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眼：“连这个，你们也听说了呀？”果然是，奥第斯最优秀的情报专家。只可惜，这个孩子，确确实实，不是埃尔的。
三个皇妃，我和埃尔在一起的时间，是最久的，就连最先结婚的兰妃也比不上。
夫妻恩爱十载，我若还不能确定这一点，我就不是他的丈夫——蓝斯格了。

-----27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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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二天，驻扎在凯因、扎伊的乌斯瓦和吉吉萨尔分别传来战报，凯因、扎伊，同时领兵越过国境线，正式向奥第斯开战，借口便是十年前的三国协约。与此同时，萨克斯二皇子武思仪正式与凯因三公主晴成亲，同时，扎伊国借口为保护三殿下王妃娘家的安全，正式派兵进驻萨克斯，为萨克斯的前线带来了5万兵力——
萨克斯、凯因、扎伊全面联手正式昭告天下。
我拿着手里刚传来的战报，一声冷笑：
不过都是想要并吞天下的野心，却偏偏都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扎伊派兵进驻萨克斯，表面上是为他们的军队注入了新的生力军，私底下，又哪里安了什么好心？
萨克斯这次，恐怕前门拒狼，后门引虎了吧？
连这样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知道，萨克斯王，可真是老了。
我沉吟着，却还是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眼下，潼关新战，军士疲惫，尚需修养。埃尔、帕斯、穆武将军此次顺利会师的兵马，总计四万两千，加上已经小规模与萨克斯冲突过数次的伊鲁、琪瑞的七万大军，以及，与我们同时赶来的西西奇亚、蒙内的四万大军，总计十五万2千。
而萨克斯驻守在潼关的守军有七万、加上扎伊的五万，总计十二万。
从数字上看来，我们无疑是占了优势的。
只是，扎伊那五万派的竟全部都是骑士——擅长弓箭和马上作战，虽然近身搏斗的能力尚比不上战士，在潼关外这片一马平川的地方，却无疑有着极大的优势——
而正是因为，潼关不可能容下着所有的军队，同时为了保护潼关，几乎所有的兵马都在潼关城外扎营，与萨克斯的军队遥遥相望，甚至，每日午饭时刻，还能看到对方营帐里袅袅的炊烟。
在这样的形势下，扎伊派来的这五万骑兵可真真是喉咙里的一根刺，叫我们寝食难安。
同时，驻扎在接壤凯因、扎伊边境的乌斯瓦和吉吉萨尔的军队总计兵力四万；凯因屯驻边境的兵力五万，扎伊屯驻边境的兵力六万，总计十一万。
即便是四万兵力联手抗衡，尚且没有几分神算，更何况，凯因、扎伊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这次同时进攻，分明打的就是要分散我们兵力的算盘！
我揉揉额头，不由有些头痛起来——
这三个国家分别前来，我是一点也不会怕他们的，但若是这一次，他们真能携手抗衡的话，问题可就大了！
我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睛，一旁的侍从端来一个脸盆，我习惯性的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去除疲劳，“新桥……”
一抬头，却看到侍从惊讶的有些无所适从的模样，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这么多年，已经习惯新桥一直在身边了呢！他现在应该还留在王都吧？
我摆摆手，示意那侍从退下，起身走向营帐内高高挂起的军事地图，仿佛，看到了埃尔夜夜皱眉思索的样子。
修书命令瓦伦在贵族封地上再招十万兵马，希望这么短的时间，可以来得及吧。
“传令下去，召一级上将西西奇亚、蒙内、埃尔，二级上将伊鲁、帕斯、琪瑞、穆武，以及原潼关守将查克纳拉及其副将温斯耶尔帐前听命。”
“是。”
王帐内一片寂静，我抬头望向帐外的蓝天，空中，忽的浮现出一张英气勃发的脸庞——
塞亚……奥第斯与凯因交战，你真的会帮凯因攻打奥第斯吗？
不知道，这次带领凯因军队的元帅会是谁？但是，最新的消息，这次新任命的萨克斯军队的元帅却是那位暗恋凯因晴公主，这次的新王嫂的三殿下祁良可。
我沉思着，晴公主与二皇子成亲，对他的打击应该不小吧？这一点，或许可以善加利用。
正沉思间，侍卫通报，一级上将西西奇亚、蒙内、埃尔，二级上将伊鲁、帕斯、琪瑞、穆武，以及原潼关守将查克纳拉及其副将温斯耶尔已在帐前听命。
我点点头，坐回主帅位置：
“传。”

“诸位爱卿，此番从凯因、扎伊前线传来的战报诸位相必已经看过了，不知诸位有什么意见呢？”
我缓缓的看着底下诸人，问道。
“陛下，如今萨克斯的兵力弱于我们，我们大可分兵前往两位将军处相助。”一级上将蒙内出列说道。
“陛下，”帐下又出一人，我一看，是二级上将琪瑞，“虽然萨克斯的兵力少于我们，但是，扎伊此次派来的五万骑兵实力非同小可，若是分散兵力，臣恐怕会有危险啊！”
“陛下，”又一人出，是一级上将埃尔，“虽然会分散兵力，可是，却不得不分兵前往凯因与扎伊前线，否则，以四万对十一万兵马，无异于以卵击石，乌斯瓦和吉吉萨尔将军的部队，恐怕会陷入苦战，甚至——全军覆没。”
“埃尔将军！”琪瑞转身对右前方的埃尔拱手说道，“埃尔将军此言差矣，凯因与扎伊前线固然岌岌可危，然一旦分兵拒之，势必，各处都要几万人马，那么此处剩下的几万又怎么能抵挡住如此精锐的部队呢？更何况，陛下在此，此处一旦战败，必然军心大失！臣以为，应该一鼓作气，现将这里的危机解决掉，再分兵前往两位将军之处，那么，到时候，十九万对十一万，我们必胜无疑！”
“琪瑞将军的办法固然不错，却不可行，”一级上将西西奇亚也出列说道，“这样打仗，利用的是时间差，可是，眼下，凯因、扎伊已然蠢蠢欲动，想要在他们发兵之前解决面前的十二万大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凯因与扎伊的屯兵之处离此地尚有一番不近的距离，又如何能在短期内，如此迅速得到达呢？”
“这……”琪瑞皱起眉头，“可是，陛下的安危……”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历来皇帝御驾亲征固然可以鼓舞士气，一旦吃了败仗，对士气的打击却也是无疑的。更何况，一国之主，若是真得出了什么危险，恐怕，不只是败仗那么简单的事，这也正是，虽然他明知分兵的必要性，却依然坚持不分兵的原因。
“朕倒有个主意，琪瑞将军不妨听听看。”
“陛下请讲。”

附注：或许打仗并不为人所乐见，这些仗，却总是避免不了的。
29
“朕倒有个主意，琪瑞将军不妨听听看。”
“陛下请讲。”
“朕今早已经秃鹫传信，命令宰相瓦伦尽快再招10万兵马赶来，根据时间，快则五日，慢则十日，定能赶到。我们不妨乘夜偷偷分兵，白日里却照样搭起这些帐篷，燃起这些炊烟，好叫萨克斯难以觉察，唱他一起空城之计。”
“陛下！”琪瑞踏前一步，面有忧色，“此计甚险，请陛下为自己的安危考虑啊！”
我摆摆手，“不妨事，此计虽险，但是，我们还有一个远胜於萨克斯的优势。”
“嗯？”琪瑞有些惊讶得看著我。
埃尔踏前一步，说道：
“陛下指的，是否这潼关城？”
我笑著点点头：
“琪瑞将军，我问你，在我们的援兵尚未到达之前，查克纳拉将军凭著仅有的士兵，守了几日？”
琪瑞拱手道：
“回陛下，足足七日。”
“那就是了，最初攻城时，萨克斯出兵四万，我们的守军有两万，以两万对四万，我们尚且能守城七日，直到援兵到来，如此易守难攻的要塞在我们手里，你说我们的胜算有几分呢？”其实，这句话，我说的还是有些满的，萨克斯後来陆续增兵至七万，恐怕，如果守城的不是橙和黄，今日的潼关，怕早已成了萨克斯的囊中之物了。当然，如今帐下卧虎藏龙，堪当大将之材的人比比皆是，想要完成这个计划，也并非过於冒险。
“阿！”琪瑞面有喜色，“原来陛下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倒是来看我这个小将军的笑话呢！”
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营帐里的气氛立时活跃起来。
“帐下听令！”
“是！”
“封一级上将西西奇亚为征南将军，二级上将伊鲁为副将，率兵四万，星夜赶往凯因，相助乌斯瓦将军。”
西西奇亚跨前一步，道：
“陛下，臣想再谏一人为参军，此人虽年少，却有大将之才，堪当此任。”
我点点头，在这样的战争年代，提拔新人，是这些老臣子所乐此不疲的事，却不知，是哪个新人入了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之眼呢？
“哦，是谁？”
“少将沙尔。”
原来是他，文书大臣的儿子，我送给乐文的妻子，我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他与兰妃不同，确有冲锋陷阵之勇，冷静分析之智，堪当此任。
我点点头：
“准奏。”派四万兵马，其实，主要还是怕凯因会再度增兵，甚至，如果他们的元帅真的是塞亚的话，两万加上四万，六万兵马也是远远不够的──不过，目前，我也只能分出这些兵力了。
“封一级上将蒙内为定北将军，二级上将帕斯为副将，率兵四万，星夜赶往扎伊，相助吉吉萨尔将军。”
言毕，帕斯将军跨前一步：
“臣也推选一人，此人虽然其貌不扬，却有大智大勇，虽然尚位居少校一职，却是除了宰相大人以外，帝国唯一一个通过神之祈愿塔的考验的人，绝对堪为参军！”
此话一出，帐下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除了天才少年瓦伦以外，唯一一个通过神之祈愿的考验的人，任何人，都不会再怀疑他的能力。
就连在场的我也不由得一愣，好你个帕斯，这麽快就把齐格的底细给查出来了呀？虽然，通过神之祈愿的事，本来就不可能瞒得住，但是，齐格为人谦虚，不好大喜功，所以，从未向周围人提起过，我眯起眼睛打量著帕斯，恐怕他是因为见到我当时和他在一起，才会特意去查的吧？倒还真是有心了。
我点点头，这倒也符合，我希望他能成为战神的愿望：
“准奏。”
“另外，封一级上将埃尔为征西大将军，统管此处兵马，二级上将琪瑞、穆武为副将，原潼关守将查克纳拉，温斯耶尔为参军。查克纳拉，温斯耶尔各领兵五千，在营地周围巡查，务必做到扰乱敌人的视线，掩护西西奇亚和蒙内将军的撤兵，立刻执行！”
“是。”

第一天，在橙和黄的掩护下，萨克斯完全没有发现──或许，更准确地说，完全没有料到，我们会阵前撤兵，安然度过。
是夜，收到暗影紫的消息，兰妃已经先瓦伦一步启程，琪妃也跟著来了，新桥和乐文依然留守王都。一切尚在计划之中，唯一令我担心的，是兰妃的身体，自从我离开前那次生病以来，并未见好，可是，柔弱如他，这一次，却倔强的很，硬是催著暗影快马加鞭赶来。
至於琪，有暗影在，我倒不担心他有任何举动，更何况，现在前线的情报，他是半点也不会知道的──除非，这里还有探子。不过，即使有，想在暗影的眼皮底下通信，恐怕也是他的本事了。
我敛下眼眸，望著眼前一灯如豆，心已经不痛了，只是，仍有些微微发麻，他也发现我对他行动的制约了吧，这一次来，他会对我说些什麽呢？
五年的夫妻之情并不短，只是长不过身份的鸿沟吧……
这次，萨克斯、扎伊的显然有备而来，应都是得益於他吧？
我的手忽然有些微微抖动起来──
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秘密召见橙和黄，没有派他们潜入萨克斯，没有他们拼死守城，而今的局面，恐怕将大大改观吧？
我眯起眼睛，扎伊王奇卢奇亚斯，为了他吞并天下的野心，难道竟连自己的儿子也能如此痛快的牺牲吗？
我深深地闭上了眼睛，脑中忽儿浮现出塞亚儿时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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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我们为什麽要生在皇家呢？要是我俩能生在民间该有多好，我们就能一辈子幸幸福福，快快乐乐在一起了。”
“塞亚，难道你觉得生在皇家不幸福，不快乐吗？”我望著他小小的身影，有些好笑。
他仰起头，细致白嫩的小手轻轻的摸上我的眉：
“可是，父王从来都没有笑过，哥哥也常常皱著眉头阿！”
我有些愣愣的看他的脸上露出疼惜的神色，不由感慨地一把抱住了他：
“父王也是会笑的阿，我就见过一次。”
“咦？真的吗？什麽时候？”
“就是他和母妃在一起的时候，我，见到过一次。”泪，湿了眼角，我紧紧地搂著弟弟，在寂静的古树下，任沈默蔓延在我们的四周。
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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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亚……你现在在哪里呢？”我望著星空，怔怔得流下泪来。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要和我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的好弟弟，如今，又在哪里呢？

附注：守城的就是橙和黄，他们的真实名字，叫做查克纳拉和温斯耶尔，现任埃尔旗下的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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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亚……你现在在哪里呢？”我望著星空，怔怔得流下泪来。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要和我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的好弟弟，如今，又在哪里呢？
“陛下！”
我转过头，是这几日负责我起居的侍卫，手里正拿著一条柔软干爽的毛巾，似乎犹豫著，是否要递给我。
我接过毛巾，转过身去，不经意的拭去脸上的泪痕，随口问到：
“这几天都是你服侍我吧？你叫什麽名字？”
“回陛下，我叫吉尔。”
“哦，吉尔，帮我拿些吃的来吧。”白日里未吃多少，倒是有些儿饿了。
“是，陛下。”
吉尔转身出去，诺大的营帐里又只剩下我一人，我摸摸自己的肩膀，三月天的夜晚，依然有点冷啊。
有点想念埃尔。
我在睡袍外披上一件外袍，忽而有些心血来潮的想去埃尔的营帐看看。
走到他营帐的附近，却又望著那厚重的门有些犹豫的停下了脚步。
“伊文？”一声轻轻的惊讶声响起。
我连忙停下注视著那营帐的眼神，向他望去，刚想开口，他却已经一把按住我的嘴巴，一搂我的腰，闪身到了寂静的阴影处。
我拿下他的手，不解的抬头看他：
“你干什麽？青吉。”
“我还想问你呢！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大将军的营帐来干吗？”
我一时有些哑住，连忙反问道：
“那你来这里干吗？”
“我是出来起夜，看到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喂……你上次说的，你喜欢的那个，不会是大将军吧？”
一语中的，我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好在夜色黑漆漆的，他也看不清楚：
“你……为什麽这样猜？”
“伊文，”他脸色有些凝重地望著我，“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是他，我劝你还是不要向他告白了。”