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滴酒不沾的人。
包房里的人都噤了口,鸦雀无声,气氛有些紧张。张远山看了看韩斟,发现他微微皱了眉头,知道花小怜
玩得大了点。可花小怜并没有退步的意思,斜着眼角挑衅的看着韩战,坚持着。
张远山正想开口打圆场的时候,韩战笑笑,大掌一伸拿起了酒瓶,闻了闻夸了一句:“好香的酒!”
说完就昂头仰起脖子很豪爽的一通猛灌!
在座的各位眼睛都睁大了,想着这一瓶灌下去,韩战肯定得趴下了。张远山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开席时
,韩战还灌了几杯白酒。
……
结果,英勇无比的韩战把那瓶酒灌下去,人并没有趴下。除了表情有点怪异之外,别的什么事都没有。甚
至连头晕眼花的典型醉酒症状都没有,跟个常人似的叫花小怜继续出题目。
张远山和韩斟交换了个询问的眼神:韩战的酒量有这么好吗?结果发现韩斟的表情也很疑惑。
罚酒完毕,游戏继续。
花小怜又摆了两个动作要他们学,最后结果还是韩战输,他又灌了两瓶老白干。张远山瞧着都有些于心不
忍了——他是医生,深知酒精中毒的厉害。
他不想亲眼看到悲剧上演,又别无他法,只好借口上卫生间尿循了。
入了厕出来洗了手脸,站在廊上吹着还带点凉意的夜风,胸腔燥热的张远山才觉得舒服了些。
站了一会儿,一阵烟酒味袭来后身边多了一个人,耳边一把淳厚低沉戏谑的男声:“那女人蹭得你舒服不
?”
“……几瓶白酒灌得你舒服不?”张远山连头都没回,继续夹着烟吞云吐雾。
第23章
“小意思!”韩战走到张远山面前站定,瞅着他泛着些红晕的脸嗤笑,“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没用,才
喝几杯就要逃席!”
“……既然大少你酒量好,那你还逃出来做什么?干吗不在酒桌上继续下去!”张远山不屑的横了他一眼
。其实在心里还真有点佩服他,喝了那么多居然还是逻辑清晰口词清楚,跟个没事人一样。
“如果你被灌了几大瓶水,也会忍不住跑出来上卫生间的!”o(╯□╰)o
“……水~,你的意思是那根本不是酒?”张远山立刻睁大了眼睛。
“是的!身为杜家的少爷,虽然秉性玩劣,做事还是相当有分寸的。”韩战脸有得色。
“好手段,瞒过了在场所有人,都以为你韩战这次不死也得脱三层皮!”怪不得!张远山闻言弹了弹烟灰
,低声笑了。他这才知道花小怜早就挂羊头卖狗肉叫人把白酒掉了包。
其实也可以理解,杜休出身豪门又辗转大江南北,见过不少世面,为人处事不可能会那么差劲,非要把财
大势大的韩战往死里得罪。象他这样的恶人只能略为戏弄戏弄,找回面子就好。这样双方都能下得了台,
以后见面也不怎么尴尬。
想通之后,看看眼前吃了憋的一脸晦气的韩战,再想想他在包房里被花小怜整治的凄惨模样,张远山突然
心情大好,觉得这花老板忒可爱了。~(≧▽≦)/~
“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吗,怎么能忍受下来的!”韩战瞅着神情愉快的张远山看了两眼,有些戏谑的转了话
题。
“no,no,no,少帅你看走眼了。我张远山并不是一定不能喜欢女人,只是更喜欢男人一点而已!”张远
山心情大好乘着酒兴,朝韩战脸上喷了口烟圈,伸根食指在他眼前摇了摇,纠正他的错误结论。
多少喝了点酒。张远山脸上眼里都有点醺醺然,全身上下无意识的散发着一种慵懒的诱惑,在韩战眼里很
是秀色可餐。
“……张远山,我想操你!狠狠的操!”
韩战抓住了那根在眼前晃悠的手指,擎到嘴边吻了吻。一向只有他调戏人的韩战,今天反被张远山调戏了
。不过,他并没恼羞成怒。盯着张远山微红的脸颊眼神开始变得深邃,声音也变得暗哑,带着些情欲和求
而不得的焦灼。
贵宾区的楼层,不仅客人少连服务员也很少。惨白的路灯下走廊上静悄悄的。夜风微凉,夹杂着淡淡的花
香,带着些微煽情的意味,柔柔的拂在两个大男人燥热的脸上,感觉很舒服!
张远山心头微微悸动了下。借着路灯,他看看韩战那想把自己生吞活剥、折吃入腹的眼神,有那么一两秒
的愣怔。反应过来后快速的抽出手指,眨眨眼朝他促狭的笑:
“你韩战想操的人多着呢,屋里那个刚把你羞辱了个够的杜少不就是其中一个!难道你还没受够教训?”
“比起他,我现在更想操的是你!”韩战把伸手揽住他的腰往怀中一拉,另一只狼爪子就揉上了他的屁股
还顺带掐了一把。
这里虽然没什么旁观者,可好歹是公共场合。万一从哪个房间里蹿出几个人来,看到两个大男人公然抱在
一起,肯定眼露异色指指点点。
“你就不能看下场合吗?”张远山给他掐得有点痛,人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一把推开了他。自己真的是
喝高了,居然糊涂到忘了这人是个什么德行。
“这样才刺激!”韩战顺势收了手,无所谓的耸耸肩。
张远山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掏出封信扔给他:“这个你拿到就更刺激了,人家姑娘等着你回信呢。你
可真是艳福不浅!”
“……哦,是哪家姑娘这么不长眼,居然会看上了我这个被你厌恶透顶的痞子。”韩战接过信瞅瞅上面绢
秀的笔迹,有些意外的看了看。
“刘兰兰!”张远山边答边扔掉了手里已经快燃尽的烟头。
“……呵呵。”韩战闻言思索了下,才好象想起来了刘兰兰是何许人也。惦了惦信封笑了笑,就一手逮一
头,撕了!
“人家姑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叫我带过来的,你都不看一看?”张远山十分惋惜的笑。
“有什么好看的?不自量力!”韩战走了两步,把手里的碎纸屑扔进了垃圾桶。那封费尽刘兰兰脑细胸的
缠绵情信,并没有达到主人交给它的目的,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
两人上厕所的时间似乎久了那么一点点,心神不定的韩斟出来寻人了。他在走廊拐角处看到了正在说话的
两人,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怪异,问他们说什么说得都这么高兴忘了回包间。
韩战笑笑说自己被灌了一肚子水,想在外面缓缓。韩斟听了点点头说花小怜这人还是蛮有分寸,虽然行事
有些不着边际,到底还是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韩战和张远山都表示了赞同。
……
三人一起回了包间。一童颜媚骨的鲜嫩尤物,正环着花老板的脖子肉麻兮兮的玩法式醉吻。直到听到响动
,看见他们进来了,她才松开搂着花老板脖子上的爪子。
瞅着一脸餍足的尤物恋恋不舍的从花老板腿上下来,再看看唇红齿白饱受摧残的花老板。张远山突然有了
一种纯情少男被饥渴荡妇猥亵了的很违和的感觉。
果然是鸨儿爱钞,姐儿爱俏!
四人重新聚了头,韩战叫那些小姐下去后,重新拾起开席时的话题。能屈能伸的他敬了花老杯一杯,满眼
笑意的问:“杜少,今晚可还尽兴?”
他这话一问出来,席上另外两人的视线都直直的落在他脸上。
“这个~,”花小怜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看着三人瞬间伸得长长的耳朵笑了笑,也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慢条斯理的开了口:“还行!”
他这俩字一出口,同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花小怜折辱了一向眼高于顶横行无忌的男人,又灌了他几大瓶
自来水后,终于出了气开了金口放过了他。酒桌上的气氛立刻和谐了起来,四人放开胸怀推杯换盏……
事后第二天,韩战叫易副官把一笔钱送到了花小怜的戏班,说是赔偿戏班的损失和医药费。杜少看了看厚
厚的纸袋,对坐在客座等消息的军装男人说:
“我过两天要回上海,韩大少如果有空,不妨跟杜某结伴到上海游玩一番。”
易副官把他的这个口讯照原话给韩战复述了一遍。韩战彻底放了心,叫他下去准备一些有天津地方特色的
稀奇礼品备用。然后就开车去了梨栈街找张远山。
……
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张远山没空理他,刘兰兰立刻抓住机会端着茶进了里间的会客室。
她脸上笑容甜甜的,心里美滋滋的。昨天自己才叫张远山帮她递了信,人家第二天人就出现在了诊所。这
是不是被自己情真意切的情书给打动了呢!很有这个可能哦~!~(≧▽≦)/~
韩战正在里面玩张远山的手机,听到敲门声后头也不抬的喊了声:进来。
刘兰兰踩着高跟鞋扭着小蛮腰进来,放好茶杯。见韩战没注意到自己,还是擎着一个小东西玩得很有劲。
明知这时候自己不该多话,可她又不想错掉这个能搭上话的好时机,还是开了口:“大少,这东西很好玩
吗?”
正玩得高兴的韩战被打断,抬头扫了她一眼。想起昨晚张远山带给自己的那封信,皱了皱眉头,没什么感
情的冷冷的说了两个字:“出去!”
有那么一秒钟,刘兰兰觉得她是幻眼和幻听了!
自己满怀希望的进来,可不是为了看他冷脸色,听他的冷言语。这人明明前几天才跟自己开了过尺度的玩
笑,怎么转眼就会这样冷漠的对自己呢?她真的不敢相信啊!
韩战以为她没清楚,又冷冷的重复了一遍:“出去!你没听见吗?”
无情的声音再度响起!原本满怀希望的刘兰兰,如同大冬天被劈头盖脸的浇了一桶冰水。脸色苍白花容惨
淡,眼圈立刻红了,抱着托盘低着头咬着嘴巴跑出了门。那架势如同遇到了鬼。韩战看看她背影无所谓的
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
等张远山空了下来进了会客室,听说他又是来找自己拿利润时,顺口就开玩笑似的问:“你是不是缺钱了
,来我这跟讨债似的,跑得这么勤快!”
“你还真说对了,我最近真的是缺钱!”韩战头也不抬的继续玩手机,他对这个东西很着迷。
“这还真是个奇怪的事,天津的土皇帝也会缺钱,你开玩笑的吧!”张远山根本不信。
“远山,土皇帝也是要付臣工、军队薪水的!如果入不敷出,甭说土皇帝,连真皇帝也会国库告急的!那
批货被扣了快两个月了,我大把钱砸在上面,光利息都亏死了。”
“看来还真是个缺钱的主了。怪不得三天两头往我这跑!”张远山闻言就笑了起来,脱下白大褂挂好,走
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了想接着说了句,“要不,把我的那一份一起拿去应急吧
,我反正也不急用。”
韩战闻方抬起了头,打量了下正在喝茶的张远山,愉快的勾起了嘴角:“你是不是折服在我的魅力之下了
。”
“你怎么会做出这种判断?”张远山好象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放下茶杯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如果不是爱上我了,你会这么帮我?”
“……你真的想多了!”
第24章
“别嘴硬不承认,你没爱上我,怎么会把钱给我应急!”
“你的这个‘给’字前面得再加一个‘借’字,不是无息的!我的大少爷,你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张远山瞅着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忍不住促狭的笑着说出了实话来打击他。
“……我说你咋这么好呢?原来是存了这么个居心。”韩战闻言楞了楞,随即就反应了过来,马上就跟他
打起了感情牌,“咱们俩都这么熟了,你的利率应该不会比银行的最低利率高吧!”
“诚如大少所说,我们是熟人,我的利率肯定不会高到哪里去!那就比银行低上二成,大少你看如何?”
张远山从他手中拿过手机,开了计算器摁了几下,看了看结果,就报了底线跟他商量。
“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居然跟我要利息!可是,你为什么不把这一大笔钱拿去放高利贷呢,那样岂不赚
得更多?”韩战当即就笑了。
“拿去放高利贷,我这个人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借给你虽然赚得少了点,但是,至少良心上过得去!”张
远山笑笑说了原因。
他是那种有钱好好过,没钱也能过得很自在的那种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能够活得轻松自在问心无愧
就好。那种为了钱抛开一切的生活方式,不是他喜欢的。
“拿别人的利息就过意不去,拿我的就心安理得了。远山啊~,你这是在搞区别对待,把我当冤大头在使呢
,这样可是不行的。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可是为了你的事出过不少力!”韩战伸根手指点了点
他,皱着眉头佯装做生气。
张远山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
得了张远山的帮忙,韩战拿了支票心情大好的噙了笑从会客室出来。
站在柜台边好不容易克制了自己情绪的刘兰兰,盯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一脸愉快、笑容满面的韩战,觉
得他那愉悦的表情异常刺眼,纯粹就是在讽刺自己的痴心妄想。
她两只手使劲的绞着一支钢笔。那力气大的仿佛要把那笔给折断了似的,整个手指关节都泛起了白。牙齿
在下嘴唇上咬出了一道深深的印子,看着好象要浸出了血丝。
被韩战干脆直接拒绝了的刘姑娘,开始恨上了这个无情的男人!
……
韩战和花老板商量一起去上海的日子很快到了。
他都已经整装待发了,却接到部队打来的电话,说副将赵成因为不满军饷延误的事,杀了韩战派在他身边
的亲信,带着他自己的老部下要闹独立!这可是个大事件,韩大帅亲自打电话叫韩战上军队去处理。
遇到这种麻烦事,分身乏术的韩战没有办法,跟他家老四韩斟打起了商量。最后,得出的结果是,韩斟提
前休了长假跟花小怜去上海。
这一分别的时间比较长,至少得一个月,张远山都有些恋恋不舍了。韩斟走的那一天,他把韩斟和花小怜
送到了火车站。临近分别,韩斟和张远山都有些不忍分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里想说的话都放在了眼
神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ˇ?ˇ)
俩人的难舍难分,把边上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了一晚上,到现在还有点宿醉未醒、眼睛红红的花小怜看得直
翻白眼!
边翻边骂他远山哥傻,同时也佩服这四少忒会演戏了。明明心里有人的啊,他还装得这么痴情一片。(>﹏
<)o
老旧的火车终于鸣着汽笛“轰隆轰隆”的开走了。张远山杵在站台上看着火车离去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
才转身出了火车站。
……
花老板这次因为私事个人要回上海一趟,所以就把戏班留在了天津,自己单身和韩斟上了路。虽说是单身
上路,可两个家世不凡的大少爷身边跟着的人也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