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漂亮的年轻人,给人的感觉很舒服。"这个侍卫拼命在自己的脑袋里搜寻着有限的词语,以期望给王爷一个准确的描述,可惜,练武的脑袋瓜里实在是没有什么文词。
紫宇锐摆了摆手,"算了,我自己出去看看。"说着迈步走了出去。
来到驿馆门前,远远就看到一个身着白色衣裳,周围襄着绿叶柳边的年轻人孤零零一人站在那里,衣裳随风飞扬,似乎下一刻就要飘然远去,正是晚宴上打开皇兄亲自交付的匣子的少年,晚宴开始的时候,紫宇锐对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唯一的印象就是这副皮囊不错,其他的竟然一概不知,原本以为是个废物,没想到后来竟是这个自己眼里的废物,让自己出了丑。回到驿馆就开始发动安插在帝都的探子收集关于梵降冰的情报,可是当看见传到手里的一张薄薄的纸,紫宇锐又有点哭笑不得,这个皇子的的十四年生活在紫宇锐的眼里是如此的简单、明了。可就是这样的结果让紫宇锐察觉出,这个皇子不简单,起码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在紫宇锐打量梵降冰的时候,梵降冰也在打量着这个异国的王爷,仍然一身紫衣,腰束玄色腰带,剑眉,星目,高鼻梁,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英气逼人,沉稳的气质跟年龄有点不相配,"王爷难道不欢迎我进去坐坐吗?"梵降冰似笑非笑。
紫宇锐反应过来,"七皇子大驾光临,本王实在是太吃惊了,恕罪,恕罪,快快里面清。"
两人一路客气着来到前厅,分宾主落座,仆人上茶,"听说这几天王爷想见我?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梵降冰开门见山。
"你也别王爷王爷的叫了,我们年龄差不多,你就叫我宇锐吧"紫宇锐满脸真诚。
"哦,也好,那降冰就高攀了。"梵降冰心里也不愿意王爷王爷的喊,别扭得很,紫宇锐这么说正合他意。
"那我就叫你降冰了,其实也没什么特重要的事,就是很疑惑,你是怎么打开那个匣子的,说实话,那个东西是我皇兄给我的,我在路上也试了很多次,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了,就是打不开,所以我那天晚上才那么自信,没想到降冰你没怎么用劲就开了,就一直想不明白,这个事搁在心里闹得我现在天天觉都睡不好,处理公事也没心情了,如果方便,还望降冰能给为兄解惑。"紫宇锐诚恳地道。
看得出来,这个紫宇锐是个性子很直的人,说完这话,紫宇锐脸上露出孩子般好奇的表情,期待地看着降冰。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我练的功法和这个匣子的主人同源,所以很轻易就开了,就象水遇到水很容易就融合了。"梵降冰好笑地给紫宇锐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是我没有找对人啊,要是找到了和那人主人同源的人都可以打开了,我还真是笨,怎么就没想到找各种属性的人试一下呢?"紫宇锐满脸的懊悔。
梵降冰淡笑不语,两人又聊了一会,梵降冰对这个紫宇锐印象也好了起来,抛开国家冲突不讲,如果紧紧是个人交往的话,紫宇锐可说是朋友的上上人选,性格直率,豁达却不粗鲁,为人也很稳重、谨慎,看起来本领也不小,真是矛盾的结合体。
"宇锐兄,既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小弟就告辞了。"梵降冰起身,还要回去好好计划一下以后的去处呢,不能在这儿耗着了。
"这个......降冰啊,我有件事想提前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紫宇锐有点犹豫。
"什么事这么为难?"梵降冰奇怪地问。
"我想邀请你去我国做客,不过你放心,你的安全是绝对得到保障的。"紫宇锐紧张地保证,看梵降冰的眼神还有点愧疚。
"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梵降冰恢复了淡漠的口气。
"哎!跟你说实话吧,其实这是我皇兄的主意,他知道你打开了那个匣子,给我下了死命令,不把你请去我也就别想回去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紫宇锐的神情有些颓废,自己对皇兄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跟随,可是现在这叫什么事啊!
"原来是跟那个匣子有关哪。"梵降冰低嗫嚅,稍微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只要你能说服父皇,我就跟你去。"
"好,兄弟,够朋友!"紫宇锐心情大好,困扰自己的大问题解决了,就等着跟皇帝说一声就可以启程了。
梵降冰心里暗乐,你以为皇帝是那么好说话的吗?嘿嘿!到时候就傻眼了,不过去玄紫国还真是不错的选择呢!
规劝
回到皇宫,远远的就看见冰兰院门口站满了侍卫,里边还有摔东西的声音,梵降冰疑惑地走过去,"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冰兰院这么热闹了。
"啊,七皇子,您可回来了,快,去回报皇上。"侍卫头领擦着满头的冷汗,又惊喜、又激动的样子,还不忘语无伦次地吩咐。
梵降冰心里更疑惑了,看见我有那么高兴吗?兴奋成那样。
早就一个侍卫撒腿跑进了院子,不一会就见皇帝快步走了过来,不由分说,一把抱住还满脸疑惑的梵降冰,紧紧地拥着,好似要把人揉进身体里才甘心。
梵降冰被勒的皮肤生疼,两手无辜的架在梵凌羽的肩膀上,最后无奈地叹息一声,回拥住那个情绪失控的人,在他耳边轻轻提醒:"父皇,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儿臣一定配合到底。"梵降冰有点坏心调侃地道。
梵凌羽毕竟是帝王,一会儿情绪就得到了控制,越过梵降冰的肩头,狠狠地扫了一眼满脸震惊得不知所措的侍卫,吓得众人立刻低下头去,努力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催眠自己:"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看见也是没看见。"
"哼!朕不介意他们看见,怎么?皇儿现在怕了!"梵凌羽怒气冲冲。
梵降冰心中一震,转而又笑道:"父皇,还是进去再说吧,免得待会儿后悔。"
梵凌羽一把抱起梵降冰进了院子,嘴里还嘀咕着:"一会看我怎么惩罚你,看还敢不敢私自出去......"
梵降冰趁机向门口挥挥手,侍卫们才松了口气,各自散去。
梵凌羽迫不及待地来到床边,把怀中人放到床上,身体狠狠压了上去,看着哪日思夜想的脸庞,红润的嘴唇,再也受不住来自心底的叫嚣,低头狠狠吻住,用力吸允,大手捏住那紧咬牙关的下巴,惩罚性地在口腔里扫荡着,搅拌着,直至舌头麻木,香津从无法合拢的口腔流出。
两人的胸膛起伏着,梵凌羽的怒火渐渐消退,冷静从新回到头脑。
梵降冰的思维好似还无法接受自己被强吻的事实,呆呆的愣在那里,下颚还残留着两个青黑色的手印,好一会儿,慢慢推开身上的人,起身从容地整理了一下有些皱乱的衣服,"不知道父皇这又是为的哪一出?"淡漠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
"冰儿,我们和好吧,父皇真的......"梵凌羽有些慌乱地拉着梵降冰的手。
"嗒嗒嗒"门外敲门声响起。
"进来。"梵降冰趁机挣开了紧抓着自己的手。
梵凌羽脸色开始转青,来得还真是时候啊,最好有重要的事情,否则......
进来的太监愕然打了个冷战,心说,这七皇子的寝殿怎么这么冷啊!还是赶紧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吧,免得麻烦上身。
"启禀皇上,玄紫国益王紫宇锐要见皇上,有要事启奏。"小太监低头回报。
"哦,他不是要走了吗?又有什么事?"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眼色一变道:"让他到冰兰院见朕。"
小太监表情有一瞬间的惊疑,可是立刻就恢复过来,"是",心说:"反正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管他合不合规矩,更何况所谓的规矩还不是皇帝定的吗。
不一会,紫宇锐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冰兰院,向梵凌羽施了礼后,眼神怪异地盯着梵降冰看了看才道:"七皇子殿下,您这才回来一会儿,怎地就搞成这样了。"意有所指地对着梵降冰的下颚瞄了又瞄。
梵降冰和梵凌羽这才注意到不妥,‘凶狠'地向梵凌羽瞪了一眼,转移话题:"没什么,不知道益王所谓何事?如果不方便的话,降冰好回避一下。"
紫宇锐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描了几圈,做了然状,继续道:"不用,是和你有关的事,陛下,本王向我皇兄回报了七皇子打开他所托匣子的事,大哥很是吃惊,也很惊喜,希望能见到这位本领不凡的殿下,所以特吩咐本王一定邀请七皇子到本国做客,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不行。"不假思索地话语脱口而出,干脆地清冷声音让旁边的两人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罗梵皇帝对于自己这个王爷居然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梵降冰也没有想到梵凌羽的态度如此坚决。
梵凌羽也被自己激烈的语气吓到了,讪讪开口道:"冰儿没有出过远门,朕怕他沿途给益王惹来麻烦,而且路途遥远,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紫宇锐笑着摇摇头道:"陛下不用担心,刚才本王跟七皇子已经说过这件事了,七皇子对于我国的一些东西很感兴趣,也想出门见识一下,关于安全方面,陛下更是不用担心,本王对于七皇子一见如故,喜欢还来不及呢,绝对不会让他涉险,还请陛下恩准。"
这次换梵凌羽恨恨地看着梵降冰了:"益王可容朕考虑片刻?"
"皇上请便,本王在外面等着陛下的好消息。"说完又看了看正在用眼神交流的父子二人,轻轻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梵凌羽激动地向前抱住梵降冰柔韧的细腰,下颚搁在肩膀上磨蹭着。
梵降冰也没有想到紫宇锐那么狡猾,居然把什么都推到了自己的头上,气愤归气愤,现在的梵降冰真的很想出去散散心,在皇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是人都该腻了。
"父皇,冰儿不是想离开您,只是我们现在的关系冰儿不知道怎样去面对,您对自己的感情恐怕也不是很清楚吧,不如趁这个时间大家都冷静一下,好好确定一下自己真实的感情,反正我又不乱跑,您既然已经立二哥为太子,那么四个月后的玄紫国新皇登基您肯定是要去的,到时候我们还是会见面的,您对冰儿难道还不放心吗?冰儿可不是随便是谁都能爬上我的床的人。"听着梵降冰最后明显讽刺的话语,梵凌羽脸上一热,正想解释,梵降冰摆了摆手,"父皇不必解释什么,您只要做您认为是对的东西就可以了,是我的怎么也跑不了,不是我的强求也没有用。"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父皇也就不拦着你了,父皇安排好帝都的事情之后会尽快去跟你会合的,好好休息吧,刚才的事,对不起!"声音慢慢变低,最后一句话如果不是梵降冰听力太好,肯定要错过去了,梵凌羽也不等梵降冰回话就落荒而逃。
梵降冰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仍然吃惊地张大了嘴,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居然跟自己道歉,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出发
晚上
御书房
"父皇,您真的舍得七弟离开?"梵降雨有点不信,就凭这几年的观察,父皇可是把七弟保护得滴水不漏,不然也不会长到十四岁了朝中大臣都还没见过面,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仅仅见过一两次面,可以说在七弟身上,父皇表现出的占有欲可怕得吓人,这哪里是仅仅作为打发时间的趣味玩具,恐怕早就从最初的玩具变质了吧,可惜抛不开帝王的尊严,两人就这样彼此误会着,爱情这东西还真是旁观者清啊!
"不舍得又能怎么样?他既然决定要走,朕是怎么也拦不住的,以前不走是因为不想走,可现在......"梵凌羽说不下去了。
看着自己一直崇拜的父皇颓废的样子,梵降雨不信地道:"难道父皇亲自出手也留不下?"
"朕不知道,可是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他恨我,不过等你的册封仪式结束后,朕就去玄紫找他,朕是绝对绝对不会放弃的。"这不仅仅是帝王的尊严,经过这几天的反思,梵凌羽确定自己真的是放不开那个小人,没有了那人的陪伴,没有了那人的撒娇依赖,生活好像变得都无趣起来,做什么事也都没有了精神,(梵降冰:我是鸦片吗?怎么有点象吸鸦片的感觉哦!)想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哪可爱的少年,梵凌羽的心揪紧了疼。
"既然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那么父皇打算让谁跟七弟一起去?"
"让零去吧,接班人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零也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了。"
"那父皇的安危怎么办?"梵降雨一听就急了!
"父皇的身手那里还要人保护,你就不要操心父皇了,倒是你,和新的零要好好相处,至于降风你也不要担心了,其实那孩子也无心皇位,心里就一个弟弟,你只要好好的抓住降雪,就等于控制住了降风,他们俩那点心思还想瞒着父皇,还真是天真。"梵凌羽又恢复了帝王的果敢、冷酷,似乎刚才无情所困的样子是幻觉!
第二天一大早,紫宇锐就在宫门口等着梵降冰。
冰兰院
"冰儿,听父皇的话,带着萧然和丰海,一路上也有个照应,虽然有益王,但是别人总不比自己人用着顺手。"梵凌羽苦口婆心地劝着。
本来听着信儿的傅月谨文,也赶过来要劝降冰把他俩也带去的,可看着皇帝陛下向来冷酷无情的扑克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意,两人吓得就再也没敢向前一步,心里嘀咕,这还是那个冷面无情的陛下吗?怎么看着有点想个罗唆的老妈子,还是小心为妙,免得被灭口了都不知道为啥死的,多冤哪!
"父皇,萧然我可以带着,可是丰海跟着我您怎么办?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丰海就是您身边的那个暗卫零吧。"梵降冰心里也很感动,能把自己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是值得自己付出真心的,梵降冰一激动差点告诉那个可恶的家伙原谅他了,最后时刻还是控制住了,人总得经受考验不是?
"冰儿是在担心父皇的安危吗?"梵凌羽脸上露出明显的激动神色。
"儿臣担心自己父皇的安危有错吗?"梵降冰故意曲解意思。
梵凌羽明亮的眼神黯淡下来,"冰儿还是不能原谅父皇?"
"儿臣该出发了,您多保重!"梵降冰别扭地把头转向一边,避开梵凌羽那烁烁的炙热眼神。
"哎!那好吧,在外面万事小心,别轻易相信陌生人,有什么事要跟丰海商量着来。"听着梵凌羽唠叨的话语,梵降冰直翻白眼,以前怎么没觉得我们的皇帝陛下这么的婆妈!
好不容易摆脱了罗唆的父皇,顺便喝退了粘人的傅月谨文,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已经中午了,紫宇锐正脸上阴沉地来回走动,看见出来的三人,紫宇锐的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我都等了两个时辰了,走吧!"
"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抱歉,这两人是我的护卫,萧然,丰海。"梵降冰有点愧疚地介绍着,毕竟让别人等自己是不礼貌的行为,何况人家还是堂堂王爷。
"见过王爷。"两人规矩地行礼。
"不用多礼了,快上马吧!要不天黑之前我们赶不到下一个城镇了。"紫宇锐有点着急。
梵降冰歉意地点点头,刚要上马,就听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回头一看,只见几天后就要成为太子的二皇子拍马追来,梵降雨提马来到梵降冰近前,下了马,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微微喘息着道:"七弟,二哥还以为赶不上了呢。"说着拉着莫明其妙的梵降冰来到离紫宇锐稍远的宫墙根处。
梵降冰心里纳闷,我跟这个二哥很熟吗?这么多年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吧。这时候来难道真的是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