视着他。 穆苑臣从进来一路都是从容的,好像本来他就住在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拘谨。 “这栋房子本来就是我的,我有钥匙有什么好奇怪?既然我是房子的主人,我住进来也是理所当然吧?”狡猾的笑着,穆苑臣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这回徐沫彦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人家摆明了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穆苑臣不再理徐沫彦,任由他呆呆的坐着,走进了厨房,四处翻了翻,把粥放在瓷碗里,摆在餐桌上“你不想搬出去,那我就住进来,过来喝粥吧,一会该凉了。” 徐沫彦不为所动,还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摸样。穆苑臣叹了口气,走上前,把人扶到椅子上,又将勺子放在徐沫彦的手中“你是自己喝还是我来喂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回过神来,徐沫彦几乎是吼出声的。 穆苑臣神态自若的绕到另一面,喝起了粥,好像刚才徐沫彦什么都没说一样。 “穆苑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次徐沫彦的口气软了下来,似乎带着一些祈求的味道。 盯着碗里的粥好半响,穆苑臣又抬起手往嘴里送了一口,抬起头,眼里带着宠溺,带着无奈,带着悲伤“为了……和你在一起。” 平静的话音却在徐沫彦的心里激起无限的涟漪,推开眼前的粥,徐沫彦转身回了卧室。穆苑臣也不阻拦,继续自顾的喝着粥,一口一口,很快自己的那碗就见底了,把徐沫彦的那份拉到自己面前,这碗粥和自己刚才喝的那碗不同,上面有那么一滴和粘稠的不符的液体,穆苑臣迟疑了一下,然后又用勺子将粥搅匀,大口的喝了下去。 有些苦,有些咸,虽然只有那么一滴,也让东西变了味道,是徐沫彦泪水的味道。 早上起来的时候穆苑臣就不在了。应该是才走不一会,餐桌上放着热腾腾的白粥,配着几道小菜,穆苑臣睡过的沙发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泪水模糊了双眼,一滴两滴,淅淅沥沥,最后变成了倾盆大雨。在一起,只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这么庄重的话穆苑臣怎么可以那么简单就说出来?他的亲生母亲是个为了爱情变成疯子杀了他母亲的人,他怎么还会想要和他在一起?他的父亲把他当做保命符放在他的身边控制了二十几年,这样对不起他,他怎么还会想要和他在一起?冯青沦为这场闹剧的牺牲品,他明知道不可原谅,他怎么还会想要和他在一起? 是异想天开,还是他根本就爱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爱?经历过这些,还会有多少爱?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是场骗局,或是穆苑臣一手导演的报复?退一万步,哪怕穆苑臣真的还在爱着他,可这爱又会持续多久?一天?一月?还是一年?他会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后悔现在的不管不顾? 徐沫彦的人生从开始就是一场赌局,他早就输的片甲不留,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输的起了,所以这场赌局穆苑臣不会有对手。 和昨天同样的时间,穆苑臣又来了,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徐沫彦就回到了房间,看都没看他一眼。穆苑臣也不急不恼,拎着双份的晚餐到了厨房,就看到垃圾桶大开着,里面是早上自己精心准备的早餐,像是刻意要让他发现一样。把盖子盖上,穆苑臣就当没看见一样,把两份晚餐摆上,就开始吃起来。 “今天是在云川居订的菜,味道很不错。”自己面前的椅子上空空如也,穆苑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屋里的徐沫彦听。 可是直到自己的那一份吃晚,徐沫彦也没有出来。穆苑臣也没有再叫,而是向昨天一样,把另一分也吃掉。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份清粥小菜。徐沫彦又毫不留情的倒掉。 周而复始,穆苑臣不管徐沫彦把早餐倒掉多少次都会给他做,不管徐沫彦是不是会和自己吃饭都会买两份。不管徐沫彦怎么无视他他都会每晚准时出现在这里。 穆苑臣做着这些让徐沫彦无法接受却又无法拒绝的事几乎要把他逼疯了。终于在数不清是第几个晚上,徐沫彦彻底爆发了。 “这里的沙发比不上穆宅的床,别在窝在这,过你该过的生活去!”指着门口,徐沫彦整个身躯都颤抖起来。 充耳不闻,穆苑臣继续吃着碗里尝不出味道的东西。 “别再吃了!”徐沫彦发疯的把餐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桌下,瓷片和地面接触的声音清脆又哀伤,地上瞬时一片狼藉。 穆苑臣缓缓把手中的筷子放下,平静的看着因为发怒涨红脸颊的徐沫彦。过了许久,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蹲下身子开始用手将一片片瓷片捡起来。 徐沫彦丧失了全部的理智“啪”的一声,打掉了穆苑臣握在手里的瓷片。一下子屋里安静下来,滴答滴答的声音缠绕着,让人心里发疼,瓷片划伤了穆苑臣的手,很深,血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炸出无数只触角,延伸着,到了徐沫彦脚边,将他紧紧包围。 徐沫彦脸上的血色一下就退的干净,眼中闪过紧张与后悔,双脚刚刚踏出一步,又硬生生的止住,把担忧的神情又换做无情的面具。最后强迫着自己转身离去,一步,一步,艰难的让他难以呼吸。 穆苑臣看着自己的血越流越多,抽出两张纸巾,用力的将受伤的手缠住,然后又安静的蹲下身子继续收拾着,鲜血早已经把纸巾殷红,可他仿佛失去了痛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手里的动作。 客厅里的声音徐沫彦听的清楚,水龙头的声音,擦地板的声音,一切一切都化作锋利的刀片,将他的心一片片的割下。徐沫彦靠着房门坐下,手臂放在口中,牙齿留下深深的血痕,可他和穆苑臣一样,对于伤口无知无觉,只有心里的疼痛狂妄的叫嚣着…… 第七十一章:掘他坟墓 穆苑臣不但没有离开,而且连公司都不去了,徐沫彦起床就看见穆苑臣在屋里子忙里忙外,徐沫彦站在穆苑臣身后,可他就像看不见一样。浇花,吸地,掸着家具上的灰…… 穆苑臣是大少爷,即使穆项天将他送到美国,他也不曾为人洗手作羹汤,也不曾拿起那些扫除用具,可如今却在这做着保姆的工作,为徐沫彦做着力所能及的一切,他越是这样卑微越是让徐沫彦受不了,他不该是这样,他应该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着空调咖啡,而不是在这穿着围裙到处跑。 从桌椅到书柜穆苑臣一路都打扫的很认真,没有一粒灰尘落下,一直到电视柜,穆苑臣拿起了相框,裱着冯青照片的相框,这个动作压断了徐沫彦心里最后一根稻草。 “别碰!”徐沫彦冲上前,穆苑臣看着他动作反应不及,一个要去接,一个要放下,相框就那么从穆苑臣手中滑落,连滑动空气的声音都让人听的到。 “啪嗒……”脆弱的相框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徐沫彦双眼直楞楞的盯着破碎的相框,双膝僵硬的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拿起照片,却被穆苑臣制止“我来收拾,别割伤手!” “你滚开!”徐沫彦胡乱的挥舞着双手,阻挡穆苑臣要去触碰照片的手,拨开细小的玻璃碎片,将冯青憨厚的笑脸握在手里,不管细碎的玻璃插进手掌。 “徐沫彦你给我松手!”穆苑臣拉开徐沫彦的手,想要把满是碎玻璃的照片抢过来。 “你是不是疯了!!”眼看碎片越扎越深,可徐沫彦还是死死不肯放手。 “对!我是疯了!因为穆项天!因为萧若水!因为爱你!因为对不起他!!”徐沫彦将照片打开,贴进穆苑臣的眼前,要他看清楚照片里的人。 “看到没有?看清没有?就是这个人!这个人付出生命来救我!根本就不值得!该死的不是他!是我!是我!!” “沫彦……” “你知不知道每次我照镜子看见自己活生生的就恨不得去死!如果时光可以倒回,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推开冯青,这样死的就会是我!穆苑臣别再爱我了!因为你爱的不过是一具早该凉透的尸体!” 从徐沫彦口中说出的死字,让穆苑臣浑身疼痛的几乎要抽搐,他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说出那个字?那个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的字“时光不可能倒流!冯青也不会活过来!我也不准你死!!”摇晃着单薄的身躯,穆苑臣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臂膀,生怕一点松懈,徐沫彦就会像一道灰尘一般散去。 “不准?穆苑臣,你凭什么不准?”从徐沫彦口中吐出的话语冰冷阴凉,嘴角挂上嘲笑,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 “你要死是不是?为了个死人连活人都不顾了!?”说罢就抽走徐沫彦手中的照片撕成碎片。 “既然如此,那我就断了你所有的念想。”惨然一笑,穆苑臣的神情很是决绝。一股不安从徐沫彦心底蹿出“穆苑臣你要干什么!” 背对着徐沫彦,穆苑臣一步步的走出大门,直到大门关上的那一刻,穆苑臣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耳朵里“掘他坟墓,挫骨扬灰。” 第七十二章:许我今生 冯青的坟墓和穆项天在同一个墓园,说起来还真有点讽刺,冯青的死算是拜穆项天所赐,两个人却被葬在同一处。 墓碑上冯青的照片黑白色,可他憨厚的笑容却硬是让这份凄凉多了分暖色。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笑容让人动容,让穆苑臣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恶劣,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了自己心爱的人,这样的事在穆苑臣心里都无法原谅。 穆苑臣坐在墓碑前,身旁倒着好几瓶空了的酒瓶。 “兄弟,对不住了,我只喝红酒,只能委屈你陪我一起喝了。”仰头把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撒在墓碑前的地上。 “你在下面过的好不好?不对,应该是说在上面,你为了救沫彦死的,怎么都要上天堂的吧?你救了沫彦的命,可我怎么却恨你呢?”说着,说着,穆苑臣的眼角有些湿润,干脆撇开酒杯,直接抓起酒瓶猛灌两口。 “我恨你,是因为你卑鄙,你用自己的死牵住了沫彦的心,你活着也许得不到,死了却永远住进了他心里,你说,你是不是很卑鄙?” “今天我说要把你挖出来,挫骨扬灰,你知道沫彦的眼神吗?他的眼神在告诉我,要是我敢这么做,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了,你看,你的离间计多管用。” “你是刻意的吧?刻意用死拆散我们两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一旦为了他死了,他就永远不会再爱我了?现在你得逞了,你开心了吧?” “当初我就晚了一步,你说要是死的是我,沫彦他会怎么样?会不会像思念你那样思念我?你说要是我死了,沫彦会不会和你在一起?” “我好后悔,后悔当初晚了那么一步,后悔替沫彦去死的那个人不是我,死是很好的解脱不是吗?死了,我就不用这么煎熬,不用看着沫彦煎熬……” “你爱沫彦,我比你更爱他,可他现在为了你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生不如死的痛……” “呵呵……呵呵呵哈……我像不像个疯子?我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喂!喂!冯青!你能听见吗?听见回答我!!哈哈哈……呜……呜呜……”穆苑臣疯癫的笑着,最后却哭的像个孩子“冯青,你回答我,要怎么样,沫彦他才会重新爱我……” 穆苑臣的哭声像是一把重锤,锤在站在他身后的徐沫彦心上,锤的他的心血肉模糊…… 徐沫彦朝着那个哭的犹如孩童的男人走去,最后停在他身旁,学着他一同坐下。 五六瓶高档的红酒已经让穆苑臣的思维有些游移,努力看清了来人,穆苑臣绽开一抹大大耀眼的笑“沫彦,你来啦?快,一起喝点……”说着就把半瓶红酒递给了徐沫彦,徐沫彦一把接住,咕嘟咕嘟大口的把酒往胃里灌,鲜红的颜色顺着嘴角流下,他也顾不得擦,直到一滴不剩,把酒瓶甩开老远。 “冯青你瞧,沫彦不开心了,你倒是说句话,哄他开心……”拍打着墓碑,穆苑臣不知道自己此时做的事情对死者是多么的不敬,徐沫彦也不阻拦,看着他发着疯。 “喂!冯青,我可小心眼了,你在上面找个人娶了吧,然后沫彦就是我的了,你看好不好?”穆苑臣的口气认真的不得了,像是和人谈着一笔很重要的交易。 这时一阵大风刮来,乌云密布,压抑在头顶,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将人压碎,大风刮起地上的尘土,迷了人的双眼…… “沫彦!沫彦!你快看!冯青他答应了……”穆苑臣手舞足蹈的,在徐沫彦身边跳来跳去,滑稽的样子让人无法发笑,却是让心心酸的想哭。 “苑臣……”看着穆苑臣疯疯癫癫的样子,徐沫彦心如刀绞,是他,是他把穆苑臣逼成现在这么副模样。徐沫彦想拉住穆苑臣摇晃的身子,却被他一下躲开。 “沫彦,沫彦,你听见没有?冯青说他要我们两个在一起,你听见没有?” “苑臣你醒醒……冯青已经死了,他又怎么回答你?”和穆苑臣的对话有些荒唐,可就是这么荒唐的话说出来,却是无比的悲凉。 “是啊……他死了,若不是他死了,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刚才的大笑不同,穆苑臣的嘴角扬起苦笑,眼神变的清明,和刚刚酒醉的他判若两人。 “沫彦……我无法还你一个活生生的冯青,我只能加倍的爱你,比原来还要爱你,带着冯青的爱一起爱你。”穆苑臣握住徐沫彦的双手,泪水滑过面庞,滴落在土里,是给死去的人最好的祭奠。 “我说冯青卑鄙,我比他还要卑鄙,他为了你而死,我却像把他从你心里完全驱赶出去,我想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苑臣……”穆苑臣慌张的抬起手掌捂住徐沫彦的嘴“嘘……听我说完……只要听我说完我就彻底放开你……”徐沫彦从未见过穆苑臣如此悲伤的神色,这样的穆苑臣让他的心都跟着颤抖。 “不管你是谁,你是谁的儿子都无法阻挡我爱你,我想过放弃,我努力试着让我们两个都活的容易一些,可是我做不到,我没办法放开你,即使知道你是那么那么的不愿意再回到我身边,我还是自私的想留下你,我甚至想过,不论用多么卑劣的手段也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可是我却输了,不是输给冯青,也不是输给命运,而是输给我自己,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折断你的翅膀?” “冯青死前对你说若有来生,请你爱他,你知道吗?我那时候我没有为他的死有多伤心,反而觉得他说的那些有多可笑,人怎么会有来生?就算真的有来世,来世你也是我的,你瞧,我总是那么自大,自大到最后却失去了你,现在想想,可笑的不是冯青,是我。” “如果真的有来世,来世,我不会再绑住你,我愿意换做冯青,守在你身边,所以,沫彦,我不求来世,只求今生,今生,你还愿意陪在我身边吗?”穆苑臣说完却依旧不肯松开捂住徐沫彦嘴唇的手,看着徐沫彦的泪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滚烫的犹如烈火,细细的看着眼前这张爱不够的脸庞,从额头到下巴,视线无比的留恋,像是要把徐沫彦整个人都烙在心底。 “原谅我,原谅我曾经对你那么自私的爱,原谅我到现在还对你提出这么愚蠢的要求,我是不是很傻?傻到觉得你还会回到我身边?”泪水遍布脸庞,穆苑臣的嘴角却高高扬起,使劲全力的让自己笑的自然。 慢慢松开了手,穆苑臣摇晃的站起身子,不敢去看徐沫彦的表情,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喃喃的自语着“好傻,我好傻……” “苑臣……”徐沫彦在身后呼喊着他的名字,却唤不住他的脚步。 “穆苑臣!”又一声,穆苑臣差点就要停住脚步,却还是咬牙继续往前走着,他不敢回头,甚至在说那一番话的时候也要捂住徐沫彦的嘴,他怕,他怕徐沫彦说出拒绝的话,他怕连心里最后的希望也要毁灭,他现在只想把徐沫彦放在心里,把他的样子牢牢的刻在心里,然后,放手,不再牵绊他,让他在没有自己的世界里自由…… “我愿意!穆苑臣我说我愿意!”徐沫彦的声音嘶哑的越来越进,直到温热的身体撞到穆苑臣的后背,徐沫彦瘦弱的手臂环绕在他胸前“苑臣,我说我愿意,我愿意许你今生……” 穆苑臣有些迟钝的转过身,看着徐沫彦有些发窘的脸庞,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一跺脚,徐沫彦双手捧住穆苑臣的脸庞,话说的很慢,生怕他听不清楚“我说,我徐沫彦愿意许穆苑臣今生,今生今世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这一次,穆苑臣听的再清楚不过了…… 天边的乌云渐渐散去,原本凛冽的狂风也变的和煦,阳光一束束的洒向地面,湛蓝的天空重新出现,遥远的一边,一朵奇异的云朵看着有些熟悉,像是谁的面庞,憨厚的笑着,看着地上拥抱的两人…… ——正文完—— 番外之猜内裤游戏 话说某日常小白童鞋在穆宅哭的那叫个惊天动地…… “啊~呜呜呜……吸吸(抽鼻涕的声音……)……”常小白身边包着鼻涕的纸巾已经一堆一堆的了,可眼泪还是像泄了洪似地,流啊流…… 徐沫彦就那么看着常规用完了一包又一包的纸巾,终于在常小白把穆宅所有的纸巾都用光并且有要用床单擤鼻涕的嫌疑的时候开了金口“停停停!常规你差不多得了,你再哭就让陈嵩归给你接回去。” “呜……”常规红着个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徐沫彦,想哭还不敢,只能抽抽搭搭的,委屈的不得了。 “哎,算我服你了,到底怎么回事?” 常小白口齿不清的呜呜咽咽“成怂杯刷哇扳大……” “给我说普通话!” “陈嵩归是王八蛋!” “他欺负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你在这鬼嚎啥?”徐沫彦的头都被常规哭大了,感情在这像死了妈似的哭了一天就因为陈嵩归是个王八蛋? “不是不是老板,这次就不是欺负我的事,他……他……”常规咬着被单,欲语还休,梨花带雨,还矫情的捻起个兰花指…… “他怎么你了娘娘……”徐沫彦扶额,边敷衍着边合计这穆苑臣怎么还不回来…… “他……他居然玩少爷……” “你他妈的再说一次!他敢玩穆苑臣!” “不不不不……此少爷非彼少爷……我说的那个少爷是维多利亚的那种少爷……” “额……你是说,陈嵩归到维多利亚嫖男妓?” 常小白做小鸡啄米图状…… “维多利亚一直不都有少爷吗?以前不嫖怎么现在嫖了?难不成是你们俩感情淡了?”要是这么说的话,事情就大条了,陈嵩归和常规在一起也有不少年头了…… “那倒也不至于,其实我一直都挺大度的啊,他工作忙,有些应酬也推不掉,我都可以理解啊,但是,但是他昨天晚上喝的醉醺醺的,怀里还揣着个男人的内裤,我就质问他,刚开始他还和我东扯西扯,后来我发飙了要离家出走他才和我说实话。”吸吸鼻涕常规继续说“他说内裤是维多利亚里面一个少爷的,说是最近维多利亚出了新花招,不像以前那么点少爷,而是让少爷们穿不同颜色的内裤,客人要去猜,猜对谁的了,就由谁陪,他还说,那条内裤纯属是因为应酬,说是陪穆大少和客户谈合同,有个少爷看中穆大少了,他帮着挡枪而已……穆大少是多么正直个人啊?怎么会和他们一起点少爷呢,所以他一定是和我说谎……你说是不是老板?” “老板?”额,常规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他咋觉得BOSS身上一下子变的冷冰冰的,寒气好重啊…… “你是说,穆苑臣和陈嵩归在维多利亚点少爷了?” “啊……听陈嵩归说,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越说越小声,呜呜~他家老板的表情好可怕…… “常规啊……”徐沫彦突然冲常规展开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闪白白的牙齿蓦的闪过一道银光…… “你回家吧,而且不要离家出走……” “为什么啊……?”他都说了这么多了,老板难当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因为你要是离家出走了,等我离家出走的时候就无处可去了啊~”徐沫彦诚恳的语气却让常规浑身的汗毛竖起……他是不是哭错地儿了~ “沫彦~”穆苑臣刚进家门就迫不及待的叫着徐沫彦的名字,从门口一直叫到餐厅也没见到人影。 “翠云,沫彦呢?”穆苑臣扯着领带,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这气氛不对啊,往常沫彦都会在门口等他回来的,就算不在门口等,也会在客厅里。 “找我?”阴森的口气从身后传来,吓了穆苑臣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沫彦躲在自己身后,手里还拿了把刀刃反光的大菜刀! “额……沫彦,这这这……这刀?” “这刀?”徐沫彦拔下根头发,吹在刀刃上,立马的就被截成两段…… “咕嘟……”穆苑臣咽了下口水“咱有话好好说,这动刀动枪的,何必呢你说?”穆苑臣伸出小拇指,把刀推的远点,这刀刃拔凉拔凉吧的,他可怕徐沫彦不小心手抖照自己脖子就来那么一下子。 “好好说?好好说什么?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眯起眼,徐沫彦的表情很危险…… “没有!绝对没有!”看着穆苑臣举起双手衣服信誓旦旦的摸样,徐沫彦露出个阴险的笑“既然没有就去洗手吧,我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个红烧鸡……翅膀。”说完就像冤魂一样飘进了厨房里。 穆苑臣出了一身冷汗,擦……红烧鸡……这话里有话啊…… 晚饭穆苑臣都吃的战战兢兢的,勺子和碗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一个声响惹来徐沫彦的不满,有阴谋!一定是有阴谋!瞧徐沫彦眉角抖啊抖的那样,绝对是要收拾他的前兆…… 吃过晚饭又吃过水果,今天徐沫彦一反常态的早早就回屋休息,穆苑臣也就巴巴的跟在后面,刚想进房却被拦在了外面。 “沫彦,你这是干嘛啊?让我进去吧。”徐沫彦把门拉开一角,媚人的眼睛亮晶晶的瞅着穆苑臣“想进来啊?”问的轻声细语的,却让穆苑臣莫名的起了身鸡皮疙瘩。 “啊,想进去……” “成啊,那穆大少您猜猜我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猜对了就放你进来。” 额,这是什么情况?猜内裤?难不成是和自己玩情趣? “啊?我猜,猜是白色的……” “不好意思,您猜错了,今天穿的是黑色……所以对不住了您内……哐!”一声巨响,徐沫彦狠狠的甩上了房门,棚顶上的灰都被震了下来。 穆苑臣被门风逼的退了好几步,这根本就不是啥情趣!穆大少没皮没脸的在门口求了好一会也没把门求开,只能到客房里将就一晚,这一晚上左思右想的,这好么样的怎么就让自己猜内裤是啥颜色呢?猜内裤,猜内裤,猜颜色,猜颜色…… “陈嵩归你他娘的忘恩负义!”旁边客房传开一声怒吼,徐沫彦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之后的几天穆苑臣都受着冷眼,除了徐沫彦的还有翠云和李大宝的,就连去了公司云颜也是一副鄙视你的表情,完了完了,这次他可真是晚节不保,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光如此,他还住了好几天的客房,不管是软招硬招他都使了,徐沫彦就是不肯让他进房间,除非是猜对了内裤的颜色,可这连续好几天徐沫彦都穿了不同颜色的内裤,话说之前他只穿黑色和白色的,现在是什么五花八门的颜色都穿上了,你说穿就穿吧,也就跑不了十二个色,可是有一天他居然说穿的是灰白拼接色,怕穆苑臣不信还特意扯出一角给他看,你说这特么的谁能猜出来? 终于在忍无可忍满眼冒绿光的时候穆苑臣收买了翠云,命她把徐沫彦所有的内裤全部都换成黑色,其余颜色的内裤全部丢掉,他就不信邪了,全是黑色老子还猜不到? 于是这天穆大少自信满满的来到了房门前,很礼貌的敲了三声。 “呦,您还真是有耐心,不抛弃不放弃啊?”看这穆苑臣一脸贼兮兮的样子,徐沫彦阴阳怪气的调笑着。 “必须有耐心啊,我这都几天没吃肉了,再不吃肉我可就饿死了,快快,咱们赶紧猜,猜完赶紧那啥那啥……”穆苑臣此刻的表情恐怕只能用猥琐来形容了。 “成,那大少猜吧,今天我穿的是什么……” “黑色!!”穆苑臣举高双手,一副抢答成功的沫彦。 “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柜子里的内裤是你让翠云换掉的吧?” “嘿嘿,没有,觉对没有,这绝对是翠云看不惯我受气的自发行为,绝对和我没有一分二毛钱关系。” “行啊,穆苑臣你现在能耐了,居然敢和我玩偷梁换柱了,行,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穆苑臣心里打起了小鼓,难不成中了反间计? “老子今天根本没穿!” 没穿……没穿……没穿啊…… 这一次虽然穆大少猜错了,但还是住进了屋里,并且是以砸坏了房门为代价的,其实他本来不想这么暴力的,但是你说,对于一个禁欲一周的正常男人来说,没穿内裤几个字意味着什么?是勾引!赤裸裸的勾引!美色当前他要还是不为所动他就不是个男人! “穆苑臣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今天我还就强了你了!怎么招!” “我我!!!!我要告你QJ!” “告吧!只要你能下了这张床你就去告!” “你无耻!卑鄙!下流!!啊~嗯……不要~你轻……轻点……” 事实就是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 拧不过大腿的除了徐沫彦还有可怜的常小白。 卧室的大门虚掩着,屋里一片的味道…… “嗯,嗯……我错了~真的错~嗯啊~错了~”常规细溜溜的小腿被架在陈嵩归的胳膊上,身后某小洞正受着折磨,他已经记不得做了多久了,只知道陈嵩归换了不下五个姿势折磨自己无数遍…… “错?你还知道错?”此刻陈嵩归正站直了身体,抱着小小的常规坐着上下抛物的动作。 “呜~啊~受,受不了了,真的,真的知道错了……啊~太……太深……” “回答的这么痛快?可信度不高啊,这样吧,我们试个新花样,上次买的用具不是挺不错的吗?不用可惜了……” “啊!!我不要!我不要!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打小报告了!求你求你!不!老板!大少!救命啊~命啊~啊~”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