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兄弟 上——要问问
要问问  发于:2014年0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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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兄弟,周淳和周储。 周储是家人眼中的包袱。 包袱被父母甩给了周淳。 周淳一背就背了一辈子。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 不伦之恋 强取豪夺 平步青云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淳,周储,┃配角:王梓予,叶之雅┃其它: 1.家暴 周家祖父辈的是借着文革时期上位的,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到了周父这辈才开始参军,依靠祖辈的关系背景,步步高升。周父和周母是相恋结的婚,周母并没什么背景,只不过是文工团的一名普通文职干部。老一辈对她并不是很满意,直到婚后生了长子周淳,情况才好些。 周家自古以来的观念就是重视长子,所以周储在家一直就没什么地位。他出生时,周淳已经懂事,后来等他长大懂事,周淳已经搬出家,去了寄宿学校上学。 所谓的重视并不是给他优越的物质和生活,而是自小锻炼他,在普通的环境中成长,避免过多接触大院里那些浮夸子弟,以免沾染上不好的毛病。他这一代人里,确实有几个出挑的,但浑人更多。 而他弟弟周储,因为是小儿子,没什么压力和负担,很容易的就沦落到了那类让人瞧不起的浮夸行列中,等家里人再上心想要教育已经为时已晚,到最后也就放任了,反正以周储的性格,指望着他混出来,也不大现实。最后,要求越放越松,只要不惹出大事,安安稳稳不愁吃不出喝的过一辈子也就行了。 在周储身体和心里成长最快的那段时间,周淳已经跟着叶家的老三和王家的老大破格进了军校,军校纪律严谨,他鲜少回家,第一次放长假还是春节寒假,偏巧那一天,周储在外面惹了麻烦。 周储和王家老二把人家隔壁楼的一孩子的脑袋给开瓢了,事情说大也不大,但也不小,毕竟都是一个大院的,见血了,更何况还是脑袋上。虽人是没事,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就把人给得罪了。这平白无故的就因孩子间的斗殴而做了仇,气的周父直接就把手边的茶杯扔向了周储。 周储人虽不瘦,但动作还挺灵敏,一侧头就避开了,杯子直接砸墙上碎开了。 周母插话道:“不告诉你,少和王家老二来往了吗!就这么不听话,你看看,你都被他带成了什么样!” 周储原地站着,吊儿郎当的,不言语。前几个月他从王家偷了幅画,故意搞坏,说是王梓予他爸给他妈的,周父拿着画就找去了,周储拦不住就赶紧去找王梓予,俩人在干休所自己爷爷那躲了好几日。当日周父和王梓予他爸发生了什么,没几人知道,反正自那以后两家人就不那么走动了。估计都是因为尴尬,抹不开面子。周储等他爸去下边的军区考察了,才敢回家,一回家,他妈就告诉他不许再和王梓予一块玩了。 周储左耳朵听右耳朵冒,背地里照样和王梓予狼狈为奸,祸害人,这不没过几个月,就又闯了这么个祸来。 周父一见周储这德行,就教训道:“你这是拿什么态度对你妈!” 周父当年娶周母真是费了周折,当年看上周母的就有被人热议的下任一把手。当年要论起,周父也就在人样子上胜人一筹,用近几年的流行话说,周母算是隶属于外貌协会的,就看上了周父的人样子,两人站一起也登对,就这么偷偷摸摸的处上了。后来,家里反对,反反复复的折腾了一年多,确认怀了孕,这才允许周母进门。这在当年都是丑闻,瞒也瞒不住,为此周母没少被人说道。周父也是个媳妇迷,一遇到关于周母的事情,就混不讲理,这不看小儿子态度稍微不好,就发火了。 周储收敛了态度,见他哥周淳在,就立马转移了话题,:“哥,你回来了?” 周淳点头,他是不指望他爸去王家商量了,就提议道:“我带储储去王叔叔家,找王梓予,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商量怎么解决。” 周父点头,不再理俩儿子,对周母说:“咱们去听音乐剧去,我让人给我留了票,国家大剧院的……” 周储不屑的瞥了瞥嘴,心想,以后娶了媳妇,绝对不跟他爹似的媳妇迷! 周淳截下周父的话,提醒道:“一会儿要去人家里看望,您和妈必须去,去的时候我给您打电话,再说在哪会和。”说着就起身,示意周储他和出门。 周父又埋怨了周储惹事,让周母看不成音乐剧…… 周母算是老一代的文艺女青年,看不成多少有些失望,心里也抱怨,怎么周储跟周淳差这么多,就不让她省心…… 周储就在周父的碎碎念中,和周母忧伤的眼眸下,利索的跟着周淳出了门。 周家和王家很近,两人到了王家,王家也正开着锅了,地上也一片茶杯碎末,王梓予躲他妈后面,跟他爸转圈玩,他妈在中间一个劲儿劝,他哥王梓韬站一边拉着他爸…… 一家人正闹得热闹,一时都没看到有人来,还是周淳喊了声周叔叔,这一家人才静下来,王梓予他爸瞬间收敛了怒气,让外人看见自己家闹腾,一时有点尴尬,招呼道:“周淳啊!” 王梓予他妈赶紧让保姆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玻璃,招呼周储和周淳坐,周储和王梓予对视了一眼,耸耸肩,跟着他哥坐下了。 王梓予也要到周储身边去做,屁股还没站沙发呢,就被他爸一嗓子给吼住了,“谁让你坐的?” 王梓予他爸当了一辈子军人,嗓门很大,这一吼把周储和周淳都给吓了一跳!王梓予他妈尴尬的笑了笑,拉了下他爸的胳膊,使了个眼色。 王梓予屁股在沙发上面撅了半天,总是没坐…… 周储递了个同情的眼神给他。 之后,两家人开始商量事情要怎么解决,大家心里都有谱,说了会儿就定下了,周淳给他爸妈打了个电话,说,去让人买了礼品,一会儿一块登门去赔罪。 俩惹了祸的小孩儿一点没有惹祸后该有的忐忑,歉疚,神态一个赛一个的坦然,没心没肺。周淳这些年跟周储比较疏远,以前上寄宿学校一个月才回家两天,而周储就是小孩子,白天整日的在外面瞎跑,兄弟俩除了吃饭时碰个面,就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交流更是没有。他忙,也顾不上周储,很少问起周储的情况,直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周储被家人管教的这么不成样子!他心里想着周储的事,然后跟王家人一起出了门…… 被开了瓢的那孩子的父亲是上校,下属军区的一名正团长,军衔和职务是不比周家和王家,但人年轻,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能因为孩子间的磕磕碰碰就做了仇,所以周和王家两家父母都买了上等礼品,进门后一再表示歉意,并表示以后会加强管教。人家长心里就算不舒服,也只得听着,应承着。该摆的姿态都摆了,事情算是解决了。 从人家里一出来,周父就带着周母赶去音乐会了,王家人也回了家。 周淳带着周储,沿着小路慢慢的往回走,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一进家门,周储就打开电视,坐在沙发里也没个正行。周淳见状,走过去,一下子把电视给关了。周储瞪起了眼,吼道:“你干什么?” 周淳手背在身后,腰板挺直,把在军校里的那种气势摆了出来,用不容拒绝的口气,道:“拿着你的寒假作业跟我到书房去!” 周储被吓到了,但面上还是硬顶着,“我不去,离开学还早着呢!我……” 周淳不等他说完第三句,就抬腿,一脚把周储从沙发上踢下来了。 周储正处于欲发育期,身上肉多,很不禁摔,还娇气,一下子就疼哭了,扯着嗓子乱嗷嗷…… 周淳一点不心疼,在他眼里这点伤啊疼的,根本不算什么,他在军校,已经被揍惯了。冷声道:“哭也没用,赶紧去拿书包跟我去书房。” 周储坐地上就是不起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周淳看了他几秒,转身把柜子上花瓶里的掸子拿了出来。 周储泪眼婆娑的,一瞅见他哥拿家伙了,顿时一个机灵从地上站起来了,边往楼上跑边吼道:“我回来告诉爸妈,你打我!” 周淳见周储跑了,也没追,在楼下喊道:“如果两分钟内,你下不来,我就上去找你,你要是敢锁门,我就抽你抽到掸子折!” 最后这句话直戳进了周储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不得不说,周淳的威慑力要比他老爹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周储在上面磨叽了两分钟,还是下来了。 周家的书房在一楼,周储抱着书包畏畏缩缩,满脸哀怨进去,站在了书桌前边。 周淳像早有预料似的,已经坐在里边等他了…… 见周储进来,就漫不经心指着一边闲着的桌子,让周储坐下,道:“把老师安排的所有作业都给我列个表。” 周储慢慢悠悠的从书包里掏出寒假作业还有数摞卷子,这一系列完全是慢动作。 周淳把脚抬起搁到了桌子上,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手肘搁在扶手上,用手背脱着下巴,神色也没之间那股戾气了,瞅着周储,并不催。 周储背对着周淳,但能感觉到周淳就跟着背后灵似的瞅着自己,毛毛的,情不自禁的加快的速度…… 2.教管 周父和周母看完音乐会,还吃了顿西餐,才回的家,进门见客厅没人,只有书房的门开着,于是走了过去,书房里的情景顿时让两人止住了脚步。 周储背对着门口,正在奋笔疾挥,这是多少年不遇的场景了,把二老直接镇住了…… 周淳率先看到两人,起身喊了声,“爸妈,回来了?吃饭了?” 他这一出声,周储顿时抛下笔,起身扑了过去,哭丧着告状道:“妈,我哥打我!您在晚来一步就见不到我了!” 周母听了诉状,看向周淳,并没为周储伸冤,而是语气很平静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周淳刚要张嘴,周储就抢过话,添油加醋的把周淳对他的恶行控诉了一遍,那眼泪来的也快,手捂着身上疼的地儿,努力跟凄惨状靠拢。 周母没说话,周父扫了眼安然无恙的小儿子,偏颇道:“这人不好好的吗!你要是听你哥的不就没事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周储一听这话,哭的更厉害了,反倒连周父也恨上了,委屈道:“你就向着他,我都被打了,你还向着他……” 周母扯了把周父,劝解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你哥哥难得回家来,给你辅导作业,你就听话,我和你爸先上去了,你们也别累着,差不多就休息会儿,作业也不是一天能做完的!”说着在小儿子哀怨的目光中把周父给抻走了。 等人一走,周淳就把书房的门一关,看着周储,虽没说话,但眼神表明了,让周储回坐继续写。 周储那哀怨的模样,就跟村里拧手绢的小媳妇似的,拖着腿慢慢悠悠的坐了回去。 周淳也用功课,他习惯了这种用功的学习方式,只熬到十二点了才放周储去睡。 周储一得到解放,连澡都没洗就睡了。他习惯赖床,次日,睡得正美的时候,门咣当一下子,被人从外面踹开了。吓得他还在睡梦中就打了个机灵,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见他哥穿了身运动服大步来到了床前,一把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正冬天,又是北方,天寒地冻的,虽有暖气可大早上被这么光溜溜的晒在空气中,也不是个滋味。 周储顿时彻被冻清醒了,叫唤道:“你干嘛!” “起床。” 周淳为了防止周储再赖进被里,直接把被扔地上了,然后打开了窗户,冷空气顿时灌了进来,冻得周储不得不下床找衣服。 周储穿好衣服,哭丧着脸,求饶道:“哥,我错了,你别折磨我了!” 周淳把窗户关上了,嫌弃的瞅了眼周储,道:“走,跟我公园跑步,你也该减减肥了,快点,下楼。” 周储不动。 周淳就又要抬脚。 周储哀嚎一声,跐溜一下子跑出了门。 大院里就有个小公园,早晨在这锻炼的不少,周淳跑在周储后边,一看他有偷懒的嫌疑,就踹他。就这么赶鸭子上架似的,周储老老实实的跑了十多分钟,到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坐地上抱住周淳的腿,气喘吁吁道:“哥,我真跑不动了!” 周淳见他额头和鼻子上都沁出了汗,也就没再强逼他,边原地跑动边道:“你走,不要停。” 好在周储还有点常识,知道运动后的忌讳,乖乖的站了起来,慢慢溜达了起来。 跑完步,两人回到家,保姆正准备好早饭,周储不管不顾的扑进餐厅,先拿了个油条咬了口。 周淳没管他,自己上楼,洗了个澡才下去,见没了周储的人影,就问周父周母,“储储呢?” 周母疑惑道:“刚吃完饭,你没在楼上看见他?” 周淳摇头,说没看到,心里知晓,估计是遛了! 吃完了早饭,周淳把电话打到了王家,接电话的是王梓韬,听完周淳是要找周储后,便道:“他和梓予说是要去找孙彦恒。” 周淳道完谢挂了电话,又打给了孙家,孙家长辈接的,说两人确实在那…… 都是一个大院,周淳也没开车,直接走着过去的,跟孙家长辈问了好后,就上楼逮周储了。 孙彦恒屋里,三人正看着AV,三人才是初中生,刚发育到对性充满好奇的年纪,没事就凑一起学习一下理论知识。但在家里也不敢大声,看之前也已经把门锁死了。 周淳拧了一下没拧开,就敲了起来。 屋里的人正看得性致勃勃,这一响起敲门声,顿时都慌了神,毕竟谁也不敢让家长知道,孙彦恒佯装镇定的问了句,“谁啊?” 王梓予赶紧把电视调到了正常的节目,想着等会人走了接着看,所以只把播放器按了暂停,并没关上。 周储换了个姿势,抱了个抱枕在怀里,遮住了起反应的地方。 孙彦恒见门外的人不应声,也没多想,只道:“等会儿。”他弄了弄裤裆,才去开门。 门在打开一条缝,人就愣住了,“……” 周淳推开门,扫了眼王梓予,才把视线投向表情最迥异的周储身上,周储给吓的抱枕挡着的玩意儿顿时萎靡了。 周淳看了眼正在播着新闻的电视,又在VCD屏幕上扫了下,眯起了眼,瞬间就猜到了这三个小兔崽子窝在屋里,还锁着门是在干嘛了! 一个屋四个人,没人说话,出奇的静。 王梓予最机灵,喊了声,“周哥,来找周储?”说完不待周淳回应,就又对周储道:“周储,你哥来喊你了。” 周储心里恨王梓予不讲义气,横了他一眼,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 周淳示意周储过来,然后对王梓予和孙彦恒,道:“你们玩,我带周储先走了!”说着转身出了门。 周储做了个要死的表情,转身跟在周淳身后,灰溜溜的下楼了。 回到家,周淳道:“这次我不追究,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在你朋友面前给你留面子,明白了吗?” 周储死气沉沉的点了下头,主动进了书房。 年前几天,周储都没得着机会出去玩,年根底下,好不容易周淳要出去,他正心里窃窃以为能趁机出去的时候,周淳拿起他的卷子,轻飘飘的道:“等我回来之前,做到第三章!” 周储备受打击,想要奋起,叫嚣道:“你都出去玩了,还不允许我在有限的时间内自由一会儿?” 周淳把卷子扔桌上,不理睬周储的意见,临走前留了句,“回来后我检查,如果……你等着!” 周储等周淳走后,拿起废纸,画了个小人,上面写上周淳俩字,然后唰唰,画了好几个大叉,之后乐死不疲,把一整页纸都画成了小人,打叉…… 直到年后,周淳才放了两天假给周储,但每天早上依然坚持去跑步,临近寒假结束,周储的身板比之前清瘦了不少。 周母很是安慰,并对周淳说,让他以后多管管周储…… 周淳开学早,离开家时,对周储道:“我不是不回来,所以,别掉以轻心。” 周储很难得的给周淳露了个笑模样,以前脸胖,笑起来憨憨厚厚的,现在清瘦了不少,模样也俊秀了,看着也机灵了。 周淳也很难得放下了兄长的姿态,拍了拍周储的背,语气和缓道:“听话,我有空会往家打电话。” 周储点头,他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的把周淳给盼走了…… …… 寒假里有了周淳的监督,周储功课都做完了,当最后两天,王梓予正霉头苦脸,奋笔疾挥的抄作业时,周储终于在寒假的最后,找到了一种类似于美好的感觉…… 很快开学,初期,周储表现的还可以,但没过半个月就又回到了之前懒散的状态。 周淳说是会继续监督,但自身有时也忙,又不能回家,每次打电话也找不到周储的人,分身乏术,最后也不了了之,只得等暑假回家再说。 在周淳读军校的这些年里,每次长假,周储就没过舒坦过,以前盼望着长假来临,到后来最恨寒暑假…… 直到周淳毕业,出去历练的那两年,周储才真正活的滋润了些…… …… 3.出走 时间一晃,周储升上了高三,有一天,王梓予突然满脸惊喜的对他和孙彦恒说:“我不参加高考了,过完年就出国。” 两人一愣,“……” 王梓予今日很反常,从内心透露出来的那种躁动劲儿,溢于言表,眉眼都是弯着的,续话道:“我一晚上没睡着觉,哎呀,兴奋了一晚上……”啰啰嗦嗦的说了很多废话。 周储有点眼馋,舔了舔嘴唇,问:“要去哪国?” 王梓予用手肘拄着课桌,咧着嘴道:“美国。”口气里的兴奋劲儿仿佛明天就去似的。 孙彦恒听了,没什么表情,他学习好,家里早已经给他规划好了,要报考的大学,以及大学毕业后的要走的道路,他要走的那条路,就注定了没有出国的机会,本来不觉得怎样,但这会儿,也被这话从心里勾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清的惆怅和遗憾。 周围同学听说王梓予不用参加高考,都很羡慕,围上了王梓予,东说一头,西说一句的。 这一天,周储都魂游天外,等到放学就立即回了家,进屋见他妈正在看电视,就把书包一扔坐了过去,周母扫了他一眼,问:“还不上去看书?” 周储,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咔吧咬了口,顾左右而言它的道:“妈,王梓予有意去美国留学……” 周母不是个含糊的人,只一句就听出了周储话背后的意思,但故意装作不上心的神态,依旧盯着电视,漫不经心的“哦”了声。 周储见他妈不答话,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去,依旧那副仿佛只是在说别的不相干的事情似的,道:“听他说,现在读商科比较热,美国大学商科都比国内好,中国人只要语言过了,很好考的……” 周母虽盯着电视,但听了这话,心里也起了波动,但仍然没有任何表示,留学是件不小的事情,她怎么也得征求一下周父和周淳的意见,所以不好贸然说什么,便干脆装样子,不去接周储那话茬,道:“明年就高考了,赶紧上去看书。” 这会儿,周储并不清楚周母是故意的,只以为她是敷衍自己,一气之下,就把啃了两口德尔苹果扔一边,提着书包上楼了,上了楼,这一晚别说是看书,就是连摸书包都没再摸过一次…… 当晚,周父没回来,倒是周淳打了个电话回来,问了下家里的情况,自然而言说到了周储,周母就顺便把周储的心思说了。 周淳一听,冷笑,毫不客气的鄙夷道:“就他,那脑子还读商科?别看王梓予他弟也浑,但是人脑子不浑,比周储心眼儿多了去了,让他打消出国的念头,我再过一年就可以回A市了,他明年要是考不好,继续重读,我回去正好看着他!” 周母一个家庭主妇,本就没什么主见,这会儿大儿子拍板了,她就听了,第二天,也不再周储装了,饭桌上就说了:“我和你哥商量了,你这一年好好读书,最好是别给家里丢人,明年要是考不上,就继续复习,你哥说回来监督你,你要是不想被他监督,这一年就给我着调点……” 周储一晚上没睡,想了很多措辞,来跟他妈谈,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打发了,火气凑凑的就上来了,道:“干嘛什么都听他的,王家都让王梓予去,你们就只想着不让我给家里丢人,从小你们就这样,好像我让你们多丢人了似的,既然这样,当初生我干嘛!” 周母这些年都是被周父宠着的,结婚后,没人嚷过她一句,没想到二十多年后,被自己儿子这一顿嚷,气的也失了分寸,口不择言的赌气道:“我费劲巴力的办少数民族糊口,就是为了生你这个冤家,哎,要是知道你是这德行,当初生下来就得坐死!” 周储一听这话更难受了,同是一样的家庭,一样的年纪,怎么王梓予就过得那么好,自己就这么悲惨,脑袋里闪过的都是这么多年,父母对他忽视和不理解,越想越委屈,越委屈鼻子越酸,很快就被眼里突然涌出的泪模糊了视线,但是他不想让他妈看见,把筷子一扔,唰的转身走出了餐厅,上楼拿了所有的私房钱跑出了家门。 周母很是伤心,越发觉得小儿子不省心,气的手都哆嗦了,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刚走出餐厅就看见周储跑出了大门,一看书包就扔在沙发上,心里又是一顿气闷,直接回楼上,给周父打电话去告状了。 周父在忙,无暇安慰她,匆匆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周母在床上直躺倒中午,情绪才好些。 周父是下午赶回去的,听了周母的抱怨,先是安慰,再是允诺会教训周储那个小兔崽子。可在家里直恭候到天黑了,也没见这周储的人影,又开始一家家的打电话,先是周储的爷爷那,又是王梓予和孙彦恒,还打了其他几个同学的电话,却都不知道周储的下落,还说人根本就没去学校上课。 这一下,周父不仅生气,还着急了,赶紧吩咐警卫员调几名人去找…… 兴师动众出来寻人的时候,他早趟床上睡着了。 周父又调了部队的人出去找,提供了周储的身份证号,和照片,沿着大院附近的宾馆一家一家的问,这么折腾到后半夜,还真把人找出来了…… 周淳在西北也听闻了,连夜乘坐部队上的直升机赶回了A市…… 找到周储后,等周家人赶到后,人员就撤了,周淳见到周父后,劝道:“您回去陪我妈吧,我来解决周储的事情。” 周父年纪大了,折腾了这一大晚上,脸上也木了,想了下,道:“好好教训,也就你还能制得住他!” “嗯。”周淳看着周父进了电梯,才拿着前台给的封卡刷开了门。 屋里只开了床头的落地灯,光线昏暗,但却能很轻易的瞅出房间内的物件,周淳避开门口处散落着的垃圾,咚的一声,把门关上,上了锁…… 4.被逮 关门声不小,在深夜里非常突兀,估计一个楼道被惊醒的客人不少。 周储登时醒了,连个缓冲的过程都没有,就扑腾坐起来了,看着正往床头走的周淳,脑袋又突然眯瞪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做梦,试探的喊了句,“哥?” 周淳连夜赶到这,也乏了,边脱外套边道:“现在大半夜,我不教训你,省的也影响别人休息,明早再说……” 周储为了省钱,要的是标准间,就在他傻愣的时候,周淳已经躺进另一张床上了。 周储觉得现下非常诡异,莫不说周储的人应该在西北,这大半夜就跟神出鬼没似的突然出现了,简直构成惊悚了,还有更匪夷所思的是,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直到周淳扔过来句“关灯”,他才回过神来,忙七手八脚的把灯关了,然后窝回被窝,但脑袋靠在床头上,久久没有闭眼。窗帘没有拉紧,月光从缝隙中洒了进来,周储的眼珠子在这丁点的光线下闪闪发亮。 睡是睡不着了,脑袋里不停地闪过周淳教训他的手段,之后又开始自己补脑,天亮后周淳醒来又会怎么对他,越想越害怕,很快就下了个决定。 周淳的呼吸很快就平稳了,周储心里默默的数着秒,等到自己都数差了的时候,才敢轻轻侧头去看不远处的周淳,又观察了很久,才敢掀起身上的被子,缓缓的起身。 床垫的质量不怎么样,他起身的时候已经尽量轻缓了,可里边的弹簧还是发出了咔咔的响声,周淳倒是没被惊醒,但他自己却吓出了一额头的汗。然后在黑灯瞎火里找到裤子,也不管反正,胡乱一气的就穿上了,找钱包的时候脚不小心踢到了一瓶啤酒瓶,幸亏地上有地毯,倒是没发出多大声响,就在他万幸不已的时候,周淳开口了,声音里的睡意丝毫没影响到语气里的威慑力,“干什么去?” “……”周储的腰还弯着,一听这话顿时不动了。 周淳连眼都没睁,道:“我带的人在楼下守着,你要是觉得自己能跑就去试试!” 周储直起腰,颤颤巍巍的解释道:“我去卫生间!” “……”周淳没言语。 周储有点摸不准,抹黑进了卫生间,撒了泡尿,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也没洗手就出去了,蹑手蹑脚的钻进了被窝。 周淳等周储躺好后,翻了个身,脸朝向了周储的床,无声的动作,给了周储一种被监视的错觉。 不知道到了几点,周储熬不住了,也睡着了,但睡得不沉,一直在做梦,梦见他哥拿鞭子鞭策他跑步,每次累的想要停下来,后边的鞭子就抽上来了,那种没有目的和尽头的感觉就是一种折磨,呼吸愈来愈急促,空气越来越不够用,不禁奋力挣扎了起来,睁开眼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和鼻子被周淳用手堵住了…… 周淳见周储睁开眼,就把手松开了,道:“赶紧起来。” 周储本来就没脱衣服,一起床才发现上衣都穿反了,去卫生间洗漱一番,精神了些,出来好声好气的问道:“哥,你怎么大半夜的就回来了?” 周淳正在看早间新闻,闻言,抬眼瞅周储,并没回答,而是道:“我刚想了下,你跟我去西北吧!” “为什么啊?”周储顿时瞪大了眼。 周淳起身,整理好军装,道:“收拾好东西,退房回家!” “……”周储见他哥没提要教训自己的事,也就没敢再多言,省的惹火他哥,再改变了主意。 周淳是被基地的车送来的,两人出了宾馆打车回的大院,出租车不能进,在大门口下车又往里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家。 家里俩老的都没出去,就在家等着周储了,一见他进屋,周父就扯开嗓子骂道:“那个兔崽子,还离家出走,你知道你耽误了多少人休息,大半夜出去一家一家宾馆找你,你看你出息的……” 周母怕声音太大让外人听见,忙周父的衣服,提醒:“小点声!” 周储反驳道:“我又没让你们找我,耽误别人休息,也是你的问题,别什么都推我身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淳一声喝止了,“行了!” “……”不仅周储老实的闭嘴了,就连周父和不说话了。 接着周淳道:“都坐下。” 一家人都坐了下来,周淳道:“我有个想法,既然你们管不住储储,我想把他带西北去,就这一年了,好好看着他,考不好,明年一起回A市,他继续复读!” 周父和周母都蹙起了眉,周母道:“西北的教育肯定不如储储他们现在的学校,他就算跟你去了,你也不一定有时间管他,你现在这么忙,不能让他去拖累你,要是再一惹个事,我们在这边也不放心。” 周父点头,附和道:“对,我也是这个意见,你下午赶紧回去,周储的事情,你力所能及的帮可以,但是不能成为你的包袱,你现在有更重要的要做,周储以后什么命,都看他自己!”说完深深的乜了眼周储。 想要带周储走,本就一时兴起,这会儿听了周父的话,便也打消了,道:“好。”说完看向周储,警告道:“这一年你要是考不好,来年就给我继续读,直到考到我满意!” 周储低垂着头,也不知道听见去还是没听进去。 周淳也不管他,他今晚还要赶回部队,连个午饭都没吃,直接开车把周储送回学校,然后申请直升机,回了西北。 周储进了班级,情绪不怎么高,王梓予和孙彦恒问他,“你干什么去了,你爸妈把电话都打我们家去了!” 周储放好书包,情绪不怎么高的道:“跟我妈吵起来了,离家出走了!” 王梓予和孙彦恒都张大嘴,面带惊讶,“为嘛?” 周储要面子,哪好意思说是听王梓予要出国而眼红引起来的!只道:“就是闲事,我妈这个年纪,不就这样,更年期,又事多又黏起来没完……” 这会儿他们年纪都还小,比较好唬弄,很快话题就换了。 转眼放了寒假,这一年周淳没能回来监管周储,直到年三十才风尘仆仆的赶回家,吃了顿团圆饭,就去检查周储功课了。 周储学的理科,高兴学学,不高兴就不学,幸亏初中被周淳督促着,有点基础,要不然现在什么都不懂。 周淳也没出题,直接从周储那一大罗空白的卷子里抽了张,道:“做吧!” 周储咬着笔头,接过,两眼茫然,他平时抄惯了,根本不会多少,最后连蒙带诌写了十几分钟。 周淳一拍桌子,吓得周储立即胆虚了,“……” 周淳瞪着他,道:“我上次临走前说过什么话?” 周储低下了头,咬着下唇不言声,“……” 周淳手背到了身后,在屋里踱了几步,道:“你这是做好了复读的心理准备了啊!” 其实复不复读的,周储还真不怎么在意,“……” 周淳见周储这态度,喝道:“给我站墙根去。” 周储倒是听话,马上起身站墙根下了,但头依旧低垂着,眼睛更是不去瞅周淳。 两人心里都明白,就周储脑袋里的那点东西,别说今年,就是再复习一年都悬。 周淳有点上火,手攥的死紧,很想着可以像教训部队上的人那样去教训周储,但周储不仅不是部队上那些挨揍惯了的军人,他不能群打脚踢的来泻火。他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后,开始思考,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才开口,“你是不是吃准了我没空管你?” “……不是。” “好,我给你找辅导老师,还有半年时间,你要是再吊儿郎当的唬弄我,就饶不了你。” …… 两天后,周淳就找到了家教,是国防大学计算机科学和技术的硕士研究生,给周储当家教真有点大材小用。 周储见到她的第一眼,小心脏顿时扑哧扑哧欢腾了,眼神都直了…… 对于自己弟弟那没出息的丢人样儿,周淳是直接上脚踹…… 家教叫吴茵,外地人,过年没回去,曾经是周淳的同学,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模样透着一股冷峻美,五官虽不是多出类拔萃,但气质真的非常出众。 这天只是彼此见了一面,敲定下来后,到初六之后才正式开始。吴茵没在周家用午饭,周淳带她出去吃的。 人一走,周储就飞奔去了王梓予家,炫耀自己未来的家教是个冷美人,经过他夸张已经主观的描述,引得王梓予的心也跟着蠢蠢欲动了。周储心情不错,自半年前,王梓予爆出自己即将要出国的事情后,他经奋斗未能如愿以偿,如今终于在家教这件事上找回了平衡。 更让他平衡的是,王梓予在出国日期日益临近之下,后悔了…… 已经说过不止一次的‘不想去了’…… 5.兄弟 两天后,周淳就回了西北,周储又开始了如鱼得水的生活。 正月初六,高三年级开始了补课,周储还得认命的去,当得知王梓予不用了后,那好不容易平衡了的心态顿时就又不平衡了。晚上,吴茵来给他补课,原本他是挺期待的,可谁知吴茵看着是一个纤细的冷美人,但却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周储稍微走那么一点神儿,只要被吴茵发现了,后背铁定会挨上一巴掌。 周储迫于吴茵的气势,虽心有怨言,一时却也不敢做出什么反抗来。 周储的胆子其实并不大,也就跟着父母横点,到周淳那就瞬间萎了,以前干过的那么几件不让人省心的事也都是由王梓予撺掇的,他这人也没什么主见,总的来说,跟王梓予和孙彦恒比起来,还算普通,但一跟他哥比,那就可以直接划进低智商人群里了! 周淳走之前,已经交代吴茵了,不用客气,不听话直接上手。 吴茵在军校呆这么多年,虽是搞技术的,却也有两下子,打人一点不手软,周储心里都快呕血了…… 好不容易熬到十点半,他等吴茵一走,就去敲他爸妈的门了,这个时间点俩老的虽还没睡,可以准备要睡了。周父隔着门问道:“谁啊?” 虽说是自己父母的房间,但周储已经成人,也不好贸然的就进,回道:“我,爸,我找您有事!” 周父:“有什么事明早说,我和你妈要睡了!” 周储不停,威胁道:“您要不出来,那我就进去了!”说完特意留了那么一会儿功夫给两人,省的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撞破了都尴尬。 拧开门,见他爸在床头看书,他妈在梳妆镜前捣拾脸,周储收回乱飘的眼神,道:“我不用家教了!” 周父周母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周父连眼都没抬,倒是周母歘空回了句,“别闹了,大晚上的,你哥好不容易给你找来的,人家是国防学校的高材生,给你当家教都屈才,你就别没事找事了。” 周储耍闹,“她打我,反正我不要她,给我换一个也行……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父扔过来的一个烟灰缸打断了,周储灵敏的躲了过去,烟灰缸砸到了地毯上,没碎…… 周父把手里的书一合,道:“去跟你哥说,我们不管。出去!” 周储还想不依不饶,可见周父又要有扔书的架势,于是跑了,跑出两步就传来了周父中气十足的吼声,“关门!” 他充耳不闻,跑回了房间…… 换家教的事情,自然无疾而终。 之后每天吴茵都会来周家给周储补课,数学语文英语,综合理全抓,学的周储头晕脑胀,过了半个月才逐渐适应这种节奏,但心里的怨言并没因为适应而减少。 才进二月,王梓予就要走了,由于是晚上的飞机,周储还要补习,并没能去送机,对此,他更是颇多怨言,只在去厕所的空档偷着给王梓予去了个电话。 王梓予对周储很不满,周储允诺等他回来一定会去接机,王梓予身边还有其他人,也没时间多跟周储废话,嘱咐了句“帮我照顾好我女朋友,别让人撬我墙角!”就挂了。 三人里只有王梓予交了女朋友,孙彦恒就跟个孤行僧一样,一门心思学习考大学,旁的事都不上心,而周储是对什么都不上心,跟女生也打得热火,同时跟多个女生搞小暧昧,却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他就喜欢这么玩。 王梓予一走,周储明显感觉到了孤独,有很长一段时间适应不了,王梓予他女朋友是自己班的,周储一直惦记着兄弟的嘱咐,对他女朋友很是“上心”,只是没想到久而久之,那女生对他也“上心”了,直接写邮件跟王梓予提了分手。 王梓予其实不见得多喜欢那女生,只是事关男人颜面,决不能就这么轻饶了,他打电话回来问那女生,是不是跟谁苟且了? 那女生心里虽对周储上心了,但对王梓予的感情也没立马就散的一干二净,先是哭诉了一番,说了些矫情的话,才奔主题,说分居两地,对未来充满怀疑,然后在这段时间,周储走进了她的心里…… 王梓予一听是周储,立即炸了! 那女生也是个傻缺,她以为周储也喜欢自己,会为自己和兄弟插刀,王梓予的反应也让她沾沾自喜,虚荣心瞬间爆棚,之后再说话底气就足了,说:“我不能等你了,对不……” 没等她话说完,王梓予就把电话挂断,拨给了周储。 周储正在补课,打着去厕所的幌子才敢接,才接起,还没张嘴呢,就被王梓予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你他妈是我兄弟吗,我让你帮我照顾我女朋友,不是让你照顾到床上!” 周储懵了,冤枉道:“我没跟你女朋友上床!” 王梓予怒喝:“怎么你还想跟她上床?” 周储也火了,“靠,我他妈还是处男,搞也搞良家妇女女,不要你用过的破鞋!爷稀罕她?要不是看你的面子,伺候她?王梓予你有没有良心,咱们从小到大快二十年了,你就这么怀疑你的哥们!” 王梓予火气还挺大,听了周储这话,虽知道有道理,可一会儿半会儿也冷静不下来,道:“是王小金给我说,你走进她心里了!尼玛,还跟我拽文艺!你他妈到底做了什么?” 周储一听,萎了,急切的解释道:“草,哥们,我真没怎么她,不就是力所能及的照顾一下,绝对没逾越一点,这女人太阴险了,哥们绝对以后理她远点行吗?哥们绝对不是那种为了衣服插兄弟刀的人!” 王梓予喝了杯冰水,勉强消了点火气,道:“哥们信你!” 周储刚想说话,卫生间的门就被敲醒了,他刚嚷的声太大,吴茵在外边估计听了一清二楚,他心道坏了,对王梓予小声道:“刚才的话都被家教听见了,完了,她可别告诉我哥!” 王梓予解气了,幸灾乐祸道:“活该。” 结束通话后,周储一出卫生间,就被吴茵那状似一瞥的小眼神给看毛了,灰溜溜的坐回了椅子上,假装镇定的咳了声,问吴茵,“您不会跟我哥说吧?” 吴茵今个穿军装来的,双手环胸,顿时散发出了一股英气,眉毛微挑,用眼神示意周储废话少说! 周储不得不闭嘴,又埋头进了习题里。 次日,周储一到班级就跟前座的女生热火聊天了起来,王小金个子矮坐在前边,五分钟内回头瞅了周储和那女生好几次,又过了两分钟,她起身走了过来,对周储道:“周储我还没吃早饭,你陪我去外面买。” 周储连眼都没抬,借口也没找,道:“我今天不想动地儿。” 王小金愣住了,周围也有其他同学,都听到了,让她很下不来台,脸耍下子耷拉了,跺了下脚哼了声,走了。 周储瞅着她的背影,脸也耷拉了下去,跟他聊天的女生见状,就问他怎么这么掘王小金的面子。 周储意有所指的道:“有些人当自己是天仙,别人都得供着她,我可没那功夫!” 那女生想必明白了点,捂着嘴笑了起来。 午饭的时候,周储把王小金的事跟孙彦恒说了,孙彦恒听了,连点表情都没有,过了会儿鄙视道:“你和王梓予都吃饱撑的,他前两天还打电话跟我说,他看上了他们班一个日本妞!” 周储气道:“草,你说他都打别人主力了,这还不让王小金打我主意,真无耻!” 孙彦恒笑,没说什么。 随后周储也笑了。 王梓予做事是不地道,但身为他兄弟,周储的立场必须是王梓予这一方,就算王梓予劈腿,只要还没跟王小金正式分手,那王小金也都还是他女朋友,这种情况下,身为兄弟不仅不能介入,还要为他保密。朋友就是这样,不涉及道德与否,只需要忠诚维护。 刚吃完饭,周储就接到了他哥的电话,他心里咯噔一下子,看着手机屏幕犹豫要不要接。 孙彦恒见他神色不对,就问:“怎么了?你哥的电话接啊!小心回来找你算账!” 王梓予和孙彦恒都知道周储怕他哥,也经常拿这个鄙视他。 周储做了个要死的表情,才接通,讨好道:“哥,吃饭了吗?” 周淳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储的连顿时苦了,跟孙彦恒做了个手势,就起开座位出去了。 在一处没人的墙角,周储才道:“哥,真是误会,我没恋爱,那是王梓予他女朋友,非说喜欢我了,我没和她搞!……我现在全部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了,真没那闲功夫!……我保证!……你五月一回来啊!……哥,我真的很听话,您不用回来!好不容易放假,去玩几天多好,家里一切都很好,不用你惦记,爸妈身体都好,你跟女朋友去玩吧!啊!” 最后周储满脸郁悴的把手机放回了口袋,找了个阴凉地儿坐了下去,没一会儿,孙彦恒从餐厅里走了出来,走近他蹲下,问道:“怎么了?这德行的!” 周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郁闷道:“我哥想我了……” 孙彦恒:“……” 周储耷拉了脸,收回了忧伤的眼神,又道:“想回来打我!” 孙彦恒:“……” 6.抱腿 很快就到了五一,高三也放了三天假,周淳是当晚到的,这次不着急,所以没坐部队上的飞机,而是乘坐客机回来的。 当晚,周储一等吴茵离开,就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这么早他也睡不着,就关了灯躲被窝里玩游戏。 周淳一进屋见没有周储,就问,“储储呢?” 周母正要亲自下厨给周淳做宵夜,头也不回的道:“睡了!” 周淳点头,提起行李,道:“我上去看看。” 周父边往厨房走边道:“记得一会儿下来吃你妈给你做的宵夜。” “嗯。” 楼上,周储很耳尖的听到了门锁响动的声响,他赶紧躺好,闭上了眼装睡。 周淳拧开门,啪的一声把门边墙上的灯打开了,然后走近床畔,见周储睡着了,便没出声。 周储闭着眼,敏感的感觉到周淳的视线扫在了他脸上,过了几秒钟,便听到周淳挪动了脚步,关灯离开了。 周储等周淳走后,就开了床灯,又开始继续玩起了游戏。 周淳下楼,周母问他:“储储睡着了?” 周淳在餐厅坐了下来,道:“嗯,听吴茵说,他最近学习还算下功夫。” 周母点头,“嗯,王梓予一走,他就老实了,跟着王梓予学不出好,但是孙家那孩子不错。” 吃完了东西,周淳回了房间。 第二日一大早就又把周储从床上薅起来了,周储昨晚玩到了很晚才睡,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直到被踹了一脚,才勉强打起精神。 周淳看着穿反了T恤的周储,皱眉道:“大早晨想什么了,衣服反了!” “哦。”周储赶紧脱下来,翻过来,才又穿好。他脸色并不好,一看就是没休息好,黑眼圈很重。 周淳盯着他的脸,突然起了猜疑,一把掀开了被子,枕头底下赫然露出了游戏机的一个角…… 周储心道,坏事了! 周淳挥开枕头,拿起游戏机,看向周储,眯眼问道:“我昨晚来看你的时候,你在装睡?” 周储忙摆出了一副迷茫的表情,“什么?我不知道。” 周淳不说话,紧盯着他看。 周储怕周淳不信,就又忍不住解释道:“我昨晚睡得早,但早晨到了上学的点,说什么睡不着了,才玩了会儿游戏。我平时都不玩的,这是放假了才拿出来的!”说完,为了加重自己话里的真实性,又添了句,“真的,哥!” 周淳打开了游戏机,拨弄了起来,边弄边道:“你最好别骗我!” 周储扫了眼游戏机的屏幕,见周淳进入了他昨晚玩的那个游戏,然后点开了最新的积分记录,上面显示了明确时间信息,他顿时傻眼了…… 周淳故意倾斜屏幕,给周储看,问道:“这是什么?” 周储忙一把抱住了周淳的大腿,讨饶道:“哥,我错了……”这是他经过屡次的皮肉之苦,归纳总结后,应对周淳的最好办法。周淳习惯用脚,他这么一抱大腿后,周淳再想踹他就不是那么方便了。 其实以周淳的伸手,就算是大腿被他桎梏住,也是想踹就能踹的,只是一旦再用脚,力度肯定会比没有禁锢时用的大,弄不好,可以直接把人踹吐了血,周淳这是下不去脚! 周储死死抱着周淳的大腿,整张脸都贴了上去,嘴里还一个劲儿说个不断。 周淳只穿了一条运动裤,周储嘴里呼出的热气,直接穿透裤子喷他大腿上了,热乎乎的,那片皮肤以及附近的毛细孔都张开了,而且有了越发嚣张的趋势,感觉非常怪异,没过几秒,牵扯的整个下半身都热了,他忙薅住周储的头发,硬是把人从自己大腿上给拽起来了。 周储头皮被扯的生疼,哀嚎道:“哥,松手,头皮要被你扯掉了……” 周淳撒开了手,想起那股怪异的感觉,就忍不住伸腿踹了周储一觉,不过并没用多少劲儿。 周储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装疼,捂着被踹的地儿嗷嗷直叫,叫着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周淳周身。 周淳晃了晃游戏机,绷着脸,吐出俩字,“没收。” 周储咬着牙,连点怨言都没敢有。 两人又是一前一后的在公园里跑,照例的,周储只要速度稍微一慢,周淳就会在后边来那么一脚,距离上次晨练已经好几个月了,周储近期又光顾着忙学习,体力大不如从前,废了不少,等跑完,裤腿和屁股上沾了好几个脚印。 回到家,周母见到了,什么都没说。 周储一下子来怨气了,等周淳上了楼,追进厨房,跟周母屁股后头怨念道:“您是我亲妈吗?” 周母正在准备早饭,闻言只是斜了下周储,没搭理。 周储气的不轻,刚想在说什么,就看到他爸下来了,于是没敢太嚣张,小声嘟囔了句,“您那心脏是不是都张右边了!” 周母端着牛奶往餐桌走,对迎面走过来的周父,道:“给我抽他一下!” 周储一听,还不带周父反应过来,就撒丫子跑了…… 下午,周淳要出去会朋友前,去了趟周储的房间突击检查,没敲门,直接推开进去的。 周储手里拿了本化学课本打掩护,遮着桌上的漫画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听到门响后,还没来得及盖住,周淳就进来了,正被逮了个正着。 “哥……” 周淳从周储胳膊下抽出了漫画书,快速的扫了一眼,之后翻倒封面,蹙眉,瞅着周储鄙夷道:“机器战士高达,你断奶了吗?” 周储往后缩了缩脖子,生怕一不留神,被他哥手里的书拍上,懦懦怯怯道:“……我只是放松放松神经……” 周淳哼了一声,果不其然拿着手里的书拍向了周储,周储本能一躲,躲过了第一下,没得躲过第二下…… 周淳打完周储,把手直接丢脚边的垃圾桶里了,道:“既然想放松,那我就带你去好好放松!” 周储顿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7.放松 两人下楼,进车库,启动了车后,周储有些嫌弃的瞅了眼车里的内饰,没话搭了话道:“哥,你打算什么时候换辆车?” 周淳的车是一辆切诺基,是当年考上大学时,周父买给他的,这车搁大院里,真是再普通不过,周淳却很满意,他从来就不是个张扬的人,听了周储的话,便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教训道:“别好高骛远,你也知道爷爷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多少人都记在心里了,爸爸这些年一直谨小慎微,还不是就怕那些事被翻出来!” 有些事情,周储知道,但并不是十分清楚,对待曾经的历史,就跟当代这辈人一样,只觉得朦胧而遥远,也根本不上心,听了周淳这话,只觉的大题小做,小声反驳道:“那都多少年的事了!再说那个年代,不都那样吗,值当的吗!” 这一刻,周淳真真觉得周储脑子里放的都是浆糊,干脆一句话不说了,省的给自己找气生。 周家祖辈在那个年代所做的事情,一家人都忌讳如深,如果自己都承认那是伤天害理的,又怎么不会心虚,害怕? 周父现在是军区政委,跟叶家和王家是有所区别的,说的直白点,他玩的还是政治,早些年的运动,有一部分人支持镇压,其中就有他们周家人,祖辈人首当其冲,子辈就算不想,也只能站进队。 这也是周淳当初为什么反对周储去留学的原因,周母搞文艺的,知道的不多情有可原。但他曾经听周父说过,当年那些搞运动的积极分子,很多都被美国政府以政治庇护的途径送去了美国,至今都不能回来。这些年大多都是有成就的学者,很多从事出版工作。创办了不少地址中国政府的刊物。当年赞成镇压运动的那些人,大家心里都清楚有谁,周储竟然还不怕死的想要去美国留学! 周淳当然很不赞成祖父和父亲的做法,但是这件事无法只用对与错的标准来衡量,当年那是政治立场,政治从来就无关对错,只论输赢…… 车子直接开进了一家俱乐部的地下停车场,下车后,周储跟着周储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后,周淳说道:“我约了叶之硕和王梓韬他们谈事情,你去二楼的咖啡厅等我,我谈完就过来找你。” 周储以为周淳忘了临来前在家里所说的放松放松的话,忙点头,甚至还保证道:“哥,我哪也不去!” 二楼,周储出了电梯,站在原地,等电梯门关好后才移动地儿。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杯冰激凌和一份甜点,找了几本杂志随意的翻看打发时间,可还没看多久,就不耐烦了,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见已经一个多小时后了,可依旧不见周淳的影子,他就有些坐不住了。这会儿也早把之前的保证忘的一干二净了。 又挨了十多分钟,招手叫来服务生结账,结完帐,问:“你们这有什么消遣时间的玩意儿?” 这地儿本身就是个娱乐中心,都是消遣时间的玩意儿,他问的这话本身就有问题,服务生估计没少被问,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介绍道:“楼上有spa,足疗,温泉,各种休闲娱乐运动,先生,您需要什么类型的?” 周储也闹不清,神色有些茫然,“……” 服务生见状,又提议道:“先生,我去给您拿介绍单,您可以慢慢看,再决定。” 很快,介绍单就递到了周储手里,他趴桌子上,懒洋洋的翻着,突然的打了个哈气,眼里布满了水汽,看东西都模糊了,突然想起昨晚才睡了五个小时,这一想整个人就更软了,这时恰巧翻到的页面是介绍spa的。 他快速的扫了眼,也没细看,决定就是它了,路上给他哥发了个短信,报备了一声。 他要了个包间,在水里稍微一泡就出来了,赤裸的趴到了睡床上,很快就有按摩师进来了,他昏昏欲睡的也没看,就依着人给他做了。 按摩师见他闭着眼一副懒懒的模样,也没出声,做到一半的时候,放到一边的手机响了,他正迷迷糊糊的,吓了一跳,接起来,是周淳问他在哪。 周储突然想起了之间自己的保证,很心虚的道:“我等你太久,困了,就来做按摩了。” 周淳并没追究,因为他至始至终就没信过周储的保证,在他眼里,周储的承诺,屁也不是! 周淳来的很快,一见到屋内的情景,热液顿时热了…… 周储趴在水疗床上,原本遮在腰间的浴巾已经被退到臀部,露出了将近一半的股沟。这两年,周储已经褪掉了婴儿肥,恰巧正经历着黑暗的高三,整个人都清瘦了。再加上姿势的缘故,把后腰拉的又细又长,显得臀部既丰满又挺翘…… 周储回头看他哥,问:“哥,贪玩了?” 周淳移开视线,穿着浴袍下了浴池,在背对着周储的角度,拧起眉,绷起了脸,水里浴袍下,依稀可以看出腿间的隆起…… 周淳做按摩的时候,周储已经做完,趴着睡着了,周淳侧着头,正好可以看到周储,当眼神不经意向下扫时,血液又快速蹿了起来,而就在这时,按摩师的手正按在他大腿内侧的敏感处,可想而知…… 他摆摆手,把人打发了,等血液恢复了正常温度,才穿好浴袍下床,口气急躁的喊醒了周储。 周储迷迷糊糊的醒来,跟着周淳穿妥当衣服,坐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坐进车里,周储打了个哈气,问:“是回家吗?” 周淳绷着脸不应话。 周储看出他哥情绪不对头,往一边缩了缩,没敢再出声,生怕招来无妄之灾。 车子一直往北行驶,越走越荒,然后出现大型的军事演练场,岗哨,经过繁琐的检查登记,驶进了军区基地…… 周储以为他哥来有事,并没往自己身上联想,当车子停到校场门口后,就听他哥命令道:“下来!” 这一刻,周储突然想起来出家门前周淳的那句话,‘既然想放松,那我就带你去好好放松!’他摇摇头,攥紧车门上的扶手,道:“你去忙,我在车上等就行。” 周淳自己下车,按住副驾驶的门把手,使劲儿一拉,打开了,不发一言的就把周储从车上拽了下来,“啪”的一声,把切诺基的门关上了,力气大的,发出了好大声响。 周储被他哥拽着胳膊,一路上都在小声的唧唧歪歪。 假期,校场没人,周淳一使劲儿把周储扔进了校场的地上。这校场的地面都是松软的细土,周储摔倒后,疼倒是没觉得疼,但扬起的细土却不小心飞进了他嘴里。 “呸呸,呸呸。”他赶紧吐出两口唾沫,才减缓了嘴里那股牙碜劲儿。 周淳伸了伸腰身,做了几个伸展动作,对周储道:“站起来。” 周储的脸正冲这太阳,整个人都有点呆傻,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真听他哥的话站了起来,才站好,人还没纳闷过来就又被周淳抱起,扔到了土里…… 周储都想哭了,满嘴沙土,浑身也是,等周淳再说让他起来时,他起是起了,但快速跑了起来,只是还没跑几步,就被追来的周淳抓住肩膀,看起,摔…… 这次周储是彻底哭了,那细土再软,这样摔也疼啊!他找机会去抱周淳的大腿,可又被甩了好几次,也没逮到机会…… 最后周淳气喘了,他也筋疲力尽了…… 这真是放松的彻底,筋骨都给快摔散了,能不松吗! …… 8.隐私 折腾了这一顿,周淳终于泻火了,拍了拍身上的土,对躺在地上装死的周储道:“起来,我送你回家。” 周储的脸上,身上,沾满了土,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他活到现在,从没这么凄惨过,心里生出一阵阵的悲凉感,对于周淳的话完全无动于衷,“……” 周淳也没白费口舌,见周储不动地儿,就走过去想把人直接拽起来。 周储被太阳照着,也睁不开眼,感觉周淳走近,就把脸别到了另一边,抽抽了两下鼻子,眼泪唰的一下子顺着眼角掉进了土里…… 周淳一走近,只见周储脸下边的那点土都被打湿了,不禁微微一诧异,“唉”了声后,蹲下,伸手把周储的脸扳了过来,道:“至于吗?” 周储原本还在梗着脖子跟周淳较劲儿,一听这话,抽了抽鼻子,泪珠子掉的更凶了。 周淳一看他又跟个小媳妇似的别扭上了,心情顿时好了,打趣道:“你这是打算和泥呢?” 周储眯着眼瞪周淳,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沙着嗓子嚷道:“你凭什么打我?啊?你凭什么?周淳!”这次他真是气急眼了,直接喊了名字。 周淳倒是没因为这点小事动气,理所当然的道:“就凭我是你哥!”说完伸出手,罩着周储的脸上就胡乱一抹。他的手心有尖子,手劲又大,周储的脸嫩,顿时疼的叫出了声,“啊!……” 周淳把手上的脏东西抹到了周储的T恤上,又伸手,用手指划拉了下周储的眼角附近,难得的哄了一回,道:“行了,别耍脾气了,赶紧起来,回家洗洗,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周储抽抽鼻子,心里琢磨了一下,得寸进尺道:“我明天不想补课!” “可以。”周淳答应的很爽快。 周储磨磨蹭蹭的站起来,象征性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就跟着周淳后面出了校场,上了车。 …… 一进家门,周母就蹙起了眉,挡在门口不让周储进屋,指着院子道:“去,给我把衣服鞋脱外边再进来。” 周储一听他妈这话,就又生出一股怒气,道:“您是我妈吗?连问都不问我怎么会这样?” 周母听了这话,良心不受丝毫谴责,道:“赶紧去,哪那么多废话!” 周储赌气的在门口就把身上扒了个一干二净,晃荡着腿间的二两肉跟他妈对峙了起来,“行了吧!” 周母气的说不出话,“……” 周储哼了声,拉着脸,上了楼。 周淳跟在他后面,眼神直落到了他因用力而绷紧的臀瓣上,手不禁攥起了拳头…… 晚上,两人吃的西餐,快吃完时,周淳的手机响了,是时戡,叫他出来热闹,说有活动。 周淳应了声,说半个小时后到,就挂了。 周储吃完最后一块蛋糕,脸上顿时堆起来讨好的笑,道:“有玩的?带我一起去呗!” 周淳拿起餐巾抹了下嘴角,瞅了眼对面的周储,语气淡淡的问道:“你今天放松的还不够?” “……够了够了。”周储赶紧见好就收的道。 周淳让周储自己打车回的家,自己开车去了时戡说的地方,半年没回来,新建了很多路,他饶了不少圈才找到时戡说的那地儿。 这是这帮人在A市呆的最后一晚了,几乎全部出动了,硕大的包厢里乌烟瘴气的,周淳一进去,就被呛得眯起了眼。 大家见到他,纷纷扬手打招呼,除了几个一贯能坐稳的,其他都没了正行。 这一群人里,就王梓韬在男女关系方面还算比较懂分寸,很少真玩,但今天怀里却也坐了女人,其他人更别提了,叶之硕一贯的只带自己的小情儿,这些人里只有他是从来不跟乱七八糟的人胡搞,时戡是最放浪形骸的,手已经不规矩的伸男孩衣服里了,一脸邪气的跟男孩嘴咬嘴的说着什么,白倍竟出奇的规矩,正端着酒杯和他表弟叶之意讨论着什么,见周淳进来,就扬手招呼道:“周淳,过来过来……” 周淳跟叶之硕他们打了个招呼才走过去,坐下,接过叶之意倒给他的酒,道:“说什么呢?” 白倍接话道:“再说北斗一号的事!” 北斗一号是自主研发的卫星,是第三课北斗一号,它的成功标志着我国继美国和俄罗斯后,是世界上第三个建立了完善导航系统的国家。对满足当前我军陆海空运输导航需求。 周淳也来了兴致,三人又探讨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时戡把俩人推到了他们身上,周淳抱着怀里柔软的身体,稍微犹豫了两秒,不知怎么的脑袋里就又浮现出了周储那挺翘的屁股,这一想,血液流动的速度就又有了加速的征兆,于是把怀里的男孩抱的更紧了。 直到了凌晨,才散场,周淳带着人开了间房。 他喝得有点多,但酒精并没影响下边的兴奋劲儿,只是一看到那男孩的脸就有点败兴,于是直接把人按跪下,自始自终都是后背式的姿势做的…… 次日,他回家后,周储还没起,他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就进了周储的房间,在床边站了会儿,才把人叫醒。 周储睁眼一见是他哥,那表情就跟活见鬼似的,立马清醒了,道:“你答应我的,今天休息。” 周淳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沉着脸道:“已经十点了!” 周储看了眼时间,抱怨道:“不才十点!” 周淳不再说废话,直接伸手掀了被子,周储光溜溜的身体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周储昨晚睡前自撸了一把,耻毛上竟还挂着没擦干净的白浊,黑白相衬,非常的显眼,周淳一眼就瞄上了,然后瞬间移开了视线,一副有话梗在喉咙里却又发不出的摸样,几秒钟过后,才出声道:“起来。” 周储昨晚爽到了,也不在乎被他哥看出来,慢慢悠悠的去浴室冲了个澡,再出来,周淳已经不在了。 这是周淳待的最后一天,中午一家人聚到一起吃了顿饭,周父是独生子,所以算起来周家的人口并不兴旺,一桌都坐不满。周家老父上座,身边坐着后娶的老伴,然后就是周父周母,周淳周储了。 好在饭桌上的气氛还算不错,吃完,老一辈的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然后一家四口回了家。周淳难得回来一次,自然要陪着周母多呆一会儿,而周储完全没那个眼力见识,一回家就又出去找孙彦恒玩去了。直到了傍晚,才被周淳一个电话给叫了回去,如果不是这通电话,他估计直等到周淳离开才会回家。 临近周淳出发的时候,周母说要去送机,被周淳给婉拒了,说:“让储储送我就好了。” 周储在一旁,一脸不想去的表情,但当周淳的视线转过来后,又立马收敛了,应承道:“妈,我去,我去。” 周淳是11点的飞机,两人八点就启程了,换完登机牌,离登记时间还一个多小时了,两人找了间咖啡厅歇着,一时谁都没说话,五分钟后,周储装着样子打了个哈气,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道:“都快十点了!”动作加话语无不是在暗示周淳,让他放自己先回家。 周淳却视而不见,起身亲自买了杯咖啡奶昔,回来,递给周储后,说了句,“昨天忙活到挺晚吧!” 周储低垂着眼,嘴里叼了个吸管,假笑着回了句,“哥,你忙活的晚!今早上才回的吧!” 周淳靠在了沙发背上,不错眼珠的瞅着对面这个说傻也不是真傻,说灵透却也不真灵透的弟弟,脑袋里不禁又浮现了昨天上楼时那大白屁股扭了扭的情景…… 周储见他哥眼神变奇怪了,心里顿时发毛了,不自在的晃了晃吸管。 周淳收回了视线,突然道:“要不要带你去开开眼界?” 这话听在周储耳里,无疑是诱惑,周储知道他哥那圈子里都是些会玩的,也知道他哥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规矩,脑袋里转了个好几个圈,舔了舔嘴唇,问道:“真的?” 周淳微微一额首,手指放在桌面上敲了两下,眯起了眼又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 周储对于突然变身为知心哥哥的周淳,十分不习惯,呆呆的摇了摇头,有些脸红的说,“还没……”他脸红并不是因为这话题,而单纯只为自己零经历感到丢人。 周淳却一下子笑了,并不是嘲笑,只是一种由心而发的愉悦。 周储只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不仅脸,连耳朵都跟着红了,羞赧道:“有什么好笑的,我只是还没碰到喜欢的人。” 周淳闻言,嘴角翘的更高了,他真没想到,周储竟还挺纯情。 周储越发的无地自容,喝了口冰凉的奶昔,才减缓了些脸上热度。 周淳翘起一只腿,手在下巴处摩挲了两下,瞅着周储,道:“你的想法很好,不要随便跟什么人就发生关系!你把心思都用到学习上,没事少自慰,对身体不好!” “……”周储心里骂娘,非得在公共场合说这个吗! 教训完,周淳终于允诺了十月回来会带他去玩。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点半,周储一把周淳送机登机口,就转身走了。 …… 9.甩给 转眼到了高考,周淳特意打电话回来,让周母对周储上点心。 周母经大儿子这么一提,才知道要高考了,晚上跟周父嘀咕着小儿子未来的出路。 周父不怎么上心的道:“有咱们在,饿不死他!” 周母摇头,叹气道:“咱们总有不在的那天,哎,我也不图他多出息,只要以后有个正经事做,娶个会过日子的媳妇,再生个孩子,这么稳稳当当的过一辈子,我也就塌心了!” 周父拍拍周母的手,安慰道:“那都是他后半辈子的事,你操这么早的心干吗!以后咱们没了,还有周淳,他对弟弟倒是挺上心的,你看,这一年,不都老老实实的学习吗,没惹什么大祸。” 周母点头,“这倒是,也就周淳还能制得住他……哎,以后他也就指着周淳了!” 老两口就这么随口的几句话,便把周储当做包袱似的甩给了周淳…… 高考当天早上,周母亲自下厨,言语态度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对周储的关爱程度一下子突破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 周储却一点不受用,被周母那慈爱的目光瞅着,直想甩屁股走人!平时吵啊闹的惯了,这一改变,让他浑身都不舒服,他觉得自己挺贱,平时吵着闹着嫌周母区别待遇,这会被重视了,却又消受不起! “妈,您嘴歇歇。”说着夹给他妈一个包子。 周母想发作,但一想周储今个高考,愣是忍了下去,吃完包子,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都是些让周储考前别紧张的安抚话。 周储嗯嗯呀呀的应了,一吃完就抬屁股出门了。 周储没心没肺惯了,本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问题,谁知第一场考语文的时候,手莫名的有点抖…… 习惯考场的气氛后,才渐渐放松了。 考完所有的科目后,周储彻底的放松了,只是让他烦的是,逢人就问他,考的如何。妈的!成绩还没下来呢,他怎么会知道! 原本以为成绩下来前,他可以尽情的玩一段时间,可才一周多,周淳就找人差出了他的成绩,不高也不低,按照去年的标准,估计勉强可以上本科线。 电话里,周母问周淳,是复读还是填志愿? 周淳想了想,回道:“储储估计也就这两下子了,复习也不见得会有多少长进,家里找找人,这成绩也勉强可以进个不错学校,过两天我请假,回去再决定去哪上。” 电话挂断后,周母跟周父道:“你也听到周淳的话了,你有什么想法?” 周父喝了杯茶,摇头,“就按照周淳说的吧!他会看着办的!” 王梓予放暑假,一回国,周储就又无影无踪了,成天到晚的不着家,周母又忍不住抱怨了几句,“这不省心的玩意儿……” 周父安慰周母,“别瞎操心了,我过几天要出门,一起去。” 周母想了想,为难道:“周淳过几天回来商量周储上学的事,我不在家不太好……” 周父搂住周母,道:“只不过就是上学的事,周淳能解决,你不用操心他们,只需要操心我!” 周母闻言,笑着打了下周父,骂道:“老没正经!” 周储难得早回了次家,就看到了父母打情骂俏的场面,他真不理解,这么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好意思这么恶心!他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拿自己父母打趣道:“您二老秀恩爱,还是回自己卧室秀,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影响啊!” 周母立即骂了句“混账玩意儿”。 周父站起身,满脸严肃,教训道:“嬉皮笑脸成个什么样子,你哥过几天回来……” 还没说完就被周储打断了,抱怨道:“他怎么又回来!” 周父死瞧不上周储,道:“还不是为了你上学的事?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别让我看见你!” 周母也在一旁一个鼻孔出气。 周储气呼呼的又掉头出了家门,一晚上没回来。 周家二老也没等周淳回来就离开了,一下子没人管,周储玩的更疯了,跟王梓予俩人没白没黑的腻一块。 周淳回来前并没有通知周储,是到了家见没人才打的电话。 周储正跟王梓予孙彦恒他们在外面喝酒,原本都和晕了,接起电话后一听他哥回来了,立马酒醒了! 王梓予喝的也大舌头了,见周储一副活见鬼的模样,立马凑近,攀上了他的肩膀,哼哼唧唧的道:“谁啊?喝酒呢!让他一边去!” 周储赶紧捂住手机听筒,瞪王梓予,用嘴型说道:“我哥!” 王梓予毫无顾忌的扯开嗓子道:“周哥啊?我们在外边喝酒呢,要不要来一起啊?” 周淳:“……” 周储赶紧离开王梓予,进了卫生间,刚喊了声哥,就听周淳怒道:“荒唐!” 周储喝的都站不稳了,依靠在门上,大气也不敢喘,“……” 周淳又问:“在哪呢?” 周储赶紧报了地址。 周淳说了句“等着!”就把电话撂了。 周储把电话收好,头一下子垂的跟地平行了,过了好半晌才挪步,解了个小解,也没冲马桶,就走到洗漱池前,用凉水冲了把脸。 这时跟他们一起喝酒的一个同伴,拧开门锁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一见周储,就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你小子躲这躲酒呢!” 这会儿周储已经清醒大半了,只是脚有些软,走起路来就像踩了棉花似的,使不上劲儿,他扶着墙没搭理同伴,慢慢悠悠的出了卫生间,对喝的正起劲儿的人们,说:“不好意思,诸位,我哥要来接我,我得先走一步了,改天谢罪。” 这群人里,大半都已经喝高了,没几个有理智的了,一听周储要走,死活不放行。一帮人拉拉扯扯的直到周淳找上门来,都没掰扯清楚。 周淳进门一见,一帮人围着他弟强行灌酒,一下子就怒了,啪的一声,甩上了门,屋里顿时安静了。他干瞅着这帮人,沉着脸,一句话没说。 周储赶紧扒开众人,怯怯的喊了声,“哥。”刚喊完,直觉喉咙一阵翻腾,扑的一下子没忍住吐了出来。周围手脚不利索闪的慢的,都多少沾了点光! 一时屋里顿时响起了怨言。 屋里认识周淳的有几个,原本还死活不放周储走,这会儿见着周淳,都改了腔。纷纷说道:“周哥,刚周储一直说走,我们不放心,既然你来接了,那我们也就放心了!” “我去叫人来打扫,你们俩扶着周储去卫生间,漱漱口……”王梓予井井有条的安排道。 孙彦恒一直窝沙发角里,一副喝多的样儿,打了个招呼后,就闭上眼不说话了。 周淳倒也认识在座的几个人,不是某叔叔的儿子,就是某朋友的弟弟,他也不忌讳,直接掏出手机挨家挨户的打了出去…… 有几个稍微清醒的,一见苗头不对,赶紧就撤了。 最后屋里就只剩下互不认识的和不知真醉假醉的孙彦恒了,王梓予说出去叫人后,就没再回来。 过了几分钟,周储被扶着出了卫生间,一见屋里没人了,都是一愣。 周淳扫了眼周储,绷着脸道:“自己能走吗?” 周储反应慢半拍的点了点头。 周淳随即把视线转到了孙彦恒身上,问道:“孙彦恒,要不要打电话叫家里来接你?” 孙彦恒张开了眼,缓缓道:“不用了,周哥,我跟梓予一起回去。” 周淳见他眼里并没多少醉意,便没再说什么,转身拽着周储出了包厢。 …… 10.逗弄 周淳挒着周储,直到车跟前才松手。 周储磨磨蹭蹭的上了车,周淳按下了副驾驶的车窗,警告道:“你要是敢吐车里,就再给我舔干净!” 周储一听这话,顿时恶心的干呕了两下,忙把脑袋探出了车窗。 周淳气的直瞪着周储的后脑勺,恨不得直接把人踹出去! 周储干呕了会儿,只吐了几口唾沫,就泪眼婆娑的把脑袋收了回来,嘴唇上亮晶晶的都是唾沫。 周淳看了眼,脑袋里自动跳出了刚在包房里周储吐了的那一大滩,顿时恶心了起来,黑着脸掏出瓶纯净水,扔了过去,“漱口!” 周储漱完口,周淳才启动了车,好在回家的这一路,周储没再折腾。 周储一进家门就去了卫生间,解开裤腰带,一阵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后,他舒服的叹了口气。颤颤悠悠的进了客厅,见他哥正目不斜视的瞅着自己,心里顿时一紧张,本能的站好了。 两人眼对眼的过了会儿,周储最先受不了,没话搭了话道:“哥,怎么都没听你说要回来?” 周淳给自己倒了杯水,没接这话茬,而是冷笑道:“你真是好样的!就那成绩还好意思出去玩乐?” 周储咽了口唾沫,决定把王梓予拉出来当借口,道:“是王梓予,他非拉我去……” “行了!”周淳一口打断了,“给我上楼洗澡,把身上的臭味洗干净去。” “……”周储没敢再吭声,蔫不溜丢的上楼洗澡了。 周淳吃完了宵夜,又去周储房间找茬,消了会儿食才回自己屋休息。 次日一大早,周储又被从弄醒了,他困得要死,一副要哭的德行求他哥,“哥,你行行好,再让我睡一会儿吧!”说着从床上探出一半的身子,伸手抱住了周淳的大腿。 周淳就任由他抱着,但却不松口,催促道:“赶紧起来!中午约了人吃饭,你也一起去。”他只有三天的假期,所以要把所有事情在临走前办好。 周储抱着周淳大腿哼哼,“我去也没什么用!哥,哥……” 周淳的大腿被周储嘴里喷出的热气弄的一阵痒,他本能的绷紧了肌肉,蹙眉薅住周储的头发,把人从自己腿上扯了下去,留下句“给你五分钟洗漱时间,我在楼下等你。”就走了。 周储迷迷糊糊的看着表,愣是又躺了三分钟才火急火燎的胡乱拿了身衣服套上,下楼了。 周淳见他下来,就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道:“还有五秒钟……” 周储一听,下楼的速度立马提高了,两脚并一脚的蹿到了周淳面前。 时间刚好卡在了周淳限定的时间之前,他放下胳膊,转身往门外走去,周储耷拉着脑袋跟在身后,一出院门,周淳就错开身,站到了周储身后。 周储像早有预感似的,本能的在周淳开脚踹之前,撒丫子跑了…… 这时候天已经热了,两人起的也都不早,没锻炼一会儿太阳就升高了,其他晨练的人也都陆续离开了。周储跑出了一身汗,气喘吁吁的跟他哥央求道:“哥,差不多了,回去吧!” 周淳没回话,只是伸脚踹上了周储的屁股。 周储被他踹的一趔趄,险些摔了个狗吃屎,他嘴里顿时嘟囔了句骂娘的话。 周储皮薄,跑完步,整个脸都跟火烧似的红了起来,他从冰箱掏出个冰袋,直接躺沙发上敷起了脸。 周淳也没管他,自己上楼去洗澡了,洗完,见周储已经躺沙发上睡着了,冰袋已经歪了,周淳走过去,伸手把冰袋拿起来搁到了一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犹豫了两秒,却并没叫醒周储。 他吃完早饭,拿了份报纸坐在周储对面的沙发上看了起来,偶尔会抬眼瞄一下。 …… 周储浑浑噩噩的睡了半个小时就被饿醒了,揉着眼,打了个哈气,见他哥正坐在对面看报纸,顿时清醒了。 周淳放低报纸,看向周储,一脸嫌弃,道:“赶紧去洗漱。” “噢。”周储也没回楼上,只在一楼卫生间洗了把脸,漱了漱口,就奔进了餐厅,拿起根油条一张嘴咬掉了三分之一…… 周淳等他吃好,抬手腕看了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你换衣服。” 周储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换了身得体的下来后,问他哥,“爸不去,是不是不好?” 周淳把准备好的紫砂壶递给周储拿着,淡淡的道:“只是吃个饭,如果定下来,再让爸出面也不迟。” 今个请的这个人是周淳同学的叔叔,教育部任职,人脉比较广,作陪的自然是周淳同学。 周淳和周储先到,趁着客人来之前,周淳警告了周储几句,让他注意,少说话。 周储心里不耐烦,面上应着。 没过多时,人就来了,周淳一改先前对着周储摆的那张死人脸,笑着起身迎了上去,周储也跟着起来,装着一副懂事谦逊的摸样站他哥身后。 大家并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而是围绕着一些其他事不关己的问题讨论了起来,直到一顿饭吃完了,才进入正题,却也只潦草的一说,具体怎么操作还要看后续情况。 吃完饭就散了,第二天,周淳的同学徐丽给了他信儿,说了两个校名问周淳觉得如何。 这两个学校均是A市的的理工科高校,虽不是拔尖的,却也是比较不错的。周淳自然说好,之后又约了徐丽出来见面,递给她一个新款背包,道:“我很快就得回部队,中间有什么事情还得麻烦你……总之你看着办吧!” 徐丽接过去背包,笑了,并没拉开拉链,道:“好,就不跟你客气了。” 周淳点头,又道:“不够跟我说。” “好……” 短短三天,并不可能把事情办利索,况且各大高校和地区才报出分数线,考生们还在陆续报名,像周储这种走后门的只能等开学后,看哪还有多余的名额,就塞哪去。 周淳在的这三天,周储都很老实,没事就窝屋里上网,再没出去跟王梓予鬼混。好不容易盼到了周淳假期的最后一天,谁知正玩游戏玩到昏天黑地的时候,周淳推门进来了…… 周储原本蹲在椅子上的,一见周淳,差点摔下来,稳住后,瞪大了眼,声音发虚的问:“哥,有什么事?” 周淳看了眼屏幕上血液越来越少的游戏人物,并没出声提醒,手插进口袋,道:“我今天下午的飞机,你收拾收拾衣服,跟我走。” 周储傻眼了,张着大嘴,“啊?” 周淳眯着眼,没什么耐心道:“啊什么啊,赶紧收拾东西。”说完就要走人。 周储赶紧从椅子上下来,抻住了他哥的胳膊,一头雾水的问道:“不是,哥,我干嘛去啊?” 周淳依着他拽着自己的胳膊,并没抽出来,道:“跟我走,爸妈打电话回来,半个月内不会回家,你一个人在家不行!” 周储:“不是,哥,我快成年了,没问题,大不了我去爷爷那!” 周淳:“不行!” 周储:“为什么啊?” 周淳懒得跟他废话,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就跟逗弄小狗似的,并没用多大劲儿,纯属吓唬。 周储胆小,不禁吓,一下子就跟个被TJ完的宠物似的,耷拉了脑袋,老实了。 周淳拍拍他的头,满意的走了。 周储等看不到周淳后,立马暴走,把床上的枕头都掀地上了,然后卧倒,满脸的愁容,过了会儿,才一脸衰样儿的去翻箱倒柜,收拾行李。 11.同宿 两人是当天晚上到的部队,周淳也没回宿舍,直接带周储去了基地里的宾馆。 周淳登记时要的是间大床房,周储听见后,只以为周淳是让他自己一个人住了,心里还不禁庆幸了下,谁知一进屋,周淳就把行李扔地上,转身进了卫生间,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哗啦啦的响起了水声,人已经在里边洗起了澡…… 周储瞅瞅浴室的门,瞅瞅地上的行李箱,不知如何是好,愣是在原地直站到周淳冲完澡出来。 周淳只在腰间裹了条浴巾,皮肤因为常年日照而呈现出了一种很健康的色泽,肌肉的线条匀称而清晰,上面流淌着没擦净的水珠,周储心下羡慕,不禁多瞅了两眼。 周淳感觉到了,却没任何反应,他从箱子里翻出衣服,就这么当着周储的面,把腰间的浴巾解开扔到一边,穿了内裤。 周储一看他哥全光了,就有点不大自然的移开了视线,没头没脑的在屋里走了一圈,要说都是男的,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但他瞅着他哥的裸体就是说不出的别扭! 周淳那很快穿利索了,回身见周储一副磨磨唧唧的德行,就道:“你磨蹭什么,这么晚了,还不洗澡睡觉?” 周储愣了下,道:“……你不回去啊?” 周淳原本很平稳的情绪,一下子被周储这句话给拱起了火,眯起眼道:“你这是要赶我?” 周储一见周淳火了,忙小心的退到了床的另一边,假兮兮的解释道:“哥,你敏感了,我不以为你得回部队销假,真没赶人的意思!” 周淳冷哼一声,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抬眼瞅着周储,警告道:“我明一早还要去队上报道,我没闲工夫搭理你,你赶紧去洗澡!” 周储没敢言声,灰溜溜的就进了卫生间,好歹一冲,就裹着浴巾出来了,见他哥还没睡,又翻箱子找内裤。 周淳躺床上,半眯着眼打量周储,就见周储腰间的本就松垮的浴巾忽然一下子扯开,整个坠到了地上,半撅半翘的白屁股瞬间映入了他眼里…… 周储的内裤才刚提到膝盖附近,见浴巾掉了本能的想要去抓,却没能抓住,他这一手提着内裤防止掉下去,另一只手伸长才把地上的浴巾抓了起来,但只能抓住一角,遮也只能遮半个屁股,他就这么一手提着浴巾一手提着内裤,举动滑稽到可笑,折腾了半天,才穿利索。 周淳闭上眼,那白屁股的画面就开始在脑袋里不停的晃开了,原本只是半硬的下边,登时全硬了…… “操!” 周淳骂完,用胳膊挡住了眼。 周储吓了一跳,回身静悄悄的打量了两眼周淳,见他挡着视线便以为是灯光的问题,于是忙把灯关了,然后摸黑的爬上了床,就一床双人被子,他掀开贴着床沿躺了下去,怕吵着周淳,连点响声都不敢发…… 过了大概一分多钟,就听身后的周淳翻了个身,便再没动静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睡一起,连个睡前交流都没有,黑暗里,气氛静谧的有些诡异,又身在陌生的环境里,周储躺了很久也没睡着,翻了个身,伸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周淳,心下一紧,忙老实的收了回去。 周储的脚是收回去了,但被他的脚扫到小腿肚的周淳,呼吸顿时粗了,原本渐软的下边登时又有了勃发的征兆,干脆一掀被子起来了,也没开灯,就着窗外的路灯照进来的那点亮光,进了卫生间,关好门,对着马桶,眯着眼自己撸了起来。 周储侧着脑袋,听了半天也没听见卫生间里有什么动静,直过了好几分钟,才听到了马桶的抽水声,然后没过一会儿他哥就出来了,打开床头灯,难得关心道:“哥,你拉肚子?” 周淳刚发泄完,身体还有些乏力,眼神也没以往那么锐利,扫了周储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躺好后,嗓音透着一股无力感,缓缓道:“没有,睡吧!” 周储:“……” 这次周淳躺下没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周储也迷迷瞪瞪的睡下了。 七点半的时候,周淳设定的闹铃响了,他按停后,连一分钟的床都没赖,立马掀被子起床了。 周储听见响声只是吧唧了下嘴,翻了个身,照睡不误。 周淳穿好衣服,用凉水洗了把脸,就出门了,他还要赶回自己宿舍去换军装。 中午,周淳打周储的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断线了,再打就提示对方已关机,不得不歘空又来了趟宾馆。 宾馆内,周储还在睡,手机还没来得及响就被最后一通未接电话耗光了所有的电量,只轻微震动了一下就彻底死寂一般的毫无声响了。 周淳用卡刷开了房门,一见屋内光线昏暗就皱起了眉,关好门走了进去。 周储感觉到了声响,却并没醒来,只是翻了个身,把被子压在了身下,内裤上涌,露出了大腿根。 周淳黑着脸移开了视线,走到床边刷的一下子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通风。做这些的时候一点都没放轻力道,周储睡得再死也给吵醒了,揉着眼一脸呆傻的瞅着周淳,过了片刻才认出眼前穿着一身迷彩军装的是他哥。 “唔……”伸了个懒腰,往一边滚了去,内裤上涌的更厉害了。 周淳从箱子里随便翻了件衣服扔过去,催促道:“五分钟内给我出来。”说完转身出了房门,走到楼道窗户口,掏了根烟,点上了。 周储出来的很快,看到窗台上的烟头,打了个哈气,道:“哥,也给我一根,提提神。” 周淳掏出烟盒和火机扔给了周储,然后靠墙上,看着周储。 周储会抽烟好几年了,平时看不见也不想,刚一闻见味儿,这才勾起了瘾。打火机可能是要没有汽了,打了好几次,才打出火。他夹烟的习惯跟人不同,他喜欢夹在左手食指和中指的指根处,也没有弹烟灰的习惯,动作也并不灵活,一看就不是常抽的。 周淳看着周储夹着烟的动作和,莫名的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民国时期的电影,电影名字忘了,只记得有个穿着灰色长褂的戏子也是这么的抽烟,黑白画面中,显得风情又寂寥。当然周储这会儿并没有丝毫的风情,周淳只是看着他这么夹烟的小动作,思维飘远了。 这时,周储问:“哥,要不要再抽根?” 周淳没说话,却伸出了手,接过烟,放在鼻尖嗅了嗅,才叼进嘴里。 周储叼着烟凑近了他哥,含糊道:“用烟点吧,打火机不好用。” 周淳犹豫了一秒才把头凑过去,烟头抵在了周储的烟头上,狠嘬了两口,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了两下,一点着,就立刻把头撤离了周储气息笼罩的范围内。 周淳抽的很快,几口就把烟头捻灭了。 周储则非常缺德的直接把烟头弹出窗外。 这要是在有风的天气或者有易燃物的环境下,是有隐患的,军队里不同于其他地方,出点事,都是有人要出去担责任的,周淳立马瞪向了周储,“你没脑子还没常识啊?” 西北环境干燥,又正值一年内最干燥的时段,是很容易造成火灾的。 两人在二楼,周储在他哥眼皮底下,扒着窗台往楼下看了去,很快就找到了被他扔掉的那个烟头,仔细一看,已经灭了,这下底气才足了些,道:“我手有准,我练很久了,不仅能弹飞还能弹灭。” 周淳提起周储的后衣领,直接把人扒拉到了一边,自己探头往下看,确认了后才收回视线,眯眼,用一副十分瞧不上眼的神情,对周储道:“别跟我这胡编乱造了!” 周储不敢回嘴,“……” 周淳抬腿就是一脚,一贯的没用力气,就跟逗弄小狗似的,道:“走了,去吃饭。”说完转身走了。 周储拍了拍裤腿上的土,才跟上。 …… 12.无聊 周储以为他哥会带他去饭店吃,谁知周淳竟直接把车开到了食堂门口。他坐副驾上,脸顿时耷拉了。 周淳下了车,见周储不动地儿,喝道:“还傻坐着干嘛!” “……”周储赶紧下车了,他也挺贱,没事还老主动上赶着找骂。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食堂,总有路过的小兵子跟周淳打招呼,顺便瞅上周储一眼才走。其间也遇到过是周淳主动开口的,都是些有军衔的军官,这样游刃有余的处理人际关系的周淳,是周储从没见过的,一时露出了惊讶。 两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周淳见周储瞅着自己的神色不对,便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周储一跟他哥对视,就忙别扭的把视线错开了,道:“没什么,只是饿了。” 周淳知道他是撒谎,只是瞥了眼,并没较真。 这顿饭两人是吃的小灶,吃完,周淳看了看时间,道:“你是跟我去部队上还是回宾馆?” 周储想了下,觉得回宾馆自己一个人也没啥意思,就说:“要不去你部队上看看!” 周淳点头,开车载着周储直接去了他们部队。 周淳军校毕业后一到部队就越级当了正连长,军衔确是按规矩走的,专科以上毕业为中尉。现在已经快满两年,到8月就会晋升为上尉,然后直接调升回A市的大军区,去给叶之硕当下手。 周淳现在管一百多人,不多,但琐事也不少。前两天有两名士兵犯了事,出去嫖被人举报,这是触犯了纪律,经研究给了警告和关禁闭的处分。就因为这点破事,还得开个全连大会,周淳最厌烦这种事情,但也无法,连队的纪律也是归他管。 两人进了办公室,周淳从桌上找了个记录本,对站在一旁的周储道:“你就在这呆着吧,别到处乱去,我要开会。” 周储少了眼屋子,问要走的周淳,“我能玩你的电脑吗?” 周淳停在了门口,道:“不行。”说完想了下,“我让人给你拿台笔记本过来。” “好。”周储赶紧笑着应了声。 周淳抬脚迈了一步,就又停了下来,警告道:“我会尽快回来,在我没回来之间,你哪也不许去,不许动我桌上的任何东西,有什么事情去找小赵。” 小赵是周淳的通讯员,就在外间的办公室,刚两人进来时,周淳有跟他说话,周储就在一边,也看到了。 “嗯,哥,你快去忙吧,放心,我不动你东西,我知道,都是机密吗!” 周淳又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出去后跟小赵嘱咐了句,就去开会了。 周储一等他哥走,就去把门关严了,然后没抓没挠的摸摸这看看那,办公室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柜,里面有些奖杯,证书,和档案资料本,倒是挺满腾,他隔着书柜的玻璃门看起了奖杯和证书上的字,上面有刻着时间,最早的竟然是一九八七年的,奖项更是可笑,是师部拔河比赛的第二名…… 这时门被敲响了,周储说:“进。” 门外的人应声而进,有礼貌的笑了笑,才把电脑放到桌上。 周储不是个臭脸的人,比起王梓予和孙彦恒来说,他虽不够聪明,但却比他们容易招人待见。不会让人产生想要疏远或避之不及的感觉。小赵放下电脑后,糙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我是周连长的通讯员小赵,有什么事找我,我就在外间。” 周储见小赵跟他差不多大,就起了聊天的兴致,指着那些年代久远的奖杯,唏嘘道:“这玩意都二十多年了!” 小赵起初也是跟周储这样,后来经常给周淳打扫办公室,擦上面的尘土,也就见怪不怪了,道:“嗯,这是传统,每年都有拔河比赛。去年,也赢了,只给了个奖状。”说着指着书柜里角落的一个纸卷道:“就这个。” “……”周储挺无语的,他们学校也举行过,但他每次都逃跑,一帮人拼了命的拔一根绳子,在他眼里简直可笑无比。 这时电话响了,小赵走过去接了起来。说了两句,就挂了。 周储没什么兴致再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奖项了,问小赵,“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 小赵想了下,道:“我听说有个什么国家级的公园,不过没去过。” 周储点头,又问:“这能联网吗?” 小赵:“能上内部的局域网。” 周储黑着脸,忍不住骂了声,“草。” …… 周淳开完会回来,就看到周储一脸呆滞的玩纸牌…… 周储玩完最后一局,道:“哥,你几点下班?” 周淳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道:“我今天值班。” 周储把电脑盖一磕,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又坐了回去,一脸哀怨的瞅着他哥,道:“哥,我想回家……” 周淳喝完水,放下杯子,踢了赖在自己椅子上的周储一脚,道:“一边去。” 周储站到了桌子对面。 周淳抬眼瞥他,道:“无聊了?” 周储猛点头,“……” 周淳把桌上碍事的笔电挪到一边,道:“等星期天,我带你出去玩一趟,现在你出去让小赵带你出去溜达一圈,”说完就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拨完见周储还没动地儿,立马瞪了过去,趁电话还未接通,说了句,“别妨碍我工作!” 周储灰溜溜的走了,路过窗户见外面太阳火辣辣的,忍不住小声嘟囔道,“操,这大热天,出去溜达个毛啊!” …… 一个多小时后,周淳从办公室里出来,就见到周储和小赵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喝着饮料,聊的正嗨皮! 小赵一见他,差点被饮料呛着,不禁咳嗽了起来,立马站起来,敬礼,“连长。” 周淳眯着眼瞪了着他,过了几秒才额首。 小赵见状,才敢放下敬礼的胳膊。 周储垂下眼谁也不瞅,嘴里照吃不误。 周淳乜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走了。 等人走远,小赵才吁了口气,坐下,心有余悸道:“我以为得挨骂呢!” 周储挺同情小赵,被他哥瞪着的滋味,他太心有体会了…… 之后,小赵再不敢肆无忌惮的吃和喝了,也没啥心思跟周储聊了。 周储见他这样,也觉得没意思,在一旁玩起了手机,偶尔才会跟小赵说个一两句。 周淳回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小赵,道:“送到温团张那去。” 小赵接过,应了声就走了。 周淳越过周储往自己办公室走,边走边道:“跟我进来。” 周储手里还抓着瓜子就跟了上去,一进去就听周淳的命令下关上了门。 “什么事?哥?” 周淳坐办公椅上,手搭在桌沿敲了两下,道:“坐。” 周储坐下,本能的挺直了后背,“……” 周淳:“你少跟小赵闲扯,他是在上班,这是部队,纪律部队,你看你们又吃又喝,成什么样子,你要是吃也不许在外面,给我滚屋里眯着,别让人看了笑话!” 周储犟嘴道:“不是你嫌我碍眼,把我轰出去……”在周淳的瞪视下,越来越小声。 周淳:“明天拉练,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周储头立即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周淳冷声一声,没再搭理他。 周储出去把吃的喝的都搬了进来,窝角落里的简易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周淳偶尔眼神扫过去,周储嗑瓜子的声响就会小一些…… 13.感觉 周储呆到第四天的时候,就受不了了,打电话给他妈,哭着喊着要回家。 周母已经又随周父去了别的地方,老两口好不容易一起出去趟,自然不会只听周储这两句就回家,周母道:“去跟你哥说,我两个星期后才和你爸回去了,就这样不说了,你爸忙着了。” “我爸忙管你什么事啊?”周储才说完就听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他嘟囔了句脏话,把手机扔一边了,琢磨着晚上怎么做他哥的思想工作。 晚上两人照旧在食堂吃的小灶,吃完,周淳开车把周储送到了宾馆楼下。 周储并没动地儿,而是扫了眼窗外就把头转向了周淳,伸手挠了下耳朵,道:“哥,要不要上去坐坐?” 周淳看向他,挑眉,没跟他绕弯子,直接问道:“怎么?有事说?” “……没什么事……是有点事……”周储含含糊糊道。 周淳对着他弟总是容易失去耐心,放任不管心里不踏实,偶尔还会惦记,可放身边了又是各种状况,不仅情绪容易失控,生理也跟着出问题,他要被周储这个磨人的玩意儿搞毛了,声音一下子飙上去了,“有什么事你快说,吞吞吐吐的,你拿出个男人的样子行吗!” 周储这一下子更不敢说了,他哥眼看就发飙了,他哪还敢提回家的事,于是一个劲儿摇头,动作利索的打开了车门,说了句“什么事都没有,”就跑了。 周淳坐车里,叹了口气,犹豫了几秒,还是下了车,跟着周储进了宾馆。 周储对他哥跟来这事,心里很嘀咕,讨好的从冰箱拿了瓶水放到了周储手边,没话找话道:“今天我给妈打电话了,她说他们还得在外头晃荡俩星期……” 周淳并没去碰那水,听到周储说话,就把视线移了过去,见他那谨小慎微的模样,心情又突然好了,也来了说话的兴致,接茬道:“嗯,你是不是自己呆着闷了?” 周储摆弄着电视遥控器,斜眼瞄了下他哥,装着样子道:“还行,就是有点想家了。” 周淳瞅着他,道:“周末带你去市里玩,至于回家的事情,等你学校有着落了再说吧!” 周储一听,不禁怨念道:“那是得到多怎……” 周淳没接话茬,手指敲了两下沙发的木头扶手,道:“你要是实在无聊,我给你走个后门,来个暑期军训如何?” 周储抿嘴,小声道:“不怎么样……” 周淳哼了声,起身拿过周储的笔电,坐沙发上玩了起来。 周储见他哥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敢轰人,三心二意的窝床上看起了电视,百无聊赖的一会儿一换台,一会儿一换台…… 周淳偶尔抬头瞅他一眼,却始终没说过话。 到了十点多,周储被无聊的电视节目给催眠着了,周淳把电脑放到了一边,起身关掉电视后,来到了窗前,掀起被子给周储盖好了,又调高了空调,才关灯离开。 …… 这个军区坐落于L市附近,L市是一座二线城市,旅游胜地不多,都是些滥竽充数的,周淳不知从哪找了个旅游的小册子,拿给周储,问他想去哪。 周储翻了一遍,不是山就是公园,反正都是些需要走的,这大热天的,他拧可窝宾馆睡大觉,也不想出去挨晒,道:“出去随便吃点东西得了!” 两人驱车,一个小时才到L市,去的是一家周淳去过的店,人不少,因为没能提前预订包间,只能在大厅做了下来。 点完餐,隔壁桌来了一圈年轻的女孩,周储眼神本能的就总往那边瞄,周淳看到后,有了些许不悦。 上菜的时候,周淳来了个电话,他是去外面接的。 周储趁机要了瓶啤酒,也没等他哥,就自己连吃带喝了起来。 周淳这通电话接了不短的时间,十几分钟后回到座位,见周储喝啤酒,并没说什么,一般只要不过分,他都懒得说周储。 酒足饭饱,周储又说要去泡澡。 周淳犹豫了下,才带他去,这一路上他都没说话,他想再试试,见到周储裸体后,还会不会冲动…… 两人要了一间浴池,更衣室里,周淳动作利索的脱光,裹了浴巾就出去了,周储是过了一会儿才出去。 池子并不深,水里洒了写红色的玫瑰花瓣,周储是掀开浴巾,裸着下的水,一被热水浸泡,他顿时舒服的哼了声,“唔……真舒服!” 这才多一会儿功夫,周淳只是瞅了一眼,身体就又有了被勾起来的感觉…… 对于觊觎自己弟弟身体这事,周淳并没有感到不耻,他并不是一个会被道德感自我约束的人,道德只是统治阶层为了更好的约束和管制被统治阶层而建立的一种无形的工具,只有愚蠢的人才会用道德来绑束自己抑或要求别人。他祖辈,父辈做的那些事情,都可以用伤天害理来评判了,这样的家庭又怎么会教育的出道德感高的后代?什么样的家庭出什么样的孩子,什么样的父母生什么样的子女!上辈做的事情,小辈有样儿学样儿! 他是不会被道德约束,但他也避免不了纠结,悖伦的本身也许不是大事,但一旦暴露,它引起的周遭反应才是巨大到不可想象的…… 他把头靠在池壁上,瞅着周储发起了怔,原本专注的眼神渐渐变得涣散了。 周储还是孩子心性,把周边的花瓣都拢到了自己附近,让他们密密麻麻的飘在自己身边,然后在轻轻吹走…… 泡完澡,两人又做了个足底按摩才离开。 …… 八月底,周淳的升上尉的同时,调回A市大军区的通知书也下来了。临走前,连队里还特意举办了一场欢送会,当晚难以避免的喝多了。 周储也参加了,被人也灌了不少酒,两人是被人架着给送回宾馆的。 半夜的时候,周淳酒醒了,去了趟卫生间,出来躺床上,瞅了周储一眼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那股子被压抑下去的冲动劲儿又冒了出来,这次不是身体上的冲动,而是心里的,他下边很老实的耷拉着,但心里就想去摸摸周储,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心里隐藏起来的感觉被放大了,很怪异,从没有过的…… 他没有过多的去探究,既想了,就付出了行动。 周储没脱衣服,被子也被踢到了一边,T恤被压着,露出了整个腰身,周淳的手直接探到了周储腰间,轻轻的摩挲了起来…… 周储有所感的从鼻子里哼了两下,翻了个身,背对起了周淳,“……” 周淳停下片刻,下移到了臀部,这次是隔着裤子摸得,没摸几下,就硬了。 他一手摸着周储,一手探进了自己腿间…… 爽完,他登时恢复了神智,看了眼周储睡得依旧沉,便下床换了件衣服,折腾完,才又躺下。 他没有看到,周储在睡梦里被他摸出了感觉,藏在裤子里的物件硬了些许…… 14.开会 翌日下午,两人回到了A市。 当天一家人在外面吃的晚饭,或许是出于那么一点愧疚的心里,周母没少主动跟周储说话,这要是平时,她的心思只放周父身上,周储这人没什么长性,就连记仇也是,原本怨他妈的那点心思,过了这俩月也淡了。 这一顿饭,气氛还算和谐。 周淳还有一周的假期,这一周白天在家,晚上经常半夜才归,只有时刻注意他动向的周储知道。 周储脑袋是不多灵光,但小心思不少,他一等周淳走就也跟着出门,然后趁周淳回来前的那点空档再偷摸的赶回来。 王梓予已经走半个月了,周储没人玩,不得已混进了个新圈子,这帮人大多都是二世祖,爱玩但却也没那胆子往死玩,说起来就是一群没什么本事的狐朋狗友。吃喝可以一起,但一遇到事,就屁本事没有,周储之所以能混进去,也就说明他跟这些人没多少区别。 A市很大,但玩闹的场子大家都熟悉,喜欢去的无非就那么几个,很不巧的,这天哥俩碰一起了! 原本人又多,环境又吵杂昏乱,不是那么好遇上的,但偏偏就遇上了,周储本能的转身就想溜,但他胳膊上挎了个妞,刚转过去一点,就被那没眼力见的女人给拽住了。这时周淳已经到他跟前了,那女的还再问他干什么去…… 周储死不回头,还想溜,就听周淳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低沉,附和着那女的道:“是啊?干什么去?” 周储苦着脸,不得不转过了身,假装露出一副诧异的模样,心虚的回答:“哥,你也来玩,好巧……” 周淳黑着脸,也不顾一旁围着的人了,直接一脚踹周储小腿骨上了。 周储被踹的一踉跄,他还没来得及疼的叫出声,就听旁边那女的一脸受惊的先叫出了声,“啊!”声音尖利到刺耳…… 就连离他们最近的周淳都不适的蹙起了眉。 周储也顾不上腿上的疼了,赶紧把胳膊从那女的怀里抽了出来,对一旁围着的同伴打发道:“你们先带她走吧!”说着把那女的一搡,搡同伴身上了。 周淳才想起白倍还在身后,随即道:“你进去吧,跟之硕他们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白倍扫了眼周小弟,并没应声,而是道:“还早,解决完,再进来,今天不能少了你。” 周淳对上白倍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才点头。 见他点头,白倍就又瞅上了周储,客套的招呼了句,“周小弟,一会儿一起来啊!”,他并不是看在周淳的面上才出声招呼,而是看周储长得白白净净,模样不错,才出的声。 周储勉强露了点笑意,尴尬的点了下头,等白倍一离开,脸登时垮了,人来人往的走廊,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去抱周淳的大腿,急中生智,道:“哥,你去忙,我这就回家。”说着就要不管不顾的溜。 周淳并没拦,而是跟在了周储身后。 周储忍着腿疼,穿过人群,出了酒吧,打了辆车,坐上去,才敢回头去看,见他哥正站在门口上往他这边张望,又吓得顿时回过了头,赶紧报了个地址,催促道:“师傅快点!” 周淳等出租车没影了才又回去,进了包间,白倍扬手招呼他过去坐,问道:“你弟呢?” 周淳接过一旁陪酒小姐递过来的酒,道:“回家了。” 白倍拍拍他的肩膀,想起了周储见到周淳后那副吓傻了的表情,笑道:“你弟见到你后的模样都够去拍惊悚片了,你这是有多虐待他,才让他看见你就跟见着鬼一样?” 还不带周淳说什么,时戡在一边听到后,接上了话,怀疑道:“有这么夸张吗?” 白倍有道:“一点都不夸张,你是没看见,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踢懵了,吓得都脸都白了,说话都……” 周淳不想听他继续说,就打断道:“好了,不有正事吗?” 王梓韬和叶之硕坐的原本有段距离,闻言也瞅了过来。 白倍是不大声说了,但坐时戡身边小声嘀咕了起来,周淳冷着脸,也无可奈何。 这时叶之硕道:“等会儿曹煜。” 周淳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起身,说:“我去下卫生间。” 他没去包间的卫生间,而是直接打开了包房的门,走进安全门,掏出手机拨了大院岗哨的电话,问他弟有没有回去。 站岗的武警对大院的家属人员都很清楚,回道,刚有看到人下了辆出租车,还是他战友开车给送到了周家院子门口。 周淳道了声谢,就把电话挂了,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抽了根烟,才回了包房。 进去后,就见到已经没闲杂人等了,而也曹煜已经到了,便象征性的点了下头。 曹煜这人本事很大,在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情况下,逮到了一个机会就走到了现在这地步,叶之硕很信任他,所有的账目,报表,都是他做的。迄今,几人建立起来的时海集团,都没引起过任何麻烦,或许也有时运的关系,总之,曹煜的功劳不小。 周淳一直看着曹煜,引起了曹煜的警觉,迎上了视线,两人对视两秒,周淳端起酒杯,隔空示意了一下,一口喝尽了。 曹煜却只是象征性了喝了口,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两个个内存盘,道:“这个季度的账目。” 两个内存盘,一个存着真的账目,一个是完美的账目。 内存盘被叶之硕收了起来,曹煜又道:“有一部份已经转到了各位的账号上,照这样下去,必须扩大时海集团的发展才能满足将来的需要,一片云可以容纳的水分是有限的,而我们现在的这片云容纳不下一条河的水……” 在座的人都没有人说话,走私虽是暴力,但相对的高额的收益却难以合法化,所以必须要走一条稳妥的路线。洗钱的方式有很多,但最快的就是空头公司。 过了会儿,叶之硕道:“不要在国内,时戡你去下非洲,美洲……”这话点到为止,在座的却都明白。 这些人里只有时戡适合,他的家庭背景和自身的背景,都再合适不过。 白倍有道:“我们可以和人合资,去海南建一家酒店,到时税报多一点,慢但是稳妥。” 叶之硕点头,看了看时间,道:“嗯,如果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说完,问周淳,“什么时候去报道?” 周淳:“两天后。” 叶之硕点头,他也是刚从外边调回来不久,他的压力要比周淳还大,毕竟那么多人盯着叶家了。 …… 15.决定 周储是瘸着回的家,家里人都睡了,他也不敢出声,屋里只开了门灯,他就着这点亮光直接上了楼,一进屋就要脱裤查看伤处,过程中布料不小心磨蹭到伤口,疼的他一哆嗦,颤颤巍巍了半天才脱利索,低头再一看,伤口处的肉翻着,已经结了血痂,那惨不忍睹的样子已经让他失去理智,本能的骂了句,“周淳,我操你妈!”,骂完想起来俩人是一个妈,就又改嘴,骂道:“操你!” 这大半夜的也没处找药,他也没洗澡,只洗了把脸就睡了。 周淳谈完事情回到家时已经下半夜了,他并没直接回自己房间,而是进了周储的卧室。 周储睡的正沉,以免被布料摩到,他故意把受伤的那条腿露在了被子外面。 周淳一进来就看到了,心下不禁有些后悔下手重了,他下楼翻箱倒柜,找到医药箱又回了周储的房间,也不顾周储还在睡,就拿出酒精棉球给伤口消起了毒。 “啊……”周储睡梦中,哼了声,人还没醒,大腿就本能的要躲。 周淳抬头看了一眼,一把扣住周储的脚腕,手下不停,如此一来,周储睡得再死也给被弄醒了。 他哼哼啊啊的一边叫唤着一边想把腿抽回来,没几秒,人就彻底清醒了,一见是周淳,差点哭了,忍着疼,怨念道:“哥,你放过我吧……” 周淳横他一眼,低声喝道:“住嘴,爸妈都还再睡。” 周储真是住不了嘴,酒精渗到伤口里,那种疼并不是一下就能消失的,“嗯……疼,哥!” 周淳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可能有女人的那股轻柔劲儿,手下倒是利落,几下就弄好了,完事后,把药箱直接放一边桌上了,起身,对着正自顾自查看伤口的周储嘱咐了声,“别沾水。”就走了。 周储等周淳走后,一下子倒枕头上了,呆滞瞅着房顶,心里怨念,上辈子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这辈子当了周淳他弟,这一出出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过了没一会儿,伤口处的疼痛渐渐缓解后,他就又睡着了,这一觉直睡到中午才饿醒,也没洗漱,穿着条运动短裤就直接下楼了。 客厅里,周淳正在看报,他也才起没多久,听到楼梯上的响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周储,头也不抬道:“过来谈谈。” 周储一听,脚下不禁一顿,做了个要死的表情,耸着肩磨磨蹭蹭的瘸着走了过去。 直到走近了,周淳才抬头瞅他,见他一副邋遢的德行,就又不喜的蹙起了眉,很快转开了视线,指着对面的沙发,示意他坐。 周储坐下后,用手弄了弄乱七八糟的头发,用睡醒后特有的嗓音,沙哑道:“哥,爸妈呢?”他这是怕他哥跟他提昨晚的事,故意转移话题。 周淳把看完报纸叠好,放到了一边,视线重新放到了周储身上,并没接这话茬,而是直接进入了主题,道:“说说吧?昨晚怎么回事?” “……啊?哦,那个朋友过生日,吃完饭就那什么,去了酒吧,我是被他们生拉硬拽去的……”他决口不提挎着他的那女孩。 周淳抬起手,示意他住嘴,打断道:“行了,你出息了,才十八就开始混迹酒吧,开始醉生梦死的夜生活了?” 周储找借口道:“是他们带我去的……” 他不提,不代表周淳能忽视,扬手把一边的报纸罩着周储的脸扔了过去,身体前倾,冷声道:“带你去吃屎你也吃?带你去嫖,你就真嫖?” 周储伸手挡住了扑面而来的报纸,拼命摇头,为了加强真实性,本能的挺起了腰,道:“没有,那女的就是一块玩的,我都没记住叫什么,但真不是小姐。” 周淳后背又靠上了沙发背,声音降了个高度,道:“下次如果再让我从那种地方遇到你,就直接打断你的腿,记住了吗?” 周储一点都不怀疑他哥这话,瑟缩的往后缩了去,忙点头,表态道:“记住了。” 周淳抬手腕,看了看时间,终于决定放过周储了,道:“好了,你在家呆着,别再出去瞎混,马上就开学了,给我乖着点!” “嗯。”周储听了直点头。他腿伤着,瘸了吧唧的,这么丢人的事,让他出去他都不去! 晚上,周母回来,见周储瘸着,就问:“这是怎么了?” 周储把腿放到沙发扶手上,给他妈看,咬牙道:“看到没?” 周母秀眉一拧,惊叫道:“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 周储腿上的伤口看着凄惨,但只要没牵扯到皮,就不疼,他之所以瘸,一是,因为走路时会稍微的扯到点皮,二是,心里因素,心里太重视它,就会产生一种过分自我保护的意识,那一丁点的疼都会被无限放大。他很满意周母的反应,咬牙切齿道:“你儿子踢得!” 周母恢复了冷静,道:“你又犯什么错被你哥逮着了?” 周储不忿道:“你就向着他吧!以后别指望我给你养老!”送终……最后这俩字没敢出口。 周母白了他一眼,伸手掐上了他的大腿内侧。 大腿内侧的皮肉最嫩,又敏感,疼的周储立马叫出了声,“您干什么,怎么动手啊?” 周母解了气,才撒手,道:“就没指望你养,你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周储觉得受到了侮辱,对着周母上楼的背影咆哮道:“好啊,不指望我更好……” 这时,周淳才把车挺好,还没进屋就听到了周储的叫唤声,加快脚步进了屋,见一楼只有他一个人,就道:“闹唤什么?” 周储一见是他哥,顿时收敛的怒气,把腿从沙发扶手上放了下来,道:“没什么……” 周淳也没继续再问,走过去看了看周储的腿上,又给换了回药。 当晚,周储接到了一通王梓予的电话,都是扯没用的,扯到了半夜才撂,第二天,他又回到了中午才起,一下楼就只见他妈在看电视,就问道:“我哥不在家?” 周母听了,默不作声,连瞅都没瞅周储,“……” “……”这会儿,周储一下子才想起昨天跟他妈嚷嚷起来的事,得,不搭理就不搭理吧! 他去厨房找了点吃的,塞饱肚子,坐到了客厅,坐了一会儿,见他妈也不理他,越发觉得没意思,他的腿已经不瘸了,但因为两日没洗澡,也就不好出去见人,他给孙彦恒打了个电话,打算把人叫自己家来玩,谁知孙彦恒正在准备开学的东西,根本没空出来。这一下子,他更烦闷了,锤了两下沙发靠垫,发泄完又磨磨蹭蹭的上了楼,打开电脑,一玩就玩了一下午的游戏。 晚间吃完饭,周父跟周淳进了书房,周母又看起了电视,周储玩电脑玩的眼累,就赖客厅里闲呆着,偶尔走会神儿偶尔瞅会儿电视。 大概过了一刻钟,周父就和周淳出来了。 一家人难得坐一起看电视,过了会儿,周淳突然道:“我过些日子会搬出去。” 父母虽看重他,但相处起来并不是很亲近,这跟他长时间远离家有很大关系,他更喜欢独立的生活。 周父想了下,点头,道:“你也大了,是该独立了。” 周母却不是很情愿的样子,终于盼回了周淳,还没生活几天,就又要分开,哪个母亲的心里也不会多舒服。 唯独周储听了,心里最高兴,可还没等高兴多久,就又听他哥道:“储储学校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以后让他跟我住。” 还不待周父周母说什么,周储立马爆出一声,“我不去!” 周淳只是扫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了周父和周母,“……” 周母刚和周储吵完,心里正烦他,巴不得他赶紧滚蛋,心里虽这么想,但嘴上却没说,“……” 周父也听周母说了两人吵架的事情,虽觉得有周储在,搞得家里气氛不好,却也不好这么干脆就甩给周淳,道:“你才回来,工作就忙,还得浪费精力管着他。” 周淳听了,道:“您和妈年纪大了,就别费心周储了,他在也是搞的家里不安宁,房子我会安置在他学校附近,部队也是一个方向,来回也方便。” 周储一见他哥两句话就把事情定下来了,一下子气急了,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道:“反正我不去,你们谁爱去谁去,我不去。”说完也顾不上腿上的伤了,直接跑上了楼。 周母见他这么一耍脾气,更烦了,道:“行,你一个人住也单,正好让你弟给你做做伴儿。” 周父见她放了话,也就没再发表什么意见,只对周淳道:“钱不够跟家里拿。” 周淳只说自己够。 他并没去理会周储,直晾了周储一周。一周后,专门为了周储上学的事请了一天的假。 周储是被随便安排进了一个有多余名额的院系,学校已经开学好几天了,这才敢让周储插进去,像周储这状况的不止他一人,大家虽心照不宣,但却不会摆在明面上说起。 周储性格不错,没两天就跟同学混熟了,悲催的是,班上才只有几个女生,更倒霉的是,这几个女生是一个赛一个的影响市容…… 16.混玩 周淳是在周储学校附近买的房子,不错的小区,二手房,周母歘空去了趟,把该买的都给买了,两人只要带着衣服就可以住进去。 周储仍旧有抵触心理,却也只敢跟周母撒撒,到了周淳跟前,就跟碰到猫的老鼠似的,有屁都不敢放带味儿的。 房子是两居室,一个卫生间,面积并不大,并不是周淳没钱买好的,而是他向来低调,对物质本就要求不高,况且从西北受了两年罪,苦也吃过了,也就那样,反倒对物质这方面更加无所谓了。 周储却不大满意,他一直住大院,突然从大的房子移到小的房子里,先不说心里,就视觉上就有些不习惯,他情绪不高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自进屋一句话都没说。 周淳把向阳的卧室让给了周储住,他每个星期都有值班,一周也回来住不了几宿,收拾完东西就去了周储的卧室,见他把屋里弄的乱七八糟就不耐的皱起了眉,但也懒得费唾沫教训,看了几眼就走了。 周储见他哥一走,就又不收拾了,直接把衣物扔进了橱子里,他从小到大从没自立过,在家都是甩手掌柜,哪会收拾! 他那一橱子乱七八糟的衣服,直等到次日家政来,才收拾妥当。 屋子虽小,但两人间的交流却并没比在家时好多少,白天周淳去上班,周储上学,晚上大多也都有自己的安排,鲜少在一起上顿饭,也就是周末了,能见上个面。 周淳刚回来,换了个环境,要熟悉自己部下,熟悉工作范畴,发展人脉,忙的不可开交,虽跟周储住一起,却也没多少时间管教他。 这段时间,周储过得相当如鱼得水,甚至比在家还自在,大学又认识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圈子,他很欢乐。 一晃到了冬天,天开始短了,应酬的时间也随之短了,周淳的工作也上了轨道,一切都顺了,空闲也就多了,一闲下来也就想到了周储。 周储并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这天照常晚归,他最近通过朋友认识了个外系的女孩,两人正打的火热,一放学就一帮人黏在一起,一玩起来就没时间观念,那女生叫苗兰,周储就喊她喵喵,两人丝毫不忌讳,就当着众人接吻亲热,除了最后一步,是该做的都做了。之所以迟迟没做到底,是因为周储觉得自己还是个处,找个公厕有点对不住自己。 一年前,他还有那么点少年情怀,想着找个喜欢的女孩,付出彼此的第一次,但这过了一年,想法就改变了,什么是喜欢?是心动还是冲动?心动和冲动又有什么区别,见着漂亮的他都心动,见着身材好的他都冲动…… 就像苗兰,看着她,有几个男的不起龌龊心思?却是有,可周储绝对不在这个范畴里。他喜欢苗兰,喜欢她的脸,胸,腰,屁股,腿,却也只是这些…… 角落的沙发里,周储把手伸进了苗兰的裙子里,手指钻进了内裤…… 苗兰轻哼一声,并没阻止周储的举动。 周储咬着苗兰的唇,低声道:“你湿了……” 苗兰手探向了周储的腿间,隔着布料抚摸,轻哼道:“你硬了……” 周储被她摸着是有点感觉,但也就那种,可有可无,逗弄的差不多了,就把手指从苗兰下边抽了出来,伸到苗兰嘴边,道:“都是你的银水。” 苗兰张嘴含进了嘴里,“……” 周储抽出来,在她胸前蹭了蹭,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掏出来一看,下边顿时软了,立马起身进了卫生间,门关严才接起来,道:“喂,哥。” “哪呢?”周淳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如何。 周储谎话张口就来,“今天同学生日,唱歌呢!你回家了?” “知道几点了吗?” 周淳的语气依旧不温不火,但周储不敢掉以轻心,好声好气道:“一时玩过了,都是班上的同学,我这就回去。” 周淳没再回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周储挂掉电话后,洗了洗刚摸过苗兰下边的那只手,才出卫生间,对今个请客的人道:“家里打电话催了,你们好好玩,走时帮我把苗兰送回去。” 一听说周储要走,大家都有点扫兴,苗兰的脸顿时耷拉了,瞅着周储,不说话。 周储走过去,啄了下她的唇,道:“回头买礼物送你,乖。”说完再不看她,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周储原本喝得有些头晕的脑袋,一出酒吧,被冷风这么一吹,顿时清醒了,打车赶回了家,在门口站了足足五分钟,才敢拿钥匙开门。 门轻轻的被他打开了一条缝,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轻轻的带上,一转身就对上了客厅里正瞅着他的周淳,舔了下唇,声音发虚的道:“哥,这么晚,还没睡?” “你也知道晚?”周淳说着,抬手指着对面的沙发,示意周储过来坐。 “……”周储脱下鞋和外套,没敢言声,规规矩矩的坐到了周淳对面的沙发上。 周淳难得的没有动手的欲望,还算心平气和,道:“周储,你不小了,我不想总是像教训小孩子似的教训你,你那点小心思,我一猜就知道,是我没空搭理你!” 周储:“……” 周淳说完刚才那话,瞅着他,过了一分钟才又道:“今天太晚了,我不跟你说太多,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这话没说完,眼神却变凌厉了。 后边的话,周储一琢磨就明白了,再有下次,周储就会直接动手了…… 周淳起身,“好了,别在这熏我,赶紧去洗澡。” 周储一听这话,手脚顿时麻利了,闪人的速度可比之前坐下的时候快多了。 这之后,周储确实老实了,或许是同周淳的威胁有关系,做什么都觉得没意思,连跟苗兰那热乎劲儿都消了。 期末考试前,他还照实努力了一把,成绩下来,刚好低空飞过,逃过了挂科的命运。 临近年底,周淳又开始繁忙,经常彻夜不归,对于周淳的监管力度就又降下去了。 王梓予回来了,周储就又贴了上去…… 背地里,周淳跟王梓韬谈过,对这俩玩意,都有心管,但一个有心无力,一个有力无空。 好在都还小,玩也是混玩,不敢作死…… …… 17.一锅粥 年底,各种忙碌,一圈人聚到了一起还是因为叶之硕订婚了。订婚宴上,大家看到两位新人,把所有能夸人的词全都用上了。敬酒时,全屋的人都看着这位即将要成为叶太太的女人,纤瘦,脸蛋一般,再加上不健康的身体,真真是配不上叶之硕。 叶之硕要娶的这女的叫孙晓玉,家里背景虽然不错,但以叶之硕的条件,也不是挑不到更好的,当大家得知他选了孙晓玉后,都诧异了,孙家女儿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这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年纪大了后病情稳定了,但小时候可没少半夜发病被送进医院,这病看着没事,可说有事就真有事! 除了多事的时戡问了为什么,其他人都闭口不言。叶之硕选老婆的事自然不会报备时戡,所以他问也是白问,叶之硕什么都不会说。 半圈敬下来,叶之硕和孙晓玉走到了周淳跟前,新娘身体不好,只端了杯饮料,周淳也说了句漂亮话,祝他们白头偕老。 这句话,在这一天里,叶之硕真是听得太多了,估计都麻木了,听完只是点点头,就带着孙晓玉继续去敬酒了。 等两位新人走后,宴席上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时戡吸了口烟,打趣道:“真想不到,老叶竟好这口。” 没人接话,“……” 时戡虽然嘴损,却不二,说了这么一句,也就不会再说了。本来就跟自己没啥关系,况且又是叶之硕,也不好多说什么。 酒席散后,周淳回大院,去王梓予家逮了周储才回自己房子。 周储自然是不愿回来,一路上都耷拉着脸,看车窗外,他就纳闷了,他哥不挺忙的吗,怎么还能歘出空管他! 周淳喝了点酒,起初还好,到了后来,开车就有些勉强,一开转向灯就直接停到了路边,下车绕到周储那边,一把拉开车门,道:“你去开。” 周储一下副驾,他就坐上去眯上了眼,这一路也没见再睁开。 一车厢都是周淳呼出的酒味,周储不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一成年就把本子考了下来,周淳不在A市的那段期间,他虽瞧不上这车,却也只能用它练手,所以对它的熟悉感不比周淳差,一路稳稳当当的开会了家,停进了地下车库,才叫醒周淳。 “哥,到家了。” “……”周淳没有动静。 周储见叫不醒,便故意掐了下周淳的胳膊。 冬天,穿的多,并不会感到多疼,不过周淳还是迷迷糊糊的转醒了,眼神有些浑浊,定定的瞅着周储。 这是周储第一次见到喝多的周淳,被这种怪异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过了一分多钟,周淳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周储赶紧锁好车,跟了上去。 进了家,周淳连鞋都没换就坐沙发上了,眯着眼,对玄关处的周储道:“过来,帮我把鞋脱了。” “……”周储心里骂了句,才走过去,蹲下,今个周淳穿的是双马靴,他费了半天劲儿才脱下来。 周储也不知道周淳是真喝多了还是装的,给他脱完了鞋,就又不言声了,倒沙发上跟睡死了似的。 他起身,把马靴扔到了玄关处,才脱外套,看看表已经十点了,也没管周淳,自己去洗澡了。 周淳并没睡着,只是懒得动,屋里暖气很足,他一进家也没脱外套,没一会儿就热的沉不住气了,闭着眼就利索的把外套脱了,然后喊周储,“给我倒杯水来。” 周储正洗着澡,哪会听得见。 周淳等了半天也没等来,终于睁开了眼,从沙发上起来了,进厨房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又穿上拖鞋,想要去方便,他走到卫生间门口才听到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却并没止步。 周储正哼着歌,洗着下身,哗啦啦的水流声影响了他的听觉,并没听见门被推开了,手下不停,洗的还挺仔细,把包皮都撸开了…… 周淳脚步一下子顿住了,视线停在周储手里的玩意儿上,说什么也离不开了。 周储的分身很漂亮,一看就是没经历过什么“事”的样子,纷纷嫩嫩的镶在稀疏的毛发间。 周储终于洗完了,关了水洒,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周淳,立马吓了一跳,惊叫道:“哥,你吓死我了,你进来也不出个声。”说着拿过浴巾擦了擦水,才穿上浴袍。 周淳错开眼神,道:“你出去,我用卫生间。”说着挪开脚步,给周储让了个空。 周储也没多想,越过周淳出了门。 只这瞬间的功夫,一缕沐浴露的香味就飘进了周淳的呼吸里,如果是平时没什么,但这会儿他下边正半硬着,这股味道就如同火上浇油,他身上顿时燥热了,半勃起的状态下,根本放不了水,由于喝酒的缘故,撸了几下也没什么快感,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就跟周储一样,磨人…… 最后,冲了个澡,那股火气才消。 …… 这事过后,周淳没事总盯着周储走神,弄得周储总惶惶不安,生怕他哥又来找他麻烦。 年底,都放了假,两人也回了父母那。这半年家里只剩老两口,虽清净了,却也清净过了,周母适应了很久才习惯,这是催了好久,周淳才带周储回来的。 可回来没两天,周储就又把周母惹烦了,这大过年的,又把家里气氛弄僵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周母说周储的时候,周储没忍住回了几句,周母一生气,周父就又扔东西了,周储没躲利索,茶杯把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脸给划出了一小道伤,他一摸,看见血了,顿时怒了,随手就抄起架子上的一个古董花瓶,倒是没不孝的扣他爹头上。只不过“哐当……”一下子,扔自己脚底下了,破碎的瓷片蹦了一地。 周父脸气黑了,一句话没说,在屋里走了两圈,眼神一直四处瞄,最后停在了鸡毛掸子上。 周储撒丫子就要往外边跑。 周淳起身挡住了他的去路,道:“大过年的,别折腾人大半夜出去找你。” 周储回头一看,他爸已经追上来了,见出不去,只得绕着沙发跑了起来。 周家顿时乱成一锅粥了…… 最后周淳出面,拦下了叫嚣的两人,道:“爸,别动气!回头我再给您踅摸一个。” 周父年纪大了,干的又是文职工作,体力哪耗得过正当年的周储,喘着粗气,被周母安抚着坐到了沙发上,但还是气,用鸡毛掸子指着远处的周储,道:“那个败家的兔崽子,你知道你摔的是什么吗?啊?” 周储还真知道,一个清末的青花罐,其实还真不贵,也就几千块钱,他当时扔的时候就是捡架子上最便宜的一个,其实整个架子上摆着的古董,最贵的也不过上万,这些绝对不是他老爹的心尖,所以他有肆无恐。 周淳头都被搅大了,对周储喝道:“滚屋里去。” …… 18.平息 周储一上楼就把门锁了,生怕他老爹没被劝住,再跑上来追杀他。 周淳安抚了周父,沉着脸上楼了,拧了下周储房门的锁,见锁住了,就敲起了门。 周储对着镜子检查自己伤,听到门响,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提防的问道:“是谁?” “我。” 周储听出来了,却也不敢开门,他估摸着他哥这是上来抽他的,道:“有什么事吗?” 周淳也不废话,直接撂了狠话,“我数到三,你再不开门,我就踹开!” “……” “一……” “哥,我开门可以,但别动手……” “二……” “我开,我开……” “三……”在周淳数到三的同时,门锁顿时一声响,开了。 周储开完门,人就唰的一下子,往后窜出了老远,隔着床铺和进了门的周淳对视着。 周淳一进来,视线就停在了周储的脸上,观察了一会儿,才道:“回头买点药摸了,仔细留印。” 周储嘟囔道:“肯定留了!” 周淳紧了眉头,转开了话茬,教训道:“大过年的,你就不能给我压下性子,非闹的鸡犬不宁?” 周储还在气头上,梗着脖子,一副死不认错的模样,但却没敢跟他哥硬顶,嘟囔道:“她总念叨,烦死了,老头子还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 周淳手插进口袋,瞅着周储,失了耐心,打断道:“好了,下去道歉,爸妈年纪大了,别让他们心里存着不痛快过年。” 周储别着脸,不动地儿,“……” 周淳眯起了眼,“别让我过去踹你!” “……”周储心有不甘的越过周淳走出了卧室。 走廊里,周淳跟在周储身后,抬腿就罩着他屁股来了一脚,催促道:“磨蹭什么!” 这一脚揣在肉多的地儿,周储倒是不觉得多疼,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哼了哼,伸手揉了揉,脚下倒是快了。 楼下,被安抚的差不多的周父一看周储,火气顿时又上来了,骂道:“孽子!” 周储暗自翻了个白眼,哼声哼气道:“爸,妈,我错了!” 周父别开脸,显然不接受。 周储回头看他哥,耸了下肩,用眼神示意道,他已经说了! 周淳抬脚,把他踹到了周父跟前,道:“爸,储储认错了,大过年的,您就找气生了。” 周父心里就算再气,这会儿又是被老婆劝又是被儿子劝的,也不能不松口了,道:“让他上楼去,别出来堵心我。” 周储不屑的从鼻子里轻哼了声,转头就回了楼上。 周淳等周储走后,又道:“妈,大过年的您别老说他,还有爸,别妈一不高兴您就动手……”说完不等老两口反应就上了楼。 表面上事件是平息了,但这个年过的并不痛快,都窝着火了,只是忍着罢了。 才过完初一,饭局就接踵而来了,周淳没空再管周储,只是警告了几句,就任由他跟王梓予去闹腾了。 周储和王梓予臭味相投,那点爱好都差不多,没什么出息,就只想着玩儿,一天能赶好几场,才喝了上顿,就安排下场,晚上还能得空去酒吧泡泡妞。 自周储和苗兰淡了后,又认识了曹怡,这女孩透着精气儿,就这么拿着周储,不让亲不让摸,偏偏周储还就吃这套。 王梓予现在对女的兴趣淡,对周储这热恋贴冷屁股的德行,很是瞧不上,没少拿话损他。“明明一公厕还在这装高级马桶,看她那德行,也就你,傻了吧唧的让人掉着。” 周储也不生气,一句“我乐意”就把王梓予顶了回去。 两人又杠了起来,孙彦恒则只在一边瞅着了,并不参合。 那女的足足掉了周储一个月,两人才亲上,别说越是不易得来的东西越是让人倍感珍惜,周储兴奋了好几天。 两人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处着,直到王梓予走,也没再有什么进展。 …… 才过年没俩月,周淳就交上了女朋友,是叶之硕他妈给介绍的,叶之硕的堂妹,叶之意的亲妹叶之萱,跟周储同岁,却已经在中央芭蕾舞团跳了三年了,或许是从小受高雅艺术熏陶的缘故,有着当下女孩没有的那份矜持和优雅,坐在那里,只是看,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样的女孩,会让男人在面对她的时候,展现所有的风度,周淳也不例外。但是,这样端庄的女孩,她太精致太高高在上,只适合摆在太太这个位置上。周淳对她没有欲望…… 两人约会也是去听演奏会,看音乐剧,周淳是个军人,骨子里就不是个安分的,血液是容易沸腾的,怎么会喜欢这种高雅的艺术?但他有耐心,不喜欢也会认真的看,就像这么多年,无论身体多渴望周储,也没有逾矩过,甚至还把人看在自己身边,他享受着这份煎熬…… 散场后,他把叶之萱送到家门口,吻了下她的额头,才离开。 回到家时,周储还在外面疯,没回去。 他松开领带,脱掉西装,给自己倒了杯酒,坐在客厅,耐心的等着周储回家。 周储正热恋着,最近的心情跟抹了蜜似的,每每曹怡给他点甜处儿,他就美的跟不知东西南北了似的,他进门时,嘴里是哼着歌的,一见他哥在,就噤声了。 周淳慵懒的用手托着下巴,扫了眼周储,示意他过来坐。 周储见他哥好似心情不怎么样,就收敛的表情,听话的坐在了沙发上。 周淳把脸冲向了他,缓缓的敛下眼睑,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周储自然不会说,刚女朋友让摸胸了!摇摇头,道:“没什么事啊!” 周淳抬眼瞅他,自然不信,但并没计较,没什么意思,过了会儿道:“把刚哼哼的歌给我唱唱。” 周储有点傻眼,这又不是ktv,也没个伴奏,还是给他哥唱,那得多别扭啊!“……” 周淳催促道:“唱啊!”说完又闭上了眼。 周储顺了顺嗓子,唱了起来,就是一首比较旧的翻唱歌曲,有激发人情绪的作用,但这空空旷旷的屋里,单调的唱法,让人觉得很奇怪,周储才唱了几句就唱不下去了,告饶道:“歌,我真是唱不下去,你要是想听,明个咱去ktv,行吧?” 周淳靠在了沙发背上,眼也没争,摆摆手,把周储打发走了。 周储没想到,他哥记住了他这话,第二天一放学就接到了周淳的电话,说在他学校门口。 他只得打电话给曹怡,取消了约会,曹怡气性还挺大,直接把电话撂了,这会儿周淳就在校门口,他哪还有那心思顾得上她,直接把手机揣兜里,就快步奔校门口去了。 …… 19.亲弟 周淳跟叶之萱好后,就换了辆infiniti的suv,这车只有穿便装的时候开,平时上班依旧是那辆jeep。 这不是周储第一次看见,但一直没机会坐,一上去,他就两眼冒光的四处看,手到处摸,嘴里一个劲儿说这车好。 对于周储这种没出息的德行,周淳直接无视,直接启动了车子。 周淳带周储去的地方是他经常和叶之硕他们聚的俱乐部,没有乱七八糟的人,环境算是清净。 两人吃了饭,才去到预定好的包厢。门口的侍者显然认识周淳,一见着人,就喊了声,“周少。” 周淳点头,拦了下发愣中周储的肩膀,把人带进了包房。 房间很大,亮着昏暗的七彩灯,情调挺暧昧。比周储常去的地要高级不少。两人进去后,周淳点了红茶和水果,就让侍者出去了。 周储在角落里鼓动不熟悉的点歌器,屏幕反射出来的光照在他脸上,有一种朦胧感,周淳坐在沙发的一边,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把这画面记录了下来,拿在手里看了半天。 周储点好歌,就拿着话筒坐到了正对着电视屏幕的位置上,也不管他哥,就自己唱了起来。 周淳坐在一边,离周储有两米远,一直在喝茶,把玩手机,偶尔抬头看看周储。 周储唱完三首,嗓子有点累了,按了暂停喝了口茶水,问他哥,“怎么不唱?” 周淳虽然常来这种地方,但是除了上军校时学的几首军歌外,还真不大会唱现在的流行歌曲,他人赖在沙发里,瞅着周储摇头道:“我听你唱。” 周储默默的转回头,又唱了几首,越唱越觉得没意思,就有点应付的成分在里头了,后来干脆也不唱了,挑果盘里的葡萄吃,吃完葡萄又往卫生间跑,回来继续吃。 周淳脱着下巴,垂着眼,不知道是想事情,还是睡着了。 突然,周储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曹怡,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卫生间接的时候,就感觉到他哥的视线落自己身上了,一慌乱,不小心给拒接了…… 周淳就这么瞅着他,周储有点紧张,又不想曹怡再打过来,却又担心事后不好解释…… 就这么过了一分多钟,周淳突然道:“是交女朋友了?” 周储本能的摇头,其实他现在这个年纪交女朋友再正常不过,但莫名的,就是不想跟他哥说实话。 周淳听了,又开始沉默。 气氛有点尴尬,周储喝了口茶水,没话找话说,“听妈说,你在跟叶家那个跳舞的交往?” 周淳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机,点了下头。 周储见他回应了,又随口问了句,“是有结婚额打算?” 这回周淳没回应,“……” 周储讪讪的闭上了嘴。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周淳出去了一趟,周储趁他出去的时候,忙给曹怡打了个电话,电话才响一声,就被接了起来,质问周储刚为什么拒接? 周储解释道,我跟我哥一起呢,不方便,就是跟你说一声,他要回来了,挂了! 曹怡自然不让他挂,周储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注意着门口的响动,谁知他哥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也不顾依旧说着的曹怡,冷不丁的又把电话挂了。装作一副在看时间的样子,道:“哥,已经十点了,咱要不要撤?”说完才发现他哥身后还跟了几个人。 他只认识叶之硕,起身喊了声,“叶哥。” 今天时戡和叶之硕也来了这玩,一进门就听熟悉的侍者说周淳带了弟弟来,在这种地儿,一声弟弟,谁也不会真把关系往血缘上靠拢,只以为是那种关系了,侍者就这么暗示了句,时戡就非拉着叶之硕他们找了来,说要替叶之意抓他准妹夫的情人。 周淳才出门打算结账,就看到时戡带着人杀来了。 一碰面,招呼了声,就见时戡一脸雀雀欲试,道:“我们是替你大舅子来捉奸了!” 周淳没搭理他,瞅向叶之硕,道:“时戡这是发什么病,吃药了吗?” 叶之硕并不会管周淳的私生活,尽管以后或许会结亲家。都是男人,又是一起玩到大,现在前途都是绑在一起的,自然不会只因为周淳的床上事,就惹出罅隙,扫了眼一旁的时戡,道:“估计是吃多了!”说完瞅了眼房门,又道:“一会儿要不要把人带来一起玩?” 要说先头时戡的话,周淳还以为是玩笑,那现在叶之硕这句,他算是明白了,心下不禁好笑,干脆的拧开了身后包房的门锁…… 叶之硕见过小时候的周储,先不说认得出认不出,就这声叶哥的称呼,也只有大院里的孩子才喊得出。他点了下头,算是应了。 一旁的时戡和身后跟着的人都有些傻眼了,谁都没想到竟是亲弟! 周淳道:“我弟明天上学,我们这就要走了。” 一帮人自找了个没味儿,也就没留周淳,说了句回头见,就浩浩荡荡的走了。 周淳结账的时候,招来了经理,板着脸道:“让你们这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下次再给我胡说,我抽烂他!” 经理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把这位爷惹着了,但见周淳的脸色也不敢问,只一个劲儿道歉,说,一定会管,会管…… 周淳听了没坑一声,转身走了。 身后经理摸了摸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一转身刚才的奴才样儿顿时全消,对一旁的领班道:“赶紧去给我把惹事的人提来!” 这事还真不好查,弄了一个多星期,才大致的捋清楚,那多嘴的人被经理抽了几巴掌,还当做典型给所有人开了个大会,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 转眼到了四月,叶之硕的婚期定下来了,一时成了这阶层人们的关注和话题。 同一时间,王梓韬也处上了一个家世不错的女孩。 而周淳,依旧跟叶之萱继续着乏味的约会。 为了那次拒接的事情,周储花了很大的功夫哄曹怡,虽和好如初,却也没了多少兴趣。后来有个经常玩的女的背地里对周储说,“也就你拿她当宝,哼,早跟男的睡松了……” 以前王梓予没少跟他说这话,但当时他还在兴头上,什么都不信,现在或许是时间长了,兴致淡了,这女的一说,他竟信了。 当天晚上,周储组了个局,他把曹怡带了去,一晚上他都没怎么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喝啤酒。等屋里人都喝嗨了,他突然把曹怡压到了身下,手就要往她裙子底下伸。 曹怡挣扎,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但没有一个人上前。 周储很顺利的就把手扣进了曹怡的下身,一路畅通无阻,他抽出手指,抹在了已经吓傻了的曹怡的衣服上,因为喝酒,眼里一片通红,原本总是笑嘻嘻的一个人,这会儿脸色阴沉的吓人。 “啪。”的一声,抽在了曹怡的脸上。 曹怡脸顿时红了,只捂着脸,瞅着周储,吓得哆嗦了起来,她本来只是想装纯情掉掉周储的胃口,没想到周储竟真把她当处儿了,到后来,她哪还敢让周储知道她不是…… 屋里顿时安静一片,这时,不知谁把话筒放的位置不对,产生了共响,音箱里发出了好大一声刺耳的噪音。 屋里人都被吓了一跳,全都回过了神。 周储起身,对曹怡,道:“滚。” 曹怡哭着提好包,跑出了门。 人走后,都七言八语的开解周储。 周储喝了很多,直接睡死了。 周淳玩到半夜到家后,见周储竟还没回来,脸顿时沉了,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周储已经喝多了,睡死了,电话响了两遍才被一旁也喝的迷迷糊糊的女生接了起来,含含糊糊的道:“周储喝多了,睡着了,你有什么事回头打。” 周淳强压着火气,问道:“他在哪。” 女生报了个地址后,周淳就把电话撂了,出门了。 …… 20.醉酒 周淳赶到后,就看见满屋的脏乱,茶几上堆满了酒瓶,男男女女的靠在一起胡言乱语,装疯卖傻,没一个清醒的。找了半天才找到已经人事不知的周储。 这时终于有人注意到周淳了,大着舌头,啰嗦半天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周淳连瞅都没瞅,直接走到周储身前,弯腰,在周储的嘴巴子上来回拍了两下,试图弄醒他。 可周储只是哼了两声,甚至连眼都没睁,更别提其他反应了。 周储脑袋边上坐着的女孩晕晕乎乎的看了过来,眼神呆滞,被人扒的只剩内衣内裤了,表情却是有些疯癫,一看就是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淳眼神顿时阴沉了,扫了眼屋里所有的人,拿出手机拨了出去,说了几句话后撂了。 他把周储拽起来,手臂一使劲儿,直接把人扛了起来下了楼。 下楼时,周储被颠的有些不舒服,人本能的挣扎了会儿,还伴随着干呕。 周淳怕他周储被呕吐物噎死,就把扛着的动作变成了搀着,一手勒住周储的腋下,也不管人能不能走,就这么粗暴的把人拖到了停车场,生拉硬拽的把人弄进了车的后座。 四月的天,晚上风还是冷的,气温也不高,周淳折腾完,竟出了一身汗,他站在车边,稳了下呼吸才上车,回身去看后座的周储,见他睡的跟死猪似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很想踹上一脚解解气。 周淳的车刚驶出停车场,就听警车的警鸣声由远及近,当晚这间ktv就遭到了严打,周储包厢里的人全部被带走了。 两人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了,周淳直接把醉鬼扔到了地上,然后不解恨的照着周储的屁股踹了两脚。 周储被他踹的哼了哼,并没睁眼,估计是把现实混进了梦里,含糊的哭丧了句,“哥……我错了……别打……” 周淳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不禁火气小了些,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扔进了浴缸里,三两下脱光了周储的衣服。 周储看着不胖,脱了却也有肉,再加上皮肤白,显得浑身布满了肥肉膘,哪都是软软的,屁股那最甚。当初周淳第一次对周储产生冲动就是因为这白屁股,自此,就像中了魔障似的,每次再看见周储露屁股,他就上火…… 周淳给周储洗澡的时候,手没少在屁股和后腰那徘徊,原本十分钟能完事,却直到周储的皮都被泡糟了,才把人从浴缸里给弄出来。 周淳安置好周储,自己又进浴室呆了更久,爽完,身心俱倦,躺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次日恰好周末,周淳睡到十点多起来,进了客厅打开音响,把音量调到了最高,狂躁的重金属差点把房顶给掀翻了,玻璃都被震的响了,更何况只隔一墙的周储。 周储以为地震了,一下子就从床上翻到了地上,跑到卧室门口,才纳过闷来。 周淳站在阳台外做伸展运动,听到屋里的音乐声没了,才开门走进来。 周储瞅着他哥,敢怒不敢言,压下火气,揉了揉疼的一抽抽的太阳穴,深吸口气,道:“哥,音乐声也忒大了吧……” 周淳用眼角乜他,边往厨房走边道:“不大,你能醒吗?” “……”周储一等他哥进厨房,就倒沙发里了。 厨房传来了倒水的声响,片刻,周淳端着杯水又走了出来,在周储对面的沙发上坐好,喝了口水,突然道:“说说吧!” 周储宿醉的厉害,脑袋一抽抽的疼,闻言,歪着脑袋瞅着他哥,一脸的不明白,“……说什么啊?” 周淳把手里的被子往茶几上一搁,“咣当”一声,里面的水顿时晃荡了起来,险些溅出。 此时,周储的心就跟这水似的晃荡,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早晚得被他哥给吓早衰了,道:“我脑仁疼得厉害,暂时还有点捋不请,你容我想想……” 周淳翘起腿,手托着下巴,显出了很好的耐心,等着他说。 周储倍感压力,本能的坐规矩了,想了一分多钟,终于捋清了点头绪,把喝醉前的事都想了起来,想起曹怡,忍不住恼恨的咬紧了后槽牙,揉揉太阳穴,瞅向周淳,心虚道:“昨个喝高了……”说完纳闷道:“我怎么回来的?” 周淳斜眼瞅他,“想到哪就说到哪?从头说。” 周储面露难色,道:“哥,我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知道跟朋友喝酒,喝多了就倒沙发睡了,然后一醒来就在家了……”其实他还梦到了周淳打他,只是憋肚子里没说出来。 周淳一直注视着周储,听完这番话,默了一小会儿,道:“喝酒喝到人事不省,行啊!周储,真有出息!” 周储不做声了,“……” 周淳抄起茶几上的打火机扔到了周储身上,道:“瞅着我。” “啊!”周储受惊似的叫了一声,其实并不是多疼。捡起弹到地上的打火机,放好,才看向周淳,两人一对视,他本能的移开了眼神,之后也都一直都在发飘。 周淳则不错眼珠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如果以后你再喝成这样,我就直接带你去医院洗胃!听见了吗?” 周储不停的点头,认错的态度非常良好,“嗯,我听话,再也不喝这么多了。”就是不为周淳这话,他也得改,宿醉的感觉太难受了,头痛欲裂,胃里也难受,整个人就没舒服的地儿,浑身酸疼。 他不知道,他这浑身酸疼其实是被周淳给连踢带摔弄的…… 许久之后的事实证明,两人都没有兑现彼此说的话。周淳友善的利用起了周储醉后人事不知这一神奇特性…… 这次事件在几句交涉后平息了。 周一,周储才知道,当晚除了他和曹怡,剩下那些,一网不漏,全给带去派出所了,拘留外加担保,处罚,被家长领回去,自然好过不了。这一凑一起,都诉自己的惨状,对比着谁更加的悲惨,在这种扭曲的价值观里,就好似最悲惨的一个才是最无上光荣的…… 当时周储听完只是庆幸,幸亏自己早溜了,要是让周淳去保释他,那情景光想想,就吓得慌! 庆幸完,回家后,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心里忍不住骂了声,该不会是周淳举报的吧! 这想法,他也只在心里琢磨了琢磨,自然不敢去当面问周淳。 这件事情后,周储照实“老实”了些时间,这个所谓的老实,并不是指他不去玩,不去鬼混,而是指他把握好了一个度,这个度没有触碰周淳的底线而已…… 21.周二 时间一晃到了暑假,趁着周淳出差的时候,周储跟孙彦恒跟团去了泰国玩,只七天的行程,周储就搭上了同团的一个女孩。这女孩才高三,看着挺纯,是周储喜欢的类型。 两人都不是多成熟的人,凑在一块倒也玩的起来,回国后,互相留了电话,顺其自然的就这么相处着。 这一年王梓予没回来,所以周储有了大把的时间,他也没去凑合平时一起鬼混的那帮人,就整天跟这个叫王艾嘉的女孩约会。两人在一起就不是吃饭就是看电影,要不去游戏机厅玩,纯情的不得了。以往他都是带着女朋友跟着一大帮人从白天混到深夜,并没多少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乍一改变,给了他一种很全新的感觉,就好想重回了初中时代。 初中时他也这么纯情过,跟有好感的女孩吃饭,看电影,聊天,甚至只牵一下手,都会有一种心跳过速的反应。 和王艾嘉在一起,他很快乐,他很喜欢王艾嘉,最大的一个因素就是,她的身体和她的脸是一样的纯。 两人是在暑期结束之前发展到了更亲近的一步,尝试了一下身体上的交流。结果表明,显然俩处儿一起是个悲剧…… 完事后,两人下边都疼,但身体上的疼痛丝毫抵消不了心里的美妙。 下楼时,他俯在王艾嘉耳朵上说了句自己累的小腿颤,王艾嘉立马红了脸,扬手打了他一下。 王艾嘉要去B市上学,离A市有几百公里,临走的前一天,两人又去开了回房,这次周储的身体有爽到。折腾完,周储送她回家,路上经过药店,给王艾嘉买了事后药。 王艾嘉把药放包里后,突然冒出了句,“要不我不去上学了,怀了咱们就结婚!” “……”周储吓了了一跳,他从没想过会和她结婚,冷静后,赶紧劝道:“你还小,怎么能不上学,况且,你要真怀了,你爸妈怎么办,你怎么交代?” 王艾嘉心情不好,唉声叹气道:“我只不过这么一说而已……” 周储暗自吁了口气,路过超市时,赶紧去买了瓶水给王艾嘉吃药用,就这么盯着她,直到吃下去后,他的心里才踏实了。 …… 王艾嘉离开后,两人每天就通电话,发短信,后来王艾嘉买了电脑,又多了一项视频。 周储最开始也是想她的,但是后来就觉得有点烦了,他哪那么多时间待家里,随传随到的跟她视频!后来撒谎,说家里电脑坏了,视频这一项是应付过去了。 周储又恢复到了原先的生活,有时候玩的正嗨时,哪会有闲空一个劲儿的回王艾嘉短信,他就撒谎说自己要睡了。 如此下来,时间一久,关系注定破裂。 两人是在十一月分的手,王艾嘉看着周储的眼神,满含恨意。 周储除了少许的愧疚,便没再生出其他的感受来。甚至到了当天晚上,连那少许的愧疚都散的差不多了。 叶之硕才结婚没几天,就传出了另一个喜讯,叶太太怀孕了。明显这孩子是在结婚前就有了,这要是在早些年就是丑闻,但现在带着球结婚真不是什么惊骇世俗的事。 受新潮思想的影响,有些封建传统的人甚至把两种敌对的思想混淆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畸形思想,他们为了避免娶回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就赞同鼓励婚前性行为,确保了怀孕,才会结婚举办婚礼。 改革开放后,社会风气就乱了套,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是越来越乱,事例举不胜数…… 这一年的冬天没有以往那么寒冷,喜事尤其多,继叶太太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后,王梓韬年前也办了喜事。 不久,叶家那边递过来了消息,问周淳有没有定下来的打算。 周淳先是给叶之萱打了个电话,问她,现在是否想定下来。 两人虽在一起很久,却并不是很熟悉,甚至连交心的聊天都没有过,周淳问的有些突兀,叶之萱自然知道周淳来这么一出是出于什么缘由,但,她很不欣赏周淳这种态度,不快的蹙起了眉头,口气淡淡的道:“不想。” 她的语气一贯如此,周淳也听不出她的情绪跟平时有什么两样,接道:“好,我知道怎么办了。” 第二天,周淳就只身去了叶家。 周父周母一贯处事不着调,周淳又是个有主意的,他们就也不过问,什么事都依着他自己,以至于在这件事情上怠慢了叶家。两人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却迟迟不定,确实说不过去,也难怪叶家委婉的提了出来。 周淳对叶父道:“我问了之萱,她说不想,她还小,我不想就这么把她绑缚住,她有她的理想和事业。太早的归于家庭对她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叶之萱的父母互看一眼,都没有说话。“……” 周淳继续道:“但是,我想先把婚约订下来,这也是给之萱一个交代,叔叔,您看这样是否妥当?” 叶之萱明年要去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这事周淳自然还不知情,叶家之所以不顾礼节率先提出了来,就是想要周淳表个态,现在目的达到了,显然周淳这番话很对叶家的心思。 周淳在叶家吃了午饭才离开,晚上去接叶之萱,两人一起吃了晚饭,送叶之萱回家的路上,周淳才把白天的事说了。 叶之萱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等快到家时,她突然说:“明年开春,我要去俄罗斯。” 周淳听完,心里顿时了然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是一场叶家编排的剧本,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剧本演出,问道:“去多久?” “两年。” 周淳听后,只说了句,“知道了。” …… 年前,周家和叶家终于坐到了一起,为年后的订婚事宜商量筹划。 两家长辈说的其乐融融,周淳和叶之萱,却一直表现出什么兴致。 周淳一回到家,就先拿周储练了练手,周储被他揍的嗷嗷直叫…… 周储挨完揍,跑到了王梓予家,诉说了一顿他哥对他实施的暴虐行径。 王梓予留学后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一身名牌,衣着讲究的活像个骚包,听完周储的一肚子怨气,往身上喷了几下香水,随口出着主意,“你自己躲着他点。” 周储被香水夺去了注意力,也往自己身上喷了喷,深深的嗅了下,说:“这味道不错,我借用几天。” 王梓予骂他,“考,你就是个拾毛蓝的,前几天从我这拿走的钱包还没还回来呢!” 周储把香水放自己包里,道:“咱们这关系,还值当的还,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王梓予冷哼,“考,老子的是老子的!你妈的周储,你在来搜刮老子东西,别怪老子不讲兄弟一起,把你扫地出门!” 周储脸皮厚,眼睛又瞄上了王梓予的腰带。 王梓予赶紧把床上堆着的东西,一股脑扔进了橱子里…… 这时王梓予的手机响了起来,王梓予便不再搭理周储,接起了电话。 周储一听王梓予这说话的口气就猜到了肯定是他那个同居人,手晃荡着鼠标,状似在浏览网页,其实则心不在焉,有些纳闷怎么王梓予在美国呆了两年就变成兔爷了! 王梓予说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把电话挂了,把周储从电脑前扒拉到了一边,查看起了自己的邮箱。 周储躺到了床上,瞎捉摸着,过了会儿,突然道:“王梓予,你还喜欢女人吗?” 王梓予头也不回,道:“当然,我喜欢骚的。” “那你怎么还跟男的一块?” 王梓予干脆回头,认真回答了起来,“不论男的还是女的,我都喜欢,前门有前门的爽,后门有后门的刺激,不一样。你不尝试是不会懂得!哪天你走次女人的后门,就知道了。” 周储:“我不想知道。” 王梓予乜了他一眼,“周储,我才知道,你这么没意思,我不在这两年,你都在瞎混什么?连男的都没试过!” 周储假笑,“我没性趣!” “你是没胆子!” 下午,两人找了孙彦恒,一起去了一家新开张的会所泡澡。泡完身体,三人顺便泡了小姐…… 王梓予泡起来,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孙彦恒话不多,人前一副君子范儿,看似正儿巴经的,人后也不过如此。 算起来,就周储最嫩,虽也混玩,但自王梓予走后,他身边就没再出现过敢玩的,而且各自都有女朋友,还真没有饥渴到来吃这口。 他挑的这个符合他一贯的审美,长得纯,没想到做起来一点不纯,周储倒是成了被动的一方,舒服完,那小姐去洗澡了,周储把钱包里的大票都掏出来放到了床头,然后穿好衣服走人了。 三人找了个地方吃完饭,周储两杯酒下肚,忍不住说道:“爷我今天爽到了。” 王梓予乜他,鄙夷道:“爷,你有点出息行吗!” 孙彦恒只是瞅着两人笑,并不是出声,“……” 周储摇头,脸上神色不错,又喝了口酒,对王梓予道:“没想到你俩都精通此道!” 孙彦恒没等王梓予开口,就率先道:“周储,你还是别说话,一说话只会显得你更二!” 王梓予一下子爆笑开了。 周储不服,喝止王梓予…… 晚上,三人醉醺醺的都挤进了孙家。 周淳接了孙家的电话后,立马驱车把周储弄回了家。这次周储没喝到人事不知,只是有点丧失理智,嘴里胡言乱语的说着,“爷,今天嗨了……” 已经半夜,周父周母早睡了,周淳是捂着周储的嘴,把人扛上的楼。进了卧室,门一关,直接把人扔地上了。 周淳蹲在周储脑袋顶附近,问道:“今个怎么嗨了?” 周储眯着眼,傻笑着打了个酒嗝,道:“今个找的小姐……嘿嘿……我伺候……嗨了……” 周淳一听,脸上顿时黑成了一片…… …… 22.制裁 周家一楼客厅里常年放着的鸡毛掸子,平时也没什么用,但每当周储皮痒痒了,它就能派上用场。周淳专程下楼去拿它,又回来锁上门,把周储脚上的臭袜子脱下来直接给他塞进了嘴里…… 周储这次没醉到人事不知,还有那心眼儿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伸手就要拿。 “啪”的一声,周淳手里的掸子抽到了他手背上。 “唔……”周储嘴被堵着,疼的闷哼了声。 之后,只要周储的手再想要去拿嘴里的东西,周淳手里的掸子就会随之而来…… 周淳脸色阴沉的吓人,直接扒了周储的裤子,用鸡毛掸子的捆把手那一端照着周储的屁股就抽了起来,毫不留情,一连抽了五六下。 周储疼的嗷嗷直叫,声音被嘴里的袜子堵着,再发出来,就弱了好几倍。 周淳看着白屁股上瞬间浮现出的红色檩子,骨子里的暴虐顿时被刺激了出来,扬手又是毫不手软的“啪啪啪啪……”十几下。 周储疼的额头都绷起了青筋,他一直叫唤,明显一副气息不足的症状,尔后,顿了几秒,才又有气叫唤,估计酒醒的差不多了。 周淳弯腰,把他嘴里的臭袜子拽了出来。 周储顿时放声痛哭。 周淳反手又给塞了回去。 哭声戛然而止。 相隔两墙之外的主卧室,周母和周父都被周储的哭声吵醒了,周母道:“老头子,你去看看,这大晚上的,周储又鬼叫什么?” 周父慢悠悠的小床,嘴里道:“这小兔崽子,大晚上也不让人清净。”说着裹着外套就出了卧室。 周储卧室的门是锁着的,周父拧了一下没拧开,就敲了两下门。 屋内,周淳和周储都听到了敲门声,周淳拿着手里的掸子在周储眼前晃了晃,小声警告道:“你要是再敢出声……就给我等着!”说完起身去开门了。 他并没让周父进来,而是出了卧室把门关严了,才对周父道:“周储喝多了,没什么事,您去睡吧!” 周父对大儿子的话自始至终就是深信不疑,气道:“哎,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你也别管他了,自己早点睡吧!” “嗯。” 周父走后,周淳才又进了卧室,走近周储,蹲下,伸手拽出了他嘴里的袜子,就这么冷冷的盯着他。 周储被他瞅的心里发毛,屁股还露着,竟也忘了遮羞。过了很久,久到露在外面的屁股冻得冰冷了,他才想要去拽裤。 周淳干脆坐到了地上,瞅着周储的眼神突然变得茫然了,状似自言自语的呢喃了句什么。 声音很小,周储没听清,用哭哑了的嗓子问了句,“哥……你说什么?” 周淳闻声,回过了神,冷声道:“你不需要知道!” “……”周储闭上了嘴。 周淳一下子抓住了周储的衣领,就这么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扔到了床上,居高临下道:“周储,你行啊!吃喝嫖赌抽,齐活儿了!” 周储压倒了屁股,倒吸口气,慢吞吞的拱起胯骨挪了挪,也不敢跟周淳顶嘴,认错道:“哥,我错了,我不想去的,是王梓予非拉我去……”从他嘴里说出这话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好想每次犯错准是被别人撺掇似的。 这还真是谎话,周储爱玩,但并不是有主意的,每次玩什么都是随着大流,鲜少起到带领作用,王梓予不在的时候,他也就跟一帮一样的人鬼混鬼混,也没什么出格的。这不王梓予一回来,他又学会了嫖娼! 周淳气的掐腰,“他让你去QJ你也去?” 周储又噤声了,“……” 周淳在屋里来回遛圈,一副头疼上火的摸样,周储突然就来了睡意,忍不住闭上了眼。 周淳瞅见后更来气了,拿起掸子“啪”的一下抽打到周储脸上了,周储顿时睡意全消了,疼的鼻子都酸了,手捂着伤处,敢怒不敢言,怒瞪着周淳手里的掸子,发誓绝对要让它碎尸万段…… 周淳道:“今天这事,你别想这么唬弄过去。” 周储装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从床上滚下来,抱住了周淳的大腿,脸贴他大腿上,活像只家养宠物,道:“哥,我一时糊涂,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王梓予他们去那种地方了……” 周淳伸手薅住了家养宠物的头发,强迫他抬起了头,冷声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你的保证不值钱!”说着不顾死命抱着他腿的周储走到了门边,从地上拿起了周储的背包。 周储眼睁睁的看着他哥从他包里翻出钱包,把所有现金和卡都抽了出来,他顿时明白了,他哥这是要对他实施经济制裁,一下子慌了,抱住周淳大腿的手一路往上,跑到了腰间,央求道:“哥,给我留一张卡,一张……” 周淳垂眼乜他,把钱和卡都放进了自己口袋,道:“你现在是寒假,在家里不少吃也不少喝,要钱也没用。”说着把人从自己身上踹开了。 周储顿时心肝疼了,“……” 周淳突然又站定,回身,道:“你以后不许跟王梓予凑一块,这个寒假,你给我呆家里少出去,还有,本以为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 周储不止心肝疼了,一想起以后他哥还有的折腾,顿时浑身都疼了…… 当晚,他心心念念着自己的钱,那里边有一张卡存着他这些年的压岁钱啊!十来万呢!还有一张是他妈的副卡,他平时花费差不多都用这个啊!越想心里的怨气就越深,下床,把掸子上的鸡毛都拔了,然后把剩下的棍子撅折了,打开窗,让它们应冷风而去了…… 次日,周淳又一大早把周储从床上挖起来。 周储困得要死,却连个声都不敢吭。 吃早饭时,趁着人齐,周淳突然道:“以后都不许给周储钱,从今以后,过年的压岁钱也都免了!” 周储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周淳扫了眼没出息的周储,道:“以后钱跟我要,但是……给我列个支出详单。” 周储听着,一副要死的表情,看着眼前的饭,只想掀桌子,但是不敢…… 周父周母那自然赞同,连一句异议都没有。 …… 23.订婚 周淳和叶之萱的订婚日期已经商榷了下来,就是来年的初六,没有多少天了,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忙这事,吃完了早饭就走了。 周储吃完了饭,见他爸走了,就上楼找他妈了,一见到人就开始嘟囔,“妈,我哥又打我了,抽的我满身都是红檩子,凭什么,他是我哥又不是我爹,就是我爹也不能随便就打人,何况只是我哥,妈,您不能不管我,您给我的副卡还有我自己存的压岁钱都被他拿走了,我现在一毛钱走没有了,出去没钱还不是丢家里人的脸,妈……” 周母被他吵得脑袋疼,干脆穿了外套,烦道:“你跟我说没用,你老实老实吧,让你哥省点心,我出去有事,你别跟着我!”说着摔下周储直接下了楼,出门了。 周储站楼梯上,神情落寞,烦躁的蹂躏了两把头发,才转身回楼上。 中午,王梓予给他打了电话,问他,“今个有什么活动?” 周储躺床上,无精打采道:“什么都没有!” 王梓予一惊一乍道:“啊,过完年我就要走了,你还不抓紧时间,给我找点乐子!” 周储气道:“哥们,我昨晚一回来就被我哥打了一顿,妈的,他对我实施经济制裁了!” 王梓予:“你哥管的真宽,得了,你自己在家死着吧,我自己去找乐子了。” 这通电话才挂断没十几分钟,王梓予就又打了回来,周储一接通就听王梓予咆哮道:“周储你哥什么玩意啊,管你我说不着,他妈还管我身上来了!草!” 周储一听乐呵了,问道:“怎么了?” 王梓予一听周储这口气,顿时把枪口对准了他,道:“还不是你,你嫖个娼穷显摆什么啊?跟你哥说个屁啊!” 周储原本就一肚子气,被王梓予这么一撺火,愠气全出来了,喊道:“草,别提这个,我他妈被经济制裁,还不就是因为这个!” “你活该!你嫖爽了就自己在心里乐呵呗,你猜你哥跟我哥说什么,说让他好好管管我,别带坏你!我就草了,怎么就坏了?” 周储听王梓予骂他哥心里就特痛快,一跟着一个鼻孔出气。 …… 很快到了新年,周储没钱,除了背地里跑王梓予家玩会儿,就没再往别的地儿跑。 周父周母真听了周淳的话,新年当天是一毛钱都没给,周储活活气闷了好几天。 初六是个好日子,订婚宴就在叶之硕结婚的地儿举行的,邀请的都是亲近的人,毕竟两人以后能否结婚,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天早上,周淳递给了周储一张卡,道:“这是我的卡,密码你生日,记住,花钱给我报账单!” 周储心里不甘,手却没骨气的接了过来,“……” 周淳扫了他一眼,率先出门了。 订婚宴上,邀请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也很忙碌,连周储都被派出来招呼客人了,这也是周储第一次走进大家的视线。自然各种褒奖。只有接触久的人才知道,他只不过就是个二货! 周家人忙的脚不沾地,直到晚上才得空休息,叶家长辈离开,叶之萱是得按规矩去周家住上两天,周淳的房间是早就收拾出来了,他领着叶之萱进了屋,却没关门,过了会儿,突然说道:“之萱,你休息,我会和储储睡。” 两人交往这么久,最多就是吻下额头,牵下手,连共处一室的机会都没有,彼此都生疏,周淳暂时是没有任何想要再进一步的打算,至于叶之萱,估计她都不屑去想那些俗人做的事! …… 晚上,周储被迫跟周淳躺到了一起,睡前想着,等他哥睡着了,就偷着报复一顿,在幻想着各种报复的手段时,没出息的先着了。这天他有些体力透支,睡得很死,连呼吸声都比往常粗重了。 周淳却一直没睡着,俗话说人生三喜里,最后一喜就是洞房花烛夜,按理说这晚他应该是和叶之萱在一起温存,享受这等人生中难得的喜事。原本他也是这么打算的,但一看到叶之萱站在喜床旁边,他突然的就改变了注意。周储躺在他身边,他觉得要比跟叶之萱躺在一起好太多了! 他翻了个身,把手伸进了周储的被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最后搭在周储腰上,闭上了眼。 …… 周储早上是被周淳给拍醒的,刚醒脑袋还有点浑浑噩噩,对于周淳突然出现在跟前,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沙哑着声,问:“怎么了哥?” 周淳已经穿好衣服了,道:“赶紧起来吃饭。” 周储骨头懒的要死,就是不想起。 因为叶之萱在,周家就算家庭气氛不怎么好,这两天也都得收敛着,做不出真和气融融的样儿,也得装出来。 周储坐起来,突然冒了句,“哥,你去买房带你老婆出去住吧!” 周淳脸黑了,“……” 周储没眼力见,又开始了胡言乱语,“婆媳住一起很容易产生矛盾,再加上一个小叔子,和嫂子总会有些尴尬,嗯,可能还有点小暧昧,周迅不就是因为偷看嫂子洗澡,被他哥赶出家了吗!你看王家,王梓韬就聪明,带着老婆搬出去住了,多好!” 周淳把周储的衣服直接扔了过去,道:“你一天到晚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你拉的是屎,吃的也是?” 周储抱着衣服,闭上了嘴,“……” 周淳转身,留了句,“赶紧穿好衣服下楼,别让一家人等你一个。”就开门走了。 周储就是个慢性子,磨磨蹭蹭的下了楼,还是落到了最后,就等他开饭了。 周淳早有预料,虽刚嘱咐了,但一般这种小事上,他都是愿意惯着周储的,当然是在他心情不错的时候。 周母暗自刮了眼周储,但当着叶之萱,并没说什么。 叶之萱挂着得体的笑坐一边,见周储跟她问好,就点了下头。 其实周母颇头疼,这儿媳妇并不是个好伺候的,陪着笑脸不说,难受的是完全没话题可聊。你说什么,她就在一边笑,坑也不吭一声,完全不是一个层面,没法交流。 吃完饭,周淳带叶之萱出去玩了,周母才松了口气,这儿媳妇的门槛太高,做婆婆的犯难…… 周储撺掇着,“妈,您给哥买房,让他带媳妇出去住吧,你看看,要真天天这样,您受的了?” 周母叹了口气,想到叶之萱马上就要出国,心又揪了起来,这婚结不结的成,还的以后现看…… 24.电话 周储见说不通他妈,就起身找王梓予去了,心里郁闷,却也不好多对王梓予说太多自己的家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订婚之夜,新郎让新娘独守空房,说出来就像他哥有什么隐疾似的,连带着叶之萱都给跟着丢脸,尤其这话要是从小叔子嘴里吐露出来的,被传出去还指不定被好事之人怎么编排了…… 他呆在王梓予家混到半下午才走,走到往家拐的路口上,就看到周淳的车从岗哨的方向驶了过来,他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没一会儿功夫,车就驶近,一踩刹车,停到了他身边不到两米处。 周淳降下了车窗,瞅着他道:“找王梓予去了?” 周储扫了眼副驾驶上坐着的叶之萱,摇头骗道:“没,刚从孙彦恒家回来。” 当着叶之萱的面,周淳并没跟他较真,说了句,“上车。” 其实离家已经不远了,步行也就二分多种就能到,周储坚持说,自己走回去。 周淳没再跟他废话,升上车窗,松开刹车,一踩油门,车子就蹿了出去。 周储磨磨唧唧的走在后边,嘟囔着,嫌两人回来早了。 家里周母见着两人回来,跟周储完全是一个心里反应,但面上乐呵呵的问:“快进来坐,外边冷吧?” 叶之萱才回完话,周储就随后也进了家门,见客厅气氛尴尬,连留都没留,直接上了楼。 周淳也把叶之萱甩给了他妈,自己上楼找周储了。 周储一见着周淳进自己屋,就暗自做了个垂死挣扎的表情,然后才喊了声,“哥,什么事?” 周淳一进来就做沙发上了,瞅着周储道:“没事。”说着掏出烟抽了起来。 周储心里郁闷,你没事还往我眼前晃悠什么! …… 楼下,周母跟着叶之萱看了会儿电视,见周淳上楼后半天也没下来,就知道估计是不下来了,随即对叶之萱道:“昨天累了一天,你也上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 叶之萱也没回绝,起身,客气的说了句,就也上楼了。 …… 终于熬了两天,周淳把叶之萱送回了家,她这一走,就数周母倍感轻松。 初九王梓予也回了美国,周储趁他哥去叶家,就和孙彦恒去了机场给王梓予送机,回来,两人又去洗了个澡吃了个饭,爽完才回的家,到家没成想周淳已经回来了。 周储换好鞋,收敛好情绪,坐进客厅,问他哥,“爸妈他们呢?” 周淳正在看新闻重播,闻言把视线转到了周储身上,见他面色红润,眼神发飘,周身散着一股淡淡酒气,脸顿时沉了下来,不理周储的话茬,道:“看来年前抽你一顿,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周储胆虚道:“我没跟王梓予一块,他今个就滚回美国了,我跟孙彦恒吃了顿饭,就喝了两瓶啤的,真的!” 周淳把玩着电视遥控器,转开了视线,道:“账记得怎么样了?” “什么账?” 周淳转过头,盯着周储的眼睛,挑着眉,没言语,“……” 周储被这么瞅着,脑袋顿时清明了,说:“我这就去。”说着跑楼上去了,他跟这账单奋斗了一个多小时,拿给了周淳。 周淳却只是扫了一眼,就还给了他,道:“你记着,等我想看了,会管你要。” 周储只得收拾好,以防以后找不着了。 …… 叶之萱是过了正月十五走的,周家人自然也要去送机,回来的路上,周母终于忍不住跟周淳说了句,“你说,你跟叶之萱这事还有谱吗?我怎么越发觉得玄乎啊!” 周淳自己心里自然门清,只是并不跟周母说实话,只道:“您就别操心了!” 周母见他不愿意多说,也就没再念叨。 时间一晃到了下半年,叶家三儿媳妇给叶家添了个孙子,本该是好事,但当晚孙晓玉就心脏病发猝死了。怀孕的女人不宜怀孕,所以当初王晓玉怀孕,大家心里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事到临头,真出了事,则是一家喜来一家忧,洗的自然是叶家,得了孙子,忧的自然是王家,去了女儿。 叶之硕跟王家承诺会照顾好他们的外孙,这点王家倒是放心,毕竟是叶家的孙子。不管叶之硕以后是否再婚,叶之硕都是欠王晓玉的,她是给他生孩子才死的,这情是一辈子还不了的。况且有王家在一年,叶家也不能亏待的了这孩子。 王晓玉不是寿终正寝,正处在大好的年华,突然猝死,算是非正常死亡,丧事不宜大操大办,只邀请了一些亲人,鲜花堆满了整个悼念厅,虽不是风光大葬,却也不失庄重。 叶之硕给王晓玉找的墓地是紧挨革命公墓,这对普通人来说,是最高规格的安息之地。 整个葬礼,身为叶家准女婿的周淳自然出席了,但叶之萱并没回国。 葬礼过后,叶之硕多了个新头衔,鳏夫。自然没人敢当众喊出。 没过多久,新的话题就取代了叶家死了儿媳妇这个事。与此同时,开始打叶之硕主意的人也随即多了起来。 时戡背地跟周淳他们打趣,说:“老叶明明就一丧偶即将逼近中年的男人,还带着个孩子,反倒比之前更抢手了!” 周淳听了没接话,只有时戡才会多舌头的说叶之硕的八卦。 …… 叶之硕儿子生完没多久,王梓韬随后也生了个儿子。暑假王梓予回来看侄子了。他一回来,周储就又要折腾事。 周淳最近不忙,就盯着周储,没事就查他账,一天里打好几个电话突击检查,这么一弄,确实也管用,周储做什么事时都提心吊胆,玩什么都没法尽兴,直到王梓予走人,也没给周淳逮着抽他的机会。 倒是周淳养成了一个习惯,平时没事就给周储拨了电话,说的倒也不多,顶多二分钟就挂,但一天最少也打三通来查岗。 到后来,周储身边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了,他整天被他哥查岗这事,自然少不了一翻奚落,王梓予嘴损,奚落的也最厉害…… 转眼又到了过年,叶之萱在俄罗斯给周淳打了个电话,说她不回来了。 这意思明显是说要退婚,周淳听了,像早有预兆似的,并没丝毫惊讶,道:“那你去跟自己家里人说,什么结果告诉我一声,别的我就没兴趣知道了。”说完挂了电话。 …… 25.退婚 叶之萱退婚这事又把叶家重新推上了话题的浪尖上,连带着一直低调的周家也被牵扯上了,总之这事是叶家办的不妥,周家纯属是受害者的身份。 叶之萱的父母对周家一再表示了歉意,周父周母脸色自然不多好,却也没多为难他们。 至于周淳,他只问了叶家理由。 叶家回的跟叶之萱一模一样,说她打算留在俄罗斯,不想耽误周淳在等她了。 这肯定不是真实的原因,当初如果她怕耽误了周淳,就不会选择同意订婚再出国,在座的人也都门清,叶家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找这么个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周家,更重要的是,也表现出了他们叶家也是出于一种好意的无奈之举。 如此,周家就是想怪罪他们,也不好过多的怪罪。 周淳率先起身,对叶家长辈道:“看来是无缘喊您一声爸爸了,不管怎样,之萱在那边幸福就好。” 叶父面露惭愧,只道:“耽误你了孩子!” 周淳轻晃了下头,没说什么。 这时叶父伸手握上了周父的手,面露真诚,道:“老周,虽做不了亲家,但咱两家的矫情不能因为这个就断了,咱们可认识几十年了。” 周父心里就算再不痛快,面上也要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道:“自然自然,是小辈们没有缘分,强求不来。” 周母出身低,完全小家子气,一直站一边没说,连叶母过来握她的手,她都没能挤出个自然的笑脸来。 叶家人亲自把人送到了门口,礼仪上无可挑剔。 一上车,周母的脸就耷拉了下来,低声道:“我就知道,我就料到会这样!” 周淳什么都没说,“……” 周父安慰道:“你不本就不喜欢她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周母是咽不下这口气,王家是早就抱上孙子了,而周淳白白被她耽误了将近三年!先不说订婚宴上的话费,钱是次要的,脸面才是重要的,谁不知道周叶两家要联姻,现在周家儿子被叶家闺女摆了一道,以后这都是污点!他叶家闺女是不打算回来找婆家了,可他周家还得得找儿媳妇的! 周淳把父母送回大院,就要出去。 周母怕他一个人心情不好,就非让周储跟着。 周淳没拒绝。 周储就这么极不情愿的上了周淳的车。 发生这么大的事,周储多少也知道了点,他扫了眼周淳的神色,并没看出情绪如何,虽说不上坏,但他也不敢在这关口招惹到他哥,所以自打上了车,就一声不吭,努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周淳把车直接开到了一家俱乐部,周储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一路上了三楼的温泉馆,两人要了一间,直到下了池子,两人也都没说过话。 周淳点了酒,对着周储招了下手,示意周储坐他身边来。 周储从浴池里站起来,裹在腰间的浴巾,因为浸水而发沉,他一起身,立马下垂坠到了池子里,露出了整个胯部,微微隆起的小腹,皮肤白嫩,跟水中若隐若现的耻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周淳扫了一眼,血液就又热了。 周储拽过浴巾,并没裹回去,而是扔到了池壁边,他淌着水,听话的坐到了周淳的半米处,两人中间只隔着些花瓣。 周淳斟了两杯放在池边,自己拿了一杯,递给了周储一杯。 这酒并不是红酒,而是对了冰块的威士忌,这还是周储第一次泡澡的时候喝威士忌,此时,他的感觉就像在西餐厅里喝白酒一样,不搭调。忍着异样敢喝了口,顿时呲牙咧嘴了,他想要点下酒菜…… 周淳眼神定在水中的花瓣上,突然道:“今年寒假,王梓予没回来?” 周储喝完,猛吸了口空气,才回道:“他得补课,说是学分差很多。” 周淳不屑的哼了声,没再提王梓予。 周储跟他哥坐一起,实在没什么可聊的话题,就一杯杯的喝酒,等从池子里出来时,脚滑了一下,还是他哥从后边扶了他腰一下,才没滑倒。 周储一上岸就躺到了按摩椅上,哼哼着说,自己头晕。整平威士忌,现在就还剩三分之一,他喝了将近大半,能不晕吗? 周淳虽也喝了点,却不多,他把酒瓶里剩下的酒都倒进了周储的酒杯里,放到了按摩椅旁的柜子上,然后招来了按摩师。 周储被按摩着,没几分钟就昏昏欲睡了,呼吸声明显平稳了。 周淳扬手,把按摩师挥退了,来到周储的身边,扯下遮在屁股上的浴巾扔到了地上。手覆在了周储的腰上,用按摩的手法揉捏了起来。 周储睡得死沉,没有一点察觉。 周淳手更大胆了,往下,抚摸上了渴望已久的地方。摸了一会儿,拿起一旁柜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就这么含在嘴里,扯过周储的脸,嘴对嘴的把所有酒灌进了周储的嘴里。 周储哼哼了,舌头本能的往外推。有些许酒液从两人紧挨着的唇缝隙留了出来,滑到了身上。 周淳伸手掐住周储的腮帮,舌头往里顶,强迫他吞咽,直到都喝净了,才把唇撤离。 之后,周淳又含了口酒,喂进了周储嘴里,喂完,还意犹未尽的在周储嘴里舔了几下。 周储本就醉了,又被周淳灌了不少,脸没一会儿就红了,脖子处也一片红润,他歪着脑袋趴在按摩椅上,大腿微分,可以看到被压在身下的胆囊。 周淳喂完了全部的剩酒,就压到周储身上,一手扳着他的头,舌头探进他嘴里,肆意的扫荡了起来,另一只手撑在身侧,下腹顶在身下的臀瓣上,来回的蹭着。 忍耐了几年的欲望,此刻就像冲出牢笼的野兽,横冲直闯而来。 周淳泻的很快,白色的液体都喷到了周储的拍屁股上。 周淳趴在周储身上缓了一会儿,腹部也蹭上了些自己的东西,下身很快就又有了感觉。 这次插进了周储的腿缝,有了液体的润滑,方便了很多。第二次持续的久了点,等到泻完,周储腿间的皮肤都红了。 周淳拿浴巾把脏东西擦掉,俯身在那地方亲了口。 之后给周储穿戴整齐后,把人带去了提前预定的套房…… …… 26.过年 第二天醒来,周储脑袋沉的跟铅球似的,脸色很不好。 周淳见周储醒了,就问:“难受?” “嗯……”周储难受的厉害,也没感觉出他哥瞅着他的眼神明显跟平时有异,浑浑噩噩的起来,进了洗手间,再出来就看到床头柜上放了药和一杯白水。 周淳走近道:“把解酒药吃了。” 周储又倒回了床上,过了几秒,才坐起把药吃了。 这时周淳的电话响了,是周母,他走到窗户边接通了,“喂”了声。 电话里,周母问他在哪,什么时候回去。 周淳回道:“我和储储在外面,吃完晚饭回去。” 周母试探性说道:“叶之硕怎么说退婚这事?” 周淳蹙眉,语气多了些不耐烦,道:“妈,您就不要管了。” 周母闭上了嘴,顿了会儿道:“我不管,我能管得了什么,挂了。” 周淳无奈的摇摇头,却并没道歉,等周母挂了电话,才离开窗边,拿起酒店的电话,打了客服,点了些吃的。 周储吃完了药,就抱着脑袋窝回了床上。 周淳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伸手覆在了他头顶上,问:“难受的厉害?” 周储一感觉他哥坐他身边,被就不自觉僵住了,尽量无视头顶的手,应付道:“还行!” 周淳伸手穿过周储的腋下,把人往前提,脑袋放到了自己腿上。 周储本能的要起来。 周淳大手按住周储的脑袋,警告道:“别动。” 周储不仅不动了,连呼吸都屏住了,“……” 随即,周淳的手指在他脑袋上按了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周储才又呼气,周淳手劲儿大,弄得他确实不舒服,头疼缓解了一大半。 “怎么样?” “……好多了。”此刻,周储有种做梦般的诡异感。 ……直到叫的餐被送来,周淳才停下来,同时,周储也终于解脱了。他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些粥和青菜,就又倒回了床上,跟他哥大眼瞪小眼,不如睡觉来的舒坦。 周淳看了会儿电视,等周储一睡着,就也也躺到了他旁边。 外边的天有些阴,又拉着窗帘,这一觉直睡到了天黑,两人才醒。 周淳难得如此懒散,起床后,身体有些许的不适,但心情不错。 周储睡完这一大觉,头疼也缓解了,除了脸有些水肿外,也没之前那么憔悴了。 哥俩退了房,又吃了顿饭才回家。 家里一片冷清,今年因为叶家退婚的事,注定过不了一个好年了。 晚上,周储泡澡的时候发现大腿根处红了一片,还是对称着的,一边一块,摸上去倒也不疼,他寻思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怎么弄得,除了比其他地方红点外,也不痛不痒的,他就没怎么上心。 周储睡了将近一天,晚上是一点不困,十点多的时候,他哥进了他屋,手里拿着本书,话也没说句,就依靠在床头看了起来。 周储正上着网,见状眼珠子不禁瞪大了,十分不解他哥的举动,忍了一分多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哥,你找我有事?” 周淳闻言抬起头,看向他,道:“没事啊!” “……”周储默默地转回头,嘴里小声嘀咕了句,“没事,你跑我屋干嘛!” 谁知刚嘀咕完,就有听身后的周淳道:“怎么,你有事?” 周储连头也没回,猛摇头,“没……”说完,对着电脑屏幕呲了呲牙。 周淳暗自翘了下嘴角,又看起了书。 家里因为退婚的事一直气氛不好,周储也精儿的没往他妈眼前晃悠,整日窝在窝里玩游戏。就这几天的功夫,已经往游戏里糟践好几千了。正头疼要怎么跟他哥报账呢!所以每晚他哥再进他屋看书,他是连个屁都不敢放,生怕挑起他哥查账的兴致…… 周淳最近心情一直不错,对着周储也多是和颜悦色,偶尔出去吃饭,还会给周储带回外卖。 周家过年是一贯的无趣,周老爷子带着后娶的老伴回来周家过,后老伴的子女们也会在初二那天登门,一般周储和周淳都不会在家应酬他们,今年也不例外,一大早就都出门回了平时住的地儿。 周储日夜颠倒,一进屋,就脱衣服躺床上了。 周淳则换了运动衣,在阳台的跑步机上慢跑了起来,两个小时后,把周储叫了起来,致使他去煮饺子。 周储跟他妈脾气不小,但到了周淳这是屁也不敢放,被人从睡梦中弄醒该是多恼火的事,可他心里再气,也不敢跟他哥斗刺儿。煮饺子的时候,就把饺子当成他哥,一不小心捅破了好几个…… …… 初六晚上,白倍设了宴。 年前,他从英国读完了博,他老子动用人脉,直接把他安插进了一家国企华东地区的负责人,垄断企业,就算只华东地区,那规模都是相当的大。他虽没经验,但身后有只高水准的管理团队。普通人一辈子都奋斗不到的高位,才只是白倍的一个起点,这就是命!现金这世道,投胎投了个好爹比什么都强! 关系好的几个都到齐了,酒过三巡后,周淳借着去厕所的功夫,给周储打了个电话。 周储也正喝着酒,电话响到了第三遍,他才听到,拿出来一看,见是他哥,心道坏了。赶紧找了个清净的地儿拨了回去。 最近,周淳心情不错,并没计较,只问了下周储在跟谁玩。 周储直接报了孙彦恒的名字。他们这一帮里,就孙彦恒算个靠谱的,只要一根家长说跟孙彦恒在一起,多半都比较放心。 周淳听了,也只道:“你们玩完,到姚顺斋来,一起回去。” 显然周储不怎么愿意,顿了会儿才应,“……知道了。” 周储挂了电话,回到包厢小声跟孙彦恒说了声。 孙彦恒听后,在他耳边,小声道:“叶之硕那一帮?” 周储:“嗯,早上听我哥说是白倍请客,叶之硕的表弟,你见过吗?” 孙彦恒摇头。周储还想说什么,就听同桌一人喊了声他的名字。“周储,你跟孙彦恒说什么悄悄话了?” 这话引得一桌人都看了过去。 周储住了嘴,挑眉,道:“想知道?” 说完见大家一副倾听的模样,就又故意噤了声,顿了会儿接了句,“就不告诉你!”说完自己乐开了。 “……”随即一桌子七嘴八嘴的闹腾开了。 …… 27.补脑子 周储和孙彦恒都有所顾忌的没喝多少,弄得一桌人都很扫兴。 散场的时候,有人提议去续摊。 周储率先站起来说自己不去了,说完就要和孙彦恒走人。 大伙一见两人要溜,堵上了门口,说什么也不让走。 周储今个难得清醒,却被几个酒鬼缠上了,说他不讲义气,不给哥们面子,等等。 都说牌桌上看人品,那酒桌上是看酒品,自有自的一套衡量标准,像周储今天做的事情就是偷奸耍滑,是令人可耻的,可常年混迹酒桌的人,又有几个是不耻的! 酒桌上容易出矛盾,也容易出感情,可这些都是一种交际一种应酬,什么都是虚的! 周储年纪不大,混迹酒场也有年头了,深谙酒桌文化,知道跟他们说是说不通的,便拿起一杯不知是谁剩的酒,仰起脖子干了,说:“哥们今个赔罪了,但是真有事。”他这一出,演的挺传神,动作潇洒,话语真挚。 这帮胡搅蛮缠的人倒也不是非不让他走,只是借着酒气闹闹,目的无非让周储喝个酒,表个态。 这会儿周储酒也下肚了,道:“哥们对不住了,真得先走了。改天聚啊!”说完拉着一直站身边看热闹的孙彦恒,挤出了门。 两人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周储往地上啐了一口,“草,我刚喝的那杯酒里,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倒得,白加啤,你妈还有点茶叶根!早知道这帮人这么难搞,我就尿遁了!” 孙彦恒闻言,翘起了嘴角,给他解惑道:“那杯酒是对面那小子打掩护用的,把喝剩的根都偷偷倒里面了!” 周储听完,气的骂了声,“草,改天非整死丫的!” 孙彦恒扬手,拦截了一辆空车,率先坐了进去。 两人到了姚顺斋已经将近十点多了,周储打电话给他哥,说,在二楼的大厅等他。 他和孙彦恒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儿,见周淳还没出来,就有点困了,于是点了根烟提神。 孙彦恒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后跟周储道:“刚在走廊里碰到了你哥和白倍。” 周储捻灭烟头,对着大厅里的镜面墙照了照,边理头发边道:“他们是要散场了?” 孙彦恒摇头,突然小声冒了句,“原来他就是白倍!” 周储侧头看他,“你见过?” “好多年前从远处瞅见过。” “好多年前?你也能记得?” 孙彦恒轻蔑的瞅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二!” 周储刚想回嘴,就见周淳只身走了过来,身上的酒气比周储和孙彦恒都重,一过来就把胳膊揽周储肩膀上了,口齿有些含糊道:“扶着我。” 周储赶紧狗腿的拦住了他哥的腰,“哥,你喝多了?” “……”周淳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赖周储身上了,把手里的车钥匙递给了孙彦恒,没说话。 孙彦恒脑袋精儿,拿着钥匙也没问,直接走在了他们前头,到停车场,找到周淳的车,坐进了驾驶座上。 周储打开后车门,把他哥安置进去后,就要关门,自己想坐前排去。 周淳眯眼瞅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坐这。” 周储这才不得不打消了原本的想法,坐到了他哥身边。他一坐定,周淳的头就枕在了他的大腿上,闭上了眼。 孙彦恒正透过后视镜瞅着他们。 周储也正瞅后视镜里的孙彦恒。 两人对视一眼,孙彦恒率先收回了视线,启动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周储却觉得孙彦恒眼神好似跟平时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这时周淳头动了动,才拉回他的注意力。 孙彦恒是直接把车开会了大院,车子停进周家的院子后,他自己步行回的家。 周储大大腿已经被他哥枕麻了,一路呲牙咧嘴的上了楼,刚睡下的周母周父都被他折腾起来了。见只是周淳醉了,就又回屋了。 周储是废了老鼻子劲才把他哥伺候好了,本想回屋睡,谁知周淳躺床上道:“你今晚也睡这,给我守个夜。” “……守夜?”周储瞪大了眼。 周淳没耐心了,背对着周储,嚷道:“你哪那么多废!” 周储心里再不情愿,也不敢多说了,只道:“我去洗个澡。” 周淳也不是多醉,就是精神和身体都比较乏,他需要周储,这想法在酒精的作用下得到了滋长,压不下去了。 周储好歹用水一冲就回来了,他以为他哥睡着了,就扬起了拳头作势反复其次,要打他哥,但每次拳头一快到周淳脸跟前就停下来,反复几次,他就跟真揍了人似的内心充满了一种解气的感觉。 躺好关灯后,周淳的眼睛顿时睁开了,在黑暗里扯了扯嘴角,等身边的周储一睡着,就翻身把人搂紧了怀里…… 翌日。 就跟兄友弟恭一样,相拥而醒的画面自然也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事实上,周淳天刚亮就醒了,他当兵习惯了早起,也没有赖床的毛病,醒来后就起来出门锻炼身体了。 回来后,用冰凉的手覆在了周储脖子里。 “……唔……”周储顿时被冰醒了,往一旁挪去,想躲开他哥,继续睡。 周淳看了看时间,便没管他,拿了浴袍进了浴室。 等洗完澡后,才把周储弄起来。 周储自被周淳冰了后,就没睡沉,这会儿盹醒的挺快,但精神萎靡。 周淳裹着浴巾,在衣橱里找衣服,见周储坐了起来,就道:“我明天就上班了,起来收拾行李,回去了。” 周储打了个哈气,没接话,“……” 周淳找好衣服,就当着周储的面一件一件穿了起来。 周储也已经习惯看他哥裸体了,也没避忌,就这么瞅着,他最喜欢他哥胯骨附近的肌肉,显得整个腰身到小腹那都特紧实,看着就有按自己身上的冲动。 周储这种眼馋的表现,周淳心里倒是颇受用。 …… 转眼到了开学,周储才知道上学期挂了两科,也不敢跟他哥说,就交了补卡费,想着以后做个假账,用别的花销堵上补考费这一项缺口。 这一年周储变化挺大,脑袋在数字方面灵光了不少,都是被钱给刺激的。 起初他账做的乱七八糟,没少被他哥踢,后来慢慢的就像了样儿,做手脚做的高明了,才少挨了踢。 其实周淳倒也不是监督他,让他少花钱,而是变相的培养他,让他自己心里有数,顺便方便知道他所有的动向。 自从周淳记账一来,明显节省很多,不在傻的到处请客了,喜欢占便宜了,孙彦恒不止一次骂他,抠逼。 周储脸皮厚,被骂也不觉得难堪,有时对不上账了,就搜刮孙彦恒手里的各种发票,拿回家应付他哥。 人的潜力真是无限的,一年时间,周二就被周淳折磨的精明了不少,最起码在应付周淳这事上,他长进了! 时间一晃,到了下半年,大四都开始找实习单位。 孙彦恒直接考公务员进了检察院,他是周储这一帮最有出息的,也是唯一一个有出息的。 周淳没让周储去实习,直接让人给他开了个实习证明。打四这一整年,周储都在虚度光阴。活到现在,他又有哪天不是在虚度光阴? 直到了他大学毕业,周淳才给他找了份工作,某家国企子公司采购部的副经理。周淳为了他上班方便,就给他买了辆日产中档车,低调却也不会低到掉档次。 上任前,他有很大的雄心壮志,想着利用职权好好的捞上一把,谁知上了几天班,人就蔫了,钱还没来得及捞上,就被朝九晚五的办公室生活给磨灭了所有斗志。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想着约孙彦恒出来喝点酒,絮叨絮叨。谁知孙彦恒说单位有饭局,这一下子更苦闷了,干脆买了酒和菜回家自己喝了起来。 周淳跟叶之硕他们聚完,回到家,就看到醉的歪歪斜斜的周储正坐地上乐呵呵的看某电视台半夜播的欢乐剧场,卓别林的摩登时代。 周储一见着他哥回来,差点乐极生悲了,咳了半天吐出了鱼刺,磕磕巴巴的说了句,“……哥,嗯,这电影,特搞笑。” 周淳坐在了周储身后的沙发上,对周储道:“过来坐。” 周储起身的时候淌倒了地上的酒瓶,酒瓶不安分的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才停。 正是深夜,冷不丁的一连串的噪音,很是让人恼火,周淳皱起了眉。 周储自己吓了一跳,等没了声响才坐到他哥身边坐下。 周淳身子一歪,趟周储推上了。 周储大腿立马绷紧了,过了会儿才放松,视线又投到了电视上。之后再笑,就收敛多了,不过身体还是不可避免的跟着颤动,他这一颤,引带着躺他腿上的周淳也跟着颤。 周淳被他颤动的难受,手就在周储大腿内侧拍了一把。 “……“周储要笑不能笑的很痛苦。 直到演完了,两人才各回各屋睡觉。 过了很久,周储才适应这份工作,适应虽适应了,但,牢骚并不减少,一见着孙彦恒,或者王梓予来电话,就会絮叨起自己单位上的那些事。 烦的王梓予直喊他怨妇! 周储说是副经理,真正采购的事情则是采购员去办,经理批,他这个副经理也就是个承上启下的作用,上边有任务他下达,下边完成任务他上交,有一回无所事事就跟部门里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下了市场,两人才转了俩小时,周储就脚酸的打了退堂鼓。路过检察院,给孙彦恒打了个电话,把人招了出来。两人坐到了检察院附近的一家饭店,等菜的功夫,孙彦恒突然道:“我申请的保研已经批下来了,准备读研。” 人生最美好的阶段永远是学生时代,周储心生羡慕,道:“那你现在在检察院的工作呢?” “我在单位里就是个底层,申请个留职停薪,等硕士毕业,再回来。” 周储没精打采道:“还是你有出息,这就要读硕士了。昨天王梓予跟我说,他可能明年回来,如果能顺利毕业的话。” 孙彦恒点头,道:“嗯,我也前几天听他说在补课,他到底差多少学分,怎么总是补课。” 周储一听孙彦恒糗王梓予,顿时来时精神,幸灾乐祸道:“谁知道,嘿嘿!” 两人吃完饭,各回了各单位。 过了几天,周淳终于想起问周储的工作了。 周储耷拉着脸,道:“哥,我不想上班,想回学校读研……” 周淳一听这话来气了,抬脚提了周储小腿一下,鄙夷道:“就你还想读研?” 周储往后退了一步,缩了缩脖子,不敢作声了。“……” 周淳逼近,毫不客气的用手指指着周储的脑门,使劲儿搡了这么一下,就把周储搡沙发上了,道:“你说点过脑子的话行吗?” 周储点头的速度都赶上小鸡啄米了,“……” 晚上,周淳专门出去一趟,再回来提了一塑料袋的东西,扔给周储。道: 周储以为是什么了,接过去打开一看,直接扔地上了。 里边装着一只猪头…… “哥……” 周淳:“吃了补点脑子!” “……哥。”周储倒是挺爱吃猪头肉,可那仅限于切好的拼盘,现在这一整只猪头摆他跟前,真是有够恶心的! 周淳冷下了脸,“捡起来,去切了吃。” 周储赶紧捡起来,也不敢看,就这么提着塑料袋进了厨房,围着它犯起了愁…… 周淳在沙发上把弄电脑,位置正对着厨房,一抬头就能看见满脸纠结的周储,他也不催,就这么看着周储干耗着。 过了将近一刻钟,周储满脸悲催的出来了,道:“哥,我真下不去手!” 周淳被逗笑了,抬眼看他,道:“没让你下手,是让你下嘴。” 周储一见他哥心情不错,胆也壮了,给他哥倒了杯水,道:“哥,能不下这嘴吗?猪头啊!我吃了还不更笨了!” 周淳视线移到了电脑山,随口回了句,“那你说说,吃什么能把你那脑子补正常了?” “干煸鸭头。”周储说完馋的咽了口唾沫。 “……看你那点出息!” 说了一脚把周储踹开了,这事就这么过了…… …… 28.露陷 周储自然做不来和那些采购员们一样去市场上走访调查,跟商贩,讨价还价,所以前两个月就这么干耗着。直到第三个月才因先天优势得了个采购三角铁的单子,原本这类货物都是有固定的订货渠道,不知什么原因被重新纳入了采购单里,而且需求量很大。他刚巧认识个家里开钢铁公司的家伙,两人一合计,最后按比市面上低5%的价格拿了下来,这一笔买卖,周储捞了五万多。 这点钱对他来说虽不是很多,但意义不一样,钱一到账户上,他就请一帮人去俱乐部来了一个条龙服务,这么一圈玩下来,卡里的数字就少了将近一半,第二天一查余额,才傻眼。 后来跟孙彦恒倒苦水,被孙彦恒损了两句,一冲动又去商场把剩下的钱都花了。 晚上他大包小包的回到家,东西还没来得及归置,他哥就回来了。 周淳一见地上堆着的名牌袋子,就明白了,换好鞋瞅向周储,道:“你这是挣钱了?” 周储傻笑了声,僵着脸把东西都抱自己屋去了。 周淳给他的私人会计打了个电话,询问了周储卡上的变动后,挂了电话,对躲在屋里的周储喝了声,“出来。” 周储磨磨蹭蹭的从卧室走进了客厅,问他哥:“什么事?” 周淳脸色不好,伸手指着自己跟前的位置,道:“过来。” “……”周储刚正在屋里试衣服,没来及换就出来了,现在上身穿的正是一件金黄色的poloT恤,那logo又大又夸张。 周淳脸色黑道:“你怎么不穿个黄金的去张扬?” 周储唯唯诺诺道:“我明天就去退了……” 周淳斜眼,把周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挑眉,道:“买的不少啊!” 他只是拿话这么一引,周储就自己交代了,“那个,前天交了个单子,挣了点钱……” “……”周储没言声,意思是让他继续。 “哥,我给您买了块手表。”说着跑屋里拿了出来,显摆的递到了他哥面前。 阿玛尼的时装表,空有样子而已。 周淳拿在手里,看了下,就扔一边了,“看来油水不少啊!” 周储忙摇头,“没多少,就几万。” 周淳接道:“挺不禁花了是吧!” 周储猛点头,“嗯嗯” 周淳一脚踹周储小腿肚上了,周储一趔趄,摔了个屁股蹲,怒道:“两天就败五万!你真阔绰啊!是不是给你一百万,你两天也能败下去!” 周储又开始猛摇头,“……” 周淳气的呼吸都急促了,干脆撇开眼,骂道:“滚,别再我眼前碍眼!” 周储闻言,忙起身跑进了自己房间,还把门上了锁。 之后的几天,周储都特意的躲着他哥,生怕再惹他不快。 …… 九月底的一天晚上,周淳和叶之硕他们在俱乐部聚会,他一撸衬衣袖子,露出了周储买的那块手表,时戡眼尖的看见后,打趣道:“老周,手表牌子不错啊!”他这么一说引得所有人都的视线都瞅向了周淳的手表。 周淳啐他,“几年块钱的玩意也值当的你大惊小怪!” 时戡摇头,“买这华而不实的玩意不像你的风格!” 周淳没理他,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别的。 一帮人贪玩事情,周淳给周储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喝酒了,让他来接。 周储打车过来的,然后开着他哥的车回去的,路上还买好了明早吃的早点。 一晃到了冬天,12月中旬的一天,王梓予又回来了。每次他一回来,周淳管周储管的就特严。 这回周储学精了,没告诉他哥。 周淳部队上正好冬季演习,也没顾得上周储。 这一下子,周储更是玩疯了,前期还知道去上班打表,到了后来干脆找借口请假,请假多了后,就开始旷工。 原本公司领导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周储一而再再而三的旷工,他就不能再徇私了,要不稳不住人心了,他把电话直接打到了周淳那,把近日来周储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周淳听完,脸上很是不搁,道了歉挂了电话后,就打给了周储,问:“在哪?” 周储找了个安静的地儿,撒谎道:“在公司啊!” 周淳深呼吸口气,道:“那正好,下来吧!” 周储傻眼了,“……哥,你在我们公司……了!” “嗯。”周淳其实在演习场的指挥中心了。 “……哥,你等我二十分钟行吗!我们正要开会。” 周淳瞅见叶之硕对他招了招手,才不再折腾周储,说了句,“你等着我回家再收拾你!”就把电话挂了。 周储正在和王梓予滑冰,冬天雪地的,接完电话才发现出了一后背的汗。 他溜着边滑出了场地,在看台上坐了会儿,对正滑着的王梓予喊道:“王梓予,你自己玩吧!我走了!” 王梓予跐溜滑了过来,嚷嚷道:“别呀,来都来了,走就不够意思了啊,哥们!我可给你买了个钱包回来。你别忘恩负义!” 周储耷拉张脸,根本没有跟王梓予开玩笑的兴致,道:“别扯淡了,怎么办?我旷班被我哥知道了……” 王梓予幸灾乐祸的一笑:“靠,那我救不了你了!” 周储横他一眼,转身走人了。 路上他心不在焉,正好堵车,瞅着前边的车屁股,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犹豫着要不要出一起车祸,如果他受了伤,估计他哥就不会再折腾他了,但转而一想,就又放弃了,万一没控制好,伤的厉害了,那就还不如被他哥揍一顿了…… 他心里烦躁,碰上堵车就更烦躁了,手哐哐的砸了几下方向盘,不小心碰喇叭上了,顿时爆响了起来。 然后就看前边的车主降下车窗,伸出手比划了个竖中指的手势…… 周储本来就有气,一见前边车主如此嚣张,顿时冲动了,踩了油门,就撞上去了…… …… 29.事故 周储这么一撞造成了连环追尾事故…… 本来前边就堵着,车速还不到十公里,这一下,道路彻底瘫痪了。 被追了尾的车主纷纷下了车,一边打122一边找肇事者,除了周储和最前边被追尾的车,其他的车辆的车头车尾全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很快交警来了,询问了一圈后找上了周储,伸手敲了两下车窗,等玻璃降了下去,态度非常不好的道:“下来,闹了半天就你一个人闯的祸,前边都急眼了,后边又堵一里多地了,你这倒好,还赖车里不下来!” 周储耷拉着眉眼,一副懒散的德行,胡搅道:“这位同志,小心我投诉你!什么叫我一个人闯的祸,是前天车突然急刹车!” 交警同志给气的够呛,没再跟周储废话,拿出对讲机呼叫了同事,道:“现在过来,华新城这边的路段上,连环追尾,碰到刺儿头了!” 周储点上根烟,那架势是要耗这。 交警同志告诉各位车主把车靠边后,又来敲了周储的车窗,伸手,“驾照。” 周储从车里翻找了一通,才递出去,这会儿烟刚抽完,随即把烟头扔交警脚边了。 交警乜了他一眼,强忍着怒气,干他们这行的最是苦逼,整天巡逻,夏热冬寒不说,还得小心着别成了马路杀手的靶子,每个月那点奖金还都是靠绩效,每天饭点就饿着肚子守在饭店附近的路口等着抓酒驾,一晚上抓上十个就得有两个有后门的,还得眼神活蹦点,别得罪了人。一天要是遇到一个周储这样的主儿,那这一天心情就别想晴了…… 周储见他把自己的驾照扣了,顿时不干了,“嘿,把我驾照还来。” 这会儿又来了一辆警车,呼啦啦的从车里下来了四个人。 正跟周储较劲儿的这名交警见到来人,气势顿时上来了,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道:“我有权暂扣,这位先生麻烦您下车,配合我的工作。” 周储不甩他,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到了爹是警厅的一个哥们,把车窗一摇,简短的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一下,那哥们听完给了一串电话,让周储找这人,只要提他的名字就成。 周储道了谢,说改天请吃饭后挂了电话。之后按照那串电话拨了出去,寒暄几句后,那人道:“你把电话给扣你驾照的巡警。” 周储这才降下车窗,晃着手机,示意那交警接听。 那交警见状,同不远处的同事对视了下,才接过电话,电话里的人不知说了句什么,他拧起了眉,道:“好的,李处,嗯……”说完把手机还给了周储,转过身,背对着周储,小声骂了句,“靠。” 周储道了谢后,挂掉了电话。手肘拄在车窗上,得意地翘着嘴角,瞅着车外的几名交警,道:“通知,我的驾照。” 那交警登记完,还给了周储。 周储接过,欠抽的还说了声,“谢谢。” 这起事故很快定了下来,周储只要赔偿前面车辆的维修费,前面的负责再前面的,以此类推,撞得谁就赔偿谁。 其实也就周储撞得那车主知道怎么回事,他就说是周储撞了他,他撞了别人,但被他撞得人才不管他是不是被别人撞得。 谁说谁有理,可又都没理,有些事情,就是说不清楚。 周储看着乐呵,心情好些了,甩下钱后,走人了。 路过海鲜市场,买了几斤螃蟹,打算回家给他哥煮了吃,心里打着小算盘,寻思着少挨点皮肉之苦。 跟周淳单过的这几年里,他倒也会做些简单的吃的,煮是最简单的了,他回了家,就把最大的锅找了出来,放上水,直接把螃蟹扔进去了。 做完把家里所有能用来打人的摆设都藏了起来,在屋里来回溜了几圈,看了看表,才过了十多分钟……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是最难熬的,起初希望过得快点,反正早晚结局都一样,就还不如来个痛快的,可瞅着时间,逼近他哥回来的时间点时,就又希望时间停止。 他跑进了阳台,瞅着驶进来的车,心想着,要不要趁他哥没回来,干脆跑得了。随即又想到,要真开溜了,被逮着后会更惨…… 周淳部队有三天的演习任务,这才第一天而已。 周储等到半夜终于扛不住去睡了,次日一早没敢再偷懒,赶着点到了工资,打表,补觉…… 到吃午饭的点才醒,拿着手机思前想后,给他哥打了过去。 “……嘀嘀嘀”还没响几声了,就被拒接了。 周储纳闷了,这是怎么地儿了,不回家也不接电话?他划拉了下脑袋后的头发,给王梓予打了过去。 王梓予刚起,嗓子还哑着,听了周储的苦恼后,不耐烦的回了句,“不回来不更好,你别跟个娘们似的,天天就知道絮叨你哥!” 别说,周储跟王梓予一块,提起他哥的频率还真不小,尤其是一提及他哥虐待他那点事,他就情绪高涨,完全控制不住话头。 “靠,你竟扯淡!” “扯你的?” “爷没这性趣,你早晚被人扯!” 两人拌了几句嘴,才挂。 到了下午,王梓予跟他哥打探了消息后,专程来了周储公司找他。 周储借着去市场的名头,从办公楼里遛了出来,从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找到了王梓予。 王梓予也没掉他胃口,小声道:“基地演习,三天,你哥一时儿半会儿回不来。” 周储一听,吁了口气,第一感想就是,他还能暂时安稳两天…… 晚上回了家,周储把昨个煮的螃蟹全吃了,半夜拉起了肚子…… 周淳回到家后,就闻见了一股海鲜味,他脱了鞋,军装都没换就进了周储的卧室。 周储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瞅着他哥,可怜巴巴的喊了声,“哥……” 周淳把手里的帽子随手一搁,走近,见周储脸色青黄,便蹙起了眉,伸手摸向了他的额头,才碰上,他就噌的一下子起来了,然后几步跑进了卫生间…… 五分钟后,周储蔫了吧唧出来了,一副差不多拉脱相的模样,边往床上走边对他哥道:“哥,我不行了……” 这半天,周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扭头从柜子里翻出几件衣服扔给周储,道:“穿上,去医院!” …… 30.教训 周储慢慢腾腾的穿好衣服,被他哥搀着下了楼,路过他那辆撞完后还没来得及修的车时,就听他哥道:“车又是怎么回事?” 周储装死似的哼哼了两声,捂着肚子,叫唤道:“啊……又疼了……” 刚一路也没事,偏巧这会儿疼了,就算是真的,在周淳眼里也像假的,他抓着周储手臂的手顿时紧了,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周淳去了最近的诊所,医生问了周储几句就得出了结论,“食物中毒,是要输液还是吃药。” 周储刚想说吃药就行,就听他哥开口道:“输液。” 就这么着,五分钟后,周储躺到了诊所的脏床单上。 十五分钟后,周储突然肚子里又一阵绞痛,终是忍不住了,跟他哥道:“哥,我不行了,我要拉裤了。” 周淳把输液瓶挂到了一个可以移动的架子上,瞪着坐床上的周储,道:“赶紧去!” 周储加紧屁股,进了卫生间就是一顿放炮声,几分钟后,腿软着出来了。上了床,没过一会儿就又道:“哥,我饿了……” 周淳在一旁看过了期的废报纸,连头都没抬,道:“饿着吧,省的吃完又拉!” “……”周储认命的闭上了眼。 周储在输液的这两个多小时里又跑了一趟厕所,等到输完,不管不顾出门就在隔壁的小超市买了根香肠啃。 回去的路上,周淳买了粥和小菜当晚饭。 到了家,周淳只允许周储吃了一丁点。拉肚的人还是少吃为好,越吃越拉。 周储已经拉虚脱了,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哥给他多少饭,他就认命的吃多少,连个屁都不敢放。 周淳已经两宿没睡个好觉了,好不容易回了家又陪周储折腾到了深夜,就是铁打的也扛不住了,吃完饭,对周储道:“你晚上动静小点,别吵醒我,还有,别以为你拉个肚子,就能把之前那事糊弄过去,还有你那车头的事,告诉你,都没完!” 周储缩缩着脖子,一句不吭声,“……” “好了,别杵这堵心我!” “……”周储扶着墙回房间了。 周淳原地打了个哈气,边脱衣服边走进了浴室,洗完澡,去了趟周储的卧室看了看,才回房睡下。 这一晚上,周储只到厕所折腾了两回,他的屁股就跟被人干过了似的,火辣辣的疼。 早上天还没亮透,周储就被他哥弄醒了,说出去输液。 周储打了个哈气,慢慢悠悠的下了床,特意找了件毛衣穿里头,脸也没洗,穿上外套就跟他哥出门了。 出了门才发现天有点阴,冬季里阴天是最烦人的,本来就冷,天又灰蒙蒙的,就变成了一种阴冷,心情都会受影响。 周淳打开了收音机,听着早间新闻,问周储昨晚又拉了几次。 这会儿车里温度还没升上来,周储冻得缩着脖子,蔫蔫的回道,两次。 周淳听了没再出声,把车直接开到一家早餐店门口。吃了饭才去门诊。 周储好的差不多了,但他还是装作一副虚弱的德行,生怕他哥跟他算前帐。 输完液,又买了午饭回的家。 一进家门,周储又是给他哥拿拖鞋,又是倒茶水,低眉顺眼的活脱脱一个奴才样儿。 周淳在沙发坐了下来,手握着水杯取暖,对周储道:“我看你好的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说道说道了?” 周储哭丧着脸,站客厅和厨房间的走道上,就是不上前,道:“哥,我还没好利索,要不再给我两天恢复恢复……” 周淳脸顿时沉了,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搁,喝道:“别得寸进尺!周二,别人给你脸,那都是因为我和爸,但是我们的脸面不是让你丢人用的!” 周储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头垂的更低了,一句都没敢回嘴,“……” “过来!” 周储闻言,用脚底的拖鞋磨蹭着地板,缓缓的走了过去,在离他哥三步的位置停了下来,“哥,我还虚弱着了,你别打我……”说到这见他哥瞪他,又紧接着加了句,“我错了……再没下次了……” 周淳一拍沙发扶手,打断道:“别跟我保证!” “……”周储就又噤声了。 周淳原本想着回来就抽打周储一顿的,但偏巧周储食物中毒,脸色蜡黄,拉的都虚脱了,这种情况下,他哪还能下的去手!要只是一般小气不言的事,他也就教训两句就过去了,但这次事情必须让周储张教训。周储就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光用说的根本就不行,只有挨一顿抽,他才张记性。 “走近点,蹲下。” 周储慢慢悠悠,一脸防备的蹲在了周淳跟前。 周淳倾身,手放到周储头顶上摸了两下,用一种诡异的柔和语气“解释”道:“我知道你还没好利索,但是,我得让你张记性。要是不让你受点皮肉之苦,你永远不记在心里。”说着食指点在了周储胸前。 周储本能的往后缩了缩,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哥,才想开口就被他哥打断了。 周淳拧着眉,手指点在了周储嘴唇前上,自己做了个“嘘”的口型后道:“不要说话。” 周储顿时更紧张了,脑袋往后缩,嘴唇离开了周淳的手指。 周淳收回手势,翘起腿,道:“我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咱就往肉多的地儿下手,你看怎么样?” 他这么一商量,周储那更紧张了,要是毫无防备之下挨顿揍顶多受点皮肉之苦,可现在不仅肉体,就连精神都面临了极大的压力。 “哥……要不再过两天,成吗!” 周淳说是问周储意见,但周储真说了,他又根本不会采纳。“不成!” “……”周储很想哭,眼睛确实也湿了。 周淳进厨房,拿把扫帚,攥住根底,在空中挥了挥把手,带起了一小风,练了练手后,对周储,道:“脱裤子,跪好。” 周储想跑,但周淳把他堵到了死角里,最后蹲地上,商量道:“隔着裤子成吗?” “不成。”说着动手扒了周储的裤子。 周储认命的跪在沙发前边,撅着屁股,上身埋进沙发,临挨打之前说了句,“哥,手下留情!” 周淳原本绷着脸,听见后,嘴角抽了下,扬起手臂,然后挥下,“啪”的一声,打在了周储大腿根的那地儿,声响还不小。 “啊……”周储眼里的泪,毫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 周淳又打了一下,问:“疼吗?” 周储哭哭咧咧道:“疼……啊!”刚回答完,周淳就又打了一下。 “长记性吗?” “张,张……哎呦!” “张脑子吗?” “张……张……” …… 周淳打一下,问一句。 周淳挨一下打,回答一句。 十多下后,周淳放下了扫帚,把周储脑袋从沙发里拽了出来。 …… 31.寸劲 周储抹了把脸上的泪,问:“打完了?” 周淳瞪了他一眼,松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站一边,不屑道:“有多疼?值当的哭,你是男人吗!” 周储起身,呲牙咧嘴的提上了裤,压着嗓子小声嘟囔道:“我这不是为疼哭的,我这是为了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 周淳一下子给逗笑了,抬脚轻踢了下周储的腿,道:“别贫了!还有你那车的事,还没交代呢!” 周储挨完打,虽肉体上有点疼痛,但精神却放松了,只是还没放松多少,一听他哥问起车的事,就又紧张了,他自然不敢实话交代,要是跟他哥说,就因有人跟他竖中指,他就来了个连环追尾,他哥保准又会暴揍他一顿,于是骗道:“前两天下班,跟人追尾了,已经解决了,等我好了,就去找保险公司理赔去。” 周淳听了,没深究,随口嘱咐了句“下次开车小心点!” 周储忙不迭的点头,“嗯……”说完瞅了瞅他哥的脸色,揣测了几秒,估计是没什么事了,才敢磨磨蹭蹭的起开,一避开周淳,他脸上哪还有丁点刚才的低眉顺眼,眼泪止了,咬牙切齿的把呲了呲牙,一个劲儿嘟囔着诅咒他哥的话…… …… 周一,周储就完全好利索了,掐着点去了公司。 开完晨会,又回自己的办公室补觉,刚睡觉就被敲门声弄醒了,上级又交代下来了任务,看了眼,见都是些利润薄的玩意儿就甩手给了手底下的采购员。 中午约了王梓予和孙彦恒,喝了点小酒就又回了公司,上午睡够了,下午就跟办公室的小姑娘们逗逗闷子,一晃就到了下班时间,一天,就这么悠哉的过完了。 这份工作确实很轻松,不想呆办公室里还可以借口去市场,可以说周淳当时特意给周储弄的这工作也是费了心的,缺钱了可以捞点,不缺了就分给别人,过年过节还有奖金,各种节假日一天不少。 周淳心知自己弟弟什么德行,这封工作简直太符合周储了,可就是这样,他还弄事,时不时的还得动动手给他长点教训。 …… 转眼到了年底,哥俩又回来大院。去年因为叶家退婚的事而没过个好年,走了霉头,今年却来了喜事,周淳上尉已满四年多,紧跟着过年的脚步,晋升了少校。周母喜笑颜开,过了个好年。 王梓予是初六走的,那天有点阴天。 周储因为嫌冷就没去送,反正王梓予再过几个月就又回来了,都这么熟了,没必要跟他假客气! 王梓予可不这么想,临走前,特意打电话把他骂了一顿。 周储丝毫不觉的理亏,说,“你一年有四分之一时间都在国内,有什么好送的,过不了几天就又回来了,哥们咱这么熟了,我不跟你玩虚的飘的,我都是真感情。” 王梓予骂了句,“去你妈真感情。”就把电话撂了。 电话结束后,周储一翻身,就又倒头睡了,阴天就是睡觉的天气…… 一晃又到了初夏,孙彦恒重新回到了监察厅,边在职边读硕士。在检察机关不是好混的,双学位的都是低学历,像孙彦恒这种只有实习经历的在读研究生也只不过算个底层人物,现在他除了自己的专业课程,还要预习司法考试的大纲。 周储叫他三次出去玩,他也不见得出去一次。 周储背地里跟王梓予在电话里,说孙彦恒现在跟书拼上命了! 王梓予已经定下来了八月底回国,原本他六月就可以结业的,但他还得趁着暑假补补学分…… 周储骂王梓予没出息。 王梓予骂周储是二货。 两人对骂起来,同时搁了电话! …… 六月底,周储又挣了笔小钱,逛商场的时候给哥又挑了块手表,稍微长了点档次,买了块名列在前十的一个品牌,蓝色表盘,镶钻,银色表链。 周淳这回儿挺满意,就当着周储的面带上了,但嘴里不会说。 周储更个哈巴狗似的左一边,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哥?喜欢吗?” 周淳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还凑合吧!”说着拉下衣袖,挡住了手腕上的表,随即挑起了眉,眼神定在了周储脸上,又道:“你这是有什么事求我吧?” 周储的脸顿时堆起了假笑,竖起了一根食指,道:“嘿嘿,哥,是有点小事!” 周淳弹了弹裤子上的灰尘,漫不经心道:“说说看!” 周储又坐近了些,侧身瞅着他哥,立马道:“哥,是这么回事!那个,我想开家店,手头钱不够……” 周淳对上周储的脸,道:“开什么店?” 周储又开始冒二气儿,“还没想好。” 周淳狠狠刮他一眼刀,“没想好?” “……” “没想好你就让我给你投资?就你这脑子还做生意,给你投资也是打水漂,你给我老实上你的班。” 周储抓耳挠腮,解释道:“哥,不是,我就是想搞点副业,我这工作是能捞点外快,但不禁花啊!以后也没好出路。” 周淳:“光我给你的钱就够你花了,前提是别出去鬼混,你要是正道的,我也不限制你开销,但你是正道的吗?” 周储:“我这两年都没疯玩,也没惹什么事,我连女朋友都没处。” 周淳听到最后一句话,嘴角微微翘了下,道:“没我管着你,你还不早闹翻天了!行了,你搞副业也不是不行,给我个详细的计划,我觉得可行了,再考虑给不给你钱。” 周储眉眼一下子耷拉了,心里发苦,白搭进去两万块钱了…… 搞副业的事,就这么黄了…… …… 八月底,王梓予大包小包的衣锦还乡了。 周储和孙彦恒亲自接的他,一路上就听他嫌弃完美国的吃的,又嫌弃国内的交通。 周储开着车就跟他斗起了嘴,后来到了酒店,为了包,还大打出手了。 孙彦恒还半个月就司法考试了,难得为了王梓予空出了一天。 晚上,周储冒着会被他哥抽的危险,特意为王梓予组了个场儿,招呼了一帮经常一起玩的混子们。一个地儿喝完就又跑到另一个夜场喝。 在时戡新开的那家酒吧,王梓予招了麻烦,一帮人都上了手。最后问题是结局了,但王梓予这次回来没跟家里交底,偏巧就赶上了个寸劲儿,被他哥带了个正着! …… 32.逾矩 王梓予一见他哥,说话声都哆嗦了,直逗的周储在一边,偷着抿嘴乐。 王梓韬当着外人的面并没多说什么,但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来,脸色不好,说了句,“跟我来。”就径自转身走了。 王梓予背对着他哥,对孙彦恒递了个眼神,才跟上去。 这时,白倍走到了孙彦恒跟前,招呼他上去玩。 周储听见了,直哪眼斜孙彦恒,“……” 孙彦恒瞅了眼周储,问白倍,“周淳在吗?” 白倍的眼神在两人间扫了眼,点了头,又说:“我表弟在,所以他身边的人都来了,怎么?” “……”孙彦恒没回话,而是把视线转到了周储脸上。 周储可不敢往他哥跟前凑合,他这是专门请了两天假给王梓予接风,要是给他哥知道,准倒霉!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跟孙彦恒说,自己先撤了。走之前还嘱咐,别在他哥跟前提他! …… 包厢里,周淳正跟一旁的时戡说话,一抬头,见继王梓予进来之后,孙彦恒也跟了进来,眼顿时眯了起来,问他们:“我家周储呢?” 王梓予正喝酒,还没来及出声,就听孙彦恒在一旁回了句,“我们没跟他在一块。” 周淳显然不信,眼神在王梓予和孙彦恒脸上扫了俩来回,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没过几分钟,就出了包厢,找了处清净地儿,拨通了周储的手机。 周储正开着车王家赶呢,他前脚刚离开酒吧,他哥后脚就来电话了,不用脑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骂了句多嘴多舌的人,才把电话接起来。 “喂,哥?” 周淳的声音透过电波后,显得愈发阴沉,道:“哪了?” 周储自知已经败露,倒是没二的再撒谎,声音发虚的老实交代道:“回家路上了……” “你等着我回去跟你慢慢谈!” “哥……”周储这才开口,就听他哥已经把电话撂了。 …… 周淳回到包间,正碰到白倍让人送了几个陪酒的过来,他原本想早点走,但显然这会儿不是好时机,之后心不在焉的陪着大伙玩了几把牌,并没在碰酒。 那陪酒的是个挺漂亮的男孩,手一直似有似无的摩挲着周淳的大腿。 周淳斜着眼瞅了下他,并没出声。 那男孩见状,手更大胆了,探到了周淳的大腿内侧,纤细的手指隔着裤子,来回的扫弄。 隔着衣服搔痒,感觉并不强烈,但多多少少有些。背地里,周淳的手摸上了男孩的屁股。 到了现在,屋里除了王家兄弟和孙彦恒白倍,就没有在装正人君子的了,叶之硕那情儿已经坐他腿上了…… 周淳抬手腕看了看表,蹙起了眉,对身边陪酒的道:“去外面等我。” 那男孩乖乖的起身走了,没过一会儿周淳也出了包厢,拉过门口的男孩直接进了隔壁的一间空屋,关上门后,“咔”的一声上了锁。 男孩要去开灯,周淳阻止了,“别动。”说着按了住男孩的头顶,把人往下按压到了自己的裤裆上。 男孩顿了下,跪在了周淳脚边,然后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倾身,吻了上去。 周淳站在墙边,在黑暗中轻哼了声,抓着男孩头发的手紧了紧…… 男孩吃痛,忍不住呻吟了声。 周淳放松了手的力道,压抑着情欲,沙哑道:“别出声!” “……”之后,黑暗里,就只剩下了唾液和吞吐的声音。 周淳没持续太久就泄了,舒爽过后,在原地缓了会儿神,粘腻的下身让他觉得不舒服,道:“给我舔干净!” “……”男孩听话的都舔干净了,然后主动为周淳提上裤。 周淳抬手打开了等,拿出钱包,掏了沓钱搁沙发坐上了,没看男孩一眼,转身开门走了。 他没回包厢,而是下了楼,在门口等着保安给他开来车,给了小费,直接开车走了。 …… 周储自从听了他哥那句‘你等我回去跟你慢慢谈后’,就不敢掉以轻心,路上把事情捋了一遍,该瞒的和该坦白的地儿,都捋清了,也打好了腹稿。一进家,洗了个澡,就开始坐客厅等他哥。 谁知一直等到了半夜,他都要睡着了才把周淳等回来。 周淳进家门,什么话都没说,脱了鞋直接进了浴室。 周储站走廊上,瞅着卫生间紧闭着的门,打了个哈气,小声嘟囔了句,“得,还得继续等。”说着无聊的在屋里溜达了会儿,一听浴室里的水声一停,顿时往卫生间的门口走了去。 周淳也没穿衣服,就在腰间裹着条浴巾,擦着头发,一开门,就看到了跟门神一样的周储,抬眼看了下,直接越了过去,回了自己卧室。 周储瞅着他哥紧闭的房门,愣住了…… …… 第二天中午,周储把王梓予搁在酒店的行李都给他送回了家。 王梓予把昨天周淳问起周储的事说了。 周淳昨晚回去什么都没说,让周储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两人就兄弟这一话题呛了起来,之后又来了出惺惺相惜…… 又过了一天,晚上,周淳洗完澡,走进客厅,在正中央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指使周储给他擦头发。 周储手拿毛巾,盘腿坐在了周淳一边,殷勤的伺候起了他哥。 周淳眯着眼,半刻,依靠到了周储身上。 周储后背顿时僵了…… 周淳感觉到后,歪头瞅向了周储,明明他自己逾矩,却表现的那么坦然,就好似周储反应过度了似的。 周储被他哥这么瞅着,脑袋里有点乱了,突然的就分不清到底是姿势透着古怪,还是自己想多了…… 两分钟后,周储摸了摸他哥的头发,说,“哥,差不多了。” “嗯。”周淳硬着从周储身上启开了,道:“我累了,给我按按头皮。”说着往一旁挪了挪就要往周储腿上躺。 周储赶紧有眼力见的往后挪了一块,好让他哥趟的得劲儿。 周淳躺好后,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舒服的轻哼。 周储哪会什么按摩手法,就把手放他哥头上,来回的抓弄,过了几分钟,就听他哥提起了之前那茬,“说说吧!昨天怎么回事?” 这都过一天了,又没头没尾的,周储有点头疼,从哪开始说呢…… 周淳见他不回,睁开了眼。 周储错开了眼神,磨磨蹭蹭的道:“昨天王梓予回国,我和孙彦恒去接的他。” 周淳闭上了眼,哼了声。 周储声音顿时虚了,“那个我请假了,没旷班。” “继续。” “我们吃完饭,就去了白倍新开的那间酒吧,王梓予吧,惹了个人,我们就打起来了,然后白倍出来了,再然后王梓予他哥突然出现了……就把王梓予带走了,白倍挺热情的说要招呼孙彦恒上去玩,我跟他不熟,想了下,就没跟去。”周储满嘴跑火车的连瞒再骗的说了一遍。 周淳不屑的哼道:“你是知道我在吧?才溜的。” 周储摇头,提高了声音,企图用音量来加重自己话的真实性,“不是!” 周淳不想跟他纠缠在这种小事上,问道:“是不是王梓韬要是不出现,你晚上就准备通宵了?” 周储继续摇头,“我不敢!” 周储还真不敢,他顶多是豁出去玩到半夜…… 周淳深吸了口气,“王梓予是毕业了?” “嗯。” “不回去了?” “嗯。” “他这一回来,你又有情投意合的人了,是不是又得往疯里玩?”周淳在说‘情投意合’四个字时,语气咬得很重。 周储就会摇脑袋了,厚颜无耻道:“我是有正当工作的,不会跟着王梓予那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混的!” 周淳给逗笑了,过了会儿撂了句话,“你少跟王梓予凑合!” 周储忙不迭的答应,“嗯嗯……” 这话才说完,当天临睡前,就还给王梓予打了通电话,闲扯了半个小时…… …… 33.挨抽 王梓予回来的第三天,就被家里人给塞进了军队。 周储直到接了通王梓予的诉苦电话才知道,时间已经是晚上了。 王梓予电话里,把叶之硕还有他哥,连带叶之硕手下一个叫孟圻中尉,挨个骂了骗,之后又说住宿条件差,宿舍的人脏…… 周储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突然由衷的庆幸,好在他爸和他哥都有先见之明,知道他是个没出息的,没把他也往部队里塞…… 王梓予那边响起了就寝的哨声,骂了句,就把电话挂了。 周储跟同事吃完了晚饭就回家了,打算问问他哥,王梓予在部队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好端端的也没体检就直接给安排在叶之硕手底下了。 路过超市还特意买了他哥爱吃的樱桃,回家洗干净后,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周淳比周储晚回半个多小时,一进屋,周储就殷勤的递上了拖鞋。 “哥,吃饭了吗?” “嗯。” “我买了你爱吃的樱桃。” 周淳闻言,眼神在周储脸上定了几秒,没言语,转身进了客厅。 周储待他哥坐好后,就把盛着樱桃的盘子挪到了他哥跟前,道:“哥,你尝尝,还算舔。” 周淳伸手拿了一个吃。 周储就这么坐一边瞅着他哥吃。 过了几分钟,周淳停了下来,手肘拄在了沙发扶手上,抬眼瞥了眼周储,问道:“你是想问王梓予的事吧?” 周储脸皮厚,被他哥说中,就跟着傻笑了几声,道:“嗯……” 周淳:“管你什么事?” 周储收了笑,道:“就是打听打听……” 周淳:“别人的事,你瞎打听什么?” 周储:“那不是别人,王梓予是我哥们,我……”在周淳的瞪视下,一下噤声了。过了几秒,又改了口,“我这两年跟他关系已经疏远了……” 周淳原本发沉的眼神,顿时不屑了,嫌弃道:“滚!” 周储听完,手脚倒是利索,不出几秒,就闪人了。 …… 第二天,周储又接到了王梓予的电话,说让他跟着去一块买车。 正好是周末,周储睡到了大中午才起,随便喝了杯牛奶,吃了块面包。之后跑了个澡,捣拾了一下头发才出门。 车开到大院岗哨的时候,周淳来了个电话,问他起了吗? “起了,出来找吃的了。”周储说着,降下了车窗,让武警看了眼,就加速开进了大院。 周淳“嗯”了声,又道:“你吃完就老实回家呆着!” 周储忙不迭的应了。 周淳随即把电话撂了。 周储放下手机,顿时吁了口气,他每天代谢掉的那点脑细胞都用在应付他哥上了…… …… 周储把车停在王家门口,也没熄火,直接进了远,在院子里就扯开了嗓子,道:“王梓予,我来了。” 王梓予正在搂上换衣服,闻声,走到窗边,对楼下的周储道:“你先上来。” 王家家长都不在,周储毫无顾忌,三步蹦两步上了二楼,一转弯进了王梓予的房间,这一进去,见到王梓予的脑袋后,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道:“我说,咱这发型也太悲催了吧?” 只今个这一天,这就已经是第三个人说起王梓予这脑袋了,第一个是叶之硕,第二是他妈,第三就是周储了。跟叶之硕和他妈,他自然不敢甩脸子,但跟周二,可不会顾忌,直接就白了一眼过去。 然后沉着脸,找了顶帽子扣脑袋上了。 周储丝毫没眼力见,眼珠子一个劲儿往王梓予脑袋上晃悠,忍不住又嘚啵了几句,见王梓予一直不搭理他,这才消停。 两人一下午都耗在了本田4S店,王梓予看上的车没有现货。周储联系朋友,朋友又托人从别的店调了辆尊贵版的,这才买成了。 王梓予开着新车,周储开着自己的跟在后边,一路直接到了郊外才停。 周储把自己的车锁好,上了新车,试了下性能。 王梓予买了新车,心情并不见好,直说以后再买好的,之后,又让周储给他留意房子。 天一擦黑,周储就跟王梓予分道扬镳了,一个回了基地,一个回来市里。 一进家门,就在玄关处见着了他哥的鞋,顿了下,还没见着人,就装模作样的喊道:“哥,你回来了?今个挺早的!” “你去哪了?”周淳的声从客厅传了出来。 周储边换鞋边骗道:“我下午睡了会儿,然后开车出去转了圈,就着买了饭。”换好鞋提着盛着饭菜的袋子进了厨房,片刻,又出来了,“哥,我先去冲个澡换身衣服。” 他哥始终坐沙发上,没言声,“……” 周储急慌慌进了浴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妙,刚脱干净儿,拧开水洒就听卫生间的门锁“咔嚓”一声,他哥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棍。 “哥?有事?” 周淳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了另一只手上,周储不经意一瞄,看到了黑色的棍棒上还有流苏之类的东西!一秒之后顿时反应过来了,那他妈的竟然是个情趣鞭子!玩∫M用的! 这时,周淳突然开口了,“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周储摇了摇头,他现在有点懵,完全搞不清楚他哥这是要唱哪出! 周淳散开鞭子,在周储措手不及之下,“啪”的一声抽他胯骨了。 “啊……”周储顿时惊叫出声,倒不是被抽的多疼,而纯属是出于本能反应,鞭子的梢儿扫到了他小弟弟! 周淳抽完一鞭子,突然说道:“同城快递不错!” 周储颤颤巍巍的拿手挡在了自己的腿间,偷摸着揉了两下发麻的物件,对于他哥突然提起同城快递的话茬,更是懵了,“……” 周淳“啪”的又甩了一鞭子,这回儿没往敏感的地儿抽,是照着周储的胳膊下的手。 “唔……”周储腾出一只手,捂住了被抽的手臂。 “两点定的货,五点就送到了。”话里有话的披露了周储的罪行。周淳不到两点就回来了,而之前应了他的话,说在家呆着的周储直到五点,快递都送上门了,人都没回来。 “……”到了这会儿,周储才算彻底明白他哥为嘛又发火。 周淳见他不吭声,就又甩了一鞭子,道:“其实,我买了两把鞭子,除了这把还有一把皮的,回头再让你试试那一把,比较一下,哪把抽的更疼!” 周储抚摸着刚被抽到的地儿,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见他哥又要扬手,忙跪地上,就就这么裸着抱住了他哥的大腿,哭丧着央求道:“哥,我错了!……” 周淳使用手柄顶端挑起周储的下巴,扬起另一只手,“啪”的就是一巴掌。 这还是周淳第一次抽周储的脸。 周储除了疼之外,还有震惊,知道这次他哥是真怒了! 周淳深吸口气,脸色阴沉,又道:“周储,你真是好样的,开始跟我玩虚以委蛇这一套了?” 显然周淳还不是很了解他弟,周储是自始至终都再跟他玩虚以委蛇…… “……没,哥,我错了,别打了,啊!”刚要反驳,肩膀上就又被抽了一下,那鞭子抽身上又有点麻又有点疼,感觉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 “我只要没打够,你就得挨着!” “那我穿上件衣服行吗?” “用不着。” “……”周储不管不顾的挒过旁边的浴巾,裹身上了,然后爬着出了浴室。 周淳跟在后边,鞭子太短不好抽,他就用脚踢。 隔着衣服被踢和直接往皮肉上踢,那疼感是不一样的,周储被打得满屋子连滚带爬,手倒是一直拽着腰间的浴巾没撒手。 周淳一向能折腾人,尤其能折腾他弟。 周储一向能被折腾,也只有被狠狠折腾一顿,才会老实一阵子。 周淳打了半个小时,才收手,对周储道:“给我站起来。” 周储瘸了吧唧的从地上起来了,佯装成一副重伤患的模样,扶着墙,动一下,嘴里就哼哼一声,“唔……哎呦……” 周淳就站一边冷眼看着,“……” 周储装了半天,终于是站直了,垂着眼,等着他哥的口头教育,他被他哥折腾了这么多年,对他哥一贯的套路早就轻车熟路了,先是棍棒,然后口头,最后甜枣…… 可他并没分析过,为什么每次他哥折腾他的套路都是棒棍加甜枣…… 周淳看着周储身上被抽出来的红色檩子,眯起了眼,故意沉了会儿功夫才张口,“……知道哪错了吗?” “知道……”周储一个劲儿点头。 …… 34.认错 “说来听听。” “我不该说谎,也不该存侥幸心理,还有,不该阳奉阴违……”周储自我检讨道。 周淳双手环胸,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些,“骗我什么了?” 周储仔细回忆中午跟他哥的那通电话,咽了口唾沫,磨磨蹭蹭道:“那个,我出去吃完饭,就玩去了……”说到这还在犹豫要不要把王梓予招出来。 “……”周淳等着他继续。 “……一玩起来就忘时间了。” 周淳并不知道周储是找王梓予去了,他只是厌恶周储跟他玩虚以委蛇这一套,道:“为什么骗我?” 周储抿着嘴,难得实诚了回,“说实话会招打……” 周淳手搭上了周储肩膀,语气阴柔道:“说谎也会招打!” 周储很诚恳的点了下头,面上看着一副悔过自新的模样,心里则嘀咕了句,但不可能每次都被拆穿! 之后周淳象征性的警告了两句,就放过周储了。 周储洗完澡,跟他哥坐一饭桌上,话也不说,眼也不敢乱瞟。 吃完饭,周淳道:“明天休息,跟我去钓鱼。” 周储不敢说不,硬着头皮言语了声,“哦。”随即就转身回自己房间了,门一关,顿时一副要死不活的坐地上了,回忆起刚才的被抽的事件,是满腹哀怨,坐了一会儿静不下心了,他得找人说道说道。 拿出手机直接拨给了王梓予,直到铃声灭了,王梓予也没接。 之后又拨打了好两次,也是没接。 周储自然不知道,这会儿王梓予的手机电脑各类违禁品,刚被叶之硕缴获…… 周储又打给了孙彦恒。 马上就司法考试了,这个点正是孙彦恒的复习时间,接起电话后,直接道:“有事说事,扯咸蛋不奉陪!” 周储钻进被窝,小声道:“有事有事。” “说。” 周储又有些不知怎么起头了,他实在没脸说出来被他哥用情趣鞭子抽打了半个小时!但不说又心中不快,只得藏着掖着的道:“孙彦恒,我觉得我哥可能变态。” “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哦,是吗?但,我这回肯定了!” “……”孙彦恒不搭理他了。 “喂?” “周储,我马上考试了,没功夫陪你扯淡,你有话快说!” “……我就是想说我哥变态这事。” “好,那现在说完了,我知道了,可以挂电话了。”说完把电话撂了。 这一刻,周储突然觉得自己既凄凉又孤独…… 亲人亲人跟他下狠手,朋友朋友跟他玩消失…… 他就这么哀怨着,没一会儿就在被窝里闷的喘不上气了,掀开被子,趴着,没一会儿就哀怨着睡着了…… 翌日一大早,哥俩就去了郊区的芦苇荡。 周淳有了钓鱼这一爱好,还是被叶之硕引带的,炎炎夏日,遮阴伞下,水边一呆,很是惬意。 周储带了游戏机,他哥钓鱼,他就在一边玩游戏,玩累了,就靠躺椅上眯瞪一会儿,要是往常,他也沉不下性子,这不是刚挨完皮肉之苦,心境还处在安分守己的初期! 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哥俩才往回返,周淳把钓上来的鱼带回了他父母那,吃了晚饭,一家人说了会儿话才又带周储回去。 周储老实了几天,直到了周六才又联系上王梓予。 下午,出门前,主动打电话跟他哥交代了,说和孙彦恒还有王梓予去泡澡。 周淳跟叶之硕他们在一起聚会,到了角落里去接的电话,回道:“你最好只是泡澡!” 养个狗每天都还得带出去遛遛了,更别提是个大活人。只是狗脖子上的链子是有形的,周储脖子上的链子是无形的。周淳给他相对的自由,但手却是一直没松开过栓着他的那条链子,只是适当的放长和收紧锁链而已。 上次皮肉之苦的余悸还在,周储还不敢太失分寸,做事都是可着他哥的底线来,忙不迭的下保证,道“就真的只是泡澡,有孙彦恒在。” 他还以为孙彦恒这招牌强硬有力,殊不知自上次嫖娼事件后,孙彦恒在他哥心里的信誉度已经不剩多少了。 “有他在又如何?” 周储这会儿也想起来了,吞吞吐吐道:“不怎么……” 周淳哼了一声,说了句“我会随时打电话!”后,就把电话撂了。 周淳回到坐位,见时戡一脸邪笑,时戡这人嘴有点不靠谱,但是个人精儿,周淳无视他那碍眼的脸,就是不准备搭话。 时戡笑够了道:“周少最近如何?这是有人了?有事没事就打个电话?” 周淳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翘着嘴角揶揄时戡,“看来时少最近有点闲了,都能注意到我了?” 这帮人里就属时戡私生活最混乱的,男女不忌,每一个情深的时候都说是真爱,分了就装忧郁继续逗弄新看上眼的人,活脱脱就一社会败类。他听了周淳的话后,立马垮了脸,佯装一副失意的模样,道:“不要搔我痛楚……” 白倍故意曲解道:“你哪被搔痛了?”说着眼神定在了时戡的裤裆处。 时戡毫无顾忌的任他看,两个人随即逗起了闷子。 …… 三人一见面,王梓予自然没能逃过头发又被鄙视了的命运。 泡完澡,孙彦恒出去接电话了。 周储和王梓予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于是王梓予提议,不等他了。 周储没应声。 两人各挑了个人就开了房。 周储一进屋就把手机放到了手边,没做全套,只让小姐用嘴给他吸出来,就给钱把人打发走了,然后看时间还很早,就没急着退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还是将近两个小时后,他哥打电话来,才把他吵醒。 周淳盘查完,没发现周储有犯错的异动,便结束了通话。 周储穿好衣服下楼找了孙彦恒和王梓予,三人扯了会闲话, 就听孙彦恒说,吃饭去,晚饭有人请了。 王梓予问是谁,他还卖关子。是到了地儿,才知道请吃饭的人竟然是白倍。 周储和王梓予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孙彦恒怎么跟白倍搭的火热了…… 不止他俩表情不自然,就连白倍的神情也有些问题,那神情就好似并不知道他俩回来…… 吃饭吃到半截腰,趁着白倍出去接电话的空档,周储就直接问孙彦恒了,“我说,你怎么跟白倍这么熟了?” 孙彦恒倒也没隐瞒,只说,挣私钱的时候找过白倍帮忙,后来也帮他挣过些钱。 不管怎么说,能搭上白倍这条线,是非常不错的。白倍是经济硕士,挣钱的头脑自是不用多说,大家也都清楚。叶之硕那一圈子的人又有谁差? 过了一会儿,白倍回来了,跟王梓予搭了几句话,问他跟着自己表弟是不是很辛苦。 周储见王梓予回答的时候,那表情就跟遇到了知己似的,热切的点头,“相当辛苦。” 在座的人谁不认识叶之硕,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他,那就是阴沉。最深有体会的就是王梓予。 周储只是远远见过,并没接触过,所以并不能了解到王梓予心里的疾苦。 白倍闻言,就笑,安慰了句。 吃完了晚饭,白倍带大家去了他的酒吧。 路上周储给他哥打了电话,为了以防万一等会撞见,就率先主动交代了自己的行程。 部队上突然出了紧急事情,周淳去处理了,暂时也没空顾得上周储。 四人到了酒吧就直接坐到了一楼的大厅里,孙彦恒和白倍挨得很近,眼神也有些缠绵,王梓予眼神活蹦,很快看出了问题,然后找借口闪人了。 周储这方面要差些,见王梓予走人,他也无动于衷,还是后来瞄上了个妞,才离开的。 他哥不再市里,他就没了顾忌,虽然下午已经来了一炮,但远远还不够,现在没了他哥那座大山压着,某个地方又要蠢蠢欲动了。 周储看上的妞一向是外表纯,内里骚,聊了没几句话,那妞就有了某方面的意向。 他色欲昏心,没多少功夫就带人走了,甚至连个招呼都没跟王梓予他们打。 军区的战机在试飞时突然爆炸了,非常惨烈,飞行员尸骨无存,只能捡到些碎肉。这事很严重,不仅周淳回去了,几乎整个军区的负责人都连夜赶到现场,呆了将近一整夜。 周淳一夜没睡,周储却跟人在酒店打了一晚上的炮…… 周储倒是没胆大的直接在外边睡到日上三竿,清早起来,撇开那妞,自己先溜了。 刚到家,冲完澡,王梓予就来了,为的房子的事。 …… 35.乱套(1) 周储还真用心给他踅摸了,是他一朋友给情儿准备的,还没等送,就给老婆捉奸在床了,为息事宁人就把房直接过户给他老婆了,这房,正室拿着自然膈应,就想便宜卖了。他就这么三言两语把情况给王梓予说了下。 王梓予也是个事精儿,听了这话,对价格什么的倒不甚在意,反而八卦起了周储的朋友。 周储也跟着八卦。 其实八卦最早就源于男人,女人尤其是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知道的事情也是从下人嘴里听得,撑死了是关起门来说两句。但男人们不一样,他们成天外出,一帮人聚在一起,吃喝玩乐之外,自然少不了八卦。所以男人比女人更暗通此道。 两人一说起来,就没了头,突然的就八上叶之硕了。 从叶之硕结婚,到生儿子,再到老婆死,然后一直八到他老婆的背景,话题越跑越偏…… 是到了看房子的那小区,俩人才住了嘴。 看完房子,王梓予挺满意,就跟周储说,让他帮忙联系买主,约个时间,回头把合同签了。 之后,吃了个午饭才分开。 周储回家补觉了,睡到傍晚的时候,听见了开门的声,迷迷糊糊的喊了声,“哥?” 片刻传来了周淳的应声,“嗯。” 过了会儿,周淳一脸疲惫的进了周储的房间,脱了衣服,直接上了床。 周储抬眼看了下,什么也没说,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周淳虽是累极了,但并没躺下就着,而是看了会儿周储,把手搭他腰上后,才闭上眼。 这一睡,两人就连上夜了,直到第二天才醒。 周储睡得太多,脑袋沉的厉害,趴着问他哥,“部队上出什么事了?” 周淳掀被子下了床,道:“不要多问。” 他这么一说,周储就懂了,又是一起机密事件。 其实每个军区,一年都会出这么一回大事件,尤其是空军基地,但都被视为机密。之所以被视为机密是因为这样惨烈的事情太多了,传出去不会有正面的效果,有损军部的形象,军队里的高科技武器设备,是要笼罩着一层神秘感的,如果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所谓的高科技伤亡率如此之大,就会激起一些反面的情绪,总之,往大处说是不利于长治久安,往小处说是事关私人的利益!所以军区内部事情,内部解决,解决不了的,就来笔糊账,任何人的前程都不会受到影响。 周储有点不以为然,嚷着嗓子对正在冲澡的他哥道:“你跟我在家里说而已,又没人知道!” “……”半天,浴室也没传出任何回应声,只有稀里哗啦的水流声。 等周淳出了浴室,周储才起,慢慢悠悠的洗漱着。 周淳看了看时间还早,就跟周储一起吃了早饭,两人才各回各单位。 这一周,哥俩都各忙各的。 周储只在他哥值班的那一天,出去玩了回。 周三,周储接到了王梓予的诉苦电话。 王梓予在电话里是直接开骂了,不过骂的人依旧是那三个人,不过位置换了,孟圻排在了第一,叶之硕第二,他哥轮到了第三。 周储听了,心里没产生一丁点的同情之意,自然也没能站到统一的战线,幸灾乐祸的话倒是没少说。 两人又抬起了杠,胡扯了一阵咸蛋才把电话挂了。 周储稍后打给了孙彦恒,把王梓予在军区备受折磨的事,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孙彦恒刚考完试,心情挺放松,说:“我听说了,不过熬过这段时间,体能达标了就混出来了。” 周储:“还要体能达标,靠,幸亏我家里没让我参军,跟了叶之硕可真够悲惨的!” 周储这句话,真真是一句成谶,以后王梓予的生活就只剩悲惨了…… …… 周六,周淳那一圈专门为王梓韬办了个送行宴。 周储知道这事,王梓予还给他打电话了,说他哥会带着他一起去。 这天所有人都喝多了,周淳给周储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周储赶到时,正好看到一帮人散场,王梓予已经醉的人事不知了,他把他哥搀进车里后,就要去找王梓予,打算把他一道带走,谁知才走出两步,就看到不远处,叶之硕单手搂着王梓予的腰,把人抱紧了车里。人都上车了,况且还是在叶之硕的车里,就算周储跟王梓予关系再铁,这会儿也不能上前去要人了。 没一会儿叶之硕的车就启动,然后离开了。 周储也回了车上,一见他哥正睁着一双泛着血丝的眼,正盯着他,不禁吓了一跳,“哥,你还好吧!” “……”周淳什么也没有,又闭上了眼。 周储却被他弄一惊一乍的,眼珠子转了转,才收回视线。启动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家楼下,周储下车,走到他哥那边,开了车门,扶出了他哥。 锁上车,上了电梯。 夜深人静,电梯里空无一人,周淳几乎把半个身的重量都赖在了周储身上。 周储比他哥矮,身条也轻薄,再肩负着他哥的重量,还真有点勉强,气喘吁吁地道:“哥,换个位置,我肩膀要受不了了。”说着把周淳靠在电梯墙壁上,自己绕到了他另一边,换了个位置。 电梯门开后,两人踉跄的走到自己门口,拿钥匙,开门,扶着他哥进客厅。 一进客厅,周淳突然使力,把周储压到了沙发上…… 周储一阵头晕,“哎呦……” 周淳撑起手臂,眼神发直,就这么盯着周储,也不说话。 周储懵了,蹬着腿想起来。 周淳却不起身,手突然扣住了周储的下巴,声音又轻又含糊,说了句,“你怎么这么磨人?” 周储是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腹部被东西戳到了。 登时傻了,“哥?” 周淳眼里依旧血红,“……” 周储再二,也感觉出不对劲儿了,心脏一个劲儿突突的跳,吓的往沙发里缩了缩闹到,又喊了一声,“哥?” “……”周淳突然闭上了眼。 这一刻,时间就仿佛停止了一般,周遭寂静的让周储心里都憋闷。 周淳蹙着眉,突然又睁开了眼,毫无预兆的低头咬上了周储的嘴唇。 是真的咬,周储疼的整哥背都僵了,很快嘴里就尝到了一股腥甜味,他是完全傻了,就这么干瞪着眼,也不知道叫,也不知道挣。 没一会儿周淳就不再仅满足于啃咬,他的舌头直接探进了周储的嘴里,从上膛到牙龈,舌根底,最后舔到了深喉…… 周储顿时有了窒息感和呕吐感,人终于有了反应,他觉得自己要被他哥吃掉了,心里一阵恐慌,出于人性本能的反应,想要逃离。 周淳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自然不会给周储任何逃脱的机会,边吻着,边拉高了周储的衣服,手探了进去。 周储脑袋里一片混乱,但是被他哥摸着摸着,很快就有了反应。 一切都乱套了…… 两人互相摩擦着性器,周淳呼出的气息全部喷在周储脸上了。 周储脑袋本就一团浆糊,再闻着近在咫尺的热气,就更糊了…… 周储先射的,他没喝酒,身体反应比喝了酒的周淳要敏感。 周淳拿起周储的手放到了自己下边,终于说了自打见到周储后的第一句话,“快点。” “……”周储顿了下,一时间脑袋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屈辱,愤恨,荒谬,不从,挣扎……但最后随着周淳再次的催促,所有的念头一瞬间全都瓦解了,手本能的握住,撸了起来。 周淳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在最后关头,又吻上了周储的嘴,手隔着裤子,揉起了周储的屁股。 周储的脸成了猪肝色,不敢睁眼,舌头一个劲儿往后缩。 周淳不给他任何退缩的机会,狠狠一吸,把周储的舌头吸进了自己嘴里,用牙紧紧咬上了。 周储拧眉,喉咙里发出了呻吟,伺候周淳的手也停了下来,但是眼睛始终没睁开。 周淳松开了他的舌头,咬上了他耳垂,含糊道:“再不快点……我就捅你屁股!” 周储心里骂街,手倒是又动了起来。 过了会儿周淳射了在了周储手里,一射完,人就直接压周储身上了。周储被压的胸口憋闷,却不敢言声,他现在甚至连正眼的勇气都没有,他不敢去面对现实,脑袋里只有一句话,就是‘你妈,这算哪门子事啊!’ 过了一分多钟,周淳从周储身上启开了,一句话没说,往浴室走了去。 周储又在原地躺了两分多钟,才起来,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上了床。翻来覆去的想刚刚的经过,越想身上就越燥热,耳边还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儿,就这么折腾到了深夜,才睡着。 而周淳是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 这一夜注定不安宁,在周家兄弟乱了套的时候,叶之硕和王梓予搞到了一起。 …… 日次,四人全部都装作任何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但显然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就算可以装,心境也不一样了。 周储只是出神的频率高了,往常有什么事,他都会给孙彦恒或者王梓予打电话唠叨唠叨,可这次,是真真一个字都不能透露,虽只是吻了吻,互撸了一炮,还没到相奸的地步。可,你妈,他俩是兄弟啊! 靠,都乱了套了…… …… 36.乱套(2) 周储躲了周淳将近一个月,当然不可能一面不见,毕竟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顶多是呆自己屋里少出去晃荡,逼不得已要面对,也是能少面对一分钟就少面对一分钟。 周淳本来话就不多,出了这事,倒也没显出有什么与以往不一样,该打电话查岗依旧打,该指使依旧指使,神情自然,丝毫没有尴尬之色。 这段时间,周储异常老实,也不出去玩了,连跟王梓予通电话的次数都少了。王梓予喊他几次出去,他都给找借口推脱了。弄得王梓予都说他是不是转性了! 周储倒是没至于如此,只是提不起兴致,做什么都提不起来。 王梓予考核达标后,就着手准备装修房子,让周储给他找个相熟的工作室。 周储二话不说,推给了孙彦恒。 王梓予一听,直接在电话里就开骂了,“草,爷求你就这么难?就这么点事,你还跟我推脱?” 周储正在自己办公室玩斗地主,一边玩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哥们,不说了吗,我不认识。” 王梓予损道:“你认识的狐朋狗友最多,三教九流都有,能给我找不出一个干装修的?” 周储啐他,“呸,哥们的朋友都是高档货,家里都是大企业,大机构。” 王梓予随即咬牙切齿道:“切,只不过都还没断奶,对吧?” 周储输了游戏,专心跟他扛了起来,“哥们的朋友能跟你一样?他们只不过暂时还在父母的庇荫下!”说到暂时俩字时,加重了语气。 王梓予不屑,“得了吧,估计跟你一样,一辈子就躲在里边吧。” “你还不是一样!” 这回儿王梓予得意了,道:“爷找到挣钱的道了,小子,等着以后眼红吧!” 王梓予还真找到了,是叶之硕给铺的道。 周储只当他鬼扯,没说两句挂了电话。 …… 周储已经不去想一个月前发生的那事了,主要是想也没用,但面对他哥,多少还有点不自然。 这天,两人一起回大院吃饭,周储开的车,他哥坐一旁。 气氛挺尴尬,周储打开了音乐,他喜欢听劲爆的黑人音乐,音乐一响起,第一句就爆出了句粗口! 周淳蹙着眉,随即关掉了,嫌弃道:“都是什么玩意儿?” 周储偷摸着瞄了眼他哥,小声道:“hiphop……” “……”周淳瞪眼,他又不老,当然知道,他只是嫌弃周储听得这玩意,吵得要死不说,还没有节奏,就只靠爆粗口来哗众取宠。 周储顿了会儿,提议道:“那要不听听收音机?” 周淳从鼻子里哼了声,“嗯。” 周储拨到了平时常听的一个兆赫,然后缩回胳膊,不言语了。 歌声响起并没让车里的气氛得到缓解,周储如坐针毡,尤其是在他哥瞅向他的时候,竟紧张的咽了下唾沫。 周淳眼神从周储的额头扫到鼻梁,最后路过下巴,到了喉结处,突然道:“那晚的事……” 周储一听他哥提起,瞳孔瞬间放大了,差点跟前边的车追了尾,“……” “……”才说四个字,周淳就又不说了。 “……”周储没言语,眼睛紧盯着前方,心蹦蹦直跳,等着他哥继续。 “……”但是过了好几分钟,周淳都没有再开口。 进大院的时候,周储突然生出了一种感觉,刚才那会儿他哥是不是故意耍他? 周储难得猜透了他哥一回,周淳就是在耍他。就连今天回大院吃饭,都是周淳心血来潮临时定下来的,让周储躲他!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周母已经有个把月没见着两人了,一见俩人就起了身,走上前,瞅了哥俩一人一眼,最后眼神定在了周淳身上,笑着埋怨道:“回来也不早说,可没特意准备。” 周淳说没事。 周储嫌弃道:“知道我们回来也不多做点。” 周母瞪他,刚想说什么,就被周淳打断了,道:“等半天了吧?” 周母就不搭理周储,被周淳扶着走进了客厅。 周储暗自撇了下嘴,随口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周父喊了声“爸。” 周父听了,连个睁眼都没给周储,只是从鼻子里哼了声。 周家的饭菜虽不是很讲究,但也绝不将就,四菜一汤,足够一家人吃了。 饭桌上,周父问起了周淳工作上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了那件被定为机密的坠机事件。 周储只吃饭不说话,对感兴趣的事情就听听,不感兴趣的听过就过。 周父是死看不上周储,见他只顾吃,就气的直瞪眼。 吃完了饭,一家人坐客厅,周母问周淳,“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周淳挑眉,有些莫名,“嗯” “王家孙子都好几岁了,你说你都三十了,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 周淳没说话,“……” 周母小心的试问道:“你不会还等着叶之萱了吧?” 周淳一听,沉了脸,瞅着他妈,道:“您说什么呢?” 周母蔫蔫的闭上了嘴,瞅了眼周父,示意他也说两句。 周父得了命令,咳了声,道:“周淳,你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周淳一时没出声,周父周母都瞅着他,但他去看向了周储。 周储刚巧抬眼,跟他哥瞅了个正着,连忙错开了眼神,起身说了句,“我去厕所。”就闪人了。 周储故意在卫生间里沉了好久,最后腿麻了才出来。 而客厅里,三人话题已经转到新闻上了…… 周储在离周淳最远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手肘拄着沙发扶手,一副神游的状态,魂是早不知跑哪去了。 播放完焦点访谈,周淳站了起来,说要走。 周储这才回了神。 往回开的路上,又是尴尬了一路,一进家门,周储就躲自己屋了。 周淳脸一下子阴沉了,直接踹开了周储的门。 周储刚拨通王梓予的电话,一听动静,人登时从床上坐直了,手机直接扔床上了。 电话里,传出了王梓予的吼声,但距离远,只觉得那吼声孱弱不比…… 周淳脸色极不好,走近了周储。 周储吓得往后缩了缩,但一下子就被周淳扣住了脖子。他不敢出声,屏息,呆愣的瞅着他哥,心里咆哮,你妈,这又是要干嘛? 周淳把人压到了床上,开始重复了一个月前做所的事情。 原本有些淡忘了的细节,顿时又都涌进了周储的记忆里。当他的下边被他哥给磨蹭起来的时候,他懊恼的闭上了眼,完蛋了,你妈,又要乱套了! 周淳这次的动作一样的粗鲁,带着茧子的手掌摸在周储的细皮嫩肉上,引起了一阵阵麻意,周储忍不住打了个颤栗。 男人一冲动起来,就只剩原始兽欲了,周储闭上眼,也不管压着他的是男是女了,也不管俩人关系了,难耐的挺起了腰,没一会儿,手摸上了他哥的屁股。 周淳一怔,眯起了眼,按住了周储的手,一使劲儿,把周储扳了个身,然后使劲儿扯下裤子,“啪”一声拍屁股蛋上了。 周储给拍的满脸通红,登时恢复了点理智,手臂撑起上身,就要爬下床。 周淳脱掉自己的裤子后,手拽住周储的脚腕,一使劲儿,就又把人拖了回来。 周储急慌慌的,本能的喊了声,“哥。” 周淳一听,血液更热了,还有什么比兄弟相奸更刺激人欲望的? 一旦打破了禁忌,随之而来的是加倍的快感,不止身体,更多的是来自心理,人们在世俗里活的太久了,本性都被磨灭了,所有的兄友弟恭,父子伦等等,各种世俗观念都不过是人给人强加的而已。 两人一上一下的碟在一起,周淳用膝盖定顶开了周储的大腿,手探进他身下,一边安抚着硬起的东西,一边摆胯,用自己的下边磨蹭着周储的股沟。 周储被迫的张开腿趴在床上,屁股由于腿的姿势,不得不翘着,正好迎合了周淳。下边却又被伺候的很舒服,脑袋里一片混乱,直到最后射的时候,突然开嚷了,“完蛋了……” 周淳照例比他弟晚,最后是在周储大腿根里插射的…… …… 完事后,周储趴在原地装死,大腿根一片生疼。 周淳从他身上翻到了一边,过了一分多钟,起身下床,拿起了裤子。 周储竖起了耳朵,以为他哥只是要穿裤子走人,谁知没一会儿,他哥又躺回了床上,然后打火的声音,不一会儿飘来了一阵烟味。 周储好不容易悬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周淳不管周储,径自抽着自己的事后烟。 周储维持一个姿势太久,都僵了,最后硬着头皮,动了动。 周淳瞅向他。 周储的屁股还粘着他哥的经验,这一动,都流股沟里了…… 周淳拿起一旁的被子,直接掰开周储屁股,蹭了蹭。 周储的顿时绷紧了臀肉。 周淳抬手就一巴掌。 周储放松了…… …… 周储的床上已经脏的没法睡了,这一晚,两人是在周淳屋睡得。 …… 37.白话儿 第二天,两兄弟又都表现的像没事人似的,一起吃早饭,然后分头上班。 晚上,周储哪都没去,下班就直接回了家,昨天弄脏的那些床单,已经被家政洗干净后晒到了阳台上。 他打电话要了外卖,洗完澡,外卖刚好送来。正要吃的时候,王梓予来了电话。 “你昨天死了,说到一半就没了声。”昨天王梓予吼了几句,见依旧没声,就撂了,之后本想再打,但却被别的事情绊住了,于是就给忘了。 周储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解外卖袋,瞎话顺嘴就出,道:“手机听筒不知道怎么的,有问题了,就跟信号不好似的,后来就听不见了。” 王梓予也没多想,道:“还不赶紧去看看,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周储早忘了,“没什么事,我吃饭了,吃完给你打过去。” 王梓予听了竟没直接应声,而是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这还有点事。” 周储嗯了声,“知道了。” 说完,两人同时挂断了电话。 周淳是晚上十一点多回的,一进屋,周储就闻到了一股酒气,要是按照以往,他早起身上跟前伺候了,可今个却没动地儿,只抬头看了下,甚至连句话都没说。 周淳自己换了拖鞋,走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解开袖口上的扣子,边往上撸,边指使周储,“去给我斟杯水。” “哦。”周储垂着眼,绕过茶几,进了厨房,很快端着水杯出来了,搁到周淳手边,又坐回了原地,想着沉那么一会儿再回屋,就是躲也不能躲的太明显了。 周淳喝了口睡,斜眼瞅周储,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 周储看了他哥一眼,就把视线挪开了,漫不经心道:“就那样……” 周淳蹙眉,沉声道:“我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周储暗自翻了个白眼,随即端正了态度,道:“最近都没有迟到。”他在公司就是混天,工作上真是没什么好汇报的。 周淳这回儿没再挑刺,突然道:“周末,跟我出海。” “……知道了。”周储极不情愿的应了,真越是想躲,越是躲不过,随口又问了句,“去干吗?” “钓鱼。” “……”周储脸顿时垮了,他对周淳这嗜好是真没什么兴趣,甚至嗤之以鼻,年纪轻轻就整的跟个老头子似的! 晚上,两人各回各的房间睡得。 到了周末,出海钓鱼的计划并没能成行,周淳临时接到任务,去了下属分军区。 周储很是庆幸一番,然后跟着王梓予去家具城了。 王梓予除了把周储叫出来,还喊了孙彦恒。三人逛了才一会儿,孙彦恒中途接了个电话,就说有事要走。 孙彦恒一直是做正经事的人,一说有事,就是连王梓予和周储跟他这么相熟,也不好说什么。 孙彦恒一走,两人也没继续逛得兴致了,开车去找了设计师,把买东西的单据都交给了他,让他跟家具城协商送货上门的具体时间。正聊着的时候,王梓予的手机响了,这通电话,他总共也没说十个字,电话就挂了。 周储见王梓予一脸恨意的骂了声fuck,一下子就笑了,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王梓予恨恨的吐出了个名字,“叶之硕。” 周储被勾起了好奇心,又问:“怎么了?” 当着设计师的面,王梓予什么都没说,离开设计公司,上了周储的车,才道:“把我送去裕顺去。” 于是,周储就问他去那干吗。 王梓予这才说,是叶之硕让他去的。 周储觉得稀奇,这大周末的还被呼来喝去,就问王梓予,在部队到底干什么的? 王梓予一听,就诉了一肚子苦水。 这会儿,周储才知道,王梓予就一般文职人员,专门给叶之硕干跑腿的活,心里一下子平衡了。自当初王梓予出去留学,他是一直发酸到现在,莫名的就觉得差王梓予那么一头。现在王梓予混惨了,他又不甘心,非要证明自己也很苦逼。于是把能埋怨的都埋怨了一顿,言语夸张的自是不必说。 两人从小到大,从不往积极方面比,只比消极方面,看谁更惨!所以直到现在,是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王梓予气愤的打断了他,先是羡慕了一番周储的工作,然后道:“我就叶之硕一小秘书,他上班,我也上班,他下班我还得上班。一天二十四小时,没几个小时是自个的。你知道我这俩星期是怎么过来的吗?他去和小情儿打炮,老子蹲楼底下等着啊……” 周储原本还不甘心,还琢磨着再找点事情来说,但一听这最后一句话,就彻底输了阵势,同情道:“你可真够悲催的……” 之后,两人久久无语。 把王梓予送到地儿后,周储就开车走了,当天晚上接到了王梓予的电话。 王梓予一副惊讶的语气,道:“周储,靠,你知道吗?叶之硕竟把儿子给小情儿养着!” 这事虽不至于是什么辛秘,但也只是有限的那么些人知道,这些人嘴也都紧,没人往外白话儿叶之硕,周储混的那圈就是一帮混吃等死的,跟叶之硕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他自然不知道。 “靠,不是吧!孙家也干?” 孙家就是叶之硕的老丈人家,虽不如叶家,却也不是吃素的。 王梓予从国外呆这些年,几乎是跟国内脱节了,各家的变化,他隔着一太平洋,光知道瞎玩了,并不怎么关注。于是揣测道:“不清楚,不过,叶之硕既然这么干了,那孙家就算有意见,估计也不会怎么着,毕竟是外孙,再说闺女都死了,哪还管的了那么多!” 两人扯了半天叶家的闲话,周储耳尖的听到门一响,说了句“我哥回来了,回头说。”就把电话撂了。 周淳才从临市赶回来,进屋,喊了声,“周储。” 周储忙从自己屋出来了,站门口,隔着好几米,问他哥,“哥,怎么了?” 周淳脱了军靴,边解军装扣子,边道:“去给我放水,我跑个澡。” 周储听了,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应声。“……哦。”然后一转身,嘴里就嘟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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